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抓鬼趁夜半》 天晴打把伞0 著 第一章 死亡才是刚开始 “天真黑!”躺在病床上的任松竭力睁大眼睛,可惜周围没有一丝光线,什么也看不见。“失明了?”任松有些惊慌的将手伸到了眼前,依然一片黑暗。 抬手碰到了额头,感觉着指尖的冰凉,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瞎了! “咋就这么倒霉啊!”外号“怂人”的任松此时真的是要多怂有多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了起来。 只不过在公园散步时踩到香蕉皮滑了一跤,竟然把眼睛摔坏了!“这也太悲催啦!”任松越想越是难过,呼天抢地的哭道:“就算没了命也比变瞎子强啊!没了眼睛以后我可怎么活啊!” 他越哭越是伤心,更兼想起家中情形,当真是悲从中来,从小丧父,他们兄妹二人全靠母亲养活。好不容易自己毕业了,刚找着工作连第一个月的薪水都还没拿到……就瞎了,想到以后的生活,任松更感悲痛,现在这样子还不如摔死呢,如果自己死了,虽然母亲伤心,但至少不会给家里增加负担,而现在…… 一想到母亲每天起早贪黑辛苦劳累,现在却什么也帮不上,妹妹还在上学……这怂人忍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 嚎了一阵,终于觉得有点不对了,自己哭了半天,周围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不在医院? “有人吗?有人吗?”任松大叫了两声,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他心中更加疑惑,就算半夜,医院的护士都不在,至少自己老妈也应该在啊。 小时候碰到个发烧感冒什么的,母亲都会守在身边,如今双目失明,她又怎会不在身边?越想越惊,平躺着的任松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两手往下一撑,身下空无一物! 双手在身下一阵乱抓,哪有什么床啊,原来自己飘在空中……任松吓的连哭都忘了。“不会真的……死了吧?”任松心中恐惧莫名,虽然刚才口口声声说什么“宁可死也不愿瞎!”但此时发现真有那种可能,这怂人又着急起来,恐惧、不甘、无奈、彷徨,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明月升,红日沉,云借天,风借林,短命鬼儿借魂灵……”正当任松心惊肉跳之际,一个古怪的女声传了过来,任松大喜,连连大呼小叫的招呼那女子,谁知人家压根儿不作理会,只是一个劲的念着那什么“明月升、红日沉”的古怪歌谣,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彻底将他的叫喊淹没。 任松直觉得头痛欲裂,耳朵芯里疼的厉害,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声音给震坏,此时那女子念的已经不是歌谣,而是一串稀奇古怪的音节,那女声似说似唱的把这些音节串在一起,听起来十分诡异。 拼命捂着耳朵,任松此时已经怕的要死,那巨大的女声依然在耳边响个不停,就是一个字也听不懂。庞沛的声浪让他阵阵眩晕,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终于渐渐变小了。一道绿色光柱,出现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 “扑通!”当光柱亮起的一瞬间,任松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原来自己即没有瞎也没有死,借着那绿柱的光亮,他低头看了看完好无损的身体,一颗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看来自己没事。定下心来,任松四下张望了一阵,想要弄明白究竟在什么地方,可惜那绿柱的光芒微弱,瞅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是哪里。 “难道被外星人绑架了?”看着眼前绿色的光柱,任松心中冒出这个念头,眼前这情形和电影里外星人出场的模样也太象了吧!又围着那光柱转了几圈,也不知这怂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居然直直站到了那光柱中间,任凭那绿光洒在他的身上。 脖子上一阵冰凉,似乎被铁链之类的东西套住了,紧接着那铁链一紧,任松身不由主的被拉着向前扑倒。瞬间,眼前一片豁亮,两个彪形大汉出现在面前。其中那高个儿手中提着一根黑色的铁链,链子的另一头正套在他的脖子。 半跪在地上的任松,摸着脖子上阴冷的锁链,再看看那铁塔般的壮汉,脑袋已发懵的怂货傻楞楞开口道:“大叔,你口味也太重了吧!” 虽然没明白什么叫做“口味太重”,不过两个大汉见这小子神情淡然,倒也颇有些诧异,另一个身材略瘦手持铁牌的男子歪着脑袋笑道:“这等淡然生死,莫非是个佛徒,老李!地府早就规定,要文明执法,你看看你,又用勾魂索,如今地藏王菩萨主事,门下那几个尊者护短的厉害,仔细给人找到告状的由头!”他最后几句,却是对身边那高个大汉说的。 那用铁链绑着任松,身材粗壮被叫作老李的汉子闻言一晒道:“去去去,莫要胡扯,这小子跟个生魂似的,外面招呼半晌,只是不见。不用勾魂索怎能将他拽出来!” 一边说着,他又低头看了半跪在地上的任松一眼,不等身边大汉开口辩驳复又道:“眼看这任务又重,道路又远,再不快些只怕赶不回了。咦!偏胡!这小子一身生气,不象阳寿已尽,你不会把令牌看错了吧?”他刚才只顾着甩铁链拿人,却不曾留意任松的情形,此时才发现他魂魄有异,生机盎然,全不似普通阴魂那般死气沉沉。 那被称做偏胡的男子闻从怀中扯出了一面令牌,歪着脑袋凑了上去,任松才发现原来这家伙天生头颅就偏向一边,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个歪脖子。“怪不得叫偏胡,原来脑袋长歪了!”这怂货在心中嘀咕道。 只是眼前这两个家伙究竟是干什么的?任松心中一阵茫然,脖子被铁链扣的结结实实,那老李刚才说话时,一激动便手舞足蹈,扯的他阵阵窒息。原以为会死在这里,不料自己居然挺过来了。 他心中也胡思乱胡,却听那名偏胡的家伙开口道:“任松,秦西省洛中市人,二十四岁,生于一九八零年四月十五,卒于二零零四年四月十五,母亲任秀枝,还有一个妹妹叫任竹梅,小子,是不是你?”他念到最后突然问任松道。 此时怂人已然吓破了胆,有些骇然的看着那歪脑袋偏胡,心中惊骇不已。看来人家已经将他家中情形打听的一清二楚了,不过让他最害怕的,却是刚才终于看清了两个大汉的面容。却见他二人脸上黑烟翻滚,根本就瞧不见五官,唯有眼睛处隐隐泛着两团红光…… 这等样貌,让任松彻底没了勇气,此时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是半张着嘴一脸惊恐的看着两个大汉。直到那偏胡又提高嗓门问了一句,总算回过神来,正要开口应是,却听盯着手上令牌的偏胡复又问道:“咦,小子,你怎么没有爹?” 这句话让任松心中一痛,还未等他开口,旁边那老李笑道:“这偏胡,昨儿喝多了么?追魂牌可是从生死簿上抄录的,六亲九族皆有标注,怎会没有他爹的名字?”那偏胡闻言,将手中令牌递与那老李道:“你自己看。” “追魂牌?生死簿!难道……我真的死了?”此时还趴在地上的任松,听到两个大汉的对话,心中大为震惊,下意识的扭头向后看去…… 他刚才被那老李用铁链拽的七荤八素,此时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病房中,而身后的病床上,另一个任松正安安静静的趟在那里,病床周围,站满了自己的亲戚,母亲、妹妹,大舅、二舅…… “妈!小妹!救命!”看到身后的情形,任松惊慌失措的大叫道:“我还没死,快救我,快救我!”他口中大叫着,也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力。奋力向病床前的母亲冲去,把那老李险些拉个趔趄。 不过刚冲到一半,他便停止了脚步,因为他直接从靠后一点二舅的身上穿了过去,而二舅却跟没事人一样。显然,亲人们即看不见也……听不见。 脖子一紧,任松只觉得一阵窒息,身不由主的倒飞了回去,老李暴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兔崽子,别以为变了鬼就不怕死了!居然敢……敢……暴力抗法!”他顿了两顿才想起这个词儿,复又接着说:“对,暴力抗法,小崽子,你要是再敢胡来,小心李爷直接把你扔进十八层地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死不得!” “好啦,好啦!老李,咱们带了人赶紧走吧,还要走远路呢……”一旁的偏胡劝道。看了看依然扑腾不休的任松,口中喝道:“瞎闹腾甚,你死都已经死了,还能救个屁!”说罢冲着老李一挥手,二人架起哭号不止的任松,朝门外走去。 任松被两个大汉架着,身不由主的向门外走去,虽然竭力挣扎,怎奈人家力气比他大的太多,眼睁睁被拖出了病房,两个黑衣大汉也不拐弯,直直的向病房门对着的墙壁撞去,把那怂人吓的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没有任何阻碍,任松被两个大汉架着穿过墙壁,直接落到了院子里,两个大汉架着他直奔对面门诊大楼走去…… 第二章 我家住在城隍庙? 洛中市中心医院是全市最大的一家医院,门诊大楼距离任松所在的综合楼距离颇远,此时他被两个大汉夹着,跌跌撞撞的前行,直奔门诊大楼前的一辆驴车,那车上下一片漆黑,就连拉车的两头毛驴也全身黑沉沉的,两只眼睛倒是和身边这两位一样,散发着猩红的光芒。只是驾座上却没有车夫。 眼见要被两个大汉架上驴车,本来心中已经认定这两个大汉是“黑白无常”之类的鬼差,知道自己现在已变成鬼魂的任松心中又起了疑惑,没听说过无常鬼拘魂还坐驴车的!而且眼放红光的驴子,也没听说过啊! 眼见就要被塞进驴车里,任松把心一横开口喝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假扮黑白无常来勾魂!”刚才听这两个家伙又是生死簿又是勾魂牌的,料想必是小时候外婆鬼故事里讲的勾魂无常,这会仔细一瞧,黑衣,黑脸、黑车、黑驴,怎么看也不象嘛! 不等他话音落地,已被两个大汉扔进了车里,顿时摔了个七荤八素,挣了两挣,刚想从地上爬起,又被那老李当胸一脚踏住,却听他恶狠狠的喝道:“就你这等魂灵儿,还妄想阴阳地方大人接引,做甚么春秋大梦!”他一边骂着,一边顺手将任松脖子上的铁链收了回去。 旁边的偏胡见这怂人一脸懵懂,知他不明其故,先将那老李拉到一边,复又将任松拽到旁边的坐位上道:“黑白无常是人间的叫法,阴司之中均尊称阴阳地方大人,等到了阴司你便见着了。年青人,不要将自己想的太高,你家父辈虽然均不在生死簿上,你却未必配的上那等身份。要知道,除非至忠至孝之人或是大奸大恶之辈,方神老爷岂会亲来接引。更何况我们两个鬼差千里迢迢从鲁东来勾你魂魄,在冥府已经算是特别了,莫要不知足!” “什么?”那偏胡一番话说的云山雾绕,任松听的更是莫名奇妙,就连一旁老李也奇怪的问道:“偏胡,你刚才说他父辈不在生死簿上是甚意思?” 那偏胡歪着头一笑道:“我刚才用勾魂牌联系了郭判官,在生死簿上查了查,这小子祖父,父亲、兄弟,生死簿上均无记录,所以,老李你要仔细,莫失了分寸?”说罢还故意避开坐在一边的任松,冲自己的同伴眨了眨眼睛。 那老李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这世上姓名不录入生死簿者有三,一是修行之士,一旦悟了大道,铸就金丹,姓名自然从生死簿上消失。不过此类人修行多是幼时练起,大部分并无子嗣。 其二便是天上的神道下凡显圣,与凡间女子婚配,生育子女。因为是神道,自然生死簿上无名。 第三种则是生前有大功德,死后被地藏菩萨接引西方乐土,也不会在生死簿上留下姓名。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能惹的起的,想到此处,老李“哼”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却和善了许多。扭头盯着一脸恐惧的任松,琢磨着刚才的冲突该如何转寰。旁边偏胡一拍车厢大叫道:“陆先生,先去本地监察城隍司办文书!”却听外面一声驴叫,车子便飞奔了起来。 那车子骤然奔行,原本靠车窗坐着一个不稳,向侧边倒去,却被身后一人接住,回头看时,却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爷将他接住,那老头儿冲他一笑道:“小伙儿,要坐稳当了。这车可快的很!” 任松道了声谢,将身子坐直,见车内除了两个鬼差,还有二三十个老头老太,想来也是身死之后被这两个鬼差抓来的。不过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车子外面看着窄小,里面却是如此宽敞,只怕豪华大巴也没这么大。 这怂货坐在靠车窗的位子上,虽然满心疑惑,一则伤心自己死的冤枉,二则两个鬼差着实凶恶,复又担心母亲和妹妹以后的生活,故也不曾多言,只是不住的向窗外张望。此时天刚黑不久,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不息,他越看越觉的古怪,最后终于恍然,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居然没一个发现这辆奔行在街道中心的驴车,就好象它不存在一般。 当看到驴车直接从一个横过马路的老外身上穿过,那家伙毫无知觉时,任松心中发出一声哀号,果然是阴阳两相隔,看来以后再别想与阳世的亲人相见了。他越想越悲,不觉掉下泪来,旁边的老头老太们见他年纪轻劝便遭横死,均有些嘘唏,几年心软的大娘忍不住也陪他掉了几滴眼泪。 满心想要和解的老李在一旁见他伤心,便上前温言劝了两句,怎奈他刚才凶恶的样子已让任松深感恐惧,此时虽然和颜悦色,反倒让其更加害怕。慌忙收了眼泪,扭头往窗外看去,生恐这老李再用铁链套自己的脖子。 那老李见他如此,却误会这小子记仇,心中又惊又怒。旁边偏胡生恐他再发火,复又将其扯到了一边。刚想开口说话地,却听那边任松“咦!”的一声,满脸奇怪的自语道:“这……这是东关!” 洛中市本是座古城,素有四门四关之说,所谓“富不过北关,穷不过东关,矮不过南关,荒不过西关。”其中东关是公认的贫民窟。窄小的街道两边挤挤扎扎满是砖木结构的老式危房,最晚的也建于民国时代。许多木梁都已开始腐朽,着实残破的紧。 据说解放前这条街是洛中最繁华的街道,不过现在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盛况,城中心还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东关却已是冰封鸦静,两边门店都已关门闭户,街道稀稀拉拉一两个匆匆赶路的行人,一派凋零的景象。 任松的家就住在东关,对这条街道自然十分熟悉,坐在车里向窗外看去,却见这驴车直直向自己家的方向奔去,心中大喜,没曾想死后还能回家看一眼,虽然母亲和妹妹还在医院,家里没有一个亲人,却也让他心中有些激动,好歹自己也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去。 当驴车停在一幢两层木制的阁楼前面,让他大感意外,这里……正是自己的家。两个鬼差从车后门下了车,那偏胡对车里的众鬼魂喝了一句:“老实呆着!”复又将怀中的令牌悬在出口处,方才关上门和那老李奔那阁楼去了。 不曾想运气这么好,这车子居然就停在大门口,心中大喜的任松正想起身回家看看,却听外面那老李大喊道:“有人么,我们是鲁东道州城隍司的,办完公务,特地来更换通行文书的。” 却听一个沉闷的声音应道:“你两个家伙当真有趣,这里是洛中的监察城隍司,里面全都是鬼,哪里来的人?” 任松小时候听外婆讲过,城隍庙又称监察城隍司,不过洛中的城隍庙不是在南面的伞铺街吗!怎么又跑到东关来了?心中好奇的任松扭头向窗外看去,入目的情景让他顿时从坐位上跳了起来,只见李、胡两人,正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家大门口,而在两人对面的,却是一只石狮子。 这石狮子他也是认得的,放在这儿许多年了,也不过一米来高,蹲立于石墩之上,一只前爪虚抬,记得以前听外公说爪下原本有只绣球,可以自由转动,六十年代“破四旧”被砸成了碎片。任松小时候常常爬到石狮背上玩耍,原本熟悉的很。 只是如今这石狮子,盘坐石墩之上,一只前爪抱胸,另一只则伸在面前,大脑袋抬的多高,鼻孔里时不时还喷出两道黑气,本来对这狮子熟的不能再熟的任松,见它这副模样,当场吓的怂了,原本还想回家看看的心思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傻乎乎的看着窗外,却见那老李在衣兜里一阵掏摸,扯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票子塞到那狮子的前爪里,那石像依旧鼻孔朝天,看也不看他两个,抬爪将那一大把纸币塞进嘴里吞了,方开口道:“且等着,我替你们通传一声。”说罢,连带着身下的石墩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任松心惊胆战的看着,不料背后被人一拍,吓的显些叫出声来,回头看时,却是刚才帮忙扶着自己的老伯,老爷子须发雪白,一身寿衣,神情倒是很和善,冲他一笑说道:“小伙子,车门被鬼差大人用那牌儿封了,出不去的。还是安心坐着吧!” 却原来老人家见鬼差走了,他便从坐位上跳起来,以为任松想趁机逃走,故而善意提醒一声,见他不吭声,只道被自己说中了,复又言道:“我小时候,也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有人魂魄被鬼差抓上了车,趁鬼差离开的时候,在勾魂牌上抹了自己家姓名,然后逃掉转而复生的故事。” 老头儿说到这儿,见任松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连旁边几个老年人也凑了过来,得意一笑,接着说道:“据说这事儿,还被记进了《聊斋志异》。我刚上车的时候,就想试试看行不行,只是不知那故事是后人编的,还是如今地府有了防范,这门压根儿就推不开,那牌儿上的字哪,也根本抹不掉,唉……” 说到最后,他一声长叹,看了一眼满脸失望的任松笑道:“小伙子,我看你也不容易,年纪轻轻就背景离乡,我家是道州运县的,姓宋,熟人都叫我老宋,你家是道州哪的?来洛中是打工还是做生意啊?” 被老头的故事一阵搅和,已彻底没了心思的任松听了老头问话,随口答道:“我本来就是洛中人,和道州没什么关系……” “这可怪了!”那老头儿闻言奇道:“你若是洛中人,为何会让道州的鬼差勾走了魂魄!莫非弄错了?” 第三章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做为一个八零后,任松对什么城隍土地,冥府阴司自是一窍不通,虽然小时候也听外婆讲过一些鬼怪故事,但早已忘了大半,所以,刚才两个鬼差说从鲁东来勾他魂魄时也不曾惊觉,直到刚才,那位宋老伯听闻他是本地人时一脸诧异,这才感到有些不对。 抬头见老头儿一脸古怪的瞧着自己,半天才狐疑说道:“不对头呀,我老汉虽说不太懂,但也听说过,这城隍爷就和过去的官儿差不多,县城隍管一个县,州城隍管一个府,只有南京北京的都城隍才管全国。道州只有州城隍,连鲁东省都管不了,怎么跑洛中来抓人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挂在车门框上的追魂令牌。 听宋老头一说,任松隐隐约约想起,以前外婆也曾这么说过,忍不住也疑惑道:“难道……他们抓错了?”不料对面的老爷子并未答话,只是拧着眉毛端详那牌子,他也扭头看去,却见那牌子上密密麻麻、歪歪扭扭刻着不少文字,却一个也不认得。只最下面那一排字绿光莹莹,甚是诡异。 这怂人正看的不耐,却见那位宋老伯指着最下面那一排绿字说道:“你是不是叫任松啊?”见他点头复又道:“秦西省洛中市人,二十四岁,生于一九八零年四月十五,卒于二零零四年四月十五,母亲任秀枝,还有一个妹妹叫任竹梅。” “啊?”听了宋老伯的话,任松一阵失落,看来人家鬼差压根儿就没弄错。没曾想自己的如此短命,三十岁不到就一命归西了,连个正经女朋友都没呢!心有不甘的又瞅了那令牌一会儿,可惜上面的字确实一个也看不懂,无奈指着那排发出绿色光芒的怪字问道:“老伯,你说这些发绿光的字记的就是我么?” “绿光?什么绿光?”对面的宋老伯显的很惊讶,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了任松几眼,目光之中尽是疑惑,却未再言语,只从怀中掏出一包香烟,给周位众人发了一圈,复又递给任松一只。 活着的时候,任松从来不曾沾染这些东西的,不过想到自己早已死了,索性放纵一回。便随手接过,却见老头又掏出打火机点烟,那火光绿油油,倒有些象鬼火,从宋老头处借了个火,任松点着了自己的烟,见那烟头上也是绿光莹莹,却与自己活着的时候见到的烟火大是不同。 学着别人的样子用力吸了一口,只觉的满嘴异味,喉咙里更是火烧火燎,任松忍不住大声咳嗽了起来,一旁宋老伯在他背上连连拍打,口中还道:“慢点抽,小心抽醉了!”全身一震,这怂人只觉得全身松快了许多,忍不住笑道:“抽烟也会醉?” “那当然!”宋老头笑呵呵说道:“不会抽烟的人,第一次若是抽的猛了,便会觉得全身轻飘飘的,有点晕晕呼呼站不稳的感觉,便是抽醉了!”他正说着,却见任松身子正往一边歪,笑道:“还真醉了啊!不要紧,坐会儿就好。”一边说,一边将任松扶到座位上坐好。 任松此时只觉得全身热气蒸腾,心跳的如同擂鼓一般,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也不知是不是醉了的原因,这怂人觉得胆气壮了不少,也不似平时那般拘谨,只想找人聊上几句。却见他扭头冲宋老头呲牙一笑,没话找话的问道:“老伯,那牌子上是什么字啊,为何我一个也不认识?” 却听对面老爷子哈哈一笑道:“那是冥文,只有阴司的官员差役或是阳间通幽招魂之人才懂。”说到这他看了任松一眼接着道:“我本来不懂,不过我那老婆通些神神道道的事儿,当年教我学了些怪字。嘿嘿嘿……” 干笑了几声,老头儿神色一黯,随手将手中的烟头掷出窗外,自顾自的说道:“说起来,这些东西也是祸害,她就因为懂这些东西,六八年的时候没熬住,年纪青青就死了。可怜我那三个娃都成了没娘的孩儿……”此言一出,引的旁边的老头老太们感叹不已,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当年那段动荡岁月。 任松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只觉得全身懒洋洋的,也没了开口的兴致,只是听着一群老头老太太诉苦。 “咣”的一声,车门打开,李胡两个鬼差出现在门前,身后还跟着一人,和他们两个的衣着一般,只是身材却甚是魁梧,比那李能还高出一头,当任松看清这家伙面容时,却发现这人只有一只眼睛红光闪闪,另一边却是一片黯淡,看来这鬼差里不光有歪脖子,还有独眼龙。 “赵头儿,今天多谢了,要不是哥哥您帮忙,只怕我们今天五更就回不去了!”任松正看的有趣,却见车门前的李能冲着那独眼鬼差拱手说道,旁边的偏胡也搭腔道:“是啊,今天可多谢赵头儿了,以后有空来我们道州,我请哥哥吃我们道州有名的扒鸡。” 那姓赵的鬼差闻言只是哈哈一笑道:“快走吧,莫要误了时辰!”李胡二人又是千恩万谢,最后又给那赵头儿塞了数叠纸钱,方才上车关门坐了。 那驴车复又开动起来,这次的速度比刚才更快了数倍。坐在车窗旁的任松只见两边的建筑飞速倒退,却那名叫李能的鬼差笑嘻嘻的说道:“你们这帮家伙走运!今儿出门可算碰着贵人了,如果不是赵头儿帮忙,只怕再花三倍的钱也未必能走这么利索,若真误了时辰,咱们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边偏胡打断他道:“行了,莫扯那许多废话,这次出门花了四十万,你们一共二十个人,一人一万八不能少,剩下的你出!”说着他一指任松接着道:“也不知我们哥俩最近走了什么霉运,为了你这个差使居然跑了上千里,多亏咱爷们八字硬,命里有贵人看护,总算能赶在五点前回去了,不然……”说到这,他突然话锋一转,冲那怂人笑道:“所以你要比别人多出一半!” “为什么要五点回去?”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任松突然开口问道,一旁的李能冷冷道:“没听过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吗?少说闲话,快交钱来!”那偏胡也一块了吆喝了几句。两人就分头收起钱来,那些老人们显然对这两个鬼差十分惧怕,纷纷从口袋中掏出花花绿绿钱币来交给他们。 “原来是冥币!”半靠半躺在座位上的任松终于看清了那纸币的样子,却原来和香烛铺卖的冥币无甚区别,印着地藏王或是阎罗王的头像,下面还印着什么丰都银行、冥府银行什么的,一千到一万的票子不等。没曾想那帮奸商印的票子还真能在地府用,“早知道就提前买他几百万放着!”这怂人一脸后悔的说道。 旁边的宋老伯听到他的言语笑道:“那可不是阳间的印刷品,就算你买了也没用,这种钱是据说是人间情义所化,分为忠孝礼智信五等,最好的是一等忠钱,最差的是五等信钱,阴间一般用的都是信钱。”他正说着,却听李胡二鬼处一阵喧哗,却原来一个衣着光鲜的胖老头因为拿不出来钱来,被两个鬼差皮鞭一顿狂抽,看的任松头皮发麻。 身为鬼差,本就不知疲劳困倦,所以李胡二鬼的鞭子甩起来也就没完没了,地上老头儿一身衣服已被抽的稀烂,滚来滚去哀号连连,那老宋头见了,不由眉头一皱,高声叫道:“别打啦,我替他出。”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金灿灿的票子,任松坐在一边看的清楚,那纸币不光颜色不同,上面印的花纹也甚是特别,象个国徽。下面还印着崇宁殿发行几个小字。面值却是二元。 不知为什么,当老宋掏出钱币之后,任松突然发现老爷子气质大变,神色威严,凛然不可亲近。 “忠钱!”听到宋老头高呼转过身来的偏胡,看清他手中纸钱后惊讶的叫道。 “什么?”听到偏胡的话那李能也回转身形看了过来,当看清那金色的纸币,也是吃了一惊:“奶奶的,真是忠钱!我的娘也!少说也有二十年没见过这玩艺了。”他快步走来收了纸钱。又上下打量那老宋几眼,方才道:“能拿这种钱出来,看来你也是为国尽过忠的,也罢,你那份买路钱,我们兄弟便不收了。” 老宋听了也不多言,走上前把还趴在地上的老头儿掺了起来,见他一身被抽的鲜血淋淋,甚是凄惨,便扶他往这边走。任松见那老头身材肥硕,老宋有些吃力,便也急忙上前搭了把手。等把这肥胖老头儿扶到座位,却听宋老伯问道:“看你年纪一大把了,也不象孤寡老人,就算人缘差了,收不到信钱,为何连儿女的孝钱也没有?”。 那老头儿想是被皮鞭抽的狠了,此时全身依然颤个不停,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俺也不知道哇,临上车的时候,我那几个儿子,闺女都在灵堂烧纸,可到手的却没几张!也不知是咋个啦……唉!这回可遭了罪喽!”他说着说着,已是老泪纵横。 老宋闻言叹道:“看来又是一群忤逆不孝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如此!”那胖老头闻言又哭道:“刚上车的时候,听那歪脖子说,只要一百,原以为钱够的了,谁知他们后面又变了卦……”他说着说着,不自觉瞧了任松一眼。 “什么!”听胖老头这么说,任松顿时不自在起来,道州到洛中直线距离不过几百公里,收费居然翻了十几番,摆明是这两个鬼差趁机卡油,还拿自己当借口。 他抬头四望,直觉得车内众人除了宋老伯,看向自己的目光隐隐都有些抱怨,连刚才那胖老头也是这般。正坐立不安之时,见一个巨大的巴掌递到了自己面前,李能粗壮的声音响起:“小子,拿钱来!” 把手伸进空空如也的病号服口袋,看着面前李能那高大身躯,这怂人一脸陪笑的问道:“您收了钱,开发票吗?” 第四章 生死簿系统故障了 “发票?”对面的李能被问的一楞,随即怒道:“扯什么蛋哩,你当是公款吃喝么,还想报销不成?” 不等他说完,一边偏胡笑咪咪打断道:“小朋友,阴世不似阳间,莫要用生前的标准衡量,这买路钱自古至今便要收的,至于收多少却是咱们阴差说了算,告到阎王爷那里也是无用。就算你家天上有人,也断断免不了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一大把纸钱塞进怀中,抬头瞧了瞧了任松,复又道:“呵呵,至于发票什么的,根本用不着,我们这边收钱,那边城隍庙便会记档,还有什么监察使,巡道神的,都看着呢,你以为阴司和阳世一样,可以随便乱收费么?”说罢,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不住打量着他。 任松这人胆子本就不大,此时见那偏胡脸上的黑雾越来越浓,而眼中的红光却分外明亮,越看越是害怕,刚才的勇气尽数散了个干净,只是此时衣兜空空如也,就想拿钱出来也不可能,眼见那两个鬼差目光越来越是不善,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支撑。 想到身边胖老头的惨状,这怂人一颗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在心里不住给自己打气:“这偏胡也说了,我家天上有人,应该不敢打我!”他干笑两声,将手从口袋伸了出来,刚想再瞎扯两句,却见那李胡也把头转了过来,冷冷盯着这边,心中顿时一慌,话到嘴边尽数忘了。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没钱!”便不再言语。 “哈哈!”那边李能一声怪笑,倒把车上众鬼吓了一跳,他本来身材高大,刚才收钱时又甚是凶恶,车上一众阴魂,除了老宋之外,无不惧怕。此时听到他那不知是怒是喜的怪笑,个个心惊肉跳,任松也是心头一震,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脖子。 却见那李能抬手将偏胡推到一边,开口对任松笑道:“刚才就见你口袋空瘪,更不曾听见有人呼唤你名字烧买路钱,便猜到你没有了!” “不过……”他突然话音一顿,抬起在任松的肩头轻轻一拍,把这怂人吓的一个哆嗦,却听那李能接着说道:“没钱……可以赊账嘛!” “差爷!”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老宋闻言突然开口说道:“路费我替他出了……”说罢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金色的纸币。 “宋叔!”还没等他说完却被任松开口拦住:“你先留着,这钱挺珍贵的,莫被占了便宜。”他刚才就听李能说这是忠钱,而且宋老伯也说过,冥币五等,忠最贵而信最贱。眼见那李能一双眼死死盯着那金闪闪的纸钞,心头便不爽的紧。当下便对那偏胡说道:“即然能赊账,我便先欠着罢!” 正盯着那金色忠钱的李能猛然抬起头来,双手一拍道:“痛快!就按小兄弟说的办!”倒是老宋急的连连叹叹,指着任松连连说:“憨娃儿,憨娃儿!……”复又气呼呼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两个鬼差却是对视一笑,便自走开。 这怂人见两鬼差走了,咧嘴一笑,复又在老宋身边坐下,老宋见他满不在乎,正要与他分说其中厉害,却听旁边的胖老头唉声叹气的说道:“唉!看到哪里都一样,没有关系寸步难行!这些鬼差还真个是欺软怕硬,人家小伙子天上有人,不给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可忴俺……”他正唠叨,冷不防瞧见李能突然看了过来,吓的后面的话也不敢说了。 反倒是老宋闻言怒道:“你懂个鸟,鬼差的买路钱,无论是欠是还,都由人家说了算,而且欠的是阴钱,但还什么却也是人家说了算,人家不欠给你,是因为你没有什么好还的。至于你……”老头儿扭头看向任松接着道:“因为你家有人在天上,正好拿你家上代人积攒的功德还债。” 他说到这,见任松这小子还是一脸不在意,已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当下接着道:“地府不比人间,欠债的绝不是大爷,一言出而天地感应,想赖债是绝不可能的,你这孩子呀,真憨!” 被他说破心中所说,任松不免有些尴尬,更不曾想到地府规矩森严,心中一阵懊恼。不过此时事已至此,就算想改口也办不到,抬头看了看那两个得意洋洋的鬼差。回头对老宋讪讪的说:“早知道这样,就该先问问您。宋伯伯,您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他口中问着,心中却罕讷这位宋老伯的老婆为何会懂这么多阴间的事儿。那老宋闻言双眼一翻道:“如今你应都应下了,还能有啥办法,不过你家天上要真有人的话,倒也不在乎这点功德。” 从医院开始,任松就一直听两个鬼差说自家天上有人,此时又听老宋说起,正想开口询问。车窗外突然一道刺眼的金光闪过,倒把这怂人吓了一跳,慌忙向窗外看去。这才发觉驴车早已离开了城市,此时正走在一条宽阔的高速路上,不过任松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洛中何时有这么一条横贯东西的高速公路。 又一道刺目的金光闪过,任松抬眼望去,却见离公路不远二层小楼的阳台上,影影绰绰站着一个人,金光就是那人放出来的。可惜那金光消失的极快,还没看不清楚那人相貌,天又黑了下来。 此时车内其它人也纷纷凑到了窗口,连两个鬼差也凑过来看热闹,窗外的金光再次亮起,任松终于看清了那阳台上的情形,等看清那人的样貌,倒让他吃了一惊。站在那里的哪里是人,却是一只全身白毛的狐狸,却见那狐狸将口一张,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射向天边的圆月。然后又飞快的飞回它口中。倒有些象是在呼吸一般。 “嘿,想不到洛中一个三线小城,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妖怪。”李能粗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前面的任松心头一跳,他现在对这李能是又恨又怕,生恐再被这个外粗内奸的家伙算计,急忙转回自己的座位,却发现老宋二人也已经凑到了窗前。 刚坐下便听那偏胡哈哈一笑道:“没见识!听说过‘庙小菩萨大,池浅王八多’么?正因为是小城市,所以才会养出大妖怪,若换大城市,你当那些巡天灵官都是吃干饭的么?”一边说着已然离开窗口,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那边边李能闻言也不计较他的讽刺,却接着说道:“好家伙,这狐狸居然把内丹练作了金色,只怕快生九窍了吧?” 那偏胡头也不回的笑道:“看起来差不多了。”他见众鬼纷纷挤向窗口,车内一片混乱,不由又大声喝道:“都坐好,都坐好,一只狐妖炼内丹,有什么好看的,都回自己的位子上去!” 怎奈这车上大多是老头老太太,年纪大的人本就好热闹,随便一个小事都会凑在一起聊上半天,见了如此稀罕物,又岂会轻易放过,一时间,整坐驴车里议论纷纷。嘈杂混乱如同进了菜市场,倒也让车内添了不少生气。 那偏胡见了大急,连连高声呼喝:“就要进黄泉道了,一个个还不坐好!”李能此时也慌忙转身跟着一起吆喝,总算把一众鬼魂赶到了座位之上。只是那窗外的金光一明一暗,甚是晃眼。 借着窗外的光芒,任松见老宋和胖老头也跑回来坐下,正想再攀谈两句,打听一下自己天上究竟有什么人,不料眼见一暗,车窗外一阵呼啸,刺骨的寒风从窗口钻了进来。吹的他遍体生凉。 却听旁边宋老伯只说了一句:“都别说话,进黄泉道了。”便不再言语,此时窗外呼啸之声越来越大,车内再无一人开口,均静静座着。任松见他这么说,估计这又是什么阴间的规矩,也不敢多言,静悄悄坐在一旁。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任松已经快要睡着了的时候,那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巨大的惯性让这怂人险些从座位上摔了下来,却听那李能笑呵呵的说道:“哎呀!总算到了,这趟差使可不容易!” 坐在后面的任松闻言一惊,几百公里路居然这么快就到了!却听那偏胡在前面喝道:“大家快些下车,已经四点五十了,若五点前不能去城隍庙报到,统统都变孤魂野鬼!” 听到时间所剩无几,车内众人无不惊慌,一时间纷纷挤向驴车后门,反倒是离门最近的任松略一犹豫,被人彻底推到了一边,直到车上的走了个七七八八,他才得空从车里走了出来,却见那黑色驴车此时正停在一座巨大的仿古牌坊前面。那牌坊看起来倒也古色古香,不过上面“城隍庙批发市场”七个大字却让其古意全无,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而在那牌坊下面,却站着一个身着黑中山装,眼戴墨镜,满脸大胡子的彪形大汉,此时正指挥着下车的鬼魂们排队站好,只看看那一把倒着长的络腮胡子,任松不用猜也能想的到,这位肯定就是道州城隍庙的判官。 “小任,小任!”他正看的出神,却听有人招呼,寻声看去,却见排在队伍最末一位的老宋正朝自己招手,虽然被称呼为“小人”让这怂货有些别扭,但还是向宋老伯那边走了过去。 刚走到老宋身边,却听“啪!啪!”数声怪响,扭头看去,却是那黑衣判官,正轮着大巴掌,拍打着托在另一只胳膊上的手提电脑,任松记得刚才见他时手上并无一物,眨眼之间,不知从何处弄出这东西来。 “郭判……你这是?……”已经收扰众鬼魂集合完毕的偏胡,见他把那电脑拍个不停,急忙开口问道。那被称作郭判的大汉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应道:“没啥,森罗殿的生死簿系统出故障了!”说着又狠狠拍了两下,见依旧无效,抬头盯着一边的偏胡和李能骂道:“你两个混蛋,怎回来的这么迟!若是再过十分钟生死簿还不恢复,咱们三个都得出事儿!” 第五章 卒于二零六五年 “这可不能赖我们呀!”听到郭判官的报怨,那偏胡第一个跳了起来叫屈:“郭判啊,若不是您派我们到秦西抓人,我们又岂会回来的这般迟哇!好歹我们也干了几十年了,又不是不懂规矩……” 正抬手欲拍电脑的郭判官闻言一顿,扭头打断他的话道:“行了行了!且让我先说三条意见!第一、即然干了几十年,自然就该清楚,咱们抓的这些,没报到之前叫灵魂,在城隍庙挂了号,叫鬼魂,什么人不人的,你当你是阳间的警察么?第二、是不是又在工作时间喝酒了?你看看你,两杯猫尿一灌,什么都忘了!咱们是道州监察城隍司,不是北京城里的都城隍!连鲁东省都管不出头,跑秦西抓什么灵魂?三……” “等等!”不等那位郭判官说出“三”来,一边偏胡又打断道:“郭判,勾魂牌上的任务很清楚,上面真有一个秦西洛中的。您就别再三条了……”说着便从腰间取下勾魂牌递了过来,那一边李能也插言道:“可不是嘛!真有一个……” 不等他二人再分辩,那郭判官把手一挥,也不接偏胡递来的牌子,只是狠狠的看着他,咬牙切齿说道:“三!这会儿生死簿系统故障,勾魂牌上屁也没有,看了也是白看!” 那偏胡闻言讪讪的将牌儿挂回腰间,还没挂稳就听见身边的判官老爷“哎呀!”一声怪叫,把他吓了手一哆嗦,险些将那物事儿掉到地下,急忙将其挂好,却听那郭判哈哈大笑道:“谢天谢地,生死簿总算能用了,你们这帮孤魂野鬼都站好了,听我招呼……陈泰……陈泰是哪个?到这边来!” 偏胡扭头看去,却见那郭判官手中的电脑此时发出五色光芒,十分耀眼。而那个叫陈泰的鬼魂,也已走了过去,那郭判刚一抬头,却一眼瞅见偏胡看他,不由开口喝道:“你两个杀才,别在那儿磨洋工,快快把人给我聚扰。”偏胡连忙应了,招呼李能过来干活,却听李能在一旁小声笑道:“刚才说抓的是灵魂,这会儿又让我们把人聚扰,也不知是灵魂还是人。” 他嘀嘀咕咕还没说完,却听那判官老爷喝骂道:“没脑子的货材,又胡勒勒啥哩?”吓的李能再不敢说了。那郭判也不再追究,只是口中不停的招呼聚集在牌坊下的众灵魂的名字,那只空着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杆毛笔,每叫一个灵魂上前,便用笔在他额上点一下,那魂灵儿化便化作一道白光不知去向。 不一时,那黑驴车前的二十余个灵魂尽数被毛笔点的不见踪影,只剩下老宋和任松两个在一边观望。那郭判官点完了人名儿,见身前还站着两个,倒自吃了一惊,奇怪问道:“你两个是怎么回事?” 那偏胡走过来一指任松道:“郭判,这个就秦西抓来的……灵魂儿!”复又看了一眼老宋道:“这老头却是道州的……”他正说着突然一顿,骇然道:“不会吧……难道你的生死簿上没有这两个人?”说着慌忙却扯腰上挂的牌子。 那郭判官一声冷哼,开口言道:“还是三条意见!第一、这生死簿,乃是幽冥地府的第一至宝,由阎罗王驾前的崔总判执掌,却不是我的!第二、上面显示,今天一共要抓二十二个阳寿已尽的灵魂,刚才已是最后一个,你两今天在搞什么明堂?三……” “不可能!”一边的李能再次打断了他的“三条意见”开口大叫道:“绝对不会错了,回城隍庙之前我们还对过的,二十四个灵魂断不会错!你说是不是,老胡?”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旁边偏胡的肩膀,谁知偏胡恍若未觉,只是盯着手中的牌儿看个不停! 直到李能叫第二遍,那偏胡才猛的抬起头来,脸上的黑烟翻滚不休,目光更是闪烁不定,半天才道:“真真见了鬼了!……这会儿牌子上只有二十二个……” “啊!”正旁边大讲自己如何辛苦的李能听到这话,顿时张口结舌,扭头看了看任松和老宋,复又凑过去看了看偏胡手中的牌子,半天才结巴说道:“这……这可怎么办?”语气甚是仓皇。 “第三条意见!你们自己就是鬼,还想见什么鬼?两个混蛋一天到晚净给我找麻烦,留下这两人可怎么办!”那郭判官在他身后,气急败坏的说道,刚说完复又恨恨的补充道:“错了,不是人,是灵魂!” 还没等胡李二鬼把他的第三条意见听清楚,“嘟嘟!”突然响起汽车喇叭的声音,众人纷纷回头观看,却见一辆加长型轿车出现在他们身后,老宋身边的任松一眼就看见了那车上的奔驰标志。 他本来对汽车并不熟悉,只是上中学的时候,一个要好同学的老爸是电信局的司机,常开一辆奔驰面包车来学校接他放学。记得那同学常在任松面前吹嘘,象他爸开的这种车,全洛中一共只有两辆,在无穷的羡慕嫉妒之下,这怂货也牢牢记住了那三根针套着一个圆圈的标志。 而身后这辆加长奔驰轿车,怎么看都比同学他爸开的要贵的多。以前任松也只有在电视里才见过,此时见了真家伙,倒也有些稀奇,正想上前看个究竟,却见那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一位身着蓝涤卡中山装的妙龄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那女子无论容貌、身材均称的上美丽,不知为何套了一身土的不能再土的蓝涤卡,再加上一辆豪华型加长奔驰轿车,此时情形当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翠儿!”任松身边的老宋,看清那下车女子的容貌,大叫了一声,满脸欢喜的跑了过去,对面那女子闻声一楞,等看清老宋的模样时,也是满脸激动的叫了一声“二黑哥!”上前一把抓住了老宋的双手。两人皆是激动不已。 李胡两个鬼差,原本因为抓错了灵魂有些恐慌,身后又突然冒出一辆汽车,楞神之下,却不曾想自己抓来的灵魂和车主还是熟人,那开车的女子他们本也认得。见此情形均走上前去,那偏胡刚要开口,却不料那被老宋叫做翠儿的女子嘻嘻一笑,开口冲他说道:“胡差官,这是我当家的,我是来接他回去的。”说罢,打开随身带的皮包,抽出一沓票子递了上来。 那偏胡将钱接过,陪笑道:“翠儿姐姐,虽说地府的规矩,抓来的鬼魂,本着自愿的原则,只要同意在阴间与家人团聚,我们也可不送他去轮回,只是……”说到这,他瞧了老宋一眼,复又道:“这位老哥的姓名,不在生死簿上,若是……” “行了,胡差官,规矩我懂……”不等这歪着脑袋的家伙说完,那翠儿复又从皮包里拿出一大把票子,分成三份,递给了两个鬼差和那郭判官,待他们三个收了,复又拿出一份递给那郭判道:“这是送给新任城隍老爷的,烦劳郭判爷代为转交……。” “哈哈哈!”那郭判此时再不复刚才怨天恨地咬牙切齿的模样,接过钱塞进怀里道:“姐姐果然是懂规矩的,本来还想说两点意见的,一个便是新城隍虽然还没上任,但该有的礼数却不能少,如今看来,这一条便不用提了。我只说第二点,虽然人熟,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那是自然的……”不等他接着啰嗦,翠儿便接过话头说道:“肯定不能让您为难。” 那郭判官听她这么,一脸微笑的点了点头,扭头瞪了两个鬼差一眼,口中训斥道:“看见没,这才是会来事的,压根就不用我多说,哪象你两个混蛋,事也不会做,提意见还不乐意……” 随口训斥了两句,便又打开手上的电脑,抬头笑呵呵的问道:“姐啊,你家夫君……?” “俺当家的姓宋,叫宋五轮,道州运城人!”那边翠儿连忙应道:“十二岁就当了兵,光东洋鬼子都杀了十好几个……在俺们那地界可是叫的上名号的!……” 那郭判一边“嗯……嗯”的应着,一只大笔却在那电脑上点划如飞,最后突然抬头笑道:“查到了,宋五轮,道州运城人,生于一九三零年九月十三,卒于二零零四年五月十五!”说到这又疑惑的自语道:“看来这生死簿还是有问题,明明是今天死的,怎么不下任务勾魂?” 那翠儿却不管这许多,开口道:“郭判,没问题吧?”那判官也不答话,只是将手一摆。这女子见了嘻嘻一笑,回过身拉起当家的便走。 那老宋自翠儿送钱开始,就一直黑着脸,摇头叹气不停,此时见老婆来拉自己,急忙起身和她一并上车,口中嘟囔着:“不是说地府公正严明么,怎么要起钱来比人间还狠……”他一边叹着气,一边跟着自家老婆前行,走到那汽车旁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还傻楞楞站在一边的任松,便一把拉住正要上车的翠儿,指着任松低声说了几句。 那翠儿抬头看了任松一眼,微微一笑,复又来到郭判官面前笑道:“郭判,这位小兄弟初来,家里也没来的及寄钱,就算去了地府也轮回不到好人家,我当家的与他合的来,便请他到我家住上一段,等手头宽裕了再去地府报到。”她说到这,又扭头问任松道:“小兄弟,你的意思呢?” 原本来的路上,宋老伯便对任松颇为照顾,再加上眼见这位年青的宋婶子在地府手面又广、人头又熟,如此大款自是傍的,听那翠儿问起,自是点头不迭,连连应好。 那郭判官见了嘿嘿一笑,这次翠儿不等他开口,便又从包里拿出数叠冥币,口中还笑道:“当然,流程那是必须的。”此言一出,那位判官老爷彻底没了提意见的兴趣,当下将手中电脑打开,又问道:“小子,哪人?” “秦西洛中,任松。”对面傍上大款的怂货急忙开口答道。 “秦西……”那郭判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一脸怨气的扭头对两个鬼差说道:“我听说阳间曾搞过一个‘学雷锋’的运动,你们两个倒真称的上是活雷锋,自己的勾魂任务都搞不定,还义务帮着秦西的城隍庙干活儿,更是自掏腰包交转运费……真是难得如此热心肠……”一通报怨,说的二鬼苦笑连连。 那郭判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的用大笔在电脑上比比划划,突然一顿道:“有了,任松,秦西洛中人,生于一九八零年四月十五,卒于二零六五年……啊?”念到这一句,郭判官顿时大惊失色! 第六章 助你阴风一阵 按照地府的规矩,普通人若是自然死亡,便会派下鬼差勾取其魂魄,至阴司再由城隍,判官、阎罗等官员定其罪孽,最后根据其善恶,或送入六道轮回转世,或押进十八层地狱受苦。 不过,并非所有的鬼魂都会被抓,比如冤死枉死的鬼魂,因心中戾气难平,地府一般不会强行捉拿,要等其消了心中头怨气,再送去转生。在此之前,可以任其自由行动,生死簿也不会向各处城隍庙下达抓捕的任务。 所以,一开始郭判官看到老宋和任松生死簿上没名,却也不甚惊讶,以为属于那种不录名号的怨魂。按照新的幽冥条例,这些怨魂在阴间的亲属只要向当地的城隍庙交纳一笔费用,便可将其接回家中住。不过当他查阅任松的资料,看到卒于二零六五年时,才发现事情大发了。 无论幽冥至尊东岳大帝,还是阴司教主地藏王菩萨,都曾明文规定,阴司不同阳间,绝不允许擅自延长或中止普通人的生命。将生人魂魄引入地府,这罪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真碰到点上,下地狱十八层都够了。 只觉得脑袋发蒙的郭判官此时也顾不得说什么三条意见了,对翠儿摆了摆手,将她刚才给的钱复又还了回去,开口道:“姐啊,这小子阳寿未尽,还得将他送回去,你这钱我可不敢收了。”说罢,又回头狠狠的瞪了李能、偏胡一眼。开骂道:“两个没用的东西,连抓什么魂灵都搞不清。”此时两个家伙已是呆若木鸡,脸上的黑烟翻滚出无数圆圈,料想也被刚才的事情吓糊涂了。 那翠儿闻言却满脸欢喜,在任松肩上重重一拍道:“哎呀大兄弟,你可真是有福,都到了阴司了,居然还能回去,当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任松闻言抓了抓后脑勺,满脸尽是欢喜无限。只说了句“谢谢大姐。”就只剩下傻笑。只到等了许久的老宋下车过来询问为何还不走,方才止了笑声,将自己的阳寿未尽的事说了一遍老宋自也替他高兴。 即然任松还不曾死,老宋夫妇自也不好再接他去,打了个招呼,便自坐车离开了。直到此时,任松才惊觉应该问问这三位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当下走到那位判官老爷跟前小心翼翼的陪笑道:“郭判,什么时候送我回去啊?” “送?”对面的郭判上下看了他一阵,脸上不忍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恶声恶气的说道:“送什么送!你本是秦西的,又不归我们道州管,要送也是洛中城隍庙的人送,你等着我帮你联系秦西那边的人。”说罢又用手中大笔在那电脑上一阵乱点,最后道:“好了,已经把公文发到秦西那边了,至于他们送不送你我就不知道了。” “啊?”郭判官此言一出,不要说任松,便是旁边的两个鬼差也一阵迷糊,这任松是他们道州城隍庙抓错的,自该由他们亲自去送,那李能正想开言提醒。却被偏胡一把拦住。别看他天生歪脖,脑瓜却极灵活,立时已猜到了郭判官的用意。 误将生灵当死鬼勾入地府,这罪名本就不小,就算将其送了回去,也会被阎罗殿的功曹重重记上一笔,难免影响功德业绩。若是那生死簿没出故障,这责任自然是推诿不过,即便能够蒙混过去,功曹司也会根据勾魂牌的记载查出原委,但偏偏赶上那生死簿抽风,更兼新任的城隍又没到,即查不出又没人管,再加上这小子看起来也不象个惹事生非的主儿,自然是能推便推喽。 他正暗中赞叹自家判官手段高明,却听那任松畏畏缩缩的争论道:“可是……你……您刚才说……”当即抢上前去,恶狠狠盯着他打断道:“可什么是!说什么说!我家判官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小子,你是秦西城隍庙的,跟我们道州没甚关系,我们也没见过你……” “闭嘴!”不等他说完,却听身后郭判官一声暴喝,把那偏胡吓的一哆嗦,紧接着头上一痛,却被自家判官老爷用笔杆儿狠狠敲了一记。 “没见识的货材!”抬腿踹了蹲在地上抱头呼痛的偏胡一脚,满脸怒冲冲的郭判官开口骂道:“明明就是你两个把他抓来的,还说什么没见过,不长脑子的东西,滚一边去。” 说罢也不理一脸委屈躲在一边的偏胡,扭头对任松开口说道:“小子,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只说三点……”他一边说,一边抬臂竖起一根手指头。复又开口道:“第一、你的灵魂虽然是他们两抓来的,但却是因为生死簿故障的原因,并非我道州城隍庙的错误,所以,我们也没有送你回家的责任…… 言及此时他轻轻一顿,又竖起一根手指方才言道:“第二、虽然不是我们的责任,但义务送你一趟也可以的,偏偏我们新任的城隍大人还未上任……” “郭判说的太对了!”正抱头蹲地瞎哼哼的偏胡听到这里,立时从地上跳起来大声叫道:“我们……哎哟!”还没等他说完,头上又被那大笔重重敲了一记,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好象又打断了判官老爷的“第三条”吓的他慌忙又蹲在了一边。 似乎觉得不解气,郭判官又在他身上踢了两脚,方才转身接着对任松说道:“没有城隍大人的印信或是生死簿差遣,我们这些公职人员,谁也不敢擅离岗位。当然,你要是愿意,也可以等城隍大人上任后再送你回家……还有……” 看任松一脸迷糊,他便轻轻停了一停,才慢悠悠的竖起第三根手指,开口说道:“第三条、虽然你可以去森罗殿申诉生死簿,也可以在此处等着城隍大人上任,不过我个人还是劝你早些上路回家。” “啊?!”听到这里,任松心中又急又怒,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三根手指,断没想到这地府的判官打起官腔来也头头是道,想要分辩两句,却又有些害怕。 正犹豫间,却听那判官接着说道:“听说过八仙中铁拐李的故事吧?人的魂魄一旦离体七日以上,身体就会发生变化,魂魄便无法归窍了,无论你是申诉还是等候,都不是七天能搞定的。反倒是你快速赶回的话,七天以内应该还来的及。” “……”听到这话,任怂货已再也没了别的念头,看来除了开动双腿跑步回家之外,再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虽然明知道是眼前这帮判官小鬼玩忽职守,不过比起活命来,已经算不得什么,当下任松也不再多言,便要转身离开。 “慢着慢着,还有第四条,小鬼!你且仔细听着“就在任松准备自己走回去的时候,却听那郭判官接着说道,”若有钱的话,我们道州城隍殿可以派专车送你回去!当然,车费自然也不便宜,要知道拉车的陆先生那可是直属森罗殿那边的,没钱打通关节,却是断断支使不动的。”说完,那郭判官又习惯性的竖起了第四根手指。 “哎呀呀,郭判哟,这小子纯粹是个穷鬼,连买路钱都是欠的,哪里来的钱搭车……”一直靠在牌坊柱子边,捂着嘴看热闹的李能,突然插言道。“哦?果真如此?”那郭判官闻言扭头疑惑的看着任松。 瞄了一眼这位判官老爷那最后一根竖起的手指。任松咽了一口干唾沫,最终还是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我没钱……”那郭判闻言一拍大腿大笑道:“那第四条,算我没说……”他刚说了一半,见这怂货战战兢兢的模样,最终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叹口气道:“也罢,我便做件功德吧……”说着,将手中大笔冲他一挥。 一阵天旋地转,任松只觉得眼前发黑,心头一阵烦恶,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手脚空荡荡的,没有一处借力的地方。却听那郭判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家伙,说起来,我们道州城隍庙确实有些责任,所以我便助一阵阴风,送你至道州边境,这样可节省些路程,你只要顺着眼前的路直走,估计五、六天也就到了,应该赶的上还阳。” 还不等任松听明白,身子突然往下一坠,“扑通”一声,这怂货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虽然鬼魂不会摔伤,但痛觉却依然还在,足足在地上躺了一刻钟,他才呲牙咧嘴的爬了起来。 举目四望,发现自己真的在一条柏油公路上,仔细瞧了瞧,应该不是那阴间的什么黄泉路,在路边还立着一块“g310”的牌子,原来是个国道。转头看了看自己来的方向,德州城早已不见踪影。揉着生疼的屁股,任松一通大骂,这帮该死的混蛋,莫名其妙把老子抓来,最后又一推六二五,我xxxx你们这群王八蛋! 他越想越冤,口中喃喃的骂着,顺着这条国道一瘸一拐向前走着,心中还不停盘算着:“从鲁东到秦西也就五百公里吧,我现在是鬼,即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可以二四十小时连续赶路。 记得以前上学时在课本上看到,普通人一小时可以走八至十公里,就按八公里算,一天就是……四八三十二,二八一十六……差不多二百多公里,估走上三四天也就到了……总算还来的及”想到此处,这怂货总算松了口气。 此时虽然天已大亮,天空却是一片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原本任松还有些担心,以前看的电影小说,鬼魂不能在白天活动,却不想根本就是假的,他一路前行,虽然是白天,却也没有任何不适。 走了小半天,却见远远的便看见了一座县城,任松知道这座县城便是秦鲁交界,过了县城便是秦西,心中更是欢喜,当下足下发力,狂奔了起来。眼看就要跑至县城路口的时候,突然胸前一滞,他却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推了回去,四仰八叉摔在地上的怂货一阵懵懂,这路口……没什么阻碍呀? 第七章 东平土地管理站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任松心中已是哀号连连,到现在他也没明白,为什么看着好好的公路,却为何把自己反弹回来,从地上爬起来,他又试着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前面有一道无形透明的屏障,正好拦住了去路。正莫名间,身后传来汽车轰鸣声,不等他躲闪,一辆长途客车已经撞了过来。 任松本以为自己身化为鬼,任何阳间的物事碰上他也只会穿身而过,并不会造成影响,就象他在驴车上那样。可这一次不知为何,当那大客车穿过身体时,无数灼热而又锋利的东西连连划过他的身体,这怂人只觉得痛不可挡,便如无数烧红的刀剑切割他的身体一般,顿时惨呼连连,偏偏前后左右到处都时,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这个怂货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后衣领一紧,他被人扯了出来,只是肚子上又挨了两记,灼痛无比,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偏偏又不得死,真是痛不欲生。 “行啦,行啦,又不会魂飞魄散,还怪叫个啥?”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任松转身看去,却见一个身材矮胖,须发皆白,身着长衫的老头儿正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根比他高出一半的巨型拐杖。 “老大爷,刚才是您救了我?”虽然老头儿的身高不及自己的肩膀,让任松有些怀疑他能不能抓住自己的后领,只是除了这个老头,身周左右再无旁人,所以还是客气的问了一声。 谁知那矮胖老头儿把眼一翻,放声大骂了起来:“这他奶奶的都是什么世道,吃个饭都吃不安生,连土地爷的管理站也敢硬闯。”他口中骂着,突然用拐杖在正回头张望那辆大客车的任松脑袋上重重一敲,接着喝道:“喂……喂……憨熊,说你哩,瞎张望个啥?” “啊?说我?”被老头儿拐杖打的脑袋发晕,任松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傻楞楞的看着他,矮胖老头用拐杖往上一指,接着喝道:“自己看!” 被老头一喝,任怂货揉着脑门子,抬头向上看去,却见公路的上空凭空横着一块木牌,牌上刻着“东平县土地管理站”八个字,“土地管理站?”这古怪的名字让他更加迷糊,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单位?土地……管理站?管什么啊?难道管土地?” 他还没说完,却见矮胖老头又举起了拐杖,吓的往旁边一缩,却听老头没头没脑的骂道:“哪里来的憨熊,连土地管理站管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待任松躲闪,一通乱拐揍的他只翻白眼。口中还不住骂着:“有眼无珠的野鬼!扮甚什么憨?你当我不知道,你刚才想强闯爷爷的管理站么?” “原来,您刚才是在说我?”抱着被敲的发木的脑门子,这怂人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刚才胖老头说的不是汽车强闯管理站,而是说自己!想了想老头儿刚才所言,任松试探着问道:“您是……土地爷?” “废话!难道我还能是山神爷不成?”怒冲冲的土地公举拐又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瞎扯也没用,不要和我说什么不知者不罪!你这野鬼看起来一点规矩不懂,大白天就出来乱闯,刚才若不是俺老人家出手快,你这灰孙只怕早被车上活人的阳气切成碎沫了!” “啊!阳气?”听了胖土地的话,任松心中一阵楞神,随即想到汽车穿身时那数道灼热而又锋利的气息,莫非那就是阳气?他正暗自琢磨,却听对面那胖老头却恶狠狠的喝道:“管理费一百,乱闯管理站罚款一百,还有把你从汽车里揪出来,安全救援费……少说也得二百!总共四百,给钱给钱!” 如果要问任松现在最怕听见的哪两个字的话,非“给钱”莫属,眼见那土地公公要钱要的甚是凶恶,给又没有,不给只怕又要挨打,一时之间又惊又怕,半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土地公一看,已然明了,抬拐又敲了一记,开口骂道:“又来一个穷鬼!没钱还往县城跑?快滚快滚!”眼见他又要举起拐杖,任松心中大急,一把将那拿拐杖的手抓住,口中叫道:“公公,我不是要进县城,我是要回秦西啊!”胖老头闻言一声冷笑:“回秦西?少在这儿装怪,即然不想进县城,难道就不会绕路吗?诺,往后退三里,有个十字路口,左右两条岔路都能绕过县城去秦西,快快滚蛋!” “绕路?”这怂人闻言心中更急,他本就是个路痴,别说外地,在洛中都常迷路的主儿,听那判官说让他顺着这条路走倒还好办。现在土地让他绕路,心中不免有些打鼓。陪笑向那胖老头说道:“公公,我没来过这里,不认识路,您老人家能给详细指点一下么?” 他一言未尽,见那土地爷一脸不豫,连忙又补充道:“我现在身上没有钱,等我回了家,还了阳,一定多给您老人家准备些钱,要多少我烧多少!” “还阳?”原本还一脸不耐烦的土地老爷,听到此言,脸色突然古怪起来,一双老眼变的贼亮无比,上下打量的任松好一阵子,直到把任松看的全身发毛,才开口问道:“你是生魂?” 那怂货闻言连连点头,将自己的遭遇对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胖老头听了转怒为喜,笑咪咪的说道:“也罢,也罢,即然是生魂,我便帮你一把。但是……你回家之后至少要烧十万冥币给我,不然的话,我定叫你家里鸡犬不宁!”那任松听到这话,心中大叫有门,连连应声道:“你老人家放心,我一定烧五十万给你。” 胖老头闻言更喜,笑道:“你往回走三里,到了十字路口便往北拐,那条路是条大弯弓,记得只要顺着直道走,自然就能绕到秦西去!”任松闻言连连道谢不住,却听那土地公又连连叮嘱道:“切不可往南走,那条路是通往东平山的,那山神要价比我不要高上十倍,而且概不赊账,你去了也会被赶回来,到时候误了还阳之期可就遭了。” 任松听了再次谢过,转身走了两步,心中一动,回头冲那土地公道:“公公,我回去烧一百万给您,让我走县城过去吧!”正一脸堆笑的老头儿闻言大怒道:“好个得寸进尺的兔崽子,让你走哪你便走哪,少来与我讨价还价!”说罢举拐复又打来,吓的任松一溜烟往回跑去…… 三里地说近不近,说远也不是很远,任松跑了一阵,已经隐约能看见那十字路口,心中却总有些不安,只觉得那土地公替自己指路,总有些不怀好意。绝不是还阳之后给他烧钱那么简单。他越想越是不对,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越琢磨越觉得不是味道,好象那老头儿听说自己是生魂之后,就变的异常热心。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但只要想起胖老头听说自己是生魂之后,那贪婪的眼神便让人越想越惊,不免心中惧意更浓。站在原地暗自合计:“那个土地指路的时候神情诡异,若是按他指的路走,说不定会出什么危险,不如还是转回去,就算不让进城,绕着城边过去就是。” 当即心里打定主意,便又折返回去,等快到那管理站的时候,便下了大路想从附近的农田绕过去,他生怕被那土地发现,顺着农田跑出十多里,这才又向县城的方向走,谁知没走出几十步,便又一头撞在了那无形的屏障之上,没想到那土地管理站的围墙这么远,任松有些不甘心,便又顺着屏障继续向侧边走,按他的想法,这围墙总要有个尽头,只要走到尽头,绕过去就成了…… “喂!笨蛋,你再走下去,就走到海清县了去啦!”身后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倒把任松吓了一大跳,吃惊的回头看去,却原来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相貌清秀,穿着花花绿绿的长袍,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刚才说话的正是那个一脸鄙视看着自己的小男孩。 虽然这两天经历的怪事已经不少,但身后突然冒出两小孩还是让这怂货吃惊不小,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小家伙,苍白的面孔,腮邦子上两团不自然的红晕,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 “喂!看什么看?”那小男孩突然作出一副凶恶的表情,脸上那两团红晕不住的跳动,看起来反觉得有些滑稽,“你这家伙总算没有笨到家,若真听那老鬼的话,只怕这会儿也做了人家的午餐了!”他的模样本就好笑,此时又大人般一本正经的说话,让任松险些笑出声来。 清了清嗓子,这怂货也学着他的模样,一本正经的问道:“什么叫也做了人家的午餐?莫非你也是人家的午餐?”小男孩闻言瞪了他一眼,反倒是小女孩有些慌乱。 拍了拍身边女孩的肩膀以示安慰,复又扭头盯着任松道:“你大祸临头还不知……”他话还未完,旁边的女孩儿低声惊叫道:“他来了!……他来了……”她口中说着,双手却死死的抱着身边男孩的胳膊,显然害怕之极。 那男孩也没了刚才神在在的做作,一脸惊慌的对任松说道:“大哥,救救我们,千万别说见过我们!”说罢,二人化作两道黄光钻进了任松的病号服里。 “哎!哎?这是搞什么名堂?”面前这一幕,让任松有些反应不过来,正想解开衣服看看,却听身后有人喝道:“咦?你在这里做什么?” 第八章 神灵也是要吃饭的 记得小时候,外婆曾讲过许多关于阴曹地府的故事,公正廉明的阎王,铁面无私的判官,就连勾魂的黑白无常也是敬善欺恶,决不会徇私枉法。而长大之后接触的文学作品和电视剧更多,任松从没想到过,现实中,阴间的鬼比阳间的人还要势力,而各路官员吃拿卡要起来,更加的明目张胆。 所以,当任松看到远处走来的土地公公时,心中说不出的厌恶,转身便想溜走,谁知刚走了两步,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胖老头儿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任松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游魂,东平土地一肚子窝火,现在这世道真是变了,阳间的活人们不信神灵也就罢了,连阴间这些野鬼游魂也敢和自己对着干!“好歹俺也是土地神啊!居然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越思越怒,举起拐杖又敲了过来,口中还骂道:“好你个混蛋,让你绕过县城,你竟敢又折回来!”说罢,举起拐杖又是一顿乱打。 那拐杖甚是沉重,砸在身上着实不轻,若非任松早已做鬼,只怕此时已是筋断骨折。一边尽力躲闪着那土地的拐杖,一边口中讨饶道:“不是啊……啊哟……公公……啊约……你先别生气……啊约……我不是故意的……啊哟……实在是……找不着路啊!”他每说一句,便被那拐杖敲上一记,忍不住啊哟一声呼痛,结果一段话说的七零八落。 等他结结巴巴的说完,那土地公想来也是打累了,终于住了手,冷笑着问道:“找不着路?”那任松连忙点头不迭,胖老头冷笑不停的说道:“这却容易,我这拐杖素有灵性,而且路途极熟,我让它带你去。”说罢将那拐杖往地上一丢,却见那拐杖便如活了一般,一条独腿蹦蹦跳跳的来了任松的面前,把个怂货骇的当真是面无人色。 虽然也曾听说过什么神仙法术,不过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此时见拐杖一条腿“嘣嘣嘣”跳个不停,心中惧意顿生。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他拒绝,只得跟着那拐杖离开。 谁知他刚要迈步,却听那土地却喝道:“慢着,我问你,有没有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 “啊?什么小娃娃?”正准备离开的任松趁机停住了脚步,却听那土地公接着冷笑道:“好个混帐,装什么蒜,连我老人家的血食你也敢抢!” “血食?”这怂货闻言有些发懵,不等他想到怎么回答,却听那土地公接着说道:“老子忙了一早上,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一对儿想要打个牙祭,偏又赶上你这混蛋来管理站捣乱……”他说着说着突然吸了吸鼻子,一双眼珠儿泛着贼光,冷冷冷眼着任松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果……然是……你!” “打牙祭?你……居然吃人?”这怂货终于明白胖土地在说什么,只是这内容也太劲爆了点,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胖老头,任松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不是神灵么?怎……怎么会……” “嘿嘿嘿……那又如何?神灵?嘿嘿……神灵也是要吃饭的!”对面的胖老头冷笑着打断道:“再说,他们本来也不是人……”他刚说到这,却听那任松脱口打断道:“就算是鬼,也不应该……”不等他说完,却却土地公暴喝一声“闭嘴!”吓的任松不敢言语…… 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头儿不高兴的说道:“谁说他们是鬼了!那不过坟头上的一对纸人儿,也不知是哪里的野路子阴阳先生,开了光,却又不点神主。让这两个小东西成了精怪。”说到这,他又看了看一脸惊讶的怂货,复又说道:“象这种受了人间香火,却又无主可依的童男童女,若不及时将他们清理,时间长了成了妖怪,你负责么?” 直到此时,任松才算真正明白了过来,原来那两个小孩却是一对儿纸人,此时总算明白为何这么眼熟了,记得以前外公去世的时候,送葬的时候,也曾用过这种东西。想起刚才那两小鬼钻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便想伸手脱下衣服瞧瞧,不过当他看见对面气急败坏的土地公时,心中一动,手臂微微一动便又停住了。 “嘿嘿,那个土地公公……”一脸贱笑的怂货开口说道:“我若把两个小娃娃交给您,你能不能放我过县城啊?……那个绕路实在有些远,我赶着回去还阳啊!”任松一直都觉得这胖老头要自己绕北边走,十之七八是不怀好意,所以便打定主意,要用这两个小鬼头和胖老头换去县城的道路…… 对面的土地公听他这么说,有些诡异的笑道:“看来你这憨熊还没笨到家,知道北边去不得,呵呵,不过也没聪明到哪去?”他正说着,突然一指任松面前的拐杖,“嘣!”的一声怪响,那拐杖猛的扑了过来,彻底将任松压倒在地。 那怂货只觉得身上压了千斤巨石一般,挣了几挣,只是动弹不得,心头大叫不妙,只是不能脱身。却见那土地公笑吟吟的走过来说道:“呵呵,憨熊!本来用那两个小鬼换一条去路却也算的上公平,只可惜,你公公却换不得!” 原本听他说还算公平,任松心头一松,听到换不得,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口中大喊道:“为什么啊?我把两个小鬼交给您,你放一条活路,我回去再给你烧一百万,不……一千万冥币,你……你……” “不成啊!……不成啊!”不等他哀求完,却听对面的土地公笑呵呵的接口道:“不是我不想换……实在是因为,嘿嘿,那两个小鬼就是用你这生魂换来的,所以……娃娃,你就自认倒……嗯?”他一个霉字还未出口,突然面现疑色,沉吟少许,指着任松骂道:“好你个小王八羔子,居然串通那两个小鬼来耍我老人家!” 冷笑两声,却见胖老头一挥手,那拐杖复又跳起来站在原来,任松见机翻身站起转身就跑,只听那土地公冷笑不止,却不曾追赶,他一路狂奔不大功夫又来到刚才的十字路口,听那胖老头所言,这北边显然是万万不能去的,他也不迟疑,当下就要往南边走,刚走一步,却觉得胸口一道大力传来,当场被撞倒在地。 昏头昏脑的举目望去,骇然发现,拦住自己去路正是土地公的那条拐杖,怪不得那老家伙没有追来,原来有这么个玩艺儿跟着呢,眼见那破木棍又向自己砸过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原路退回,却不料那拐杖又堵在了面前。他又不死心的改了个方向,结果,除了北边,其他三面都被那拐杖拦住。 这下任松有些傻眼,一时间没了主意,只能一步一挨的往北边的岔路走去,刚走了两步,只觉得头疼欲裂,险些摔倒,好象脑袋要被人劈开一样,正惊骇莫明,却听脑中“波”的一声响,那巨痛突然消失,好象有什么东西从脑袋中钻了出去。 “总算出来啦!”那个小男孩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任松这才好现,那一男一女两个纸人儿突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两侧,看了看那一脸得意的童男纸人,又抬头看了看土地爷的那根拐杖,那木棍儿看起来很是平静,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身边的两个纸人儿。 看来这玩艺儿并非真有灵性,活了过来,依然只是个死物罢了,所以才会对它主人四处搜寻的两个纸娃娃视而不见。那纸人男童见任松瞅那拐杖,当下笑道:“行了,别看了,我们点了你的神主,这破拐杖根本瞧不见我们!” “什么点神主?”任松看那纸童男笑的颇为诡异,心中一紧,急切的开口问道。 旁边的纸人女娃见他神情甚是紧张,急忙把那小男孩往身后一拉,稚声稚气的开口说道:“大哥哥,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害你的,我们刚才藏在你身上,不曾想被那土地公发现了马脚,担心他会对你不利,所以便点了你的神主。”她见任松还是不明所以,显然不知点神主是何意思,心头自是一松。 她身后的纸人男童性子急燥,见她讲的啰嗦,便急吼吼的插话道:“唉呀,你这笨蛋,点神主就是认你为主家,以后我们两个便是你的下人。身上的气息也变的和你一模一样,那胖老鬼自然发现不了我们,所以才放你走了。平白得了两个手下,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他欺这怂货不懂点神主的规矩,故意装作吃了大亏的样子,一脸的不满意尽在脸上。要知道若是真正被阴阳先生点了神主的童男童女,哪敢在主家面前如此放肆,他们开了灵智,又受了香火,早已成了精怪,岂肯再似那些普通的纸人一样做鬼魂的奴仆,两人在那点神主的契约里做了手脚,除了不能离开任松外,压根不受主家管制。 那小女孩见任松依然满脸疑虑,连忙又安慰道:“大哥哥,您放心吧,点了神主之后,我们便成了主家的奴仆,除了您之外,任何神灵都看不到我们的样子。那土地公就算来了,也瞧不见,自然不会和你为难的。”她声音软糯,有些话语咬字又不甚真切,言语颇为稚气,让人听了,总有种安心的感觉。 任松听了她的言语,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再问几句,却听对面的小山坡上有人说道:“是么?我看未必吧,我老人家可把你们两个小鬼看了个清清楚楚!” 三人听到这番言语,皆是一惊,抬头看去,却见小山坡一个胖胖的老头正负手而立,可不正是土地公么! 第九章 新任道州城隍司 所谓点神主,其实是个简称,真正的叫法应是点神认主。 大凡阳间有人过世,其亲人多会为其准备些灵房家具,童男童女、纸人纸马等一应纸扎物品,现代人还会准备什么冰箱彩电,电脑汽车之类的纸扎用品。在那死者准备埋葬或火化之时,那些灵房家具之类的死物只需灵前一并焚烧即可,但象童男女之类纸扎的活物,却还要请有道行的阴阳先生为其点神认主。 点神认主其实共分三个步骤,一曰开光,便是用刻有通灵符咒并且被十四岁以下处子使用八八六十四天的绣花针,自那纸人的头顶的百会穴刺入,阴灵之气便会随那针眼儿贯入纸人内部。待其被焚毁之后,那阴灵之气便能汇聚成原本纸人的模样,能说能动,便如普通的鬼魂一般。 第二步便是点神,那阴阳先生会先在纸人身上画上符咒,并在纸人上注明主家姓名籍贯,再默祝阴司神灵,为那纸人入籍,便入上户口一般,因为纸人得了阴灵气,看着象是鬼魂,但实际上却依然是精怪,只有点了神方可自由在阴司行走,不会被判官辑拿。 不过仅此两步却不算完,最后还要在所有纸人的额头再画上一道符咒,便是认主符了,一旦画上这道符咒,这纸人便彻底成了那死者的奴仆,就生是死皆操于主家之手。而且除非主人愿意,否则阴世其他的一应鬼神,皆瞧不见这纸人儿的所在。 不过任松身边的这一对纸扎童男女,当初本就碰到了一个二把刀的阴阳先生,只开了光,却不曾点神认主,两个小鬼因为在灵前受了人间香火,却又没有主家约束,便自成了精怪。后来却因为意外被抓,最终落到了那位土地公的手上。 他们受了人间香火,成精之后自然生出一丝神灵之气,对于土地公这样的神灵来说,简直就是大补之物,所以那胖老头儿才会********想要将两个小鬼煮着吃了。 也是他两个太过狡猾,因不愿一辈子做任松的奴仆,所以只点了神却不曾认主,只道这样就不会做人家的傀儡,但却也因为少了第三步,根本不能匿形,结果被赶来的土地公抓了个正着。 站在小山坡上的土地公此时当真是七窍生烟,自打六十年代之后,信奉神灵的凡人越来越少,各路神仙的待遇自是直线下降,象他这种最底层的毛神,更是没了着落。不要说香火供奉,便是冥钞纸钱也少的可怜,最后不得不用开管理站的办法从县城那些孤魂野鬼手中压榨一点钱花。 可这香火供奉却是实实在在的断了顿。如今这时代早已不比从前,以前那人间,就算再凶恶的人,口中说着自己不信天不信神,但心里却是对天地神灵敬畏的要死,随便托个梦,显个神,那供奉什么的就不曾断过。而如今这时代,讲究的是唯物主义,就连和尚道士中真正信奉神灵的也没有几人,更不要说敬畏,象他这种最底层的神灵自然也就没了供养。 好不容易碰到任松这么个生魂,用他从北边那个厉害鬼物手中换来了一对儿童男童女,本想好好享受一顿,却不料这两小鬼居然逃了,顺着两个精怪的气息一路追寻,却碰上了准备夺路而逃的任松,而两个小鬼似乎就在任松身上,正准备拿下这小子好好搜检,那两个小鬼的气息却又没了。 他本非无智之人,略一盘算,只道自己中了那两个小鬼的障眼法,故意在任松身上留下气息,自已却从别处逃命,也因为任松本是个生魂,并非阴司中的鬼物,所以也不曾往点神主这一层上想。 等用拐杖押走了任松,老头儿又在县城内外探察了一阵,却丝毫不见两个纸人儿的踪迹,仔细回想了刚才情形,隐隐察觉出了不对,便又奔向这边来了。等刚在那山坡上站稳,正好看见任松和两个纸童一并走了过来。当听那小男孩的话,知道两个家伙真认了任松为主,把土地公险些气了个倒仰。 这些纸扎的生灵一经点神主,原本香火供奉所集的神灵之气便成了有主之物,受那纸人儿的驱动,再不似以前那般累赘,其他的神灵也就没有办法再去抢夺,想到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对童男女换了来,此时却成了白用功,当真是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 暴跳如雷的自那山坡上冲了过来,下面任松见了,心中只是发毛,有心逃走,却又被那根拐杖儿挡住了去路,一时之间进退维谷,不知如何办法。那两个纸童,虽然不曾认主,但却因为点了神的关系,此时压根儿离不开那怂货身外三尺,除非任松下令,他两个连逃都做不到。 眼见那土地便要过来了,那男童冲着任松诡异一笑,同旁边的女娃打了个眼色,化两道光再次钻进了任松的病号服中,显然是存心留下任松顶杠,这怂货此时才知上了大当,这两纸人分明就是把自己当作了挡箭牌,可惜他一无本事二无靠山,看着那胖老头指手划脚的冲了过来,却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只须臾间,那土地公便已冲到了近前,一把卡住任松的脖子破口大骂:“我把你个遭了八辈子贼瘟的憨熊,一个生魂,偷老子的纸人做甚?好你个混帐王八蛋,我今儿不给你的颜色看,我就……”他正开口骂的使劲,却被身后“昂儿,昴儿”两声古怪的驴叫打断。那声音颇大,将他的叫骂声尽数淹没。 愤怒的扭过头去,却见身后数十米远的道路上,停着一辆驴车,连车带驴通体漆黑,倒让这土地一惊,他可不是任松,自然识得那驴车本是黄泉道上拉鬼魂的幽冥灵车,却不知为何停在了这里。心中疑惑,手上的力道自然也就松了许多,任松原本已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此时总算缓过劲来。 顺着土地的目光看去,这怂货也瞅见了那辆黑呼呼的驴车,他虽然不知这车叫什么名字,但刚刚乘坐过自是认得,正不知就里,却见那车门打开,两个鬼差从车上跳了下来,任松定睛一看,可不正是李能和偏胡么! 那偏胡刚落地,一眼便看见了这边的土地和任松,当下歪着脑袋向车内叫了一声,却见一身黑的郭判官也从那车中走了下来。朝着这边瞅了一眼,便又恭恭敬敬的朝车内施了一礼,不知说了句什么。车中黑影一闪,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任松见他衣着也和那郭判一般,黑中山装,黑裤子外加一双黑色的皮靴,等看清他的面容时却是吃了惊,这人正是和他一同走过黄泉道的宋老伯。 那老宋下得车,一眼便看见这边的情形不对,当即对身边的郭判官低声吩咐了几句,四个人便一齐向这边走来,那郭判一边走着,一边还大叫道:“这不是东平县的老王么!抓着个生魂搞什么名堂?快快放手,莫要失了身份!” 那土地公见来的是熟人,当下气哄哄的说道:“不成!这小王八蛋偷了我老人家的血食!不给他个教训怎么成?”说罢手上又是一紧,任松顿时又是一阵咳嗽。 “哈哈,王公公,你老糊涂了吧?”对面不等郭判官接着开口,走在最前面的偏胡已经抢先说道:“他偷你的血食有甚用处?”自古土地山神,其血食不外乎人间香火等聚形之气,或是山鸡野兔等精血活物。对于生魂来说不旦无用反而有害,对面众人听他这般说,均觉得有些好笑。 不等偏胡接着调笑,那郭判官习惯性的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方才开口笑道:“怪不得你姓胡,却总爱胡说八道,老王年纪虽大,却哪里糊涂!”说罢他话锋一转复又对那土地公说道:“不过老王啊,你且先住手,我还是有三点意见要说……” 那边被称作老王的土地公闻言连声道:“停、停,郭三条你个混蛋,都几百年了怎么老毛病还是不改?要说意见也要我出了这口恶气再说,不然等你嘀嘀咕咕完,都不知要等到甚年月了!”他也不等那郭判官回答复又恶狠狠盯着任松骂道:“小兔崽子,连我老人家的便宜也想占,今天若不扒你一层皮,俺这个‘王’字便倒着写!”他越说越怒,指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也不知他施了什么手段,任松的脖子被越捏越细,最后被他攥在手中的那一段已只有筷子粗了,那怂货只觉的双耳擂鼓,眼冒金星,说不出的难受,偏偏又不得死。大张着嘴,只是叫不出声来。 那边郭判连同两个鬼差见他如此,连连鼓噪:“快快住手!”一边的老宋则一皱眉头,张口正欲开言,却见那郭判官走上前去,用大笔在那土地肥硕的胳膊上一戳,胖老头儿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臂,不由怒道:“老郭,你干什么?” 那郭判官也不立时回答,口中嘿嘿怪笑,却一把将任松扯到了旁边。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第一条意见,虽说你没老糊涂,但酒喝多了说不定还是会犯糊涂。首先王字倒过来,不还念王吗?其次,他一个生魂,即不能用香火聚形,精血活物的阳气更是他的克星,你倒说说,他抢你的血食有个鸟用?” 他刚说道“酒喝多了”那土地公便已按奈不住,连连插话道:“放屁,放屁!我几时办公时喝过酒了?”等到那郭判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反倒一楞,张了张口却不敢说话,只是上前一把拽住任松说道:“闲话少说,这小王八蛋我有用处,决不能放!” 那郭判官见他神情诡异,心头一动,已猜到这老王又搞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们这帮阴司鬼吏都是几百年的老交情,互相之间多有照应,当下不动声色的说道:“第二条意见,莫光顾着你的私仇,先来见见路们道州新任的监察城隍司大人!” “啊?”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土地爷闻言一惊,将目光投向老宋那边,眼前四人中李、胡、郭三个都很熟悉,唯有这最后一位却不认得,难道就是新来的州城隍? 那边老宋见他上瞧着自己,当下微微一笑,开口道:“东平土地王哲么?我便是新任道州监察城隍司宋五伦……” 第十章 借魂咒 自古以来,城隍就是土地的上司,而东平县又是道州市的辖区,作为县土地的老王本就是道州城隍的下属。他虽然性格暴燥,仗着自己有后台,连顶头上司东平县城隍也不放在眼里,但面对这位新任的州城隍,还是不敢过份放肆。 当下,放开任松,冲老宋一抱拳道:“原来是监司大人,却是失礼了!不知大人为何至此,今年的考功巡查应该还未开始吧?”按照阴司的规定,凡地府州以上官员,均不得擅离职守,只有每年七月间的考功巡查,各地的城隍们才会到下属的县乡,对城隍、土地等下属官员的一年的功绩进行考核,优者赏之,劣者罚之。 现在不过四月间,这位州城隍大人突然驾到,让本就心中有鬼的老王顿时起了疑惑,所以才会如此开口试探。那边老宋呵呵一笑道:“我们就是为这个生魂来的,生死簿系统出了故障,道州城隍司抓错了魂灵,因为没有城隍司,无法调用幽冥灵车,才让他独自上路来了东平,如今我已上任,自然要派车把他送回去?不过……” 他说着说着突然语气一变,盯着那老王开口道:“你一个神灵,抓生魂有什么用处?” “啊!?”那老王闻言一惊,他刚才不知老宋身份,加上郭判官本是熟人,说话自然无所顾忌,此时听这位新任城隍司大人问起,一时之间倒有些语结,指着任松道:“他……他……” 不等他接着开口,那边郭判却接话头儿笑道:“可不是么,大人要问的,也正是属下要说的第三条意见,你这个老王啊,一天净信口开河!那生魂只有邪道修士或是恶鬼凶魔才用的上,你一个土地神,抓他有甚用处!” 在一旁的老王听到“恶鬼凶魔”四个字,心中却是一惊,却知道这是郭判官有意提醒,抬看去,却见他手放在胸前,伸着的两根手指,“二十万!”王土地吃了一惊,这姓郭的也太黑了吧!他仔细看了看那判官的手指,按他们之间的约定,伸手指时,露一个指节是千,两个指节是万,三个指节则是十万。 此时这郭判官的两根手指全都露了出来,摆明了是狮子大开口了,狠狠瞪了那判官一眼,土地公原本一点感激之情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该死的判官当真手黑,一开口就是二十万,不过当看到姓郭的背后那位新任城隍,暗自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冲那判官点了点头。 强自挤出一个笑脸,老王小心翼翼的对老宋说道:“原来这小子真是个生魂,我还以为他是冒充的……”说着说着似乎觉着自己这个理由太过牵强,见老宋当下又陪笑说道:“这百年以来,天下太平,还真不曾见过几个生魂,却是小神弄错了……” 口中这么说心中却不住打鼓,生恐被这位新任监司大人知道自己用任松的生魂作交易的事情,至于那两个纸童更是不能提了。这会还得想办法怎么堵住任松的嘴,好在这小子甚是脓包,倒还好对付。 保持着刚才的笑容,看了看一旁的任松,那土地复又对老宋说道:“只要大人你确认,这便是道州那边拿错的生魂,你们把他带走便是。”当说到“拿错”二字时,有意加重了口音,果然对面众鬼,除了老宋以外,其余三个听到这句皆是脸色皆是一变。 对面的老宋,见他语气甚是古怪,神情也颇为诡异,隐约觉得这土地的表现有些不对头。不过现在任松这件事情甚是棘手,此时也无心再与他纠缠,当下点了点头,便招呼众人返回那辆纯黑的驴车。 那老王见了,也有意跟着众人一起走向灵车,见老宋走的远了,趁着其它人不曾留意,凑到任松身边悄声说道:“算你运气,还阳后把两个纸人用养小鬼的办法养起来,比阳间的什么超能力都强。切不可与他们提起,不然就别想复生了。”他正说着,一抬头却见那郭判官似笑非笑的看着这边。当即竖起一根手指。 那郭判见他露着三个指节,微微一笑,心中却暗骂这王土地当真会惹事,当下走过来低声道:“老王说的不错,小子你可要仔细了。”任松此时********只想快些复活,听他两个都这般说,忙不迭的连连点头。见他这般,土地公一颗心总算落到了肚子里,当下趁着老宋不曾发现,笑咪咪的转身去了。 等众人来到驴车旁边,那老宋这才回头对那怂货说道:“小任啊,刚才办公事,不好与你说话。你被勾错魂灵的事儿,说起来确实象是生死簿的问题,不过我记得在路上你曾对我说,勾魂牌写你名字的那行发着绿光?”见任松连连点头,老宋一脸严肃的接着问道:“那你记不记得,临死之时有没有听到过象借魂灵啊,代魂灵啊之类的歌谣?” 任松闻言一楞,猛然想起自己被勾魂之前,听到的那女声歌谣,当即点头道:“有啊,宋老伯,确实有个女人在唱什么红日落,明月升的,而且声音特别大。” 老宋听说脸色一变,凛然道:“果然是借魂咒!”当下郑重对他说道:“小任,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啊,我那会同我媳妇儿回去之后,那地府接我的阴使才赶到,接他的说法,我本来要凌晨六点以后才断气,而且地府早就准备了接我去城隍司的车马仪仗,却不料有妖人用**力施展了借魂咒,将生死簿上的天机搞的一塌糊涂,所以他们在我家扑了个空,又连忙赶到我媳妇儿那,才找到我……”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任松一眼道:“我听那阴使所说,被下了借魂咒的生魂,看到自己名字在勾魂牌上是绿色的,而且临终前还会听到歌谣。刚好记得在车上的时候,你曾问过我,便估摸着是你被下咒了。唉!也不知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扰乱天机!” 任松听他这么说,似乎自己被勾魂是遭人陷害的,只是不知那借魂咒究竟是什么咒语,那人为何又要害他,当下问道:“宋老伯,那借魂咒……” 不等他问完,那一旁正听他两个说话的郭判官插言道:“那借魂咒,是魔道极厉害的邪法,施法人借助魔气强大的法宝临时篡改生死簿上的文字,目地是给快要断气的人续命,把原本活人的姓名盖在那将死之人的名字上,就算最后被地府发现,却也因为名字被覆盖掉了,所以也就抓不着该死之人。” 那边老宋连连点头道:“不错,所以这次要麻烦你一下了,小任。那借魂咒十分歹毒,但被咒之人距离必须很近方可施法,所以我推测,对你下咒的人应该就在你附近。所以宋伯拜托你,等还阳之后,想办法助他们两个一臂之力,想办法抓住那下咒的妖人!” “啊?!”任松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必竟老宋一路上对自己颇为照顾,而且也很想报复那下咒的家伙一下,怂人不发火却并非没脾气。想想自己来回受的罪,不让那下咒的混蛋吃个亏,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当下应了一声,便在老宋的招呼下上了那驴车,依旧找靠窗的位置坐,那偏胡和李能也都上了车。老宋和郭判官却不曾进来。 那老宋在车窗外对任松一挥手道:“小兄弟,职责所在,却不能送你回家了,一路保重!” 任松正想开口道别,却听前面的黑驴一声暴叫,那车儿呼啸而去,一回头,老宋和郭判已在千米之外,任松绝没想到这车跑起来如此快,连声“保重”都没来得及对老宋说。无奈只的靠窗坐着,静静的想自己的心事。耳边只余那风声呼呼作响…… 事实上,那“幽冥灵车”的速度惊人,日行十万余里,而如今的鬼差速度慢,却主要是各类手续极为麻烦,就象李、胡二人第一次抓任松他们那一车鬼魂之时,至少有一多半的时间用在了到城隍庙办理各类手续上,什么勾魂文书,拘魂手续、监禁文书,通行证明等等,零零总总一大堆,再来来回回的往返消耗。真正说到赶路,压根儿就没用多久时间。 而这一次却简单多,车上就任松一人,从东平出发直奔洛中,并无什么其它的公务,不过片刻功夫,却听那偏胡大叫一声“到了!”紧接着那车子便缓缓停了下来。 等到驴车停稳,那李能便打开车门第一个跳了下去,那偏胡跟着正要下去,走到门口去是一顿,歪着脑袋看向任松,口中问道:“那个……小任,你是和我们一起下去,还是在车里等?” 正坐在车窗旁,看着外面自己家发呆的任松闻言大喜,开口笑问道:“可以和你们一起下去吗?那太好了!” 第十一章 吃蚂蚁的牛首真君 洛中东关的房子,多是清末民国时期的建筑,以砖木结构为主。象任松家住的那种纯木质阁楼却也不多,据老人们说这阁楼明代就有了,最初是某位大官的私宅,到了清代,则成了洛中最有名的妓院。 从街道这边看去,宅子并不怎么宽敞,两层小楼,下面那层是个木制的大门,早已斑驳不堪。不过进了大门就会发现,里面却是三进三出的四合院,而前面两个院子的都是三层的阁楼,虽然全都已经破旧,但却依然很结实。据说是明朝初期,明太祖朱元璋杀贪官杀的厉害,所以那时候官员的房子都是这样前窄后宽。 而真正稀奇的却是大门外的那只石狮子,别家的石狮子要么没有,要么就是一对儿,唯独这宅子有些特别,孤零零的一只,立在那大门中间,进出的人只能从它身边绕过去。 此时任松正和两个鬼差一起,站在那石狮子的面前,那偏胡正一个劲的拍打它脑门,口中还大叫着:“喂!喂,狮子老兄,醒来醒来!”足足折腾了十多分钟,那雕象似乎才有了一点动静。 随着长长的一声哈欠,眼前这狮子虽然还是刚那尊雕像,却瞬间变的不再死气沉沉,伴着一声低吼,石狮子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哪里来的野路子鬼差,怎么恁是不懂规矩?哪有青天白日来交差使的……”。话还未完,它却突然“咦”了一声,听语气似乎十分诧异。 “你两不是鲁东的鬼役么?怎的又来了!难道又要提人,这可奇了怪了,我们洛中山青水秀,不是养不住人的地方啊,怎么老有外地客在这儿丧命啊?”石狮子语气有些郁闷,任松倒还罢了,李胡两个鬼差闻言却是心中一凛。 这次他们两个勾错了魂灵,本来那郭判一推六二五的法子也算不错,可偏偏赶上新城隍司上任,结果当森罗殿的阴使陪着新上司一同进了城隍庙,立时发现了三个家伙干的好事。 说起来也真是点儿背了,若只是那新任的城隍倒还好忽悠,偏偏还跟着一位阴使,一翻记录,当即把他三个搞的把戏拆穿,所幸宋城隍出面担了干系,又兼之发现了这借魂咒的事故,他们三个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关。 不过,李胡二鬼对那施咒之人却早已是恨之入骨,当听到石狮子说常有外地客在洛中出事,那借魂咒三个字在脑中一闪而过。虽然有些不信那人如此胆大妄为,连番数次用这种邪法替他人续命,偏胡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最近洛中有很多外地的鬼差来拘魂么?” “可不是么!”对面那狮子听他这么一问,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光是最近三天,来了三波广东的,两波四川的,两江两湖也来了六七波儿,你们鲁东的也来了七八个州的人。” 听它这么一说,李、胡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均觉得好生冤枉。若非赶上新城隍上任,他们肯定也和其它地方一样可以蒙混过去,那里象现在这样辛苦的跑来跑去。不过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抱怨也是于事无补。 最好的办法,便是将那施咒之人找到,只要破了借魂的法宝,原本生死簿上的名字就会显露出来,这样那被勾错魂的人就有救了。若能立下这等大功,不但原本的罪责可以一笔勾销,说不定还有升职的可能。 那李能素来心大,虽然只是个鬼差,却一直对功名利禄不能忘怀,眼见着有升官的机会,当即便想仔细询问那狮子一番,倒是偏胡还算清醒,知道自己两个还是待罪之身,若不先把任松还阳的事儿办妥,就算立了功也是白搭。当下便抢先问道:“我们不是来提人的,我们是来送人还阳的?” “什么还阳?”那石像显然没明白,随即恍然:“抓错了啊?不至于吧……地府已经一、二百年没出过这种重大事故了!” 那偏胡一拉旁边还想开口的李能,对那石狮子道:“赵头儿在么?我们要尽快倒换文书,让这位小兄弟还阳,这事儿已经惊动了森罗殿,若误了时间,我们可吃罪不起!”也不等那石头雕像再开口,当下从怀中扯了一大把纸钱塞进它嘴里。 “唔……唔!”那狮子果然立时闭嘴,将那一堆纸钱吞进肚里,再也顾不得问东问西,细细一数,见那偏胡塞的纸钱不少,当下高兴的开口道:“城隍司这会儿没人,都替天上一位大人物办事儿去了,连城隍老爷也出动了,你们可以先在里面等着……” 偏胡闻言也不多说,招呼李能和任松一齐奔里面去了。刚一进门,里面的景象把任松吓了一跳!以前活着的时候,穿过门廊就能看见中间的小天井和两侧三层的木制阁楼,而正对面又是一道二门,他家就住在左手边二楼上。这些阁楼进身极长,被均匀的分成数间房子,光第一个院子便住了二三十户人家。 而此时任松面前的天上一片漆黑,跟本看不到天空,更不要说两侧的阁楼了,反倒是原来天井的地方,地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坑中烈焰雄雄,借着火光,他看到那围着大坑的四壁修建着三层木楼,这些小楼皆悬在坑壁上,看的怵目惊心。 站在那坑边瞧了一阵,他隐隐明白了过来,这坑中的建筑倒颇有些象是阳间那阁楼的倒影,最明显的便是那大坑,阳间的这个位置本是个天井,站在中央往上看,便如将天空开了个洞,而这里却是将地面彻底凿了个窟窿。他越想越觉得相似,不由得走到那坑边向底下看去,却被那偏胡提着后领一把扯了过来。 “小心,那下面乃是地狱孽火,一旦掉下去了,便活不成了,而且这坑里不知镇压着什么邪魔,经常会有九幽魔蚁飞将出来吞噬魂灵,躲远些,不然我们可救不得你。”提着任松的后领,歪着脑袋的偏胡口中嘀嘀咕咕的说着一边向外走,一直行至他认为较安全的地方,才把任松放了下来。 “地狱孽火?”眼见自己即将死而复生,满心欢喜的任松此时也八卦了起来,见那坑中烈焰飞腾,红光闪硕,却不象自己先前见的鬼火那样发绿,但却如鲜血一般红的异常鲜艳,决不象普通的火焰那样焰心发黄或发白。 他正瞧的出神,就见那地狱孽火中突然窜出一团紫色的火焰,任松定睛看去,却见那火焰有首有胸腹,双翅六足,头上还长着一对触角,却原来是一只飞蚂蚁。这怂货心中一动,开口问道:“这就是九幽魔蚁吗?” 那边偏胡和李能却大惊失色,脸上的黑雾翻滚不休,李能更是大叫:“快跑,快跑!”两人架起任松便奔二门跑去。任松见他两个如此惊慌,当下难免也害怕起来。那魔蚁原本只在大坑中乱撞乱飞,他们三个一奔跑反倒引起了它的注意,当下双翅一展追了过来。 李、胡二鬼见了,险些吓破了苦胆,他们第一次来洛中城隍庙时,便在这魔蚁手中吃了大亏,焉能不知这魔虫的厉害,好在偏胡脑子还算清明,见事不妙急忙大声吆喝道:“有魔蚁飞出来啦!有魔蚁飞出来啦!” 李能听到他的叫声,顿时也反应过来,当即也随着高声呼救,只是所有的房里都静悄悄的,却无一人应声,眼见那火蚁就要追上三人。却见那坑里最下一层正中的房门嘎吱一响,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出来。 这人身量极高,少说也在两米以上,与偏胡他们一般,皆穿着一身黑制服,却长着一颗牛头,顶上那一双犄角颇为巨大,看起来甚是吓人。 那牛头巨汉也不多言,抬眼看了看正在追杀任松三个的九幽魔蚁,当下将那大嘴一张,一道无形的吸力从口中发出,瞬间就将那魔虫吸入了腹中。那飞蚁刚一入口,却见那牛头人七窍尽数喷出三四尺长的紫火。用力拍了拍肚子,他似乎吃的很是满意,又重重打了一个嗝,口中瞬间冒出一大团的火光。 看着那壮汉的样子,任松心中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阎王殿的牛头么?怎么会在这里?”那李能喝道:“这王八犊子,乱说什么啊,那是牛首真君,森罗殿中的首席护卫。”说罢又责备道:“你一个生魂,直呼人家名字都已有罪,居然还敢叫人家的外号,成心作死么?” “好啦,好啦!”一边的偏胡见状打断了他的废话,冲李能打了个眼色,复又说道:“咱们快去后面,等着办还阳手续呢。”那李能闻言先是一楞,见偏胡不住的瞟那牛首真君,先是一楞,随即明白过来,立时也附和道:“是极,是极,咱们快到后面去。”说罢,二鬼各自架着任松一只胳膊,直奔后院去了。 任松见这两个家伙甚是着急,也不敢多瞧,随着二人一并走了,边走还笑着说道:“原来牛首真君爱吃蚂蚁,这可真有意思!” 第十二章 阴阳只隔一层皮 在任松的印象里,牛头马面不过是两只阴司的小鬼,而且还是很纸级的那种。所以他压根没有想到,李、胡两个鬼差之所以会拼命拖着他离开的真正原因并非那九幽魔蚁,却是那位在人间传说中纯属跑腿角色的牛首真君。 李、胡两个家伙可消楚的很,这牛首、马面两位真君绝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除了护卫十殿阎王安危之外,还负责监察地府官员贪污、渎职等罪责。其中那马面真君本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之一,地位崇高,故专门负责监察地府那些高级官员以及各殿阎罗身边的近臣。 而这位牛首真君呢,因为道法精深,有化身千万之能,所以便负责惩治州县级其治下小吏各种罪行。 身为勾魂鬼吏,却拿错了魂魄,已是明显的渎职了,对于李、胡二鬼差来说,只盼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他们也没想到那牛首真君突然出现在这里,均是心中惊骇,生怕任松这小子胡乱说话,现在这事儿只有那位森罗殿的阴使知道,按地府的规矩,只要能够及时补救,再拿出足够的孝敬,那阴司决不会捅上去的。 但若是任松在这里瞎叫唤一嗓子,万一被那牛首真君听到,只怕自己兄弟两个,后半生就只能在十八层地狱里找位置了。二鬼越想越惊,当下架着这怂货便往二门里走,这第二进小院却和前面那院子一模一样,只是中间那坑即不象前面那般深不见底,更没有地狱孽火焰光冲天。 那坑底只比那第三层阁楼略深一些。整整齐齐摆放着数排办公桌,每张桌子还有隔断挡着,看起来倒有些象是人间的开放办公区,两个鬼差架着任松顺着坑壁长廊的楼梯,径直来了坑底,直至最里面左手的一张办公桌前,才把他放了下来。 任松见那办公桌的隔断上写着两个金色的隶字“赵杰”,估计就是那个被胡、李二人称作赵头儿的独眼鬼差。而这张桌子应该就是他的办公桌了。 他见这坑底的办公区一个人没有,连四周坑壁的阁楼里也是空荡荡的。想来正如那石狮子所说的,都替天上那位大人物办事去了,回头再瞧两个鬼差。却见偏胡和李能对视一眼,便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那李能见任松看他,便道:“小任,自己找地方坐,我们且先等城隍庙的人回来再说。” 眼看已经回到了洛中,马上就能死而复生,偏偏这两个鬼差不知为何没了动静,坐在那里闲聊天起来。任松心中自是大急,忍不住开口问道:“二位,麻烦你们送我还阳之后再聊好吗?”那偏胡歪着脑袋瞅了他一眼,笑着开口道:“小兄弟,莫慌莫慌,要说起来我们比你还着急,只是城隍庙里的人还没回来,手续没人办,怎么送你还阳啊,耐心等等吧!” 他说完一笑,复又和那李能闲扯了起来,那边任松闻言却是一阵气结,有些恼火的言道:“还阳还要办手续?开什么玩笑!”只要找到自己的身体,然后魂魄往上一躺不就完了,这两个鬼差存心找事吧! 那边李能嘿嘿一笑,开口道:“那当然啦,还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任松瞧他一脸怪笑,越看越觉得蹊跷,略一思索,心中已有了计较,自见到这两个鬼差以来,他两个张口闭口绝离不开一个钱字,再看那李能古怪的语气,他恍然大悟,这还阳……没钱怎么能简单? 当下,这怂货陪个笑脸,小心的开口说道:“两位老大,我知道还阳的事儿不容易,只是兄弟我这会儿身上确实没钱,你们看这样行不,等我回去以后,把欠的钱双倍寄过来怎么样?” 他只道已经读懂了那李能的潜台词,话说到这份上,两鬼差也不该再为难自己了吧,谁知胡、李二人听他说完,均是一脸尴尬之色,半晌不曾言语。这怂货心中一沉,如果这样他们还是不答应自己可真没什么办法了。 不等再次开口求恳,却见那偏胡歪着脑袋苦笑说道:“那个……任小弟啊,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真没有向你讹钱的意思,说起来这勾错了魂魄本是大罪,就算事出有因,但地府真要追究起来,最后的板子总要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着落。唉……”说到这他忍不住凄然一叹。 不等任松接话,却听他又说道:“这次的事情,原以为我两个都要倒霉,多亏宋城隍帮忙担了干系,我两个很承他老人家的情,所以我们也盼着早些把你送回人间,了结此事,省得再给我们大人惹出麻烦,只是这还阳的手续真的很麻烦啊……” 他话音刚落,一边的李能就接着帮腔道:“可不是么,若想还阳先得在本地城隍司提交申请,恢复已经注销的户籍,然后再由当地的主官向地府申报发回已经上缴的阴阳令牌,最后还要从轮回中抽取原本在死者身上的轮回引。这三件事儿,若缺了一件,就算魂魄归位那人也会变成……哎,那叫什么来着……对了,植物人!” “啊!”听了李能的话,任松只觉得一阵头大,万没想到,还个阳怎得这么麻烦! “老李说的这些,都还是最基本的……”那偏胡似乎有意打击他一般,接着开口道:“因为我们是异地办公,各种文书自然是必须要准备的了。这异地通行文书,车辆安全管理文书,城市临时执法许可文书、生魂安全保障责任文书、死者灵魂身份认证文书,死者肉身身份认证文书……” 他零零总总一口气说了二三十份文书的名字,最后才说:“光这些乱七八糟的文书办下来,至少也得两三天时间。而且现在城隍庙还没人办公,所以任小弟啊,咱们现在只能安心等待了。” 到了此时,任松心里早已凉拔凉拔的,原本以为回到了洛中,今天就能回去和家人团聚了,谁料事情如此复杂,看样子只能等了。无奈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听那胡李二鬼闲聊天,两个鬼差在地府当差皆已数百年,各种狐妖鬼怪之事知甚多,任松虽然听的有趣,却总觉的有件什么事儿不对。 又听他们聊了一阵,那李能又把话题扯到了借魂咒上,二鬼皆破口大骂那姓郭的判官,本来此事他的干系不轻,谁知宋大人来了之后,这混蛋上拦下挡居然把责任推了个干净…… 任松一旁听着,突然心中一动,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记得自己在道州城隍司的时候,那郭判官啥也没交待,就一阵风把自己吹到了东平县,还说什么助阴风一阵,其实摆明了就是把自己往王土地那里送嘛! 按现在的情形看,就算自己真的回了洛中,啥也不懂就往尸身上一趟,结果只能变成不死不活的植物人。看来这姓郭的早就在算计他,任松越想越怒,当下也跟着胡、李二人大骂了几句。经过这事儿,三人的关系似乎又融洽了不少,任松话也略多了些,问东问西,倒了学了不少驱鬼退狐,降妖捉怪的“鬼”办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听“扑!”的一声轻响,整个城隍庙突然灯光大亮,将坑底办公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任松抬头看了半天,也没瞅见是什么灯在发光,倒觉得和阳间白天的自然光有些相似。 旁边正在一旁大侃自己一人独斗三只狐妖的李能抬头看眼天却道:“已经是晚上啦,怎么还没人回来?”他只盼着早些将任松的魂魄归位,好去寻那乱施借魂咒的妖人,不由心头也有些着急。 一旁的偏胡歪着脑袋东张西望了一阵,脸上的黑雾全都皱起了疙瘩,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天庭哪位大人下来了,看来定是品级不低,所以这里的城隍才不敢待慢。” 旁边的李能闻言却跳了起来,扭头看着偏胡说道:“要不咱们上去看看吧!”说罢跳起拉着偏胡就往上走,任松见了正想也跟上去,不料却却被那李能一把按住,却听偏胡说道:“任小弟,你且在这做一会儿,莫要乱跑,城隍庙里关压的多是恶灵凶鬼,没有公职在身的魂灵最好不要乱转,沾染上戾气可就麻烦了!” 其实他两是怕这小子跟来,万一再与前面的牛首真君照面,若真问起原由,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当下任松见他这么说,只得应了,那偏胡才和李能一道儿向前面大院走去。 任松在坑底又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二人回来,亮如白昼的办公区空荡荡的,连四周坑壁上的阁楼里都空无一人,他越等越是觉得不奈,索性站起来在办公区里绕了几圈,见那两个依然没回来,便径自踏上左边的楼梯。 等到最顶层的时候,发现上空的黑雾早已经消散,等他看清头顶的景象时,才明白原来这城隍庙却是在自家住的大院下面。他此时所站位置的头顶,却正是自家院子的中院,虽然任松家住在前院,可这中院倒也常来玩耍,自然十分熟悉。 又仔细观察了一会,任松终于明白这城隍庙为什么象上面院子的倒影,原来全是头朝下修的,怪不得自己刚进门的时候,总觉得这阁楼样子有古怪。 正心中大感有趣的任松无意中往楼梯瞅了一眼,顿时让满心盼望回家的怂货欣喜若狂,却见那顶层的楼梯不知为何又向上长出一段来,与顶上那中院阁楼正好相连。 任松试探性的抬腿向上方走去,没走几步,便觉得脑袋撞在了一层布上,伸手往上按去,指尖所触光滑细腻,不象是布倒更象是一层皮! 那皮质甚是松软,此时被他用手一顶,顿时凹陷一块,任松抬头看去,上面却什么也没有,可以清晰的看见中间院子的阁楼,虽然已是天黑,可院中的景象却异常清晰,不少人家的窗户中洒下灯光,举目向天,夜空也不似往日那般黑暗,整体呈现深蓝色。满天繁星闪烁,根本没有发现什么阻挡的皮子。 可是指尖的触感告诉他,头顶确实有什么挡着,看来这皮子是透明的,任松目测了一下这皮质层的高度,随即恍然大悟,挡住自己的是……地面。 “开什么玩笑!”任松心中嘀咕了一句,伸一根手指在那皮子上用力一挤,“扑”的一声响,却将那皮质层顿时被他戳了个窟窿,心中一动,这怂货伸出双手奋力一扯,“刺啦!”那地面顿时被他扯出了一个大口子。 三步并作两步,任松毫不迟疑的从那口子里钻了出来,就在他双脚刚踩在那宛如皮质一样地面上时,地下城隍庙的景象瞬间消失,脚下再次变成了水泥地面,只是却依然给他松软的感觉,好象用力一踏就会掉下去一样。 眼见地下城隍庙消失不见,任松多少有些惊慌,回头向那楼梯看去,当看到那黑洞洞的楼梯口时,总算松了口气。当下也不迟疑直奔前院跑去,至少要赶在胡、李两个鬼差回来前,到家里看一眼,也不知母亲和妹妹回来了没有。 也不知为什么,原本坚实的水泥地面此时变的如此松软,任松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是跑到了前院左边的楼梯口,以前这里一到晚上就黑洞洞的,让人心里发毛,由其楼上那几个合租的打工妹,常常因为这个事儿和房东吵架。 可他此时站在这里,却丝毫没有任何黑暗的感觉,就算是白天也看的没有如此清晰,回头再看看院中恍如白昼的夜晚,任松终于恍然,好象……自己早就有夜视力了。记得昨天赶到道州城隍庙时,已是凌晨四点,却依然能清晰看清那牌坊上的字,只是当时心神恍惚,压根儿没有注意这一点。 “这算什么?做鬼的福利么?”任松心中自嘲的问道。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会,他最终还是往楼上自己家走去…… 第十三章 任如月与任旺财 木质的阁楼,大多有个毛病,无论是楼梯还是过道,只要有人走动,都会发出不小的声响,就算再轻,到了晚上尤其是深夜,即便路过的人蹑起手脚走路,第二天依然免不了被跟前的老头老太太报怨动静太大。 不过此时走上楼梯的任松却有些意外,一路走来,脚下的木板也松软的厉害。没有任何声响,已来到了二楼的过道里。看来做鬼的福利还真不少,苦笑一声,他抬步向自己家走去。 任松家住在临街那一边的阁楼上,楼上四间房楼下一间门店,全是姥爷留给母亲的,记得那时候两个舅舅为这事也曾颇有微词,不过却从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抱怨。最后眼见房子无望的大舅索性对二舅说:“算了,全看在当初被爹娘罚跪,咱姐替咱求情的份上,咱也别争了,免得再挨爹一顿好打。” 两个舅舅自此作罢,其实也因为这种木板楼房确实不值钱,再加上东关拆迁遥遥无期,所以他们也不愿再为这几间破木屋与亲姐姐计较。 也多亏了这么几间屋子,任松一家才能勉强度日,母亲攒了点钱,在楼下的门市开了一间杂货店,又将楼上四间房租出去了两间,每月总算有那么几百块钱的收入可以维持家用。 临街的两间木板房,一间是任松的卧室,另一间却是妹妹和母亲休息的地方。因为没有单独的房间,妹妹不在母亲面前抱怨了不知多少回。 去年春天的时候,妈妈曾答应妹妹,将一间出租的房子收回,给妹妹做个单独的房间,可最后还是以两千块一年的价格租给了一个名叫孙秋红的女孩子,那女孩比任松小两岁,据说以前也在东关住过,如今正在附近的理工学院读书,因嫌住校不方便,便求任松的母亲把房子租给她。 结果,妹妹的愿望终于泡了汤,为这事儿跟母亲闹了好几回,就连任松也不能理解,为啥母亲非要把房租出去,自己在广告公司上班,每个月也有一两千块钱的工资可以补贴家用。虽说家里穷,也不差那一个月二百不到的房租啊! 虽然那个姓孙的丫头,一再和母亲说她和自己是高中的校友,只是比他低了两届什么的,可任松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傻子都看的出这小妞是在忽悠了,只有老妈才会当真。 想着心事,任松无声无息的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却见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扭头又看了看母亲那间房,依然也挂着锁。全都不在家!这怂货心中当真是失望透顶,心中暗自猜测,莫非还在医院里? 记得外公也是在中心医院去世的,在医院太平间设的灵堂。按照洛中的风俗,亲人去世,灵堂至少要摆设三天才能下葬,可医院却不准,说有什么规定,只准摆一天,为这大舅还和医院的人吵了一架,不过最终还是在第二天一早把外公送去了火葬场。 “火葬场!”任松猛然一惊,突然发现事情要糟!自己死的时候不满三十岁,按家乡的规矩属于横死的凶灵,必须尽早火化,不可多做停留,只怕用不到明天,自己的尸体就要…… 想到此处,这怂货心中大急,必须赶紧和那两个鬼差打声招呼,若是过了明天,自己只怕就真的要变孤魂野鬼啦! 他越思越惊,转身就要下楼回城隍庙,谁知刚回过脸来,却见一个泪眼婆娑的女孩儿正站在自己对面。 任松仔细一瞧,却正是自家的房客,那个名叫孙秋红的小丫头,她原本不知为什么事儿哭的伤心,当任松转过来的时候,满脸的伤心欲绝顿时全都化作了惊恐万分,“啊……鬼呀!”一声凄厉的呼喊从她的口中发出。 还没明白这女孩是如何发现自己的任松,便被一道强悍无匹、炙热凛冽的气流打成了碎片,纷纷扬扬从二楼飘落了下来。 痛!这是任松此时唯一的感觉,无尽的痛楚让这怂货恨不得立马晕过去,可偏偏又清醒之极,更糟糕的是七零八碎的身体落在那宛如皮质的地面上,顿时又被弹了起来,上下起伏,在院子里跳动不停。 孙秋红的尖叫,让院子里不少人家亮起了灯光,有几个大爷大妈直接从家里走了出来,大声喝问出了什么事,一时间,前院里人声鼎沸,无数炙热的气息在纵横交错,任松这下可惨了,一个不小心,刚刚弹起的左大腿再次被分了三截。 趁着老头老太太们都上了楼,任松竭力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全部落下来,怎奈那地面的弹性着实太好,一时半会只是停不下来。这怂货孤零零飞在半空的一颗脑袋瓜儿,无奈的看着依然在上窜下跳的身体,正自无奈,“砰”的一声响,那颗头颅再次砸下地面。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砸的太狠,任松只觉得剧痛难忍,脑袋好象要裂开了一般,“不会是把头撞破了吧?”这怂货忍着剧痛暗自想到,却听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传了过来:“啊哟!任家主,你在玩什么啊?”一张小脸儿凑到了任松的面前,两个擦满了胭脂的腮帮红的如同猴子屁股。正是在东平县碰到的纸扎童男。 看着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任松一肚子窝火的答道:“咋的?没见过玩蹦床么!” 那男童闻言扯着嘴角笑道:“好玩么?”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这怂货的飞起半空的右臂抓在手中,笑嘻嘻的端详了一下,不等任松开口,再次狠狠掷向地面,“波”的一声,那手臂被弹的更高了。 当那手臂撞到地上的进候,这怂货痛的嘴角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胳膊都和身体分离了,怎么还这般痛。只见这手臂再次高高弹起,复又落下,任松正要大骂,一只白嫩的小手,将他落向地面的胳膊抓住,转过目光,却是那个纸扎的童女儿,及时终止了自己左手臂的终级蹦床之旅。 小女孩抬手将那童男伸过来的巴掌抓拍掉,气冲冲的说了一句:“不许胡闹!”那小男孩似乎很听她的话,闻言缩回了手,老老实实站在了一边。拿着任松那只断掉的胳膊,小女孩笑盈盈的问道:“家主,究竟出了什么事啊?” 狠狠瞪了那纸扎童男一眼,任松看着自己欢蹦乱跳的身体,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女孩儿听到最后也是一脸笑意的说道:“我的好家主呀,您可真是……”说到这里,她忍不住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虽然这纸童女的脸上也是红扑扑的两块,可不知为何,任松总觉她比那旁边哈哈大笑的小男孩顺眼多了,正要开口求地女孩帮忙把他的身体碎块都捡回来,却那女孩笑嘻嘻的开口说道:“家主不知道么,咱们阴灵鬼物,最怕的便是那活人的阳气,若真碰到,一定要避开他的口鼻,一旦被阳气喷到,搞不好会魂飞魄散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的将任松还在乱跳的胸腹按住,复又将那些断手断脚抓住,尽数堆在了这怂货的胸口,最后又将那孤零零的脑袋放在了他的肚皮上。 听了小女孩的话,任松总算明白了过来,原来所谓阳气就是活人的呼吸,上次在东平管理站的时候,那土地公就曾说过,可惜当时他压根不懂,所以今天才会遭此大难。眼见破碎的身体总算被那纸扎童女全捡了回来,任松忙不迭的连声道谢,复又想起自己尸身火化的事情,急忙又请女孩儿帮忙,将他送回城隍庙。 小丫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便想将他的身体抱起,终究是人小力弱,只是搬不动,正好见那小男娃还躲在一边看热闹,不由怒道:“你这个死人,还不过来帮忙!” 真是应了一物投一物的道理,刚才还和任松捣乱的纸童男。小女孩一声喝,立马老实的跑了过来,两人合力把这怂货抬了起来,按他的指点,直奔中间院子的楼梯口。 任松见他二人抬的吃力,心中一阵感激,开口对那纸童女说道:“多谢你了小妹妹,若非你帮忙,只怕我真要出大事了儿。”小丫头嘻嘻一笑,刚要开口,走在前面的男童却不满的叫道:“喂喂喂,那个任家主,还有我,还有我啊!” “你闭嘴!”不等任松开口,后面的小女孩一声厉喝,那小子顿时不敢再说,这丫头转头看着任松,笑嘻嘻的开口道:“你是我们两个的家主,帮忙是应该的,就别客气了。如果你真想谢的话,就替我们两个各起一个名字吧!”前面那男孩一听,也急吼吼的道:“是啊,是啊,我两都没名字,求您起一个吧!” 任松听了嘻嘻一笑,虽然诧异这女娃语气为何有些急迫,还是半开玩笑的说道:“你么?叫如花怎么样?” “如花似玉,好名字也!”前面走的男娃闻言大叫道,语气之中尽是羡慕。 “任如花,真的是个好名字也!”小丫头闻言也是喜不自禁,甚至还有些不自信的问道:“我真的有那么美吗?” 听着他两个对话,被二人抬着的任松一阵苦笑,显然两个小家伙都没看过那位无厘头巨星的电影,所以才会如此欢喜,如果这丫头知道自己被比作一个满脸胡子茬,不停挖鼻孔的彪形大汉,不知还会不会笑的这么开心。 看着她一脸真心的笑容,这怂货心中不免有些歉然,怎么说人家也曾帮过自己,真要起这名儿,玩笑不免开的太过了。当下笑道:“名字虽好,却不贴切,我看你的皮肤雪白光洁,不如叫如玉或如月吧,叫如花太怪了,就象过去地主家的丫头一样的……” 不等任松说完,就听前面那男孩不平道:“好小气的家主,起个名字还要收回!”此言一出,后面的小丫头脸上也是一阵失望,不过随即又挂上笑容:“即如此,那我就叫如月吧,任如月!也不错啊!” 那怂货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正要再和她说两句笑话,突然想起刚才的话,诧异道:“任如月!你姓任?”女孩闻言笑道:“是啊,家主姓任,我自然也姓任喽。”说到这,她下巴磕一点前面的纸童男道:“他也一样!” “哎呀呀!那个任家主,我也帮了忙的,那个……那个,能不能给我也起个名字啊!”前面的男娃突然结结巴巴的说道,语气中再没了刚才的戏谑,甚至还有了一丝恭谨。最后还小心翼翼加了一句:“你是我们的家主,千万别那么小气啊!” “嘿……嘿……嘿!”也许两个小家伙抬着自己走的太快,任松的脑袋在自己肚了一颠一颠的笑道:“好罢,我便给你取个绝对大气的名字,就叫旺财吧,兴旺发财,够大气了吧?” “任旺财!好名字啊!”不等那男孩儿说话,后面的小女孩已抢先赞道。语气之口似乎……似乎还有一点羡慕。压根不知道,这名儿与某种四条腿动物的联系。果然,那纸童男闻言连声欢呼:“好也,好也!我有名字了!再也不是黑户啦!” “黑户?”任松有些奇怪的重复道,那女孩在笑嘻嘻的应道:“没事,别听他胡说!”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中间院子那进城隍庙的楼梯口,二人正要下楼,那童男突然叫道:“不好!有人来了!”语音刚落,两个小孩子瞬间没了踪影。 “扑通”一声,可怜的任松再次被扔到了大蹦床上,各个部件再次弹到了空中,那颗脑袋更是蹦蹦跳跳一路滚向那黑洞洞的楼梯口。这怂货吓的一路大叫,可惜喊声并不能将滚动的速度减慢半分,眼看自己就要掉下去了,任松更是放声大嚎! 蓦的,从那楼梯口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脑袋抓住,也捂住了任松正大呼小叫的嘴巴,却听李能的声音传了上来:“哪来的野鬼,敢用暗器袭击公差!”紧接着,一颗满脸黑雾的大脑袋从那楼梯口钻了出来,却恰好与手上的任松来了个面对面,正好瞧见这怂货一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吃了一惊的鬼差抬手又将他扔了出去。 “我咋就这么倒霉啊!……”被扔上天的任松无奈的哀号道…… 第十四章 让人吃惊的陈判官 “终于不用受罪了!……”这是任松失去知觉前最后的想法。 当李能下意识的将他的头颅扔上天时,发现情况不对,又及时跃起将那脑袋抓住。却听他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施了什么法术,这怂货眼前一黑,终于幸福的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行军床上,床里那一侧靠着一面墙,上面是木质的阁楼,显然,又回到了城隍庙那坑底的开放办公区。任松吃力的转过头向外侧看去,显然这张床是临时放在这里的,原先的办公桌被往前挪了一段距离,和前面的桌子拼在了一起。 在靠楼梯的那张桌子旁,李胡二鬼和另一位正聊的火热,任松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那天送李、胡二鬼名叫赵杰的独眼龙。看见他们人都在,任松刚想开口。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砰”的一声,他的脑袋再次掉到了地上。 “啊哟!”那边聊着的三人中,李能正看着这边,刚好瞧见任松的头颅落下,急忙奔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小鬼,刚刚替你接好,又乱动什么!”偏胡和那独眼龙赵杰见了这边情形,也跟着走了过来。 等那李能过来捡起他的脑袋,却听这怂货一惊慌的大叫道:“等等!李差官,出大事了!求您帮忙救我……” “哎呀……知道知道,放心吧,阴魂为阳气所伤,看起来挺严重,不过治起来超简单,只要用点阴灵煞气就能把你的身体黏上,用的着这么紧张嘛!”一边说,一边将他的脑袋复又凑到了腔子上,哈哈一笑接着说道:“等这伤口愈合少说也得三天,我先让你睡一觉吧!”说罢抬手念起咒来。 这边任松大骇,连声叫道:“等等,李差官,我说的不是我的魂灵,是我的身体啊!”任松心中大急,连声叫道。 “身体?”那李能闻言侧头看了看任身体的其它部件,都黏好的,并没有哪里脱缝啊。 床上的任松一阵头大,接着叫道:“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是我的尸身啊!” “尸身怎么了?”跟过来的偏胡歪着脖子问道,并及时出手阻止了李能的咒语。 任松此时才松了一口气,当下急忙将洛中这边的横死的年青人会提前火化的风俗说了一遍,最近道:“要是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不能还阳的话,只怕我的尸身就要被烧成灰了。” “不能吧?”李能和偏胡异口同声的惊道。那偏胡又转过身看向那独眼赵杰。本来赵杰在他的右侧,他的脖子偏偏又拧向左边,不得不转过身子,才能看见赵杰的脸。 谁知那赵头儿,满脸黑雾滚来滚去,那一只独眼也是黯淡无光,不知在想什么心事,李、胡二鬼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偏胡见了咳嗽一声,轻声叫道:“赵头儿?” 那赵杰听到叫声,总算惊醒了过来,一只独眼扫过面前三人,最后“嗯”了一声道:“洛中确有这个规矩……” 那边李能“啊”的一声大叫,复又问道:“那怎么办!这小子的身体若是进了焚尸炉,一切都完啦!” 三个鬼差脸上的黑烟这会儿皆翻涌不休,那赵杰独眼突然红光暴涨,却听他一拍桌子道:“也罢,这事儿想要办成,却需找陈判官才行。”说罢转身向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你们先等会儿,我通知陈判官,请他回来帮忙。” 任松听到他语气,似乎那位陈判官有办法补救,心中总算松了口气,斜着眼睛见那赵头儿在过道的尽头停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一个香炉,复又取出一根香点燃插在香炉里。见他这般动作,任松初时还有些不解,过了一会猛然想起,好象那些古代的神魔小说中,就是这么联系的嘛! 很显然,这种信香联系方式太落后了,四人等了二十多分钟,依然没见那会陈判官。急的任松连连抱怨道:“你们地府的通讯工具也太原始了吧,还没我们人间手机来的快……” 他正在那床上嘀咕个不休,却见一道白影直接从二门跳进了坑底的办公区,把任松吓了一跳,当他看清那人的情形更是吃惊。从上面跳下来的,却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明艳女子,那女子本就极美,再加上精致的妆扮,看的这怂货怦然心动。却听她开口问那赵杰道:“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 原来这位美女便是那独眼龙鬼差口中的陈判官,这倒让任松大感意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判官这个词和面前这个美女联系起来。旁边的两个鬼差也看傻了眼。那李能更是楞楞的道:“女判官?这可真稀奇!还是个美女呀!” 看着那美女判官被赵杰叫到了一边,二人比比划划低声说着什么,任松总觉得她有些怪异,待仔细观瞧,终于看出端倪,那美女穿着的不是什么长裙。却是一套雪白的婚纱!原来……是个新娘子…… 怪不得脸上妆扮如此浓艳,原来不止是美女判官,还是一位美女判官新娘,“不知道新郎官儿是谁?”这怂货在心里暗自嘀咕道,如此美娇娘,也不知要插在哪坨牛粪上。 “不行!”不知那独眼龙说什么,对面那位花样判官突然一声怒喝,虽然声音又高又尖,却一点儿也不刺耳,清脆凛冽如同戛玉敲冰。不知那赵头儿对她说了什么,此时一身婚纱的新娘子已是满面怒容,不知为何,她此时的表情却比刚才更显美艳,让对面的任松和李、胡两个鬼差彻底变成了花痴。 也许察觉到自己声音太高,那美艳的新娘扭头向任松这边看了过来,他们三个都直勾勾的瞧着自己,只哼了一声,又恢复了刚才木然的表情。扭头看了看对面一脸痛苦表情的赵杰,冷冷说道:“你先想清楚了,这两天事情又多,即要替天上那位大人物找儿子,晚上回来还要处理地府的公文,哪有那么多的空闲去义务劳动!” “而且……”美艳的新娘子微憷着秀溜的新月眉,细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说道:“你可要想清楚,真要帮这小子还阳?”任松只觉得她声好生动听,只是不知为何语气却甚是凄婉。 也不知那独眼赵头儿说了什么,把这美女判官气成了这样,这怂货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有些愤愤,复又向那赵杰看去,只是他脸上黑雾极浓,一只猩红的独眼,此时却甚是黯淡。 略一迟疑,那只独眼再次红光灼灼,在黑雾中显的极为明亮,却听他语气坚决的说道:“怜,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必须帮他们一把,咱们以前……”正说着,对面的新娘判官突然将脑后的长纱一甩,那足有五六米长的纱巾猛然飘起空中,等到落下,任松他们这边三个再也听不清二人在说些什么。 “切!”原本正凝神倾听的李能顿时闹将起来,甚为不满的说道:“这判官怎的如此小气,城隍庙里还施法隔绝不让人听,有甚悄悄话这么重要!……”他见那美女判官与赵头儿神情亲密,就算不是夫妻也定是情侣,正满心好奇想听听二人说些什么情话,却不料被人家施法隔绝,自是满心的不痛快,嘴上也就说个不停。 旁边的偏胡一脸微笑的看着那赵杰和判官,不动声色的走到李能身边,一只手在他腰眼上一按,那李能刚要开口接着说,腰间巨痛传来,“嗷!”的一声怪叫,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却听偏胡在耳边低声说道:“你这二百五,想寻死么?这种隔音的法术,是城隍庙用来审犯人,你听不见里面的话,里面却能清清楚楚知道你在外面胡说了什么!” 他一边说着,手上也缓缓加力,把那李能按的只翻白眼,口中“咦咦阿阿”叫个不停,只是发不出声来,满脸却满是惊骇之色。”也许是他们两个搞的动静太大,当偏胡抬头的时候,却见那边赵头儿和陈判官正看着他们,当下冲他们露出一个笑容,复又把快要瘫软在地的李能拽了起来。 躺在他们身后行军床上的任松,见那李能此时手足无措的尴尬样子,只觉得甚是好笑。想起当初刚碰到他的时候,被这家伙整的半死,正想趁机报复再吓他几句。 谁知还没等他开口,眼前一花,行军床前已多了二人,正是那美女陈判官和独眼赵头儿,旁边的胡李二鬼慌忙退到了后边。 行军床前,身着白纱的盛妆女子一言不发,一双散发着寒意的眸子冷冷盯着床上的任松。不知为何,这怂货只觉得全身冷的厉害,莫名奇妙的害怕起来。 “真的决定了吗?”美丽的女判官轻声问道,清脆的声音便如一粒冰珠落在玉盘之上。 任松看着那娇艳的红唇又是一阵迷乱,原本的害怕、恐惧尽数抛到了一边,刚想开口回答,却听她身旁的独眼鬼差赵杰轻轻“嗯”了一声,原来人家问的不是自己,这怂货心中大感失望。 “好吧,他还阳的手续麻烦,若是等到彻底办完,就算能留下尸身也会变成一堆烂肉。”如冰似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内容让躺在床上的任怂货一阵恶心,虽然明知道说的是他自己。 “那可怎么办?”偏胡见一向喜欢多嘴的李能此时打了蔫,知他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此时生怕人家找他麻烦,所以便自己开口问道。 将脑后的长纱一摆,那纱儿便如活了一般自己舞动起来,转过身来的美女新娘子压根儿不理偏胡的问题,只吩咐一声:“把人抬着,跟我走!”白影一闪,已经到了坑顶通往前面的门洞前。 那赵杰见了,冲李、胡二人一挥手。自己便急匆匆奔楼梯去了,两个鬼差慌忙过来连床一起将任松抬起来,也追了过去。等三人追上坑顶,却见那赵头儿已追上了那位美女判官。二人见他们过来,便一前一后的向城隍庙的大门走去。 “这样行吗?”那独眼赵杰一边走,一边向前边的新娘子问道。 “怎么不行,真是大姑娘要饭——死脑筋,先找灵媒拦住他家人不要火化,然后再让这小子的魂魄先附到尸身上。就算是植物人,只要不死,身体就不会腐,然后再请城隍爷去申办轮回令牌和灵神引,最后等他清醒了之后再补办手续便是。”美女判官随口答道,语气之中少了几分冷厉,多了一丝轻佻。看来她与赵杰的关系当真有些不简单。 “现在说话怎么这么粗鲁?”身前女子那个粗鲁的歇后语让独眼赵头儿甚是不满,不过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清醒之后再办手续?那他一身阴气怎么除?”说到这里,他的说气变的古怪了起来:“你不会是想……” “是啊,你没猜错!”走在最前面的美女判官开口应道,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我那灵媒赵金秀大限快至,我正想在人间再找个助手,这小子从阴间白捡一条命回来,不付点代价怎么行?” “啊!什么代价?”行军床上的任松听到话题与他有关,急忙开口问道。 语音刚落,却被走在后面的李能一把按住了脑袋,却原来他刚才激动之下,把头一抬,脖颈顿时又裂出一道口子。若非李能及时出手,只怕他那脑袋又要掉下来了。不过这怂货根本顾不得掉脑袋,只是紧紧的盯着前面那美艳的女子,生恐从她口中说出什么不好的来的。 “不用紧张,也算不得什么代价,只不过你还阳之后,因为没有城隍司的手续,身上的阴气便不能消解。”陈判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所以,你会越来越象女人,胡须会渐渐脱落,喉结会渐渐消失,而原本可以变硬的地方,也会越来越软……”声音依旧悦耳,但话语却让人发寒。 “嘻嘻,用一个现代流行的词汇便是……人妖!”貌美如花的女子轻笑着说道,这是任松第一次听到她笑,那笑声给人的感觉极温暖,便如冰山解冻。 不过任松此时的心中,早已结起了三尺寒冰…… 第十五章 不做人妖的代价 “我咋这么倒霉啊!”任松已经记不得,这是今天第几次在心里抱怨老天了 记得以前姥爷活着的时候,总喜欢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如今让任松在“死男人”和“活人妖”之间做出选择,倒让这怂货对“活着”这个词生出了一丝惧怕。 虽然自己长的并不算英俊,身材也不够高大,可好歹也是个纯爷们儿呀,想到自己今后有可能变非男非女的娘娘腔,任松就觉全身鸡皮疙瘩不停往下掉,打了个冷战,这怂货终于还是不甘心的问道:“难道必须变人妖才能活着吗?” 前面那美娇娘判官轻笑一声,接过话头道:“变人妖吗,那是必须的!” 声音依旧悦耳,背影更显婀娜,不过此时在这怂货的心中,却是无比狰狞。 “不过,你若是有办法补齐阴间的手续的话,还阳之后依然可以做回男人!”女判官接着说道。这话却如黑夜中的一抹阳光,让任松瞬间欢喜了起来,一高兴,险些忘了身上的伤,若非李能及时将他按住,只怕他此时早已散了架。 不等他开口询问,前面抬着行军床,一直没出声的偏胡说道:“陈判又在说笑了,他现在的情形,必须马上还阳,方能保住尸身。可如果他真的复活人间,成了阳世之人,又如何能回到阴间来办手续呢?生死相隔,远在天边……” 他话还没说完,却被那美女判官打断道:“那却未必……”后面却不再说了。说罢回头看了任松一眼,便接着向前走去。其它几个见了也急忙跟了前行。 他们一行人此时已经到了城隍庙的前院,比起后面的冷清,前院却异常热闹,那坑壁上的阁格,坑顶的走廊,到处都是一身黑衣的鬼吏。更有一大群死去的魂灵,在众阴差的指引下,排起了长队,而在那队伍的尽头却是一顶金色的小轿,队伍中的鬼魂在鬼差们的指引下依次进入轿中,却不见再有谁出来。 走在最前的陈判官见面前走廊正好被那轿子堵住,而轿子后的长队更是拥挤不堪,不由眉头一皱,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索性领着众人绕道从另一边的走廊往大门走去。 等离得那金色小轿距离远了,却听她身后的赵杰问道:“那轿子里面便是天上来的大人物么?却不知是哪一位大人?”陈判官瞧了那轿子一眼,语气低沉的说道:“具体身份不知道,应该是巡天灵官手下的。因为私自下凡生子,害怕被旁人知道,所以才搞的这么神秘……” 说到这,她不知为何生起气来,语气也变的愤怒了起来:“说起来,你们这些男人就只会干坏事,这家伙二十多年前在人间造了孽,留了个儿子。谁知那小子又太过无能,居然把自己给弄翘辫子了,成了枉死鬼。” “怪不得,这两天你让兄弟们把全城的冤死、枉死的魂灵都找来,却原来是这样!”独眼龙赵杰此时才恍然大悟,他虽然白天也跟着其它鬼差行动,却因为陈判官和城隍都陪着那位大人物,并未得到消息,只知上头有命抓捕冤、枉二类鬼魂,却不知原来是替那位找儿子。 “笨猪一条!连门口的石狮子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走在最前面美女摇头笑骂道:“谁象你个工作狂,只要一有活儿干就啥也不管了。” 他两个在前面说说笑笑,却让后面这三位不自在起来,尤其胡、李两个鬼差,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不尴不尬的走在路,一时倒不好插话。反倒是躺在那行军床上的任松有些按奈不住,眼见前面二人打情骂俏,那陈判官此时也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些柔媚。便乍着胆子说道:“那个……陈判……姐姐……” 他刚叫了一声“陈判”便看见那女子扭头看向自己,虽然瞧着并未发火,还是让这怂货甚是害怕,便又找了一句姐姐,记得小时候老被院子里几个年纪比他大的女孩欺负,每次被整的撑不住时,便大叫姐姐饶命。自此,只要碰到脾气大的同龄女子冲自己发火,他就会叫一声姐姐,除了碰到个别几个计较年纪的,大多数女子都会一笑了之。 此时这招果然有效,那陈判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摇了摇头叹道:“这娃也太怂了点吧,我又不会吃了你,怎就吓成这样!” “又讲粗话!”她刚说完,却听那位独眼龙赵头儿抱怨道:“你怎么越来越粗鲁了!” “这有什么办法……”陈判官却混不在意的应道:“谁叫咱们洛中是古城呢,秦汉三国晋,唐宋元明清,各朝各代的鬼吏这么多,而且个个都是油盐不浸的主儿,不骂上两句,敲打几棍子,有谁会把我这个判官当回事。”说罢,她扭头看着任松道:“有甚屁话,快说!”不知这判官新娘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没来由又发起火来,怒气冲冲的问道。 “这女人什么毛病啊!”看着突然心情大坏的美女判官,任松此时心中当真是叫苦不迭,生恐一句话不对惹恼了她,只得强作笑脸问道:“那个……有什么办法能让还阳之后……还能到城隍庙来办手续吗?” “哪来这么多问题,老老实实跟我走就是了!”前面的判官姐姐怒冲冲的应了一句,便自领着众人向走出了大门。 等出了大门,任松才发现已是半夜,街道上早已没了人,倒是各类来城隍报到的鬼差、亡魂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陈判官!都这时候了,您还要上哪儿去忙啊?”门口那石雕的狮子眼神倒是极好,一眼就看见从门里走出来一身婚纱的新娘子,不过她这身打扮倒也确实好认。 此时只见那狮子,两只前抓抱在胸前不停摇晃,便如作揖一样,那陈判见了也不禁莞尔一笑,随手在它头一拍笑道:“有些事情要办,你少收点,别太贪心。”那狮子闻言小狗一般不住点头,惹的美女判官又是一笑。 女判官收起笑容,快步来到大街上,脑后那雪白的长纱轻轻舞动,便如活物一般。却听她说了一声“跟紧!”却已到了十多米之外,其它几个闻言急步跟少,那偏胡和李能更是一路狂奔,几次险些将任松的胳膊颠下来。 躺在行军床上的任松抬眼看去,却发现几人正往东门桥的方向去,过了桥便是洛中最繁华的东大街。此时众人皆不说话,只是跟着那陈判官赶路。 眼看快到东门桥了,那陈判官长纱摆动,却进了左边的一个破旧的剧场走去。其它几个倒还罢了,任松却是心罕纳:“跑秦剧院来做什么?” 原来这里却是市梆子戏团演出的秦剧院。八十年代的时候,电视电影皆不普及,百姓娱乐节目少的时候,这梆子戏团倒是火过一阵。等到了九十年代,就彻底烟消云散,原来的演员大多散了伙,这剧院也逐渐慢的残破不堪了。 原本住在后面家属院的剧团成员,也都慢慢的搬走了,只有一位老太太一直住在这里不曾离开,附近的人都叫她金姨奶奶,以前在梆子戏团演彩旦的。不过任松认识她,却不是因为金姨奶奶会演戏,而是因为她会跳大神…… 这怂货幼年的时候,到象是章回小说里的风流才子一样体弱多病,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吃中药比饭还多,不过人家风流才子病重之时,往往都口吐千古绝句,锦绣文章。到了这任大才子这里,除了中药渣子就啥也吐不出来了。 眼看自己唯一的儿子有向夭折的趋势发展——任松妈彻底神经了,洛中、省城、北京各大医院都跑遍了,只是查不出病因,转了一圈只能回来,中医还略好点,西医彻底无效,根本不能根治,甚至医生连什么病都说不清,这也是西医无效的原因,中医说不清什么病,但好歹还能开点什么调理阴阳,清心安神之类的药来应付。西医嘛,就彻底麻爪了。 就在他妈妈要死心的时候,又听人说那位金姨奶奶甚是灵验,就按邻居说的,到斜对面的杂货铺买了二斤蜡,五把香,三捆黄裱去求金姨奶奶给任松治病。那老婆子倒也痛快,东西一收,便开始点香烛请神,呜呜啦啦一通唱,自称是任家的灶神爷,说这小子害病,一是家中不供灶神,所有无人保佑,又说任松是天上什么巡天灵官坐下的童子,本不该活在人间,如何如何! 妈妈一听到这就哭了,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只求灶王爷指引,保住自己的儿子,那金姨奶奶又是一通乱吼乱唱,说了一大堆条件,如今大多记不得,只记得要一只活公鸡当坐骑,还要一对纸扎的童男女做奴仆,任松唯一不明白的是,自己家祖上即不是关中人,也没有关中的亲戚,为何家里的灶王爷这么喜欢吼秦腔?不过当时的他,可没胆子也没资格提这种绝对等着挨揍的问题。 好不容易条件提完了,灶王爷又发话了,妈妈买的香烛不够,明天再一样再补二斤,说完了才归位离去。神归位了,人却作了难,妈妈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蜡买二斤倒没问题,这香是论把卖,裱是按捆卖,二斤可怎么买?最后还是金姨奶奶解释,香买二把,裱买二捆,只要带个二字就行了,虽然那一捆裱少说也有五斤重。 虽然任松听自己一位关系很好的同学,就是对面杂货铺老板的儿子说,他爹把金姨奶奶叫姑姑。就把这事儿告诉了母亲,可妈妈依然十分相信,并告戒任松不要乱说话。自此,母亲不仅在厨房供了那灶神爷的神位,还特意在客厅请了张巡天灵官的神像在客厅。以后每日三餐前都要祭祀灶王,还常常莫名奇妙的会站在那巡天灵官的画像前自言自语,有时候还会哀求灵官把儿子还回来。 之后,因为这怂货的病一直不见好,妈妈去那金姨奶奶家也就更勤了,而那老婆子的官职也越做越大,从灶王爷,土地爷,到四大天王,伏魔真君,最后连巡天灵官都出来了。任松一再说那是个老骗子,只是母亲就是不信。直到有一天,妈妈突然说以后不去金姨奶奶那送钱了,那老太婆满嘴胡说,连天神都敢冒充,此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这么多年过去,那家属院除了那个老骗子金姨奶奶,基本已经没人住了。 眼看着陈判官带着他们进了秦剧团家属院,任松大感不解?难道这位判官姐姐要带他们去找那个信口开河的老骗子,他突然记起这位婚纱判官和独眼赵头儿的对话,好象要找灵媒帮忙阻止火化自己的尸身,不会就是找那金姨奶奶吧? 一想到那老太婆只会骗人,任松心中不安起来,在行军床上连身大叫道:“等等,判官姐姐,金姨奶奶是个骗子!”一身新娘打扮的美女有些惊奇看了这怂货一眼,古怪的问道:“咦!你怎会认得她?”那边赵杰轻笑一声,接过话道:“你呀,真是个马大哈,没看他的资料么,他家就住东关,如何能不认的这老婆子……” “哦?”那陈判官闻言走到行军床前,又打量了任松一阵,似乎在思索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冲任松一瞪眼道:“她是不是骗子我自有分寸,我先问你,愿不愿意做人妖?” 听到这句话,这怂货急忙答道:“当然不愿意!”说罢看那陈判脸上并无不渝之色,便又可怜兮兮的问道:“那个……姐姐,还阳以后,有没有不做人妖的办法啊?” “当然有,但是要付代价!” 听到这一句,任松没有一丝犹豫,一口应道:“只要不做人妖,什么代价都可以!” “好啊!”前面的美女判官伸手撩了撩挡在眼前的刘海,扭头笑吟吟的道:“代价也不高,做我阴司的勾魂使者,替我打一辈子工吧!” 第十六章 人见人憎的勾魂使者 勾魂使者这个名字,外婆的鬼故事里倒也提过,据说是专门替阴司专抓捕一些阳寿已尽,却靠着家传的风水宝物,或奇人异士延寿不死,拒不到地府归案的家伙。 记得外婆曾说过,清末的时候,洛中有个叫做曹耀先的民团团练,他爹是洛中有名的善人,扶弱济贫,斋僧布道,倒也颇有名声。只是子息不旺,人到中年妻子才生下这位曹团练,自然甚是喜爱。 偏偏这位老兄也是个命背的,不到五岁就惹上了天花,在那个年代,得了天花能不能活却只看造化。据说曹善人眼见儿子的天花一连几天不出痘儿,没一个医生敢来下药。当下急的四处烧香拜佛,他已是人到中年,身体上也渐渐有了隐疾,自从儿子降生之后,虽然又纳了几房妾,却都没了动静。十之七八就这一根独苗了,如何能够不心焦。 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他发愿要将洛中所有的庵堂寺院都拜遍。只有听说哪里有庙,他就定要去拜佛烧香。刚好有一日行至城东一个尼姑庵。曹善人见有庙,不料刚走到门口却被一个十多岁的哑巴尼姑拦住,那女孩对比划半天,他才明白,庵里不准男人进去。 这曹善人终日烧香礼佛,对佛门的规矩倒也知道不少,也听说过佛门尼姑庵有荤有素,荤的男女皆可入内,里面虽有女尼,但也有许多败类混杂其中,而素庵堂却是清规森严,绝不允许男子入内,而且这种庵堂中,也多有佛门大德驻锡。见那哑巴女孩不准入内,他也没什么怨言,当下便在庵堂外放下供桌礼品,打算烧香许愿之后就离开。 他自在一边烧香磕头,愿刚许到一半,却听庵一人道:“善哉,善哉!不想却是曹施主,倒是老尼有些怠慢了。”话音未落,却从庵堂走出一个老尼姑来,曹善人见她满面皱纹,眉毛雪白,也不知多少年岁,只是看起来有些面善。 那老尼微微一笑,把那小哑巴尼姑招呼道:“曹施主可还记得这个女娃娃?”见他连连摇头,便将昔日之事说与他听。却原来清末科举尚未取消,年纪尚青的曹善人参加乡试时路过这里,在庵堂不远的路口发现一个弃婴。 他本就心善,又听说这孩子因为天生没有舌头,是个残疾,所以被爹娘遗弃。当时就动了恻隐之心。只是自己要去科考,不能担搁,便将这女孩儿送去了庵堂,临走又留了足够这女娃生活一辈子的银两。而当时接待他的是庵堂住持,正是这位老尼姑。 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偏巧那年闹饥荒,整个洛中饿殍遍野,一寺的女尼全凭这些银子才活得命来,老尼姑说道最后叹道:“说起来,我这庵堂倒欠了先生一个大人情。”曹善人听完老住持所言,这才想起当年之事,再一看这老尼相貌,倒有些吃惊,他当年见这住持时,已是这般模样,如今已过了快二十年,老尼姑的却和当年一样光景。 那时候的人,本就迷信,一见这位住持二十年容颜不变,更觉得这老尼不是凡人,曹善人当下就想求她帮忙救救自己的儿子。还未等他开言,却听那老尼姑说:“单凭此一善,先生的儿子也该长命百岁才对,更何况你这些年行善积德,不该有如此恶报。且只管回,今夜子时必定出痘,不然我就带着一寺的姑子找西天佛祖说理去!” 那曹善人见老尼话说的颇狠,当下道了谢,便自回转,他本就迷信,又觉得那老尼不象凡人,就当真回家守在儿子门口,哪知一直守到子时也不见出痘,眼看儿子命就没了,正自伤心落泪,突然下人大喊,少爷出痘了,出痘了! 曹善人慌忙上前去瞧,果然儿子一身水泡,这才放下一颗心来,一看时间,子时一刻。却比那老尼姑说的晚了一刻钟,即便如此,他也觉得那住持道行非凡。打定主意,等儿子病好上,亲自上门拜谢。 天花虽狠,但只要出了痘儿,治起来却容易的紧,当下请几位大夫开了药,没过几天,儿子的病就好。当即便带了全家老少,备了各色礼品,亲自到庵堂道谢。谁知到了地方发现那庵堂一个人也没有。 当下四处打听那老尼的下落,在附近一家寺院才得知,就在他儿子出痘儿那天的子时,庵堂里所有的尼姑,连同那哑巴小女孩儿全部面朝西方,微笑坐化。曹善人闻吃了一惊,这才知道那老尼出语不虚,自己儿子,却是这一院的尼姑拿命救下来的。 那附近寺院的住持大师复又取了一封信给曹善人,说是那老尼姑坐化后,在她身边发现的,却是写给他的。当下拆信观看,却是老尼姑叮嘱,这孩子康复后可取名耀先,必长命百岁,但一辈子不可进药铺,更不可擅动刀兵等等。 曹善人本就感激那老尼的恩德,当即为儿子改名耀先,也就是后来的这位曹团练,此后果然无病无灾,且天生力大过人,喜欢舞刀弄棒。不过曹善人活着的时候,有人管着,倒也没与人真动过刀枪。到三十岁时,南方闹起了长毛,偏巧曹善人已然过逝,这曹耀先没了约束,想在乱世里搏个富贵。便在家乡办起了团练。 第二年,捻军便打到了洛中,这曹团练见机会来了,不愿放过当即带着手下的团勇赶到洛中帮知府守城,连一家老少也搬进了洛中城。也是他运气好,捻军攻了几天,见洛中地势险要,便弃了此地,又奔北方去了,这曹团练因为守城的时候杀了不少捻军,得了知府大人的赏识,升做总团练。只是还没当到几天,背上便生出一个瘤子。 原本还不在意,谁知越长越大,而且剧痛难忍,请了几个大夫也没看好,这才想起当年父亲所言,知道是自己擅动刀兵惹下的报应,便四处求神拜佛,偏巧听闻洛中的城隍庙最灵验,便去那里上香许愿。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药铺,意外发现,那铺子里的坐堂大夫的象貌,居然和城隍爷身旁的书生长的一模一样。 自思这城隍爷管一方百姓的生死,他身边的人物,肯定可以起死回生,不过因为顾忌当年老尼姑说的不能进药铺,当下回了家,吩咐下人把那位先生请到家来治病。 很快,那位药铺的先生便被请到了曹家,这大夫倒也爽快,当下开了一个方子,便施施然走了,连诊金都不要一会,曹耀先拿着方子如获至宝,当即派人抓药喝了,结果到晚上便一命归西。家人见了此等情形,岂肯善了,那曹夫人当即便带着家中奴仆撵到了药铺,察了个遍只是没这个人。 复又叫来跟着老爷的仆人仔细盘问,得知原由之后,又追到城隍庙,指着城隍老爷破和他身边的书生神像破口大骂,城隍庙本就有庙祝,见她骂的不堪,当即就问起缘由,听了前因后果,当即道:“这是曹团练命该归西,却关城隍老爷什么事!”原来城隍身边的书生,正是勾魂使者…… 曹耀先五岁的时候,命中已注定该亡,偏偏那一寺的尼姑报恩,许了他长命百岁,有佛祖护佑,地府的鬼差等阴间生灵皆无法捉拿他,唯一能抓他的,便是行走生死之间的勾魂使者。 而洛中的勾魂使者,就是那药铺里的郎中。他在阳世的时候,因为开错药被抓入地府,后被城隍收作勾魂使者,行走于阴阳两界,专门就是拘拿象曹耀先这种被改了命数的活人,只要吃了他开的药,没人能活过第二天。 记得外婆还说,至今那名叫“公兴大”的药店还有个习惯,大堂里会备一张没有医生的空桌椅,就是给这位勾魂使者准备的。 以前外婆讲这故事的时候,任松年纪甚幼,原本已经有些忘却,此时听起陈判官说要他做勾魂使者,倒又记了起来,不由犹豫了起来。 盖因洛中本地对这勾魂使者,忌讳更甚于扫帚星。 扫帚星也不过是让人倒霉不走运,这勾魂使者是真正瞪谁谁揣腿,瞧谁谁隔屁的人物。记得小时候,任松家的大院子里有个小名儿叫作瓜女子的女孩儿,一出世就死了妈,到十岁上家里又遭了火灾,全家只有她和父亲逃了出来,两父女搬来大院,没多久,她爸爸工作又出意外去世。 自此,女孩儿彻底成了孤儿,原本居委会的陈主任,见孩子孤苦伶丁,便想把她接来自己家照顾。结果还没等把人接来,那位陈大妈心脏病发作,也离开了人世。自此大院中的人再无一人敢正眼看那女孩儿,许多人都说那女娃就是勾魂使者。 任松记得四岁的时候路过她家门口,却被那瓜女子众门里冲出来,抢走了外婆给自己买的核桃饼,哭哭啼啼跑去向外婆告状,谁知一向放纵他的外婆却厉声警告:“以后看见她就跑,那可是城隍爷的勾魂鬼,再招惹她打断你的腿!”把他吓的哭都不敢了。自此他就再不敢从那女孩家门口过。没过两年,那女娃便也不知去向了。 瓜女子不过是命运不济,背了个“勾魂使者”的虚名,便已惹的四邻厌憎,六街不安了。 自己若是应了那陈判官,可就真真正正,实至名归的变成那种人物。那个后果……真的有点严重…… 想到这里,任松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问道:“那个判官姐姐,还有没有其它办法啊……” 一身婚纱的美女判官瞧也不瞧他,一声冷笑道:“我即然说了,做不做就由不得你了。”说罢便不再搭理,只是默然前行。 等走到那残破的家属楼前,陈判官命李胡二鬼将任松放下,自己却站在原地念起咒来,什么死的去,活的来,重的去,轻的来,口絮絮叨叨只是不停,任松觉的这咒语好生熟悉,却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那陈判官翻来覆去的念了数遍咒语,却依然毫无动静,皱眉道:“这老婆子搞什么鬼,往日一招即来,今天怎么没了反应?” 正疑惑间,一辆黑色的驴车从家属院后面窜了出,径直向他们这边驶来,那美女判官见了脸色一沉道:“这下……可麻烦了。” 她话音刚落,那驴车已驶到了众人面前,任松此时也认了出来,这不正是黄泉道上的幽冥灵车了,怎么到这来了?正思量间,却见那车的后门被推开,两个鬼差架着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这怂货眼尖,一眼就认出,中间那老妇人正是金姨奶奶那老骗子,虽然多年不见,但五官相貌依然认的出来,只是苍老了许多。 被两个鬼差架着,老婆子看起来颇有些紧张,惊慌失措的大叫道:“陈判啊,不是我不遵号令,只是大限到了,被这两个差官拿住了走不脱,您……您……” 她啰啰嗦嗦说个没完,却见对面的美女玉手一挥,顿时噤若寒蝉,低头不语。陈判官左右打量了她身旁两个鬼差一眼,淡然问道:“是哪一方的鬼差?受了谁的差遣?这老婆子阳寿八十四岁零七个月,应该还有三个月才对吧!怎的这么早就来了?” 本来按地府规矩,这凡人的生死信息,只有真正的阴司官吏才有资格知晓。两个鬼差虽然听那老太婆叫她陈判,又见其如此做派原本也有些相信,只是这一身婚纱着实有些古怪,两个人一时楞在原处,也不知该不该回答。 那陈判官一眼便看出他们心中的顾忌,当下右手一抬,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出现在手中,两个鬼差一眼便认得那是生死簿分册,当下便不敢再迟疑,左边微胖的鬼差一抱拳开口道:“禀判官,我们是甘肃天水城隍庙鬼役,奉我们赵判官的差遣,前来洛中收她回去,不过为什么早了三个月,我们却真的不知道了。” “又是外地的!”听到此话,那陈判和赵杰还未言语,李胡两个鬼差顿时跳了起来…… 第十七章 指灵针与阴阳壶 “外地的鬼差,肯定是借魂咒!这下可有机会立功啦!!!”素来嘴快的李能,听到那两个鬼差是甘肃来的,当即大叫了起来。旁边的偏胡也连连点头道:“很有可能,不然生死簿的日子怎么会错!” 他们两个闹的厉害,那边陈判官和赵杰却有些愕然,两人对视一眼,那赵杰奇怪的问道:“什么借魂咒,我怎么没听你两个说起过?” 那偏胡闻言笑道:“却是因为任小哥还阳的事情紧急,忘说与哥哥听了。”当即便把当日借魂咒的原由对他说了一遍,最后还道:“也不知是哪个混蛋施的咒语,害得我兄弟两个来来回回跑个不停。” 听了偏胡的话,那赵杰与陈判官还没来的及开言,两个甘肃来的鬼差却已着了慌,还是那个胖子开口大叫道:“哎呀呀,兄弟,这是真的么?如若真是那什么邪门咒语,我们兄弟两个可就真有麻烦了!”说罢,复又从腰间抽出勾魂牌儿想要仔细再看。 一旁那独眼龙赵杰见了笑哈哈的道:“笨啊,没听他两个说么,那咒语即然能扰乱生死簿,你们此时看也是白看!”倒是陈判官冷冷在一边瞧着,并未多言。 躺在行军床上的任松见他们一片慌乱,忍不住叫道:“不用问也是借魂咒了,这金姨奶奶本就是洛中人!”这怂货素来是“事临头胆小如鼠,不关己气壮如牛”的脾性。此时的话题与他无关,顿时声音便大了起来。 “哦?”一直在旁边瞧热闹的陈判官,听到他的话,似乎有些疑惑。扭头又仔细瞧了瞧被两个鬼差架在中间的老婆子,有些奇怪的说道:“莫非……真是借魂咒,这怎么可能?” “呵……呵……呵!”那金姨奶奶见陈判看她,张着没牙的瘪嘴一阵干笑,才开口道:“那个……陈判……不是什么咒,我老家就是甘肃天水的……” “啊?”听到此言,场上这群鬼差都有些傻眼,一个个磨拳擦掌正热火朝天的商量怎么抓那施咒的妖人,然后这功劳怎么分等等,还没说完,就听到那老婆子的话,李能一个不稳,险些摔翻在地。其它鬼差也都一言不发的看着金姨奶奶,脸上的黑雾翻腾不休。 却见她那张一颗牙没有,看着有些黑洞洞的瘪嘴一张一合道:“我本是天水梆子戏团的演员,七六年调过来,帮洛中这边组建秦剧团,因为这里的工作条件好,所以就没有回去。呵呵呵……”她一笑连身上穿的长褂子也抖个不停,躺在床上的任松一眼看见,那长褂右边袖子上别着十来朵金光闪闪的花儿,看起来颇为漂亮。只是不明白袖子上簪花是何意思。 任松正看那金花出神,却听旁边一声暴喝:“我xxxx你个死老鬼!……”倒把他吓了一跳,扭头看却是李能突然跳将起来,指着那金姨奶奶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刚骂了一句,却被人拎着后脖领提了起来,却听陈判官在脑后道:“二条,闪一边去!”说罢已被放到了旁边的地上,他身量又高又瘦,平日最忌讳被人叫做竹竿、烟筒什么的,一句二条,反倒没明白。摸着脑袋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这陈判为什么要叫他二条,自己又没有郭判到处说三条意见的习惯。 那美女判官也不管在一边傻楞着的李能,而是静静来的那金姨奶奶面前,有些叹息的说:“真抱歉,没想到你不是洛中人。”老太太闻言一脸陪笑的正要回话。却见陈判官抬起白皙的手臂,将她袖子上的金花摘了下来。 “原以为你是洛中人,我爸临终留话了,洛中的老乡一定要照顾,所以我才把这勾魂使的活儿留给了你,让你平白得了这十朵功德金花,现在……”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老婆子袖子上把十余朵花儿尽数摘了下来。原本一直笑呵呵的老婆子见她如此,顿时放声大哭起来,口中只大叫:“陈判饶我!陈判……”,却不料对面的美女判官连眼角儿都不曾抬过。 一身婚纱的判官美女收起所有的金花,复又转身回来,也不理那老婆子涕泪交流的跪在地上哀求,一众鬼差皆有些沉默,就连不知那金色花朵有何用处的任松,见那老太太这般,脸上也现出不忍之色。 那陈判官见众人如此,一声冷笑道:“觉得我心狠?你们也不想想,那生死簿即然没错,这老婆子为何会少了三个月阳寿?这般行径,如何配的上金花?” 此言一出,几个鬼差全都恍然,即然没有借魂咒干扰,生死簿上的日期就不该有变化,如今这老太婆平白无故少了三个月寿命,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其在这段时间又做了什么缺德事儿,被折了阳寿。 那功德金花本是用来表彰有功于地府的善行人士,每朵花儿都可抵其阳间犯下的大罪一条,这老太婆能被生死簿折寿,只怕做的事儿绝难称的上善,怪不得陈判会夺了她的金花。 当下,那两个甘肃鬼差也不多言,向陈判拱了拱手,便又将那金姨奶奶架上了车,却听两声震耳欲聋的驴叫,那车儿不大功夫便去的无影无踪。 那陈判见车子走的远了,才回头看着任松叹道:“你这小子怎么从小到大都这般倒霉?原本想让赵金秀那老婆子帮忙找你的尸身,却不料她死的这么快,看来只有再找一个灵媒做勾魂使了……” “啊!……啊?”任松听的莫名奇妙,不知她所言是何意思,只是暗忖:“什么叫做从小到大?难道这判官美女是个熟人?”刚想开口询问,却听那陈判官接着说道:“不过……小子,别以为找了别人,你便不用做勾魂使了,我这次只是暂时找个灵媒顶替,正牌的勾魂使依然是你!” “不会吧!”任松闻言,一张脸顿时哭丧了起来,那陈判却不再理他,反是回头冲偏胡和李能道:“把他抬回城隍庙。” “不会吧!”这下两个鬼差脸上的黑雾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了,那偏胡歪着脖子,有些不情愿的低声道:“这不是跑冤枉路嘛……”。前面的婚纱美女秀眉一竖,冷笑道:“少说废话!要不你们自己去,我还有正事,就不奉陪了。”胡李二鬼闻言慌忙跑上前抬起行军床就走。 “还有你!”陈判扭头又看向那独眼龙赵杰,依然气冲冲的说道:“你用遁法先回城隍庙,找那牛头借指灵针和阴阳壶用用,快些去!” “啊!不会吧!怎么我也有份?”一旁正看热闹的赵头儿闻言脸上的黑雾险些变成灰色,有些瘪闷的说道:“那牛头的东西可不好………”他还没说完,却听前面的美女喝道:“住口!快些去,少和我讨价还价。” 独眼赵杰见她脸色难看,亦不敢再辩,只长叹一声:“哎……女人啊!……”还没说完便化一道黑雾没了踪影。 众人被陈判官一通支使,无不心头愤愤,却没一个敢争持。胡李二鬼抬着任松跟在她后面,也没了说话的兴致,连躺在床上的任松也没了说话的兴趣。心头只是大叫倒霉,看来这勾魂使者真是甩不掉了。一想到自己将会变成一个到处“送死”的怪物。这怂货就一肚子的不情愿。 只不过这判官新娘子看起来甚是强势,就算不情愿也只能接着,越想心中越是窝火,“他奶奶的,到时候老子见谁不顺眼就把谁弄死,给她乱搞一气,看还让不让我当这破玩艺儿!”任松此时已经下定决定,若这勾魂使的职务真推不掉,便先胡乱弄死几个,若这陈判官问起来,便说是初来乍到,业务不熟,反正是你硬逼让我当的嘛! “先弄死谁呢?”这家伙越想越远,居然开始列死亡名单了,“嗯,那王建业以前常欺负老子,肯定先弄死他,还有李绪能那个王八蛋,挪用了公司的钱,居然往我头上赖!哼哼!都该统统下地狱!”任大使者此时以完全融入角色,认真的开始琢磨哪些人该死了,从公司的同事到街头的混混,最后连上学时欺负过自己的同学都算了进去。 “嘿嘿!只要一当上这什么勾魂使者,我就一个一个和你们好好算算这笔帐!”在心里列好一张死亡清单之后,这怂货在心里得意洋洋的想到,他此时才发现,好象当个勾魂使也不是什么坏子,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挺……舒服的。 其实不过是洛中的风俗,让当地人对勾魂使者感到厌憎,而这厌憎的原因却是因为本能对其的恐惧。所以任松才会极度排斥这个阴司的职务。而事实上,勾魂使却真正是阴司中位卑而权重的角色,可惜,走在前面的美女判官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否则说不得真会一巴掌拍过来。 当然,这勾魂使也绝非他想象那般的角色。别说小小的勾魂使,便是十殿阎王也不敢如他想的那般那般恣意妄为。 “砰!”的一声,任松全身一震。行军床再次落在了地上,却听那李能大叫道:“我的妈呀,这一趟可真累死我了,你一个连鬼都不是的魂灵,怎么这般重法!累死我啦!”前面偏胡却是一声不吭,一屁股坐在了行军床上,这怂货抬眼观瞧,却原来已经到了城隍庙的门口。那独眼龙赵头儿早已站在门外的石狮子身边等着他们。 陈判官见他背对着自己,叫了一声,赵杰连忙转身过来,此时这位身着婚纱的美娇娘脸色总算平展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看谁都不顺眼。只问了一句:“东西借来了么?” 那赵头儿见问,慌忙从中山装的兜里取出了一个罗盘递了过来,陈判伸手接过,见他又递来两个巴掌大小的紫铜茶壶,微微一笑却道:“你先拿着。” 脑后那雪白的长纱一摆,美女判官转过身形对两个正坐在一边哀声叹气的鬼差喝道:“快抬他起来,我们接着走!” “啊!”两个鬼差闻言均是一阵头大,尤其那偏胡,几十年都没干过这种活儿了,再加上这任松不知为何极为沉重,抬着行军床走了一趟,全身便如要散架了一般。此时听到陈判催促,慌忙上前道:“那个……陈判啊,这抬着床走着实有些不便,你看这天将放明,街上就要有活人走动了,若是一个不小心,再把这小子吹散了,不好收拢啊!” 他说到此处,见美女判官脸色一沉,慌忙又道:“当然啦,主要我兄弟二人,这些年少了锻炼,全身筋骨着疏散了许多,刚才给您这么一操练,倒是结实了不少,这个……当然,劳逸结合也很重要嘛……哪个……” 眼见陈判官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也不敢再绕弯子,索性直言道:“那个……陈判啊,听赵头儿说,您是最体恤下属的,我这兄弟平日爱胡说八道,您老人家千万别和他见识,那个……” “我可不老!”一直看着自己手上那罗盘的陈判官,头都不抬的回了一句,将他的话头儿打断。 “啊!”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那偏胡不免有些傻眼,谁知却听那美女判官接着冷笑道:“你们不是爱听热闹么,我让你抬这小子在大街上听个够,可是一番好意啊,怎么?还嫌不舒坦,要不要再换个更舒坦的方式!” 两个鬼差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为何挨整,那李能闻言急忙跑过来,又是磕头又是作辑,口中一个劲儿讨饶,连骂自己该死。 倒是偏胡脑瓜儿灵活,暗思这陈判官愿意说明原由,显是有心放过他二人,当下陪着笑脸从怀中抓了一大把纸钱,却塞到了那赵头儿的手中,嬉皮笑脸的过来道:“姐呀,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再和这个蠢货计较了,都是吃公家饭的,你就饶了俺们这一遭吧!”他说完复又对赵杰道:“哥呀,你也帮忙给说说情啊!”说罢往他怀里拼命塞那纸钱。 对面的美女判官只是笑嘻嘻看着他往赵杰兜里不住塞冥币,只是不说话,反是那独眼龙有些不好意思,抬头正想替他两个说几句好话,却见那美女判官把手一挥道:“行啦,用阴阳壶把这小子装起来!” 她此言一出,倒让任松一阵紧张,这阴阳壶又是个什么东西? 第十八章 灵媒孙秋红 “难道又是法宝?”看着赵杰手上那一对巴掌大的紫铜茶壶,暗自猜测道。 在东平县时他就见识过那土地公的拐杖,不过那玩艺除了会自己跑路外,就是打人力量重点,看起来也不象高级货,用电脑游戏名词总结一下,也就是个物理系、攻击型、钝器伤害装备。怎么看都不象好货色。 而这茶壶……听陈判刚才的话可以把自己装进去呀!莫非就是西游记里描述的葫芦瓶儿之类的空间系禁锢型顶级装备?想到这儿,这怂货一时倒忘了自己即将被装进去的恐怖,认真观察起赵杰手中那对儿小茶壶来。 弯嘴,圆肚、弓柄,两只普普通通的小茶壶,除了紫铜独特的金属光芒之外,连个花纹都没有,任松本来寻思,即然叫作“阴阳壶”就应该一阴一阳啰,只是这怂货分辨了半天,楞没瞧出两把壶有什么不同来! 那边赵杰已经走了过来,将壶嘴儿顶在他的头上,笑哈哈的说道:“你这小子运气不赖啊,原本被阳气所伤,少说也得三、四天才能复原,不过进了这阴阳壶,最多一个时辰,就又是一个浑全鬼了,哈哈!” “果然是高级装备,还带回血功能啊!”任松被装进那小壶的瞬间,心中暗自想道:“要是回魔可就是顶级装备啦!”随即哑然失笑:“又不是电脑游戏,自己还真是二了。” “嘿嘿”怪笑了两声,这怂货举目四望,也不知这名叫阴阳壶的法宝,肚子里是个什么情形,这茶壶里面很黑,虽说已经有了夜视的能力,不过刚从光亮处落入暗处,眼睛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只是听见外面那李能和偏胡甚是高兴,不住的向陈判道谢,那李能更是不停的抱怨自己太重什么的…… 任松原地听了一会儿他们说话,眼睛恢得了过来,这才看清四周的状况,意外发现,自己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飘浮在半空中,身下黑雾翻滚,也瞧不清地面是什么样的。而整个法宝内部大致能看出茶壶肚的模样,只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一道绿色的光柱竖立在中心的位置,看起来颇为诡异…… 等等……眼前的情形让这怂货心中一动,怎么这么熟悉!尤其那道光柱,他猛然想起,自己被勾魂的时候,好象也在这么一个古怪的空间里,唯一不同的是,刚死那会儿亮起光柱的时候,他就从空中摔了下来,而现在,绿光莹莹,自己却依然在半空中。 任松远远看着那道亮闪闪的绿光柱,心中又是恐惧又是迷惑,为什么这地方和自己刚刚死亡所在的地方相似?他很想过去看看那光芒究竟是什么玩艺儿,只是想起自己碎裂成块,生恐一移动又掉个什么零部件下来,此时鬼差都在外面,可没人能帮忙黏合,心中只得做罢。 又躺了一会儿,只觉得全身发凉,更觉得有无数蚂蚁在伤口上啃咬,又麻又痒甚是难受,一时又惊又骇,只是他此时平躺在半空中,压根儿瞧不见身上的伤口,又怕贸然抬头会把脖子上的裂缝再次拉开。只是不敢动弹。 又过了一阵,那麻痒之感越来越重,尤其那条受损最重的大腿,简直是难以忍受。这怂货终于按奈不住,抬头向自己的腿上的伤口看,却见身下那些翻滚的黑雾,此时化作丝丝缕缕的烟尘,纷纷钻进腿上的伤口之中,而每钻进一缕黑烟,腿上的裂口就会修复一分,速度之快,肉眼可见。 “看来,这便是法宝的治疗功能了!”这怂货暗自嘀咕道。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却原来他刚才虽然很小心,脖子上的裂痕还是被挣开了。 “这下可糟了!”任松心中大急,生恐裂口太大脑袋再掉落下去,正要开口招呼外面胡李两个鬼差救命,还未开口,那麻痒的感觉却又从后脖颈传了过来。他不由一楞,随即知道是那黑烟正在修补伤口,顿时松了口气。 随着那黑烟的修补,脖子上麻痒的感觉越来越轻,任松这才放心的平躺了下来,想不到这玩艺儿回复伤口还挺快的,只怕再过一会自己就能走动了。他正心中欢喜,却听外面传来陈判官“咦!”的一声,紧接着听她说道:“想不到咱城隍庙跟前儿就有灵媒!这冤枉路走的!” “不可能吧?若真有怎么一直不曾发现?”赵杰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这城隍庙平日里鬼进魂出,若真有个能够看清阴阳两界的灵媒,只怕早已吓的半死,可一直没听到兄弟们反映过啊!莫非是新搬来的?” 却听那美女判官如玉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或者身上有什么避除阴灵的法宝也说不定!”说到这里却是顿了顿才又接着道:“连指灵针也被干扰了,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啊?那可怎么找?这天都快亮了!”这次却是李能那二条大呼小叫了起来。 壶中的任松听到此节,心中也着起急来,按家乡的规矩,十二点前,自己的尸身肯定要进焚化炉,最近的火葬场也在北郊的文乡庙,坐公车要一个小时才到,虽说时间还早,可是万一……这怂货越想越惧,正想开口提醒。却听外面传来那女判官的一声冷哼!然后又听她道:“行了,就在楼上,咱们上去!却原来是城隍庙里的那人搞鬼,我还道这灵媒的法宝真这么厉害,连指灵针都能干扰呢!” 此后外面却没了声息,而这茶壶却有些颠簸,想是众人正在上楼,又过了片刻,却听外面响起“啊!”的轻声惊呼,“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语气之中颇有些仓惶。听到这声音任松却是一呆,这不是孙秋红那小丫头么? “咦!你不是说她有避阴灵的法宝么?怎会看见我们?”赵杰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起甚是诧异。 “我怎知道!真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妞儿是灵媒?”显然那位陈判官也颇为疑惑:“她也不是新搬来的啊!” 他们正自说话,却听那女孩儿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喂喂喂!你们究竟是谁?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不用猜任松也知道陈判那帮人定是穿墙而入,听孙秋红的口气,显然没发现他们是如何进的房间。 “嘿嘿嘿!”这回却是偏胡的声音,却听他道:“我们就是这么进来的,老李……”他说到最后,招呼了李能一句。 “好咧!”却听那二条应了一句。过了片刻,壶内的任松便听到咕咚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倒地下。紧接着却听那李能哈哈笑道:“怎的这般不经吓!” “两个蠢货!瞎胡闹!”陈判官一声厉喝,胡李二鬼顿时没了声息,却听她又道:“还不把人抬到床上!”此言一出,却听那两个齐声开口,那偏胡说:“她是人啊!”而李能则道:“我们是鬼!”后面一句他两个倒是异口同声:“怎么抬啊?” “闭嘴!”美女判官又是一声怒喝,眼前这两个蠢货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古人类便惧怕鬼神,而多数灵媒精神就更加脆弱,更兼又是一个女孩儿。她原本还想慢慢将来历解释给这年青女子听,不料胡李二鬼自作主张,那李能更是现场表演“穿墙术”,果然不负众望的把人吓昏了过去。 两条挽满了疙瘩的秀眉,充分说明陈判官心头的怒火,见两个鬼差依然缠杂不清的争着解释,森然说道:“你们两个真是命背,居然在道州城隍司当差,一天来回跑的好不辛苦。若换作洛中……”她故意一顿,见两个鬼差正傻楞楞的看着,当即一声冷笑道:“早就被拔舌剁腿,然后掉在门楼子上给其它那些家伙做榜样了。” 二鬼听到此处脸上的黑烟都吓的淡了一层,再不敢多言一句。一边手拿着阴阳壶赵杰见了,连声劝道:“好啦好啦!莫生气啦,李胡两位兄弟远来是客,又不是你那些手下,哪里懂得你的规矩!” 一身婚纱的陈判闻言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却不再训斥,低头看向那倒地的女孩儿。 “小丫头长的不错,做我手下的灵媒可比任松那怂娃有模样多了!”当陈判官看清地上那女子的长相时,心中不由一叹。白皙的皮肤,精致如洋娃娃般的五官,尤其那微微上翘的小鼻子给人很可爱的感觉。此时见她鼻孔微微翕合,让美女判官心头一松,看来只是吓晕了,并无什么大碍。 见她此时昏迷未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婚纱美女抬手正想施法将其搬到对面的床上,却见那小女孩的眼睫毛轻轻一抖…… “好狡猾的小妞儿,居然装晕!”陈判那如玉般清脆的声音复又响起:“还不快起来,也不嫌地上脏么?” 她话音一落,却见地上正昏迷着的女孩全身一颤,却依然躺在地上不动,这下,其它三个鬼差也瞧出来了。那偏胡哈哈笑道:“小丫头,起来吧,装晕是个技术活儿,讲究水火临身不动,刀剑覆体不觉,似你这般,隔会儿便如打摆子般抖一下,傻子也知道你做假啦!” 此言一出,众鬼皆一阵哄然,连一直冷着脸的陈判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笔。地上的女孩儿闻言全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却依然闭着眼睛不肯睁开,更不曾从地上爬起来。那李能见了一声怪笑,正要说话。却听门外有人高声叫道:“小孙,小孙!怎么又闹上啦?” 屋内诸鬼皆是一楞,他们刚才皆把注意力放到地上的女孩身上,均不曾想到有人上得楼来。原本一直装昏迷的孙秋红听到门外的声音,一声尖叫,如同受惊的小鹿般从地上窜将起来,一把拉开房门,躲到了外面那人的身后。口中还在大叫着:“刘阿姨,有鬼,有鬼!就在屋里!” “你这孩子!是不是在外面碰到啥事了?”门外,那位被称作刘阿姨的中年妇人开口问道,一张宽和的脸加上一副眼镜看起来颇为端庄。看着这中年女子,陈判官眼中闪出一丝复杂之色。 “没有啊,刘阿姨,真的是这屋里……”女孩眼泪花花的说道。声音之中尽是恐惧。 她从那中年女子身后伸出脑袋,见屋里众鬼皆在,吓的一声惊呼,叫道:“您看,您看,他们还在屋里呢!” 那位被称作刘阿姨的中年妇人,闻言向屋内瞅了一眼,眉毛轻轻一皱,转过身一脸关心的拉着女孩子的手问道:“小孙啊,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难处了?”见她连连摇头。突然想起街坊的一些传言,脸色更加柔和的说道:“虽说现在允许大学期间恋爱,不过终究是学业为重,而且你还年青,就算碰到感情挫折,也别想不开,要学会勇敢面对……” “不是……不是!”听刘阿姨话题越扯越偏,孙秋红急的连连摇头,急惶惶的说道:“是……”她刚说了一个字,却见那身着婚纱的女鬼,穿过前面中年女子的身体,径直到了自己的身边,女孩儿脸色一白,后面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她看不见,也听不见!你要再说下去,说不定会被当作精神病哟!”那婚纱女鬼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道,女孩儿只觉得一阵眩晕。 “小孙啊,看来你的精神不太好,明天阿姨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中年妇人在仔细观察屋内的情形之后,慎重的开口说道。 这些老式阁楼的房间都隔的很小,而孙秋红的房间里,床、衣柜已经占据了一小半,再加上床前的条桌,剩余的空间有限,一目了然,这不由让这位阿姨考虑面前的女孩精神是不是出了问题,身为居委会主任,自然要多操些心,虽然这女娃并非社区内的居民,但若真出个啥事,居委会肯定也跑不掉。 “不是啦,阿姨我没什么事……就是……一个人害怕!”女孩子哭丧着脸开口说道:“刚才就是害怕的很……所以才……”她此时已经彻底被吓到了,支支唔唔按那鬼教她的话说道。 “这孩子,要是害怕下来找我呀,在楼上乱吼啥,这样影响邻居多不好?幸亏是我,要是换成十多年前,我妈当居委会主任的时候,你呀,非挨训不可!老太太那脾气可大着呢!”刘主任听了她的解释,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算了,也不怪你,任家那小子最近这几天刚去世,这楼上是有些渗人,你要是实在怕,就下来到我那去挤挤!” “啊!”女孩闻言一个好字险些出口,看着身旁那一身盛妆的女鬼,最终还是战战兢兢的说道:“不用啦,刘阿姨,说了一会儿话,我……我好多了,天这么晚,您也回去休息吧,实在是打搅你呢!” 那刘主任见她态度坚决,最后叹了口中气,又劝慰了一阵,方才转身往楼下走去。 眼巴巴的看着刘阿姨离开,女孩儿扭头便如认命般的盯着陈判官道:“你……你们想怎么样?” 第十九章 法宝也会中病毒? 孙秋红快疯了,只不过一天时间,就发生这许多变故。 先是偷偷喜欢的男孩儿离她而去。虽然总算及时赶到,将珍藏多年,一直没送出去的那个象牙打火机塞在了他的衣袋里。可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啊!想到这,女孩儿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层雾气。 本来受的打击就不小,好不容易收拾心情,刚一回家,就看见房东阿姨的儿子,已经被宣告死亡的任松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又在自己一声大叫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自幼接受“无神论”的小姑娘并没想到刚才面对的是某个回家探亲的亡灵,却反倒误以为伤心之下,自己的精神开始崩溃。 所以当再次碰到陈判官等一众鬼魂时,在经过了初期的惊慌失措之后,女孩儿彻底镇定了下来,为了不被人发现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小姑娘有意打发走上楼来查看的刘阿姨。心里却不停的想着自己该如何应付,虽然她并太懂精神疾病,不过看见眼前三男一女四个不停在眼前游走的幻影,“人格分裂”这个名词还是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记得自己看过一个电影,电影的主角人格分裂之后,眼前就会出现好几个不同的幻象,其实根本没人,全是他自己。小丫头越看眼前几人,越觉的自己可能也和那主角一样,人格分裂了……女孩子有些惊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假装没看见这几个“副人格”…… 那一身婚纱的的美女还在和自己唠叨个不停,这应该是自己的副人格之一吧,为什么会是新娘的形象出现?难道是因为自己总幻想要嫁给他么?想到这里,女孩的脸上顿进飞起两团红晕。 可是,自己这个副人格咋就这么啰嗦,什么灵媒是什么什么阴灵体质,天生阴体得人类精血孕育,外阳而内阴,故可以白日见鬼。听到这孙秋红有些吃惊,这副人格怎么会懂得这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是自己看恐怖片太多的缘故? 紧接着又听她说是什么冥府的判官,找灵媒帮忙让一个被抓错的鬼魂还阳。“还阳?”女孩儿楞了楞,才想起已前在小说中看到过的…… “是让死者复活吗?”孙秋红终于忍不住问道,随即一阵后悔,虽然不懂如何治疗人格分裂,但看过那个电影的她也知道,应该尽量不与那“副人格”交流,最大可能的保持清醒。只是……只是……这婚纱美女也太真实了,而且和自己长的也不象呀? “不错!你即然住在这里,那个叫任松的笨小子你该也认识吧?”对面的盛妆新娘接着说道。 “任松!”女孩儿险些又发出尖叫,用手捂住嘴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自己真的要疯了吗?” “看来你果然认得!”对面的婚纱美女点头笑道,压根没发现面前的小姑娘神情有异,或者发现了也毫不在意。扭头对身旁那一只红眼满脸黑雾的怪人说道:“把这小子弄出来,和她见见面。”那男子闻言点头,举起了手中紫铜茶壶。做了个倾倒的动作,壶嘴顿时冒出无数黑烟,过了五六分钟,却不见有何动静。 盛妆新娘见那壶半天没有反应,不由眉头一皱,正想开口说话,却听身旁的独眼鬼差头儿笑道:“这小子,可真够调皮的!居然跑进了阳壶里!”说罢又将另一只手中的紫铜壶举了起来…… 又过了五、六分钟,那独眼男子的茶壶里除了白雾,依然没见到任松那怂货。 “这怂娃子在搞什么名堂!这时候在里面玩藏猫猫?”一身婚纱的美女判官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任松,在里面玩什么呢? 任松这会儿确实在阴阳壶中玩疯了!虽然他心里未必觉得好玩。 刚才听陈判和孙秋红说话,让这怂货别提多憋闷了,绝没想到这丫头是个灵媒,怪不得刚才她能看见自己。想到这里,任松不禁又向老天抱怨了一句自己倒霉,按陈判的话说,一万个普通人中也很难出现一个灵媒,结果万分之一的几率也能让他碰上…… “哎……等等!”这怂货突然一拍脑门,自己傻了啊!这不是推掉那勾魂使者职务的好机会吗?孙秋红这丫头,人又傻又笨,平时自己说什么她都信,忽悠两句就当真了,正好拿她来做挡箭牌。就算陈判不愿意,只要自己把小丫头说通,私下里把这职务转过去不就行了。而且还可以让她帮忙把城隍庙的手续办法…… 想到这里,他得意洋洋的闭上了双眼,为自己一箭双雕的奸计叫好。眼前似乎又冒出那张洋娃娃般的小脸儿,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啊,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好象每次捉弄了这小妞,她都会这么看着自己吧? 没来由的,这怂货心头一软,在自己额头上用一拍。暗骂道:“没出息,没出息!堂堂七尺汉子,居然找女人当替死鬼!哎……哎!这是什么情况?”刚刚反省了自己的内心,借用冒牌大丈夫之光明战胜心底猥琐黑暗的任家汉子,吃惊的看着举在面前的手掌?好象……刚才自己还拍额头来着? 下意识的,任松又举起另一只手,当十根指头全都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这怂货才知道,原来……自己七零八碎的身体已经长好了!一骨碌坐了起来,他直觉得全身松快,手脚长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爽! 一脚踏在那软绵绵的黑雾上,任松有些无奈的咧了咧嘴,好象自打做了鬼以来,楞就没碰到过硬实点的地面,抬头看了看那绿色的光柱,这怂货一咬牙,径走跑到了近前,围着那绿光转了两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暗自琢磨了一阵,他还是忍不住站到了那光柱中间。 一阵眩晕,面前的景色变了模样,满眼的黑色雾气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的……白雾,任松有些新奇的走出绿光,伸手正想捞一把看个究竟,谁知那白雾便象生出了感应一样,一拥而上向他冲了过来。 当被这雾气包裹住的时候,任松才知道自己又犯了大错,那让人熟悉的灼烧感从身体各处传了过来。“阳气!”这怂货一声尖叫,惊慌失措的钻进了绿光之中,虽然眩晕的感觉再次出现,他又回到了到处黑雾的阴阳壶里。 “阴阳壶!”这怂货此时突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起这么个名儿,他清晰记得自己进来之前,曾看见独眼龙赵杰手上共有一对儿紫铜茶壶。按照咱中国老祖宗的命名规则,阴阳壶这法宝,说的不是一只,而是一对儿,而自己刚所到肯定是阳壶,所以里面满是阳气,现在所在的自然就是阴壶,这黑雾应该就是李能所说的阴灵之气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法宝居然还带内部传送功能,能够把里面的生物在两个壶之间瞬移,啧、啧,还真是个顶级装备啊? 这怂货正在心中赞叹,幻想着自己哪天也拥有这么一对儿神奇的法宝,突然全身一阵剧痛,但如无数火星钻进自己的体内一般。却原来,就在他传送回阴壶的一瞬间,原本懒洋洋铺散在空间内的黑雾如同发了疯般把他包围了起来。而原本附着在他皮肤上雾状的阳气,纷纷拼命向他体内钻去,每一缕白雾钻入体内,都会在皮肤上留下针眼大小的孔。 而那阳气也如同一根烧红的钢针,向着身体内部扎了下去。一根针扎进体内已经让人难以承受,而此时任松却被无数白雾钻入,便如数万根炙热的细针在里面乱窜。 还没等任松叫出声来,皮肤一凉,无数森冷刺骨的寒气如同冰针一般,也顺着刚才阳气所留的小孔钻了进来,却正是冲向这怂货的黑雾所化,只是这些冰冷的雾气再没了刚才的温和与凉爽,反倒变的酷寒无比,疯狂的向刚才钻进他身体的阳气追去。 “这下玩大发啦!”任松此时肠子都悔青了,虽然他不知道做了鬼有没有五腑六脏,不过这怂货却明白,如果有肠子的话,现在也一定不是绿色的。 因为一根白雾所化的气针正钻行在他肚子里到处乱窜,任松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肚子缓缓隆起,隐隐透出火红的光芒,此时肚里的感觉,任家的怂货唯一能说的就是,真的就剩……一肚子火。 灼烧……剧痛……膨胀,此时用痛不欲生来形容任松,好象只差了那么一丁点,因为他本就已经死了。“可惜……不能死第二次!”这怂货现在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晕过去,好象那个鬼差李能的什么咒就能让人昏死过去。这怂心中一动,暗骂自己真是晕头了,刚才咋不知道向外求救? 当他刚要开口,无尽寒意冲入腹中,原本高高隆起的肚子一瞬间又缩了回来,无尽寒意传导过来,连舌头一瞬间也变的僵硬无比。看来这阴灵之气比那白雾还要霸道。而刚才那灼热的阳气此时也被阴气逼的纷纷向小腹聚扰过来。 肚脐眼附近一阵滚烫,原本被黑雾包围挤压在一处的阳气显然极不甘心,如同发疯一般向周围的黑雾反击了过来,“波”的一声轻响,任松发现自己的身体都变大了几分,胳膊,腿,粗了足足一圈。不过随着四周阴气再次扑过来,身体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再次恢复了原样,嗯?好象还瘦小了几分。 如同一只气球,不停的充气再被放掉一样,任松体内的阴阳二气连续交战,让这怂货充分认识了“热胀冷缩、冰火二重天”这两个词汇的真正含义。 就在任松认为自己将会在这壶中无休止的大小变化之际,原本盘据在肚脐眼附近一直不停向外冲击的阳气突然停了下来,而全身正向那小腹挤压的黑雾也似乎放弃了前进。这怂货总算松了口气,虽然冷热交加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过总算不用担心自己会象球那样爆掉了。 正当他准备开口呼救的时候,头顶一亮,原本一直停留在中间的绿光从任松上空照了下来。这怂货眼前一花,却已经来到了满是白雾的阳壶里,已经吃了大亏的任松满心惊骇,不过还没等他动作,头顶绿光再次闪动,他又来到了阴壶中。然后不过片刻,那绿光再次出现在上空,然后之怂货又被传入那满是白雾的空间中…… 阴壶、阳壶、阴壶……阳壶……任眼前的不停变幻着黑色或白色的雾气,现在已经彻底……停不下来了。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问题,那道绿光如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不停的让自己在两个茶壶之间转来转去。他不知阴阳壶中的二气本是纯阴纯阳,并未交汇合一,故互相之间难以相融,偏偏此时他体内阳阴皆有。故阴壶因为他体内的阳气将其传入了阳壶,而阳壶又因为他身上的阴气,再次又把这怂货送回了原处。 结果,任松此时彻底变成了乒乓球,被阴阳二壶传来传去,只是难以停下。可惜这怂货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被两把茶壶不停的用绿光传到对方那里。倒让他想起自己上网的时候碰到的那种电脑病毒,也会把屏幕锁定,然后不停的弹出网页,而自己就不停的去关闭网页。一个开一个关,真有些象自己现在的情形。 “难道这法宝也中病毒了?”此时又站在了阳壶中的任松暗自疑惑道。不过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就发现要糟糕了,他此时正站在那满是白雾的空间中央,而头顶那道绿光……不见了。 看着四周滚滚阳气扑了过来,原本在心中忍了半天,一直被母亲警告不要指天骂地的任松,终于还是颤抖着开口说道:“老子……咋……这么……倒霉啊!……” 第二十章 半夜三点的白衣女孩? 当原本已经绝望的任松,被陈判从阳壶里捞出来的时候,场上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阳伏阴出,这……这还是鬼吗? “鬼仙!”刚刚看清这怂货情形的美女判官吃惊的说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刚才她见赵杰刚才始终找不到任松的位置,便索性隔断了阳壶的挪移机关,此时,阴壶中的东西可以挪移至阳壶,不过阳壶却不能再将其挪回去。这才算结束了任松被两个茶壶扔来扔去的尴尬处境。 不过,任松此时的状况算的上是糟糕之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堆阳气就聚集在肚脐眼那一块,炙痛无比,便如有一块火炭塞在里面,偏偏除了小腹之外,其它各处又冰寒之至,连脑袋似乎都被冻木了。此时他蜷缩成一团趴在地上,看起来极为狼狈。 “啊!”当对面的孙秋红看见从那独眼龙手上的茶壶嘴里,突然喷出一个人来,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呼,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这次的声音比前两次要小的多,不过炽烈的气息却和上次一模一样。一旁的胡李二鬼及独眼龙赵杰,见此情形无不惊呼,想要上前帮助却已是不及…… 眼看地上的怂货在劫难逃,一条雪白的长纱从陈判官的脑后甩出,将他包了个严严实实,如同烈焰般的阳气触碰到那纱巾的瞬间,原本的火热尽数消退,一阵轻柔的和风拂过任松的面孔。 “别对着他说话,他现在只是一个魂灵,连普通鬼物的煞气都没有,根本挡不住你口鼻所呼出的阳气。”用那白纱将那怂货裹住挡开了孙秋红的阳气之后,一身婚纱的美女判官轻轻一甩,任松被扔又被扔到了小屋的另一边。 看着任松如今诡异的状态,收回脑后长纱的陈判官一阵摇头,有些惋惜的叹道:“可惜……可惜!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那怂货闻言一时莫名奇妙。 他并不知道,刚才的阴阳壶往返游,让他有了修行鬼仙的顶级根骨。 自古仙分五类,天、地、神、人、鬼,修行之法均是大同小异,而仙又有真假之分,唯修成纯阳之体,方称的上是真仙。而自古真正成就纯阳真仙者,当真是寥寥无几。故大凡修仙者,第一步便是固守元阳,驱除阴魄。 而且,五仙之中,唯天仙、鬼仙修行最为不易,其中,天仙难修是因为最后一步,无大机缘、大功德,大福慧、大气运者绝难跨出最后一步,即便四大俱全,略有差池亦成空。便如那大闹天宫的孙大圣,四大俱全,只不过因为妖身,天仙却只得了个太乙散数,最后不得不改投西方,做了斗战胜佛。 而鬼仙与天仙恰恰相反,最难的却是第一步,鬼者,本为阴气所聚,最忌的便是人间阳气,如何还能聚阳修仙?即便在阴间号称第一鬼仙,被天帝封作巡天伏魔大元帅的钟魁,也因为自身的阳气不足,不得不弃了真仙之道,改修阴煞之气。 现在阴间主流的修行之法,却是学自妖魔之道,借月中真阴,锤锻自己的阴灵之体,最终成就仙道。这法儿虽然取巧,但却终非真流,更兼每千年伴有雷劫,比起那些妖精,鬼物没有肉身,更难抵抗,多数被劈的魂飞魄散,千年功果皆成画饼。 而少数鬼仙则索性弃了仙道,改投天庭做了神灵,一则借人间香火汇聚神体,二则有神职相护便无天雷之劫。 不过神道本就易成,即便普通的鬼魂,只要得了天庭的符诏,或是人间的政权的任命,便自可化为神灵。远比修仙来的快捷,自然的,阴间修仙的亡灵也就越来越少。 其实根本原因,还是纯阳难修之故,而且都是卡在了第一步,无法引阳气入体,即便是钟魁,因生前阳气鼎盛,死后有一缕元阳未散,但最终也因为纯阳难聚,不得不将那阳气化煞…… 而任松这家伙,却不知交了什么好运,不过在那阴阳壶中转了一圈,体内居然多了一道纯阳之气!也难怪陈判官会说他幸运。 可让人无语的是,任松是个生魂,而且是马上就要还阳的生魂,一旦复生为人,就算不修行也比做鬼仙好的多。 自古修仙者所求的不过是长生不死,而鬼仙却是身亡之后才开始修行,死都已经死了,还求什么长生,没修行过的千年老鬼比比皆是,更何况还要随时提防那要命的雷劫,倒不如老老实实投胎做人来的方便。 所以美女判官见了这怂货的情形,不免大叫可惜。好在阳气入体,虽然做鬼时痛不欲生,复活之后,对身体却大有好处,只需传他一个收阳气的法门即可。 瞧了一眼还在地上狼哭鬼号的任松,陈判官正想训斥他几句,却听对面的孙秋红颤抖着说到道:“你们……你们真的是鬼?” 那边的李能大奇道:“这小妞可当真有趣,我们陈判刚刚不是说了么,你面前站的,除了地上趴的这个是生魂,其余的全都是鬼啊!” “鬼……!”当小丫头看清任松的面目,只觉得脑袋轰然巨响,双腿一软,顿时坐在了地上。副人格绝不会变化其它人的样子,而且这家伙才……刚刚死。 拼命张大眼睛,女孩儿盯着地上的任松,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原来真的不是副人格,而是半夜撞鬼了,刚才还满心想着如何治好自己精神问题的她,此时倒真心盼望是人格分裂症…… “原来……真的……有鬼!”强撑了半天,小丫头最终还是双眼一翻,直直向后倒去…… 这下连陈判官也不明白这小妞究竟是怎么了,那偏胡走上前见她一动不动,显然是真晕了,不由奇道:“这可有趣了,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若是怕鬼,刚才那会儿怎么不晕,都到这会儿功夫了,突然又晕了,这回还真不是装的!” 他伸拇指在孙秋红的人中轻轻一按,被他指尖的寒意一激,“嘤!”的一声,女孩儿悠悠醒转,揉着摔的生疼后脑从地上坐了起来,当她看到面前的任松时,突然又是一声大叫:“啊!……等等!” 话音刚落,却听楼人有人吼道:“孙家女子,都半夜了还闹!你刘哥明天还要跑车,莫再乱喊了啊!不然我真要上来找你麻烦了!”显然,小丫头的动静太大,彻底惹恼了楼下的邻居。 听到楼下的吼声,孙秋红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直到楼下没了声息,这才压低声音问道:“陈……判官,你刚才说……他,还能复活?”她说着,伸手一指地上的任松。 “这……鬼意儿女子,见了你任哥,连个称呼都没有!什么他啊你的!还不叫声哥来听听!”不知为何,每次一见到孙秋红这女子,这怂货就会忍不住想和她调笑两句。 原本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儿的女孩儿,听到此言,又气又笑的骂道:“什么‘人哥’,我不认识,没听人家判官说,你连‘鬼哥’都不是!” 她与任松说话,脸却对着李能,劈里啪啦一通言语,数道阳气如同利刃,纷纷向那二条鬼差扑了过去。那李能一楞,旁边偏胡倒看出端倪,放声笑道:“好个记仇的小姑娘!哈哈!” 李能也是哈哈一笑道:“且看看这丫头的本事如何!”当下也不躲闪,任由那暴烈的阳气尽数打在身体之上,只是那阳气一接触他的衣物便自行土崩瓦解,地上的任松看的清明,每当那阳气快至他身体的时候,那处便会飞出一道黑色的雾气,将那阳气抵消。那雾气纯黑,而且翻滚不休,却与这怂货所见的阴灵之气丝毫不象。 见李能不惧阳气,女孩一阵泄气,索性不再与他计较,回头问那陈判道:“陈大姐,刚才你说任松哥可以复活?” “是啊!”一身婚纱的美女判官随口答道,见地上的任松还哼哼唧唧个没完,当下揣了他一脚道:“别嚎了,且盘膝坐直!”说罢,也不等这怂货答应,便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等到坐好复又道:“闭目存想,腹中阳气游走心、肝、脾、肺、肾,最后再经手脚再流入原处。如此存想九次,想要还阳的话就按我说的做!……快些!快些!” 听陈判说的慎重,这怂货也不敢怠慢,当下依然任那阳气在体内游走,说来也怪,存想第一遍时还有些火烧火撩的阳气到第三遍就变的温和起来,等功行九转,那阳气好象已经不存在了…… “好厉害!”没曾想陈判传授的法门如此奥妙,任松不由连连咂舌,不过没等他开口把拍马的话说完,那美女判官一抬手,复又将他装进了那紫色的小茶壶。 “啊!”旁边的孙秋红又是一声低呼,这一次总算记得压低了音量,才没再次招惹出什么邻居。对面的陈判官瞧了这小丫头一眼,随手将那茶壶塞进了她的怀里,吩咐道:“明天一早,带着这法宝去火葬场,找到这小子的尸身,用壶嘴对着他的额头,自然死而复生……” 谁知没等她说完,女孩儿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口中还道:“不用不用,咱们现在就去,把任松哥救活!”说罢直奔楼下去了,把陈判和一众鬼差扔在了楼上。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那独眼龙赵杰瞧着她一身雪白的睡衣摇头对身旁的陈判笑道:“这丫头怎么性子比你还急?现在是半夜三点啊!” …… 半夜三点,一辆红色的的出租车正奔行在北大街。车里的司机老黄,这会已经要哭了,开了十多年夜班车,虽然身边的同事常开自己玩笑说:“久走夜路,小心撞鬼!”不过他从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只是今天……老黄真的怯了。 说起也怪自己贪心,今天刚把车开到东门桥,就有个穿白裙子的女娃要坐车,一进来就塞过一张百元票子,要去市北郊的立交桥,初时老黄也不曾在意,开到半途才觉得事情不对,这女子……是从东关跑出来的,现在是半夜啊! 东关那条街,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各种闲人多如牛毛,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也不那么……安全。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娃子就这样大大方方走了出来,实在是……有些诡异。 通过后视镜,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座上的女子,看样子应该是个学生,肯定不是那种混社会的失足妇女,手里还抱着个古古怪怪的茶壶,老黄真有点疑惑了,女娃子这身打扮半夜也敢出来逛,难道最近又严打?所以东关清静了? 可惜他并不知道,并非真的清静了,女孩儿一路上至少被拦截了五、六次,只是半路骚扰女孩儿的几路混混,此时不是抱着路灯杆大跳街舞,就是正排队在大街上狂玩倒立,更有几个被倒吊在街边树上高唱情歌…… 不过,开始老黄还是坚定的相信,是相关部门整顿了街道,所以最近治安好转了,要不然车里的女娃绝没有胆子穿着睡衣上街…… “睡衣!”当想到这个词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激灵,再仔细瞧了瞧后视镜,当看清后座上的女娃子确实穿着一件白色睡衣的时候,险些一脚将油门当刹车踩了。 前两天拉了一个客人,是火葬场的门卫,路上闲聊的时候,曾听他说起,东关有个女娃,晚上回家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给糟蹋了,女孩子想不开,第二天上吊死了。死的时候就穿了一件白色睡衣,脚上还套着一双红拖鞋,据那伙计说,这两样搭配起来,十个女子九个上吊什么什么的。听说这两天半夜闹鬼闹的很厉害! 白睡衣、东关、女娃子,老黄越想越怕,常听人说,不会是……真碰到那个东西了吧……虽然不知道这女孩脚上套的是不是红凉拖,不过光这几样也足够他心惊的。 车越开越慢,心越来越虚,老黄猛然想起,北郊立交桥,不正是去火葬场的路吗?这下,他险些瘫倒在座位上,不过最终还是安慰自己,这女娃只说到北郊,又没说要去火葬场,说不定是自己吓自己。 当下壮着胆子,老黄勉强开着车往北边直直去了,连个弯儿都不敢绕,只求身后的女娃到地方就下车。 “立交桥到了!”前面的司机开口道。心里却不停祈祷,“快下车吧,快下车吧,这样那一百块就肯定是真的,不会是冥币了。” “啊?这么快就到了?可我要去的地方还在前面啊,师傅,能不能再往前开一段啊?”后面的女孩开口求恳道。声音倒颇为甜美。 “还……要往前?”老黄全身一僵,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止不住想拔腿就跑,却不知为什么只是走不了,好象被谁抓住了一般。 第二十一章 火葬场里的白衣女鬼! 终于到了!站在火葬场大门外,孙秋红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心里也很害怕,等从家冲出来后,发现时间是……半夜三点……听同学说,十二点以后是东关的犯罪高峰期,自己这时候跑出来……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女孩儿在心里安慰自己道。虽然途中也碰到几个流氓坏蛋什么的,却又莫名其妙的走掉了,说起来,这一路上也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神情有些奇怪,从立交桥往这儿开的时候,就一个劲回头看自己脚下,结果险些出了车祸。到了地方,给钱不收,连开始给的一百块也退了回来,还一再说,那钱不能用! 真是气死人,自己不过撒了个小谎,骗他说自己要去立交桥,可那不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嘛!这大晚上的,拦车只要一说去火葬场,那司机立马掉头就走,只能先骗他到立交桥,等到了再改口。可就算这样,也不用气的连打车费都不要了吧?女孩更加想不通了,难道这钱有问题。? 有些纳闷的再次拿那百元钞票,按同学教的办法检查了一遍,不是假钞啊!为什么那司机师傅硬是不要?还不停的看自己的脚,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红凉拖,女孩不免有点尴尬,今天好象真的着急了点儿……以前一直认为不化妆就没法出门的自己,现在这形象可真是糟糕透顶,披头散发还穿着个睡衣……就连鞋都忘了换。 此时,小丫头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不过没关系,这是值得的!”轻轻拍打着脸颊,女孩儿认真的对自己说道。抬脚向殡仪馆的大门走去。 远远便瞧见院子里依旧灯火通明,孙秋红记得早上过来的时候,有家人正在搭灵堂,此时那灵堂哀乐声、念经声、哭泣声混作一片,听起来倒很是热闹。 披散的一头长发,女孩孩低着头便径直往那灵堂走去,心里盘算着,若是值班室的门卫询问,就说是来守灵的。一边想着,一边蒙头往里走,让她诧异的是,没有任何人询问,就这样轻易的走进院里。 小丫头有些好奇的瞅了一眼值班室的方向,透过玻璃窗她才发现,虽然里面亮着灯,却一个人也没有。“奇怪,刚才明明看见有个人影的呀?”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女孩儿却未做停留,径直奔礼堂后面的太平间去了。 直到她走的远了,那值班室门无声的开了一道缝,露出那门卫惊恐万状的脸,嘴里还嘟囔着:“昨晚又没和老婆办事儿,阳魂儿咋低成这样,连不干净的东西都看见啦?”按馆里老师父们的教的办法,哆嗦着替自己点了根烟,想借那火光让阳魂升高,据说只要手上有点燃的东西,阳魂会逐渐归位,自然看不见那些阴间的事物了。不过,这办法显然没用,他依旧清晰的看见,那身穿睡衣脚踩红拖的女孩儿,往最后面的停尸房走去…… 站在太平间紧紧关闭的大门外,孙秋红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虽然院子里灵堂的动静不小,可从大门口走到这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碰见,连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没见着,女孩子此时早已是惴惴不安,硬着头皮站在门口,说什么也不敢去推那门。 那位判官姐姐说过自己是个灵媒,可以看见阴间的鬼魂,此时还偏偏要来停尸房,真怕刚推开房门,就有一大群鬼魂跑出来和她打招呼。虽然不停的给自己鼓劲,但终究不是真正的灵媒,未曾经见过那些场面,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休,只是不敢推那铁门。 正自犹豫间,那房门突然从里拉开,一位老妇人走了出来,孙秋红先是一惊,险又叫出声来,等看清样子,才发觉是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妈,老太太惊恐的看了孙秋红一眼,突然把脸一板,目不斜视与她擦肩而过,径直往外走去,谁知走的太急,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哟!大妈!你小心点……”眼见那老太太要摔倒,眼疾手快的小丫头一把将她扶住,谁知那大妈一哆嗦,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跳到了一边,依旧板着面孔,脸色不变的喝道:“我小不小心,关你屁事,死有死路,生有生门,各安天命,你在这里搞爪子?趁早滚远!” 眼见那老太太一通大吼,然后飞奔似的向外跑去。看着她的背影,莫名奇妙的孙秋红怒声喝道:“老婆子!你什么意思?”谁知那老妇人置若罔闻,不旦不停留,往外跑的步伐反而更快了。女孩心中大奇,暗自琢磨是不是碰到了疯子,却听手中的茶壶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哈哈,笨蛋啊,听那老太婆说的话,摆明把你当鬼了啊!”茶壶中,任松的声音传了过来,多少有些看热闹的意味。“死有死路,生有生门,听我姥姥说,碰到亡魂的时候,就要这么喊,才会把它们吓走!” “什么?这老太婆啥眼神啊!”听他这么说,孙秋红险些从地上跳起八尺高。 “行啦,行啦!不是快到了吗?别管她啦,我的小红妹呀,快些给哥哥帮忙啦!”任松不等她发火,急忙劝说道。 原本怒气冲冲、正要去找那老太婆理论的小丫头听到“小红妹”一句,心头一软,便自走到那半开着的太平间门口,疾步走了进去。 可能刚才老太太在里面打扫的缘故,太平间里灯光明亮。孙秋红记得很清楚,任松的尸体就在最里面为死者装殓,美容的工作台旁边那一排冷柜,第五个匣子。一进停尸房,便直直朝着最里面去了。 不过等到了地方,却意外发现那工作台旁背对着她站着一个人,原本以为是殡仪馆的化妆师,等走的近了,才看清站在台子后面的是个女人,和她一样身穿睡衣,红色凉拖,正低头凝视着那工作台上已经化好妆的女尸。 听见动静,那女子转过身来,眼尖的孙秋红吓的险些叫出声来,这女子的面容却和那台上的女尸一个模样,又见鬼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小丫头依然有些手脚发抖。 那女子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惊讶拉说道:“小妹妹,你看的见我?” “啊!我……我……”听到她的问话,女孩儿先有些惊慌,强自镇定的答道:“看的见啊,怎么啦?” “这可太好啦!”那女子高兴的说道:“总算有人能看见啦,能帮忙带个口信给我父母吗?” 眼见这女鬼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心惊肉跳的孙秋红硬着头皮问道:“什么……什么口信啊?”虽然一再想要镇定下来,可舌头还是不受控制的打起颤来。 发现女孩儿很害怕,那女鬼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惨然笑道:“没什么,只是告诉他们一声,我错了……我把死想的太简单,早知道这么可怕,当初就不该寻短见……”说到这里她再也控制不住,轻轻抽泣了起来。哭了一阵,才又道:“在这里三天了,没有一个人听的见我说话,我都快疯了……真的好后悔!”还没说完,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寻死?……你是自杀的?”孙秋红有些惊讶的问道,那女子点了点头,复又向台上的尸体看去,女孩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工作台上的女尸,脖颈有一道紫黑色的瘀痕,不用问就是上吊留下的。 “即然后悔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一个脆如冰珠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孙秋红急忙转身看去,正是那位美女陈判官,她的身后依然是那三个鬼差。 旁边的女鬼显的有些害怕,吃惊的看着那判官和一从鬼差问道:“你们……你们都是什么人?” “哈!”这回不等陈判开口,那李能笑哈哈的答道:“我们全都不是人!只是判官和鬼差而已!嘿嘿!” “判官……鬼差?”对面的女子神情更加吃惊:“真有这些东西?” 听到“东西”二字,无论陈判、还是众鬼差脸色都变的甚是精彩!那陈判哼了一声,开口道:“即然不想做鬼,就该自己去城隍司报到,轮回往生,再世为人,还守在这儿做甚?” “啊?”那女子闻言脸色一变,随即愤然说道:“这么说,六道轮回,十八层地狱、因果报应这些也都是真的呢?”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样子越来越激动。一旁的孙秋红有些意外的发现,有无数黑气缓缓向那女鬼身上聚集,连她身上的睡衣也开始渐渐变黑。 旁边的陈判官见此情形,秀眉一蹙,冷声道:“控制自己的情绪,若被煞气转化为厉鬼,就别想再做人了,最后只能变成伏魔帅府里那只老鬼的食材!” 可惜对面的女子此时根本听不见了,她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即然这些是真的,为什么那些混蛋没有报应?”女子喃喃的自语道,身上的睡衣越来越暗,眼看就要变作黑色。旁边李能见了大叫道:“啊哟,这小妞好大气性,这会儿功夫就化煞啦?”旁边偏胡和独眼龙赵杰均已经抖出了勾魂索,只是陈判不曾下令,却不敢轻举妄动。 一道雪白的长纱从陈判的脑后飞出,瞬间将那女鬼裹住,“啊!”被那白纱包起来的女子发出一身尖叫,当那长纱再次散开的时候,原本身上的黑气却已然散开,睡衣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有没有报应,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怎么现在还有女人这么蠢?”陈判继续开口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我刚才发现,你是自杀身亡的!不管你生前遭受了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爱惜生命,也就不配再次拥有生命!十四层枉死狱,就是专门为你这种人设下的报应!赵杰!” 她说到最后,突然招呼了身边的赵头儿一声,那独眼鬼差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铁链一甩,稳稳的套在了女鬼的脖子上,那女子全身一颤,盯着眼前的美女判官说道:“这……不公平!……” 她话还没完,用铁链套着她的独眼鬼差赵杰冷笑道:“你都不愿意看到公平,自然不公平,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此言一出,倒让那女鬼有些愕然。却听那赵头儿接着说道:“若是活着,无论受了什么样的侮辱,终有还你公道之日,就算阳间不还,阴司审案之时,也会招你前来作证,听审。到时候自会知道世上有没有公平。” 说到这儿,那赵头儿轻轻一叹,复又道:“可你偏偏选择的自杀,那帮人的罪过自然更重了,可你的罪过也不轻,下了地狱,连做生灵的资格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公不公平?” “我……”那女子听到这里,两只眼圈顿时红了,脸上已是无尽悔意,最后抽泣道:“我……好后悔,呜呜……”刚说了一句,便又哭了起来。 “真后悔了?”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陈判官淡淡一笑,手中突然现出一本光芒灿灿的书籍,口中道:“这是佛家的往生经,你记熟了,等入了地狱认真诵念千遍,当能助你重入轮回,转世投胎。” 此时那女子身上的黑气已尽皆消散,抽抽噎噎的走过来,伸手接那经书,刚拿到手上,不等对面的美女判官将手松开,却又蓦的抬头问道:“那帮……混蛋,真的有报应吗?” 一身婚纱的女判官,轻笑着摇了摇头,只说了句:“执念真重!”将经书往她怀里一塞,便不再理会。 “放心!侮辱妇女,致其死亡。下面至少有七层地狱为此辈所设,他们会在七层中来回受刑,永不超生。”一旁的赵杰义插言道。这几句话说的正气凛然,倒让这位独眼鬼差多了几分威严之意。那女子听了,叹了口气,捧着经书站到了一边。 直到此时,孙秋红还有胡李二鬼才明白过来,原来陈判官和这赵杰一唱一合,却是要帮这女鬼清了体内煞气。那偏胡和李能更是明白,只要这女子煞气一除,再虔心诵念往生经,恐怕刚入枉死狱,就会被地藏王菩萨的尊者救走。压根儿不会受什么罪。 赵头儿为人急公好义,他两个是知道的,没想到这陈判,看着脾气挺大,却也是个热心的……判官…… “你们都傻在这做什么?”脑后的长纱甩动,热心肠的陈判官看样子又要不高兴了:“笨蛋丫头,刚才急吼吼的跑来火葬场,这会儿又慢悠悠的发起呆来啦?”一身婚纱的新娘子看来很生气:“还不快去找任松那笨蛋的尸身!” 第二十二章 世界第一的糊涂鬼 “还不快去找任松的尸身!” 陈判官的怒吼,终于让孙秋红回过神来,急慌慌奔向旁边的冷藏柜,她记得很清楚,早上过来的时候,亲眼看见任松躺在第五个匣子里。急步上前,一手抱着那茶壶,另一只手用力将那柜子一抽,口中还叫道:“任松哥就在这里!” 话音未落,却听她又“啊哟!”一声惊呼,此时,其它众人也都围了上来,都已看清了其中的情形,冷藏柜中,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尸体。女孩见状惊讶的叫道:“不可能啊!我早上还看见的!不会……不会……是……”她越说越怕,声音不停的颤抖,一连说了几个不会,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 站在旁边的李能往里瞅了一眼,便大呼小叫道:“完了……完了,没有尸首,那小子莫非被火化了?” 旁边的赵杰却摇头道:“不能啊,咱们洛中没这规矩,再怎么死者也该过个夜的,烧点生活费什么的!” “一群笨蛋,你们就不会在其它柜子找找!说不定火葬场的人替他换了柜子,都楞在这里站桩吗?”旁边陈判看不下去了,满脸不耐的提醒道。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灵醒,最积极的便孙秋红那小丫头,一抬手便将旁边几个柜子尽数抽出。 “你们,是要找这柜子里的小伙吗?”一直在边上看经书的白衣女鬼突然问道。 “是呀,你知道他在哪个柜子里吗?”一旁的小丫头抢着问道。 手拿着经书的女子连连摇头道:“他不在这里……”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均是一顿,纷纷看向她,那孙秋红更是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生恐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却听那女子接着说道:“那小伙刚被送来不久,便被一群白大褂接回去了,听领头的那个说,是医院误诊啦,他还没死,要把人接回医院去啦!火葬场的领导也跟着来的。” “什么?”这下,连陈判官也变了颜色,除了小丫头不懂外,其它鬼差心中却亮如明镜,魂魄都被勾走了,当然已经死了,就算再先进的医疗设备也不可能发现生机!怎么会把人接回去? “那些白大褂都长的什么样?”赵杰扭头接着问那女子道。 怀里抱着那经书,女子开口答道:“没看清,那帮人让我害怕,所以就躲起来了,只模模糊糊听了几句。” “有听到是哪家医院的吗?”一旁的赵杰接着问道。 “没有!”女子摇头道。 听到这里,陈判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让鬼害怕的,绝不是普通医生!莫非又是什么邪魔外道用尸体炼什么妖法?当下眉头一皱,扭头对孙秋红道:“一会儿到了外面,去问火葬场的人,看看是哪家医院把尸首弄走了!” 小丫头应了一声,便急忙忙往外面走去,连拿在手中的铜壶也不曾放下,刚走太平间,却见走廊尽头的门口不知何时已摆上了香案,那案上还摆着一尊钟魁捉鬼的塑像,门外更是站着一大堆人,刚才碰到打扫卫生的大妈出在其中,一个身穿道袍的干瘦老头,一手执铃一手执剑站在香案后念念有词:“人死如灯灭,万般皆抛开,咄,去的去、来的来,善恶到头终有报,往事莫要心头栽!……” 女孩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般情景,越瞧越是稀奇,便想跑过来看个究竟。香案后众人见了,无不惊慌,那扫地大妈更是大呼小叫道:“来了,来啦!张先生,这可咋办哩!” “莫惊慌!”那道士装扮的老头应了一句,看来应该是那位张先生,虽然他口里不住安慰众人,但眼里的慌张却怎么也藏不住,见孙秋红越走越近,老头的咒语也凌乱了起来:“人死如灯灭……去的来,来的去……往事……心头栽!啊哟!这鬼厉害!”发现那白衣女鬼走到了自己面前,老道士一声大叫,摔倒在地,顿时背过气去。 走廊的大门前,一片混乱…… 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小丫头终于向众人解释清了自己不是鬼的事实,不过,说真话的后果十分严重,一身睡衣的女孩儿被扣在值班室,若非她是个女子,再加上那位老大妈说情,只怕被臭揍一顿是少不了的。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那位殡仪馆的领导赶来,一顿批评教育外加罚款之后,总算把事情平息了下来。不过殡仪馆却依然没有放人,小丫头这次闹的太大了,那位张先生本是守灵堂那帮人请的阴阳先生,听说殡仪馆闹鬼,过来帮忙的,经此一吓病的不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火葬场可负不起责任,所以那位胖呼呼的馆长坚决不同意放人。 小丫头又是哀求又是认错,最终那位胖馆长松了口,让她打电话找自己学校的老师来领人。无计可施的孙秋红,说什么也不敢把这事捅到学校里,最后不得不把电话打到了刘阿姨那里救助。让她奇怪的是,陈判官那帮人突然全都没了踪影,若非手中的铜壶,还真以为是昨天晚上的幻觉。 不过最让小丫头沮丧的,却是不论她怎么套问,火葬场上下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根本没有接收过一具名叫任松的尸体,那馆长也因此对她所说的“自己来见朋友最后一面的”话根本不信,并认定是故意跑来捣乱的,一位负责接待的中年大妈更是把这两天的记录本拿出来让她找,并牙骨铮铮说,如果接待记录里真有叫任松的,就立刻放她离开。 等到刘阿姨把她领出殡仪馆,已是中午时分,若非干了多年的居委会主住,嘴皮子上的功夫不低,怕还真说服不了那位足有三人宽的胖馆长。 带着女孩儿来到火葬场的大门外,刘阿姨这才一脸笑意的说道:“你这孩子,做事太急燥了,破除封建迷信这种工作,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哪能那么蛮干!那位姓张的……什么阴阳先生,搞封建迷信确实不对,但你也不能……不能扮鬼吓唬人啊!哈哈,亏你这女子想的出来!” 她说着说着,不禁也笑了:“这群老封建,一天就抱着那旧思想不丢,这回好,抓鬼的被鬼吓出病来了,也算是个教训,倒是个很好的宣传材料!不过,小丫头,咱们可是下不为例啊,你要再这么搞,我可不帮你啦!” “啊?”女孩儿听到这里,才知道刘阿姨误会自己的举动,怪不得刚才理直气壮的和那馆长争了半天,她此时才想起,好象居委会最近好象正在宣传破除迷信这些事儿。讪笑着刚要开口道谢,却听刘阿姨接着又道:“你呀,以后可不敢这么胡闹,幸亏如今的主任是我,要换作我们家老太太在居委会干的时候,一顿批评肯定是少不了的。” 显然,面前的阿姨又打开了话匣子,无奈的孙秋红,只能在一旁耐心的听着,却见她接着道:“当年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么干过,把人家的丧宴彻底给搅和了,被老太太那个训啊,一连两钟头,连口水都不带喝的。不过,你这丫头也太傻了,干这种事一定先想好借口,就算逮住了也有个理由啊,你瞧瞧你,纯粹是盲目主义嘛,那火葬场里的死人都有登记,你居然瞎编个名字,以为人家查不出来啊?” “瞎编?”这回女孩儿可真糊涂了。 “可不是么!”已经彻底进入工作状态的刘主任,一脸认真的说道:“小孙啊,虽然你用意是好的,但是……咱们一定要实事求事,尤其你们年青人,千万别不负责任的瞎讲……就说你这次给人家馆长说的理由吧,见你朋友任松最后一面?任……松?”最后,她又加重语将那名字重复了一遍。 看了看一脸懵懂的女孩儿,中年女子摇了摇头,抬手扶了扶耳边的眼镜腿儿才接着说道:“你这女子呀,咋能拿你任阿姨家的孩子开玩笑呢?听说那娃正病着,昨天他妈还和我说,病情又加重了,要转院去省城。这要真被那老娘们知道你拿他儿子的名儿开这种玩笑,还不得和你拼命啊,她可是最迷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 “转……转院?”一脸疑惑的小丫头有些怯生生的问道,她不明白对面的刘阿姨怎么了,记得昨天还和自己说,任家的小子刚死,楼上怪渗人的,今天又改口说什么转院,仔细的瞧了瞧对面的中年妇人,见她神情自然,不似作伪,女孩儿更感困惑,这刘阿姨……究竟怎么了? 见小丫头一脸不明所以,刘阿姨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诧异的说道:“对啊,昨天他妈和我说的时候,你也在啊,你不是还特意打听地址了么,省城的第二人民医院,我都记得很清楚,你不会忘了吧?” 听到刘阿姨的话,孙秋红彻底凌乱了,半天才道:“可是,我明明记得任松哥昨天死了啊?” “这女子,不会有什么毛病了吧?”对面的刘阿姨诧异的说道,将一只手放到了女孩儿的额头上,随即奇怪道:“没发烧啊,咋净说胡话哩?”看向女孩儿的目光已带上了怀疑,紧接着开口问道:“小孙,最近没碰上啥事吧?是不是精神上压力太大啊?” “没有……没有”一脸惊慌的女孩儿急忙解释道:“可能最近没休息好,老做恶梦,把梦里的事情给当真了……”说完又连忙做了个笑脸,生恐被刘阿姨当成精神病。 “这傻孩子!”听了她的话,刘阿姨总算松了口气,笑骂了一句,便又道:“走吧,这会儿快中午了,咱们先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学校!” “不用啦,刘阿姨,我先回学校报个到,早上没请假,被发现可就糟了!”女孩儿随口又撒了个谎,不等那中年女人再说,便自往路边的公交车站跑去,那刘阿姨见了,只得不再言语,跟着她一起前往车站。 等到孙秋红摆脱刘阿姨的说教,已是下午两点之后的事了,公交车上一路絮叨,回到家又接着批评,一直到借口去学校才摆脱了这位嘴碎的阿姨。不过小丫头也弄清了一件事,几乎所有认识任松的邻居,包括昨天帮忙把任松拉到火葬场的刘哥,如今都异口同声的说,小伙子只是病重,他妈已经替他转院了,根本没有死…… 为了确定其说法,任松还特意让女孩儿帮忙跑了两个舅舅家一趟,结果两家人也都是如此说法,大舅舅还道省城那边的医院是他给联系的,绝对没错云云。 听到所有的人都这么说,孙秋红心里也没了主意,找了个僻静的小巷,见四下没人,复又将那茶壶举起问道:“任松哥,你倒底死了没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从昨天一直到现在,这茶壶始终都不曾离开过她的右手。 “嘿嘿……”在茶壶里,把外面的情情听的一清二楚。任松此时不由一阵苦笑道:“死了……没死……我也不知道……” 托着茶壶的女孩儿闻言却嘻嘻一笑道:“连死了没死都不清楚,你可真算是世界第一的糊涂鬼了……”说着又是一声轻笑,不等壶里的任松作答,却听女孩接着说道:“不管啦,即然都说你没死,转到了省城第二人民医院,那……咱们就去医院看看!”说着,小丫头一脸坚定的扬了扬头发:“你一定要活着等我哦!” “好吧,但愿我还活着!”茶壶里,任松无奈的耸了耸肩,开口说道。被关在这小铜茶里,他已经腻味透顶,偏又找不到出去的方法,外面的小丫头肯定不会,这下困在里面也不知啥时候才能出去。 “现在就走!”茶壶外,女孩儿说到做到,径直回家准备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连同小铜壶一起塞进了背包,往肩上一背,又将家里寄生活费的银行卡贴身放好,出门打了个车直奔长途车站而去…… 就在孙秋红刚刚坐上前往省城的长途汽车时,在她的房门外,陈判领着一众鬼差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那混帐阴阳先生,从哪弄来的钟魁捉鬼像,居然带着伏魔帅府的一丝香火,结果一众鬼魂尽数被伏魔大将军传讯,等折腾完,已是第二天了! 当看见小丫头房门紧锁,众鬼均是一阵奇怪,这小妞儿,又跑哪去了? 第二十三章 自愿跳下锅的鬼意儿女子 省城,当孙秋红从第十人民医院走出来的时候,说不清现在心里是啥滋味。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从第一到第十她把省城的人民医院跑了个遍,也没问到有个叫任松的洛中病人。 女孩儿有些沮丧的拍了拍额头,回头看着那“人民医院”的大招牌,自言自语道:“难道刘阿姨弄错了,任松哥还在洛中的医院?” “我看呀,根本不在医院!”拿在手上的茶壶里,传来了任松的声音:“明明我已经死了,灵魂都在你手上,又怎么会转院?说不定是刘阿姨她们在骗你!……” “骗我?可是……邻居们都这么说啊!总不会是大家合起伙来骗人吧?还有你舅舅他们!”小丫头低头盯着那铜壶问道。 “呃!这倒是个问题!”铜壶中的任松听她提醒,一时之间也有些发懵。 从火葬场出来的时候,他心中总有些不祥的预感,很有可能自己的尸身已经被火化了。虽然老妈这人思想比较老旧,但两个舅舅可是从来不信这套的。任松甚至可以想象的到,老妈因为自己死亡而伤心过度,然后两个舅舅暗自做主连夜将自己火化,免得母亲再出什么意外,所以,去道州城隍司的路上,自己才会没收到一张冥币。 以舅舅他们那帮国家干部的习惯,绝不会给自己烧纸钱什么的呢,只怕连鞭炮都不会放一挂。虽然那女鬼也曾说白大褂弄错了,人没死什么的……可在他看来,要么就是那女鬼看错了,要么就是小丫头记错了柜子。因为任松在城隍庙听胡李二鬼闲聊时曾说过,凡人的魂魄一离开身体,就会立即死去,之后还会变冷变僵,七天之后就开始腐化,除非尚有魂魄在体内并未离开,否则绝无生命迹象。 而自己三魂六魄俱被两个鬼差勾走,肯定不会再有什么生命迹象,医院怎么可能会误诊?所以他当时就有些绝望了,压根没听见后面陈判官和孙秋红的对话。 一直到小丫头和刘阿姨从火葬场出来,听到那位刘主任诡异的说法,这怂货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虽然他不太相信自己还没死,但谁知道两个鬼差的说法靠不靠的住,也许现在医学手段进步了,可以发现自己没死的征兆呢?尤其两个舅舅的说词,更让他信心大增,别的邻居弄错了,他两不会弄错吧? 于是,带着满心的希望,和小丫头一起来到了省城,结果……很明显,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也许……第二人民医院的人太多,所以任阿姨带你转院了!”女孩儿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你的魂魄都没了,病肯定很重,普通的医院自然没办法,估计是转到大医院去了,好吧,我们现在开始,把省城所有的大医院统统跑一遍,肯定能找到你。”女孩儿说的十分笃定。不知是在安慰任松,还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心,最后又自己重复道:“一定能!……” “现在就去!嘻嘻!”紧紧的抱着茶壶,心情转好的小丫头再次上路了,她已经决定,从省城最大的中心医院开始,要把所有的大型医疗单位再扫一遍,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任松哥,然后再用手中的铜壶把他救活。 “喂喂!你应该先去吃饭啦!”这丫头已经两天没吃饭,不为别的,就是怕浪费时间,虽然不明白这丫头为何如此卖力,但任松心中还是有些感动,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知都饿的慌,你现在已经是六顿没吃了,该加钢了!”。 “没事,我背包里还有两个苹果呢!”女孩儿毫不在意的说道。临走的时候,一共装了六个苹果,小丫头四天吃了四个,这两个么,看来还准备坚持两天。 “苹果?”茶壶里的任松自然知道小丫头在省城这几天的伙食怎么样,有些无奈的道:“又不是没钱!就不能去吃顿省城有名的羊肉泡馍吗?” “去去去,你知道什么!”女孩儿大气的挥了挥手,脑后的马尾辫一跳一跳的说道:“本仙子正在节食减肥,苹果富含多种维他命,经常吃有利身体,羊肉泡有什么好吃的,又膻又腥难闻死了!” “我只知道,如果再这么一个劲的吃苹果,不一定是仙子,但肯定会变猴子!”茶壶里怂货一本正经的接话道:“还是去吃点东西吧,也不急在那一刻。我都不紧张,你这么拼命做甚,小心把自己累垮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拼命!”也不知触动了哪一根心弦,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孙秋红,眼中升起了一层雾气,将那茶壶抱的更紧了。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喃喃的说道:“反正我一定要救活你……” “我还有很多话没对你说啊!”女孩儿好象眼泪要掉下来了:“所以你一定不能死!” “啊?”茶壶里的任松有发傻。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我妈妈上班,把我反锁在家里,我一个人在屋好害怕,就爬上了窗户,然后,你来了,还送了我一只会叫蝈蝈。嘻嘻!”原本已经泪眼朦胧的小丫头,突然又高兴起来。“那蝈蝈叫的真好听,我把那笼子挂在窗台上,一晚上都在听它的叫声,可惜第二天它就死了。只剩下那个不知什么草做的蝈蝈笼子,那笼子真好看,任松哥,是你做的吗?” “是啊,用稻草编的,不咋样,用高梁杆做的笼子才漂亮!”脑袋已经彻底当机的任松随口应道。心里回忆了半天,也记不得啥时候送过这丫头蝈蝈,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啥时候的事呀,我怎么没印象?” “我只记得那时候我四岁,你应该比我大两岁吧?” “额!”听到这话,任松才明白自己为何记不得了,原来是小时候的事啊,这小丫头的记心可真好,十几年前的事情还回忆得如此清楚,不过那时候的蝈蝈笼子,全是姥爷给做的,六岁的自己可还没那个本事…… “从那以后,你常常跑来我那里,有时候会带些好吃的,有时候会带些花花草草,你还记得么?还有一次,你弄只蜈蚣放在窗口,我还以为又是什么好玩的东西,结果被手指头被蛰的肿了好几天!你可太坏了!” “不是我,是刘阿姨家的大小子干的!为这我还和他打了一架呢!”任松终于记起来了,好象小时候,是有这么个小丫头,因为家里没有老人,所以她上小学之前,她爸妈每次上班都会把门反锁,留她一人在家。应该是住在中院第三家吧,小时候常和自己一起玩的。 “还有啊,你记得吗,上学的时候,每天一回家,我就会跟在你后面到处跑,后来,你烦了,骗我说捉迷藏,然后把我一个人扔在东关后面那间破庙里,我找不到你,哭的可伤心了,一直到晚上我爸找来,才把我带回去,到家后,我妈还警告我,不准再和你玩了……” “呃!……我小时候有那么坏吗?”茶壶里的任松,突然患上了暂时性失忆。 “还有啊,你记得吗,上二年级的时候,咱们俩玩过家家,你当爸爸,我当妈妈,一起盖房子,照顾小宝宝,你说你来做饭,还骗我喝肥皂水,说那是你做的三鲜汤!晚上回家就生病了,又被我妈一顿好骂!”女孩儿接着回忆道。 “啊……啊?”任松只觉得有些脸红,好象自己小时候干的坏事真不少。 “还有啊!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说带我去捉泥鳅,结果被你推到水塘,最后差点淹死!”小丫头说到这儿,眼睛又红了。 “慢……慢……这事我可记得,我最后拼命把你捞起来了,自己还呛了几口水!”任松听到这终于忍不住了:“一回家,你爸就找来了,我被姥爷罚跪在楼梯口,头上还顶了五块砖!”其实他还记得,自己被罚跪的时候,小丫头从家里偷偷溜出来,在身后帮忙把砖托着…… “还有啊!你还记得吗,上学的时候,你把零花钱都拿去打电动,没钱了就来抢我的……所以,我每天都把早点钱省下来……” 听到这里,任松彻底没话说了…… “其实,我妈一直都在说,不准和你一起玩了……”女孩儿的说到这里,轻轻一顿,声音低了许多:“可是……你知道吗?从你第一次出现在窗口,送我蝈蝈开始,我就一直盼望着能和你一起玩,就算我妈再怎么骂我也没用,就算你再怎么捉弄我,再怎么整我也没用,我就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一定不能死!”最后,女孩儿总结性的说了一句,紧紧抱着那小铜壶,一脸坚定的向前走去。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心里顿时畅快了……只是为什么手中的茶壶没动静了? 阴阳壶中,一片死寂,因为任松的脑袋已经死机了…… 做为一个连暗恋别人都没资格的怂货,突然有一天,某位漂亮美眉告知说,早就喜欢上他了,只怕换了谁,脑袋也会不够用。用句那啥的话说,就是任松这怂人,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打晕了。 “她说想和我在一起?”任松有些不相信,小丫头可是个美女呀!那容貌身材可都是……天生有健忘症的怂货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法回忆起孙秋红的样貌,唯一能记得就是那两只让人一见生怜的大眼晴。 但任松知道,外面那个抱着茶壶,正往医院走去的女孩儿,无论身材样貌,绝对是个美女。“妈的呀!这次千万不能死啊,哥哥我这是第一次收到美女的告白啊!”这怂货发现自己此时的求生**如此强烈! 听着外面孙秋红奔跑的脚步声,这怂货足足楞了有十多分钟,才开口试试探探的开道:“那个,小红妹啊,我不会这么幸运吧,好象我最后应该很倒霉才对,你不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故意打击报复才这么说的吧?” “你!……”正跑路的女孩又羞又恼,这人咋……这么过分!不过随即想到他刚才的语气,不由反怒为笑道:“嘻嘻,说的是真话,还这么紧张,看来,任松哥哥还是在意我的,好高兴!” “额?”壶中的怂货更糊涂了。 “你说真话的时候,就叫我小红妹!你每次想出什么坏点子捉弄我的时候,就叫我鬼意儿女子,你想求我帮忙的时候,就会叫我亲妹子啊!所以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一边跑着路,女孩儿一边对手上的茶壶得意的说道。 “好吧,好吧,你还真是我亲妹子,要不是打击报复的话,现在就听我一句话!”听着小丫头如数家珍般的研究着自己对她的称呼,任松只得快速转移话题。 “什么话啊?”外面的女孩认真的问道。 “去吃饭吧!来一趟省城连羊肉泡馍都不吃一饭,那可算白来了!” “可我不喜欢吃羊肉啊!” “那么香的羊肉居然不爱吃,你这鬼意儿女子也太差劲了吧!” …… 当孙秋红从那间写着“老马家泡馍馆”的餐厅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飞快的从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一盒绿箭,女孩儿一边向前走,一边扯开糖纸,往嘴里塞了两片。 好吧,也许他真是自己的克星……虽然小丫头最不喜欢吃的就是羊肉,可最后,还是稀里糊涂的被任松骗去吃了一顿羊肉泡馍。虽然明知是他的恶作剧,却依然还是答应了…… “也许真的会象老妈说的那样,如果哪天他想把我煮着吃了,我就会洗干净自己跳进锅里?”女孩儿认真琢磨了许久,无奈的发现,也许……自己真的会往那锅里跳吧! “喂喂,小丫头,你嚼那么多口香糖干嘛?吃的是羊肉,又不是羊粪!看把你难受的!”茶壶某个可能有食人魔倾象的不良青年,正一脸笑意的开口说道。 “啊!”女孩儿嘴里的口香糖也变了味儿,“噗!”的一声,将那已此没什么味儿的胶块吐了出去,复又伸手准备再拿两个口香糖出来,嘴里的膻味儿还是很重,可就在刚才,女孩儿吐出的口香直接从对面的人身上穿了过去。 孙秋红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当看清对面的情形,当真是喜出望外,站在她对面的,正是陈判和一众鬼差,那李能还怪叫道:“这小丫头,怎么一点社会公德都不讲!到处乱吐口香糖!” 第二十四章 你若死了,谁来救我? “好啦,小丫头你不用说啦,这几天事情我们都清楚,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来找你们罢了!”旁边的赵头儿见状和声接过话头儿说道:“魂魄离体,人自然死了,怎么可能被误诊!这小子的尸体肯定是被妖人弄走了!” “可是!……”听完赵杰的话,一颗心直往下沉的女孩儿开口正要辩解,却见那陈判官一摆手道:“那些邻居还有他两个舅舅都中了**的邪法,所以才会记忆不清,以为这小子没死,转院到省城什么的!” 刚说到这里,就听小丫头一声惊呼,整个人呆若木鸡,却听陈判官悠悠一叹道:“不要在省城瞎转了,任松根本就不在省城!” “什么妖人啊?干嘛要弄走尸体?”女孩儿忿忿的问。 “不对啊,若是我的尸体不在省城,那我妈和妹妹呢?不会也被妖人弄走了吧?”茶壶里任松急切的问。 “不知道是什么妖人,要么就是炼尸的邪士,要么就是修魔的外道。”没有理会阴阳壶中的怂货,陈判官看了小丫头一眼,淡然说道:“这四天我们找遍了整个洛中,也没发现那家伙的踪迹,天意如此,这小子注定还不了阳啦……” 说到这里,一身婚纱的美女判官有些意外,对面的孙秋红一脸平静,似乎压根儿不在乎。这几天她和赵杰他们虽然不曾来省城,但对这丫头的行踪了若指掌,傻子都看的出她对任松那个怂货的情意,心中颇为同情,此时见她如此表情,倒大为诧异。 “至于你的母亲和妹妹……”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的陈判官话锋一转,对着茶壶里的怂货说道:“你死后她们一直守着你的尸身,自然也会被妖人带走,那邪修即然改了众人的记忆,自然也会对这娘俩施展同样的手段,估计,再过两天,她们就会回家,然后宣布,你在省城不治身亡,已经火化了,说不定连骨灰都准备好了。” “啊?”任松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心头百般滋味缠绕。想不到最后,自己还是死了,刚刚还在幻想着还阳之后,怎么努力工作,怎么发家致富,再把外面那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小妞儿娶回家,估计老妈这次会乐的合不扰嘴吧,只不过一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这感觉…… 沙哑着嗓子,阴阳壶里的任松再次真心实意,说出了那句自己一直都挂在嘴边的话:“老子……咋就……这么倒霉啊!……” “陈大姐!”手捧着茶壶的孙秋红突然开口说道:“您刚才说,一直没有找到那什么妖人邪修的是吗?”女孩儿依旧表情淡然,清澈的眼神让人心头发毛。 “不错!”陈判官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又开口道:“不过你也不要再抱希望,已经第四天了,身体被妖邪拿去修炼,现在早就起了变化。如果是炼尸的妖人或可找到一具化僵的妖尸,不过至少还是个囫囵身体。若是魔道的修士,只怕如今只有一堆白骨啦!” “所以即便能找的到,他的魂魄也无法归位……”美女判官面无表情的一甩脑后的长纱道:“现在最好的选择,便是转世投胎……” 不等她说完,对面的小丫头突然开口打断道:“等等!也说不定是咱们弄错了,任松哥真的没死,被他妈妈转院到省城了,毕竟没有找到妖人嘛,所以……也许……你们……弄错了!” 最后三个字,女孩儿的声音已经细若蚊蚋,虽然很怕这位冷厉的美女判官怒气大发,小丫头还是坚定的说了出来。站在对面的陈判官,瞧着她充满企盼的眼神,一抬手拦住了身后正要开口的众鬼差,却听这不懂事的小女孩接着说道:“所以,我还是准备把省城所有的大医院都跑一遍……” “如果还是找不到呢?”眼前陈判官言语中突然没了往日的凛冽,极其温和的问道。 “还……还找不到……至少,我……我……我可以死心了。”拼命咬着嘴唇,小丫头哆嗦了半天,最终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看着这个固执的女孩儿,一身婚纱的新娘子并未发怒,微微一笑,恍若冰山上的雪莲盛开,却听她和声说道:“记住,你还有三天时间!”见小丫头一脸不解,复又补充道:“生魂还阳,最多不超过七天,一旦过了期限,轮回引会被其它亡灵占用,就算找到尸身,也没有用了……” “什么?”孙秋红听到这话,脸上神情大变。再也顾不得说话,扭头奔至大街中央,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中心医院去了…… “你这是做什么?何苦骗她折腾自己?”看着女孩儿坐上出租车走了,陈判身边的独眼赵头儿有些埋怨的说道,脸上的黑雾翻滚不休。 双手负背,婚纱拖地,女判官悠然向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总要死心才好,至少……是个解脱。何必象我这样,人死了……心还死不了……每天被划一堆伤口的滋味……更不好受!” 身后,传来赵杰一声轻叹,说不清是无奈还是悲伤…… 就在独眼鬼差头子赵杰感叹的时候,孙秋红正坐在出租车里焦急的催促着司机,她必须节省每一分每一秒,因为对她来说,时间只剩下了三天……对于小丫头来说,如果任松不能复活,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一天……两天……三天…… 中心医院、人民医院、医科大附属医院…… 女孩儿用尽了全力,三天时间,全力奉行不吃、不喝、不睡的三不政策,几乎跑遍了省城所有的大医院,一直到几年后,省城各大医院门诊部的护士医生们还会常常谈起,零四年四月,曾有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孩子,冲进门诊部打听一个名叫任松的洛中病人的情况。甚至医院里还传出了白衣女鬼抓负心汉的传说……吓得不少年青护士不敢单独上夜班。 不过这些小护士还算幸运,真正不幸的却是省城各处的流氓地痞,就在孙秋红出没省城的这三天里,有不少当地的派出所接到这帮家伙关于“女鬼夜行,路人被袭”的报案,结果自然是被警察叔叔一通训斥,然后将其从接待室赶了出来。 不过对于孙秋红来说,已经顾不上这些关于她的传说了,小丫头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任松哥的身体。 身上带的钱已经用光了,女孩儿只得迈开双腿步行前进,她已经走了整整一天了,却依然劲头十足,丝毫没有一丝疲惫或饥饿的感觉。手里还紧紧的抱着那个小小的紫铜茶壶。在她身后的不远处,陈判官和一众阴差跟随在后,正因为她和赵、胡、李三个鬼吏的保护,才让小丫头的夜行增加了不少闹鬼的传闻。 “亥时就要过了,按阳间的习惯,到子时,就算明天了!”陈判身边,脸上黑雾翻着波浪的独眼赵头儿,沉声说道:“这丫头已经跑了一天,到时候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身边美女判官叹了口气道:“长痛不如短痛,让她……乱吧!”说罢,只静静瞧着前面那女孩儿,目光之中尽是怜惜,心中却感叹这丫头为何和自己当初一样傻? “我知道我很傻,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没有被人炼成僵尸或骷髅头什么的,你的身体就在某个医院的太平间里放着!”一跑小跑的孙秋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茶壶中的任松说道。 “你该吃饭啦!”壶里的任松叹息道,心中已经不知道是感动或是感激。 “不用,我不饿!现在时间很宝贵!”外面的女孩儿显然很固执。 “那就坐下来歇歇!”莫名奇妙的,这怂货有些心疼了,他很清楚一件事,如果换作自己,绝对做不到小丫头这样的地步,为了救别人的性命,拼了命的赶路。不吃不喝不睡!这可真是在玩命啊! “不行,不能坐,快十二点了,还有一家医院没到,说不定,你就在那的太平间了,不能耽搁了!”披头散发,眼圈发黑的女孩儿再次回绝的任松的要求。 “那就喝口水吧!”任松接着在壶里劝道,他现在好后悔,小丫头搬来一年多了,自己以往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其实以前小丫头没事也常来找自己,可那时候咋就恁傻啊,咋就不知道勇敢一点?说起来,还是他性子太怂些了,不敢和女孩子搭话,更不要说独处,所以就算孙秋红有意无意的找他闲聊,说不到两句这怂货就跑开了。 此时,任松暗自在心里发誓,如果这一次能活过来的话,自己一定要拿出勇气来,改掉以往胆小怕事,见女孩子就躲的坏习惯! “不……” “行!怎么不行!”不等女孩子说完,任松打断她道:“我的亲妹子啊,你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哩?人不吃饭能活七天,人不喝水一天都活不过去呀!你若死了,谁来救我?” “啊?真的吗?那我喝点水吧!”也许是嗓子太干的原故,女孩儿原本甜美的声音此时却有些沙哑。从背包拿出一瓶矿泉水,小丫头刚喝了几口,猛然又想了起来:“坏蛋任松哥,又骗人啦,我昨个一整天没喝水,怎么没渴死。” “好啦,好啦,听听你的声音,就象喉咙里长毛了一样,再不喝点水,要变牛叫啦!”茶壶里的任松开口说道。 “胡说,人家才不是……”听到牛叫二字,女孩顿时不乐意了。 茶壶中的怂货此时却岔开话题道:“哎,你不是说要去医院吗?” “啊!”小丫头听到这话,赶紧结束了对话,急忙忙继续向前奔行。 “我说小红妹啊,我差点都忘了问,这是去哪家医院啊?”茶壶里,没话找话的任松开口问道。 “妇幼保健中心医院!已经到大门口了!”紧抱着茶壶的女孩儿应道。不过这答案险些让任松摔倒在壶里。 一声轻叹!任松此时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复活的希望已经很藐茫了。 茶壶很颠簸,小丫头跑的很快……突然,壶里的任松只觉天旋地转,“当啷”一声,那铜壶摔在了地上,紧接着,传来了女孩儿的一声惊呼。 妇幼保健中心医院的大门口,精疲力竭的孙秋红重重的摔倒在了台阶上,太累了……女孩儿只觉得手足酸软,挣了两挣,却爬不起来。看着不远处那个铜壶,只是没力气去捡。 正自着急的小丫头却见前面白影一闪,一个身穿婚纱的女子将那铜壶拿了起来。 “我的妈呀!”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原来却是医院刚下班的护士,见有人摔倒在大门口,正要过来帮忙,意外发现掉在地上的铜茶突然自己飘浮在空中,当场吓的跑回医院。 手托着茶壶的陈判官,看着摔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的孙秋红,脑后长纱甩出将她包裹着扶了起来,浑然不觉刚才的举动,吓坏了多少路人。 “死心了吗?”美女判官看着女孩说道。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什么?”女孩儿显然一时没明白陈判官问话的意思。 “按阳间的时候,现在已经是十二点零五分了,第八天了!”盛妆新娘的语气依旧木然。对面前女孩儿满脸的泪水视而不见。 “陈判,能让我出来吗?我想见见小红妹!”茶壶里,任松的声音传了出来。 美女判官没有说话,只是随手将那茶壶一拍,任松再次被壶嘴喷了出来。 “呜……”一直忍着泪水的小丫头终于哭出声来,别过脸,以免阳气伤到他,然后伤心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见我?为什么……要这样见我?”她越哭越难过,只觉得全身无力,双膝一软,半跪在了地上。伤心的哭了一阵,小丫头突然止住了眼泪,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任松,女孩儿灿然一笑,别过脸轻声说道:“任松哥,这一次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小丫头,答应我一件事。”听出女孩语气中的不祥,一脸苦笑的任松看着面前那女孩儿认真的说道:“你若死了,谁来救我,所以,你一定要活着!” 半跪在地上的孙秋红,很想拒绝,她想告诉他,自己很想和那个坐在窗台上逗自己开心,又或者那个将自己扔在破庙,灌她喝肥皂水,从背后把自己推下河的坏小子永远在一起。她很想说,思念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辛苦…… 可是,当她看来任松眼中的期盼时,最终还是神差鬼使的点了点头,看来这辈子,注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女孩在心中悲伤的想到。 第二十五章 人以鬼为苦 鬼以仙为乐 “你这女子,怎么比猪还笨!”一直神情淡然的美女判官,突然发起火来,倒把站在一边任松吓了一大跳。却见这位身着婚纱的新娘子,脑后长纱一甩,盯着半跪在地下的孙秋红,冷声说道:“忘了在火葬场碰到的那个了吗?如若自寻死路,只会坠入枉死狱,受尽酷刑,鬼都做不成,你怎么跟着他?” “啊?”本来还心有不甘的小丫头听到这里,这才想起前几天的殡仪馆中碰到的女鬼,不觉悲从中来,原来想死在一起都这么难……想到这里,女孩儿眼泪又掉了下来。 “更何况,任松现在的情形,除了投胎重新来过,再无它路可走,就算你能跟着他一块死,难道还能跟这小子一块儿转世不成?就算能一块儿投胎,之后前事尽忘,你两个连对方是谁都已记不得了,就算能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处?”也不知是有意还有无意,判官美女继续用言语打击着已经伤心欲绝的小丫头。 女孩子已经不再哭了,只是神情恍惚的半跪在地上,眼神有些涣散。 “你!”陈判官突然扭头盯着旁边的任松,恶声喝道:“还守在这里做甚?人也死了,尸首也没了,不去投胎重新开始,怎么?还想进十八层地狱旅游?” “啊,啊!”旁边正自难受的任松,被她一通训斥,心头一阵发懵,正想开口回话,却见女判官将一张美艳的面孔凑到自己面前,冷笑着说道:“地狱没有十日游,八日游,不过十年游,百年游倒是有的,怎么样,要不要走一趟?” “陈判……且等一等!”不远处,一直不曾开口的胡、李二鬼差突然齐声叫道。让一身婚纱的美女判官有些惊讶,自从火葬场没有找到任松的尸体,这两个家伙就变的沉默寡言,看起来颇为消沉。这会儿突然开口阻拦,却不知何意。 那边胡李二鬼已经追了上来,那偏胡一躬身,开口道:“那个……陈判,按现在的情形,这小子却不能从这边的城隍司投胎转世!” 眉毛一扬,美女判官脸上挂起了一层寒霜,那偏胡不等她出言训斥,又接着说道:“不瞒您说,这次我和老李差使出了岔子,全靠我们城隍大人担下了承协,我们才不曾被革除职务,现在任小哥的尸身没了,还阳已成泡影,这件事我们道州城隍司担的干系极大,如果一定要投胎转世,也该回道州城隍司报备后,从那里再入轮回方可!” 说到这里,这偏胡歪着脑袋看了那陈判一眼,又接着道:“我们失误在先,已是大大糟糕,却不想连累我家大人也犯下渎职之罪,还请陈判高抬……” “行了,行了,想带他走,你们自己动手,哪来那许多废话!”陈判官秀眉一展,随意的挥了挥手,最近洛中的事情本就千头万絮,为了这小子还阳,自己已经耽搁了好几天,哪有时间再磨叽下去。 李、胡二鬼闻言大喜,谢过了陈判官和一直在旁边观看的独眼龙赵杰,转身走过去,一把拉住还在那里发呆的任松道:“走吧,任小弟,且随我们去道州!” 原本还有些痴呆的任松,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便随着两个鬼差向大街上走去,医院大门外的路灯下,不知何时已停了一辆纯黑色的驴车…… 看着那没有一根杂毛的黑驴,任松一阵苦笔,听说,大多数的亡魂一辈子顶多也就能乘坐一次这样的车儿,自己倒好,成了这辆灵车的常客。随着两个鬼差走了过来。说真的,他现在确实有些害怕再看到孙秋红那丫头。尤其看着刚才女孩哭的泪人儿一般,让这怂货心里甚是难受,只想快些离开这地方。 “等一等!”一直傻傻跪坐在地上的孙秋红突然高声叫道,任松全身一哆嗦。他真的有些恐惧再看女孩儿那张满是悲伤的脸。 却听身后的小丫头说道:“陈判姐姐,我想送任松哥去道州,行吗?” “啊?”这下原本一直装没听见的任松忍不住转过身来,瞧了一眼神情憔悴的女孩儿无奈的苦笑道:“我说妹子呀,你糊涂了么,我是鬼,你是人,可咋送?而且我们要去的是鲁东道州,离这还有上千里路呢……”一旁边的李能也连连点头道:“可不是么,阴阳两相隔,就算你是灵媒也坐不了幽冥灵车,你这不是存心开玩笑么?” “闭嘴!”站在孙秋红身旁的美女判官一声怒喝,这怂货立刻不敢再说,就连胡李两个鬼差也是噤若寒蝉。却听美女判官问道:“你真的要送!” 脸上还挂着泪水的女孩儿坚定的点了点头…… 微眯着双眼,看了看孙秋红,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任松,一身婚纱的判官轻轻一叹,仔细瞧了瞧女孩子的脸,见她神情虽然悲伤,却没有了寻死之意,当下放心了许多。 示意孙秋红来到身前,复又命她张嘴,一脸谔然的小丫头闻言张开嘴巴,却见陈判官抬手将那茶壶嘴儿塞进了她的口中说道:“使劲吸一口!” 女孩儿闻言照做,顿时觉得全身如坠冰窖,全身上下抖个不停,却听陈判接着说道:“这阴壶中装的是阴灵之气,你吸入体内,可以压住你体内的阳魂,变的和鬼一般。” 全身不停发抖的女孩儿连声道谢,面前美女判官一抬手,将那小茶壶塞进她的怀里,复又道:“感觉身体发热的时候就再吸一口。”见小丫头连连点头,复又道:“这东西对身体有莫大伤害,不可多吸,记住了吗?”说罢复又将阴阳壶的操控之法传给了她。 孙秋红听了数遍,业已记熟。正要开口再次道谢,却听身后再次传来一声尖叫,顺着声音看去,却见一个护士正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却原来小丫头吸了一口阴灵之气,逐渐化作鬼魂之躯,即然变成鬼了,作为普通的人类,自然也就看不见了。所以当这个胆大的小护士出来时,正巧看到孙秋红的身影缓缓虚化消失。 二零零四年四月,成了省城有名的鬼月,到处都能听到关于白衣女鬼的话题。甚至有些迷信的老头老太太们,已经决定要在省城修一坐白衣菩萨庙什么的! 谁又能想的到,这些麻烦居然是一个女学生搞出来的。此时的孙秋红似乎又回到了刚才的好心情。笑嘻嘻跟着任松,前面两鬼差似乎十分不满,那李能几次转身欲言却被偏胡拽着走上了驴车。任松和孙秋也尾随走了进来。 “呀!这车可真够大的!”第一次坐灵车的女孩甚是稀奇:“为什么外面看着那么小?” “空间压缩技术!”任松想着自己在网络小说里看到名词,开口解释道。 “空间压缩?”小丫头一脸的不解。不料对面的怂货话音一转道:“你跟着来做什么?三天没休息,该回家好好睡一觉 !”随意坐在他身边,女孩儿嘴一撇道:“不要,我要陪我们任松哥最后一程!” “去去去,什么叫最后一程!我又不是死刑犯……”任松闻言忍不住开口笑道,刚说了一半却是一楞,自己去了道州城隍司,便要转世为人,以后只怕再也见不着眼前这个小丫头了,可不是最后一程吗? 想到这里,他神情一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却听女孩道:“放心吧,任松哥,我会好好活着的……只是想留一个开心的回忆……”说到这又是一笑,只是怎么看都有些凄然。 “陆先生,去黄泉道!”坐在最前排的偏胡突然高声叫道。驴车微微一晃,便猛的向前窜去…… 早有准备的任松坐稳身形,一伸手复又将向后摔倒孙秋红一把扶住,谁知女孩儿借势摔入他怀中,只轻声说了句:“抱我一会儿。”伸手搂着他的腰便不再言语。抱着女孩软软的身子,虽然看到前排偏胡和李能不停瞄过来,让这怂货有些尴尬,却还是依然舍不得松开。 可惜这幽冥灵车跑的极快,不一时任松便从窗户看到了前面的黄泉道,想起当初到这里时宋老伯的话,他将小丫头从怀里扶起来道:“快,坐稳,要进黄泉道了。” “黄泉道?”一脸稀奇的小丫头,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一道黑色的拱形大道,如同一道巨大的墨虹,垂下的两端,一头在驴车前面,另一头却似乎通往天际! “等等,陆先生,先去洛中,我们还有事要办!”那偏胡突然再次开口说道。外面一声古怪的驴叫,车子再次转向奔洛中驶去。 “咦!不是要送任松哥投胎了,怎么又跑去洛中了?”孙秋红有些奇怪的问道。 谁知前面两个鬼差均不答话,那偏胡静静的坐最前排,那李能却慢悠悠的踱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两的对面,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他们看了半天,才森冷的说道:“我们在洛中的公事还没办完!” “嗯?”听到这句话,原本并不在意的任松却疑惑了起来,他记得很清楚,当初宋老伯让二个鬼差送自己的回来的时候,只指派了一件公事,那就是送自己还阳,可是……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意思? “杀人灭口”这四个字,在他心头瞬间划过,若换作陈判官等人,他倒未必这样想,但道州这帮神灵鬼差,着实让他有些恐惧,除了那位热心肠的宋老伯,无论是那打官腔的郭判官还是吃拿卡要的土地公,以及面前两个死要钱的鬼差,这帮家伙,做起坏事来真称的上是有恃无恐。 他此时最怕的,就是这两鬼差为了推卸责任,想办法把自己弄个魂飞魄散,然后回去随便一搪塞,把宋老伯胡弄过去。而现在更糟的是,孙秋红还在车上! 杀人灭口,自然没有再放一个活人回去的道理,这可不是电视剧! 任松越想越惊,虽然明知道没用,最后还是有一脸陪笑的对那李能说道:“小红妹是陈判指定的灵媒,一会儿到了洛中放她下车吧!”他心里只盼借那位美女判官的名头,能让这两鬼差心生忌惮,放小丫头一条生路。 谁知对面的二条鬼差闻言一声冷哼,却是一言不发,双眼红光更盛,连脸上的黑雾都透出红色,让这怂货更加心惊! 旁边的女孩儿也看出了情形不对,有些骇然的看着那李能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伸手从背包中将那阴阳壶取了出来。对面的鬼差看了一眼,却也不理,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 又走了一阵,任松透过窗户,见驴车停在一座二层小楼旁边,看着这幢房子,他隐隐觉得有些熟悉。正自猜测,却见前排的偏胡缓缓走了过来。和李能并排,坐在了他和孙秋红的对面。 三鬼一人此时两两相对,一言不发坐了有一刻钟,那偏胡一拍大腿,脸上的黑雾如波涛般来回激荡,半天才盯着对面的任松和孙秋红说道:“你两个!想不想做一辈子长久的夫妻!” 这言一出不要说小丫头,就连任松也不禁脸上一红,正想琢磨这偏胡是何用意,却听他接着说道:“这趟差使,我们兄弟办砸啦!若真把你送往道州,咱哥俩自然是罪责难逃,只可惜了宋大人,他为我们两个担保,若就这么回去,也要一起吃挂落!……唉!……”说到这里,偏胡又是一声长叹。 不等任松开口,那边李能也激动的说道:“任小兄弟,实话说,我两个有些对你不住,但咱宋大人与你的交情确实不错,看在这个面子上,你也应该帮咱一把。再说了,如果真的转世投胎,你和这丫头的情份就算永远散了,从今以后,你两个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你心里可真的愿意?” “我……”任松听到这里,心中却是一动,不管怎么说,现在他真有些舍不下身边的女孩儿,扭头看了看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孙秋红,最后转脸看着两个鬼差道:“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旁边的偏胡一声轻笑,沉声说道:“人以鬼为苦,鬼以仙为乐,其实,你并非只有投胎这一条出路。” 第二十六章 甘做小三的狐狸精 “鬼仙!……”任松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两个鬼差。当听偏胡解释了自己的另一条出路之后,不觉大感失望。就算成仙,可还逃不开那个鬼字。自古人鬼殊途,还怎样和小丫头做一对儿长久那什么的…… 对面的偏胡见他脸上神色,已猜出其心中所想,当下笑道:“小兄弟,鬼仙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一旦修行有成,汇聚仙体,便与普通活人无异,而且能隐能现,可虚可实。穿墙透壁,易如反掌,千里之地,念动即至。”说到这儿,他有意瞟了那怂货一眼复又加重语气道:“更能不药而医、不卜而断。若以后再有机缘,习得各种仙家妙术,移山倒海,撒豆成兵……” “停……停!”看着偏胡越说越多,任松急忙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断他的话道:“先别以后,那个……胡差官,你就说说怎么才能修行有成吧!”也是这怂货与他们两个相处时间长了,心中不再害怕,故才敢鼓气勇气出口抢问,若换作当初,只怕借个胆儿,他也不敢。 对面的偏胡听他这么问,知其心中意动,与李能对望一眼,两人眼中的欣喜一闪而过,那李能哈哈一笑道:“如果按普通的修行方式,一般的魂灵儿想要炼成鬼仙,少说也得百余年光景……” “百余年?开什么玩笑!”原本听了偏胡说那鬼仙的神奇能力,心思已经有些活泛的任松听了这二条鬼差的话,顿时没了兴趣,郁闷的说:“还不如投胎转世……” “等等,如果是不普通的修炼方法呢?”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孙秋红,却听出了李能言语中的蹊跷,忍不住抢过话头儿问道。莫看小丫头在任松那怂货面前迷迷糊糊、言听计从的。但换一个无论人或鬼,女孩儿可都不是一般的精明。 “好个灵醒丫头!”对面两个鬼差听她这么问,不由齐声赞叹。歪脖子偏胡随即说道:“若是要修纯阳真仙,那只能凭自己的造化,咱们兄弟谁也帮不上,小妞儿别急插话,听我说完!”他正说着,见对面的孙秋红张口欲言,急忙开口阻止。 “而且呢,纯阳鬼仙的修行之法,早就断了传承,就算你想学也学不了啦!所以……”说到这,偏胡又瞧了满脸懵懂的任松一眼,接着道:“咱们就只能修炼阴灵鬼仙,这法门我们兄弟二人便可教你,如果机缘足够的话,今晚便能让你有所成就,至少能够达到聚形的境界。任小兄弟,你觉得如何?” “只要任松哥修成阴灵鬼仙,就会象普通人一模一样了吗?”一旁的孙秋红再次发问。她一开始本想问那纯阳真仙是个什么情形,不料却听修行法门断了传承,当即话语一转,又问起了这阴灵鬼仙的功效。不过听两个鬼差的说法,这什么阴灵显然是及不上那纯阳。 “何止啊,我刚才所说的那些本事,便是修成阴灵鬼仙之后的功效,当然,比那纯阳真仙自是差的甚远,不过那玩艺儿咱们鬼魂修起来比活受罪差不了多少,不说别的,阳气临身的后果任小弟应该是知道的,而想要修炼纯阳,就必须将那阳气吸纳入丹田再强行炼化,其中苦痛,想来不用我多说。” 果然,听到偏胡这么说,任松顿时变了颜色,那阳气……真的太可怕啦,想到此处他连连摇头道:“如果是那样,还不如下十八层地狱来的痛快!” 不料他此言一出,对面两个鬼差脸上黑雾一阵跳动,那李能“嘿”了一声道:“那是因为你没下过,所以才会这么说!” “好啦!咱们言归正转,我说两位差官,你们有什么快捷方式让任松哥修成那鬼仙?”见他们越扯越远,小丫头孙秋红一脸不奈的打断道。不知是太激动还是怎么的,连脑后的马尾辫也随着她的话语一跳一跳的。 对面的歪脖子鬼差“嘿嘿”两声怪笑,走到车窗外看了一眼,大喜道:“皓月当空,却是任小弟的福气。”那李能也连连拍手道:“有月亮?可太好了,看来注定他要做鬼仙的。” “等等!”一旁的怂货听他二人说的莫名奇妙,开口问道:“二位,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 那高个儿李能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说道:“哈哈,任小哥,还记得那只炼内丹的白狐狸么?”见任松还是一脸的不明白,一拍他肩头接着笑道:“你小子的运气真的不赖啊,一颗即将开九窍的金丹,只要吃下去,立时便可修至聚形境界的顶峰,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额!这么简单?”听到李能说的如此容易,任松反而有些疑惑了。这修仙方式也太快捷了吧? “好象哪本书上就记载过这种办法……”一旁的小红妹,皱着小鼻子插话道。她尽力回忆却想不起是哪一本书来。 “《聊斋志异》!”车窗旁偏胡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复又道:“那个鬼仙叫王兰……咱们现在出去罢!”他说到最后却话音一转,招呼众人下车。 等到大家都下了车,那偏胡看了看天上明月复又开口道:“小哥的运气的确不错,那只狐狸的金丹将生九窍,故需月中真阴温养,所以只要夜色晴朗,就要吐出金丹吸纳太阴真气,偏巧又被我们发现了它炼丹之地,所以你才能这么快。若换成普通的狐妖内丹,它只会在月圆之时,才吐丹修炼,那至少还得三四个星期才成。”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小楼附近的情形,这种农村自建的小洋楼,全是并排而立,而且这村庄显是规划过的,所有的小楼都整齐的座落在一条线上,而小楼前面却是一条可供汽车通行的水泥路。偏胡见那阳台正对着隔壁家屋子的房顶,心里当下有了计较。 扭头招呼了一声,偏胡带着小丫头,李能拉着任松,一起跳上了那小楼阳台正对面的房顶。此时,这怂货终于想了起来,这阳台不就是上次路过时,那白狐狸炼内丹的地方嘛,看来这两个鬼差早就盘算好了,要让自己修鬼仙。可为何不和陈判官明说?他隐隐觉得事情总有什么不妥,但到了此时,已由不得他后悔,只得在房顶坐好。 刚刚坐稳,任松便听到汽车的声音,却见一辆类似吉普的黑色小车离开了主干道,顺着水泥路开了过来。 “难道就是那狐妖?”这怂货盯着那黑色小车一脸紧张。等到车停在了那狐妖修炼的小楼门口,却没人下车,连大灯都熄灭了,却不知在干什么。 任松正看的古怪,却听又是一声车喇叭响,却见公路上又下来了一辆红色的小车,那车样子很新,看起来倒也甚是气派,凭着鬼魂天生的夜视能力,任松还看见那车头上有三颗不同颜色子弹一样的标识,可惜这怂货除了奔驰就再也认不得其它品牌,不过估计那车也不便宜。 突然,身边发出几声脆响,不止任松,就连偏胡和李能也纷纷扭头向发声看去。却见小丫头孙秋红正抱着那阴阳壶往自己家嘴里塞,原来刚才她身上的阴灵气已消散殆尽,身体越来越沉,脚下的瓦片险些被压碎了,就连整个人也即将显露出来,见势不妙的女孩儿慌忙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阴灵真气,浑不顾那冰冷刺骨的寒意。 见她一脸苍白,任松心中担心,正想开口,却听左边偏胡低声道:“来了,伏低!”他闻声连忙把身子缩了缩,复又向下看去,却见那红色小车也停在了小楼的门前。紧接着车门打开,一个打扮时尚的红衣女郎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只是个背影,看不清她的容貌,但火辣的身材依然让人怦然心动。 那女郎下车后,扭头看了看先来的黑色吉普,原地顿了一顿,正要走进小楼,突然雪亮的光柱照在了她的身上,却是那吉普里的人打开了车大灯。紧接着,从里面走出四五个女子,只是看不清样子。为首那个身穿黑衣的女人更是高叫道:“就是她!” 那先下车的红衣女郎听到声音似乎很吃惊,急忙向小楼的大门跑去,没跑几步,已被后面那几个女人追上,那为首的黑衣女子口中还喝骂道:“骚狐狸,看你往哪跑!”一边说着,上前就是一记猛踹,将那红衣女郎踢倒,复又上前连补了几脚,接着骂道:“让你勾引我老公,打死你这个狐狸精!”原来这女郎,却是个小三。 后面几个女人见状也纷纷上前一通拳脚,那小三在地上翻滚不休,只是不敢还手,任由几个女子殴打。那最先出手的黑衣妇人踹了一阵,也不知是累了还是觉得不过瘾,复又高声骂道:“你个死贱货,到处勾引男人,不要脸!” 见地上的红衣女郎只是不说话,那黑衣妇人似乎更怒,当下招呼道:“大家一起动手,扒光她的衣服,即然不懂的差耻,我们就好好教教她。”此言一出,其它人轰然叫好,纷纷动手,不一时就将那红衣女郎衣服扯了个净光。众妇人接着又是一顿猛踹。一个女人更是掏出打火机,当着那小三的面将扒下来的衣服尽数点燃。 如此足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那被打的女郎始终一声不吭,房顶上无论任松还是小丫头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却被两个鬼差拉着,那偏胡只是道:“老实呆着,莫要胡来。”又过了十余分钟,那群女人总算是打累了,见那女子在地上一动不动,便如死了一般,似乎都有些迟疑。 那黑衣女人又装模作样的骂了几句,见赤着全身的女郎始终不曾动弹,当下顿了一顿。一挥手领着那群女子回到车上,发动那黑色吉普扬长而去。 等那黑车走的远了,任松见地上的女郎依然趴在原来,全身白花花的,忍不住道:“不会真打死了吧?”却听旁边的李能低声笑道:“莫急,莫急,没听说狐狸最擅长装死么?” “什么?你说她便是那白狐狸!干嘛穿一身红?”任松有些吃惊的扭头看了一眼李能,见他不象说笑,心中更是诧异,口中道:“不会吧,她要是妖怪的话,刚才被一群人打,怎么连还手都不敢?难道那群女人也是什么厉害妖怪不成?” “那倒不是,刚才那些女子皆是凡人?再说,人家是白狐狸,但未必就要穿白衣服啊!”一旁偏胡接过话头儿,低声道。 “凡人,那她为什么不还手……”旁边的孙秋红也是一脸不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偏胡。眼中满是疑问。 不等偏胡开口,旁边的李能笑着低声道:“这有什么奇怪,她能在这座小城市修行到金丹九窍,若没有些特别的行事方法,只怕天上的灵官早就下来宰杀了。” 他话音未落,地上一直趴着的小三突然有了动静,却见她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站了起来,顿时波涛汹涌,风光无限,那边孙秋红见了,上前一把捂住任松的眼睛低声道:“任松哥,不许看!”自己的小脸儿却早已是红彤彤的。 从小丫头的手指缝里,任松还是看到了下面的情形,站起身形的女郎,看了看已经上了公路的黑车,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伸出白嫩的手臂一挥,一模一样的红衣服再次套在了她的身上。 只是因为手指挡着,自始至终,这怂货都不曾看见那女子的面容,眼见身材如此劲爆,不知为何,他此时心里极盼望看一看那女子的样貌。 当她穿好衣服的瞬间,任松猛然想起,那群女人对这小三儿打的那么狠,可她现在全身却毫发无损,身上连一点损伤都没有,不是狐妖那才真奇怪了。 此时下面的女子已经收拾好了衣服,转身向小楼走去,进去没多久,便又在阳台上看到了她的身影。 等她出来之后,这怂货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用句时髦话说:美的如此祸国殃民,怪不得刚才那群女人的老公会经不住诱惑。不过任松倒是觉得好生奇怪,这妖精做事儿真的太没道理,这么一个美女,想找个年少多金的正经男朋友也是极容易的事情,却不知为什么要去做小三? 他正自疑惑,却听那偏胡却低声叫道:“糟糕!”却见那阳台的女郎一脸疑惑,不停的抽着鼻子,最后突然转向了他们这边的房顶。 瞧她的模样,好象发现了这边房顶有异,那李能突然劈手夺下孙秋红茶壶,将她和任松瞬间收入了壶中。口中还道:“快躲进去,她好象发现你们了!” “扑通”一声,这怂货再次摔在了壶底,紧接着一个柔软的身子落在了自己身上…… 第二十七章 蹦床、狐疑、等待 再次摔进那阴壶,已经七荤八素的任松本想继续大叫倒霉的,不过当孙秋红的柔软的身体落到了他身上,这怂货立即闭上了嘴。 小丫头的份量并不轻……虽然她身材极好,原本不沉,再加上服食了那阴灵之气,体重又减了不少,但那壶顶离地面甚高,少说也有三四十米的样子,从如此高空坠下,再压到这怂货的肚皮上,此时腰腹处疼的几欲窒息。不过任松依然觉得幸福满满。 “好象哥要转运了吧?”任松呆呆看着壶顶喃喃说道。 “任松哥!你没事吧?”发现自己摔在他身上的孙秋红,有些紧张的问道,没曾想会落到情郎的身上,女孩儿已经彻底慌了手脚,急忙爬起来查看他的伤势。 “放心,放心!”见小丫头一脸担心,这怂货一脸微笑的说道:“天上掉馅饼已经算好运了,而我被天上掉下来的美女砸到,这么厉害的鸿运,不要说砸到肚子,但是砸扁脑袋我也认啦!” 听他说的有趣,跪坐在身前的女孩儿“噗嗤”一声轻笑,紧接又是一声惊呼:“啊哟,这是怎么回事?” 任松见小丫头看着自己的腰腹一脸骇然,连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自己胸口以下,凹了一个大坑,孙秋红刚才落下砸中的部位,此时如同一张皮般紧贴在阴灵之气组成的地面上。远远看起来,这怂货象是被分成了两段。中间空出的地方,正好够一个人躺进去。 “这……这!”旁边的女孩儿已经被吓到了,眼泪止不住的又掉了下来,伤的这么重,也不知有救没救? “咦?”瞧着贴在地上的那一层肚“皮”,任松抓了抓耳朵,有些古怪的说道:“怎么这么象迪士尼的卡通片?” “啊?”一旁的小丫头有些不明所以,一脸疑问的看着他。 “你忘了吗?那些卡通片里的人物,经常会被天下掉下的重物压成一层皮,然后再自己拽起来甩两下就好了。”任松笑嘻嘻的对面前的女孩子说道。言毕伸手抓住自己的肚脐眼奋力一揪,结果,那肚皮如同橡皮筋一样被扯起老长。最后“嘣儿”的一声,弹了起来,因为用力过大,那层皮来回晃荡了数次,逐渐鼓胀了起来…… 终于,这怂货的身体又恢复了原样。 “真和动画片一样啊?”一旁的孙秋红看到如此情形,也大为惊奇,又觉好笑又是担心。 就在那肚“皮”被任松从地面揪出来的一瞬间,这怂货顿时觉得如同锥心般的刺痛传来,紧接着那一阵晃动,疼的他一头冷汗,好象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只是喘不过气来,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 “任松哥,你……你怎么啦?”旁边的小丫头终于发现了不对,心急火燎的问道。 长吸了一口冷气,这怂货总算缓过气来:“没事,没事,刚才用力过猛了。”从罢双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旁的女孩儿见也慌忙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身下的地面柔软异常,低头瞧了一眼,惊奇叫道:“呀,这地面……是什么啊?” 一旁的怂货见了,哈哈笑道:“不知道了吧?这便是那阴灵之气啊!” 旁边的女孩儿听了,似乎十分吃惊,低头又仔细看了看,果然是无数黑色的云雾在自己脚下,怪不得踩上去软软的,心生好奇的小丫头脚上用力向下踩去,果然,那只脚下,地面凹陷的更厉害了。 当她松开脚上的力道,却意外感觉到这地面传来一股弹力,倒有些象站在了蹦床上?心生疑惑的女孩儿忍不住双脚并扰,轻轻一跳,当她落下的瞬间,毫无声息的,一道强劲的反弹力从地面传来,小丫头顿时被弹起空中一米多高。 “咦?”这回轮到任松稀奇了,他在这壶了住了几天,也没发现居然可以这么玩,不过随即他又皱了皱眉头,好象自己的脚下的阴灵气没那么大弹力啊? 心中满是疑惑,这怂货也试着象孙秋红一样,轻轻跳起空中……“空”的一声响,便如落在了烂泥潭里,两只脚深深的陷在了那黑色的云雾之中,只剩下两只膝盖露在外面。 刚刚做完一个高难度翻转动作的孙秋红见了嘻嘻一笑道:“任松哥,你肯定是力气太大,把这层皮给踩破了!要轻轻跳才行!”说罢,轻身一跃,一个漂亮的七百二十度转身前空翻,落到了任松面前。 “真的吗?我再试试!”看小丫头玩的挺疯,任松忍不住又试着一跳,结果再次被陷在了里面。不甘心的怂货拔出双脚决心再试一次。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外面的情形,也不知那狐狸精发现偏胡和李能没有,只是刚才听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声音,听小丫头说两个鬼差已经施法隔绝了内外。根本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此时焦心也是无益,索性放下心事,陪女孩儿玩了起来。 当任松第五次双脚陷进去的时候,那边的孙秋红已经改了玩法,她此时早已不再玩那种原地翻转的体操动作,而是在壶中满场奔跑了起来了,也让小丫头意外的发现,原来不光壶底,连四壁和壶顶也和地面一样,弹力惊人,她此时便借着各种反弹力,在这壶中窜蹦跳跃,还连连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 任松见孙秋红越跳越快,逐渐已靠近壶中间的绿光,连忙出言提醒,复将那绿光会把人传送的阳壶的功效说了一遍,女孩儿闻言慌忙又向边缘跳去,不过她此时已经掌握了壶中跳跃的方法,速度也越来越看,让怂货越看越惊,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 “放心啦,我学过武术和体操,不会有事的!”看起来很开心的女孩儿在空中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让这怂货有些目不暇接。 “武术?体操?那应该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的吧?为什么我不记得?”任松瞪着一双眼睛,惊奇的看着在空中跳来跳去的小丫头。 “嘻嘻!”小丫头一声轻笑,正要说话时,突然无数黑雾从地面升起,把她包裹着钻进了那墙壁上的大洞,任松大吃一惊,刚才没见墙壁上有洞啊?不过还没等他开口,一大团黑雾将他也围在其中,随着那熟悉的感觉,这怂货恍然,原来是外面的两个鬼差施法将他和孙秋红送出了阴壶。 显然,墙壁上那大洞应该就是壶嘴儿喽,只是前两次他被一团黑雾裹着,所以压根儿没有瞧见。 眼前一片空旷,任松再次摔出了壶嘴,因为冲出来的力道太大,这怂货来踉踉跄跄的向前冲了几步,幸亏旁边的孙秋红一把拉住,这才险之又险的停在了那房顶的边缘。 回头正要抱怨那两个鬼差几句,不料却被他们的装束吓了一跳,原本整齐的黑中山装,偏胡一只袖子不见了踪迹,李能那二条前襟则尽是丝丝缕缕。眼尖的任松更是发现,那破损处皆有焦痕,再看看二鬼露在外焦黑的皮肤,可以肯定是被火烧的。 看着两个鬼差“嘿嘿”一笑,这怂货方才开口说道:“二位差官,你们这是刚从非洲难民营出来吗?” 李能“哼”了一声并未说话,那偏胡却叹了口气道:“唉……也是许久不曾与狐妖打交道,所以疏忽了。一开始便应该把你和这女娃装进那茶壶里。” 说着瞧了瞧自己的胳膊才道:“刚才被那狐狸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我和老李怕她发现,所以就躲在房顶没敢动弹……” 不等他说完,旁边的李能怒冲冲的抢过话头道:“妈的,这狐狸精真是太缺德,直接放三味真火来烧,现在这帮子妖怪真真是目中无人了,连公差也敢打。”气哼哼的低头看了一眼被烧坏的衣服,这二条恨恨接着说道:“要不是怕误了任小哥成仙的事儿,老子非一链子拘了她不可!” 一旁的偏胡拍了拍他的肩道:“行了,别学郭判官那样乱给人安罪名,她又不知道你是鬼差,不过这妖狐……还真他妈手黑!嘶!”他说话时不自觉的摆了一下手臂,触动了烧伤,顿时痛楚难当,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李能闻言哼了一声,复抬手将那阴阳壶递给孙秋红道:“小丫头,拿着你的东西。” 伸手接过那紫铜色的小茶壶,见上面有不少焦痕,让女孩儿有些心疼,她东张西望了半天,却发现刚才那红衣女郎已经没有踪影,便开口问道:“那狐狸精呢?走了吗?” 脖子歪向一边的偏胡点了点头,样子来颇为滑稽,却听他叹气说道:“只怕今晚上不成了!”这下连旁边的李能也惊道:“不会吧!它难道不炼丹了?”他一偏头,见小丫头一直盯着壶看,复又冲她笑道:“别担心那壶,这些法宝只要不伤灵性,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 转过身,将歪向旁边的脸对准李能,那偏胡才开口道:“丹,它自是要炼的,不过今天是绝对不会来的,那金丹虽然急需至阴之气,但一日两日中断却也没事。她今晚起了疑,肯定不会再出来了。”说到这那他把头一扬接着道:“普通的狐狸,在结冰的河面上行走,每走一步都会用爪子敲敲冰面,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转身去寻另一条路。更何况这灵智已开的狐精!” 说到这,偏胡一屁股坐在了那房顶之上,复又将那狐狸咒骂了一通,最后才道:“幸亏老李动作够快,所以那死狐妖并未发现我们,只是因为你们二人的气息让她心生怀疑,今晚肯定是不会再来了,不过她那金丹将成,却也拖延不得,我们身处的这个村庄十有**以前是乱葬岗,阴气极重,正好用来炼金丹。那狐狸选定了地点,断不会轻易更换。” “所以,明天,那狐狸肯定还会回来的!”偏胡歪了歪脑袋,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直在旁边静听孙秋红开口问道。 那边的二条鬼差李能,恨恨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在这里等吧!”复又对她和任松说道:“这一次我会在那狐妖来之前就把你两个装进茶壶,只要她闻不着鬼魂的气息,便会安心炼丹,倒时候把那丹抢过来往壶里一塞,任小哥将其服下便可。” 听偏胡这么说,任松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只能在这里接着等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孙秋红,猛然想起这丫头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不由暗骂自己糊涂,开口对她道:“即然明天那狐妖才能到,不如你先找个饭馆什么的吃些东西,休息一下。” 却不料小丫头连连摇头说道:“一点儿也不饿,更不觉得困,好奇怪。”一旁的李能闻言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吃了那么多的阴灵气,现在自然精力充沛,不过,那东西对阳魂伤害颇大,最好不要当饭吃……”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一旁的偏胡惊讶道:“咦,怎么这里有邪派修士?” “在哪?” “什么?” 听到偏胡的话,其余三个皆是一惊,李能和孙秋红几乎是同时问道。 “不会是偷走任松哥身体的那个坏蛋吧?”女孩儿接着询问。 一旁的李能闭目略一感应,摇头道:“不象,法力不深,象是两个初学乍练的鬼修。” 那偏胡起身瞧了瞧,扭头对任松和孙秋红道:“你两个呆在这里,我和老李去瞧瞧!”说罢,却见他们各自将身子一抖,原本破破烂烂的中山装又恢复如初。二鬼差纵身跳下房顶,直奔北面去了,这怂货远远见他们绕到了村子后面没了踪影。无奈的又坐在那房脊之上,一回头却见小丫头正一脸微笑的瞧着自己,满脸尽是欢喜之意。 不由笑骂道:“这女子,这会儿怎的这么高兴!” 女孩儿嘻嘻一笑,也过来坐在他身边说:“当然高兴,以后又可以和任松哥在一起了。”话音刚落,却发现自己居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顿时大羞。一头钻进任松怀里,只是不肯出来。 这怂货心中好笑,刚想再捉弄她两句,却见她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此时早已脏的变成了灰扑扑的,想到小丫头这三天为了救回自己来回奔波,心中一疼,原本那句“鬼意儿女子”便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在房脊上静静依偎在一起,都不曾开口,月光从空中披洒下来,为二人镀上了一层银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松远远看见胡李两个鬼差各提着一个小人儿,从村后面走了出来,不一时就回到了原来的房顶上,见鬼差来了,原本一直在任松怀里不肯抬头的女孩,慌忙站了起来,一时间脸色通红,生恐被他两个取笑。谁知,那偏胡并未说话,只是将手中那小人提到任松面前道:“任小哥,这两个小东西,真是你身边的童男童女么?。” “什么?”刚才早就看见两个人的手中提着两个小人,只是离的太远,瞧不清楚,此时看的真切,可不就是任旺财和任如月吗?自从上次这对纸扎童男女消失之后,就一直不曾出现过。不知如何跑到了这村庄里。 瞧着两个动弹不得的小家伙,任松满脸奇怪的问道:“咦,你两个怎么跑这里来啦?” 第二十八章 凭空掉下两个内应 看着冲自己一脸谄笑的两个小人儿,任松有些奇怪,他记得当初在城隍庙时,听偏胡和李能说过,这些纸扎的童男女被点神认主之后,不仅对死者的灵魂唯命是众,而且不能离主家太远的。 偏偏他这任家主的两个纸童就邪门的紧,尤其那小男孩,对自己冷嘲热讽就不说了,还从来都不听招呼!原本还觉得是不是自己性格过于软弱,应了那“人怂被鬼欺”的俗话…… 可今天这事儿,这怂货终于觉得不对了,今天自己一直都在省城,晚上才回到这里,可听偏胡说,这两小鬼已经在村里修炼了一整天了。 一直留意着他的孙秋红见任松一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哥,怎么啦?” 又看了一眼两个纸扎人儿,这怂货将刚才的疑惑说了一遍。 不等他说完,那被李能提在手上的任旺财便手舞足蹈的大叫道:“不是啊,家主,我们……” “闭嘴!”不等他说完,提着他的二条鬼差一声暴喝,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复又将其提到面前,全身上下仔细瞧了一会,又伸手在他头上一阵摸索,方自冷笑道:“好个以奴欺主的东西……” 他仔细观察,发现这小鬼身上的符咒不翼而飞,料想是修了什么邪法,破了主家的控神符,不再听从主家的指挥。 按阴司的规矩,纸人儿借死者魂魄的阴灵之气而生,性命都是主家给的,自然应该接受主家的控神符,成为死者魂魄的奴仆。而那主家也要为其源源不断的提供阴灵之气,使其能够在冥间生存。 那控神符与其说是符咒,不如说是契约,主家消耗自己的魂力阴灵,维持这纸人儿的生命。 而这纸人儿也要全心全意为主家服务,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听从其指派。 李能这货本是前清商贾,别看平时贪鄙,却对这信用二字看的极重,明明这两个小鬼的性命全靠任松灵魂来维持,却毁了那控神符咒,即不听招呼,更不肯为家主出力,顿时惹的他怒从心起。 此时只见他脸上黑雾吞吐,双眼红光闪烁,口中恶狠狠的道:“好个没规矩的东西,靠着主家得了性命,如今却想反悔!这种以下欺上的奴仆,我看不要也罢!”说罢抬头看向任松。 “放屁!”还没等任松开口,一边被偏胡捉在手中的任如月突然破口骂道:“臭竹杆,我们的命,不是任家主给的!” “混蛋!”听小女童骂自己竹杆,本就怒火中烧的李能顿时跳了起来,谁知那任如月却夷然不惧,在他的怒骂声中高声辩解道:“我们本来是鲁东东平县的纸人,原本就没什么家主,后来被一个恶鬼捉了去,送给那王土地当午饭,再后来碰到了任家主,得其所救,才认他为主的!”她声音清脆响亮,在李能的怒吼声中由如黄莺鸣啼,反倒异常清晰。 接着小女童转脸瞧着任松道:“家主,我说的可对?”直到此时任松才恍然,这女娃以往那糯声糯气的声音压根就是装出来的…… 不过还没等这怂货开言,却听一旁的偏胡喝道:“那又如何!就算你们是半路认主,也不该毁坏控神符,一旦点神认主,奴仆的生命便由家主以魂力维持,更何况任小哥还给你们起了名字,有了户籍可在阴间自由行走,这等待遇,你们两个还想着反叛,却真是贪心不足了……哼!” 说到这里,那偏胡一声冷哼,复又抬头看着任松说:“任小弟,这两个小鬼如何处置,只听你一句话便是!” “咦!老胡,看这小鬼眉心藏的什么?”刚才还怒气冲天的李能,此时突然提着任旺财那小子放在自己眼前,口中惊奇的说道。 偏胡提着任如月往他身边走了两步,伸长脖子瞅了一眼,当下讶然道:“香火愿力!这小鬼怎么会有这个?”他又瞧了老李手上的小男孩一眼,却见他此时双眼上翻,舌头吐的老长,却原来刚才这任旺财见童女如月与李能争吵,便也想开口帮腔,本就被小女孩抢白,怒火正旺的二条鬼差岂会让他再插进来,当即掐着他的脖力用力一收。 这小鬼修行尚浅,被李能附着阴灵之力的手爪在脖子上猛掐,哪里经受的住。顿时眉头金光大亮,那一点护身的香火愿力便浮了出来,让正使劲捏着他脖子的二条鬼差吃了一惊。急忙招呼旁边的歪脖子偏胡。 那偏胡看见任旺财眉心的香火愿力,双目中红光大亮,也依样画葫芦在纸扎女童的脖子上用力一掐,果然见她眉头的金光也现了出来。 虽说是两个纸人儿,但此时看起来和活人没有区别,皆被二鬼差掐着脖子,此时的模样甚是凄惨。那任松在一旁见,心中颇为不忍,本想说两句好话,却见两个鬼差神情大异,顿时不敢再言语。这怂人素来胆子不大,眼见胡李二鬼不似平常模样,十有**对那两个小鬼身上的香火愿力起了别样心思。 这两个小家伙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奴仆,实际上除了上次那任如月给自己帮了个忙之外,大多数时间都不见踪影,这怂货虽然同情他们的遭遇,但现在自己正要修鬼仙,还要靠两个胡李两个出力,却不愿得罪他们。 当下,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只是见两个小鬼被掐的越来越惨,却还不住的看向自己,眼神之中尽是哀求,一时间心中又有些动摇。 “喂,喂!你两在干什么?再掐下去他们会死的!”正当任松心头犹豫的时候,身旁的孙秋红突然高声叫道,小丫头见两个小孩儿甚是可怜,忍不住出声阻止。 那李能置若罔闻,继续掐着小男孩的脖子,那偏胡眼中红光却突然一黯,随即松开手说道:“放手吧老李,那香火愿力没用,已经认主啦!”一旁的二条鬼差闻言,也将手拿开。口中却道:“那也不能便宜了这两个以下欺上的小畜牲,连主家设的控神符也敢破坏,而且又修成了精怪,说不定哪天就会夺了主人魂魄去!” “咳……咳……我们……没有破坏控神符!”被偏胡提在手里的任如月,总算缓过劲儿来,一边咳嗽着一边争辩道:“认主的时候,家主就没有画符!再说,凭我们现在的法力,如何破的开那符咒之力。” “胡扯……”听了小女娃的争辩,不等李能说话,歪脖子偏胡便是一声暴喝,自古哪有主家收童男女不画控神符的,这两小鬼!满口胡柴,不过他一个“蛋”字还未出口,突然想起任松这小子本就对这些事儿不知就里,就不定还真如这任如月所言,当即又向那怂货看去。 见偏胡看向自己,任松楞了一楞,复见那任如月也正一脸求恳的看着自己,虽然知道自己肯定被两个小家伙耍了,当了一回实实在在的“冤大头”家主,不过天生耳软心活的怂货,最终还是摸着后脑讪笑着开口道:“那个……呵呵……那个,他们认主的时候,确实没画什么符……” 这下,连二条鬼差李能都惊奇的看着他道:“任小弟,你可真大方!” 倒是旁边的小丫头孙秋红见了连忙帮腔道:“即然是这样,也不全是他们的错,还是放了这两个孩子吧……” 那边偏胡略一沉吟,虽然觉得古怪,但任松已经承认,倒也不好再计较此事,复开口道:“放是肯定要放的,但规矩却不能破坏,这控神符却是一定要有的!老李,咱们帮任小弟一把。替他把符画了。” 那边李能闻言,虽然诧异偏胡为何如此热心,却还是应了一声。他不知那偏胡之所以为这么说,却着实是嫉妒心做怪,自己在地府打工数百年,身上所集的香火愿力还没有多少,这两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纸人儿,身上的愿力居然不比他少。当下小心眼儿发作,存心要让这两个小鬼吃个闷亏。 本来这一对儿纸扎的童男女,有了香火愿力,若再苦心修行,积累功德,成就神道是早晚的事,可如果真给画上了控神符,两个小鬼就成了任松的私人奴仆,修行倒还罢了,但那功德,却都要被算在那怂货的头上,除非他们的主子起心要改修神道,否则这两个小鬼就算再怎么苦修,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任小弟,你先过来一下!”不管两个小鬼如何大叫大闹,偏胡已在那任如月的额头上画好了控神符,却连声招呼任松这来。等这怂货莫名其妙的走到他身前,却见歪脖子鬼差一抬手,从他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口中念念有词,猛然将那发丝插进了小女童的额头。却见她身子一声惨叫,紧接着身子一阵颤抖,偏胡嘿嘿一笑,随手便她放在了地上。 一旁的的李能此时也已在那男童的头顶画好了符,连忙高声叫道:“老胡,头发!”偏胡趁机又在正看着那纸扎小女童发呆的任松头上拔了一根,这怂货猝不及防,当即疼了一哆嗦。回头看去,却见他已将头发递给李能。 也如偏胡一般,李能也将那任旺财泡制了一翻,复才将其放下,一对童男女此时看上去甚是委顿,一左一右老老实实站在任松身边,低眉顺眼再不复刚才的跳脱。 不过那偏胡似乎还不想放过他们,盯着那任如月道:“这里是那狐妖的炼丹之所,你两个怎么跑来这里修行?”他已瞧出,两个小家伙中,表面上看那任旺财上窜下跳,似乎一切都由他作主,实际上,真正拿主意的却是这个小女童,所以便询问那任如月。 略一迟疑,纸扎的女童看了一眼身旁的任松,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们上一次被家主赐名之后,便可以在阴间自由行走,本来是想找个好地方修行,路过这里,见阴气很盛,便想在此处住下,谁知被那狐妖扣住,要我们替她收集阴灵之气,身上被她打了禁制,所以便成了她的下人。” “禁制?”偏胡闻言仔细瞧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旁边已经彻底没了精神的任旺财,方才指着她的左臂说道:“是你们衣袖上那朵花儿吗?”一对童男女闻言连连点头。 顺着那歪脖子偏胡的手指看去,任松这才发现,一对纸人儿的左衣袖上,都被绣上了一个奇异的金色花朵,倒有些象那功德金花的模样。 有些同情看了两个小家伙一眼,这怂货暗自感叹这对纸人儿也太倒霉了,东平县先是王土地,到了洛中又普到狐狸,反正走哪都被逮,好象和自己差不多。“该不会因为我这个主人霉运太多,所以把他两个感染了吧?”任松有些心虚的想道。 “妙极……妙极!”旁边的偏胡闻言却是高兴的连连拍手,口中欣喜大叫道:“原本还不知如何对付那狐狸,却是凭空掉下两个内应来!” “什么?”这次不要说任松,就连李能也有些糊涂。 倒是孙秋红瞬间便明白了过来:“你想让他们两个去骗那狐狸精过来?”见偏胡冲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女孩儿眼中满是不忍之色,她刚才听了这对纸人儿的来历,虽然两个小家伙老是骗人,可细想想他们的遭遇,其实也挺惨的。不过……扭头瞧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任松哥,女孩儿最终还是不曾说话。 “放心!”歪脖子鬼差偏胡见她和任松皆满脸同情,复又开口道:“那狐妖又不知他们的主人是任小哥,更何况两个小鬼的命魂全在任兄弟的身上,只要你没事儿,他两个想死都死不了。” 听到他这么说,任松和孙秋红皆放下心来,却听那偏胡又道:“而且狐狸天生多疑,我估计很快就会传讯他们两个,查问这边的情形,你两个听着,”他说到这,又扭头对那任如月与任旺财说道:“我们这次前来,却是因为你们的主人因为失误,不能还阳。所以改修鬼仙……” “什么?什么?”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两个纸扎小人儿纷纷闹了起来:“我们家主不能还阳!你这该死的歪脖子!” 第二十九章 有钱的妖怪 原本那任如月与任旺财,虽然被画了控神符,但心中并不如何担忧,因为在东平县的时候,两个小鬼便知道,自己那位临时家主任松,是准备还阳的生魂。 这也是他两个放心点神主的原因,按两个小鬼头的算计,任松不久之后就会还阳为人,到时候阴阳相隔,永难再见,所以他两个这才骗任松给起了名字,在阴司有了户籍之后,便跑了出来,均是想着,再过一段日子,任松就会还阳,到时候若真有什么难事,自然会帮他一把,不过平时嘛……就大家各走各的路了。 至于王土地说的什么超能力之流,却是害怕任松揭发他而信口胡诌的。如果真是那种正规点神主的纸人,也许还会象他说的那样,但碰到任如月、旺财这两货,压根就不听任松的指派,他又如何能使出什么能力? 不过此时两个小鬼听到任松将要修鬼仙的噩耗,当真的愤恨欲绝,鬼仙啊!就算最次一等的,少说也会存世千年,也就是说,自己两个至少要做奴仆千年以上。 他两个此时又气又怒,却因为控神符的关系,不敢把火撒到任松的身上,两上小家伙恨恨的盯着歪胡和李能,将一腔怨气,尽数放在了两个给自己画符的鬼差身上。而又因是那歪脖子偏胡最先提出画符的,一对童男女,四道仇恨的目光,尽数射在了他的身上。 那偏胡此时却恍若未觉,理也不理两个小鬼的惊呼,口中继续说道:“任小哥想以最快的方法修成鬼仙,自然要在那狐妖身上打主意……具体是什么,你两个应该懂得……” “原来想抢她的内丹?”左边的任旺财不可思议的看着偏胡,口中骇然道:“那可是千……” “千年道行的狐妖,你们也不怕吗?”还没等他说完,一旁的任如月抢过话头儿接着道:“她修行千年,法力高深,就凭你们两个鬼差?……” “千年的道行算个球!”那边的李能冷笑着说道:“鬼差怎么了!只要不曾修成正果,尚未踏长生之路,就算万年道行,也就是一链子的事儿!你两个只管去就是。” 一旁偏胡点点头道:“正是这话!……”他话还没完,两个小家伙臂上的那花儿突然金光大亮。二人对视一眼,却听那任如月说道:“啊哟,那狐……狐妖在召唤我们!” 李能哈哈笑道:“老胡,你算的还真准,两个小鬼速去,若那死狐狸问起,便说这边没甚动静。到时候我们会把任小哥和孙家小妹妹一起装进阴阳壶,若我们腾不出手,记得把金丹塞进那茶壶……”说罢一指孙秋红手上的紫铜小茶。 谁知两个小鬼闻言并未起身,任如月抬头看着一旁的任松道:“家主,你真要用狐妖的金丹修行鬼仙吗?” 瞧了一眼身边的小红妹,任松低头看着纸扎小童女红彤彤的小脸微笑道:“是呀,我真的不想再次投胎,偏偏又不能还阳复活,所以只能试试鬼仙。” 用力咬着嘴唇,任如月面无表情的向那怂货施了一礼,然后扭头对一旁的童男道:“旺财,我们走!”那小男娃应了一声,回头恨恨看了那两个鬼差一眼,方和那女娃儿一齐跳下房顶,化两道黄色的光华,奔不远处的公路去了,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没了踪影。 剩下三鬼一人,复又在房顶坐了一会,那偏胡道:“太阳快出来了,咱们且在灵车里躲一阵。今日天气晴朗,晚上应有明月,咱们等到晚上再行动!” 任松和孙秋红在两个鬼差的帮助下,从那房顶跳了下来,复又坐进那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驴车之中。进去之后,那偏胡和李能依旧在前排坐了。即然知道这狐妖有千年的道行,虽然他两嘴上说的轻巧,心中却也知道取胜不易,当下拿了各种防身的法宝,法器。以备不时之需。 而那怂货却拉着自己的小红妹找了一个角落,二人挤在一起卿卿我我的聊了起来。 说起来这也是他天生的毛病,用任松妈的说法,就是这小子天生就是属弹簧的,随时随地都要将他绷紧拉展,只要稍有放松,他就立即缩成一团,如同寒号鸟一般得过且过。 虽然看到李能拿出了一把霰弹猎枪和十多颗黄符子弹,让他新奇了一阵子,不过此时只想和自家漂亮美眉温存的怂货,很快又和孙秋红笑闹了起来,全然没把夺丹成仙的事放在心上。 倒是孙秋红那女娃儿有些上心,几次向两个鬼差询问鬼仙的事情,却又被任松打断,最后扯到了一边。小丫头一颗心全放在他身上,自然全以自家的任松哥为主,这期间,又一连吸了几次那壶中的阴灵气压制阳魂,只是不舍得离开,让那怂货一阵心疼。 坐在前排的偏胡见他如此,暗自连连摇头,原来还想传这小子一些修行口诀的心思也自熄了,看样子,就算得了那九窍将开的金丹,这小子顶多也就千年的命数。自古修仙,哪个不是毅力过人,心志坚定之辈,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是个不成的,还不如任其自流吧…… …… 借用一位二十世纪大科学家的话说,当你和一位美丽的女士聊天的时候,会发现时间过的很快…… 所以正当任松和小丫头回忆过去的青葱岁月之时,却听那一旁的李能叫道:“天黑了,咱们上去准备!” “这么快啊!”任松闻言一阵沮丧,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说通了小红妹,此时刚伸手搂住她的腰,正想要下一步动作,谁知这么快天就黑了啊。无奈的怂货在孙秋红的劝说下站起身形,和两个鬼差一起跳下车来。 那偏胡着实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开言劝道:“我说任兄弟,今晚之事,关系到你能不能修成鬼仙,还要仔细些。切不可有何闪失,如果这九窍金丹抢不过来,我们就只能帮你找个普通狐妖夺内丹了,那功效可是大打折扣啊!” 任怂闻言脸上一红,这才想起其实今晚却是众人都在给自己帮忙,而自己这个主角的表现……确实有些太不上进了。当下唯唯诺诺的应了几句,却也没了和孙秋红继续调笑的心思。 三人一鬼再次上到狐妖家阳台对面的房顶,李能从孙秋红手上要过那紫铜茶壶,便想将他二人装入壶中,那怂货连忙摆手道:“李大哥,能不能等会再进去啊,里面即听不见,也看不到,太闷了丫!” “不成,那狐妖本就狡诈,你们在外面,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还没等李能开口,歪脖子鬼差偏胡便抢先说道:“如果真的嫌气闷,我这还有一把洞幽镜,你们拿着,即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形。”说罢他在怀里掏摸了一阵。取出一面小方镜,交给了任松。 接过镜子,任松急忙拿到眼前想看个稀奇,结果在上面除了乌眉灶眼的自己之外,啥也没有发现…… 抬头一脸幽怨的看向偏胡,一边的李能哈哈笑道:“把镜子后面的钮儿转一圈!” 那怂货闻言照做了一遍,心里却嘀咕着这玩艺怎么看都不象个法宝。“波!”一声轻响,那镜子现在画面,却是任松对面孙秋红的模样。 “原来就是变成透明的啊?”任松看着那镜子有些无奈的说道。一旁的李能本就性急,又不喜他的懒散性子,也不多说,直接将他装入了茶壶中。 “喂喂喂!”等这怂货反应过来,人已经落如了茶壶,刚刚站稳,却见头上黑影闪过,却是小红妹也落了下来。 不过,女孩子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在进入壶内的一刹那,她抬腿轻轻一点壶壁,人已横着弹起空中,化解了下坠之势,小丫头在空中几个转折,借着壶顶和壶壁的弹力,在一串眼花缭乱的动作之后,稳稳的落在了某个正伸着双手,梦想着美人入怀的怂货面前。 尴尬的拍了拍手,弯腰把刚才扔地上的通幽镜再次捡了起来,任松半真半假的胡扯道:“这壶一定是男的…… 对面的小丫头听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甚是愕然,瞪着两只大眼睛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却听这怂货接着道:“而且一定是个色男,所以美女一碰它,它就有反应,碰到我这大男人,它立马就软了……哈哈!” 听明白意思的孙秋红顿时小脸通红,气鼓鼓的撅着嘴儿,扭头不理他。发现小丫头真有些恼些,任松摸着脑袋一阵讪笑。在低头的一瞬间,却意外发现小镜子上景象一变。不由惊讶道:“咦?原来还有这功能?” 虽然明知道是他用来转移视线的小伎俩,不过女孩儿还是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转过头来,不过当她看清镜子里的情形时,倒真有些讶然了。 此时那镜子里出现的景象,却正是外面的景象,虽然只能看到镜子大小的一块,但的确可以看见。不过那显示比例明显是一比一。所以,此时里面能看到一片空地,以及远方的公路。 任松试着移动小镜的位置,果然,李能的脸,偏胡的歪脖,尽数出现其中,不过这视野小的实在可怜,任家的怂货转来转去,只是看不周全,连连抱怨这帮阴差的法宝也太差劲了。倒是一边的小丫头兴致勃勃的看着里面的景象,好象忘了刚才他的捉弄,也不再玩超级蹦床游戏。 “哎,任松哥,你快看,这是不是那个狐狸精的车啊?”一直瞅着其中景物的孙秋红,突然指着里面一个小点说道。偏巧任松刚把那镜子移开,闻言又慌忙挪回原位,这才看见,隐隐绰绰,公路上有一辆红色小车正向这边驶来。 虽然视野不怎么样,好在和任松的鬼眼一样,那通幽镜儿本身也带着夜视能力,才让小丫头及时发现了那驶来的红色小车,等走的近了,正调整着距离的怂货眉头一皱,开口道:“好象不是啊!” “不是?”旁边的女孩儿闻言正想开口,却听任松接着说道:“嗯,你看那车头上的标志,我记得很昨天是三颗子弹,今天昨变成一个眼镜蛇脑袋啦!” “三颗子弹?”小丫头闻言楞了一楞,最后恍然道:“是红灰蓝三种颜色的盾牌吧?那是别克……” “你怎么知道?”旁边的怂货脸上一红,没想到自己还没人家女孩儿对汽车懂的多…… “嘻嘻,任松哥,你忘了,我爸就是搞汽车维修的啊!当年我们搬家,也是因为他要自己创业,开汽修店……”女孩儿笑盈盈的说道,刚才的不愉快尽数抛到了九霄云外。 又仔细看了看那镜中的红车,女孩儿也和他一样皱起了眉头,有些闷闷的道:“不过,这眼镜蛇头的标志,我可真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车了……” “管他什么车,只要和那狐妖没关系,咱们就不用……”一边盯着那镜子,任松一边开口说道,不过话还没完,那红色小车已经停到了白狐狸的家门口。还没等任松接着开口,却见车门打开,任如月和任旺财被昨天的狐狸精提着衣领拎了出来。 “额!”任松很意外,一时间,心中妒意大增,这死妖怪,也太有钱了吧,光车都不止一辆啊! 不过此时镜中的景象有些古怪,那美女狐狸精此时正扭头对两个小纸人说什么,看起来颇为开心,满脸皆是笑容。而这对儿童男女却不知为何甚是恐惧,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难道被发现了?”任松心中一沉,如果真被那狐妖瞧出什么破绽,今天这鬼仙又当不成啦!正暗着急,却见那狐妖摆了摆手,不知对两个小家伙说了句什么,便自往家中走去,两个纸人儿也亦步亦趋的跟着。满是都是谄媚的笑容。看来最终这狐妖,还是上勾了。这怂货心中大喜,两个小纸人还真能忽悠! 等她们进了房里,任松赶紧又调整角度,把那镜儿对准了阳台方向,转了几下,终于看见那美女狐狸的身影,任家的两个纸人也紧随其后,那女子在阳台站定,有意无意的突然向这边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任松只觉得心脏也是一跳,一时间口干舌燥,正不自在时,那女子的目光复又转向天空。 任家怂货这才松了口气,却见那依旧穿着一身红衣的狐妖对着天空张开了嘴…… 一道金色的流光飞擦着偏胡的脑袋飞过,与此同时,原本千娇百媚的狐狸美女也瞬间变成了一只全身白毛的巨大狐狸。双眼始终盯着飞向天际的金光。 当那金光在那月亮上转了一圈,复又飞回至任松他们所呆的房顶之时,却听那偏胡一声暴喝道:“动手!” 这下倒真出乎那怂货的意外,万没想到这小镜子还带着声音播放系统啊! 第三十章 斗妖夺金丹 四月,气候虽然已经回暖,但午夜依然有些许凉意掠过大地。 大地上,那寒意更加映衬出冰冷的天空。 天空中,明月将银霜般光芒铺满小楼的阳台。 阳台上,红衣女子一脸不屑的看着对面房顶上的两个鬼差。前一刻她还是一只雪白的巨形狐狸,就在那手执黑铁棍的歪脖子鬼差抬手捏住金色丹丸的时候,原本的白狐狸复又化为一位美艳的女郎。 盯着那歪脖子鬼差冷笑一声,却听那女子说道:“胡差官,李差官,你二位都是道州的鬼吏吧?就真要降妖除魔,也不用跑来洛中义务劳动吧?” 一听到“义务劳动”四个字,手执猎枪的李能勃然大怒,上回抓错了魂灵,被郭判官挖苦为活雷锋,已经让他心头甚是不爽。想不到如今一个妖怪,也敢出言嘲笑,此时当真是七窍生烟,指着那狐狸精便是一通大骂。 倒是旁边的偏胡听她言语心中满是疑惑,暗思:“这娘们怎会知道我和老李的姓名身份?”当他看到那狐狸精身后的两个纸人时,猛然大悟:“定是让这两个小鬼给卖了!”他心中震怒,先拦住还在旁边乱骂的李能。然后指着那一对童男女骂道:“好个叛主的东西,竟敢出卖我们,你们想害死自己的主人吗?” “胡差官,你又错了!”对面的红衣女子微微一笑道:“他两个对自家主人倒是忠心耿耿,只是不忿您二位给他们身上乱画符,所以,把您二位给卖了!”说到这,狐狸美女眼波流动,瞥了一眼身后的两个瑟瑟发抖的小鬼,复又扭头笑道:“不过,你刚才的话,倒证实的我心中的猜想,果然是想掠我的金丹,助那冤鬼成仙的!嘻嘻!” 说着,却见她抬手一指,偏胡手中的金色丹丸顿时挣脱了控制,再次飞向半空,却听这狐妖接着笑道:“我就说嘛,两个阴差,抢我的金丹有屁用!” “砰!”枪声响起,李能举枪对那金丹轰了一记,无数黄符飞出,将那丹丸团团裹住,却听这二条鬼差怪笑着开口道:“就算你知道又如何,迟啦!老子就不信,一个失了内丹的狐狸精,还能有多大本事!” “一个?”那红衣女子此时更加妖艳,向他递了个媚眼儿道:“即然知道阴间的差役谋算小女子,我又岂敢托大独身前来!”言毕这狐狸轻笑一声,复又开口高声招呼道:“小红,快上来帮忙!” “来啦!”楼下,一个古怪的声音响起:“汽车人,变形!”如同机械般的言语让两个鬼差一阵别扭。却见小楼前那辆红色的小车瞬间发动,紧接着跃起空中,车前的眼镜蛇头的标志伸了出来,而车身也越来越长,最终,一条红色的巨形眼镜蛇出现在了阳台之上。 那巨蛇围着红衣美女转了一圈,然后气势汹汹的说道:“擎天柱,下命令吧,为了世界的和平,消灭这群霸天虎!” 也许被这蛇妖不着调的话给气着了,却听狐狸美女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是再敢说动画片里的台词,我让你这辈子也看不了动画片!” 那红蛇闻言一顿,瞬间复又化作红色小车,停在红衣女郎的身旁,车前面的蛇头却耷拉了下来,就好象被吓着了。原本阳台本就不大,加上这车就更显狭窄。旁边的狐狸美女见那巨蛇怪如此,一时间哭笑不得,口里只是喝道:“还不快快动手!” 那汽车怪大叫一声“遵命!”却不再变成巨蛇,依然是小车模样,引擎轰轰作响,一个机械声传来:“金刚葫芦娃,大娃出世!”此言一出,气得旁边的狐妖又是一阵横眉瞪眼。 不过,那变成汽车的蛇怪,这次却不等狐狸美女开言,已然猛的冲向了李、胡两个鬼差,那车起自空中之后,便渐渐膨胀了起来,变的越来越大,如同一座小山般砸向两个鬼差。 那偏胡见形势不妙,猛的跃起空中,手中铁棍狠狠砸向那车头,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力量,那棍头在空气中居然发出“呜呜”的呼啸声,对面那巨型汽车见了,那蛇头往上一伸,瘪声瘪气如同鸭子一般的叫道:“演出开始啦!”然后突然将那车身侧立,歪脖子鬼差的铁棍堪堪擦着边儿,打了个空。 “轰!”发动机一声轰鸣,那巨型红车让过偏胡,向一手捏着那黄符包裹的金丹,一手提着猎枪的李能撞了过来,吃了一惊的高个儿鬼差举枪照着那车头轰了一记,“砰!”的一声巨响,将那车头打凹陷一块,无数黄符,贴在被刚才一枪打出的坑里。 那巨车怪并不在意,巨大的蛇头继续向李能撞去,口中还唱着:“小头儿子……大头爸爸……”李能见它来势凶猛,急忙将那枪横在自己面前,试图挡住那妖怪脑袋的冲击。 不过还未等那巨大头颅冲至近前,原本贴在凹陷处的黄符纷纷燃烧起来,无数绿色的火苗在那坑中跳动。原本正往前冲的汽车怪大吼一声,复又窜回了阳台,原地又蹦又跳,只是哇哇怪叫不停,最后又冲着李能破口骂道:“你这该死的阿兹猫!啊!啊!啊!” 它一直跳个不停,直到那坑中的黄符全总烧尽,这才停了下来,原被轰出的大坑却又恢复原样,却见他盯着那高个鬼差道:“坏人,让你尝尝我金刚葫芦娃,二娃显灵。”说罢两只金色的眸子不断增长。 面对这个不知所云,偏偏又实力强横的蛇妖,两个鬼差都只觉的颇有些头疼,眼见它那两只蛇眼越变越大,正不知如何应付。 “小心它的眼睛!”茶壶中,手拿着镜子观战的的任松急忙插言道。说完才想起外面的李能和偏胡根本听不见,不由心中大急。 “什么?它的眼晴有什么问题?”落到一边的偏胡突然开口问道。 这下,任家怂货倒有些意外,没曾想自己的话偏胡能听到。他不知那通幽镜的功效便如人间的步话机,本是鬼差之间联系用的。不过可好用的多,不光有语音还有传输画面。 此时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细究,只是大叫道:“葫芦娃的老二是千里眼呀!” “咦!你们怎么知道我的眼晴有问题?”对面的蛇怪一脸惊奇,也许是因为太过意外,这次说话总算正常了些。 话音未落,两道诡异的黄光从它眼中射出,不过早有准备的李能又是一枪轰击,大量的黄符飞舞半空,将两道光柱尽数挡住。 “混帐小红,你搞什么明堂!还不快些抢回我的金丹!”一直在阳台上观站的狐狸美女,见那巨蛇如此儿戏,不由怒声喝道。 “报告警长……不要着急,不要着急!”那车在阳台上已给缩回了最初的大小,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格里格里格里,巴巴变!”旁边的美女闻言气的连连怒喝,却又拿它没有办法。 “金刚葫芦娃,三娃出击!”显然这汽车怪是《葫芦兄弟》的忠实影迷,只要开打,定会来上这么一句。茶壶里的任松见了大叫道:“小心,他要吐火!” 两个鬼差皆有通幽镜相连,此时闻言急忙施展避火咒,刚刚发动法术,就见那巨蛇怪大嘴一张,无数烈焰喷了出来,可惜人家早有防范,火焰雄雄却始终拿胡、李二鬼没办法。阳台上的红衣美女见了又是一阵摇头。 烈焰之中,两个鬼差正准备反击,李能已此上好了第三颗子弹,而旁边的偏胡却盯上了阳台上的那只狐妖。说起来,本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抢了这妖精的金丹惹起的。倒不如索性一次解决了她,来个一了百了。 当下铁棍一挥,猛扑过来,那巨蛇怪见他来的凶恶,慌忙闪到了一边。却见这歪脖子鬼差咆哮的扑向阳台上的红衣女郎。 美女狐狸见偏胡冲了过来,一声冷笑,在偏胡铁棍即将砸到她身上之时,这妖精将身儿一闪,顿时没了踪迹,倒让偏胡有些吃惊。当即收住脚步,四处观瞧,只是看不见那狐妖的下落。而他身后,却传来一声雷响。急忙回头看去,却见李能一身焦黑,原本整洁的黑中山装,此时已经化作焦碳。全身更是烟雾缭绕! 正心中惊疑时,却听通幽镜又传来任松那小子的声音:“糟糕,忘了三娃还会放闪电!”那李能闻言气道:“怎么不早说!”言毕,对着那巨车怪又是一枪,打的它一身黄符,一时间,无数火苗窜出,烧的那妖怪又是一阵蹦跳。 那一边,李能手中的铁棍挥舞如轮,将身前身后尽数护住,只是不知那狐妖躲在了哪里。倒是旁边的巨蛇车怪见他铁棍沉重,生恐被砸着,引擎轰响,已升起空中。口中还兀自大叫道:“看来只有放绝招啦!” 却见它再次化作巨蛇模样,先是一声大叫道:“金刚葫芦娃,七娃现身!”紧接着将那蛇嘴奋力张开。 “小心呀!它象要把你们吸进去!”茶壶中的怂货这次连忙及早提醒道。李能闻言,连忙运动全身法力,只是还没等他站稳,一道无穷无尽的吸力传来,整个人已被缓缓拉起半空,而手中那包裹在符中的金丹,更是被吸的连连跳动,险些拿捏不住。急的他连连暴喝。 偏胡听他声音焦急,有心过来帮忙,怎奈那妖怪口中的吸力极强,此时已是自顾不暇,连那铁棍都难以挥动,正想跳起空中帮忙,不料眼前出现一只秀气的拳头,一声闷响,歪脖子鬼差被轰下了阳台,那红衣女郎再次现出身形,落下地的偏胡一阵眩晕,没想到,一个小城修行的狐妖,居然懂的隐身法,幸亏提前夺了金丹,不然还真不知怎么办好! 他自知不是那狐妖对手,索性就想跃起空中,助李能一臂之力,眼见他已被那巨蛇吸到了嘴边,全凭那只猎枪挡蛇头前,与那蛇妖僵持了起来。 谁知还没等跳起,一只穿着红色高根鞋的小脚突然踹了过来,连连退了数步,他只觉得一阵胸闷,没成想这狐妖如此厉害! 狐狸美女再次出现在倒地的偏胡面前。当胸一脚将他踩住,抬头看了看还在和李能纠缠的巨蛇怪,略一皱眉,却听她抬头接着喝道:“不要磨叽啦!速战速决!” 那巨蛇怪闻言哈哈一笑,见自己始终无法将李能吸入腹内,连那颗金丹也夺不过来,当即突然转吸为喷,一口怒气冲出,无数花花绿绿的食物冲到了高个儿鬼差的身上,猝不及防的李能顿时被打飞了出来,全身上下,更是挂了许多恶心的玩艺儿。手中的金丹,再也拿捏不住,被黄符包裹着飞了出去。 那蛇妖看着李能一身乱七八糟,哈哈笑着唱道:“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把个李能气的半死。不过此时他最担心的却是那金丹,当下也不顾面前的强敌,扭头向那金丹飞出去的方向看去。 谁知刚抬起头来,眼前黄影一闪,那被符咒包裹着的金丹,如电一般,飞入了那美女狐狸的手中…… 被那红衣女郎踩在脚下,动弹不得的偏胡见此情形,当真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费神设计了两天,结果到手的鸭子居然飞了。 手拿着被黄符包了不知多少层的金丹,狐妖美女一声冷笑,复开言道:“为了这么个小东西,二位鬼差忙活了两天,倒是辛苦了!” 被她踩在脚下的偏胡闻言只是冷笑,一双赤瞳红光闪烁,却只是不说话。 红衣女郎轻声一叹,亦知这两个鬼差有恃无恐,知道自己一个妖怪,绝不敢得罪地府,所以不会与他两个为难。 此时又找不到那修鬼仙的生魂,这两个家伙在手上,却成了烫手的山芋,杀了怕阴司追究,放了只怕他两又来骚扰。 当下也不言语,施展法力将金丹上的黄符剥了下来。眼下,只是先收回内丹,再做其它打算。 眼见这狐狸将那符咒一层层剥落,无论是她脚下的偏胡还是远处的李能,心中都是一阵失落,看来只有另做打算了。 “啊!挪移符!”红衣女郎突然一声尖叫,盯着脚下的偏胡厉声喝道:“混蛋,我的金丹呢?快快交出来!”地下的偏胡意外的发现,她手上拿着的,并非那金丹,却是一张画满了咒语的黄符…… 第三十一章 只差眼前这一步啦! 当某些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时,就会被称之为意外。 此时拿着挪移符的红衣美女就很意外,自己居然给两个鬼差耍了,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不入流的鬼吏,居为何会拥有修行之士才能画出的道家符禄。 被她踩在脚下的偏胡也很意外,老李居然用了那“挪移弹”!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他也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一向吝啬的家伙,今天变的如此大方,为了帮任松那小子成鬼仙,连压箱底的宝贝都用上了。他看了看不远处全身挂着花花绿绿的动物内脏,傻站在那儿的李能,心中却是诧异万分。 被巨蛇戏称作邋遢大王的李能,其实现在同样意外,当那狐狸美女剥开符纸,露出里面的挪移符时,这二条的心,便如被人用小刀切成三万六千片一般,当真是疼的不能再疼。他倒是想通了其中的原委,却因此而更难受了。 那颗用挪移符作核心的子弹,一直被他珍藏在怀中的衣袋里,只因此符不能藏于百宝囊或芥子空间等纳物法宝之中,也因此出了岔子,他记得在车里准备的时候,怀中的布袋也落进了子弹堆里,那颗挪移弹也从袋里滚了出来…… 包裹挪移弹的是斩妖符,与普通克制妖怪的镇妖弹并不相同,原本不会弄错,只是他听两个小鬼说,这回是千年的狐妖,生恐普通的符弹不能胜她,所以便加了两颗和挪移弹外观一模一样的斩妖…… 李能越想越心痛,就连脸上的黑雾也缩成了一团,颤巍巍从怀里拿出布袋,从里面掏出一颗和那挪移弹一模一样的“斩妖弹”。这回可亏大发了啊! 就在他满心懊悔之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两只赤莹莹的眼睛瞬间呆滞了起来,原本的红光也变的极为黯淡。连那边偏胡叫他帮忙也不曾听到。 却是他突然想到,那挪移符在使用之前,必须先要设个挪移的位置,开战之时,当这符咒或法术被施展出来之后,就算千里万里也能将其传送到主人事先指定之处。 问题是,动手前李能根本就没指定移到何处,按那挪符咒的规矩,如果没有指定方位,它就会挪到主人当下言语所指的目标脚下。而自己打出那挪移符时……正在大骂那狐妖! 那么金丹应该就在阳台狐妖最开始所立之处! 若换作偏胡,只怕还会与那红衣女郎扯上几句,故意转移视线。 偏偏是李能!以他的性子,却如何按奈的住!妈的,连挪移符都废了,若再抢不到那金丹,自己这亏可就算吃到姥姥家了,他一纵身再次向那小楼的阳台跃去。同时把装着任松和孙秋红的小茶壶也从腰间取了下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内丹弄进壶里。 不过他心中依然有些疑问,为什么刚才,双方在阳台和屋顶打生打死,却没有一人看到那金光闪闪的内丹?无论两个妖精还是偏胡,看到他奔阳台去的时候,尽皆恍然,那一身红衣的狐狸美女正要跳上阳台,不料脚下偏胡一伸手,将她踩在身上的那条腿紧紧抱住。急得这狐妖连连招呼空中的巨蛇去阳台抢丹。 也许一开始,两个鬼差只是想捡个便宜就走人,可事到如今,全都打出了真火,无论胡、李都觉得,今日就算拼了命,也要将那丹夺下,不然,脸面就被这妖女剥的干干净净。 人活一口气,佛为一炉香,即便是鬼,这面子也一样看重的! 所以即便自己最珍藏的挪移符被毁于一旦,李能依然不肯罢休,定要将那丹丸抢入手中! 一手执壶,一手执枪,李能来到了阳台之上,四下瞅了半天,却始终没看见金丹在哪里。他又仔细观瞧了一遍。阳台上,除了那一对儿抖若筛糖的纸人外,什么也没有! 定睛瞧着两个小鬼,这二条鬼差正想开口询问,却听身后一声怪叫:“哈哈哈,咕咚来啦,大家快跑!”只觉得背后一股大力传来,李能一个踉跄,向前摔去,手中的铜壶也飞了出去,当啷一声正落在那任旺财的眼前。 不等他起身去捡,一条巨大的蟒蛇瞬间已将他缠成了麻花,那古怪的蛇头大叫道:“该死的蓝精灵,我看你还能往哪……砰!”它话还未完,却被李能的猎枪顶着下巴轰了一记。顿时,一颗大脑袋上贴满了黄符,所化的火苗烧的那巨蛇连连怪叫,却始终缠着李能不放。 动弹不得的二条鬼差,看着落在地上的茶壶,连连暗叫倒霉,却是无计可施。 看着那泛着紫光的小茶壶,又瞧了瞧被蛇妖裹成棕子的鬼差,一直站在阳台门口的小童男突然开口问旁边的任如月道:“现在……怎么办啊?” 旁边的小女孩咬了咬嘴唇开口无奈的道:“还能怎么办,控神符还在身上,你难道真想叛主然后灰飞烟灭吗?” 听她这么说,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任旺财还是上前拾起了地上的铜壶,另一只缩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掌心却是一粒黄符包裹的丹丸。 正与巨蛇纠缠的李能一眼看见这边情形,当即明白过来,眼见任旺正将那黄符包裹的金丹向那小壶的嘴了塞去,当下抽出双手,握紧猎枪,直接套在了那巨蛇怪的脖子上。 那巨蛇终于发现了不对了,转头看了一眼,顿时大吼道:“雅典娜我的女神,金丹就要被抢了,小宇宙!全力燃烧吧!” 它刚说到“燃”字,全身冒出了数尸长的赤色火焰,紧接蛇身一抖,原本还和它纠缠的李能如同软布袋一般,倒在了地上。 “什么!”地上的狐妖美女,听到了巨蛇怪的话,奋力挣脱脚下偏胡的纠缠,一跃来至阳台,却恰好看见,任旺财手中黄符裹着的丹丸正落入那茶壶之中,一声尖叫,全身红衣的女妖怪正要上前去抢那铜壶,眼前一道细长的黑影闪至面前,她抬眼一看,顿时心惊肉跳…… “勾魂索!”女妖精骇然大叫道:“胡差官!你真的想下十八层地狱么?”此时横在她面前的,却是一条细长的黑色锁链! 虽然只有指头粗细,更无一丝光泽,这条链子却象征阴司地府的无上权威!链长四丈,取生、老、病、死人生四大苦之意。三百六十五个锁扣暗合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又意喻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勾魂,夜夜索命。而每一个锁扣都刻着六种不同的黑色图案。 那图案,正是六道轮回! 除非你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或是你登上彼岸,身处极乐。否则,就算法力涛天,威凌日月,只要被这链子一套,也只能化作一堆黄土。 此时,这铁链便如一条黑色的怪蟒,在空中来回摆动,将整个阳台一分为二。怎么看,都显得甚是狰狞! 红衣女郎虽然厉害非凡,但看到此物的时候,却还是一阵胆寒。扭头盯着那边手持锁链的偏胡,心思却是飞速转动,思考着应对之策。 偏胡此时的模样,早已狼狈到家,全身衣衫破破烂烂,就连脸上的黑雾也是丝丝缕缕,手中拿着勾魂索,心头却不停的在打鼓,勾魂索的确厉害,但那并非法宝,而是阴司所赐给鬼差的公器。 没有生死簿的记录,更没有上司的指派,擅自勾魂,后果他自然是清楚的很。只是这两只妖怪着实不俗,今天这面子丢的实在大了点,如果找不回场子,此后还如何在城隍司当差? 冷冷的看着那狐妖,偏胡一脸冷笑的说道:“算妖不成反被妖算,爷爷今天也算栽了!不过,这丹,我们也要定了,那狐狸,要么你就自己离开,要么,大家伙儿一块去十八层地狱瞧个热闹,如何?” 那狐狸美女听了他所说,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眼瞅着一边的任旺财,将那金丹塞入葫芦,口中还大叫道:“任家主,接金丹了。” “原来那鬼魂姓任!”正站在一边的红衣女郎轻声笑道:“这壶不错啊,居然是个能装鬼魂的法宝!”真奇怪,她的神情即不愤怒,也不焦急,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倒让偏胡有些意外,这狐妖,莫非还有其它的手段?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又看了那铜壶一眼,只盼里面的任松动作能快些,吃了那灵丹成就鬼仙,到时候,就算这狐妖再纠缠,也没有用了。 此时,小茶壶里,任松和孙秋红,此时正看着那在空间上空的那颗金灿灿的丹丸发呆,这东西掉进来的时候,原本包在外面的黄符顿时化为灰烬,那金丹便自顾自的停在了半空中。 看着那金色的丹丸,任松却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么高,自己怎么够的着! “任松哥,现在我们做什么?”一旁的孙秋空注视着天上的金丹,小声开口问道。 “现在么?先把那金丹抢到手再说!”任松随口应道。 女孩儿嘻嘻一笑道:“好,听任松哥的!”却见她在地上轻轻一跳,整个人弹了起来,直奔那上空而去……看着那光华闪闪的金丹,小丫头万分欣喜,经历了这么多事,只差眼前这一步啦! …… 第三十二章 听任松哥的话,有肉吃! 阴壶里,悬在半空的金丹光芒灼灼,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 披头散发、一身脏兮兮的孙秋红正从下方向它逼近。那些阴灵之气组成的地面,现在弹力越来越强,只是轻轻一跳,却能跃起数丈! 至于急需这金丹修鬼仙的任松,此时正傻楞楞的站在壶底,大张着嘴,全神贯注盯着小丫头伸出的右手。 白暂而又修长的中指,就要触碰到那金色的丹丸了,心中大乐的怂货一个“好”字刚要出口……突然,那丹丸猛的向后飞出…… 这玩艺儿居然是活的!任松正觉得意外,却见金丹原来悬停之处,凭空出现了一只红色的狐狸,那狐狸迎风就涨,瞬间就变得与活人大小无异,张嘴便咬向小丫头伸过来的手臂,女孩儿一惊,连忙将胳膊收了回来,此时她上跃之势已尽,整个人又向下方疾速落下。 那空中的红狐狸却不愿放过下坠的孙秋红,红影闪动,已然追到了女孩儿的头顶! “啊哟!”小丫头只觉得肩膀一痛,已被那狐狸咬了一口,不过这畜牲不知为何,刚刚咬破皮肤便又松了口,吃惊的口吐人言道:“你……你怎么是个活人?”一个清朗文雅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对面的小丫头着实吃了一惊,说人话的鹦鹉她都很少见,更何况是一只狐狸。而且,这只狐狸还会飞! 一时间,女孩儿有些发傻,楞楞的看着对面的飘浮在空中,一身红毛的飞狐。现在它那条长两三米的尾巴此时在空中摇来摆去,再加上来回划动的四条小短腿儿,当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见孙秋红不答话,红狐狸也不愿多理,巨尾一摆,转身直奔那金丹飞去,等它飞出一段,女孩儿才回过神来,举目看去,却见任松此时正靠在壶壁,看着依旧悬在半空中的丹丸发呆,双腿自膝以下,深深的陷入阴灵之气组成的地面里。他见红狐狸径直飞了过来,心中大喜,因为在它前行的道路上,正要要从那绿色光柱中经过。 知道那绿光柱能把人传入阳壶,而且一旦进去就出不来了,任松心头一阵暗喜。只是不知道那光柱对妖怪是否有效。 眼见那狐狸已经飞至光柱前面,却不料那妖怪将巨尾一摆,绕过光柱复又继续前行……这怂货见了心头颇有些失望,想不到这四条腿的家伙如此精明。 奋力将两腿拔出,看着那闪闪发光的金丹,一肚子瘪闷的怂货极力伸长手臂,再次用力上跳,试图抢在那狐狸赶到之前先将那金丹夺下。谁知脚下一片稀软,脚尖儿只刚刚离地,跳起的力道已消。结果他连那金丹的边儿都不曾摸到,便又落下,双腿再次深深的陷入地下。 那红狐狸见任松滑稽的样子,一双绿色的瞳仁中尽是嘲笑之意,它此时已然来到那金丹前面,伸出一只前抓正想将那金丹捉住,不料斜刺里一个黑影冲上前来,抢在它前面抓向金丹。却正是小丫头孙秋红。 眼见女孩儿就要得手,地下的任松心中大喜,不过接着就见那丹丸猛的向前一窜,径自向前方跳去。半空中的小丫头恶狠狠的瞪了身后的红狐狸一眼。 却原来这狐狸见孙秋红抢在了自己的前面,生恐被她把金丹得了去,情急之下,对着那丹丸用力一吹,便见那小玩艺儿径自奔向另一边去了。女孩狠的瞪了身后的狐狸一眼,却不知怎么办好,是先对付这狐狸,还是先去抢金丹? 谁知那狐狸却冲小丫头做了一个鬼脸,复又向那金丹追去,女孩儿见状也跟着追了过去…… 也多亏了孙秋红的上一次在这阴壶中学会了辗转跳跃的本事,总算速度上不比那红毛狐狸慢多少。再加上它只是不停的想要夺下金丹,却不曾起意伤害小丫头。只是有几次眼看孙秋红就要得手,便有意做出咬或抓的样子,把女孩儿吓退,却始终不曾有伤害她的举动。 也因为小丫头终究是个女娃儿,对野兽天生就有些恐惧,所以有几次明明能拿到金丹,却也被这那红毛狐狸的动作给吓退。 下面的任松见此情形,只急的直跳脚。耐下性子又仔细观察一阵,确定那狐狸并没有伤害女孩儿的意思,当下高声叫道:“小红妹,别理那个家伙,先专心抢金丹!” 孙秋红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双脚一蹬身后的壶壁,强大的弹力让她如离弦之箭般的冲向那金色的小丸子。 看她去的迅捷,将那红狐狸甩出老远,大喜过望的怂货,奋力从地下拔出双脚,也根着跑了过去。口中还拼命大叫:“加油,小红妹,加油!” 听着他那怪腔怪腔的声气,已然追至近前,一把将那金丹抓在手中的孙秋红,摇头抱怨道:“太难听啦!又不是学校的运动会。”说着小丫头还假作生气的皱了皱鼻子。当下用手一撑那壶壁,空中一个转折,面对底下的任松作了个拥抱大地的姿势开口道:“接住我!”然后便直直的冲了过来。 “不是吧!鬼意儿女子你还真敢玩儿!”下面的怂货被惊的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心头却连连发虚,此时小丫头离地少说也有十几米高,就这么冲下来,自己若真的接住,只怕又要变作一张皮了!不过看到空中女孩儿一脸幸福的笑容,“死就死吧!”在心中一声怒吼,任松急忙赶到了小丫头即将落下的位置。 “好个女贼,快把金丹还我!”划拉着小短腿,摇晃着大尾巴的红狐狸也及时赶到,在女孩儿的身后气急败坏的大叫道:“再不停下,当心我咬人了!”后面这句话,着实象某个电影里的台词。虽然知道它说的是真的,小丫头还是险些笑出声来。 “别理那红毛怪兽,这傻x不敢伤人!”下面的怂货双臂张开,口中大叫道:“小红妹,快来吧!哥哥温暖的怀抱正为你敞开!”瞧出那狐狸弱点的任松,将其彻底无视,眼见金丹到手,鬼仙将成,和自家的小妹妹开起了玩笑。 半空中的女孩儿此时也想起了那女狐妖被一群妇人殴打不敢还手之事,而且好象鬼差李能也说过,它们能在这城市存活,也是靠着这种行事方法。当下也自放心,脆生生的应了任松一声,便不理那红狐狸的威胁,头也不回的向下急坠。 眼见离地面越来越近,这怂货的心也越来越紧,仔细的看着女孩儿向下坠落的路线,不停调整着自己的位置,正要和自己小红妹子来一次最亲密拥抱的时候,小丫头身体一顿,整个人悬在了任松面前。 下面任松大吃一惊,正要开口询问,却听空中的孙秋红一声尖叫,破口骂道:“死妖怪,放开我的脚?”这怂货闻言抬头看去,却是那只飞在空中的红狐狸用四只小爪子死死的拽住了女孩儿的双脚。 急忙抬起胳膊,想要抓追小丫头的双手,谁知只差了一点儿,只是够不着,这怂货不顾脚下松软,发力向上一跳,谁知女孩儿的身体也根着向上一窜,依然没抓住。却是那狐狸提着孙秋红又往上飞了一截。却听它口中还大叫道:“女贼,还我金丹,不然我生撕了你!” 原本下面一对青年男女,已被这突然其来的情况搞的有些发懵,听到它这句话,却顿时灵醒了过来。瞧着那红毛怪物的小短腿,下面的任松忍住笑意道:“小红妹,把金丹喂哥吃了,我看它怎么生撕你,癞蛤蟆打哈欠,也不怕巡天灵官什么的生撕了……额!” 正说话间,被提在空中的孙秋红,一抬手将那金丹掷进了他的嘴里,口中还笑道:“十环,任松哥,我的靶子准不准!”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金丹便进了嘴巴,顺着滚落腹中,一片阴凉顺滑。原来还担心被卡到的怂货吃惊不已。抬头正要说话,却见头顶黑影闪动,却是孙秋红被那狐妖从空中掷了下来,急忙退后两步,一抬手将孙秋红接住,巨大的冲力让他站立不稳,连连后退,最终仰面朝天摔在了地面。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完好无损,兴高彩烈的怂货笑道:“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那个红毛怪,根本不敢伤人的!” 虽然摔的不轻,全身骨头都如散架了一般,女孩此时依然满心欢喜,听到任松的话,冲他做个鬼脸道:“是啊,是啊,听任松哥的话,有肉吃!”说罢便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他一把抱住。 “两个恶贼!我杀了你们!”一声暴喝,自半空中传来,仰天躺着,怀抱小红的怂货一眼看见,却是那红狐狸,此它全身剧烈颤抖着,一条巨大的尾巴连连甩动,恶狠狠的扑了下来。 听到那狐狸声音不善,躺在任松身上的孙秋红便想起身瞧瞧,却被任松摁住。 “别理它!”白了那狐狸一眼,这怂货一脸不屑的道:“没看过电影吗,一般喊打喊杀闹的最厉害的,多数是没用的小混混,它要真有那胆子,金丹早被抢走了!更不会叫的如此大声……” 对面原本还有点担心的小丫头闻言“噗”的一笑,嘴里应道:“好吧,好吧,我听任松哥的话,有……” 还没等女孩儿将话说完,眼前红影闪过,小丫头那颗秀美的头颅瞬间消失无踪…… 一具无头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任松怀里…… 第三十三章 世界唯一信你的人 世界安静了,这是任松此时的感觉…… 抱着孙秋红的身体,这怂货一脸平静的盯着对面的红狐狸。似乎,一切思绪都停止了。 红毛狐狸现在似乎很激动,就在刚才,它愤然之下,一口咬断那小女贼的脖子,将其的头颅叼了过来,等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刚刚杀了凡人,完了!红狐狸放下女孩儿的头颅,心中却是无尽悲凉。心中隐隐似乎又响起了那个索命的声音:“妖不伤人,人不灭妖,洛中千年不变!” 千年苦修的道心此时一片混乱,红狐狸只觉得一阵眩晕,杀了凡人,还是在洛中杀的,这可怎么得了,那个疯子岂会擅罢甘休,自己和她在中原再无立足之地,怎么办?难道逃到国外去…… 等等,国外!红狐狸眼睛一亮,这也许是个好办法,干脆逃到外国修行去,管他什么欧罗巴,美利坚的,只要离了国境,那疯子应该找不到了吧…… 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这狐妖总算长出一口气,至于对面的青年男子和死去的女孩,却丝毫未将其放在心上,两个凡人,伪装成鬼魂,谋算妖修的金丹,也算的上是胆大包天。自寻绝路也怪不得别人。 它随意的瞧了任松一眼,当与这怂货的目光对视时,连杀人灭口的兴趣都没了。即没有愤怒的光芒,也没有仇恨的烈火,只剩下一堆死灰…… 这孩子,已经吓傻了!…… 红狐狸摇了摇硕大的尾巴,又瞧了瞧对面小子的模样,心中甚至有些为刚才女孩子不值。嘴里嘟囔了一句:“真怂!”便想跃起空中,从那壶嘴离开。原以为是生魂想要夺金丹修鬼仙,不料却是两个凡人,被其吞下了肚,这丹!算是白炼了…… 也不知这娃得了什么绝症,那女子会如此拼命的抢走金丹,更白痴的是连洛中狐族不伤人类的原因都不知道,就敢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得了丹不想办法逃命,还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自己作死,却愿不得别人。 摇了摇头,一身红毛的狐妖向半空一跃,晃动着硕大的尾巴就想离开…… 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巨大的狐尾,奋力往后一拽,刚起空中的狐妖一顿,复又落了下来。它扭头看去,却见那年青男子正静静的看着自己,眼中,依旧是死灰一片。 其实任松现在,不光眼神,连他的心中也只剩一堆余烬,小丫头死啦!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这是第一个完全信他的人啊! 因为天生“遇难就退缩,稍安即懈怠”的性格,怂人任松从未被真正信任过,无论是身边的朋友,还是以前的同学,以及公司的同事,或轻视,或否定,或疑虑……即便是母亲和妹妹,和他说的最多的话还是那句:“你行不行啊?” 他也索性破罐破摔,成了一个即无胆色,亦无担当的怂人,直到……孙秋红的出现,如果没有小丫头的那番表白,也许这怂货会继续懦弱一辈子,如果没有女孩儿的无尽信任,也许他一生都不会有自信和勇气。 任松真的很开心,被人无尽信任,甚至于盲目崇拜的感觉……非常好!任松心中从未如此温暖和充盈。 做梦也没有想到,一瞬间,心头的火热便被寒风化作冰霜。小红妹死啦!这也许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相信自己的人了。可能还是今生唯一的那个。 此时,怂货的心,真的很冷…… 一手拖着那狐狸的尾巴,向前走了几步,将孙秋红的头颅捡了起来。被逮住尾巴的红狐狸有些意外,它刚才杀了人,已犯了洛中的大忌讳,生恐某个厉害人物寻他麻烦,只求快些离开,不愿与他纠缠,当下用力连挣了挣尾巴,却始终难以摆脱。诧异的回头瞧了一眼身后面无表情的任松。见他正呆呆的看着那颗美丽的人头。 女孩儿的脸庞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两只眼中尽是欢喜,将小红妹的身体凑完整,怂货抬头盯着那狐妖,眼神中依旧一片死灰。 狠狠的捏着那巨尾上的红色绒毛,却听这怂货沙哑着嗓子说:“我弄死你!” 因为性子太怂,再加严厉的家教,任松从小就不敢和人赌气,长大了无论见谁,都是挂着一幅窝囊的笑容。所以,即便到了现在,他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一丝怒容,甚至嘴角还有些习惯性的上翘。语气依然一如即往的温和,好象还带着一丝谦卑。就如同说的不是“我弄死你”,而是“我听你说”或是“听您吩咐”之类的话。 不过紧接着,这怂货动了…… 用力攥着狐狸的巨尾,任松鼓足了劲,抡圆了猛力砸向地面。 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这小子一起干掉的红狐狸,只觉得眼前一花,脑袋已经和阴灵之气化作的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另人吃惊的是并未听到任何碰撞的声音。反倒是一直口吐人言的狐妖发现了“叽”的一声狐狸叫,倒也证明了,它确是一只狐狸的事实。 不过这怂货显然对刚才的结果极不满意,口中接着又说道:“我弄死你!”便又将那狐狸抡了起来,砸的那红狐狸又是一跳。 “我弄死你!”任松依然是那句话,每说一次,他就把红狐狸的身体在地面上狠狠砸一次,如此往复数次。似乎觉得地面太过松软,当下又拖着那巨尾向壶壁走去。 这一次,他要把这只红毛狐狸,狠狠的砸扁在墙上! 奋力拖着那狐妖前行,谁知一拉之下,那狐妖纹丝不动,却原来,就在他刚才一楞神的功夫,那狐狸用两只前爪,奋力扣住地面,并未被其拖走。 只是刚刚一楞神,就被眼前这小子摔了个小发昏。阴灵之气凝聚的地面,对任松来说就象烂泥潭,对小丫头来说如同蹦床,但对这只狐狸来说,却如钢铁一般,刚才那几下着实摔的不轻。 眼见这怂货拖着自己往壶壁挪动,明显是起意不善,心中大急的狐妖用尽全力,将两只爪子插进了地下,没曾想这怂娃力气不小,连自己都不是对手,没有肉身果然差劲啊!看来只有用法术对付……一边竭力的稳住身形,这狐妖一边在心中琢磨着如何应付,两只绿莹莹的眼珠儿滴溜溜转个不停。 见红狐狸这般,怂货也发了狠,当下运起全身之力,便要将它拽走。浑然没想起,自己何时有了和一只狐妖比力气的本事。 拼尽全身之力,任松扯着狐妖往边沿走去,任由那畜牲两只前爪在地面留出数道划痕,眼看就要到那壶壁前,他突然掌心一阵轻颤,一瞬间,那红狐狸化作一团红色的烟雾,从任松的手中散落开来,最后无影无影。 手上一轻,使力过猛的怂货,一个后仰摔翻在地,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中生起一丝慌乱,自己面对的,可是真正的妖怪啊! 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任松心中有些茫然,没曾想刚才自己居然狠狠的揍了一只妖怪。那可不是电影里的演员,是真妖怪啊! “蓬!”后脑被人一记重击,这怂货昏头昏脑的向前栽去!那红毛狐妖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的背后,用巨大的尾巴在他头上狠狠的扫了一记。 早已没了刚才血勇的任松,拖泥带水的爬起来,慌里慌张的站在原地,虽然心中惧意渐生,但伤心孙秋红身死的怂货,还是决心要和这狐妖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他并不知道,早在明朝出版的古武术经书上就说,格斗之术,胆气为先。所以,一个没勇气的怂货与刚才那个全力拼死的任松相比,真真正正变成了战斗力不到五的小渣渣。 红影闪动,肩膀被抓掉一块,虽然不是血肉,但那痛楚却让任松一阵抽搐。 红影再闪,腿上又缺了一块,当真是痛彻骨髓…… 红影又闪,这一回是胸口,锥心刺痛让怂货已经没了抵抗的勇气。 “啊啊啊!”半空中凝聚起来红色狐狸有些疯狂的叫道:“你这混蛋,原来不是人!他……妈……的!”狐狸肺都要爆,只怪自己一时粗心,因为发现那小丫头是活人,所以一直以为这小子也一样。早知道这样……它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都是这小鬼害的! 原本绿色的瞳仁泛起了缕缕血丝,却听那狐狸森冷的说道:“我他……妈咬死你!” 虽然,这话刚才也说过,但此时任松却有一种感觉,若自己再不想办法逃走,只怕真会被它咬死的! 怂货就是怂货,看着眼前面容诡异的红狐狸,任松一声大叫,转身向后逃去! “逃?还逃的掉吗?”半空中的红狐狸森然一笑,瞬间再次化作一片红雾。 胡乱的挥舞着胳膊,满心恐惧的怂货正在全力逃跑,可惜怕的狠了,心中一片空白,他甚至忘了想自己该怎么逃,只是漫无目的在阴壶里转着圈子。 红影一闪,狐妖的样子又一次在眼前凝聚…… 不过,这一次有些意外,当红狐狸显出身影的瞬间,它的脑袋正好和任松胡乱挥舞的拳头撞在了一起…… 一声轻响,全身红毛的狐妖,被任松一拳打飞了出去…… 第一章 傻瓜骗人 怂人拼命 看着还在下面到处乱跑的任松,漂浮在半空的红毛狐狸心中诧异无比! 从刚才逃跑开始,这小子的运气好的无以复加。从最开始挡在面前,被他胡乱挥舞的拳头打飞开始,每次接近都会有意外发生,总会被他无意识的拳脚打中,或就是临时胡乱改变方向而躲过。 最让它冒火的一次,这小子双腿陷进了地下,自己从身后扑击过去,却被这小子用力拔起的脚后根踢中了鼻梁! 红狐狸此时已经施展了三种法术,风、火、雷没一样能伤着这怂货的,每次不是因为他自己意外绊倒,或者突然双脚陷进了地下,全都险险的躲了过去。 如果说,近身格斗,被他无心击中是意外的话,这法术被他躲过,可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红狐狸越想心中疑惑越多,再仔细的看了看下面任松的情形,猛然大悟,是了,这小子是鬼仙! “不卜而断!”天空中的狐妖,开口轻声自语道。自己也是被这小鬼给气昏了头,怎么把鬼仙的看家本领给忘了! 但凡修成鬼仙,因为天生阴灵,所以不需学习任何预测术,便可精确的预知未来,当然预知时间却要看其道行深浅,修为最精深的鬼仙,可以精确的预知七天之后发生的事,当然这也是鬼仙的极限,若想知道更远的情形,那就必须去学那卜算之法了。 眼前这小子,本是个生魂,刚才吞吃了金丹,修成鬼仙。所以有了不卜而断的本事,只是他修为极浅,所能预知的时间不超过十秒钟,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让红狐狸头疼万分。 所有针对这小子的手段,都会被他提前预知,然后下意识的躲开。抓不着人却怎么办? 想到此处,红狐狸忍不住看了一眼还在壶底乱转悠的任家怂货,当看到这家伙一张惊慌失措的脸时,它心中一动, 显然自己想左了,这娃儿明显不曾学过修仙之法,自然不会什么不卜而断的法术,此时却是因为一心逃走,所以神魂合一,才施展出了这门神通。 即便如此,看来他也不懂的如何应用,全靠身体的本能反应,才会轻易的躲过自己的攻击,现在只要吓他一吓,让他清醒过来,心中杂念一生,那法术……自然也就用不出了。 它抬头四望,一眼看见了孙秋红的尸身,心中顿时有了主意。硕大的尾巴一摆,直奔安静躺在地下的女孩儿而去。 当看到它落在小丫头的旁边,原本还在四处乱跑的任松,身形明显一顿。不过狐妖似乎根本没看见一样,只是盯着身下的女孩儿。此时地上的阴灵之气,已将她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儿。 看了一眼远处似乎有些犹豫的任松,一身红毛的狐狸突然大叫了起来:“该死的丫头,害我失了金丹,岂能让你死的如此轻易!”说到这,这狐妖一声冷笑:“哼,待我划花你的脸,就算转世投胎,也只会是个丑八怪!”它口中骂着,心中却有些奇怪,这丫头的魂魄哪去了,怎么没看见! “混蛋!我x你八辈祖宗!”如果听到这样的话,任松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那么他就不仅仅是怂货了,这世上唯一信他,爱他的女孩儿被杀,死后尸身还要受此侮辱,虽然明知已做了鬼,可他还是感到全身的血液在沸腾! 看着那狐妖如同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将爪子缓缓伸向小红妹的脸,任松一声咆哮,再次恢复到了战斗力一百的拼命状态,疯狂的向那狐妖冲去。 眼前红影一闪,那狐妖另人恶心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紧接着小腹一阵剧痛,任松底头看去,一只锋利的爪子深深的插进了肚脐眼。也不知有几根指头,在里面搅个不停,疼的任松连吸冷气。 “我的金丹呢?我的金丹!”对面的红狐狸口中大呼小叫着,当发现这小子并非凡人而是鬼魂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谋算着如何夺回那枚金色的丹丸,那金丹,身具阳气的活人吞下,入口即化,自然再难拿回。而普通的鬼魂吞下,就会将那金丹养丹田气海,所以它才会一出手,就对准了任松的肚脐眼。 一只爪子在任松的肚子里摇了许久,却让这老妖大感失望,始终未找到那金丹的下落。正要收回前爪,却不料对面的怂货伸出双手,将那插在他肚里的爪子死死抓住,红狐狸一阵谔然,抬头看向任松,却见这家伙一脸诡笑,咬牙切齿的骂道:“死妖怪,咱们一起玩完儿吧!”说罢,拖着那狐妖向左边冲去。 直到此时,红毛狐妖才发现,他和任松离那壶中间的绿色光柱不过一步之遥。此时这怂货正拖着他向那光柱猛冲。虽然不知此物有何妙用,但凭着妖怪的直觉,红毛狐狸在一开始,就做了远离光柱的打算。也是刚才只顾着抢金丹,万没想到这个没出息的小怂货,居然给自己下了套! 红狐狸甚至没来的及说话,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任松拽进了绿光之中…… 眼前的景色一变,天地瞬间化作白茫茫的一片,铺天盖地的白雾拥了过来,抬头看了看壶顶,任家的怂货再次恢复昔日的怂样狼哭鬼嚎的大叫道:“陈判姐姐,救命啊,陈判官,快快救命啊!”刚才同归于尽的英勇气慨,尽数消散的干干净净。 “阳气!你这贼鬼仙!”当他对面的红狐狸看清周围的情形,顿时大惊失色,绿色的瞳仁中尽是惧意,就连全身每一根绒毛似乎都在颤抖,看样子比任松还要恐惧几分。 傻瓜骗人,怂人拼命,果然不比寻常。 红狐狸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面前这个如同傻瓜一样的怂人给算计了,看着蜂拥而至的阳气,却见它尖嘴一张,一道纸符从口中吐了出来,那迎风便涨,瞬间化作两人多高,散发出黄濛濛的光芒,而那光芒所照之处,白色的阳气瞬间如冰消雪化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任松和那狐妖站在紫铜色的壶底,雪白的阳气在他们身周三尺之地疯狂的来回翻滚,只是被那纸符散发的黄光阻挡,无法接近这一鬼一妖。 几乎同时,任松和红狐狸都狠狠的怒视对方,刚才这怂货连声呼救,谁知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眼见求援无望,原以就要被这阳气弄的魂飞魄散,谁知对面那狐妖又弄出了一道符! 刚才看到那红狐狸恐惧的样子,还想着就算自己没命,总算替小红妹报了仇,也算死的不冤。没曾想它居然还有后着,任松又岂肯善罢甘休。 一声怒喝,这怂货已经与同样暴怒不已狐妖扭打在了一处,他自知打斗的本事远不及对方,所以只抱着一个念头,就是将它推出这纸符保护之地。显然的,对面的红狐狸与他的想法相同。 也多亏了刚才小红妹替他拿到了金丹,并及时吃下,从生魂变成鬼仙的任松别的不论,仅力量而言并不比那狐妖弱了多少,也不理插进自己胸膛的两只兽爪,死死抱着那狐妖的脑袋,就想把它一起拽入外面的阳气之中…… 傻瓜骗人会把自己一起骗进去,而怂人拼命……则是连自己的命一起拼掉! “蓬!”一团红雾从手中升起,任松手中一轻,眼见就要摔进前面的阳气中,惊的这怂货极力后仰,扑通一声,仰面朝天的摔在了地上,他这才想起,人家是妖怪,会法术啊! 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看着头顶飘荡的纸符,任松一阵失望,看着张大尖嘴,露出满口利齿的红狐狸恶狠狠的向自己扑来…… “我还真是差劲啊,连同归于尽都办不到……”怂货心中有些泄气。看着头顶不停散发出黄色光芒的纸符,他心中有些绝望。小红妹难道真要白死了吗? 红狐狸的尖嘴越来越大,看来这次不止要把任松咬死那么简单。 鬼吞了金丹,它就吞了这鬼,反正效果都一样。只不过多些阴灵之气罢了。 顶上的纸符依然悬在半空,摇摇晃晃,让那那黄光闪烁不定,怂货此时已经彻底没了主意,现在除闭目等死,只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刚刚闭上的眼睛又突然睁开,看着上面还在晃动的符纸,任松目中光芒一闪,也许……还有一个办法! 心中有了主意的他,刚想从地上爬起,那边的狐妖已经扑了来,尖嘴大张,一口咬向他的脑袋。 抬起手臂,胳膊肘整个儿塞进了它的嘴里,挡下了这致命一击。也不顾臂上的疼痛,这怂货竭力站起身形,一抬手将那纸符撕下一大块来! 红狐狸这道符,虽然威力巨大,但却只是普通的黄纸所书,所以当任松将它撕毁之后,原本的黄光尽数消失的无影无影,正和他纠缠的红狐狸一声大叫,便被阳气包裹了起来,“叽叽叽”一阵狐狸的叫声,这妖怪已经痛的说不出人语。 感受的身上如同灼烧般的感觉,任松心中大爽,看来哥也不是怂的一点用也没有嘛…… 他正得意洋洋,突然对面正自挣扎的狐妖被一团阳气裹着,向壶嘴的方向飞去! 怂货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即才想到是有人在外面施放,将壶内的事物挪了出去。任松一阵冒火,这只狐妖命也太大了吧!这样也死不了? 心头极不爽的任家怂货正想开口人,自己却被一团白雾包裹,也向外面飞去…… 第二章 九幽魔蚁漫天飞 “咦,有趣,有趣,一个妖修的元神外加一个鬼仙,看来这阴壶放在凡人手中,果然大有好处!” 当任松摔落到地下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幽暗的房间之中,还未站稳,一个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象用旧报纸擦玻璃一般,让这怂货一阵牙酸。 他刚想瞧瞧是谁在说话,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九幽魔蚁!”任松一声怪叫,险些跳了起来,脚下无数紫色的蚂蚁密密扎扎紧在一起,看起来就象凹凸不平的紫色地板,这些长翅膀的大虫子似乎睡着了,肚子上一团紫色的光芒一明一暗,让现在所处的房间看起来更加诡异。 在城隍庙,他已听胡李二鬼说了这九幽魔蚁的厉害,当发现自己正踩在两只大蚂蚁的肚子上时,全身只是抖个不停,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恐惊醒了脚下这魔物。 据偏胡说,这九幽魔蚁并非真正的生物,而地狱道中的恶鬼! 六道轮回,以地狱道最苦,被罚投生其中的恶鬼也多是大奸大恶,凶残成性之徒,而地狱道本是世间众生业力所造,无论是热寒地狱、还是近边独孤。皆世间折磨苦难聚集之所,更糟的是,凡投生此道的恶鬼,往往数十亿年也不得解脱,难以轮回其余诸道。 不过想要离开地狱道也并非全无办法,至少有两条路可以择。 一有佛门渡化,因为地狱众生皆为极恶之辈,如果翻然悔悟,转心向善,其功果之大,亦非那普通生灵能比。 故虽然明知此举极难,但释家从未放弃过对地狱众生的超渡,不仅派出大能地藏王菩萨常驻阴司,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更有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大乘教法,只要地狱众恶鬼生一善念,但可渡其成佛,超脱地狱。 不过,即然能够转生地狱道,本就证明其为恶念丛生,凶性齐聚之辈,灵智善根皆已被自己的执念蒙蔽,又岂会轻易回头?故佛门虽然竭力劝化,但真正愿意皈依的地狱众生却是少之又少。 另一个原因就是这地狱恶鬼还有一条路可走…… 佛门本就有一个不死不休的对头,便是域外诸魔,对于众多魔头来说,这地狱恶鬼也是其最爱,所以那域外四大魔尊中的五蕴阴魔便为地狱诸恶鬼指点了另一条出路,只要愿归其门下,便可身化魔蚁,借自身那对业力所化的翅膀,飞出地狱。 不过只有那天性极恶的鬼物才能凭借那翅膀飞出去,普通的恶鬼却因为业力不足,只得在地狱苦熬。 而这恶虫一旦出得地狱,便会灵智全失,四处吞食阴间的灵魂鬼物,因其全身都燃烧着紫色的九幽魔焰,故其也因此得名。那魔焰极为恶毒,无论何物,即便是水,只要一沾上也都会化为魔火,燃烧不息。所以整个阴间,对这九幽魔蚁非常忌惮。 偏偏此时,任松就踩在那挤在一起组成地板的九幽魔蚁身上,好在这群蚂蚁应该正睡觉,全身的并未燃起魔焰,他才得以幸免,不曾被魔化成一团火焰。 不过他此时只觉的两腿发软,根本就不敢挪步儿,眼看这群蚂蚁象是在睡觉,若自己一动弹,把它们惊醒了,只怕自己最后就是变成一堆紫晃晃的火苗,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心中不停的擂鼓,一连转过数十个念头,也没想出如何解决自己现在的处境。正焦急之时,却听那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小狐妖,莫要抵抗啦,六大魔尊的一个念头,其是你这种不入流的妖修能扛住的?乖乖做我万魔印上的主魂吧!” “牛首真君!”任松终于看清了说话的那……真君,可不正是城隍庙里吃蚂蚁的那位吗?却见他此时,一手拿着一方铜印,一手捏着那红毛狐妖,头上两只巨大的犄角晃来晃去,看起来颇为得意。 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那红狐狸此时已经完全变成的迷你袖珍版的微型小狐妖,被那真君抓在手里,而另一手的铜印正压在他的头顶。 “啊!”红狐狸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复听他破口骂道:“恶贼,你身为地府大员,居然暗修魔道,不怕被十殿阎罗知道,打你下十八层地狱吗?” “地狱?”那牛首真君瞧了手中的红狐狸一眼,笑咪咪的开言道:“那是我家,就算不被十殿阎罗打下去,我也常过去玩的,所以,我真的不怕!”两只犄角一晃,牛头手上的铜印红光闪烁,而那狐妖也没了去向。 将手中的铜印揣进衣兜,那牛头晃着犄角看向任松,皱着眉头说道:“至于你,偷机取巧的鬼仙,可让我怎么弄才好?”看神情好象甚是为难。 任松此时,心中却是连连叫苦!胡李两个鬼差都曾说过,这牛首真君,并非传说中的小角色,而是地狱的大人物。听刚才他与红狐狸的对话,自已肯定要倒霉了。 就象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但凡发现了大人物的**,十个有十一个会被灭口,而听刚才那红狐狸的口气,自己刚才无意间,已经听闻了这位牛首真君不能见光的大秘闻…… “道行不足,又不曾修过纯阳,看来只有拿你去填万魔窟了!”晃了晃硕大的犄角,对面的牛首真君,并未纠结多久,便做出了决定:“虽然有些浪费,不过你实在是太鸡胁,现在奢侈一些,也没关系!” 说罢,却见他一抬手臂,掌心射一道紫色的火焰,直直扑向任松…… “九幽魔焰!”任松心中恐惧已极,原本就发软的双腿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紫色的火光从他的头顶飞过,打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一瞬间便将墙壁烧出一个大洞,外面的情形,可不正是洛中的城隍庙吗? “咦!有趣,有趣,没修行过的鬼仙,居然能自行施展这种神通,倒是真有些古怪!”盯着那怂货的牛头有些新奇的说道,不过当他看见墙上的大洞时,眉头又是一皱,连连摇头道:“还真麻烦……”他抬手正要去修被那被越烧越大的窟窿。却听“轰”的一声,离那大洞太近的魔蚁似乎都清醒了过来,这些大虫子争先恐后的向那大洞飞去。 见有不少魔蚁已经飞出了大洞,牛首真君却不慌乱,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模样古怪的白骨哨子。却见他放在唇边用力一吹,一声尖啸响起,刚才已飞出屋外的魔蚁,连同正往外飞的虫子纷纷飞了回来,开始在这牛首真君身边的聚集。 任松此时魂不附体,因为,自己脚下那两只虫子也动弹了起来,在他脚下挣扎不体,想要飞出洞外,虽说并不象电视那些角色一样,见个蟑螂就惊声尖叫,但看着这些足有蓝球大小的魔虫,这怂货还是一声高呼,手舞足蹈的跳到了一边。 “嗡!”一大群被他惊起的魔蚁,飞起空中,包裹着这怂货一并冲向那墙壁上的大洞…… 也不知是那“不卜而断”的神通发挥了作用,还是任松的运气实在太好,因为房间狭窄,所以飞起半空的魔虫不得不挤作一团,结果身处其中的任松也被魔蚁裹在中间,一并飞出了牛首真君所在的小屋。幸运的是这些魔虫不知何故,身上一点九幽魔焰都不曾燃起,让这怂货避免了烈焰焚身之苦。 等魔蚁们冲出屋外,来到那满是地狱孽火的大坑上空。 这一刻,当真是九幽魔蚁漫天飞,城隍庙里,顿时一片喧嚣,无数鬼差纷纷高呼着过来挥舞着手中的铁链,驱赶那魔虫。 那九幽魔蚁被铁链一赶纷纷四散开来,向着坑底的大火冲去。露出了被裹在中间的任松,从多鬼差又是一阵呼喝。此时那大蚂蚁尽皆散开,把个怂货扔在了原处,没长翅膀的任松一路尖叫着向那烈焰雄难的坑底坠去。 还没落到一半,七八条黑色的锁链快如疾电,准准的将其套住,拖上了坑边的空地。此时,这怂货的一颗心总算回到了肚子里。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身边已聚集了十余个鬼差,其中有些曾见过他与陈判离开,此时莫名出现在城隍庙甚觉奇怪,有几个眼尖的已然瞧出他现在的状态。 “鬼仙!”一个身才矮小的鬼差摇头晃脑的说道:“这可真稀奇了,还真有傻子修行这个!” “可不是嘛!难道就不怕千年雷劫!”另一个胖胖的家伙应和道。 “说不定人家天上有人,可以封诰神位,你们瞎操什么心!”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一时间众鬼差议论纷纷,围着任松看起了热闹。 “怎么回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随着地面一阵震颤,却是门口那石狮子跑了进来,见众鬼差聚成一团,开口高喝道:“都散了,都散了!眼看那位大人物就要来了,你们大家还不快些去做事!” 那帮鬼差闻言,这才纷纷离开,不大功夫便走了个干净,只剩下石狮子和任松,那雕像瞪着巨大的眼珠,上下打量了任松一阵,才奇怪的说道:“你是那个被抓错了个鬼魂任什么来着,对,任松!哎?陈判不是要送你还阳吗,你怎么变鬼仙啦?” “啊?”听到“鬼魂”二字,任松心中一跳,似乎自己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 却听那石狮子接着问道:“你怎么又跑回来啦?还有,是陈判帮你成就鬼仙的吗?” “我……”任松闻言,下意识看了看那牛首真君的房间,此时墙壁上的大洞早已无影无踪,而那些漫天乱飞的九幽魔蚁也没了踪迹,更怪的是那牛头始终都不曾露面!他刚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与石狮子听,听到后面一句问话,猛然惊觉道:“啊哟,小红妹死了,可她魂魄还在阴壶里啊!” 虽然自己也曾提醒过她,不要进入传送的光柱中,可万一这小丫头寻不着自己,跑了进去,岂不大大糟糕! 想到此处,任松顾不得再与石狮子分说,一扭头跑出了城隍庙…… 第三章 拦路的张三先生 从城隍庙一路跑出来,任松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已是深夜。心中着急的怂货,一溜烟向当初那小楼赶去。 好在上次所从城隍庙出发的道路,他尚记得。不大功夫已出了东关,行至城外。 作为三线小城,洛中的基础建设并不完善,城外的公路连灯都没有,不过对任松这家伙来说,却正是如鱼得水,鬼魂的夜视能力本就极强,此时作了鬼仙,不仅夜间视物如白昼,而且目光所极之处,哪怕是一只蚊子,也能看清它腿上的汗毛,比什么望远镜都强。 在公路上奔行了一阵,远远就已能看清那小楼所在的村庄,隐隐约约的瞧见,两个鬼差正那狐妖蛇怪对峙,因为担心孙秋红在阴壶中的魂魄出事,这怂货脚下连连发力,越跑越快,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其实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把那阳壶弄到手,这样就算真出了差错,也可及时补救。 不过一想到那牛头和满屋子的九幽魔蚁,这怂货心中就不停打鼓,现在只能盼望在自己及时赶到之前,小红妹那傻丫头不要真一头撞进绿光里。 他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疾步前行,突然眼前人影晃动,这怂货一时收不住,险些和那人撞在一起。 “哪来的娃儿,走路不带眼睛啊?”对面瘦兮兮的老头,瞪着一双三角眼,怒冲冲的问道。 瞧了瞧老头儿一身颇为惹眼的杏黄道袍,只是这道袍不知多久没洗了,看起来烂糟糟的,看起来倒象个道士,脑门上却扣着一顶皱巴巴的鸭舌帽。 瘦兮兮的老头,烂糟糟的道袍,皱巴巴的帽子,任松越看越觉的稀奇,也不知从哪冒出一个神叨叨的货。不过当他看清老头身后的情形,才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古怪。 在老头儿的身后,四个大汉,乌衣赤瞳、黑雾遮面,正抬着一个用竹竿捆所成的担架,那担架的正中,放着个条凳,上面端坐着一位比面前老头更老的秃顶老头儿,却见他长袍马褂、白眉垂肩,下巴还长着一撮雪白的山羊胡子,似睡非睡的骑坐在条凳上。 仔细端详了一阵,这怂货已经确定,那四个大汉分明就是和偏胡他们一样的鬼差。让鬼差替自己抬轿,这老头什么人?不知道滑杆为何物任松暗自吃惊。正想开口说话。却见那秃顶老头儿依然双目紧闭,把头一扬,怒声骂道:“这瓜怂娃儿!教了几十年,到这阵连人和鬼都理不清?火葬场把人当成鬼,吓得尿裤子。现在碰到真鬼了,你的胆气倒壮的狠!” “啊?”任松有些傻眼……老头的声音又细又尖,怎么听都不似人声,而这怂货看的清楚,他的嘴唇始终都不曾张开过,难道是传说中的腹语术?听他的口气,对自己的身份甚是清楚。 “爹啊!你说他是鬼?”地上的道袍老头闻言,扭头问道,还慌慌张张的从衣兜里抽出一根纸烟,哆哆嗦嗦的给自己点上。 “少叫老子!”条凳上的老头儿一脸怒容,眼不睁、口不开的愤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丢你师爷的人!叫你好生学你不愿意,就会出去扯白摞谎,哄人家的钱,咋就生出你这么个砍脑壳的短命羔子!” 他一通没头没脑的臭骂,把那道装老头儿吓的半句话都不敢说,傻傻的站在任松对面,手中的纸烟也掉在了地上。捋了捋颌下的山羊胡子,秃顶老者复又骂道:“滚边边上站到!” 那道装老者如闻大赦,急忙站到了旁边。却听他爹对任松恶声恶气的喝道:“你是啷个堂堂的鬼仙?咹!啷个不晓得规矩?咹!啷个叫你半夜乱跑?咹!啷个连洛中的规矩都不打听清场?咹!” 他满口川腔,口音极重,又是啷个,又是咹的,任松听的一阵糊涂,虽然洛中离川省很近,言语发声也颇似蜀音,但终究颇有区别,若说慢一些,尚能理解,似老头儿这样连珠炮样的发问,搁谁都一阵糊涂。 如果换作平时,好脾气的任松肯定会老老实实解释一番,然后再说些好话再图脱身,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眼下若不快些找到小红妹的鬼魂,说不定真会出事,哪里有功夫与两个老头多说。 当下,这怂货,抬步转身,让过那一从抬轿的鬼差,便想闪人走路,一直挨骂的道装老头了大叫道:“爹,爹,他跑喽,他跑喽!” 这怂货也不理他,脚下加快步伐,只想快些绕过,那四个抬轿的鬼差不知为何傻楞楞的,任凭他从面前走过,却是一言不发。 “王八羔子!”身后,条凳上的老头一声怒喝,原本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任松只觉得一阵眩晕,好象自己被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吞噬了一搬。随即哑然失笑,自己背对着老头,他睁没睁睛,自己如何能看的到,看来想象力太过丰富也不是什么好事…… 自失一笑,举步正要前行,面前的景象却让这怂货一阵发晕,秃顶老头儿依然在面前的条凳上坐着,四个鬼差依然面无表情的抬着条凳,而那一身道装的小老头依然在旁边上窜下跳。 任松此时嘴张的足以放下一颗鸭蛋,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碎娃儿啷个这么不象话!知道我是谁吧?居然有胆乱跑!”秃顶老者此时复又将双眼合上,不再说话。 那道装小老头见父亲不再言语,便又接过话头儿喝道:“连张三先生都不知道,你个鬼仙是咋当上的?” “张三先生是谁?”任松闻言忍不住开口反问道,没听说过洛中还有个什么高人,而且现在这些神汉巫婆个个都不敬鬼神,满嘴火车,这怂货压根儿就不信! “我就是张三缺,你这鬼娃儿倒也有些名堂,为啥子连我的名号都不知道。”被称作张三先生的秃顶老头儿,依然闭着双目,用尖细的腹语说道。 “莫想跑!”正当这怂货想要再次溜走时,那位张三先生突然开口说道:“今天老子不睁眼,你娃儿要能跑脱这十丈方圆,我把眼睛珠珠剜给你!” 听到此言,任松不得不停下脚步,抬头对那条凳上的秃头说道:“你要干嘛?”一边问着,一边焦急的向那乡村的小楼上看去。见那边狐妖似乎又和两个鬼差动起了手,心中大急道:“快放我走!” “要走容易!把我问的话答复清楚!”那位张三先生依然不睁眼,口中喝道:“先说,是啷个堂堂的鬼仙?” “我是洛中的!” “放屁!” “真是洛中的!” “鬼扯!”老头儿怒了,口中喝道:“洛中的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太师父九疯先生早就说过,洛中的旁门左道,禁止在有人烟之处活动!你跑到这里来做撒子?” “九疯先生又是啷个?”也许是对话时间过长,任松的口音明显被老头儿拐到了一边。 “你娃儿……”尖细的声音传来,张三先生似乎真的很生气,扭过头,面对着任松,突然张嘴说了两个字:“找锤!” 两个字,两声雷,不是在晴空的霹雳,而是在这怂货的心间,波的一声轻响,他的身体瞬间被震成了齑粉,飘飘洒洒漫天都是,任松只感觉自己一瞬间被人用无数把小刀分成了无数小丁,错!是小粒,也许比这还要小…… 自打被胡李二鬼差勾了魂魄之后,任松发现自己所受的痛楚,与之前在人间的二十余年生涯相比,当真是一天堂,一地狱。就象现在,化成灰的任松,被清风吹的到处乱荡,不能聚形,痛的连连大叫道:“我真是洛中的,家住东关,叫任松!真没骗人!” “任松?你姓任?”秃头老者似乎很意外!“你老子叫啥?” “不晓得!”被一阵小旋风刮的晕头转向,任松有些迷糊的答道,生恐张三先生再开口,又慌忙补充道:“我真不知道我爸爸叫什么,我妈没说过,我是随娘姓的!” “随娘姓?你妈叫啥?” “任秀枝!”旋风熄灭,化灰的怂货,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有气无力的答道。 “你外爷是任士忠?”不知这位张三先生什么毛病,似乎对任松的家世很感兴趣。 地上的灰尘扬了扬,有些担忧家人的任松并未回答,而是愤愤的反问道:“你想干嘛?” “没大没小的短命羔子!”条凳上的秃头老者闻言更怒,恶狠狠的骂道:“不干撒子,要不是你外婆姓张,你当老子想管你啊!鬼意子娃儿,我是你舅爷爷!” “啊!”这回轮到任松傻眼了,虽然现在他连眼睛都没有,但还是傻了,没听姥姥说自己有个兄弟啊,而且姥姥也不是四川人啊? “爹啊!我还有个姑姑?”一旁的道装老者突然插言问道,看起来他也甚是意外:“啷个没听你提过?” “哼哼……”老头儿一阵冷笑道:“啷么提,你老子我如今变成缺眼,缺舌,缺腿的张三缺,全是你姑姑搞出来的!糟了瘟的死婆娘……把老子害成这样!”说着说着他又是一阵咒骂,半天才住口道:“老子当年就立过誓,除非她死了,不然绝不认她这个姐姐!” 本来听说是亲戚,原来为小命保住了的任松,听完张三先生的话,当真是意外之极…… 第四章 谁敢犯九疯先生的铁规矩! “除非她死了,否则这辈子都不认这个姐姐!”张三先生话在空中余音袅袅。 任松心中一阵发虚,没曾想这位他与姥姥之间如此苦大仇深,心头暗自发毛,只怕自己在这位舅爷爷的手上,没有什么好日子。 却不料自己这位舅爷爷张三先生,突然张嘴叹气道:“唉……起来吧!” 一瞬间,无数灰尘聚在一处,最终,这怂货再次显出了身形。看着眼前不停唉声叹气的老头儿,任松心头只是打鼓。听这位舅爷爷的意思,和姥姥当年结怨极深,虽说是亲戚,可隔了辈这情份就要淡薄许多,更何况还是有仇的。 心中越想越是害怕,看了看旁边的小老头儿,任松忍不住开口对那张三先生道:“老人家,你别是认错了吧?” 这小老头儿怎么看也五、六十岁,比母亲年纪大了许多,两个舅舅年纪更轻,如果姥姥是这位秃顶老者的姐姐,按过去的婚娶习惯,儿女自然不该比母亲年长才对。 那张三先生似乎已知他心中所想,又叹了一口气才说道:“我们张家的子孙,历来婚姻都是艰难。当年我拜师学艺,本来是要断子绝孙的,十六岁的时候,被你外婆逼的没办法,只能在师门立誓,不看,不说,不走路,才为张家留了香烟。偏偏我那姐姐还是不放心,硬等到这短命羔子长到十岁,才嫁的人……”。 他说到这里,却是一顿,只是不停摇头,任松听了此言,心中疑惑减了不少。却听张三先生扭头对旁边的小老头说道:“我那时候脾气大,为这事儿不认他们,从洛中搬回了四川,她每次来都是在门外头看一眼便走了,所以你打小就没见过你姑姑!”说到这老头儿又是一声叹息。 “唉!我和你外婆儿先人都是奉天的,东洋鬼子占了东北,一家子从东北一路跑到了洛中,你太爷爷领着你外婆住在洛中,我和你太婆婆去了重庆,一直到日本人投降,一家人才在团聚……” 老头儿说的头头是道,这怂货越听越觉得象,想不到自己还真有个舅爷爷! “莫害怕!”老头儿似乎看出了任松的担心,对他说道:“老辈子的恩怨,扯不到们这么小娃儿身上,再说,我那姐姐,我只说活着不认她,可没说死了不管她。唉!”长叹了一口气,张三先生摇了摇手,才又道:“入了这一行,发过的誓就是在脑壳儿上吊了一把刀,断没个不应的!只怪我那时候太小不懂事,胡乱发毒誓,唉,我的老姐姐哟……” 眼见舅爷爷老泪纵横,这怂货心头发软,正想上前劝慰,谁知这却听他话锋一转,破口骂道:“你个死婆娘!从小到大把我这兄弟整的还不恼火?到死还要跟老子憋口气,七八年了都不上门!……”他原本用腹语说话,声音又细又尖,此时情绪激动,声音更如针扎,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懊恼。 见他又开口骂人,任松神情一僵,好象自己这会儿说什么都不合适…… 见老头儿骂起来没完,这怂货心中大急,小红妹还在那壶里呢!他忍不住又抬头向那村庄看去,看到的情形让却大为吃惊!…… 在那小楼的阳台上,偏胡李能并肩而立,各执一条勾魂索不知在大吼什么,而他们的对面,除了那狐狸、巨蛇两个妖精之外,还站着一个女孩儿,只看了眼那身灰扑扑的白裙子,任松已是心头大震,再凝神细看,可不正是自己的小红妹吗!她……还活着! 还没等无限欢喜的任松学某位影星那般仰天长笑,猛然见那狐妖对孙秋红说了句什么,然后一把掐住了小丫头的脖子。对面的胡李二鬼差齐声鼓噪,那狐妖昂头冷笑,视若不见。 “啊哟!”看到刚才的情形,这怂货一声惊叫,险些从地上蹦了起来。 “啷个了?”见他一脸慌张,对面的张三先生疑惑的问道。 “舅爷爷,快放我走,我要去救我朋友,狐狸精要杀她!” “扯球蛋!你一个鬼仙,就算有朋友也是鬼,妖怪啷个杀的死?就算神仙想把鬼弄死都难!”张三先生一脸不信的道:“莫害怕,我跟外婆赌气,不得算到你脑壳儿上,回头让你……”他抬手指了指边上的小老头,微微一顿复又道:“表舅,领你回去,你呀,死了不投胎,修个锤子的鬼仙,搞地象个啥!转过头我教你些修行的门道……” “不是呀,舅爷爷,我朋友是人!快看,快看,就要出事啦!”任松远远看见,女孩儿已被那狐掐的脸色苍白,双眼一翻,头猛的垂了下去。 “人?咋可能哟!”张三先生见他说的慎重,忍不住支着耳朵转向这怂货所指的方向!略一沉默,不由大怒道:“胡闹台!” “蓬!”被四个鬼差抬着的秃顶老头儿,抬起右脚在滑杆上一跺,随着一声响,任松只觉得天地一阵晃动,一阵难以忍受的眩晕之后,意外的发现,自己和张三先生父子还有鬼差抬着滑杆儿,一并出现在了那阳台之上。狭小的阳台突然出现这么大一帮人,顿时变的拥挤不堪,胡李二鬼和两个妖怪连带孙秋红,被挤在了两边儿。 正掐着小丫头的狐妖,见到眼前情形大吃一惊,不自觉的松开了手,已经接近昏迷的女孩儿顺势向地下倒去,任松慌忙上前,一把将她抢在怀里,趁机溜回了滑杆边。 “是啷个!啷个?”条凳上的秃顶老头儿现在显然非常愤怒,尖细的声音穿破夜空:“啷个敢犯九疯先生的铁规矩?!” 对面两个妖怪,自打这老头儿出现之后,脸色便凝重了起来,连一直模仿动画面的巨蛇怪也不敢再插科打诨,一脸紧张的看着那张三先生,此时听他问话,两妖俱是一楞,却不曾开口说话。 雪白的寿眉飘舞空中,张三先生傲然抬头道:“张三缺还没死呢!真以为我们灵官崖无人了么!” “张三缺?不认识”对面的狐妖皱着眉毛若有所思,半晌才奇怪的道:“不是王九疯吗?” “啷个意思?好你个狐骚婆娘!知道我太老师不在了,故意跟老子耍刁难?”张三缺勃然喝道,自打出师以来,还真没哪个妖怪如此大胆,对自己视若无睹。 “不对呀!”对面那美艳的女郎压根儿没理暴怒的老头,一脸疑惑的道:“那铁规矩还在,王九疯怎么会不在?” 很明显,张三先生被她彻底无视了。 “呵呵呵!”本来火冒三丈的秃顶老头儿此时怒极反笑:“就算不在了,你们这群妖魔鬼怪,照样也得给老子守规矩!”此时他说话的声音,洪亮如钟,却非刚才那般尖细,原来是他再一次开口出声了。 在其它人听来,只是觉得这老头说话声音甚大,但入了两个妖怪耳中,却当真是雷声滚滚,宛若天劫,那狐妖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只是强自硬撑。旁边“哇”的一声,却是那汽车蛇怪被音浪激荡,再也承受不住,身不由主的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嘴里兀自道:“不行啦,老大!我的火种快熄灭了……” 略一调息,狐狸美女的脸色再次恢复自然,依然皱着眉头道:“是王九疯的徒子徒孙!”复又不屑道:“王九疯的本事看来也没学到几成,喊了这么一嗓子就累成这样?当年那疯子,万余字的伏魔定心咒能倒背如流的……” 听她这么说,对面看起来镇定自若的张三先生,却是心中大震,这骚狐狸,居然叫祖师爷疯子!听老师说过,只有九疯先生的熟人才会如此称呼他! 心中犹豫的老头儿,拼着消耗修为,索性睁开双眼,周围的情形让他一惊:“好大手笔,居然用妖法禁了这一村人的五感,怪不得闹成这样,连一声狗叫都没听见!” “你到底是啷个?”张三先生一声怒喝,如此妖怪,绝不会连个名号都没有。 “我么?”对面的红衣女郎眼波流转,笑嘻嘻的说道:“就是和你师祖定规矩的那个……” “胡说!”这下不光张三先生,连他那位一直挨训的精瘦小老头儿子也梗着脖子大叫道:“你一个狐妖,也敢冒充太阴妖后!” “哈哈哈,你们不会真信了王异人那小鬼的话,以为太阴妖后是只大蛤蟆吧?”那美女狐妖似乎笑的更开心了,单手一指条凳上的张三先生口中笑道:“来来来,我两印证印证,看看我是不是月宫妖后!” 对面的老头儿闻言蔑然一笑,从怀中扯出两样东西往空中一丢,方自说道:“老子没功夫,要印证,先和这两样东西证一证!” 天空中,两件黑不溜秋的玩艺儿兀自旋转不休,阳台上所有的人鬼,除了任松不知道这一个叉叉,一个拐拐是什么东西之外,连小丫头孙秋红,也已经认出来,那是过去木匠用的规与矩! 其中最惊讶的却是任松新认的那位表舅舅,一双三角眼死死的盯着空中两物,口中还喃喃的道:“爹啊,这便是铁规矩吗?还真有这两样啊?” “铁规矩!啊啊啊!”还没等狐妖开口,地上躺着耍赖的巨蛇怪突然跳了起来,口中怪叫着跳下阳台,再次变作一辆汽车,飞一样的窜上公路,不一时便无影无踪了…… 第五章 不应劫 不成丹 小楼阳台的空中,两件铁家伙虽然并无一丝光华,但森然的气势却显示着它们的不凡。此时除了任松和孙秋红这一对儿苦命的情侣在一旁窃窃私语,阳台上,其余人、鬼、妖无不心头凛然。 半晌,却听一声轻笑,身着红衣的狐妖美女抬头对着天上那两脚规和曲尺,嘟嘟囔囔不知说了些什么,神情甚是恍惚。连刚才提前逃走的蛇怪,都不怎么在意。 对面的张三先生双目圆睁,冷冷的盯着那女子,见她一脸古怪,当下又道:“老子也不管你什么妖后妖皇,铁规矩在这里,就要守规矩,所以,你趁早滚远些!” 原本正自发呆的狐妖闻言,转过头来,看了看面前依然端坐滑杆上的秃顶老者,最终摇头叹气道:“守规矩,不是不可以,但得先让这两个小家伙,把金丹里的元神交出来!”说罢,她一指旁边的任松和孙秋红。 听到此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两个青年男女…… 此时任松正追问孙秋红如何死而复生的,小丫头闻言一阵迷糊,歪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是傻楞楞的说:“我也不知道啊,那红狐狸扯掉了我的头,好疼啊!后来你把我的头和身子凑在一块,我就看你两在打架,再后来就晕过去了,等醒来,就已经在外面了……” “红狐狸?”正听他二人说话的偏胡突然插言问道:“金丹里面果真附有元神?”随即吃惊看向狐妖道:“怪不得你穿红衣服,却原来还炼了第二元神!” 闻听此言,那狐妖一声冷哼,冷冷问道:“那元神呢,你们把它怎么了?”从任松和红狐狸扭打进光柱开始,她便与那元神断了联系,连施感应之术,只是找不到踪迹,心中早已怒急难耐,若非天空中高悬的铁规矩,只怕又要和他们打作一团了。 她早已瞧出,对面这小子已非生魂,而是吞吃了金丹的鬼仙,心中不免更加担心那红狐狸元神的下落。 听到小丫头的话,任松一阵头大,暗骂自己太糊涂,刚才却不该急着询问,小红妹并不知红狐狸已被那牛首真君干掉了。所以把壶中的情形讲了出来,眼见面前这妖怪美女一脸紧张,那只红毛狐妖和她肯定关系密切,若说它已经死了,说不定面前的红衣美女就会当场发飙。 虽说这边帮手也是不少,不过胡李二位他是见识过的,除了拿那条链子吓人以外,再没什么别的本事,刚才连小红妹都护不周全,现在就更不要说了。 自己这位新认的舅爷爷,看起来倒象是个有能耐的,不过当任松无意间扭头,却看到他光秃秃的后脑勺上那亮晶晶的汗珠子。这怂货心中也打起了鼓。 “哼!”见任松半晌不曾答话,以为他做了手脚的女妖一声冷笑,一头长发瞬间化为银色,月光光,一双眸子也变的紫光莹莹,却听她沉声说道:“勾魂索是么?铁规矩是么?我一个未得正果的小妖确实惹不起,不过……”狐妖美女说到这里,扭过头,一双森冷的紫目从场上一众人鬼身上掠过。阳台上,似乎刮起了一阵寒风。 “如果,我那金丹上的元神有甚么三长两短的话!”红衣美女接着冷声道:“这村庄叫陈家庙,共有百姓一百四十户,全计人口四百六十五人,张三缺,你若真是灵官崖的传人,就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你真是太阴妖后?”条凳上,神情大变的秃顶老头儿出言问道。不知为何,原本尖细的声音变的若隐若现,似乎有些颤抖。 自打这狐妖突然形象大变之后,张三先生神情就变的极为紧张,因为他曾听师父说过,世上有一门天妖夺魂**,一旦施展,方圆数里之地的人类,无一活口,连灵魂也会被其所夺,不过,好象老师也曾说过,这门法诀只有那太阴妖后会用,而且每次行法之时,都会变成紫目银发的样了。 见对面的狐妖并未回答,张三先生扭头看向任松,开口道:“娃儿,夺人元神本非正道,更何况一个妖修,还给她!” “啊?”可怜这怂货本就是一个狗屁不通的家伙,被老头儿如此一说,心中更加胡涂。他性子本就懦弱,吃了一喝,更加惶然,一时间口中讷讷,竟想不到该说什么。倒是那边偏胡见机的早,眼看刚才还牛哄哄的张三先生都说了软话,慌忙在一旁替他应道:“你老多心了,任小哥尚未学过修行之法,就算想夺也夺不了,只怕是出了其它变故。” “什么?”几乎同时,狐妖和秃头老者齐声喝道。一焦急,一愤怒。 瞥了眼一脸焦急的狐妖,偏胡一脸陪笑冲着怒冲冲的张三先生说道:“原本是想先替任小哥夺下金丹,再教他如何修行鬼仙……” “那元神呢?元神呢?”对面的狐妖厉声喝道,原本以为那小鬼仙起了夺元神修外道的别样心思,所以将其藏了起来,此时听偏胡所言,只怕在那法宝中凶多吉少。当下闭目又感应了一次那红狐狸的下落,却依然渺无音讯,不禁勃然大怒。 她并非普通的千年狐妖,而是修行千年的狐王,素来心高气傲,此时能低下身段和气说话,全因那元神之故,到此时再无顾忌,一声冷笑道:“这金丹本是为他所炼,自古丹成劫至,想不到人鬼神三劫如此厉害……” 听到此处,任松和孙秋红尚不以为意,脑瓜灵活的偏胡却是恍然大悟,说起来,今晚的事儿着实透着诡异,按理说,狐性狡诈,自己的一众算计全在于这狐妖未曾察觉得情况之下。才能有效。 可是,即然那两个纸人已然供出自己和李能要谋她的金丹。按狐狸的天性,她本该继续躲起来才对,那金丹虽要月华太阴锻炼,但只要中断不超七日,依然无甚大碍。 七天时间,足够开辟一块新的炼丹之地,何必非要和鬼差硬碰硬的对着干,如今看来,她带着同伴,依旧至此,还故意在阳台上吐丹修炼,分明就带着一丝应劫的意思。 自古不应劫,不成丹,这金丹已被她修的八窍俱全,但想开那最后一窍,不经人、鬼、神三重劫数却是万万不能。而自己、李能、任松三个不正好就成了这丹的鬼劫…… “本来劫数所使,我不该怨你的……”对面的狐妖一双紫目光华闪动,如同两团紫色的火焰死死的盯着任松。接着说道:“但是,你害我夫君元神,我却饶不得……” “等等……等等!”眼见这狐狸精发狠,一副要和自己拼命的样子,任松性子虽怂却也知道若是再不口,只怕真就要糟糕了,当下急声道:“原来那红狐狸是……是你老公,它死没死我可……不知道!真的和我……没……没……没!” 见那狐妖依然瞪着自己,这怂货心头一惊,原本想好谎话尽数忘光,一连说了三个没字,后面却不知该说什么,旁边孙秋红见,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摇了摇道:“任松哥,别着急,你慢慢说……” 听到女孩儿的话,任松扭过头来,见她眼中尽是关切之情,原本慌乱的心复又沉静了下来,也不看那狐妖,对着小丫头说道:“原本我那红毛怪物一并掉进了光柱里,又被传送到了阳壶里,等我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城隍庙,担心你会出事,所以就跑过来了,那红狐狸真没看见。” “哼哼!”对面的女妖连声冷笑,脸上神色皆是不信。 “那壶是放在牛首真君的房里的,你老公……被他抓去也说不定!”任松见她脸色不好,急忙又补充道。 “什么?”对面的狐狸美女闻言神色大变,地府的牛首真君,可不是一般的角色,真要捉了元神,可就麻烦大了,她眉头一皱,复又半信半疑的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出来的?” “啊?”吃了这一问,这怂货顿时卡壳,他虽然脑子不慢,只是天生胆气颇弱,心中一怕,便没了主意,只能实打实的道:“啊,他说我偷机取巧,太鸡胁了,要拿我去填万魔窟。后来……” “啊!万魔窟!”那女妖闻言神色大变,转身跳下阳台,一阵狂风托着她只奔洛中城而去。 “张三缺,今天这笔帐,我日后会去灵官崖找你算的!”夜空中,隐隐传来那狐狸美女的声音。 “咔嚓”一声响,原本抬着秃顶老头儿的滑杆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扑通一声,老爷子从条凳上摔了下来,原本四个木然而立的鬼差的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那小老头一声喊,急忙过来和任松一起,将他从地上搀了起来,坐在了被鬼差们扶起的条凳上。 等老头子坐好,四个鬼差纷纷跪倒请罪,老爷子摇了摇手,示意他们站起,开言道:“与你们无干,这是太阴妖后和我们灵官崖的私人恩怨。” “爹呀,那狐妖真是太阴妖后?”一旁的小老头,眨巴着三角眼开口问道。 见父亲点了点头,却未言语,忍不住疑惑的道:“可是,您不是说,太阴妖后是个蛤蟆精吗?” …… 第六章 观阴不看阳的女娃子 “我啷个知道!”被儿子问住的张三先生,勃然怒道:“鬼晓得你师爷为啥开玩笑,当年也是他说的,那太阴妖后,自称有月宫的老祖宗保护,在洛中倒行逆施,后来被你太师爷九疯先生制住,因其月宫里的老祖求情,最后定下铁规矩,洛中妖不伤人,人便不能犯妖!千年不得改变。” 说到这,他摇了摇头道:“当年你师爷说:‘她的老祖长守月宫,那里面,嫦娥吴刚是人类,剩下的便是玉兔,金蟾和桂花,所以那太阴妖后,肯定是个蛤蟆成精!’就算不是,也和狐狸扯不上关系呀?”显然,事到如今,老头儿也有些不解。 擦了擦秃脑门上的汗水,老头儿心中也有些后怕,抬手将那铁规矩收入怀中,复又指着偏胡和李能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鬼孙也不是撒子好东西!哄我孙娃子修鬼仙,连个修行的道儿都不给教,安的啥子心哟!” 偏胡倒还罢了,李能却有些不忿,虽然见这老儿能役鬼使神,心中颇有些惧怕,还是忍不住低声嘟囔道:“那也得看你这孙子是不是修行的材料儿……” “你说啥子?”正恶狠狠训人的张三先生扭头转向他问道。吓的李能脖子一缩,却听老头儿又接着训道:“这就不说了,你两个背时的鬼孙,哪个的内丹不好抢,非要去抢那个婆娘地……惹出这么多事非!要不是那个狐骚婆记挂她男人,今天还不知要啷个幺台……” 他骂着骂着,突然一楞,挽着长长的寿眉,摇头晃脑的自语道:“万魔窟?……万……魔……窟,这名字啷个这么熟悉?”只是想了半天,却也不曾想起。 此时,却已是后半夜,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随着一声鸡啼,四个守在张三先生身边的鬼差,纷纷跪在他面前道:“寅时已到,吾等当回专地府,望**官放行!” 张三先生瞅了他们四个一眼,木着脸挥了挥手道;“准行!” “咦?老王,你怎么也在这里?”站在一旁的李能,突然伸手抓住其中一个正准备离开的鬼差说道。这些鬼差因为黑雾遮面,若不听声音,均分不清是谁,刚才那老王开口说话,方才认出是道州城隍司的熟人,不知为何被这张三先生拘了来。 “哎!”那老王被叫破身份,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上次勾魂出了差错,误了日期,被罚在唤灵堂值班!” 听到此言,偏胡和李能皆是一惊,唤灵堂阴司专为人间能役神遣鬼的正牌法官所设之处,里面全是犯了错鬼差。但是,若没有真正的仙家手段,想要召集唤灵堂中的冥吏却是断无可能。这张三先生,可真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见老王等四个鬼差纷纷离去,剩下这两位却更加小心,一时间也不敢再冒然开口,倒是一旁的小老头突然指着一旁的孙秋红大叫道:“啊哟,好你个死丫头!” “又啷个了?”条凳上,正苦苦回忆的秃顶老头,被他一声大叫又打乱了思绪,极为不悦的开口问道。 “爹呀,就是这个女娃子,在火葬场扮鬼吓唬人!才让我丢了灵官崖的面子!……”小老瞪着一双三角眼,怒气冲冲的告状,他生性狡侩,不说自己胆小怕鬼,却一再强调灵官崖。 “不是不是!”一旁的孙秋红闻言大急,连忙开口解释道:“我那时是去火葬场救任松哥,表舅舅在那里施法,我没见过,所以过去看看稀奇……” “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小老头闻言,一下窜起多高,口中怒冲冲的道:“你这女娃儿真是……” “闭嘴!”一直坐在条凳上的张三先生怒喝道:“自己没出息,还要怨别人,幸亏你在火葬场碰到了是这女娃儿,要真是个有修行的恶鬼,我看你连咋死的都弄不清楚!” 他声音颇高,惹的附近犬吠连连,却原来那狐妖已撤了法阵,村庄已恢复了往日的情形。 见村子里逐渐有了灯光,张三先生一挥手道:“先离开此地再说……”说罢便想施法带众人离开。 “啊哟!”不等老头儿放出法术,却听孙秋红一声惊呼,扭头问任松道:“任松哥,那阴壶呢?” 任松闻言也是一楞,扭头看向偏胡和李能,两个鬼差纷纷摇头,那偏胡道:“只顾着和妖精争持,哪有功夫留意那物件的下落!” 听歪脖子鬼差这么说,任松心中有些迟疑,此壶乃陈判之物,若真弄丢了,倒不好交差,他在阳台上看了一圈,却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那铜壶的下落,而在铜壶的两边各有一堆黑色的纸灰。 走上前去,将那阴壶刚刚捡起,两道金色光芒瞬间钻进了他的脑袋里,把这怂货吓的跳将起来,铜壶复又落到了地上。却听李能说:“功德愿力,是那两个小鬼,必是被狐妖炼化的了身形,此时躺回任小弟的命宫睡大觉,倒不必理会。” 原来是任如月和任旺财,想不到在他们还活着,任松有些意外。那边偏胡却言:“说起来,任兄弟,你倒欠了他们的情,若非他们一直护着那壶,只怕你还未得到金丹,就会被那妖从壶里拎起来。” 听了偏胡的话,这怂货有些意外,正要开口却听李能冷笑:“还不是因为那控神符的功劳……” “莫闲扯,离开此处是正经,你两个鬼差啷个办?”一旁的张三先生突然打断道。 “老爷子,我们尚有要事要请任小哥帮忙,所以还要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一旁的李能抢先答道。 条凳上的秃顶老头儿也不多说,抬脚在地上一剁! 又是一阵晕头转向的感觉,好在任松有了刚才的经验,所以眩晕感一消失,急忙定了定神,这才站稳身形。见面前的小红妹正向后倒去,急忙上前一把将她扶住。 “爸爸,爷爷,你们回来啦!”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任松闻言看去,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农家小院之中,院子颇为宽敞,正中却是三间两层的小楼。小楼大门口,一个女孩子端坐在竹凳上,看起来和任松年纪相仿。 “你妈人呢?”一直瞪着三角眼,死盯着孙秋红不放的道装小老头,看到那女孩时神情顿时变的柔和了许多,满是怜爱的开口问疲乏。 女孩儿并未回头,保持着原来一动不动的样子,开口接着说道:“大哥家的麦子没收完,吃完晌午,妈就去帮忙了,说过今天住在大哥家不回来了,让我在家等你们。” 小老头闻言又是一阵摇头,口中叹道:“这瓜儿女子哟,叫你等到,你就在门外头坐一晚上啊!也不晓得去睡觉!”一边说着,一边行至女孩儿的面前,将其搀扶了起来。 “松娃子啊,这是你表妹,叫张紫茹,眼睛不太好,你以后多照应些。”旁边那位新任的舅爷爷见任松、孙秋红一脸奇怪,便向二人介绍了起来。 那名叫张紫茹的小姑娘闻言转过头来道:“爷爷,家里来客人了吗?爸,你咋也不和我说一声!……” “啊!”当张紫茹扭头身形的时候,任松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那是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柳眉,瑶鼻,樱唇,本来长的不差,只是那两只眼睛,只自聚着一团黑雾,如同龙卷风一样旋入眼窝之中,怎么看都让人恐惧。 谁知那小姑娘看到任松的时候,也惊奇的“咦!”了一声,口中道:“这个表哥,我怎么能看见?” 却听她爹嘻嘻一笑道:“他和人不一样,自然你就看的见了。” “原来,表哥是个鬼啊……”张紫茹一阵失落:“我还以为眼睛好了……” 此言一出,那张三先生和他的小老头儿子皆是一阵沉默。 一旁的任松见情形不对,忍不住开口问道:“舅爷爷,我表妹的眼睛咋了?” “唉,观阴不看阳!”两条寿眉连连轻抖,老头儿摸着光秃秃的脑门子开口说道:“你这表妹,天生体质灵秀,你表舅又不是学道的材料,我就想让她我的衣钵,先替她开了法眼,以后好修行。谁知道,你这个不争气的表舅,把我准备的阴符灵水给打翻了,还弄了一碟黑狗血来哄人,害的你表妹,法眼阴阳呆滞,结果观得清阴世,却看不到阳间!” “都是你这王八羔子!”张三先生越想越气,不由指着一旁的道装老头儿骂道:“要不是你不好好学道,到处败坏我们灵官崖的威名,我至于叫茹女子学道么!啷个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害人又害己,连儿女都受你的拖累!” 见其怒气越来越旺,孙秋红一推任松,示意他上前劝劝,任松扭头看了老头一眼,刚想开口,却听这位舅爷爷又是一声尖细的怒吼:“祖师爷九疯先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听到“九疯先生”四个字,任松不由一哆嗦,那会儿就因为问了那么一句,被舅爷爷震了个粉碎,他此时心头犹豫,原本劝说的话也不知该不该说。 一旁的孙秋红见了嘻嘻一笑道:“舅爷爷,你老人家莫生气了……上次是我的不对……” 已经猜出她与任松之间关系的张三先生,把手一挥道:“女娃儿莫说了,这孽障丢了灵官崖的人,和你没得关系……。” “不是啊,舅爷爷,我是想问你一件事。”女孩儿接着说道。 “你问!”老头儿看起来挺慈祥的。 总算把老人家的怒火给降下来了,小丫头嘻嘻一笑,自鸣得意的开口问道:“九疯先生,究竟是谁啊?” 第七章 九疯先生的威名 “哎哟!”正在一旁发呆的任松闻言慌忙将孙秋红拉到了一边,这笨女子!存心找倒霉吗? “那个……舅爷爷……”这怂货一脸陪笑,正想替身后的女孩儿说两句好话,突然发现老爷子一脸木然,看起来并不象生气的样子,一时间反倒没了话说,干笑两声正想转换话题。 却听那位舅爷爷一声长叹道:“唉……你这女娃儿真不晓得九疯先生?”站在任松的小丫头闻言摇了摇头,开口歉意的道:“舅爷爷,你别生气,可能我在学校呆的时间长,所以孤陋寡闻……”。 张三先生闻言一阵黯然,最终道:“算了,与你不相干,也只能怪我们后面这些弟子不争气,才让九疯先生名声零落。唉……想当年,他老人家在洛中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那个……舅爷爷,能和我们讲一讲那位……九疯先生的故事么?”不得不说,孙秋红这丫头可比一旁的怂货会来事儿多了,知道刚才说错了话,立马开口补救,这一问,可就真正问到了老头儿的痒处。 却见张老舅爷喜的一拍大腿道:“好,好,正要叫你们这些后人晓得,九疯先生当年的威名……”他心头高兴,正要开讲,略一迟疑,抬头四望了一回,开口道:“这里说太过唐突,对师爷不尊重,且回了堂屋我再讲给你们听。奉超,你招呼他们去屋头,我在里面等你们……”说罢,老头儿一拍条凳,瞬间没了人影。 虽然任松早知道这位舅爷爷拥有瞬移的本事,不过老爷子神出鬼没的手段依然让他有些吃惊。这招可太厉害了,简直比《魔兽争霸》里的人族**师还厉害嘛,暗自琢磨着什么时候能向他学上一手就好了。 那边厢,瘦巴巴的奉超表舅已级呵欠连天的抱怨上了:“鬼意儿女子撒子毛病啥,好端端的你问他这些做撒子哟,老太爷心情一旦那个……兴奋起来,今天晚上,还想睡个撒子瞌睡哟!” 身旁的张紫茹听他言语甚是失礼,连忙在一旁摇道:“爸爸,别乱说话,表哥和这位姐姐远来是客,莫要失了礼数,一会被爷爷听到,你又要挨骂了。” 被女儿一说,这位奉超表舅更加不高兴了,三角眼一翻正要开口,身后的堂屋突然亮起了灯光,不由心中一沉,当下对满脸尴尬的任松和孙秋红挥了挥手道:“走走走,进去听老太爷摆龙门阵……”说罢,拉着自家女儿的手,转身奔小楼的正堂走去。 剩下这对人鬼相依的情侣,见他走的惶急,相对一笑,便也跟着走了进去,此时最尴尬的却是偏胡和李能,按理任松成就鬼仙,事情已然解决,不过两个鬼差似乎却不愿离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偏胡一点头,他们也一并进了那正堂里面。 正堂的布置与洛中农村常见的客厅一样,不过本地的百姓多称呼为“堂屋”。大多数农户人家的堂屋,正对着门的墙上方挂着一张镇宅年画,不是什么“上山虎”、“下山虎”,就是什么“年年有余”啊,“福禄寿”三星啊之类的,而下面则是一人多高的谷仓,前面再放上一张八仙桌,有的家里,还会在桌上摆着电视机,左右两边则是各种椅子板凳。 如果有客人来,会在前面摆上一张小饭桌,客人们围坐在小饭桌旁,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聊天。 张家的堂屋,布置也是如此,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张镇宅年画,并非虎啊鱼啊之类的玩艺儿,却是一个头顶道冠,身披袈裟,一手托钵,一手执铃,腰间还挂着一把曲尺的古怪老头。 这画像,不光衣装怪,相貌就更怪,垮眉毛,三角眼,再加上秤**一样的大鼻子…… 站在堂屋中间任松,越看那画像越是眼熟,扭头又看了看旁边那位身穿道袍的表舅,这才发觉,他与画上那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正不停打哈欠的小老头,见任松的目光在他和画象之间来回掠过,手一摆道:“莫看,莫看,那不是我。” “都来了?哈哈,大家快坐,快坐,莫要站着……”一个老者的声音从正堂左边侧门里传了出来,那门本就虚掩着,此时被人打开,一身袈裟,头挽发髻的张三先生,手执香烛,笑呵呵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下子,不光任松,连那位瘦巴巴的奉超表舅,一双三角眼也瞪的老大,有些结巴的问道:“爹呀,你……你咋走路了?”楞了一下,复又问道:“还说话……眼晴也争开啦?” 两条寿眉又是一阵飞舞,看着自家乌眉灶眼的儿子,张老头儿就是一肚子气,哼了一声才气冲冲的道:“啷个?你意思我最好这辈子走不得路?说不得话还睁不开眼?” 一旁瘦精精的张奉超听自家父亲言语不善,吓的脑袋一埋,低声嘟囔道:“你老人家不是立了毒誓地嘛!” “嘴巴抿紧!你老子清场的很!边边上坐的稳稳地!”老爷子越说越气,复又怒道:“没出息的蠢货,教你一辈子,啥都学不会,生个女子吧,还被你害的眼睛也看不到。这阵还和你老子嘀嘀咕咕。我看你是想找锤?!” “爷爷!”旁边的张紫茹忍不住开口道:“您别生气了,咱还有客人呢!”小姑娘显是想要替自己的父亲解围,不过她话音未落,却自己父亲又道:“爹呀,你记错了,我还生了两个儿哩!” “狗畜牲,再犟一句嘴,老子今天……!”原本因为孙女儿的劝说已经消了火的张三先生,怒气再升,开口又要喝骂,一旁的张紫茹复又连连求情,老爷子心头一软,只骂了句:“王八羔子,边边靠墙坐好。”便不再理会,浑然没有发觉,无意中把自己和乌鬼归属为同类。 见老头儿发怒,不要说那位表舅,其它几个也是一阵心虚,老老实实在堂屋两边坐了,张三先生见了,原本心中甚是满意,不过看到两个胡李两个鬼差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不由一楞神,却未开言询问,只是将手中的香烛点燃,恭恭敬敬向正墙上的画像走去。 一旁的任松此时才发现,原来那画像下面的谷仓上,还摆放着香炉和烛台。却见那舅爷爷安放好香烛,又在那画像前三拜九叩,最后方起身道:“灵官崖祖师在上,弟子张永清,道号三缺,昔日为继家门香烟,立誓不言、不观、不行,只因,后辈弟子无能,致祖师老爷威名不显,实是罪在不赦。” 说到这,老头儿又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这才站起来接着道:“今三缺要在后辈人前,宣讲祖师威德,籍众人之口,重树吾祖师清誉,故不敢有失仪容,并非存心违誓,望祖师明察,赦弟子背信之罪!”说罢,又一个头磕了下去。 他这样一会儿祈祷,一会儿磕头,折腾个没完没了。一旁众人,不要说张奉超父女,连原本兴致盎然的任松和小红妹也有些恹恹的。倒是胡李两个鬼差精神颇足,一双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画像,看起来颇有兴趣。 总算磕完了头,老头儿复又站起,整了整身上的袈裟,坐在了八仙桌旁的靠背椅上,才对已经有些眼皮发沉的孙秋红说道:“女娃儿,你刚才讲,想听一听九疯先生当年的故事。我今天,便给你们摆摆,我那位太老师,当年的威风,你们可要仔细听了。” 昏昏欲睡的女孩儿闻言只得强打精神,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正在聆听,她哪里有心思听这些古怪东西,若真说起来只怕任松的兴趣都比她大,只不过刚才气氛尴尬,才故意出言,此时听老头儿如些正当其事,心中早就叫苦不跌。又不敢明说,只得将身子靠在自家任松哥的身上,半梦半醒的听这位舅爷爷“宣讲祖师威德”…… 正在兴头上的老爷子显然并未察觉,笑呵呵的接着道:“说起九疯生先,那可是我们洛中非比寻常的人物,单说说他的道号‘九疯’,你们可知道是怎么来的么?” 任松、孙秋红、胡李二鬼差闻言皆是摇头,倒是旁边的小老头张奉超开口道:“爹呀,你就别耍关子了,他们没听过,我还没听过么?道号九疯,不就是因为疯了九回嘛!” “啊?”听到这位表舅这么说,任松有些吃惊,又有些新奇,疯了九回,所以叫九疯?难道这位舅爷爷一身神奇的道法,就是和一个疯了九回才治愈的精神病人学的?不光是他,连原本快要睡着了的孙秋红也坐直了起来,吃惊的看着八仙桌旁的张三先生。 令人意外的是,老头儿这次并没有因为儿子乱插话而破口大骂,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疯了九次!”说到这里,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其它面露惊奇之色的任松和孙秋红,以及两个窃窃私语的鬼差,清了清嗓子,复又道:“自古有言,不疯魔,不成活,九疯先生成活九次,所以也疯了九次!” 第八章 少盐缺油的沉年往事 “医,卜、巫、相、工、乐、符、僧、道,九疯袓师一共疯魔了九次,所以也成就了九门惊天动地的大艺业!”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张三先生一脸红润,神情激动的对下面一众人鬼说道。颌下的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看起来颇为有趣。 “原来是这么个疯法!”任松恍然,抬头刚想说话,却听这位舅爷爷又接着叹道:“可惜呀,后辈子弟都不争气,没有一个能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就连我老师王异人,也只学成了五样。到了我这里,唉……” 说到这里,他神情一黯,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言:“当年,九疯祖师,诸艺皆成,在灵官崖开悟大道,成就陆地真仙。一时间,名动天下,人间七大妖仙,天庭九大神官,纷纷来贺。又有海外神仙送来天外神铁,欲请祖师往蓬莱开演大道。” “祖师知道,一入仙岛,难回人间。因当时正值秦西大乱,妖精鬼怪,邪魔外道,层出不穷,整个洛中活人都不剩多少,太阳一落,便无人再敢出门,简直就如同鬼城。所以他便不曾答应那仙家。只收了神铁,并许诺等安定了家乡,平复了灾祸,再出海外。”张三先生一脸神往,回头盯着墙上那副九疯祖师的画像,满是景仰的说道。 “后来呢?”原本趴在任松肩头打盹的孙秋红,越听越是有趣,此时也来了精神,见老头儿半天不说下文,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还有啥子好说的,我们灵官崖的九疯老祖,先降伏了洛中四大妖仙,又率领他们四个除五恶,灭七怪,杀的洛中外道邪魔,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最后把那个洛中各咱妖魔的总头子太阴妖后给逼了出来……”一旁那位任松新任的表舅张奉超,本就因为火葬场的事儿,和小丫头不对付。此时见她又不识趣的勾老太爷的话头儿,便瞪着一双三角眼在一旁恶狠狠的插话道。 “王八羔子,就会满嘴放炮。”八仙桌旁,王八羔子的爹翘着山羊胡子,恶狠狠的骂道,见自家儿子一脸的不服,复又怒冲冲的问道:“九疯祖师诛杀的都是妖魔,老子问你,从啷个堂堂来的人头?” 听到他问,原本还想争辩的张奉超一时没了言语,却听老太爷接着骂道:“和尚挨罄锤,真正是不懂经文,啷个教你一天到晚胡说八道地?” 被自家老子训的灰头土脸,张奉超垂着头不再言语。似乎已经被他骂服服贴贴。却听张三先生接着道;“女娃子,你可知道,那四大妖仙……” 原本正低着头的小老头,一抖身上的道袍抢先道:“天台山的白蟒真人,圣水寺的月桂仙,南沙河的遮天龙王,二道关的金蛟道人。就这四个,那女女,你要有兴趣,找当地的老人家一问就知道。白蟒真人三六年化龙飞升,走到潼关叫张学良的高射炮给打死喽,月桂仙六九年让红小兵给断了根,遮天龙王犯了张天师的忌,如今还在龙虎山坐牢。金蛟道人受了伤,一直躲在二道关的茶泉不出来……” 他知道自家父亲说话啰嗦,若真说起这些沉年往事,只怕明天晚上也说不完。所以抢先精简介绍了一番,见自家父亲神情不渝,连忙又陪笑道:“爹呀,我说的不错吧?咱们接着往下说……” “哼!给我滚到边边上!从现在起,只许听,不许插言!”不等他接着开言,一肚子窝火的张三先生,气哼哼的打断道。 “啊!”小老头儿张奉超闻言心中叫苦,他张口几次,却发不出声,知道被自家老子用法术封了嘴,当真是又气又恼,这老太爷,没得一点儿搞场。成天净说这些少盐缺油的沉年往事!唉…… 本来在火葬场丢了脸,错把活人当作女鬼,惹得四邻五舍笑话。自思若不赶紧找回面子,只怕以后再没人找他做生意了。 原本靠着给人算命看风水挣钱,收入还算不错,全家人也指靠这个改善生活。如今出了事,他生恐以后断了财源,所以才把自家老太爷请了出来。 想着以前曾有几个大人物,花大价钱请他去定风水治病,到了以后,才发现以自己的本事,接不下来。他从小贪玩,真本事没有多少,但有那样的父亲,眼力怎么会差,一看便知道其中有厉鬼邪魔作祟。以他那点能耐,自然是不敢接的。 如今出了丑,总要有几件拿得出手的活路儿来塞人眼睛。所以便在老太爷面前说洛中有妖魔不尊规矩,白天出没伤人,才把他老子哄了出来。 不过,他忘了,自家老子张三缺一辈子和妖魔鬼怪打交道,心思灵透,岂是他能骗的住的,三五两下就被老太爷套出了真话,后面自然是一通大骂,不过终究自家的亲儿子,再加上又心疼孙子孙女的,所以,张三先生还是答应了这个背时的王八羔子。当下摄了四个鬼差抬着,准备趁半夜去收伏那厉鬼,谁知路上却碰到了任松…… 眼见得老爷子又开始扯那五恶,七怪,什么石马坡的鬼马,打钟寺的妖钟,饮马池的妖蛛,七斤半的闷龙,越听越是心焦难耐,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房门口向外看去,却见明月西沉,天边已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当下心中一沉,知道今天晚上算是白忙活了。 “所以啊,那闷龙,其实本不算恶,只是……嗯?”正与任松等人讲述各路恶怪妖王的张三先生,见自己那混帐儿子坐立不安的模样,心头怒意复生刚骂了一句“孽障!”却见自家孙女儿一脸求恳之色。又瞧了瞧任松、孙秋红这两个小辈,总算是没有再骂下去。 虽说是“堂前训子,背后教妻”但自家这王八羔子,好歹也五十好几的人了,当着这么多小辈,一再训斥,面上总有些不好看。当下便撤了法术,看他又要说话,开口道:“我知道你心焦撒子,不过咱们灵官崖的后人,善不可为,恶不可做,你那几个主雇,都不是撒子善茬茬,就算屋头再穷,也不能给这群恶人当帮凶!” 那张奉超闻言大急,转过身刚要争辩,却见老太爷把手一摆,接着道:“老话说,生前作恶太多,死后厉鬼寻仇,已经算是坏的出奇了。你脑壳转个弯弯想一想,自古以来,生前被厉鬼寻仇有几个,除了宋朝的个王魁,再就没得了,那几个哈儿子,十有**就是杀妻弃子的东西!你老子我,啷个说,都不能帮这种鬼意儿子!” “另外,你表外甥修了鬼仙,正好接我灵官崖的衣钵,我哪还有闲功夫……”老头儿絮絮叨叨的继续说道。还没说完,却听站在窗口的儿子惊叫道:“撒子?你叫他接衣钵?我说爹吧,你没搞清场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任松和孙秋红面前,瞪着一双三角眼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半天才扭头道:“爹哟,使不得吧?” 见他这副模样,一对儿青年男女均是心头疑惑,任家怂货看看对面的奉超表舅,又瞧瞧八仙桌旁的舅爷爷,脑袋转来转去,满脸的不明所以。 张三先生见了,呵呵一笑,站起走了过来,先踹了还在旁边看热闹的儿子一脚,复又来这怂货的面前,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方才慈爱的说道:“松娃子根骨清奇,又成了鬼仙,正好学我们灵官崖的法门……” “那那……这女娃子咋办?也一起学?”他身后的张奉超突然抢问道。让任松奇怪的是,奉超表舅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是一脸揶揄之色。 “胡说八道!”两条寿眉一抖,张老太爷扭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方才开口道:“这女娃子身上有判官的标记,明显就是地府在人间的行者,如何能入我灵官崖门下?再说了,人鬼殊途,你不懂吗?” 不知为何,他说到“人鬼殊途”四个字时,语气颇重,好象在提醒什么,一边的张奉超闻言一楞,便不再言语。 老爷子哈哈一笑,复又走回自己的座位,口中笑道:“咱们接着讲……” “我的妈哟,爹呀!你还要说撒子哟,你那些事情,都给我讲过了,回头我讲表外甥行吧?今个晚上就算了撒……”眼见请老太爷帮忙没了指望。一身道袍的瘦老头,再没了听这些老掉牙故事的兴趣。 刚在椅子上坐上的张三先生两条垂肩寿眉又是一抖,瞪着自家儿子正要开骂,却听他接着抢道:“爹呀,你要真想讲,就讲些我没听过地,比方说,咱们九疯祖师最后到底有没有去海外仙岛?” 知道他故意转话题捣乱,原本就有些火气的老太爷更加生气,正要开口骂人,突然神情一震!吃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口中还大叫道:“总算想起来了!” 他声音颇大,倒把在坐诸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把眼神投向这位张三先生,却见老头儿一脸激动的说道:“九疯祖师最后去的地方……就是万魔窟!” 第九章 万魔窟其实是好地方 “九疯先生去找万魔窟没回来?!”听到舅爷爷的话,任松吃了一惊,他在那满是九幽魔蚁的房间里,就曾听那牛首真君说过,要拿自己去填万魔窟,而后来那女狐妖听到万魔窟这个名儿,也惊惶离开,没曾想连那位号称陆地真仙的九疯先生,最后也消失在了万魔窟中。 “万魔窟……听名字就可怕。”一直偎依在这怂货身边的孙秋红接口道:“看来一定是什么凶恶的地方。” “哈哈,瓜女子哟,万魔窟其实……是个好地方!”坐在靠背椅上的张三先生,笑哈哈的接口说道:“我当初听师父说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被这名字给吓住了,后来才晓得,这万魔窟又叫作蚁聚穴……” “啊,一定是九幽魔蚁!”这怂货又想到了城隍庙那小房子里,密密麻麻的大虫子。此时一听到“蚁聚穴”三个字,复又大叫起来。连一旁的两个鬼差也吓了一跳,急忙都看向八仙桌旁的张老太爷。 听到任松的话,正讲话的老爷子,寿眉一抖,把手连摆道:“都莫要打岔,听我讲完,蚁聚穴和九幽魔蚁没得关系,那是一处风水宝穴!” “咹!我咋个没听说过!”这一回,却是张奉超那瘦老头抖着身上的道袍,兴冲冲的开口问道。 “肯定不能叫你听说,若被你这个畜牲知道了,又不知要出去哄多少人!”听到儿子的话,张三先生把眼一瞪,怒冲的说道:“王八羔子,老实坐好,听我说完!” 一身道袍的小老头闻言,看了看端坐椅子旁边的老太爷,只得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此时众人皆不再言语,却见张三先生,双眼微眯,仰头向天,回忆了半天,才喃喃说道:“记得那年我才十二岁,刚刚拜在异人老师门下不久。那时候,师父他老人家雄心勃勃,一心想学太老师九疯先生那样,也修成九大艺,我记得当时,他老人家正在研习九疯先生留下的风水勘舆之术……” “哎哟,我的爸爸呀,你能快些说不,再过一会儿,天都要亮喽!”一见老爷子又不紧不慢的回忆起了过去,那边张奉超心急的说道。 被他一声喊打断了回忆的老爷子心中大怒,正要发火,却见旁边的孙女儿张紫茹抢着开口道:“爷爷,你莫要生气,其实爸爸他也是有些担心,这两天正是农忙,家家都在收麦子,如果睡的迟了,明天一早……” “好好,我晓得了……”听到小姑娘的话,老太爷的怒火总算消了下去,复又接着道:“当年老师研习的时候,见到九疯祖师的手札记载的一段往事。当时正好我也在侧,见上面说明朝崇祯年间,洛中的一位知府,晚上梦到城隍爷来报信,说大事不好,有人要在洛中造反,当时李自成闹的厉害,把那知府吓了个够呛,便问城隍爷,造反的是谁。” 老头儿说到这,微微一顿,摇头说道:“所以咱们九疯祖师说,善不可为,这种造反作乱的事情,本是天机,城隍爷冒着被天庭刑罚的危险,前来示警,结要这个知府,不但不感谢,还要人家城隍老爷说清场,这不摆明了想让人家倒霉嘛!” “爷爷,那城隍老爷倒底说了没说是谁?”眼见老爷子又要把话拐到一边,旁边的小姑娘张紫茹急忙开口问道。把话头儿又绕了回来。 坐在椅子上的张三先生,回头看了自家孙女儿一眼,方才接着言道:“那当然不能明说,如果泄露了天机,他这个城隍也就算干到头了!不过人家即然来报信,也早有准备,当即就说,威武大将军,率军入东门,头顶黑铁盔,身披金丝甲,手中碧玉枪,甩尾四方响,麾下士卒强,个个白晃晃,头上双刀亮,闹的人心慌。” “这都什么玩艺儿啊?就算是谶语哑谜,也讲究个韵脚对仗啊,怎么这般没头没脑地!”不等老太爷说完,他儿子张奉超又跳了起来,口中嚷嚷道:“这城隍爷文化水平也太低了吧!” “你水平倒是高,一个鬼都能吓的腿打颤,还和人家城隍爷比!几十岁的人喽,没脑壳儿,老实坐一边!”眼见父子二人又要吵起来,却不料老头儿话锋一转道:“所以说你没息,人家知府听了城隍爷的话,虽然也猜不透,却也不敢怠慢,第二天一早就招集所有衙门内的师爷,将城隍爷托梦说的言语和大伙儿学了一遍,师爷们也有些胡肠倒肚,不知是何意思……” “那倒底是什么意思啊?”任松身边来了精神的孙秋红抢着问道。她听故事听上了瘾生恐一大一小两个老头又要吵架,见老爷子又冲自家儿子吹胡子瞪眼,便急忙在一旁岔开话题。 张三先生瞅了女孩儿一眼,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正当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之时,一位姓胡的师爷,为人颇为主见,深得那知府的信任,当下就说,虽然不明白城隍爷的意思,但字面上看,今天那要造反的贼人必定会进城来,而且走的东门,还带的有兵卒,索性我们到城门上守着,说不定能瞧出端倪。”老头儿因为在师门发过大誓,一生不能说话,今天总算能畅所欲言,越说越是高兴。也忘了再训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 “一众人闻言纷纷称是,那知府就带着众师爷上了东门,过去的人本就迷信,城隍爷托梦这种事,那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再加上当时李自成的军队正在关中一带,所有人心头自是不安,上了东门之后人人仔细,生恐放过了那反贼,谁知中午下起了大雨,出入城门的人越来越少,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到什么将军,士卒。但是那位胡师爷还是发现了奇怪的事情……”随着老爷子越说越有趣,在坐诸人也都被这故事儿吸引住了,连张奉超也忘了插言催促。 见众人都凝神听自己说话,老头儿满意的捋了捋山羊胡子,复又接着说道:“那时候本就不太平,洛中的城门到戌时就关了,可这东门,已经快到亥时了,还大开着……此时知府和其它人都只顾着找那什么威武将军,并无人注意,倒是胡师爷起了疑心,下了城门,将那城门守备叫来询问,方知原来这守备的母亲明天过寿,便派人在城外采买猪羊三牲,准备大排宴席,其它的人都回来,就那去东城外回回庄买羊的手下人还不曾回来,所以开着城门等他。” 张三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朝窗外看了一眼,见天将放明,当下言语也快了许多:“那胡师爷闻言心中就起了疑惑,本来那时候汉族的读书人就对少数民族有偏见,便暗思是不是那些回回想造反,而城隍爷说的就是这个,当下也不曾多言,只是在城门洞守着。不过片刻,那守备的手下人便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放羊娃和一大群羊。那守备当即便大声喝问他为何迟了。” “原来,那手下人出去买羊,嫌回回儿的要价太高,嫌中间卡不了油水,便又往到其它地方转了转,看有没有便宜羊子,走到城北的虎头桥,正好碰到了放羊娃撵了一大群羊,当时便跟着这娃儿找到那主家,软磨硬泡之下,硬把价钱砍了一半儿,等回来的时候,北、南、西门都关了,绕了一圈才到东门。那胡师爷守在城门洞,本来听的很是不奈,但看到那放羊娃儿时,却是眼前一亮,嘿嘿……”说到这,他突然嘿嘿笑了两声。 见老爷子突然中断,任松忍不住接问道:“该不会那放羊娃就是什么大将军吧?”话还未完,却听身边的小红妹反驳道:“不对吧,城隍爷不是说,大将军还有许多兵啊!” “莫打岔,听我说完!”张三先生一摆手,开言道:“胡师爷见那放羊娃,头顶着一顶铁锅,身上披的却是稻草蓑衣,锅是黑的,稻草是黄的,这可不正应了城隍爷说的头顶黑铁盔,身披金丝甲么,而且这娃儿正好还拿着一根青竹杆做的羊鞭子,可不恰好是碧玉枪……他越看越是起疑,却听那守备说,这么多的羊,闹的人心慌,赶紧给我弄上走,那胡师爷大惊,慌忙招呼人把那放羊娃儿抓了起来,却是那守备提醒了他,那一群羊不正是一身白,头上两角可不正是两把刀吗?” “不对吧!”这一次说话的,却是那歪脖子鬼差偏胡,却见他满脸疑惑的说道:“一个十一二岁的放羊娃,能有多大能耐,如何造反?” 张老爷子瞧了他一眼,点头道:“那胡师爷把放羊娃儿抓上来的时候,那知府大人见了,也是这么说的……若换一个人只怕也会这么想,那位胡先生却不然,他年青时也曾研读过风水玄学,又仔细将城隍爷的留言琢磨了一遍,终于恍然大悟!” 第十章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胡师爷终于恍然大悟!……”众人听到这里,无不好奇,都想知道那位胡师爷是如何认定这小放羊娃是反贼的,偏偏张三先生故意顿了一顿,从怀里掏出一个纸盒,从里面拿出几张晒干了的烟草叶子,自顾自的搓起了卷儿。无论众人怎么催促,只是不理。 直到搓出了一根如同雪茄般的烟卷儿,老头叼在嘴里点燃,方才笑咪咪的说起了下文:“胡师爷当下心中明了,便对那知府说,这娃儿未必是反贼,但他家的祖坟肯定有问题!将来十有**要造反,本来知府还不信,那胡师爷又解说道,一则这娃儿不过十一二岁,怎么看就不象反贼,却又偏偏应了城隍爷的谶语,二则,城隍爷本是就是地府的官,只管鬼,不管人,就算发现反贼,也应该是那死人出了问题,而不该和活人有甚么关系!” “如此一说,那知府总算是半信半疑,最后决定去那放羊娃的祖坟上看一看,当即押着那放羊娃让他带路,那娃儿早已吓糊涂了,蒙头转向的领着众人到了他爷爷的坟头上。众人还不曾走到,远远就见那坟上黑烟滚滚,胡师爷一看就大叫不好。等众人走的近了,却见哪是什么黑烟,却无数的蚊虫小咬聚集坟头上空,而坟头上,却是一条黑色的大蟒,正张着嘴吸食那些飞虫。”许是烟瘾憋的急了,老头说了几句便又把自制的雪茄放到嘴边,美美了吸了几口。 一时间,满屋子尽是老旱烟的味道,不过众人都只顾着听老爷子说故事,连两个女孩儿也不曾注意那熏人的烟雾。 “自古蛇盘坟头,都非同小可,据说李自成家的祖坟上就盘着长角的金蛇,所以那知府一见,当下也慎重了起来,再加上那黑蟒见人来了,也不惧怕,一直等吸饱了蚊虫才离去,众人更觉得这坟头有古怪。当下都纷纷请知府开坟,当下知府便找人来,将那坟地挖开,一看里面的情形,没一个不惊慌失措的。”老头儿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着。其余众人皆听的入神…… 看了众人一眼,却见张三先生叼着烟卷儿继续说道:“却见那坟里,红黑两种大蚂蚁,正聚成了一幅图,上面的黑蚂蚁聚集成了一个正在上马的武将,那武将一只脚踩在马蹬上,另一只脚正要往马上跨,而随着那蚂蚁不停的蠕动,那脚也快要跨到了马背上却了。而下面的红蚂蚁聚出来的却是一条血河。胡师爷叹道,多亏了城隍爷显圣,才救了这一城的黎民,这坟有个名堂叫作蚁聚穴,又称万魔窟,一旦那将军上了马,只怕整个洛中就要血流成河了。当下,知府便命人杀了蟒蛇,烧了蚂蚁,把那娃儿的祖坟,迁往它处,并在原处盖了城隍庙,镇压地气。这便是万魔窟的来历……” 老头儿终于说完了故事,自顾自的抽起了旱烟,其余众人却是议论纷纷。 “舅爷爷,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啥叫万魔窟?”一旁的任松,一脸疑惑的问道。其实不光是他,其他几个也没一个能明白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那书上说,之所称其为万魔窟,盖因那蚁聚穴一旦成了气候,必然会出一个杀人如麻的大将军,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比万魔出洞还要厉害!”张三先生叼着旱烟卷儿,随口应道。 “啊?这也太牵强了吧?杀人如麻和万魔出洞有什么关系?”早已没了睡意的小丫头孙秋红,皱着小鼻子开口说道。 “行了行了,故事也听完了,你们几个活着的,都去睡一会儿!”不知为何张三先生看起来甚是不耐,扭头对自己孙女吩咐道:“茹女子,你领这女娃儿到你屋头,和你挤一挤。奉超,你也去歇到。” “哎……哎!爹呀,你还没说,九疯祖师为撒子去万魔窟,一去不回又是为了撒子么!”听到老爷子突然没了后话,瘦精精的小老儿跳起来问道。 叨着那卷烟屁股抽了两口,老头儿才沉吟着答道:“祖师爷去万魔窟的原因,我也不晓得,只听师父说,和洛中的城隍爷有些关系……后来他修成五艺,便也急着去寻那万魔窟和九疯祖师的下落,一去便没了音信……” “不会出啥事了吧?”虽然知道自家老爹最忌讳对两位祖师不敬,不过张奉超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不可能!”张三先生出奇的没有生气,语气沉稳的说道:“以祖师爷和师父的道行,莫说是万魔窟,就算是亿魔窟,他们要想走,也没个走不脱的,不过……唉……”老爷子突然叹了一口气,却不再继说下去,反而狠狠瞪了儿子一眼道:“睡觉去!” 说罢他又看向任松和两个鬼差道:“你们三个不用睡觉地,到楼上来,我还有些话要问。”紧接着,却见老头儿身形一闪,便没了踪迹。 虽然不想和小红妹分开,不过任松心中对这位舅爷爷总有些畏惧,当下和孙秋红说了几句,见她拉着眼睛不灵便的张紫茹一并去了另一间房里,便准备上去,那位奉超表舅笑咪咪的来到他面前低声道:“娃儿,表舅教你一个乖……老太爷要叫你答应什么事情,你可一定要先问清楚,再回答,不然的话,招架将来后悔哟!”任松虽然莫名奇妙,还是点了点头。 却听他又道:“别急着点头,今天卖你一个人情,将来我还有事要找你帮忙,你可莫往外推!”这怂货闻言又是一阵糊涂,最后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那位表舅见他应,当即大喜,心满意足的回房去了,任松更觉得他说话古怪,不过当下也不曾在意,便和两个鬼差上了二楼,等一进屋,首先看到了便是那位九疯先生的半身木像和一张破旧的木床,而自己那位舅爷爷,正盘坐在雕像之下。 此时的张三先生,又恢复了昔日的三缺状态,眼不开,口不言的问道:“你们两个鬼差,到底是啷个意思?跟着松娃子来来回回,起的是啷个心思?” 二个鬼差闻言皆是一楞,对视一眼,那偏胡陪着笑说:“老爷子果然是明察秋毫,不瞒您说,当初我们抓错任家小弟,是因为洛中有邪派的修士,用借魂咒替人续命,篡改了生死簿,我家宋判官曾请小兄弟协助我们一并抓那妖人。” 张三先生闻言一皱眉,却听偏边的李胡又接着道:“老爷子,你不是一直担心任小弟修鬼仙不成吗?若这次借魂咒立了大功,我们一定如实上报,十有**天庭会给封个神位给他的,最低也是个土地,一旦成了神道,就不用再担心什么啦……” “去去去,鬼神之流,有甚意思!我就说嘛,你们两个家伙为何不走,原来打的是这般主意!”老头儿尖细的腹语又传了出来:“借魂咒这个事情我可帮你们一把,不过莫想打松娃子的主意,天也快亮了,你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晚上了我们再详谈。这阵儿我和松娃子还有话说!” 两个鬼差闻言,均有些惧怕老头儿,也不敢争持,便自退出房门外不见了踪迹。 此时的房间里,一老一少、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的瞅了半天,均是一言不发。又过了好一阵子,老爷子又上下打了一番面前的任松,才慢吞吞的用腹语术说道:“松娃子啊,能答应舅爷爷一件事情不?” 听老爷子这么说,任松心头一跳,不禁想起了刚才那位表舅的话,当下瞅了老头儿一眼,见他一脸笑容,并无怒色,便小心翼翼的说道:“舅爷爷,你要让我答应什么事啊?” “先莫着急问,你先说你答不答应?” 听老爷子这么急切,这怂货更加担心,当下道:“您也得说说答应什么,我才敢做决定啊!” “切!……”老头儿一脸的不屑:“这种事情,也谈的上敢不敢做决定?你这娃子,啷个瓜兮兮的塞!”他见任松依然平静的看着自己,扶额叹道:“罢罢罢,我就实话说与你听,哎,自打两位祖师走后,我们灵官崖这一脉就衰落的厉害,你那表舅就是个球经不懂的假和尚。一想到这事啊,就让人心里堵。所以啊……” 说着,老头儿又笑咪咪看了这怂货一眼,方才用尖细的声音说道:“不如你拜在我灵官崖的门下,跟舅爷爷修行两位祖师留下的法门怎么样?”说完,他不等任松回答,又接着道:“当然,不能拜在我门下,辈份上不符,就便宜奉超那王八羔子,你算他名下的徒弟,不过一应道法,由舅爷爷亲自来教……” “啊!”乍听老爷子的话,这怂货有些发懵,没成想自己还能遇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自己这位舅爷爷张三缺虽然相认没有多久,但那一身惊人的法术他却是看在眼里。更何况还有那连千年妖王都惧怕的法宝铁规矩。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就听舅爷爷说自己根骨好,要让他继承衣钵,原以为只是人家父子两个斗气,如今看来,却是真的! 心中大喜的任松正要开口答应,没来由眼前突然闪过那位奉超表舅幸灾乐祸的笑脸,这怂货心头一沉,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有些沉闷的开口问道:“舅爷爷,好象我听您说,灵官崖的弟子,不能娶老婆?” 第十一章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是肯定地!”一脸理所当然的张三先生,神在在的用尖细的腹语说道:“不光是灵官崖的弟子不能娶老婆,大凡正宗佛道两家的弟子,都不能娶妻生子,你以为成仙成佛那么容易啊?……” “额!”听到他这么说,任松的心往下一沉,如果换成没死之前,老头儿要是肯收自己为徒,只怕这怂货会高举双手双脚,欢天喜地的拜师,可是如今……小红妹的影子在眼前不停闪过,自己刚刚知道,有这么一个死心塌地爱着自己的女孩子,不去投胎做鬼仙,不就是为了和她做一对儿长远的夫妻么,不能娶妻生子? 猛力摇了摇脑,这怂货苦着脸道:“如果这样,那修仙还有啥意思?” “你说撒子?”任松的话显然让老爷子很意外,一脸不悦的问道:“修仙了道,长生不死,年青人,莫只贪一时欢愉,要知道红颜骷髅,转眼即逝……” “那个……舅爷爷……” “哦……我晓得了!娃娃,莫要学我!你舅爷爷是没得办法,本是张家的独子,这香火不能断,虽然祖师爷门下立了誓,舍了眼、舌、腿,但也只学了驱鬼除妖的下乘道术,那了道成仙的上乘法门,全都修行不得,只因有了媳妇,失却元阳……”老头子说到这里,心里突然一楞。 他猛然想起,任松这小子是个鬼仙。即然已经做了鬼,自然一身阴煞之气,就算成仙也不例外,还谈什么童子元阳,修炼真仙。不过,老爷子心里晃荡了几下,最后一咬牙,暗思:“不管别地,先把娃儿哄到门下了再说!” 张三缺如今,是真的着急呀! 如果换成一百年前,道门一脉,谁不知道洛中灵官崖,祖师爷九疯先生威名远播,无数名家子弟慕名前来拜师,何曾想过会断了传承,即便是老师王异人在的时候,灵官崖也从来不曾为收不到徒弟发过愁…… 不过无论是太老师王九疯还是老师王异人,对收徒弟这件事儿都看的极重。 尤其是九疯祖师,他老人家九艺大成之后,早已是陆地真仙,对传承弟子的要求就更高了。首先要合眼缘,按老师当年所说,若看到一个娃儿,就觉得满心欢喜,只觉得这娃儿是自己的亲人,方算的上一等的眼缘,实在不行,才从亲属中挑合自己脾气。 其次是天资聪颖,九大艺业,每一门都非比寻常,若是天资不足绝难学成。其三才是恒心毅力,人品道德等等…… 结果也正因为要求太高,一连几十年,九疯祖师始终不曾收到满意的弟子,连个合眼缘的都没有……最后无奈,只得收了自己的侄子王异人为徒。 “唉……”想到这里,老头儿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突然发现,好象灵官崖一脉在收徒弟这件事上就从来没顺利过,九疯祖师收异人为徒,本就极勉强。老师也知道自己天资有限,所以也一直希望收一个出色的弟子,能弥补缺憾。 不过,事与愿违,异人老师好不容易寻到自己这个入了眼缘的弟子,还一再夸赞天资甚佳,可偏偏他是张家的独苗苗,十亩地里一根葱,如何敢断祖宗的香火! 越想老头儿越是气闷,九疯祖师九艺惊动天下,到了异人老师那里,就只剩下了五门,轮到自己,连三艺都不曾修成,而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张奉超……就不用提了,这……这不正应了那句俗话,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这怎么行!”张三先生只觉得心中更加焦急,自己娶妻生子,俗务缠身,所有的道法有限,如今年老体衰,一天不如一天,谁知道过了今年还有没有明年!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灵官崖的传承,难道真要靠奉超那个不争气的鬼意儿娃子? “这……怎么行!”老头儿不禁暗自摇头,祖师爷在的时候,灵官崖的威名就不用说了,异人老师当年,各路军阀哪个不是尊而敬之,仙师长仙师短的,就算自己,也是不差!即便在那个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各地的同行都被批斗游街关牛棚的时候,自己依然是革委会的坐上宾! 想到当年的情形,老爷子不禁又骄傲的昂起了头……记得是六八年吧,圣水寺的月桂仙被红小兵们断了根,千年妖魂怨气不息,寺里住的年青娃子死的死,病的病,造反派的头头没了办法,亲自开着小车来接人! 心中想着,老头儿不禁一阵得意,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自己指挥着八百童男女,布伏魔大阵,灭千年妖魂的峥嵘往事! “舅爷爷?”任松的一声轻唤,总算把老爷子从回忆中拉了出来,看看眼前这娃儿,虽然谈不上英俊,但总还算是清秀,也挺合眼缘的,虽然说没了童子元阳,但得了妖狐金丹成就鬼仙之位,将来应该还有办法补救,娶妻这件事儿也可随他,看他和那个姓孙的女娃子的模样,逼急了只怕真会不干,不过也要有点约束,让这娃儿做难一阵才好,至于生子,任家人丁兴旺,应该用不着! 其实,老头儿也是有私心的,象他们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历来最看最的其实是传宗接代,继承香烟这件事儿,虽说新中国已经成立了这么多年,但他们心中的老观念却不曾改变,所以,他儿子张奉超的只能学些皮毛,贪玩是一方面,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爷子不肯教。 九疯祖师传下许多法门,但几乎九成的道法,都有一个前题,一旦修行,终生无后。所以老头儿跟随王异人多年,也只学成了三门本事。并且在师门立下重誓,不看,不言,不行,方才有了张奉超这儿子继承香火,他却不愿这个儿子也和自己一样。所以一直都在物色能学道法的年青人。 偏偏如今新社会,早已不是过去,年青人已没多少还相信这神神鬼鬼的事儿。想找个合乎标准的徒弟,真是难上加难。直到碰上任松,老头儿心中略一犹豫,暗思:“也罢,就让一步,准他娶妻就是……” “那个……舅爷爷,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拜进灵官崖算了!” “什么?你娃儿胡扯啥哩?”张三先生听到任松的话,不可思议睁大双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怂货道:“糊涂了吧?” 其实任松这会儿,真的糊涂了,做为一个从小到大就没交过好运的倒霉蛋,小时候惹祸招灾,挨父母的打,上了学更是一塌胡涂,挨老师的骂,不管做什么,好事轮不到他,坏事少不得他,走哪都被是背黑锅,顶门杠的货。用母亲的话说,即没眼色,又没出息。 再加上运气奇差,上学的时候,考试走错教室,因为迟到被赶出考场是常有的事,唯一不曾迟到的考试,却因为怀里揣着本金庸小说,被监考老师以作弊的名义废了卷子,虽然这怂货至今也不明白武侠小说和数学考试究竟有什么相干!却也只得老老实实拿着零分的数学卷子回家挨揍。 等毕业工作了,上班之后,这怂货就更加不堪,每天去公司,至少要提早半小时,天知道路上会碰到什么,就算安稳到了公司,无论是哪个岗位,大大小小总会有那么几个诡异的错误,以至于,每当公司的电脑或其它机器出了故障,经理都会说:“不用问,肯定是任松这小子搞出来的!” 好吧,已经倒霉了十几年的怂货早已经认命了,压根不会相信自己会有什么好运气,所以,当这位舅爷爷提出收自己入门的时候,这家伙第一个念头就是:“只怕又是什么倒霉的事儿要自己顶杠吧?” 也怪张三先生太心急,如果他能够等上一段时间,让这怂货真正了解灵官崖的过去,熟悉之后,再提出收徒,也许这怂货还不会生出如此想法。 偏偏相处尚不到一个晚上,虽然任松也见他露过几手绝技,但也更加坚定了这怂货的想法,必竟这世上,早已没了白吃的晚餐,就算是亲戚,也许久没来往了!更何况,那位奉超表舅还警告过。天知道对面这位名义上的舅爷爷,收自己入门想干什么! 这怂货越想越怕,看着对面一脸愤怒的张三先生,心惊肉跳的说道:“我……我……我真的不是修行的材料!” 张三缺愤怒了,真怒了!灵官崖几时沦落到求人入门的地步!若真被老师知道,不把自己吊在道德堂门前的松树上抽个半死才怪! 越看眼前这小子,越觉得不顺眼,冷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听老爷子冷冷笑道:“单凭这句话,你还真不是!”回头看了看九疯祖师的雕像,想着越来越凋零的门户,本已打算不再提此事的老头儿最终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老子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先下去想一想,若是回心转意,便上来找我!”说罢,摆了摆手,示意任松出去。 第十二章 鬼鸳鸯、鬼老婆 从张三先生的房间出来,任松心头一阵轻松,刚才与老爷子面对面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一出房门,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客厅,一边走,心中却想着怎么样才能尽快离开。 他此时思维已进了误区,总想着老爷子收自己入门本就不怀好意,十有**要拉去顶什么杠,若不想办法溜了,只怕真要倒霉。 来到堂屋,找个小椅子坐在墙边,心中正自盘算该怎么办,眼睛却被一双白皙的小手给蒙住了。 “猜猜我是谁?”身后,孙秋红调皮的声音传了过来。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任松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的亲妹子啊,就算玩把戏也弄个有新意的好不好!这还用猜吗?除了你,还有谁会对我动手动脚的!” “嘻嘻!”小丫头听到“动手动脚”忍不住笑了起来,当下松开双手,找了个凳子,坐在了任松的身边。扭头看了他一眼,任松有些奇怪的道:“咦?我记得你刚才不是磕睡了吗?怎么也不休息会儿?”当他看见女孩儿头发上的水珠,才发现她刚才并没有睡觉,而是洗澡去了。此时,杏黄色的长袖t恤搭配淡蓝色的牛仔裤,显的甚是精神。 旁边的小丫头,把头枕在任松膝上,湿漉漉的头发尽数铺散在任松怀里,女孩儿只是笑,却不言语,半天才道:“我不困啦!刚才和张家小姑娘一块过去,借她的房间洗了个澡,免得一身脏兮兮的。” “不会又吸阴气了吧?”任松皱了皱霉头,瞅着女孩一直不离手的茶壶开口道:“小心,那东西对身体有害的!” “放心吧!”听他这么说,女孩儿坐直了身子,大气的挥挥手道:“不会有事的!” 接着她又举起手中的茶壶说道:“嘻嘻,你知道吗,这茶壶太好用了,不光能装人,还能装东西,我把衣服什么的全都放在里面,不然刚才洗澡都没有衣服换了……”满脸笑容的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说道。却发现这怂货只是发呆,压根儿就没听自己说了什么。 大感意外的女孩儿,抬起头来,用力推了他一把,任松这才惊觉,见孙秋红一脸担心的看着他道:“任松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回过神的任松,叹了一口气,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把小丫头听的一惊一乍的,尤其当听说拜入灵官崖就不能娶妻生子,更是心头大惊。虽然她也见识过老头儿的神通手段,但是这入门的条件也…… “那你……怎么打算……”满心惊恐的女孩儿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任松,眼神之中尽是惊慌。 抬头看天的任松并未瞧见女孩儿担忧的眼神,估计连她的问话都没听见,只是一脸苦笑的自顾说道:“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儿,我总觉得那位舅爷爷收我入门,肯定有其它的心思,更何况,你看过倩女幽魂没有?” 最后一句,问的甚是突兀,与前面的话题彻底不相干,小丫头闻言一楞,半天没明白他要说什么。却这怂货一脸贱笑,抓着她的手臂问道:“宁采臣和聂小倩作的那首诗,最后一句是什么?” “啊?”女孩儿闻言一楞,眼中尽是欢喜,虽然早知道答案,却还是装作不解的问道:“是什么?我没看过!” “嘿嘿!”知道她是故意让自己说,任松还是笑呵呵的说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呗!”趁着小丫头低头暗喜的功夫,一伸手把她揽在自己怀里,不等女孩反抗便坏笑的说道:“当神仙,哪有咱们做一对儿鬼鸳鸯来的爽!” “去去去!”奋力挣脱这怂货的魔爪,小丫头从椅子上蹦起来道:“什么鬼鸳鸯,难听死了,坏蛋任松哥,你是鬼,我可不是!” 到嘴的鱼儿又跑了,已经化身偷猩猫儿的任家怂货岂肯善罢甘休,再次追过来从后背将女孩儿抱住怪笑道:“嘿嘿嘿,你不是鬼,你是鬼老婆……” “啊?等等……任松哥,刚才你不是说要离开这里吗?”眼见难逃魔爪,小丫头及时转换话题,此言一出,那怂货总算惊醒了过来。连忙松开女孩儿道:“对呀,我差点忘了,趁现在他们都睡了,咱们赶紧走!等到了外面,再慢慢研究怎么做鬼鸳鸯!” 被任松最后一句逗的“噗嗤”一笑,忍住笑,小丫头开口说道:“大门没锁,咱们溜出去!”说罢,便拉着任松出了堂屋,奔院子大门走去。 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不过铁制的大门不管怎么谨慎,依然发出一很大的声响,让两人一阵惊慌,好在屋内并无动静,刚走到门外,却闻犬吠连天,惊的二人夺路而逃。 任松被女孩儿拉着跑了一阵,小丫头突然停住了脚步,紧接着却听她问道:“走哪边?”原来两人已经跑到三岔路口,看了看眼前的两条水泥路,这怂货指着路面较宽的一条说:“走这条!”按照他的经验,农村修路,通往村外的主干道,要比村子里的道路宽的多。 这对儿人鬼组合鸳鸯,又拼命跑了一阵,似乎已经来到了村口,远远的可以看见村外的农田,任松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刚到路口,却见一辆黑色的驴车突然出现在的对面。 两人初时也不注意,任松只道又是外县捉拿鬼魂的。不料等他和孙秋红与那驴车接近时,那车突然停在了二人面前,等车门打开,偏胡和李能从后面走了出来。 那偏胡一脸笑容的说道:“这都快天亮了,任小哥还不休息,还带着你的小媳妇在外面闲逛个啥?” “胡差官,见到你可太好了!”这怂货大喜道:“咱们快走,舅爷爷要把我收入灵官崖门下,我可不想一辈子当太监!”说罢拉着孙秋便往那驴车上钻。 “太监?”胡李二鬼差同声奇道:“什么意思?” “不准娶妻,不准生子,不是太监是什么?” 二鬼差听到任松这句话,方才明白过来,当下那偏胡哈哈一笑道:“那个任小弟啊,那位张老爷子道法高明,你能拜在他的门下,应该感到庆幸才是,怎么反而想跑人?” “对呀,我们还盼着等老爷子出手,帮忙破了这借魂咒的案子,你这一下子却好,就凭我们三个,要何时才能找到那放咒的妖人!” 本来他们来洛中,共有两件事,一是助任松还阳,二便是查出那使用借魂咒这邪法的妖人,第一件事已被他们给搞砸了,任松此时成了鬼仙,让他两甚是尴尬。均觉得,这第二件事情,必须办成,所以他两个才会跟着任松一道儿,原本是想通过这怂货,能够与老爷子说上话,请这位张三先生帮忙查找那施咒之人,均不料任松会背着老爷子逃走。 “喂,你两还有完没完,”一旁的小丫头突然打断说道:“不就是借魂咒吗——我们可以去找陈判帮忙啊,”听她这么一说,两鬼差却均是一楞,随即满脸喜欢,这女孩儿是那陈判的灵媒,有她求情,那位陈判官一定会答应帮忙的。 虽然张三先生道法高明,但找人这种事情,自然是象陈判这种公职人员更方便。只是上次他们两个说起此事的时候,却被那位美女判官一口拒绝,此时听孙秋红说起,也知她不愿任松拜张三先生为师,肯定会竭力促成此事,再兼这丫头之前一直被那陈判另眼看待,说不定,真就给她说成了。 那偏胡心中欢喜,开口道:“即如此,咱们就回洛中吧!”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完成自己的差使才是正事,至于任松拜谁为师,却全不在意。 三鬼一人也不担搁,先后钻进了驴车,正要准备离开,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喂,你们等一下!”最后爬上车的任松回头看去,却是那个名叫张紫茹的女孩子。 却听她高声叫道:“任松表哥,请等一等,我爷爷有东西要送给你!” 这怂货闻言一楞,想要上车,又见那女孩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复又想起她双目失明。眼看越走越偏,就要掉进路边的水渠,心中不忍的任松终于还是开口提醒道:“别走了,小心掉到沟里!”他一边说,一边从车上跳了下来,快步跑到她的身边。 将她拉到了路中央,这才问道:“你怎么来的?” 一脸微笑的小姑娘说道:“爷爷知道你不肯拜入门下,还自己跑了,便让我拿点东西给你!”说罢,将一个写着“感冒通”的硬纸盒子递了过来。 看着盒子上的商标,任松心中一阵奇怪,自己又没病,送感冒药做什么? 似乎看出了任松的疑惑,对面的张紫茹笑嘻嘻的说道:“你打开盒子看看……” 抬头瞧了瞧她满是笑容的脸,这怂货还是打开了纸盒,却见里面装的不是什么药,而是十多支用旱烟叶做的烟卷儿。 “这?”看到这玩艺儿,任松更糊涂了,平时连普通香烟都不怎么抽,那位舅爷爷送一堆烟卷给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一共十六支……”对面的小姑娘满脸欢喜的说道:“爷爷说,你若是碰到什么危险,就抽上一支,到时候自会明白……” “哦?”挠了挠头顶的黑发,满脸迷糊的任松将满是烟卷的纸盒揣进兜里,见对面的小姑娘依然笑个不停,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喂,那个……紫茹表妹,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小姑娘闻言一楞,最后又笑吟吟的道:“说起来,还是你帮的忙啊!爷爷原来一直不肯传我道法,幸亏你今日拒不入门,才答应让我接他的衣钵,谢谢你啦,任松表哥……” 第十三章 土雪茄的功效 当任松拿着那盒子回到驴车上的时候,看着那写着感冒通的包装盒,无论是两个鬼差还是孙秋红,神情都变的甚是古怪…… 当知道里面装的是老旱烟的时候,李能不由大笑着说:“哈,原以为张老太爷为了收个传人,下了血本,准备赔上孙女还带嫁妆呢!万没料到……哈哈……这旱烟卷是什么意思!”此言一出,连旁边的偏胡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切!”一旁孙秋红不屑的道:“人家紫茹妹子志向远大,才不会和任松哥有什么的……”她虽然嘴上说的强硬,但微微皱起的小鼻子,却暴露了心中的忐忑,最后还是不放心的问道:“那老头,干嘛要送一盒烟卷儿?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吗?” “应该是法宝之类的东西,任小哥初成鬼仙,却无神通护体,急切之间也甚难领悟,所以老爷子送他防身的……”终于止住笑的偏胡开口说道:“刚才他不是说,老爷子让他有危险时抽上一根吗?” 李能闻言也连连点头,复又看向任松提醒说:“很可能就是这个意思了,不过任小弟,我还是多嘴一句,你最好先抽一根试试这法宝的功效,免得事到临头手忙脚乱,容易出岔子……唉……”说着说着,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挪移符,忍不住一声长叹。 那符本是他在道州时抓了一位修士的后人,正准备上路时,那位修士突然出现,送上符咒求他能放过那个家伙,本来生死簿上有名,他不敢擅自做主的,偏赶上八年抗日,最紧张的时候,国家人口锐减,阴间百姓数量激增,主掌阴司的东岳大帝决定在阴间****一批为国尽忠的壮士,凡是死后不足七天的都可以回转阳间。 那修士的后人虽然不算是正牌的抗日志士,但好歹也曾在台儿庄走过一趟。所以李能索性就胆大了一回,收了那符,将那魂灵报了个抗倭功臣给放了。也是他运气,如果换作以往,这种事情一定会被查,只是那一年却因为搞这种交易的阴差极多,虽然激怒了大帝,但最后也因为法不责众而不了了之。 不过,想要再碰到这种机会,却是难之又难了,这二条鬼差越想越是心痛,满脸的黑雾都聚成了疙瘩。却刚好被旁边的歪脖子偏胡看见。瞧李能那心疼的模样,他忍不住大笑道:“老李说的这可是前车之鉴啊,任小哥,你可一定要仔细了。哈哈哈哈!” 听到偏胡幸灾乐祸的笑声,旁边的二条脸上的黑烟疙瘩又增加了不少。 虽然不知这歪脖子鬼差为何笑个不停,但任松还是觉得刚才李能的话有些道理,他记起自己以前看的军事小说,里面的射击高手在使用新的枪支时,都要先试射校准。反正那位舅爷爷送的“土雪茄”不少,索性就试他一试。 当下点了点头,伸出食指在一边孙秋红翘起小鼻子上轻轻一刮,口中还笑道:“你出来多少天啦?有没有向学校请假,旷课太多小心被开除哦!”他知道因为那位紫茹表妹,让小丫头有些吃味,所以故意岔个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早就请过假啦!”听到任松的关心,女孩儿嘻嘻一笑,心情似乎又好了不少,见他摸出一根烟卷叼在嘴边,复又在身上四处找火柴,忍不住有些郁闷的说:“本来准备了一个象牙打火机的……第一次去殡仪馆的时候,塞在你衣服口袋里啦……” 这怂货闻言先是一楞,这丫头什么时候塞打火机啦?不过随即明白了过来,女孩儿第一次去殡仪馆,应该是自己刚死的时候,那个什么象牙打火机应该是塞进自己尸身的口袋里。 一想到尸身,任松心头又是一阵火起,也不知哪个邪道修士这么恶毒,非要把老子弄去炼法,害的还阳都没办法!以后等自己本事大了,非要想办法弄死这缺德的王八蛋不可! 一办心中暗自诅咒那该死的邪修,一边在身上一阵乱摸,也是人忙无智,这怂货忘了自己压根儿不抽烟,火机又从何而来,倒是翻裤兜时,意外的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等掏出来看时,却是那通幽镜。 刚想再仔细看看这神奇的小镜子,却被一旁的偏胡一把夺了过去,口中还道:“任小哥,不是胡某人小气,此物乃阴司公器,只是借你使用,却不能送你!”说罢,却在他空手上放了个塑料打火机。 无奈的翻了翻眼皮,正想用火机点燃那自制烟卷,李能却一挥手道:“慢来慢来,天知道这法宝是什么功效,咱们还是出去试的好,万一是那霹雳子之类的东西,那可就糟糕了。” 偏胡闻言打断说:“莫胡说,人家张老太爷说过是危急之时抽的,能叼在嘴里的东西,怎会是霹雳子。” “不过,还是出去抽的好!”却见他将脑袋一偏,盯着任松继续说:“我估计是毒烟之类的东西,熏着人可就不好了……”说罢,还看了一眼旁边的孙秋红。 这怂货闻言,慌忙叼着那烟卷走下车去,胡李二鬼差也跟着下来,连孙秋红也跳下车来看热闹,此时驴车已经上了村道,四周皆是已经收割完毕的麦田,看起来颇为宽敞。 站在空荡荡的麦田里,用打火机绿油油的火苗点燃了土雪茄,不知好歹的任松,猛的吸了一大口,顿时……天旋了,地转了,就连眼前的青烟也变的奇形怪状!他举步向前,不料却险些摔倒,晕呼呼的怂货一声轻叹,看来自己又抽醉了! “啊!”随着小丫头的一声尖叫,旁边的两个鬼差也纷纷鼓噪。看着孙秋红一脸紧张的模样,这怂货刚想安慰她几句却听一旁的偏胡说道:“原来不是法宝!”一旁的李能也应声称是。 “哦?那是……那是什么?”有些发懵的任松,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个嘛……应该叫做……”偏胡楞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名字,倒是李能接口道:“用阳间的说法,就是兴奋剂,任小弟难道你没发觉吗,你现在正在施展化实为虚的神通!” 抬手挠了挠后脑,任家怂货莫名奇妙的问道:“什么化实为……”一句话还没说完,这怂货已被自己举起的手臂惊了,现在这只手便和面前的烟雾一样,丝丝屡屡,若隐若现,当真……诡异的紧! “试试还有其它的神通没!”偏胡在一旁撺掇道,不过此时的任松只觉得头重如山,摇摇晃晃的想要回到驴车上,哪还有心思琢磨其它的神通,当下抬步便往驴车走去,谁知刚一抬腿,眼前一阵眩晕,站立不稳的怂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过当他抬头看见身旁的驴车时,心中却大吃一惊。他刚才的位置距这驴车少说也有二十米,自己一步……就过来了? “好一个瞬步千里!果然神通不少!”二条鬼差李能在一旁怪叫道,偏胡闻言一楞,双目赤光大涨,猛的跳将起来,举拳便向任松的鼻子打去。 不过此时,这怂货因为心头烦恶,正想要拉开驴车的后门,压根没看见冲过来的歪脖子鬼差。手刚伸出去,那偏胡也刚好扑到近前。险些被他的手指戳中眼晴,把这家伙吓了一跳,口中大叫道:“好家伙,不卜而断也出来啦!” “哈哈,不会连不药而医也能用吧?”旁边的李能看着偏胡狼狈的样子,开口笑道。 “喂喂!任松哥,你没事吧?”看任松的模样,一旁的小丫头甚是心疼,急忙走过来将他扶住。 晃了晃脑袋,被烟卷熏的泪眼朦胧的怂货,抬头看了女孩儿一眼,却意外发现她满身黑雾缠绕,看起来甚是恐怖,伸手将小丫头的胳膊抓住,刚想开口询问,不料却见那黑雾尽数顺着手臂涌入了自己体内,心中正惊奇间,却听李能说道:“果然,这下孙姑娘吸多少阴灵之气都没关系,到时候任小弟将她身上的煞气除去,自然就不会伤害身体了……” 旁边的偏胡接着道:“看来张老爷子的烟卷儿还真是非同小可,居然瞬间激发了鬼仙四大神通,有了此物,少说也省了十数年苦修之功啊!” “十数年?”任松听到最后,满脸吃惊的看着两个鬼差问道。 “啊!”发现自己的说漏嘴的偏胡顿时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开口道:“那个……那个鬼仙的神通可……可不是那么好练的……”他话还没完,却听扑通一声,对面的怂货一头栽在了地上,吓的旁边的孙秋红一声惊呼。 见任松倒地,两个鬼差也慌忙过来查看,当看到这怂货大睁着双眼看着天空发呆时,才明白他只是烟抽的太猛,彻底醉了…… …… 等任松恢复正常,已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躺在车厢里,这怂货只觉得心头烦恶无比,看着身边的小丫头,忍不住哀号道:“这什么烟啊?怎么这么厉害!!” 坐在前排的李能哈哈笑道:“什么呀,这种老旱烟算不得劲大,只是你不常抽烟罢了!哈哈哈,以前只见过喝酒喝醉了的,抽烟搞成这副模样,任小弟啊,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哈哈哈……” 第十四章 城隍托梦给鬼仙? “行啦,别看笑话啦,城隍庙已经到了!”驴车上,前排的偏胡及时打断了李能的怪笑,总算替这怂货解了围。复又看了任松一眼道:“足足维持了半个时辰,看来这烟卷儿还真是好东西,任小哥,你可要省着些用!” 听到偏胡的话,任松突然想起刚才的事儿,不由怒道:“喂,等等,你刚才说我要十数年的光景,才能修出这些神通?” 一旁的李能笑着接口道:“那是自然,不过任小弟你也不用担心,但凡鬼仙,皆有千年的命数,十数年算不得什么……” “千年?”任松吃惊的盯着李能道:“没有弄错吧?”说着,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孙秋红。那边偏胡已然走到了驴车的门口,笑嘻嘻的道:“任小哥,莫要惊慌,凡事,顺其自然就好。”说罢,冲着女孩儿微微一笑,复又道:“孙姑娘,还要麻烦你和我们一起去城隍庙见见陈判”。 不放心的看着任松,小丫头一脸为难之色,躺在地上的怂货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笑道:“我没事……”见任松这么说,女孩儿总算放心了些。转身跟着两个鬼差一齐下车前往城隍庙。 此时任松身上的烟劲儿虽然消解了一些,却只觉得胃里翻滚的厉害,这怂货坐直身子,从那窗口向外望去,却见两个鬼差和孙秋红,此时正围着那门口的石狮子不知在说了什么。却见那石像又不知说了句什么,两个鬼差连同孙秋红又一并走了回来。此时,天刚刚放明,街上并无行人,所以凭空消失的女孩儿并未被发现。 等他们进了车里,见任松一脸询问的表情,小丫头第一个跑了过来,在任松身边说道:“那石狮子说,陈判姐姐出去办事儿了,一直都没回来。” “那……现在怎么办?”听了女孩儿的话,任松忍不住抬头看向两个鬼差。 一对赤眼时明时暗,那李能在旁边一拍腿大叫道:“去中心医院……” 说罢,他又看了任松一眼道:“说起来,小兄弟你是在那里去世的,听宋大人说那施咒的人应该离的不远……” “不用这么着急吧,咱们还是等陈判回来之后再着手追查吧!”一旁的偏胡见李能如此,忍不住开口劝道。 “陈判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们还是自己先找找吧!”坐在任松身边的孙秋红开口道:“最好能快些抓住陷害任松哥的坏蛋!”看来小丫头也挺心急的。 李能哈哈一笑道:“那咱们现在就出发,陆先生,去洛中市中心医院!……”说罢,瞧了瞧任松的情形,叹道:“怎么醉的这么厉害,任小弟,你还是先睡一觉吧……” 他话刚说完,这怂货只觉得眼前一黑,昏昏沉沉的没了知觉。 ………… “年青人,年青人!快醒醒!” “谁啊?”睡的正香的怂货,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不情愿的醒了过来。一睁眼,却见自己的身旁,站着一位头顶乌纱,身着红袍的古怪老头,正满脸焦急的看着自己。 “您是?……”瞧着老头儿的一身戏装,任松想了半不也不知如何称呼,举目四望,却意外发现,车上一个人没有,胡李二鬼差和小丫头孙秋红均不知去向,顿时心中紧张了起来…… “出事啦!!”对面的戏装老者开口大叫道。 “大……大爷,您是哪位啊?”听老头儿语气严重,这怂货更加怕了,半天才壮着胆子问道:“出……出什么事了?” 那老者一脸严肃的道:“出大事啦!洛中有大难了……” “啊?大难?”任松闻言吃了一惊,仔细瞧了瞧面前的老者那张清瘦的脸,看起来有些面熟,却只是不认识,忍不住开口问道:“您到底是谁啊?究竟是什么大难啊?” 老头儿看起来颇为紧张,回头看了看身后,方转身焦急的说道:“我是洛中城隍!出大事了,这鬼仙,一定要想办法通知阴司,拦住洛中的九幽魔蚁……”他话未说完,晴空突然响起无尽轰鸣,任松只见这位自称城隍的老头儿嘴巴一张一合,却一个字也听不明白,突然却听半空有人说道:“这下怎么办?” 瞬间,那位城隍不知去向,只剩下这句没头没脑的问话,在任松耳边余音未了。一头雾水的怂货忍不住问道:“什么怎么办?” “咦?任小兄弟,你可算醒过来啦!”偏胡的声音传了过来,任松睁开又眼,却见偏胡、李能、还有孙秋红都站在他的身边,女孩儿的眼中尽是关切,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做了个梦。 “哈哈,总算醒来了!”那李能见这怂货醒来,用手抚了抚脸上的黑烟,复又开口说道:“没什么怎么办,刚才你只是昏睡,怎么叫都不醒,他两都说我施错了法术,问我怎么办,哈哈,现在看来,是你这家伙着实太懒,都做了鬼仙,还这般贪睡……” “啊哟,鬼仙!”任松猛然一声惊叫,倒把正说话的李能吓了一跳,楞楞的看着他,旁边的偏胡也有些讶然,小丫头更是一脸的紧张的坐在他身边。 却原来这怂货刚刚做梦时,被两个鬼差中途叫醒,原本梦中的事情顿时忘了个干净,虽然明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个梦,却只是想不起做的什么内容,此时听到李能说“鬼仙”两字时,复又记起了梦中的情形。当下一把抓住孙秋红的手说道:“小红妹,刚才城隍爷给我托梦,说出大事了,洛中有大难!” 小丫头见他一脸不安,伸手给他握着,口中安慰了两句,正想问出了什么事,却见旁边李能一双赤目瞪的老大,抢着怪笑道:“你还做梦?” 抬头看了一眼他脸上奇形怪状的黑雾,任松郁闷的说:“不是做梦,是城隍爷托梦给我……” “城隍托梦给鬼仙?哈哈,这也太扯了吧!”对面的二条鬼差不等他说完,但大笑着打断道。 那边偏胡也是一声轻笑道:“任小哥,看来你真需要好行修行一段时间了……” 抬头看了一眼笑个不停的偏胡,这怂货有些奇怪的问道:“什么意思?” 晃了晃偏在一边的脑袋,歪脖子鬼差呵呵笑着开口对他说:“鬼仙再差,也是仙,仙者,无挂无碍,六根清净,怎么会做梦?梦都不做,又怎么会被托梦?即便真入了梦,五仙者,皆道心通明、神魄坚固之辈,又岂能为鬼神所惑?你可真要好生修行些时日,稳固一下境界了!” “可……可……可我真的被那城隍托梦啦!”任松一脸认真的对偏胡说道。 却见对面李能一摆手道:“不是梦,那是妄境,只因你得了狐妖金丹,取巧修成了鬼仙,所以根基不稳,才会生出妄境,没听老胡说吗,等咱们了却眼前的事儿,你就找个地方闭关修行吧,不然,以后妄境会更多!” “妄境?”有些吃惊的怂货,看着眼前的两个鬼差,满脸皆是不信之色。 “哈哈,正是妄境!”旁边的偏胡接口说道:“你因听到那位张老爷子说万魔窟的故事,心有所感,所会入此妄境,任小哥,现在要好生静心,别再想刚才的梦境,以免被妄念所惑。否则,于你的修行大大有碍,到时候,连鬼仙都做不的了……” 听他说的甚是严重,任松心中暗惊,再也不敢回想刚才的梦境。谁知刚才梦中的情形在脑海盘旋不散,这怂货无奈,索性开口问道:“不是要去中心医院查那施展借魂咒的妖人吗?到了吗?”他生恐真被那什么妄境困住,所以故意转移话题,对面前二鬼一人问道。 二个鬼差闻言沉默的摇了摇头,却不曾说话。 “唉!”坐在身边的孙秋红叹息一声,开口道:“别提了,我们已经从中心医院回来了,整个医院,都查不到你的住院和死亡记录,连你住的病房都找不到,又怎么找附近施法的妖人……” “医院的人,就和火葬场还有你的邻居一样,都被人施法扰乱了心神,没一个人记得你的事情!”一边的李能接着说道:“那个掳走你尸身的修士太缺德啦!这么一搞,连我们查借魂咒的线索也断了!”本来一直盼着追查借魂咒立大功的二条鬼差,眼见线索尽数中断,越想越是愤怒,忍不住破口大骂,一时间整个车厢都是他的诅咒之声。 一连骂了许久,最后道:“还真应了老胡说的,果然是池浅王八大,庙小菩萨多,一个三线小城,居然碰到两个邪修,真他奶奶倒了八辈子霉!” 那边偏胡本来也甚是失望,听他骂到最后却是一惊,开口道:“啊哟,只怕我们弄错了一件事情!” 众人闻言均看向他,却见这歪脖子鬼差,双目红光灼灼的说道:“也许,不是两个邪修,而是一个!” “什么意思?”一旁的李能有些不明所以。 “胡差官,你是说,其实借魂咒和偷尸体的是同一个邪修?”一旁的小丫头却已然明了,开口问道。 第十五章 打劫灵车的妖怪 被称作“幽冥灵车”黑色驴车之中,李能、任松、孙秋红并排而坐,静听站在面前的偏胡说话:“我知道有一种叫作怨灵幡魔道至宝,先收集将死的怨魂,将其炼制幡上,再找活人的尸体炼成魔体,因为怨魂多是生前心有不平之徒,故死后煞气冲天,正是那魔尸的克星。而那幡就是利用怨魂煞气控制那炼尸克敌制胜的魔宝。”偏胡越说越觉得极有可能。 “仔细想一想,倒是和任小哥的遭遇极象,因为那怨灵幡上的魂魄和控制的尸体不能同属一人,这样,那魔尸才能被控制,所以那邪修先施借魂咒,用任小哥的魂魄顶替那将死之人的魂魄被咱们带走,然后再用他的尸体炼成魔尸,这样,因为任小哥是生魂未死,所以地府一般不会检查他的尸身有什么问题。而那将死之人,由其是枉死鬼,更是如此本身因为寿命已尽,地府自然也不会注意他的魂魄,这样的话,就可以轻易躲过阴司的检查。” “听起来,倒真有些象那什么怨灵幡……”一旁的李能忍不住也点头,复又皱眉道:“只是如何才能找到修炼此幡的贼子呢?” 一旁的任松越听越惊,没曾想自己的遭遇如此复杂,正想开口再问两句,突然只觉得头疼欲裂,忍不住伸出双手,将脑袋死死抱住,那边孙秋红见了甚是吃惊,连声询问,任松正想回答,却听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我知道哪里有人炼怨灵幡!就看你们敢不敢去!” 随着那声音响起,任松的头疼也瞬间消失,他抬头看去,才发现说话的女孩正是自己的纸扎奴仆任如月,而那小童男任旺财则一声不吭的站在她的身边。 两个小家伙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对着任松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不等这怂货开口,一旁的李能一把将小女孩抓起来喝道:“在什么地方?”女孩儿被他摇摇晃晃的提在半空中,却只是不言语。 李能见她如此,更是勃然大怒,正要开口训斥,却听偏胡道:“老李,放下她,让任兄弟来问。” 这二条闻言随即明白过来,两个小鬼因为控神符的缘故,对他们两个鬼差极为仇视,自己询问肯定不成,当下将任如月又放到地下,抬头看着任松。 坐在孙秋红旁边的怂货挠了挠头,正要开口,却听小女孩笑盈盈的说道:“家主还记得东平县的事吗,那王土地拿你和北边的一个厉害人物做交易。其实那是个活了千年的恶鬼,他一直修炼的魔宝,便是怨灵幡。而那个胖土地就是他的帮凶!……” “停停停!”本来正凝神听她说话的偏胡,突然开口打断道:“你这小鬼骗人不打草稿,东平县有千年的恶鬼这不假,那王土地有时会与他作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也没错,不过,身为阴司的官员,借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相助那鬼王修炼魔宝!” “呵呵……”旁边的李能一声冷笑道:“你当地府的官儿就那么好当么?天上各路大神四处乱飞,专门挑我们这些阴司小吏的毛病,玉皇大帝一波儿,西方佛祖一波儿,地下还有五岳大帝的一波儿,十殿阎罗一波儿,地藏王菩萨一波儿,光那些……值日功曹,监察神君,纠查尊者,巡天灵官,每天少说也有几十波儿,真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谁他妈……还敢乱来……你以为那王土地是猪吗?”说完放声大笑,连脸上的黑雾也一抖一抖的,画出许多月牙儿。 他嘴上只说苦处,却不曾说正因为天上这些神灵职务重复,却又号令不一,有时还会互相抵触,他们这帮阴差因为诸神巡查繁复,被抓的自是不少。但利用大神们的矛盾钻空子捞好处的却更多。不过,无论如何,那王土地是绝不敢帮鬼王炼怨灵幡,这倒是毋庸置疑的。 那任如月闻言大急,脸上的两块胭脂也变的更红了,正想开口争辩,却被一旁的偏胡抢过话头,恶声恶气的说道:“任小哥,这两个小鬼并非普能的纸人,未得开光,自生灵智,野性未驯,狡诈的很。我看呀……十停有八停倒是这两小鬼有什么短处落在了那个鬼王的手上,所以故意想找我们这帮人去顶杠。” “你……你……你……!”原本还愤愤不平的小女孩,听到偏胡的话一张脸顿时变的雪白,连两块胭脂都淡了许多,一连说了几个你字,后面的话却只是说不出来。 刚才听到“顶杠”二字,任松心中已是老大不快,自从认识这两个小鬼开始,自己就一直被他们当傻子一样耍来耍去,此时见一向伶牙利齿的任如月不仅言语结巴,连脸上也变颜变色,心中的疑惑更甚,一再提醒自己,决不能再被这两个家伙耍了。 当下不再理睬他两个,扭头对胡李二鬼差说道:“现在中心医院也没有什么线索,不如回城隍庙等陈判回来算啦!”复又对身边的孙秋红说:“咱们不用着急,即然已经知道那修士在炼……什么魔宝,一定找的到他的……”从始自终,也不曾理会两个纸扎的人儿。 一旁的小丫头笑嘻嘻的看着他道:“是怨灵幡,笨蛋任松哥,这都记不住……唉!现在也只能回去找陈判姐姐帮忙了……”两个鬼差对视一眼,均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陆先生……”偏胡歪了歪脑袋,正要招呼灵车回转城隍庙,突然车厢连续剧震,一个急停,里面的一众人鬼尽数摔倒在地。 将摔在自己身上的孙秋红扶了起来,任松半躺在地上开口问道:“咋了啊?难道出车祸了?”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李能闻言摇头道:“莫说笑,这车怎么会出事故!” 那边偏胡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道:“且到外面看看,好象有些不对!” 两个纸人身体最轻,所以摔的也是最远,那任旺财此时正趴在窗边,突然开口大叫道:“不好啦,那狐王来劫车了!” “什么?”车内众人鬼齐声惊问道。胡李二鬼差更是急忙赶到了窗边,那李能只往窗外看了一眼,便大叫道:“又是那蛇和狐狸,老胡,咱们抄家伙上!妈的,这妖怪已经疯了,连幽冥灵车也敢打劫!”说罢,不知何时,那杆霰弹猎枪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旁边的偏胡瞧了瞧外面,点了点头,随手一挥,掌中已多了一根铁棍。两个鬼差互视一眼,那偏胡又扭头说道:“小兄弟,你且先在里面等一会吧……免得再受伤。” 说罢,两个鬼差转身向车厢外走去。 任松万没想到这狐狸精如此记仇,居然又跑来寻自己的麻烦,心中也是揣揣不安。索性又从那纸盒抽出一根卷烟点着,慢悠悠的抽起烟来。 “又抽烟!”一旁的孙秋红额头顿时皱在了一起,不过看了看外面的情形,女孩儿劝他戒烟的话,但没有说出来。语气一拐到:“任松哥,还是少抽点吧,我听同学说,抽多了烟会上瘾的。” “那你还送我打火机?”吐了一口烟雾,这怂人笑咪咪的说道。 小丫头白了他一眼,郁闷说道:“现在不是流行送这个么……” 将还剩一多半的卷烟扔到地上踩灭,任松站起身道:“我也出去瞧瞧!”他得了新本事,便想出去炫耀炫耀,一抬腿便已到了驴车外面。把正要开口劝阻的孙秋红丢在了车厢里,小丫头急忙也追了出来。 这怂货刚一出来,就被外面的情形吓了一跳,天上地下黑漆漆的一片,唯有驴车周围散发着柔和的绿光。影影绰绰能看见附近的情形。 “庐山升龙霸!”前方一声怪叫,一听声音便知道正是那狐王手下的巨蛇怪,刚才一记重拳,居然将拉车的黑驴轰上了半空,口中还大喝:“你这该死的毛驴,怎么还不死?” “昂儿,昂儿!”半空中的黑驴叫了两声,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可能摔的重了,用力甩了甩了脑袋,方才站稳了身形。刚刚抬起头来,顶上黑影一闪,却是那巨蛇怪化作了一个身着长袍,头戴大帽子的古怪老头,骑在了它的身上。 “我的小毛驴,真呀真稀奇!”那蛇怪化成了老头,骑在驴背上开口作歌道。身下的黑驴双目红光大盛,连连转圈,见甩不下他,复又前伏后仰,试图将这家伙从背上弄下来。 那蛇怪变的长袍老头被他甩来甩去,眼看要落下一了,又在千均一发之际,险而又险的骑了回去。只是口中的歌谣却变的断断续续:“叫它……往东……它不往东啊,叫它……往南……它偏向西。” 听到那蛇怪的歌,任松才明白它是在模仿动画片里的阿凡提,万没想到一个妖怪会如此迷恋卡通人物。任松忍不住一声轻笑。 “很好看吗?”身边,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怂货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转过头,却见一个红衣女郎正一脸微笑的站在自己身边。而小丫头孙秋红,已然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第十六章 认怂的带路党 黑呼呼的车厢前,那头黑驴还在奋力想把骑在身上的蛇怪扔下去。 黑呼呼的车厢后,任松正一脸惊慌的看着那红衣女郎。 车厢周围的绿光,映的她一身红衣有些发黑,而那张美丽的脸庞,也绿油油的有些狰狞。 心虚的退了一步,这怂货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孙秋红,见她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尚有气息,看来只是晕过去。 “放心吧,洛中有王九疯的铁规矩,这小丫头即然是活人,我自然不会伤她性命!”对面的狐妖美女,笑嘻嘻的对任松说道:“小鬼仙,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铁规矩里可没说过不能杀鬼的!” 绿光下,红衣女郎的笑容在任松的眼里甚是恐怖,举目四望,却不知胡李两个鬼差此时跑哪去了。任松嘿嘿一笑道:“你只是妖怪,还不曾成仙,想要杀鬼,却没那么容易……”好在上次张三先生曾与他说过,不然只怕真被这骚狐狸给吓住了。 那妖精见他如此说,又是一笑,见还不停的东张西望,复又开口笑道:“是不是在找那两个鬼差啊,他们被我的分身引到了别处,不过你就别指望他们来救你,我这鱼龙法阵足够他们在里面玩几天了。”说到这,她突然脸色一变,一抬手提起这怂货的后背影道:“小鬼仙,随老娘走一趟!” 说罢,这狐妖提起任松便向巨蛇怪的方向走去,此时一蛇一驴斗的甚是激烈,那蛇怪变的老头不知从何处弄了一条皮鞭,正拼命抽那驴子,口中还高唱着:“啦……啦啦……黑猫警长!啦啦……” 那黑驴连连怪叫,只是躲不过那鞭子的抽打。红衣美女见了,不幅一皱眉道:“笨蛋小红,还不快些,在这儿瞎闹什么?” 那名叫小红的巨蛇怪闻言,扭头看了看狐妖美女,口中说道:“没问题,巴依老爷,我的毛驴正在学唱歌呢!” “昂儿,昂儿!”不知那蛇怪做了什么手脚,他身下的黑驴又怪叫了起来。 对面,被比作地主老财的红衣女郎两条眉毛险些拧在了一处,怒冲冲的骂道:“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成天就会学动画片,上次临阵脱逃的事儿我还不曾罚你,你老毛病又犯了么?” “蓬!”一声响,正训斥蛇怪的狐妖美女手上一轻,被她提在手上的任松化作一片烟雾,让她顿时抓了个空。 紧接着,这怂货在车厢后的孙秋红身边现出了身形,伸手抱起孙秋红,便想溜走。不料一抬头,那狐妖却又出现在眼前,冷冷盯着他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被堵了个正着的任松见势不妙,转身便想钻进那车厢,谁知脚下一滑,连带着孙秋红一起,摔进了车厢下面。后面正出手抓他的红衣女郎顿时扑了个空,随即笑道:“不卜而断,倒是有些麻烦,不过你这模样也太狼狈了吧?不怕把怀里的小情人摔坏了吗?” 趴在车厢下的怂货,见小丫头在躺在自己的身前,也不知这狐妖用了什么手段,女孩儿只是昏睡不醒,脸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挂了一道血痕,他心中一疼,复又从车厢下面爬了出来。 盯着站在车厢后的红衣狐妖,任松正想开骂,没来由全身一颤,满心的恐惧让他站立不稳,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天马流星拳!”身后蛇怪一声暴喝,从任松的头顶飞了过去,直挺挺的撞向对面的狐妖,见势头不对,那巨蛇怪再也顾不得学动画片了,口中大叫道:“啊呀呀,不妙,老大,快闪开!” 抬起白玉般的手臂,美女狐妖一把将那蛇妖的伸出的拳头抓住,开口骂了一句,信手将其扔在了一边,低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任松道:“这位任先生,我并无恶意,只是找你去帮个小忙,你吃了我的金丹,得成鬼仙,难道一点补偿的念头都不曾有过吗?” “补偿?什么意思?”任松闻言一阵发呆,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对面的红衣美女虽然表面上还是笑吟吟,心中却有些为难,鬼仙一旦掌握了不卜而断的神通,想要将其抓住还真有些困难。 此时见任松询问,狐妖女郎呵呵一笑道:“那金丹,本是为我夫君所炼,他当年受伤颇重,肉身皆毁,只留下了元神魂魄,我本拟以九窍金丹为他重塑身体,不料又为你所得,虽是天意,但你害的我们夫妻还要再等好几百年才能相见,这笔帐,总要有些补偿的……” “你想怎么补偿?总不能让我赔个老公给你吧?”坐在地下的任松此时好象没有了恐惧,他知道这妖精本领高强,就算四大神通皆备,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索性和狐妖开起了玩笑。 “老公吗……一个就足够了,所以不用你赔。”对面的妖精一脸淡然,静静的开口说道:“只想请公子陪我去城隍庙走一趟,等找到我家夫君的元神,自会放你回来。” “啊?老大!又要闯城隍庙啊,那可实在太难搞啦!上回是那个叫陈玉怜的判官不在,要是碰到了,咱两未必是她对手啊?”那巨蛇怪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身旁,此时接过话头抢先说道。 “闭嘴!”狐妖美女恨恨的骂了那蛇怪一句,吓的它一哆嗦,躲在一边不在言语。那红衣女郎又狠狠瞪了它一眼,方才扭头对地上的任松说道:“怎么样,如此小小的要求,您不会不答应吧?” “啊?”坐在地上的怂货一时有些傻眼,他此时已经知道这狐妖口中的夫君元神就是那只在阴阳壶中打生打死的红狐狸。 若那红狐狸还活着,自己领着这娘们儿去牛头那里倒也没什么,关键是,那家伙已经被牛首真君给弄没了,好象炼了什么法宝。万一对面的狐妖知道她老公死了,发起疯来,只怕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更何况那牛首真君被自己发现了密秘,正要灭口,若送上门去,那可就真是自寻死路了。这怂货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一边脑袋飞速转动,想脱身的办法,一边没话找话的拖延道:“你不是小三么?怎么会有老公?”。 “我有没有老公,关你屁事!”对面的狐妖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个初入门径小鬼仙,也敢出言调笑自己!若非担心找不到夫君的所在,早就要动手灭了这小子。 昨天她听到任松说起万魔窟的事情,心急之下急忙赶往城隍庙,路上又碰到了正象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的蛇怪小红,带着它一并来到东关,趁着那姓陈的女判官不在,悄悄潜入庙内,在里面寻了半天,只是找不到那牛首真君的所在,更不要说自己夫君的元神了。 中午的时候,正巧看到那胡李二鬼差和那个女娃儿一并来打听陈判官的下落。便跟着追了过来,就是想要抓了任松替自己带路。 看着眼前怂货一脸僵硬的笑容,狐妖美女不由怒从心起,冷冷说道:“怎么,不愿去?只怕由不得你,在这鱼龙阵里,施延时间没有用……不要以为学会了鬼仙神通,我便奈何你不得,若非想要留你性命,我至少有十五种方法,可以让你死的惨不忍睹!……” 她话音未落,心里却是一惊,暗叫道:“啊哟,不对!这小子昨天才夺丹成仙,今天怎么就能施展不卜而断的神通了?”鬼仙四大神通,可不是那么好修炼的,少则十数年,多则百余年,有的修行千年,直到雷劫降临,尚有一两项不曾领悟。 面前这个小鬼仙,刚才至少已展示了三项神通,只不过一晚的光景,就算是千年不遇的修行奇才,也断断做不到如此程度,除非……有大人物出手相助…… 记得自己在城隍庙,偷听鬼差们的谈话,好象说有一位巡天灵官,下界在找他枉死的私生子,莫非……就是这小子? 因为她不曾见到任松抽烟,更不知这神通维持时间不能长久,所以一时间生了误会,只道这小子身后有人撑腰,心头不免有些发虚,但刚才话说的太满,一时转不过来,更兼此事干系自己夫君的生死,又不能就此也离开。只能冷着脸站在原地,琢磨着是该继续强硬到底,还是软语相求,让这小子帮忙。 心里正慌乱不已,却见对面的任松把脸一扬,神情坦然的说道:“狐狸小三,你先把我妹子救醒,放他们出去!” 他此时已经彻底认怂了,本就没什么急智,仓促间如何想的出应对之策,眼见被这两个妖怪困住,两个鬼差没了身影,而自己可能因为烟抽的太少,好象那神通已经没什么效力了。偏偏又听见这狐妖发狠,这怂货越听越惊,生恐真被这娘们儿给杀了,回头看了看昏迷的孙秋红,总算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至少该把小红妹救出去。” 有了理由,倒地认孬便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怂货也没了刚才的紧张,一脸平静的看着那狐妖,却意发现那红衣女郎正一满脸不解的看着自己。楞了一楞,却见那狐狸美女勉强一笑,冲自己说道:“好吧,就按您说的办……”说罢将手一挥。 “想不到,居然做了一回带路党!”地上怂货自嘲的笑道。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成了东大街的模样,他远远看见胡李二鬼差正从街口赶过来,复一扭头,躺在地上的女孩儿也已悠悠醒转。 “走吧,我们去城隍庙……”对面的狐妖催促道,不过却没有再次动手。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他。虽然因为害怕再见牛首真君,在心里犹豫了半天要不要逃进驴车,不过一想到刚才狐妖所说的狠话,这怂货最终……还是走到了红衣女郎面前。 一把抓住任松的胳膊,看着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孙秋红,却听狐狸美女说了一句:“咱们走吧!”便瞬间没了踪影。 第十七章 太阴妖后小甜甜 当任松跟着狐妖从宾馆的豪华卧室里出来,搭乘电梯前往楼下大堂时,整个宾馆的工作人员,都会有意无意看他一眼,无论是大堂经理,还是保洁员,每个人的眼神都古怪之极,似乎有些同情……还有一点幸灾乐祸。 当任松发现这里是洛中唯一的五星级宾馆,绿风大酒店时。不由大叫后悔,这种地方,平时可不是他这种穷鬼能够来消费的。如今到了这里,怎么说也该住一天吧…… 虽然情急之下答应替红衣女郎带路,但一想到那牛首真君凶残的样子,这怂货便心里不停的打鼓,此时正好找着由头儿,当即在大厅找了张沙发一坐,死活就是不肯离开,说什么也要住一晚上再去。 狐狸美女见这般,一时间倒真有些愕然,她此时一直坚信,这小子后台硬朗,所以更加觉得这年青男子有些莫名奇妙。刚才在灵车那里,自己有意先解了阵法,然后站在一边不动手,本就是存心想要放他,若这小子真不愿帮忙,只要钻进灵车躲起来就是。到时候她也就可以顺台阶下来。 谁知这小子却自己主动要随她走,即然有意帮自己找夫君的元神,这会儿却又为何拼死耍赖?看着这怂货一脸认真的样子,红衣女郎心中越想糊涂,他不会是真的想在这里住酒店吧? “莫要再闹!”狐狸美女皱着眉头道:“这地方不能住!” “为什么?不用这么小气吧,身为傍大款的小三,你又不缺钱!” “你若真想住,回头我帮你在洛园宾馆订个豪华套间,让你住一年半载都没问题。”红衣女郎轻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东张西望,神情甚是焦急。 “你把我当小朋友哄啊,全洛中就这一家五星级酒店,其它宾馆比的上么?”任松继续耍赖。 “我傍的大款,有一位就是这酒店的老板,若再不走,你可就麻烦了!”狐狸美似笑非笑的答道。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门外。任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领着一大票壮汉从大门走了进来。刚才在楼上碰到的大堂经理已经迎了上去,冲这边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 “快走,快走!洛中的铁规矩,咱们异类不能与凡人动手,你虽与灵官崖的人熟识,但若破了规矩,一样没有好果子吃,你若不怕挨打,也不怕被凡人的阳气切成碎片,尽可以在这里坐着。”狐狸美女依然一脸微笑的说道。 听到“被阳气切成碎片”这怂货终于有些怕了,当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红衣女郎转身向二楼的餐厅奔去。却听那边的中年男子高声喝道:“肖恬恬你个贱货,给我站住!” 狐狸美女压根不理会男子的喝骂,也不走电梯,领着怂货从安全通道的楼梯往上跑,刚上二楼,见周围无人,伸手一把抓住任松,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幻,这次,却来到了东关,任松发现,已经来到了城隍庙的门口。 一身红衣的狐妖站在门口瞧了两眼,便又拉着任松钻进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 “咦?你是准备去后街吗?对东关挺熟的啊?”被狐妖拽着前行的怂货有些惊奇的问道。 任松心中清楚,这条小巷子是通往东关后街的。 东关原本有两条街,其中大多数洛中人眼中的东关,指的是东关正街,而只有久居此地的人才知道,其实东关还有一条后街,而大多数明清时代的老建筑,在正街有个大门,而在后门还有一个后门儿,这也许便是后街这名儿的来历。 此时狐狸美女正带着他往后街去,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这怂货知道,自己家那院子有个通往后街的小门,估计这狐妖是想从后面绕进去。眼见便要到城隍庙的后门,却不料那妖精突然停住了脚步。 “喂?咱们不是要去城隍庙吗?干嘛绕来绕去的?”虽然任松已经猜到这狐妖对城隍庙有所顾忌,所以不敢从正门进去,却还是故意问道。就算怂人也有个泥性子,被这骚狐狸整的不轻,打不过、惹不起,但拿话恶心她两句也是好的。 果然,红衣女郎闻言一楞,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没有说话,身为妖类,最忌神灵,即便得了正果的妖仙,也常常为天神厌憎,她虽是千年狐王,但尚未踏上仙途,最忌的便是进这种神灵庙宇。眼见这怂货一副看笑话的神情,知他故意拿言语噎人,却也不好理会。 “刚才在酒店,听那人叫你小甜甜?”见狐妖不吭声,这怂货胆子大了不少,又接着损道:“堂堂太阴妖后,居然取这名儿,可真够小三的!” “哼,闭嘴!”狐狸美女低声喝道,脸上却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拽着任松奔城隍庙旁边的一间大院走去。 和任松家住那所宅子一样,这也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记得小时候听外公说,这里解放前是洛中商会会长的家。他小的时候,还见过那位会长的小老婆。眼见狐狸美女带着他从会长家的后门进了院子,他有些奇怪的问道:“咦!咱不是要去城隍庙吗?跑这里来做什么?” 前面的红衣女郎依然木着一张脸,却一句话也不曾回答。自顾自带着他进了小院。 记得以前外公说过,这最后面的院子,是那位会长家的后花园,亭廊水榭,样样俱全。如今早已荒废,四处杂草丛生,木制的走廊也多已损坏,中间的水池也已干涸,原本立于水上的亭子也早没了踪影。 此时,名叫肖恬恬的狐狸美女扯着这怂货,一直向已经无水的池塘中间走去,底部的淤泥并未干透,一走一滑的甚是费力。看着拖鞋上挂满了泥巴,任松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想不起来。等到了中一个水洼处,红衣女郎才停住了脚步,开声喝道:“小红,小红!” “蓬!”面前的小水洼突然爆起了一大团水花,各种淤泥、污水冲天而起,眼见即将落到头顶,狐妖肖恬恬将手一抬,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全身护住,空中落下的泥沙尽数被其挡住,接着那屏障轻轻一弹,与其余的污泥一起落到了旁边怂货的头上。 任松这次算是倒霉了,他可没有人家狐狸精的本事,瞬间就化作黑沉沉的一堆,过了好半天,才从烂泥堆中挣扎了出来,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却见一只巨大的蛇头近在咫尺,吓的他一屁股坐进了烂泥里,半天才看明白,却正是那巨蛇怪小红。 刚才的小水洼早已不见了踪迹,那蛇怪整个身子全都藏在土里,只露了一个脑袋,吐着蛇信对狐狸美女咧了个微笑,才开口道:“报告警长……马上就能钻进城隍庙了!”它刚说了前面几个字,却见狐妖脸色不豫,连忙又把语气改了过来,总算是没有再模仿动画片。原来这两个妖怪是准备钻洞进城隍庙。 “嗯?等……等!”一旁的任松总于想到了哪儿不对了,他用力跺了跺了脚,顿时烂泥乱飞,旁边的狐妖一个不防,红色的长风衣上被溅上了不少泥点。就连旁边的巨蛇怪小红,脑袋上也被盖了一个黑泥章。看着这怂货发疯般的举动,二妖对视一眼,均是不明所以。 “怎么会是实地?”如同跳踢踏舞一般的跳了半天,任松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口中喃喃的说道。 “废话!当然是实地!”对面的狐狸女妖开口说道:“你吃了金丹成就鬼仙,如今已凝聚实体,和生人无异,又怎么会象鬼魂那样破开阴阳间的屏障?想要下去,却要施展鬼仙神通才行!” “额!”这怂货闻言一楞,他那土雪茄的效力已过,此时再想化实为虚却是千难万难,不过看着面前蛇妖钻的洞,这怂货却又一阵怀疑,最后还是慢吞吞的开口问道:“那……城隍庙,不应该在地下吧?” 他清晰记得,小时候,东关没有自来水,家家户户都是自己打井,而他家院子里,就曾经打了一口水井,虽然浅也有七八米深,如果那城隍庙真在地底下,只怕早就被挖出来了。 “嘎……嘎……嘎!”对面的蛇怪突然发出一阵恐怖的鸭子叫,然后瞪着这怂货怪声怪气的说:“你这笨蛋啄木鸟,很快就你知道汤玛……不……小红先生的厉害!”话刚说完,却见它突然将嘴张的老大,血红的信子连连跳动。 对面的任松看的心惊肉跳,这蛇怪嘴巴越张越大,便如整个脑袋都要裂开一般,蛇信从口中伸出,来来回回舞动不停,过了片刻,一颗黑白相间的珠子,从那大洞似的嘴巴里吐了出来。 蛇信两个分岔,将那珠子夹住,那蛇怪这才缓缓合上大嘴。那颗珠子随着血红的信子连连吞吐,发出道道黑白交缠的怪雾,看起甚是奇特。 “小家伙,看清楚了!”那蛇怪对着任松恶狠狠喊了一句,不过这回,这怂货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是哪部动画片的台词,却见那蛇怪已经一头扎进了地下,不一会,面前就出现一个满是黑白雾气的大洞。 旁边的狐妖美女瞧了瞧那洞,对他说道:“下去!” “还是不对啊?”站在边沿的任松有些疑惑的说道:“我上次进城隍庙,可没这么麻烦啊?” “你懂个屁!”见他如此磨蹭,太阴妖后肖恬恬不耐烦的说道:“你那会儿刚吃下金丹,全身阴气还未凝聚,鬼仙还未竟全功,当然可以自由出入,快给我进去吧!”说罢,一脚将这怂货踹进了那大洞中。 第十八章 破坏公共设施罪 被狐妖小甜甜一脚踹进那满时黑白雾气的大洞里,任松只觉得脚底一空,整个人直直的落了下去…… “笨蛋小红,让你挖洞不是打井!……”上边,隐约传来狐狸美女的怒喝。 “噗!”一声响,可怜的怂货总算停住了下坠的情况,挂在了下边正伸展着身体挖洞蛇怪锋锐的尾巴尖上,细长的尾巴刺穿了一条大腿,将他头朝下吊在了半空。所幸如今已做了鬼仙,身体非普通人可比,不然光看看那尾巴尖儿所插的位置,只怕这条腿早就被废了。 下面的蛇怪似乎感到了异常,停止了动作,只是这洞与它的身体大小相若,想要回头察看却是万万不能。 “啊……啊……王八蛋!”随着那蛇尾巴一阵晃动,任松连声惨号,腿上的伤口也被扯大了几分,当真是痛不可挡,他正破口大骂,猛然眼前出现一个蛇头,倒把这怂货吓了一跳。 却是刚才那蛇怪见洞太小,无法转折。当下身子一阵蠕动,不一时便化作了一条水桶粗细的蟒蛇,复又将脑袋转了上来,看着那巨蛇两只如同灯泡般闪亮的眼珠子,任松一阵心寒,大张着嘴巴,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看了一眼满脸惊恐的怂货,那巨蛇破口骂道:“妈的,你比樱木花道还白痴!……” “小红,你们在下面搞什么名堂?”上空传来了狐狸美女的声音。 “啊?……”那蛇怪闻声连忙抬头,尾巴一甩,便要回话。一急之下,却忘了上面还挂着任松呢,只听一声惨叫,这怂货再次直直朝下落去,吃惊的看了下面一眼,名叫小红的巨蛇一脸心虚的抬头笑道:“老大……我让这小子下去探探路……” 一不小心,把任松给丢了下去,它生恐被狐妖训斥,居然破天荒不曾说动画片中的台词…… 下方,一声轰响,那怂货不似人声的惨叫传了过来…… “啊哟,糟了!这小子掉进城隍庙啦!”化作蟒蛇的小红有些惊慌的说道:“刚才我已经快挖到城隍庙啦,一定是他太重了,所以掉下去了!”它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往下看去,却见自己所挖的洞底,此时出现了一个人形的缺口,从那缺口里还可以隐隐听到任松的嚎叫。不竟摇头叹道:“不就是摔下去了呗,用的着叫这么惨吗?” 任松此时真的很惨,本来被那蛇妖甩了下来,撞在洞底却因为力量太大冲了出去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当他发现,被自己身体砸开的不是城隍庙天花板,而侧边的墙壁时,这怂货倒吃了一惊,那条蛇打的什么洞啊,压根儿就违背了地心引力,太不科学了吧! 不过,随着地心引力的再次出现,任松身不由己的再次向下方坠落。半空中的怂货只觉得双脚没处蹬踏,手忙脚乱中,他往下一看,顿时魂飞魄散。 此时,他整个人正悬在那满是地狱孽火的大坑上,在那赤焰之中紫光闪动,显然有不少的九幽魔蚁在往出来钻…… “救命呀!”眼看就要掉进那大火坑中,这怂货忍不住放声呼救……刚叫了一声,一条黑色的锁链凭空飞来,准准的套在了这怂货的脖子上,将他拉了上来。 看着脖子上那条黑色锁链,任松心头一阵郁闷,这已经是第三回啦!这那鬼差李能套了一次,上回掉到这火坑上,被那小个子鬼差套了一次,现在,看着那挂在脖子上的黑链子,任松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才被这么一套,让他成了第一个连续被勾魂索套了三回的生灵。 “咦?又是你!”对面,有人开口说话。任松抬头看去,却是一呆,居然还是上次用铁链救了他的那个矮个子鬼差,那鬼差看清了他的模样,满脸的黑雾尽数化作了月牙,却听他哈哈笑道:“你这家伙真有意思,上回往地狱孽火里跳,这次又跳,有甚想不开的?” “啊,我……”任松闻言一楞,刚想开言却听他又接着说道:“做了鬼仙,不能转世轮回,自然是差了点,不过好歹也能混个千年啊,就算想要寻死,也等千年雷劫到来之时再说啊,用得着这么急吗?要知道你可不比活人,一旦跳进地狱孽火,便是真正魂飞魄散啦,在这世上再无你的存在……” 他一边说,一边替任松解开了脖子上的锁链,这怂货正要道谢,却见一个胖墩墩的鬼卒急匆匆跑了过来,口中还大喝道:“老林,不要放这小子,他把咱庙的墙撞了个大窟窿。” 没等这怂货明白过来,那胖鬼差过来一把抓住任松的脖颈喝道:“好小子,居然破坏城隍庙的公共设施,罚款两万!”一边说着,他把另一只手掌伸到了任松的面前。 “不关我的事啊!”被卡着脖子的怂货慌忙大叫道:“有两个妖怪想闯进来,那窟窿是她们挖的!” “什么?”那身材矮小的林姓鬼差扭头问那胖子道:“窟窿在哪?”那胖鬼差用手一指,开口道:“在那坑里!” 老林来到坑边,按他指的方向一看,却见在坑壁上果然有一个人形大洞,他手执勾魂索,缓步走到那洞前看了看,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哪有什么妖怪。 拎着黑铁链子,来到任松面前,矮个子老林盯着任松笑道:“小子,莫要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妖怪,我知道啦!你这家伙初修鬼仙,以为还和那些普通鬼物一样,可以胡乱行走?这次罚你两万算是少的,下次记住了,但凡凝了体的鬼仙之类,虽然也是阴体,但体质已经聚实,只能从城隍庙的大门进去,不要再想抄什么捷径了。快些交钱吧!” “啊?”这次轮倒怂货傻眼了,洞里没人?那狐妖和蛇怪跑哪去了?这次自己可真麻烦了! 那边胖鬼差见他嗫嚅了半天,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有些为难的道:“不会没钱吧?”说完,又瞧了一眼旁边的老林。 擅闯城隍庙本来罪责就是不轻,不过他们这些鬼差都曾见陈判带着这小子出门,以那美女判官的冷厉性子,这小子十有**是她的亲戚。否则岂会如此上心。也正因此,他才会过来就喊罚款,本来想着收两钱做做样子算了,谁知这娃,连钱都没有! 一时间胖鬼差也没了主意,脸上的黑雾尽数结起了疙瘩,总不能就这么把他放走吧!却听旁边老林呵呵一笑,扭头对任松说:“即然没钱交罚款,按规矩就得拘留一天了,对不住兄弟,我看你就在咱城隍司住一晚上了。” 如果换成普通的鬼魂,破坏城隍庙的墙壁,五十追魂杖那是绝少不了的,到胖子那里改成了罚款两万已是减的甚轻,结果老林舌头一拐,居然变成了拘留一天…… 胖鬼差记得很清楚,上次有个枉死鬼在城隍庙高声骂人,当场被拘了三个月,这老林……不过他随即又想到陈判官那张黑脸,当即连连点头道:“老林说的不错,兄弟,跟我们走吧!” 一脸糊涂的任松眼见两个鬼差一唱一合,自己莫名奇妙就被拘留了,不由大急:“不是呀,二位差官,真有两个妖怪……” 话还未完,却被两个鬼差一左一右架住胳膊,扯着他直奔后面,那老林口中还道:“知道,知道……妖怪撞墙嘛,和小兄弟你关系不大,你只是路过看了一下热闹,不过你看到破坏公物的妖精,居然知情不报,自然还是要被拘的……”说完了又低声道:“记住了,别人问就这么说,看陈判的面子,我们只能帮到这了……” “不是!……”任松更急,开口还要分说,那边胖子低声道:“别叫了,就算真有妖怪进来,也只能送死,巡天灵官这个月一直在这里找儿子,那妖怪但凡有半分灵醒的,绝不会这时间来闯城隍庙!小兄弟,你这借口烂的要死,好在错不算大,老老实实在狱子里蹲着,我和老林一会儿找人把那洞填了,应该没啥大事!” “可是!……”心中不安的怂货还想开口再说,突然身子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脑袋好象撞在了墙上,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定了定神,他抬眼看时,却是一间空荡荡的小屋,屋里除了四面墙,其它什么也没有。“卡塔”,头顶一声响,任松抬头看去,才发现房顶却是一个铁栅栏,而两个鬼差正站在栅栏上。 “喂……喂……二位差官,真有妖怪……”任松那胖子锁了铁栏,与老林正要离去,急的连连大叫。 个头矮小的老林见了连连摇头,无精打采的冲任松摇了摇手道:“知道了,我们一会就去察看,你莫要在这胡闹啦!”说罢,一招手,和胖子离开了此地,隐隐还听见胖子嘟囔道:“这不开窍的娃,是把我们当傻子,还是把妖怪当傻子,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装糊涂,唉……” 眼见两个鬼差离开,下面牢房中的任松心头大急,这城隍庙的鬼差搞什么啊,明明有妖怪打洞钻了进来,这二位还和没事人一般,若真被那妖精冲了进来…… “哎?”这怂货猛的一拍脑门儿,关我屁事呀,若那狐妖和蛇怪真钻进来了,好象倒霉的是城隍庙吧?更何况好象还有巡天灵官什么的……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又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记,自言自语的骂道:“白痴,又不关我事,我着急个鸟!” “虽然不关你的事,不过你未必就跑的掉呀!”身边,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任松一哆嗦,回头看时,却见那位太阴妖后小甜甜正静静的站在他的旁边,一身红衣格外明艳。 第十九章 牛首真君失踪了? 吃惊的看着那红衣美女,刚才还拼命招呼鬼差提防妖怪的任松,顿时没了声气。半张着张嘴,傻楞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 “哈,把城隍司的墙砸了一个洞,居然只拘留一天,破坏公物的罪名也变成了知情不报,看来你的背景还真不简单!”狐狸美女冷笑对他说道,语气中之尽是不屑。 “什么?”任松并不知她已把自己当成了巡天灵官的私生子,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开口道:“我有啥不简单的背影啊?”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狐狸妖后肖恬恬冷着一张俏脸,打断他说道:“快带我去找那牛头!”说罢,抬手抓住任松的胳膊。这怂货只觉得前一花,已站在了那地牢的铁栅栏上。 任松这才发觉,原来这地牢就建在当初和胡李二鬼差等陈判时,所呆的开放办公区下面,只是当时并未留意地面,所以不曾发觉。此时办公区里还和上回一样,一个人影没有,想来那帮鬼差都到了前院。 “说罢,那牛头在哪里?”身边的红衣美女木着一张脸,开声问道。 “咦,你那个蛇怪帮手呢?”心中不停打鼓的怂货,故意打岔道,他实实不愿去见那牛首真君,更何况,前院那么多鬼差,若发现这妖怪,只怕自己也要被牵连。不过眼见那狐妖脸色发黑,怒目而视,任松心中一冷,连忙补充道:“那牛头在前面的院子,这会儿外面那么多鬼差,咱们怎么出去啊……” 那狐妖闻言淡淡一笑道:“这却容易。”说罢,从衣兜里取出一道折成三角的黄符递给任松道:“装在身上。” 一脸懵懂的怂货顺手接过,塞进自己脏兮兮的病号服口袋里,却听那狐狸美女口中念道:“急急如律令,隐!”然后,一把拽着他的衣领道:“走吧,去前面!” “喂……喂……前面有鬼差啊!”任松被扯的一个踉跄,急忙开口说:“咱们过去会被发现的!” 红衣女郎不为所动,反而冷冷喝道:“装什么糊涂!没听见我用了隐身咒吗?漫说是鬼差,就是判官,城隍也未必能发现咱们的踪迹,还不快些走!” “啊?可是……慢着……慢着……”被这狐狸美女强行扯到了阁楼顶,眼看要出二门,心中着急的任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开口道:“我听那鬼差说,巡天灵官一直在这里巡查,你不怕么?” 却见前面的狐妖一晒,一脸淡然的道:“有你在,就算巡天灵官真在前面,我又有何怕的!”说罢,拉着坐在地上的任松继续前行。 屁股在地上磨火烫,这怂货无奈又站了起来,跟着这狐狸精来到了前面,此时顶上的走道,来来回来尽是鬼差,有不少还带着新死的鬼魂前来报道。看起来颇为热闹。 “快些带路!”站在二门前面的过道上,狐妖再次喝道。她说话声音颇大,但周围的鬼差却置若罔闻,显然那什么隐身咒不仅隐去了身形,连说话声也一并隐去。只有持有同样符纸的任松能够听得到。 虽然心中极不情愿,但此时已无法可想的怂货只得一步一挨的领着她往那牛首真君的房间走去。好不容易走到门前,他却着实不敢推那房门,当下往旁边一闪道:“就在这里,我可不敢进去!” 狐狸美女冷冷瞪了他一会儿,突然嫣然一笑。虽然任松心中清楚,这狐狸精对自己绝无好感,只是看到那夏花般绚烂的面容,还是一阵欢喜,仿佛这女子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般。 他正自迷糊,背后突然一股大力传来,却是被那妖后推进了房里。 “臭娘们儿,我x你姥姥!”捂着与门板做了亲密接触的鼻子,满腔怒火的任松站在房中,指着门外的狐妖肖恬恬破口骂道。 冷冷看着满嘴脏话的任松,红衣女郎冷着脸走了进来,瞪着他喝道:“牛头呢?” “你******瞎眼啦……额!”一手捂着鼻子的怂货,一边骂着一边回头看去,等看清房中的情形却吃了一惊,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这间屋子,已不复当初的模样,什么牛首真君,什么九幽魔蚁,都不知去向。 此时这房子,倒有些象刚才的地牢,空荡荡的连个家俱都没有。任松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半天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眼见那狐狸美女一脸愤然的走了过来,惊慌说道:“我……我不知道啊,上……上回……他就在这屋里啊!” “哦,是吗?”对面的狐妖神情一变,刚才还怒不可遏,此时却突然笑靥如花,这怂货心神又是一荡,紧接着胸口一疼,却被那狐狸美女一指戳中。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这怂货只觉得全身痛不可挡,便如有无数小锯子,在全身的骨头上来回拉扯一般。 “嗷……嗷……”本就不坚强的任松,此时发出野兽般的怪叫,在地上来回翻滚,苦不堪言。 等到他在地上折腾够了,那狐妖双掌一拍,这怂货全身一震,原本的痛楚瞬间消失。当他抬头看到那狐狸精又一脸微笑看着自己时,吓的慌忙闭上眼睛道:“喂喂,我真的是在这里碰到那牛首真君的。你老公也是在这儿被抓的!”说罢转身躲到了一边,心中连骂了数声“变态!” 这怂货不知,那位小甜甜妖后因为担心他不卜而断的神通施展,自己不能得手,所以每次都故意用美色相诱,使其放松心神,再动手对付,结果百试百灵。 本来,她身为一代狐王,原本不屑学媚惑术之类的下三滥道法,单凭个人的容貌勾引,连她自己也觉得未必成功。只是这年青鬼仙的神通太诡异,不得不出此下策。 也是任松这家伙确实并非修仙的材料,压根儿就没一点定力可言,结果两次都被这狐妖算计了个结实,可叹他到现在还不明其中原由,只当这狐妖天生心理变态,一时间,心中恐惧越来越大。 眼见肖恬恬又走了过来,被逼急了的怂货索性坐起身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道:“真的就是这啊!我没说谎啊,呜呜,你就算杀了我,也只能这么说!” 见他这般孬怂,红衣女郎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其实刚才一进房间,她便感觉到了自家夫君元神留下的气息,明显在这房间里呆过,只是那气息极淡,显然屋里的人早就走了。 不过狐性多疑,她心中虽然已经认定,却还是决定动手再拷问一遍任松,谁知这新晋鬼仙如此不济……看他还在地上嚎个不停,那狐妖眉头一皱道:“给我收声!枉你是修成神通的鬼仙,这会儿还不如个凡人!” 也许被这狐妖整的着实太厉害了,听了她的话,任松全身一哆嗦,似乎清醒了过来,颤抖着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根老雪茄,点燃放在嘴边猛抽了起来。 狐狸美女见他如此模样,又是一阵摇头,这怂娃已经没用了,刚才那般紧张,他居然还有心情抽烟? 却不知正是刚才她那句“修成神通的鬼仙“瞬间提醒了任松。原本已经被整的死去活来的他,听到神通两字,方才惊醒过来。 将手中的烟卷屁股往地下一弹,这怂货昂然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狐狸精道:“反正我当初就是在这里碰到那牛头的,至于他现在为什么不在,我也不知道!”说罢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到了这份上,除了听天由命,再也没了办法。 见他这样,那位小甜甜妖后到有些为难,原本她猜到了任松的身份,本来不打算与他撕破脸皮,只是刚才震怒之下存心让他吃了些苦头,但却也不敢真把如何。 略一沉吟,她心中也有了主意,当下走过去关上房门道:“即然不在这里,就继续去找,只要找到那牛头,我便放了你!” “开什么玩笑?”坐在地下的任松问题复又跳了起来,开口怒道:“我又不知道那牛首真君在哪,怎么找的到?” 对面的狐妖轻笑道:“你怎么会找不到,只要出面请你那位亲爹……” “轰!”还没等那狐妖说完,原本关上的房门被人再次推开,一位身着婚纱的美女冲了进来,在屋子中间站定。正是那位陈判官,她身后紧跟着的,却是独眼龙鬼差班头赵杰。 站在门边的狐妖吃了一惊,慌忙退到了任松身边,那怂货见了急忙大叫道:“陈判,赵头儿……救命!”谁知连喊数声,谁知那他两个却如没听见一般,只是不住的打量房间四周。 任松这才想起,狐狸美女给他的那道黄符,正想伸手将其掏出来,脖子一紧,却被肖恬恬一把扣住,却听这狐妖冷声说道:“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被她扣住脖子,任松只觉得全身一麻,四肢再无感觉,明显这狐狸精不知又施了什么法术,只能眼睁睁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陈判和赵杰。 脑后长纱轻轻一甩,站在屋内的新娘子判官满脸疑惑之色,有些不解的对赵杰说道:“古怪,这屋里明明什么也没有,为什么妖气这么重?” 第二十章 美女打架 怂货遭殃 空荡荡的木屋内,依旧一身新娘装扮的陈判静静站在原处,虽然除了站在身后的赵杰,房间里再无一丝动静。但她却总觉得有些古怪。 就在她对面不到三步的角落里,任松正一脸不甘心的看着这位美女判官,他此时口不能言,手足不能动,眼睁睁看着获救的机会即将溜走。 脖子被一只白皙的手掌紧紧扣住,指若玉笋,肤如凝脂,看起如此娇柔,却不料藏有那么恐怖的力量。居然将这怂货举到了半空。阵阵窒息传来,这怂货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不禁一脸哀求的看着那美丽小手的主人。一身红衣的白狐狸精,太阴妖后肖恬恬。 可惜人家小甜甜妖后压根儿没心思理他,只是一脸紧张的看着那陈判官,不知为什么,这位千年狐王隐隐有些不安,从来没有一个判官似面前这女子一样,给自己如斯压力。 眼看那陈姓的判官又向前走了一步,这妖后此时更加紧张,她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盛妆新娘,一脸凝重之色。 对面新娘子打扮的陈判依然没有任何发现,显然狐妖的隐身符咒并非凡品,婚纱美女显然很不满意,更加不愿马上离开,虽然身后的赵杰连声催促,女判官却依旧置若罔闻。 伸出如白玉般的食指,盛妆新娘优雅的一撩脑后的长纱,“嗡!”随着一声轻响,那长纱便如活了一般,在整个屋子里舞动起来。 这素白如雪的长纱,本是陈判官得自一位高人遗赠的法宝,威力自是非同小可。一时间在房间内来回翻腾,却只是找不到目标。最终还是将那长纱收了回去。 转身看了一眼后面的赵杰,婚纱美女摇了摇头,开口道:“看来……那妖孽已经离开了,咱们再到别处找找!”说罢,看了一眼刚才的角落,便向门外走去。 角落里,一直盯着她动作的红衣女郎,心头自是一松…… 突然,左掌一轻,原本提在手中的怂货,瞬间化作一缕轻烟,已然脱离了她的掌控。紧接着,一个黄符被扔到了地下,几乎是同时,任松的身形也出现在陈判官的身后。 “陈……”任松刚叫了一个字,却见前面的盛妆新娘猛的转过身形,挥手将他推到了一边,一道雪白的长纱如同疾电般射向角落,而在她身后,一只独眼的赵杰也瞬间亮出了一条黑色的锁链。 “蓬!”一声闷响,角落里,银光闪烁,将那白纱尽数挡下,一身红衣的女子现出身形,她的头顶,一弯新月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不过,红衣女郎并没有再与那白纱纠缠,而是一闪身来到刚被陈判推到墙边的任松身旁,伸手正要去抓他的衣领,身后,那条如雪的白纱复又冲了过来,中间还藏着一条黑色的锁链,这一次,还不等靠近,狐狸美女已感到上面附着的丝线寒意。 那不是普通的冰雪寒霜,而是纯正的阴煞之气,虽是修行千年的狐王,红衣女郎依然被那凛冽之气刺的皮肤生疼。尽管那长纱离她尚有数步之远。 不过这位叫作肖恬恬的狐妖,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抬手再次把任松提了起来。“哧……哧,叮……叮!”半空中数声怪响,原本雪白的长纱却已然断成了数截,而中间的黑锁链,也和长纱一起,被斩成了数段。 得意的看了一眼对面满脸惊讶的陈判和赵杰,一个若影若现的黑色圆盘,出现在她的身前。 “明月钩,暗月刃!原来是太阴妖后!没事跑到我们城隍庙来做什么?”对面的美女判官随手一撩,被斩断的雪白长纱再次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咦?不是勾魂索,你这鬼差用的什么东西?”对面红衣女郎并未开口回答,手上提着任松,满脸疑惑的反问道。 站在门口的赵杰一只独眼红光灼灼,哼了一声,却未回话,不过他的黑链却不能自行复原,落在地上的几截化作丝丝黑气,全数消失。 “魔气!”看着那逐渐消失的黑烟,红衣女郎的脸色一变。随即一声轻笑道:“什么时候,地府的官员都开始修行魔道了?”听到此言,赵杰眼中的红光更盛,冷冷道:“法无善恶,心有道魔,我修……”他话还没完,却被一旁的陈判挥手拦住,却见婚纱美女一声冷笑道:“他修什么,关你屁事!” “这怂娃,怎么修鬼仙了?”也不理脸色甚是难看的狐狸妖后,盛妆打扮的新娘子突然看着任松怒道:“让你去投胎,怎么不听话?” “啊?”被提在半空的怂货闻言一楞,本想解释两句,不料喉间一紧,又变成口不能言,四肢无力的状态,却是再次被那狐妖用不知名的法术给制住了。 一直瞧着这边情形的陈判脸色一冷,紧紧盯着红衣女郎,口中却对赵杰吩咐道:“你去外面守着,别让其它人进来!”独眼鬼差闻言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退到了门外,随手复又将木门关上。 等房门关好,一直盯着狐妖的陈判才冷冷说道:“放了他!饶你性命!” “嘻嘻,这小子的身份果然……”对面的红衣女郎此时反倒显得很轻松,笑吟吟开口道。 只是她话还未完,却见对面的婚纱新娘双手一撩,一黑一白,两条长纱从她身后飞出,径直打了过来。 见这两条长纱光华闪闪,绝非刚才可比,妖后肖恬恬吃了一惊,当下指挥着头顶和身前的两件法宝冲了过来,想要将那长纱挡住。 不料那纱儿便如活物一般,半空中一个转折,白色的长纱裹住的明亮了弯月,而黑色的却直奔黯淡的圆月。 这一次,狐妖的明月钩与暗月刃算是碰到了克星,尽数被两条长纱缠住,再没了刚才的锋利。 “这是什么?”红衣女郎眉头一皱,似乎对这两条长纱甚是疑惑。 “你顶上明月钩,身前暗月刃,好生威风!我只好左手地仙绫,右手天魔纱对之,怎么,还不满意吗?”陈判官笑吟吟对她答道。只不过一双眸子之中,却无半分笑意。 “天魔纱!哦……原来是杀人灭口的节奏,倒是我没想明白。”肖恬恬似乎恍然大悟,盯着眼前的判官笑道:“想来刚才把那独眼龙弄出去守在外面,就是怕被发现啊?怪不得你这判官如此古怪!” 她口中说的轻松,心里却暗自吃惊,那地仙绫倒也罢了,天魔纱可真是道门法宝的克星,而且极为恶毒,可以吞噬各类宝物的灵性,一般的法宝被裹住,片刻就会变成灵性全无的破铜烂铁。 抬眼看去,对面的婚纱美女脸色不变,只两条长纱如同蟒蛇一般连连翻转,将自己的法宝裹的更紧了。显然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红衣女郎见状,突然一笑,一抬手,将提着怂货扔向那黑纱,嘻嘻笑道:“好吧,我放下他,你饶我性命好啦!”她口中调笑,却暗运法力至那两件法宝之上。心里却暗自奇怪,洛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古怪的判官?修为居然不在自己之下。刚才可真是大意了…… “唉!”对面的盛妆美女一声轻叹,眼见任松就要掉到黑纱之上,那天魔纱本是魔气凝结,若他真落在上面,漫说是初修道法的鬼仙,便是正儿八经的天仙若无护体法宝,也要未必能够完全。 就在这怂货要碰到黑纱之际,却见陈判官伸指一撩,又一道白纱飞出,横扫着将他打飞,“砰”的一声,可怜的小鬼仙被那白色的纱巾结结实实拍在了墙上。 当真是美女打架,怂货遭殃……任松心中大叫倒霉,那白纱儿刚才的力道着实太大!他此时整个人已然被彻底砸进了墙里,如同被镶嵌在上面一般。这怂货只觉得全身痛不可挡,手脚更是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随着小甜甜妖后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被陈判黑白二纱裹着的两件法宝已然挣脱了出来,在她顶上拼合一处,一时间银光大盛,将她全身护住,把两条长纱挡在了外面。 “哈,你这判官好有趣,后面的纱儿一条接一条的,比九尾狐的尾巴还多啊?”眼见两件法宝脱险,这妖后显得十分高兴,她刚才一时托大,想要用法宝将对方的长纱斩断,结果险些着了道儿。如今两件法宝合并一处,化作护身月轮,就算天魔纱也奈何不得,直到此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瞧了一眼被白纱直接拍进墙里的任松,红衣美女一阵摇头道:“你可真够狠的,这小子都快被拍扁了,不怕巡天灵官找你麻烦吗?” 对面的陈判官闻言大怒,一声暴喝:“你在胡说什么?”两条长纱如同蛟龙一般,在半空中来回游动,将那狐妖的护身银光一层层的包裹了起来。 “轰隆隆!”一声巨响,原本镶嵌着任松的墙壁突然被撞出一个大洞! 大洞里,一个古怪的蛇头伸了出来,正是妖后的手下蛇妖小红,而原本镶在墙里的怂货,却被它叼在了口中,巨大的腥臭味,险些把这怂货熏晕!任松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该死的蛇妖,你******不知道饭后睡前要刷牙吗?” 第二十一章 东平恶鬼是万金油? 原本颇为宽敞的木屋,此时因为钻进了一条巨大的蟒蛇,顿时变的狭窄了许多。 “啊额!老大……这个女人很厉害,咱们霸天虎应该立即撤退。”当那蛇怪看到屋内的陈判官,吓的一声怪叫,招呼了那狐妖肖恬恬一句,叼着任松转身便向身后的大洞钻去。至于口中连声叫骂的怂货压根儿就不作理会。 “常从红,又是你!”对面的身着婚纱的美女判官一眼认出了面前巨蛇的身份。怒声喝道:“这一次,看你往哪跑!” 脑后又一道白纱飞出,正好裹在那尖细的尾巴上,巨蛇顿时前进不得,被那长纱一寸寸拖了回来。它虽然修为不俗,却远比不上太阴妖后,如何能挣脱陈判的地仙绫。 尾巴上如同烈焰烧焚,被狐妖叫作小红蛇怪痛的发出“嘶嘶”怪叫,再也作不得人声,任松也从那大张的蛇嘴中掉了下来。 红影闪动,一直站在原地的肖恬恬突然冲了过来,提起地上晕头转向的怂货。转身从洞中钻了出来,将那蛇怪和美女判官留在了原处。 那墙壁的大洞中,依然是黑白雾气缠绕,任松被红衣女郎提着冲了进去,再出来时,已然到了城隍庙的大门前…… 万没想到洞口会在这里,气的肖恬恬心中连骂那蛇怪小红没脑子,把任松换另一只手上,狐狸美女打了个手印,抬脚轻在地上一点,当尖细的高根鞋根刚刚触碰地面,被她提在手上的怂货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往下后时,却已到了半空之中。 “站住,你跑不掉啦!”前方传来陈判官的呼喝。任松抬头看时,却见那盛妆新娘不知何时已经堵在了狐妖的前方。 城隍庙的上空,一红一白的两个美女对峙而立。肖恬恬身的风衣此时已化作一条大红的长裙,此时看起到有些象是古时的嫁衣,头顶上,如同明月般的银轮将光芒洒在那长裙之上,使其分外红艳,象极了天边的朝霞。 对面,白衣胜雪,长纱如霜,美艳的女判官负手而立,脚下,却是一条如同墨龙般的黑绫。 “我知道你是千年狐王,不比寻常妖怪!”微微轻抬眼皮,长长的眼睫毛随之颤动,一身雪白嫁衣的新娘子慵懒的开口说道:“想来你也清楚,擅闯城隍庙是什么样的罪过,若再不伏法,受什么样的劫难,相信你更清楚!” 自古妖类之中,以狐妖修行最难,每五百年必有雷劫降下,这不是普通的自然雷电,而是天上雷公亲自执掌的刑罚二雷,若那妖孽平日行善积德,不曾作恶,则以罚雷击之,反之,则直接有刑雷落下。 自有狐妖以来,上至老祖宗涂山氏,下至各类荒村野狐,罚雷之下尚有一线生机,刑雷之下,却无半个活口。 那位妖后小甜甜自然也清楚,自己领着蛇怪小红在城隍庙四处打洞的行为,无论哪位雷公看,都绝不会认为是善事儿,若真的逃走,只怕三百年后的雷劫,真的躲他不过。 红色的长裙轻轻一甩,顺手把想要偷看裙底春光的怂货脑袋拨拉到一边,狐狸美女一声轻笑,瞧着对面的的判官新娘开口问道:“怎么,不准备杀人灭口了?” 对面,婚纱新娘一晒,开口道:“刚才是我的错!想左了!”说罢冷冷看了对面的狐妖一眼,才接着说:“没那必要,一个犯了罪的狐妖而已……”语气之中尽是不屑。 听到陈判官后面的话,红裙狐妖一阵苦笑,她心中已然明了,就算发现这女判官修行魔道又如何,自己一个妖魔,而且还犯了错,哪一位天神能信自己的话,即便去告发只怕也没人信。 看着眼前一脸傲然的女判官,这位小甜甜妖后并未生气,略一沉吟,笑吟吟的对她说:“你真要抓我去城隍庙?”见对面的盛妆新娘神情不奈,当即又道:“我听说,巡天灵官就在城隍庙里,如果我带着这位年青的任先生去见他,你说会不会免了我破坏司衙的罪过?” “你敢!”对面的判官美女勃然大怒。 “你再挡着路,说不定我真敢!”提着任松的红裙美女一脸笑容的说。反倒是被她拎着的怂货心中满是疑惑,不知为何狐妖一说要带自己去见巡天灵官,陈判反应如此激烈。 不过他随即想到,自己还阳未果的事情,陈判也担着干系,按那偏胡的说法,地府的事情能瞒住上边就瞒。不能瞒时再想办法。想来她也是这般想法,所以怕自己见了巡天灵官会把整件事情抖出来。 他正自思量,却听狐狸美女一声轻笑,平空一声风响,自己已被这狐妖提着飞向远方,任松回头时,却见那陈判依然立在空中,那白色的长纱依然在夜空中舞动不休…… 夜色下的洛中城,灯火辉煌,从空中向下看去颇为动人。 陪着一位美女在欣赏如此美景,本应该是件惬意的事情,不过此时的任松却是苦不堪言。脖子被那卡的几欲窒息,偏偏猛烈的风还不停往口鼻中灌,这滋味,当真是要多爽有多爽,偏偏提着自己的狐狸美女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飞出城外,进了秦岭,方才拎着他落在了一座较为平缓的山坡。 随手把他扔在地上,这位狐狸妖后低头冷冷看了他一会儿,才又开口问:“你老实说,我夫君真的被牛头抓进了城隍庙?” 原本就是怂货的任松现在哪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当时情景向她说明,最后道:“狐狸姐啊,你老公的元神真是被那牛头弄进什么印里面了,我……真没说谎啊……” 听到那牛头将夫君的元神做了法宝,小甜甜妖后眉头轻憷,却没有生气,她此时已经确定这小子说的是真话,象他这种一窍不通的家伙,若非亲眼所见,如何能知道魔宝的炼制之法。 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你再仔细想想,那牛首真君可曾说过他的去向,只要能说出有用的线索,我便放你离去。” “啊?”这怂货闻言却有些发傻,一张脸顿时苦了下来,那牛头通共和自己没说几句话,如何能留下什么线索,挤眉弄眼的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道:“对啦!说不定那牛头跳进地狱孽火的大坑抓九幽魔蚁去啦!” 他突然想起,刚才自己摔进城隍庙时,曾看见那大火坑里,有无数九幽魔蚁窜动,而他的印象中,那位牛首真可是最爱吃蚂蚁的…… “胡扯!”他话音刚落,就听那狐狸美女一声怒喝:“你以为地狱孽火是什么?那是天下至恶之源,别说牛首真君,就算十殿阎罗进去也休想再出来,还抓什么……”说到这里,她突然一楞。 “九幽魔蚁?你说牛头抓九幽魔蚁!”狐狸妖后肖恬恬一脸紧张的自问道:“他抓那东西……想做什么?” “吃啊!”以问她问自己的怂货开口答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在吃蚂蚁!” “什么!”狐狸美女闻言更加惊骇,说话甚至有些结巴:“他……他……吃蚂蚁?” 有些慌神的狐妖原地转起了圈子,满脸仓皇的自语道:“他吃蚂蚁……这下麻烦了,如果真想修炼那个,只怕……不止一处地方,难道已经离开了洛中?” “那个,狐狸大姐,你说牛首真君已经离开了洛中?难道别的地方也有九幽魔蚁?那我可真不知道了。”一脸可怜相的任松在一旁瘪着嘴说道:“您还是放了我吧?” “做梦!”对面的狐妖此时回过神来,瞪了任松一眼道:“你害的我夫君被抓,若能救他回来我自会放了你,否则,你就一起陪葬吧!” “不是吧!”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怂货,听到这话险些又摔倒在地。忍不住嚎道:“又不关我的事,狐妖大姐啊,你抓我陪葬干嘛啊,我又不是童男童女……”这怂货心头紧张,全然忘了当初张三先生曾说过,妖魔根本杀不了鬼魂。 “少说废话,你最好赶紧想想,那牛头是否说过要去哪里,或者什么地方还有九幽魔蚁,否则……”对面的狐妖接着威胁道。 看着这狐妖满脸恐怖的微笑,任松心中只是暗暗叫苦,半天才喃喃道:“那牛头真没说他要去哪啊!而且,我怎么知道哪个地方有九幽魔蚁!” 他话还没未,脑袋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这怂货抱着脑袋连连呼痛。 “我们知道哪里有九幽魔蚁!”当任如月那个小家伙的声音响起时,任松的头疼也瞬间消失,却听小女孩脆生生的说道:“就在东平县的北边,那个恶鬼就养了许多九幽魔蚁!” “你两个够了!”刚直起腰的怂货终于怒了,自己原本就够倒霉了,这两个小鬼还成心来捣乱,一肚子窝火的任松终于发起了脾气:“一会儿说那恶鬼炼怨灵幡,一会说那恶鬼养九幽魔蚁,你当那恶鬼是万金油吗?逮着什么是什么?” 听他发脾气,一直不曾开口的任旺财在旁边慌里慌张的说道:“我们没骗你,家主,那恶鬼炼的魔宝是怨灵幡,修的法门却是九幽魔蚁,真没说谎!” 虽然他说的甚是认真,任松却一点儿也不相信,开口冷笑道:“编……编……你两真把我当冤大头吗?” 第二十二章 白痴的家主 狡诈的奴仆 平缓的小山坡上,半躺在地上,任松正气鼓鼓的瞪着面前这对自己名义上的奴仆。 两个小家伙见家主发火,连忙跪在地上,那任如月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说:“家主,我们没说谎啊,那恶鬼真养了许多九幽魔蚁……” “那怨灵幡呢?”地上的怂货接着怒冲冲的问道:“难道他也炼了?你们……”刚说到这里,任松突然一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两个小人儿,暗骂自己怎么又犯傻啦! 虽然这对儿童男女十有**是在骗人,可这回用不着自己顶杠啊,身边站着个千年的狐王,如此大妖不忽悠她两句,自己岂不是白痴! “笨蛋!”任松听这小鬼越说越离谱,鼻子都快气歪了,这死丫头,没见过你瞎编什么啊,法宝好歹哥也见过几样,从没见过哪个法宝破破烂烂的!就算自己信,人家小甜甜妖后也不信呀! 他见任如月还在喋喋不休的形容那幡旗如何破烂。不由担心的看了身旁的狐狸美女一眼,却意外发现,这狐妖听的格外认真,脸上却无半分不渝之色。 “看来,你两真的见过怨灵幡!”妖后肖恬恬扫了一眼任松面前的两个小东西,平静的说道。倒让旁边的怂货大为意外。傻傻的扭头看着红衣女郎,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狐狸美女说完,转身走到左边一块平整的山石鱼旁,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平摊在那石头上,复又坐下,才扭头看着两个小东西说道:“你们知道那怨魂幡是用来做什么的吗?”那任如月嘻嘻一笑道:“我们也曾趁那鬼王高兴的时问过,据他说,这是魔宝,一旦炼成威力极强,就算有神职护身,也极难应付。”说罢,忽闪着大眼睛看那妖后。 站在原地的红衣女郎不置可否,扭头看向任松道:“你呢,可知这怨魂幡的功效?”见任松连连摇头,肖恬恬淡淡一笑,旁边的怂货又是一阵迷糊,吓得他连忙闭上眼睛。 “其实,那怨灵幡真正的功效,便是用来养育九幽魔蚁!”坐在山石上的狐狸妖后开口说道,声音甜美甘醇,让人心醉,不过所说的内容,却让旁边的主仆三鬼变成了一个模样,均是瞪着双眼,大张着嘴,傻楞楞的看着说话的红衣女郎。 “原来他两说的是真话啊……”过了半天,任松才反应过来,刚才实在是太意外了,他扭头看了看眼前的一对儿小纸人,心中反倒有些歉然,两个小鬼这次原来是诚心帮忙,反倒被自己误会,口中却道:“只怪你俩以前骗我太多,所以这次……” “这次只怕未必是想给你帮忙!”一旁的狐狸美女一声冷笑,接过话头儿道。 任松一脸愕然的看向她,两个小鬼闻言却是全身一颤。 妖后肖恬恬此时已然站起了身形,来到一对儿童男女面前,冷笑着说道:“怨魂幡……九幽魔蚁……也许是实话,但绝不是为了相助你们这位家主,说!还隐瞒了什么?”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头顶银光闪动,妖后的护身月轮射下两奇异的光辉,将两个小鬼罩在其中。 “我知道你们的命魂在这位任先生的身上,所以,我会用这宝贝将你们一点一点化作纸灰!”红衣女郎灿然一笑,这一回,旁边的怂货确实没有心动,只剩下一片心寒,却听她接着说道:“你们心怀私念,背主不忠,想来任先生一定会配合的,到时候,再把你们从他体内召出,我的法宝再来化灰……怎么……还不想老实交待?哼!” 说了半天,见两个纸人只是低头不语,随着一声冷哼,却见两个小鬼的双脚已然化作纸灰。任旺财瞬间摔在了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哭嚎。旁边的任如月虽然不曾作声,但脸上却是苍白一片,连两块胭脂也没了颜色,见势不妙,小女孩看了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纸童男一眼,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妖后娘娘,我们的确有私心,但绝不曾背主不忠!” “哦?真的吗?”肖恬恬冷冷看着小女孩,其实有没有背主与她毫无关系,这狐妖真正想知道,却是面前两个小鬼究竟想干什么。 本来刚才,她已经信了两个小鬼的话,而且也不相信被画了控神符的纸人会有背主行为,刚才之所以会下此狠手,实是出于狐狸多疑的天性,反正这对纸人儿又不会死,折磨一顿也没什么损失。 所以,当她听到任如月的话时,虽然脸上一片冷厉,心中却诧异之极。 “真的,真的!”没了脚的任如月眼泪花花的说道:“我们本来是东平陈泰家的纸人,他们家人太吝啬,嫌请阴阳先生花钱太多,便随意买了我和旺财在灵堂供奉,所以虽然没有点神主,却得了灵前的香火愿力。” “香火愿力?运气还真好!”红衣女郎闻言不禁有些惊讶,不过随即皱眉道:“可这与那养魔蚁的恶鬼有何关系?” “就因为有香火愿力,才惹来了那位东平鬼王,将我俩从灵堂拘了出来,扣下了那纸扎的真身,想要夺我们身上的功德。只是他修的是邪术,不懂得夺取愿力之法。再加上他炼制怨灵幡生魂不够,偏巧那王土地找上门来,拿一个生魂换取我们两个……”任如月连忙接着说道。 “生魂?”狐狸美女闻言有些疑惑的看向任如月,却见她扭头看旁边的任松…… “原来是你呀!”红衣女郎看着地上的怂货,复又奇怪的问道:“那你两个为何又成了他的奴仆?” 有些胆怯的看了看对面的任家主,小女孩复又将当初如何在东平县认他为主及之后的事情细说了一遍。一直到被两个鬼差画了控神符才止住了话头儿。 那妖后越听越奇,尤其听到这怂货在认主的时候,连控神符都不画,最后还被两个小鬼忽悠着起了名儿,报了户籍,忍不住连骂数个笨字。 等到那纸童女讲完,看着眼前的主仆三鬼,妖后肖恬恬突然噗哧一笑道:“妈的,老娘我活了近千年,还真没见过你们仨这样的奇葩!”说着,她走到任松身前,仔细瞧了他一眼道:“好白痴的家主……”复又转身看着两个纸人冷笑道:“好狡诈的奴仆。” 说罢,又冷冷盯着那任如月冷冷开口道:“看来,你费尽心思,骗这位任家主去东平,却是为了取回你那纸扎真身喽?” “是的……”一张脸苍白如纸,小女孩低声说道:“那东平鬼王一直扣着我们的真身不曾焚化,每天还用那拘魂咒想要把我们抓回去,若不是已然认主,只怕我们旺财早就没命啦!” 她说到这里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可怜兮兮的看着任松道:“家主,求你救救我们!” 她话说的甚是模糊,地上的任松听不明白,一旁的红衣美女却已了然,这两个小鬼真身被扣,却又认主任松,一身许了两家,不管应了那一边,定会受另一边的责罚,由其这怂货有控神符,对于这些纸人儿来说,便是捏着他们的命脉。所以才扛着鬼王的拘魂咒,也不敢离开这怂货半步。 不过两个小鬼也不是省油的灯,故意骗任松去东平县找那鬼王,打定的主意就是让其两败俱伤,不论谁被杀掉,对他们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这怂货明显又被两个小鬼耍了。 原本他身上有这对儿小东西的命魂,一旦身死,两个纸人也会完蛋。谁料想他们的纸扎真身还不曾损毁,这样就算任松真的被东平鬼王除掉,凭着那真身,两个小鬼顶多元气大伤,却也不会死。 大有深意的看了那任如月一眼,这位小甜甜妖后一脸笑意的说道:“小鬼头,算盘打的挺精嘛!”小女孩儿闻言一楞,看她的眼神中尽是惧意。轻笑一声,狐狸美女回头又看了看依然一脸同情看着两个小东西的任松。 她并不打算提醒这怂货,两个小鬼另有心思,身为家主居然白痴到被两个奴仆算计到底,就算魂飞魄散也是活该。这妖后甚至有些怀疑,这小子是不是那位巡天灵官的私生子,堂堂天神之后连一点常识都没有,让两个纸人当傻子一般玩来玩去,真真让人无奈了。 “好吧,本来就要去寻我夫君的下落,只要怨灵幡和九幽魔蚁的事儿你们不曾说谎,帮你们一把也只是举手之劳。”红衣女郎明白了其中原由,乐得看热闹。这任松,她自是不敢杀掉的,但堂堂千年狐王屡次遭他言语冒犯,岂能不给个报应。这黑锅,就让那东平的鬼王背吧…… 想到此处,狐狸美女又看了任松一眼,扭头对任如月道:“放心……我会帮你们除掉那鬼王的!”说罢又瞄了瞄一旁的任松。复又对小女孩诡异一笑。 任如月见她这般模样,还一直说除掉鬼王,心中一沉,知道这狐妖已猜透了自己的计策,不过她显然并未打算从中破坏,听这位妖后娘娘的意思,是要等鬼王除掉任松之后,再出手杀那恶鬼。虽然不知其中原因,不过若真能一次将两个主家全都除掉,对她和旺才来说,就算元气大伤,也是件好事。 “好啦,故事听完啦,任先生,我们也该出发啦!”狐妖看了看天边的一线光亮,突然对地上的任松开口说道。 “出发?好哇!”一直躺在地上的怂货闻言爬了起来,冲那妖后小甜甜嘻嘻一笑,只一抬步,便没了踪影! 第二十三章 深山老林捉迷藏 在城隍庙的时候,任松就抽了根张三先生送的“土雪茄”,只是刚施展了化实为虚的神通便被那狐狸给活捉,而且不知对自己用了什么拘禁的法术,一时间只是动弹不得,刚才半躺在原地,听两个纸人和她啰嗦,这怂货却一直在等着那拘禁之术的效力消失。 等到狐狸美女叫他出发之时,这怂货也发现自己神通已然恢复,当下借着“瞬步千里”之术,逃往前面的山上,只是这神通并非他自己悟出,能不能用的出全凭运气…… 结果,却见他一会儿在山间快速的瞬移,一会儿又只能拼命的奔跑,还有两次更因为挪移位置出错,一次撞在了树上,而另一次却骑在了一只巨熊的背上,若非溜的快,只怕又要被撕成碎片了。 不过随着这神通施放的越来越多,他终于摸到了其中的门道,每次用这瞬步千里之时,先要用眼睛盯着自己要传送的目标,再集中精神,存想下一步自己会跨到那个位置,然后再抬腿前行,十次有六七次都能成功。不成功的那几次多为精神不集中或被外物打断的原因。 发现自己渐渐能自主施展这门神通,任松自然也来了兴趣,在这山间不停的穿行,慢慢的成功的几率逐渐到了七八次。正心中得意之时,却一连十余次都挪移失败。 这怂货心中大急,又一连试了几次,结果只是不能成功。直到他看见天边的朝霞才反应过来,是那烟卷的效力过了! 抬手在额头上敲了一记,这怂货从衣兜里再次掏出一根烟卷,用偏胡送自己的打火机点燃。在一颗大树下吞云吐雾起来。 “看来以后,真要变成小红妹口中的烟鬼喽!”看着那绿油油的烟头,任松在心中暗自想到。他到现在也不明白,那位舅爷爷为什么一定要送自己烟卷,难道就不能换成别的么? 正想着心事,却听一个甜美的声音在头上响起:“逃命的时候还要抽烟,怪不得家主当的如此白痴!被两个奴仆耍的团团转!看来你无论做人做鬼,都挺失败的哦!” 当听出是那狐狸美女肖恬恬的声音,这怂货惊的从树下跳将起来,抬头看时,却见那妖后此时正坐在头顶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一只红色的高跟鞋正在自己的头顶晃来晃去。 看着树上的太阴妖后,任松有些傻眼,没曾想被狐狸精给追上来了,一边猛抽着卷烟,这怂货一边笑嘻嘻的说道:“那个,狐狸姐姐,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嗯?”听到他这么说,那狐妖倒有些意外。正想开口询问,却听这怂货接着说道:“你明明说过,只要我提供了线索,便放我走的!如今,我的奴仆已经把线索送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光提供线索可不行,你那两个奴仆如此狡诈,他们的命魂又在你身上,若不把你一起带走,万一那两个小鬼耍诈可怎么办?”狐狸妖后笑嘻嘻的道。 将手中的烟屁股随手一扔,任松笑吟吟说道:“好吧,我跟你走!”一言未必,整个人瞬间挪移到了对面山上的空地,这下那狐妖却甚是意外。急忙升起空中,然后四处寻找,可惜山中树木茂密,搜了许久只是找不到这怂货的踪迹。 此时的怂货正在山林中奔行,经那狐妖一吓,他一边施展神通逃走,一边还要提防着那狐妖追来,瞬步千里的成功率又变成了五六成,如此又跑了一阵。见那烟卷的效力将过,便找了一个山洞,躲在里面接着抽那土雪茄。 等到抽完出来,却见那红衣女郎正坐在山洞口外面的大石上,笑嘻嘻的看着他道:“笨蛋,居然在狗能窝里抽烟,若不是老娘替你守着,你就要一鬼斗三熊喽!” 如遭雷噬般看着阴魂不散的狐狸妖后,这怂货再没了开始的从容,楞了一小会儿,却听他一声怪叫,转身又向深山老林中钻去…… 施展着时灵时不灵的瞬步千里,任松在山林中快速奔行,每次他用神通逃命之时,总能把追他的狐妖甩在后面,可只要一停下来抽烟,又会被那狐妖追上。一连几次皆是如此。 等这怂货拿出第五根烟卷时,心里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头,好象这狐狸精是在把自己往某个方向赶?他不由想起东平县那胖土地的拐杖,那太阴妖后不会也这么干吧? 想到此处,他索性不跑了,刚想将那烟卷收回口袋,却被人一把夺了过去,扭头看去,正是那位狐妖肖恬恬。 将烟卷举起眼前,仔细观察了一阵,却是普通的烟叶子手工卷制而成,一层一层紧紧包裹,捏在手里总有些油腻腻的,看起来不太干净…… 狐狸美女越看眉头越紧,尤其在她如玉的手指映衬下,那烟卷儿显的更黑,鼻子凑过去一闻,浓烈的生烟叶味道让她一阵恶心,最终摇了摇头,随手将烟卷又扔回给了任松。 她心思过人,一开始发现任松施展神通逃走后,并未急着将其抓回。眼看他不愿去鲁东,如果自己强带着去,说不得这小子又搞出什么花样。即然如此,还不如给个希望,让他以为能够逃脱,而这位小甜甜妖后,却一直缀着这怂货,故意将其顺着秦岭一路往东赶,现在早已是鲁东境内,只要下了山,便是东平县。 这招本来就是狐狸捕食猎物用的手段,所以她用起来更是驾轻就熟,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发现这怂货每跑一阵,就要停下抽根烟,才又继续施展神通逃命。 原本已经认定任松是巡天灵官的私生子,而那四大神通也是这怂货在那位亲爹的帮助下修炼而成的,此时她却起了疑心,隐隐觉得,这小鬼仙能施展神通,好象和那烟卷大有关系。 所以才会一上来就夺了任松的烟卷,谁知拿在手里检查的半天,发现只是一只普通的“土雪茄”罢了,看来这小子并不是什么神通不济,要靠这烟卷来帮忙,而是个彻头彻尾的烟鬼。 “任先生,看来你不光性子怂,我看还要加个懒字!”随手将烟卷掷还给任松,太阴妖后肖恬恬一脸厌恶的说:“从没听说逃命还要中途抽烟休息的,现在被抓,还真是活该!” “啊?”原本还担心被她看出破绽的怂货闻言一阵发楞,不过他也没兴趣告诉那狐妖,自己是靠抽烟卷得来的神通。只是“嘿嘿”一笑,却不肯走了。 那狐狸精见他如此,倒真有些意外,看来这小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当下嘻嘻一笑道:“下了山,就是东平县,任先生,还是和我走一趟吧!” 想不到自己的推断是真的,对面的怂货一阵头大,万没想到最后还是到了东平,而且还是这狐妖的算计,让他当真是郁闷之极…… “走吧,任先生,即然已经到了东平,咱们就该下去瞧瞧那位你口中的万金油鬼王才对吗!”狐狸美女优雅的一挥手,示意他继续前行。 咧着一张嘴,这怂货此时的模样,也不知是哭还是笑,下意识的抬步向前,自被这狐妖抓住,便一直想着如何逃走,他可不知那肖恬恬误将其认作巡天灵官的儿子,压根儿没有翻脸的意思。反倒觉得,这狐狸妖后凶残且又心理变态,若跟着她,自己铁定要倒大霉。 万没想到逃了半天,却是人家算计好的陷井,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肖恬恬,自知逃不掉了的任松突然开口问道:“我那两个奴仆呢,怎么不见了?” 那肖恬恬闻言嘻嘻一笑道:“说起来,还要谢谢这两个小鬼,若不是他们及时准确的提供信息,想要追上你还真有难呢!嘻嘻!” 听了她的话,任松此时才知,为什么这狐妖能够始终精准知道他的所在之处。想不到又被那一对童男女给坑了。心中越想越怒,走到车旁,这怂货恶声恶气的问道:“两个小鬼呢?”屡次被他们两个忽悠,这怂货此时当真的七窍生火。 那狐妖肖恬恬闻言笑道:“你说那一对纸人吗?他们先探路去了!” “探路?”任松有些惊奇的问道。 对面那狐妖接着笑道:“他们两个先去了东平县鬼王那里,听说那恶鬼的住处甚是难寻,就连他两个也找不到地方!”一脸笑意的肖恬恬,笑着对任松说道。 对于狐妖的话,这怂货也未真信,当下道:“这样吧,狐狸姐,你们前面先走,我后面来就是……”他一言未尽,见狐妖始终盯着自己,有些无奈的道:“好吧好吧!咱们去东平!”站起身形,也不理那红衣美女,举步向山下走去。 他没抽那老卷烟,此时瞬步千里的神通根本使不出来,只能一步一挨的往山下走,那狐狸见了一阵皱眉,只道这小子存心捣乱,当下猛的上前将他后脖领一提,两人瞬间便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当任松从晕头转向中清醒过来,意外发现,面前,那位王土地正一脸媚笑的看着他和太阴妖后。 第二十四章 无人知晓的恶鬼巢穴 “咦?你们不是要去找那东平恶鬼的巢穴吗?把土地公带来做什么?”看着依然满脸谄媚的胖老头,太阴妖后肖恬恬将掉在手中的任松扔到一边,有些奇怪的冲后面一对儿小东西问道。 “可不是嘛!妖王大人,我和那东平恶鬼没甚么关系,他们两个……”这位土地公倒挺会顺杆儿爬的,不待身后两个纸人儿开口,便急不可奈的抢先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点头哈腰的往那红衣女郎身边凑。 他一着急,却忘了自己是神灵,本就被妖物所忌讳。结果还上前了两步,便被一只粉嫩的拳头砸断了鼻梁,顿时哀叫着向后倒去,不等他倒下,狐狸美女尖细的鞋根已踩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肚老头儿放声呼痛,只是不知被施了什么法术,在地上动弹不得,连连向那红衣女郎求饶…… 此时的小甜甜妖后,身上的嫁衣又化作红风衣、红皮裤,连脚上那双高根鞋也是红彤彤的。 看着那猩红尖细的鞋根在王土地的下体踩的连连脆响,躲在旁边的任松心中一片冰寒。紧抱着双腿坐在地上,眼中全是恐惧之色。如斯美女,野蛮如斯,我的个妈呀!看着那细如竹筷的赤色鞋根,这怂货只觉的两股发紧……偏偏那狐妖又向这边看来…… 瞧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任松,妖后肖恬恬彻底没了和这怂货说话的兴趣,反而转脸看向一旁的任如月与任旺财。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半天才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又自做主张?” 听到“自做主张”四个字,两个纸人儿顿时全都颤抖着跪在了地上,那任如月一脸害怕的说道:“禀娘娘,我们在北边找了许久,只是找不到那恶鬼巢穴的入口,想着这土地老头和那鬼王多有交往,定知道确切地址,便用娘娘赐的法器将他拿了过来……”她每说一句,旁边的任旺财就不住的点头,一直等她说完,脑袋依然如鸡啄米般起伏不停。 看着两个纸人归律伏法的样子,旁边的怂货当真是要多瘪闷有多瘪闷。说起来,自己才是这两个家伙的正牌主人,不过即便是画了控神符之后,这两个小鬼在自己面前也从没象这样老实过。也不知狐狸妖后用了什么手段,让两个小鬼如此听话。看起来倒象是那红衣女郎的奴仆一样。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却是任松不知那控神符如何用法,当初偏胡虽然帮他画符,本是妒忌心作怪,并非真心相助,所以对这符咒的用法也不曾多说。再加上这东西在阴间极普遍,大多数亡魂在地府呆一段时间便知如何使用,却忘了这怂货新死不久,压根就不懂如何控制。 他不明其中原由,两个小鬼却很快发现了其中的关节,不过慑于那控神符的威力,表面上虽然客气,内里却没有丝毫的恭谨之意。 “我们办事不力……求娘娘恕罪!”跪在地上的任如月,此时全身抖如筛糠,这位妖后娘娘可不是好怂货家主可比的,他两个找不到鬼王的巢穴是真的,但拿这王土地过来顶杠,却是存了公报私仇的心思,当初这老鬼要将她和旺财下锅当午饭,最后不得不点了任松的神主才躲过此劫。 如今跟着这妖后回来,不报此仇怎能甘心?所以两个小鬼拿着狐狸美女赐给他们法宝,明着说是要去找那恶鬼的巢穴,私下里却直接找到那土地老头,借着那狐王的法宝,将这胖家伙拿了来,也算出了一口恶气。不过心里却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眼前的太阴妖后可不是那怂货家主,精明狡诈只怕自己两个加起来也不是对手,尤其刚才听到“自作主张”四个字,那任如月更是心头发寒,隐隐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就跟在任松身边,至少不似现在这般提心吊胆。 “你们不说,我倒忘了,法宝呢?”依旧踩着胖老头的小甜甜妖后,似乎并不怎么生气,开口问道。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不过两个小家伙却不敢有半分违背,任如月拿出那明月钩,任旺财则取出黯月刃,将那宝物举过头顶,却听二人恭谨道:“缴还娘娘法器!” “嗡!”一声轻响,两件法宝飞起空中,悬停在了他两个的头顶,各放出一道光华把两个纸人儿各自罩住,却听那狐狸美女冷笑道:“你们老实说!是真不知道鬼王的巢穴,还是想抓这老家伙来报仇?” 当初听两个小家伙的经历时,肖恬恬便注意到他们与王土地之间的梁子,而如今这情形,怎么看两个小鬼存心报复,这本来也没什么,但她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生恐两个小鬼为了报仇故意说找不到入口施延时间,所以最后又不放心的问道。 原本已经站起一的两个纸人,吓的顿时又跪在了地上,那任旺财开口大叫道:“娘娘,我们真不知道入口在哪啊 !以前被那恶鬼拘入巢穴,都是被挪移过去的,原本就没见到过入口啊!我们也……” “我们也确实有些小心思……”一旁的任如月突然接过话头儿道:“这老头当初成心谋害我们,所以我们便起了报复的念头……” 听到这里,红衣女郎却并未在意,她刚才生气的原因,却是这两个小鬼跟着任松散漫惯了,不论什么事情,总喜欢自行其事。只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俩带进沟里,再加上天性多疑,所以便故意出言试探。 如今听他们如此回答,料想确是真话,复又把目光投向地上的王土地,这老家伙被她一拳打倒,虽然哀号不止,但一双金鱼眼却是滴溜溜转个不休,显然心中又打着什么鬼主意。 胖老头原本就一直留心他们之间的对话,此时见狐妖看他,当即口叫道:“这位娘娘啊,那九幽鬼王的巢穴,我也没去过啊,”刚说到这,见那妖后一脸不渝,急忙又道:“只知道在东平县的北边的山谷里,具体入口在哪,我可真不知道……” “胡说!”不等这土地说完,那任如月已经抢着打断道:“你与那鬼王常有来往,谁不知道他是你的靠山,你若不知他的巢穴位置,如何与他做阴私买卖?” “啊?”王土地闻言一楞,两只金鱼眼滚动不休,却半天不曾回答,突然小腹一阵剧痛,这老鬼一声惨叫,却是红衣女郎,将另一只脚踩进了他的肚脐眼。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术,老家伙只觉的自己多年修行的阴煞鬼气,顺着肚脐眼全部向外飞泻,顿时肝胆俱裂。 “娘娘饶命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胖土地哭号着说:“我真不知道那鬼王巢穴的入口啊,平日与他做生意也是用信香通消息,都是他来找我,实实没进过他家啊!” 他哭着哭着复又将脑袋转向任松道:“小兄弟啊,我虽然也曾拿你与那鬼王交易,可之前好歹也救过你的性命,看在这点情面上,快与老哥哥说个情啊!”他不知内情,见任松跟着妖后过来,只道他也是这狐狸美女的手下,此时眼见修为不保,病急乱投医,求起了坐在一边的怂货。 任松闻言一阵苦笑,不等他发话,却听那红衣女郎冷笑道:“你两个难兄难弟本就一般,求他说情,还不如老实交待!再有半刻钟,百年修行的阴煞之气可就要成画饼了……” “啊!”当知道旁边的怂货也是俘虏,王土地楞了一楞,最后咬牙道:“那位娘娘,老汉我说的都是实情,与鬼王联络的信香就在我身上,不信的话,我可焚香通信,让他现身,但巢穴的地点我却真找不到!” “哼!香呢?”听他这么说,半信半疑的狐狸美女总算停下了法术,从他身上走了下来。这老鬼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怀中一阵掏摸,最终取出了半截儿信香,却不曾点燃,只是看着妖后发呆。 肖恬恬见他如此,已知其中之意,当下叫过任松和两个纸人,各给了一道隐身黄符,复又念动咒语,四个都隐了起来,那王土地见她一个狐妖,居然能施展隐身术,心中惧意大增,再不敢耍什么花样。 任松隐在一旁,见他战战兢兢的点燃信香,等烟雾飘起来,这老鬼嘴里不知嘟囔了些什么,复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随着那烟雾越来越浓,这怂货心中正奇怪为何还没人来,却见一个紫色的人影出现在王土地面前。 “老鬼!”那身着紫色长袍的家伙开口喝道:“你不是说,最近城隍爷查岗很严,我们要少做交易吗?怎么还没到天黑你就又找我啊?” 紫色长袍将那人裹的极为严实,再加上一顶紫色的高脚帽,任松瞅了半天也没瞧见他的面目,正琢磨着那小甜甜妖后为何还不出手时,却见那紫衣人头上银光闪动,一道新月般的银光挂在了他的头顶之上。却正是狐狸美女的法宝,明月钩! 第二十五章 好神通 原地满血又复活 明月钩与黯月刃本是肖恬恬祖上一位修成大道的狐仙前辈,遗留下的顶极法宝,放眼整个人间,能与其抗衡的法宝也没有几件。 妖后肖恬恬用了数百年的光阴,才将此宝祭炼成功,这也是她手中最厉害的两件法宝。 不过此宝并非她所制,炼制之法也与她本身修行的道法不合,所以无法象本命法宝那样收入体内,更兼这位小甜甜妖后,相貌看似娇滴滴的,却最喜欢与人肉搏,极少借助外物,大多数时候,都不曾带在身上。所以这二物虽是太阴妖后的招牌法宝,却没见她用过几次。 也正因为这个习惯,上次应金丹的鬼劫,最后却被张老爷子的铁规矩逼退,这才让她痛定思痛,将这对儿法宝带了出来。也多亏了如此,在洛中城隍庙才能够抵挡陈判官的天魔纱。 如此至宝,那一身紫衣的东平鬼王如何承受的起,当明月钩上银色的毫光射向他时,却听他一声惨叫,栽在了地上,最后却化作了一只足有二尺长的紫色大蚂蚁。 “九幽魔蚁!”刚刚现出身形的任松见了那鬼王的变化,顿时跳将起来,没想到东平鬼王,居然是只大蚂蚁,而且还是恶名远播的九幽魔蚁,这怂货一个箭步,躲到了也一并现出身形的肖恬恬身后。 听到他的喊声,场上众人除了狐狸美女,无不惊慌失措,那胖土地更是跳将起来扭头便跑,刚窜了两步,身子突然拦腰截断,老家伙分两截摔在了地上,痛的连声惨叫。半空中,一个无形的圆刃在他上空来回盘旋,这圆刃透明无色,只有运动之时,才因为光线的折射,看到一点轮廓。正是妖后的另一件法宝,黯月刃。 “笨蛋!”也不理地上哀号连连的胖土地,妖后肖恬恬扭头瞧了瞧身后脸色苍白的任松,一脸好笑的说:“这不是九幽魔蚁!是紫玉妖蚁,没见它连翅膀都没有吗?” “紫玉妖蚁?”听说不是城隍庙所见的魔蚁,这怂货总算是镇定了一些,讪讪笑道:“原来不是啊,吓我一跳!” 红衣女郎恍若未闻,接着说道:“不过……有紫玉妖蚁的地方,必有九幽魔蚁的存在,而且还是一只蚁王!”接着她却微一皱眉,扭头看着任如月道:“你们不是说他是个恶鬼吗?怎么变成蚂蚁了?” 任如月一脸迷惑的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以前见他都和恶鬼一样,没曾想却是个妖怪……” 狐狸妖后闻言,眉毛皱的更紧了,举步来到那大蚂蚁旁边,仔细端详了几眼,心中疑惑更甚!此时那紫色的蚂蚁因为被明月钩的银光罩住,急的在中间来回打转。 见它头上的触角来回转动,便如普通的蚂蚁一般,肖恬恬猛然醒悟,这紫玉妖蚁根本就不是那鬼王,只是其附体分身罢了! 那鬼王压根就没离开过洞府,只是将一缕分神藏在这妖蚁身上,化作他的模样与那胖土地交易…… “没想到这鬼王,对自家门户看的挺紧呀!”瞧着那还在光罩中间乱爬的紫玉妖蚁,狐狸美女一脸微笑的说道。 她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无论是旁边狗看星星样盯着那妖蚁的怂货,还是两个躲在后面挤眉弄眼的纸人儿,均有些愕然,不知此言何意。 却见红衣女郎抬手一招,那明月钩再次飞回了她的头顶,原本被这法宝困住的紫色蚂蚁没了约束,转身便向北边爬去,刚爬了没两步,身后肖恬恬对着它张口一吹,“轰!”的一声响,那妖蚁身上顿时火光灼灼。 瞧着蚂蚁身上异常鲜艳的红色火光,除了任松那怂货撵上去看热闹外,一对纸人儿吓的后退数步,连被砍成两截的土地公哀号声也小了许多。无不满脸惊骇的盯着那蚂蚁。 “奇怪,奇怪!”跟着那紫玉妖蚁后面的任松,第一个发现了其中的古怪,虽然表面看着火焰雄雄,却不曾对这蚂蚁造成任何伤害,这怂货见了高声叫道:“喂!小甜甜,你放的火不行啊,根本烧不动这蚂蚁!” 听到他的称呼,狐狸美女眉头连跳,最终却示回话,扭头看了看还在地上快速爬行的大蚂蚁,狠狠瞪了它一眼,复又冷哼一声。瞬间,那妖虫身上的火焰更大了。 “啊!”大蚂蚁的六条细腿终于不再前行,体内发出了一声惨叫,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哪来的野狐精!老子与你无冤无仇,为甚用三味真火炼我分神!”他刚骂了一句,那妖虫身上的火焰便更大了,男子顿时连连哀号,就连妖虫也变的甚是暴燥,全没了刚才的从容,被那鲜红的火焰烧的噼啪作响。 虽然名为真火,这三味真火却并非真正的火焰,而是修士以自身精、气、神凝聚而得,平日养在体内,用于锻炼元神魂魄,此焰本不是火,却可焚烧一切虚实之物,神魂精魄。不过,三味真火极难修炼,只有正宗的道家修仙门派中才有流传。 那东平恶鬼虽然强悍,但藏身蚂蚁中的,本就只是一缕分神,此时被妖后三味真火困住,一时间再难逃走,不过片刻光景,那妖虫便被火焰烧成了焦炭,看起来甚是凄惨。 瞧了一眼正看热闹的任松,肖恬恬冷冷说道:“呆会儿你将他中……”她一言未完,却见地上那全身乌黑如碳的蚂蚁头顶,冒出一道黑色的光华。那黑光还没跑出两步,却见红衣女郎手指一动,原本悬在头顶的明月钩猛的冲了上去,将黑光打散,那光华隐约发出了惨叫之声。 刚将那黑光打散不久,又一道微弱的紫色光芒从那蚂蚁的脑袋上升了起来,这一次,那妖后却伸手将其住。扭头对任松道:“你,快些用鬼仙神通将这虫子救活!” “什么?”这怂货只觉得一阵眩晕,这妖后没病吧?!看了看已经全身炭化的大蚂蚁,任松一脸吃惊的看着她。 谁知那狐妖也不理他,只是连声催促其快些动手。虽然很想和这狐狸精理论几句,不过考虑到自己堂堂男儿,不能和个不讲理的女妖怪扯皮。这怂货一屁股坐到地上,从兜里掏出一支手工烟卷,用打火机将其点燃。 一股浓烈的老旱烟味道飘散开来,旁边的太阴妖后,这次不光眉头,连嘴角也跳了起来。 走到任松的身边,这妖后冷冷的说道:“你这混蛋!连老娘这个活了千年的狐王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你这家伙却一根接一根抽不停。幸亏已经做了鬼,若是活人早就抽死了!” “啊?”听肖恬恬这么说,叼着烟卷的任松,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她,显然这妖后还不知道自己神通靠张三先生给的烟卷儿支持。”他刚想开口解释,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总要给自己留些底牌才好。 将最后一点烟屁股扔在脚下踩灭,这怂货复又站了起来,也不知张三先生究竟在这“土雪茄”里掺合了什么东西,当他再次看向那只烧焦了的蚂蚁时,却又见那枯焦的妖虫身上无数黑气缭绕。与当初他初试神通时,在孙秋红身上看到了一模一样。 吃惊的看着那黑雾,任松的眼睛瞪的老大,难道自己真能把这已经死透了的蚂蚁给救活?虽然并不相信自己具备“原地满血又复活”的神奇功能,这怂货还是把手伸向妖虫身上那来回流动的黑气。 当所有的黑烟都被驱除干净的时候,那原本被三味真火烧成了焦碳的蚂蚁,开始散发出了生机,无数白色的气息钻入那枯骨之上,不一会的功夫,原本黑呼呼的蚂蚁全身再次散发出紫色的光芒,全身看不出一丝曾经被火烧过的痕迹。 “好神通!”一旁的太阴妖后肖恬恬开口赞道:“鬼仙的不药而医,果然名不虚传!”两个纸童也啧啧称奇,唯一不曾开口的,却是被黯月刃分成两截的王土地,此时他已没了声息,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处。 “还真的原地满血得重生啊?这也太逆天了吧?”吃惊的看着那蚂蚁,又傻傻看看自己的手,任松当真的惊奇之极,没曾想自己还有这本事啊,不过他随即发现了不对,这蚂蚁虽然身体已经修补完全,却依然一动不动,明显,已经死了。 “不对啊,只是满血,还没活过来!”这怂货有些失望的说道。 “那是自然,它的魂魄还在我的手上!”身后的红衣美女笑吟吟对任松说道。说罢将一直攥在手中的紫色光团在任松面前晃了晃。 看着肖恬恬拿着那紫色的光团走到那紫玉妖蚁前面,紧接着将那光芒塞进了大蚂蚁的脑袋中。 不过片刻功夫,那大蚂蚁便又活了过来,在原地一会儿转过来,一会转过去。 看着在地上活蹦乱跳的紫玉妖蚁,这怂货猛然想到一件事,忍不住开口问道:“哎?那个小甜甜啊,咱们把这虫子救活有什么用?” 第二十六章 千年铁馒头 夕阳西下,赤霞满天,将整个世界也被映衬的隐隐发红。 一只紫色的大蚂蚁沐浴着阳光奋力前行,金色的余晖照在它光滑的壳上,反射着耀眼的金色。此时的大蚂蚁正在要爬上一座坟丘。而在它的前面,耸立着大大小小无数的陵墓,或残破或崭新。原来是个乱坟岗。 在那紫色蚂蚁的后面,任松正恐惧的看着身后的红衣女郎,而一对儿纸童男女,站在不远的小坟堆上傻呼呼看着。再远一点的地方,被斩成了两截的王土地还在有一声没一声的哀叫着,上方一个若隐若现的圆盘正绕着他不停盘旋。 “紫玉妖蚁是九幽魔蚁生的?” “那鬼王养的是九幽蚁后?” “跟着这妖蚁就能找到那恶鬼的巢穴?”听完妖后肖恬恬的讲叙,一脸惊骇怂货提了一连串问题,让对面的狐狸美女一阵恼怒,这小子什么毛病,怎么净问这些没营养的东西?自己刚刚才对他讲过。 也许发现自己提的问题有些太低级,见妖后无奈的盯着自己,任松看了看四周,终于提了一个不是太废的问题:“咱们呆的这里是哪儿啊?……怎么象乱坟岗?” “闭嘴!”太阴妖后小甜甜终于忍不住了,瞪了那怂货一眼反问:“没看见到处都是坟茔,不是乱葬岗又是什么?”至于前面的话却是一句不理。 看到那紫色的大蚂蚁正摇摇晃晃的向前爬去,红衣女郎急忙说:“大家快些跟上!”说罢便要去追那妖蚁,任松、两个小纸人也一并跟了上来,那妖后刚走了两步,复又转回到已经没了声息的胖土地身旁。 踢了踢那圆鼓鼓的脑袋,却听那妖后喝道:“老鬼!躺着装死没有用,是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 原本被分成了两截,彻底没了动静,看起来死的不能再死的王土地闻言,两截儿身体瞬间各自化作一团黑烟,最终合在一处,再次变成了胖老头儿的模样,只是看起来比刚才瘦了许多,神情也有些萎顿。 等带着王土地追上前面三人,这狐王依然不放心,又将众人仔细观察了一番,却见两个纸人神情紧张的盯着那蚂蚁,紧紧跟随其后,胖老头吃了一记黯月刃又被言语敲打了几句,看来也甚是老实,唯有任松这小子依然是一脸的不甘心,两只眼珠儿不停的四处乱瞄,看样子正在找逃跑的机会。 红衣女郎也知这寻找鬼王巢穴的事情,说起来与那怂货的利害不大,所以他一直都不甘不愿,虽然慑于自己的逼迫,不得不去,但心里面却是一心想开溜的。偏偏那鬼仙四大神通,与人争斗是绝难取胜,但保命逃亡却是一等一的好使。 想到此处,这妖后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却见她满脸笑容的追到了任松的身边。 这怂货正想借着烟劲儿没过,趁众人不注意想办法逃走,不料那狐妖却突然窜到了身边,一时间要多郁闷有多郁闷,狠狠瞪了她一眼,正想开口损她几句,却听那妖后问道:“小子,将来有什么打算?” “嗯?”任松闻言一楞,不知这狐狸娘们想说什么,却见那小甜甜妖后接着道:“你修鬼仙,又想和你那小情人长久相守,看来必是想在你那位……巡天灵官的帮助之下走神道之路喽?”她本想说“你那位亲爹”但最终还是改成了巡天灵官。天神娶妻生子,本是违禁之事,又不是数千年前的封神大战,如今的神灵有娶媳妇的? 虽然不知任松他爹是哪一位灵官,但人家都是有头脸的人物,这种阴私之事,还是不要挑明的好。这狐狸最终还是改了口。一脸微笑的看着身边的任松。 听完她的话这怂货心中却是一片云雾,他成仙成的糊涂,修行更修的混乱,对这些事情压根儿摸不着门径,此时听到那妖后的问话,却正好让自己脉络可寻,当下便随着话音儿问道:“想要娶老婆,只能做神灵吗?” “那是下策!”一脸平静的妖后接口答道:“神灵娶妻可没那么容易,如今的天庭可不会批准,多数是私自下凡娶妻生死,一旦为天庭查出,多年功果尽化泡影……而且凡人妻子寿命不足百年,神灵却是万年长存,到时候,呵呵……” “更何况神灵要受天庭差遣,履行职务,就算娶了老婆也极少有家人团聚之时,多数神人相隔,那凡间女子可能一辈子也只能与老公见上两三次,这种日子,想来你深有体会……”一边跟随着那蚂蚁前行,妖后肖恬恬接着说道。 “呃!”虽然不明白那狐妖为何说自己深有体会,但任松依然对做神灵没了什么兴趣,对于他来说,长生不死自是不错,但至少……也该有小红妹陪在身边一起啊,当然,如果妈妈,妹妹也能长生,那就更好了,若亲人、爱人都辞世而去,就算做个天神,又有甚意思? 尤其孙秋红那丫头,那可能是世上唯一信自己的人了,如果真的离自己而去,那可没什么好玩的了…… “其实并非没有办法解决!”看着这怂货一脸黯淡,心中大叫有门的狐妖,脸上的笑意更多了。见他抬头看向自己,便接着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你在意重视的人,一起修行道法,即便是五仙中的人仙,也依然可以长生不老。” 任松闻言一拍脑门,暗骂自己当真傻的可以,这么简单的办法都不曾想到。抬头便想询问那狐妖,这修行之法如何获得,他此时已经彻底把这妖后当作了修行难题顾问,开口又问道:“不知哪里可以找到关于修仙的法门?” 面前的狐妖闻言一笑道:“修仙的法门易找,不过如今的凡人修仙有一个最大的难题……” “什么难题?” “时间不足!”红衣女郎接着道:“如今这世上灵气不足,凡人修仙进展极慢,大多数时候要几百年才略有小成,可惜大多数凡人,连一百岁都活不到。如何能修仙。” “啊?”听到了狐狸美女的话,任松一阵无言,正自琢磨以后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她接着道:“不过,你若能弄到象王母的蟠桃,地仙的人参果,延长其寿命,自然就能修行了。” 看了那妖后小甜甜一眼,这怂货有些绝望。却听这狐妖又喋喋不休的说道:“当然,除了这几样之外,还有一些东西也能起上作用,比如,九幽蚁后的心脏,若能找人炼成丹药,一丸药少说也能活上十年,有六七丸药,就足够你那小情人修行了。” “原来是这样……”虽然任松是个怂货,但并非傻子,当这这狐妖说到九幽蚁后的心脏,当下已经了然,有些恍然的应道。 搞了半天,这狐狸是想给自己下套儿。不过,如果那蚁后的心脏真有功效,让身边的人修仙有成的话,就算下套儿自己也钻了! 他们两个边走边说,谁知前面的小女孩任如月突然停下了脚步,险些把后面的怂货绊倒。 “怎么回事?”妖后肖恬恬在身后问道。 “那紫色的大蚂蚁不见啦!”前面小纸人惊慌失错的说道。 这回那狐王却不曾生气,仔细观察了前面一阵,才微笑着说道;“不是不见了,是我们到地方了!” “到地方了?”狐狸美女的话让任松一阵紧张,他抬前向前看去,这才发现,他们正在一座小山丘的前面。却听身后的那位狐妖接着又道:“前面这坟应该就是那鬼王的巢穴。” “坟?”回头看了那红衣女郎一眼,这怂货有些疑惑的看向前面的小山,仔细一瞧,才发现这座山的确与众不同,此时他们早已离开了乱葬岗。现在所处之地一马平川,让面前这山丘显的异常突兀。 而且,原本已是四月天气,春回大地,万物吐绿,一路走过时花花草草数不胜数,可这小山,却光秃秃的,真正寸草不生。更诡异的是,黄褐色的山丘如同被人修整过一般,层层叠叠,有些象梯田,又不太象…… “那个娘……娘,这不是什么坟墓,这个地方叫牛粪堆,原本就是个小山,里面是实心儿的,不是什么坟陵!”一直走在最后的王土地突然开口说道:“那恶鬼的巢穴应该在北边才对,我们现在却是东平县的南边……” “牛粪……堆?”任松终于明白那山丘的样子为什么如此古怪出了,他现抬头看了一眼,那山光滑平整,若从上往下看,不正是一坨牛粪吗? “你懂个屁!”身后,太阴妖后怒冲冲的喝道:“这座山,阴煞冲天,更有一道魔气若隐若现,不是才怪!” 听她这么说,任松,一对纸人纷纷将目光看向那名叫牛粪堆的小山丘。 别人倒罢了,那怂货却是瞅了半天也没看出那山有甚问题,心中正迟疑,却听小甜甜妖后喝道:“上去!”说罢,直奔那山丘的顶端。 一边走却听那狐狸美女还说道:“那紫玉妖蚁身量不大,所以入口应该很小才对,大家要注意那小山洞。”众人纷纷应声,四处搜寻,谁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进出的小洞。等大家再聚集在这山丘顶上,狐妖肖恬恬皱着眉头道:“怎么可能,居然没有入口!” “娘娘!”站在她左边的任旺财突然小心翼翼的说道:“山下面那个碑的后头有一口井,不知算不算入口?” “什么?”红衣女郎闻言吃惊的抬起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小山后面二三十米远的地方,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铁馒头”,多年的风化侵蚀,那字已显的有些模糊。 因为碑很宽,刚才在山腰看不到后面的情形,此时站在山顶才看到,那碑后面,不远处,孤零零的有一口井。 “难怪找不到,原来跑到山下去了!”看到那井,妖后小甜甜有些尴尬的说道。 ]]]]]]]]]]]]]]]]]]]]]]]]]]] 第二十七章 好多的蚂蚁! 站在一人多高的石碑旁,一身红衣的狐王肖恬恬,此时的神情甚是狼狈。 刚才让任旺财下在碑后枯井一探究境,结果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入口,压根儿就是一口被废弃不用的荒井。 两次都找错地方,让这位千年狐王脸上颇有些挂不住,再加上任松那怂货在边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心情更加不爽。 静静的看着那碑上“铁馒头”三个大字,这狐王越看越觉古怪,这碑前后上下已被她寻了个遍,更无什么机关消息。孤立于此,后面还打着一口井,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轻憷着眉头,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碑上的裂痕破口,从石头的风化程来看,年代久远绝非新立。只是碑上除了刻着铁馒头外,再无一个文字,让这位太阴妖后一时也有些茫然。 此处离那恶鬼的坟头极远,这碑看起来即不象墓碑,更非石经之类,如此不伦不类,让人莫名奇妙,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碑与那恶鬼巢穴一定大有关联。 “铁馒头?究竟是什么意思啊?”站在她身边的不远处的任如月,此时看着那碑上的大字,一推身边的任旺财开口问道。 旁边的任旺财一脸迷糊的瞧了一眼,连连摇头。小女孩见状又扭头看向旁边正瞧热闹的胖老头,笑嘻嘻的说道:“土地公公,你老人家是东平的地头蛇,这里的地名你应该都懂,这铁馒头……” 眼看这小鬼头又给自己下眼药,惊恐看了一眼正扭头瞅向这边的妖后娘娘,胖土地把手摆道:“小鬼莫乱说,这地方我可真不知道……”说到这,他又小心的看了那红衣美女一眼,才陪笑说道:“不过我猜……这碑定与那恶鬼的巢穴有些关系。” “切!你这话和没说差不多!”旁边的怂货闻言,一脸鄙视的说道:“地府果然没人了,就您这水平,也能当土地爷。”上次被这死老头害的不轻,这会儿若不趁他落井损上两句,任松就真变成怂人了。 果然,听到任松的揶揄,王老头虽然一脸愤然,不过最终却不曾回应。 “家主,莫非你知道铁馒头的含义?”旁边的任旺财冷不丁开口问道。 这怂货闻言一楞,见这小子眼神之中不怀好意,挠了挠后脑勺,笑嘻嘻的说:“铁馒头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过土馒头。” “红楼梦吗?你是说这坟是铁做的?”一旁的狐狸美女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小山,疑惑的开口问道。 “哪有福利看红楼啊!只是小时候被逼着背的宋诗里,有这么一句!”旁边的怂货挤眉弄眼的笑道:“其实那个狐狸姐姐,今天脑壳儿有点方啊,管它有没有入口,您老人家有法宝在手,直接在这坟上钻个洞下去,不就成了!就算真是铁坟,你那钩儿刃儿,想来也不是吃素的吧……” 听完任松的话,红衣女郎先是一呆,最后恍然点头道:“却有些道理。”她刚才心里只想着如何找到入口,一时间忘了此节,现在被怂货一句话点醒,当即离开石碑,在那小山丘前站定,当即祭起双宝,想要砸出个洞来。 看狐狸美女离开,这怂货才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说的随意,居然用川话讽刺了这妖王一句,所谓脑壳儿有点方,便是脑脑不圆滑太笨的意思。 不过看来这位小甜甜妖后并不太懂方言,再加上任松关于钻洞的建议正好点醒了她,所以这狐妖也并未与他计较,看着自己的奴仆,两个小家伙也跟了过去。他连忙也往那边走,却意外看见那胖土地正一脸诡笑的冲自己伸大拇指,眼神之中尽是幸灾乐祸。 莫名奇妙的看了老家伙两眼,这怂货转身奔红衣女郎那边走去。还未走近,却听一声脆响,紧接着却听那狐王“啊哟!”一声尖叫,语气似乎甚是惋惜。 等他走到近前,却见那狐妖手中拿着那明晃晃的银质弯钩,眼神之中尽是痛惜。眼尖的怂货远远看见,那弯钩尖儿上,被崩出一个小小的豁口。不过让人更意外的是,对面的小山丘居然没有丝毫变化。 “好厉害的铁馒头!”狐狸美女有些失落的说道。明月钩已是她手头上最强的法宝,如果这都不能破出洞来,那就真没什么希望了。扭头瞧了瞧赶过来的任松,红衣女郎摇了摇头道:“打洞,就不要指望了,快想想办法找入口吧。” “啊?”听她这么说,任松也是一阵失望,没曾想红衣女郎的法宝也不能破开这铁馒头!难怪刚才那胖老头冲自己伸大拇指。 “等等!”这怂货心中一动,转身一把抓住那胖土地的衣领道:“这老鬼肯定知道,刚才还冲我做小动作。”若是没有来的路上狐妖的那一番话,他肯定会装做不知,此时,却是********想到进那鬼王巢穴,把九幽魔蚁的心弄出来,如何还能似刚才那般懈怠。 “哦?”正站在原地发呆的妖后肖恬恬一楞,应了一声,复又将目光转向那王土地。 做梦也没想到,同为俘虏的任松会倒戈一击,胖老头当真是七窍生烟。眼看那狐妖正看着自己,当下连忙说道:“娘娘恕罪。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恶鬼巢穴啊,只知道铁馒头这个小山包,土质硬过钢铁,无认什么样的法宝,都没办法打洞的!”王土地急着说道,生恐说的慢了,再被这狐妖截成两段。 虽然知道这王土地一定有所隐瞒,不过肖恬恬也顾不得与他计较,口中冷冷的问道:“要怎么样,才能进去?”胖老头见她脸色冰寒,当下有些无奈的说道:“小的真不知道如何进去,具体的情形,等天黑了以后,娘娘一看便明白了。 “天黑?”狐狸妖后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已是夜间,东边早已挂上了一弯新月,这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明堂。她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却听旁边的任如月指着那坟丘高声叫道:“啊哟,蚂蚁……蚂蚁!”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这妖后也吃了一惊,却见无数的紫玉妖蚁从那小山中钻了出来,在山前汇聚一处,这下子,不光是她,连旁边的任松也甚是吃了一惊。骇然说道:“这……这……怎么这么多?” 倒是他身前的任旺财甚是镇定,还开口奇道:“咦,这些蚂蚁好象和刚才那只不一样?看起来挺瘦小的?”在他说话的时候,却见那些紫色的蚂蚁已然排成长队,直奔那不远处的乱坟岗而去,对他们几个却是视而不见。 原本还心惊肉跳的怂货,见蚂蚁并未理会他,而是远处而去,顿时没了刚才的紧张,低头仔细瞧了瞧,见那蚂蚁虽然也是一身紫色,却比最初见的那只小了许多。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科普读物,忍不住开口道:“难道这是工蚁?” “公蚁?”正在一旁看稀奇的任如月抬头看着他笑道:“家主,难道这许多蚂蚁就没有一个母的么?” “哈哈,我说的是工作的工,不是公母的公!”虽然对这两个奴仆一肚子怨气,不过看到她一脸可爱的样子,这怂货不禁还是笑道:“我以前看书上说,蚂蚁分好几种,负责生孩子的叫蚁后,负责打仗叫兵蚁,负责筑巢觅食的叫工蚁。” “啊哟!想不到蚂蚁还有这许多名目!”小女孩听的十分新奇,伸手摸了摸从身边走过的一只妖蚁,口中正要感叹。突然被一只大蚂蚁从身后拦腰夹住,小女孩儿大惊失色,连声呼救。不料好蚂蚁夹着她跑的飞快,不一时便来到那铁馒头的石碑前。其他一众人也跟着追了过来。 任松见抓她蚂蚁个头颇大,而且一对螯钳颇巨,与最初狐狸妖后抓住的那只一样,急忙道:“这肯定是兵蚁,护送工蚁觅食的,刚才你乱摸那工蚁,定是被它当作了敌人。” 被那兵蚁夹着一保来到碑后的枯井旁,却见那兵蚁双螯一举,将小女孩扔进了井底。然后转身离去。 “啊……啊……啊!”任如月在井底不知碰到了什么,叫声当真凄厉无比。那任旺财急的正要下去救人,却见井底升起一道黄色的光芒,瞬间钻入了任松的脑中,却原来是小女孩在井底一时爬不上来,又在底下碰到了极可怕的生物,最后无奈之下,索性化光回到了家主身上。 等任如月再次从这怂货身上出来,那蚂蚁大军已没了踪影,此时那位千年狐王正在检察那坟丘,不过看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些蚂蚁是从哪跑出来的。 “连出口都没有!这些蚂蚁是从哪出来的啊?”在寻找入口未果之后,这位狐王满脸古怪的问道。 “这蚂蚁是用以实化虚的法术,跑出来的!”一直不曾说话的王土地突然接口道。 “以实化虚!”狐狸美女闻言大喜,转身看着一脸看热闹模样的任松,笑吟吟的说道:“这一次该你大显身手了!” 第二十八章 六月债 还的快 “关我什么事!”站在一旁的任松闻言顿时跳将起来。 却听那狐妖肖恬恬说道:“没听这位土地公说吗?那群蚂蚁即然可以用化实为虚之术出来,你自然也能用此术进去。现在这情形,只能麻烦任先生入内帮忙打探打探了。别忘了,你的小情人还在等你呢……” “等你妹!”这怂货在心里大骂了一句,化实为虚进入这古墓,他自知道是个好办法。问题是……靠着那“土雪茄”激发的鬼仙神通他尚未学会如何控制。上回在深山老林里钻了一入,好不容易学会“瞬步千里”的挪移方法,最高也不过七八分的成功率,这化实为虚,自己根本就他妈不会呀! 虽然鬼仙已非活物,任松还是习惯性的抹了抹额头,眼珠儿一转,扭头盯着那王土地说道:“这老家伙总是说一半藏一半,谁知他讲的是不是真话!” 那胖土地听他这么说,从地上一窜多高,口中高叫道:“任小哥莫要含血喷人,若说我怕鬼王报复,所以存心隐瞒自是有的,但老汉绝没有半句虚言!你的鬼仙修的容易,我老头子这点儿道行不知经历多少艰难,断不敢说假话骗娘娘的!”说罢,竟跪在红衣女郎脚下号啕大哭。 万没想到这老鬼的演技如此精湛,任松一时间还没想好如何反驳,却听旁边的狐狸美女笑吟吟说道:“放心吧,我刚才虽然不曾留意,但也曾瞧见过蚂蚁出来的情形,如今回想,确实象是化实为虚之术,以你的神通,入内探察应是没有问题,最好能找到这坟墓的入口,接应我们进去……” “啊?”任松闻言更加心惊,看着那狐王道:“难道你不和我进去?”原本以为这狐妖是让他跟着一起进去探路,如今听来,却是要自己一个人进去……心中顿时打起了鼓。以他的个性,就算再借个胆子,也是断断不敢的。 “化实为虚的神通,不是人人都会的!”旁边的狐狸妖后优雅的耸了耸肩,一脸笑意的说道:“即然想要好处,自然要付些代价……更何况我家夫君是为你所害,你难道一点补偿都不愿给么?”这狐妖说到最后,一双眸子中寒光闪动,让旁边的怂货心中暗惊。 他听这狐狸美女最初的话,正想说这好处不要了,自己绝对不会进古墓的,等听到后面的话,心头一阵发凉…… 却听这狐妖接着又道:“好吧,鬼魂受六道轮回之力庇佑,我的确杀不得你,不过让任先生做不成鬼仙的本事,还是有的!若奴家的夫君真有个三长两短,小朋友,就算你亲爹降世,也护不得你!” 听到这狐妖的威胁,这怂货不禁一阵皱眉,鬼仙做不做都没什么要求,但那句亲爹降世,着实让任松有些冒火。 作为一个怂货,他自没有和人对着较劲的勇气。但父亲这个名词却是他此生最大的痛,从小到大无论是自己还是妹妹,都不曾见过亲爹一面,所以每当有人在自己面前提到他父亲的事情,任松总会心里不舒服,也会让提问题的人更加不舒服。 伸出一根中指,在狐妖面前晃了晃,复又用这指头将眉间的疙瘩尽数揉开,这怂货才开口道:“要下去,也不是不行,不过刚才这小鬼……他说着,一指旁边的任如月道:“在井底下碰到了什么怪物,叫的那么惨不忍睹,咱们至少也该把那外面的怪物都清理干净,再考虑坟里面的家伙吧?而且,咱们头一趟下去,什么也没看见,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井底不过是条修行多年的泥鳅,因借坟中尸气修成,所以只有晚上才会出来!”一旁的王土地接口说道:“不过也没什么本事……” “泥鳅?”一旁的妖后肖恬恬闻言恍然道:“必是那恶鬼养着用来改变地脉的,怪不得那些蚂蚁会将这小鬼扔井里,却原来是给它投食!”说罢又盯着任松道:“那玩艺儿除了在地下打洞,没什么本事,不必大惊小怪,倒是任先生,你到底帮不帮忙?” 见那妖后一脸冷厉的看着自己,任松心中一阵惊慌,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就听那王土地在一旁阴森森的道:“任小兄弟,刚才娘娘已经说的清楚,若还不肯帮忙,便要废你修行,你怎么还不明白,咝……”他突然长吸一口气道:“莫非你有什么倚仗,所以根本不怕……?” 虽然这话一听便知是在挑拨是非,但那边的妖后肖恬恬听到“倚仗”二字时,心头还是一动,看着任松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暗思莫非这小子与他亲爹有什么联系,所以故意拖延时间?又或者自己夫君的元神其实早被他们父子损毁,然后再故意推给那牛头,让自己来回空跑? 若任松只是普通的鬼仙倒也罢了,偏偏她认定这小子身后有巡天灵官的亲爹做靠山,那么许多事情便不如原来那般简单了,想到此处,这妖后死死的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开口道:“任先生,你老实说,我家夫君的元神,真被那牛头捉去做了法宝么?还是……以经不在这世上了?” 听到她这么说,再见其目光中的杀机,这怂货若再不明白,那就真是自寻死路了。正所谓六月债还的快,刚才他卖了王土地一把,这会儿老家伙又还了回来。 “天地良心!”心知事情不妙的任松急忙高声叫道:“你老公确实被牛头抓去啦!若我有半句假话,出门立马遭雷劈!” 虽然也知道现代人信口发誓比打呵欠还要容易,不过身为一个鬼仙,断不敢乱发如此重誓,所以狐妖肖恬恬听他居然发雷誓,料想再没有什么谎言,不过还是皱着眉头问道:“即如此,为何不愿进去?” “就是嘛!哎哟!”一旁的胖老头又接着开口想要再添油加醋一番,不等他接着说,却被那妖后抬头一记重拳,顿时一声惨叫,飞出老远。 看着还在地上怪叫的王土地,被那妖后一直盯着,有些浑身不自在的任松,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对她说道:“我信不过这老家伙,所以一会儿等那群工蚁回来,我要亲自看看是不是化实为虚,再决定去不去。” 听他这么说,那太阴妖后肖恬恬也是一楞,那胖土地从一开始到现在,真话确实没有几句,看向任松的眼神中隐隐有些恨意。又一直煽风点火,把那怂货往这不知是叫牛粪堆还是铁馒头的古墓里送。安的什么心只怕难说的紧。 想到此处,狐狸美女点了点头道:“也罢,便等那群蚂蚁回来咱们看清楚了再说。” 见妖后终于点头,这怂货心中松了一口气,复又从口袋里取出一根卷烟,点燃抽了起来,他不知狐狸妖后把自己当成了巡天灵官的私生子,所以不敢过分得罪,只道因为自己的四大神通让这妖精有所顾忌。所以更加不敢让她发现那神通压根就不受控制的秘密,只盼在那群工蚁回来之前,自己能够学会那化实为虚的操控之法。 即然是化实为虚,按任松的理解,就应该全身放松,静心凝神,抽完了那土雪茄,这怂货便试着放松自己,谁知搞了半天,只是不能成功。他仔细回想自己前几次能够施放这神通的原因,回忆了半天,也没记起来当初是怎么个情形。 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那群工蚁终于在大个儿兵蚁的护送下,从远方赶了回来,不过让任松感到吃惊的,却是每只工蚁的螯钳上,都挂着一个到两个若隐若现的人形,等走的近了,任松才看明白,挂在螯钳上的,却是一群灵魂! 那些魂灵儿有老有少,皆是惨号连连,一时间到处都是鬼魂哀叫声…… 他正想走近些瞧瞧那些魂灵儿都长的什么模样,却听旁边的妖后小甜甜道:“果然是化实为虚,任先生,这次就要靠你帮忙了,只要你能帮我打开这坟墓的入口,咱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听到最后一句,任松心头不免有些活泛,眼见自己进那巢穴已成定局,这怂货无奈的点了点头。转身站到那坟前,正琢磨这神通该如何施展,却听那妖后叫道:“且慢!” 却原来刚才狐妖见那王土地满嘴胡说,一个劲的在自己面前撺掇任松进那墓内,此时不免也有些担心,如今那鬼王的巢穴已经找到,那任如月和任旺财已经没有什么用处,反倒是这身具神通的怂货却算得个帮手。 这坟头内里还不知是何情形,眼下还要指着任松找到如何进去的通道,这狐妖自不肯让其轻易折在里面,当下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物,然后开口喝止了任松。 等这怂货转过脸来,却见那妖后递过一物道,鬼仙神通逃命尚可,攻击不足,这是那蛇怪小红炼的一件法宝,可以用来防身,任先生可拿着此物,寻常的鬼物小妖,便不是你的对手。 顺手接过,将那物事举到眼前,任松有些好笑的问道:“玩具枪?你家那条蛇今年多大啊?” 第二十九章 吓出来的神通 看着手上那如同大号电吹风一样的白色塑料枪,任松说不出的别扭,虽然知道那妖后能给自己防身,必然不是真的玩具,但看着如此卡通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没好气的道:“就算玩具枪,就不能弄个仿真的么,这造型……啧……啧……”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面的狐狸美女微微一笑道:“政府明令禁止制做销售仿真枪支,对我们这些异类来说,天理国法断不能犯,可没有普通凡人那么胆大,你如今是鬼仙,以后却也要仔细了。” “哦?”虽然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任松还是点了点头,暗思等回了洛中还要找那位舅爷爷好好问一问,做鬼仙是不是真这么麻烦。 举起手中的玩具枪,他接着开口问道:“枪……怎么用啊?” 见这怂货故意把枪口对着自己,红衣女郎却恍若未见,不屑一笑道:“看没看见枪柄上的转盘?” 任松将那手柄举到眼前,却见在大拇指附近果然有一个旋扭圆盘,被均匀的分成四份,用不同的颜色画着老鼠,小鸟,蛤蟆,蜥蜴四种不同的动物。却听那小甜甜妖后接着道:“将不同的动物旋到转盘前面的指针后面,然后扣动扳机,对敌之人就会变成相应的动物,不过最多十秒钟就能恢复……” 一旁的怂货此时也发现了圆盘前方的红色指针,用大拇指拨了拨那小圆盘,让那针上箭头指向灰色的老鼠。随即一扣扳机,一道灰蒙蒙的光华射向对面的狐狸妖后,不过还未到她面前,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了回去。 那灰光被屏障反射了出去,正好打在一旁刚刚跑过来的王土地身上,却见这老儿身子急速缩小,最终化作一只肥胖的老鼠,在地上爬来爬去…… “咦,有趣有趣,不过这枪好象在哪部动画片里见过啊!嘿嘿!”原本偷袭失败神情颇为尴尬的任松,见王土地此时的情形,心中大感快意,故意转移视线的大呼小叫,抬手便想再给这老胖子再补一枪。谁知连扣了几下扳机却没有丝毫效果。心中奇怪,没想到这法宝如此不禁用! “要过七秒才能放第二次,小红那家伙说这叫什么cd时间,总之你还是要小心,此物碰到修行高的妖物或鬼类效力就会大打折扣。万不可胡乱使用。”对面的太阴妖后淡然笑道。一双妙目看着这怂货,复又道:“怎么,法宝刚到手,就想过河拆桥了吗?” “嘿嘿”了两声,任松连忙心虚的答道:“只是意外,意……外!” 狐妖肖恬恬静静看了他一眼,再次催促道:“即然如此,那就快些进去罢!” 无奈的来到那大坟包前面,此时那些工蚁都已钻了进去,外面一片死寂。这怂货在那墓前挤眉弄眼了半天,全身放松的快要睡着,就是不能化虚…… 那妖后在一旁等了半晌,见他只是不曾动弹,心中起了疑惑,正想开口询问,却见任松扭头看着自己说道:“喂……喂……喂,光一把玩具枪能行吗?” “什么?”红衣女郎闻言皱起了眉头,心头甚是不耐,却听那怂货接着说道:“这铁馒头即然是那鬼王的巢穴,厉害的鬼物自是不少,万一碰到厉害的家伙,或者鬼王怎么办?” “鬼王不在这墓里!”妖后肖恬恬静静说道:“我此行的目地,却是为找到夫君的元神,若我猜的没错,这坟里养的却是九幽蚁后,鬼王想是借坟上的煞气养那魔蚁,不过我估计那些魔蚁并不是这恶鬼用来修行的。应该是给那牛头准备的。” “所以!”却听狐狸美女接着说道:“你进去后寻找时多加留意,只要找到那牛头的下落就行!至于其它的事情就不用管啦!快些进去,你要磨叽到什么时候?” 听她再次催促,任松又抽了一支旱烟卷,最后将烟屁股一掷,咬牙切齿的站在那铁馒头前面,心中破口大骂,这鬼仙神通太差劲啦,用不着的时候那般好使,等到真正要用的时候,却又一个劲捣蛋。 只是无论他怎么咒骂,就是不能化虚入内,这些神通,人家真正的鬼仙多是修行多年,自己领悟而出,象他这种投机取巧的家伙,连修炼之法都不曾掌悟,更不要说神通怎么使用。又如此站了半天,却还是施展不出。 “怎么回事?”在一旁等了许久的狐妖疑惑更重,语气也逐渐变的不善:“为何还不进去?你究竟在等什么?”她越想越偏,那些怀疑的念头又再次浮上心头,森冷问道:“不会真的是在等救兵吧?” 就连一直在旁边看热闹不曾开口的两个小纸人交头结耳的私下议论,那任如月一句话:“家主莫非使不出神通了?”让这怂货一阵心惊。若真被这后面的狐狸精看出问题,只怕麻烦就大了。 他正自着急,突然肩头被那狐妖扣住,却听狐狸美女冷笑问道:“平时用的那般溜爽,到这会儿偏偏就使不出来,你……想……做甚?” 她口中说着话,扣在任松肩上的手指也越收越紧,这怂货只觉得整个手臂剧痛难忍,肩膀躲了几次,却也躲不开那只白皙的小手。 肩上越来越疼,任松全力扭动身体,想要避开狐妖的手,却不料那手便如粘住了一般,只是不能摆脱。正自焦心之际,突然全身一松,胳膊上的剧痛瞬间消失。而那只扣在上面的小手也落了下来。 “总算是用出来啦!”看着自己化作烟雾的身体,这怂货终于放下心来,也不理那妖后和两个小纸人,化一道黑烟钻进了那陵墓之中。 这铁馒头的原本极坚硬,连法宝都不能伤其半分,不过对化实为虚之类的法术却不能阻拦。 几乎毫无悬念,任松所化的黑烟轻易的钻进了这坟堆之中,此时正站在一条地下隧道之中,远远的便见那最后一队夹着灵魂的妖蚁,此时正排队前行。 追着那队紫色工蚁跑了一阵,这怂便彻底迷失了方向,他怎么也不曾想到,铁馒头内部如此庞大,每走几十步,便会碰到一个十字岔道,他追着那群工蚁一连过了**个岔路,最终那队工蚁不知拐去了哪里,任松不过慢了一步,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此时没了方向,只得在这巢穴中乱逛。心中却甚是紧张。按那狐狸妖后的说法,那九幽魔蚁飞出地狱,来到人间之后,便会选择地气合适的坟茔筑巢,而这魔蚁此时早已没了灵智,与那普通虫子一般无二。 找到巢穴之后,就会双翅脱落,并开始产卵。而那卵在九幽魔火中炙烤数日,孵化出的便是紫玉妖蚁。而原来的九幽魔蚁就会变成九幽蚁后,这蚁后为了孵卵,身上的九幽魔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据说那年月较久的蚁后,每日会用那魔火将整个巢穴清理数便,即能杀死潜入巢穴的敌人,又能使自家的子女更加强壮。 虽然那狐妖一再向自己的保证,化实为虚的神通可以轻易躲过那魔火焚烧之劫,不过任松总是有些心虚,就算真能躲的过,万一那雌雄同体的蚁后喷火的时候,刚好赶上旱烟卷失效可怎么办? 下意识的,他将手伸进病号服的衣兜,想要数数还有几根烟卷,其实他早就数的清清楚楚,里面还剩下最后五根,那可是用来保命的东西,当四个手指头从口袋底儿上伸出来时,这怂货脸色大变,原地跳起多高。他本是鬼仙,身上的衣物本是煞气凝结,若换在平是决不会出现破烂之事,只因为那铁馒头四周的泥土极为特殊,无比坚固,他修行不久,煞气不处,身上的阴气被冲了个七零八散,身…… 自己兜里的烟卷掉啦!没了倚仗的怂货已是满脸苍白,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烟掉落在何处。 心中惊慌的任松只得原路返回,沿着自己走过的路寻找那烟卷的下落,也不知是走岔了路,还是烟卷根本没掉在里面,努力寻了许久,却什么也找不到。 一边走一边回忆,这怂货终于发现了一个与自己最初走的岔道非常相似的十字路口,尤其那是大的路口还有个红色标志,任松见状心中大喜,急忙冲了过来,一头钻进那宽的路口…… 他一步跨入,顿时觉得不妙,眼前不似初来时那样隧道,却是一个极宽阔的房间,只怕至少也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场地。不过房间里此时却是满满当当的,并没有什么空闲的地方。 整个房间里都堆满了被那些工蚁抓来的灵魄,不知为何这些魂魄一个个凝立不动,被层层叠叠摞在房间之中,每一个神情都扭曲非常,看起来痛苦不堪。 沿着这些灵魂走了一圈,任松有些不明白,不知这群蚂蚁对这些灵魂做了什么手脚,一个个变的都和冰棒一样,阴冷无比,而且面容多为怒色。 看着那堆灵魂,这怂货心中好生古怪,正想再看个究境,却见远远了一队长相迥异的蚂蚁,从另一个隧道里钻了出来。 第三十章 灵魂金字塔 巨大宽阔的洞穴里,无数凝固不动的灵魂堆积如山,男女老少、高矮胖瘦,无不面目狰狞,时间仿佛就定格在他们最愤怒的那一刻,本来魂魄应是虚体,不该有实物的存在才对,可是现在任松所看到的这些,却不知为何有了自己的形质。虽然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些只是灵魂。 他本来很想再仔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发现远处有一队蚂蚁从旁边的隧道跑了过来,任松急忙躲到了那灵魂堆成的小山后面,此时离的近了,他终于明白了原因,并非这些魂魄变成了实物,而是它们被一些透明的古怪晶体包裹其中,看起来就象被冻在了冰块中一样。伸手在那透明物上一摸,并非象冰块那样坚硬,反倒甚是柔软,有些象……果冻。 看着这些裹在那透明“果冻”中的灵魂,每一个都怒目圆睁,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当和这些灵魂的脸对视时,心头总有些发虚。这怂货忍不住举头看去,发现这里堆积的灵魂多不胜数,让他一阵恍惚,只觉得好象有无数人正狠狠瞪着自己一般。 前方的一阵响动,让任松从恐惧中惊醒过来,小心翼翼的从灵魂堆后面伸出脑袋,看见刚才那群蚂蚁正在搬运前面堆积的灵魂。这些蚂蚁通体火红,体形之庞大远不是刚才那些紫色蚂蚁可比的,整个身子活象一辆小汽车。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巢穴里的通道开挖的如此宽阔。原来是为了让这些巨蚁通行。怪不得哪本书里说,只要看看洞穴开挖的大小,便可知道里面寄居动物的体型大小。 不过让这怂货感到最奇特的,却是这些红蚁的脑袋都长着一个古怪肉瘤,有眼有鼻有耳有口,须发眉俱全,怎么看都象一个人头。任松越看,越觉得诡异。总觉得这些人头好象都是活的。 也许观查中到有人在观察它,那巨蚁头上的人头突然睁开了双眼。 “莫非真是个活人脑袋!?”任松越看越觉的象,与那脑袋对视了一眼,对面那张脸看起来甚是吃惊,紧接发出了一声怪叫,听到叫声的其它蚂蚁也纷纷围了过来,而前面那些原本夹着灵魂前行的巨蚁也纷纷抛下那些夹着的事物,折返身杀了过来。 看着那些气势汹汹赶过来的红色蚂蚁,心惊胆寒的怂货当即便想发动瞬步千里的神通。只是他心里一慌,这精神老是集中不了,眼见那大虫子追了过来,却挪移不得,直到那只最先发现他的巨蚁已经快要冲到面前,一心想逃的他盯着前面的路口,集中精力,抬腿向前跨去…… 让任松意外的是,这一步并未如他想象的那样,直接挪移到了前面的路口,反倒是离那硕大的螯钳近了许多。对面红蚁头顶人脸露出困惑的表情,不明白猎物为何为自己送上门来,不过也不客气,张口便想要把任松夹住。他顿时大惊失色。 “蓬!”一声轻响,眼看就要夹住任松的巨大螯钳突然消失了,面前那小汽车一样的红蚂蚁没了踪影,一只灰色的小老鼠从半空落了下来。而这怂货的手上,则拿着一把白色的玩具枪。 没曾想这外型卡通的法宝,效果还算不错,总算及时躲过了那红蚁的巨螯,只是记得那妖后说过,最多只能维持十秒,抬腿一脚将冲过来的老鼠踢了回去,落在了后面追上来的另一只巨蚁身前。 庞大的红蚁似乎并未发现已经化身老鼠的同伴,继续向任松冲了过来。 手里有枪,心里不忙,看着那巨大的红蚁恶狠狠扑将过来,这怂货此时却不似刚才那般慌乱,知道手里这白色“电吹风”对那些红蚂蚁有效,他总算镇定了些。 再次凝心静神,发动起瞬步千里来,这一次他一点儿也不紧张,料想必会成功。眼睛再次紧盯着前面远处通道的岔路口,再次发动神通。只要能到那里,不论钻进哪个岔道,这群蚂蚁决难追上。 再次踏出一步,眼前景色一黯,一个庞大的身影遮在面前,正是第二只冲过来的红色蚂蚁,头上那张人脸正盯着任松,满是得意的表情。这瞬步千里……依然没施展出来。 两个硕大的螯钳狠狠向任松的腰间夹来,眼见近在咫尺,玩具枪的cd时间没到,自知在劫难逃的怂货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也不知被夹住疼不疼?他在心中暗暗想到。 一声怪响,两只螯钳在头顶撞在了一起,好象……根本没有夹到自己!莫非不卜而断的神通起作用了?大感意外的怂货心中满是疑问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情形却让他有些吃惊,却原来,就在刚才那红蚁准备将他钳住的时候,身下那只被任松一枪打成老鼠的巨蚁突然恢复了原形。顿时将它顶了起来,原本夹向任松的巨螯也扑了个空…… 一时间,两只巨蚁扭打作一团,两张人脸怒视对方,口中呜啦呜啦不知说些什么。将其余的蚂蚁也挡在了后面。趁着这个机会,站在那灵魂小山转角处的任松,转身向另一边逃去。 也不知群蚂蚁是怎么弄的,身边这灵魂小山被堆的如同金字塔一般四四方方,因为出入房间的主通道被这边的两只打架的红蚁挡住,这怂货准备绕过转角,从另一边的小路前往主通道。刚走到半路,却见拐弯处,一个硕大的蚂蚁脑袋露了出来,那脑袋顶上,还有一张满是阴险之色的人脸。 吃了一惊的任松正想回头,却见那边打架的两只蚂蚁此时也排队追了过来,这怂货一阵心寒,前堵后追,这回可真是无路可走。犹豫的看了看旁边的灵魂金字塔,这怂货一咬牙向那斜坡爬去。 本来他并不愿惊扰这些可怜的死者魂魄,只是此时前后无路,为了不变成这群大虫子的口中食,只得拼命向那塔顶爬去。只是那些灵魂搭建的小山并不牢固,刚爬了一人多高,脚下一松,原本踩着的灵魂滚落到了小道上。他也跟着向下滑去…… 眼看巨大的蚂蚁就要赶来,掉落下来的任松手脚并用,再次向上爬去,不过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最先赶到了巨虫已经到了他身后,眼看就要被那螯钳夹住。眼前的景物一变,等这怂货再看时,却已到了金字塔的顶端,就在刚才,总算成功发动了瞬步千里的神通。 还不等他松口气,下面的情形让这怂货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整个灵魂小山已被这群红蚁包围,巨大的蚂蚁们正奋力向上爬来。多亏堆积这小山的灵魂原本就不甚牢靠,一步一滑的红蚁们爬行极慢,有不少刚爬几步,就和脚下的灵魂一同滚落下去。 不过随着滚落的灵魂越来越多,原本还有些陡峭的金字塔变的越来越平缓。看来爬上顶端来只是迟早的事。又连续试了两次瞬步千里,结果一次也不曾成功。眼看被这群大虫子包围,绝望的任松不得不另想办法。 鬼仙四大神通,他无奈的试了一遍自己的四种神通。不过根本不懂怎么施展神通的怂货,所谓的尝试便是将四种神通的名字在脑中想一遍…… “瞬步千里”没效果……现在依然在原地。 “不卜而断?”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不过就算真能用,任松也没那个胆量去找那些大虫子试试。 “化实为虚?”显然也是不成,根本不能将身体虚化。 “不药而医?”这不是扯蛋吗,这会儿这神通屁用不顶! “咦?”让任松有些意外的是,当他刚存想到不药而医的时候,身下原本被透明物质包裹的灵魂,现在看时,那包裹在他们身上的无色果冻没了踪迹,反倒是无数黑烟将那些灵魂死死捆住。而这些灵魂也不似刚才那边一动不动,反而不停的哀号挣扎。 这怂货越看越是不忍,尤其身前一个小女孩儿的魂魄,看起来最多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如此年纪原本死去已是极大的不幸,此时被那黑雾包裹,小女孩四肢扭曲,脸上表情痛苦之极。 瞧着她悲惨的样子,原本站在顶上的任松终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抓向她身上的黑雾。 一瞬间,原本缠绕在女孩儿身上的雾气尽数没了踪影。那小小的魂灵儿冲任松一笑,飞快的向下面冲去,正往上爬的群红蚁见那灵魂突然解脱,无不纷纷怪叫,想要上前堵截,脑袋上的人脸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 当小女孩轻易的穿过那群蚂蚁的身体向外面通道跑去的时候,任松才发现,原来这群蚂蚁只能攻击有形有质的物体。 第一章 化煞 化戾 化孽 宽阔的洞穴,散乱的灵魂堆,一个若隐若现的小女孩正在四处……乱跑……,确切的说,应该是四处乱飞才对。 无形无质的灵魂状态,早已挣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刚刚脱困的小丫头如轻风,似飞絮,在一群巨大的红色蚂蚁上空荡来荡去。 而那些赤色巨蚁,却显的十分惊慌,脑袋上那古怪的人头也神情紧张,盯着头顶的女孩儿呼喝不停,庞大的身躯随着那灵魂的游动而来回奔跑。有几只还直立起身子,试图将她拽下来。 一开始,只是几只红蚁在追那女孩的灵魂,也不知她是不是有意,带着几个家伙在这房间里绕起了圈子。发现那小丫头的红蚁越来越多,也不知它们为何如此紧张,纷纷弃了那灵魂堆积的小山,统统来追这灵魂…… 也有几只幸运的家伙,成功挡在了她前面,却被人家一穿而过,这帮家伙显然没有能力攻击虚化灵魂,小女孩后来也越飞越高,到了最后,这群巨蚁除了抬头仰望,再无任何办法。 此时,上空的灵魂已经换了玩法,她有意停在一个较低的位置,还故意向下伸着一只脚,等下面红色的蚂蚁来抓,等它扑过来时,再瞬间升起,只留一串清脆的笑声。其实这摆明了是在戏弄那些巨蚁,因为就算它们够的着,也根本碰不到女孩虚化的身体。 下方的赤色巨蚁此时已经乱作一团,有不少自己撞在了一处。原本堆成金字塔形的灵魂小山也被它们撞的乱七八遭。 突然,一只被撞翻在地的红色巨蚁看着小山方向,头上人脸发出尖厉的叫声,惹得其它同灰纷纷停下扭头观望,当看清小山的情形无不慌乱失措。 却见小山顶上,又有十数个虚化的灵魂冲了下来,让这群蚂蚁更加混乱…… 看着那几十只红色大蚂蚁被一群鬼魂调戏的顾此失彼,依旧坐在山顶的始作俑者任松,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想不自己以为最没用的神通,居然发挥了如此大的功效。 此时的他,已是形象大变,全身上下无数黑烟缠绕,这些黑色的雾气便如活的一般,在身上来回游动…… 这黑雾,正是他用不药而医的神通,从那些灵魂身上抽取下来的…… 当第一个小女孩的灵魂被他释放之后,这怂货原本打算趁乱逃走的,可看到下面的那红色的蚂蚁极多,心头又有些犹豫,虽然此时大部分蚂蚁都盯着那小丫头,但难保不会有机警的发现自己的行踪…… 低头看了一眼脚下那些依然被困的灵魂,任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施展神通,将其放了出来。这一次放出来的是个中年男子,显然困在果冻已憋了一肚子气,先是向任松道了一声谢,然后便冲向下方的主路,看样子是准备逃走,果然,他冲向门口的时候,被几个红蚁发现,立马有三四个虫子连声尖叫着,向那灵魂追去。 见此情形,任松大喜,当即连连施展神通,一连串放出十几个灵魂,有男有女,看起来却又不象人类,有的头上长着角,有的身后施着尾巴。这怂货越看越怪,这般模样,难不成是妖怪的魂魄? 正心头疑惑,却见这群怪模怪样的灵魂围着自己转了数圈,其中一个长着牛角的壮汉开口对他说道:“我等妖修,元神未成,便被这群恶灵害死,得恩公解救,今日定助先生脱困!”言罢,却见这群妖魂全都一股脑儿冲下了山去。 不过此时任松已经顾不得听他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用神通从每个灵魂上抽取黑烟,想不到,抽这黑烟也会上瘾,这怂货当真意外。开始的时候,每当他抽取一个灵魂上的黑烟,就会觉得精神振奋,全身飘飘悠悠的异常舒服。便如第一次抽烟时的感觉一般。 只是烟抽多了,这种舒服的感觉就会消失,但抽取那黑雾却不同,每抽取一个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种舒爽。这怂货彻底停不下来了…… 也不知为多少灵魂解开了黑烟,任松只觉得头脑异常清爽,全身每一根神经似乎都轻盈的跳着舞蹈。正自欢喜之时,却意外发现自己身上好象多了些东西,低头查看才发现,全身上下已然被无数黑烟包裹。 但让这怂货意外的是,现在这黑烟便如长在自己身上肢体或器官一样,根本就不象外来之物。随着他的心念转动,那黑烟一会儿化作刀剑,一会儿化作车马,最后还被他恶作剧般的聚成一个黑色的大骷髅头。 虽然已知道这黑色的雾气对自己无害,便任松心中依然有些疑惑,这黑烟……究竟是什么? 抬起右手,任由一缕黑色的烟雾在自己掌上来回游动,一瞬间,这怂货突然明白了雾气的来历…… “煞气!”一身黑烟的任松,微笑的轻声说道,雪白的牙齿让已经渐渐变黑的脸庞更加晦黯。就在刚才,他已经知道这黑烟本是世间煞气所凝。 所谓煞气,其实是个统称,包含各种不洁之气,皆可成煞。 比如负面情绪,悲伤,愤怒、咒骂可汇聚成煞,故大凡天生脾气性格暴烈之人,纵然其满脸欢笑,身边的人也会莫明惧怕,皆因七情六欲固化成煞的原因。 又如杀生害命亦可凝聚成煞,例如以前那些从事屠宰行业的人士,整是白刀子进红刀出,无论走进谁家,皆会鸡惊犬惧,六畜奔逃,就算再凶猛的恶犬见了也落荒而逃。若家中再有未足月的小孩儿,更会整夜啼哭。皆因其杀生极多,煞气凝结之故。 再有各类生灵死亡之后,体内生机为死气所迫,也尽数化煞,随着尸体的腐朽逐渐消散,不过有些尸体因为特殊原因不腐不朽,煞气集结不散,最后就会变成僵尸。 故而,这世上的煞气极多,不过大多数都会自行消散,而且无形无色。只有一些特别的地脉或修行之士会将煞气聚拢一处,凝实之后,才会变成这种黑烟的模样。 盯着手上那黑雾般的煞气,无数信息再次投入任松的脑海,片刻功夫,任松已经知道,这煞气虽强,但却过于松散,如果用心头的愤怒,绝望、狂暴、凶恶等种种负面情绪加上炼化,最终就会提纯成为戾气。 虽然这怂货知道化成戾气会更厉害,不过他并不打算按那方法炼煞,一旦戾气缠身,整个人就会变的心狠手辣,凶残暴虐。而且这戾气极为暴烈,很难控制。按照他得到的信息来看,国外那些所谓的变态杀人狂、连环杀手便是不能控制自身戾气而造成的。 虽然性子软,脾气怂是个缺点,但也不用变成全身戾气的杀人魔呀!任松在心中轻轻对自己说道:“好歹俺任鬼仙也是爱好和平滴!”说罢,将手中的那黑雾变成一只信鸽,笑咪咪的对它说道:“虽然黑了点,但也是和平的象征呀!” 一语还未落地,手中鸽子原本黑乎乎双脚突然变成了红色,这下倒让怂货意外之间,惊讶的看着那黑烟,虽然他刚才心中想的是让手中的煞气变成一只白鸽,不过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果然,后来幻化出的鸽子不仅全身黑乎乎的,连原本红色的脚爪也是黑的。 不过此时……难道这煞气如此厉害,还可以变成白鸽?不过随即他就发现了问题,那一双脚爪红的极不正常,鲜艳如血,根本不是鸽子爪该有的颜色。 正心中奇怪,却见那黑鸽子不但双脚变红,连身上的羽毛也开始逐渐变红,最后,不仅手上,全身的黑呼呼的煞气,尽数变成赤色。 “啊!戾气!活见鬼!”坐在小山顶的任松忍不住开口咒骂道,浑然忘了,自己身下坐着一大堆鬼,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惊慌到了极点,全身上下,血红色的雾气将其包裹的严严实实。 就在身上最后一丝煞气化成红色之后,这怂货的心头再次被塞进无数信息,他已知道,自己身上这赤烟正是传说中的戾气。而且按照信息所言,如果能够利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杀害尤其是虐杀各种生灵,利用身上的杀气将这戾气再次提纯。就会化孽气。 不过这怂货,此时压根儿没有心思研究那孽气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因为按照刚才戾气的信息所说,一旦化煞成戾,一定要小心谨慎,尤其要保证对这戾气的控制,一旦失控,就会变成失去意识的杀人狂。 小心翼翼的掌控着身上的戾气,这血红的雾气将任松紧紧围住,连头脸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正打算练习如何控制这戾气的怂货便决心先把头脸外的赤烟移开。这张脸本是爹妈给的,就算任松没有爹,但亲妈还在啊,更何况这张脸,虽然不算英俊,但看起来也不算丑,又不是犯了法,干嘛把脸遮起来。 所以,这怂货一脸紧张的开始控制自己头脸周围的戾气向身下移去,也不知是接收的信息有问题,还是任松自己有问题,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这堆戾气控制起来没有一点难度,甚至比那煞气还要柔顺几分……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第二章 修魔之法 看着全身血红的戾气,任松此时当真是一脑袋糊涂。 本来身上的煞气突然化戾,已让人万分不解,而这戾气还如此柔顺听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怂货哪里知道,大凡天性懦弱的人,往往生活中所受到的不公和欺凌总比别人多一些。毕竟……柿子要找软的捏,是人的天性。 更糟糕的是,那些性格强硬之辈,就算受了更强者的欺压,也可以从比自己软弱的人身上找回来。至少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平抚。 而性格过于柔和者却办不到,他们只能将这些羞辱、愤怒,仇恨等情绪深藏于心,如果是天生豁达开朗之人,会找一些心灵寄托,将这些负面的东西化解。 但象他这种即懦弱又内向的家伙就不成了,各种负面情绪在心中聚集,让其变的更加孤僻怪异,也许一辈子都唯唯诺诺。但如果突然受到某些刺激的话,就会暴发出来,再无法控制,说不定真会变成变态杀人狂之类的恶棍。所以洛中有句老话,“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说的就是象任松这种人。 如果他真的老老实实去修行鬼仙,利用道家法门打磨心境,也许用十数年的光阴,能将心头各种恶念尽数清除。可惜这怂货根本不懂。如果再象他这么下去,就算修成了鬼仙,也终有一天会因为道心失守而魂飞魄散。 不过他刚才在山顶时看到那可怜的小女孩灵魂,一时生了恻隐之心,用不药而医的神通将其从煞气中救了出来。鬼使神差,这些鬼魂的各种煞气被其纳入体内,也顿时激发了心中的种种恶念。偏偏那些煞气中却又包含着如何化煞为戾的信息,结果在这怂货翻阅那些信息的时候,下意识的那些煞气也开始转变成了戾气。 这原本极为凶险,煞气化戾之时,各种恶念上冲,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迷失本性,变成灵智尽失的嗜血好杀之辈。不知有多少修行此道的人士被卡在这一关上,始终不能恢复理智。 到了这怂货这里,却成了小问题,盖因他天性懦弱,心头虽然有不少恶念,但却被自己怂性子所束缚,这已经很罕见了。因为凡修行这种法门的人,多是暴虐之辈。哪有象他这样的怂人。 更妙的是,任松刚才所行的却是良善之事,他因不忍这些灵魂受罪,用不药而医的神通将其救出。心中所持的是善念而非恶意。 如此一来,懦弱缚其行,善念守其神,更兼那煞气是他用神通收入体内的,本就受他控制。结果整个化煞为戾的过程极为轻松。 再加上自古以来,凡行善者必有功德加持,这怂货刚才的一点好心,却让老天降下了一丝功德,虽然只不过一点点。却足够护持他不被那戾气所控制了。 等到所有的煞气转化为戾气之时,也被这怂货彻底控制。他发现自己的心神似乎……通透了许多,却又不知是何原因,因为从未修行过,对那脑海中的信息也是一知半解,所以他更加不知,自己刚才有多幸运,不仅情绪稳定了下来,整个人的性格没有丝毫改变。 事实上,如今这世界能够成功化煞为戾的修道士,除了西方天主教的宗教裁判所,就只剩佛门阿修罗杀道的战僧,其余的法门早已断绝,从未听说过哪个鬼仙在沾染戾气之后,还能依然如故的。 虽然不知自己非常幸运的控制了身上的戾气,不过这怂货还是决定,绝不再化戾为孽了。随着信息不断传入脑中,他也知道了,戾气化孽之后的一步却是将那孽气化为魔气。原来这信息所藏的却是修行魔道的办法! 作为天生胆子就不大的怂货,历来抱定的思想就是凶恶的人不惹,犯法的事不干。而按他之前所了解到的,修行魔道之法,在阴间根本就是禁忌。连陈判被狐妖发现时,第一个想法便是杀人灭口。生恐被人发觉。自己一个小鬼仙,可没有那美女判官的胆子,还是不沾为妙。 “波”一声轻响,眼前炸出一片红雾,却是任松刚才想的太过入神,不停的将手中的戾气压缩聚集,最后被他挤成了一个小球,那小球儿因为不堪重压,最终在他松手的刹那炸裂开来。倒也把他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这怂货连忙收拾起心情,现在可不是想问题的时候,自己还被蚂蚁困在灵魂山上呢! 虽然脚下的灵魂小山还有许多灵魂未曾解救出来,不过这怂货却没了继续救人的心思,他低头向山下看去,却意外发现,下面的情形已然大变…… 原本被他救出的灵魂,除了那个小女孩外,大多数都选择了夺路而逃,直到那十几个自称妖修的灵魂被救出后,这些妖魂并未象别的人类灵魂那样只顾自己逃命,而是决心要帮任松一把,助其逃走。 一开始,他们也和那小女孩一样,不停的挑逗着下面那群巨大的赤色蚂蚁,那些蚂蚁也急的四处乱转,而这些妖魂也有意无意的将那些巨蚁引出了主路,为任松逃跑创造了机会。 可惜这会儿,那怂货正忘我抽取着小山灵魂们身上的煞气,感受着那种无以言喻的清爽,压根儿不曾留意下面的情形,也错过了最佳的逃走机会。结果,不知是追累了还是绝望了,总之那群巨蚁在发现根本无法抓住空中这群鬼魂之后,索性放弃了他们,而把目标对准备依然在小山上释放鬼魂的任松。 蚂蚁已然发现,正是这个罪魁祸首不停的解开这些灵魂的束缚,才让它们现在如此狼狈,于是红蚁们再次改变队形,向这怂货围了了过来。 空中的妖魂们最先发现了这群蚂蚁的意图,纷纷呼喝了起来,只是这怂货此时正在感知了那些化煞、化戾的信息,压根儿不曾听见。领头的牛角壮汉,见那群蚂蚁离任松越来越近,突然大喝一声,猛的扑向蚂蚁群中,最大的一只红蚁,然后钻入它体内,便没了踪影。 而那只最大的蚂蚁,也傻楞楞的停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却见那巨虫一只怪叫,两只螯钳狠狠的夹住了身旁的一个同伴,将其拦腰截断。 却原来,刚才那妖魂用的夺魂之法,也就是俗称“鬼上身”的方法,强行夺下了那红蚁身体的控制权。这么做原本极凶险,鬼上身这种办法,须得被上身的生灵本就阳魂低落方能成功。而这些蚂蚁阳魂颇高,所幸它们只是虫子,虽然身体庞大了许多,但灵魂却和普通的蚂蚁没有两样,所以,那巨蚁便被牛角壮汉轻易了上身了。 其他妖魂见到这一幕皆是大喜,纷纷从空中落下钻入一些巨蚁的体内,不一会的功夫,红色的蚂蚁们就分成两拨斗在了一处。 等到任松回过神来,下面两群蚂蚁斗的正欢,让他一时间有些莫名奇妙,只到一只被钳掉脑袋的红蚁体内冒出一个妖魂,这怂货才明白过来。 不过此时,从大洞穴的两条通道中又钻出更多的红色蚂蚁,和那些被鬼魂控制的巨蚁斗作一团,场面更加混乱。站在山顶的任松也发现,虽然那些妖魂无形无质,不受伤害。但也并非没有损失,就象刚刚从那死去的红蚁中飞出的灵魂,原本又冲进了一只巨大蚂蚁的体内,谁知那蚂蚁只是全身一颤,便又冲向另一只被鬼魂控制的红蚁,而进入它身体的妖魂却不知去向。 鬼上身这种法门,全靠自身的魂力足够,强行压制被上身生物的灵魂,再控制其行动,这些妖魂虽然不弱,但数量本就不多,在连续控制数只巨蚁之后,已经难以为继。到了最后,有的被蚂蚁的魂魄赶了出来,而有的就象刚才那妖魂一样,彻底消失。 看着不停从两边通道涌入的蚂蚁,又瞧了瞧疲惫不堪,只得飞上半空的妖魂,任松心中大急,如果再不想办法,自己恐怕就要交待在这里。低头瞅了一眼脚下的灵魂小山,这怂货一咬牙,再次施展起不药而医的神通来。 不过片刻功夫,那小山上又有许多灵魂飞了下来,不过大多数选择了夺路而逃,只有少数留了下来,和那些残余的妖魂一起,和那群蚂蚁斗在了一处。 随着越来越多的煞气被抽入体来,一身赤色的任松此时变成了被红黑相间的两种烟雾包裹其中,而大量的修魔法门和各种应用之法也随着煞气传入了他的脑中,可惜大多数要修成魔气之后方可施展,看到那些法门的威力,这怂货心中甚至有种继续将戾气化孽最后化魔的冲动。 就在他心中犹豫不决,要不要转修魔道之时,却意外得到了可以使用的魔道之法,便是如何将煞气制成有形质的“果冻”用来束缚灵魂等一应虚化之物的法门。可惜那信息不全,任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魔道法门的名字。 任松此时已经发现,自己抽取的煞气越多,知道的各种修魔信息也就越广,显然,这些法门就藏在那黑色的煞气之中,这怂货的心中生出了一丝疑问,究竟是谁把这些修魔的方法弄到煞气里的? 第三章 戾气烟雾炸弹 “啊!”身边灵魂的一声惨叫,打断了任松的胡思乱想,抬头循声看去,入目的情形却让这怂货吃了一惊,此时山下围着的,已经不仅仅是红色的大蚂蚁,在这这些巨蚁的身下,无数紫色的工蚁跑了出来,这些工蚁数量极多,在整个洞穴爬的到处都是。 此时,这群紫蚁从它们的口器中喷出亮晶晶的紫色丝线,捕捉着天上被任松释放的灵魂,虽然这些灵魂空中飞舞极为灵活,但这些工蚁数量众多,十多只工蚁一起喷出紫线,总有那么一两根会碰到那灵魂,而那些魂魄一旦沾染上那丝线,便会一头栽下,再也动弹不得,任由那紫蚂蚁将其拖到身边。 而那些钻入红色巨蚁体内的魂魄则更惨,紫色的丝线明显不是实物,直接进入巨蚁的体内,将那灵魂拽了出来。 每当有紫色的工蚁制伏灵魂之后,便又会有几只黑色的大蚂蚁跑过来,它们从口中喷出白色的粘液,覆盖在那些灵魂身上,一旦白色液体碰到那魂魄,不一会儿就会变成黑色,最后又化为透明的胶质物。 而那些被再次凝在果冻里的灵魂,则被那此红色的巨蚁运出洞穴。小山上看着的任松颇有些惊讶,按照刚才所得的信息,那白色的液体应该就是所谓的念力,用念力引出那些灵魂心头的煞气,再将其化作透明的“果冻。”想不到这些黑色蚂蚁居然懂的魔门之法,而且应用的如此熟练。三种蚂蚁通力合作,大多数灵魂再次被其变成了原来的状态。 空中,被任松救出的灵魂已然没剩几个,而这怂货也被一大群红色的蚂蚁远远围了起来,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帮蚂蚁为什么没有趁机上来抓自己。更让他意外的是,身边的那戾气所化的红雾,不知为何扩散成了一大片,将周围十多米的空间都包围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红雾,这怂货突然有些明白那些为何红蚁不曾攻击他了,这些雾气受他控制,所以他的视线不被遮挡,而那些巨蚁就没这透视功能了,因为这些戾气的缘故,那帮蚂蚁不知自己具体位置,所以只能将他围着。看着越来越多的蚂蚁赶了过来。任松明白若再不想办法逃走,只怕……真就出不去了。 抬手抓了一把身前的红雾,将其在手心中挤作一团,任松突然心中一动…… 即然戾气所化的赤烟可以遮蔽视线,也许该做几个烟雾弹来玩玩,想到此处,这怂货全力控制身边的戾气向掌心聚扰。 随着手掌握着那血红的球体越来越重,任松周围红雾覆盖的空间明显缩小了不少,刚才,他至少抽取了十分之一的戾气压缩在了那血球之中,此时可以感觉到,那球体已经被挤压的如有实质,嘻嘻一声怪笑,这怂货大叫着将手中如同玩具般的红球砸向对面最近的一只红色大蚂蚁。 “波!”的一声轻响,血红色的圆球散作一大片红色的戾气,就在任松的手边,原本缩小的空间再次增大,被抽取的戾气又回复原状。 “额!”这怂货此时才发现问题,那圆球本是受他控制而形成的,一旦脱手,那血球没了束缚,自然就散开了。,用力一拍额头,他觉得自己太蠢了,这么简单个问题都不曾想到。 “啊!“一个稚嫩的童声惨呼道,却是最先被任松放出的那小女孩灵魂,此时终于被一只紫蚁的丝线缠住,那工蚁大张着嘴,紫色的丝线拖着小女孩瞬间到了它的身边,一只黑色的大蚂蚁跑了过来,再次开始制作那煞气果冻。 看着小女孩儿再次被那透明的胶质物体困住,这怂货心中甚是难受,原地楞了一会,小女孩被那煞气果冻再次包裹的模样不停在脑中浮现,这怂货正自伤感,突然灵光一闪,让他险些跳将起来。 心中有了主意的他再次开始凝聚那戾气烟雾弹,不过在此之前,这怂货却用黑色的煞气做了一个透明的壳,然后再将那赤红的戾气的灌进那壳中。即然那透明的果冻可以凝固灵魂,自然也可以把戾气聚集一处。 和上次一样的量,当红雾被抽取到十分之一的时候,任松再不迟疑,抬手又将那血色的圆球扔向前方那群红蚁的头顶,对面的巨蚁们显然还没明白过来,有许多红蚁脑袋上的人脸还在向空中张望,神情甚是迷惑。 一声轻响,那圆球在它们的头顶炸裂开来,红色的雾气瞬间铺散开来,下方的蚂蚁纷纷怪叫着四散奔逃,似乎十分惧怕从天下喷洒下来的戾气。 只是红蚁的聚集的数量极多,虽然散开的很快,但是还有数只蚂蚁沾上了落下的红雾,一阵玻璃碎裂声响起,就在那戾气碰到这红蚁的瞬间,这些巨大的虫子瞬间土崩瓦解,不一时便化作了红色的戾气…… 只到此时,任松才恍然大悟,刚才在小山时为何这群蚂蚁围着自己却不敢上来,原来不是因为戾气遮挡了视线,而是因为这红雾是它们的克星。而且肯定有几只不怕死的家伙曾想上来偷袭自己,沾到那红色的雾气之后,自身也化作了戾气,所以原本只是贴身的一层赤色烟雾,会突然涨到如此大的规模。 万没想到这戾气如此好用,至少那些身躯最大的红蚂蚁对自己再没什么威胁了,这怂货心中得意洋洋的想道,不过后续的情景却他惊喜连连,原来不光那红色的蚂蚁对这戾气十分惧怕,它们身下的紫色工蚁还有那黑的色蚂蚁也开始受到了红雾的影响,虽然没有象那赤色巨蚁那样碎裂化烟,便被红雾沾染的紫蚁和黑蚁们,却如疯了一般互相撕咬了起来,蚂蚁顿时乱作了一团。 直到所有沾到戾气的红色蚂蚁都变成了赤色的烟雾之后,这些戾气原地略一停留,复又飞回了任松的身边,显然,红雾所覆盖的区域更大了。而对面的蚂蚁群,却还依然是一片混乱, “哈……哈哈哈!”一直提心吊胆怂货此时终于松了口气,学着电影里唐伯虎的模样怪笑了几声,再次做起了戾气烟……哦,错了!是戾气炸弹。 前前后后,这怂货一口气做了十余个血红的炸弹掷了出去,整个洞穴里彻底乱了套,此时至少有一半的紫色和黑色蚂蚁。正在攻击自己的同伴,这帮家伙虽然体积比红蚁小了许多,但胜在数量极多,就连不少红色的巨蚁也死在了它们的撕咬之下。 而那帮红色的巨蚁,此时已经不再参与战斗,而是不停的将那些重新凝固好的灵魂搬离洞穴,对旁边打架的另两种蚂蚁话彻底视而不见。随着戾气炸弹越扔越多,更多的紫蚁、黑蚁陷入了疯狂状态,也有不少红蚁瞬间化成了烟雾。随着洞穴中的血色雾气越来越浓,任松终于找到了逃走的机会。 控制着那红雾滞留在大厅,他抬步穿过了洞穴前面的门,刚才,一大群红色的蚂蚁将那群重新封好的灵魂,包括那小女孩得一起,从这里搬走了,任松急忙也追了上去想要看个究竟。为了不被发现,他尽力把身上的戾气压缩,原本已经弥漫整个洞穴的戾气,不一会功夫就消失的没了踪影,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任松那个怂货。 此时全身红雾的怂货便如一尊魔神,跟着那群红色蚂蚁,进入了一条转角的通道,一路少他至少又用身上的戾气,将七八只红色巨蚁化成了烟雾。 又跟着前面的红蚁走了一阵,才发现这通道却是前往另一个洞穴,任松有些吃惊的是,通往那洞穴的门口居然还把守着两队身体庞大的红蚁。 他仔细观察了一阵,可以确认,两队蚂蚁的确是这洞穴的守卫。这怂货先是奇怪,随即明白了过来,这里十有**是那位九幽蚁后所在的地方,所以才会有蚂蚁戒备。 一想到九幽魔火的厉害,任松心头一阵打鼓,最后还是决定闪人,反正自己的目标并非蚁后,而是替那狐妖打开墓门,至于寻找牛头的下落?已被他彻底无视了,反正等打开门之后,让那骚狐狸自己去找吧…… 想到此处,这怂货便准备原路退回,谁知刚退了一步,一个巨大的蚂蚁头从身后通道的拐角处冒了出来,让他颇为意外,来的依然是一只红色的巨蚁,当它看见全身被戾气缠绕的任松时,脑袋上的那张人脸大呼小叫不停。 很快,任松便被红、黑、紫三种不同颜色的蚂蚁团团围住,这虽然因为那红色的戾气保护,一时间这怂货倒也不自己害怕,只是通道很小,一大群蚂蚁挤在这里,将那通道彻底堵住。显然想要原路逃出去已经不可能了。而且更糟的是,戾气可以吓住红蚁,却对这紫、黑两种蚂蚁的效力不大。只是让其发疯罢了。 眼看那些工蚁和那黑色的大蚂蚁一个个逼了过来。没了选择的怂货转身钻进了刚才红蚁们把守的洞穴中。 当他一进门,却发现自己弄错了,这里根本不是那什么九幽蚁后所在的洞穴,不过眼前的景像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第四章 紫链锁将军 当任松进入洞穴的瞬间,头顶一片明亮,差点以为自己走出这铁馒头。等仔细察看那紫色的天空,这才发现根本不对,原来是这洞穴顶部酷似云彩的山岩被光芒一照,给人产生的错觉,可惜是紫色的光芒,如果换成蓝色的如果光线够强的话,只怕还真和那蓝天白云差不多。 顺着洞顶看向四周的岩壁,却见四条散发着紫色光辉的锁链,一端钉死在靠近洞顶的石壁上,从不四个不同方向,如同一个巨大的十字般延伸向洞穴的中心,虽然有些闪炼不定,不过那锁链上的光照还是极强,让整个洞穴都变成了紫色,任松此时才明白,洞顶那天空便是四条锁链射出的光芒反射的结果。 或许是因为自身太过明亮的原因,四条锁链在洞穴中心的交汇处,却是一团黑色的阴影,这怂货瞧了半天,也没看出究意是什么东西。 不过隐约可以瞧出,那团阴景正在不停的蠕动,顺着上空那光芒不停闪动的锁链,任松一直走到了中心那阴影位置的下方,抬头向那阴影看去,依然是一片模糊,大致能瞧出是个人的轮廓,双手双脚被那四条手臂粗细的紫链牢牢拷住。身体似乎还在不停的颤动。 没曾想这里关的还有人!任松此时大感意外,正想开口招呼,随即又感觉不对,他又抬头看了看半空中那人形的阴影,头、身、手、足俱全,看起来确实象个人,只是不知为何这群蚂蚁要将他吊这么高? 刚想到这里,脑中灵光一闪,这怂货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那阴影离地面少说也有三四十米,差不多接近十层楼的高度了,可现在看上去,却人普通人的大小差不多…… “我的天啊!”他心中一片骇然,离这么远看着还如此大,那这人真实的体形,少说也得三层楼高才差不多。任松现在已是心中了然,无论上面那东西是什么,绝对不可能是个人。 正自惊慌失措,前方忽然黑影闪动,这怂货回神看去,却见又是一只红蚁,夹着一个被封住的灵魂向他这边走来,即然知道这些赤色的巨蚁害怕红雾,任松自然也不客气,当即现场做起了戾气炸弹,其实他全身被那赤色的雾气包裹,只要冲上去和那蚂蚁一碰,就能将其化成碎沫。 怎奈这怂货天生没什么胆子,虽然明知道身上的红雾是那大蚂蚁的克星,但依然不敢冒然向前,刚才在通道是因为逃跑中无意撞上倒也罢了,现在让他单独面对如此巨大的虫子,却着实没那勇气,只是不停的在手中聚集着炸弹。 虽然这些血色的雾气非常听话,按照任松的操控不停的挤扰,但没有七八秒的时间根本办不到,而对面的红蚁离他却不过三四步距离,眼看身体已被那巨大的身影覆盖,这怂货心里一着急反而没了主意,是让开继续搓炸弹?还是直接和这蚂蚁亲密接触一下? 不过他原地犯傻,对面的红蚁可不傻,刚向前走了一步,就感觉到一股天生让其恐惧的气息,蚁头上那张人脸向下看了一眼,当即惊慌失措的绕到了边,远远的从这怂货左边转向身后去了。它的身后,一长串一般模样的红蚁也有样学样,纷纷绕开任松,巨大螯钳夹着那被凝固成果冻的灵魂块,排着队向洞穴边缘走去。 见这群红蚁并未理会自己,而是自顾自的离开,原本正凝聚炸弹的任松中止了自己的动作。他此时已经明白,这队红蚁是在往什么地方运送灵魂,不由又想起,那个小女孩的魂魄,和那群帮自己对抗巨蚁的妖魂。刚才他们的魂灵儿好象被黑蚁凝固后,也是被这群红色的大虫子弄走了。也许,自己跟着这队蚂蚁,能找到那帮灵魂的下落。 将手中原本已经凝聚一半的炸弹再次徐徐散开,复又将那太阴妖后送的玩具枪提在手上,这怂货跟在这队红蚁后面向边缘走去。 也不知这队红蚁是急着搬魂灵还是不敢惹任松,并没一个象外面那些赤色巨蚁一样和他拼命,而是自顾自的向前奔行,这怂货也连忙跟在后面,尾随着红蚁一直来到洞壁下,他这才发现这岩壁上被开凿出了一条宽阔的石径,而石径的终点正是那紫色的锁链。 跟着红蚁的队伍,任松也爬到了石径的尽头,低头看了一眼,底下一片漆黑,眼前那条粗大的紫链正发出明亮的光芒,在下面看起来只有儿臂粗细,等到了近前,任松才发现,这分明就是一锁链形的吊桥,无数的红色蚂蚁从其上面爬向中间的位置。紫色的光芒不时从它们的空隙照射出来,显的有些闪炼不定。他此时终于明白,为何在下面看到那紫光不停跳动,却是上面有群大虫子在运东西。 随着那群蚂蚁,任松也踩上那紫色的锁链,脚下,微微有些摇晃,低头看去,却见下方一片黑暗,这怂货一阵心悸,幸亏他虽然性子怂,但不恐高,总算能硬着头皮跟那蚂蚁继续前行。 “六十三……六十四!”无聊的跟在那红蚁后方缓慢挪动,任松索性开始数脚下锁扣的数目,结果数到第六十四个,前方那蚂蚁突然停了下来,任松抬头看去,才发现此时已到了锁链的尽头,而前面那红色蚂蚁脚下,却是一只黑色的大手,那红蚁此时就站在那巨大的手背上,不知为何发呆。 顺着那手臂往上,任松看见了一个庞大的身体和一个硕大的头颅,看来真是一个巨人,只怕高度看起来还要比他推测的再高一些,无数的黑色蚂蚁正在其身上不停的蠕动。如同一身不停变化的盔甲,此时这巨尸怎么看,都想是一位古代的武将。 “武将?”任松心中隐隐觉得不秒,他不禁又想起了张三先生关于蚁聚穴的描述、。该不会真是那个东西吧……虽然模样有些不太一样,但这怂货心中却觉的甚是不妙。 又看了那巨人一眼,却发现前方那只红蚁有了动静,两只黑蚁奔行了过来,其中一只头上触角与那红蚁的触角连连触碰了一阵,却见那红蚁夹着灵魂奔巨人的脑袋去了,原本在那身体不停蠕动的黑蚁便如得了号令一般,纷纷让到两边,为那赤色的巨蚁留出一条通道。 任松看那红蚁越爬越远,虽然有心跟上去看看,但又想起自己身上的戾气对这群黑蚂蚁效果不大,便只得在原地等候,身后夹着灵魂的红色巨蚁被其挡住道路,头上的人脸露出焦急的神色,却又不敢上前,只能在原地呆着。 回头看了一眼急的原地打转的巨蚁,任松复又将目光投向那巨人的头颅,却见那红色蚂蚁已然爬到了那巨大的嘴边停了下来。随着一阵古怪的声响,却见那头颅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紧接着一脸痛苦的张开了大嘴。 没有丝毫犹豫,停在嘴角处的红蚁夹着那灵魂跳进了巨人的嘴里,让正远远盯着它的任松险些叫出声来,心头一阵失望,显然刚才那些灵魂和红蚁已经喂了这大家伙。 当红色的蚂蚁跳进这巨人口中的时候,那庞然大物脸上的痛苦之色更浓,连连摇晃着脑袋,许久才合上双眼和嘴巴,又过了一会,却见两只黑色的蚂蚁从他的鼻孔中钻了出来。 就在这两只黑蚁钻出鼻孔的一瞬间,那巨大武将再次睁开了双眼,目光之中尽是恨意,奋力挣扎了起来,原本缚住他手脚的四条紫色锁链,此时也随着摆动。如同波浪般起伏不定。 原本站在那紫链上的任松,做梦也没想脚下的锁链会晃动,猝不及防的向下栽去,所幸危急时刻,这怂货总算是超水平发挥,双腿及时夹住了锁扣一边,总算没有从上面摔下去。 此时被倒吊在锁链上,眼见这链子被甩来甩去,有几次都险些将他甩落地上,眼见身后那群红蚁纷纷摔下紫链,任松心头一阵发紧。他扭头看去,却见那巨人还在不停的摇动着四肢,看样子,不把锁链上的蚂蚁甩个干净不会罢休。任松忍不住破口大骂。 不过那巨人却一点也不理会,只是拼命的挣扎着四肢,似乎想要摆脱四条锁链对其的束缚。倒挂在他左手铁链上的任松又是一阵摇晃,差一点儿就摔下去了。 又是一阵大骂,这怂货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倒吊在那锁链上,因为晃动太大,他根本无法爬上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家伙,任松又是一阵破口大骂,这混蛋!不就是仗着块头大么,至于这样欺负人么? “嗯等等,仗着块头大?”任松猛然间想到,自己手上还一把玩具手枪呢,貌似这玩艺的功效就是把大家伙变成小可爱,也许…… 看着还在奋力摇晃的巨人,被摇的晕头转向的怂货当真是怒火中烧,举起玩具枪略一瞄准,随着他扣动扳机,一道灰蒙蒙的光华打在了那巨人的身上…… 第五章 好大一个吃货 “我的妈呀!”随着任松的一声怪叫,这怂货终于从铁链上摔了下去,尽管在空中多次试着施展鬼仙神通,不过最终还是象一颗石子般摔了下来,在地面连滚了数圈方才站稳。 刚才玩具枪射出的灰光击中那巨人的瞬间,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那大家伙已然挣脱了锁链,从空中落了下去,四条紫链没了拉扯之物,也自向下滑去,原本挂在链头上的任松,再也稳不住身形,从上面摔了下来。 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不曾受伤,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洞穴中心,传来一阵巨大的咆哮,怎么听都不似人声,他正想转身看个究竟,突然身后一阵巨力传来,将这怂货猛的推向前面的岩壁。 感觉到身后力量庞沛无匹,知道难以阻挡,任松急忙迈步向前狂奔,眼看离洞壁越来越近,背后的力量却没有一丝减少,最终,随着一声惨叫,他再次被身后的巨物拍在了岩壁之上,这怂货被卡在了中间。多亏他如今已是鬼仙,更兼有那戾气所化的红雾保护,总算不曾受到伤害。 只是背后那巨物颇为沉重,此时还在缓缓向自己压来,一阵窒息,身体上下都发出清脆的爆响,被挤压在中间,鬼仙不同灵魂,已有实质的身体,此时眼见要粉身碎骨,任松不得不偿试自救,当即放松全身,便想施展那化实为虚的神通躲过此劫。 虽然到最后他依然没有施放成功,不过前面的努力也不曾白费,前后受力的怂货,尽可能的放松身体,虽然不曾虚化,却再次如同橡胶一样被挤成了一张纸,想不到刚才那一记重击,倒让他自创出了一门“橡皮术”…… “至少忘带家里钥匙的时候,可以用这法术从门缝钻过去,嘿嘿!”全身上下已然如同一张薄纸,这怂货终于从缝隙里钻了出来,此时正盯着把自己砸到墙上的罪魁祸首,那巨大的紫色锁链,苦笑着自语道。 全身用力一抖,如同充气球般,这怂货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连遭两次虚惊,他彻底没了在这铁馒头墓穴里呆的心思,而且那狐狸和自己说里面的情形时,根本没说过会碰到如此诡异的情形,那巨人武将也不知是个什么鬼,还是趁着没被发现,赶紧溜走的好。 心中打定主意,转身借着那紫色巨链上的光芒辨认了一下方向,这才发现,自己正好摔在了刚才进来的通道附近,这怂货急忙向那洞口走去,刚至近前,却听身后传来古怪而又密集的“滴嗒”声,回头看时,却见许多红蚁如同疯了一般向自己冲来。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打头的红蚁已冲了过来,一头撞在了这怂货的身上,如同玻璃碎裂一般,那巨大的蚂蚁瞬间变成无数小块掉落地上,而那些小块最终皆化成红色的戾气。 原本那红蚁的身边就挤着不少同类,此时它化作红雾,周围的两三只也跟着遭殃,被那雾气一碰,便自己也碎裂化雾,不大会儿的功夫,一二十只大蚂蚁遭了如此命运。 虽然是虫子,但这些红蚁却也不傻,眼见那戾气恐怖,纷纷向后退去,避开发被那血色烟尘笼罩的地方。 经过刚才一番“戾气传染”,此时任松身边的红色血雾已经扩充到了十丈方圆。此时他已经退入了通道里,虽然不明白这群大虫子为何如此惊慌,不过即然没受伤,当然还是跑路要紧。 这怂货刚想离开,突然一阵刮起一阵怪风,无形的吸力从身后传来,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吸回了洞口,竭力抓着门沿,不让自己被吸走,吃力的扭头后望,发现刚才涌向门口的红蚁此时纷纷被那怪风刮上了天,汇成了一条红色蚂蚁组成的大河。而河的尽头却是洞顶的方向。 因为此时四条紫链全都落在了洞壁边,此时洞穴颇为黑暗,尤其顶部更是一片漆黑,任松睢了半天才看清楚,那群红蚁并非飞上了洞顶,而是飞进了一张血盆大口。他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刚才被锁在洞穴中心的巨人的嘴巴。 此时任松已然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怪风,而是那巨人猛力吸气,才将这群红蚂蚁吸入了口中,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是个大吃货! 死死的抓着门沿,这怂货只觉得那吸力越来越强,心中破口大骂,这王八蛋一口气怎会这么长?咋还没完……他其实更想开口骂人,只是此时风力太强,张嘴只能灌一肚子冷风。无奈只好抱着门边儿,只求这巨人快些吸气。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怪风终于停了下来,这怂货抱着门边儿感觉便如过了几个小时一般,等他从门边上落地,再次回头看去,那群红蚁已被那巨人吃的干干净净。心惊肉跳的任松急忙钻进了通道。 他记得很清楚,这通道颇长,两边却没有岔道,有几处刚刚开了个大洞,却还不曾挖通,想来这群蚂蚁还没来的及挖掘…… 身后一阵风响,回头却见洞外面两只巨大的眼睛,正向自己看来,心中慌乱的怂货急忙向前飞奔,还没跑到两步,一股无形的吸力传来,整个身体急速后退,两脚轻飘飘的已然升起空中,情急之下任松双手乱抓,却正好抓住洞壁上一块突起的石头,全务支撑着身体不被吸走。慌乱中他向身后看了一眼,却见那巨人的大嘴此时出现在了洞口,张的和洞门的大小一致,看着那巨大的黄板牙,让他一阵恶心。 身后的吸力越来越强,这怂货只得死死抱着那石头不放手,身体被吸的上下飘舞不定,正焦急间,一抬头却发现前方不远就是那蚂蚁们挖出的岔洞,虽然那洞没有开通,但躲一个人没有丝毫问题。只是身后吸力甚强,想松开一只手去抓那洞壁,又怕另一只手的力量拉不住身体,会被那巨人吸入口中。他正自犹豫,手中一阵震颤,被当作救命稻草的石块已然承不住力,慢慢开始松动起来。 惊恐万状的任松发出一声怪叫,吃力的伸出右手向那岔洞口的边沿抓去。身后的吸力再次增大,把这怂货猛的向后一带,他不但没抓到边沿,反而离那岔洞更远了,惊慌失措的怂货一只手在空中挥舞半天,总算是再次抱住那石头,将摇曳不定的身躯稳住,却听“喀嚓”一声,手里抱的石头从洞壁脱落了下来…… “啊啊啊!”这怂货发出一串凄厉的惨叫着,被怪风裹着向后飞去,心中一片混乱…… 正绝望之时,身后的怪风突然停了下来,这怂货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全身一阵剧痛,惊喜万状的从地上跳将起来,听着后面洞口粗重的换气声,这怂货连滚带爬的钻进了前面的岔洞口,还没站稳,就听声后“呜”的一声怪响,巨大的吸力将他露在洞外的脚扯起老高。 拼尽全力,将那只脚收了回来,任松尽力将身子后缩,双手死死的拽着洞壁上的突起的石头,虽然依然能感觉到阵阵强劲的吸力,却不似刚才在通道中那般。如此又过了许久,那吸力又停了下面。却听外面巨人一声咆哮,紧接着又奋力吸了起来。 如此反复了五六遍,任松躲在岔洞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身体竭力向后靠,却被别在腰上的的玩具枪硌的生疼。趁着那巨人换气的空隙,他将那枪取出来用嘴咬着,双手再次死死的抠着两边的洞壁,双脚也蹬在那洞壁,心中只是不停祈祷那巨人快些离开。 他此时已是精疯力竭,更糟的是,那土雪茄的功效早已过了,鬼仙神通再无一个能够施展,此时只盼那巨人走后,再想办法寻找出路,心中正自焦急,却奇怪的发现,那巨人好象没有吸气了。不过他还是不敢放松,又等了一阵,那巨人依然没有动静。 又过了一阵,突然传来那大家伙凄厉的叫声,把刚想出去看看的怂货吓的又退了回来,右手从嘴上取下玩具枪,左手开始凝聚那戾气炸弹,即然那巨人还在外面,自然要准备万全之后再出去。看现在这情形,那大怪物很有可能是在使诈,有意停止吸气,等着自己露面再动作。 即然知道是个圈套,任松肯定不会轻易上当,他已决定将计就计,先做上一颗戾气炸弹,等那巨人吸气的时候,直接扔过去,让这个超级吃货偿点苦头。 不大功夫,他已经聚集了一颗血色圆珠,依然用透明的煞气果冻将其包裹。可惜这东西没法存放,每次都要现做,让这怂货心头甚是不爽,琢磨了半天,发现除了加快血珠的凝聚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解决。 一手拿着炸弹,一手拿着玩具枪,这怂货决定出来看看,在他刚才凝聚炸弹的时候,外面的不停传来巨人凄厉的叫声,也不知那大吃货在干什么,此时却又没了声息。现在一切准备停当,这怂货抬步进了主通道,扭头向那洞穴看去,却见通道口一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正缓缓走来。 等离的近了,任松看清那人面目,顿时吓的魂不附体,向他走来了,正是刚才那巨人武将…… 第六章 炸弹?糖果? 三层楼高的大家伙突然变得和普通人个头一样。如果不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任松绝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虽然西游、封神之类的神怪小说也曾描写过那种可以将身体变大变小的诡异存在,但……那只是小说啊…… 目瞪口呆的怂货,直到一身古代武将装束的怪物来至近前,被那双绿莹莹的怪眼一瞪,才猛的回过神来,此时那变小的巨人离他不过一步之遥,心惊胆寒之下,想也没想便扣动了玩具枪的扳机…… 一道绿光射到了那怪物武将的身上,却原来他刚才把玩具枪别在后腰,又因为要躲过那手柄转盘上的指针,被蹭到了那绿色的青蛙上,所以射出的光线也变成了绿色。 对面的武将被那绿光打在身上,又是眼前一花,任松隐约看见那怪物瞬间变了一只蛤蟆,不过时间极短,眨眼的功夫便又回复了原状。原来玩具枪打在他身上一样有效果,只是时间非常短罢了,这怂货也明白了这家伙是如何从四条锁链的捆绑下逃出来的。无疑是开始那一枪起作用了,这巨人瞬间变成了老鼠,所以才会从四条紫链的锁扣中挣脱出来。如此说来,这怪物岂不是自己放出来的! “嗷!”对面的怪物放声巨吼,刚才被任松的玩具枪变成一只蛤蟆,虽然不过眨眼的时间,却也让变小的巨人极为愤怒,对着任松发出一声咆哮,抬手便想将他按倒在地。 不等他动手,对面的怂货直接将那血色的圆珠子丢进了他大张的巨嘴中,那怪物立刻闭嘴,却听“波”的一声轻响,那炸弹在他的口中爆裂开来。原本按在任松肩头的胳膊一松,却见其摇摇晃晃的向后退去,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机会!”一直想着如何溜走的怂货,见那炸弹将那小巨人伤的不轻,心中一喜,转身撒丫子向通道另一边跑去,看也不看身后坐在地上的武将。 为了不被那怪物追上这怂货一路七拐八绕,半途又因为遇到两群黑蚁临时换路,终于,在一条死胡同里彻底迷了路。 看着面前的黑色岩壁,任松心头一阵发紧,这已经是第六次跑进死胡同里了,他现在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连续进了六条死路,还是在一条死路走了六次……他竭力睁大眼睛,想要将周围的景物物看清楚些,只是这通道……太暗了。 虽然鬼仙夜视能力极好,可这在没有一丝光线的通道里,眼前依然非常昏暗,这也是他会迷路在小胡同的主要原因。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这怂货索性在地上捡了一块尖利的石头,在那岩壁上刻了个十字,算是做了个记号,其实他很在上面刻个“任松大爷到此一游”,怎奈那那石头极不顺手,一个任字刻了两次,都刻歪了,只能悻悻作罢。 打好了记号,这怂货转身想要原路退回,刚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脸上全是惊慌之色,死死的看着通道的出口。 那位刚刚“吃”了任松一记炸弹的武将,此时正站在通道的出口处…… 看到了怂货,那武将发出一声怪笑,连络腮胡子也一抖一抖的。任松举起玩具枪身了一记,不知是不是因为射的多了,那武将有了抵抗力还是怎的,这次的绿光根本就没有效果。那小巨人根本没有变化。 “这该死的吃货!”任松在心里骂了一句,另一只空闲的手开始凝聚戾气炸弹…… 看了一眼这怂货手上的血色圆珠,原本正迈步向里面走来的武将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散发着绿色的光芒,静静的看着任松掌心那赤红的小球。 眼看这小球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虽然不明白那巨人怪物为何不冲过来偷袭自己的,任松却依然全力凝聚着炸弹,刚用那透明煞气将血珠子包好,对面的武将便配合的张开嘴巴发出咆哮声。 原本正准备扔那炸弹的任松,见那怪物此时正面对自己,一张嘴张的老大。想也不想,他便将手中的炸弹丢进了那怪物的口中。 又是“波”的一声轻响,那怪物再次捂着嘴巴晃晃悠悠坐在了一边。见炸弹起了作用,任松趁起夺路而逃,顺着这通道一阵乱转,最终……又进了死胡同。 当看见岩壁上那个曲里拐弯的十字时,任松一阵头大,心有所感的转过身形,果然,那武将又站在了通道口…… 看着双手插腰立在那处的怪物武将,这面目看的不甚真切,他总觉得这家伙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诡笑,随手将玩具枪别在腰间,这怂货将心一横,双手同时凝聚起了戾气炸弹。 因为专心的凝聚炸弹,他不曾看见那武将发现有两颗赤色的圆珠时,嘴色的的弧度翘的更高,那笑容,更明显了……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第一次尝试双手同时凝聚圆珠的怂货,居然轻松成功。在那大吃货的配合下,一举将两颗全数投进了它的嘴里。再次将其炸晕在地上,任松又一次的夺路而逃,不过没多久,他又回到那尽头划着十字的死胡同里,而出口处,依然站着那武将…… 做炸弹……扔嘴里……逃跑……死胡同……十字……吃货堵路…… 连续反复了四、五遍,任松终于发觉不对了,好象,这武将巨人故意让自己做炸弹往它嘴里扔?心中越想越不对,再次做好炸弹之后,这怂货却故意不曾扔进那家伙大张的嘴巴,而是故意将两个圆珠子一起扔向了出口。结果那怪物瞬间冲了过去,一口将那红色的小球吞进肚里。而另一颗却因为这怂货****做的太薄,瞬间炸开成了回雾。 “嗷嗷!”满脸心疼的怪物,冲任松一通乱吼,站在出口处用力一吸,原本散开的红雾被尽数吸入口中。然后却见它再次跌跌撞撞的坐在了地上,还有意让开了出口的路径。 “王八蛋,还真他妈是没脑子的吃货!”看到这怪物拙劣的演技,任松忍不住破口大骂,见它依然原地不动,这怂货索性也不跑了,再次凝聚起了两颗炸弹,那武将见了,复又从地上站起,定定的看着他的双手。 “瞧你的样子,在这墓里少说也呆了几百年了!”任松举着手上的两颗血色圆珠开口说道:“几百岁的人啦,居然还是这么馋嘴,真不亏是超级吃货!”一边说着,这怂货双手托着两颗圆珠,一边向胡同口走来。 对面的武将见了,干脆也不叫了,只是拼命张大嘴巴等着任松来喂…… 走到那怪物面前,将圆珠子在眼前一晃,抬手扔向了它身后的通道拐角,这次任松有意用了加厚的透明煞气果冻来包裹那戾气,果然不象刚才那般瞬间就爆,而是骨碌碌的滚了出去。 这边怪物先是一声暴叫,然后飞一般的追向炸弹,抬手塞进了自家嘴里。眼前红影一闪,又一颗飞了过来,这一次任松用力颇大,那红球在拐角处的岩壁一弹,滚进了另一边的岔道里。那小巨人见了,也急忙追进了岔道。 而就在它拐进岔道的瞬间,这怂货一闪身,也钻进了另一边的岔道,飞一般的向另一个方向去了,身后传来那武将诡异的叫声。 跑……拼命跑……任松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在各条通道里来回穿梭,最终……还是再次停了下来。因为,可怜的怂货又一次钻进了死胡同…… 好在这一次,岩壁上没有十字,显然不是刚才那胡通,仔细察看了一下岩壁,任松刚想转身离去,刚走到出口,却和一只黑色的大蚂蚁撞在了一起。 虽然这黑色的家伙没有红蚁那般巨大,但总体来说个头也是不小,站在原地便如同一只大型猎犬。这怂货同它撞在一起的同时,身上那红色的戾气此时已将它的脑袋包裹。 身体不停战栗,头上红雾缭绕的黑蚁先是原地迟疑了一会,然后便疯狂的的扑向任松,险些被扑倒在地的任松连连躲闪,全力对抗这虫子的进攻。不过蚂蚁这种生物,原本就身手矫健。再加上这怂货本就不堪一击,不过三五个照面就被这虫子扑倒在地。 眼看就要做那疯狂黑蚁的口中食,任松心中正自焦急,却听一声闷响,面前那大虫子的脑袋爆成两块,汁液流了这怂货一脸,就连嘴里也传来一股腥狊味。推开那蚂蚁的尸体,拖泥带水的站起身来,这怂一眼就看见了立在对面的怪物武将,不禁一阵头大,不用猜,这黑蚁便是它打死的。 那小巨人武将满脸喜气的看了任松一眼,弯腰将那蚂蚁尸身拾起,揉巴揉巴尽数塞进了嘴里,冲着任松咧嘴一笑,复又对着他,将嘴巴张的老大。 想不到自己的戾气炸弹,居然成了它的糖果零食,看这模样还吃顺嘴啦,呆立在原地的怂货一时间,倒真有些哭笑不得…… 被那狐妖逼着进来寻路已经够倒霉了,偏又把那救命的卷烟丢了个精光,眼看找不着出口被困在此处,偏又碰到一个僵尸不象僵尸,妖怪不象妖怪的吃货,把自己唯一会用的法术当零食吃! ”尼玛呀!老子……咋就这么倒霉呀!”心里一边暗自抱怨老天,任松索性也不再用什么戾气炸弹法,弯腰在地上摸索了起来,口中还怪叫道:“吃!吃你妹,狗x的怪物,等着吃石头吧!” 一边骂着,一边在地上来回摸索,突然摸到一根食指长短的小圆柱,捡起来正要往那怪物嘴里扔,却吃惊的发现,刚刚拾起来的,正是一根“土雪茄”…… 第七章 逃命才是第一位的 记得小时候,外公带着去街上的茶馆听评书,那先生说着说着经常会在一些情节中加上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无论《三国》、《水浒》、《杨家将》什么的,几乎每部书里,都常会听到这成语。 不过,直到今天,这怂货才充分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看着手上那旱烟卷,这怂货当真是喜出望外,在地上连番扒拉,果然,五根全在。 即然找到了这“土雪茄”,不用猜也能想到,自己所处之地,正是刚才用鬼仙神通进来之处。狐妖、土地公还有那一对儿童男女肯定都在外面。 “嗬嗬!”对面的武将怪物见他半天没有动静,一脸焦急的冲任松连连暴叫。自觉拿住这级吃货的痛脚,任松肯定不会象刚才那般紧张。 不慌不忙的将四根烟卷塞进已经彻底合扰的左口袋,又从右边的衣袋里掏出打火机,替自己点燃了留在手中的“土雪茄”,见那怪物还在吼个不停,一口青烟喷在它脸上,笑嘻嘻的骂道:“你急啥,就不能等老子抽完这杆烟么?”说罢,照着那怪物的脸上又是一口。 似乎对烟草的味道十分厌恶,那武将被熏的连退数步,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又是一声咆哮。`见它真有些动怒,任松连忙伸出空着的那只手,一颗血红色的小球出现在掌心,虽然着这如玛瑙般的珠子逐渐变大,对面的吃货也停止了怒吼,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那红色的“糖果”。 盯着面前这怪物贪婪的眼神,嘴里叼着烟卷的怂货大脑飞旋转,思量着脱身的办法,对面这家伙明显是个吃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戾气成了它的零食,看来还要在这炸弹上作些手脚才能开溜…… “波!”一声轻响,手中的红球瞬间破碎,任松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震的失神半晌。却是他只顾想着心事,却不曾关注手上凝聚的炸弹,结果被挤的太紧,颜色都有些紫的小珠子终于暴裂开来,复又化成了红雾。同时因为那珠子炸天,无数戾气反斥,也震荡了他的心神。 见自己的“糖果”被这怂货搞没了,对面的怪物出不满的怒哼! 不过心中已打定主意的任松,不等它再叫唤,便同时伸出双手,掌心,指尖各出现一个血色圆珠。那吃货一见,顿时欢喜满面,死死盯着面前的四颗珠子。 “噗!”将那烟屁股吐到边上,被烟雾熏到流眼泪的怂货,抬手将手上凝好的四颗炸弹一齐扔进了怪物的口中。`复又做起了第二波炸弹。 这一次,两只手上各凝聚着三颗红色的珠子,这也是他能达到的极限了。 全神贯注,小心翼翼,死死的盯着手上六颗血球的情况,因为上一次吃了亏,任松这次再不敢象刚才那般托大了。直到最后一个戾气珠子套上了厚厚一层透明的煞气,战战兢兢的怂货总算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对面的怪物出一串笑声,贪婪的看着任松手上那六颗如红玉似玛瑙般的珠子。此时的笑声倒真和人类没什么曲别,再不似刚才那般如同兽吼。 “嘿……嘿……嘿……”看着那一脸馋相的吃货,手托炸弹的怂货也出一串诡异的笑声,左手一扬,却将掌上那三颗炸弹抛向空中。 三个血红色的小球,在空中划出不同的弧线,正要越过那怪物的头顶,向它身后飞去…… 全身已经虚化的任松,此时正紧张的盯着那吃货,只要它转身去抢炸弹,自己便穿过墙壁溜了出去,本来他现在的状态也可以直接离开,只是这怂货却隐隐觉得,当着这怪物的面,只怕自己很难用化虚之法逃出去。 所以,他想等那怪物背对自己时,再乘机钻出,眼看着三个红色珠子都已飞到了那吃货的头顶,任松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家伙,不过接下来的情形让这怂货目瞪口呆,却见对面的怪物微一抬头,然后张嘴一吸,三个红球先后飞入它的口中…… 半张着嘴,有些傻眼的看着那吃货,没想到它还有这一招,低头目光呆滞的看了一眼右手上三颗戾气珠子,任松喃喃的骂道:“你个馋虫!也太懒了吧?” 见他只是一个劲呆,对面的怪物连连怪叫,看那意思是让任松快些将另外三颗也给它,一肚子窝火的怂货,正想将手中的炸弹扔出,他此时已经豁出去了,准备将炸弹一丢,便虚化而出,管他是死是活,总强过给这怪物当厨子。 就在他抬手正要掷时,这墓穴深处,传来一声怪叫,听起来有些象牛吼,紧接着,任松就见前面那通道里紫光闪烁,紧接着紫色的火焰如同一条长龙,从对面吃货的身后冒了出来。正是九幽魔焰…… 正等张大嘴巴看着任松的怪物显然也觉背后有异,急忙转过身形,却与那紫色的火焰碰了个正着。 眼见怪物转身,一直等这一刻的怂货岂肯哪里还敢迟疑,整个人毫无声息的陷入了背后的墙壁之中,不过让他惊讶的是,背对着自己的武将怪物居然不怕那魔焰,不知它用了什么法术,所有的火焰都被其挡在了身上,自己这边依然没有一点火星儿都没有。` 一个趔趄,这怂货已然从铁馒头的石壁中钻了出来,有了一次经验的怂货,双手插兜,一只手捏着剩下的烟卷和打火机,另一只手依然扣着三颗炸弹,总算再没掉什么东西下去。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一回,两只衣兜却没有丝毫破损。 “哟!总算出来啦!可曾找到这墓穴的入口?”狐狸妖后肖恬恬的声音传了过来,任松循声看去,却见那狐狸美女正坐在一块大青石上,自己那两个童男女奴仆,一左一右站在其身后。胖胖的王土地正站在她身前,似乎正在说什么事情。 不等这怂货开口,却听那妖后接着又道:“怎么不说话?都进去一天一夜啦,难道连点收获都没有?……啊……!·”她看着任松的情形,突然出一声尖叫,厉声高喝:“戾气!你搞什么明堂?” 没曾想这狐妖也惧怕戾气,任松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冲着那狐妖诡异一笑,正想开口说话,却听身后的墓穴突然出一声巨响,象是里面有人在敲击石壁。 用脚猜也想的到,定是那怪物搞出的动静,想到这家伙连九幽魔焰都不惧怕,看着不断颤动的墓壁,心惊胆寒的怂货也懒得再与那狐妖多说,一抬手,将三颗戾气珠子一齐扔到了天空。 却听三声脆响,血红色的雾气彻底将铁馒头这小山包覆盖了大半,一脸惊骇的妖后肖恬恬,伸手将一对儿小家伙提起,飞退至那红雾覆盖区域的外面。至于那王土地,此时早已不知遁到了哪儿去了。 怒火中烧的太阴妖后,看着面前的血色烟雾冷冷笑道:“好小子,长本事了啊!”她此时已经了然,这戾气化成的烟雾,定是任松那怂货捣的鬼。 不过此时就算知道,也是毫无办法,如此浓厚的戾气,正是自己这些妖怪最忌惮的东西,那小子,从哪儿搞来了这么多? 凭着瞬步千里神通的任松,此时早已逃离了那铁馒头,远远的听见那狐狸美女的咒骂,他心中却是欢喜万分,在刚刚学会戾气炸弹的时候,他就盘算着用这玩艺脱身。虽然那狐狸也曾说过九幽蚁后的心脏可以帮凡人修行,但这怂货总感觉那狐妖说的不靠谱。只怕真正的目地还是骗自己去帮她找那红狐狸。所以,还是瞅个机会及时开溜的好。 再说就算要让家人和孙秋红修行,自己也不是无人可问,找那位舅爷爷帮忙可比这狐妖靠谱的多。再加上墓穴里那诡异的武将怪物看样子就要冲出来了,再不逃命,只怕真要倒霉了。 此时离开了铁馒头,这怂货全力运行神通,只求能够及时逃走。远远的就听铁馒头方向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那大吃货的怪叫和狐妖的喝斥,看样子,武将怪物已然从墓穴里钻了出来…… 法宝都打不破的墓壁被居然被那怪物打穿,任松不由暗自乍舌,听声音那狐妖似乎已然和它交上了手,不过这怂货可没有丝毫前去帮忙的意思,妖精vs怪物,谁打死信都和咱没关系,现在嘛,还是快些回家抱小红妹睡觉来的实在,不管啥时候,逃命才是第一位嘛……心中想着,这怂货脚下步伐加快,借着鬼仙瞬步千里的神通,径直往洛中去了…… …… 洛中,东关任松家大门外,小丫头孙秋红正站在那石狮子旁向街道两头张望着,任松哥已经失踪十多天了,怎么找也不见人影,她依然记得狐妖劫灵车那晚的情形。 自己清醒过来时,亲眼看着那妖精将人带走,至今依然生死未明,女孩儿只觉得心如刀绞,虽然在两个鬼差和陈判的劝说下,小丫头答应回学校上课。可是……没有他的消息,心思根本就没办法停留在书本上。 “放心吧……小姑娘!”身旁的石狮子开口劝道:“陈判已经派了很多人手去找,肯定找的到,不要担心……” 虽然知道这石狮子并非普通的雕像,可小丫头还是有些不习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勉强笑了笑,正要回话,却听街道对面一人高声叫道:“孙家女子,我那个表外甥任松在家么?” 第八章 找上门来的表舅 看到从街对面走过来的人,是任松哥那位新认的表舅,三缺先生的儿子张奉,孙秋红一阵别扭。 虽然明知道这老头的女,双目失明的张紫茹和自己心上人没有什么关系,可一想到在灵车上那个鬼差李能那句“为了收徒搭上孙女还带嫁妆”的玩笑,让女孩儿心里总有些吃味,再看到小老头儿那张猥琐的脸孔,更让她觉得面目可憎了。 不易察觉的撇了撇嘴,女孩儿勉强换了个笑容,冲那老头说道:“咦!张家表舅,你怎么来啦?任松哥不在,家里没人!” 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女孩儿话里赶人的意思,张奉哈哈一笑道:“不在啊?那我去屋头等会儿,有件大事要找他帮忙呢!”小老头今天没穿那古怪的道袍,黑皮夹克搭配锃亮的皮鞋看起来颇为精神,手上还提着一个公文包,如果没有那顶碍眼的鸭舌帽,这会儿讲话的派头,倒有些象国家干部。 “他家没人啊!”听到他的话,小丫头有些诧异:“您怎么去屋里等?” “你家有人啊!”对面的小老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再怎么说你也算半个表外甥媳妇,在你家坐会总可以撒!” 虽然那句“表外甥媳妇”让女孩儿心中有些欢喜,不过看到这位奉表舅滴溜儿乱转的三角眼,还是一皱眉说道:“任松哥失踪好几天啦,今天不一定就能回来……你等也没用……”她说着说着,神情一黯,只觉鼻子有些酸,急忙转过脸去,不想让这小张老头看见…… 谁知这位奉表舅压根看也不看她,径直奔向院里楼,口中还道:“胡扯八道……我早上特意算了一卦,松娃子今天肯定回家,走走走,到你屋头去等他……” “哎!哎!”一边正自伤心的孙秋红见状有些傻眼,真没见过这种人!居然还真不客气……她急忙追上去喝道:“喂喂喂,你跑我家里干嘛啊!任松哥又不在……”见小老头只是不停步,急忙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这女子,大家都是亲戚,到你家坐会有啥子关系撒!”张奉一脸笑咪咪的答道。 “你一个大男人,钻女孩子屋里面做甚么?”小丫头此时已是柳眉倒竖,如果没有张紫茹那件事情,也许她还会把这小老头当作亲戚来对待,可如今……天知道他找任松哥干嘛,说不定就是来说媒嫁女的,孙秋红越想越紧张。 “嘿!这女子真是……”对面的小老头儿有些不高兴了:“大男人咋了,你说你一个大学生,思想咋还么复杂,我是来找任松地,他今天一定回来。”说罢,将手一抖,不知怎么的,小丫头的手不自觉的抓了个空。却见小老转身上楼,直奔她的房间去了…… 又气又怒的女孩儿急忙跌跌撞撞的追上楼,却见那张奉已经到了自家门口,也顾不得奇怪这老头为何能瞬间跑出那么远,只是正要大声呼喝,却见那小老头将房门一推,然后扭头对她喊道:“这鬼意儿女子!一天净说瞎话,松娃子明明在屋头,你非要说他不在家!”说完又面向门里问道:“啥时回来地?” 听到那位奉表舅的话小丫头有些吃惊,见小老头满脸严肃,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屋内,将信将疑的的走到了门口,慌忙向屋里看去…… 女孩儿的屋里摆设很简单,一床一柜、一桌一凳、外加靠窗藤椅上坐着一老头,哪里有心上人的影子。 “妈的死老鬼,几十岁了还骗人!不怕出门被车撞死啊!”焦急、彷徨、伤心、失望,被各种情绪折磨,几欲疯的小丫头终于开口骂人道。谁知藤椅上的老头一脸微笑,看着她只是不说话。又似乎有些惊讶的看了她身后一眼。 见这老家伙还继续骗人,孙秋红心中怒火更甚,瞪着张奉这死老头正要接着开骂,却听身后一个柔和的男声说道:“好你个鬼意儿女子,几天不见,居然学会骂人了!” “啊!”听着熟悉的声音,女孩满脸惊喜的转过脸去,身后那人,不是任松是谁。欢欣无限的小丫头也顾不得许多,一头钻进了心上人的怀抱,“呜……”的一声哭了起来。 却不料刚哭了两声,一只手抓着肩膀硬将自己拽到了一边,扭头看去,正是张奉那小老头,扒拉开他如同鸡爪子般的手掌,女孩儿愤愤的喝道:“死老头,你要干嘛?” “瓜女子!”对面的张奉三角眼一翻,怒冲冲的喝道:“没看他一身又是煞气又是戾气,你还往人怀里钻,安心想要寻死么?” “嗯?”女孩儿闻言再次看向自家任松哥,才现他的病号服早已没了踪影,此时穿着一套黑红相间的古怪西服,连脖子上的领带,里面的衬衣也是黑红二色的竖条纹,正笑咪咪看着自己。 “再厉害的鬼仙,碰上戾气也要完蛋,松娃子现在恐怕早就神智全失,变成吃人的恶鬼了,女娃儿,打起精神,先把降伏住再说!”身边的小老头儿开口说道。还从手上的公文包里取出两道符,将其中一道黄符递给了她。 “降伏住了又咋办?任松哥还能不能复原?”接着黄符,看着面前的心上人,女孩儿低声问旁边的小老头道。却见他抬手做了几个古怪的手势,然后才慢吞吞的说道:“具体还得看情况,如果戾气不曾攻心,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切!表舅,你这啥子水平哟!”对面,极有可能变成恶鬼的任松开口说道:“我啥时候戾气攻心了……” “额!”小老头闻言一惊,连忙对身边的女孩儿道:“稳住……稳住……谁知道这娃是真没事还是变恶鬼了。” 对面的任松闻言更怒,开言斥责道:“老崽娃子表舅,你才变恶鬼了!你倒下细看看我身上的衣服。” 张奉闻言一楞,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任松身上的戾气。这才现,红色的戾气与黑色的煞气已然化为实物,不由大吃一惊:“化虚为实,你这鬼仙也修的太邪门了!” 任松闻言“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走进屋里对孙秋红道:“怎么样,这衣服帅气吧!”他这十多天来连连在深山老林里逃命,因为迷路在秦岭不知转了多少圈,一身戾气黑煞不知吓坏了多少路人。想要问个路都没办法。 最后琢磨了许久,总算将身上这些红雾黑烟化成了一套衣服,找了个路过的旅友问清了道路,才回到了洛中。此时见了自家小红妹,怎么能不显摆显摆。 屋里的小丫头,见心上人安然回来,一腔惶急全变作欢喜,满脸欢喜的正要开口,却听门外有人接话道:“哟,任松你啥时候回来的,病好了啊?” 屋里三人皆向门外看去,却见一位中年妇人站在门外,正是居委会主任刘阿姨。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任松笑呵呵的招呼道:“哟,刘阿姨,快进屋坐会!” “不坐了,刚才听见楼上闹腾,还当出啥事了,原来是你回家了啊?对了,你妈和竹梅呢?”用手扶了扶眼镜腿,刘主任一脸微笑的问道。 想到母亲和妹妹下落不明,这怂货心中一沉,倒是旁边的小丫头急忙接过话头道:“任阿姨和小竹妹要在省城玩几天,估计下周才得回来……” “哦……”刘阿姨闻言点了点头,笑咪咪的看着眼前一对青年男女道:“确实该在省城好好玩玩……”说到这,她又瞧了那小老头一眼,扭头问道:“这位是?……” 那小老头哈哈一笑,从椅子上跳起来道:“我是任松的表舅,过来走亲戚……刘主任么,怎么看着面熟,应该在哪里见过哟!” “原来是任松家的亲戚,只是以前怎么没见你……咦?张奉!好你个小崽娃子!”原本还和气说话的刘阿姨突然神色大变,上前一把扭住了小老头的耳朵,动作之敏捷,恐怕任松开了鬼仙神通也未必能比! “刘咏梅!哎哟!”终于认出这位居委会主任是谁的奉表舅,先是一脸惊喜,不过在被扭住耳朵的时候尽数变成了惊恐,口中连连讨饶道:“刘姐,刘姐!都几十岁的人了,饶了我罢!” 却听刘主任笑呵呵的骂道:“做梦!你这意志不坚定的判徒!当年在圣水寺誓旦旦的说,要帮我们拆穿你爸爸的鬼把戏,到了最后,耍鬼把戏耍的最欢的就是你!” “哎哟喂!”被她拧着耳朵的小老头佯作气愤的道:“那能怪我么!你们害病的害病,昏迷的昏迷,要不是我家老太爷的鬼把戏!你们一个一个哪能救活过来……” 此时,笑呵呵的刘主任打断他的话头道:“行了,行了,别胡扯,真正把我们救活的,是你家老爷子的偏方!跟那些鬼把戏没关系!” 说罢,她又扭头对孙秋红说道:“所以小孙啊,我上回就说,破除迷信工作急不得,象这老崽娃子的爹,表面上是个搞封建迷信的阴阳先生,可是呢又懂得不少治病救人的偏方,当年阿姨插队下乡的时候,在圣水寺得了重病,全靠他爸的偏方才救活过来。” “偏方?”任松和孙秋红看着刘主任身边的小老头,复又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尽是诧异。张三先生是个江湖朗中?谁信啊,不管别人信不信,至少他两个是绝对不信的。 那边,心情高信的刘主任压根没现他两个的异常,而是扭头对身边小老头说道:“”奉,走走走,下去我炒几菜,等老陈回来,大家正好喝两盅。” 不料张奉连连摆手道:“刘姐刘姐,今天我找松娃子还有事,等过两天空了我再来!只要知道了你们的住处,以后到你们家叨挠是少不了的,别忘了插队的时候,陈哥可是天天去我们家摸鸡蛋地!” “哈哈!还记得这岔儿呢!”刘主任闻言又是一阵大笑,见他神情不似作假,便又笑道:“行,那你先忙事情,等这个礼拜天你陈哥休假,我们再好好聚聚!” “好,一言为定!”小老头闻言连声应道。二人又聊了一阵年青时插队的农村生活,那刘阿姨才笑呵呵的下楼去了。 原本听刘阿姨请这位表舅吃饭,满心欢喜的任松只道总算能有个空儿和自己小红妹独处,说几句私密话儿,谁知这位表舅不知什么疯,非要说找自己有事要办。这小老头,搞什么鬼? 看着送刘主人下楼,背着手又上来的小老头儿,任松一屁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满心不奈的问道:“表舅,你好端端的找我做什么啊?” 第九章 这是一桩大生意 想不到这位奉超表舅居然找上门来,倒真让任松有些意外,他记得上次和他们父子见面时,自己只说了一句家住东关。莫非又是那位舅爷爷的神通?不会又有什么事想找人扛吧? 看着对面笑咪咪瞅着自己的这位表舅,这怂货心里隐隐担心了起来,忍不住笑嘻嘻的说道:“老表舅你真不愧是拿罗盘看风水的,东关这么……大,也能象鬼一样摸到我家!” ”嘿嘿!”听到任松的话,瘦巴巴的小老头也不生气,反而也笑着应道:“这鬼意儿娃,咋说话哩,表舅头一回上门,就这么招呼我啊!再说你表舅我也不是鬼,你才是正宗的……”他天性本就跳脱放浪,在家就与晚辈们说笑惯了,所以对这怂货的揶揄也没多在意。 “等等!”不等他话毕,一旁的孙秋红突然神情奇怪的打断道:“你怎么知道我住的是这间?” 本来女孩儿刚才并不曾留心,只到老头说他第一次来才察觉到蹊跷,这院子里大大小小住了几十户人,光二楼上就有十几家,初次登门者如果没有熟悉的人领着,根本就找不到地方…… “笨丫头!”一旁的任松接口道:“肯定是舅爷爷告诉他的呗!”说罢,又走到张奉超而前一脸微笑的说道:“那个……表舅啊,你还是说说你找我有啥事吧,不然我连鬼都做的不安心啊!” “嘿!这鬼意儿娃!”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小老头猛的跳了起来,看着一对青年男女戒备的眼神,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本的笑容尽数没了踪影,一脸傲然的瞧了瞧那怂货,神情之中尽是轻蔑。 随手从兜里拿出烟盒,掏一根烟给自己点上,才吞云吐雾的笑道:“你娃儿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老太爷要找你传法,也就是想着你有了鬼仙的底子能走个捷路,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金宝卵啦!嘿嘿,你现在就是想拜师,也没门了……” 说着他得意的抬头看了看,见两个青年男女一脸茫然,复又接着开口:“今天是我有事,不是你舅爷爷!”不等任松开口询问复又接着说:“莫忘了,上回你欠我一个人情,所以得给表舅帮个忙。” “额!”虽然对欠人情这个说法并不认同,但想到以后还要找那位舅爷爷帮忙,任松最终还是不愿得罪这位表舅,复开口问道:“找我帮啥忙?” 见他这么说,瘦巴巴的老头儿笑容满面的站起身形,将身边的公文包拿起放在桌子上打开,口中还招呼着:“不是什么大忙,就是帮我弄些镇鬼的画符材料,你如今修成鬼仙,这活儿易如反掌!”说着他一扭头,又冲着旁边的小丫头道:“还有你,孙家女子,上回在火葬场害的你表舅出大洋相,如今一个生意都接不到,这次,你也得搭把手!” “啊?”一旁的孙秋红闻言诧异的问道:“关我什么事情?上次火葬场……” “莫说那么多!快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小老头不等她说完,开口打断道,此时他已打开了公文包,露出里面各种乱七八糟的纸包和试管。 无奈的走到桌边,小丫头往包里一看,顿时觉得一阵恶心,试管里红红绿绿的各色液体散发着冲鼻的怪味本就够呛,偏偏旁边纸包有几个破了,露出里面蜈蚣,蚰蜒等怪模怪样的死虫子,一时间,胃里翻腾不止。看着张奉超正把这些东西往桌子上搁,女孩儿心中大急。 她这房子家俱本就简单,床边这张桌子更是集吃饭,上网,学习,梳妆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眼见那些让人作呕的虫子,泥块、不明液体全都被堆到了桌上,这……以后至少不能在上面吃饭了,女孩儿忍着心头的烦恶,无奈的想到。 旁边的任松见她一脸厌恶看着桌上,走上前便想将这些古怪的东西挪往别处,口中还道:“表舅,要不把这些东西放我那里吧!” 谁知刚一伸手,就被张奉超拦到了一边,却听他道:“莫碰,这些东西金贵着呢,最怕的就是你身上这阴煞戾气 !” 把这怂货赶到一边,复又招呼孙秋红道:“那女女,快去找个大碗!”说着从桌上的东西捡了两包出来。 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心感不妙的女孩儿皱着眉头说道:“我这没有碗!”说着,她灵机一动,从床边的纸箱拿出一个桶装方便面,开口问道:“这个行么?” 桌边的小老头儿瞧了一眼道:“只要能盛东西就行!”女孩儿闻言将包装撕开,把里面的面块、调料包全都扔进门口的垃圾桶,将那盒子放到了桌上。 却见那位奉超表舅顺手把两个纸包里的东西倒进了盒子,却是一只蝎子,一只蜈蚣。两只毒虫一落入那印有“康师父”商标的纸桶,便不停的在里面来回游走。 原本象蝎子蜈蚣这一类的毒虫,只要一见面必会撕打不休,而此时盒中这两个,却相处的甚是和谐,一前一后在里面来回爬行,那蜈蚣更是靠着桶壁直起身子,一旁的蝎子则沿着它身体往上爬,借它的高度爬到了桶沿,然后又将自己的尾巴伸入桶内让蜈蚣抱着,试图将其也拉出来,若非小老头手快将其拨回去,还真就让它两个给逃了。 两个毒虫如此诡异,把一旁的孙秋红看的瞠目结舌,全然没了刚才的厌恶,笑嘻嘻的问道:“这两只虫子,可太好玩了,居然懂得互相帮助,咋这么聪明啊?” “那当然!”一旁的小老头满脸得色的说道:“那蜈蚣在灵崖寺的佛堂听了十多年的佛经,这蝎子藏在五郎观神像下面受香火,都是开了灵智的东西,肯定不比寻常!”说着,又从旁边拿起一个纸包,打开往那桶里一倒。却是一堆灰白色的粉沫,原本还是桶里乱跑的两只虫子被那粉尘一盖,顿时肚皮一翻,没了动静。 “怎么死啦?你倒的什么啊?”一边正看热闹的小丫头吃了一惊,眼见两只这么有趣的小虫子突然被弄死,女孩儿心头大为不喜,有些恼怒的问道。 “这个啊,是观音院里积了三百年的香灰。”张奉超头也不抬的说道,紧着又念念有词的道:“本是畜牲道,今日脱虫衣,早些生九窍,佛前重头修。咄咹密拖拉封……”初时还听的懂,后面却是一串古古怪怪的音节,却不知是何意思。倒是旁边的任松心头一动,他想起自己在医院刚死之时,好象也听到一串这样的女声音节。 “表舅,你念的是什么,梵文经书么?”想起当初听到的声音,任松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却见桌边的小老头儿,复又拿起一个玻璃管将进那纸桶。才开口答道:“不是,这是灵官崖传下来的古咒,和梵文没什么关系。嘿嘿……” 一边说着,一边又拿了四、五样古怪的材料扔进盒子里,最后又用黄纸将桶口盖住。此时,一旁的小丫头早已忘了刚才的不舒服,正在一边看的有趣。见他用纸盖了,便想伸手去揭,谁知那纸不仅坚韧牢固,更是如长在了纸桶上一般,怎么扯都扯不开。 不等她开口询问,却见小老头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个木鱼,递给小丫头一个道:“记住,我敲九下,你敲八下,可不能错。” “哎,哎,哎!表舅,你倒底要搞啥子?”旁边,任松突然插言问道,这小老头儿行为也太诡异了,让他不得不心中起疑,忍不住开口道。 “莫管,到了晚上你自然知道,这次你们帮表舅搞成这件事,以后有的是好处!”瘦巴巴的奉超表舅抬头看了那怂货一眼,笑呵呵的说话。 任松听他说的含混,正想再问,却听这位表舅接着道:“这是一桩大生意,我帮一位贵人除个恶鬼,要用一种特殊材料画道驱魔符。” “是这盒子里的东西吗?”一旁的小丫头闻言问道。 “当然不是喽!”扭头看了她一眼,小老头神在在的答道:“这个是用来护身的,那材料……可不好取,也就松娃子再加上你才能行!”说完复又安慰任松道:“放心,没什么危险,单是你这一身煞气,那些东西根本伤不得你,这是给我和女娃子准备的……”说罢招呼孙秋红敲起了木鱼。 任松还想开口再问,谁知那位表舅却不说了,抄起木鱼一敲,复又对旁边的女孩儿道:“快敲!” 小丫头闻言拿起击锤在那木鱼上敲了一下,却听一声脆响,桌上的纸桶轻轻一跳。她吃惊的看去,却见那盒子上方金、黑两团古怪的烟雾冒了出来,那金色的烟雾凝成了蝎子,黑色的则象个蜈蚣。 “快敲,别忘了你总共只敲八下!一人敲一回,顺序不要弄错!”旁边的张奉超自己敲了一记,复又催促孙秋红道。 女孩儿闻言连忙又在自己的木鱼上一敲,随着声音响起,却见那两团烟雾猛的撞在了一起…… 第十章 百鬼绿玉津 任松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透了,莫名横死,还阳失败,做个鬼仙还被狐狸精找麻烦,好不容从那什么铁馒头逃回来,又被这位新认的亲戚表舅找上门来。看着这个老家伙在屋里装神弄鬼的敲敲打打,听着那古怪的木鱼声,他只觉得脑仁子都要炸了。 不过让他惊奇的是,孙秋红这丫头不知为何来了兴趣,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入迷的看着桌上的方便面纸桶,让这怂货一阵莫名奇妙。连舅爷爷都说,自己这位表舅根本没学到什么本事,根本就是一个骗子,想想火葬场的事儿,抓鬼的能被鬼吓晕,就知道他能有多大本事了。现在装模做样搞的东西,不用问也是假的,这鬼意儿女子,用得着这么专注吗? 他并不知道,此时在女孩的眼中,桌上纸桶的上空又是另一番景象,两团烟雾激烈的撞击交缠,看起来倒象是两只虫子在互相撕咬。随着木鱼的敲击声传来,两团烟雾也越挤越近,最终,在随着那位奉超表舅敲响最后一下,两团死死的抱在一处快速旋转,最终变成了一个圆球,然后没了踪迹。 小老头儿敲完了木鱼本想去揭那纸桶上的黄符,手按在纸上半天却不肯拿开。口中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满脸尽是紧张之色,迟疑了许久,才将那黄纸扯去。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大喜道:“成了!”说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掌心。 一旁的任松眼尖,却见在这老骗子的手上,躺着一粒红色的丹丸。“就是它啦!哈哈!”已经被任松认定为骗子的奉超表舅,从怀中拿出一个玻璃瓶,将那红丸装了进去,随手放在桌子上,复又对孙秋红道:“咱们继续来!” 说着他又伸手抓向其它的纸包,这一次被扔进纸桶的却是一只全身发绿的蚰蜒和脑袋有红点的蜘蛛,旁边的小丫头不等他动手便将香灰撒了进去,又零零总总将刚才用的四五样的材料一并放入。这倒让小老头一阵惊奇:“女娃儿好记心啊!若学你表舅这一行,用不了三年五载就能混出名堂来……” 孙秋红闻言只是一笑,却不开口只是定定看着那纸桶,那骗子表舅依然如刚才那般,用黄符将那桶封了,复又念起了咒语。最后又和女孩敲直敢木鱼。 一边敲击着木鱼,小丫头一边观察着那桶顶,果然还和上一次相同,又双两股颜色不同的烟雾从纸桶里冒了出来,只是这一次两股烟合并的极为快捷,当敲到第七下时,已然合出了圆球。她先是一楞,不过见旁边的张奉超并未停止,接着又敲了第八声,便连忙也敲了一声,结果那烟瞬间又再次散开了。 等到小老头儿信心满满的揭开那符纸的,脸色顿时变的苍白,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红丹丸,只有一堆灰色的粉沫。摇了摇头,却见他又拿了两只虫子出来,还和刚才一般,连女孩儿也手忙脚乱的帮忙收拾东西。不一时又开始敲击木鱼。 这一次在孙秋红的眼里,一连敲满了八下,那两团烟雾总算是聚在了一处,只是边上毛毛糙糙,她暗自琢磨再敲上一记便可成型,见老骗子要去揭那黄符,便试探着在那木鱼上击打了一下。果然上面的烟雾变的溜圆。 “搞什么明堂!”听着木鱼的敲击声,张奉超十分不满,开口抱怨道:“鬼意儿女娃,都和你说了只敲八下,你还乱来!把药震散了怎么办!”说着他取下黄符,向桶中看去,意外的发现里面居然有一颗成功的红色丹丸。 “根本不是敲多少下的问题!”一旁的小丫头开口争论道:“只有将上面的烟雾敲成了圆形,那丹药才能成功!” “什么烟雾?”旁边张奉超和任松齐声问道,满脸尽是诧异之色。 “你们没看见吗?”孙秋红见他们两个如此表情,有些讶异的说道:“就在这盒子上面啊,一敲木鱼,那烟雾就能跳!” “药王眼!”一旁的小老头儿吃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围着小丫头仔细打量了一阵,复又有些狐疑的说:“不象啊……没听过女娃子天生药王眼的……” 他仔细看了看孙秋红的眼睛,并无什么异常之处,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暗想今晚之事甚是凶险,若能多合几粒这救命的药丸也好。反正自己合药,按父亲教的办法,十回里成不了三回。便让这女子试一试。若真是药王眼,那合丹药可是十成十的哟! 记得老太爷以前教自己的时候也曾说过,这男九女八之法,是因为不曾练成药王眼望气,只得按祖师合药的经验强记而成。真正的办法,却是用药王眼观察火候。 不过,对于张奉超来说,他爹都没练成的事,他就更没指望。此时听到小丫头的说法,分明就是药王眼炼丹的情形,而且这女娃的双眼要真是天生而成的药王眼,简直是学这巫药的好材料……可惜自己本事不济,父亲也警告过不得收徒误人子弟…… 不过她要真的这般天赋异禀,说不得家里那老爷子会坐不住亲自来收徒,到时候就算有什么错,只怕也会免了……嘿嘿……。当下拿定主意,他对女孩儿说道:“这回你看着,只要变成圆形咱们就不敲了。” 说罢,将凑过来的任松推到一边,又和女孩儿继续开始放虫子,放香灰,做起了那古怪的红丹药,果然,在小丫头的指点下,不过一会儿功夫,一连做出了四颗。直到没了材料,二人方才罢手起身。 “哎呀呀!没想到女娃子你还有这种本事!哈哈!等我回去和我们老太爷说说,说不定会把你收入门中……哈哈哈……”一脸满意的老骗子兴高彩烈的说道。 原本一直心中抱怨不休的任松闻言却是一楞,他最近一直在琢磨怎么帮小红妹找一个修仙的办法,至少让自己这千年的鬼仙时光有个伴儿相陪,虽然也知道找那位舅爷爷是一条捷径,却又不知该弄什么样的门路,等听到这位奉超表舅的话,却是心头一动。 他在一旁看的明白,小红妹那什么“药王眼”的天赋显然非比寻常,光看看那位骗子表舅眼中的羡慕妒忌便知道有多珍贵了。如果真被舅爷爷收入门下,那岂不是正中下怀!而且与自己不同,小丫头身怀天赋,舅爷爷肯定不会拿她去顶杠。 即然有了新打算,原本眼里猥琐懒怠的骗子表舅,此时也变的可爱多了,嘻嘻一声笑,这怂货复又在一旁开口道:“表舅,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急啥子撒!当我们和你一样不用吃饭啊?”站在桌旁的小老头儿扭过头,三角眼一翻没好气的说道。回头见孙秋红依然满眼放光的在自己公文包各类瓶子里翻翻捡捡。心中连续大叫有门。神情却变的更加和蔼,先将桌上的东西全放入包里。 见小丫头一脸失望,随手从怀中取了一本老旧的线装书塞给她道:“自己先把上面的东西看熟,我回去找老太爷,看他愿不愿收你。”女孩儿接过刚想翻阅,却被老骗子一把按住道:“先吃饭,吃饱再说。”听到此言,小丫头才恋恋不舍将书合上,二人一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直奔街对面的饺子店去了。 …… 等到他们从饭馆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看着前面熏熏然的奉超表舅,原本打定主意不得罪他的任松,此时当真有些咬牙切齿,这老骗子,吃饭时一个人开了四斤水饺二瓶白酒,等到付帐时却只是一句“忘带钱”就打发了。好在小红妹的父母刚给她寄了生活费来,不然说不定就要被饭店老板扣在里面了。 看来不光是个老骗子,还是个老饭桶,跟在其身后,任松心中暗自想道,倒是一旁的小丫头不曾在意这些事情,从进饭馆开始,小丫头便被那饭桶表舅给的线装本彻底吸引住了,从吃饭到现在一直傻傻的看到现在,连以往最关心的任松哥都冷落了不少…… 此时天色以暗,见她还抱着那书凑到眼前看个不休,任松上前一把夺下道:“别看啦,天这么暗,小心看坏眼睛!”女孩儿一阵失神,总算灵醒了过来。 “呃!……行啦,行啦……呃……咱们要去干正事了……呃!”打着响亮的酒嗝,前面的骗子加饭桶表舅结结巴巴的说道。 一旁的小丫头冲心上人歉意一笑,伸手抱着他的胳膊,扭头对老头儿说道:“我说张家表舅,你都喝这样了,还能去吗?不如明天再去吧!”她刚才冷落了任松,心中甚觉歉然,此时只盼着能和心上人独处温存,哪还有和这糟老头子瞎跑的心思。 “呃!……你们……呃……懂个屁,呃……常言道:‘酒壮英雄胆!’今天这事儿,不喝酒……呃……可未必办的成!”虽然喝的有些结巴,不过看来这位奉超表舅神智看来并不糊涂。 “是‘酒壮怂人胆’罢?”后面的怂货笑嘻嘻的接口道:“啥事儿把表舅你老人家吓的要喝酒壮胆啊?”虽然任松胆子不怎么样,但并不妨碍他嘲笑其它胆小者,尤其是借酒壮胆的怂人。 前面老骗子闻言也不生气,哈哈一笑道:“娃儿,听说过‘百鬼绿玉津’没有?” 第十一章 又被当枪使了! “百鬼绿玉津?那是什么东西?”接过骗子表舅的话,任松不解的问道。听这名字,就知道不什么好玩艺。 “呃!……莫问,跟你表舅走,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灵官崖的仙家妙术!”虽然酒喝了不少,不过人却还没迷糊,发现自己的说漏了嘴,当即打了个哈哈将话头岔了过去。对身后两个青年男女挥了挥手,示意快些跟上。 听到“仙家妙术”四个字,小丫头孙秋红倒罢了,一旁的怂货却动了心思,虽然听舅爷爷说这位表舅没学到多少,但好歹也灵官崖门下,想来应该也会一些法术。 他在那狐狸精手上吃尽苦头,说白了就是没有能用的法术,回来的路上便一直在琢磨,如何能偷学些鬼仙能运用的法门。偏偏这位表舅就赶着来寻自己,听这“百鬼绿玉津”的名头,就象是自己能施展的路数,而且最妙的是,这位表舅是个半吊子。 若是正儿八经的拜师,自然老师的本事越高越好,到时候学到手的东西自然就越高深。但如果是偷师的话……却要找那半吊子下手,因为他本就是初学乍练,各种技巧不熟,施展自然也就缓慢,却正好让旁观者看出门道。记得以前,外公就曾这样教过自己。如今若不想办法从这饭桶表舅身上偷师,那可就太笨了。 越想心中越是欢喜,刚才还不情不愿的怂货,此时却精神大振,拉着一旁满脸疑惑的小红妹追了上来。他光顾高兴,却一时忘了,自己长这么大,几时运气这般好过? 两人一路跟着小老头奔向城外,虽然不知道任松为何这般欢喜,但一向乖巧的小丫头,只要心上人高兴,她也会觉的心情不错。当下也不多问,和任松并肩跟着那位奉超表舅。 三人一路向东,最终来到城外一座建筑工地前,看着那“洛中大学图书馆二期改造工程”的标语,任松已经认出来,这里是洛大附近,做为整个秦西省都有名的学府,座落在城东的洛大这两年扩建很快,东关至少有半条街已经被划了进去。 看着这位表舅晃晃悠悠奔工地的大门去了,身后一对儿男女均有些诧异,孙秋红最先开口问道:“咦!张家表舅,你跑到工地上来施法吗?” “去去去,不懂经的小丫头!”小老头儿把手一摆,瞪着一双三角眼扭头问旁边的怂货道:“松娃子,你知道这以前是什么地方吗?” “呃?”任松闻言一阵茫然,虽然自小长在东关,但这两年城市发展的很快,尤其象这些地方,虽然小时候也来过,但现在模样大变,居然半天想不起来,不过他知道,这里以前肯定不在洛大的范围之内。 见他一副回忆的模样,那老骗子张奉超微微一笑,转身行至工地的简易大门口,敲了敲门卫室的窗户大叫道:“老四,四娃子!” “哎,哎!”门卫室里,一个惺忪朦胧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屋里传来悉悉唆唆穿衣服的动静,没多久,却见一个和张奉超年纪相若的胖老头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他不住的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老骗子诧异的道:“咋天刚黑就睡下啦?”却见胖老头把手一摆,又打个哈欠道:“哪呀,我都是白天睡觉,再过会儿我就得起床了。”说完又压低声音道:“哥呀,这两天晚上工地闹的厉害,晚上谁还睡的着哟!” 见他一脸惊恐,腮边两块肥肉都有些打颤,老骗子哈哈一笑道:“莫慌,莫慌,我昨天叫人稍过来的东西都齐了么?”见胖子连连点头,复又道:“记得回去和你们大老板说清楚,三千块钱的安家费是定打不饶地,要不然就算清静了,过两天又会闹起来。” “安家费?”胖老头闻言一阵愕然,见对面的老骗子指了指地面,神在在捋着山羊胡子说道:“和你们拆迁一样,不给钱,人家能走?” “原来阴间和阳间一样啊?”那胖子顿时恍然,不过随即又一脸认真的问道:“不会碰到钉子户吧?” “这个……很难说了,看你们老板的运气了!阴世不比阳间,若真碰到了钉子户可没法强拆!尤其是那生前就有怨气的恶鬼,除了多行功德,念经超渡,就再没什么办啦!”张奉超拈着最长的那一小撮胡子,眯着三角眼说道。话音未落,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睁眼问道:“哎……对啦!听说你们老板强拆东关的时候逼死过人?” “谁球知道!”对面的胖老头一脸欢喜的说道:“我们那老板说,那男人自己想不开,放火把全家老少烧死的,和公司关系不大。嘿嘿嘿……”说到这,胖了一阵冷笑,复又接着道:“关系大不大,只有他知道,这回呀……真要有几个钉子户才好!一天把我们这些人当孙子一样使,工资舍不得涨一个,哈哈……倒霉也是他活该……!” 他话刚说到一半,却听对面的老骗子笑道:“若真有钉子户,只怕这工地半年之内,都安宁不得了!” “额!”刚才还满脸开心的胖子,此时笑声全卡在了脖子里,瞬间额头已满是冷汗,半年?自己岂不是要日夜颠倒的过六个月?想到此念,胖老头顿时苦起了脸,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的张奉超。 “把我的东西都拿出来!”依旧眯着眼拈着须的老骗子笑咪咪的对面前的胖子说道。复又转过身,对后面那一对儿不知在做什么的年青男女叫道:“你两个在搞什么名堂,快些过来!” 先是被那饭桶表舅的诡异问题给难住,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是什么地方的任松,最后索性放弃了回忆。正和自己家小红妹说起这十多天的惊险遭遇,把女孩儿唬的惊怕不已。二人正聊的开心,却听到了那位表舅招呼自己,一心想偷法法术的任松抬头应了一声,拉着小丫头便跟着往里走。 一旁的孙秋红正听的紧张,却不料被那小老头儿打断的话题,心中甚是不情愿,一边跟着他前行一边忍不住抱怨道:“大晚上的,也不知跑这鬼地方做什么!” “哎哟……我想起来啦!”听到小红妹那句“鬼地方”前面的任松拍额叫道:“这地方原来是一片乱坟岗,听我妈说,从解放前开始,这里就埋了好多死人,************的时候就更多!”想到这里,他有些狐疑的问道:“那个饭……表舅,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他心里一直暗笑这表舅是个饭桶,刚才一不留神,险些叫了出来,总算及时住口,心中大叫好险。 前面正走着的小老头莫名奇妙回头瞪了他一眼道:“这鬼意儿娃,啷个胡说!连我姓啥子都忘了,表舅姓张不姓范,要让你舅爷知道,可有的教训了!” 悻悻的干笑两声,一脸尴尬的怂货跟在这位“饭”表舅的后面,见他从胖子门卫手里接过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然后对着自己和孙秋红招了招手道:“走,我们去里面。” 一老二少直奔已经接近完工的图书馆主体大楼走去,刚才两步,就听身后“砰”的一声,那胖子已把自己小屋的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回头瞅了瞅如今已没有一丝动静的门卫室,老骗子张奉超微微一笑,看来那胖子着实被吓的不轻,应该不会来打搅了。眯着一双三角眼,小老头儿领着身后的青年男女进了尚未装修的一楼大厅。 来在正中间位置站定,老头儿从手中提着的蛇皮袋子中取出一个唢呐递给了任松。“啊?”看着这个形如喇叭的玩艺儿,任松只知道这是个乐器,洛中农村办红白喜事会请艺人吹奏这玩艺儿,却不明白老骗子给自己做什么。 有些糊涂的接过这唢呐,却见这饭桶表舅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火盆、一大袋纸钱递给了小丫头,这下,两个小的都有些懵了。均不知他想做甚。 此时,那张奉超却不迟疑,又从口袋里掏出香炉,木剑,黄符,道袍等物,最后却拿了一只空碗,摆在香炉前面。却见小老头儿换了道装,站在香炉前念念有词,只是听不清说的什么。 等他嘀咕完,却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放入那火盆之中,旁边的孙秋红一眼认出正是白天在她家中做的药丸。 “轰”的一声,刚一掉进火盆,那红丸窜出老高的火苗儿,把站在盆前面的孙秋红吓了一跳,却听小老头叫道:“快往里放纸钱,记住一张一张放,但千万不能让火灭了。”女孩儿闻言赶紧动起了手,一张张将纸钱放进盆里。 等小丫头的纸钱烧了一阵,手执木剑的老骗子突然变了脸色,指着任松喝道:“你!快些把唢呐吹响!不然今晚上我和这女娃子就走不脱!” “什么?”任松闻言一惊,不过,随着阵阵冷风吹过,不用老骗子再说,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本还有些光亮的大厅里,自孙秋红烧着了纸钱,就变得一片黑暗,随着那盆中的火苗缓缓变成绿色,这怂货发现他们三人周围影影绰绰,似乎站了不少人!但看看那缺胳膊少腿的怪异模样,不用猜也知道是鬼魂了! 看到自己三人被一大群鬼魂团团围住,眼看就要扑上来样子,听着那饭桶表舅的连连招呼自己吹唢呐,这怂货已隐隐猜到,只怕自己被这老骗子当枪使了…… 不过此时箭在弦上,却也顾不得了,急忙将唢呐嘴儿送入口中,周围的鬼魂见了,都纷纷散了开去,任松心中大喜,奋力一吹,却没一丝声响发出,复又用力连吹数次,只是不响,这怂货顿时有些傻眼……眼见周围的鬼魂再次围了上来,一时间看着手上的唢呐有些发呆…… 这唢呐,怎么吹不响? 第十二章 灵官辟邪符 当张奉超见任松鼓着腮帮吹唢呐,却始终没有一点声响时,这才惊觉自己失算了。不同于普通的吹奏乐器,唢呐这玩艺儿,如果不经过练习,根本就吹不响…… 老骗子这才想起当年他第一次吹奏这玩艺儿的时候,足足用了一下午才吹响了一个音,只不过随着岁月的增长,吹唢呐在他看来已经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原本又觉得只要任松能吹响它就成了,这本是他爹手上一件极特殊的法器,表面上看和普通唢呐没有什么区别。却可号令百鬼,震慑千魂。无须成调,只要那声音一响,但凡是鬼没有不害怕的。 做梦也没想到,任松根本吹不出声来……小老头儿此时一阵头痛,想要用这唢呐震慑诸鬼,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吹奏之人本身法力雄厚,不管吹出什么怪声,只要那法器一直响着,自然会令百鬼慑服。第二个办法,便是那吹唢呐的人本身精通此道,能够奏出各种安魂镇鬼的曲目,虽然也要法力支撑,但消耗却不算大。 张奉超自幼贪玩,法力雄浑四个字绝对与他不靠边,至于安魂镇鬼的曲子他倒也会几只,但今夜的法事是为了收集那百鬼绿玉津,所需的时间极长,而唢呐这玩艺原本吹奏就极为费力,就他现在的状况,无论是法力还是体力,都绝难支撑到法事结束。 想到此处,这老骗子全身冷汗就下来了,他年青之时,父亲就教他练过这个法门,结要吹到半途没了力气,若非自家老爷子出手快,险些为百鬼噬咬身亡。原本想着这位表外甥修成鬼仙,法力雄浑自是肯定的。用其来顶杠吹唢呐也是最和算的人选。 可老头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位外甥,居然连法器的声音都吹不出来,眼见周围那些恶鬼都围了上来,老骗子无奈之下,正想夺过任松手中的唢呐,自己先整个安魂曲退了百鬼再做打算。不料却听“嘎”的一声怪响,任松终于吹出了一个诡异的声音。 听到那怂货终于吹响了法器,老骗子一颗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刚想念咒施法,却听“当啷”一声,任松手中的唢呐掉在了地上,老家伙的心跟着那法器在地上跳了数跳,忍不住破口骂道:“你鬼意娃搞锤子!安心让这女娃子跟我一起送死吗?” 他说到“女娃子”三个字时有意加重语气,指了指正蹲在旁边往那火盆里添纸钱的孙秋红,此时那火盆中的绿焰雄雄,射出的光芒在他们三人身外形成了一个独特屏障。 屏障之外,鬼影森森,无数形相惨烈的怨魂不停抓挠着这绿色光幕。 “呜……哩……哇!”捡起地上的乐器,任松又吹响了三个音符,唢呐又掉在了地上……不知为什么,他每次只要一吹响这法器,就会四肢僵硬,心惊胆寒,全身使不出一丝力气。见那饭桶表舅正狠狠的的看着自己,连小红妹也有些迟疑的抬头看着自己。不由心下大急。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这唢呐本是用来震鬼慑魂的,只要一有动静,无论凶魂厉鬼无不服服贴贴。而鬼仙……虽然有一个仙字,但追根究底,却依然是鬼。所以,每当他吹响那法器,第一个被震慑的并非外面的鬼魂,而是……他自己。 不明其中原由的怂货,此时当真是又气、又羞、又恼,尤其在小红妹面前,吹个唢呐都如此丢人现眼,让他的脸上着实有些下不来台。怒冲冲将地上的唢呐拾起来,猛吸一大口气,再次缓缓用力轻吹,他已然掌握住了如何吹响这法器的技巧,知道不能用力过猛,否则未必会有声响。 “吱……吱……嘎……嘎!”唢呐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僵硬、恐惧的感觉再次袭来,就在他全身无力,即将停止吹奏之时,一道极炙热的气息从丹田处窜了出来,正是当初从阴阳壶中收取的那一丝阳气,经腹胸直达口腔,直直喷向那唢呐。“呜拉拉!”一阵高亢的唢呐声音再次响起。 “好!就这个样,一直吹,不准停!”旁边传来饭桶表舅的声音,并连连称赞。看起来颇为满意,等任松的唢呐声稳定了下来,复又从怀里将那玻璃瓶交给孙秋红道:“记得,他唢呐一停下,就把扔一粒药进火盆,然后还是一张张的烧纸钱!” 女孩儿闻言点了点头,接过那瓶子放在身边的地上,此时总算有了空闲,忍不住抬头看向外面。却见无数残缺不全的鬼魂正围在四周,随着任松的唢呐声越来越高,原本一片混乱,到处都是鬼魂的大厅突然变的整齐了起来。 这些恶鬼凶灵们在任松的唢呐和小老头口中嘀嘀咕咕的念咒声中,整整齐齐的排成了两条长队,然后,在张奉超的咒语声中,一个一个来到他面前,对着那香炉前的碗上狠狠啐了一口,看的任松莫名奇妙,他一分神,那唢呐险些又没吹响。 连忙稳住心神,连吹了两个高音,这怂货再次向那碗看去,却见碗底已积累一点绿莹莹的液体,难道这便是那什么“百鬼绿玉津”?任松暗自猜测。而更让他感到诡异的是,那些鬼魂往碗里吐完口水,随后便会仆地而灭,没了踪影。 随着任松不停的吹,那些魂灵儿也不停的吐,老骗子面前的大碗里,亮晶晶的绿色汁液也越来越多。如此不知等了多久,当这怂货觉得吹奏难以为继不得不停下来时,小丫头就会从玻璃瓶里拿出一颗红色的丹药扔进火盆,等那绿色的火苗窜起。她就一张张往里续着纸钱,直到这怂货感觉到身体恢复,再次精神抖擞的吹起唢呐。 如此来回返复,任松吹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只觉得全身都要飘起空中了,那饭桶表舅终于高喊:“行了,行了!”随手将那唢呐扔在一边,这怂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喉咙里如同火烧一般,无尽疲倦涌了上来,他眼前一黑,一头倒了下去,隐约间听到旁边孙秋红发出一声惊呼,便没了知觉…… 等到这怂货再次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孙秋红小屋的床上,外面的阳光从窗户照将进来,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低头看了看趴在床沿已经睡着的小红妹,见女孩儿脸色苍白,有些心疼的怂货蹑手蹑脚爬起来,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再抬头时,却见小丫头一双大眼睛正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瞧着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任松正想劝她多睡一会儿,不料女孩儿已经坐了起来。 “再睡一会儿吧!”见女孩儿起身,任松伸手将她身子按住,接着说:“脸白的和纸一样,还顶着两只熊猫眼,再不好好休息,真要熬出病来了!” 见他这么说,女孩儿听话的躺了下去,冲任松甜甜一笑,开口道:“我不累,倒是你要好好休息,表舅说你消耗的法力过大,需要好好休息,不然会影响修行什么的……” “别听那饭桶胡扯!”不等孙秋红说完,这怂货就接口说道:“我现在好着呢!”一想到那骗子表舅,任松就有些冒火!原以为能偷师学点东西,结果给人家做了趟免费的吹鼓手,听小红妹话里的意思,还把消耗了许多法力。这老家伙,也太坑人了! 不过让任松感到奇怪的是,他此时全身没有一丝疲倦,更有一股热流在上下来回游走,这怂货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爽。 “砰!砰!”身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屋外又传来老骗子的声音:“松娃子,开门开门!” 真是洛中地方邪,说到乌龟就来鳖,一边在心里抱怨着,任松无奈的站起身上,孙秋红也连忙从床上起来,将蓬松的头发复又扎起,等打开房门,却见那位张家表舅,正笑呵呵的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张黄符。 不等这怂货招呼,那张奉超已然钻进了屋内,当看清孙秋红的情形吃了一惊,讶然道:“这女娃子,咋成这个怪模样了吗?昨天没睡觉?” “睡了一小会……”女孩儿打着哈欠回答道,其它她昨晚一直守在任松床前,生恐心上人会出什么问题,结果一直到天明,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那你就在家补瞌睡吧!”老骗子不等她说完,便开口打断道:“反正后面的事情,你也帮不上啥忙!” “好主意!”一旁的任松接口说道:“那个表舅,估计我也帮不上啥忙,所以我也补瞌睡算了。” “你补……个屁!”饭桶表舅有些生气的说道:“表舅这桩可是大生意,一旦做成了,随便能挣个一两万。” “一两万?”任松心中一动,自己一年的工资也就这数目了吧,想到此处,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啥生意啊,这么值钱?” “还不是这个!”老骗子嘿嘿怪笑的着,将手中的黄符打开。口中还接着道:“就是它,灵官辟邪符!” 任松接过那黄符,却见上面区里拐弯的写了一堆怪字,乍一看无甚特别,细一看,却见符上文字如同游龙一般,冲自己扑了过来! 大叫一声,任松将那黄符扔到了一边,气冲冲的问:“这是什么玩艺儿?” 第十三章 你这回的人情又怎么还? “鬼意儿娃想找锤么!” 见任松将那灵官辟邪符扔在地上,一脸心疼的老骗子张奉超慌手慌脚的将那符从地上拾起,口中气冲冲的骂道:“这符乃是九疯祖师得自灵霄王灵官秘传,上面有灵官十二字感应经,用百鬼绿玉津书写而成,如此慢怠,我看你娃儿的天劫啷个过!” “什么个意思?”看这位饭桶表舅将那符恭恭敬敬将那符放在桌上,又是磕头又是作辑,倒把这怂货唬的一楞一楞的。有些心虚的问道。 好不容易三拜九叩完了,将那符从桌上请了起来,双手恭敬托着,老骗子见任松还是一脸迷胡,三角眼一瞪道:“王灵官!你不知道么?那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当年萨守坚烧了他的庙,这恶人当场闹上了灵霄殿,跟萨真君的老师张天师打几天官司,玉皇大帝被闹的没办法,就给他一根金鞭,让他自己去抓那萨真君的错处。只要抓到任何不善,就废了那姓萨的修为。结果他硬把人家盯了整整十二年,吓的萨祖师连睡觉都不敢说梦话。生怕给逮到短处,一世的修行化为水。” “不是神灵么?怎么这么小心眼儿?”一旁的孙秋红听的有趣,忍不住插嘴道:“这位灵官的脾气也太坏了吧?” 瞅了一眼旁边的一脸新奇小丫头,老骗子把手一摆道:“莫乱说,王灵官可不比普通神灵,虽然脾气坏,不过本事也确实高,当年孙大圣闹天宫,从老君丹炉里出来,打遍天庭无敌手,只有这位灵官爷与他斗了个棋鼓相当,一直等到如来佛祖……” “哎……哎……表舅你记错了吧?孙悟空大闹天宫,没有天将能挡的住吧?李靖的宝塔都炸了,玉皇大帝钻桌子下面,哪有个王灵官?”一旁的怂货不等他说完,便开口更正道。开玩笑!王灵官什么的咱不知道,《西游记》咱可比谁都熟! “那是电视剧!”棱着一对三角眼,对面的表舅摇头训道:“我记得你娃儿也是大学生吧,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么?” “额!”对面的怂货闻言一楞,略一回忆,好象自己刚才说的还真是电视剧里的情节,当下讪讪一笑,见旁边的小红妹看自己的眼中也尽是笑意,当即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那也用不着这么一惊一乍的吧,那王灵官在天上,又看不见……” “嘿嘿嘿……”任松话还未话,却手托着黄符的饭桶表舅一阵阴笑:“本来么,那位灵官爷在天上事情多,估计么,也顾不上我们这堂堂地,不过么,嘿嘿嘿,这黄符上写了十二字的灵官感应经,便如那位神灵的分身一般……嘿嘿嘿!”他存心想吓唬任松,所以后面只是笑,却不说话,只将那黄符托到这怂货面前来回晃悠。 “嗷!”当那黄符再次被送到眼前时,原本还在傻笑的任松再次变了颜色,一声大叫,躲到了旁边孙秋红的后面,只吓得全身瑟瑟发抖。这一次,那黄符上所有字符的笔画,已经不再是象龙了,而化作一条条真正的活龙,在那符纸在面前来回移动的瞬间,这怂货只觉得自己突然被符中那一群字符笔画所变的金色巨龙抓了进去。 只不过一刹那的功夫,他已被那群金龙分成了数百片,浑身碎裂之痛让这怂货难以承受,一声大叫,跳到了孙秋红的身后。 “这娃儿啷个搞地?咋性子越来越耙了撒!就算王灵官降罪又算多大事情,咋个都吓成这鬼样子的撒?”有些意外他的反应,看这娃儿全身抖个不停,老骗子表舅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不就是逗你耍会子撒,啷个这么不经逗……”一边说着,一边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黄符。 刚看了一半,却猛的一抬头道:“哎哟!我咋把这个事情忘了撒!”说罢又恭敬对那黄符,单掌打了个稽首。方将那符折好放入公文包中,这才扭头开口道:“鬼意娃虽然修了鬼仙,可还未成正果,这符称辟邪,你现在也算是邪门外道的一种,怪不得哟,可还真要想个办法才好!” 皱着一双倒吊眉,老骗子在屋里连连转悠了几圈,旁边一对儿青年男女傻楞楞的看着,不知他为何这般热心,任松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只怕自己又要倒霉了。 “嘿嘿!有办法了!”这怂货正暗自担心,却见那饭桶表舅突然一声怪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黄裱,复又取出钢笔写了几个字,将其立着放在桌上。转身开门往门外跑去。 留下屋里两人莫名奇妙,孙秋红凑到那黄裱上看,却见上面写着“任氏讳松之灵位”几个字,却原来是个纸灵牌。与凑过来的任松对视一眼,均不知那老骗子在搞什么明堂,这怂货皱着眉毛看了着黄纸上的字,心中说不出的别扭,旁边的小丫头见他神情黯然,正想开口劝慰,却见那位小老头儿又推门走了进来,手中却拿着个蜂窝煤渣。 “刚好楼底下有个囫囵的,嘿嘿嘿!”进得屋内,老骗子笑嘻嘻的说道。见两个年青男女正看着自己,故作神秘的一笑,将那煤渣放在了灵牌的前面。 “哎!”一旁正奇怪的女孩儿不由大急,那么脏的蜂窝煤渣居然放在桌上,本就爱干净的她不由大怒,不等小丫头开口喝斥,却见那位张家表舅又取出一对儿蜡烛点着了插在那煤渣眼里,复又取三根香依次插入那烽窝煤渣。旁边的任松却已明白,他是用这煤渣子做了个简易香炉。 记得以前每逢七月半,母亲都要给外公外婆烧纸,只是墓地在海县老家,回去甚不方便。所以都会找一块囫囵的烽窝煤渣做香炉,带着他和妹妹在附近的十字路口用白灰画个圈儿,焚香烧纸。 “你干嘛呀!这么脏的煤渣子!”旁边的孙秋红站起身来想要将那蜂窝煤渣拿下去,却被老骗子一把拉开,笑嘻嘻的道:“嫌脏,回头自己去买个香炉就行了,女娃儿,我这可是为了你家任松修行快些,能早点脱离鬼道,你可莫要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什么脱离鬼道?”小丫头闻言一楞。 “他如今虽然名义上是鬼仙,却是一身鬼气,没得半份仙姿,我先替他立个灵位,能够获取功德愿力,再传个佛家发愿的法门儿,这样消了鬼气,就不怕符上的字了。”老骗子张奉超此时又变成了神在在的模样。撇了一眼女孩儿道:“要想他早日脱了鬼道,与你成就夫妻,就赶紧对着灵位磕头!” “真的假的?”一边满脸疑惑的询问,女孩儿却还是忍不住对着那灵位叩拜了起来,不得不说,小老头儿刚才那句话的杀伤力着实不小。 “多磕头,少说话!”此时的老骗子一副神棍模样,拽兮兮的开口喝道。复又取出数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只是一句也听不懂,不过那调子倒有些象是佛家的禅唱。只见他手舞足蹈了半天,却突然扭头冲任松把手一招道:“你个鬼意儿娃!还瓜不楞登的杵到那干啥?” “啊?”旁边的怂货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听那饭桶表舅接着说道:“这次表舅可是实打实的帮了你一回,这个人情,你娃儿不还,可真要遭雷劈了。光这一道咒语不知要削我多少福禄,还不赶紧过来发愿!” 听到他说“人情”二字,任松却是一个激灵,虽然与这位表舅相处不长,但也瞧得出他绝不是那种慈善人士,心中犹豫了半天,还是吞吞吐吐的问道:“那个表舅啊?你这回的人情又怎么还?” “啥?”老骗子闻言一楞。 “你要不给个实话,我可真不给帮忙了!”这怂货越想越气,上次被这老家伙算计,连小红妹都险些搭了进去,若不是自己最后吹响了那唢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这次无论如何,先要问个清楚,不能再上了贼船下不来。前些天他被那狐妖捉着去找铁馒头的时候,也听其说了不少异类世界的规矩。 其中“信”字是异类们必须遵守的一条天规,欠债必还,许诺必践,受人恩惠必报,应承之事必行。否则,“遭雷劈”三个字可真不是凡人世界中的玩笑。 而这人情,说起来也算是恩惠里的一种,如果自己真受了这位表舅的好处不报答,说不定出门真会天雷滚滚。 见任松一脸认真的表情,老骗子先是哈哈了几声,不等他接着开口,却见这怂货已将旁边正磕头的孙秋红拉了起来,复又伸手将那简易香炉上的三根香抽了出来…… “等等……这鬼子娃儿,性子咋个这么急爪爪的!”小老头儿见他当真,慌忙将那香夺过来,口中接着抱怨道:“又不是毛脸兽转世,啷个说发毛就发毛撒!”一言未完见这怂货满脸不奈的又要动作,再次一把将他拉住,这才对他言道:“莫急,莫急,听我说撒!” 将从任松手里夺下的三柱香复又插上香炉,老骗子一脸无奈的说道:“好好好,我先把实情说给你听,你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帮忙就算喽!” 见任松点头,小老头儿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才开口道:“其实找你也没多大事,莫急……坐好!”他刚说了一句,见坐在床沿的怂货又跳将起来,急忙开口吼了一句,才又接着道:“就是帮一个大老板抓个厉鬼!这灵官辟符想要生效,得百年以上的修为将其中的神力引出来,你表舅我是不成,你舅爷爷又不愿意管,所以现在只能找你帮忙了!” 任松闻言一皱眉毛,记得当初在这表舅家时,那位舅爷爷张三先生就这事儿已经警告过这饭桶表舅。听那话里的意思,这些厉鬼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这位表舅果然想找自己顶杠! 见任松一脸不愿,张奉超已知其心中所想,急忙开口道:“莫听你舅爷爷上回说的凶险,他主要是嫌我收人家钱太多,不肯替家中多积阴德,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可娃儿呀,你们这些年青人应该知道,如今是商业社会……”他说到这,见那位表外甥依然一脸不信。心知不露点真的是不行了。 当下捋了捋颌下的山羊胡子,这胡须还是他学着父亲那样式留的,虽然短了点,但自我感觉多少也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却听他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娃儿是怕再碰上什么危险,不过实话对你说,最凶险的事情已经过了……” “什么?”对面的任松闻言楞道。 “真正最凶险的,其实是百鬼绿玉津……唉,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生恐这鬼意儿娃再翻脸,老骗子急忙开口说道:“只要能弄到绿玉津,便能写成灵官辟邪符,只要有这符在手上,再厉害的邪魔也反不了天,记得圣水寺的月桂仙吧,就是九疯祖师手下的四大妖仙之一,当年被一群红小兵断了根,元神闹的那叫一个厉害,人命都出了几十条,你舅爷爷一道符下去,立马就老实了。” “这什么辟邪符好厉害啊!”一旁的小丫头满脸羡慕的赞叹道。 “那当然!”小老头得意洋洋的笑道:“这符咒可是我们灵官崖的秘传,专门用来对付千年的厉鬼,万年的妖邪,这类非同一般的货色!” “那这次任松哥要去对付的货色,是千年的还是万年?”依旧是一脸的羡慕欢喜,不过女孩儿这句问话,怎么听也绝不是高兴的语气。 “啊?”一旁的张奉超闻言顿时被呛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却听小丫头接着说道:“张家表舅啊,你也说了,这符咒不是凡品,想来那位大老板碰上的厉鬼也不是一般的凶猛,您最好还是来龙去脉对我们说明白吧,不然就算任松哥答应,我也不会答应的!”女孩儿说完,嫣然一笑。 “嘿!好个灵醒女子,还真是装猫吃象呀!”老骗子看着孙秋红的如花笑颜,不禁楞了一楞,愿以为这女娃恁事不懂,只要把任松那鬼意儿娃搞定就好,不曾想,这女娃儿也不好哄。 看来,只能讲些实话,不然还真说不动这两个了。 想到此处,小老头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这事情,还要从那位大老板年青的时候说起……” 第十四章 言情变惊悚 惊悚变悬疑 见两个青年男女都定定的看着自己,眼中尽是怀疑。捋着短小的山羊胡,眯起一双三角眼,张奉超尴尬笑道:“嘿嘿,那位大老板当年也是个知青,下乡到东乡县的柳树镇一个小村,看上了一个庄户人家的女娃儿,两人谈起了对象,具体是咋个样我也不知道,反正等到返城的时候,那姑娘肚子也大了,这老板人品确实也不咋样,当时把人家给蹬了,自己跑了回来。” “这故事也太俗了点吧?”旁边的任松皱起了眉头,有些无聊的插话道:“怎么象拍电视剧?” “莫插话!听我说完……”对面的饭桶表舅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那时候农村很讲究这个,那女子开始还瞒着,后来肚子大了,被家里人看出来,她爸爸气的脑溢血发作,送到卫生院没抢救过来。她妈第二天就疯了……” “那个女孩呢?”一旁的小丫头孙秋红听到这里,只觉得有些沉重,忍不住插言问道。 从怀里摸出一盒带嘴的香烟,递到任松面前虚让了一下,谁知这怂货也不客气,不等他收回就抢先从烟盒抽出一根来,拿出打火机点燃猛吸了一口,喷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对面的小老头儿心疼的收回烟盒,看了看里面的香烟,这可是当初替某位干部家里做法事时,人家送他的中华,平时都舍不得抽,今天出门办事,特意带了盒好烟,听人说,这一根烟就值好几块呢。 恨恨的瞪了一眼还在吞云吐雾的怂货,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放在鼻子前闻了半天,才凑到嘴边点燃,小屋里顿时烟雾缭绕。旁边的女孩儿见了,连忙起身将窗户打开,屋里呛人的烟味才算小了些。 当小丫头再次回转任松身边的时候,却听张奉超那老骗子接着说:“那女娃儿家里七零八落,一时间没了生计,只能拖着个大肚子去找那老板,等见着了人,才知道那负心汉正准备娶革委会主任的女儿,把以前的事情推了个干干净净。那女子连着找了几天,又是哀求又是哭诉,最后那老板被逼急了,便哄那她说同意回去和她结婚。” “不是想杀人灭口吧?”听着这饭桶表舅的故事,任松越听越熟,好象哪个电视剧就是这情节吧…… “扯球蛋!”对面的老骗子三角眼一瞪,一口青烟喷了任松满脸,有些愤然的说道:“你当我在讲电视剧啊?那时候的人,虽然会做错事,但还不至于到那程度!” “那老板就是准备把女子哄回家,等结了婚,生米成了熟饭,再闹也就没用了。当下就骑着自行车带着那女子回去,走到镇子外面的五柳坡,假说自行车坏了,让那女子在坡上等他,借口回去修车,直接跑回去了。此后,那女子娃儿就再没来找过他。直到半个月后,公安局的人来找,才知道那女娃儿死在了坡上,被人开膛破肚,把里面的小娃儿也取走了。” “啊!”旁边的小丫头听到这里忍不住一声惊呼,有些气恼的说道:“那个老板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把人家女孩就这么给害死了!” 她身边的任松也有些意外,原以为饭桶表舅在讲言情剧,谁知瞬间又变成了惊悚剧。听到女孩儿的话,也点头赞同道:“这老板却实有些过份……” “嘿嘿!自那以后,那老板便不得安生了,一个月之内,被汽车撞了三回,有两次都险些救不过来。紧接着刚出院又被一个疯子捅了一刀。好不容易保住性命,出了院刚回家,媳妇突然发疯捅了他五六刀,又然后又自己抹脖子死了。此后,不到一年,他们家里包括父母二老,还有三个兄弟,两个姐姐,先后发疯自杀,或者意外身亡……不到两年,那老板全家就只剩他一个活口了。” “好厉害!”对面的怂货闻言有些乍舌,听这位表舅的意思,那老板会这碰到这么多惨事儿是女鬼在报复。不过这也太狠了点,好象武侠小说里都说:祸不及妻儿,罪不至父母。现下这情况明显是要灭人满门了。 “报复的也太狠了点吧!”一旁的女孩儿也有些不平的说道:“就算那人对不起她,顶多也就是感情纠纷,用得着这么杀人吗?而且就算真的想不开,也不用杀人全家啊,冤有头,债有主嘛,干嘛不找那男人!” “就是这个道理撒!”老骗子一拍大腿,接着小丫头的话说道:“所以说,这女鬼做的事情确实有些过了。” 两个年青人并不知道,那个年代柳树镇外的五柳坡,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本来就是个乱坟岗,而且大白天经常都有野狼、狗熊之类的猛兽在坡上出没…… “不过,她非是不找那男人,而是另有原因……嘿嘿”老骗子一声黠笑,接着说道:“此后几年,那老板每年到四月间都会凶险连连,但是每次虽然受伤都有生命危险,却总能勉强躲过去。一直到八四年的四月,城西万寿寺的住持觉明大师找上门来,他这才知道了其中原故,你们猜,是啷么回事?” “我说表舅呀,卖关子不是好习惯,再说我和小红妹都挺忙的,你要再不说,我们就要出门了,等晚上回来再猜什么原故吧!”眼见老骗子的故事又变成了悬疑剧,任松彻底没了耐性。 见这怂货真从床边站起身一副出门的架势,一旁的老骗子连忙摇手道:“这娃儿,急慌个撒子,且听我说完……”见不停叫喊无趣的任松在旁边女孩儿的劝说下,总算坐了下来。这才复又开口讲述起来,见这表外甥性急,有求于人的小老头儿只得加快速度把整个事情讲完,至此,一对儿青年男女总算听明白了这事情的原委。 却原来那位饭桶表舅口中的大老板,在学校当红小兵的时候,曾和同学一起去破万寿寺的四旧,等到了一看,寺里已经被其它的“革命队伍”抢先砸了个净光,大小和尚跑的没了踪影,只剩下住持觉明老僧,打断了双腿在禅房里挣命,他们去的时候,已经三天水米没打牙了。 按照惯例,象觉明和尚这种封建残余,肯定是是要开斗争会批倒批臭的,那老板就打算和同学一起把老和尚抓去学校开大会再斗一场,觉明主持连伤带饿,此时早已没了反抗的心思,只是求各位革命小将,好歹给口饭吃了再斗,免得饿死在台上了。 其它的同学均不理会,纷纷说不能同情这种封建流毒,偏这老板年纪大些,刚学了些主席语录,正好想到其中一句,便插言道:“主席指示过,要做好长期与敌人做斗争的思想准备。若把这老和尚饿死了,我们还怎么长期斗争,还是让他吃饱了再说。” 其它的同学一听是最高指示,也不管他引用的对与不对,纷纷同意,那时候红小兵出门吃饭不要钱,几个同学就跑去附近的人民饭店,弄了些馒头花卷咸菜之类的让那主持吃了个饱,最后用一扇门板抬去学校开斗争会了。 虽然把觉明主持折腾的不轻,但也终因这他一句话,保住了性命。佛门弟子最讲究因果报应,虽说这副皮囊算不得什么,但总是受了人的恩惠。如果不做善报,如何能了却此段因果。 老和尚本是半路出家,落发之前本就是个木匠,因为看懂了《鲁班书》修行了一些奇能异术,这书民间流传极广,即便现在很多偏门的木匠和跳大神的神汉都自称看懂了书中内容,但实际上,唯有真正只有少数心灵手巧的木匠,天生就能看懂其中的秘术。此类人也被称作班门弟子。 而觉明老住持,就算是一位真正的班门弟子,最擅长的秘术,就是借物代形,受了那位红小兵的恩德,保住了一身臭皮囊。正所谓一报还一报,老和尚觉得,也该保住他的皮囊才算的上报应。所以当即找了八块桃木,雕作八个人形,凭空绰了那老板一缕生气披在上面。 按老和尚的想法,一个人一辈子碰上三四回凶险之事,已经算了不得啦,用八个木人作替身,那老板这一生运气再怎么差,也该无惊无险的渡过才对。谁知从七六年他返城开始,那木人一年爆一个,至八四年,木人全都用光了。感觉事有蹊跷的觉明大师亲自前行他家附近查访,这才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却是当年被他扔在五柳坡的女孩子,被路过的一个邪派修士给抓住了。那邪修炼子母阴魂剑,正需要身怀有孕的女子,而且怀的必须是男胎才行。 也该那女子倒霉,肚子里的正好是个男孩儿,那邪修当场收了其灵魂,又开膛破肚取走了肚中的婴儿。 那子母阴魂剑本是用未出生的婴孩炼成剑身,再用母亲的魂魄作剑灵,一旦出鞘,罗汉的金光,神仙的三花皆迎刃而灭。不过,想要此剑出鞘,却必须消了那阴魂心头戾气怨恨方可,否则一旦放出,怨恨未除不听指挥,弄不好会反噬主人。 那女子被负心汉抛弃,心中对其怨恨极深,邪修为了消除剑灵的怨气,多次用法术害那老板的性命,也多亏当年他那一句无心之善,得了觉明方丈木人代形,才苟延残喘到现在。 觉明主持发现是邪修害人,自是责无旁贷,佛门弟子都讲究救世人,渡众生。尤其那修士手中还有子母阴魂剑,老和尚当即就决定要除此大恶,临行之时再找那老板,却是方丈怕自己一去无回,欠了他的恩德,头一天便在佛堂连夜赶制那木人,说来也怪,平日一晚上最多也就能做五、六个木人。当天晚上,老和尚居然一口气做了二十四个。 看着二十四个木人,老和尚已知这一次自己只怕是凶多吉少,所以佛祖才会有意点化,让自己刻二十四个木人,不用说,这老板还会被那邪修追杀二十四年。 不过佛门弟子,都是心智坚毅之辈,就算明知是死,却一样能淡然受之。当即将那些木人都用秘术制好,送与了那老板,然后一去不回,再没了消息…… 那老板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将二十四个木人藏在家中,以后的岁月里事业颇顺,财源广进,生意做的极大,但每年四月都会遇险,也不会没命,而那木人也会在他遇险时破裂,而且他伤到哪里,那木人相应的位置就会破碎。如此连续七八年,他就再怎么不信,也心虚了。 以后的时间,他也多次四处寻找有道行的高人,想要解了此厄。怎奈如今的社会,象觉明大师那样的有修行的高人根本就没几个了,仅存于世的那些,也多僻世静修,如何能找的到。 直到碰到老骗子张奉超,才算碰到了第一位真正的懂行人士,张奉超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眼光见识本就远胜于那些江湖骗子,更兼也跟随其父修行了一些本事,借这些能耐也总算打听清楚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却原来当初那位觉明主持已经找到了那修士的下落,破了其的邪法,那邪门修士被逼的急了,索性放出戾气未消的子母阴魂剑。结果,老和尚和那邪修一并被那剑夺了性命。 因为戾气未消,那阴魂剑灵的记忆并未消除,随着时间的增长,那剑上的怨恨之意也越来越深,借着那最深的一缕怨恨之意,这剑最终化作一个妖物,年年都去找那负心汉的麻烦。 知道了其中原委,张奉超当时也就绝了接这单生意的心思,想要镇住那剑灵,只有灵官辟邪符才能办的到,但是别说他,就是他爹张三先生也只写过一张灵官辟邪符,那张符,至今还在圣水寺,镇压被断根的月桂仙元神。最大的原因,就是写符的材料,百鬼绿玉津,实在太难弄到了。 原本这老骗子也没想过有生之年再接这买卖,怎奈火葬场的事让他名声一落千丈,更兼又有任松这个法力雄浑的鬼仙外甥帮忙,便又动了这个心思。最终却被他两个看出了端倪来。 听完这饭桶表舅的话,任松总觉的有哪里不对,这老骗子肯定还有些细节没有说,或者就是在说假话! 第十五章 功德行愿法 看着一脸奸诈相的远房表舅张奉超,任松心里一阵别扭,两条眉毛已然拧成了麻花,盯着他半天才一脸疑惑的开口问道:“表舅,你这故事编的不咋样啊!” “撒子?你娃儿找锤吗!说我编故事?”这怂货的话无疑让老骗子有些恼怒,恨恨的看着他怒道:“我告诉你……” “行啦……行啦……编都编的不象!”一旁的任松抢过话头说道:“我先问你,邪派修士只有杀了那老板,子母阴魂剑才能出鞘。可为什么一开始又要害他全家?” 张奉超本来听他说自己瞎编,正要发火,听到后面的话也是一楞,他当年因为知道弄不到灵官辟邪符,所以对这桩生意并不上心,许多事情也不曾细纠,此时吃这怂货一问,顿时也察觉出其中古怪,以前也听父亲谈论过,那子母阴魂剑虽然是世上一等一的邪兵,但本是怨气所铸,却不嗜杀。 而且父亲也说过,铸这邪物,最讲究的乃是一个纯字,最好让那对儿母子将所有的怨气都集在一人身上,一则怨气纯正,二则出鞘容易。就此推断,即便那女子死前对这老板一家皆生怨气。只怕炼剑的修士也会将她的怨气尽数引至负心男子身上。又怎么会出现全家死绝的怪事? 虽然心里隐隐不安,但老头儿脸上依然满是怒色,气咻咻的开口道:“你问我,我又去问哪个?反正这事儿只真不假,你要不信,且跟表舅走一趟,见了那姓曹的老板,自然就知道了。”虽然事情确实奇怪,不过已经钻进钱眼里的老骗哪还有心思理会这些,现在只想着如何把这位鬼仙外甥弄去帮忙要紧。 当初那曹老板可是亲口答应,只要办成这件事儿,三万块的功德钱一分都不会少给。想到这张奉超只觉得心跳加速,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呀! 当即也顾不得再对任松发脾气,笑呵呵的对他说道:“娃儿呀,咱们最难的那道关卡已经过去了,百鬼绿玉津也拿到了,符也画了。现在只要将这符请过去,只要借你的法力一催,轻而易举的就欧克了,人家老板许了……两万块的功德钱,到时候分你一万,最少也给这女子……” 说到这他突然一指偏边的孙秋红。复又说道:“买几件好衣裳撒……人家死心塌地的跟你一场,你难道说就这样空手套白狼?连点东西都不送,就想把人哄到家里来么?” “啊?”老家伙突然把话头儿扯到了小红妹身上,倒让这怂货有些不好回绝,扭头看了看一边的小丫头,摸着后脑勺转换话题道:“那个……表舅,欧克是什么意思?” “嗯?”没曾想这小子把话题担到了一边,两条垮眉毛顿时挤在一处…… “应该是ok吧!”一旁的女孩子接过了话题,笑吟吟的看着那小老头儿说道:“张家表舅,刚才谈到取那什么百鬼绿玉津的时候,你也说取的轻而易举,要照你这个概念,轻而易举的欧克可真有些难度……” 听到小丫头的提醒,任松心中一阵打鼓,替老东西收集百鬼绿玉津的时候险些赔上了小命。自己现在已非生人,若是再碰上凶险,只有魂飞魄散一条路可走。当下对这饭桶表舅的话也没了兴趣。 “你两个先莫耍嘴!”没等这怂货开言回绝,却见那位奉超表舅冲着女孩子一摆手,复又指着任松身上的西装说道:“你娃儿真会糟蹋东西,这么厉害的物事,给你当成衣服穿了,哈哈!……”说了一半,便不再言话,只是拈着胡子笑个不停。 旁边的任松心头一动,定定瞅着他说道:“表舅,咱们有话痛快说,你外甥不爱看悬疑剧!” “嘿嘿!”遭他言语挤兑,老骗子张奉超干笑两声,一脸得色的开口言道:“松娃子呀,表舅也知道你这鬼仙修的艰难,抢了太阴妖后的内丹,她若不闹你个三五百年,只怕不得安生。偏偏又不愿拜在你舅爷爷的门下修行,没有根基,更不懂道法,如何能应对那狐狸精?”他似乎早已忘了,当初撺掇任松不要拜父亲为师的,正是自己。 见任松脸上变了颜色,连旁边的孙秋红眸子之中也尽是担心,哈哈一笑,却听这老家伙接着说道:“不过嘛,上天向来都有好生之德,所以给你鬼意儿娃子留了一条生路……”说到这,他一指任松身上的件红黑相间的西装道:“这东西你若会用,可比穿在身上要强一万倍!” “那任松哥该怎么用啊?”一旁的孙秋红急忙插言问道。 “嘿嘿嘿,女娃儿,无功不受禄,这功德二字,若是松娃子没有‘功’,如何能领上天好生之‘德’?你要知道……那个……” “停……停……停!”一旁的怂货开口打断了那位表舅的篇幅超长的“功德论”,盯着那饭桶表舅说道:“不就是让我帮你去贴符么,哪来这许多的说辞!” 虽然这怂货知道老骗子找他干的事必然不简单,但一想到自己在鲁东捅出的窟窿,最后还是咬牙应了下来。当初在铁馒头自己提前溜了,只听到那怪物武将和狐妖小甜甜打的正欢,至于后来的结果却根本不知。虽然他也盼望那狐狸美女会被那大吃货干掉,不过认真回想那狐狸精的本事,任松也知道,就算她真打不过那怪物,但绝对可以逃的掉。 一想到那怪物是被自己引出来的,这怂货头上就只冒冷汗,若那狐狸真在怪物手里吃了亏,只怕第一个便要找自己算帐。就算真把那怪物灭了,也难保不会找自己带路进那铁馒头。自己如果不想办法学上几招保命的办法,这以后可就真的…… 越想心越惊,所以任松干脆的应了下来,如今只有趁着那骚狐狸没找来,先学点保命的手艺再说。 “好!不愧是我们张家的外甥,说话就是痛快!”张奉超一拍大腿,高兴的说道:“我先把功德行愿法传给你,等你有了香火愿力金身,就不怕这符纸了!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学这法术的异类呢,……快些随我念这几句经文……” “等等!”不等他说完却被这怂货打断道:“还有一件,你要保证让小红妹拜在舅爷爷的门下!” “放心撒!这女子灵性比你高,又有那药王眼的天赋,拜师比你容易的多!快过来,我念一句,你跟一句,哪来那么多费话!”老骗子此时更加急不可奈了。 …… 随着饭桶表舅念了一通无聊的梵文佛经,然后又见他在自己灵位旁边一通乱比划,又在那炉渣上点起了香焟。 等一切就绪,却听老骗子喝道:“女娃儿,赶紧磕头。”又扭头对那怂货说:“发愿!快些!” 任松刚才已经听老骗子将整个过程详细说了一遍,用这位饭桶表舅的话说,是九疯祖师集佛道两家之长,创下这功德行愿之法,可令一切异类无论鬼妖,立时除了身上的妖风鬼气,和普通的神灵无甚区别。 不过在这怂货眼里,不就是把人家两个教派的法门偷过来综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山寨简易版的古怪法术。 先前这位表舅在自己灵位前上窜下跳,却是用道门的方式把自己封为神灵,可惜一无天庭共主封敕,二无人间帝王册立,封出来这神根本就是伪神,不过那位九疯祖师也算厉害,又把佛门的发愿之法偷了过来。 释门弟子不同道家,凡成就正果金身之时,多会发下大愿,以发愿之功德铸就果位,再慢慢行愿。其中最有名的莫过“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和那“度尽众生消烦恼”的观音大士。 不过在任松看来,这功德行愿法根本就是一坑爹的法术,因为是伪神,所以神灵的法术自然是一个都用不了的。虽然发了愿,却因为未入释门没有什么果位金身,自然更不要说什么佛家神通了。 这怂货仔细一想,发现所得地好处却是极少,共计不过两条,一是自己不再算异类,可以自由出入各类神灵庙宇,二是象”勾魂索”这一类的神道公器,再也伤不得他,法宝却不在此列。 但那坏处却十分明显,那封神法倒罢了,只要不被天庭抓住就没事,行愿法可就麻烦了,发什么愿就必须照做,可人家地藏、观音一发大愿顿时法力无法,神通广大,但自己要发这种愿,一点法术没有,绝对没有还愿的希望。 想到这里,任松忍不住撇了撇嘴,怪不得这功德行愿法被九疯祖师创出来到现在,自己居然是第一个愿意修行的。 听着饭桶表舅不停催着自己发愿,这怂货心中却踌躇不已,这愿可不是好发的,若发的大了,回头还不了,到时候自己可就惨不忍睹。想到此处,任松就一阵头疼。 后脑勺上的头发被他挠掉了一大片,却还不曾想出该怎么发愿,不过他已知道,这愿越小越好,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正果,若能以最快速度还愿,那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正苦思冥想间,一低头却看见了正对着自己灵位虔诚磕头的孙秋红,顿时有了主意,却见他一脸庄严,念起了张奉超教他的说词:“天道轮回人世间,今日任松发大愿,愿小红妹得康健,愿小红妹得平安,愿小红妹无灾祸,愿小红妹偿夙愿……” 听他如此发愿,本来正在旁边肃然跪拜的女孩“噗嗤”笑出声来。 那边的张奉超更是哭笑不得的说道:“娃儿,你牛了,发个愿都敢瞎胡弄!” “嘿嘿!”发完了愿,任松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反正就小红妹信我,我自然只保佑她就好!” 老骗子也不多说,当即将那灵官辟邪符再次拿出来递给他说:“这回拿上再试试!”虽然心里有些发虚,这怂货还是接了过去。 这一次,那黄符在手中,却只是一道符纸罢了,再没有起什么变化。见此情形,任松总算松了一口气。扭头对那饭桶表舅点了点头。 见他无异样,知道功德行愿法起了效果,这老骗子心中欢喜,复又对孙秋红道:“女娃儿今天不要出门,尽量对着灵位多跪拜、多上香,他只对你一人发愿,也只有你的香火愿力才能对他起作用。”见她点头应了,当下又冲任松一摆手道:“走走走,都快中午十二点了,先随我去收了那子母阴魂剑,回来了我再教你戾气应用之法。” 听他这般言语,任松只得点头应了,与孙秋红打个招呼,便随着那位饭桶表舅向外走去。二人步行来到街上,老骗子拦了一辆出租车。等二人坐稳却听张奉超对司机道:“师傅,去绿风大酒店!” “绿风大酒店!”这怂货闻言心中一惊,上回被狐狸精抓去带路,第一个落脚点便是那里,还碰了那小甜甜妖后傍的大款,听她说是这家酒店的老板,这回千万别被认出来才好。任松有些心虚的想到。 不过等到了酒店,当他看到老骗子一路打听,先找到那大堂经理,然后又询问酒店老板的下落时,这怂货更觉得不妙,提心吊胆的随着老骗子坐电梯上到顶层,等见到那位大老板时,任松一阵苦笑,沙发上坐的那位正是当初大骂妖狐萧恬恬贱货的那位。 让他感庆幸的是,不知是健忘还是怎么的,这位名叫曹继田的大老板,压根没记起任松是谁,两次眼光从他脸上扫过,却不曾多做停留。反倒是笑哈哈的看着老骗子说道:“老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一边说着,一边又吩咐身边的漂亮秘书给二人泡茶,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包香烟,给他们两个各递上了一支。 一边抽着烟,老骗子心里却转个不停,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今天这事儿有些麻烦,记得自己上次来时,这曹老板可是“张先生”前,“张先生”后叫个不停。而今天直接变成了“老张”……难道又起了什么变故吗? 想到这,小老头心念急转,笑嘻嘻的说道:“曹老板啊,还记得当初谈的那桩生意吗?” 第十六章 真假辟邪符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生意?”听到老骗子张奉的话,对面曹老板有些奇怪的开口问道:“什么生意?” 对面的小老头先是一楞,随后才现自己说错话了,他心中尽想着如何赚钱,所以这些事情都被其称呼为生意,刚才一时情急给说漏嘴了,连忙改口说:“不是生意,是帮您家驱除邪魔的法事,上次找我的时候因为……” “原来是那件事啊!”对面的曹老板闻言先是一楞,最后又哈哈大笑道:“哈哈,老张啊……你来晚啦!我前几天碰到一位高人,用他所送的灵官什么符,已经将那阴魂剑灵镇压的伏伏贴贴了。” “哈哈!”听到了他的话,老骗子并不着急,反正笑呵呵的说道:“曹总,你又上当啦!” 听到这话,对面的中年人一楞,当初他被那子母阴魂剑害的险些没命,当时也找了不少所谓的“高人”帮忙,结果没一个有能耐的。 反倒是张奉这个看起来极度猥琐的小老头儿,一通咒语外加一根木剑,就替自己挡下了一劫。虽然不喜他的市侩和贪婪,不过对他的眼光和本事,还是很相信的。 所以听他这么说,那位曹老板也有些心虚的问道:“老张,你是说…… “嘿嘿!”却见张奉皮笑肉不笑的言道:“即然到了现在这程度,我也不妨直说吧!曹总,你碰上的乃是邪兵子母阴魂剑所化的妖物,世上只有灵官辟邪符可以镇压的住……” “对对对!”不等他说完,对面的曹老板已然打断他的话道:“那人送的就是灵官辟邪符……” “那就更不可能了!”听到这话,老骗子头摇的如同波浪鼓一样,翘起二郎腿一脸神在在的开口说道:“到现在为止,全洛中总共也就两张灵官符,一张是我和外甥新做的,另一张在圣水寺……” “呵呵,这就对了!”听到这话,那位曹老板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他身材颇为魁梧,再加上一张国字脸,颇显威严。虽然此时满脸笑意,但走到近前的时候,依然让两人隐隐生出压迫感来。 却听他接着说道:“送我那灵官什么符的正是圣水寺的流华大师,自从这符挂在家中之后,今年到现在为止,都不曾碰到过什么怪事!……” “果然!”小老头儿听到此处一拍大腿,激动的对他说道:“曹总啊,好歹你也和我们这些人打过几年交道,怎么连这都不懂呢?你几时见过佛家弟子画符辟妖的?真正的高僧大德,只需盘膝一坐,默念经文,自生护法的金刚,镇守的伽蓝,画符念咒,驱妖役鬼,那是我们道门中人才会的活儿!” 那曹总被他忽悠的一楞一楞的,半信半疑道:“不会吧……这半年可没碰到啥怪事啊!……” “嗨!”老骗子斜眼看着那曹老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摇头叹气的道:“小曹哇,叫我咋说你好哟!这么大的事,你也能忘了!那灾劫是每年四月才到啊,按农历算,现在才三月间,肯定不会出啥事情啊!” 已经被张奉从“曹总”降级为“小曹”的中年人,两眼一片茫然,此时已彻底被面前这小老头儿给说懵了。许久才不确定的道:“难道真碰到骗子了……?”脸上的神情让原来的威严瞬间荡然无存。 原本一直担心这曹老板认出来,所以任松在旁边始终不曾插言,只是见他两个说起来没完没了,一心急着回家的怂货索性低着头在一旁提醒道:“是真是假,一看那符不就知道了!” “对,对,对!”原本已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中年男子,问言大喜,回头看了任松一眼,见他始终低着头,只道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年青人,扭头问那老骗子道:“张先生,这是您的……” “哦?他啊……”张奉扭头瞧了一眼,拈着最长的一根山羊胡子笑道:“这是我外甥,姓任叫任松。`本来是叫他过来打下手替曹总驱鬼的,不过小曹你家如今有了镇邪的灵符,也就用不着了,在你少坐一会儿,喝杯茶。我们舅甥两个也该走了。” 见这老头又拿起了乔,这曹总急忙笑道:“哎……哎……张先生你这话说的……哎呀呀……”正说着,突然一拍额头,瞧着桌上的茶杯道:“你看我这秘书还真是糊涂,怎么让您喝去年产的毛尖。小陈……小陈!”他高声连呼,门外有人应了一声,刚才那位美女秘书再次走了进来。 那曹老板把脸一板道:“你给客人泡的什么茶?去年的毛尖能喝吗?再说,张先生他们也不爱喝淡茶!赶紧把今年新买的大红袍拿出来!”那秘书被训了一通,却一点也不生气,笑意盈盈的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不一会又重新给他们换上了茶杯。 等到那秘书收拾了旧茶具出了办公室,那曹总才一脸堆笑的凑到了老骗子身边,有些讨好的说道:“那个……张先生,都知道您这人是最有善心的,我对这里面的门道一窍不通,您看是不是……”生意人最善长的便是俯低做小,别看他如今是大老板,但并未忘记自己的本色。 “哈哈,曹总,我这表舅善心未必有,贪心却是肯定,只要钱到位了,啥都好说!”不等身边的饭桶表舅接着拿腔做势,任松索性把话挑明。 张奉听他说的如此直白,气的险些把自己的胡子揪了下来,瞪了这怂货一眼正要开口训斥,那曹老板却大喜道:“还是年青人做事痛快!” 转过头一把拉住老骗子道:“张老哥,咱们自家人就不要见外了,您就帮忙给我看看,那道符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就不用说了,还是按上回咱们说的数目,由您出面替我办好,就算是真的,我也会另付一笔……那个鉴定费!您看如何?” 说罢,也不待张奉多言,起身在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鳄鱼皮的公文包,找开拿出一块皱皱巴巴的黄符递到了张奉的面前。 那符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颜色已然有些白,不过就连旁边的任松都看的出,这玩艺不是真的,至少不是灵官辟邪符,因为比起老骗子画的那道真符,这上面缺了不少的文字和图案花纹,单看卖相也能看出,制符的人水平差的多。 手托着那符,张奉一脸凝重,唉声叹气的看了半天,最后才对那曹总说道:“这不是灵官辟邪符,是镇鬼符,曹总你这下麻烦了!……” “啊?什么麻烦了?”那姓曹的中年人闻言脸上顿现惊恐之色,他这些年被那阴魂剑妖整的不轻,本来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就颇为害怕,如今见老骗子语气不善,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不是辟邪符,是灵官召鬼符!主宅第不安,家中妻妾会被外鬼所扰……”张奉捋着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啊!怪不得那个贱货会……”那曹总闻言大惊失色,不过随即住口,一脸陪笑的看着老骗子道:“这符,能破解么?” “呵呵!破解却是容易的很,不用担心,那个小曹啊,咱们还是先把那子母阴魂剑解决了再说!”说到这,小老头儿又看了一眼手上那道旧符,笑呵呵的道:“至于这召鬼符,解决起来却容易的很!我回家多念几遍伏魔经,将他们打了就是……”不知为什么,一旁的任松总觉的这老骗子笑的极不自然。 “好好好,一切都拜托老哥您了!”那曹老板笑咪咪的说道,脸上如同开了一朵花。 “这都好说撒!小曹你还是坐回平日办公的地方,其它不用管,我们两个现在就帮你把事情办了!”见大事已定,张奉此时顿时来了精神。 那曹老板闻言连连点头,转身坐回了自家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 老骗子一眼看见那办公桌上摆着一个青花笔筒,当下也不客气,走上前将里面的东西倒出,然后从公文包取出三枝香,点燃插在那笔筒里。复又取出了那把随着带着的桃木剑,也不换衣服,就在办公室里走起了禹步。 “松娃子,快把符请出来!按我教你的咒语念!”张奉一边如同羊癫风一样舞着木剑。一边大呼小叫的招呼着任松。来的路上,他已经把如何催动符中神通的咒语教给了他。 这怂货闻言连忙从老骗子的包中把那道黄符取了出来,口中大呼小叫的念道:“嘚摩夕…亚稚利”一共六个字,每个字都稀奇古怪,念起来更是极为拗口,听这饭桶表舅说,这是灵官崖传下的什么古咒…… 就在他手托着黄符,念完最后一个字时,突然觉得全身一软,整个人都如同被掏空了一般。一屁股倒在了那沙上。 “砰!”一声巨响,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撞开,却正是刚才那位漂亮秘书,此时披头散,面目狰狞的看着屋内,口中厉声叫道:“曹建军,你这王八蛋,居然敢用符镇压我们母子!” 没想到这妖剑居然就潜伏在姓曹的身边,听见那秘书的声音,任松扭头向外看去,入目的情形却让他大吃一惊!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狐狸姐,咱们又见面了 此时在任松的眼里,办公室门口当真诡异到了极点,刚才还来给添茶倒水的秀丽女子,此时正半悬空中,她的脚下,血肉模糊的一团,让人直犯恶心,仔细观瞧,却是一个极幼小的婴儿,满身血污,一双眼睛睁的老大,看向屋里的目光中尽是怨毒之色。 鲜血,从那婴儿的身上缓缓滴下,不一时就把门口染红了一大片,初时坐在沙发上的怂货还有些罕讷,如同小猫一样的婴儿怎么能流出这许多血,直到女子试图与小婴儿一起冲进门内,当她侧身的刹那,任松看见了那女子脚踝上的血迹,这才发现,原来那血从女子的下体流出,顺着她双腿的内侧流出,再滴到小婴儿的身上。 那女子和婴儿此时并不甘心,不停想要冲入门内,其实说冲并不准确,或者该用挣扎这个词才算恰当,其实一开始,这女子就数条金色的光芒牢牢套住,只是冲不出来,而在那金光中,任松隐隐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转折游走,定盯一看,有鳞有角有须有爪,正是他那日在黄符内见到的巨龙,只是今天起来并不巨大。 光中的黑龙围着那女子来回游走,每绕一圈,那金色的光芒就会更亮一分,而那被困住了的母子也会齐声发出凄厉的惨叫。 想不到这灵官辟邪符如此有效,任松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上的黄符,入目的依然只是一张黄纸,上面弯弯曲曲各种古怪字符,一个也不认得。不过符中间两个极大的字符似乎和张奉超刚从那姓曹的手里拿到的黄符一模一样。他略一思谋遂明白过来,这两个字符的意思肯定是“灵官”,记得老骗子说过,刚才那张叫做灵官召鬼符的。 而两张符后面的名字不同,前面都有“灵官”二字,现在两张符上出现相同的内容,不用问也只能是和灵官有联系的内容。 将那两个怪字牢牢记于心中,又一次成功偷师!任松心中大为得意。见门口那女子和小婴儿被层层禁锢,厉声怪叫,扭头问那位饭桶表舅道:“这便是母子阴魂剑吗?” “是啊!……”小老头点头应道:“原本这剑成之时,会有一个天生的剑鞘,一旦将剑拔出,那套子就会消散的无影无踪,此剑再无遮挡,亦不可制。如今只能用灵官辟邪符上的道力,为其重制剑鞘……” “嗷……嗷!”此时,门口那母子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紧接着却见那女用雪白的足尖在婴儿的肚子上用力一点,原本就看着极为凶恶的小婴儿面容更加扭曲,却听它一声怪叫,一段乌青色的肠子从肚脐眼处飞了出来,直直插入那女子两腿之间,紧接那女子猛的张开红润的小嘴,一条漆黑如墨的细长舌头从她口中吐出,狠狠戳在了那光墙之上。 “嗡!”光墙被砸的一声巨响,而任松此时也看清了那黑色长舌的真正面目,根本一是什么细舌,而是一条肠子,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所幸鬼仙不吃不喝,这会儿想吐也吐不出来。 不过当他看见,每次那女子吐出黑肠,她脚下婴儿肚脐所连的乌青色肠道也会疾速向上,而她一收回口中,那乌青色的肠子也会飞快的向婴儿腹中钻入。原来这二人是被那肠子贯穿在一起的……这怂货越看越是恶心,忍住开口叫道:“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哇!……”办公桌前的曹老板再也承受不住,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一地,连办公桌上也溅了不少。酸臭刺鼻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办公室。旁边的任松只觉得腹中一阵翻腾。 倒是老骗子张奉超显得颇为镇定。冷冷的盯着光幕中的女子开口笑道:“这是子母阴魂剑所发的黑脐剑气,乃是胎儿的脐带所化……” “呃!”听到“脐带”两个字,一边的怂货终于忍不住干呕一声,惹的后面那曹老板又在墙边大吐特吐了起来。 “叱!”站在中间的老骗子一声轻喝,困住那对儿母子的光幕急速旋转了起来,倒在沙发上的任松只觉得全身酸软,好象有什么东西被从体内抽出来了一般,而且越来越快,他初时还竭力保持清醒,不过随着那光幕不断的加速,这怂货只觉眼前金星闪耀,耳中轰轰雷鸣,整个人只觉得便要飞起空中。 正承受不得,体内一道热流窜了出来,在全身来回游走数圈,原本的不适顿时全部消除,这怂货一楞,随即想到,这不是那天吹唢呐时从丹田跑出来的阳气吗? 这道阳气自前天晚上窜出,就一直在体内游走,只是并不象现在这般迅捷,虽然不明所以,他也隐隐察觉出这阳气似乎对鬼仙的修行大有好处。 “当啷!”房门口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任松全身一震,再也没有了刚才被抽吸的感觉,从沙发上跳起来,抬头向外看去,发现那对母子已经没了踪影。 门口的地上,安静的躺着一柄黄澄澄的古剑,剑并不大,或者说成是匕首更为合适,整个剑鞘金光夺目,数条黑色的游龙一直盘旋至护手。那剑柄和护翅相连,整体呈灰白色,远远看着象是一个伸展手臂的女子,头颈正好被那金色的剑鞘套住,两只手臂左右伸展正好做了那剑的护翅,两腿之间却有是一个向外爬出的婴儿,而它面容愤怒的脑袋正好做了手柄的顶端。 还没等任松走上前细看,老骗子张奉超已经提着公文包笑呵呵的冲上前去,将那剑拾起来塞入包中,看到凑过来的怂货,将他脑袋往旁边一推道:“莫看,莫看,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任松闻言嘻嘻一笑,见他匆匆忙忙合上公文包,就是转身离去,当下冲那还在墙边蹲着中年男子叫道:“曹老板,这回的功德钱怎么算啊?” 那姓曹的男人闻言站起身形,笑道:“小任先生放心,你舅舅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岂能让你们空手而归。”听到此言原本正要离去的张奉超一阵踌躇。最终还是转过身来,虽然一脸焦急之色,却始终站在原地。 那曹老板看了一眼肮脏不堪的办公室,抬头对他二人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气味实在太差!”说罢疾步走出房间,拐进了相邻的一间办公室,任松急忙跟上,那老骗子也没了刚才的急燥,跟在任松后面走了进来。 这房间却是两间相连,里面是卧室,外面的客厅,家俱摆设豪华。那曹老板招呼二人在外间坐了,起身进了里面的卧室,刚一进门却听他一声惊呼:“咦!”紧接着又是怒骂道:“贱货,你又回……”话音未落,却见他将门又关上了,这房子显然隔音极好,自他关门之后,外间的任松和张奉超便再也听不到里间的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见那曹老板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沓钱币,笑呵呵说道:“张先生,果然高人,实在是高!”旁边的张奉超还未答言,却听他又兴高采烈的说道:“那流华和尚果然是个骗子,我就说嘛,哪有和尚起这么怪的法号!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头请来算计我的,居然用那什么鬼符害的我家里乱糟糟的……”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钱放在了桌上,复又笑道:“本来说的是三万块功德钱,不过先生又帮我除了那邪门的召鬼符,这里一共是四万块,余下一万是您清除邪符的清理费。” 正捋着山羊胡,一副云淡风清模样的老骗子,朗声一笑,正要客气两句,不料看到旁边任松一把将那钱抓了过去,嘴角一阵抽搐,正要开口训斥,却听这怂货抬头对他笑道:“表舅,把钱装你包里!”老骗子哼了一声,将公文包拉链打开见任松把钱全都放了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哈哈哈!”那曹老板见了长声笑道:“到底是年青人做事干脆,我就喜欢小任先生这种风格!”那边老骗子又连声客套,什么乡下娃儿不懂规矩什么的,把任松听的直翻白眼。 不过那曹老板显然心中有事,和他说了几句就没了兴趣,张奉超见状也就起身告辞,那姓曹的只淡淡送了两步,二人刚一出屋,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虽然有些诧异,不过想到他刚才在屋里的那声惊呼,老骗子猜测肯定是卧室有什么人在等那姓曹的,所以才会这般心急,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张奉超也就没了和那人计较的心思。 “哎,表舅,好象上午在我家,你说我有好处的啊?”一旁的任松突然开口道。眼睛还不时的瞄着他手上的公文包。 扭头看了一眼身边那位表外甥,老骗子尴尬一笑道:“表舅这会儿还有急事要办,你先回,晚上我把钱给你送来!”他在任松家说的是两万功德钱,谁知刚才曹老板付钱时又将他的谎言给戳破,此时顿时有些尴尬。老家伙已经打定主意,先把钱拿到银行存起三万,只留一万给任松,到时候愿不愿意就由不得他了。 似乎并未察觉这位表舅的打算,任松笑嘻嘻的应了一声,便和他一起走出了酒店。等到了大门口,张奉超复又叮嘱任松早些回家,自己却心慌火燎的挡了个出租车走了。 看着老骗子坐车离开,一脸怪笑的任松终于松了口气,一柄金色的匕首无声的从袖筒滑落到了掌心,正是那柄已被收入鞘中的子母阴魂剑,刚才借往老骗子装钱的时候,这怂货将袖口的戾气化成了小勾,直接将那小剑从公文包拉进了袖子里。为了不被那饭桶表舅发现,利用他贪财的弱点,不停扯分钱的事,老骗子果然上当,着急离开,嘿嘿…… 看着那小剑,他此时甚是欢喜,总算到手法宝一件,想想那狐狸精的什么轮什么刃,不有陈判官到处乱飞的婚纱,哥终于也有样好玩艺儿啦!这怂货越看越高兴,伸手握住那灰白的剑柄,就算不能出鞘,拿着打人也可以啊,将来想想办法,找人问问有没办法把这剑制伏。 “咦!”当他握住那剑柄的瞬间,倒是有些吃惊,入手细腻柔软,便如人的皮肤一般,看了看手指正搭在那高耸的部位,任松脸上一热,复又将小剑收了起来。转身就想坐个出租车回家。 刚迈出一步,眼前的景色猛然大变,身前身后尽是绿莹莹的光芒,大街上的行人车辆瞬间全都没了踪影,眼前一片昏暗。 “啊哟!”这怂货惊的叫出声来,他已经认出,这正是上一次狐狸精劫灵车时所用的什么什么阵,慌的他急忙后退,可惜连退数步,面前的景象依然如故,身后被人猛的一推,任松身不由主的向前奔去,连跑几步才稳住重心,还不等他回头,太阴妖后肖恬恬的声音传了过来:“嘻,小任先生,你可真的很有趣!” “什么有趣!”听到狐妖的话,任松一阵失望,看来这娘们儿果然有点本事,居然能从那大吃货的手中逃出性命。下意识的将手插入衣兜,猛又想起舅爷爷的土雪茄已经被自己的抽的精光,当下抬头一阵苦笑道:“狐狸姐,咱们又见面了”…… 正想将手从衣兜里拿出,不料指尖却又碰到了一根儿细长的事物,难道还有……心中大喜的怂货再次那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楞,原来并非土雪茄,而是刚才在酒店,曹老板发的香烟。 “哈,小任先生,你是不是永远做事情都是这般着三不着两?”对面的狐妖见他又拿出烟卷,不由皱眉问道。 “额!什么?”任松一边点着烟,一边莫名奇妙的问道,反正烟都已经拿出来了,干脆抽了算了,虽然没效力,但至少也是个心理安慰。 “逃命的时候休息、抽烟也就算了,溜回洛中,不想着如何应对强敌,反倒是跑来抓鬼赚钱!呵呵,我有时候真有些看不明白,你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天生做事情就没章法?”狐妖轻轻摇了摇头,复抬眼盯着他说道。 第十八章 这次麻烦大了 看着对面一脸蔑视的狐妖,任松也不理她的古怪问话,只是一个劲的拼命抽烟。 没曾想会被这狐妖堵个正着,这怂货脑中灵光一闪,笑咪咪盯着那妖后肖恬恬道:“原来刚才躲在曹老板屋里的人是你!”他此时猛然记起,第一次给这妖狐带路时,不就是从那屋里出来的嘛! “这有什么好猜的!”对面的小甜甜妖后淡淡一笑道:“那卧室里放着一道挪移的门户,我每次施挪移之法都要经过那处的……不过任先生,你这回可真是大祸临头了!” 说到这,她的眼神之中尽是幸灾乐祸,笑吟吟的冲着任松道:“你可知从铁馒头里放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不就一个吃货呗!”又喷了一口青烟,任松冲那狐妖微微一笑道:“那家伙最爱吃的就是这个!”说着,原本背在身后的手伸到了面前,一颗殷红的小球,被一层透明的胶状物包裹着,出现在他的掌心。原来这怂货刚才不吭不哈,却是在凝聚戾气炸弹。 看着任松掌心的血色小球,狐妖肖恬恬骇然连退数步,这世上除了专修杀道者,对于其它修士来说这戾气,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会逐渐侵入并控制修士的心智,最后将其变成只知杀人嗜血的疯子。 不过人类的修士若是惹上戾气,至少还可以寻些驱除之法慢慢修行,将其慢慢除去。而象她们这种妖修却不行,只要沾染一点,立时就会有天雷落下,瞬间便粉身碎骨。 其实即便是秉持杀道的修士,虽然能够控制戾气,但也渐渐会被其侵蚀,最后变的越来越疯狂,若精进不足,不能再上一层,必会疯狂而亡…… 所以,任何修士看到这戾气之时,无不如临大敌,有谁象任松这般如同玩具般的捏揉。 皱着两条秀气的眉毛,肖恬恬忌惮看了他掌中那血珠子一眼,强自镇定道:“任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乱来的好,你这次真的惹出大祸了……” “惹你妹!”愤愤的将手中带嘴的烟屁股扔到脚下,把呼出的青烟尽数喷到那小甜甜妖后的脸上,托着那血色的小珠子,任松一脸冷笑的说道:“让我出去,不然这珠子炸了……我没事,你……就不敢肯定了!”说罢,又往那狐狸身边凑了凑。 被这怂货一逼,那狐妖不自觉的又退了数步,无奈看着他掌中的珠子道:“任先生,你敢肯定自己真没事么?” 手托炸弹正得意洋洋的任松闻言一楞,盯着她美艳如花的容颜道:“什么意思?”自己心中隐隐也觉的有什么不妥。 对面的狐狸美女嘻嘻一笑,刚要开口,一辆加长型轿车突然从绿光一头开了过来,停在了他们身旁的台阶前,车窗打开,露出那位曹老板面孔。却听他笑盈盈的对那狐妖道:“恬恬,快上车!”一扭头又看见了任松,复又笑道:“咦!小任先生也在,你俩认识?”最后一句却是问那小甜甜妖后。 “不认识!”不等那狐妖回话,任松抢过话头道:“这位女士,印堂发黑,山根青紫,一看就知道霉运缠身,我本来想劝她买个护身符的,怎奈她就是不信!曹老板,你两认识,那您帮我劝劝吧!” “什么样的护身符,多少钱!”那曹老板闻言似乎有些惊慌,扭头看着旁边一脸怒容的狐狸精道:“恬恬,别耍脾气,这位小任先生年纪不大,那可是名家弟子,早上还和他舅舅帮我除了一大隐患!”他一边说,一边抓起了驾驶台上的鳄鱼皮公文包,口中还嘟囔着:“莫心疼钱,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对了,小任先先,您舅舅张先生呢?” “他呀,别处办事去了!”见那曹老板真要掏钱买护符,本来信口胡诌的怂货倒真有些意外,这狐狸精的手段还真高明,显然这男人被迷惑的不轻。 从公文包里取出钱夹子,不知为何,这姓曹的男子并未从车上下来,只是透过车窗,开口问任松道:“任先生,是什么样的护符,要多少钱?” 看了一眼前的狐妖,原本有些尴尬的任松灵机一动,笑哈哈的说道:“我身上可没有护符,所以您也不用掏钱给我……” “啊?”那姓曹的老板有些意外,随即又问道:“难道在张先生那?……” 车外的怂货连忙摇手,打断他的猜测说道:“我们都没有,这女士就你的家人吗?”见曹老板点头,任松复又笑道:“即如此,我便点拨两句,她如今身上晦气极重,又犯了天上神煞的忌讳,要一件护符挡灾,但那护符不是物件,却是活物!” 忍着笑,他信口一通乱编,把车内男子听的连连点头,一边招呼任松进车内详谈,一边道:“活物挡灾?是金鱼吗?听说风水鱼相当灵验的!” 摇手拒绝了那曹老板的邀请,有些罕讷对面的肖恬恬为何一言不发看着汽车发呆,不过他还是冲着那曹老板笑道:“金鱼可不成,这位女士命格清奇,普通的宠物根本挡不住……她的劫难,只有一身白毛的狐狸才能替的了!” “白毛狐狸?”那曹老板在车内有些惊奇,最后喃喃道:“不知哪有的卖啊……那个小任先生……”他正想开口询问,却见车外任松把手一挥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哪有卖的,这玩艺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憋住笑容,任松接着一脸肃然的答道。 听到此言,车里的曹老板似乎有些沮丧,随手将钱夹塞进那鳄鱼皮的公文包,就在他塞钱夹子的瞬间,任松觉得眼睛一花,那公文包好象是个活物?定睛再看,却没任何异常。 “够了!小鬼,满嘴胡说很好玩吗?”对面的狐妖突然暴怒道,倒让任松吃了一惊。 狠狠的瞪了任松一眼,又看了看车内的曹老板,这位小甜甜妖后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她这套阵法,本是族中先祖所传,威力奇大,不要说普通人类,就算天仙破阵进来也要费些时候,这车……是怎么进来的? 从一开始曹老板开车过来,她心中就一直惊疑不定,莫非自己看走了眼,这名叫曹建军的家伙并非什么普通的大款,而是个深不可测的隐修之士?默运心眼,将那加长凯迪拉克上下左右,里里外外探察了个遍,又在那曹老板身上连瞧了数遍,却没任何不妥之处。 这心眼之术,本是狐族大能,被封作二十八宿之一的心月狐星君所创,功法奇物,非寻常的探查之法,当年心月狐转世下界为女皇武则天,靠这心眼之术,躲过许多灾劫。 自己学成以来,这心眼之术从不曾出错,也从没有失灵过,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跑进自己的法阵空间之中,难道有其它的高人相助? 她心中隐隐不安,不停的探察四周的情形,虽然也听见任松在那里满篇胡言的编造自己,只是顾不得说话,等巡查再三,发现周围没有任何不妥,料想是两个负责把持阵旗的小鬼初学乍练,一时出了纰漏。 狠狠瞪了那怂货一眼,狐妖肖恬恬随手一挥,无数嘈杂之声再次响起,猝不及防的任松险些吓了一跳,再四望时,发现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让他意外的是,那位曹老板脸上却没有一丝惊讶,神情依旧如常,见任松神情不对,还关切的大声问道:“小任先生,出什么事了?” 听他说话声音颇高,任松猛然醒悟,刚才这位曹老板说话声音一直都很高,想来他刚才根本没有看见法阵中的一切,依旧还处在原来的世界里。 对曹老板呵呵一笑道:“没事,记得买护符!”说罢一回头,却被已站到面前的肖恬恬吓了一跳,连忙退一步道:“喂!你不怕戾气炸弹了吗?” 对面狐妖又走上一步,停在他面前道:“这是大街!你若敢用戾气,相信那些监察神君很乐意请你去幽冥地府喝茶!”说罢,叹了一口气道:“本来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想帮你一把,带你去见她,不过你即不愿配合,那就算了,反正你这次麻烦大了……”话没说完,她已转身走到那曹老板的汽车旁。 拉开车门,正要上车的狐妖突然转身对任松笑道:“任先生,你没发现最近脾气越来越暴燥了吗?”说罢不等他回话,转身钻进汽车扬长而去。 “这骚狐狸,什么意思啊?”被扔在原地的任松一阵莫名奇妙!看着远去的汽车,在心中骂道:“老子暴不暴燥关你屁事!”冲着那的汽车大大的竖了个中指。 在街边转了两圈,原本准备拦个出租车回家的任松突然想起,自己兜里根本没钱,哪里打的起车。暗自咒骂一声,看来只能步行回家了。 他所处的绿风大酒店,位于中兴街的十字路口,离着东关还有隔着好几条街道,步行少说也得半个钟头,站在酒店门口的任松正准备从人行道道横穿过去,眼前一花,已然到了对面。 居然施展出了瞬步千里的神通,这怂货大为意外,街道上原本行人颇多,不少人已发现了他的异常,纷纷惊诧的看了过来,见情形不妙,任松慌忙撒腿就跑…… 一路上,时灵时不灵的瞬步千里,惹的无数路人注目,更有一次,出人意料的挪移到了一辆正在奔行的面包车前面,这怂货被撞了一个跟头,翻身跃起,几个挪移便没了踪影,等那面包车司机下来,左瞅右瞅不见人影,还道自己白日见鬼了。 不过任松此时压根儿不在意路人的眼光,他此时有些不明白,舅爷爷的土雪茄已经抽完了,自己怎么还能施展神通? 听两个鬼差说,想要自悟神通,没有十多年的光景是不成的,莫非自己是修行奇才,已经自行领悟了瞬步千里的方法?心中欢喜的怂货一路奔行,不过等进了东关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从东大街开始,一直到现在,这瞬步千里,再没成功过一次…… 慢下的脚步的怂货心头愕然,如果已然自悟神通,自己一路少说也试了二三十次,至少也该有一次成功才对啊?刚才三五次便会有一次成功的挪移,这会儿一次都不能成功,看这情形,肯定还是和那土雪茄一样的东西催发而出的。 他想到此处,心头一动,突然记起,自己刚才被困在肖恬恬的法阵时,抽了根香烟,莫非……普通的香烟也能激发这神通?任松越想越觉得可能,只是此时身上一分钱没有,想买包烟做个试验都办不到,无奈的怂货,只得快步向前,等到了家再做打算。 等他再次回到家门口,已经下午五点半了,看了院里不少工作的邻居下班回来,多年的街坊,见了任松纷纷打招呼询问状况,这个叔那个姨的,这怂货费了一番唇舌才得以脱身。等跑上二楼,来到孙秋红的屋外,从窗户向里看去,却见小丫头正坐在床边,一只手托着下巴,对着墙壁发呆。 她面前的小桌着上,满满当当摆着四五个菜,任松定睛看去,什么酸菜鸡丁豆豉肉,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全是自己平时爱吃的东西,想不到女孩儿的口味居然和自己一样,这怂货笑兮兮的推门进去道:“这鬼意儿女子,都啥时候了,还不吃饭,真当自己是神仙么?” “任松哥!”见他进来,原本还楞神的孙秋红一下子跳将起来,拉着他一指屋里的水盆道:“快去洗手!”不等这怂货开言,已将他扯到了水盆旁,一条粉色的毛巾搭在了手上,伸手在水盆里一阵划拉,一块香皂又递了过来…… 等他双手洗净擦干,女孩儿已经盛好了饭摆在桌上。在小丫头的指挥下坐好,一碗白米饭塞到了手上,复又递过一双雪白的筷子。 一手拿碗,一手执筷,看着象个殷勤的小妻子般,不住给自己夹菜的孙秋红,满心不忍的怂货除了苦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他端着碗只是发呆,小丫头有些奇怪的说道:“任松哥,傻楞着干嘛?快吃饭啊!” 第十九章 圣水寺的月桂仙 在没死之前,任松一直觉得活着并不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小时候要上学,长大了要上班,等到老了退休了只怕还要天天上医院,每天双目一睁,各种烦恼在眼前不停飞舞。象他这样的年青人,烦恼就更多,没钱、没工作、没女朋友,家人看不惯,朋友看不起,同事看不顺眼。 作为一个三没三看党的忠实成员,这怂货一直觉得活着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有时候常常想,也许死了会更好。至少眼晴一闭,不用考虑一觉醒来,是要补习功课备战高考,或是象狗一样围着客户打转。 即便到死的那一刻,这怂货虽然有些担心家人会因此难过,但心里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再也不用事事与旁人争抢,天天为生活奔波。做鬼……也许真的能让人解脱。 直到这一刻,当对面的女孩儿一脸笑意的招呼自己,目光之中尽是期待,任松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做人真的比做鬼强太多了。 做鬼难吃人间饭,鬼仙也不例外,就算他想装装样子也办不到,小红妹给自己准备的饭菜,根本就塞不到嘴里!也闻不到一点该有的香味,苦笑着将那碗放在桌上,任松知道以后再也无法感受饭桌上的温馨。 尽量让自己的嘴角儿上翘,这怂货柔声对小丫头说道::“你吃吧……我看着你吃就很开心啦,嘿嘿!” 正夹着一块水煮肉片往他碗里放的筷子一颤,“原来,鬼仙和人还是不一样啊!”女孩儿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就算在一起又如何……连象普通情侣那样吃顿饭都…… “没关系,至少……吃饭的时候有任松哥陪着!”小丫头突然又破涕为笑,看着对面满脸关切的心上人说道:“最多……我帮忙把你那一碗也吃掉!”说完,女孩儿开始拼命往嘴里扒拉饭。三口两口吃掉自己那碗,又将任松手上那碗夺了过来…… “呃!”打了个清脆的嗝,孙秋红终于将两碗米饭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小肚子。哼着今年流行的《爱情三十六计》,没事人般的收拾起了锅碗。 一直不知该怎么劝说的任松,本想上来帮忙,结果女孩儿一句:“吃饭都没你的份,洗碗自然也轮不着你!”就把他打发到了一边。 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仔细观察一阵,见她一脸平静,不象是伤心过度精神反常,或是强作笑颜内心悲苦。正摸着不头脑,却听小丫头笑嘻嘻的说道:“以后我每顿饭都吃两碗,一碗我的,一碗你的。你看看我多好,连饭都帮你吃了啦,嘻嘻!” 一抬头,见任松依然不安的看着自己,孙秋红一挥手道:“安啦,安啦,是我想错啦!做鬼难吃人间饭,小时候都听爷爷说过。还以为做了鬼仙会不一样,没想到被那个两个鬼差给骗啦!哼,下次最好不要让我碰见,否则一定在陈判姐姐那里告黑状!爱情三十六计,要随时保持美丽……”说着说着,小丫头安慰般的拍了拍任松的肩膀,又开始哼着歌儿收拾卫生。 看着女孩儿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虽然心里还有些惴惴,任松此时也只得放下心情,想要上去帮忙,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反倒有些碍手碍脚。索性起身来到外面楼道站着。静静的瞧着她忙里忙外。 “你娃儿啷个这么懒!也不给你媳妇儿搭把手!”肩头被重重一拍,那位饭桶表舅张奉超的声音传了过来。 “表舅你来啦!我们刚吃过饭,就不招呼你了!”任松没精打采的答道。 “莫装怪!拿来!”老骗子也不理会任松话语中的揶揄,气急败坏的说:“娃儿,你胆子也太莽了吧,子母阴魂剑也敢偷,不是表舅吓你,那种东西留在身边都会损阴德,更别说用了。你一个鬼仙,有多少福慧经的起折腾!” “什么?子母阴魂剑被偷了?”任松吃惊的转过头,定定的看着老骗子表舅,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心里却冷笑个不停,若换作张三先生这么说,他也许会信,但这位表舅……虽然相处的不长,但任松早已看清了他的本性,如果那剑真的有什么不对劲,这老骗子断不会收捡的那般迅捷,十有**还会骗自己留下替他顶杠。 见这位表外甥不认帐,老骗子更加焦急,连哄带骗好话说尽,谁知任松只是推说不知。他两个在楼道里闹个不休,连屋里的孙秋红也跑了出来,连连询问出了什么事。 不过让这怂货意外的是,看到小丫头过来,饭桶表舅突然语句一拐,一脸古怪的说道:“罢罢罢,那剑,你想要就留着!”说完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钱递给走过来的孙秋红道:“这是我和松娃子帮人驱鬼挣的功德钱,外甥媳妇你收好!” “啊?这是任松哥的钱,你给我干嘛!”女孩儿接过钱,半真半假的递到了那怂货的面前。 笑嘻嘻的从里面抽出一张百元票塞进兜里,然后冲她道:“我留一张零花,剩下的你帮我管!”。听到这句话,小丫头终于露出了笑容。 洛中人有句俗话:“两口子,过日子,男人象耙子,女人是个匣子!”说的便是洛中的夫妻,老公就象耙子一样只管往家挣钱,而那老婆呢就象匣子一样,负责把老公挣的钱装起来。所以按照洛中的习俗,如果一个男人愿意把自己挣的钱交给另一个女孩儿管,就等于默认他是自己的妻子了。 “好了,该给的也给了,现在赶紧跟我走一趟,不然真要出大事了!”一旁煞风景的饭桶表舅高甥吆喝道。将正自眉目传情无声胜有声的小两口,风景煞了个干净。 “又搞啥啊?”气冲冲的看了老骗子一眼,任松没好气的怒道:“表舅,你能不能少挖几个坑让我跳啊,在曹老板那里,差点让你那符把我抽成人干了,这回要不说清楚是啥子,杀了我也不去!” 听到这话,老骗子“嘿嘿”两声干笑,接着道:“这次可是正经功德,娃儿你可莫要错过!”见任松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复又道:“还记得曹老板那道假符么?”见任松点头。长叹一声道:“唉,圣水寺那个什么流华和尚,这回惹出天祸来了!” 却原来,老骗子一开始在曹老板那里看见那符,压根不信那是真的。因为自己老父亲手书的灵官辟邪符,和灵官崖的至宝镇妖钟一起,压着四大妖仙之一月桂仙的元神。 月桂仙本是一颗千年古桂修炼有成,这草木竹石开智极难,在妖类中极为少见。不过一旦有了灵智,开始修道,却远胜普通的狼虫虎豹之类。盖因其好清静,多善行之故。再加上这类妖精多不食荤腥,娘胎里便是个吃素的,所以无论佛道二门,都极喜此类妖精归附的。 当年第一个投入九疯先生门下的便是这月桂仙,最喜以素衣女子的形象出现,跟随那位祖师平定了不少洛中的妖类。王九疯为酬其功,特意将她的本体用法力挪移至圣水寺院内,盖因圣水寺有五条妖龙为害,所以特地请月桂仙负责看守这五妖,另外亦可借寺中功德香火修行。 原来一直平安无事,解放初期,因为月桂仙极为灵验,虔诚的信徒不仅在树下摆放了香案,更为其塑了金身法象。一直到六十年代,圣水寺依旧香火鼎盛,皆因这月桂仙有求必应之故。等到了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这颗老桂树自然首当其冲,成为了红小兵们最先要打倒的对象。 结果,各路革命小将纷纷涌入圣水寺,在一片红旗招展中,将千年古桂来了个彻底断根。最后还索性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原本已然功德将满,飞升有望的月桂仙突然失了本体,再也没了飞升的希望。 千年的修行尽数成了画饼,怒火中烧的月桂元神当即开始报复,就在当晚,圣水寺的大雄宝殿,三圣殿,祖师殿尽数倒塌了个干净。把在睡在里面的红小兵们活埋了大半。而剩下没死的,也得了一种奇怪的瘟疫,全身上下开始长出桂花般的白色小痘,挤破之后还会有桂花的香甜,只要闻到这香味,便立时会被传染。 一时间圣水寺的妖怪轰动洛中,连省革委会的人都开始过问,在一切医疗都宣告无效之后,眼见革命小将们一个个离开人世,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洛中革委会主住终于在旁人的指点下,找到了正被关押在牛棚改造的张三缺。 等三缺先生赶到圣水寺,这才发觉,那妖仙元神已经彻底入魔,劝阻压根不起作用,当下祭起铁规矩将其拿下,只是想要镇压一个妖仙的元神却着实不易。 张三缺也知道此事极难,便让那位主任召集洛中所有的知青,男女各凑五百。在圣水寺原址布下伏魔大阵,借众多童男女中指那一滴热血,硬将其封在了原本桂树附近的一口古井之中。但他也知道月桂仙法力高强,为了防止其破阵,又特意请了师门至宝镇妖钟压住那井,又在上面书写了一道灵官辟邪符,有了这三重保险,他才松了一口气。 “唉!”说到这老骗子一声长叹,接着又道:“本来当年在圣水修持的老和尚,你舅爷爷都曾打过招呼。所以也知道那古井的事儿。一直没人敢去打那钟和符的主意……” 所以当那曹老板拿出符的时候,张奉超看都不曾多看,便以为是那什么流花和尚按钟上黄符的样子自己描的。所以收进公文包根本没细看。等从酒店出来,去银行存钱的时候,老骗子翻自己的包儿,却意外发现那子母阴魂剑没了,心中焦急的他又是一阵乱翻,当手无意中按在了那黄符的字迹上,这才发现,那符居然是真的! 大惊失色的老骗子顾不得存钱,直接打车去了圣水寺,这才发现,不光黄符没了,连压在上面的镇妖钟也不见了踪迹。找到圣水寺的住持一问,寺里根本没有法号流花的和尚。 据那位住持说,前段时间寺里翻修庙宇,请了不少外地的工匠,结果有一晚那钟和黄符尽数没了踪影,已经向镇上的派出所报了案。听所里的民警讲,应该是一群文物贩子冒充工匠干的。 因为当年寺里的僧人或还俗或故去,现在这些和尚包括那位住持都是改革开放后新来的僧侣,根本不知其中的缘故,所以谁也没当回事,更没人通知灵官崖的弟子。以至于等张奉超赶去的时候,那钟已然丢了接近半年,老骗子连忙用父亲所传的方法检查伏魔大阵,却发现已被那魔化的妖仙元神撞出了无数裂痕。 他本想回去找自家父亲商议对策,谁知赶回家才知道,老爷子刚带着女儿张紫茹出门去四川找一位道门高人治眼睛,没有半个月根本回不来。心中着急的老骗子又想起了自己这位鬼仙外甥。便急忙过来寻他。 “找我?”任松一脸吃惊的看着对面的张奉超,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说道:“表舅你没搞错吧,就我这鬼仙水平,别说妖仙,妖精都惹不起,哪里帮的上忙!” 对面的老骗子哈哈笑道:“放心,又不让你去和妖仙打架,那月桂仙现在还镇压在古井里出不来,你只需要象白天那样,催动法力,帮我激发这张灵官辟邪符就行了……” 任松闻言顿时叫苦不跌:“表舅,你也太狠了,白天我帮忙差点没被那符抽干了,现在还没恢复,你又没有蓝瓶儿补充,这会儿又来一场!真要要我的命吗?” 张奉超闻言一楞道:“蓝瓶儿是什么东西?” “别管是什么,总之我不去!” 任松的态度很坚决,就是不去帮忙,那张奉超好说歹说,见劝不动他,便怒道:“你这娃真是不知好歹,这种功德法事还不愿意,可真是没见识了!一身戾气,又没有功德伴身,娃娃,你没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吗?” 第二十章 功德与戾气 “什么意思?”听到那位饭桶表舅的话,任松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百度搜索→ 如果一个人说也就罢了,偏偏在绿风酒店的时候,那狐狸精也曾问过同样的话,莫非这戾气真有什么问题? 小心翼翼的瞧了老骗子一眼,任松诞着一张脸陪笑道:“那个表舅,我脾气大和戾气有关?” 对面的老骗子哼了一声,转身便往楼下走去,对这怂货的问题根本不加理会。 一直走到楼梯口,见任松依然站在原地笑咪咪的看着他,又尴尬的走回来怒道:“好好,算你娃儿有种,罢了,我实话对你说罢。戾气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凡是修行此道者皆会为其浸染。脾气也会越来越暴虐。就算你有特殊的法门,能够守住心神,但是老话说的好,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在那凶燥之气的侵蚀下,若无特殊的平抚安宁之法,迟早会发作的。” 说到这,老骗子又瞧了一眼任松,见他眉头紧皱,复又加重语气道:“先是脾气越来越大,之后是性格会变的喜怒无常,最后会变成一个神智全失的疯子!” 说完又有些幸灾乐祸的补充道:“当然,法力修为也会进展极快,据说这法门修到最后,全身红雾如同血海,任你天仙佛祖,雾气一扑,顿时化为齑粉……” “停……停!”任松一脸古怪盯着老骗子道:“表舅,你《蜀山剑侠传》看多了吧?我怎么越听越象那什么血神子啊?” “滚边边上去,那个还珠楼主根本是道听途说,什么狗屁血神子!”张奉超怒冲冲的说道:“戾气缠身,极难根除,只有借功德愿力将那其镇压,方能保证不受其害!反正爱信不信,如今你戾气渐增,心魔已生,如果再不想办法,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其实这修行这戾气,并非止此一法,否则那些一生为恶,为天所忌的魔修又如何能够修炼,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身上的戾气炼制成法宝,只要不是本命法宝,就不怕其会污染元神,老骗子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心中另有打算,自然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任松这个修行白痴。 “功德愿力?”一旁的小丫头孙秋红惊讶的说道:“我……” “你每日烧香礼拜,只是愿力,并非功德!”老骗子夹着公文包,趾高气扬的说道:“只有除恶扬善才是上天认可的功德!月桂仙的元神入了魔道,为天道不容,若将其镇压,老天爷也不会让你白干的!功德是大大的有!” 看着基因突变化为东洋太君的饭桶表舅,任松嬉笑道:“我说表舅,又耍奸滑了,刚才你都说那妖仙元神已被伏魔法阵镇压,这黄符本来就只是辅助,能多少功德降下,更何况,阵不是我摆的,符不是我画的,就算有功德,也是人家舅爷爷的,我就算出了力,只怕也分不着多少吧!” “你看看你,若换作以前会这么说话吗?性格变的如此狭隘!还说没受戾气影响?”老骗子突然收了怒容,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更何况,就你那点本事,是会摆阵啊还是会画符呢?或者有什么师门法宝可以去镇压?想要全收功德,也得有那能耐才行,就算现在分不着多少,但将你身上的戾气镇压个三五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三……五年?”一旁怂货谔然看着这位饭桶表舅,郁闷说道:“那之后又怎么办?”他此时已被这饭桶表舅说的心中惴惴,好象从铁馒头出来之后,自己的脾气确实变的了许多,那戾气……只怕真有些问题。 “笨娃子!”听到任松的问话,老骗子十会不屑的说道:“接着做功德呗,你今年做一件好事,有三五年的功德,等到明年再行一善,又有三五年的功德,加起来不就有十几年,等后年再行……” “闹了半天,我就一活雷锋的命?”听着他啰啰嗦嗦的废话,任松有哭笑不得地打断道:“再说表舅你算术小学就没学好啊,就算一次有五年,两次加起来也不过整十年,这十几年的几从哪来?” “哪来这许多闲话,我只问一句,你去还是不去?”被抓住话把儿的老骗子恼羞成怒,恶狠狠的说道:“反正那子母阴魂剑也被你拿了,钱我也给了,上次的事咱们也两清了,至于戾气如何使用,用什么办法镇压,我也就不用告诉你了,想要知道,就到圣水寺来找我!”说罢,头也不回的下楼走了。 “哎!哎!”任松大急:“表舅你咋又耍赖?”见小老头真的往楼下走去,任松慌忙高声叫道:“说好的要教我戾气怎么用,这会儿又叫我去圣水寺才教?” 老骗子闻言转身冷冷看他一眼道:“剑拿来,我立马教!”说罢,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回头冲小红妹一笑,安慰道:“没办法,只有去圣水寺走一遭了。放心,没什么大事……” 小丫头笑盈盈的看着他道:“我知道!不会有事的,等你们走了,我就在那灵牌前烧香磕头,一直到你回来。我知道哥你一定舍不得我把脑袋磕坏的……嘻嘻!” “呃!”听到她的话,任松吓了一跳,看女孩儿认真的样子,不会真想一直磕头烧香等自己回来吧?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笑着说道:“轻点,不许磕出伤疤!否则……”他本想开玩笑说“否则不娶你了”不过看着女孩儿亮晶晶的双眸,最终还是没忍心说出来。 一脸笑意的跑下楼,等到了门口却见那位饭桶表舅,正站在那石狮子前面上下观瞧,似乎正在欣赏这石像的雕刻手艺,任松蹑手蹑脚的来到他身边,却见老骗子头也不抬的说道:“想好了?” “嘿嘿,表舅,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答应和你去一趟吧!”任松拽着一张脸,小人得志般的说道。见老骗子要发怒,笑呵呵的补充道:“表舅……还是别装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悠闲随意,不过您背在身后,两根不停绕圈的大拇指已经充分体验了您的诚意……” 张奉超闻言一声冷哼,却未多言,抬头正想催促出发,却听身旁的怂货叫道:“不过,先等一下,我要去买包烟!”……老骗子一阵莫名奇妙。 …… 当老骗子站在洛河新建的河堤上,远远看着南岸五龙山脚下的圣水寺,看来还得跑一阵才能到。等他和任松从院子里出来,已是晚上九点多钟,虽然街上还有出租车在跑,不过当老骗子说目的地是圣水寺时,几乎所有的出租车都拒绝载客,圣水镇离洛中少说也有几十里路,等到地方少说也得十点了。 再加上张奉超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偏偏最后洛中正流传许多“出租车司机夜间载客被抢”的故事,所以两人忙活了小半个钟头,居然一辆车也没拦到。无奈的老骗子只得招呼任松准备步行过去,却不料这怂货嘻嘻一笑,掏出新买的香烟,一人一支,蹲在路边美美的抽了。 等站起身形,不等张奉超开口,便被他一把抓住肩膀,紧着眼前一花,两人已经到了市中心最高的建筑,国贸大厦的楼顶。“咦!”老骗子惊喜叫道:“倒忘了你鬼仙的神通!” “嘿嘿,别忘了一会把打车钱给我买烟……”任松怪笑一声,再次抓住了饭桶表舅的肩膀,连续挪移成功,这怂货的胆子也越来越大,这一次,他直接把两人移动到了洛河边的滨江大道上。 无尽的疲倦传来,任松只觉得全身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大街上,眼前无数金星只冒,足足歇了一刻钟这才坐了起来。从滨江路进入江堤公园便可来到洛河的河堤上。 站在河堤向南岸眺望,正是圣水寺所在的五龙山。双腿发软的任松好不容易来到河堤,只觉得全身不住发虚,只得毫无形象的坐在堤上。老骗子见他模样,知他是法力消耗过大的原因,想着还要指望这怂货出力封妖,索性传了他一个盘坐调息,快速回复法力的办法,任松自是欢喜不已。 在河堤上盘腿而坐,过了许久,任松法力终于恢复了过来,见老骗子正眼巴巴瞧着自己,这怂货嘿嘿一笑,却并没有发动瞬步千里的神通,而是掏出一根香烟点燃。 吞云吐雾,抽完整只烟之后,任松终于明白抽这烟和舅爷爷那土雪茄之间的区别了。因为这一次,他能够施展的鬼仙神通不是瞬步千里,而是化实为虚。 此后,这怂货又连续抽了三四根,终于明白,原来每抽一根,都会激发四大神通中的一种,但究竟是什么神通,却由不得这怂货说了算。 这下任松可就郁闷上,坐在河堤上,拼着命的抽那烟卷,把一旁的老骗子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劝道:“就算是鬼仙,也不用这么抽吧!”这怂货也不愿和他解释,只是一个劲的抽烟卷,也不知运气确实不好还是如何,一直到第十七根烟卷,任松终于成功激发出了瞬步千里的法门。 站在河堤上,任松正磨拳擦掌,他决心要把老骗子表舅一次带到河对岸,和老骗子说了自己的想法,虽然老头儿有点担心,最后还是答应让任松试一试。 瞬步千里再次发动,河堤上,任松和老骗子瞬间没了踪迹…… 第二十一章 五龙圣泉香火旺! “扑通!”四溅的水花伴随着老骗子咒骂荡漾在洛河上。 “你鬼子娃搞锤子啊!”气急败坏的张奉超从齐腰深的水里站了起来,怒冲冲的骂道:“安心让你表舅掉水里是不是?” 他的身旁,同样刚从水里爬起来的任松,看着不到三步远的河岸,有些尴尬的笑道:“失误,失误了哦……”他刚才用瞬步千里的神通想要一步挪到河堤,谁知走到半路法力不足,直接从半空中掉进河里。所幸靠近岸边的河道不深,这怂货自己还罢了,老骗子却连呛了几口水,翻腾半天终于站了起来,发现离岸不过数尺,气的破口大骂。 笑嘻嘻的把他从水里拉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张奉超看着衣服上一滴水都没有的任松,不由心头大怒:“你娃儿硬是坏的出奇,仗着自己不是人,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衣服,所以故意把你表舅往水里扔是不是?” “不是人?不是衣服?我说表舅,你说话咋这么不中听撒!”听到这位饭桶表舅的咒骂,一边按他所教的调息之法打坐回复,一边有些郁闷的应道,虽然这话说的是实情,但……听着也太别扭了吧…… 老骗子闻言一声冷哼,正要开口再骂,见他正在运功,便不再言语。他虽然愤怒,但知道这次前往圣水寺还要靠任松的法力相助,也就不好打扰他调息回复。 如此一直到深夜,任松才算将体内的法力尽数补充完全,复站起身形,把旁边因为衣服进水,全身打颤的饭桶表舅一拉,便想用瞬步千里再次挪移,虽然过了河,但离圣水寺所在的五龙山还有十多公里路程。用神通赶路自然要快的多。 刚把手放在老骗子的肩上,却被他一巴掌拍了下,却听小老头怒冲冲的说道:“刚掉到河里,还不灵醒?真以为我记吃不记打么?行了,我们还是步行吧!你也省点法力好去圣水寺用。”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向那五龙山走去。 “喂,表舅!表舅!”后面的任松连叫了两声,见他只是不应,只得也跟了上来,二人一前一后步行奔圣水寺去了。 看着前面水淋淋的老骗子,再看看自己滴水未沾的花西装,这怂货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虽然这戾气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对自己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一想到“用处”二字,这怂货灵机一动,心中又有了计较,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与自家这位饭桶表舅并肩前行,任松一脸陪笑的说道:“那个表舅……咱们是不是该算算帐了?” “算帐?”一脸铁青的老骗子扭头瞪了任松一眼,恶狠狠的怒道:“扯球淡,我们两个算啥帐?”步行了一阵,身上总算有了点热气,幸亏是四月天气,夜里虽然还有一点凉意,但天气终是一日暖似一日。再加上一路活动,总算不似刚上岸那样冰冷透骨。 “嘿嘿,表舅,我们公司给客户做广告,向来都是要预收订金。虽然咱爷俩也算合作过一回了,不过我觉得您老人家的信誉度基本为零,所有,我有权要求您先预付风险保证金!”拿出与公司客户谈判的架式,任松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 “信誉度?”虽然老骗子见识并不差,但对这个词汇依然甚是陌生,有些不解的问道:“那是个什么意思?” “嘿嘿……”一阵干笑,旁边的怂货挠着后脑勺开口接着说道:“就是做生意的诚信,你上次让我帮忙对符那阴魂剑妖,说好的分一半钱,外加这戾气使用之法,结果到最终结算,给你砍了一半,象这种诚信全无的那个……那个奸商,必须是先付款后交货!” 皮笑肉不笑的说完,任松心中暗自吃惊,好象自己性格真的变了不少,若换作以前,当着人的面,绝没胆量说这种语中带刺的怪话…… 本来脾气不小的老骗子听完任松的话,出奇的没有生气,反而“哈”的笑了一声,开口接道:“若我的信誉度是0,你鬼子娃的信誉度就是倒数,哪有替老板卖货,最后把货偷走地伙计?砍一半算便宜你了,想学戾气运用之术?简单!把你偷走的子母阴魂剑还回来!” “切!”那怂货闻言不屑道:“什么老板伙计的,咱两最多就算合作伙伴好不好?而且,我说老表舅啊,你数学挺厉害啊,都毕业那么多年了,还记得倒数!不过信誉度为倒数,这怎么算啊?” “我也不知道啷个算,只知道你娃儿的信誉度连零都不够,还要倒找!”老骗子脸上一红,替自己解围道。 有些无奈的看了这位饭桶表舅一眼,任松叹气道:“怪不得说知识是第一生产力,那叫负数,表舅你的生产力太差了。” “狗屁,人家说的是科学技术……”怒冲冲的老骗子正想教训这不学无术的鬼意儿外甥,却意外看见前方路上人影闪动,满腔诧异之下,后面的话也忘了说。 他们两个现在走的这条水泥路,是直奔五龙山去的,中间并无岔道。此时已是凌晨两三点钟,借着满天星光,张奉超依稀看出,前面走的这群老头老太,一个个身背香蜡,手提纸裱。一边聊着闲话,一边疾步向圣水寺方向走去。 让老骗子诧异的是,看几位老人的模样穿着,不象是奔丧,倒有些象是去寺庙祈福的香客。只是今天并非初一十五,也不是什么正经神道日子,这时候烧香拜佛,却是个什么道理? 不过这种事情,本是个人心中意愿,佛道两家也没有规定过什么时候能烧香,什么时候不能烧,所以他虽然感到意外,却也不好多问,和任松打一声招呼,两人快步向前,绕过这群古怪香客继续奔行。 只是越是往前,那香客也越来越多,不光有老头老太,不少年青人也夹杂其中,老骗子这回真有些意外,他昨天去圣水寺,只感觉寺里香火极盛,只是担心镇压月桂仙的水井,再加上那住持除了要钱之外狗屁不通,故而也不曾打听过为何这般兴旺。 现在见了这架势,心中隐隐生出不安,虽然那寺院也算有些年头,但并非真正的佛门圣地,即没有菩萨的道场,也没有罗汉在此圆满,又非节庆之日,这半夜两三点一伙一行的上哪门子香啊? 见前面一位老太太领着一两个年青男女正自前行,却认出那老婆子正是五龙山这一带有名的神婆儿黄大姑,当即叫道:“黄老婆子,半夜三更的,你们这是上哪去烧香?” 那黄大姑听到有人叫,停下脚步转身看时,见是张奉超不由大喜道:“哎哟,张先生!你也来了啊?”复又瞧见旁边的任松却是有些奇怪道:“你不是只有一个闺女吗?这位……难道是女婿?” “就他这怂样!还想当我女婿,呵呵,是我外甥!”老骗子哈哈一笑,接过话说道。 “哦!”老婆子闻言点头,在他们身后看了一眼奇怪道:“怎么不带外甥媳妇?光他一个人不顶用!” “不顶用?”一旁的舅甥两个闻言皆有些茫然,对视一眼,张奉超皱着眉头道:“啷个不顶用?” “嗨!没人和你说啊?想生双胞胎,就得夫妻两个一起来喝青龙泉的水才行!”黄大姑接着笑道。 “双胞胎?青龙泉?”老骗子一双眼瞪的象铜瞪,神情却更显茫然,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什么个意思?” 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其中原故,尤其任松连婚都没结,黄大姑更是惊讶,诧异的说道:“张先生你不知道吗?最近山上的五龙圣泉都有水了,特别是那青龙泉,只要年青夫妻一同喝了泉里的水,第二年必然生一对儿双胞胎,现在附近的人都知道了,慧信住持说,是青龙神君显圣了,正准备在寺里建一座青龙殿了。” “青龙神……君!”听到这句话,尤其最后两个字,让老骗子一阵哭笑不得,那五妖龙当年被九疯先生所制,其又招来了月桂仙负责看守五龙,方才放心离去。这五条妖龙为害洛中时间极长,如果这老婆子知道,她拜的这位“神君”,当年在洛中,一出手便是几十条性命,也不知这黄大姑还笑不笑的出…… 心中有事的张奉超又随口应付了老婆子几句,便拉着任松快步奔那五龙山脚下的寺院去了,一边走一边还惊道:“真正是按了葫芦又起瓢,这圣水寺也真是邪了门啦!” “什么邪门?”旁边的任松有些不解。 “唉!这五龙泉,可是当年九疯祖师亲手封的!”老骗子一脸肃然的说道:“什么五龙圣泉,根本就是五条妖龙!” “当初镇压月桂仙的时候,这五条孽龙就想反蛋,五个泉眼清水乱冒,你舅爷爷发动红小兵,填平黄龙泉,斩了里面那条长虫,算是杀鸡给猴看,没成想连五十年都没管到,剩下这四个家伙又想作乱!”老骗子一边走一边怒冲冲的说道。说罢,扭头看着任松道:“看样子,只有提前给你掏预付款了……” 第二十二章 月桂仙不见了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这就对了嘛!,我说表舅啊,你的信誉度总算有所提高了!”听到老骗子的话,心中大喜的任松开口笑道:“快说,快说,准备付什么帐?” 老骗子举目四望,见旁边不远处有一片树林,一拍他肩膀道:“去那边……”二人下了香客越来越多的水泥路,直接来到树林里。 …… “就这样?”当老骗子讲完那戾气运用之法后,任松有些不满的问道。原本听到这饭桶表舅给的预付款是戾气运用之法,这怂货心中还挺高兴,等听他讲完,鼻子有些向旁边移动的感觉。 原来所谓的“运用之法”就是把这些戾气凝聚起来,随自己的心意改成器械与人对敌。这“预付款”真有点不值了…… 有些无奈的盯着对面的老骗子,神情难看的任松还未开口,却见他三角眼向上一翻,又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要以为很简单!如果没人点拨,你娃儿绝对学不会!”说罢,把两只袖子一挽,满脸骄傲的盯着自家鬼仙外甥,开口道:“先举起手,我教你怎么作。” 一抬手,红色的戾气开始在手中凝聚压缩,最后从松散的血雾化作一粒赤色的圆珠,一脸郁闷的怂货开口道:“那个表舅,这预付款能不能换个别的?” “嗤!”对面的老骗子开始见任松居然懂得将戾气挤压,还有些吃惊,一脸镇重的盯着那血珠看了一会儿,直到这怂货开口。这才一脸不屑的说道:“真以为你能无师自通呢,原来也是个二把刀,说说吧,你这整了个啥狗屁玩艺儿?”说罢,一指那血色的圆球。 “嘿嘿!这叫戾气炸弹!”这怂货闻言笑嘻嘻说道:“原来这运用之法我早就会了,用不着你教了……表舅,咱换个别的吧!”说气中甚是得意。 让他意外的是,对面的饭桶表舅先一楞,随即满脸不屑的说道:“屁!就你这玩艺儿,还炸弹?烟雾弹还差不多!” “你见过手榴弹没有?”老骗子突然问道,把对面的怂货问的一楞,却听他又接着说道:“手榴弹不光要有炸药,还要装上弹片才能伤人!你这玩艺儿,聚而不凝,顶多只能算炸药,没有弹片有个屁用!” 虽然老骗子对手榴弹也是一知半解,但是也足够震住任松这个根本无解的家伙,自己这炸弹,好象有时候确实不怎么好用……铁馒头里,那群不怕戾气的黑蚂蚁和紫蚂蚁在脑中闪过…… “聚而不凝……”这怂货口中重复着刚才饭桶表舅所说的话,隐隐有了一丝明悟。 “所以!想要真正运用自保,就必须学会将它凝实,戾气戾气……说白了就是一股气,连烟都不是,根本没有实体。最厉害的就是扰乱心神。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影响人的精神,但是象你这种烟雾弹最多也就是让普通人变的暴燥,至于心志坚定的修行之士,屁用都没有!”扬着头,老骗子一脸嘲讽的说道:“你娃儿……还早的很!” “哎!不对吧?”听到这里,任松心中生出一丝疑问:“那个太阴妖后就很怕我的炸弹!她难道不是修行之士?” 听他这么说,对面的饭桶表舅更加得意了,摇头晃脑的道:“真是瓜娃儿,楞是狗屁不通,我问你,要是面前有一坨牛粪,你是不是要躲开?”见任松点头,复又道:“你那戾气之中,因果纠缠,纷争不断,一旦沾染上,便如踩了一脚牛粪,就算洗干净,依然一身臭气,除非是生死大仇,或其它的事迫不得已,否则……漫说是她,就算是我也会躲!” “额!”任松闻言,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他很想告诉这位表舅,自己虽然和那太阴妖后算不上生死大仇,但也结怨不轻,对方不应轻易退让。却不料那老骗子把三角眼一瞪道:“莫打岔,你还想不想学,想学就老实听我讲!”这怂货闻言,只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认真听这老骗子的运用之法。 其实张奉超对这戾气,也懂的极有限,只能将当初父亲所说的一些魔道修士用戾气炼制法宝的初步法门讲与他听:“想要用戾气对敌,就要先将凝实,而要想将其凝实就要有一个引子,就象那些小娃儿们滚雪球,先要捏一个小雪团,然后让这雪团越滚越大……” “滚雪球?”任松听的有些糊涂。 “咳……咳……”似乎也查觉自己说的甚是牵强,老骗子干咳两声又接着说道:“意思就是说,你要将自己的念头化为戾气,再用这戾气去聚集其它的戾气,最后再用它来攻敌……” 说到这,他看任松还是一脸迷胡,怒道:“咋还不明白撒,与敌相对之时,你的念头是杀人,然后用这念头所生的戾气去聚集其它的,最后凝成的戾气就只有同一个念头,杀人,一但打入对手的心神,就算是天仙也承受不住,象你手里这个……”说着,他指了指这怂货手中的血色珠子,复又道:“看着一点大,里面乱七八遭的东西多的了不得,一扔出便分的乱七八遭,就算普通人也伤不了哇?” 最后老骗子拍着任松的肩膀道:“所谓凝实,就是凝实念头,懂了吧,鬼意儿娃?” 听到这,这怂货终于明白了过来,举起手中的珠子,心念一动,电影里那些各种杀戮的镜头纷纷闪过,挑了一个最惨烈的,一个活人脑袋被砍下来的场景,复按老骗子所教的办法,将那念头化为一丝戾气聚在了手掌心上,一瞬间,原本掌心上那颗红色的珠子散作一团,又再次聚扰把那一丝念头所化的戾气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过片刻,不仅那珠子颜色变的妖艳欲滴,整体也显的玲珑剔透起来,任松甚至可以看到压在它下面的掌纹。拿在手上看了许久,这怂货越看越喜爱,此时这颗戾气炸弹当真是漂亮之极,他也知道自己做的炸弹全都存放时间不长,就算用煞气果冻包裹也管不了多长时间。不禁暗叫可惜。 突然一只手凭空将那炸弹捉了去,任松心中大急,刚要警告那手的主人小心,却听身旁传来饭桶表舅的声音:“让我看看……”将那珠子举到面前,老骗子盯着看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这回嘛,总算有点象炸弹了……” “咦?”任松大为惊奇,这颗炸弹连煞气都没有包,居然能离手这么长时间…… “嘿嘿嘿……”盯着那玻璃球般的血色珠子,任松得意的笑道。 旁边的老骗子见他一脸欢喜,不由连连摇头,怪不得父亲最后还是没把这娃儿收入门内,这么点小事就得瑟成这副样。当下看了一眼还在不停折腾那戾气炸弹的怂货。抬步向大路走去,口中还说道:“行啦,行啦,咱们赶紧去圣水寺,以后回来了,你再慢慢琢磨吧。” 正自研究那炸弹的任松闻言,半天才恋恋不舍的将那血色珠子塞进口袋,这怂货已经决定要做三种炸弹,一种杀人,一种让人恐惧昏迷,一种纯烟雾用来逃命,之所以会想到这三种,却是从cs里的三类用途不同的手雷变来的。 见那饭桶表舅已经向路边走去,他也慌忙跟了上去。 当他们舅甥二人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在大门外看了一眼新做而成写有“圣水寺”三个大字的牌匾,任松急忙跟着自家这位表舅走了进去。 此时老骗子的神情气度早已大变,虽然模样还是那般贼眉鼠眼,但此时却少了一份猥琐,多了几分风采,他一路也不停留,一路绕过大雄宝殿和观音院再走过那祖师庙,又直奔后面的僧舍,寺里的和尚此时都已起身,可能要去做早课什么的,路上碰到不少,见他往里闯,却没有一个询问或阻拦,只是一合什便自去了,看来这表舅和圣水寺的和尚关系不错…… 等绕过僧舍,却是个菜园子,任松倒有些意外,原来当和尚不光要念经,还要种菜,随着那饭松表舅直到菜园子的尽头,远远的就见那有一片水泥铺制的空地。又走了两步,却听老骗子一声惊叫,急匆匆的跑了过去,听他声音仓皇,任松隐隐觉得不妙,连忙也追了上去,等跑了两步,已然知道原因了,原来那水泥地面上,多了一个大窟窿! 等他追至近前,见这饭桶表舅正傻楞楞的看着那大洞发呆,口中还喃喃道:“这可咋个办?这可咋个办?” 一旁的怂货顺着那大洞往下看,果然是一口井。 “出什么事了,表舅?”虽然心中已然猜到,不过任松还是开口问道。 “嘿嘿,这回要出大乱子了!月桂仙的元神跑了!”老骗子听到他的声音,总算回过神来,一脸惨然的笑了两声,复又开口道:“我昨天来,还没有这个洞!看样子是今天跑的!我们得赶紧找到她,这怂已经疯了,除了杀人就是杀人,上回不到半天就害死了好几百个,这一回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遭殃!” “啊?”虽然也猜到了,不过听到老骗子的话,任松还是吓了一跳,骇然问道:“那月桂仙这么厉害?”见饭桶表舅连连点头,这怂货复又干笑道:“表舅,那我们赶紧去找舅爷爷来算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二十三章 山顶上的小石屋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鬼扯!”听到这话,老骗子张奉超勃然大怒,冷冷对旁边的任松说道:“娃儿,胆小怕事不算错,但凉薄自私,就太过了!”原本他长相颇为猥琐,与其相处时这怂货并不象对待旁人那般拘谨,再加上这位表舅性子贪鄙,心中隐隐还有些瞧他不起,直到此时,见他怒目圆睁,满脸凛然,连颌下的短山羊胡子也一撅一撅的,心中竟生出一丝惧意。 见任松只是不说话,张奉超哼了一声,复又道:“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舅爷爷去了四川,等他回来?那月桂仙的元神不知修了什么魔道法门,当年就已经神智全失,而且她那神通极为霸道,只要出手,用不着半天,这附近十里方圆的人都活不成。更何况,这圣水寺里来了那许多香客,少说也有三四百,如果被那妖魔在此施展魔功,不出半个时辰,这寺里再无一人能撑到明天……” 说到这里老骗子一顿,又看了那怂货一眼道:“而且,就算贪生惜命,也应该有些算计才成,你不是想要功德吗?如能保住这一寺人的性命,足够让你身上的戾气三十年不发作!就算普通凡人还讲究富贵险中求!就这怂娃,还真不是修仙的材料!” 说罢,小老头儿拍了拍身上的皮夹克,提着公文包转身向寺院后面的五龙山走去,这一回,即没有回头,更没有等待,直直的走上了那山路。 看着老骗子的背影,被教训懵了的任松猛然回过神来,这老家伙,搞什么明堂嘛,就说了一句话,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老子又不是不帮忙。 莫名奇妙的看着已经走崎岖山道的饭桶表舅,不知为何,这怂货心中居然有一丝悲壮的感觉,和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也知道这老家伙其实也就一张嘴厉害,若真论本事,只怕自己都比他强……不过心中又觉得似乎不对,表舅这老骗子,不象那种舍己救世的人啊…… 任松越想越觉的意外,从衣兜烟盒仅存的三根烟里,摸出一支点着,一边猛抽一边正要招呼那饭桶表舅,却不料山路上,正前行的老骗子突然原地站住,扭头看着他怒冲冲的说道:“你娃儿还不走,是啷个意思,真要看你表舅去送死?你媳妇儿还想不想进灵官崖了?” “额?”听到老骗子的话,任松险些被自己忘了吐出去的一口烟给呛死,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这怂货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那位饭桶表舅的身边,想不到这次运气这么好,“抽出”的神通居然是瞬步千里! “嘿嘿嘿……表舅……”一脸怪笑的怂货冲着身旁老骗子打了个招呼,可后面却又没的声气,只是冲着他笑个不停。←百度搜索→知道这小子是笑话自己色厉内荏。张奉超一肚子窝火,却又不好发作,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若没有这怂货表外甥帮忙,就凭他一个人,除了送死就只剩下作死…… 谁知对面的小子直是笑个不停,老骗子一边后悔当初不曾好好跟父亲学法,好多道术均不曾修行。一边怒冲冲的喝道:“搞啥明堂?鬼意儿娃魔障了吗?叫一声又不说话,笑个锤子!” “嘿嘿嘿!”任松又是一阵笑,不过见饭桶表舅动了真怒,连忙话题一转道:“不是……嘿嘿……表舅……我是想问……嘿嘿……我们这是上哪去?” “五龙泉!”老骗子冷冷的说道:“当年那妖仙元神修魔成了气候,想收了五条龙炼身外化身,所幸你舅爷爷赶到,才救了它们性命,所以,如果月桂仙出来了,一定会再找它们的,就算没去找它们,这五条龙也肯定会感应到月桂仙逃往何方!……” “那泉水里真藏着龙?”旁边讪笑的怂货开口问道。从小到大龙的传说就听了不少,不过真正的龙还真不曾见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此时已化身好奇宝宝的任松,眼巴巴的看着只顾埋头赶路,对他的话始终不理的饭桶表舅。 不过这怂货终究还是失望了,一肚子心事的张奉超哪有功夫和他讨论这些,只不耐烦的吼了一句:“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之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在五龙山的羊肠小道上。 这些小路虽然狭窄,大多数却是青石铺成,不象普通山间小路那般走起来满脚带泥。 据说明清时代,五龙圣泉极为灵验,附近百姓无不称颂,有些不远百里,前来上香礼拜。但上山的路极不方便,甚至还有人失足坠入山间。当时圣水寺附近的善行居士便自发组织起来,从远处的洛山运下整块青石,雕凿成石板后再运上五龙山铺成小路。 任松跟随老骗子顺着那小道一路前行,至第一个山凹处,却听人声鼎沸,一股刺鼻的香烛味传了过来,却见不远处一片人工清理过的空旷场地上,一大群男女老少正对着前方的一洼泉水顶礼膜拜,那泉水四周还修着水泥围栏,前面一道小门,门口还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炉里已不知插了多少香蜡,怪不得味道那么冲! 身边的老骗子疾步来到那小门处,冲那泉水看了一眼,额上顿时添了数条竖纹,默不作声的走到一边,也不理身边怂货的连声追问,径自从公文包里取出一道符,用火机将其点燃。 “哎!表舅?这是什么龙泉啊?”自从知道这些泉水里住着龙,任松就来了兴趣,一个劲的追问。不料老骗子看起来颇为紧张,压根就不理他的话。直到点燃了黄符,才看了他一眼道:“这是黑龙泉!不过我看着象个死泉,根本没有活物在其中……” “没有活物?”旁边的怂货一脸莫名,不过很快就被老骗子手上的黄符给吸引了过去,那黄符自点着之后,烧了好几分钟,却连一个角都不曾烧毁,整体向上窜,所幸这里上香的人极多,烟熏火燎,许多人都是香烛一点着就跑到了边上。倒也没人看见小老头儿手上的诡异情况。 足足等了有十来分钟,那黄符依然没有任何烧焦的痕迹,老骗子摇头叹道:“果然是死泉,那黑家伙也一起逃了。”他们此时在人群人,自然不好讨论什么青龙黑龙的。 张奉超话音一落,便不再停留,转身继续顺着小道往山上奔去,任松见了也急忙跟上,等上了一个平缓的小坡,却见又有一处围栏,依然有无数人跪拜,还不等任松开口询问,却听老骗子一摇手道:“这是黄龙泉,狗屁都没有……”说罢,又继续向山上奔去。 任松见他奔行甚急,也加快了脚步,跟着他继续前行,此后又经过山腰处的乌龙泉和白龙泉,不过老骗子看了之后,一个劲摇头,而且又在白龙泉点了一道符咒,情形却和刚才黑龙泉那个一样。 最终跟着饭桶表舅一路又赶到山顶的青龙泉,“咦!?”老骗子在泉边停了下来,满脸都是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啊?表舅?”任松在一旁问道。 “这位置,根本不是当年青龙泉所处之地!”老骗子清晰记得,当年那青龙泉在山顶西侧,此时却在山顶的中央,依然是围栏、香烛……盯着那泉水看了一会儿,老骗子又拿出了一道黄符。刚一点着一股大火燃过,那符便没了踪影。 “真在这里!”老骗子一脸古怪的看着那泉水,当下拉着任松退到一边,看着不停上来的香客,他此时一脸铁青,带着任松往山顶的一个石砌的小屋走去,那小屋和周围的岩石融为一体,再加上长了老厚的青苔,大多数人都不曾发觉,这里还有一间小石屋。 等进了石屋,任松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房子里巨大的香炉,而香炉周围,有五团古怪的云气旋转盘绕,前面的老骗子也不多言,从公文包取出了一条看起来极为粗大的信香。随手插进那香炉里,一阵默祝之后,对着五团云气怒道:“谁在里面,快出来!” 不一时,五团云气旋转不休,最后却停在了乌黑的云气上,“乌龙泉?”老骗子意外道:“开什么玩笑,难道失灵了?”说罢又急忙念动咒语,复又连声大喝,催促那妖龙现身,谁知却始终没人应答。 “小子,把你那个手榴弹,直接摞进那云里试试!”见始终没有反应,怒冲冲的老骗子扭头对任松说道。 “表舅,我这是炸弹,不是手榴弹,”一边纠正饭桶表舅的错误,任松从口袋里将那晶莹剔透的血珠子拿了出来,在老骗子的催促中,扔进那云里。 乌云中,一道青光掠过,任松的戾气炸弹瞬间消散了个干净!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二十四章 莫测高深的文物贩子 戾气炸弹瞬间被打散,着实把小屋里的舅俩两吓了一跳。紧接着面前那乌嘟嘟的云雾猛然散开,房子里顿时变的伸手不见五指。就算任松有夜视能力,却也看不清屋里的情形。隐隐约约,只听见饭桶表舅的咳嗽声。这怂货此时发现,那云雾似乎还散发着辛辣的味道。所幸自己做了鬼仙,不然肯定也会被着云雾熏的够呛。 等所有的雾气散开,他谔然发现,香炉的后面站着一个……古怪的胖子。胖子年年有,唯独这个最古怪,因为没有哪个胖子和面前这位一样,不光身体溜圆,连手脚也象圆球一样,任松更是意外的发现,这胖子的两只脚,也是两个圆圆的肉球。 更奇特的是,这胖子全身上下,挂了无数辣椒,青的红的、干的鲜的,大的小的,圆的尖的,好家伙,密密麻麻全身都是,而这圆鼓鼓的家伙,此时手上也拿着一根青色的尖椒,看起来已被生吃了大半,任松瞧的咋舌。这胖子也太火暴了吧? “哪来的无知鼠辈,竟敢在此处撒野,以为这种普通的戾气法宝便能伤我吗?哼哼!”伸出和乒乓球一模一样的手指,冲着对面老少两个点了点,圆滚滚的胖子怒冲冲的说道。 摊开肉球般的手掌,一颗晶莹剔透的血色球子,出现在掌心。如同吹涨了气球的胖子,恶狠狠的盯着对面二人。 “少说废话!月桂仙的元神呢?”老骗子张奉超一脸肃然,冷冷问道。那胖子看着他正想说话,旁边的怂货突然笑嘻嘻嘻的大叫道:“好家伙,青辣椒也敢生吃?你不怕辣吗?”洛中接近蜀省,本地人极喜吃辣,这怂货口味更重,吃火锅的时候,会要一碟干辣椒在锅里一涮吃掉。不过,今天见了这胖子,才知是小巫见大巫,头一回见人把辣椒当零食吃。 很显然,对于把辣椒当零食这件事,那胖子也很是得意,也不理张奉超的问话,笑呵呵对任松说道:“那当然,我堂堂青龙神君,辣椒自然要吃青的……” “狗屁!乌龙怪你搞什么名堂。”正当那胖子洋洋得意之时,一旁的老骗子突然怒冲冲的骂道:“装什么青龙?其它三个呢?”一抬手,将一块桃木雕刻的符印举了起来。 如同被蝎子蛰了屁股,原本还一脸怒容的胖子险些平地跳将起来。原本的愤怒尽数化作了惊骇,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是灵官崖的弟子?” “少扯没用的!问你正事哩!” “月桂仙早就不见啦!”小心翼翼看了眼前这小老头一眼,那圆滚滚的胖子开口答道:“自从我们泉眼的封印被人解开,老黑他们就一直想趁着那娘们儿被封住了法力,收了她的魔魂做法宝。好替死去的黄二报……”他说着说着,猛的想起面前这人是灵官崖的弟们,急忙刹住了话头。 当年张三先生在圣水寺镇压月桂仙,五条险些被那妖仙炼成身外化身的妖龙也曾出力相助,等到月桂仙的元神被镇压之后,妖龙们纷纷鼓噪,要张三缺放它们离开,结果一言不合,张老头祭起铁规矩,拍死了闹的最凶,名叫黄二的黄龙怪。其余四龙惊惧之下,纷纷伏法,再次被封印在五龙山上。 不过对面的老骗子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他们想替那黄龙怪报仇,不过这五个妖孽虽然也算是龙,但生于泉眼之中,长于水潭之内,那点儿本事可没办法和那些江河湖海中的巨龙相提并论。所以压根儿不在意,自家老爹过去二十年,洛河中走水的恶蛟孽龙不知杀了多少,岂会将这几只泉眼里的小长虫放在眼中。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月桂仙不见的?”见那胖子圆滚滚的身子扭来扭去,只是不说话,不耐烦的张奉超开口问道。 “昨天!”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胖乌龙将手里的半截青椒塞入口中,然后含混不清的说道:“我们兄弟自从封印开了之后,就没再吃人害命了,青皮说要多行善事,积攒功德,炼成护身的法宝,再和那娘们一较高下,兄弟们努力了一个月,总算炼成一件,老黑和小白昨天去了菜园子将井砸开,发现那娘们早不见了。他们几个害怕出事,就跑了。” “害怕出事?”老骗子眉毛拧的更紧了,看这胖子闪烁的眼神,就知道他没说实话。当即又将那符印举了起来。 那胖子见了双腿一软,大叫道:“不是,不是,他们听说洛中有位太阴妖后,不怕灵官崖的人,厉害的很,便想去投奔!”见小老头闻言手臂一顿,一脸询问之色,连忙接着道:“是青皮鼓动大家,投奔太阴妖后,拜她为师,学些厉害本事,再回来报仇!而且……他们也怕那月桂仙再回来炼身外化身……” “哼!”一脸不屑的老骗子,三角眼中尽是不屑,有些好笑的看了看那胖子问道:“你怎么没去?不怕月桂仙吗?” 对面的胖子嘿嘿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我现在这模样,那娘们绝对不愿意拿来做化身的……”对于女人来说,最在意的自然身姿相貌,就算女妖怪其实也和女人差不多,据说那月桂仙在容颜上极为执着,为了一颗定颜丹不惜用自己锻炼的二十年的法宝飘香如意与人交换。 看着这胖子得意的眼神,老骗子虽然觉得他话中有些不尽不实,不过想要问的都已问清楚了,当即就准备离开。旁边的任松却开口道:“原来是乌龙怪啊,干嘛说自己是青龙神君?”看着这家伙如同熊猫般的形象,任松实在没办法将他和传说中的龙联系在一起。 “额!”那胖子闻言顿时一脸尴尬,忸怩了半天才说:“那个……乌龙难听嘛,青龙多好……” 任松奇道:“就因为乌龙难听?”虽然那句自摆乌龙的成语,含义却时不怎么好,就为这个,便要自称青龙,也太…… “去去去,莫装了!”一旁的饭桶表舅突然冲那胖子喝道,复又扭头对这怂货说:“你娃儿知道狗屁,自古龙种,青龙最尊,黑龙次之,金龙再次之,其余各种杂色均卑贱,这哈儿不过自抬身价罢了。咱们赶紧走!”说罢转身向屋外走去。 万不曾想这胖子如此虚伪,任松对龙这种生物的好感度直线下降,再也没了攀谈的心思。跟着那饭桶表舅一起离开了小屋。 看着他们的背景,圆滚滚的胖子眼中露出一丝嘲笑,眼光一直随着他们转过山角,这才转身。却险些和一旁的白衣女子撞个满怀,也不知她何时出现在了身边,倒把乌龙怪吓了一跳,吃惊道:“你怎么跑出来啦!” 此时,他已形象大变,原本的肥胖的身材火速瘦了下来,最终化作一个雍雅的青年男子,看着那女子满脸关心的道:“还是先回去吧,被人发现了可不好!” 那女子虽然脸色苍白,满面病容,却依然难以掩盖她的美丽,此时看着那男子开口道:“青萍,咱们瞒不了多久啦!” “嗯?”男子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却听白衣女子接着说道:“那个老的是张三缺的独子,小的不认识,不过身上香火功德极重,应该是个神道。只怕用不了几天,张三缺就要回来啦!” “不怕!当初拿走镇妖钟的人亲口说过,只要躲进这潭中,他们找不到你的。”那青年男子接着道:“而且咱们亲口答应,要在这潭中躲够四十九天,如今反悔也是没用,只盼那大阵真的有用就行。”一边说着,他伸将揽住了身旁女子的腰。 旁边的白衣女子并未拒绝,反而伸手将青年抱的更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呀……太傻了,为了我,你杀了自己的三个好兄弟,又用精血破了张三缺的封印大阵,那老鬼一定会发现的,倒时候咱们只有……” “死在一起也好!”青年男子接过话头儿说道:“青龙妖、月桂仙。一个是妖一个是仙,本就有些不相配,一起死了,到地下都是鬼,鬼夫妻却……!”他说着说着,见对面女子一脸微笑的盯着自己,这才想起这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如今虽然用其它三个龙妖的精血魂魄,替其重塑身体,但真若再被杀死,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做鬼。 原来,这白衣女子,就是张奉超和任松苦苦寻觅的月桂仙,而那“乌龙胖子”其真正的身份依然是青龙妖…… 叹了口气,青年男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瞧着月桂仙话题一转道:“如今,只能盼那帮‘文物贩子’的本事真的足够强,能够对付张三缺那个老家伙!” “他们究竟是什么?”白衣女子搂着他的腰,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青年男子抚着她的秀郁闷道:“他们说,自已是文物贩子!” …… “那帮文物贩子真够厉害的啊,连舅爷爷的法宝都敢偷!”镇压月桂仙的枯井旁,任松一脸佩服的说道:“现在这些贩子也太厉害啦!” “狗屁!”看了一眼脚下枯井,确认里面已经没了妖仙气息的老骗子,三角眼向上一翻,咬着牙道:“那绝不是什么文物贩子!” 第二十五章 原来是个冒牌货 “那根本不是什么文物贩子!”老骗子张奉超咬牙切齿的说道:“连普通凡人都不是,那镇妖钟本是我灵官崖的秘宝,若非真正的修行中人,不要说把那钟偷走,就算用吊车也拉不起来!那钟和地面是连在一起的!” “哦?”任松有些惊讶,这圣水寺本是洛中有名的风景区,他以前也常常来逛,没听说过有连在地面的大钟啊?想了半天,也没回忆起来,最后看着张奉超问道:“表舅,圣水寺哪有连在地面的大钟?” “眼里没水儿的东西!”老骗子摇头说道:“你以前来过这菜园子没有?难道没注意少了东西了么?” 他们舅甥俩一路前行,此时已经到了镇压月桂仙枯井的附近,听到饭桶表舅的话,任松抬头四望,这菜园子,以前好象也来过,因为好象……有个什么景物在此处,他又低头看了附近这片水泥地,突然醒悟了过来,瞪大双眼道:“飞来钟?不是吧!” 飞来钟却是圣水寺的一处景致,这怂货此时已然想起,位置确实就这片水泥地上,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钟,却一块足有一间房子大小的钟形巨石,那石头表面光洁如玉,整体便如一口巨形铜钟,看起来颇为壮观。而最奇妙的是,若游人用手指轻叩那石钟,这大石头就会隐隐传出钟鸣之声。 其实任松至少到这里来过两次,不过他对飞来钟这个名字极不感冒,总觉得这寺里的和尚没文化,这么好的景致非要起一个“飞来钟”的名字,还一再鼓吹什么“天外飞钟,镇压妖魔”的故事。一听就是杭州西湖飞来峰山寨版。而且他看的很清楚,这石钟显然不是原本就在这的,底部还用水泥和地面封在一起。 当时任松一直以为,这玩艺儿应该是和尚们人为造出的景物,所以才会取个飞来钟的名字吸引游人,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想错了,这景物确实是人为的,不过不是圣水寺的和尚,而是自己那位乱丢垃圾的舅爷爷。 今天和饭桶表舅第一次经过这里,他只顾着看热闹,根本没想起这茬来,本来就不喜欢这种伪风景,以前来玩的时候,极少到那石钟附近去凑热闹,所以直到下山,也不曾留意到那块数吨重的巨石突然没了踪影。 “对头,就是飞来钟!你想想,那么大的钟,普通人就算有吊车也未必能收的起那法宝啊!”老骗子在一旁振振有词的说道。 不等任松接话,却听他又开口道:“还有,我们两个这回有的忙了,那月桂仙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松娃子,你赶紧在附近找找,如果找不到,就再扩大范围,一定要找到那月桂仙的妖魂,不然整个洛中都要遭殃!”说罢又取出一张符道:“带好这张符,如果月桂仙在附近,这符上的字就会发红!”说罢将符塞到了任松手上。 任松点了点头,接过那黄符瞧了一眼,上面一堆曲里拐弯的文字,可惜自己一个也不认得,却听饭桶表舅接着说道:“那月桂仙法力不小,你找到不可轻举妄动,只要找到她的落脚点就好,我现在就去四川把你舅爷爷找回来,只有他能对付这妖魔。行了,赶紧走起!” 说罢拉着稀里糊涂的怂货直奔寺外,此时天光已是大亮,做为洛中有名风景区,圣水寺的交通颇为便利,眼见着那饭桶表舅搭公交车去了火车站。任松捏着那张黄符在大门口心中盘算了一阵,决定先在附近探查一阵,如果没有再沿着洛河南岸搜遍,再查北岸。 一路走,一路看那黄符,上面全是黑字,没有一个发红,又走了两个小时,也只探查了附近的两个村子,连圣水镇都还没来的及搜。这怂货心中暗暗叫苦,就凭自己一个人,没有个十天半月,只怕连洛河南岸都查不完。这表舅,当真不靠谱,至少也该多找两人来帮…… 咦!不对啊,初时还在抱怨表舅不帮忙的任松心里突然一楞,猛然发现自己好象又被这老家伙给骗了,把自己扔在这找什么月桂仙,他却逃去了四川,这摆明了又想找人顶扛嘛!越想越觉得这饭桶表舅是在故意骗人,心中似乎又听到了小老头的奸笑! “靠!真当老子是傻瓜啊!”将手中的黄符揉作一团,这怂货急忙停下了脚步,越想越觉得老骗子故意整人,原本对那月桂仙就有些惧怕,此时更加担心了,那可是洛中有名的妖王,就凭自己一个半吊子鬼仙,若真被发现了,只怕真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任松再也没了探查的打算,随手将那符塞进了衣兜,仰天一声长叹,饭桶表舅的话,果然不能信,看来这世上,除了母亲和妹妹,怕只有小红妹才会真心对自己。 一想到孙秋红,这怂货猛然记起,小丫头说要在家熬夜磕头,替自己加愿力,看了看升起老高的日头,突然想起自己临走时女孩子说的话。心下顿时着慌起来,这丫头是个死心眼,千万别真的自己不回去她就不停磕头,要真把脑袋弄伤了可不好。 想到这里,任松再也没心思替那饭桶表舅顶杠了,转身在镇上找了个出租车,急吼吼的赶回了东关。 等到了自家那木制小楼的门口,瞧了一眼正自趴在地上打盹的石狮子,好象自从做鬼以后,这石像的模样就没正常过!摇了摇头,这怂货拔脚进了院里,直奔二楼孙秋红的房间,刚到楼梯口,却见地上扔着一只惹眼的红凉拖,看着那鞋的样式,任松心中一楞,好象小红妹就有一双这样的拖鞋,不会是她的吧? 提着那拖鞋上了楼,等进了过道,发现这鞋还真是孙秋红的,另一只鞋就扔在她的房门口!也不知小丫头在发什么脾气,连鞋都扔了,莫非是因为自己回来晚了?这怂货一肚子疑问,来到她房间的窗前,往里面一看,却是空无一人,女孩子已然不知去向! 小红妹不在家?哪去了?心中奇怪的任松,提着两只拖鞋一步踏进了房门,还没等把那凉拖放下,却听头顶有个女子高喝一声:“收!”这怂货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好象被什么东西套住了,紧接着就被提在了半空。 眼前一片漆黑,拥有夜视能力的怂货此时却成了睁眼瞎,什么东西也看不见,伸手摸了一阵,发现四周的墙壁又软又韧,好象是个……口袋!难道自己被人装进了口袋里?这怂货心中奇怪之极…… “砰!”的一声被摔在了地上,这怂货一阵翻肠倒肚,不过也证实的他的猜想,自己确实是在一个皮袋子里。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禀神君,那姓任的鬼仙已经拿住了!” “哦?这么容易?”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些沙哑。 “嘻嘻!这小子虽然有神道的香火愿力,不过没什么能耐!连有人暗中埋伏都不知道!不过有一点神君高估了他……”开始那女声又再次响起,任松也已认出,这声音正是在小红妹家,高叫收的那个女子。 第二十六章 昔日的狗血三角恋 “一个鬼修,窃取人间香火,以行愿之法得证伪神,这空子钻的,啧……啧!早就听说如今世风日下,人间百姓急功近利,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玩什么‘法律的擦边球’,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一个。”金色的宫殿中,沙哑的女声悠然响起,那位被尊称为神君的华服女子笑呵呵的说道。 “什么!”一个熟悉的女音在任松身后响起,摔在地上的怂货终于记起这声音是谁了,可不正是那位太阴妖后肖恬恬么!他连忙回头看去,果见一身红衣的狐狸美女站在大殿左侧靠后的位置,左右各一个古典打分的金甲武士,将她的双手牢牢扣住。此时正挣扎不休,见这怂货看她,破口大骂道:“王八蛋,老娘这回被你害死啦!”说完便想上前撕打,却被两个武士制住,一时动弹不得。 “小狐狸,我劝你还是老实些!”大殿正中的主位上,懒洋洋蜷缩在那金光闪烁的太师椅上,不过在下面的任松看来,那椅子巨大的已经不能再称作椅子,倒更象是一张床…… “我可不会象王九疯那样惯着你!”半坐半躺在那椅子上的华服女子接着说道:“不要以为有个什么太阴妖后的名头,就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你家月宫确实有人,但有句话叫‘县官不如现管’,就算天上那位真想下来救你,也得姐姐我同意才成!”她的声音任松乍听起来颇觉沙哑,此时听的多了,反倒让人觉的甚是柔媚,尤其配上那慵懒的腔调,让这怂货心痒痒的。 他原本被人扔在了地上,此时一边爬起,一边伸着脖子向那主位上张望,怎奈那巨型太师椅不知是何料材做的,金光闪耀之下,始终都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还没等站起来,背上一道巨力压下,这怂货再次如同死狗一样,趴在了地上。竭力扭头看去,入目的先是一只黑色的高腰小牛皮靴。 身边这人只有一只脚?任松先是一楞,不过再向上看方才明白,人家另一只脚正搁在自己背上呢,借着眼角的余光,他终于看清了那脚的主人,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除了两条绿色的细眉,长的倒也算清秀楚楚,如果不是她另一只脚正踩在自己背上,以貌看人的怂货绝不会相信,这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居然如此暴力。 “喂喂!你要干嘛!”孙秋红的声音传来,任松把头偏向另一边,却见女孩儿已经跑了过来,正奋力想将背上那只脚搬下来,可惜凭她那点儿力气,根本就办不到。无奈的小丫头抬头看着那绿眉毛女孩叫道:“快放开我任松哥,没有这样欺负人的!”可惜那女子只是瞧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 “李神君,你说王九疯惯着我是什么意思?”被两个金甲武士抓住的狐狸美女,发现自己根本挣扎不得,只好作罢,一脸怒容的开口问道。 “你不知道?”椅子上的华服女子似乎有些惊讶,接着又掩口笑道:“那癫货被你这狐媚子迷的神智不清,为了让你在洛中立足,一边四处宣扬你与月宫的关系,一边还暗助你摞倒前来捉妖的巡天灵官,又逼着我……”她这里突然一顿,好象觉得说错了什么,楞了一楞才又接着道:“……们监察殿不准招惹你,又假意用铁规矩迫你答应不得伤害普通凡人的性命……呵呵呵……” 不知为何,任松听着那笑声总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尤其前面那个停顿之后就更加明显。颇有些象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狗血电视剧。 正自心中古怪,却听那被称作李神君的女子接着说道:“可惜他不光疯,而且还傻,根本不懂狐媚子这三个字的含义,以为只要用铁规矩逼你不再伤害凡人,你就会安份守己,之后再徐徐图之……所以说……他傻啊!妖怪就是妖怪,不能伤人性命,借炼魂之术修妖,就去勾引凡间男子,用采补之道炼法……哼哼,真蠢!” 最后那一句,愤怒之意彻底表露其外,只是不知是在骂肖恬恬蠢,还是在骂那位九疯祖师蠢! “扑通”一声,被金甲武士挟持着,刚才还竭力挣扎的红衣狐妖,瞬间瘫坐在了地上,傻楞楞的看着地面半天,才喃喃道:“不可能……你胡说……他怎么会看上我……不可能……你……你胡说!”她初时只是低语,到后面声音却越来越高,最后一句声音极高,激的大殿之中回音袅袅,无数个“胡说……胡说”在空中飞舞。 似乎被这两个字激怒了,椅子上那李神君猛的站起身来,愤然向前走了两步,却又收住了步子。盯着肖恬恬看了一会,突然一笑,开口说道:“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堂堂一代神仙,不肯去十洲三岛,硬要在这红尘中打滚,把自己折腾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老头,就为了一只狐妖?” 说到这,她轻轻摇了摇头,来回踱了两步,才盯着那边还没缓过劲来的小甜甜妖后说道:“你不知道吧,人间的浊气于神仙有害,一旦在这世界呆的太久,就会被人间浑浊之气侵蚀,肉身逐渐苍老,元神逐渐枯竭,虽然法力还在,但相貌却难以恢复。只有去海外仙岛,补足仙灵之气方可还原……”说着说着,华服女子突然住了嘴,只是静静看着坐在地上的太阴妖后。 当年这狐妖四处勾引男子,以采补之术修行。不过她所采补的对象或雄壮、或英俊、或儒雅。那癫货为此甚是纠结,几次送上门去,结果还被人家赶走…… 看看地上目光有些散乱的小狐妖,好象有意要打击她般的接着道:“嘻嘻,说起来你这狐妖还真差点仙缘呢,当年看你那般,疯子想要舍身渡你,却被你赶走!还记得当初守在你家门,要你施舍他一夜的乞丐老头么?” “啊!你闭嘴!”原本一直没说话的肖恬恬突然大怒道,看样子真被她的话给激刺到了。恶狠狠的盯着大殿中间的李神君。 太师椅前的华服女子一声轻笑,径直向那狐妖走去,这一次,任松总算看清了这女子的面容…… 如果说狐妖肖恬恬的容貌是祸国殃民的话,此时这位李神君这怂货只能用危害地球来形容了,在此之前,任松从来没想过有女子会长的如此……这么……总之……这怂货想了半天,也不知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这娘们儿……长的咋就这么够劲……那眉……那眼……那鼻子……嗯!嗯?这怂货意外发现,当那女子从身边走过之后,自己居然想不起她究竟啥模样儿…… 明明刚从身边走过,为何只是记不起来,这怂货有些奇怪,忍不住拼命扭过头,想要再看那女子一眼,不过背后被人踏住,他根本就办不到。 “任松哥,你咋了,不舒服吗?”小红妹的声音传了过来,任松回过头,却看见她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这怂货笑嘻嘻的说道:“没事,没事,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书上的神仙到了人间,不是变老头,就是变成乞丐,要不就是残疾。原以为是一群变态,搞了半天是那什么浑浊之气搞的鬼啊!嘿嘿!” 看他被人踩在脚底,说笑都要大声喘息,女孩儿一阵心疼,抬头怒冲冲的瞪着那绿眉毛小妞喝道:“快放了他!”见其不理会自己,愤然冲上去要与她撕打,却被人家一把抓住。 下面的任松见状心中大怒,口中暴喝道:“绿眉毛妞,快放手!不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劝你们都老实些吧!”那绿眉女孩不曾答话,反倒是站在肖恬恬面前的李神君冷冷开口道:“私建铁馒头,培育九幽魔蚁,还将七杀将军给放了出来,光这三条,足够你们死一万次了。” 说着,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在绿眉女手中不停挣扎的小丫头,口中喝道:“姓孙的女娃子,虽然与你关系不大,但我这监察殿也不是你能随意撒野的地方,看着小陈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你也趁早给我老实些!” “喂……喂……喂!”被踩在地上的任松突然开口大叫道:“那什么神君,我可没建什么铁馒头,更没有培育什么魔蚁,只是被这狐狸精逼着在那坟里走了一圈,你可不能乱加罪名啊!” 第二十七章 莫名奇妙的替罪羊 尽管任松一再向那位李神君解释自己和什么铁馒头,九幽魔蚁没关系,那什么七杀将军更是听都没听说过,不过他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分说,都毫无效果,对面这漂亮到不似生人的娘们,好象铁了心要把自己扯进来。 “总之,你一个冤鬼不肯投胎,却夺取妖修内丹炼鬼仙,本就心术不正,就算铁馒头,魔蚁真和你没什么关系,可七杀将军却是跟着你出来的,那魔物为墓中禁制所困,如果无人相助绝难逃出!而这十余年来,除你之外,再无人进去过……你赖也赖不掉的!”原本站在狐妖肖恬恬身边的华服女子,慢悠悠的踱到任松身边,俯下身笑吟吟对他说道。 看着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凑到自己的眼前,任松心中却有些发冷,思绪翻滚不休,铁馒头里,紫色的锁链,一身武将打扮的吃货,一一在脑海中浮现。胆子本就不大的怂货惧意顿生,只怕……这次真的惹麻烦了。 “可是,真不关我什么事啊,如果不是那狐狸精非要逼着我去帮她找老公,打死也不敢进那坟啊!”被死按在地上的任松,可怜兮兮的对那神君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也只是个从犯啊!” 衣着华丽的女子闻言一皱眉,冷冷说道:“男人大丈夫,怎么这般软骨头,不肯承担责任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攀咬他人,脚长在你身上,神通也只有你会,就算那狐妖逼迫,你若不愿,她又能如何?更何况,堂堂鬼仙,连一个狐妖都对付不了,怪就怪你自己本事差,总之……这罪责你是逃不掉的!更何况,你未得封敕,擅自封神,二罪归一,已是大大的便宜了。” 此言一出,不要说任松和孙秋红,就连一旁的绿眉女子脸上也现惊谔之色,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而已经被金甲武士从地上拽起来的太阴妖后肖恬恬更讶然不已,圆睁双目看着这位李神君,不明白她为何要这般维护自己。 “别用无辜的眼神盯着我,我并不是要帮你!”轻轻拍了拍长裙上不存在的尘土,华服美女扭头看着那满脸不相信表情的狐妖,冷冷说道:“他……当年逼我答应,确保你一生……周全。小狐狸,这次真的是你命好,偏巧碰上个乱修伪神的鬼仙,幸亏不是什么私生子,不然姐姐还真不知道怎么替你擦屁股!以后做事,想清楚了再干!” 虽然话说的咬牙切齿,还带着几分无奈,但如此露骨,已经摆明了要偏袒肖恬恬。任松再傻也听出了其中原由,不由勃然大怒,就算怂货再怂,也着实有些承受不得。却听他嘻嘻一笑,扭头盯着那李神君说道:“那个什么神君大妈,做人不可太嚣张,做神是不是也该收敛一点,当着我这小鬼仙的面,就这么着把自己的阴谋掉个底朝天?就算是死罪,不怕行刑的时候我大喊大叫,把不该说的都喊出来么?” “傻孩子,啧……啧!”李神君回头瞧了任松一眼,似乎已经没有谈话的兴趣:“一个异类的话,有人信么,你若真有个巡天灵官之类的老爸,也许我还会怕,现在么……你就喊吧,试试喊破喉咙,看有没有人帮你……青眉,把他打进死牢,听候发落!” “你……你无耻!”听到那神君如此言语,被那绿眉女子提在手中的小丫头破口大骂,眼看心上人就要遭殃,女孩儿急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只盼着陈判姐姐能快些来,被这群什么监察神君抓到这里的时候,她便偷偷用陈判所教的传讯之法求援,咒语念了几十遍了,不知为何却始终没有音信。 倒是任松此时镇定了下来,不过心中却已隐隐绝望,看来自己这替罪羊已经当定了,否则那位监察神君又怎会当着自己的面对狐妖说那番话。 一想到狐妖,这怂货心中怨气顿生,要不是为其所迫,自己根本就不会沾上这莫名奇妙的官司。扭头看了看漠然站在一边的肖恬恬,苦笑道:“狐狸姐,你这次可把我害惨了!”见她木着脸一言不发,任松心中怒火更盛,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骚狐狸,贱货”,只是骂个不休。 他原本性格懦弱,但眼看性命难保,临死之前再不骂上几句,这口气如何能出。 那狐狸美女听他骂的甚是难听,却只是皱了皱眉,最终却不曾说话,原本在铁馒头的时候,自己被任松引出来的怪物缠住,眼看性命不保。那位李神君突然凭空出现,将其救下,不过那武将怪物却逃的没了踪影。知道救自己的是东岳大帝麾下的监察神君,而那怪物正是铁馒头孕育的魔障——七杀将军之后,肖恬恬知道自己一个妖孽绝扛不下这等罪责。 原想着任松这小子家世硬朗,背后有人,便攀扯他出来以求自保,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此时她才明白,为何这位李神君,一路上不停的询问自己的来历籍贯姓氏等等。原来,当年……想到这儿,她心中也是一声苦笑,原以为这太阴妖后的名头是自己的本事换来的,如今才知道却是他…… 瞧着狠狠瞪着自己咒骂不停的任松,这狐妖面上似是不动声色,心中却是苦笑不止,如今,还真是自己把这小子坑了一把。不过有些事也是咎由自取,当初若不抢老娘的内丹,你也不会如此倒霉了。 “我咋……这么倒霉啊!”被绿眉毛小妞踩在地上的怂货,此时彻底没了顾忌,伤心之下忍不住放声大嚎,死的莫明奇妙,鬼仙做的更莫明奇妙,就连这替罪羊也当的真正是莫名奇妙!妈的,这也太扯了吧!越想越难过,此时的任松,当真是涕泪交流,悲痛欲绝,倒是一旁的孙秋红连声劝慰,不过没劝到几句,自己也伤心的哭了起来。 “哭也没有用!”那李神君淡淡开口道:“即然不愿投胎做人,修鬼仙就要有魂飞魄散的准备!青眉,还不带他下去。”最后一句,却是吩咐那绿眉小妞儿动手。 那青眉松开脚,本想将任松提起来,谁知手上的孙秋红翻腾不休,她本就有些不忍,此时见一对儿小情侣如此,心中不免有些同情,手脚便有些施展不开。 华服女子看在眼里,一声冷哼道:“连这小丫头,一块弄下去!” “是!”眼李神君一脸不渝,那青眉也不敢再犹豫,手上略一用力,却听孙秋红一声闷哼便晕了过去,复又将地上的任松提起,准备将他两个一块儿弄到后面的死牢。 “太着急了吧!”一道雪白长纱突然袭来,将任松和孙秋红一并裹了起来,拉到了殿门口,一个敲冰击玉般的女声响起。 殿门口,一个身着雪白婚纱的女子昂然而立,静静看着殿内的众多神灵。手指一撩,脑后白纱一抖,任松和孙秋红掉落在了她的身边。 “哟,玉骨冰肌,我见犹怜,玉怜小丫头,好久不见……还是妖艳的这么凶残,怎么看都不象判官啊!”看着一身婚纱的美女判官,那李神君笑嘻嘻的笑道:“怎么啦,我知道这女孩是你的灵媒,放心,姐姐答应你,不会动她的,不过这个小鬼仙……” “您也不能动他!”一身婚纱的美女判官平静的接过话头儿道:“我欠他的人情,而且是救命的那种……” 听到这话,最谔然的却是刚从地上爬起来,正察看小红妹情况的任松,陈判欠自己人情?这……也太莫名奇秒了吧?不过今天莫名奇妙的事儿已经够多了,好象再多一件,也不算什么…… 对面的李神君闻言眉头大皱,原本极娇艳的面容薄怒之下,更显动人,看着那美女判官不悦道:“玉怜儿,你是故意来凑热闹吗?”说罢,冷冷的盯着那一身婚纱的女子。 对面的陈判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淡然道:“我说的是实话,没心思凑什么热闹,这世上的鬼仙虽少,但总有那么几个,替罪羊任谁都行,偏就任松不行……”。 “住口!”李神君有些愤怒,帮自己情敌擦屁股本就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而这个小判官居然也敢对自己甩脸子,虽然自己确实有事让她帮忙,但这丫头真以为就可以要挟自己了吗?冷冷一笑,已被感情控制了心神的监察神君开口道:“任谁都……不行,偏任松就行,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帮我,所以就能讲条件、提要求。真不想救你的赵杰了吗?” “哦?”长长的睫毛一颤,一身婚纱的判官抬眼看了满脸怒容的监察神君一眼,复又瞧了瞧地下的怂货,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若真让他当替罪羊,只怕会很麻烦!” “我从来都不怕麻烦!”已经彻底没了耐性的李神君开口打断她道:“带上你的灵媒走吧!”她已经再没了和陈判官争论的兴趣,抬头看着洛中方向,心中却是破口大骂:“你这该死的混蛋,这辈子吃定我了么!不喜欢我也就罢了,还逼着我维护自己的情敌!”越想越觉得悲苦,转身行至那大号太师椅前面,复又蜷缩到了那座位上,侧过脸不再理会殿中众人。 殿门口的美女判官见状,却也不曾多说,随手将抓起任松,如同麻包一样丢给了那绿眉小妞,可叹这怂货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被人逮了个正着。 “你会后悔的!”提起地上还昏迷着的小丫头,婚纱美女淡淡说道,也不管那李神君是否听到,转身出了大殿。 “嗯?”见她走的如此干脆利落,太师椅上的华服美女反倒有些惊讶,见青眉正要把任松带下去,一挥手道:“先别着急……”她与陈判相识颇久,也知道这女娃儿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今天这反应,好生古怪…… 不过今天这位神君失算了,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也没见那陈判官再次出现,难道这丫头真不管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李大监察,怎么?最近是东岳大帝不让你们收香火,还是丙灵君扣了监察院的功德,装什么铁面无私!抓我儿子?以为你的屁股很干净么!”一顶金色的小轿突然出现在大殿的门外,里面传来一个男子清和的声音:“李静香,你真想两败俱伤?” 第二十八章 原来我还有个爹!(上) 【播报】关注「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巨大的宫殿门口悬空停着一乘金光闪闪的小轿。 虽然看起来也颇华丽,但只能容下一人的轿子和可以并行三四辆卡车的殿门相比,顿时显的极为小气。 不过,当轿子里的人开口说话时,原本还窝着那太师椅上的李神君,一个激灵从那椅子上跳将下来,看着那金色的小轿,脸上已经变了颜色。楞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掩口一声轻笑,复又道:“真是想不到,看来这灵官殿……用句人间流行的话说,还真是一窝‘烂人’……” “李神君,出口伤人却是何意?”轿中男子原本清和的声音此时已带出一丝修蕴怒。 “说错了……”李神君又是一声轻笑,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术,一旁的任松终于看清了她的装束,低领高腰、短衣长裙,披帛半臂。这姓李的娘们是个棒子?看那衣饰与电视里高丽那边的民族服装极为相似,不过又有少许不同。不通历史的怂货自然不知道千年前的唐代,有一种叫作襦裙的中国服装。 不过任松此时也没那个心思研究什么衣裙,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向门外那金色小轿集中,刚才那轿中人的话还不停在耳边回响“抓我儿子?……抓我儿子……抓我……” 这怂货此时有些发懵,不停在心里劝说自己,刚才人家说的不是自己,千万别激动,那金色小轿他见过,好象以前就一直停在城隍庙,据陈判说,是位巡天灵官,在找他儿子……“要么说的不是我,要么就是认错了人!”任松暗暗对自己说道。 “我确实说错了!”瞧了一眼对面的金色小轿。襦衣长裙的李神君冷笑着说道:“不是‘烂人’……是……烂神……”一脸嘲讽的女子接着说道:“顺便说一句,周……灵官,你刚才也该问我出口伤神是何意思才对!虽然说你是神有些勉强,便好歹也挂着个巡天灵官的名头……” 她原来在监察院就是出了名的言语刻薄。再加上今天的事,让这位社稷监察神君心情极坏,说起话来自然也毫不留情。 不等轿中男子开言,却听这位监察神君又接着开口道:“真是想不到,灵官殿里出了名的老实人。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周先生,居然也学人家私下凡间,娶妻生子。” 说到这儿李神君突然一顿,扭头看着任松笑道:“真正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怪不是这小子看起来怂头怂脑,说起话阴腔阳调,却原来是你儿子。嘻嘻,这可有趣的紧!” “什么?”听到她刚才的话。心头大震的任松奋力甩脱青眉抓住自己的手,瞪着一身襦裙的女子喝道:“死棒子,你刚才说啥?” 一言未完,后颈一痛,整个人再次地青眉提了起来。被拎在半空中的任松手足一阵挥舞,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李神君,口中复又问道:“你刚才说……我是……谁儿子?” “唉!……”金色的小轿中,那男子一声叹息,虽着他的声音响起,抓着那怂货的绿眉毛小妞软倒在地。大殿中,一阵罡风刮过,紧接着,还没弄清状况的任松眼前一花。已然到了大殿之外,站在那金色轿子的旁边,一抬眼正好看见殿内的李神君,她手伸在半空,袖子断了一截,雪白的胳膊暴露在外。脸上的神情有些愤怒,也有些尴尬。 就在刚才瞬间,轿中那人突然出手抢走了任松,虽然这位李神君也想出手阻止,看来却没有成功。 “你打不过我的!”金色小轿中被这位李神君称作周先生的男子突然说道,声音又恢复了刚才的清雅温和:“虽然我的职务比你差了许多,但若真要动手,我也用句流行的话说,如果灵官殿的战斗力是一百,监察院只怕连五都不到,所以……还是让我把儿子带走吧……” 优雅的收回左臂,整了整身上的长裙和有些散乱的发髻,李神君心中有些意外,虽然知道灵官殿的头头王恶本事极高,却没料到就连他手下的灵官也如此厉害,这姓周的家伙算起来顶多也就一文职人员,自己居然不是对手。 “我也没想打架!”她此时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不过,你就算把这小子带走也没用,这件事儿我已上报泰山,我家帝君此已经知道了……” 冷冷瞧了一眼没有动静的小轿,李神君又接着说道:“周英,这件事可不能怪我,谁让你这家伙平日闷头闷脑,问你什么都不吭声,这下把自己儿子害了吧?” “什么意思?”轿中的男子谔然问道。 “你大概不知道吧!”李神君笑吟吟的走出了大殿,来到那小轿前,才又接着说道:“本来呢,象下凡生子这种事情,天庭这些年算是潮流,私生神子也有许多,那位爹当的最多的青龙星君怕自己在人间的儿子遭殃,但勾连其它天神共同私下商定,每有私生神子出世,便会送其一个玉佩模样的神牌,只有要此物,其它天神见了定会容情几分。” 轻轻拍了拍轿杆,一身华服的美艳女子又接着说道:“当然了,象你这种三锥子扎不出一滴血的闷货,肯定不会知道的,而且还喜欢装道学先生,又不与诸神交往,想来此物一定是没有的……所以嘛,这件事儿可别怪我。” “住口,我儿任松不是私生子,他……!”轿中的男子似乎有些激动,却不知为何他始终都藏在那金色的轿子里不肯露面。 “什么!……什么?……什么……”听到“我儿任松”这一句,站在轿子旁的怂货激动的连叫了三声,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一道暴烈的气息猛的窜入脑中,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得有生以来,从未曾如此愤恨过。 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愤恨什么,只觉得胸中怒火雄雄,红着双目瞪了那轿子一眼,只说了一句:“原来我还有个爹!”便一头向后栽去……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二十八章 原来我还有个爹(下)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不等任松摔翻在大殿外的台阶上,金色的小轿中一道光华闪过,这怂货只觉得全身被数道温和的气息包裹住,原本的愤怒急燥尽数退却,这怂货只觉得好生疲惫,晕晕呼呼只想睡觉。 “松儿!” “哥!” 隐隐中,似乎听见母亲和妹妹的呼唤。两个最熟悉的声音让他满心的倦意瞬间消退,奋力睁开双眼,母亲那张神情关切的面容顿时出现在面前,这怂货此时才算真的清醒了过来,一翻身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庞大的宫殿之中,和那位李神君的大殿差不这,这里四周也是金光闪闪,而他此时,却躺在一张金色的条椅上。 “妈,小妹!”终于看见了自己的亲人,这怂货忍不住放声哭道:“你们这些天跑哪去啊?” “哥呀,你连嫂子都有了的人,咋还哭鼻子!嘻嘻!”旁边另一张条椅上,半坐半卧的小妹笑吟吟的打趣道。 “啥?”扭头狠狠瞪了妹妹一眼,止住哭声的任松气冲冲的怒道:“小妹你胡说啥呢!” “装!……装!看看你后面是谁!”任家小妹一张圆嘟嘟的苹果脸笑的通红,指着他背后说道。 半信半疑的扭头过,意外看见小红妹正忸怩的站在身后,低着头只是不说话,看了女孩儿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母亲和妹妹,这回……轮他的脸通红了。 “小红妹怎么在这?”虽然有些尴尬,这怂货还是忍不住问道。 “是那个姓陈的女判官送她过来的!”母亲一脸笑容的看着他说道。话还未完旁边的小妹便一口接过道:“人家说了,是先送任家没过门的媳妇过来……” “小梅!”原本一直站在任松身后不说话的孙秋红,闻言大臊,冲过来和小妹在长椅上闹到了一处。任松在一旁看着两个女孩儿打闹。脸上也带出了笑容。 “好啦,好啦!都别闹了!”母亲笑着开口,伸手将两个正自在椅子上滚作一团的两个女孩儿拉了起来,复又道:“听你爸和那女的说话!” 两个小丫头闻言站起身来。孙秋红听到任松妈的这句话,心中更是窃喜,一张小脸儿更加红了。回头看了心上一眼,却见任松正楞楞的盯着侧面那张超大号的太师椅。 也不知是不是统一订制的标准件,这椅子和刚才李神君所坐的椅子模样相差无几。而此时。一位穿着金色夹克衫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如果不是颌下那三绺短须,这男子的模样和任松相差无几。此时一脸严肃的盯着前方,嘴巴一张一合,可惜什么也听不见。 那边任小妹见任松的样子开口笑道:“哥呀,你可真笨!”说罢,却将面前茶几上摆放的玉佩递给他一个。 当这怂货将这玉环扣在手中的时候,任松终于听到了声音。 “李静香,无论你愿不愿意,都休想抓我儿子。就算东岳大帝……也不会管这事儿,我劝你还是走吧!”很快任松就发现,有了这种玉佩,不光能听见,还能看见前面的情景。 对面的幕墙已经变的透明,外面依然是李神君的大殿,而那殿门口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是那位监察神君。 任松此时才恍然,原来自己正在金色的轿子里,只是这轿子……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这怂货有些吃惊的道:“空间压缩技术还真牛!” “我儿子究竟犯了什么事?”见那位李神君始终不依不饶,太师椅上,任松那位老爸,一脸气恼的问道。 “铁馒头你该听说过吧?”对面。那位襦裙美女一脸幸灾乐祸的笑道。 “铁馒头?”任松刚见面的老爹有些意外的说道:“万魔窟?怎么可能,我这些天一直在洛中守着,里面根本没动静!” “不是这边的,是鲁东的!”轿子外象的李神君突然不着急了,慢悠悠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原本一直坐着的任松爸突然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鲁东怎么会有这……”说到这。他突然一楞,随然后恍然,最后脸色难看的说道:“李监察,你究竟想搞什么名堂?” “就如你想的那样……”对面的李静香冷冷说道:“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偏赶上你家少爷身化鬼仙,跑进了铁馒头,最后还把七杀将军给放跑了。” “啊?”听到这话,中年男子一阵沉吟,复又转头看向任松,恰巧这怂货也向这边看来,冲他安慰的笑了笑,这位新认的老爸再次开口道:“二十四年了,我没见过我儿子,今天我们一家团聚,请你先自回去,日后我会给一个交待的!” “这小子放跑了七杀将军,事情已经闹大啦!周灵官,你自己看着办吧!”李神君在轿子外面冷笑一声,转身进入那宫殿之中。紧接着那殿门轰然关闭,整座大殿被一团乌云包裹着升起半容。不一时便和天上的云彩融为一体。 金色的轿子里,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中年男子已从经来到了任松所在的条椅旁边,一旁的任小妹见了,笑嘻嘻的叫了声爸,那男子点了点头,拍了拍小妹脑袋,在任松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温和的看着任松道:“你如今被戾气缠身,要好生打磨道心,刚才太过激动,险些被其所趁,以后一定要注意……” 看着面前的应该被称作父亲的男子,任松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嘴张了张,却始终不曾叫出那个“爸”字。 新认的老爸见了,也不生气,反尔接着温和的问道:“怎么会修鬼仙?自打你母亲告知我你的情形,我便急着下来,四处寻找你的魂魄,只是寻不到!……” “是啊,哥,爸特意把你的身体从火葬场弄出来,又用法术让所有熟人都以为你没死,只是为了救你活过来……”一旁的任小妹接过话说道:“而且还弄了一颗九转回魂丹,就是西游记里孙悟空给乌鸡国王吃的东西,想要把你救活,可就是找不到你的灵魂,陈判官说,从死亡那天开始,一直都没见过你的魂魄,还以为你已经投胎了……” “什么?”无论是任松还是孙秋红,听到她最后一句,都大吃一惊,这陈判……搞什么名堂? ps. 5.15「」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二十九章 被谁坑了?(上)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发现任松和孙秋红脸色有异,母亲第一个察觉到了不对,开口问道:“松儿,咋回事?有什么不对吗?” 听到她的问话,新认的老爸也扭过头来盯着他,虽然不曾说话,眼中却满是关切之色。 不过这怂货此时却顾不得理会那些,一把将母亲拉到一边,开口问道:“妈啊,先别管那些,您先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一边说,他一边悄悄一指旁边正凑过中年男子。 “这傻孩子!”看儿子一副瓜眉楞眼的模样,任松妈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口中笑骂道:“什么‘怎么回事’,这没出息的娃,那是你亲老子……还不过来叫爸!难道妈还会哄你不成!”说着,把他再次拉到那人的面前。 站在自己亲爹前面,任松总有些作梦的感觉,他再次仔细打量自己这位父亲,金夹克,金裤子,金色的皮鞋。一身上下光华灿灿,这副打扮……怎么看都象个暴发户。就差满手金戒指和一口金牙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被自己儿子上上下下盯的甚是不自在。中年男子冋道,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自己身上。不过,随即也明白了任松的意思,当即解嘲道:“没办法,王灵官大人最好金色,所以整个殿里的灵官都得穿的金光闪闪。是不是很象暴发户?” 听到最后这句,长椅上的怂货忍不住笑出声来。本来突然从天下掉下个爸爸,让任松心中即紧张彷徨又愤怒不甘。直到刚才听到他用关切的语气指导自己如何修行,让这怂货原本的抱怨全都散去,等到此时,他爹的一个玩笑,终于让父子二人间的疏离感少了许多。 虽然此时依然觉得甚是生疏。毕竟少了二十多年的亲情,但父子间的隔阂却已不甚明显。 笑着叫了一声“爸”,只一瞬间,任松有些奇怪的发现。虽着这一声称呼,刚才还盘绕心中的各种怨气,皆已散的个干净,看着面前的父亲,笑容终于爬上了他的嘴角。父子之间。天性使然,虽然他想还想替母亲、自己和妹妹这二十余年来的辛苦抱怨几句。不过等到看着对面老爸一脸关切的笑容,最终神差鬼使的放弃了。 “我知道,你们娘仨个在人间过的很苦,可惜我那边脱不开身,心中再急却也没有办法。”把手放在任松肩上,新认的老爸开口笑道。 心中撇了撇嘴,老爸这理由也真够滥的。好象现在连那些有小三的男人都不会这样向老婆儿子解释。不过看着母亲幸福的笑脸,任松也不想再开口扫大家兴致。 “好在如今我已存够了假期,以后。至少有三十年咱们一家可以团聚了。”空降来的老爸接着说道。 “真的?”显然,最高兴的是老妈了。听到此言,顿时笑的嘴都合不扰了。 笑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儿女外加未来的儿媳妇,最后目光又落在了任松的脸上,灵官老爸笑盈盈的开口说道:“自然是真的,不过现在先要想个办法解决了松儿的鬼仙问题才行。” “怎么解决?”问题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任松有些糊涂,自己这老爸说话真够怪的,什么叫“解决?”总让人想起处决犯人来。 “松儿。你随我到后面去一趟!”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新认的老爸理了理自己的三绺长须,开口说道。 这怂货应了一声,从长椅上爬了起来。却听他又接着对母亲说道:“秀枝,你先好好招呼孙家小姑娘,第一次见面,莫要待慢。” “这不用你说,你俩赶紧忙你们的去罢!”母亲挥了挥手,转身和两个小丫头坐在了一住。三个女人叽叽咕咕聊在了一处。 见父亲起身走向大殿的后门,走了几步见任松没跟上,还冲他招了招手,原本还有些楞神的怂货见了,连忙也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穿过侧门,却是一条走廊,左右两排整齐的房间,每一间看起来都不小。 一人高的轿子里居然如此宽敞,任松心中暗自乍舌,看来天神的空间压缩技术真是非同一般。 带着任松穿过走廊,直到最里面正对着过道的那间房子门口,任松他爸才停下将门推开,领着任松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摆设也一样奢华。让任松感到新奇的是,冰箱,电视、空调这些电器设备,房间里也一样不少。天神也玩现代化?这怂货心中大感稀罕,见自家父亲又直接奔向里面的卧室,也连忙跟了进去。 不过等走进卧房,任松却再没心思观赏各种豪华家具,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里边的那张大床上。另一个任松,正仰面朝天,躺在那床上熟睡…… “这?……” “怎么啦,认不得了么?是你的肉身。”一旁的灵官老爸一脸微笑的说道。好象自见了任松之后,他的笑容就不曾断过。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自家儿子并没有如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倒满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说爹呀,你这回可真把我坑苦了!”虽然刚才妹妹也曾说起过此事,不过等真正见到自己的身体时,这怂货还是止不住心中的郁闷。当初和小红妹还有一众鬼差遍寻肉身不着,眼睁睁的错过了还阳时间。那时候还心里不止一次咒骂偷自己身体的邪修。这甚至成了他修行鬼仙的动力。 不止一次,这怂货脑中想过,等修成了四大神通,便找那偷自己的身体的邪修,定要虐杀他一千遍,一万遍……可惜,再怎么也想不到,偷尸体的那货不是什么邪门修士,而是自己的亲爹。这一回,不是坑爹,而是被爹坑了…… “松儿,这话从何说起?”满脸诧异看着自己的儿子,新认的父亲甚感意外:“当初我得你死讯,急忙赶来,护住你的肉身,却只找不到魂魄。那姓陈的判官告诉我,生死薄上没有你的姓名,应是枉死之鬼,我只得命令城隍庙所有鬼吏,四处搜查冤枉二鬼,希望能将你魂魄找到。再加上王灵官亲赐的九转还魂丹,原本想着,就算三年五载,只要能找到你的魂魄,就能还阳复生,谁料……你却修了鬼仙……” ps. 5.15「」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二十九章 被谁坑了?(下) 为了救儿子,自己这老爸真可谓是上天入地,无所不用其及。谁知天意弄人,阴差阳错之下,反倒误了儿子的还阳复活的机会。 听着父亲讲述了前后经过,任松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自己也真够倒霉的,他突然想起,自己和胡李二鬼差去洛中城隍庙的时候,曾听那鬼差纷纷说起有巡天灵官下来搜寻冤枉两种鬼魂,而他和众鬼吏却找灵媒金姨奶奶的时候,路过城隍庙前院的时候,父亲的金色轿子就停在院中,想来那时候母亲、妹妹、还有自己的肉身只怕都在里面。偏偏当时只顾着和陈判跑路…… “等等……陈判!”刚刚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任松的脑中一道电光划过,他想起刚才父亲所说的话,忍不住扭头开口问道:“爸,你刚才说陈判在生死薄查不到我的姓名?这么说,她一定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了?” “当然了,那姓陈的丫头不光知道你叫什么,而且还说起你们是幼时的玩伴,从小就认识的,可惜你妈记不得她是哪家的孩子,问她又不肯说。”虽然被儿子说成坑货,不过灵官老爸一点儿也不生气,满脸微笑的答道。谁知话音刚落,却见任松脸色大变。 “这陈判官在搞什么啊!”听了父亲的话,再回想当初这位美女判官的言语,自己小时候和她应该是认识的。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肯定是熟人啊!想到此处,这怂货更觉的诡异,无论是叫发小还是叫青梅竹马,这等交情,陈判官为何要挖这么大个坑让自己往里跳啊?莫非阴间也流行“杀熟?” “到底怎么回事?”见任松脸色越来越苦,隐隐发觉有异的灵官老爸开口询问道。 “唉!爸,我咋这么倒霉啊!”长长的一声叹息,哭丧着脸,这怂货把他死后的遭遇对父亲讲述了一遍,从医院死亡开始。以及被抓去道州又被送回来的经过,刚说到宋城隍指出自己中了借魂咒之时…… “等等!”老爸突然打断了他,一脸铁青的插言问道:“你真死于借魂咒?” 见任松点头称是,周灵官此时脸上彻底没了笑容。冷哼一声道:“那姓陈的贱人正在修行魔道,借魂咒……正是她苦练的法门……” “啊!”任松闻言嘴张的足够放下一个鸡蛋。半天也没缓过劲来。陈判就是施展借魂咒的那人?原来自己的小命就是被她弄去的。再想想这娘们儿还假扮好人,领着自己四处奔走还阳,妈的……看来自己不光是倒霉,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二傻子。 半天。这怂货才楞楞的问道:“即然是她杀的我,为何还要帮我还阳。”想了半天,任松还是觉得不可能,那陈判如果真要害自己,以她那种性格,断不会后面又出手想助。再说自己若真还阳,她又没什么好处,更何况他也听几个鬼差还有那位狐妖肖恬恬说过,借魂咒这法术,修行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这没什么奇怪的!”一旁的父亲突然说道。语气有些阴沉。能够从一个灵官殿普通的书办升至巡天灵官。头脑自然不比一般,只是略一沉吟,周灵官已经猜出了其中的原由:“估计她起先并不知你的身份,才会用借魂咒将你害死,却不料你刚死,你妈用信香召我下来四处寻找你的魂魄,姓陈的想来是在那时候发现了你的身份。” 灵官老爸越说怒火越盛,气冲冲的道:“这死丫头定是知道自己闯了祸,怕我追究,才会帮你四处寻找肉身还阳。偏我又把你弄进了这里。所以……”说到这。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家孩子怎么这么倒霉? 听了父亲的推测,任松也连连点头,可惜就连亲身经历此事的怂货也忘记了。当初真正想要帮他的是那位独眼鬼差赵头儿,和陈判官跟本没什么关系。 “罢了!”站在身边的老爸突然开口道:“我先想办法让你能够再入肉身,然后再去那丫头对质。”说罢,不等这怂货答应,双手已在任松身上比划个不停,口中也是念念有词。 如此折腾半天。灵官老爸总算停了下来,复又命任松用和那肉身一模一样的姿式躺在那肉身之上。嘴里还笑呵呵的说:“幸亏你修了鬼仙,而不是投胎作人,这样一来却也算是因祸得福……” 说到这,周灵官轻轻一顿,看了一眼满脸意外的儿子,开口道:“儿呀,你可知道阴世大多数鬼魂都宁可转世,也不愿修行鬼仙的原因?” 任松闻言一楞,他并非蠢蛋,立时明白了过来,指着床上自己的肉身道:“难道就因为这个?” 灵官老爸微笑点头道:“不错,修鬼仙最怕的就是那千年劫数,因为没有身体,魂魄外露,就算再怎么锤炼,也很难扛的住雷劫,所以……这一次,你也算是否极泰来了,哈哈,且待我施法,将你和肉身融为一体,然后再传你个炼体的法门,这鬼仙,说不得你还真修成了!” 一边说着话,他突然抬手在任松额上一点,口中叫道:“此时不起,更待何时?” 床上的任松只觉得身子往下一陷,紧接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沉重异常。连挣了三四下,这才缓缓的坐了起来。 费尽九牛二虎之里,这怂货总算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又用尽全身力气将两手握成了拳头,喘着粗气,任松有些无奈的问道:“爸,我这是咋回事啊?怎么一点力气都没啦?” “傻小子!”一边坐着的父亲闻言笑道:“你的力气没变,变的是你的肉身,你借狐狸内丹修成了鬼仙,原本魂魄已然凝实,如今再次融入自己的肉身,自然要受些苦楚,你要学会多带着肉身适应,力气才会慢慢回复,等我把肉身锻炼之法传了给你,再修行个十天半个月的,应该可以顶着自己的肉身行走了。” 见任松点头,灵官老爸突然“哈”的一声,复又接着道:“现在,咱们该去找那姓陈的娘们问清楚啦!”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第三十章 做个交易吧! 随着新认的父亲一步一挨的走到前厅,任松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沉重,并非心情不佳,而是这身体,实在是太重了。无论举手抬足,皆艰难无比。 等走到前厅母亲身边的时候,对面的孙秋红见他脸色苍白,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而任松妈和小妹也瞧出有些不对,皆流露出关切之色。 “不用担心!松儿只是重拾肉身罢了!”灵官老爸见她们三个女人神情有异,在一旁笑呵呵的说道。听到这话,不待任松母亲开口,喜形于色的孙秋红已然开口问道:“这么说,任松哥还可以复活?”旁边的周灵官闻言只是微笑,却不做答。 “那倒不是!”灵官老爸一脸微笑的看着小丫头,拈着三缕长须道:“松儿已经修了鬼仙,已然不是生人,不过得回肉身,再加以锻炼,不但和活人无异,更有许多好处!呵呵!可不是死而重生强的太多了。” “太好了!”听到此言,无论是母亲还是妹妹,都已是喜笑颜开,不过最高兴的却是小丫头孙秋红。一把抓住任松的肩膀,女孩儿笑嘻嘻的说道:“任松哥,你终于可以……”说到这不由楞了一下,随即又接着道:“吃我做的饭菜喽!”她本来想说“终于可以死而复生!”可说了一半,又想起任松爸说过他不是生人,所以话音一转。 “咦?红姐你会做饭?”一旁的任小妹打趣道:“以后可不能只做我哥吃哟!不然……”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脑袋却被母亲一拍道:“你这懒丫头,还好意思说,你就该多向人家小红学学,你看看你这么大了,什么家务都不会!……” 听着老妈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教训妹妹,任松此时早已是头昏眼花,全身只是疲倦要死,再加上肩头被小红妹不停晃动,身不由主的。这怂货直直向后靠去,屁股坐在那条椅上。 全身一阵轻松,说不出的舒爽。任松站起身甩了甩发酸的手脚,却意外发现前方。一个男子直挺挺的倒下,将对面的小红妹压在身下。 “怎么又从肉身出来了?”还没等任松刚想跳起来去揍那占未来老婆便宜的家伙,却听一旁的父亲开口叹道。 “肉身?……额!”这怂货终于明白把小红妹压在身下的那个,正是自己的肉身。 “娃儿,你身上戾气太重了。而且又修行过鬼仙,你要多加练习,让鬼仙之躯和这副身体契合。不然如何学肉身锤炼之法?”已经坐回大殿太师椅上的灵官老爸,在一旁瞧着他笑道。 笨手笨脚如同穿衣服一样把自己的肉身套好,又笨手笨脚的从孙秋红的身上爬了起来。接着笨手笨脚的想把女孩儿扶起来,谁知原本被他压着,一直不吭声的小丫头,还没等他伸手,便如同受惊的小鹿般从地上跳将起来。脸色通红的躲到了任松妈身旁,低着头只是不说话。这回可真是糗大了! 见无论是父母还是小妹。都一脸古怪笑意的盯着自己,有些发窘的怂货,只能干笑两声,迈着沉重的身躯,来到太师椅旁,顾左右而言他道:“爹啊,咱们不是要去找陈判吗?什么时候走?” 拈着三缕长髯,灵官老爸笑呵呵的道:“不用着急,马上就要到了!”说罢随手一挥,在所有人面前。出现一道光幕,幕上正是外面的情形。任松这才发现,这金色的小轿已经落回了城隍庙里。 “这么快?”这怂货有点吃惊。 轻笑一声,太师椅上的老爸说道:“什么快啊。刚才那李神君的监察殿就在这城隍庙的上空!你刚才没看见罢了!” 挠了挠后脑勺,任松见父亲做在椅子上,只是不曾动作,心中虽然奇怪,却不曾再问,也静静的站在椅子边。又等了一会儿,却发现父亲依然不动声色。忍不住开口问道:“爸,咱们不是要去找陈判吗?” 任松爸闻言瞧了他一眼,开口道:“儿呀,好歹你爹也是巡天灵官,虽不是仙,却也成神。她一个判官我岂能亲自去找,放心吧,我刚才已命那些鬼差传话了,陈玉怜那丫头应该很快就会到。去那边陪陪你妈吧,这些天来,她当真是渡日如年……” 正说着话,前方的光幕猛然亮起,这怂货抬眼看去,却见美女判官陈玉怜已然出现在其中,看情形应该在小轿的门口。她身边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倒让任松有些意外,这家伙不是那个名叫小红的蛇怪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任松心中奇怪,却听太师椅上的老爸口中念念有词,好象在施法。 虽然父亲将手一挥,瞬间,美女判官和那蛇妖已然进了殿内。 甫一进殿,刚才看着还昂藏雄壮的蛇怪小红,扑通一声跪在了殿门口,嘴里还大叫道:“天啦,老大,我们的敌人太强大了!”他一条蛇妖,碰到城隍土地这些神灵,抵挡起来都有些费力。此时贸然进入灵官殿,巨大滂湃的神力压下来,立时撑不住了,差点现了原形。 “敌人?”太师椅上的老爸一声冷笑复又有些愤怒的道:“陈玉怜!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一撩长裙,美艳的女判官轻轻跪在了地上,开口道:“禀大人,这蛇妖心智混乱,喜欢胡言乱语。” 瞧着跪在地下的陈判,任松极力回忆,却半天也不曾想起是哪个熟人,好象从小到大所认识的女子里,没一个象这么冷艳的。 不知为何,自从美女判官跪下之后,整个大殿突然安静了下来,任松此时才发现母亲、小妹还有孙秋红都没了踪影。想来是被父亲法术移出去了。 而此时,坐在太师椅上的父亲正冷冷盯着陈判那边。却只是一言不发。那蛇妖根本不敢老爸的目光,险些就要把脑袋埋进裤裆里。而一身婚纱的女判官,也只对视了少许,但垂下了头。一旁的任松吃惊的发现,她撑在地面的手指居然在微微颤抖。 很明显,灵官老爸发威了,虽然不知道这三位在斗什么法,但可以清楚的知道,父亲很厉害,下面的一判一妖都没有还手之力。 随着父亲一声冷哼,下面那蛇妖小红一声惨叫,再次化作一条火红的大蟒蛇,此时它将身子盘作一团,三角脑袋则埋进了身体之中,看样子害怕极了。一边的陈判倒还算镇定,只是耳、口、鼻皆有殷红的鲜血流下,那血中隐隐还透着金光。判官虽小,也是神灵,凡神灵极少有出血受伤。盖因神血乃其根本,世上只有几种特殊的方法可以让神灵受伤流血。作为刑罚万神的灵官殿,自然懂得如何运用这些法门。 “爸呀!那条蛇确实疯疯癫癫的,而且爱模仿动画片,它刚才那句话,应该又是什么动画片里的台词,你别生气了!”看美女判官伤的不轻,这怂货没来由一软,还是决定要帮她一把。 “瓜娃儿!”跪在地上的陈判突然冲着任松露齿一笑,开口笑道:“你父亲根本不是为了那条蛇精!” “那是为什么?”任松闻言更加不解。 “做个交易吧!”美女判官脸色如常,对坐在太师椅上,始终不说话的父亲开口说道。 ps:  最近在山区出差,没有电脑,手机打字异常缓慢,老伞会尽可能保证不断更,请大家见谅。 第三十一章 补救大祸(上) “用借魂咒害我儿子!还想和我做交易?”稳坐在太师椅上,灵官老爸似乎很平静,只是目光显得更加阴寒,瞧着对面的美女判官悠然说道:“陈玉怜,我不知道监察院和你在万魔窟搞什么名堂,不过我儿子……可不是私生神子……这件事情,就算整个监察院,未必扛的起!” 听到任松并非私生神子的话,美女判官神情有些讶异,不过随即又恢复了淡然,木着脸说道:“你儿子是什么身份,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不过李监察的大计,上次我便与大人说清楚了。可偏偏您家娃儿不听我的劝,非要去修什么鬼仙,又招惹出了那只狐妖……” “听你的劝?去投胎吗?”任松爸听到这句,神情终于现出一丝怒容,“嘿!”了一声,却听他接着道:“女娃子,不要以为六道轮回是佛门尊者镇守,我儿一入其中就没人能查出你的罪责……嘿嘿……李监察的大计?不就是救那个疯货和你那独眼龙的老公嘛,那算个屁!我只说一句,若我儿真入了轮回,王灵官和东岳大帝的案头立即就会有行文显示,到时候,只怕整个监察院都吃不消!” 听着新认父亲的言语,不要说陈判,就连任松也一脸谔然,听灵官老爸的意思,自已好象是个什么大人物,身份非比一般…… 眨巴着一对小眼睛,这怂货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爸,我该不是那什么赤帝子,金翅大鹏之类的东西吧?” “吞儿!”听到儿子的话,一直绷着脸的周灵官终于发出一声闷笑,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复又打量了任松一阵,方才笑道:“给点阳光就灿烂,果然是我的种……”说罢,拍了拍任松有些发红的脸颊接着道:“儿呀,刘邦、岳飞这一类的人物。是玉帝或佛祖罩着的,咱还没到那级别……” 他原本一直看起来颇为严肃,此时突然冒出一句笑话,任松与他相处时间不长。倒不觉得如何,跪在地上的美女判官当真是诧异之极。 见陈判盯着自己看了又看,灵官老爸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狠狠瞪了她一眼接着道:“至于那狐妖,一个被囚禁在月宫的老狐狸就算是天上有人啦?算起来。只怕还没有李静香的作用大!别说是招惹,我儿便是将她先x后杀,先杀后x一百遍,也不是什么问题……” 他越说越激动,言语也越来越凌乱,嘀嘀咕咕,一会儿夸自家儿子,一会儿又夸自己。最后又指着陈判的鼻子破口大骂,把任松害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虽然被骂的狗血淋头,美女判官却依然平静。←百度搜索→直到这位灵官大人骂完了,方才开口道:“借魂咒这件事情,确是我的失误,但您刚才也说了,任松并非私生神子,即然有东岳帝君和王灵官参与其中,他的命运应该有人安排才对。您又怎么可以肯定,这样的后果,不是早已定好的,说不定只是借我的手罢了……” 如同打了鸡血般的灵官老爸正骂的起劲。听到这里却是一楞,瞪着那陈判官看了半天,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复又骂了起来。这次骂的却是东岳大帝和王灵官…… 虽然不知道这位灵官大人为何一反常态,不过听他越扯越远,美女判官皱了皱细长的眉毛,最后还是开口打断道:“大人,还有一件事,就算您儿子并非私生。但若犯的事情太大的话,依然会出麻烦,就象那位三坛会海大神哪咤,惹祸太多,一样会削肉剔骨……” “什么意思?”正发疯的周灵官终于停止了咒骂,死死盯着陈判官问道。 “您难道没听李神君说起,任松从铁馒头里放出了七杀将军?” “七杀星?切!”捋着三缕长须,任松父亲一脸不在乎的说道:“这浑货私入万魔窟虽然是大罪,但终究是天庭的神灵,我儿子将其解救出来,有功无过,怎么会是罪!” “您果然不知……”陈判官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索性原地站了起来,跺了跺有些麻木的双腿,自顾自的说道:“我们说的七杀将军不是七杀星。那是个别名,只因它杀神、杀仙、杀佛、杀圣、杀人、杀妖、杀魔,所以才叫七杀将军……” “九幽魔将!”听到这里,周灵官一脸惊诧,意外的说道:“怎么可以,那家人的血脉不是已经死绝了吗?怎么会还有这东西!李静香究竟要搞什么?”看来陈判官刚才的话让他非常震惊,甚至没有指责她不顾礼仪擅自站起。 用手指理了理身后有些凌乱的白纱,美女判官接着说道:“绝与不绝,您说了不算,我夫家就姓赵!” 听到这话,任松的灵官老爸彻底平静了下来,瞧着陈判官笑道:“你想交易什么?” 冲他微微一笑,身后白纱飞舞的新娘子开口说道:“七杀将军跑了,放走这魔障的是您儿子,所以他的罪责并不轻,而现在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趁着那魔障道行不深之时,将其除掉。” 说到这,美女判官又看了旁边的蛇妖一眼,方才道:“这小妖别的本事没有,追寻踪迹的能耐却是一等一的。,再厉害的生灵,只要让这小妖闻闻气味,立时就能找到藏匿者。七杀将军的本事,灵官大人您是知道的。如此大祸不补救必有大罪,但要补救,您一人是办不到的,我会说服务李神君,大家一起合作,找出这魔障的行踪,将其捉回来。” “你想要什么?”对于陈判的话,任松他老爸却未置可否,一脸平净的看着她说道:“有来有往,才叫交易,说罢!” 陈判官闻言轻轻一笑道:“我老公赵杰,如今为洛中城隍庙鬼吏。他的肉身三年前便被李神君要了去……” 听到这话,灵官老爸一脸不信任的道:“他真的姓赵?你确定?” 陈判听见问话,连连点头。 又沉吟了一阵,依然绷着脸的任松他父亲才开口说道:“只要你能说服李神君,就按你说的办!” 第三十一章 补救大祸(中) 见周灵官应下了自己要求的交易,一身婚纱的美女判官轻略一拱手,转身抬脚踏在正往外逃走的红色巨蛇头上,那名叫小红的蛇怪先是全身一颤,接着便又倒退着向后爬去,口中还怪叫着:“巴依老爷,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啦……”,谁知陈判根本不理会他的废话,一步踏上了那巨大的三角脑袋,口中喝道:“走!” 那蛇怪原本因为临阵脱逃,以为美女判官又要找自己麻烦,在她手中苦头吃尽,早已吓的连连讨饶。谁知这判官娘们并未追究,心下顿时一松,也顾不得此处是灵官殿,驾起妖风,径自驮着她去了。 看着他们走的远了,太师椅上的灵官老爸大大打了个呵欠,冲那边的任松挤眉弄眼的说道:“哈哈,死人脸小娘们总算走了。那啥,儿呀!过来让爸爸看看,等了这许久,总算见到你啦,哈哈……” 任松闻言心头谔然,正想开口,却见自家父亲已从那太师椅上跳将起来,奔至他面前,上上下下不住打量,口中还嘟嘟囔囔的道:“不容易啊,不容易,二十多年啦,直到现在才见到自己亲儿子第一面!那帮姓黄的……没一个是好人!” “爸……你没事吧?”越听越蹊跷的怂货,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咱现在应该不算见第一面吧?”好象从见陈判官开始,自己这位灵官老爸突然性情大变,说话行事已大不相同。←百度搜索→尤其刚才的言语就更加诡异,从李神君的大殿中出来,自己与父亲相认也有一阵子啦,就算时间不长,也不算第一次见吧? “当然是第一次!”灵官老爸伸着一只手,托着任松的下巴左看右看,复又哈哈笑道:“哈哈,不错不错,和你老爸一样。都是络腮胡子,记着不要刮那么勤快,嘴上多点毛,女人心头跳……”一边说着。又抓起任松两只手,挨个看了个遍,惊喜道:“果然七个箩儿,三个簸箕,不愧是我的种。连指头纹印儿都长的一样。” 所谓“箩儿、簸箕”本是洛中一带对指纹的说法,若指头上纹路团团包圆便叫作“箩儿”,若那指纹有一个向下的开口便叫“簸箕”,本地还有个歌谣:“一箩穷,二箩富,三箩四箩开当铺。”任松小时候也常常掰着手指头数“箩儿簸箕”见自家父亲不理自己刚才的话,反倒扯到指纹上面,虽然有些诧异,不过最终不这是笑嘻嘻的纠正道:“爹呀,你说反啦。我是三个箩儿,七个簸箕。” “胡扯!”这话一出,果然引起了灵官老爸的关注,却见他认真的拉起任松的双手,又仔细瞧了一遍,才愤愤说道:“一定是那姓黄的家伙捣乱,所以故意让指头纹路长的和我相反,由此可见你就是我亲儿子!” 旁边任松越听越乱,皱着眉问道:“爹呀,姓黄的家伙是谁。好象和你有仇?” “当然啦!我和他不共戴开!”听到儿子的话,周灵官松开他手,跳着脚说道:“姓黄的没一个是好……东西!……还有啊,儿子。咱们爷俩现在肯定是第一次见!” 这怂货正想听他说姓黄的究竟是谁,不料灵官老爸话头一转,又绕了回去……心头的疑惑更重,只觉得父亲的情形好生诡异,口中讷讷说道:“爸啊,咱们第一次见。该从你把我从那个姓李的棒子娘们手里救出来算起吧?” “切!”新认的父亲闻言把嘴一撇道:“傻娃呀,刚才那个……不是你爸,我才是你亲爹,记住了,我……黄飞龙,才是你的亲爹,周英那笨蛋,顶多只能算你继父!” “啊?继……继父?”任松彻底有些凌乱,自家这灵官老爸什么毛病啊? “黄飞龙!”身后传来母亲的怒喝,眼前的父亲一哆嗦,转过身笑道:“啊呀,秀枝,你可来啦!” 听到声音,一旁的怂货也抬眼看去,却母亲不知何时已然来到前厅,小妹和孙秋红也跟在后面。 “住口!”一脸怒色的老妈气冲冲的盯着新认的老爹,气鼓鼓的说道:“咱们不是说好的嘛!以后你不会再缠着我和周英了!怎么又来啦?” “不是啊,秀枝,我只是来看看我们的儿子!”灵官老爸依然一脸笑容,嘻嘻哈哈的来到了母亲身边,一抬头又见到了小妹,不由大喜道:“这是不是竹梅?”见母亲点头,复又高兴道:“乖女儿,快,快叫一声爸爸来听!哈哈哈,你的名儿,可还是我起的。哥哥叫任松,妹妹竹梅,岁寒三友,咱一家妥妥的齐了,不用再等下一个出世,哈哈哈,秀枝,你说我聪不聪明?” 这话一出,不要说任松,连任小妹也撅起了嘴,以前还道是母亲起得名儿,兄妹两个为此向老妈投诉了多少回,结果当然是被彻底镇压……不过他两早已对自己的名字深恶痛绝。 这破名儿,早被学校里那帮子同学玩坏啦,一个“认怂”一个“猪妹”,打小学开始,兄妹两已记不清,为这名字和同学打了多少架。现在才知道,原来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见乱起名儿的老爸不知发什么神经,一个劲让自己喊爹,小猪妹瞪着一双大眼睛,气鼓鼓喊了一声:“爸!”才算让他安静了下来,笑呵呵的又往老妈身边凑。 谁知道母亲抬手将他推到一边,口中骂道:“黄飞龙你个混蛋!当初亲口答应过我,以后不再出现,怎么又来啦!快把周英放出来!”一边骂着,一边还不停的推搡他的肩头。 灵官老爸笑吟吟的站在一边,任由母亲咒骂抓挠,却只是不说话,脸上神情也不再似刚才那般古怪跳脱。母亲骂了一阵,似乎觉得不对,复又抬头看去,见对面那男子一脸沉静,神情祥和。方自醒悟道:“黄飞龙走啦?” 对面的父亲微微一笑,抬手扶住她的双肩道:“走啦!唉……”拍了拍妻子的肩,灵官老爸抬头,见大殿中三个小辈都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当下笑笑道:“不用惊讶,当年我修行魔道法术,一时不慎出了岔子,得了一些古怪的病症,原以为已经治好了,谁知道又发作了……” “是人格分裂吗?”已经来到任松身边的孙秋红,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插言问道。 第三十一章 补救大祸(下) “人格分裂?”听到小丫头的问话,灵官老爸先是一脸谔然的反问了一句,随即笑笑道:“倒也贴切,算是吧!” 听到孙秋红的话,一旁心头不舒服的任小妹开口纠正道:“错啦,小红姐,爸又不是精神病,应该叫多重人格才对!” “究竟是什么病啊?”这回开口的是任松,好吧,做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电脑游戏迷,极少看电影尤其是外国片的怂货,压根儿没明白两个女孩口中说的是什么病…… “其实,也算不得病!”已经坐回那巨型太师椅的父亲在身后缓缓说道:“只不过当年为了早成神位,修习魔道的裂魂术,想要以此修成分身法,可惜……”说到这里,他一声轻叹…… “唉!当时我以自己的‘七情’为引,将‘喜、怒、忧、思、悲、恐、惊’分成七个魂魄,结果……除了那个喜魂尚在,其它几魂皆已消散……所以,那喜魂便成了爹的病症……”灵官老爸接着说道。 “喜魂?”任松闻言一楞,随醒悟道:“是刚才那个黄飞龙么?”对面的老爸闻言嘴角一抽,微一点头,算是承认。任松见他眉头紧锁,似乎甚是发愁,正想开口相询,却听母亲在一旁问道:“怎么了,在这发什么呆?” 听到老妈的声音,这怂货便停止了追问,却听母亲又接着喝安慰道:“不用担心,他已经答应我不再出来……。” “不是!”灵官老爸一摇头道:“我不担心他,只是在担心松儿……” “松儿?松儿怎么地啦?”听到父亲的话,母亲讶然问道。 父亲叹了口气,开口接着道:“松儿这次闯的祸确实不小!” “我?”任松闻言一楞。却听灵官老爸接着开口说道:“不错,娃儿呀,你这次可麻烦了!我来问你,你可知道万魔窟的来历?” “万魔窟?知道啊。上回听舅爷爷讲过……”听到父亲的问话,这怂货开口应道。 “舅爷爷?”旁边的母亲闻言一楞,奇怪道:“咱家啥时候有这亲戚?” 看老妈还不知情,任松急忙把张三先生当初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又说:“本来那位舅爷爷要收我做灵官崖的弟子,不过我没答应……” “灵官崖?”一旁的父亲突然开口打断道:“没成想咱家居然和那疯子扯上一亲戚,这下可麻烦透顶,看样子还真是躲不过去!”见任松一脸莫名奇妙,却听他接着说道:“松儿,即然他和你讲过万魔窟的来历。一定和你说过,灵官崖的祖师王九疯在万魔窟失踪吧?” 他开口询问,见任松应了,便又叹道:“其实,那万魔窟还有个别称,叫作‘铁馒头’……” “啊!”听到这话,任松大吃一惊,抬头看着灵官老爸道:“我在鲁东……” 他一言未尽,却见父亲将手一摇道:“东平县的铁馒头。是李静香那个疯婆子故意弄出来的,她的本意,是想借里面的孕育出的九幽魔将对付洛中的万魔窟,好救王九疯出来。” “九幽魔将?”听到父亲的话。这怂货更加心惊,东平铁馒头里那个忽大忽小的吃货将军在眼前闪过,开口讷讷的问道:“那是个……什么妖魔啊,爸?” “即然灵官崖的门人给你讲过。想来你该明白,那万魔窟本是九幽魔蚁所建。”灵官老爸说到这略一停顿,见任松点头。复又说道:“每一个铁馒头里都孕育有特殊的魔魂,如果再配上特定之人的尸体。魔魂依附其上,便可生成九幽魔将!” 看一众小辈连同任松妈都盯着自己,新认的父亲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还记得万魔窟那个传说里,赶着羊进城的牧童么?他们一家人的血脉,便是做九幽魔将最好的材料?” “啊,爸……刚才好象陈判说……” “不错,那家人就是姓赵的!”灵官老爸微微一笑,接过话头说道:“莫心急,且听我把事情说完。” 这怂货闻言应了一声,便自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便听父亲又接着说道:“当年那王九疯不知为何事,靠着一身本事,闯入了万魔窟之中,好象发现了什么,自此便不曾离开过,最后还被困在了那里。” 用手揉了揉有些发烫的额头,却听他接着对任松说道:“李静香本是王疯子的相好,所以常常给他帮一些忙。知道那疯子陷进了万魔窟便想将其救出来。” 说到这他又是一叹,复又道:“至于陈玉怜那个小丫头,原本是个死在婚礼上的冤鬼!不知如何被李静香看上,将她封作洛中的判官,替其打探万魔窟的情形,不过出我意料的是,她那个独眼龙老公,居然是赵家的人!以前虽然知道他叫赵杰,不过还真没想过他和赵家有什么联系,难道是那牧童的后人?” 听了灵官老爸的话,任松心中却大为不解,开口再次问道:“爸,我放跑了七杀将军罪真的很大吗?”。 听他这么问,却听父亲叹道:“不错……这次咱家麻烦大了,七杀将军确实就是九幽魔将,那李静香连年进入万魔窟,想把王九疯救出来,却多次受挫于墓中的九幽魔将。只能勉强保住性命。呵呵,他们监察院打架的能耐着实不高,除了监察天地鬼神之事,战斗力压根儿就是零。” “后来呢?”一旁听故事的任松,见老爸突然停了下来,便急忙开口道:“这婆娘见此法不通,一边找了陈玉怜那个小判官替其看守万魔窟,她自己却在鲁东,找了个懂修行的恶鬼作晃子,然后又用从洛中那窟里抓出来的九幽魔蚁在东平县建起了铁馒头…… “啊?”任松有些懵…… “象七杀将军这种怪物,一旦成了气候,对人间来说,便是一场极大的灾祸。那婆娘也是胆大,居然想在鲁东培育出九幽魔将,再将其带到洛中来。用来攻破洛中的整个万魔窟,结果现在却惹出了大祸!而且你也被扯了进去,儿呀,咱们要快些想办法补救了!” 第三十二章 坑人的连环套(上) 听完老爹的话,任松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由来,想不到害死自己的居然是陈判官,更想不到铁馒头就是万魔窟!而自己又平白无故惹祸上身。不过事已如此,后悔也是无用。现在只有想办法抓住东平那个吃货武将,弥补这大错方可。不过以自己的本事,这明显就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只有请灵官老爸出手相助才行。也不知老爸有没有对付那妖孽的手段。 想到此处,这怂货抬头正想询问,却见父亲目光散乱,双手手指曲张不停,口中更是念念有词,不知在嘟囔什么。开口正要询问。却见灵官老爸皱着眉毛心事重重的开口道:“奇怪,奇怪?陈玉怜为什么要用借魂咒来杀人呢?” “因为,我答应过人,要帮助家乡百姓,不做危害家乡的事儿!”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正是洛中的那位女判官陈陈玉怜,此时正站在大殿门口,那蛇怪小红没了踪影,一个身着黑中山装的老头儿站在她身边。任松看那老头儿的相貌甚是眼熟,却又记不起在哪见过。 “你?”任松老爸不被察觉的撇了撇嘴。正想开口询问,却见那女判官躬身施礼道:“大人,事情有变,这边万魔窟的九幽魔将不见了!” “什么?那牛头怎么会不见的,李城隍,你不是一直盯着他么?”听到这话,灵官老爸明显也着急起来。起身盯着陈判身边的黑衣老头怒道:“你们都在搞什么明堂,怎会把这个魔障给弄丢了?” 那个被称作李城隍的黑衣老者见他发怒,一脸惶恐的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着的说道:“大人,小的也有些……不明所以,本来有李神君和大人的封印。那魔头原本是逃不掉了,直到最近,不知它从何处找来了一只千年狐妖的元神,炼成了万魔印,打穿了二位的禁制。”说到这,他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任松。 当看清这黑衣老者的脸时,任松终于明白为何这般面熟了。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托梦的城隍爷吗? 任松有些吃惊,李、胡两个鬼差曾经说过自己所见的一切,不过是心中妄境,可为何里面那城隍和这老头一模一样? 正自疑惑间,却听旁边的灵官老爸又问道:“那万魔窟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似乎早就等着这一问般的,满头大汗的老者立即开口应道:“卑职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如今里面已乱成了一锅粥,那些魔蚁正不停的往外冲。已经……已经弹压不住了!肯请大人出手相助啊!” “麻烦!”一旁的老爸满脸怒色的闷哼一声,气冲冲的道:“我若能出手,还用你求么!” “大人不能出去,你家少爷总行吧?”一直在站在边上冷眼旁观的陈判突然开口道。从进殿以来,她一直不曾说话,只是在一边看着,此时突兀开口,惹的其余三个纷纷将目光投向她。 “呵呵!”冷冷看了那女判官一眼。又扭头看了看旁边跃跃欲试的任松,周灵官淡然一笑道:“陈判官。你又想搞什么鬼?莫非坑我儿子一次还不够,准备再坑他一次?” 对面的婚纱美女闻言淡然应道:“大人误会了,这件事情可没什么鬼,就算有也是您儿子自己搞出来的……” “什么意思?”听她这么说,周灵官怒气更盛,一字一顿的喝道:“给……我……说……明……白!”说罢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美女判官。 见周灵官发怒。原本一直绷着脸的陈判官却轻轻一笑,转身奔向任松母亲身边的孙秋红,原来这次她们三个并未被挪移出大殿。 一脸笑意的美女判官瞧着小丫头开口问道:“小孙,我送你的阴阳壶呢?” 原本正一脸懵懂的女孩儿闻言,连忙将那小铜壶从衣兜里拿出来递了过来。谁知陈判并未伸手去接,而是冲周灵官笑道:“我记得这小丫头上次说,任松夺狐妖金丹时,曾藏身此壶之内,小孙你也在里面是不是?”最后一句,却是身边的孙秋红。 见女孩儿连连点头,陈判官一撩脑后的长纱接着道:“后来那狐妖的内丹落入壶中,里面却藏着一只……千年狐妖的元神!”最后几个字,她有意加重语气,扭头盯着一旁的任松。 站在太师椅的怂货闻言大惊,他就算再傻也已听出陈判的话中的意思,急忙高声辩解道:“姓陈的,你别胡扯!那只红狐狸给城隍庙的牛首真君……抓……抓去炼……” 他刚说到“牛首真君”四个字,心头猛然一震,突然想起那牛头抓红狐妖时所说的话:“小狐妖,莫要抵抗啦,六大魔尊的一个念头,其是你这种不入流的妖修能扛住的?乖乖做我万魔印上的主魂吧!” 记得刚才那城隍曾言,因为那魔头炼成了万魔印,所以才打破禁制逃脱的,这……这……,“可那明明是牛首真君啊!怎么会变九幽魔将了?”有些不明所以的任松喃喃说道。 “你这怂娃才爱胡扯!”一旁的陈判笑意更甚,也不理因为称任松为“怂娃”而吹胡子瞪眼的周灵官,一脸淡然的说道:“牛首真君,从未驾临过洛中城隍庙,更何况其本是佛门大能的嗔相,岂会炼制魔道法宝!” “可……可……你!”目瞪口呆的怂货刚想辩解说“可你为什么说那是牛首真君”,复又记起,牛首真君之类的说法,本是偏胡和李能两个鲁东鬼差所言,好象陈判一直都未曾说过…… 猛的一拍前额,这怂货此时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城隍庙前面的大坑,就是万魔窟!” “对啊!”一直战战兢兢的李城隍此时直着腰悠然说道:“周公子难道不知么!自明末那万魔窟出世以来,洛中城隍司一直都建在上面,以图镇压其中的魔气,清代那帮蛮子官不识倒起,都说城隍不该在城外的东关,非将庙宇搬进城里的伞铺街,结果因为城隍司无法迁移,结果那庙宇年年倒塌……” “够了,够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东西……”太师椅上,周灵官不耐的说道:“还有,我儿子姓任……不姓周!” 第三十二章 坑人的连环套(下) “嘿嘿!这也太他妈巧了!”太师椅上的灵官老爸突然骂了一句粗话,接着又冷冷笑道:“我儿子先是被人咒死,然后又莫名奇妙的做了鬼仙,接着就把一个狐妖元神送到那九幽魔将的手中,然后又在鲁东放跑了另一个……” 说到这,他轻轻一顿,死死盯着那位美女判官道:“其实这些事情,原本互不相干,乍一看,我这孩儿着实倒霉了些,可是细细一品,似乎……有那么一位幕后推手从头到尾都参与其中,还不停的穿针引线,推波助澜,陈玉怜,我总着,搞鬼的那个……不是我儿子,你说呢?” 说罢,他突然冲着任松妈一摆手,平静笑道:“没事,是我,姓黄的那个没来……”他本来温和儒雅,极少粗口骂人,一旁任松的母亲见老公突然出口骂人,只道那“多重人格症”又发作了,所以正要上前,却被周灵官看见,急忙出言安慰。说完复又扭头盯着那一身婚纱飘舞的女判官。 虽然巡天灵官的威势非比寻常,连那旁边的城隍爷都有些心惊肉跳,而正面随受的美女判官却没有丝毫不妥,依旧木着脸看了看一旁的怂货,然后静静说道:“恰逢其会罢了,大人太多虑了……” 一旁的任松见她神情如此漠然,没有一丝恐惧或愤怒的样子,心中大感奇怪,记得以前在城隍庙时,她与那独眼鬼差赵杰有说有笑,还时常与人逗闷,之后这判官就变的异常生冷。 他不知这陈判性格古怪,除了自己的老公之外,无论生前死后,和任何人说话都是这般木然。只道这姓陈的做贼心虚,所以才会如此装模做样。不由心中怒意渐生,狞笑一声道:“陈判官,好象大家的屁股都不干净,记得这阴阳壶,就是你差遣自家老公从牛头那里借来的吧?” “而且那牛头也说过。是你建议他将阴壶放在人间,以便那妖魔能够聚生新的法宝。”心中大怒的任松反咬道:“其实说起来,你好象和那牛头是老朋友啊!” “行了,行了,松儿,这件事莫要再提,那是李神君的安排!”太师椅上的灵官老爸突然打断他道,见:“真是坑人的连环套!”说罢,叹了口气对道:“看样子。这是早就算计好要让你补这漏锅的……” 说罢,他扭头对李城隍道:“你先召集所有的鬼卒,尽可能的将那些魔蚁拖住!”黑衣老头闻言应了声是,便转身离去。一旁美女判官见了,转身也想跟着离开,却被灵官老爸喝止,冷冷瞧了她一眼道:“且在这里等着,我还有话要问。” 吩咐完了。复又对任松道:“你随我来。”说罢,转身又向后面奔出。拖着沉重的身躯。任松也一步一挨的跟了过去…… 等来到后面的走廊,这次灵官老爸却进了第一间屋子,后面的怂货也跟了进来,却见新任的父亲在屋内一阵翻腾,最后取出一本书递给他道:“此物本是用魔道至宝炼制而成的,到了万魔窟。再将书打开,按上面的字一页一页读下去,到时候自有应验。”任松闻言将那书接过,复又开口问道:“爹呀,现在的神灵都在修行魔道?” 见父亲点头默认。任松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底有些失落。 “今非昔比,如今不要说幽冥,便是天庭众神,不修魔的极少,魔道之法威力大,见效快,远非修仙能比,如今这世道……唉……”见儿子神情黯然,灵官老爸忍不住出言安慰,可话说到一半,却也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旁边的任松开口问道。 “什么?”被他这句莫名奇妙的问话,问的有些糊涂的老爸反问道。 “为什么众神要修魔道?” “额!对啊?为什么呢,想不起来么!”任松老爸轻拍着自己的脑门子,记忆了许久,却始终也没有回忆起诸神是如何开始学魔道的。又回忆了一阵,只是记不得了。灵官老爸叹了口气,只是让任松快些带着那书快些去洛中的万魔窟。 这怂货夹着书转身刚要出去,只觉得自己这身躯太沉重了,忍不住开口问道:“爸,我能不能不带肉身一块儿呀?” “不行!你如今回复身体,自然要多适应才好!”对于这件事,灵官老爸明显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苦着脸,拖着沉重的身体,任松无奈的到了大殿,小丫头第一个跑了过来,不等她开口,这怂货已猜到她想和自己一同前往,一想到那无物不燃的紫色火焰,任松便一口回绝道:“老实呆在这里,不许跟我一起去。” “啊?”没成想自己还没开口,就被心上人猜到了想说什么,女孩儿微微一笑,开口道:“好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她见任松态度坚决,知道那万魔窟必定凶险,自己只是个普通凡人,去了只怕反而会成为累赘,索性笑嘻嘻的改口道。 见她如此,任松总算放心了些,复又和母亲、妹妹打了声招呼,也不理站在旁边的陈判,转身从前面的轿门钻了出去。 等来到外面,才发现这里正是那城隍庙的中院,看了看下面那开放办公区,此时里面一个人没有,想来都在前面围堵那九幽魔蚁,也急忙向前院走去。 等到了前面,却见此时的那大坑四周已经围满了鬼差,整个院里嘈杂不休,一众鬼卒呼喝不休,无数条铁链在空中飞舞,将从坑里飞出来的九幽魔蚁再度赶回坑里。 “任公子!”身后突然有人招呼,听声音好象是那位城隍,任松转身看去,却正是那个姓李的老头! “你来了啊?”老头显的很殷勤:“这万魔窟已经是一团麻,灵官大人可否传授了您对付这群魔蚁的办法?” 嘻嘻一笑,任松满不在乎的来到那坑边,向下面看了一眼,无数烈焰翻腾,他只觉得一阵眩晕。伸手将那本没有书名的怪册子拿了出来,随手翻开了第一页…… 第三十三章 都天兵符宝书 午夜的东关,街道上已是一片宁静。即便是那帮喜欢喝酒闹事的小混混,此时也已经散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或明或灭的路灯成排仰望着幽暗的天空。 在一盏没了灯泡的路灯下,任松家住的那栋木质阁楼一片漆黑,除了偶尔经过的老鼠,再无一丝动静。小楼的大门没有关,里面黑洞洞的,让整座小楼更显阴森。一头石狮子孤零零站在门中间。虽然很逼真,却依然可以看出那只是一块毫无生气的石头,因为这不过是个蒙骗人眼的幻象罢了。而它的真身此时早已溜进了城隍庙内,站在被称作万魔窟的大坑旁,一本正经的呼喝着过往的鬼差。 不过没有一个吏卒理会这个石头家伙,即便从它身边经过也不会多看一眼。所有的鬼差此时都手忙脚乱,应付着从那万魔窟里窜出的九幽魔蚁,与上次任松碰到的那些不同,这次从坑里飞出的魔虫,身上紫色的火焰异常明亮。给整个城隍庙内染上了一层紫色,也让所有的鬼差都心惊肉跳。 虽然鬼差们手上的地府公器勾魂索专门克制各类阴魂邪魔,也是地狱道恶鬼所化的九幽魔蚁最为惧怕之物。但面对庞大的飞蚁群,城隍庙数量不多的吏卒依然顾此失彼,应接不暇。 大多数的魔虫还未飞出坑外,便被那黑漆漆的锁链打回了坑内,有的还被直接打散,但时不时也会看到身着紫火的鬼差,被其它鬼差打入万魔窟的情形。那九幽魔火燃烧极速,而最先被点着的正是魂魄,所以只要一旦有鬼差接触到那火焰,魂魄便会彻底化作紫焰,其它吏卒根本来不及救援。 “先天主将升帅帐。一炁神君大点兵。都天纠罚大灵官,手执兵符下号令,麾下八百草头兵,速现真身克敌阵……”看着那古怪书册第一页上的内容,站在万魔窟边沿,任松哼哼唧唧的小声念着。虽然看起来有口无心,好在一个字也不曾读错。 当最后一个字从他口中飞出的时候,却听“呲啦”一声响,刚刚诵念的那张书页象被无形的手撕落般坠下半空,还没等晕头晕脑的怂货反应过来,就径自飘飘荡荡向大坑内落去。 “啊哟!”等任松好不容易将僵硬的手臂伸出去,那书页早已快落入坑底的火焰中了,他到此时还有些不明白,这书页是怎么掉下来的。 “糟糕。糟糕!”身后李城隍惊骇问道:“怎会掉下去啦?赵杰,快想办法捞上来!” 在他的身边,同样一身黑衣,手执黑链的独眼赵头儿上前至那坑沿,看了一眼皱眉道:“只怕有些难,已经落在火里了,不过好在没有烧毁。” “啊!没烧毁?在哪……在哪?”原本因为有点儿恐高,所以不曾伸头下望的怂货闻言倒有些意外。原本以为那张纸已经变成了灰烬,正自在一旁提心吊胆。第一天就把父亲送自己的东西搞坏了,就算老爸不说什么,只怕母亲也不会放过自己。此时听到那书页还在,当真是惊喜过望。 等他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从坑沿探出脑袋,却见坑底那赤色的烈焰之中。有一点金色的光芒透了出来,再定睛一瞧,可不就是那张书页么!只到此时,这怂货才发现这书页居然是金黄色的。莫非这册子是黄金做的? 任松又将手中这本书察看了一遍,让他奇怪的是。手中那册子所有的书页均与普通的书页没什么差别,更不要说象坑底那页一样金光闪闪。这怂货心中大感奇怪,却又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杰!快想办法捞起来,那是周灵官的法宝,若真出了差错,咱们……可就要糟!”也已凑到坑沿的李城隍哭丧着一张脸,对赵头儿说道:“那本是王灵官赐给下属的都天兵符宝书,以前我在别的地方见过,若真出点啥事儿……”说到这他看了看旁边依然一脸迷糊的怂货,苦笑道:“咱俩肯定是要倒霉的……” “轰!”下方的大坑中一声巨响,金色的光芒从坑底射出,耀的坑上众鬼没一个能睁开眼睛。 却听一人在坑内大叫道:“我乃草头将军苟伟,今有法官召唤,众儿郎不可误了军令,快随我前往复命。”紧接着,坑内轰然应诺。听起来人数颇多。 手拿那古书的任松心中一动,急忙向下看去,却见下方无数身披铠甲的武士,各执枪矛,正自向坑顶飞来,而最前面那位武将打扮的壮汉,应该就是自称草头将军苟伟的那位。 就在这些武士升起空中的瞬间,也有无数九幽魔蚁也从火焰中窜了出来,有不少人一时不防,被那飞虫撞中,整个人变成了火球。听见下方惨呼,那名叫苟伟的武将低头看去。顿时大惊:“此乃九幽魔蚁,身上的火焰非同小可,大家不可多纠缠,快快上去。” 一众武士急忙向坑顶飞去,不过那群魔蚁似乎并不愿放过这群一身铁甲的家伙,全都扑了上来,有不少武士再次化为紫火,那草头将军急的连连呼喝,他侧下一个武士叫道:“将军快上,我带人断后!”说罢一声喊,约有十多个铁甲士兵和他一起恶狠狠扑向下方的魔蚁。 这些武士因为刚才奉命向上去,不敢停留,更不敢与飞蚁相斗,所以吃亏颇大,此时那十余个兵士执枪上前,虽然身上的铠甲挡不住火焰,但他们手中的长枪却厉害非凡,那领头的武士瞬间已用长枪捅散了七八只魔蚁。 那将军见他勇猛,只说了句“邓辛,自己小心!”但率着其它的武士飞出了这万魔窟,坑顶的鬼卒早已替这群武士留出了位置,虽然任松还是一头雾水,但那李城隍见识不浅,已猜到这群武士应是那书页所化,所以及时指挥鬼卒腾出了位置。 等到那将军所带的武士全都到了坑顶,下方那十余个兵卒连同那个名叫邓辛的武士都已化作紫色的火焰。虽然他们手中长枪甚是厉害,但人数实在太少,被那些魔蚁层层包围,最终尽数被烧死。 第三十四章 心毒手黑的大法官(1) 等到残余的草头兵从坑中出来,那草头将军苟伟举目四望,当看到手执古书的任松时,眼神一亮,径直奔向这怂货,对其它鬼卒的询问诧异压根儿不屑理会。 等到得面前,却见那将军冲着任松躬身行礼道:“都天都天纠罚大灵官麾下,草头将军苟伟,前来领大法官号令。”说罢又是一礼。抬头看着,却见这怂货正一脸新奇的看着自己身后那群草头兵。 这将军不知面前这家伙根本没听明白他话中之意,只道因为刚才人手折损太多惹的大法官不满,急忙躬身解释道:“只因刚才法官大人召唤我们出来之时,偏末将和属下们藏身的书页不知为何落入这魔窟之中,其中九幽魔蚁甚多,吾怕误了您的号令,故令属下草头兵全力奔上来,对那帮魔虫不作理会。” 说到这里,那苟伟将军心中一声叹息,顿了一顿才又接着道:“只因飞蚁太多,故手下儿郎还是有三百余葬身其中,求大法官开恩。”说这话时,这位草头兵统领已是心如刀割,不过又暗暗劝自己道:“不要紧,只要不曾误大法官的号令,就不用受那位灵官的责罚,就算牺牲三百多人,也是值得……”定下神来,他又复向任松行礼道:“请大法官下令。” 说罢,复又看向对面的任松,见他依旧一脸痴呆的看着手下那群草头兵,双目却没有丝毫神采,俨然一副沉思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位苟伟将军并不知道,此时他面前的大法官并非在沉思什么高深的兵家计谋,而是……欢喜懵了! 万没想到,原来灵官老爸给自己的居然是一本“狗书!”自己居然成了召唤师,这怂货此时便如三伏天吃了两块冰镇西瓜,心里要多爽有多爽,看了看后面那群草头兵。密密扎扎一大片,可比网游里那召狗的道士牛多啦!一……二……三……九十……九十八……一百……好家伙!他暗地里数了半天,也没数过来一共有多少,就算暗黑里的死灵法师也没这么厉害呀! 只顾着YY的任……道士或死灵法师,高兴之下压根儿没注意面前这位“神兽”还是“骷髅兵”头子在说什么,直到那草头将军第二次开口,昏头昏脑的大法官才灵醒过来,笑哈哈的瞧了瞧面前的武将,开口问道:“原来你叫苟伟?有意思,果然是本狗书。对了让我下什么令?……” 他话音还未落,却感觉身后有人拿手捅他,回头看去,却正是那位独眼赵头儿。却见他一脸平和的说道:“那个……任公子,您即然召集诸位神兵天将下凡,自然有事情让他们做喽,按规矩,若没有大法官的号令,这些兵将是不能擅自行动的……” 听到这话。任松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回头见“神兽”头子正双目炯炯的盯着自己,当下嘿嘿一笑道:“原来还要布置任务,这个简单。那个……苟将军请带领您的下属将这坑中的九幽魔蚁全部消灭!本大法官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咳……咳!” 学着某个电影里某个大将的口吻,这怂货笑嘻嘻的对那草头将军发布了剿匪……错……是剿蚁任务,然后为自己精湛演技暗自叫绝,可惜那个名叫苟伟的家伙。演技糟糕的一塌糊涂。并没有象那些剧本上演的那样,高叫着“请大法官放心!……”之类的言语向自己表决心,而是恨恨的瞪了这怂货一眼。伸手将怀中一张空白书页递给他,任松认出正是刚才从书上落下的那张纸,刚要开口道谢,却见那苟将军甩手转回了草头兵的队伍中。 等他走到近前,冲着手下兵士一摆手,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队伍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周围鬼差扑击九幽魔蚁时发出的呼喝声。那草头将军一声冷笑,半晌才开言道:“刚才……大家都听到了吧!被封在书页这么多年,原以为那王善是个好人,没曾想……看来那位纠察灵官是真用不上咱啦!唉!横竖都是死,早死早超生,只盼大家来世能投胎个人身,再也不用被灵官抓。” 他一番话说的诡异莫名,不要说任松就连旁边的李城隍和赵杰都有些糊涂,任松刚想开口询问,却听那苟将军一声暴喝道:“走!”第一个跳入那大坑之中,其它众多兵士也纷纷跃入那万魔窟中。 虽然此时,这魔坑之中满身紫火的蚂蚁数量已经越来越多,不过在这群草头兵却均无惧色,毫不犹豫的冲入坑中,在半空中与那群魔蚁杀在了一处。这些士兵手中长枪明显非同一般,不仅能轻易捅死那九幽魔蚁,还不被九幽魔焰点着。草头兵们更是骁勇非凡,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是不停的用长枪扎那些冲过来的蚂蚁。 也不知那坑中究竟有多少九幽魔蚁,源源不断从那坑底飞将出来,虽然苟将军和他的属下的草头兵杀死的魔蚁极多,凡乎每个兵士都已经杀死了七八十只,但随着魔蚁越来越多,伤亡也逐渐增大。 再加上那九幽魔火极为恶毒。只要沾上一点立时就会化为火焰,而这些士卒只要沾上一点便会丧命。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化作紫火,草头兵也被那群魔蚁渐渐挤到了一个角落之中。那草头将军抬头看了看坑顶,见任松还不曾下令退兵,心中绝望更甚,看来这次自己和八百草头兵都要尽数死在这里了…… “草头兵要死光了!任公子,快想办法啊!”身后,李城隍的声音传了过来,任松回头看了他一眼,却不料这老家伙却吓的连连后退,就如同见了什么凶物一样。 也是这怂货平日游戏玩的太多,此时完全进入了召唤师的角色,一时却不曾想起那群草头兵就算不是人,也是无数活生生的性命。 此时,在那李城隍的眼里,这位任公子早已升级成了心毒手黑的狠角色,表面上不哼不哈的,看起来好欺负。暗地里却如此残忍,也不知这苟将军以前如何得罪过他,先是将书页扔进那坑中,接着却又只召唤不下令,让这群兵士为了不违符命,只能全力奔来复命,顾不得抵挡那魔蚁,结果等上得坑来,少说也死了一半。 不过显然这位大法官还嫌死的不够多,明明可以让剩下的这些草头兵帮忙守住坑口,却非要强迫这他们冲入坑中与那帮魔蚁死拼,傻子都能看的出,这是一群草精所化的兵士,那领头的将领苟伟明显就是狗尾巴草修炼而成的,却非让其冲入满是九幽魔火的大坑中送死…… 自古草木精怪,如何经的住火烧!这……这摆明是不想让他们活了嘛!看着一本正经拿着古书念咒语的任松,李城隍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好一个心毒手黑的大法官! PS:手机码字,真的太慢啦,问了下领导,要到下周一才能回去,请大家耐心等待,老伞会尽快恢复更新数量! 第三十五章 心毒手黑的大法官(2) “先天主将升帅帐,一炁神君大点兵……”没想到第二页的内容和第一页差不多,很想知道又会招出什么兵种的任松,飞速的念着上面的内容,直到“麾下三千木甲士……”这句时,不由心中一动,听名字,比那草头兵威风的多啊!也不知这所谓的木甲士是战士呢还是法士…… 他只顾着想这些,一个不留神,连续念错两个字,急忙纠正了过来。等念完书页上的咒语,却发现那第二张书页纹丝不动,微一沉吟,已猜出十有**是刚才念错字之故。慌忙将那书拿起准备重念。 不等他开口,却听旁边的李城隍开口对独眼赵杰说道:“小赵,快些将司里的乾坤旗拿来,没听任先生说,一会儿要下来三千什么武士,现在咱们这屁大点地方,不要说三千,便是一千人也吃不消。” 赵杰应了一声,转身去取那名叫“乾坤旗”的法宝,那城隍又对任松陪着笑脸道:“公子可稍事片刻,等取了那法宝来,再召天兵下界,不然一大群人根本挤不下。”他最善见风使舵,知道这青年是那位灵官大人的私生子,又不知为何想让那草头兵送死。 虽然心中对那位狗尾巴草将军颇为同情,但面上却没有半分犹豫,故意顺着这位灵官公子的意思,替其找个借口拖延时间,让那帮倒霉的家伙死绝拉倒。那乾坤旗本是城隍司的重宝,放置的库房离此处颇远,没有个一时半刻,只怕赵杰是回不来的。 听这城隍所言,看样子那什么旗又是空间压缩类的法宝。任松虽然心急,但看了看四周的空地,也知道绝对放不下三千人,他也不想再犯第一次那种二百五的错误,好歹这些也是自己的手下,若死光了还得重头念咒! 抬腿又往那坑沿走了两步,向下一看,发现草头兵此时死伤已是极重,残余不过一二百人,在那名叫苟伟的草头将军带领下,正全力对抗将其重重包围的魔蚁。看样子,只有先从第一页上再招些草头兵来顶上,然后再想办法,想到此处,这怂货便将刚才那草头将军塞给他的金色书页拿了出来。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除了四边古朴的花纹,那张金纸上根本没有一个字…… 没想到这书如此不经用,任松心中大感失落,原以为自己以后就要升职为召唤师了,却不料是个一次性的便宜货……随手将那金色书页塞进手中的册子。看了看第二页上“三千木甲士”几个字,不用猜也想的到,这三千人也是一次性的,真是可惜了…… 心中正自己乱想,却听下方的草头兵连声呼喝,再看时,却发现不知何时又从地下飞出一群九幽魔蚁,这群飞蚁不仅个头比刚才那魔蚁更大,而且身上的紫色火焰也明亮的多。看起来非同小可。 身后的李城隍不知何时已与任松并排而站,见到下方情形不由大骇道:“啊呀!这回糟了,这是一群王虫,草头兵要糟!” 听到他的话,任松心中不免也焦急了起来,虽然不知什么是王虫,但听名字也知道不一般了。回头见那赵杰还没有取来法宝,这怂货眉头一皱,看来这自己这“大召唤术”,暂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也不知这群草头兵还能不能支撑,转过眼正想看看下面的情形,却见坑顶的一众鬼差纷纷收了勾魂索,从腰间袋子里掏出许多黑色的圆球向蚁群扔去。 那黑色圆球一碰到下方的九幽魔蚁,顿时“轰”的一声炸裂开来,连带周围的飞蚁也被炸成了碎片,威力倒颇为可观,倒颇有些象战争片里的手雷,随着连声轰响,原本正向坑顶飞来的魔蚁顿时死伤大片。 “那是什么?”盯着那黑色的圆球,心中有了主意的怂货开口问道。 “啊?是阴雷……”旁边的李城隍有些惊慌答道。见手下阴差扔出的阴雷将那许多飞蚁炸的四分五裂,草头兵的压力顿时缓解了不少。他生恐被这位灵官公子怪罪自己坏事,急忙开口补充道:“此雷威力虽大,但不分敌我,很可能会波及那些草头兵,所以一直不曾让他们用。而且数量有限,现在……”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不停对几个心腹鬼差连打手势,示意大家扔阴雷炸飞蚁时,连那帮草头兵一块儿稍上。 “让他们扔的时候小心些!木甲士又召不出来!死光了就麻烦啦!”眼见一颗阴雷因为扔的太近,将某个草头兵的胳膊炸断,任松急忙开口叮嘱道。这些兵将只能召唤一次,不象游戏中那样只要有法力就无穷无尽,这怂货顿时心疼了起来。必竟老爸已将这书册送给了自己,总不能一次就消耗个干净吧! “啊?”旁边的李城隍有些傻眼,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位灵官公子并没有将那群草头兵全部除掉的意思?老家伙一时有些犹豫,是不是该提醒任松一句,让那些草头兵全撤上来……他刚想开口,却一个激灵,不对,不对,若真是如此,任公子又怎会一开始就把这帮家伙派进万魔窟里? 他略一思索,却已恍然,显然这位公子有什么顾忌,所以才有意借那魔蚁除掉手下这帮草头兵,很可能是担心封在书中的其它神兵生出反感,没听见说还有三千木甲士么! 老头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又仔细想了想任松的话,终于明白了过来,人家显然是要等这些木甲士出来之后,亲眼见那些草头兵死与战阵之上,自然就无话可说。但若提前被自己的阴雷什么的炸死完了,木甲士闹起来,事情就不好说了。弄不好这位公子爷还会把自己当替罪羊交出去平众怒。 心生恐惧的李城隍越想越怕,转身急冲冲的跑去吩咐手下众鬼差下手莫要太急,连与任松打招呼都忘了。 一旁的怂货见他突然神情大变,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懒得再理,一抬手,掌心现出三颗赤色的珠子,正是刚才凝聚的戾气炸弹,低头找了个飞蚁最密集之处,狠狠扔了下去。 第三十五章 心毒手黑的大法官(3) 随着红色的戾气炸弹在坑中爆裂开来,只一瞬间,血色雾气笼罩之处无数九幽魔蚁纷纷扬扬的落了下去,被坑底的大火吞噬,虽然不象阴雷那样将这些飞虫炸的血肉横飞,但威力之大却远在那阴雷之上。 经过张家表舅的提点之后,任松如今所做出来的戾气炸弹已非当初在山洞中可比,包裹着任松心中最残忍念头的炸弹,一旦爆裂,无数凶戾的念头碎片在赤色戾气的推动下,疾速刺入那些魔虫的神魂之中。 若这些飞蚁还身处六道,凭借着在地狱道中磨砺出的凶性,或可抵挡住这些凶戾念的侵袭,偏偏飞入人间,神志皆失与普通的虫蚁无异,如何还扛的住,刹那间神魂尽数被那念头击的粉碎,只剩下一具无意识的虫身,无知无觉的掉进坑底的火焰之中。 “吼!”随着一声疯狂的怪叫,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怂货猛然惊觉了过来,低头看去,却是刚才炸弹所化的红雾在坑中飘散开来,刚好沾染到了附近的一个草头兵,而刚才那声暴虐的厉吼,正是这个兵士发出的,此时却见他全身赤红,一双眼珠更如血染一般。 随着吼声过后,这兵士突然变的身手迅捷无比,手中长枪如电,将扑至身边的飞蚁尽数捅死,复又枪头一转,向旁边一个双手长着无数藤条的同袍扎了过去。那人身上藤条飞舞正抽击着远处的飞蚁,不知为何却不曾被紫焰点燃。他身上藤条极多,全力控制之下根本没有发现身边战友的长枪,顿时被扎了个透心凉,一头栽倒在地,尸体化作一根枯死的巨藤。 “哈哈!”那全身赤红如血的兵士狞笑一声,复又向身边的同袍杀去,一会功夫便捅死了四五个,好在他似乎早已没了神智,只知疯狂杀戮,在追杀一个草头兵时恰巧有十数只飞蚁冲来,复又与那些蚂蚁杀在了一处,最终越追越远,陷入魔虫堆中化作一团明亮的紫色火焰。 亲眼见到部下这疯狂的一幕,那名叫苟伟的草头将军气的连声怒喝,口中连连咒骂王灵官言而无信,让自己等人送死如何如何,骂着骂着一抬头,又见上方任松正伸着脖子下望,复又骂任松无耻卑鄙,甘作灵官殿的走狗,必遭天劫云云。 他虽然骂的厉害,却始终带着手下在坑中死撑,总算拖住了大量的魔蚁,只是手下兵士却越来越少,更有几个先后沾染上戾气,最后被那些魔蚁杀死,那苟伟眼见必死无疑,口中咒骂的更加厉害。←百度搜索→ 听着那草头将军的咒骂,上面的怂货一阵郁闷,看来这召唤师远非游戏中那般简单,召出来的“宝宝”也不象电脑游戏那样老实,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召唤出的“宠物”骂的狗血淋头…… 好在这帮家伙还算听话,一直死扛着不曾逃走,只是数量却越来越少,看到刚才的情形,他也不敢再放那戾气炸弹来帮忙,看来现在只有再召唤些兵将来帮忙了,想到此处,这怂货心中更急,也不知那赵杰的乾坤旗何时才来取回来。 正焦急彷徨间,眼前突然一宽,原本显得有些狭窄的城隍庙此时突然扩大了数倍,此时少说也有两个足球场大小,虽然早就见识过这帮神仙的空间技术,不过任松还是一声赞叹,暗自琢磨着是不是也找那城隍问问,看这法宝有没有多余的。 “任松子还不快些,你那些草头兵就要拼光啦!”身旁传来独眼龙赵杰的声,任松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也顾不得多问,从衣兜里把那书册拿了出来,翻到第二页复又念起咒来。这一次,已经有过召唤经验的任松,在咒语念完之后立即给这帮召唤兵布置了任备,剿灭万魔窟中的九幽魔蚁。 随着纸张撒裂的声音响起,那第二张书页也象第一张般从书册上飞了出来,好在这次任松有了防备,提前站在了一处空旷的地方,等那纸页落地,瞬间发现金色的耀眼光芒,任松一眼看见那那金色的书页背景,却画着一个身披重甲的长刀武士。 却见那武士一声吼,从书中钻了出来,原本一个身高两米的壮汉,从两个巴掌大小的书页中跑出来,应该让人觉得诡异才对,只是任松此时看到的情形却觉得颇为自然,没有一丝不妥。 虽然那手执长刀全身厚铠的壮汉一个个从书页中出来,随着金光闪炼,当这群壮汉全部出现之后,最后,一位全身金甲的壮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这男子比刚才那些壮汉还要高上一头,一脸的肉疙瘩让人心生恐惧。 那男子双目如电,转身恶狠狠的看了任松一眼,然后一声暴喝,领着麾下的士卒向那大坑冲去。 “老柳,你也来啦?莫非也得罪了那王恶?”大坑中,已被魔蚁团团包围的苟伟见到那男子下来,开口笑道:“十有八九便是你这家伙脸上疙瘩太多,模样太丑、所以存心让你送死吧?”他刚才还暴跳如雷,此时见那木甲士也和自己一般下场,幸灾乐祸之下,居然杀出了飞蚁的包围,向这边靠了过来。 那被称作老柳的重甲汉子并不多言,只对身后的武士说了一句:“结阵!”也不理会那草头将军的言语,领着一众下属与他汇合到了一处。 此时下至坑中的重甲武士原本数量并不多,听到结阵一词,纷纷聚集了起来,而那些还未跳入坑中的武士也都停止了动作,在坑顶聚集在一起,等人数足够行跳下坑底,这些结成阵行的武士,比刚才独自作战的草头兵威力不知增加了多少倍,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最终将那魔蚁赶往坑底。 “哟嗬,老柳,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不过还是见好就收吧!咱们草木精怪,最忌金刃火焰,对面那虫子身上可是九幽魔火啊……”看着那重甲武士结阵占优,一旁的草头将军开口提醒道。 第三十五章 心毒手黑的大法官(4) “叫你死,你就死!莫多言!”那被称作老柳的重甲男子,见身边的苟伟刚才说话时一直盯着上面的任松,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故意大声暴喝道。 虽然刚才一直被封在那金色的书页之中,但身为三千木甲士的统领,虽然道行尚不足以摆脱那兵符宝书的控制,但却那书也无法象对付普通士兵般封住他的五感。刚才外面的一切都被他听在耳中。 与那李城隍一样,这位柳统领压根儿没想到,召唤自己的这位大*法*官其实是个初学乍练的生手,只道其受了灵官殿的命令,想要将自己这些封在书中的神兵天将尽数清理。 其实他们这些并非真正的神灵,本是王灵官昔日巡查人间之时,捉拿的各种妖魔精怪,被封印在那宝书之中,再加以劝化供奉,最终自愿成为灵官殿的护法神兵。接受其控制差遣。随着时日越来越长,他们也彻底被那宝书同化,成了书中的召唤神兵。 一开始这些妖怪并没有发现,随着时日越来越长,一些道行高的妖魔也逐渐发现了问题,心中对王灵官的怨气也越来越重,也正因为如此,当任松命令他们下万魔窟堵魔蚁时,谁也没想到,纯粹是这怂货在瞎指挥,而误以为是那王灵官存心让他们送死。 所以老柳才故意这般大吼,在他想来,就算这小子再无耻,听到此言也该明白,自己等人以看破了他的诡计,灵官殿那帮混蛋,虽然无耻却也虚伪,最好的就是名声,此时这里站着如此多的阴差鬼吏,又有城隍什么的看着。而刚才的话分明是说这怂货有意陷害他们送死,如果这小子还算一个巡天灵官的话。怎么说都不会不顾忌自己的脸面。 可惜这位柳统领万万没想到,上面那个看着神情窝窝囊囊的小子,真还就不算是个巡天灵官,撑死了也就是巡天灵官的私生子,根本不知道这位柳统一声断喝的含义。反倒是此时见木甲士已然占优,连连招呼其它的长刀武士下去帮忙,务必一举剿灭了这群该死的蚂蚁! 就在他大呼小叫、得意洋洋之际,“蓬!”一声巨响,原本已经逼至坑底的九幽魔蚁再次冲了下来,同时还伴随着数声长刀武士的惨叫。任松吃惊的看去,这才发现冲出那帮长刀武士圆阵的,却是数只一身火红的飞蚁。 虽然在鲁东那边的铁馒头,任松也见过那种全身红色的蚂蚁,不过那种蚂蚁并不会飞,哪象今天这魔虫,一身红释彤彤的飞舞空中。 那红色的蚂蚁飞的极快,眼看就要冲至坑顶,突然数声脆响。却见打头的飞蚁全身化为灰烬,再次落入那坑中,好象被自己身上的火焰给烧焦了…… “嗯?”心感奇怪的怂货又仔细观察了那红色飞蚁一阵,才发现那飞蚁还是紫色。只是全身多了一层朱红的赤焰,看了看坑底的雄雄大火,这怂货终于恍然,却原来是那九幽魔蚁不知怎么沾上了坑底的地狱孽火!这些飞蚁疯狂的冲击。让看起来整齐划一的木甲士军阵,变的有些凌乱,许多兵士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 这些重甲武士与刚才那群草头兵不同,九幽魔焰虽然也能将其点燃,但在外层那青紫色铠甲的保护下,那紫火只能在外面燃烧一阵,最后自行熄灭,虽然这些士兵身上的铠甲已经被烧的破破烂烂,但自身受的伤害却不严重。所以才能轻易将那些飞蚁堵在下面。 但他们对于坑底那地狱孽火却着实抵挡不住,当那些满身孽火的魔蚁冲上半空,只要接触到那些士兵的武器或甲胄,瞬间就被点燃,不过数个呼息,整个人就会化作一团火焰坠入下面的万魔窟中。如此一来,原本已经被封堵住的紫色魔蚁也纷纷冲了出来,所以上面的木甲士和那些鬼差反应够快,才不曾被它们冲出坑顶。 站在顶上的任松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些蚂蚁会如此聪明,居然玩起了自杀式攻击,这样下去,只怕不用多久这些木甲士也会玩完! 还没等那怂货发完感叹,坑中又是数声脆响,却见数十只身披孽火的飞蚁又坑中飞了出来,这一次被点着的木甲士更多了,原本整齐的阵容一时间显的有些凌乱。许多身上着火的士兵翻滚着落入坑底,被下面的雄雄烈焰吞噬。 看到九幽魔蚁如此绝决,正指挥手下木甲士指挥的老柳勃然大怒,他性子暴烈,胜负心颇重,眼见手下士卒一脸骇然,一声狂喝,抬手将两名因为身上被孽火点着,正自己蒙头乱窜的士兵。口中大骂道:“看看你们这怂样,我柳成章就算是死,也不能输给这群虫子!都他妈给我站稳了!” 那些木甲士久在他威凌之下,对其言行极为畏惧,听到此言虽然依然害怕,却再没有一个敢擅自挪动位置,即便那些被火焰点着的士兵,径自落入坑里,却也不敢乱跑呼救。 此时坑里的情形看起来颇为悲壮,那些九幽魔蚁数量本就极多,此时发现了对付他们的方法,分出一部分纷纷在坑底用孽火将自己点燃,原本这些飞蚁头上两根触须可以逼退孽火,让这些魔蚁能够在大火中随意通行。 那些被分出去的魔蚁却各自两两撕咬,将对方头上触角扯掉。然后钻入那地狱孽火之中,等到全身被点着再冲上来,有些身体不够大的飞蚁,还没冲到木甲士那边就燃烧殆尽。即便如此,还是源源不断有飞蚁加入进来。纷纷向上方的军士发起冲击。 此时悬在大坑中层的木甲士在那位柳统领的斥责下,也不似最初那般,一旦被烧着就到处乱窜,一不小心又将身边的同伴点燃。现在这些重甲武士一个个均死死守着自己的位置,若有士卒被火焰点燃,然后直直的跳下去,不在战阵中做任何停留,而后面的兵士也会再次补上,直到自己被烧死为止…… 第三十五章 心毒手黑的大法官(5) 如今城隍庙里的大坑里,只能用惨烈一词来形容,木甲士们用自己的性命去阻挡那些身披地狱孽火的自杀式飞蚁,随着不断有全身是火的士兵,高声咒骂着跳入火中,坑顶的木甲士也逐渐开始减少。 这些士卒中间,满脸肉疙瘩的木甲士统领柳成章,此时早已暴跳如雷,眼见着自己亲手训练的士卒一个个掉入火中,此时当真是心如刀绞悲愤交加。他已经确定,那位王灵官已经彻底放弃了他们这些为其出过力,背叛自己种族的妖精,只是有些不明白,那位纠察大灵官为何会这么做? 见他满脸疑问,心不在焉,旁边的苟伟急忙出手,才帮其躲过了一只魔蚁的自杀式攻击,见他情形不对,苟伟不禁开口询问,本来就是直性子,所以柳成章也不曾隐瞒,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那草头将军闻言哈哈一笑道:“岂不闻飞鸟尽良弓藏,你难道没发现,至少有二十年,不曾有灵官召唤咱们出来降魔除妖了么?” “唉!说起来也是报应,只能怪咱当初将同类杀的太多,以至于人间妖魔多数绝的踪迹,如今才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苟伟一边抵挡着冲上来的赤焰魔蚁,一边失落的对那老柳说道。 那老柳闻言抬头又看了看坑顶的任松,见他拿着书册低头观瞧,愤愤之下又是一通大骂,这次直接问候上了王灵官的母亲,如果不是那书册中的禁制,只怕坑顶的怂货也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他身边的木甲士跟随其时日甚长,知他性情暴燥,所以也没人敢出声劝慰,只是死死守着那战阵,坑顶上的还未下来的重甲武士也均默不出声。就连那些坑顶上的鬼差也纷纷露出不忍之色,全都把目光投向了低头看书的任松。盼望他能快些让这些武士上来。 可惜他们的期盼注定要落空了,如果这怂货临走之前问一问周灵官这兵符宝书的来历,或是他没有把这些士兵和电脑游戏中那些召唤划上等号。那草头兵和木甲士还不会落的如此惨烈的下场,偏偏此时任松的想法早已岔到了一边。在他眼里,这些武士不过是召唤出来的虚幻人物,他们的之间的对话和咒话就象游戏里的npc台词一样,根本无心细听。 眼见木甲士越来越少,这怂货根本没想过让他们上来,满心想在爹妈面前好好表现一把的任松,此时已经翻开了兵符宝书的第三页,同样的咒语,不过最后却变成了五百铁神兵。 铁神兵!光听称呼,不用问也比那草啊木啊厉害的多了,可惜太少,只有五百,不知能不能挡住那飞蚁,想到此处,他急忙又翻开了第四页,入目的却是一片空白。原来只有三页啊!这怂货心中有些失望,看了看坑底不停冲上来的红色蚂蚁,他还是开始念那第三页的咒语。 “……麾下五百铁神兵,速现真形克敌阵…………!”任松将咒语刚一诵毕,第三张书页果如前面的一样飞起空中,随着山呼海啸般的巨吼,一群如同小山般的胖子突然落入了他面前的空场之中。 铁神兵居然如此肥胖,让一边的怂货吃惊不小,却见这些家伙一个个身高足有三米多,看起来颇为高大,但不低于四米宽的腰身加上两条又短粗的腿看起来颇为滑稽。再加上两条比身体还长的手臂,活象一只只巨大肥硕的黑猩猩。 与猩猩不同的是,这些庞然大物每个手上都拎着一个巨大的铁锤,全都赤着上身,穿着一条黑乎乎的短裤。只有为首最高最胖的那个,围着一条金色的腰裙。看起来应该是这些铁神兵的头头。此时他已将那飞舞空中的金色书页抓在了掌心,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发傻的任松。 随手将金纸扔到了这怂货的脑袋上,却听那大胖子头目一声如雷巨吼:“走!”径自第一个跳入那坑之中,他身后的铁神兵闻言也迟疑,纷纷跳入那大坑之中,竟无一人理会手拿金色书页的任松。 看到这等情形,原本还留守坑顶数量已然不多的木甲士们,也是齐声暴喝,复也跳进了万魔窟中…… 虽然城隍庙前院这坑也算的上巨大,但一下子挤入这么多人,顿时变的拥挤不堪。各种人蚁混杂在一处,打作一团。 看着坑里越来越混乱,任松猛然想起,刚才念咒的时候,自己又忘了说让这群铁神兵干什么,为何他们会全都跳进坑里? 回头拉了一把正伸着脖子朝下看的独眼龙赵杰,见他转过头复又开口问道:“老赵,你不是说没有大*法*官的号令,这些兵不能随意行动的吗?怎么这帮家伙会自己跑下去?” “啊?”正看着坑里动静的赵杰被他问的一楞,又瞧了瞧那群如此小山般的铁神兵,意外道:“原来您刚才没下令啊?”见任松点头,他也有些糊涂,低头看那坑中的铁神兵,奇怪说道:“那他们干嘛下去?不要命了么?”虽然冲下去不大会功夫,却已被那些全身赤焰的飞蚁烧的伤痕累累,那些伤口中时不时不有红色的铁水流出。 不过这些胖子皮糙肉厚,虽然身上千疮百孔,却不象那些木甲士那般一燃即死,反倒激发了他们的凶性,一个个铁锤轮的呼呼生风。也不知锤上有何法术,那些飞蚁只要一碰就会化为灰烬。如此,虽然铁神兵们受伤颇重,但坑中的飞蚁也越来越少。 不过这些胖子虽然悍勇,但在无数飞蚁的疯狂攻击之下,也渐渐有些不支。其中有一个受伤最重的铁神兵,突然一声大叫,“砰”的一声,化成一滩铁水。其余的胖子见了,纷纷发出怒喝,手中的铁锤也轮的更快。 “啊哟,任公子,您还是快些叫这些铁神兵上来吧,他们快不行了!”旁边的赵杰见那铁神兵情况不妙,急忙开口说道。他性格勇猛,最喜骁勇刚猛之辈。刚才那些木甲士因为赤色火焰而面现惧色,让他颇为不喜。而这铁神兵勇猛异常,又如此坚忍,正对了他的胃口,让这独眼龙忍不住向任松求情道。 旁边的怂货原本也有些舍不得这些铁神兵,这毕竟是书里最后一波召唤物了,不过当看到坑里的飞蚁已经越来越少,最后一咬牙,还是决定让这些胖子继续猛攻,最好能将这些飞蚁一举歼灭,听那李城隍的意思,这种书灵官殿应该很多,大不了回头再问老爸要一本好了。 “先把那帮飞蚁消灭了再说……”回头看了一眼满脸黑雾翻滚的赵杰,任松笑嘻嘻的说道。 “好一个败家子儿啊!”身后,突然响起李神君沙哑声音…… 第三十六章 城隍庙中火焰高(1) 当听到李神君的声音时,任松直觉得一阵头大,万没想到这棒子娘们儿会出现在城隍庙,不知灵官老爸能不能及时赶到。心中紧张的怂货,脑中念头急转,半天也没想出该如何应对。 手上一空,原本拿着的都天兵符宝书突然被人抢走,任松一扭头,却见那位李神君手执宝书正自翻阅,倾城倾国的面容上全是笑意。 三页空白金纸,这位神君却足足看了十几分钟,最后却把书往任松手里一塞道:“好小子,你可败家的,八百草头兵,三千木甲士,五百铁神兵,全被你用了个精光。也不知你那位灵官老爹知道了会怎么想!好歹那也是四千多条命啊!全被你糟蹋了!” 任松白了她一眼,却不曾回话,虽然最后身上的戾气让他心性改了许多,但怂货的本性却终究难移,这棒子老娘们厉害非凡,又和自己不对付,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那李神君见他不理不睬,却也不曾生气,想起刚刚拿了任松的书,双手拍了拍,将掌心不存在的灰尘拂落。复又笑吟吟的说道:“任家傻小子,听说过五行生克么?” 虽然这怂货并不会被人叫傻小子而生气,但压根没听明白这姓李的棒子娘们在说什么的任松只是看了她一眼,依旧还是一言不发。 李神君见他如此,只是嘻嘻一笑,复又接着说道:“自古木能生火,火能克金,这九幽魔蚁本是地蚁中无数孽冤之火聚灵而生,原本就是属火的生灵,而那什么草什么木的,五行之中原本就是属木的东西,不但克不住它,还会助其威势,而铁神兵本性又是金属,火能克金,我就不多说啦!” “什么乱七八糟的?”从未接触过五行学说的任松,越听越迷糊,不知这老棒子想要搞啥明堂,忍不住开口问道。 “装什么糊涂!我虽然不知其中究竟有何内情,但也猜的到你和你爹想杀人灭口,别和我说,你不懂的五行之道。不过你也不用紧张,这些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只要你帮我搞定那七杀星,其它的事情一切都好商量。” “五行之道?”任松隐隐觉得自己惹出了大麻烦,虽然上学时也曾听老师说过关于五行方面的东西,不过不感兴趣的怂货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自然也不知什么相生相克。 见他如此,那李神君先是一楞,脸上尽是诧异,随后又变成了然,笑嘻嘻的说:“这也算是个推托责任的好办法,果然和你那爹一个模样,嘻嘻!”说罢,便不再理他,只是往那坑中张望,最后又叹道:“唉,没文化,真可怕,堂堂大*法*官,居然连五行生克都不懂,可叹这四千余生灵,尽数被你坑了。”。 一旁的怂货满心莫名,不明白这棒子娘们为何口口声声非要说自己的坑人。一肚皮焦燥偏又不敢惹她,正觉得无奈间,却见那正往坑底看的李神君突然大叫道:“哎呀不好,小子!快把你手下这些兵将全叫上来!” “什么?!”任松闻言也急忙向下看去,却见坑中的飞蚁已经所剩无几,不过个头倒是颇大,应该是那李城隍所说的王蚁,此时被那些铁神兵木甲士包围,眼看这魔虫就要被清理干净了。 抬头瞧了瞧一脸焦急的李神君,见她正不停呼喝自己快些把召唤物叫上来。原本就不高兴的任松此时更加不愿再理会他,只是低头看着坑里,至于李神君……就当她不存在好!任松得意的想到。 正当这怂货低头看坑,一言不发之际,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那万魔窟的坑底突然塌陷了下去,原本在下面的地狱孽火也没了踪迹,而正在半空中争斗的各种召唤物连同那些蚂蚁一瞬间被吸入了那大洞之中。 “哈哈哈哈!”坑底的大洞中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牛首真君!”任松突然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心头不住打颤,他一时心惊,居然忘了与那李神君拌嘴。 “嘿嘿,上面的!谢谢你们送了这么多材料与我!”牛首真君的话再次响起,紧接着一声巨响,那坑中窜起巨大的火焰,不要说任松,连那李神君也吓了一跳。 “小心,是地狱孽火!”李城隍那小老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口中大叫道,话音未落,那火焰已烧穿了城隍庙的房顶。“啊哟!”这下不光是李城隍,连李神君也大叫了起来。却见她大袖挥舞,口中念念有词,无数金光从袖口飞舞而出,却听她喝道:“快些救火,若这火焰烧至人间,这里的鬼神妖仙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活!” 其实不用她说,就在刚才火焰烧穿房顶的瞬间,有不少鬼差已经行动了起来,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盆盆罐罐,喷出黑色的水柱浇在那火焰之上,其中有一个任松却认得,正是上次把他关进地牢的矮个儿鬼差老林。 “住手!这是地狱孽火,不能用****扑救,只有功德愿能才能灭之!”身旁的赵头儿突然大声喝道。可惜还是迟了些,当黑色水柱喷到火焰上的瞬间,“呼!”的一声响,无数烈焰顺着水柱烧了过来,几个鬼差连同那老林瞬间被化为灰烬。 “啊!”赵杰见此情形,一声怒吼,脸上黑烟已是波涛滚滚,纵身飞起空中,抬手在后脑一拍,一轮斗大的金光现出,在那光芒的照耀之下,原本正炙烤着顶上那层阴阳分界皮的赤焰瞬间又被压了下来,在距房顶不到半人高的位置停了下来,与他的金光相持起来。 “咦!一个小小鬼役,竟有如斯功德!”正在空中灭火的李神君,见到赵杰的情形,当真是意外之至!这赵杰她自是认识的,也知道他是陈判在阳间的丈夫,而那陈判官也是为了救他出阴世才会与自己合作,但让她不明白的是,一个小鬼差,怎么会积累这许多愿力? 正当她奇怪之时,一道更加强大的金色光芒从下方扫过,将那火焰截成了两段!又有一位功德人士?李神君更加诧异,低头看时,却见任松那怂货正一脸迷乎捧着手中的书页,而那金光,正是从那纸页中喷出来的…… 第三十六章 城隍庙中火焰高(2) 其实不要说李神君,此时就连任松也有些意外,刚才他一直在地下看着各种大神小鬼忙个不停,不知功德为何物的怂货此时真的是有心无力,地狱孽火只有自身功德才能扑灭,不要说他没有,就算有这怂货也根本不知如何运用来扑火! 原本在大坑旁边看热闹也算的上安全,直到那赵头儿冲上房顶,用自己的金光灭火,当那火焰被压下来的瞬间,那火柱上无数火苗四溢开来,许多还站在坑边的鬼卒纷纷着道,有几个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一向运气不太好的任松,自然也是在劫难逃,数朵赤色的火苗落在了正仰着头看热闹的怂货,一个不防,这怂货身上顿时火起,烧的他大呼小叫,灼痛无比。正害怕间,脑中一痛,两颗米粒大的金色光芒从后面冒了出来,将他身上的赤焰尽数扫灭。 任松大为意外,没曾这次运气倒不算坏,一边庆幸一边奇怪自己的功德金光是哪来的,突然发现手中的兵符宝书也被一朵火焰点着,想不到父亲送自己的法宝居然会落的如此下场,这怂货急的连连跳脚,却又偏偏没有办法,脑后虽然冒着金光,怎奈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弄! “毕毕剥剥!”那书册被地狱孽火烧的连连作响,一旁任松都要急疯了,只是没有办法,就在书册被烧毁的瞬间,三张金色的纸页从火堆了跳将出来,冒出三道光芒汇聚一处,化作一道粗大的金色光芒,狠狠的射向万魔窟喷出的火柱,瞬间将其截成两段。 “哈哈!”看到这情形,任松心中大喜,不知道怎么控制那功德金光,可换成这书页就没问题啊,随手将三张金页拿在手中,对着那火柱连连划动,一会儿功夫便将其切成了碎片,最终消散在空气之中。 “怪不得!怪不得!”见上方的火焰逐渐熄灭,原本跑没影的李城隍又再次出现在任松身边,口中接着说道:“任公子召的那些天兵天挡不住孽火,却原来平日积累的功德全在这书页上面……”他正说着,见任松看过来,却又住了嘴,笑嘻嘻的岔开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才能灭了这场火灾!” 任松瞧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书页,听这城隍的意思,这金色的书页里面是功德愿力? 随着火势渐小,那书页上的金光也开始消散。最终又化为普通的纸张,只是颜色依旧是金灿灿的。 看着三张金色的纸页,任松心中大叫倒霉,原本父亲送了自己本书,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只剩下三页纸,这可怎么办,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书页,这怂货胸中突然涌起儿时常被母亲训自己的一句话:“你鬼意儿娃在吃书吗?” 他此时只顾着看那书页,却忘了坑中还有火焰在向外冒,一个楞神,却听一声风响,赤色的火焰猛然一歪,将这怂货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啊哟!”无论是下面的李神君还是上方的赵杰连带一直躲在鬼差群中的城隍爷纷纷发出惊呼,好歹这年青人也是灵官之子,若真被烧死在这里,天上众神面子就让这些魔物削的光溜溜啦!所以,即便和任松老爸不对付的李神君此时也顾不得嫌隙,想要出手把这怂货救回来。 不过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就连站在火焰中的任松还在发楞,他手上的金书页再次冒出金色的光芒,化作一个金色的罩子,将他护在中间,抵住了周围扑过来的火焰。 一手拿着那三张金纸,另一只手在周围的光幕上摸了摸,倒也细腻光滑,只是冰冷刺骨,让这怂货一个激灵,怪不得外面火焰雄雄,却感受不到半点炙热。想不到随便几张纸也如此厉害。任松当真是喜出望外,不过随即又有些心疼,随便几张书页都如此厉害,若换作一整本书那不是更加了得……真是可惜了! 刚才听了那城隍老儿的话,这怂货已经认定,如果之所那书会被烧毁,是因为书中其余书页没有写上召唤物的缘故。若也象这三张金纸一样里面有兵将存在的话,那么书肯定不会有事,而且自从那三页金纸放出功德光芒之后,任松也接收到许多信息,对这三页金书也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刚才召唤出的兵将并非书中附带,而是持书人自已动手去捉拿妖怪封入书页中的。 知道了书中召唤的来历和收伏的方法,这怂货心中更加难舍。按刚才接收到的信息,如果这宝书不曾损坏的话,只要念动咒语,自己就可以将碰到的妖怪收入书中作护法奴,可那书偏被烧成了灰烬。所幸最后总算有三页金书保存了下来,等自己逃出去,就找几个熟识的妖怪下手,比如某条红色的大蛇和一只全身白毛的狐狸…… “喂,傻瓜蛋儿!还不快些从里面出来,用地狱孽火洗澡很好玩么?”正当光罩里的怂货因为宝书被毁而肉痛时,那位李神君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你手上书页此时全靠功德金光支撑,只是那功德也被耗的不轻,若不快些逃走,你可真要被火烤焦了,嘻嘻!”身后,那位李神君慢吞吞的说道。声音懒洋洋的颇为撩人,话中内容却让这怂货有些头皮发麻。 抬头看了看站在火焰外面的一众鬼神,这怂货刚想开口询问,却听一声脆响,身侧那功德金光所化的罩子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炙热的气息传了进来,那书页中的金光无人控制,一切皆靠法宝自身的灵性。 若任松懂得操控之法,在火焰扑来之时,将那金光聚成光柱,只需轻轻在其根上一扫,那火焰没了来源,自然乖乖熄灭,偏他狗屁不通。这书页全凭着护主的本能,化作这么一个光罩,将这怂货护住。 如果这光罩刚刚形成,他就趁机往火焰外面跑的话,尚有一线生机。好死不死,这怂货光顾着在光罩里胡思乱响,直到李神君出言提醒,才发现自己处境不妙,眼见身周的光罩裂出许多龟纹,这怂货不禁心头发毛,忍不住冲那姓李的老娘们怒道:“棒子大婶,你这嘴可比乌鸦强多啦!”一言未必,“蓬”的一声,那光罩已化作无数金点,消散火中。 外面一众神鬼无不大惊,纷纷出手施救,不料天空突然落下一道金色的光链,火中的任松被其拦腰卷起,扯到了空中。众人抬头看去,却见一顶金色的小轿正悬停在大坑上方…… 第三十七章 万向宝轮惹的祸 任松做梦也不曾想到,活着的时候平平淡淡,无风无浪。死后变鬼却第一次尝到了死里逃生的滋味。 被金光锁链拉直敢那小轿,落在那前厅里,这怂货一屁股坐在大殿的条椅上,吓的脸色苍白,半天不曾说话,只是不停的喘着粗气。 如此过了一阵,却听身后响起灵官老爸的声音:“如何,缓过劲儿了吗?你这孩子怎的这般鲁莽。”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巨型太师椅上的父亲,任松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听自家老爸接着说道:“呵呵,不过……胆量倒算不小,都快要魂飞魄散,却还能沉的住气,在里面开口骂人……” 听到此言,不知是揶揄还是夸奖的任松心头不免有些讪讪。举目看去,见灵官老爸一脸微笑的说道:“可比你爹我有出息多了!” 看来老爸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不然也不会开如此玩笑,任松心中一松,“嘿嘿”笑了两声,习惯性的想要去挠后脑,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拿着那三页金纸,他心中一沉,想起那被焚毁的宝书,原本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小心翼翼的瞧了瞧自家父亲,却见他满脸微笑,嘴唇一张一合,随即明白其在与外面通话。 从面前的桌上拿起一块玉佩,任松立时看见了外面的情形,李神君、赵杰、还有那位胆小如鼠的城隍老爷,此时都站在轿子前面。 “李静香,莫要得寸进尺,看在刚才你救我儿子还有几分诚意的面上,我已不打算与你计较,你这神君当的怎么如此没记性,还不到三句……又扯到了我儿任松头上?”灵官老爸怒冲冲的话让这怂货一惊,不知那位棒子老娘们儿又想找自己的什么麻烦,当下凝神静听起来。 却那听李神君淡然道:“周英你个假正经!护犊子也该有个限度,你倒出来瞧瞧你儿子做的好事!” 这老娘们!果然是没理也要赖三分的棒子性情,好端端又不曾招惹她,居然跑来向老爸告状!一肚子窝火的怂货正要开口插言,却听身后响起了灵官老爸的声道:“你这婆娘好没道理,明知道我比不得你们三山五岳的众神,没有天庭御批私自下凡,绝不能在人前露面,却非要我跑出来!存心想破坏我三十天的假期么?” “三十天?!”原本还气哼哼的李神君此时语气却显的十分惊讶:“是天上还是人间?” “当然是天上!若是人间三十天,还算休假么?”听到李神君的问话,灵官老爸摇头笑道:“打个盹都不止了 !” “那倒也是……”对面李神君点头叹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唉!……” 她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变的有些郁郁,过了半天才开口叹道:“这么说,你们夫妻可以在人间团聚三十年了么?” 这次,坐在轿子里的灵官老爸却没有回答。 那李神君在原地静静站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你儿子把你那都天宝书中的生灵一股脑儿全都塞进万魔窟中,结果被那牛头怪全都收了去,那魔物越来越强,迟早要出事儿!更何况,四千余生灵,小鬼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都抵上王灵官啦,这等残忍凉薄之辈,你若再不管教……小心真的……出事儿!” 她一连说了两个“出事儿”,此时的言语不象是有嫌隙的仇人,倒更象是两个想识已久的好友。 “出事儿?”灵官老爸平静的反问了一句,随即又淡然说道:“那就出吧!”那李神君并不知道,自己刚才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让她的话彻底起了反作用。 任松他爹一生最敬服的便是果敢勇毅的王灵官,一直觉得自己性子偏软难成大事。而任松刚才指挥一众妖兵围剿魔虫,从没这种经验的怂货自然搞的一塌糊涂,不过他那将数千性命扔入坑底却丝毫面不改色,没有一点不渝。别说李神君,就连灵官老爸也总觉得自家儿子确实有些象那位杀伐果断的王灵官大人。 不过对于任松父亲而言,儿子象王灵官,那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当下灵官大人哈哈一笑道:“李神君你也太客气了,这么夸奖我儿子真是难得。”那李神君闻言一楞,随即明白他所言之意,一声冷哼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却听那位李神君接着说道:“如今这万魔坑彻底没了踪迹,只怕除了七杀将军,再没有什么可以找到入口的了……”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们想借灵官殿的万向宝轮,寻那魔物的踪迹,也不用这般搅风搅雨吧?”灵官老爸似乎有些不奈,言语也不再客气:“放心吧,我会带着松儿亲自和你走一趟的,你也莫要再挑我儿子的是非了!” 那李神君闻言一楞,随即恍然道:“是陈玉莲那小妮子告诉你的么?这死丫头!真不怕监察院的……” 不等她说完,却被任松他爹打断道:“行了吧,你堂堂监察神君,做事居然如此不公,幸亏松儿是我儿子,不然,只怕真就成了替罪的羔羊,监察院的脸面都给你丢了大半!” 那李神君闻言脸上一热,她当初发现七杀将军从铁馒头跑了出来,急忙赶往捉拿,却被他跑了个无影无踪。正巧碰到妖狐肖恬恬,听其说起任松是灵官之子。一心想要抓住那魔物,便想将那怂货抓来为质,换灵官殿的法宝万向宝轮寻那七杀将军的下落。 万向宝轮本是灵官殿各路纠察灵官配发的公器,能够快速找到世间一切妖、魔、鬼、邪等异类的具体下落,如有此宝相助,想找那魔物出来自然十分容易。可惜监察院素来与灵官殿不睦。这李神君又因性子太傲,并无十分熟捻的灵官好友,无奈之下便想出这种计策。 谁知等把任松抓来,才发现只是鬼仙一个,又没有私生神子牌,误以为一过是个普通货色,当下便想用其给自己的情敌狐妖肖恬恬做替死鬼,不过最后峰回路转,兜兜转转又将任松的灵官老爸给引了出来,绕了如此大一圈,就连她自己想想也是哭笑不得。 好在结局还算不错,听到那周灵官应下了此事,心满意足的棒子监察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我在东平县等你……” 一个“你”字刚刚出口,这位李神君便不见了踪影…… 第三十八章 修天仙的潜规则 东关的城隍庙,前院大坑里原本长年不灭的地狱孽火此时已经没了踪影。坑中现在黑洞洞的,看起来反而更加阴森。 自那牛首真君一声大喝之后,坑中的一切都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那被称作万魔窟的大坑看起来一片漆黑,甚是诡异。隐隐还有一团黑雾在里面不停翻滚,不过此时已经没人理会坑内有什么古怪了。整个城隍司早已乱成了一团麻,阴差鬼吏个个忙的四脚朝天,灭火的灭火,补屋顶的补屋顶,还有不少着四处剿杀那些已经飞出那万魔窟的魔蚁,就连最悠闲的石狮子也跟着众鬼差四处打转。 整个城隍庙宛如一锅沸腾的热粥,唯一安静的就只有前院那顶金色的小轿,不光里面悄无声息,就连外面的鬼卒经过时,也会特意绕开一大段距离。以至于小轿周围这片空地颇为冷清,与整个喧闹的前院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和外面的冷清相比小轿里面却要热闹的多,那利用“神仙空间压缩技术”建造的大殿上,一身金光灿灿的周灵官正襟危坐在那特大号的太师椅,凝神观看自家儿子练习法术。 此时的灵官殿上,戾气炸弹,戾气手雷,戾气飞刀,戾气机枪……各种戾气所聚化的武器或爆炸或飞舞,让这大殿颇为喧闹。却原来灵官老爸发现任松对于修行之道本就一窍不通。更糟的是身染戾气却又不懂得运用排除之法。便决定亲自教导儿子学习法术。 “不错,不错,就是这样,以后多加练习,才能更加得心应手……”见自家儿子举一反三,已经逐渐掌握了炼化戾气的法门,心情大好的周灵官笑着开口说道:“不过……这些法术只是小道,真正的根本还是我传你的天仙大道,松儿,你如今已得回了肉身,一定要好好修行,再辅以刚才教你的肉身锻炼之法,假以时日,天仙可成!” “爸,不是说天仙很难修吗?”正集中精神试图把手中的重机枪聚化成左轮手枪的任松闻言一楞,开口问道。 “那得看谁修……”一脸微笑的灵官老爸笑呵呵的答道:“普通人自然是难,但对咱家来说却易如反掌,你知道普通的修行者想要成就天仙,最难的是什么吗?” 看了看父亲一脸得意的笑容,一旁的怂货心中升起一丝期待,不自觉得开口问道:“是什么?” “功德!”灵官老爸笑吟吟的答道:“所谓成就天仙,需十万三千五百善,试问那些人间修士,平日里搬运坎离,汇聚龙虎,不知要耗多少时日,那来的空闲行善积德……更何况,积累功德本就是水磨功夫,投机取巧得不到天道认可,做的再多也是白搭。嘿嘿嘿……哪比的上咱家……” 他说着说着突然闭口不言,正凝神听其说话的任松急忙追问道:“爸,咱家有什么好办法?” “哈哈,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只要你好生修炼,只到道行足够,天仙……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灵官殿有的是办法替你积攒功德……”一旁的周灵官哈哈一笑,接口说道。至于是什么办法却不曾细说。 想不到修仙也有潜规则,任松倒是小小吃了一惊,看来认个巡天灵官作老爸并非没有好处。刚想开口再接着打听打打听。却见周灵官突然一皱眉,拍了拍前额道:“啊哟,说起修仙,本来给你留了一样护身法宝,不过我瞧你用那都天宝书倒也甚是顺手,便将那东西留给你……嗯?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却原来他刚说到“留给你”对面的任松却从自己的衣服兜里将那三页金书拿了出来。倒让周灵官吃了一惊,没曾想不大会儿功夫,原本这法宝就变了模样,一时间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挠了挠后脑勺,任松将刚才那宝书被烧毁的经过对自家老爸说了一遍。倒让周灵官一阵讶然,这等法宝居然毁在一场基本算是意外的火灾之中,定定的看着这个相认不到一天的亲儿子几眼,有心责备,却又想起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一直不在身边,这孩子随着他母亲不知吃了多少苦…… 最后哭笑不得的灵官老爸学着这怂货的样子挠着后脑勺无奈说道:“算啦,烧了就烧了吧,至少还有三页在,上面的功德愿力不小,若能好生运用,也是一大助力。”说到这,他话音一转道:“只是……原本打算给你的法宝我已交给了你妹妹,看来只有以后再想办法,现在我先教你几门心法,至少让那鬼仙四大神通能够收发随心,应付过那七杀将军再说……” 听到父亲提起那吃货,任松心中一动,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另一件事物,当下伸手在衣袋里掏摸起来,他发现自己这套戾气西装的口袋越来越大,有时候整条胳膊伸进去居然找不到底儿。寻摸了半天终于找到那物,抬手递到了自家老爸面前笑嘻嘻的道:“爸,能不能帮我把这件法宝的威力提升提升。” “这是什么?”有些奇怪的看着任松递过来的玩具枪,灵官老爸明显还没看明白,却见他运起慧眼仔细瞧了瞧,最终摇头道:“哪是什么法宝,不过是一件妖物所炼的法器罢了,身为修士这种东西拿出来已经算是很丢人了,还提升什么威力,你若喜欢就留着当个耍玩意儿好了……” “啊?”见老爸不肯答应,任松心中一凉,却听父亲接着说道:“你仔细听好,我先传个法门,你好生修炼,争取将四大神通全都悟出来,这样至少不用担心你碰到七杀将军逃不掉啦!……”说罢,又命任松坐好,将一门明心静神之法的口决教给了他。复又语重心长的道:“那七杀将军以天地间的戾气为食,所以你那些什么炸弹手雷的玩艺儿根本没用,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悟出两门神通来才是正经。” 旁边的怂货闻言有些无奈的点头称是,想起那个跟着自己要炸弹吃的家伙,任松心中就有些发毛,最后开口问道:“爸,那七杀将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呀?” ” 第三十九章 万魔窟的真正来历(1) “七杀将军不是东西……”听到儿子的询问,灵官老爸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开口说道:“也不是人类,甚至不能将其归类到妖魔,松儿,你可知道万魔窟的来历?”说到这,他扭头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见任松点头,便又接着说道:“明太祖朱元璋许了那愿之后,九幽魔蚁……” “明太祖?”有些莫名奇妙的怂货,眨巴着一双小眼睛问道:“爸,不是李自成造反吗?……” 听到任松的话,周灵官有些谔然,皱着眉头奇道:“和李自成有什么关系?”却见自家儿子一脸迷糊的说道:“听舅爷爷说,李自成造反,洛中形势紧张……城隍托梦抓反贼……抓住了放羊娃……刨了他家祖坟……” “慢……慢!”灵官老爸听着听突然把手一摆道:“这都是后面的事啦,我说的是那万魔窟的来历!” “来历?”看着父亲认真的样子,这怂货一脸无知的摇了摇头,不明所以的问道:“舅爷爷说这个就是万魔窟的来历啊,难道不对?” “当然不对!”听到儿子的话,周灵官摇头笑道:“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这万魔窟来头可是不小!罢了,我还是从头说与你听罢!”见任松不知其中原由,他略一沉思,还是决定将其中缘故与他详说一遍,免得一起寻那七杀将军时出什么意外。 也不理这怂货无精打采的模样,却见他清了清嗓子,笑咪咪的开口说道:“这事情,说起来话就长啦!当年西方佛教因为不甘为我道门打压,一直都想有所作为,怎奈中原之地信众虽多,但汉家百姓历来接纳五方,杂拜鬼神,真正志坚者少之又少,有求拜佛烧香,有应却转身即忘,至于什么因果报应,六道轮回,听时信誓旦旦,不听时根本就不睬……” “爸,这和万魔窟有什么关系?”旁边的任松越听越觉得无趣,身子往那条椅上一躺,开口打断道。 “当然大有关系,只是这里面的利害错综复杂,若不从头说起,不要说你听不明白,只怕我说都说不明白……”灵官老爸知他有些不耐烦,笑咪咪说道:“莫急,莫急,且听我慢慢说与你听,其实就算不曾问起,回头也要告诉你的,免得寻那七杀将军是吃大亏!” 听到父亲说的最后一句,任松一骨碌坐了起来,听老爸这意思,他讲的这些与那吃货大有关联,虽然在铁馒头里,因为戾气炸弹的缘故,那家伙并不曾伤害自己,但天知道以后再见到自己时,还会不会那般和气,想想那吃货诡异的神通,这怂货此时才觉得很有必要认真听老爸讲这一课。 见他总算有了些专注的模样,灵官老爸微微一笑,拈着三屡长须接着说道:“佛主释迦牟尼与佛门诸圣商议,均认为自唐以后汉家气运衰落,汉族百姓信佛者虽众,但能持之以恒者甚少。恐汉地释道难昌,便将目光投向了北边。时蒙元初兴,那成吉思汗统合部族,征战四方颇有些兴旺之意。” 周灵官说到这却是一顿,神情颇有感触,一旁的任松听他低声叹了一句“短见!”忍不住开口问道:“爸,什么短见?” 哪知自家父亲并未回答,只是将手一摆接着说道:“西方佛主见蒙古情形,颇觉此地与释家有缘,便着文殊大士前去传法,那大士领了佛旨,化作一个赤膊僧人,游走于北地各部族,整日间传经说法,教化部众,欲立教于蒙元之地。怎奈北地百姓与中土不同,本来并未开化,信的是武力,服的是威凌。似佛门这种温和之法,根本没人肯听。” “那倒是!”听到这,任松连连点头道:“佛法讲究的是忍今生修来世,不杀生不吃肉,普通人信信还罢了,若整个国家信就完蛋了。听说释迦牟尼自己的国家就因为信服,所以也人家给灭了……” “胡说八道!”灵官老爸听他所言笑骂一句道:“什么忍今生修来世,狗屁不通。”说完摇了摇头,接着又接着前面的话题说道:“那文殊大士在北地游走数年,麾下信众甚少,眼见天道动荡,蒙元气运已兴,赵家那两条龙的时运将尽,心中大急之下,便弃了那‘不得以神通引诱信众’的约定……” “哎……等等,等等!”坐在一旁的怂货听到这又出言打断道:“爸,我有两个问题,一、赵家两条龙是什么意思?二、不得以神通引诱信众又是个什么约定?” “你这娃倒也有趣!”周灵官听到他的问话,有些好笑的说道:“刚才还一脸不情愿听我讲这些,这会又纠缠着这无关紧要的东西做甚?”不等任松回话复又叹道:“赵家两条龙么,就是宋太祖和宋太宗,本是天庭八宝池中的两条金龙,因为当时中原一直无主,汉家四分五裂,玉帝大天尊不忍百姓受苦,便命他们兄弟两个下凡收拾残局……” 说到这里,他心中一阵感慨,摇头道:“所以说,为人切不可因小失大,他两个只因好赌,下凡路上碰那赤须妖龙,掷色子将燕云十六州输了个精光……!” “爸,那赤须妖龙……”见任松一脸好奇的表情,灵官老爸顿时心情大坏,万没想到自己生了个如此八卦的儿子。当下瞧了他一眼,也不理会自顾自的说道:“至于那个约定,却是道祖与佛门至尊亲口所约,无论道家佛家,均不得擅使神通引诱教众!”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咧嘴一笑,就象占了什么大便宜,让旁边的怂货更加好奇。 任松并不知道,道门清静无为,讲究的是个人修行,一朝顿悟自然入道,何须以神通引诱。而佛门却不同,上古封神大战之时,佛家的修行之法与道门相差并不大,只是大战过后,佛门发现与道家差距太大,便创出以功德愿力加持的大乘教法,没有教众……那可是万万不行!所以这约定也让道门占了极大的便宜。 见老爸半天不曾说话,旁边的怂货忍不住开口问道:“爸,那之后又怎么样了?” 第三十九章 万魔窟的真正来历(2) “之后吗?”回过神的灵官老爸看了任松一眼,微笑答道:“北地原本有一头修行千年的苍背狼王,颇有神通,被蒙元部族奉为神灵,有的还认其为始祖,那大士为了让百姓信服,光背赤脚,不执一物入那万狼巢穴,将那狼王渡化为坐下尊者。自此佛教在北地略有兴旺之势!……” “狼王?”听到这里,任松心中一动,好象自己在哪本书上看过,蒙古族好象很崇拜狼还是什么的…… 可惜发现这小子喜欢听八卦的周灵官根本不理他,接着说道:“不过那大士这番举动,自然也惊动了中土道门,当时重阳祖师门下长春真人亲往北地,传道于北番汗王。得至高礼遇,将佛门的势头儿再次压了下来。那大士见情形不妙,急召坐下狼王尊者商议,为了昌盛佛门,两个决心转世为人,弘法兴佛。在地藏王菩萨的帮助下,那狼王转世为忽必烈,而那大士……便是八思巴。” “额!原来元世祖忽必烈是头狼!另外丘处机也出来凑热闹啦!”很明显,旁边的怂货又找到了八卦的新内容。 本来不想理会这小子的周灵官听到他的话,有些讶然道:“难得,你们这些小年青居然还记得长春真人的名讳,你妈那一辈可都没人知道。”听了任松此言,他的样子看起来颇为欣慰,显然不知道在南方某个城市,有位姓金的大爷写了一部名叫《射雕英雄传》的小说。 “那当然!”听到自家父亲的话,这怂货得意洋洋。正想开口多问点故事,谁知灵官老爸根本不理他。而是继续开口道:“不过,那狼王虽然有些道行,终究不是真龙,所以蒙元虽然看起来兴盛,但气运却不足百年。很快就衰败了下来,大天尊见蒙元气运再竭,偏偏中原却无应运而生的豪杰,复又去察天庭可有下凡应命的神道,结果翻遍天庭,只有张道陵之孙张鲁命应此兆。”周灵官有意不加停顿,压根不给任松提问题的机会。 “张鲁是张天师的孙子?爸……你这故事背景太宏大了,三国演义都扯出来啦!”趁着父亲停顿的空当,一旁的怂货突然插嘴道:“这bug,有点大!” 即然已经知道了儿子的毛病,灵官老爸自然不会再上他的套儿,虽然不知他那“八哥“是何意,却也不愿多问,只笑了一句:“自已查史书去!”便又接着说道:“张鲁奉命下界,因为张家世代天师,姓氏显赫,不好更改,便只改了个名字叫作士诚……” “张士诚……居然和张天师有关?”瞪着一又小眼睛,任松有些惊异的道:“这也太扯了吧?那陈友谅又是谁转世?还有朱元璋呢?”小时候大明英烈传的评书也听了不少,里面的人物这怂货至今还记得,此时听到父亲一一扯了出来,不由惊奇的问道。 “朱元璋么?那是大天尊座前的金童!”被任松烦的不耐,灵官老爸索性说道。 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刚才那句话险些让这怂货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半天才缓过劲儿爆笑道:“朱元璋?金童?哈哈哈,地包天的超长下巴,还金童?” “这有什么奇怪!”灵官老爸斜了他一眼,静静说道:“当年张鲁那家伙下界之时拜入道门,与天庭心德渐离,大天尊无奈,便让身边金童玉女下界收拾河山,又因为他两个对自家相貌看的太重,怕他们因此耽误大事,有意将他两个样貌变丑,并言统一中原,回归天庭方可恢复昔日容颜。” “哦哦哦!玉女不会是大脚马皇后吧?”任松突然觉得,最近自己眼眶好象增大的不少,应该是瞪眼的时间太多了…… “自然就是那位,有什么诧异的,莫要再多言等我说完再提问!”看来灵官老爸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也不理会任松乱七八糟的问题,却听他接着说道:“本来蒙元气运渐衰,人间乱象已生,那佛门也改弦更张,最后选的人便是陈友谅……” “陈友谅?佛门?”任松此时已经听懵了,有些楞楞的道:“这俩有关系吗?” 却听自家父亲接着道:“那金童玉女初到人间之时,也算尽心尽力,竭力想要一统汉家河山,怎奈各方挚肘,无论张士诚还有陈有谅,都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更不要说蒙元朝庭了。” 说到这,灵官老爸又是一声轻叹,才又接着道:“夫妻两个越是着急,越是难弄,那朱元璋本就是个燥脾气,见事情越搞越麻烦,心中不免更加焦愁。 有一次他被陈友谅的军队打败,慌乱逃命行至一座庙宇,发现庙中供奉的正是玉皇大天尊,那朱元璋入得庙内号啕大哭,在玉帝面前大大的抱怨了一番。结果当晚就被大天尊托梦,说他本是乞儿,袓上气运不足,所以胜不得陈友谅。想要胜他,需要到赵宋家的后人才行。” 说到这里,灵官老爸突然一顿,回头看了任松一眼,见他神情专注的听自己讲故事,并无提问之意,当下点了点头,开口接着道:“怎奈赵宋子弟,早已被赶尽杀绝,剩下的也非真正嫡传。朱元璋找了许久,只是找他不到,索性便从赵家陵墓中弄了一具死尸带到了那玉帝庙中,然又按其吩咐挖一大坑,将那死尸用五条铁链锁在中间……” “万魔窟!”任松终于听明白了,不由吃惊道:“开什么玩笑,万魔窟是玉皇大帝搞出来的?” “嘿嘿,你怎么知道是玉皇大帝搞出来的?”灵官老爸突灰笑嘻嘻的反问道。 “爸,不是您说的……”有些谔然的怂货刚说了一半,猛然醒悟道:“难道那玉帝是假的?” “对啦!”灵官老爸点头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玉帝显圣,他们夫妻下凡之后,大天尊便被道祖叫去下棋,根本无暇顾及他们的事儿!那个教他挖坑的大天尊其实应该叫大魔尊才对……” “哦!”即然猜到那玉帝是假的,所以听老爸说出“大魔尊”时,任松并不怎么意外。 真正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万魔窟居然是那位洪武皇帝损挖的!朱元璋这货也真害人,哪不好挖跑来洛中挖坑……想到这里任松突然一楞,哎!不对啊,好象朱元璋没在洛中打过仗吧? 第三十九章 万魔窟的真正来历(3) “爸,好象明太祖没在洛中打过仗吧?”,双手扒着条椅的靠背,任松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这位灵官老爸,恶作剧般的问道。 “洛中这个是第二座……”同样笑嘻嘻的看着自家儿子,周灵官开口答道:“最初那座万魔窟在九江,不过已经被毁掉了。”本来他的天性并不喜欢啰嗦。只是儿子自出生开始,自己从未曾照顾抚养,甚至都不知道父亲的存在。让他总觉得对其亏欠甚多,所以耐心也就比平日多了许多。 而这种似父子似朋友般的对话,也让爷俩的关系无形中拉近了许多,连一旁的任松心目中也渐渐认可了面前这位凭空掉下的灵官老爸。 “爸……之后应该还有许多事儿吧?”见父亲回答自己的问题之后,便不再说话,任松忍不住开口问道。 “呵呵,没有问题了么?好吧,那咱接着往下说……”太师椅上的父亲也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微笑,接着开口道:“那明太祖得了大天尊的指点……”他说道这见任松又想开口,话锋一转道:“实际是那四大魔尊中的五蕴阴魔尊者所化。”顿时把这怂货的问题堵进了嘴里。 “便招集部下在那玉皇庙挖下大坑,复又将赵家后人的尸身用五链捆绑,如此四十九日,那人突然苏醒,竟与活人无异。此后便跟在朱元璋身边,凡此人所到之处,朱明军队必然所向披靡,同样也会血流成河!”见任松不再开口,灵官老爸满意的点了点头。 “七杀将军?”任松在一旁插言问道。 “不错,这个魔障正是七杀将军,其实这只是人间给它起的名儿,它真正的名字,却叫九幽魔将。此物本是世界所有戾气所聚,并非真正的生灵……”虽然这一次话题又被儿子打断,但显然周灵官并没有生气,而是细细解释道:“与普通的六道生灵不同,此物的身体介于虚实之间,可聚可散……” “咦!听起来好象我的鬼仙神通……”任松又习惯性的打断的老爸的话头儿,随着父子二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这怂货也越来越随意。 “这正是我要提醒你的!”下意识用食指揉着聚集一处的眉头,灵官老爸有意提高声音说道:“你那化实为虚的鬼仙神通,若是与人争斗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却是世上一等一的保命之法。本来你只要悟通此法门,天下能够将你生擒的人物不过一掌之数。可偏偏……那七杀将军就算一个……” “不对啊,爸!”任松皱着眉头说道:“我上次放出来的那个家伙,好象根本就不会化实为虚!”他清楚记得,自己用神通逃出墓穴,那吃货愤怒之下,直接将铁馒头砸了个大洞,从里面冲了出来。如果真会化实为虚的话,又何必费这么大力气呢? “嗯?”儿子的话让周灵官大为意外,半天才问道:“你怎么知道?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形?且细细说给我听!” 听父亲动问,任松也不隐瞒,将当天所碰到的事情一一向老爸解说了个清楚。周灵官听闻他见过铁馒头中的七杀将军,满脸紧张地问起那魔障的情形。 他问的极为细致,每一个微末小节都不曾放过,这怂货万没想到灵官老爸比他还要八卦,反而给问出一身汗来。 “能变大小?……吃戾气?”任松的回答让周灵官大感头痛,用食指揉着一直不曾舒展的眉头,喃喃自语道:“莫非又起了什么变化?” 他沉吟了思索一阵,依然一脸不解,见儿子还看着自己,索性将想不通的问题放到一边,复又其说道:“罢了,等以后抓住那魔物,自然知道原由,我先把要说的话与你交待完。” “那七杀将军,其实是五蕴阴魔尊者的一种诡异炼尸法门,不过所需的尸体必须身有龙脉方可,自宋以来,中原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赵家两条金龙的后人,朱元璋找来赵氏的一具尸体却恰恰合用,如果换成活人的话,只怕又要造出许多杀孽。”不知为什么,灵官老爸比刚才更显着急,一个劲只顾往下说去。 虽然刚才任松又连连插话问“什么炼尸的方法”,“为什么中原只有赵家两条龙的后人才符合条件”,谁知周灵官根本不理,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向下述说。 “朱元璋一直到死,都不知那魔障是何物,此后那魔障便一直躲在皇宫之中,因为先天不全,即不能化身为男也不能变作女人,所以就一直以太监的面貌出现……”说这到他又是一声轻叹。“所以整个明朝宦官弄权,一茬接一茬只是不能断,这魔障硬是将大好河山折腾了二百余年。” “太监?额!”听了父亲的说法,任松更觉奇怪,七杀将军是不男不女的太监?不是用赵家后人的尸首炼出来的么?那尸首应该可以分出男女的吧?虽然心中有无数八卦问题,不过知道问了灵官老爸也得不到答案,只得作罢。 “历代巡天灵官,都试图将这魔障铲除,怎么奈它藏身深宫之内,有皇家气运庇护,诸神均不能入内,直到大天尊亲自转世人间为帝,才算将这魔物制服。”瞧了一眼,满脸憋闷表情的怂货,周灵官接着讲述道。 “玉皇大帝还兼职过明朝皇帝?”虽然已经决定不再插嘴,任松还是被这个无论天上,还是人间都算是最大的八卦给勾引出了问题,也不管灵官老爸答与不答,满心好奇的问道:“是哪一位啊?明成祖?嘉靖?万历?”他对历史不算精通,明朝有名的皇帝好象也就这几位。 “都不是……”出人意外的,这一次父亲居然开口应他道:“煤山自尽的那位才是……” “崇祯!??”任松彻底有些晕呼了,原本老爸给自己的上的这一堂神鬼历史课已经称的上是悬念不断,各种剧情转折不断,不过当听到这里时,他还是生出不真实的感觉。太扯了吧!如果这话不是从老爸这个正儿八经的巡天灵官口中说出,只怕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看着父亲认真的表情,这怂货最终只是傻楞楞的说了一句:“这皇帝当的……还不如他身边的奴才呢!” 第四十章 苦逼的大天尊与牛逼的七杀魔 按照过去的说法,金童玉女本是玉皇大天尊身边的一对儿奴仆。 任松不知道这位大天尊自己感受如何,两个小仆下界搞出一个红红火火的大明朝,轮到他这正牌主人下界为帝,把个大明朝给弄没了…… “玉帝转世居然是崇祯!这……真的太扯了吧!”很明显,这怂货的眼框又增大了,他甚至有种眼珠子往外突的感觉。 “切记,无论天上还是人间,一定要尽量少提那两个字!”一直笑咪咪的灵官老爸,突然声色俱厉的对任松说道。其实他也是用心良苦,即然知道儿子将来要踏上仙途,那么该注意的禁忌自然要提点到。 见父亲突然变了脸色,对面的怂货吃了一惊,连连应是,只是不明白为何老爸会发如此大火。却听他又语气温和的接着说道:“一直到现在,大天尊只要听到那个称呼,都会怒不可遏!所以,一定要说的话,就改个方法,比如象刚才老爸说的,煤山吊死的那位。嘿嘿嘿……” “可是爸呀!大天尊转世的皇帝,怎么会是……煤山吊死的那位呢?”任松依然有些不信,口中还有些不服的说道:“那要可是大天尊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呵呵,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就因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灵官老爸突然冲着任松诡异一笑,语气甚是怪异,“李自成是为什么起义反明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三年干旱无雨,百姓易子相食。←百度搜索→可为什么三年无雨呢?嘿嘿,因为某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皇帝,忘了向老天传令下雨了……憋的风伯雨师险些失业……” “不是吧?”听到老爸这段自问自答的话,不知当年大天尊是何感受,反正任松听着都够郁闷的。 而对面,灵官老爸还在自问自答:“你肯定要问为什么他下了令才能下雨,因为这位大天尊认为,历代皇帝治理国家遇到唯一不能解决的问题,便是天灾。他觉得只要能控制天灾,就算再烂的国家,他也有能耐可以治理好,所以下凡之时亲口敕令,没有他的允许,风雨雷电一应天灾,均不得擅自施放或收回。结果嘛……偏偏下界转世之后,他成了凡人,前尘忘了个干净,于是先是三年大旱,因为他没下令,谁敢下雨,一直到第三年……他下罪己诏求雨。←百度搜索→” “哈哈哈……”说到这,周灵官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笑声之中尽是幸灾乐祸,刚笑两声似乎又想起什么,复又正容道:“倒也有求必应,罪己诏一下,那雨立时就落了下来,可只让下雨,又不传令让天晴,结果……”这下,连旁边的任松也不禁一声苦笑。怪不得最后会挂在煤山那颗树上呢,看来不光有人祸,还有天灾啊…… “行了,和你说了这一堆,其实最重要就是记住那句话,即然想要修仙,你的一举一动便会在庭的注视之下,所以,无论人间天上,都尽量不要再说那两个字,可记住了?”灵官老爸突然语气一拐,认真的与任松说道。 这怂货闻言连连点头,却听老爸复又道:“咱们还是接着前面的说,那七杀将军最终被大天尊逼出了皇宫,被灵官殿生擒,当即便要将其处死,结果却发现,用尽各种办法,只是杀不得它,无论刀劈斧剁,还是火焚雷劈,各种方法试了个遍,却只是不死。砍掉脑袋会长出新的,烧为灰烬又会自己复原。众神想尽办法,只是没用。” “这么牛……逼?”任松看着自家老爸,骇然问道。心中却已是一片慌乱,这什么怪物啊,都快赶上孙悟空了,就凭自己还有那个李神君和灵官老爸,就想去抓它。若仔细研究一下西游记,任松可以很肯定的说,就自己三个的水平,若真碰上的话,连逃命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是啊,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这魔物没法对付,嘿嘿?”周灵官一声轻笑,任松闻言一楞,开口问道:“都以为?”随即又明白了过来:“这么说,其实这魔物有办法对付?” 却见自家父亲微一颌首,复又接着说道:“这便是那五蕴阴魔的厉害之处,那魔物之所以不死,却是这炼尸的法门,是将九幽魔蚁与那七杀将军连结一体,只是人世间还有一只九幽魔蚁,那么,这魔障便不会被杀死。” 听到这,任松也明白了过来:“这么说,只要灭掉所有的九幽魔蚁,那七杀将军就死定了!” “不错,灵官殿为了灭这魔物,五百灵官齐动手,彻底毁了那万魔窟,又将世间的九幽魔蚁赶尽杀绝,最后才将那魔障除灭。”灵官老爸说起这段往事,颇有些得意洋洋。 不过听到这话,旁边的怂货顿时跳将起来,大惊失色道:“这么麻烦啊!可是爸……我们这回只有三个人,怎么搞的定那铁馒头……” 周灵官却是一笑道:“松儿,不必惊慌,这铁馒头里的魔物,咱们三个人却足够了……” “啊?刚才您不是说要五百灵官吗?” 听到任松的话,灵官老爸一笑道:“那是因为世间只有一个七杀将军……如今却是两个!说起来倒也那李静香干了一件好事!” 一听父亲提起那位李神君,任松只觉得极不自在,不等他开口却听周灵官接着道:“其实当初谁也没想到,洛中居然还有赵家的后人在世,还被人利用做成了万魔窟,等到灵官殿查觉,那魔窟已然成了气候,后来将其镇压在城隍庙内,只因那魔障藏身万魔窟内,根本抓他不得。记住,那七杀将军没有离开万魔窟之前,千万不要试图将其杀死,根本没有用……” “所以,灵官殿一直在那魔窟四周布下各种封印,只是不能除掉这魔物,偏偏洛中那位修成神仙果位的王九疯,不甘家乡百姓受苦,亲自入那万魔窟,想将其中的魔头降伏,结果自此下落不明。呵呵,李静香那娘们不甘心老相好死的不明不白,自己也跑进了万魔窟,这一回,倒是见着那七杀将军的真身……” 第四十一章 升级版玩具枪 “后来呢?”已经彻底听入迷的任松,见灵官老爸不曾开口继续讲下去,忍不住出言催促道。 “后来?”见他询问,父亲微微一笑,接着道:“算她命大,从里面逃了出来,自知不是那魔物的对手,偏偏又不肯专心修行,最后搞起了铁馒头这种歪门邪道。其实,我以前也听说过,就是那万魔窟世间只能有一座,如果不幸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万魔窟,那么里面的七杀将军就会神通不全,尤其那护身神通,压根儿施展不出。” “而且,两个七杀魔将一旦知道了对方的存在,必然会将另一方杀死。决不会留对方在这世上。不过,这谣言我从来都不曾信过,没曾想她居然全相信了。而且还真的养出了七杀将军……”灵官老爸说到这里,不禁一脸微笑道:“她原本的计划,是要等铁馒头中那魔将培育的足够强悍,再找洛中万魔窟中那魔障将其引出坑外,再想办法将两个魔物一齐杀死。” “可惜,她算计的虽然好,却让你这误打误撞的小子给破坏了个干净,如果若不能及时找到那魔物,一旦被洛中这边万魔窟的牛头发现,后头的事情,可就真难办啦。”父亲接着叹道。 “额!”听了灵官老爸的话,任松心中不禁有些赫然,满脸歉然正想开口。殿外突然飞进一道金色的光芒,那金光飞入大殿,直直撞向周灵官…… 等老爸抬手将那金光接住,却是一把金色的小剑,旁边怂货见他将那剑放在耳边倾了一会儿,扭头开口道:“李静香已经约了咱们三天去在东平汇合。松儿,看来咱们父子只有闭关三天,好好把你的实力提升提升。以你如今的道行法术,我着实有些不放心……” “闭关?……就在这里吗?”任松有点新奇的问道,以前看的武侠仙侠小说里倒常听到这个词,没曾想自己还真会碰上这事儿。却见对面的灵官老爸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拈着三屡胡须笑道:“当然就在这里,你母亲和妹妹还有孙家的那个女孩,都已经送回了原来的住处,现在这里很清静,正是修行的好地方……” 一边说着,他已经来到了任松身边,复开口道:“盘膝坐好,按我刚才教你的口诀修行,最起码要将你那鬼仙神通掌握了才行!” 没曾想自家老爸还是个急性子,任松本来还有许多八卦想要打听打听,更有些挂念母亲、妹妹还有自家小红妹,不过一想到三天后就要面对那个诡异的七杀将军吃货,最终还是按父亲的吩咐修行了起来。 …… 很明显,周灵官搞错了一件事情,以他看来,鬼仙神通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玩艺儿,只要自家儿子可以静下心来,再按自己所传授的法门,应该很快就能领悟那神通的奥妙。可他忘了,在喧嚣尘世翻滚了二十四年的任松,早已不是那种心思纯净之人,又怎能够明性静神自生神通? 毕竟,在现代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当今社会的浮燥嘈杂,早已深入到了这怂货的骨髓,象那什么定中生静,静中生慧的法门,压根不是他这种心思混乱之辈可以学习的。单单是入定这一项,便把他卡的死死地。尽管任松也倾尽全力,试图静下心来,怎么奈只要往那一坐,各种念头,纷杳而至,不是是睡着了,就是做起了飞天遁地的白日梦,那念头,根本停不下来…… 如此连续三天,只是不能成功,灵官老爸也只得无奈放弃。将已经迷迷胡胡快要睡着的任松叫醒,却听他叹气说道:“果然是欲速而不达,想不到三日光景白白浪费,罢了罢了,看来,只有将你那什么诡异法器拿来,我替你好生炼制一番。” “法器?”昏昏欲睡的怂货先是一楞,随即明白了过来,连忙从那戾气西装口袋里,将那把玩具手枪再次拿了出来。 接过任松递来的玩具枪,灵官老爸仔细的看了半天才开口道:“想不到一个妖孽,居然能作此如此精巧的物事。只是威力太小,说法器都太过勉强,倒是名符其实的一个玩具……”说罢将那枪举至眼前,将手松开,那枪便径自飘在了空中。 任松正看的有趣,却见自家老爸一张口,无数赤红的火焰从他嘴里喷了出来,将那玩具枪尽数包裹,这怂货大吃一惊,随即又想起好象仙侠小说里,那些修真者炼法宝都是这么干的,这才定下心来。又看了一眼那火焰中的玩具枪,只求老爸一定要成功,千万别说炼坏了什么的,这把枪算是他手中最好用的法器之一…… 不过这怂货的愿望注定要落空,那玩具枪在无数火焰的包裹之下,最终软化然后变成了一大滴不知名的液体。“不是吧?”眼看这法宝被融化,任松大为心疼。却听灵官老爸哈哈一笑,那火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却见他双手连连挥动,冲着已经化作液体的打出无数手印。 又过了一会儿,却听他一声暴喝:“咤!”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出现在面前。随手将那枪扔给任松,却听灵官老爸笑道:“接着,这玩艺儿虽然精巧,但有些法阵却极不合理,也不知道那妖孽怎么炼的。我将其中一些法阵替你去掉,另外又加了一些,比如将敌人变成活物,这个想法倒是有趣,但不知为何限制为十秒钟的时间,还要间隔七秒!纯粹两个废阵!” “所以,我将那两个废物法阵尽数去掉,复又加了一个复原的阵法,这样凡是被此枪击中,无论人鬼神仙,都只能终身化为枪上设定的生灵,而且我还将那孽原来的仙灵化形术法阵改成天道化形术,嘿嘿嘿……不光能将其变作小生灵,还能够封了对方的法力。”灵官老爸得意笑道。 听了他的话,一旁的怂货拿着那枪更是爱不释手。却听灵官老爸又接着说道:“而且我还替这枪加长了射程和准头,这样,你站在百丈之外开枪,一样一打一个准。”灵官老爸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看旁边一脸兴奋的儿子,心中的亏欠感总算有所减轻。 “不过,这法器的功用太少,只能将敌人变为生灵,若遇到太过厉害之辈,依然没有什么用处,对了,记住,如果碰到被此枪击中却没有效果之人,你就快些逃跑吧,那人道行定在你爹之上……” “这么说,只要道行不超过老爸你,就一定会被封了法力变作小动物!”任松笑嘻嘻的问道。 “聪明!”灵官老爸微微一笑,复又接着道:“而且就算那人道行超过了我,不能将其化为小生灵,这法宝还有其它的方法可以将其制服!” “哦?什么方法?”听他如此说,任松的兴趣更大的,一脸期待的盯着老爸问道。 第四十二章 认认真真做子弹 作为一个对仙家道术毫无概念的修行菜鸟,任松根本没有不知道自家父亲为他炼制的法宝有多珍贵。尤其那天道化形术,乃是削落自身部分修为,然后打通与六道中畜牲道的连接,被击中之人,其实是被轮回之力强制打落畜牲道。这种法术,也只有受到天道册封的神灵方能施展,而且施展之人被削落的道行是永久性的,即便以后再修炼也不能补回。 单凭这一点,此枪已经正式跨入法宝的行列。威力更是提升百倍。可惜这怂货根本不明所以,反而问起了这宝物其它的运用之法。 若换一个人,以周灵官的脾气,只怕早就要破口大骂其贪心不足了,可面对自家儿子,不但没有任何怒意,还颇有耐心的接着说道:“这傻孩子,怎么还不明白,你手中拿的是枪,自然就该有子弹啊!” “子弹?”任松顿时恍然:“爸,你是说这把枪不是玩具,可以上子弹啊!”任松闻言大喜,急忙学着电影中的样子,将枪上那转轮弹仓扳到一边,果然有十二个弹巢,不过全是空的,一颗子弹也没有。让他有些意外,抬头看着自家老爹问道:“怎么没有?”。 “呵呵,子弹吗?我可不提供,你要自己想办法,反正能做子弹东西多的很!”灵官老爸一声轻笑,拈须说道:“松儿,你自个儿慢慢琢磨,我可要去休息休息,想不到炼制这么个儿玩艺儿,消耗居然不小!”说罢转身向后面走去。 任松一开始还有些迷胡,不过听到老爸那句“反正做子弹的东西很多!”就已经恍然大悟,光是自己身上的戾气,就可以做子弹嘛,自己还真傻。 一想到自己即将拥有从小就梦寐以求的手枪,这怂货一改往日的拖拉随性。直接动手做起了子弹。他拿着那枪打量了一阵,发现其构造与真正的左轮手枪没什么区别,很显然,如果里面装子弹,就必须象那真正的子弹一样,有弹壳,有底火,有枪药,有弹头…… “还真是麻烦!”这怂货轻声抱怨了一句,便开始用自身的戾气做起了弹头枪药什么的,过了半天方才凝聚成形,可又发现没有弹壳!让他一阵头大…… 正焦急间,复又想起自己在铁馒头时用煞气作过炸弹外壳,想来做子弹壳应该也行,想到此处,任心中有了主意…… 一抬手,一团黑色的煞气已经被他聚集到了手掌之上,复又将刚才用戾气所制的弹头枪药等物放入其中,那黑烟顿时翻滚不休。当下这怂货宁神静气,全力想将那煞气改变成弹壳,再把中间的戾气弹头和枪药包裹起来。 眼看只差一个子弹屁股,这颗子弹做成了,干劲十足的任松心里更加着急,那子弹屁股刚刚成形,却听“噗”的一声,整个子弹瞬间碎裂开来,化作两股烟散落半天,让他一阵心疼。 不过显露出极大恒心的任松,并没有因为这失败就放弃,反倒是继续认真帮起子弹来,一连数次都是还没做好,那子弹就爆成了烟尘。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虽然刚才一次也没有成功,但他此时做的也越来越熟练,最开始弹头枪药到后的弹壳少说也要花费十来分钟的时间,现在不到三分钟就能做出一个。 如此不停的失败爆裂,等任松做到三百多个失败的子弹,连他自己也有些绝望之时,却意外的做成了一个!这下这怂货又来了精神,再次开始制作新的子弹,怎奈这一回不知为何,又一连爆了数个。 他认真回想刚才成功的原因,忽然想起,自己成功的那个却是因为手指不曾用力挤压那戾气和弹头,所以那子弹才不曾爆裂,想到这里,任松又急忙聚起了一团煞气…… ………… 小心翼翼的将那煞气所制的底盖和弹壳其它部分练成一体,又一颗子弹再次成功,这怂货终于做出了第二颗子弹,此后虽然那子弹虽然还是常有暴裂开的,但失败几率已经从百分之百降到了百分之六十,之后是三十、二十,虽然做不到一个不坏,但成功率却也越来越高了。任松的兴趣也越来越大,等到面前出现一堆小山般的红色子弹,这怂货方才罢了。 从面前的子弹堆里取出一颗,任松仔细的瞧了瞧自己的“作品”,他刚才全身心投入其中根本不曾细看,此时认真观瞧,只见那红色的弹头晶莹剔透,后面的弹壳如同透明的水晶,里面的红色的枪药清晰可见,而弹壳屁股的底火都清晰可见。 越看越是喜欢,这怂货忍不住又拿出一颗来两相比较,看着看着却发现问题,两颗子弹,外观大小看着还差不多,但里面的枪药和底火却是大小各异……越看越不妥的怂货忍不住又拿出了第三颗,只看了一眼便扔到了一边,这颗子弹,比刚才两颗少说也长了一半…… 看来,做子弹压根没那么简单,任松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桌子上那一堆大小各异子弹,看样子只有重新来做。心里头揣摩了一阵,这怂货总算有了些头绪。虽然不知道人家兵工厂是怎么造子弹的。不过自己想要造子弹的话,至少应该有一个标准才对,随手从子弹堆里挑了几颗大小不一,枪药,底火也多多少少的子弹。任松又拔出了那把别在腰带上的左轮枪。 揉着有些发麻的后腰,这怂货此时才想起自己现在并非鬼魂,而是有肉身的。“看来以后还得找个枪套才行!”这怂货心中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弹仓随手将一颗子弹塞进弹巢,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第一颗子弹就非常契合的装入了弹巢,即不松也不紧,看样子以后就照这个子弹做模型了。 不过还得知道枪药和底火的容量啊!对任松来说,想要知道这个,恐怕只有用子弹射击才行。不过他也听说过,这样很容易炸膛什么的,万一出个事故可不得了啊!这怂货心中一阵晃荡,思谋着是不是找个替死鬼什么的,只是如果不是信任的人,把自己的宝枪拿跑了怎么办! “嗯!等等!”直到想起宝枪二字,这怂货猛然惊醒过来,开什么玩笑!这是法宝啊!怎么可能炸膛,看来自己还真想多了,他自失一笑,随手将那枪举起来,当看到弹巢时,才惊觉不对……“哎呀”叫出声来,却原来刚才他放在桌上的十二颗大小不一的子弹,已经全被这怂货装进了弹巢,而每一个在弹巢中都显的合丝严缝,十分的合适! 第四十三章 忘了时间啦! 看着眼前的,任松这才明白仙家法宝的含义,看来自己无论做成什么鬼样子,只怕都能装进这弹巢之中,无声的一笑,这怂货总算松了口气,至少哥不用再重做一遍了,不过他还是决定,下次再做时,一定要做个标准,至少让差异不太大才好。 随手将那一堆大小不一的戾气装进自己的口袋,任松决定还是开两试试自己这的效果如何,在大殿里乱瞄了一阵,还是有些不舍,好歹这也是灵官老爸住的地方,打坏了实在不太好。想了想,这怂货还是决定到外面的城隍庙去试。 好在灵官老爸已教了他如何出去的办法,这怂货心中默念咒语,人瞬间已到了一个四周全是布帘的小屋之中,随手将那布帘一挑,任松从那金色的小轿子中走了出来。 一步落入城隍庙中,这怂货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将那金光闪闪的在自己的手上转来转去,怎奈技术不佳,有几次险些落在地上,他索性将食指套在扳机环里,又接着转了起来,所幸那不是,而是一件法宝,否则就他刚才转的方法,至少也要走火五六次了。 不过此时已经有神附体感觉的任松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径直来到那大坑旁边,举向着坑对面扣动了扳机…… “蓬!”一声闷响,一大团红色雾气在左轮的口爆裂开来,紧接又有十余个红色的碎片喷出了四五米远,之后的就变成了抛物线运动。“霰弹?”这个效果显然让任松有些发晕。 紧接着他又开了一,这一次的倒还不错,口没有烟雾,那红色的弹头径直飞了出去,速度看起来也不低,谁知刚飞了十多米,又“砰”的一声炸裂开来,顿时红雾一片。 虽然也炸了,不过很明显,这颗比刚才那颗有了长足的进步,原本有些担忧的怂货顿时喜笑颜开。自信满满的射出了第三颗,相信这一颗会飞的更远。 等扣动了扳机,弹头射了出来,这次看起来应该算顺当,因为那出膛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当那冲到大坑中央的时候,猛的一抬头,直直的向城隍庙的房顶冲了上去。 “会拐弯的!”这下子,任松自己也有些懵了,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那快到房顶时又突然调头,在大坑里转起了圆圈,这怂货莫名奇妙,最终于想起好象有几颗,自己应该忘了校直……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此后连开数,没有一颗能够象真正那般射击的,有的飞圆圈,有的蹿波浪,还有一颗不知为何,扣动扳机之后,在膛里呆了半天,只是不肯飞出,这怂货无计可施之后,刚举起口想看看里面是何情形,没等他凑近,一声闷响,那擦着鼻尖儿飞向了天空…… 居然还带延时!任松发现自己真有点狂人的天赋,连做个子儿都能搞成定时的模样。无奈的抓了抓后脑勺,这怂货看了看弹仓,只剩下了一颗,虽然已经彻底没了信心,任松还是决定将那最后一颗射将出去,作实验嘛,总得全都试试,反正这根本伤不了他。 一抬眼,却意外发现,那位城隍司的李城隍,此时正在坑对面指着一群鬼差咒骂不已,虽然不知他在骂什么,不过看样子颇为生气了,“嘿嘿”一声怪笑,任松举将最后一颗射向李城隍,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会飞那么远,不过在扣扳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抬高了一点,万一…… 随着的尖啸声,赤色的弹头擦着李城隍的头顶打进墙壁,不要说那姓李的老头,就连任松也吃了一惊,万没想到这颗居然……成功了。幸亏自己抬高了一点,不然只怕那李老头就脑浆迸裂了。哎?好象这没有后座力啊,想到刚才开的情形,这怂货猛然醒悟,怪不得自己法这么准。 “任公子,你找我有事么?”身旁传来李城隍的声音,把正自胡思乱想的怂货吓了一跳,扭头看时,却见那李老头正笑咪咪的站在自己身旁,虽然满脸笑容,只是眼神之中却颇有些恐怕。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换谁被人擦着头顶打一,只所都会吓的不轻。 “啊!那个……那个老李,你以前给我托过梦?”被这位城隍爷一问,一时间想不出借口的任松,猛然想起当初的情形,趁机开口问道。 “托梦?”李城隍此时彻底没了笑容,一脸紧张的看着任松道:“公子搞错了吧?老夫从不曾托梦于您!”说罢似乎怕任松不信,复又补充道:“公子已然修成鬼仙,心志坚定,就算我是神道,又如何能入您梦中?你不会是入定时见到妄境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当多静心调剂方可!” 见他一脸关心的模样,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任松,反倒心中犯了嘀咕,难道当初真是什么妄境,可当初,自己明明不认得这李城隍,为何他会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还和真身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楞楞拿着打空了的,任松心中更加想不明白。原地琢磨了半天,只是不知原由。 “喂,任家小鬼,你爹呢?”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略带沙哑的魅惑女声,任松听到那声音就是一阵头大,正是那位和自己不对付的李神君。 翻了个白眼,手拿着金色左轮,看着那李神君说道:“你不是在东平县等我们汇合吗,怎么又跑来啦?” “哼!”李神君闻言大怒,勃然道:“还有脸说!你们父子两个搞什么名堂,那天约的是三天之后在东平见面!这都第四天了,连你们的人影都不曾见到!……” “啊!”任松闻言一楞,这才发现,好象自己和灵官老爸都忘了时间啦! 第四十四章 老娘们的打击报复 “李静香,你又在搞什么,少欺负我儿子!”就在任松满脸尴尬之时,灵官老爸的声音从后面金色的小轿中传了出来。 “周英,该是我问你在搞什么名堂才对,就算家人团聚,也不用这么没完没了吧?连约定时间都记不得啦!”听到轿中的声音,李神君转过头,冷泠说道。 “啊?”轿中的灵官老爸似乎也有些尴尬,不过随即又道:“你又不是不知,我这是灵官殿的私假,大白天如何去东平,若是被其它的神灵发现,告上灵霄宝殿可就麻烦了。等晚上再说!” “那昨晚怎么不走?”李神君显然不肯罢休。 “昨晚初五,夜游神当值,我可不想被打小报告!”灵官老爸接着说道:“就算我躲在里面不出来,别人一眼也能认出这轿子,如何能躲的过? “那你怎么办?”李神君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只有等没有神君巡查的夜间,再用这轿子去吧!”周灵官似乎也有些无奈:“这轿子金光闪闪,只要是熟悉的,一眼就能认出是灵官殿的物品,若被其它的神灵发现有巡天灵官在人间乱窜,只怕立时就要告上天庭了!” “爸,不用这轿子,咱坐车去不就行了!”任松听到父亲所言,忍不住插嘴道。 “那可不行!”几乎同时,李神君和轿中的灵官老爸一齐开口拒绝道。却听自家父亲接着说道:“我若走出这小轿,顶上灵光一泄,不用其它神灵查,大天尊立马就会知道,到时候可就更麻烦了!” 万没想到这么麻烦,任松颇有些意外,皱着眉头道:“这样啊,那可糟糕了,这轿子如此醒目,任谁都会记忆深刻,而且现在咱这边也不流行坐轿啦!除非换个样子……” 他刚说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拍手笑道:“有办法啦!把这轿子改头换面一下不就行了。” “什么?”灵官老爸听到他言,有些意外的询问道。 却听这怂货哈哈一笑,接着开口说道:“爸,把这轿子变成汽车不就行了。” “什么,汽车?”灵官老爸闻言,似乎有些心动…… …… 鲁东省东平县本是一个不大的小县城,即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也没有好的旅游景点,整座县城也只有一条街道。居住在这县城的人自然也就不多。大多数彼此之时都还认识,所以,当一辆暗金色的加长卡迪拉克出现在这条路,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不过那车并未做任何停留,径直向东边的荒山开了过去。让县城里老百姓,多了许多关于车的谈资。 加长卡迪拉克此时已经开到了那立着铁馒头石碑的旁边,任松,李神君两个从车里走了下来。二人在石碑前站了好一阵,似乎在研究那石碑的构造。不过那怂货的手中,却多了一个如同罗盘般的东西。正是灵官老爸给他的万向轮。而那车,却正是那顶金色的小轿。 看了看躲在车里的老爸,再看看站在外面的李神君,任松有些奇怪问那李神君道:“为什么你可以站在外面?” “呵呵!松儿,莫要和她置气了!”身后的汽车里,灵官老爸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已发现任松这小子明显和那李神君斗气,便出言阻止道:“她们监察院隶属东岳大帝门下,他们三山五岳的神君多负责守护尘世,自然可以随意行走人间!” 听了老爸的解释,任松这才明白其中原由,他本是看这女人不顺眼,现在老爸开了口,自然不好再和她计较,当下举着万向宝轮四处乱转,当他爬上一座小山时,上面的金色长针闪起了光芒。 “就在前面!”任松身旁的李神君见了,一声大吼,径自跳上了车,任松急忙也钻进了车里,从外面看,那车看起来颇小,不过进去之后,却宽阔的非同一般,灵官老爸正和那李神君在争论什么。 “每次找到地点,都是迟了一步,你不觉得奇怪吗?”灵官老爸皱着眉头,盯着那李神君说道。 “是有些古怪,莫非那魔物发现了你这辆车……”同样眉头紧皱,李神君也一脸的奇怪。 “这魔物,本该无所畏惧才对啊?就算真发现了咱们,也该冲过来才对!”此时的周灵官心中已隐隐觉得只怕真有什么问题。 “这样吧!”站在对面的高个儿美女笑吟吟的说道:“这一次,你的车不要再靠近,我和你儿子一齐前去,看看是不是车的原因,这么追下去,今天全都耗在赶路上了!” 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想到刚才灵官老爸的叮嘱,最终还是没和她别扭,两人一前一后,奔万向宝轮指示的方向去了。 那万向宝轮名字叫轮,其实和风水先生用的罗盘极为相似,任松记得自己那位表舅张奉超就常带着一个。外形和其极为相似,当然材质就差的极远,光看看手中这金灿灿的一坨,卖相自然是极佳的,但这份量嘛,也肯定不轻省。本来初得肉身颇有些僵硬的怂货,抱着这么个沉重的物件儿,此时走路只能用一步一挨来形容。 不过让他更冒火的是,这法宝好象存心和自己捣乱,上面那金色的指针初时指着东方,那针长约有三格,按灵官老爸的说法,一格十丈,那三格正好三十丈,也就一百米左右,而东面一百米处,却正好是个数十米高的小山。喘着粗气爬到山顶,这指针突然又长出五格,指向西方! 任松抬头向西看去,一条深涧横在面前,那深涧对面却是一座数百米高的大山,却听身旁的李神君说道:“向西五十丈,应该是对面那山顶处!” “山顶!”这怂货一声哀号。看了看面前数百米深的山涧,想要去对面山顶,只有下到涧底,再爬上去,这路程……也太远了吧!最要命的是,那李神君说为了不被那魔物发现,在找到它之前,绝不能动用法术,这就是说,不能用驾运啊,挪移啊之类的法门飞过去…… “嗯?”身边人影晃动,任松扭头看去,却见那棒子娘们儿脚下生出一朵白云,托着她飘飘悠悠往对面山顶去了。 瞠目结舌的怂货不由大叫道:“喂,喂!不是说不能驾云吗?”谁知那老娘们根本不理他,只是一声轻笑便往对面山顶去了。 任松楞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什么不能用法术,分明是这老娘们在打击报复,故意骗自己跑路,不过任大爷也不是吃素的,咱不会驾云,但瞬间移动还是可以做到的。想到此处,他伸手摸进自己的衣兜,随即一楞,再次发出哀号,自己居然把香烟给忘在车里啦!…… 第四十五章 神灵打劫鬼仙? 尽管“吸烟有害健康”这句话已经是家喻户晓,不过当灵官老爸知道烟草对任松特殊的功能之后,还是特许他带了几条,以便在关键时刻可以运用鬼仙神通。偏偏这怂货一时粗心,居然把刚开封的那包红塔山给忘在了车上…… 抬头看着踏云飞行、趾高气扬的棒子李神君,一肚子怒火的任松只能无奈的向涧底走去……本来有了肉身就十分的不利索,此时再加上一个重的不能再重的万向宝轮,跌跌撞撞的怂货一路上也不知摔了多少跤,有几次险些坠下山涧,足足小半天的功夫,才算成功的下落到涧底,下面却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 坐在溪边喘了一阵粗气,那浑金所制的万向宝轮也被信手丢在一边,明明只有巴掌大小的物件,却不知为何这般沉重,看来自己这身体确实要好好锻炼一阵才行…… 又歇了一阵,呼吸总算均匀了些,这怂货一边琢磨着回去之后定要和灵官老爸好好学学肉身锻炼之法,一边复又将那小金盘捡了起来。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只觉得这玩艺儿好象更加重了。低头仔细端详了一阵,只觉得上面金光耀眼,让他一阵眼花。 索性抬起头山,看了看对面的巍峨高山,任松一阵头大…… 多亏早已修成鬼仙,神魂不觉疲倦,虽然肉身不怎么样,却也比普通人强了许多,怀中抱着奇重无比的小金盘,这怂货强打精神顺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向山顶爬去。心中只是抱怨不休,这地方不是叫“东平”吗?为什么这许多的山,比被秦岭和巴山包围的洛中还多还陡! 一步一打滑,一步一打颤,摇摇晃晃、晕晕呼呼的任松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爬上了山顶,远远的就看见那李神君,正盘膝坐在一颗老松树的枝头闭目养神。直到任松行至跟前,只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复又合上道:“怎么来的这样慢!” 原本满腹抱怨的怂货两眼一翻,没好气的道:“你抱着这盘子走一次试试!”不知为什么,手中的万向宝轮份量越来越重,两只手居然有些抱它不动,这怂货心中奇怪,却又不知原由,看来只有回去找灵官老爸问问。 “哗啦啦!”随着一阵清风吹过,李神君身上的松枝被吹的来回摇曳,她整个人也随着那枝条儿荡来荡去,好象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下面的怂货一阵欢喜,很盼望看到美女落地脸朝下的经典场面,怎奈那棒子娘们身子便如黏在了枝头一般,只是不曾坠下。 “呵呵!”一声轻笑,美艳不可方物的李神君睁开双眼瞧了瞧满脸失望的任松,接着说道:“即然能飞,我干嘛要走!那盘子真的很沉么?这样吧……我替你拿着好不好?”她略带沙哑的嗓音,此时听起来格外撩人,尤其那“好不好”三个字,柔软酥润,即象命令又象撒娇,让人着实难以拒绝。 “好……你妹!”听到那李神君的话,心头迷糊混乱的怂货一个好字刚刚出口,立时惊觉不妙,当下又补充了句时下网络流行的骂人语,依然觉得有些不甘,接着又骂道:“好你姐……好你爸!你这坑爹的老棒子!” 当初离开洛中的时候,老爸就曾经暗中嘱咐,这万向宝轮不比寻常法宝,乃是灵官殿的公器,偏偏这姓李的棒子娘们儿又是监察院的神君,而灵官殿和监察院一向明争暗斗已是三界皆知的事情。若是普通的法器、法宝交给她使用也就罢了,可这公器却是不同,它不仅仅是巡天灵官们降妖伏魔的助力,更是灵官殿的象征。 若这棒子娘们儿起心不良,存心将万向宝轮拿了去,只怕到时候那群牙尖嘴利的监察神君又要到处宣扬灵官殿里多饭桶,自家的公器都敢送人什么什么的啦! 看了看怒目而视的李神君,任松突然想起自家父亲的交待,冲着她嘻嘻一笑道:“你想要,尽管来抢好了……” 虽然同样是被人拿走,但抢与送却是两个概念,若这万向宝轮无论任松还是他爸,自己递给这姓李的娘们,灵官殿定会被笑为有膀子没脑子的蠢货。但若被她抢了去,那么不用等到明天,监察院就会被一群穷凶极恶的巡天灵官给拆成空地。 坐在树枝上的李神君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其实她此时到真没那许多心思,只是想快些找到那魔物,但灵官殿与监察院的仇恨由来已久,若真拿到那万向轮,说不定还真就会干出点什么,不然刚才也不会那般诱惑任松了…… 见这怂货没有上当,李神君却也不曾失望,只是轻轻一笑,接着道:“你的法力着实太低,根本就施展不开这宝物,我猜,这次又被那魔物给骗了。” 白了树枝上那美女一眼,任松低头看向手中的金色小盘子,这一次那金色的小针足足长了二十余格,却又直直的指向北方! 抬头北方看了一眼,又是一坐险峻山峰,比他脚下这座更高更陡,尤其那刀削般笔直的山崖,让他一阵眼晕…… “果然不出所料,笨蛋!这是那魔物设下的骗局,你那点低微法力根本无法发挥万象宝轮的功效,还是交给我来使罢!”不知何时,那位李神君已经走到了任松身后,只看了那金盘一眼,不由心中大急,抬手将那宝物夺了下来。 原本正抱着那宝轮的任松双手突然一轻,金色的小罗盘已然到了那老娘们儿的手中,勃然大怒的怂货口中怒喝道:“死棒子,快还我!”说罢,便想要上前把那万向宝轮夺回来。 还没等他冲到面前,只见那李神君的长裙一晃,任松前胸一滞,如同挨了一记重锤,当真是痛不可挡,仰面朝天摔在地上,一只精致的白色高根鞋将他踩住,一道巨力传来,让这怂货动弹不得。抬头看时,发现这白高根鞋的主人,正是姓李的老娘们! “堂堂神灵,居然打劫鬼仙的东西,你要脸吗?”一肚子冒火的任松气冲冲的骂道。 “谁!哪个神灵在抢东西?”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被踩倒在地的任松隐隐觉着说话声颇为熟悉,忍不住扭头看去…… 第四十六章 半路杀出个宋老伯 本来任松所在的这坐山岭极为偏僻,此时又已接近傍晚,一轮红日渐渐西沉,山顶上除了他与李神君之外,再无一人。突然又听到有人高呼,而且声音还颇为熟悉,这怂货当真是有些意外。 竭力抬起脑袋,向出声之处看去,却见一大群人正奔着这边走来,定睛观瞧,却发现说人并不准确,应该说一大群鬼向这边奔来。为首的那个老头,正是自己的熟人,一起坐过幽冥灵车,最后又成为道州城隍的宋老伯。他的身后,郭判、偏胡外加二条李能等一众判官鬼差,而最后愄愄缩缩跟着的却是那位东平土地老王。 见来的都是熟人……不对,是熟鬼,这怂货心中大喜,口中大叫道:“宋老伯快来做个见证,监察院的神君抢灵官殿的公器啦!”来的路上,灵官老爸就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这老娘们起意抢夺,就一定要大喊大叫,管他神仙凡人,只要把这句话传出去,自然有当值功曹记录在案,到时候,监察院保不准又要盖新的。 至于为什么说“又”?因为监察院那房子,已经被灵官们拆过两回啦! “什么?”听到任松叫喊的内容,除了老宋之外,其它判官鬼差皆是一楞,脚步放缓了许多,那王土地更是直接停脚,灵官殿、监察院,说起来都是他们这群阴司官吏的直属上司,这会儿忽然掐了起来,自己这群人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啊! “监察院抢灵官殿?你们这些神灵都在搞甚明堂!还有个神君的样子没有!”显然并未发现身后的异常,宋老伯大步流星赶上前来,怒冲冲对手执金盘,脚踩任松的女子喝道。当看清那女人的相貌,老头儿先是一呆,接着怒气更盛,口中大喝道:“下来!你是哪个神君的家属,欺负一个鬼仙,也不怕丢了监察院的脸!” “这老娘们不是家属,她就是个监察神君!不知道靠啥关系爬上去的!刚才硬从我手里夺走了灵官殿的万向宝轮,宋老伯你可要为我作证,那轮子是她抢去的!”倒在地上的任松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口中如同连珠炮样将那姓李的老娘们抹了个漆黑。虽然和老宋相处的时间不长,不过他却多少对老爷子的脾气性格有所了解,知道其心中最不喜的是什么。 果然,听到“靠关系”三个字,原本就有些冒火的老宋此时更是七窍生烟,自打当上这城隍,自古公正不过神明的信念轰然倒塌,最让他郁闷的还是那比自己早死了四十年的老婆,活脱脱一个蜘蛛精,一张关系网把整个道州阴司编织的密不透风,活着的时候已经够……算啦……不提啦!万没想到死后……这他奶奶的更黑! 瞪着那美艳女子,宋老头此时当真是双目喷火,浑然忘了他做为道州城隍司,对面那女子正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事实。 不过还没等老头儿发飙,原本一直昂然而立,始终不曾说话的李神君,盯着还在大声指责自己抢了他东西的任松,口中冷冷回了一句“抢你妹……”抬手将那金盘砸在了这怂货的身上。 一声清晰的骨折声,让任松疼的彻底闭上了嘴巴,伸手将那万向宝轮从肚子上取下,只觉腰胁剧痛无比,显然,胁骨被砸断了。“咝!死棒子!”吸了一口冷气,这怂货忍不住又骂道。 谁知那姓李的老娘们并不理他,反而扭头看向宋老伯和其它一众鬼吏,这些家伙虽然一再放慢了步伐,但离的本来就不远,除了那王土地,大部分已然拖拖拉拉的来到了近前。 “你!是哪个冥府的官员?”冷冷盯着那为首的糟老头子,李神君面若冰霜,沉声喝问道。此时,她的声音再不似刚才那般娇媚柔润,凌然之中却透着无尽威严。看着她挺立的身影,倒在地上的任松一阵恍惚,只觉得天地突然被拉的极近。 那天,就在她的发稍…… 那地,就在她的鞋根…… 无尽压迫,这是地上怂货唯一的感觉,此时天地仿佛已经化作两扇巨大的磨盘,旋转着向自己辗压过来,他不自觉得屏住了气息,此时,连呼吸空气似乎都是一件极奢侈的事情。他正觉得憋闷不堪,一扭头,却见其它一众鬼差全都倒在地上,包括那位爱提意见的郭判官也自浑身打颤的躺在一边。唯有宋老伯立在原地,身子笔直的如同一根标枪。 “少来这套,老子不吃!”一声暴喝,从对面宋老伯的口中发出,金红色的光柱从他的身体中透出,将那两扇依然旋转不休的磨盘顶了回去。 瞬间,世界再次回复了原样,“呼!”地上的任松总算将憋在胸中的气息喷了出去,那边也传来鬼差们粗重的喘息声,更有个家伙还放了个响亮的屁,众人无不掩口捂鼻。 “忠魂透体!你打过仗?”看着对面老头一身金红色的光芒,李神君惊讶的问道。 “砍过日本人的头,缴过刮民党的枪。美国大鼻子的铁棺材车,老子我也炸响过四五个。所以,你们这一套,吓不着我!当年要不是信你们这些神神鬼鬼,思想落后,我老宋也不至于回家啃土坷垃修理地球,你们这群卖娘劈的狗x神灵,算把宋老子我害的有深无浅……” 金红色的光芒将宋老伯映照神威凛凛,此时在任松眼里,此时的老爷子并非一个人或神灵,而是一根撑起天地的金色巨柱,给人无尽威严,却又让人觉得安心。 听着威势森然的宋老伯怒冲冲唠着昔日的沉年往事。就连李神君也只得在一旁耐着性子听着,虽然各种粗鄙言语让她直皱眉头,却依然不置一词,但凡忠魂透体之辈,都受崇宁殿上某个胡子超长,满面通红的家伙庇佑,一个不好,只怕那老家伙就要拿着青龙大刀来砍人了。 此时她真是有些郁闷,若换成一般的城隍如果敢在自己面前这样胡说,早就一巴掌过去了,可面前这个……自己还真没办法…… 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个老家伙! 第四十七章 公是公私是私 看到宋城隍透出体外的忠魂,此时李神君早没了教训这老家伙的心思,崇宁殿上那位,自己着实有些得罪不起,当初因为铁馒头的事情,误捉了一个越南战场负伤的军人魂魄,结果险些被一刀劈碎了监察院…… 虽然监察院的房子常被人拆,但总不能让诸位同僚再替自己背黑锅,虽然对面老宋越说话越难听,但最终,她还是忍了下来,说起来,刚才也是自己太过鲁莽,上来就想给这群冥官鬼吏个下马威,这下好,不但下马不得,骑在上面也硌起了屁股。 不过,她忘了了一件事情,宋老伯虽然英雄气概不减当年,但终究是老了,人一上年纪,嘴就变的细碎了,一说起往事来自然也就没完没了,却听老爷子说完了平型关又谈黄土岭,接着又是什么血战四平,死守塔山,直到最后什么五次战役,上甘岭云云,越说越多……不要说这位李神君,连倒在地上的任松也有点扛不住了…… 胁骨还断着呢!别忘了这可是肉身,不是橡皮般的鬼仙身子,本来性格就称不上坚强,若不是鬼仙修炼有成,神魂坚固凝实,只怕这怂货早就疼的喊出声了。眼见宋老伯越说好象故事越多,原本还在怒冲冲的训人,此时的语气却更象是在对后辈们讲述往事。 心中大急的任松急忙高声叫道:“宋老伯,你刚才说错了吧?不是刮民党,应该是国民吧?” 对面的老宋一楞,复又气道:“憨娃莫胡说,屁个国民,全是一群专刮百姓的刮民党!”说完刚才细讲,却听任松又打断道:“那铁棺材车又是什么东西?” 宋老伯闻言眉头一皱,开口道:“你娃儿咋这么憨!铁棺材车嘛,就是坦克!美国大鼻子那重型坦克,一尺多厚的铁甲,听上头说打遍欧州无敌手,咱战友没一个服气的,最后怎么样,四十多个,全都折在俺们手里……” “咳……咳!”听着老宋语气中的怒意越来越少,那边李神君一声轻咳,不等他再继续讲述便轻声对任松道:“任家小子,这样吧,你将万向宝轮给这位宋城隍,让他施法术帮忙找找那……东西!”七杀魔君出世,事关重大,在外人面前却不好提起,所以她最后顿了顿,“魔障”二字硬是改成了“东西”。 “找东西?”原本正兴致盎然述说往事的宋老伯闻言山羊胡子一阵抽搐,气鼓鼓看了那女子一眼,不高兴的说道:“若是私人物件,就不能用公器寻找,更何况还是别家的公器,以权谋私要不得!” 李神君闻言顿时哭笑不得,正要答话,却听他又接着道:“更何况,现在还有重要公事要办,正好你这个监察神君在,咱们先谈公务,其它押后再说。←百度搜索→”说着,他一指落在最后的王土地道:“东平县土地来报,说这里出了一个极厉害的魔物,和那九幽魔蚁之类的东西扯上了关系,叫做九幽魔将,我带了所有部下一起出来搜寻,只是还未察到具体位置,听说这东西极为厉害,弄不好要在人间掀起大难,所以……” “嘿嘿,宋老伯,我们说的东西和你那东西其实是一个东西!”地上的任松闻言一声怪笑,急忙高声说道,只是一时着急,浑然没有发现自己这段话有多拗口。“咝!”刚才说话可能用力过猛拉动了断骨处,任松只觉腰肋更加疼了。 被任松一句话中三个“东西”搞的有些发懵的宋老伯,见这怂货的不轻,急忙上前想要将他扶起,手刚触到他的手臂却是一楞。 “肉身?!”老头儿从地上跳将起来,转身盯着胡李二鬼差道:“你两货材在搞什么混帐东西?”显然,任松刚才那句话,让宋老伯也有些发晕。 两个鬼差原本正站在一边看热闹,听到宋城隍的话先是一楞,再仔细看了看地上的任松,二鬼差无不大惊,那李能更是第一个跳将起来道:“我说任家兄弟啊,你不能这么陷害我们哥俩啊!” 原本倒在地上的任松先是一楞,随后已经明白其中原由,这两个鬼差虽然最初对自己不怎么样,但后来夺取金丹之时却也算得尽心尽力,这怂货也并非不记人恩情之辈,当下便替他两个辩解道:“这事不赖他们,宋老伯,是我爸将肉身藏进了灵官殿,所以大家才找不着!” “你爸?灵官殿?”宋老伯闻言顿了一顿,随即恍然道:“你是灵官殿的家属,怪不得能用万向宝轮……” 知道老头脾气的任松急忙抢先说道:“用万向宝轮是为了找那魔障的下落,不是私事!只是我爸不能在人间露面,所以才让我出来代替……咝!”说着说着,他一挥手却正好牵动了半边胁骨,疼的直吸冷气。 “怪不得生死簿上查不到你父家中情况,原来他是灵官啊!”宋老伯正要开口说话,身后的郭判官突然开口说道。见老宋不再多言,低头去照看任松的伤处,便在一旁开口道:“大人,我有三条意见。” 正替任松处理伤处的老爷子并未多说,挥手示意他快些言语。那郭判见了连忙说道:“第一是灵官殿和监察院打架,这不是我们道州城隍司的责任。所以不关咱们的事儿。”他说完却是轻轻一顿,接着又道:“第二条却是说任小弟,即然他的肉身是灵官殿的父亲所藏,咱们找不着肉身,没法替任松还阳,不过说起来,却也不是咱的责任……” 他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三条意见”浑没发现老宋的眉头已挽起了大疙瘩…… 却听这郭判又接着说道:“第三条意见,却是那九幽魔将和万向宝轮……” “难道这个也不是咱的责任?”不等他说完,宋老伯突然开言打断他道:“说了三条,没一条是负责任的,纯粹全是废话!你倒说点有用的来听听啊!” “啊!”听到城隍大人的揶揄,郭判一时间楞在了当场,半天居然没有言语。 第四十八章 大家一起找 看到郭判官吃瘪,最开心的自然是倒在地上的任松,他对这官僚主义判官可算是印象深刻,记的在道州城隍司,被这郭判的四条意见说的无言以对,悻悻离开。如今见他被宋老伯训的一脸尴尬。若不是怕牵动了腰间的伤口,只怕这怂货早就笑出声来了。 “那个……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满脸陪笑的郭判官点头哈腰的对老宋说道:“我第三条意见是说,即然这位神君大人已经知道了那九幽魔将的事情,大家不如联合搜索,比咱们单独行动方便些……”他说到这,见那宋城隍又是一脸不喜,连忙又补充道:“必竟咱们只是道州城隍司,那魔物在境内还好说,若逃出了咱们的管辖范围,监察神君行事可要简捷的多!” 原本宋老伯听他话中又有推诿之意,颇有些不高兴。不过听到后面,到是一阵沉吟。最后瞧了那李神君一眼,点头道:“这条意见还算象话……”说罢扭头看向那位美女李神君。却见她将手一摆道:“咱们也别扯那许多废话,让这小鬼把万向宝轮给你,搜寻那魔物的下落。省的这小子说我抢他的法宝。” 这老娘们也算摸准了老宋的脉,虽然话说的极不客气,对面的宋老伯却没有丝毫反感,上过战场的人,喜的就是令行禁止,恨的便是扯皮推诿,虽然心里对这美艳女子并不感冒,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等走到还趴在地上的任松身边,复又想起这怂货还带着伤,便又对李神君道:“小任伤的不轻,是不是……” 李神君闻言轻笑一声,对着任松挥了挥衣袖,一阵清风拂过,却见这怂货“啊!”的一声怪叫,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原来好风吹过身体的时候,这怂货只觉腰腹间疼痛之极,便如被人用烧红的烙铁烫了一记。大叫着跳了起来,等原地站好,却意外发现,原本极痛的伤处此时已然没了感觉。用手去摸,断了的三根胁骨已经都长好了…… 想不到姓李的老娘们还有这等本事!虽然治好了伤,但任松却没有思毫感激,只是定定看着那棒子神君,心中暗自发狠,刚才她用万向宝轮砸断自己的胁骨后,并不施救,而是在一旁看起了热闹,摆明了是想让自己受这苦楚。 从地上爬将起来,任松将手中的金盘递给宋老伯,一双眼却恨恨的看着那棒子美女。口中冷冷骂道:“死棒子。” 经过那戾气的洗礼,这怂货虽然平日表现的依旧温和,似乎没什么脾气,但却早不是当初那个逆来顺受“怂人”,被这老娘们屡次欺凌,虽然尚不敢与她动手,但嘴上却早没了客气,骂骂咧咧的问候着那神君的父母家人,张口闭口全是棒子,娘们之类。 这蠢货忘了一件事情,女人是最爱记仇的动物,就算女神也没什么区别,那神君被他骂的心头火起,只是碍着老宋等人并未发作,只是阴冷的瞅了他一眼,便自不再理会。全神贯注的看老宋启动那金盘。 手托着万向宝轮的老宋,丝毫没有刚才任松那般别扭,只举着那金色的罗盘四处一看,便指着北方的高山道:“就是那里!” “额!不会吧?”看着北边那险峻山岭,任松满脸意外,回头看着李神君道:“你不是说这是魔物的诡计吗?为什么宋老伯运使宝轮,也是这结果?” 对面那棒子美女抬眼瞧了瞧那山,只说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便不再理他,径直驾云向那山顶飞去,把这怂货气的牙根痒痒…… “小任,你如今有了肉身,这幽冥灵车也坐不成了,只能慢慢走过来,我们先行一步……”身后宋老伯开口说道。任松扭头看去,却见那大松树下,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驴车,宋城隍招呼了他一句,便领着众鬼差连同王土地一起钻进了车中,却听那拉车的红眼黑驴一声暴叫,一声怪响,驴车也腾空而起,往北边的山顶去了。 “喂!喂!宋老伯等等!”被扔在原地的怂货急的连声大叫,不料那驴车瞬息间便已飞出老远,压根儿不做停留。他也知东平出了如此魔物,老宋等城隍司官吏自然个个罪责难逃,自然个个心急。可眨眼功夫,别人都走了个精光,只把他一个扔在原地,心头自然有些别扭。 看人家都去的远了,这怂货无奈的挠了挠后脑,一声长叹,看来只能靠着两条腿上山了。 ……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背着某位领袖的那首长诗,这怂货一步一绊,给过一个晚上的坚苦努力,总算爬上了北面高山的山巅。长舒了一口气,便顺着山脊寻宋老伯等人的下落。 这山从下面看甚是陡峭,山顶却颇为平坦,面积颇大,这怂货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连走数个来回,只是不见一众,正心中急的冒火,一阵轻风吹来,将路边的树上贴的黄符刮起,砸到了这怂货脸上,随手将其从脸上抓下来,却意外发现这黄纸并不是符,而是一张留言条,上面只写了五个字:“向西,二十里。” 看来是他太过粗心,估计宋老伯他们到了山顶,却不曾发现那魔物的下落,等了许久又不见自己上来,便在路口处的树上用符纸留书,然后又匆匆离去。 偏偏刚才上山之后,只是一心找人,压根不曾留意树上有人留言,也多亏了刚才那阵风,总算让他及时发现了此物,不然也不知要转到什么时候。 扭走向西看了一眼,这怂货不禁暗暗叫苦,远远看去,少说也有七八座大山横在面前。虽然修成鬼仙,神魂不觉得疲累,那肉身却实实承受不得,得仙丹温养,虽然魂魄离体,但那身体却并不曾断气。即然不是死后的僵尸,疲劳饥饿自然都能感受的到。 刚才凝神赶路,神魂将这些不良反应尽数压下,此时略一懈怠,当真是体沉如山,腹鸣如雷,那里还有精神赶路…… 第四十九章 黄符、公路、怪鸟 本来出发的时候,任松曾听父亲说过。←百度搜索→自已会循着万向宝轮的方向一路缀上来,只要发现那魔物的踪迹便一起动手。可这怂货不明白的是,自己在这山顶也呆了不短的时间,为何一直不曾见他的金色小车飞过? 难道因为自己走的太慢,灵官老爸已经顺着痕迹去追拿着金盘的老宋他们了?这怂货越想越觉不妙,只怕十有八九是真的错过了……抬头看了看东边冉冉升起了太阳,这怂货当真是欲哭无泪。一天一夜不吃不睡,这具身体已是疲乏要死。 所幸他灵官老爸曾传授他的肉身锻炼之法。虽然修习时日甚浅,身体僵硬沉重不曾有所改变,但强大的神魂却可以控制身体的每一处部位和神经甚至每一个细胞。当下凝神存想,强行将身体各种不适感觉尽数关闭,复又控制身体自行补充。 身体的饥饿感,本是因为能量的消耗过大,身体发出的警告信号。当人接到这种信号,就知道该吃东西补充营养了。 当然,如果强制不进食的话,过段时间这种饥饿感也会消失,却是身体在没有外部能量补充的情况下,消耗体内的脂肪进行了能量补给,说的通俗点就象……减肥。 普通人的减肥过程自然是惨不忍睹,任松却又不同,借助神魂的力量,他能够迅速控制身体内的脂肪分解,补充各种营养,至于那段让人挠心挠肺的“身体警告信号”则被他彻底屏蔽。 用这个办法,这怂货总算有了继续赶路的劲头儿,但这法儿只能用来控制饥饿,因为修行的太浅,必须提前存想,不能身随意动,平时行走坐卧,身体的生涩感却还是依旧。而且并非没有代价,当他翻过一坐大山之后,整个人足足细了一圈儿,原本就显的瘦弱的任松,现在只能用骨瘦如柴形容…… 等翻过西面的三座山峰之后,已经只剩一张皮,瘦的如同活骷髅般的怂货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这“向西,二十里”究竟在哪儿啊?而自己现在又走了多少里?本就是路痴的他,回头向后张望了半天,发现自己连来的路都已经找不着了,举目四望所见之处尽数是山。这怂货暗骂自己糊涂,此时间却也没有主意。 原本心中聚着念头,只想一心追上老宋他们,此时神念一散,整个人如同散了架一般摔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如同被压了无数巨石,就连一双眼皮都似乎重若千斤。他此时虽然知道,若真闭眼睡着,不要说这肉身,只怕连神魂都要大受损害,怎奈无尽疲惫袭来,只是一个劲想睡…… 双眼刚刚闭上,“啪!”的一声,不知从哪飞来一颗石子,砸在这怂货的额角,弹了两弹,稳稳的落在了他的眉心,虽然这一记掷的力道极轻,但本就已经没什么肉的任松,却依旧觉得额上头骨欲裂,他此时也懒得睁眼,抬手将那石子取了下来,入手的却非石子的冰凉,而是纸张的皱褶感。 “纸张!”这怂货心里一惊,一骨碌睁睛坐起,抬手看时,却见掌心是一块包裹了黄符的石头,拆开那黄符,却见上面写着“南方五百米,公路……” 南边,任松举目南望,却再次被一坐险要的山峰遮住了视线…… 有公路……自然就能找到住户,吃饭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谢天谢地,这一次宋老伯他们去的是公路!若再换一个荒山野岭,只怕灵官老爸真要替自己收尸的,不过,想到堂堂鬼仙居然饿死在深山之中,这怂货自也甚觉丢人。 其实,虽然鬼仙神通施展不出,但他还有灵官老爸给自己重新炼制的左轮手枪,虽然子弹做的一塌糊涂,但随便弄点野味并非办不到。其实就算不用那枪,最初还没脱形之时,凭借神魂控制下的身手,便是赤手空拳抓上几只都算不得什么。 任松一开始也这么打算过,并且在一颗树上抓了两只体形巨大,尾巴超长的怪鸟,只是活捉了过来,后面怎么弄却难倒了他?以前也见过老妈杀鸡,先要放血,之后要在开水里浸泡褪毛,然后再开膛破肚,清洗开净,最后再上锅煎炒烹炸。 可自己如今在荒山野岭,这两只鸟血该怎么放?毛该怎么褪?开膛破肚?刀又在哪里?没有丝毫野外生存经验的任松,在和那两只鸟儿大眼瞪小眼的交流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将它们放走了。 让这怂货郁闷的是,也不知这两只鸟是觉得他人怂好欺负,还是因为自己放生的善行感动了这对小夫妻,此后这些天,他走到哪,两只鸟儿就飞到哪,有时还扔两不知名的野果下来,让这怂货能够充充饥。 抬头看了看依然停在对面树枝上那鸟,咦?今天有些意外,公鸟不在,只剩下一只母的,盯着自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其实任松自己也不知两只鸟谁公谁母,只是眼前这只脑袋上的羽毛极长……按他的想法,喜欢留长头发,肯定是母的…… 拿着手中的纸条冲那长头发母鸟挥了几下,笑呵呵的道:“我要走啦,一会到了公路,可别再跟着啦!小心被人打下来!”说罢,还用手比了一个猎枪的姿式。 那鸟歪着脑袋似乎在听他讲话一般,最后扑棱了两下翅膀,扭头飞的不知去向。 见那鸟儿没了踪影,这怂货起身向南走去,五百米并不远,他顺着山路又走了一段,等翻过一个山坳,眼前果然出现一条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心情大好的怂货一路飞奔,等跑上了路面才发现不对,那柏油路面的裂逢已是杂草丛生,把整条路点缀的花花绿绿。 不用问,这是一条已经废弃的公路,否则来回车辆行驶碾压,断没有裂缝能长出草的。这怂货虽然野外生存经验一塌糊涂,但这些常识还是明白的。而且在这条废弃公路的出口定然还有一条正在使用的新路,任松记得以前上学时,学校组织春游去曲县,路上也曾见到过这种废弃的盘山公路。 据老师说,是因为山下的隧道通车,自然就用不到这种险之又险的盘山道路了。想到这儿,这怂货又看了看眼前的公路,蜿蜒曲折许多道路拐弯处都不到九十度,不用问山下肯定打隧道了。只要下到山脚,一定会有人烟!这怂货心中暗自想到……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宋老伯的灵宠? 有时候,人常常会被自己的想法迷惑,包括鬼仙也一样,就象此时的任松,满心以为只要顺着路下山就能找到人烟的他,此时正在一座倒塌了山梁前发愁,原来这条公路之所以废弃,并不是山下打了隧道。而是这公路断成了十几截…… 看了看眼前将公路分开的深涧,这怂货一阵发愁,下面深不见底,两边的崖壁如同刀切,就现在自己这状况,除了跳下去之外,再没任何办法可以下去,至于爬上对面更不用考虑…… 有些发愁的坐在了公路旁边的一颗大石头上,看了看如同干尸般的手臂,至少也有六天没吃饭了,此时他无限接近身体的极限,也多亏山中取水容易,不然只怕此时早已成了一具木乃伊。正自傍徨之际,又一颗石子从天而降,打在了这怂货的脑袋上,砸的他眼前一阵金星闪耀,半天才稳住神魂。 定了定神,低头看那落在地上的石子,果然,外面依旧包裹着一张黄色的符纸,伸手将那黄符剥下,在面前展开,却见上面写着:“向东五十米,小屋!” 抬眼看去,却又被一个山坡遮住了视线,这石子来的诡异非常,让他心中隐隐生出了疑惑,之前宋老伯留的字条只说向西二十里,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难道说自己运气这么好,误打误撞也能找对地方?这怂货举目四望,周围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却意外看见那两只怪鸟正蹲在对面树梢上盯着自己,看着这对鸟儿,任松心中一阵别扭,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 “叽叽喳喳!”那鸟儿见他瞅着这边,顿时大叫了起来,这一叫,满心奇怪的怂货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自己没有看向这对鸟儿的时候,好象它们一直就不曾出声。而且普通的鸟儿哪能象它们这么老实,在那树梢上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树桩呢。 而直到自己看向这边,两只鸟儿就象突然活过来了一般,又叫又跳还不停上下扑棱,就象……故意演给自己看的。任松突然想起活着的时候看的警匪片,越思越觉得这两怪鸟的诡异表现倒有些象那电影那些负责盯稍的便衣…… 如果是生前,这怂货肯定不会有这般想法,但死后所知所见,早已超出了昔日的范围。天知道这两家伙是妖是魔,心生警惕的任松从腰间拔出了左轮枪刚想给这两盯稍的“便衣”一家伙,却听“扑棱棱”的拍翅之声响起,两只鸟儿径直向东边飞去,转眼间飞过小山坡不知去向…… 东边?那不正是宋老伯留言的位置吗?这两鸟儿过去干嘛?任松心头已是疑窦丛生,想了半天,猛然一拍脑袋,咋就这么蠢啊!以前看的仙侠小说里,那些神仙、修士动不动就养一大群仙禽,灵宠吗?很显然,这两怪鸟肯定是宋老伯养的宠物! 这个念头一起,所有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怪不得宋老伯的纸符上的地址都写的含含混混,却全都能精确的送到自己的手中,他也用过那万向宝轮,知道那玩艺儿只能指出个大概方位和距离,所以那纸符上才写的不清不楚,想来他们定是怕自己找不到地方,所以就派了两只鸟一路跟着,替自己指示方位…… 想到这里,任松已经明白,那两块包裹着黄符的石子,便是这两只怪鸟丢过来的…… 这该死的鸟!肯定是因为一开始自己想吃它们充饥,所以打击报复,才会每次都将那石头丢到自己头上! 即然想通了所有的事情,这怂货便不再担搁,急步奔向东边的山坡,等翻过那小坡举目再看,果然见到一个已然不荒弃了多久的砖石小屋,任松再也顾不得饥饿疲劳,三步并两步的往那小砖房走去。 那小屋不知已荒废了多久,门窗早已被人拆了个精光。等走到那空洞洞的门口,这怂货才发现不对,小屋里,除了一张片石垒起的小桌,再无一人。 不过这怂货已经顾不得找人了,他的目光尽数被那桌上的东西吸引,却见那石头桌上,放着一只烧鸡,一尾清蒸鱼,还有一大块卤猪肉,下面全都垫着油纸,看起来还热呼着,此时小屋内早已是满室飘香。 任何一种生物,饿了六七天之后看到一桌填饱肚皮的东西,除了扑上去狂造之外绝没有第二反应,就算任松是鬼仙神魂强横,此时也不例外。早就全身只剩一张皮的怂货根本来不及生出其它念头,便已冲到了桌边,抓起那块肥腻的猪肉大啃了起来。此时,小屋内除了咀嚼声,再无其它响动。 等到那猪肉差不多下肚,这怂货才想起这些吃食来历古怪,说不定有什么诡异。不过又想到早已下肚多时,如果真被人做了手脚,只怕也早就发作了,不过现在自己除了吃的很撑之外,再无其它反应。 饿极了的人,一旦见到食物,就算已经饱了,但只要看到能吃的东西,还是会忍不住往嘴里塞,这怂货现在就是这样,虽然已然肚腹胀的难受,却还是将那只鸡抓了起来,又啃了数口,怎么奈肚里只是不消化。索性聚起念头,控制体内肠胃一并运动,将腹中食物分解一空,那些多余的脂肪复又堆积了起来…… 任松肯定不知道,他现在吃饭的样子有多恐怖,刚吃了一块猪肉,然后略一闭目,整个人瞬间就胖了起来,再不象刚才枯瘦干尸的模样。等那只肥鸡下肚,再凝神存想,整个人又肥了不少。这怂货似乎还不过瘾,抬手又将那条鱼抓了起来…… 等到将一桌子食物尽数吃完,这怂货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再不似刚才那带肉骷髅的模样。满意的打了个嗝,一低头,却见石桌前还垒着个石制的小板凳,此时才想起自己居然站着吃了一顿饭,自失一笑,正想坐在那石凳上休息一下,却听身后有人轻声道:“好厉害……” “谁!”听到声音,屁股刚挨着凳子的任松再次跳将起来,转身向后面看去…… 第五十一章 两只怪鸟不是鸟 石屋很简陋,门窗也都歪歪斜斜的,而任松身后,正是空荡荡的窗洞。听到有人在身后说话,这怂货急忙转身向看去…… 窗外,空空如也。蓝蓝的天,黄黄的地,外加几棵被太阳晒的叶子有些打蔫的小树。再无任何动静。 现在,除了窗台上的两只怪鸟勉强算是活物之外,任松连鬼都不曾看见一个。 虽然已经死了,但尚未习惯死后生活的怂货第一个想法就是,有鬼!但随即又醒悟自己堪堪也算死过一回,如今神魂依然是鬼仙,如果真是鬼的话自己又怎么会看不见?心生疑惑的任松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当目光落到那两个鸟儿时,心中一动,难道……是这两个家伙在搞鬼? “扑楞楞!”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传来,却是窗台上两只怪鸟见任松看向它们,慌忙展翅飞向屋外的小树,明明是鸟,可目光中的惊慌失措让任松更感诡异。眼见两只鸟儿就要飞走,这怂货一声暴喝:“站住!你两给我回来!” 这几天来他一直闷头赶路。荒山野岭、空无人烟,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这怂货早已憋坏了,今天终于忍不住向一对鸟儿发起了脾气,虽然知道两只飞禽不可能听懂自己的话,他还是开口骂道:“两个狗东西,如果再敢跑一步,我让你们这辈子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猜到这对鸟儿是宋老伯养的灵宠之类,但任松并不认为它们能听懂自己的话,当然如果是两只鸟妖那又另当别论,不过瞧它两的情形,应该不是成了精的妖怪。所以当他骂完之后,看到其中那只公鸟全身一哆嗦,从空中直直下坠,幸亏旁边的母鸟举爪将它捞起,半空绕了个圈又飞回窗台,当真是意外之极! 仔细又看了看那两只怪鸟,黄毛,红嘴,褐爪,绿翅,长长的尾巴分为四股,红黄蓝绿分为四色,咋看都有些别扭,按照当初在来的路上,灵官老爸传授自己的辨妖之术,凝神双目之上仔细看去…… 嗯?眼无妖睛,胸无魔魂,顶上更无阴气透出,全身反倒隐隐散出金光,记得老爸曾说过,妖有妖睛,魔有魔魂,而鬼魂则有阴气透顶。全身发金光的却只有神灵…… “开什么玩笑!”看着窗台上两只不知是神鸟还是鸟神的小东西,任松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定定瞧着它们只是不说话,那公鸟象是吓着了,此时两爪朝天全身打颤,那长头发雌鸟倒似无事,蹦蹦跳跳在那公鸟身上踩来踩去。如此忙活了一阵,那公鸟“啊!”的一声,再次翻身站起,还奋力抖了抖全身的羽毛。 听到那公鸟发出人声,任松心中再无疑惑,因为这声音和刚才窗台传来的那句“好厉害”,语气声调一模一样。隐约间,他觉得这声音似乎很熟悉,好象以前在哪听见过。 “任家主,我们不是故意的!”那窗台上的长头发雌鸟,见同伴发出人声,知道再也瞒不过去,只得口作人言道。听到这句话,任松终于明白为何熟悉,这不是任如月的声音吗?她怎么变成鸟啦?不等他出口询问,窗台两只鸟儿已然飞入屋内,就地一滚,一对儿熟悉的小小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可不正是任如月和任旺财吗? “原来是你们两个小东西在搞鬼!”看见面前这对纸人儿,任松此时大感意外,这两小鬼不是跟着那太阴妖后肖恬恬了吗?怎么又跑来寻自己,难道是那老棒子李神君怕自己丢了不好向灵官老爸交待,所以让肖恬恬派这两个家伙跟着自己? 心中略一沉吟,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以那棒子老娘们的性情,根本就是捅娄子不怕祸大的主儿,怎会因为顾忌灵官老爸,而且她要真想找自己,又何必这么麻烦,直接驾云过来不就行了吗…… 低头又瞧了瞧跪在地上的两个小鬼,端着一张脸,这怂货开口问道:“你俩,究竟在搞什么明堂?” 听到任松的问话,那任旺财低着头一言不发,刚才被吓的险些坠地的鸟儿正是他所化,此时似呼还没缓过劲来,时不时依然还哆嗦一下。倒是旁边的纸童女任如月陪着笑脸开口应道:“家主,我们没干什么坏事,只是看您寻不着路径,所以帮你指个方向,哦,顺便还替您准备了些吃食。”说着,她还看了一眼那石桌上的鸡骨鱼刺。 “我们真没做对家主不利的事,求您不要责罚!”满脸笑容的任如月,涂满胭脂的小脸上露出两个酒窝,冲坐在石凳上的任松说道。眼神清澈见底,看起来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看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这怂货当真是七窍生烟,王八蛋!还真把哥当傻瓜,冷笑着揶揄道:“还真是人走高处,鸟飞高枝,连纸人也懂得扑红踏黑!”看着眼前两个纸人,他越说越怒,语气也越来越冷。 “那位太阴妖后肖恬恬也真够可怜的,以前那么护着你俩,结果她如今刚有点倒霉的苗头,就被二位这么斩钉截铁的抛弃啦?”一脸古怪的微笑,这怂货盯着两个怂货冷笑个不停,说出的话嘛,自然也不怎么动听。 那任如月听他说的阴损,小脸儿一阵红一阵白,却咬着嘴唇只是不言语。倒是一旁的任旺财大急道:“不是啊,任家主你误会啦!我们两是您的奴仆,自然要听你的命令,以前你没吩咐过我们跟着您,所以才会跟着那太阴妖后混饭吃……” “混饭吃!瞧这话说的,还真当自己是黑社会了!”不等他说完,任松抢先打断道:“别说以前,现在我也没吩咐你们跟着啊,你俩咋又来了呢?”说罢,又冷笑着打量了他们一阵,复又道:“作人莫要太势利啊……说不定人家肖恬恬的老祖宗从月宫下来给她撑腰,你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可就又要失算喽!……” 话音刚落,这怂货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哦,忘了!你们根本就不是人……” 第五十二章 闷龙原本不是龙 荒弃的小屋里,听着任松这位家主各种挖苦讽刺,两个纸人只是低头不语,即不辩解也不反驳,连平时最是伶牙俐齿的任如月,此时也成了闷嘴的葫芦。 在趾高气扬的怂货看来,这两势利鬼定是见自家那位灵官老爸出现,觉得自己这位有名无实的“家主”有了靠山,便弃了原来那位主子,躲在情敌羽翼之下的肖恬恬,复又来抱自己的粗腿。 “太阴妖后日子最近是不是混的很背?想来那位李神君应该不会让她过的舒坦。”任松接着笑嘻嘻的说道。对面的任如月闻言低头不语,旁边的任旺财倒傻兮兮的抬头道:“家主,你怎么知道!” “废话!若不是这样,你俩个势力鬼能跑来找我吗?”任松接着笑咪咪的挖苦道。 “不是啊……我……”那任旺财刚想辩解,却被旁边的任如月一拉,只得再次低头不语。他两个之所以会来找任松,其实还真不是什么扑红踏黑登高枝,一则正如其所说,虽然任松不会用控神符,但如果有什么吩咐的话,受神符所限,两个小家伙根本不能拒绝。只不过以前这怂货太过脓包,什么事儿都不敢开言,所以才让这两小鬼跟着那狐妖混起来。 二则,他两个的命魂终究还是受任松控制,眼见得任松这鬼仙越修越顺,那控神符的方法迟早会被他知道。两个小家伙生恐把这位“任家主”的仇恨拉的太深,到时候,懂得控神咒的家主想要收拾自己这些奴仆,那办法可就太多了。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两个还有其它事情想要求助于任松,所以这会儿只能做回“忍者”。一言不发的听着任松的揶揄嘲笑。 不过两人显然低估了戾气缠身之后,任松嘴皮子的恶毒程度,在被无数不带脏字的脏话骂的狗血淋头之后,眼见这怂货家主话说的越来越难听,而且还越说越长。原本打定主意一言不发的任如月终于有些承受不住了。猛的抬起头,直视着任松说道:“任家主,我们确实是来投奔您的,但绝不是你想的原因!” “哧!”一声轻笑,一屁股坐在那石凳上,任松正想开言再损她两句。却听这小丫头开口接着说道:“旺财说的是实话,我二人命魂均在您手,您的吩咐我们真的不敢不听,只是你……以前从来不曾开过口罢了……” “嗯?”任松闻言一楞,难道自己以前真没指派过这两小鬼做什么事?却听那任如月又接着道:“其实,最主要的……是家主您……”说到这,她突然一顿满脸都是迟疑之色,最终咬了咬牙认真说道:“不知道控神符的使用之法,所以我们才敢放肆了些,不过想来家主很快就能学会了,所以我们……”她话还没完,旁边的任旺财已是满脸惊谔的看着她,显然对她突然说出真正原因感到意外。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任松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脸上揶揄之色更重,讥讽道:“我这主人的人品应该不坏啊,你两咋就一点也不象我呢?” 对面的任如月虽然已听到了他的话,却恍若未觉般接着说道:“家主,我们也知道以前做的有些过分,所以特意打听了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想要补救,您就别在骂我们了……呜呜……”她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眼泪如同下雨一般,连脸上的胭脂也被冲刷的白一道,红一道…… 虽然明明知道这小鬼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任松还是心头有些发软,最终哼了一声说道:“什么有用的消息,不会又想让我做冤大头吧?”语气却没了刚才的冷厉。 对面任如月听他动问,抽抽噎噎的答道:“我们知道家主如今……已经……重得肉身,但因为身体……契合的……还不是很好……所以……有些不灵便!”她边说边抽泣,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把个怂货听的直皱眉。见她和任旺财还跪在地上,最终还是说道:“站起来好好讲,哭哭啼啼的象什么样!” 两个纸人闻言对望一眼,目中的喜色一闪而过,磕了个头,复又站起身来,那任如月止住了哭泣,接着又道:“我们四处打听才知道,象家主现在的情形,除了修行肉身锻炼的法门之外,还有一种药可以帮助您恢复……” “药?是龙肉吧,我爸也和我说过,还要修行过且未成正果的龙才行,你俩坏怂不会想胡弄我去屠龙吧……”当初在洛中的时候,灵官老爸的确说过龙肉对任松身体和神魂的契合大有帮助。不过条件太过苛刻,因为龙族一出生就实力强横,修行迅捷。 所以如今世上的龙,要么就是那种修成正果,兴云布雨的神龙,要么就是不愿修行,凭着自身神通四处为害的孽龙。真正那种修行将成未成,只差一步圆满的龙族,还真是难以遇到。 “普通的龙自然不好找了,不过闷龙就不同了……”一旁的任旺财突然开口插言道。 “闷龙?“任松闻言又是一楞,他倒听说过闷龙这个名词,不过洛中当地,这个词儿指的并不是什么龙,而是骂一个人又蠢又笨,常被它人戏弄和利用,大家就会叫他闷龙。而且洛中还有一句十分有名的歇后语“七斤半的蛐蟮——闷龙。”不过和天上飞,海中游的龙族,真没一点关系。 “我看你两倒真是两个闷龙!”如今在两个纸人面前,这怂货说话已越来越不客气:“不过一句骂人的话,你两闷龙还真以为世上就有这种动物啊!咋就这么蠢啊?” “家主,你弄错了,这世上真的有闷龙啊!”那任如月见他这么说,急忙开口解释道:“闷龙其实不是龙,而是修行龙身的蚯蚓!一旦其……” “我看你倒象个七斤半的蛐蟮……”任松接着挖苦道,蠢货连个歇后语都不知道么。不过他话没说完,却是一呆,蛐蟮……不就是蚯蚓吗? 第五十三章 闷龙原来还是药 “咦,家主你怎么知道闷龙应劫的时候是七斤半?……”任如月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倒让这怂货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问道:“什么意思?” 任如月见他神情逐渐缓和,不似刚才那般忿怒。便又接着说起了这闷龙的来历。 所谓闷龙,其实就是那藏身在阴地新坟中的蚯蚓,借那死者灵性未灭,强行夺取阴灵开了智慧,然后再慢慢化龙,等长到七斤半的时候,这蚯蚓会逐渐生出鳞甲,但却还不曾长脚角爪。此时这蚯蚓需要渡过一劫方可继续修行,最终成龙。此劫不在神、鬼、人三劫之中。却名敌劫。 一旦劫数将至,那坟中就会从地底生出一条暗沟直通墓主后人家的正堂,那暗沟一旦打通,到此时这家人的堂屋正中位置就会突然出现一股活水,只是不停往外淌,即堵不住,也填不了。而且此后那清泉中的水会越流越多,最后如同小溪般从主人家院中的鸡圈前流过。等那小溪流出大门外时,那么这条闷龙的敌劫也差不多就要到了。 在渡劫的前几天,有灵性的闷龙便会托梦给那家中的上了年纪的老人,求其近几日将家中的鸡关入笼中。如果知道其中内情,那老头或老太太必会将所有鸡都关起来。等到渡劫之日,那闷龙就会化一条小蛇,从水沟中向大门外流去,如果院中没有鸡禽,这蛇能够顺利从水沟流出门外,自然化龙飞天成就正果。 如果那家中的老人并不曾按要求办,院子中有鸡鸭等禽类的存在,只要一见那蛇,必然上前去啄,而此时的闷龙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轻易便会被鸡啄死,闷龙一死,龙魂散时,霹雷大作,这家人定然也落个家毁人亡的下场。 说到这,那任如月突然一笑,接着道:“家主你大概不知,从咱们这再往前走二三里,便有个村庄叫作叫老龙池,别看咱们这段路山高水陡,可那村子周围方圆二十里全是平地。而且土质极好,种庄稼更是长势极好。据说,便是五十年前村中那王姓人家的老太太,助一条闷龙渡敌劫成功,那龙问老太太有什么困难。老人家说家里没田地,粮食不够吃,那龙便围着村庄跑了一圈,结果就有了这么一大片良田……” “等等,敌劫究竟什么意思啊?”一旁的怂货听完她的故事,忍不住开口问道。 “所谓敌劫,其实就是天敌克星之意,那鸡本是蚯蚓的天敌,所以这闷龙渡劫,就必须从鸡圈下经过,否则不能成就正果。”任如月听到他的询问,急忙开口答道。 “还有啊!”不等这怂货再问,一旁的任旺财跳起来接着道:“任家主,洛中其实也曾有一家人也出了闷龙,到了渡劫那天,家中老人将鸡都用箩筐扣了起来,偏偏他儿子多事,非要将那鸡都放出来,结果,全家人死了个精光,人们还从废墟中刨出一条巨大的蛐蟮,称了称刚好七斤半,所以,才有了您那条歇后语。” “呵呵,我听着咋老觉着不对啊?你两不会是胡编的吧?”听完两个小家伙的话,任松突然开口问道。见他两个一起摇头,依然满脸不信的开口道:“你说那蚯蚓必须要从鸡圈下流过才能成正果,如果那家人不养鸡呢?” “它定会提前托梦,让那家人养鸡……洛中那家就是这样的……。”任如月开口解释了一句,复又接着开口说:“家主,我和旺财打听了几天,终于发现,老龙池的闷龙不是一条,而是一对。那雄的早已修成了龙身,而那雌的,却还须要一段时间。” “不对吧!”任松闻言瞧着那小丫头道:“蚯蚓应该是雌雄同体的动物,怎么分公母?” “额!”听他这么说,任如月一楞,最后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老龙池有一户人家,家中的堂屋冒出了清泉,而且已经流到了院子里。家主,这闷龙可正是修行却还未得正果的龙妖啊,你看……” 听着任如月的鼓动,这怂货反而心中有些不安,以他对这两纸人的了解,这一对小家伙绝不是那种助人为乐脾性,虽然不知那闷龙是真是假,但他却可以肯定,这对儿小东西可能又想让自己做冤大头。 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两个小东西,任松越觉得不靠谱,暗中提醒自己千万别上当,便要准备离开。 眼见自己的话不曾打动任松,小丫头任如月心中大急,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他面前,口中哀求道:“家主,救命啊!”旁边的任旺财见了,也慌忙跪了下来。 这下,倒真出乎任松的意料之外,看他两个皆是泪流满面,耳软心活的怂货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开口对那任如月说道:“那你就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这个笨蛋!”咬牙切齿的任如月突然抬手在旁边旺财的脑袋上拍了一记,方才开口说道:“这个混蛋在老龙池,得罪了那条还未化形的雌蛐蟮。如今我们被那妖龙追杀的厉害,还请家主无论如何救上一救;” 被闷龙追杀?听了两个小鬼头说的内容,任松终于有些相信他们所言,他决定跟这两个小鬼走一趟,看看那闷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见任松同意了,两个纸人儿一阵欢呼,最后那任如月道:“家主,那咱们现在就去老龙池……”任松点了点头。那任如月见了,急忙拉着旺财向屋外去去。 跟着两个小东西一路向前,又翻了两座大山这后,一个小村庄出现在任松的面前,就象任如月说的那样,这村庄周围一马平川,长宽少说也有二三十里,难道真是那闷龙搞的?看着那小村庄任松心中暗自嘀咕,却见那小丫头指着远处道一座二层小洋楼,开口说道:“家主,就是这一家,他们家的堂屋水都快流出院子啦!” 第五十四章 到底谁追杀谁? 其实任松并非傻瓜,被这两个小鬼算计了许多次之后,焉能不知自己这一对儿奴仆的狡诈。 之所以会听信两个小家伙的话,跑来老龙池。纯属懒病发作,灵官老爸传授的肉身锻炼法门自然颇有神效,但皮肉之苦,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各种诡异透的打坐姿式和调息之法,根本不是这怂货能够承受的。所以当初在洛中的时候,就曾问过灵官老爸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调整肉身,之后就对这龙肉念念不忘。 而两个小鬼所说的闷龙,让这怂货动心不已,所以连事情的缘由就不曾细究,便跟着他两一块儿来寻这大蚯蚓。 顺着任如月所指的方向,举目看去,残破的小山村中,一幢新建的二层小洋楼颇为惹眼,这村庄原本贫困,草屋土墙随处可见,连砖瓦平房都没有几幢,那洋楼便如鹤立鸡群,倒也容易分辨。 “这么说,闷龙就在那楼房下面?”看着身边两个小家伙,任松笑嘻嘻的开口说道:“先说说,你们不是说人家四处追杀你两个吗?咋一路都没见着呢?”虽然话说的平静,语气中的揶揄却谁都听的出来。 “难不成追杀到半路,又回家睡觉去了?”见两个小鬼皆不说话,这怂货又接着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叫闷龙呢,还真够闷的!” 洛中俗语“闷”就是笨的意思,而洛中人也常常把笨蛋骂作闷龙,任松如此说,倒也应景儿,见两个小鬼脸上皆是红一阵,白一阵,这怂货得理不饶人道:“果然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换我是那闷龙,追杀的时候定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行,不然啊,就会象西游记里,被人搬的救兵给灭了……奇怪,你两个是怎么就肯定我能打赢那闷龙呢?” “啊?”被戳破了谎言,旁边的任旺财显的有些慌乱,嘴里嗯啊了半天,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反倒是任如月那小妮子甚是镇定。抬头看了任松一眼,笑嘻嘻的说道:“想不到家主越来越厉害了,唉,只怪小婢一时性急,想了这么蹩脚个借口……说真的,没想到……” 她本想说:“没想到家主居然会动脑子想问题了。”只是想到还要求任松相助,这句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本来任松以前并非愚蠢,只是生性懒散,性子又怂,凡事从不曾有自己的主意,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遇到问题也从不愿多想。随遇而安的脾气也让他常常被人误作笨蛋一样支使。 也正因为如此,任如月才会信口胡编一个压根就经不起推敲的理由,只道还会和以往一样,把这笨蛋家主支使的团团转。却被任松轻易抓住了马脚。 小妮子此时心中却也不慌,即然这位家主已经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却依然根着一块来到这老龙池,自然是对那闷龙起了心思,那么事情就有商量的余地。 她和任旺财两个小鬼,原本跟在那狐妖肖恬恬的身边,那位太阴妖后原本对她们也算不错,用自己的法力替她两个临时压下了与任松这个家主还有东平那纸扎真身的联系。倒让两个小家伙过了几天无拘无束的日子。 后来,那位监察神君李静香赶到铁馒头,抓了肖恬恬,四处搜寻七杀将军未果,却将那鬼王的巢穴给烧成了白地,东平恶鬼跑的无影无踪,而两个小家伙的纸扎真身却被大火烧成了灰烬,虽然说再也不用被夹在两头难做,但与任松这个主人之间的因果联系也陡然急涨,肖恬恬的法力根本压不下去。 自此后,两个提心吊胆的家伙即不敢再跟着那狐妖,却又没胆子去见任松,只能远远的跟着那怂货,尤其当知道任松这位家主居然是巡天灵官的私生神子,心中更是恐惧。而之后任松在城隍庙大展神威,两个小鬼在远处看的清楚。 他两个本是与任松定过神契的奴仆,而任松最初抵御地狱孽火时,从脑后迸出的两点金光,正是这两个小鬼的功德愿力,但因为认了主家,这功德愿力便不归她两个支使,唯有任松这个家主可以动用。 不过两个小鬼也趁着那两点金光出现之时,再次躲了进去,藏身于这怂货的神魂之中,因为点神主的关系,两个纸人便如同任松神魂中的一部分,自然不会有任何排斥,所以,连那位灵官老爸也没看出任松有何不妥。 此后一路随着任松一路再次到了东平,原本两个小鬼只是想修复与这位家主的关系,在任松迷路之后,特意化作两只怪鸟为其带路。当初在妖后肖恬恬的手下,倒也学了不少法术,若论起本事来比这位怂货家主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两个兵分两路,一个跟着任松,一个跟着宋老伯那伙鬼差,最后再用黄符包裹着石子给这怂货留言。其实任松所见的黄符字条,除了第一张确是宋老伯所留,剩下的全都是两个小鬼写的。 说起来也是那位宋城隍的失误,见任松能用万向宝轮,又听说他爹是灵官,料想这娃儿的道行应该不错,再加上听胡、李二鬼说过他已修成鬼仙,四大神通之一的瞬息千里也曾亲见任松使用过,所以那纸条才会写的如此简单,若按正常情形,这怂货展开神通,紧随着他们的灵车,二十里之地不过分分钟的事儿,前脚追着后脚自然不会错过。 谁会想到任松如此倒霉,神通没有,法术不会。靠着两条腿跑上山就花了半日的光景,此后时间更长,与老宋等人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一开始,见这位任家主迷了路,两个一心想与其修复关系的纸扎奴仆倒也尽心尽力,那任旺财所化的鸟儿也很快发现了老宋的下落,原本打算回来告诉这怂货的。谁知当他飞过老龙池时,却意外发现了一条修行有成的闷龙。回来时,便把这事儿告诉了任如月。 谁知这小妮子听到闷龙的消息,顿时起了别样心思…… 第五十五章 千年来最反叛的奴仆 自从纸扎真身被毁之后,任如月和任旺财这两个小家伙,早已经死了重获自由的心思。原本他两真身被那东平恶鬼下了符咒,恰巧与他们身上的控神符相互拉扯,而那位太阴妖后肖恬恬借两道神力交锋之借,用自身法力将其压下。 可等到那纸扎的身儿被毁之后,没有了鬼王恶咒的牵制,控神咒的因果之力顿时强横了起来,别说肖恬恬一个妖王,就算她修成了妖仙,也一样抵挡不住,自此两个小鬼也就绝了摆脱任松这个家主的心思,尽心尽力想要任松再次接纳他们为仆。 直到听说老龙池的闷龙时,任如月这妮子心思又再次活泛了起来,因为以前跟在那妖狐肖恬恬身边的时候,她曾听其说过如何彻底逃离控制的法门,其中有一个便是闷龙蜕,这闷龙本是虫蚁之类,最终能化成有血有骨的巨龙飞升,便是因为修行之时,不断聚体化形,从自己的肉中生出骨、血、五脏等等,由一条全身是肉的虫子,化作真正的龙族。 而等它七斤半长出鳞甲之时,原本虫子的皮肉却会如同蛇蜕般脱落,此时才能称为闷龙,而那脱落的皮肉则被称作闷龙蜕,据说这闷龙蜕含有原本那大蚯蚓修行之从地下所采纳到孕育万物的生化精华,最大的功效就是能够重聚肉身。 按妖后肖恬恬的说法,如果真能找到这龙蜕,借那血肉重新塑形,再利用其中的生化精华洗涮神魂,等到重塑完毕,就可彻底脱离任松那位家主的控制。 所以,当听到任旺财带来的消息,这小丫头立时弃了任松,和任旺财一并去寻那闷龙蜕去了,至于任松这个家主,则被凉到了一边。说起来这怂货也算倒霉,自从有了为死者烧纸扎奴仆的习俗以来,哪个纸人儿不是为主家竭心尽力,主人说一个好,立时兴高采烈。主家骂上一声,顿时战战兢兢。从没一个纸人想过要离开自己的家主。 而他偏偏就碰上了任如月和任旺财这一对儿活宝,这两个小鬼,也当真称的上千年来最反叛的奴仆了。 两个小家伙为了自己能重获自由,也不再理已饿的有些脱形的任家主。自顾自奔去了老龙池,原本任如月觉得凭上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几件法宝作见面礼,换点儿闷龙蜕应该不难。当然,那法宝她也没打算自己出,毕竟自己是有家主的人,而那位怂货家主的腰包里,正好也装着几件牛哄哄的东西,看起来挺厉害的,相信那闷龙一定会喜欢。 可惜想的挺好,到了跟前却彻底谈崩,那闷龙开始尚还算客气,但听到两个小鬼想要重聚身体,不等其说出借龙蜕的话,便当场翻了脸。虽然修行未成,但那也是龙,根本不是两个纸人可以对付的,三招两式,两个小家伙便被赶出了老龙池。 万没想到会落的如此结果,满心欢喜尽成空! 不甘心的任如月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又调过头来打起了家主任松的主意,即然好语相求那死蛐蟮不肯,那就打上门去强抢好了。家主任松虽然不怎么样,不过他怀里那几样东西可是实打实的宝贝,不谈那左轮小手枪,仅是三页金书就足够闷龙喝一壶的。 原本她打的算计,是等任松肉身垮了之后,再和任旺财一起想办法把他手上的金书换一页来与那闷龙做交换,谁知那死虫子如此吝啬,那就让它尝尝被困在书里作奴仆的滋味好了!当下打定了主意,便和任旺财再去找那怂货家主。 此时任松已经饿了六天,眼见的如同皮包的骷髅一般,至于路径更是五迷三道,压根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当下两个小鬼又从附近的村庄搬运来一堆食材,复又丢纸条引任松过去。 等到被任松意外叫破了身分,任如月趁机一通忽悠,只想把这位任家主哄去替自己杀闷龙,以这位家主手中的法宝,那闷龙根本没有机会,等到其被收伏或死掉之后,再趁机偷它一块龙蜕。然后,嘿嘿…… 这妮子甚至有些得意的想,如果家主知道自己能够脱离他的控制,全赖其出力帮忙,不知心情如何…… 不过等到了老龙池,才发觉这位家主早已今非昔比,居然识破了自己的谎言!好在她心思灵动,见情形不妙,当即摊牌道:“家主你别生气,其实我们只是贪图那闷龙肉罢了,我们两个如今没了真身,魂魄凝聚的身体颇为生涩,若能得一块闷龙肉修补,以后便能更好的服侍您……” “得了,得了……”任松连连摇手道:“只要别得了龙肉,便能更好的算计我,老子就谢天谢地了!”说罢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了左轮枪,那天试枪之后,一直不曾上子弹,现在即然要开打,自然要先将子弹准备好。 那边任如月听到他前面说的,只是微微一笑,却不曾说话,心中暗道:“只要得了龙蜕,以后当然不用算计您了,但愿你那时还记得感谢天地……” 刚一楞神,却见任松在那边上起了子弹,忍不住笑道:“那虫子虽未曾修成正果,不过此时好歹也已修成了龙躯,家主你那金书不是空了么,没兴趣再收个奴仆玩玩?”这小丫头心眼本来不大,被那条母虫子拒绝,还被鼻青脸肿的赶了出来,若不报复一番,怎能消的下心头怒意。 “对啊!”她这一提醒,这怂货顿时来了兴致,三页金书一直空着,自己这召唤师的瘾头还没过够呢,闷龙再次,也是条龙撒……碰到敌人可以放出来打架,平时出门还可以骑着显摆,就算不外出,拴在门口当宠物也能吓唬吓唬人啊!再说了如果真有这么一条龙宝宝的话,老子骑着跑路,又怎么会赶不上宋老伯他们。 心中打定主意的怂货,当下将左轮手枪塞进衣袋,复又取出了一张金色的书页,默运灵力仔细读起了其中的内容…… 第五十六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等到任松将那金书中的内容读完,再次将其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中。又一次将那把金光闪闪的左轮小手枪拿了出来,瞧了瞧弹仓,还有六个空巢,便又从口袋中取出几大小不一的子弹一粒粒装了进去。 “家主?”原本以为说动了他的任如月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打算收那妖孽了吗?其实就算想要吃龙肉的话,养条活的在身边,每日割下一片来,也比一堆死肉新鲜啊!”口中说着,小妮子心中却连连摇头,这个家主笨的可以,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想不到。 在她看来,任松之所以不用那金书页而换成了手枪,定是想到自己还要吃闷龙调理僵硬的肉身,所以才会不听自己的建议,准备直接用枪杀掉那大蛐蟮。 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这怂货背上一阵恶寒,这妞儿可真够毒的,这种办法也想的出! 其实就在小妮子劝他用金书页收了那闷龙之时,这怂货心里的念头早已改变,肉身僵硬虽然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调理,灵官老爸传授的法门又不是没有用处,只是多下些功夫罢了。 可抓一条龙来做宠物这种好事儿,却并非随时都能碰到的。更何况真正的龙族,以他的能耐就算再加上父亲送的几件法宝,也断断招惹不起。而如今蛇虫之属,愿意化龙非修仙的妖怪更为稀少,盖因化龙这条路锻炼的是肉身,遭遇的是重劫,着实有些不易。 就算成就龙躯,还要在东海盘龙柱上称量长短,盘龙柱又名量身柱,专为那些未成正果的龙族或刚刚化形的妖孽所设。具说这些未成正果的龙族,原本真身的长短当为三丈六尺五寸,从头到尾正好能绕满那柱子。 但这龙如果平日里不修善果,泛滥江河、残害生灵,那么若是真正龙族身子就会变长,若是妖类化龙则会变短。一旦尺寸与那盘龙柱不符,便有把守的神将降下天雷,将其击成碎块。自古皆知,凡龙行江河,必暴雨倾盆,洪水涛天,就算那龙再小心翼翼,洪灾肆虐之下哪有不伤生灵的? 结果身死那量身柱下的妖龙也不知有多少……就算真正龙族也有不少被击成了碎片,所以如今但凡略有灵智的蛇虫类妖怪,都选择修仙而非化龙。 也只有象闷龙这种智慧低下的虫类才会依然死守着化龙的道路,一则其天性愚笨,高深的修行之法难以领悟,二则其生于土中,身上的地气极重,即便化龙飞天,顶多也就几声旱天雷,极少有下雨的。 又因为其原身为蚯蚓,善长地行之术,故化龙升空受了雷浴,生出角爪之后,也不用象普通的妖类那样一定要从江河入海。而是直接钻入地下,从地下水脉直贯大海,所过之处充其量多了几口枯井,伤生却是断不可能的。所以如今这世上还愿意化龙的也只有那群大蛐蟮了。 不过随着解放之后,迷信鬼神者已然极少,象托梦之类的事情几乎没人再相信了,所以能够躲过敌劫的闷龙已经绝迹。因此,当初周灵官也不曾告诉儿子有关闷龙的事情,只说龙肉不易得,劝其好行修持。 谁料想这怂货今天会碰上一条,从最初的杀了吃肉到如今的抓回家去当宠物,总之这怂货的思想已转了无数的个弯,最后只汇聚成一句,闷龙很珍贵,捉杀须谨慎。 其实,是任如月误会了,现在他并没有杀掉那闷龙的意思,之所以拿出那左轮枪来,却也是无奈之举,因为那金书之中写的清楚,想要将生灵抓入其中,必须先将其制服,无反抗之心,再将那书页贴在其天灵,最后念咒将其活捉。 这难度……确实有些大,不过一心想要骑龙的怂货还是决心试一试,他琢磨着那闷龙就算再厉害,修行也决不会超过灵官老爸,到时用左轮枪不管将其变成老鼠还是苍蝇,若不屈服进那金书,就让它一辈子别想再变成龙,到时候看它愿不愿意。心中得意洋洋的想着,食指扣在扳机上,这怂货又将那左轮转起了圈…… “砰!”一声枪响,一颗戾气子弹顺着这怂货的肚皮斜飞了出去,擦着任如月的脚尖钻进了地里。吓的小丫头一声尖叫,吓的跳起一人多高。没成想这丫头弹跳能力这么强,任松看的有趣,正要开口捉弄她几句。谁知当小妮子双脚刚落及地面,一道血柱从刚才手枪射出的弹孔里窜了出来。 这下,主仆三个都吃了一惊,被鲜血溅了一身的任如月大叫着躲到了一边,一旁的怂货也有些讶然,小心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拨那弹孔周围的泥土。 即然有血喷溅而出,那下面自然不是泥巴,虽然不知具体是什么,但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个活物。 当他的手刚刚触及那地面,“轰!”的一声巨响,一条巨大的怪物从地下窜了出来,长十余米,粗若水桶,一身黄褐色的鳞片光华闪闪。虽然看着外形还象是条蚯蚓,但有目有口有眼,更兼一身褐鳞,一看模样,肯定就是那条未过敌劫的闷龙。 这家伙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连周围的泥土也瞬间塌陷,瞬间,任松等主仆三个一并摔进了那陷落的坑中…… 等三个手脚并用的爬上来,却见那巨大的蚯蚓正躺在前面的山梁上,此时看起来有些死气沉沉。三个急步走到跟前,那任如松更是不停催促:“家主快些,趁它没死先把肉弄几坏,一旦死了,那肉中灵性可就少的多了。”一边说着,一边又与旁边的任旺财连打眼色,两个见任松正要去追那蚯蚓,他们自己却悄悄的奔那笨龙巢穴,以便能及时找到那龙蜕。 虽然感觉到了身边两个奴仆的小动作,但这怂货却懒的理会,此时所有精神都被山梁上那巨大的怪物吸引,虽然没了爪子和角,但依然可以看出,这是一条龙。 笑嘻嘻的来到那大蚯蚓旁边,看着那一对金黑双色的巨大眼珠,任松满脸欢喜的冲它说道:“不错,不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五十七章 不费功夫的都是麻烦(1) 老龙池村前的山梁上,一条半死不活的巨大怪物正横卧其上,鳞甲闪闪、长须飘舞,驼首蛇身,兔眼牛耳,虽然有些象龙,可惜无角无爪,看起来甚是古怪。在它的背部,一个鲜红的小孔格外显眼,鲜红的血液从中喷涌而出,看起来如同一道红色的喷泉。 此时,这怪物已是奄奄一息,双目似睁非睁,露出一对儿巨大而又诡异的眼珠。 一个金光闪闪,一个漆黑沉沉,泛着金光的瞳仁之中,尽是绝望悲伤,而黑如点墨的那只,却充满欢喜高兴之色。 盯着那诡异的眼睛,任松心中说不出的别扭,先走到那黑色的半边,正要蹲下细看,却不料那眼珠儿刚好也转了过来。无尽黑暗……这怂货一个激灵,只觉得跌入了寒冰地窖,全身阴冷刺骨。 索性扭过头去,起身又来到另一边,瞧了瞧那金光闪闪的瞳仁,这怂货从衣兜里取出那张金色的纸页,即然打定主意,又岂能半路退缩!虽然那黑眼珠子着实让人害怕,不过等进了这书页,是生是死还不是哥说了算,嘿嘿。 将那书页贴在这怪兽的脑门子上,上面的金光与那金色眼珠交相辉映,任松嘻嘻一笑,冲它说道:“孽障,可愿入我灵官殿下,做个护法神兵!”虽然心里对这句台词颇为不满,不过按金书页的上规矩,必须有此一问。 不过这怂货总觉得甚是不爽,怪不得那李神君老说灵官殿虚伪,光这词儿就让人犯恶心。 虽然不知这闷龙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明显已是油尽灯枯,行将就木,如果不肯入这金书页,怕只剩下死路一条。此时自己如此说词,难道这家伙还能说不愿吗?明明就是趁火打劫可还非要逼其“自愿”,这……这简直就是又立牌坊又当那什么嘛! 果然,那怪物听到任松的说词,金色瞳仁之中先是悲伤,复又化为愤怒,最终绝决之意一闪而过。一旁怂货见了,心中不由大急,想不到这笨龙脾气还不小,看这意思明显是不想答应嘛! 难道自己的骑龙大计将要就此泡汤?不甘心的怂货瞧着那金光闪闪的眼珠子,口中却笑嘻嘻的劝道:“喂喂,若不答应,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啦!”说罢,见那笨龙依然不理不睬。不禁大笑道:“哎呀呀,还敢玩宁死不屈,嘿嘿,小虫子,劝你还是老老实从了我吧!” 按那书中的说法,如遇到这种拒不屈服的妖孽,制服之后,就要想办法扰乱其心神,趁其神魂不宁之时,下手收其入书页中。 虽然跟着灵官老爸学了些日子,但如何乱其心神,这怂货是压根儿不知。灵机一动,他索性照着电影里恶棍的样子,故意用言语刺激这头快死的闷龙。 一边说着话,这怂货一边心中默颂那收伏妖魔的咒语,眼见那闷龙金光闪闪的眼珠也现出古怪的黑色,这怂货的咒语也越念越快。 “该死的!”伴随着一声古怪的大叫,闷龙被收入了那金色的纸页。 随手将那书页捡起,任松此当真是喜出望外,今天运气不错啊,一不小心就捡了这么大的漏,随手将那书页举起,发现上面果然多了一条闷龙的图案。虽然没有角爪,却也面目狰狞,蛇身扭曲,就象即将冲出那金书页一般。 嘻嘻一笑,这怂货用手点点了这条半成品巨龙坐骑的鼻子,哈哈笑道:“别慌别慌,以后会放你出来透气的。”他只顾着高兴,却忘了刚才爬坑之时,手上沾了不少泥土,这么在书页上一点,顿时落的到处都是,连忙抓起那金纸页抖动了两下,想将泥灰抖落下去。 “咦?”就在他将那金色纸页坚立起抖灰的时候,这怂货发现那书页上的图案有些古怪。再仔细观看,却见闷龙图案的四周,影影绰绰,似乎还笼罩着一层黑雾,而那黑雾的轮廓就象一个人影,让这怂货大感古怪。 用力拍了拍,却发现好象并非灰尘,而且刚才一拍之下,那黑雾似乎变的更浓,此时那金色纸页被墨汁侵染一样。越看越象是书页滴上了墨水,这怂货忍不住伸出食指,在那黑雾上沾了沾,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谁知,当手指头刚刚接触到那漆黑的雾气,一道巨大的吸力传来,这怂货只觉得似乎有人正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用力往金书页里拽。低头看那书页,顿时大惊失色,却见那黑呼呼的人影子伸出了一只手,正好与自己的手指相接。这怎么可能!任松心中一惊,拼尽全力想要挣开指尖与那金书的接触。 “哈哈哈!小朋友,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个男声在任松耳边响起,倒把这怂货吓的不轻。扭头四望,却不曾看到一个人影。 “东张西望什么?我就在你面前这书页里,哈!没想到王恶那小子还有些本事,居然做出如此诡异的法宝。”那声音再次响起。 书页里?这怂货吃惊的将那书页举到面前,却见那人形的黑雾已没了踪影,而那条闷龙反倒是变的全身漆黑,而且此时已头长鹿角,腹生鹰爪。嗯?不是说要渡过敌劫,升空洗了雷浴,才会现真龙之象吗?这又是怎么回事?而且原来的闷龙虽然丑陋,好歹还有些颜色,如今倒好全身漆麻乌黑!这……这……这…… “这蠢物小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条龙吗?如今我已经化作一条真正的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古怪的男声在脑中续继嘈杂。 听到此言任松一楞,最后不确定的问道:“你就是那闷龙?” 书页中的男子“哼”了一声,却未回答。过了一会才说:“你召我出来,自然知道是谁了!” 听这闷龙言语,任松只是嘿嘿一笑,却不曾说话,那书页收宠的法门极为复杂,他刚做了第一步半其收入书中,其它的细作活儿还不曾开工,若放出来,十有八九会被其跑了!暗骂这条老蛐蟮好生狡猾。 刚想到蛐蟮,这怂货一楞,最后突然开口问道:“咦?你怎么是个男的?”任松记得,两个小鬼曾说过,公闷龙修行足够上了天,老龙池里是条母龙吗? 第五十七章 不费功夫的都是麻烦(2) “你不是也说过蚯蚓是雌雄同体吗?又怎么可以能出公母!”古怪的男声再次响起。 任松闻言一楞,刚想说话却又猛然醒悟,骇然惊道:“你怎么知道我说过这话?”雌雄同体这话是他之前初到村外时,与两个奴仆对话所言,那时候这闷龙还未出现,怎么会知道?难道一开始这条蚯蚓就躲在自己脚下偷听?或者这家伙早就准备好想要偷袭,不料中途出了意外,弄的自己半死不活才未曾动手? “用的着想这么复杂吗?笨蛋!”那男子再次出声,脑海中一片轰响:“没听说过佛门的他心通?” “什么通?”一脸懵懂的怂货接着问道。对于他来说佛门知识仅限与如来,观音、还有十八罗汉等西游记中的人物…… 那男子这次并未回答,任松小心的等了一会儿,见依然没有声息,正感奇怪。突然脑中一阵恍惚,从出生到现在二十余年来的记忆如同过电影般在心中闪现一遍。这怂货一阵炫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来是这样啊!没成想如今的鬼仙知识层次这么低!”那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好吧,用你们的说法,应该叫心灵感应!只要我还抓着你的手指头,你心中所想没有我不知道的,哈哈哈……” “啊!?”直到这会,任松才明白过来,骇然看向自己左手,食指果然还与那金色书页连在一处,心中大惊的怂货急忙奋力想要抽出指头。谁知那手指头却被死死卡住,不但抽不回来,还缓缓被带入金色的书页之中…… “加油!努力!只差一点,你就能挣脱啦!想不到如今这鬼仙身体素质也这么差……”那男子嘻笑着在任松的脑中说道:“身体素质,这名词倒也有些意思!快加油啊,力气咋这么小?快啊……快!” “快……你……妹!”已经竭尽全力的任松,此时一张脸憋的如同猪肝,全力挣扎之下,不但没能抽出那食指,整个手掌反倒也渐渐陷入那金书页中。 这怂货此时已是恐惧之极,这闷龙……好大的力气!如果再这么下去,只怕自己整个儿身体都会被拖进去!想到此处,他灵机一动,聚起神魂猛的向后一窜。 一个后跳,这怂货已窜至后方三四米之外,他的面前,另一个任松被那金色的书页牢牢吸住,半只手臂都陷入书页中,却原来刚才,他见肉身被制不得脱身,索性将神魂跳了出来,总算逃脱了那陌生男子的钳制。 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肉身,整条胳膊都进去了,眼看脑袋也要不保,这怂货慌忙念起了那书页中所传的收宠咒语。刚念了几个字,却见自己的身体不再向里陷入,他心中大喜,急急忙全力施咒,只求快些让那闷龙停下动作。 果然,随着将三段咒语念完,自己的身体不但没有被拉进书页,反倒将胳膊抽了出来,还一脸得意的看着那手指头…… “额??这……怎么回事?”正在念咒的任松此时彻底晕菜,一脸糊涂的看着自己的肉身。自己不在肉身里啊,没有神魂操控,它怎么动起来了? “嘿嘿嘿!”对面的任松突然抬头看了过来,听到这声音,这怂货猛然察觉,这不是刚才那陌生男子的声音么? “多谢,多谢!这具肉身挺合用的,好象还被什么仙丹温养过,比那条龙也差不了许多,哈哈哈哈!”那任松突然开口,冲着面前正牌的怂货说道。 “原来,你是想谋取我的肉身?你……你不是闷龙!”直到此时,这怂货才恍然醒悟,灵官老爸在行来鲁东的路上,也同自己讲了不少邪道修士渡劫失败后,元神夺取他人肉身的故事。再回想刚才情形,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家伙很可能是个邪修元神,自己的肉身没了,所以四处夺舍。 怪不得,刚才那闷龙奄奄一息,定是遭了这家伙的毒手!然后被自己收入书页,又趁着自己不曾防备,抓着手指头骗自己挣脱,等到神魂一出窍,便趁机夺了身体的控制权…… 明白了前因后果,这怂货当真的追悔莫及,自己手咋恁贱啊!现在……这可怎么办? “嘿嘿嘿!想明白了?”看着一脸后悔表情的怂货,对面那任松笑呵呵的开口道:“其实你还算聪明,神魂自愿离体,主动献出肉身,让本尊少了一番手脚,罢了……我也懒得与你这小鬼仙纠缠,快快滚蛋吧!” 虽然同样是这怂货的身体,但此时对面那任松无论神态气质,极显威严,更渗着几分冷厉,虽然笑呵呵的,却让人生出恐惧。更兼那一双眼睛此时尽数漆黑如墨,连眼白都看不见一点儿,这形象,当真是诡异之及。 虽然这怂货天生就是个懦弱性子,自家身体被抢,那抢劫犯还趾高气扬的让他滚蛋,就算性子再怂,也不可能灰溜溜的离开。抬头再看了对面那家伙一眼,没了肉身的任松轻笑一声,开口道:“一炁神君急急如律令,收!” “什么神君?”听他突然念咒,对面的抢劫犯显的甚是不屑,冷笑着说道:“一炁?不就是王恶那个二百五灵官嘛!哪来这许多尊称!”他正自说话,身边的金色书页突然光芒闪动,数道光华射出,直入任松的肉身之内…… “哟嗬,有点意思!小鬼头,看来不甘心啊,那咱就玩玩……”对面,双目如墨的任松开口笑道,将身子一抖,黑色的光芒四射而出…… 看着自己肉身罩着的一身黑色光芒,任松只觉得诡异之至,从没听说过光是黑色的!可眼前所见的光晕……还真是一片乌黑。越看越觉得恐惧,这怂货再不迟疑,趁着那金书页上收宠光芒将那抢劫的家伙制住,猛的扑向自己的身体,口中还大喝道:“恶贼,还我肉身!” 山梁上此时的情形颇为诡异,一个任松冲进了另一个任松的身体,最终合二为一,原地站立的怂货双目紧闭,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原本的笼罩在肉身上的黑色光晕也不见了踪影,只有那金色书页的光芒,忽明忽暗,将这小山梁照映的颇为绚烂…… 第五十七章 不费功夫的都是麻烦(3) 昔日那位王姓人家得到闷龙的回馈,让老龙池整个村子的人都颇受其惠,方圆二十里的平坝,提供了大量的良田,再加上丰富的水源,让这里的人们可以耕种水稻、小麦等平原作物,而不象附近的山村那般,只能依靠高梁、玉米、红薯等粗粮维生。这也让当年的老龙池成为这一带有名的富庶村庄。 站在村口向外望去,一马平川颇为开阔,如果不是村西边那道山梁的提醒,还真想不到这里地处深山之中。 说起来也真奇怪,当年闷龙应那王老太太的要求,在这村庄附近开出大片田地,却不知为何单单忽略了这坐山梁,让其在这一片平坝之中显的极为突兀。 而此时这山梁之上,垂头闭目的任松正傻楞楞的站在那里,面容安详宁静,宛如熟睡的婴儿。金色的书页依然光辉灿烂,照射着他的身体。突然,这怂货猛的睁开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恐惧之极,仿佛见到了这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却听他口中大叫道:“啊……啊……啊!不是邪派修士,你是五蕴魔尊!……” 话语未完,这怂货突然又闭上了双眼,脸上再次出现婴儿熟睡般的详和,只是这些嘴角儿略微上翘,如同梦中呓语般轻声道:“现在才知道,迟啦……王恶这个混蛋,居然……居然搞出如此诡异的法术……” 他正自轻声呓语,突然再次双目圆睁,这次却不再似刚才那般恐惧,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欣喜,口中却大叫道:“哈哈,这下全明白啦!原来你不是五蕴魔尊,你只是他的一屡魔魂,嘿嘿,我该叫你什么?色*魔还是色魂?”话音刚落,任松的身影一阵模糊,瞬间,另一个怂货从他身体里跳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对面的自己。 一直站在原地的任松,在这怂货跳出去之后,双眼再次合上,似乎对另一个自己压根不放在心上。直到听那怂货说:“狗x的色*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趁早还我肉身,不然咱们一起玩完!”才再次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一次,那双眼睛已变的漆黑如墨,再也见不到一点白色,看了一眼对面手执一把金色小手枪,正对着自己不停比划的怂货。双眼漆黑的任松不屑一笑道:“这就是你那灵官老爸改造的妖器?看来刚才你扑过来,其实就是为了抢这个啊?”说到这他略一皱眉,复又笑道:“倒是有些疏忽,刚才忘了瞧瞧这玩具的功能了,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夺回肉身?” “嘿嘿!”握着左轮枪的怂货咧着嘴怪笑一声,盯着眼前的自己道:“夺不夺的回不一定,不过咱们大家谁也别想用!”说罢,恶狠狠扣动了扳机。 一道绿色的光芒瞬间打在了对面那任松的身上,依然一脸的不屑,对面那家伙笑呵呵道:“怎么没子……呱!”一个弹字还未出口,绿光笼罩之下,那身体瞬间矮小了下去,最终变成一个绿色的青蛙…… “呱!哪来这么……呱……这么多轮回之力!呱……呱!”对面的青蛙高声怪叫道:“呱,你那灵官老爸……呱……还真舍得下本钱,呱……想不到竟会栽在这里!呱!”它一边高叫,一边蹦跳着想要逃跑,刚跑两步,却听那手执左轮的怂货高叫一声:“收!”,一直悬立空中的书页,突然发出金色的光华,瞬将那青蛙包裹了个严实,下一刻,那青蛙连同金光一起没了踪影。 “我的妈呀!”直到此时,原本还一脸酷象的怂货将左轮枪一丢,一屁股墩在了地上。此时他的面容早已写满了恐惧。 原以为是邪修元神夺舍肉身,自以为神魂强大,再加上在自己身体这个主场作战,所以这怂货趁着那都天宝书的伏魔咒发作之时,强行冲进自己的体内,想要与那邪修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一旦二魂同体,无论是融合还是夺舍,两个神魂在互相争斗中,也会逐渐了解对方的信息,自己以神魂强大,不料一入体内就被对方压着打的任松,在付出许多灵魂碎片的代价之后,也慢慢知道了这夺舍者的真正身份。 原来,抢自己身躯的,并非什么邪修,而是魔界五蕴魔尊的一屡魔魂,五蕴者,色想受行识是也,而这魔尊也天生五魂,应对五蕴。而任松所碰到的夺舍者也是五魂中的老大,色魂……或者叫作色*魔更加符合这怂货的审美。 五蕴魔尊本是域外诸魔中响当当的魔头,任松记得灵官老爸曾说过,包括如今这九幽魔蚁,七杀魔将皆是这家伙所造。虽然是一缕魔魂,也绝非他能够打发的。不过好在这家伙不知为何最初钻进了那闷龙的体内,本已成就龙魂的蚯蚓并不好对付。 这魔魂拼尽全务想要压舍,谁知那大蛐蟮却也不是善类,凭借其强大的龙魂,一连支撑数天,那色*魔虽然倾尽全力,却也只夺舍了一半。本来那龙魂一直节节败退,所以这家伙也不着急,只要慢慢消磨数日,等那龙魂自然散去,自己就可轻易夺取了。 谁料半路杀出任松这程咬金来,一通胡打乱撞,最后居然把这那闷龙收下当金书神将,原本那龙魂也是知道自己油尽灯枯,不愿身体被这恶魔所占,所以干脆投了任松麾下,所以任松才会如此轻易的将那闷龙收入书页。 这色*魔也算倒霉,有那金书护佑,闷龙的元神不可能消失,夺取龙身已经不切实际,所以这家伙才会生出夺舍任松的主意。而最后,却一个不防之下被任松这怂货用左轮枪给阴了…… 虽然把自己的肉身变成了青蛙让这怂货有些心疼,不过这已算是最好的选择了,至少不担心那色*魔操控着自己的肉身四处招摇,万一出了乱子,还得自己去顶杠…… 心中正想事情,突然从刚才闷龙窜上来时,那个土坑里传来两个纸人奴仆的声音:“救命啊,家主小心,怪物来啦!” 第五十八章 吃货来了! “搞什么名堂?!”正为自己巧捉大*色*魔的机智而得意洋洋的任松,突然听到自己那两个纸扎奴仆在土坑里喊救命,回头看时,却见任如月和任旺财全身是土,猛的从那大洞里跳了出来。 此时两个小家伙的形象甚是凄惨,那旺财两条膀子不知去向,胸前还炸开一个大洞。而如月那丫头此时脑袋耷拉在肩上,看样子是脖子断了,所幸他两个并非普通人,否则此时只怕早就死了。一见到任松,两个小鬼均露出喜色,二话不说,化两道黄光钻进他的脑中。 “喂喂喂!”状况还没弄明白,两个小东西就没了踪影,倒让这怂货吃了一惊,正莫名奇妙间,却见土坑里又窜出一人,直直的扑了过来,吓的他连连后退,再次一屁股坐在了那山梁上。吃惊的看向对面看去。 当任松看清从坑中出来那人,吓的头发根都要炸起来了,这……这不正是铁馒头里的大吃货么?那姓李的老棒子和宋老伯不是正在查这家伙的下落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一肚子疑问,不过任松此时已经无暇细想,猛的从山梁上跳将起来,伸手向衣袋摸去,本来那三页金书和左轮手枪放在入了灵官老爸所送的乾坤袋,装在肉身的上衣兜里,碰到闷龙时他拿了了一页金书出来,后又与那色*魔争斗之时又取了左轮手枪。其余全在已变成了青蛙的肉身上。 此时再次回复鬼仙之躯,这怂货依然套上了那件用戾气所凝的血红西装,那衣服口袋虽然比不上乾坤袋,却也差不了多少,刚才他将剩下的一页金书和左轮枪全都放了进去。此时,突然碰到这大吃货,自然要请他吃子弹…… 这怂货心中发狠,自顾自的在衣兜里掏摸,谁知抓了半天,只是找不到那手枪! “哈哈哈!”对面的吃货显然已经认出了任松,咧着大嘴笑个不停,把个怂货笑的心惊胆寒。 “砰!”一声脆响,却是任松意外把中指伸进了那左轮枪的扳机套环,结果着急之下无意扣动了扳机,枪响了,子弹从上衣兜钻出射向地面,在他的脚背上化成了一团血红的烟雾。 “滴滴嗒……”当看到任松脚上的戾气烟雾,对面的大吃货或者叫九幽魔将,七杀将军的家伙,嘴角处流出一串串晶莹透亮的……哈喇子。直到那红雾消散,那魔物才傻楞楞的抬起头来,一脸期盼的看着任松,只盼他能再次做些红果果给自己吃。 “吃你个大头鬼!”狠狠的骂了一句,这怂货抽出左轮小手枪对准了那吃货,这可是逆天装备啊,连五蕴魔尊的分魂都能制的伏伏贴贴,更何况一个妖怪,所以眼见那吃货逼进,任松一把将那左轮扯了出来,隐隐觉得似乎比平日沉重了些,当枪口对准那魔物的时候,却愕然看见,枪管上挂着一只大青蛙! 说挂在上面显然有些不符实际,真正应该说是这家伙那张嘴正死死的咬着枪管子才对,因为身子悬空,四脚只是不停蹬抓,力气倒也不小,连任松握枪的手也被带的连连摇晃。 这不正是抢了这怂货的肉身,又被他施计抓进钓金书的五蕴色*魔吗?它怎么又从里面跑出来啦!吃惊不已的任松伸手将这只绿皮田鸡从左轮上扯了下来,死死攥在手里,因为力量太大,捏的它呱呱怪叫。 任松也不理会,抬手对着那一脸馋相,满面带笑走过来的九幽魔将就是一枪! 绿色的光芒,再次打在了那吃货的身上,那魔物连声惨叫,身上黑烟滚滚,顿时在山梁上发起狂来,把个任松吓的连连躲闪。 虽着惨叫声越来越大,身上的黑烟也越聚越多,还发出“嗡嗡”的响声,任松仔细观察,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黑烟,而是无数细小的黑色蚂蚁,这些黑蚁不仅身有双翅,而且生长的极为迅速,围着那魔物每转一圈,便会长大一倍,虽然不停的生长,那吃货身体也被如同龙卷风般的黑雾都笼罩,只听见他不住的惨嚎! 此时任松已然被骇的神魂欲散,眼见自己就要面对一场黑蚁龙卷风暴,此时哪里还顾的其它,一扭头,提着那青蛙转身就跑。 “笨蛋……呱!蠢材……呱!”他刚才紧紧捏着这青蛙的脑袋,所以这绿皮的小家伙始终不能张嘴说话,此时全心逃命,提着那它的后腿一路狂奔。嘴巴一解放,这青蛙就又叫了起来:“咕儿呱……你这蠢材……呱呱……那枪里射出的本是轮回之力,只有六道中的生灵被其击中才会中招,呱!……这家伙本身生于虚无……咕儿呱!……轮回之力压根就没用!笨……呱……就是……呱……笨!” 它每说几个字就会如真正的青蛙般的怪叫一声,听的任松一阵头大。 “哈哈哈哈,呱呱呱!”提在手里的青蛙突然一阵狂笑,接着幸灾乐祸的说道:“小子……你要倒霉了!”,这怂货闻言隐觉不妙,回头看去,惊恐的发现,身后那黑蚁旋风终于变成了龙巨风,数十米高的黑色风柱让这怂货一阵胆寒…… “这……这……这!”看着身后那让人恐惧的景象,任松连说三个“这”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此时那龙卷风离自己不足百米,他已然感觉到自己似数被无尽巨力来拼命撕扯,马上……就要从地上飘起来了…… “这什么这啊!笨蛋!……呱!……这些才是真正的魔蚁,也只有这吃货才造的出来,呱……你这混蛋小子……呱……我的宝物就这样被你害的尽数浪费!呱!”手中的大青蛙继续喋喋不休,所说的话也越来越怪异…… “你的宝物?”眼见已然躲不过那大风,任松索性抱紧了附近的一颗大树,将那青蛙凑到自己眼前,骇然骂道:“这家伙难道是你养的?你这该死的害人精!” 第五十九章 风一样的到来 风一样的离开 “呱呱呱!真是个笨蛋!这当然是我的宝物,难道没听过九幽魔蚁的来历么?”被倒提在任松手中的大青蛙气呼呼的说道,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任松的咒骂。反而因为任松的无知而感到愤怒。 “九幽魔蚁和你有关吗?那是五蕴……”死死的抱着一颗大树,这怂货怒冲冲的抢白到一半,猛然记起手中提的这家伙正是那五蕴魔尊的魂魄之一,说是它养的好象也对…… 不过到了现在,这怂货终于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道:“原来你骗那些魔蚁冲出地狱,就是为了这家伙?” “错!”那青蛙大张着嘴怒冲冲的说道:“这家伙只是附带,那魔蚁才是世上最厉害的法宝!妈的,老子费尽心思才弄出这么个九幽魔将,全让你这小子给搅和啦!”它数百年来处心积虑,只为了这些魔蚁,结果被任松这家伙一通折腾,尽数成空,此时愤怒之下尽把真相说了出来。 “额!”原本还在惊讶它为何这回没有呱呱叫的任松,听到后面的话不由一楞,不是说铁馒头是那个姓李的老娘们儿建起来对付洛中魔物的吗?怎么又成了这家伙?难道那老棒子和这货是一伙的? 似乎发现自己言语有失,那青蛙再次“呱呱”了两声,却不肯沿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幸灾乐祸的笑道:“呱……笨蛋,再不快跑可就死定了!” “什么?”任松闻言一楞。 “那魔蚁可不是普通的龙卷风,呱!……似你这般抱在树上屁用没有!咕儿呱……”随着情绪缓和下来,那青蛙的话语中再次插入无数的“咕呱”之声…… “咕儿呱!……漫说你一个鬼仙,呱呱呱……就算是天仙之躯,被这群小可爱噬咬一番,也会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所以,咕儿呱……快跑吧!” 狠狠瞪了那绿皮田鸡一眼,任松却不曾言语,更没有动弹,此时随着那黑蚁龙卷渐渐逼近,身边的风力已极为强劲,这怂货虽然知道那青蛙所说是真,但现在自己如果真的松手,只怕瞬间就会被卷入那黑蚁风暴,所以虽然明知那黑色龙卷正在赶来,他却依然不敢动弹! 这会儿对任松来说当真是别扭之极,眼睁看着自己将被那群黑蚁吞噬,却没有丝毫办法…… “呱呱呱!……笨蛋,还不快跑!”眼见黑色的飞蚁已然靠近,任松这家伙却还抱着那大树不放,手中的青蛙连连怪叫,他却只是不听。 那青蛙心中正自着急,任松却依然如没事人抱着大树举目望天。时不时看看那黑色龙卷的距离。他此时已然彻底听天由命,眼前的风力,只要一撒手就会将他吹飞,所以这怂货也根本没了逃走的心思。 眼见那黑色的龙卷越来越近,手中那绿皮田鸡也急了起来,这九幽魔将生出的魔蚁无物不噬,就算灵魂也会被其吃个精光,这肉身是任松的,它自然不会心疼,但那魂魄却是它自己的,此时那帮黑蚁尚不曾驯化,根本无法指挥,偏偏又贪吃的要死!如果真冲过来,只怕自己这一屡残魂,就要消散在尘世中了…… 越想越急!这青蛙忍不住“呱呱呱!”的大叫了起来,青蛙叫起来本就难听,此时更显的有些渗人,把个怂货听的别扭,正想将它的嘴把按住,却意外发现身边的风力正在逐渐变小。抬眼看去,那黑蚁龙卷似乎正在减弱…… 这是怎么回事?任松有些讶异的看着那龙卷风越来越小,最终再次回复成九幽魔将的样子,远远瞧着那吃货朝这个方向瞅了一眼,脸上神色似乎甚是厌恶。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跑了…… 看着那魔物的离开,满心疑惑的任松总算松开了抱着大树的手,这家伙怎么跑啦?看了看依然被攥在手中的青蛙,好象这家伙开始怪叫时,那黑色龙卷就越来越小,莫非是它搞的鬼? “笨蛋!……呱!……他刚才是用魔蚁吞噬了轮回之力,吃饱了,自然跑啦!呱呱……关我屁事!”那青蛙见这怂货一脸怀疑,怒冲冲的说道。话还没完复又惊讶道:“哎哟不对,他们来了,我先躲起来!”说音未落便没了踪影。 倒把任松吓了一跳,自己明明捏在手中,怎么瞬间就没了踪影?心生古怪的他在附近寻了一会儿,却始终没见踪影,正奇怪间,那青蛙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小子,若不想肉身变得缺胳膊少腿,就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存在!不然定叫你终生后悔!” “嗯?”听到那青蛙的话,这怂货心中一动,从衣兜里将那金色的书页拿了出来。果然那书页上不光盘着一条闷龙,还多了一只长相古怪的大青蛙。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能自由进出这都天宝书!任松大为吃惊,他此时已然明白,为何这只绿皮的小家伙,最初的时候一直咬着那枪管。显然它偷偷的溜出了书页,想将那把左轮偷走解除自己的变形。 幸好自己及时发现,才不曾让它得逞,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这怂货还是将那左轮手枪从衣兜里拿出来别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咕儿呱!”金色的书页里,隐约传来那青蛙不满的怪叫。 一声轻笑,这怂货转身再次向老龙池那山梁走去,所见景象当真是触目惊心,刚才那一阵黑风,不要说是树木庄稼,就连地面都被卷起了一道黑色的沟槽。 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那老龙池村庄里静悄悄的一片,仔细数了数。少说也有五所民房被那风刮倒,却始终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越看越觉得奇怪,莫非村里的人全都不在?总不可能集体失踪吧……又观察了一阵,见村庄里依然没人出来,这怂货正琢磨着要不要进村瞧瞧,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姓周的!你儿子在这里!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正是那棒子神君李静香。 听她的言语,自家灵官老爸也赶来了,满心欢喜的怂货急忙转身看去,果然,一辆金色的加长卡迪拉克不知何时停在了身后的空地上…… 第六十章 控神符的用法 和上次一样,还没等任松和车上的老爸打招,就被那车灯射出的金光卷了进去…… 大殿内依旧金壁辉煌,这怂货此时又坐在那张条椅之上。 “这孩子,怎么不听话!”灵官老爸好象有些不高兴:“都说了让你多与肉身融合,怎么又成这副样了?你的身体呢?”说到这他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复又柔声安慰道:“虽说现在肉身确实有些拖累,但日后若想有所成就,就不能怕辛苦!若真支持不住,每天脱壳出体也不是不可,不过时间不能太长……” 听到父亲关切的言语,任松心头一热,早将那青蛙的威胁忘到了九霄云外,张口说道:“爸!不是啊,有个家伙抢了我的肉身!” 如今灵官老爸对他来说,已没了当初的陌生,所以从小开始,母亲就对他非常严厉,从未有长辈如此宽和纵容,而自与父亲相认以来,这位天上掉下来的老爸,对他极为迁就。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说一个错字。父子感情也越来越好。 看着灵官老爸听惊的表情,这怂货也不迟疑,当下将这些天来的遭遇一一说与自家父亲听了。最后又道:“我用左轮将自己的肉身变成了青蛙,那色*魔被我用灵官咒镇压在身体里,却没想到他居然能自由进出那金书页! 周灵官听了自家儿子所言,越听越是心惊,当下道:“快将那书页拿出来瞧瞧!……” 任松闻言急忙从口袋里将那书页拿出来看时,里面除了那条变的有些呆楞楞的闷龙,青蛙却已不见踪迹。不觉大惊道:“哎哟!跑啦!” 灵官老爸闻言也过来看了一眼,不觉一皱眉道:“这灵官殿布置森严,如有动静我立时便会知道,看来那魔头知你不会守秘,所以在进来之前就逃走了。果然狡诈,只是偷跑了你的肉身却有些麻烦……” “不过……儿啊,你的运气倒也不赖……”说着说着,灵官老爸话语突然一转,笑呵呵的说道:“没了肉身,却弄了一条闷龙来,这可是重铸躯体的极好材料,那魔头……怎么象特意给你来换身体的……嘿嘿嘿……” “啊?”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天上的大人物转世,但听父亲这般说法,任松依然有些轻飘飘的,随即又想起当初和两个小鬼的对话,忍不住开口问道:“爸,闷龙肉真能重塑身躯?” “闷龙肉?”周灵官闻言一楞,随即失笑道:“当然不能!这孩子,你听谁胡诌的?真正能够重塑肉身的……” “闷龙蜕!”还不等灵官老爸开口,任松脑后突然响起任如月那小丫头的声音,倒让周灵官吃了一惊。当看到从自家儿子脑后飞出的两道黄光化成了童男女时,更是皱紧了眉头。 他自然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是任松的纸扎奴仆,但从没见过如此不守规矩的仆人,刚才突然接话已经很是放肆,现在未经主人同意便擅自出现,随意散漫哪有个下人的样子? 冷冷看了两个小鬼一眼,还不曾问话,却见好纸扎童女扯着身边的小子突然跪在了任松面前,小丫头一边叩头一边道:“家主,小婢因为暗藏私心,所以才不曾向您说实话。刚才听了您和老太爷所言,自知罪孽不小,还求家主从轻发落。”因为控神符的关系,她此时已恢复了旧日模样,再不复刚才那般凄惨。 原本两个小家伙一直躲在任松的神魂之中,外面的事情自然也瞧的清楚,不过大多数时候与已无关,自然也就装作没看见,当然象那黑蚁龙卷风什么的,就算看见了也跟本帮不了忙,更兼并非真正的纸扎奴仆,更没有什么舍身救主的楖念,自然是在家主的神魂中接着瑟瑟发抖。 等一切尽数好转,两个小鬼原本还打算接着去寻那闷龙蜕,不料却听到了任松和他父亲的谈话,当下心中害怕了起来,她心思灵透,眼见家主与他爹的对话越来越接近真相,若真被他那位灵官父亲知道自己和旺材的一直打着摆脱任松这个空头家主的算盘,恐怕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妮子表面上看温和可亲,却是个能泼出胆的滚刀肉性子,当下挤了一眼眶泪花儿,冲面前的怂货家主说道:“听说那闷龙十年才蜕一点儿皮,挺珍贵的,我两个就起了私心,而且那时候家主你肉身尚在,我想着和旺财两个没有身体,风一吹都四处乱晃,所以就不曾对您说实话……” 她口中说着,眼睛却不停的往周灵官那边瞄,心里盘算着若这位老太爷突然发难,就一口咬定不知那闷龙蜕可以摆脱控神符,再不成就将那太阴妖后肖恬恬拖下水,反正是决不承认反叛的…… 却不料那位灵官老太爷听了只是眉头一皱,连连摇头道:“闷龙蜕铸肉身?真正荒谬透顶!”说罢突然面色一沉道:“你两个没规矩的东西,还有没有个奴仆的模样?”说罢,又扭头对一边看热闹的怂货道:“松儿,你这家主怎么当的,那控神符难道就是个摆设吗?” 本来控神符是所有家主制衡纸扎奴仆最厉害的手段,具说碰到那变态的家主,手下的纸扎奴仆,不但行走坐卧都要守规矩,连看什么,说什么,想什么,都受其操纵。本来如果任松懂得如何使用。只需要依法施为,两个小鬼断不会如此散漫随性。 “从没听说过,谁家的纸扎奴仆敢偷听主人谈话,还擅自乱跑!松儿,你该不会是不懂的如何操纵吧……” “啊!”任松闻言不禁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正要开口回答,却听父亲接着道:“还真不会啊?这些天我也瞧出来了,你一碰到难题就抓后脑勺,看样子却是时日太短,还不懂的如何运用……这却好办!你且好生听着……” 冷冷睢了一眼地下那对儿纸扎奴仆,周灵官当着两个的面将那控神符各种操控之法,依次说了一遍,当听到如何顶罪,代死,替难之法时,两个纸人儿当真是牙关打战,抖如筛糠…… 第六十一章 谁设的局? 其实,并非周灵官粗心大意,不曾发现两个小鬼的反叛之心,而是自从有纸人殉葬以来,从没有哪个纸扎奴仆会叛离家主的,当然并非这些家伙真的天生贱骨头,只愿做奴仆,而是因为这控神咒的存在…… 所以,虽然不满这两个小家伙的散漫随性,但这位灵官老爸也发现,那个纸童女任如月颇为灵慧,如果调教好了,也许能成为自家儿子的得力助手,至少要比那些普通的纸人强的多! 等到将所有控神符的用法尽数教完,周灵官哈哈一笑,低头看了看那对儿而如死灰的小东西,微笑着对任松道:“即然你已懂得了如何操控这两个小鬼的法门,他们也算是自己人了,打一巴掌却也给个甜枣,等会儿出去,便将那闷龙蜕找到给他们,免得一个个心欠欠的,连奴仆都不安心做!” “什么?” “什么!” 两个纸人儿,一个惊喜,一个却满脸谔然,任旺财不知就里,任如月却甚是剔透,心中已然觉得有些不妙。果然,却见家主的那位灵官老爸,笑呵呵的转身坐回自己那巨大的太师椅,才扭头对自己的儿子说道:“这两小鬼纯粹道听途说,龙蜕对你的肉身僵硬操控不灵或有帮助,但想要重铸身体,根本不可能!” “啊?不是说只要用龙蜕重塑身体和灵魂,就可以不受控神符……操纵了吗!”原本一脸惊喜的任旺材,听到周灵官的话大为震惊,心神失守之下,居然将真话说了出来,说到“符”字之时,已然觉得不妙,声音也越来越小,却不知为何,他却还是将其所想全盘托出,回头看见那位灵官老太爷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此时才明白自己已经着了人家的道儿。 “果然不出所料,两个小鬼的心肠还真不怎么新鲜!”灵官老爸摇了摇头,有些叹息的道:“看来是有人告诉你们的吧,可惜呀……你们上当了,首先那闷龙蜕绝对不能重塑身躯。真正可以塑体的只有闷龙骨。呵呵!其次,那控神符一旦打入灵魂但再不可能除去,除非你二人魂飞魄散,永不存世,否则,就做我儿任松一辈子的奴仆罢!” “当然,甜枣嘛……我还是给的,等松儿重塑肉身之后,我会用剩下的材料替你两个小鬼各做一副,算是你们服侍我儿的报酬吧……”淡然看着两个小东西,周灵官语气平静的说道。只是那言语却让两个纸人儿阵阵心寒…… “爸……不用这么着急吧……我原来那身体用着挺好,突然换一副新的,不一定好用啊,咱是不是先试试能找回来不……”任松突然插嘴道:“那条闷龙,我还想当坐骑呢,现在若宰了,又找回了我原来的肉身,岂不可惜了。” 听到灵官老爸要替自己重炼肉身,已被原来那具身体折磨怕了的任鬼仙连忙找了个理由挡住,当然,他也是真心想玩玩骑龙飞天的把戏。谁知父亲听他所言,顿时连连撇嘴道:“旧身体比新身体合用这个倒是真的,不过松儿啊,眼光还要高些才好,骑一条蛐蟮……有什么好玩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周灵官连连摇头,似乎对儿子畸形的审美观颇为不喜,连连叹气道:“就算找妖精当坐骑,也该寻那聪明些的,碰到对头也能躲过。象这种闷头闷脑的货,骑着它……唉……”说到这,却见他摆手道:“坐骑的事儿,莫要操心,回头爹给你找个好的!……” 正说着他突然一楞,扭头向外面张望了一眼,有些生气的道:“李静香又在那里催上了,等我应付她几句再与你细说!”说罢,便又走向那太师椅。 “爸……等等!”听自家父亲提起那棒子老娘们儿,原本沉在任松心底的疑问再次翻腾了上来,记得那色*魔大青蛙曾说过,铁馒头中一切本是它的谋划,虽然只说了一句,但任松还是听出了苗头,当下将那魔魂的话尽数告知自家灵官老爸,最后又道:“爸,我总觉得,那老棒子和这色*魔只怕有什么勾结!” 听了任松所言,原本初时还满面微笑的周灵官脸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半天才沉吟道:“兹事体大,你切不可在人前提起,若真与那李静香有关,也不是她一人能办到的,看来……回头得去找一趟王将军。” 他说着说着突然沉吟了起来,似乎在回忆什么,过了一会才又接着道:“只怕……真有些牵连,这个女人……有问题!怪不得……她非要支使与你相熟的那群阴司官吏继续按万向宝轮的指示寻那九幽魔将,只身陪着我来寻您,而且还故意拖延时间,明明昨天就能到老龙池的,偏偏要拖到今天才来!哼!” 冷笑了一声,却听他又接着说道:“若真如你所言,却原是帮那魔魂找肉身啊!想来他们原本算计的是这里的闷龙,偏偏你这傻孩子又赶了过去,正巧换了个更好的,省下了炼化闷龙的时间……” “未必是巧啊,老太爷!”一直躲在边上的任如月突然插言道:“是她手下的狐狸精肖恬恬告诉我们闷龙蜕功效的!原本我们是要带家主去寻那位宋城隍的,不过后来听到有闷龙,就想请家主帮忙出手伏了那蛐蟮!”小丫头心思转的极快,当听说那控神符根本无解,立时转换了立场,即然任松注定是自己两个的家主,自然先好生巴结一番,多显摆些自己的作用。 至少,对一位家主来说,一个聪明而且有用奴仆的价值自然要胜过那没用还带着反叛念头的家伙。 虽然她这话甚是不尽不实,但原本就已经有些愤怒的周灵官却立时有了自己的判断。 “果然是想算计我儿子!李静香这死婆娘也太过份了!”灵官老爸显然极不高兴。怒冲冲的道:“从头到尾都是她设的局!这李静香究竟在搞什么鬼? 第六十二章 原来是她! 周灵官已经彻底愤怒了,如今回想起来,李静香那死女人,摆明了在算计自己的儿子,如果任松只是普通的私生神子,也许他还会生出一些疑问,关键问题是,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普通…… 再加上这女人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算计…… 他本是心思细密之人,此时心中有了认定,那李静香各种不合理的行为顿时有了答案,怪不得一开始就扔下自己要和松儿一起去,等到自己顺着万向轮寻着他们时,才知道松儿已失踪了数日,最后又支开众人,非要和自己一路寻找,又在路上拖延时间,还故意通过那狐妖告诉两个纸人闷龙的事情。 这一切,摆明了就是要把自家儿子的肉身送去给那魔魂!所幸的是,在洛中时,替松儿重炼了那把手枪,那魔物虽然强横,可惜魂魄不全,法力大打折扣,阴差阳错之下,在枪下变成了青蛙,虽然夺了肉身去,一时却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知道了这些,原本打算用闷龙骨替任松重铸肉身的周灵官,此时却先把这个想法搁置到了一边,闷龙本是蚯蚓,修行之后无中生有,长出骨骼五官,那骨头所炼的肉身原本极佳,远胜儿子原来的身体,可如今一琢磨,却觉得大大不对。自己儿子并非私生,肉身中原本就藏着许多机密!若真被那魔头夺舍操控,只怕后果会极其严重。 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妙,周灵官一声冷笑,双掌一合,原本的大殿四壁突然豁亮了起来,却听他沉身说道:“先不管那婆娘想做什么,咱们这会找到那魔头再说!”话音刚落,周围墙壁瞬间变的透明起来,而墙外的影像也越来越小,好象空中俯览一样,直到整个鲁东的建筑全都在四周显示出来。 “咱们快些,一人搜查一面墙上的影物,最好能早一步寻到那魔物,替你拿回肉身,不然……只怕真有什么变化。”一边快步走到墙面,刚走了两步,复又回头对着两个纸人道:“你们两个,别傻站着了,快快来帮忙!” 其余众人听他说的郑重,便也纷纷来到墙边,任松来到了地图前,看着墙壁上那一大堆影象,傻傻看了一会,却始终没看见那只青蛙。 心中正焦燥间,却听见那边任如月大叫一声:“有了!”众人闻言纷纷转过来头,顺着小丫头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座小山前,一个黑色的古怪影子正快速奔行。 任松仔细瞧了瞧,只是看不清楚,那边灵官老爸将手一挥,那影像瞬间放大,这怂货此时才看明白,却是那铁馒头里的大吃货,被叫做九幽魔将的家伙。 “他?”任松连连摇头道:“小丫头,你耍人啊,我们要找的是一只大青蛙!不是这家伙……” “不是啊,家主!”听到他的话,满脸委屈的小妮子开口争辩道:“你刚才不是说,那魔尊的魂魄就是为了这家伙身上的魔蚁吗?一只青蛙肯定不好找,但找这家伙却容易!只要跟着他,想来那魔魂定然还会出现的!” “不错,这个点子很聪明!”面对着另一面墙的灵官老爸开口支持道:“咱们先追那魔将去!只要将那魔物制住,那个什么魔魂肯定会找过来的,到时候就好办多了。” 说罢,又仔细瞧了瞧了那墙上显示的位置,正要准备离开,却听那李神君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周英,你怎么回事,这许久都没有动静,倒底还找不找那九幽魔将啦?” 听到此言,周灵官把手一挥,原本墙上的景象尽数消失不见,冷笑了两声,才对任松道:“看来这婆娘倒是挺着急的,松儿一会儿你出去与她说……” 他刚说了两句,却意外发现自家儿子依然傻楞楞的站在墙边,不由提高声音叫道:“松儿,松儿!” 一连叫了几声,任松才扭过头来,满脸郁闷的说道:“爸,即然你有这好东西,干嘛还要让我和那老棒子出去找?” 原来这怂货见大殿墙壁有如此功能,心中不免有些抱怨,即然找那魔将这么快捷,为什么当初不用?害得自己的肉身都丢了! 他满脸委屈的看向自家老爸,却见周灵官满脸苦笑,只说了一句:“松儿,这是灵官殿的重器,开启是要付代价的……”说罢就不再言语。 看父亲的模样似乎有难言之隐,好在这怂货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开口复又问道:“爸,你要让我和那老棒子说什么?” 一脸无奈的周灵官奇道:“干嘛老叫人家棒子,她又不是高丽人!” “额?那她干嘛穿一身朝鲜族的衣服?”这回轮到任松满脸奇怪了。 “朝鲜族?”看着一脸懵懂的儿子,灵官老爸无奈揉起了自己的眉头…… …… 当从父亲那里知道唐朝女士的服装特色之后,任松自己也有些赫然,没曾想这姓李的老娘们儿还真不是棒子,此时站在那金色的小车外面,回头看了看刚刚熄灭的车灯,这怂货有些苦恼的抓了抓脑袋,谁出入汽车从大灯里往外蹦啊,真不知道老爸是怎么想的! 幸好是在荒郊野外,如果城里碰上交警,打开车门发现里面是实心的墙壁,还不得出大事啊!再次回头看了看那纯粹装样子的车门,他不禁再次担心了起来。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再和灵官老爸认真说说这汽车的真正结构。 一边想着,这怂货再次回过头来,却见那位李神君,已经毫无声息的站在了面前,倒把这怂货吓了一跳。 上下仔细打量了任松一阵,却听那李神君似笑非笑瞧着任松问道:“咦?小子,你的肉身呢?” 看着满脸幸灾乐祸表情的老……假棒子,想着刚才在车里灵官老爸所言,任松更加认定,这姓李的娘们只怕和那色*魔早有勾结。自己的肉身肯定是她设计送给那色魔的…… “不知道上过床没有!”用邪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狡诈老娘们,任松在心中想道。 “混帐小子,你在瞎看什么?”发现面前这小子不住的瞄着自己胸前高耸的部位,李神君终于收起了笑容,冷冷喝问道。 “啧!啧!听我爸说,你是监察院第一美女,所有我要仔细瞧瞧!”依旧上下不住的张望,任松笑咪咪的说道:“果然美的凶残狠毒!” 第六十三章 抓捕九幽魔将(一) “混蛋!你说什么!”原本听到第一美女还有略有欣喜的李神君,被任松一句“凶残狠毒”气的柳眉倒竖,怒火中烧。不等她开口训斥,一脸笑咪的怂货却抢先开口道:“我爸说,他已经找到了那七杀将军的行踪,就在西边的二十里的的一个叫陈家坎的小村子里,你有兴趣,自己去抓好了!” “什么意思?”本就愤怒不已的李神君,听到他的话不由怒意更盛:“这祸本是你闯下的,你们父子打算撒手不管了吗?不怕我将来告……” “你要告就去告吧,天庭地府随你便!”已经认定是这老娘们设计陷害的任松,根本没有一丝怂意,满面笑容的接着说道:“我爸说了,找回我的肉身才是大事!也不知哪个臭婆娘与那魔物勾结,合伙算计了我的肉身去,若真出了什么事情,说不定东岳大帝真为裁了监察院喔!所以,您还是老实些吧,记住喽,是裁!不是拆!” 越听越不对味的李神君,大惊道:“小子,你在胡说什么?这真是你爸的话么?”只是她话音未完,任松身后的小车的大灯突然金光四射,虽然并非晚上,但在却依旧照射的她双目难睁。等那光芒消散,眼前已然空无一物,任松、加长卡迪拉克,尽数没了踪影…… “嘿嘿!”看着傻呆呆站在原地的监察神君李静香,脸贴着灵官殿那透明的墙上,任松发出得意的笑声,这老娘们定是不曾想到,老爸已经拆穿了她的诡计,瞧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怂货心中大感快意,忍不住只是想笑。 “好啦,莫要看啦!咱们还要快些去追那九幽魔将呢!”身后,周灵官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怂货转身看去,却见自家老爸正坐在太师椅上,双手光芒闪烁,似乎正要施展什么法术。 此时,灵官殿早已升至半空之中,如果从外面看的话,只有一个淡淡的汽车影子,可惜这只是障眼法,只能遮掩普通人的耳目,对于修行之士却是毫无效果。 “啊哟!爸!那姓李的看见咱了!”正准备坐回殿中条椅的任松,刚要离开墙壁,却意外发现李静香那老娘们儿正斜着着冷冷看着天空,目光正好对着自己的方向。 “看见了便看见了,离她作甚!就凭她那点能耐,难道还敢闯进来跟咱交手不成!”灵官老爸挥了挥手,浑不在意的应道,不过话音未落,他猛然想起,李静香即然与那魔魂有勾结,难保不会还有其它的魔物,那娘们本事不强,自己倒是不怕,若有其它的魔物来可就有些麻烦。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凛,肃然对任松道:“快些过来坐好,我要全力施法,去寻那七杀魔物了!” 那边怂货应了一声,转身回到了条椅之上,已经学乖了的一对儿童男女,一个急忙上前给家主斟茶,另一个还递上了一根儿烟卷,另一只手还拿着打火机。 随手接过任旺财递来的香烟,就着打火机点燃。低头瞧了瞧小丫头泡的茶水,这怂样倒有些罕讷,自己也在这灵官殿出入了不少时日,几时见过有茶叶开水,这小鬼是从哪弄来的。 他扭头正想开口询问自家父亲,却见灵官老爸手边也放着一杯清茶。 “家主,老太爷这大殿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见任松一脸惊奇的看着桌上的茶水,已知其心中所想的任如月笑盈盈的开口说道:“不光有茶水香烟,还有各种果蔬、菜肴,家主若是饿了,我这就去给你做点儿!” 听到“饿了”二字,原本还正新奇的任松顿时没了兴趣,没了肉身自己还能吃啥!一想到当初小红妹给自己做饭的那次,这怂货顿时心里一堵。冲身边的任如月一摆手道:“不要,不要!你……” 他话还没完,却听那边灵官老爸突然说道:“到地方了!快些找那魔物!”虽然他的话音落下,四周连同头顶脚下的墙壁尽数变的透明,刚从条椅上站起的任松看着如同玻璃般的地面,倒真的有些意外。 “这车好快速度!”记得刚才查找到那吃货的位置,听灵官老爸说这魔物离老龙池少说也有三四百里,任松原本还有些吃惊这家伙如此迅捷,等此时才发现,父亲这灵官殿所化的小车,跑起来一点也不比那魔将慢! “这挪移之术和你那瞬步千里的神通一样,当然快速,不过消耗也不低!”灵官老爸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快些寻那九幽魔将的位置罢!” 任松应了一声,走到了大殿一个开阔处,透过脚下的玻璃向下看去,才发现此时的大殿正悬停在高空之中,脚下山川河流,树木花草,皆清晰可见,就连河中的游鱼和林间的鸟兽都一览无余。 “这里!”在大殿另一边的纸童男任旺材突然大声叫道。任松闻言急忙跑了过去,顺着他指示的位置看去,果然见那魔物正在一座山腹的洞穴之中,此时双膝盘起,五心向天,好象正在修行什么功法…… 看着那山腹内四通八达、交叉纵横如同蜘蛛网般的洞穴,这怂货一阵头大,怎么和那铁馒头里的情形如此相似?看来,这家伙挺喜欢把自己家搞成蚂蚁窝。不过想到他本就是那帮九幽魔蚁弄出来的,把自己家布置的如同蚁穴也没什么不对。 发现了这魔物的所在,那边周灵官已经开始操控那灵官殿往其上空挪动,同时还招呼正站在原地胡思乱想的任松道:“松儿,这魔物藏身山腹,我的法宝不能及远,需要找个入口进去,一会儿你带上那玉佩,下去寻寻那山可有通往内腹的洞穴。” 任松刚应了一声,却听身边的任如月大叫道:“哎呀,家主,老太爷,不好啦!那魔将看见咱了,正准备逃走呢!” 一边的怂货闻言急忙低头看去,却见那魔物果然如其所言,正自向下面的山洞钻去…… 第六十三章 抓捕九幽魔将(二) 虽然任松不知道灵官殿四周的墙壁还有天花地板,是什么材料所制,但可以肯定那不是普通的凡间物品,透过那玻璃般的地面,他所看到的景物不仅清晰,而且内部的情形一目了然。比那什么x光之类的科技产品明显要高档的多。 不过这透视地板并非没有极限,越是接近地平线,影像就会变的更加模糊,而地表之下,则是一片漆黑了。 藏在山腹中的魔物自从发现任松他们的飞车之后,就往那漆黑的地底钻去,这家伙似乎对天上这玩艺的性能非常了解,知道如何躲过它的监控。 “爸,现在咱们怎么办?”眼看那九幽魔将就要跑的没影,心中大急的怂货扭头看向正坐在太师椅上操纵飞车的周灵官。 “让你那两个奴仆下去探路!”一脸淡然的灵官老爸随口说道:“尽快找到那洞穴的入口,八方镜壁只能照耀天庭,洞悉人间,唯独不能见九幽冥间,如果那魔物钻入地下,可就真寻不到他了。” 听到父亲的话,任松也不多言,扭头看向两个纸扎奴仆道:“你两也听见了,快些下去!” 两个纸人儿虽然脸色难看,却不敢拒绝,对望了一眼,便自往殿门走去,却听周灵官又叮嘱道:“别忘了带上两个玉佩!这样可以和殿中联系!若碰到那魔物,不可与其纠缠,只要找到入内的洞口就立即返回!” 两个小家伙听到此言,脸色总算缓和了许多,长出一口气,径自到了外面,周灵官依旧用大灯将他们送至地面。 当他们刚刚在地面落脚之时,那边的吃货也已钻进了地底,此时从灵官殿已经无法查看它的踪影…心中大急的任松慌忙趴在地上,瞪大眼睛仔细的寻找那每一处角落,始终也瞧不见那魔物的踪迹。 “没用的……”身后响起灵官老爸的声音:“那魔物已经沉入地底,用八方镜壁根本瞧不见……” 在心里狠狠咒骂了那魔物几句,任松这才笑嘻嘻站起身形,用脚点了点地面开口道:“爸,原来这地面叫八方镜壁,倒挺好玩的!” 知道自己儿子故意岔开话题,不过周灵官还是莞尔一笑道:“何止是地面,包扩天花,四周的墙壁,合在一处,才叫作八方壁……父子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等着两个小鬼找到入口好钻入洞穴。 谁知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那边任如月和任旺财许久都没有动静,灵官老爸奇怪道:“这两个小鬼却是怎么回事?一出去连个音讯都没了!” 任松闻言起身,借那八方镜壁寻找两个奴仆的下落,一眼就看见他二人已经跑上了山顶,此时正往下绕山而行。任松记得刚才将他们放下去的位置是山脚,两个小鬼也是这般绕山而行,慢慢爬上山顶,以他们所绕的圈子,应该不会有所遗漏才对。 而且从自己眼前的影像来看,这山里面洞窟极多,此时两个小东西脚下就有两个大洞,可是他两个瞅了许久也没有发现…… 当他们绕山走了一半,那脸色苍白的任如月咬了咬嘴唇,最终将那玉佩掏了出来。虽然神情甚是害怕,最终还是说道:“家主,老太爷,我了寻了两遍,入口……没找到!” 大殿上,她的声音同步在半空响起,周灵官叹气道:“看来这些洞并非天然生成,而是那魔物自己开凿的,所以从外面才会看不见痕迹……” 说罢,他又摇了摇头沉吟道:“看来,入洞去寻那魔物已不现实,如果是普通的天然山洞,咱们进去倒不要紧,但这些洞如果是那魔物所建,只怕其中没那么简单!” 旁边的任松闻言连连点头,父亲的话让他想起昔日在铁馒头中的情形,各种诡异的蚂蚁,被冰冻的魂灵,谁知道这吃货在这山里搞了什么鬼。 “家主,老太爷!我们现在能不能回去?”任如月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语气已带上了哭腔,显然上次那九幽魔将给他两个印象颇为深刻。 “莫说闲话,接着找!”不等任松开言,灵官老爸突然对外面说道,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商量。 手执玉佩正想开口的任松闻言吃了一惊,抬头看向自家父亲。却见周灵官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你这孩子啊!驭下之道尚欠火候啊!”灵官老爸语重心长的说道:“两个奴仆都不懂的如何驾驭,若真让你当个土地、城隍之类的神灵官儿,可如何得了!” “啊?”任松闻言有些发呆,却听父亲接着笑道:“哈哈,当然这只是下下之策,你若真个修仙不成,再走这条路罢!”说到这,他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缓步向任松行来,边走边道:“驾驭下属,一不能绝,随时给他个盼头,就象刚才让两个小鬼下去寻入口,就要让他们知道,不是派其去送死,给他信一个活命的念想……” 回想起刚才老爸与两个小鬼之间的对话,以及前后两个奴仆的神色,任松这才发现自己这领导水平确实……差了点…… “那现在……?”任松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上位者绝不能被属下牵着鼻子走,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让他们替你拿主意!”灵官老爸微微一笑,对有所领悟的任松道:“看来那魔物已经知道有神灵在此,所以绝不会出来了,让他们两个小鬼多在山上转几圈,也没什么坏处!等那小丫头不再抱怨时,你就接他们上来!” “额!”听了父亲的话,任松连连点头,看来这领导还真不是普通人干的,就指挥两小屁孩还有这许多弯弯绕。心中正自感概,突然想起刚才灵官老爸所言,那魔物绝不会出来,那怎么办,难道钻到地下去抓?他心中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地下?”灵官老爸闻言连连摇头,面有难色的说道:“巡天灵官不入地,这是当年灵官殿设下的规矩,所以灵官殿的法宝,一旦入地下就全无用处!” “那现在咋弄?”这怂货闻言有些傻眼…… “只能等那魔物上来喽!”灵官老爸的语气甚是无奈。 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这怂货一拍脑门,一脸神秘的笑道:“爸……也许还有一个办法!” 第六十三章 抓捕九幽魔将(三) “太冒险了!”听完任松的主意,灵官老爸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道。 却原来刚才任松听老爸说要等那魔物自己上来,灵机一动想出了办法,记得在铁馒头时,那吃货自己的戾气炸弹就吃起来没够,甚至在老龙池那村子里时,依然念念不忘,想要再吃几个。 所以,这怂货便起了自己到下面山脚做戾气炸弹引那魔物出来的想法,不过立刻被周灵官否决,非但下去溜达一圈的心思没有成功,反而被父亲指派成了苦工…… 大殿门口,勤劳的任松正拼命制作着戾气炸弹,红色的小球不停的在他手中凝聚,然后再被扔进一个大网兜中,等那网兜装满,再将其悬挂在殿外。 此时从外面看到情形,却是一辆飞在天空的金色卡迪拉克下方吊着数个装满红色小圆球的网兜,悬停在半空中。因为车身的震动,那网兜不停的来回晃荡,时不时会有一颗红球从网兜眼儿里被挤出来,坠落地下摔成一团红雾。 那红雾笼罩之处,花草树木立时枯萎,而那些有灵性的动物,却不等其落下就已躲的不见踪影。 如此这般,大殿中的怂货自己都搞不清做了多少炸弹,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一直盯着那八方镜壁的周灵官在确定那怪物不曾逃走之后,便来到任松身边,见他两手齐动,瞬息间便有十余颗赤色珠子成形,而那圆珠装的炸弹里的戾气此时已凝而不散,更有无数凶暴的念头在其中游走不休。此时,这东西确实称的上炸弹了。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周灵官笑吟吟的说道:“松儿,够啦!且先歇会儿,让你那对儿奴仆上来吧!” 听到父亲的提醒,这怂货才想起下面那一对纸扎小人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起身来到殿中间的条椅旁,从前面的小茶几上取了一枚玉佩,大声招呼两个奴仆来到汽车下方,此时灵官老爸已然回到了那大号太师椅上,大殿门前光华闪动,任如月与任旺才这一对儿纸童男女,一脸惊慌的出现在了门口。 不过任松此时已经顾不得两个小家伙了,因为大殿门口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站着另外一人,让这怂货心中大惊,倒是周灵官没有丝毫惊异,一脸冷笑的看着那人。 随着光芒的减弱,任松终于看清两个奴仆身后那人的模样,长发飘舞,貌如天仙,却正是那位伪棒子李神君! “咦?看来胆子变大了,居然敢单身闯进灵官殿!”一脸笑容的灵官老爸坐在太师椅上纹丝不动,盯着那李神君冷笑着说道。 “你们两父子搞什么鬼?”皱着眉头,一脸冷厉的李神君挥手一拂,前面两个小鬼跌跌撞撞的摔到了一边。倒背双手,昂然来到大殿中央,却见她一脸怒容的说道:“灵官殿的蠢货做事都这么没章法吗?我苦心布局,被你儿子破坏个干净,放九幽魔将出世的大罪,你们也能没事人一样缩脑袋不理?” 说到这,她又冷冷瞧了任松一眼,复又接着道:“更奇怪的是明着不理,暗地里却又插手,还把我支使到一边,你们究竟在搞什么,趁早说个明白!” 见他们父子二人根本不作理会,复又冷笑道:“就你们那些破主意,若能抓到那魔物才是奇怪,动用了灵官殿的至宝八方镜壁,若交不出献祭的魔物,我倒很想知道你会是如何下场,镜灵?或者血祭?或者你们父子两个一起送命?……” “够了!”周灵官一声暴喝,打断了这老娘们儿的长篇大论,冷冷盯着道:“你想干嘛?” 李神君闻言嘻嘻一笑道:“你们如果真的想捉那魔物的话,最好听听我的主意……” “你敢对天发誓,不是假借捉拿魔物之名,算计我儿任松?”灵官老爸不等她说完,冷笑着说道:“铁馒头真是你建的?就凭你那点本事,真不知为什么当初我会相信!” “姓周的!你什么意思?”听到他的话,李神君两条眉毛跳起多高,怒冲冲的问道。 “莫来那许多虚头,我只一句,你若敢对天起誓,这一趟是真心捉那魔物,而非算计我儿任松,我便听你的主意?”周灵官将手一摆,满脸不耐烦的说道。 “你!”无论话语还是神情,他此时显然已经彻底激怒了这位美女神君。却见她一甩长袖,转身向大殿外走去,不过刚行至门口,却又转了回来。 这下殿中众人连任松都感到意外,原本他听到这伪棒子说动用八方镜壁好象代价很大,正自担心,复又见这老娘们与父亲起了冲突,最被在灵官老爸的言语挤兑之下转身离去。 谁知这老娘们儿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见她满脸灰败,神情恍惚,最终泪水涟涟的说道:“姓周的,算你狠,我李静香对天发誓,此次只为捉拿九幽魔将而来,若对周英之子任松有半点加害之心,必遭天雷轰顶,万劫不复!苍天可鉴!” “轰隆隆!”天空一声雷响,任松第一个跳将起来道:“看看看……这老娘们果然口不对心,刚起完誓就有天雷轰过来了。” “松儿,莫要胡闹!”听到隐约的雷鸣,反倒是周灵官脸色凝重了许多,任松这小子不知就里,他却知道此雷名叫誓雷,凡有神道发下誓言,若出自真心,必有誓雷应之。只要此雷一响,若敢叛誓,口不对心者必死于自己咒下。 听到那誓雷响起,这灵官心中却有些糊涂,难道李静香这娘们儿并不是自己推测的那样,并没有加害松儿之心? 不过周灵官依然觉得,这娘们绝不可信,但凡女子,只要一旦与男女感情之事沾边,什么疯狂的事儿都做的出。天知道这老娘儿为了救自己的老相好,是不是已经做了应誓而灭的打算。 虽然心里犯嘀咕,不过刚才话已出口,此时更改不免背上欺凌妇孺之名,看了一眼那李神君,周灵官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气冲冲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第六十四章 李神君的计策 “很简单!”听到周灵官的问话,脸色难看的李神君依然一脸微笑的说道:“我差点忘了,你儿子任松如今满身戾气,那七杀将军本为世间孽气所化,生自虚无之中,最好的就是吞食世间的一切戾气,而你儿子身上的气息对那魔物来说……” “没用的!”不等她说完,一旁的任松突然开口说道:“我刚才做了那么多戾气炸弹,它都没有露头,只怕……” 那李神君见他抢话,似乎甚是不喜,不等他说完就反驳道:“那你可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不肯露头吗?” 此问一出,不要说李神君就连任松也被问的一头雾水。 却听她接着说道:“因为那魔障五感极灵,对神灵的气息极为敏感,不要说是灵官,就算一个土地他都会极不舒服。所以,你爹只要离的近了,那魔物立马就会感应到,然后跑的无影无踪。” “神灵气息敏感?”很显然,周灵官闻言若有所思,似乎有所领悟。不过随即语气一变道:“你想让我儿子单独下去做诱饵!不行……” “不光要他单独下去,你我还有这两个小东西,全都要退到二十里之外,这样才能让那魔物安心上来!”李神君接着说道。 “哼!”灵官老爸闻言一声冷笑,压根不愿理睬,就连原本一直想下去转转的怂货,听到这话也心中骇然,直觉得自己呆在大殿上更安全些。 瞧了瞧满脸畏惧的任松和根本不开口的周灵官,李神君洒然一笑,开口道:“就知道你们父子没那胆子,所以我有个折中的办法……”说到这,却见她长袖一抖,一只白毛狐狸从里面落在了地上。 那狐狸就地一滚,化作一个艳丽女子,却是任松的老熟人,太阴妖后肖恬恬。 这狐妖现出身形,显然有些迷糊,东张西望了半天,眼中却依然一片茫然。直到看见任松,才似乎明白了些。 “这狐妖虽然未成正果,但法力修为还说的过去,更兼身无神灵之气,让她护着你儿子,引那魔物出来,至少支撑一刻钟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一刻钟之内,你还不能从二十里外赶来救人,那只能说灵官殿里皆饭桶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李神君指着肖恬恬静静对灵官老爸说道:“愿不愿意,一言而决!” 低头看了那狐妖两眼,周灵官突然双目一亮,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出一丝笑意,抬盯盯着那老娘们淡然道:“一刻钟跑二十里,除了监察院的那群笨蛋,再没有哪个神灵办不到的,只是你这只狐妖,我却有些信不过!” “你想怎样?”听他这么说,李神君双目光华一闪,开口问道。 “我看这只小狐狸,紫目霜毛,应是异种,呵呵,我儿任松一直缺个脚力,让他将其收为坐骑,有护主之职,我才能安心退往二十里外……” “什么!??”不等旁边的李神君说,妖后肖恬恬已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她一向自负,在洛中横行惯了,直到碰上李神君才算第一次吃亏。即便是那位监察神君,因为王九疯的原因,也没有对她过份留难。此时听到周灵官所言之事,心中愤怒委屈当真无以言表。 给任松这个小鬼仙当坐骑,就算他爹是巡天灵官,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恶狠狠的盯着任松,却听这妖狐冷冷说道:“就算我愿意,你敢骑吗?” 虽然有灵官老爸撑腰,但之前早被这狐狸精整出心理障碍的怂货,见她这般凶样,顿时一阵心寒,嘴上嗫嚅了半天,却不曾说出一个字来。 却不料那边李神君轻轻一笑,开口温言道:“即然你愿意,那就最好了,总算那疯子没有白疼你一场,他为了你连神仙都不做,总算还有些回报。”说罢在那后颈重重一拍。 “我……”肖恬恬正自思索该如何躲过此劫,听到李神君的话心中大惊,扭头正要辩驳,谁知刚说了一个字,被其在颈上一拍顿时四肢酸软无力,口中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整个身子软软趴下,再次化为一只巨大的白色狐狸。 虽然知道自己着了道,被这姓李的婆娘算计了。身化白狐的肖恬恬,却已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此时一双紫目凶光凛冽,不停在那其它三人身上扫过。 可惜,除了任松看起来有些害怕的模样外,剩下二位压根本不曾把这只昔日的太阴妖后放在心上。那李神君随意的看了它一眼,突然一皱眉道:“不管怎么说,疯子在这小妖孽身上也下过许多功夫,虽然小丫自愿牺牲,但也要有个期限才好,不然那疯货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总不好交待!” “期限?你没搞错吧!李静香,这坐骑便如人间的汽车一样,我现在是给我儿子买车,结果你告诉我只租不卖,哪我还要它做甚?”揉着有些发烫的眉头,周灵官很不满意的说道:“这样吧,只要你将来替找到我儿子满意的坐骑,就把这小狐狸换回去得了,那疯子确实有些烦人,更何况和我家算起来还有些渊源,我就让一步好了。” 虽然口不能言,但已现出原形的肖恬恬却听的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大为恐惧,周灵官虽然这话说的好听,但言语明摆着是个圈套。替他儿子找到满意的坐骑就换回去,若一直找不到不满意的怎么办?这狐狸越想心越惊,顿时从地上跳将起来,恐惧的看着那灵官,全身毛发都竖起来了。 “这可不行,若你儿子存心拖延,一口咬定我找的坐骑不满意怎么办?”这一次,李神君似乎也帮了小狐狸一把,开言反对道:“若存心想为难我找什么洪荒异种,太古神兽,死咬着个个都不满意,那还不把我给累死!”她时语气越来越温和,沙哑的声调中带着天然的魅惑。让人不禁生出好感。原本已对这神君恨之入骨的任松,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呵呵,好啦,别逗我儿子玩了,你想怎样!”太师椅上的周神君一声轻笑,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语。也打断了场上所有人对这位神君的遐想。却听他接着摇头道:“堂堂一个神君,净学这些邪魔歪道的东西,五蕴魔尊教你的吗?” 冷冷瞧了他一眼,那位李神君并未在其它事情上多做纠缠,而是接着前面的话说道:“我家疯子很看重这丫头,自然不能让她受苦太久,你儿子在修天仙吧?罢了,等他飞升之时,就放了这妮子吧!” “扑通!”听到这话,白狐狸肖恬恬顿时重重摔在地上。 就连对面的周灵官,也满脸愕然盯着那神君,最终从嘴里挤出一句“你够狠!……” 第六十五章 骑狐狸的小鬼仙 自从碰到灵官老爸之后,任松的确按他的吩咐,开始修行天仙之道,而且听父亲说,老妈和小妹死后皆能成神,如果自己在天庭表现的够好连小红妹也可以。不光仙家可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天神也是一样! 知道这些之后,这怂货修仙之心更加坚定,而且也称得上是勤练不缀,勇猛精进。 但是,即便如此,按灵官老爸的盘算,三千年之内成就天仙果位,是没什么戏的,总体来说,这怂货底子着实太差,悟性又不够高,再加上性情更称不上坚毅。修仙最重要的三条潜质,他一条也占不上,除了多加修炼,缓缓积累之外,也再没有第二条捷径可走了。 所以,当周灵官听到这位李神君的条件,满脸皆是不信,就连一旁的任松也有些惊讶,她并非不懂修行之道,如何看不出这自己的资质。让肖恬恬替自己做三千年的坐骑……呵呵……坦白说,任松自己都不敢这么想。 不过转念一想,她与这只狐狸说起来本就是情敌,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对付情敌,不论什么手段都是合理合法的,看了看一脸微笑的伪棒子神君,这怂货脸上原本有些惊讶的表情也就顿时消失。 “好吧,好吧!”灵官老爸有些感概的说道:“李静香,你的手段确实够狠,我也不管你与那五蕴魔尊有什么勾结,只要再答应我一件事,我便答应助你找那魔物!”看起来,对她的手段有些不喜的周灵官已经不愿再与其多做纠缠。 那李神君脸上神情甚是不耐,却依然点头答应了下来,却听他接着说道:“其它的事情都与我们家无关,只是那五蕴魔尊抢了松儿的肉身,这事情若不快些解决,只会惹了更多意外。所以我会想办法从那魔头手里将我儿子的身体夺回来,望你不要擅自阻拦。” 那姓李的伪棒子听到此言似乎十分惊异,盯着灵官老爸看了一会儿,才骇然道:“五蕴魔尊真来了这方世界?”看她神情,似乎真是第一次听说般。 不过周灵官压根儿没兴趣与她多说,更不愿看她那假做惊异的表情,随意摆了摆手道:“将你那乱七八糟的法术收了罢,还要指望它护着我儿子呢,你加如此多禁制,我还真怕到时候她不是帮忙,而是拖累了。 那李神君闻言只是一笑,信手一挥,瞬间,地上的白狐狸再次化作太阴妖后肖恬恬。这妞儿只看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扭身便象殿门跑去,此时不走,难不成还真给那没胆子,没本事,没仙根的三霉小子当坐骑啊! 见她奔向门外,任松张口欲呼,却被始终微笑的灵官老爸阻止,如同没事人一样的父亲从怀中摸出一物,递给了任松,口中道:“松儿,将这个戴在脖子上!” 任松抬手接过,仔细观瞧,却是一个金灿灿的项圈,虽然不知有何用处,任松还是将其戴在了脖子上。又开口问道:“爸,这是什么法宝?” “这是灵官扣,又叫傀儡环,本是从西方佛门学来的妙法,正好给你那坐骑用上。”灵官老爸笑嘻嘻的说道:“你脖子上的是主环,还有一个奴环,等我给那小狐狸戴上。”一边说着,却见他又从怀中取出外形相同的金色项圈,随手往空中一丢,那圈儿一到空中,立时光芒大作,耀的任松眼前一花,等双目回复,空中那圈儿已然没了踪迹。 “好啦!”周灵官一拍巴掌,复又开口对任松说道:“儿呀,快把你那坐骑召回来……” “啊?怎么召啊?” “这傻孩子,被傀儡环扣为奴仆一切行动皆受主人控制,想让她做什么,只是动动念头就行,就算千里之外,也会老实照办……”灵官老爸依旧笑盈盈的对任松解释道。 “啊!太好了,我先试试!”心中大喜的任松,这次总算解除了“恐狐症”,默一动念,大殿外人影闪动,那太阴妖后肖恬恬复又从门外跑了进来,傻呼呼的跪在了任松面前,虽然眼中尽是泪水,却是动作却没有一丝马虎。 “喂!小子,莫要太过份了,她终究也是千年的妖王,你做事不能太过!”眼见任松指挥着那肖恬恬还有进一步的动作,旁边的李神君皱着眉头说道:“更何况我家的癫货对这妮子极为疼爱,你若做的太过,就算你爹也未必护的住你!” “松儿,检点些!”一旁灵官老爸也肃然说道。 知道自己不能胡闹的太过,任松尴尬的“嘿嘿”了两声,复又念头一动,那肖恬恬就地一滚,又化作一只巨大的白毛狐狸。 此时这怂货也不客气,一纵身跳到了狐狸背上,却又挤眉弄眼的道:“爸,骑着一只狐狸逛街,这品味似乎也不高啊……” “这孩子!”灵官老爸闻言一笑道:“此狐本是异种,不是普通凡品,不过血缘有些淡薄,你可不要看走了眼!” “异种?什么异种?”听到父亲的话,这怂货忍不住追问道。 “额?”周灵官似乎被问住了,又看了那狐狸一会儿,才点头说道:“虽不知具体种类,不过从这样子上来看,不是狰狞就是饕餮的后代。” “饕餮?”任松有些惊奇的问道:“爸,你没看错吧,这狐狸精好象不贪吃。” 哦……”听到儿子的话,周神君却没什么惊讶反应,似乎应付般的答道:“是啊是啊,那就一定是狰狞了。” 骑在狐狸背上的任松,冲自家父亲挥了挥手,便指挥着那怪狐狸向殿外走去。这一次,灵官老爸却不曾开言阻止。 等落下地面,这怂货当真是甚是喜欢,抬手在那狐狸脑袋上一拍,笑兮兮的道:“小甜甜,围着这山先跑上几圈,让你家主人,好好看个风景!” “混蛋!你不是有正事儿吗?怎么又不干了?”太阴妖后的声音,从身下传了过来,听起来依然悦耳,不过任松现在早已没了当初的恐惧。一本正经的说道:“正事?我就是在干正事啊!” 第六十六章 再回老龙池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骑着一只白狐狸,新晋鬼仙任松溜溜达达走在一坐不知名的山峰上,嘴里还走腔拐调的哼着小调…… “没脑子的混蛋,现在是半夜!哪来的什么太阳!”已经被这怂货翻来覆去两句词烦的头大如斗的狐妖肖恬恬,怒冲冲的骂道。 正闭着双目摇头晃脑哼小调的任松,闻言翻了翻眼皮,一点也没有因为被骂做混蛋而暴跳如雷,笑呵呵低头说道:“没规矩的小甜甜,居然敢骂主人没脑子,呵呵,信不信我马上让某只不讲文明礼貌的妖精变成真的没脑子?” “你!”本就心情不爽的狐妖勃然抬头,因为用力太猛,脖子上的金环一阵摇晃,环上的吊坠发出“叮叮”的响声。 清脆的铃当声让这狐妖头脑一清,眼中悲伤更浓,低头继续向前走去。 “这声音好听!”上面的任松大声赞叹道。他突然灵机一动,满脸坏笑的说道:“妙哉,妙哉,你即已入我门下,贫僧便再与你起个别名,就叫丁丁吧!日后等我证道天仙,便为你写一本《丁丁修行记》相信不比那什么历险记差多少!心里头美的是啷格里格啷……!” 也许以前被人欺负的太多,所以当这怂货咸鱼翻身之时,做起事来也分外出格!有一句没一句讽刺挖苦,存心想给这个昔日欺凌自己的太阴妖后难堪。 谁知身下那白狐狸,听到那句证道天仙,全身便是一颤,然后便不再分辩,只是低头走路。这怂货说了半天,见狐狐狸只是不理,也甚觉无趣,便也住口,依旧不住的哼着那两句歌词。 又骑着狐狸走了两圈,他终于有些不奈了,自己总不能就这样不住转圈吧?那魔物究竟跑哪去了? 原本就想逗引那吃货上勾,如今不见它的踪影,自然要另想办法,举起右手,将其在掌心凝聚的一团戾气打散。前两天他一直在做戾气炸弹,现在一看见那东西头皮都有些发麻。想来想去还是做点别的吧…… 心念微动,手中再次凝起了一团红雾,不过这一次做的却是一颗子弹,原来做的子弹全在肉身口袋里,左轮枪里也没有几颗,还是赶紧也做上一些,省得碰到麻烦时手忙脚乱。 身下的太阴妖后依然不紧不慢的绕着圈子,感觉甚是平稳,这怂货干脆将那狐狸背当做了加工台,全神贯注的做起子弹。有了上次的经验,虽然这怂货想要将所有的子弹都做的一模一样,怎奈手艺着实不高,最终做出来的戾气子弹依然是大小不一,装药亦是多少不均。 这怂货正做的高兴,脖颈上玉佩传来父亲的声音:“松儿,快向西追,那魔物去了老龙池!”正在封装枪药的怂货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哆嗦,手中戾气化成的火药险些落到狐狸背上,原本已经不说话的肖恬恬再次发出一声尖叫。 “姓任的!不要太过份!”被他如此折腾,肖恬恬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怒冲冲的说道:“你终有一日要修成天仙的,我终有一日要脱困而去的,就算天仙又如何!莫要到时后悔!” “什么个意思?”任松闻言一楞。 “你不敢杀我!”虽然此时被人骑在身下,但肖恬恬的语气骄傲的象个女王,“就算你爹也不敢!所以莫要欺我太甚!大阿修罗道一百零八法门,门门都可灭天仙。莫要把我逼急了!” “你懂魔道法门?”任松闻言好象很惊讶,不过随即醒悟道:“对哦,你应该学过很多法术才对!” “什么?”肖恬恬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紧接着整个身体一僵,好象被人闯进了脑中,从小到大,千里以来的点点滴滴都被人翻看了个遍,而自己却象个过客,根本无力阻止。虽然知道这是傀儡环的功效,但这狐妖还是生出了绝望的念头…… 似乎发现了她的心思,正在观赏着各种法术,还有这狐狸数千年来,与各种男人不堪入目镜头的任松,突然停了下来,只一瞬间,这狐妖再次收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脑袋被任松轻轻一拍,却听这怂货主人道:“走吧,去老龙池!”那狐妖也不言语,转身刚要动作,却听这怂货突然说道:“你以后若是老实听话,我便不傀儡环控制你了……” 白狐狸闻言轻轻一顿,也不答话,将身儿望空一跃,任松眼前一花,已经来到了老龙池村前的那座山梁上。 远方,金色的卡迪拉克里,坐在大号太师椅上的周灵官大惊道:“这狐狸怎么懂得周天挪移之术!李静香……你那相好……”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脸看向旁边那位监察神君,却见那美艳的脸上已然泪流满面,后面的话自然也不曾出口。 “姓周的,我家的事用不着你管!”用力擦了擦眼睛,李神君冷冷说道:“我劝你还是赶紧追吧,你儿子已经在八十里以外啦,你若不想他……” “啊!”吃了一惊的灵官老爸,双眼盯着八方镜壁上,已经钻进老龙池村里的黑色人影,一边手忙脚乱的操控着那辆飞车,一边借玉佩传音道:“松儿,你先呆在村外,那魔物就在村里,你千万莫要进去。我会尽快赶过来的!” “哦……”听到玉佩中老爸的话,任松应了一声,看样子刚才这狐狸那一记瞬移术,父亲他们肯定没有及时跟上,所以才会传音警告。 一向以“小心谨慎是硬道理!”为座佑铭的怂货自然是言听计从,当下让那已经被改名为丁丁的妖后肖恬恬停下,盯着那老龙池又看了一阵,却不肯再往下走了。 那村庄,依然静悄悄的。 “真奇怪,丁丁,你说这村里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骑着狐狸在那山梁上看了半天,始影没看到一个人影的任松忍不住开口问道。 身下,白色的狐狸依旧一言不发,木然的看着前方…… 第六十七章 又来了个熟人 “嘟嘟!”身后突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让正在观察村庄动静的任松有些谔然,他扭头看去,却见在离山梁不远的道路上,不知何时驶来一辆吉普车…… 好吧!必须承认这怂货对于汽车的认识着实有些浮浅,并不晓得有一种叫作越野车的东西,当那车开近山梁的时候,一个中年人的脑袋从车窗钻了出来。 当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任松心中更感惊讶,抓了抓后脑勺,这怂货一脸奇怪的说道:“曹老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啦!” 车里面那位,正是当初跟着老骗子表舅一起,替其解决母子阴魂剑的酒店老板曹建军。 车里的曹老板神情甚是意外,看了看任松,又看了看他骑的白狐狸,半天才道:“小任先生,你怎么过来的?老龙池这地方可偏僻的很啦!我有个朋友邀我到这边做投资,搞旅游风景区,所以过来考查考查!”一边说着,他又瞄了几眼那巨大的白狐狸,复又道:“这里交通很不便利,要不要搭车?” 旁边的怂货闻言“嘿嘿”一笑道:“不用啦!”他抬手拍了拍身下的狐狸道,又指着那坑坑洼洼的黄土路道:“这种路面,坐你那车,还不如我这坐骑来的舒服!” “那可未必!”对面曹老板有些不服的道:“我这可是最新版的路虎,越野能力一流……”说到这,他又瞧了一眼任松身下的巨狐,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小任先生,你这狐狸怎么……这么大啊?” “千年的老狐狸,能不大吗?”任松伸手揉了揉那狐狸的巨大耳朵,一脸坏笑的说道:“这狐狸妖法邪术样样精通,我们一家人齐上阵,各种手段用足了才把它制住。对了老曹,上次我记得,你要替一位女士买只白狐狸镇灾!”这怂货突然一拍脑门道:“我这只白狐狸你觉得怎么样?” “啊?千年的老……那不就是妖怪嘛!”原本面容颇有威严的曹老板,被任松的话吓的脸色苍白,再没了刚才的从容自若,过了一阵子才苦笑道:“小任先生莫开玩笑,这种东西哪是我们这些凡人敢碰的!不和您多说了,我先走了!”说罢,径自发动汽车,往老龙池村里去了…… “哎!哎!”任松连声招呼,谁知那车没有丝毫停留之意,直戳戳的奔老龙池的村子去了,这怂货顿时有些着急,那九幽魔将就在村中,若不将这姓曹的拦住,只怕这家伙真会一命呜呼。连忙一拍身下的狐妖肖恬恬道:“快快,我们得拦住他!” “任松你个混蛋干嘛刚才不拦住?他只是个凡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原本一直不曾吭声的肖恬恬,突然气呼呼的说道。 伸手在那狐狸脑门上一拍,这怂货依旧笑嘻嘻的说道:“好啦,拦不拦的住他,就全看你的了!” 摇了摇脑袋,将任松的手甩开,巨大的狐狸如同离弦之箭般,猛的窜了出去,跟在那越野车后面追了上去。 这山村的路面并未硬化,极不平整,那越野车虽然性能极好,开的依然不快,反倒是四条腿的狐狸奔跑极为迅捷,骑在上面的任松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整个身体连续被颠上半空,让他一阵心虚,感觉风如果再大一点,自己就会被吹下去一般。 耳边风声呼呼的响着,身下狐狸噌噌的跑着,前面路虎轰轰的开着,这怂货越追越觉着不对,曹老板开的车明明看起来就很慢,而自己骑的狐狸奔跑速度却是极快,诡异的是,追了十多分钟,双方的距离始终没有拉近!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前面那车,任松奇怪的问道,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兆。 “缩地法!”身下的狐妖突然骇然叫道:“有人在这里布了六丁六甲大阵!”她一边说,一边猛的停住了脚步,骑在上面的任松身不由主的向前摔去,好在这怂货身手还算不赖,就在掉下的瞬间,一把抱住了狐狸脖子,借着惯性,在它颈项上绕了一圈,复又骑了上去。 “喂!肖恬恬你这死狐妖,想要搞甚名堂?”脸色惨白的任松喘着粗气,怒火中烧的说道。 微微将头一偏,虽然是只狐狸却依然保持的骄傲,但此时看起来颇有些尴尬,扭头瞧着任松道:“这里有人布下了大阵,若是不想被困进去,咱们最好在这里等你父亲来!” “啊?那曹老板……”听她这么说,这怂货有些意外。 目光中的幸灾乐祸一闪而过,却听那狐狸淡然道:“他跑的太快,拦不住有什么办法!” 越听越觉得她这句说语气古怪,不过根本不懂其中原由的任松也只能按他说的办。 这怂货并不知道,因为自己没有阻拦,如果那位曹老板真有什么不测的话,他就会被天庭的功曹司记上一笔,至少三五年的功德算是白干了。 又小心翼翼的在那村外等了许久,不知为什么灵官老爸那边也没了消息。这怂货正暗自着急,却见那辆什么路虎越野又突然老龙池那村子里跑了出来,一路奔行直到任松他们面前。 那曹老板的脑袋再次从车窗中钻了出来,见了任松笑道:“小任先生,又见面了,你也要去老龙池?” 看着那曹老板有些发青的面容,任松一脸讶异的开口问道:“曹老板,你没事?” “什么事啊?”曹老板闻言一脸糊涂:“村里一个人没有,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我那朋友,看来只有过几天再来!”说罢,一声招呼便开车去了。 看着那曹老板直直的离开村子,任松虽然总觉得有些不对头,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不曾开口。 “这大阵是谁搞出来的?丁丁!”这怂货忍不住向身下被强行改名的狐妖肖恬恬问道。 冷哼了一声,却听那肖恬恬冷冷的答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大阵是谁布的”! “那怎么办?”听到狐狸精肖恬恬的话,有些心急的怂货再次开口问道。 第六十八章 六丁六甲大阵的光辉历史 骑着雪白的狐狸,站在名叫老龙池的村庄外面。任松暗自有些庆幸,上次被一对纸人忽悠到这里来抓闷龙,好在自己没有冒冒然撞进去,不然肯定会被这什么大阵困住出入不得。 他奋力睁大眼睛,想要看看这叫什么丁什么甲的大阵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可惜瞧了半天,除了一轮朝阳冉冉从天边升起,老龙池依然是老龙池,小山村依然是小山村,也没看出有什么变化。 “喂,小丁丁,你说的这什么大阵,究竟是个什么大阵啊?”拿着玉佩喊了半天,也没听到灵官老爸回应的怂货,无奈的揉了揉身下白狐狸的尖耳朵,笑嘻嘻的开口问道。 “住手,你这混蛋不许碰我的耳朵!”身下的肖恬恬发出一声尖叫,倒把这怂货吓了一跳。 “嘿嘿”一笑,将手从那雪白的耳朵上拿开,任松一脸怪笑的道:“不碰就不碰呗,用得着喊那么大声吗……” “好啦好啦,快告诉我,这什么大阵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就自己去找!”见身下的白狐狸依然一声不吭,依旧怪笑着的怂货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肖恬恬很生气,却也有些无奈,歪着脑袋瞪了身上的任松一阵,最终还是说道:“这是六丁六甲大阵,不是什么大阵!” “哦……”瞪着一双眼睛,这怂货认真的重复道:“六丁六甲大阵啊……怪不得你认识,你叫丁丁,有两个丁,它叫六丁,比你多四个,你两是熟人!……” “闭嘴,不学无术的东西!”虽然被人骑在身下,但这狐妖的的女王范儿却不曾丝毫减少,怒冲冲的训斥道:“没见识就不要胡说八道,这大阵本是诸葛亮所创,亏你还是洛中人,居然连这都不知道!” “额!”原本在装傻的任松听到这里,真的有些发傻,楞楞的低头看着身下的白狐狸哑然道:“原来你也喜欢一本正经的胡扯啊……诸葛亮?会不会还有司马懿啊……” “当然有!”轻蔑的扫了一眼身上的任松,肖恬心中对那李神君的怨气更重,感情的事本来也没有什么对错,被情敌算计说起来也只怪自己太大意。 可居然算计她给这么一个二傻子当坐骑,这姓李的分明就不把自己当人看,就算她不是人,可也是一代妖王,简直侮辱自己的妖格。想到此处,这狐妖心中暗下决心,就算自己将来不得善终,也决不能让这姓李的毒妇如愿嫁给王九疯。定要将他们拆散不可! “喂喂喂!小丁丁!发什么楞啊?是不是正在心里现编故事啊?如果再不出声,我就自己去看了!”见身下的狐狸精突然不再说话,任松等的不奈,复又开口催促道。 “住口,不许威胁我!”心中愤怒的白狐狸把身子一耸,坐在它背上的任松,大呼小叫的被送上了半空,又再次落在了它的背上。 一把抱住它的脑袋,脸色发白怂货却一脸镇定的道:“真没想道小丁丁你还爱玩土飞机啊,也不提前说一声,你主人我的小心脏都快被吓的不跳了,来来来,咱们接着玩!”他口中说着,双手却死死抱肯身下狐狸的颈项不丢。 “哼……没用的怂货!”肖恬恬冷冷骂了一句,复又接着说道:“当年诸葛亮六出岐山,被司马懿堵在五丈原,蜀中粮草不继,便让手下人抢收附近的粮食,囤积起来以备长远之用。谁知被司马懿发现,便也派出军士去捣乱。武候一怒之下,布起六丁六甲大阵……” “哎呀呀,怎么听起来象《三国演义》?”这怂货越听越疑,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罗贯中的《三国志通俗演义》里本就有收录,可不是毛家父子的《三国演义》哼!”这狐狸越说语气越轻蔑:“果然又是一个在大学等文凭的混家子!怎么现在大学生的水平都这么差?” 巨大的狐狸头轻轻一摇,本想再讽刺几句,却又怕真激怒了这怂货,用傀儡环搞出点什么小动作来,肖恬恬语气一转,复又接着前面的话说道:“那司马懿不知诸葛亮布有大阵,听到蜀军抢收小麦的消息之后,亲自带人前去破坏,结果被诸葛武候用缩地法引入了大阵中的万鬼滩,险些丧了性命……” 说到这,这妖狐一顿又道:“所以,这六丁六甲大阵,非比寻常,你可真要小心了,主人,嘻嘻……” 不知为何,肖恬恬说到最后,突然笑了起来,倒让这怂货一阵摸不着头脑。 看了一眼身下趾高气扬的白狐狸,任松摸着下巴坏笑着说道:“首先,孔明妆神那四出岐山,其次,人家割的是甘肃的小麦,和五丈原没什么关系,最后,不管是通俗演义还是三国演义,那都是演义,就我在大学里所知所识,个人认为,三国时代的东西,好象《三国志》更靠谱点!” “切!”身下的白狐狸闻言更加不屑,冷笑道:“陈寿这人自己就不靠谱,《三国志》更谈不上靠谱,一千年前,连刚入蒙学的童子都知道《三国志》此书不能入正史,反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学生,把那破玩艺当成经典必读……” “额!”和一只活了活了千多年的老妖精辩历史,任松突然发觉自己确实有些二百五,当下也不再与它争论,抬起头看着天边那鲜红如血的朝霞笑哈哈道:“原来六丁六甲大阵还有这么光辉的历史,说起来还真要谢谢你了小丁丁,幸亏你及时发现,咱们总算没有进去,不然,只怕还真麻烦了……” “呵呵!”身下的白狐狸连声冷笑,语气古怪的说道:“亲爱的小主人,即然读过大学,想来小学里读过的古诗应该还记得吧,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嘿嘿嘿。”说到最后,这妖精突然学着任松的样子,发出数声怪笑。 正自庆幸的怂货听到笑声,心头一阵发冷,骇然问道:“什么……意思?” “嘿嘿……”依然怪笑不休的白狐狸过了半天才出声道:“您那玉佩乃是灵官殿互通信息的至宝,怎么会突然没了响应,主人啊,你不觉得奇怪吗?” 第六十九章 万鬼滩可不是好地方 手里拿着那块洁白的玉佩,任松此时有些慌神,他如今连嗓子都喊哑了,怎奈灵官老爸那边,始终没有回应。此时这怂货也已明白过来,如果不是玉佩出了问题,那么自己可能真的陷在这什么丁丁甲甲大阵中了…… “怎么?怕啦,亲爱的小主人?”身下的白狐狸突然开口问道,正出神想事情的任松被它猛不丁冒出来的话,吓的一哆嗦。 看着它紫色的双眸中尽是幸灾乐祸之意,这怂货“切!”的一声,接着说道:“不就是诸葛孔明的大阵嘛!别的也许哥还会怕,这个阵,咱还真不怕,哪啥,小甜甜啊,这大阵虽然厉害,不过也不是无解……其中……那个……那个,往东北方向去,一定没错!” “东北方?”身下的白狐狸一阵糊涂…… “对啊,那是景门,肯定能出去!” 他原本记得,这大阵共有三处可以逃生的位置,其中景门正对东北,至于其它两处,只记得是生门和开门,至于方向却给忘了中…… “哈哈哈哈……”身下的白狐狸一动不动,发出了一串诡异的笑声,最后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的小主人,你搞错了,这是六丁六甲阵,不是八门金锁阵,而且,东北方是生门,最后,八门之中,只有生、休、开三门为吉,景门……是逃不出去的……” 再次被结实奚落了一顿的任松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伸手抓着后脑勺,这怂货本就心急,此时当真的恼羞成怒道:“行啦行啦,虽然主人我喜欢看上译的电影,不过你那不伦不类的翻译腔就别再装了,什么‘亲爱的主人,小主人的’惹火了我,我就让你试试,看主人是大还是小!” “嘻嘻!”那狐狸闻言一声轻笑,却也不再回话,任松此时虽然心急如焚,偏偏自己又没了主意,更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人,身下这狐狸肯定是靠不住的,至于灵官老爸他们显然也指望不上。心里思谋了一阵,这怂货一咬牙,狠狠在身下狐狸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去东北方!” “喂,我都说了,这不是八门……” “闭嘴!管他八门九窗,现在我是主人,老实听我的就是!”原本就一肚瘪闷的怂货,终于爆发了,怒冲冲的对身下的肖恬恬说道。 这狐妖并非无智,只是有些不甘心,平时和任松斗斗嘴倒罢了,此时见他发怒,却没了怠慢之心,举目认了认方向,他们此时在老龙池的西南角,与东北方遥遥相对,虽然并不想激怒任松这位主人,但一想到这大阵的凶险,肖恬恬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我们身处西南,若去东北,必须要穿过大阵的中心……那里……” “够了,哪来这许多废话,你他妈到底走还是不走,再不走可真要给你上手段了!”也不知是身上的戾气作崇,还是这怂货已然憋不住了,总之,还没等肖恬恬说完,就被他怒吼着打断了。 见他如此,肖恬恬也不再劝,举步向东北方行去…… 那缩地法显然不比寻常,身下的白狐虽然已是竭力奔跑,但直到日上中天,一人一狐才来到村子门口,这怂货心中更觉罕讷,记得那会碰到的曹老板,开着车不过数分钟时间就进了村,为何轮到自己却花如此长时间。 “那姓曹的只怕有问题,主人!”也许被他刚才的暴怒给吓着了,身下的肖恬恬这回却正儿八经的向任松报告道。 “什么问题?”本来心中就有疑惑的任松,闻言急忙追问道。 “还记得上次在洛中吗?”此时规规矩矩说话的狐妖反倒让任松有些不习惯,却听它接着道:“我布下大阵堵截主人,结果这姓曹的居然开车跑进了阵里……” “额?”上面的怂货闻言一楞道:“难道不是你放他进去的吗?” 身下,白狐狸连连摇头,复又道:“而且这家伙当年始乱终弃,惹来那母子阴魂剑妖的报复,奇怪的是,他们全家都死了,偏偏他还活着……” “这个,我知道啊!”任松不等它说完就接口道:“那是因为有万寿寺方丈相助的缘故……”说着,他便将当初从表舅张奉超那里听来的典故对这狐狸说了一遍。 谁知那狐妖听完连连摇头道:“那就更不对了,即然有借形代命的木偶,为何他的亲人还会屡遭毒手?哎哟!真在这里!”这狐狸正说着话,突然又是一个急停,正在她背上凝神倾听的怂货这次彻底没了防备,还没反应过来便重重的摔翻在地。 “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的怂货只觉得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挣了两挣,只是站不起来,所幸没有肉身,不然这一家伙,不知会摔断多少根骨头。深吸了一口气,他忍住全身疼痛,正想从地上挣扎起来,不料一只如玉小手,提着他的肩头,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任松抬头才看清,正是肖恬恬这狐妖,此时她已恢复的人形模形,一张俏脸甚是动人,只是此时脸上却写满紧张,他刚站起来,便被这这狐狸精一把拉在了身后,神情急张的看着前面一个干涸的小湖……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何这村子里有这么大一片干涸的小湖,不过任松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四月天气,万物生发,而这小湖边所有的树木却不知为何凋谢枯死。 而在湖的中心,却长着一棵黑色的巨大槐树,这槐树通体黝黑,无论枝叶均没有一丝光泽发出。看起来诡异之极,如果不是那叶子长的象,任松还真认不出那是槐树。 “沙啦啦!”一阵阴风吹过,吹的那树叶连连颤动,也吹的这怂货心中冰寒一片。 “这……这是……”努力让自己的牙关不打颤,任松开口轻声问道。 “万鬼滩!”身前的肖恬恬冷笑答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主人!”最后那个主人,咬的却是极重。 第七十章 又要倒霉了 “万鬼滩?……是什么玩艺……”听到肖恬恬的话,任松一阵晕呼,好象好才听说过…… “司马懿死的地方?不会这么倒霉吧!”这怂货终于想起,刚才身前的狐妖曾经提起过。 正盯着前方那黑槐树的狐狸美女有些无奈的道:“笨蛋,我刚才是说司马懿险些死在万鬼滩!” 任松闻言大喜,急忙问道:“那他怎么逃出去的?” “我怎么知道!……”肖恬恬气冲冲的道:“这大阵我也只是听说过,今天也是第一次得见!”虽然已修行了千年,但这六丁六甲大阵自孔明之后已无人会用,她也是根据那缩地法的情形猜测而来,至于司马懿当年是如何逃出万鬼滩的,那可就真是不知了。 “即然司马懿能逃出去,那就证明这大阵一定有办法离开!”任松盯着那黑沉沉的大槐树战战兢兢说道。好象是在安慰身前的狐妖,不过更象是在给自己打气。 抓了抓后脑勺,这怂货开始仔细观察眼前的情形,干涸的小湖,黑色的大树,湖边两条黑色条石铺成的小道,看起来十分古怪,更古怪的是从他所站之处,到那大树下还有一条绿莹莹的小路。任松定睛观瞧,才发现这条路之所以看起来隐泛光,却原来条烂泥路,上面一层浅浅的绿色水面让其彻底变成了沼泽。 小湖其它地方都已枯竭,唯独这一溜烂泥上绿水盈盈,在阳光的照射向,倒象是一条绿玻璃铺成的小道。 借着以前听评书看小说的经验,凡是过去的什么阵法,多数都会留有一线生机,正所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所以这古代的阵法,都会给困入阵中之人留下一条活路。 低头瞧了瞧脚下绿光闪动的沼泽小道,又看了看中间那棵怪异的黑色槐树,任松先把这条路排除在外,而且怎么看也不象路。复又向两边的黑石小道看去,认真研究了一阵,这怂货终于看出了端倪,左边那小道比右边小道条石的颜色要浅许多,乍一看是黑色,若仔细瞧,会发出其实更象是深灰色,并不象右边那石头一样黑的让人心寒。 看了看中间的那颗大树,再看看右边那黑石小路,任松可以肯定,两种颜色一模一样,都黑的渗人。当下一拉肖恬恬,便想从左边那灰色条石路绕过去。 中间那大树一看就是最危险的事物,最好还是不要招惹。所以绕道是肯定的,但右边那小道颜色和大树差不多,看来也应该避开才是。所以左边石路应该是最安全的选择。尤其这条路径绕了一个极大的弯弓,离那大树很远。 黑色老槐看起来应该是这万鬼滩最可怕的东西,但终究是个植物,总不可能生出脚来移动。所以绕道离它越远就应该越安全…… 心中如此想着,这怂货一步跨向左边的小路。 “别动!”他身前的狐妖肖恬恬高声叫道。可惜却有些迟了,这怂货的一只脚,已然踩在了那深灰色的条石之上。 左脚前曲,右脚紧绷,这怂货以一个标准弓箭步的姿势定格在了原来,虽然他并不相信这个新收的狐妖坐骑,但听到她的叫声,还是停在了原地。 举目四望,一片死寂,什么也没发生。 双手按在前曲的大腿面上,这怂货有些郁闷的说道:“小丁丁,能不能叫的不要那么大声?” 口中说着,他又抬眼四处张望了一阵,确信没有危险,当即踏在灰色条石上的前脚使力一踩,绷直的右腿也向前迈去,谁知后腿刚抬起一半,脖子一紧,身后的肖恬恬突然卡着他的颈项用力向后拖去。 “啊!啊!”被卡的说不出话的任松,心中破口大骂,正要用傀儡环给这死狐狸一个教训,谁知前面那条腿的脚脖子一紧,那只脚好象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感觉象是动物的爪子,爪甲冰冷渗骨,被其在踝骨上一划,阴冷的气息从小腿上传了过来。 被卡着脖子的任松连打了数个寒战,整条左腿瞬间失去了知觉,这怂货大惊失色,自己现在的躯体并非肉身,而是神魂所凝聚的鬼仙之体,怎么会没感觉! 原本被肖恬恬雪白的胳膊卡着,脑袋不由自主向上仰望,根本无法看到脚下的情形,此时感觉到异样,这怂货脑袋扭了几扭,用力伸了伸脖子,在狐狸轻呼声中低头向下看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后脑蹭到的柔软。 等看清脚下情形,这怂货瞬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倒把卡着他脖子的狐狸美女吓了一跳,连忙带着他向后退去。 “扑通”一声,因为退的太急,两人身形不稳,一齐后仰着摔倒在地。而任松整个身体全都压在了肖恬恬的身上。不过这怂货根本没心思感受身下柔软的身躯,而是看着自己的脚下大叫了起来。因为就在上一秒,他的左腿已经齐根消失。在靠近大腿根的断裂处,缕缕灰烟缓缓升腾,让他心中说不出的恐惧。 一手撑地,坐起身形的怂货再处向那灰石小径看去,刚才他脚踏的灰色条石,此时已然化作一团古怪的烟雾,那烟雾聚散不定,最后猛的一收化作一个全身灰色的古怪男子,看起来应该是个古代的士兵,只是已然肠穿肚烂,全身许多地方都可以清晰的看到白骨,左边的脸颊上还挂着一颗干枯的眼珠,此时正转动不休,而原本的眼睛处却只剩一个黑洞洞的眼框。 随着那干枯的眼珠转动,那士兵也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怂货和狐狸美女,干瘪的嘴巴连连张合,发出嘎吧嘎吧的声音,过了好一阵,才听它结结巴巴说道:“你的……味道……不错。” “什么?”任松心中一惊,有些骇然的看着眼前这僵尸不象僵尸,恶鬼不象恶鬼的怪物。 对面那全身发灰的兵士,迈着两条扭曲的双腿,一瘸一拐的向他走来,口中继续结结巴巴的问道:“可是……鬼仙……任松?” “啊!”全身本就阴冷的任松,此时心里更是寒气乱冒,也不知这怪物如何知道自己姓名的。当下也顾不得多想,眼珠儿一转答道:“不是……” 第七十一章 救命的办法 自古修仙之士,无不是性格坚毅之辈,也许他们会为了自己最终的目地不择手段,碰到不可战胜的强敌时会使用欺骗手段,但一颗道心却无所畏惧,即不会因为碰到强者而生出害怕,更不会因为害怕而信口雌黄。 所以当任松说出那句“不是”的时候,原本刚刚凝聚的一颗道心,瞬间化为灰烬。他身后的狐妖肖恬恬更是错谔无语。这怂娃,哪里是修仙的材料啊……狐狸美女不禁有些可怜那位一心盼着自家儿子成就天仙的周灵官了。 倒是任松这家伙无知无觉,道心失守让他心中恐惧更甚,不过天生就是怂性子的他并未发觉不妥,更不知道就在刚才自己的天仙修行之路已然被断成了两截。 “嘎嘎嘎嘎!”对面,那全身发灰的士兵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挂在脸上的眼珠中尽是欢喜之意,却听他嘎巴嘎巴的说道:“不是任松……太好了,我可以放心的吃了!”说完这士兵一个猛扑,已然冲到了任松面前,一口将他另一只腿吞进了口中。 刚才那种阴寒的感觉再次浮现,这怂货连声惨叫,因为道心破裂,此时的他恐惧之心大起,居然连自己护身的法宝都忘了使用,双手漫无目地的挥舞着,虽然有几次也曾击中那士兵的脑袋,却是一挥而过,对人家没有丝毫影响。 倒是身后的肖恬恬反应过来,再次卡着这怂货的脖子将其拖到了一边,远离了那古怪兵士的吞噬。直到此时,没了双腿的怂货总算记起将那金色的小左轮掏了出来。而狐狸美女也松开了卡着他喉咙的胳膊。 “死狐狸,干嘛卡我脖子!”总算缓过劲的任松气冲冲的骂道:“就算要救人,也不用逮着脖子死拽吧!” “没办法,嘻嘻,主人啊,您一身戾气,我可不敢碰,只好找那没有戾气的地方下手……”看着任松倒霉,这狐妖心情大好,笑嘻嘻的对他说道。 “戾气!”靠在她身上的怂货闻言却是一惊,他用戾气所化的西装可是一套啊,衣裤鞋袜样样不差,抬头又看了看那正缓缓向自己走过来的灰色兵士,任松心中恐惧更甚,两条腿连着戾气所化的裤子一起被这全身灰的家伙吞吃,不用猜这家伙显然不怕戾气侵蚀,那左轮枪中的子弹也就彻底没用,现在只能看那变形光线能不能起作用了。 举起手中的左轮,一道灰色的光线射向那兵士,愤怒的任松决心要把这家伙变成一只僵尸鬼老鼠……不过当看到那光线从兵士一穿而过、毫无效用之时,这怂货心中隐隐有些绝望。看来注定自己要做这怪物的口中食了。 对面,那兵士依然慢吞吞的向前走着,口中还重复着那句“不是任松……太好了,放心的吃!” “喂,喂!我是鬼仙任松,你不能放心吃!”隐隐听出明堂的怂货,见那怪物越逼越近,连忙又改口大叫道。 “没用的!”身后肖恬恬叹息说道:“看来布阵之人曾对这鬼物有交待,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鬼仙任松他们是不能吃的……只是,你这笨蛋居然信口开河,这下……糟糕了吧……这兵士显然只听第一次的,后面再改口已然没效果了。” “嗒……嗒……嗒!”她正说着,却这身前的怂货发出一阵牙齿叩击的声音,这狐妖不由一皱眉,气恼:“喂,好歹也是个鬼仙,不至于胆小到这种程度吧!” “屁!……嗒……嗒……老子……嗒……嗒……没……害怕……嗒嗒……太……冷啦!”在牙齿不住的“嗒嗒”声中,这怂货总算是说出了此时的感受。全身上下一片冰寒,而狐妖肖恬恬也终于感到了不对,现在靠在自己身上的,不象是鬼仙任松,倒象是一大块冰…… 低头看向任松,才发现这位鬼仙主人的情形极为不妙,此时全身已经开始变的透明僵硬,整个人似乎即将化作一块冰晶…… 这……狐狸美女见到如此情形,也是一阵谔然,被那怪物咬了一口怎么就变成了这模样?再度抬头看向那兵士,却见其依然一副破破烂烂的模样,正慢吞吞的拐着走来,楞了一楞,这狐狸终于明白过来,吃惊的叫道:“吞尸孽鬼……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世?这……这不是六丁六甲阵!” 心中正自狐疑,手腕一阵阴寒,抬眼看去,却是任松这怂货正抓着自己的胳膊,在一片牙齿的叩击声中,这怂货结结巴巴的说道:“救……救我!” 虽然满心厌恶,但看到这怂货脖子上那金光闪闪的圈子,肖恬恬最终还是无奈的说道:“主人,你还是放手吧,不是我不想救你……只是吞尸孽鬼这种东西……”她刚说到一半,突然全身一阵僵硬,身不由主起身向那恶鬼走去。 却听身后任松满嘴打颤的说道:“对……对不……起,我不能……,小红妹……还在等我回去,还有妈妈……” “混蛋,住手!”肖恬恬此时当真是愤怒已经,被这怂货用傀儡环控制,此时真的是身不由已,虽然口中连连大呼,却依然挡在了那吞尸孽鬼和任松中间。 “你个白痴,这样除了让我送命之外,一点用处没有,等我死了,你也逃不掉的!”清脆的嗓音已带上了哭腔,眼见那孽鬼已到了面前,狐狸美女绝望的骂道,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啊……也……也对!”听到这句,倒在地上的任松好象也发现了问题,有些赫然的说道:“我放……放开……你,你快想……办法……救……救……救……” 全身一松,肖恬恬总算得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连忙疾退数步,总算避开了那慢悠悠走过来的孽鬼。摸了摸套在脖子上的项圈。连骂了数声“混蛋!”才又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但是将来如果你爹要找我麻烦的话,你必须替我挡着!” “行……行……行,快……”除了脑袋,全身已经彻底没了知觉任松,不等肖恬恬说完,便接口应道:“救……我……救……” 第七十二章 怕被鬼吃,就吃回去 干涸的小湖边,一身红衣的白狐狸精肖恬恬,紫色的双眸中谲光闪烁,盯着仰倒在地,没了双腿的任松淡然道:“吞尸孽鬼,本是鬼物中最凶戾的一种,本是那些孽气缠身的恶鬼吃掉自己的尸体之后所化,肆虐为患数千年,直到唐时才渐渐绝迹……” “哪……哪来……这么……多……废话!”倒在地下,上下牙齿不停碰撞的怂货,眼看那全身上下灰蒙蒙一片的孽鬼已然走到了自己身边,偏偏这骚狐狸却啰啰嗦嗦扯起了那怪物的来历,当真急的恨不能破口大骂,偏偏全身阴冷彻骨,连舌头都要冻僵了,说话都不利索,自然也无法开口咒骂。只能哆嗦着接着道:“快……快……快!” 看到地上的任松一眼,狐狸美女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又道:“本来身具鬼仙四大神通,这鬼物想要抓你难于登天,如果一开始你就小心些的话,何至于此……” “啊!”倒地的怂货再次发出了惨叫,下身又被那孽鬼啃掉了一块。 “嘎嘎嘎嘎!好吃!”灰衣兵士一边大口的咀嚼,一边吱吱嘎嘎的赞叹着,阴冷的寒气直贯入脑,任松猛然心中一清,有些疑惑的看着肖恬恬道:“为……为……为什么,不……吃你……” “不必如此相疑!”见他一脸愤怒,一身红衣的狐妖连连摇头道:“真不是我在搞鬼,这孽鬼本是万年阴晦之气凝结,以灵魂鬼物为食,最惧怕的却是纯阳正气,我虽是妖类,但终是生灵,身上的气息不为其所喜,反倒是象主人这样的鬼仙,却是他们的最爱。” “等……等!”忍着全身刺骨的冰寒,任松开口问道:“你……你说……他们怕什么?” “阳气啊!大主人……我记得你自己不就藏着一道阳气吗?”肖恬恬如同看戏般瞧着那孽鬼吞噬任松,一边戏谑的说道:“不过光运用阳气抵挡可不行,主人啊,你如果想恢复身躯,就只能吃回去!” “什么意思?”就在刚才,经过这狐妖的提示,本来已被那孽鬼吞到胸口的任松终于灵醒,一道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口中喷出,果然将那孽鬼逼的连连后退,正是当初在那阴阳壶中得来的一道阳气。随着整个身体被炙烈的阳气腐蚀的破烂不堪,这怂货终于没有了阴冷冰寒的感觉,只是全身的灼痛,让他着实有些难当。 然而最让他头痛的却是狐狸美女最后的话,有些疑惑的问道:“吃回去?什么意思?” “很简单,用你身上的阳气将那鬼物吞噬即可!”肖恬恬拍了拍红色的衣袖,笑呵呵的解释道。语气之中颇有些不屑:“当年那钟馗就是靠这个成就了巡天伏魔大元帅,就看你敢不敢了!”说罢淡然站在一边,不再言语。 听到肖恬恬的话,任松虽然有些不信,不过还是死马全当活马医的指挥着身周的阳气逼近身前的怪物,原本极为爆烈不听话的阳气今天却乖巧的很,顺着任松的指挥,全然扑向身前那孽鬼,那灰色士兵全身一颤,一连退了数步,想要躲过这可怕气息,怎奈原本就腿脚不便,后退自然更不利索,一个趔趄间,已然彻底被那白色雾气笼罩。 当白色雾气将那士兵彻底包裹之后,任松只听见里面“嘎吧嘎吧”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知为何原本让其十分惧怕的阳气,今天看着格外顺眼,而且,好象很好吃的样子。 更让他奇怪的是,盯着那阳气越久,这怂货的肚子似乎就越饿,最终却见他将嘴一张,猛力一吸,那白色的雾气团伴随着嘎吧嘎吧的怪响,被他一口吞了进去。 一瞬间,手脚俱全的任松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全身,如同疲惫僵冷的身躯跳进了倒满热水的浴缸,那温暖舒爽,当真是说不出的安逸。可惜这感觉没维系多久,他就觉得身上越来越烧,五腑六脏如同被点着了一般,滚烫炙热,让这怂货难受不已,更有一股怪异的饥饿感,隐隐觉得要再抓几个刚才那样的灰色怪物来吃,才会舒服。 一想到刚才那热烘烘、暖洋洋的感觉,这怂货心中的饥火更甚,全身炙烧之痛急得连声惨呼,偏偏刚回想起那孽鬼可口的味道…… 亮晶晶的哈喇子从那惨叫的嘴里流了出来,这模样,真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看着任松这副古怪的样子,旁边肖恬恬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这啖鬼之法,本是鬼仙修行最便捷的一条道路,只有身有阳气,吞噬各种恶鬼,借其阴寒之气温养成阳煞,幽冥人间无所阻挡。唐时的秀士钟馗就靠这法门,终成大道,还受封天庭成为真正的仙官。 可眼前这怂货的样子,面容拉扯扭曲,双目红光闪烁,不象啖食戾魂的鬼仙,倒有些象吸人血的僵尸,这……这是搞什么! 虽然号称太阴妖后,也算是修行了千年的妖王,但是若真论起来,这位狐妖美女的见闻,其实也算不得广博,当然比任松那怂货自然强太多了。但对于许多道法,却还是一知半解。她只知啖鬼之法是鬼仙中修行最快的法门,但天道至公,生一利必有一害,所以啖鬼之法的风险也是最大的。 其实就如这狐妖刚才想的那般,鬼仙啖食阴魂却还真有几分象吸食人血的僵尸,当吃掉第一个鬼魂之后,那种舒爽的感觉会让其沉迷其中,生出想要继续吞噬其他鬼魂维持这种感觉的念头。一旦道心不稳,把持不住的话,后面的事情就更加麻烦。 每多吃掉一个鬼魂,心中的饥饿感就会增大数倍,吃的越多就越会饥饿。更让其不能忍受的是,如果不吃的话,全身便如任松现在这样,烧灼炙烤,剧痛难忍,只有熬过七天七夜,这痛楚才会消失,之后,碰到鬼魂啖与不啖,一切由己。如过熬不过去,连续吞食鬼魂,初时只觉舒爽,随着吞食的越多也就无法再停下来,不少鬼仙修行此法,因为熬不过第一道关卡,而爆体身亡。 所以这啖鬼之法虽然幽冥皆知,但真正修行成功的,唯钟馗一人而已。 现在,毫不知其中凶险的任松,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再找个鬼魂大吃一顿…… 第七十三章 果然有幕后黑手 任松现在非常饿,牵肠挂肚,抓心挠肺。 不仅饿,而且痛,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象放在火焰中炙烤,每一条血管都如同开水般沸腾。 原本清秀的脸庞此时异常狰狞,数条如同蚯蚓般弯弯曲曲的青筋爬了他的额头。此时的怂货再无一分鬼仙的飘逸,反倒活象一个刚从地狱道爬出人间的恶鬼。 一双眼珠儿早已消失不见,此时他的眼眶内只有两团跳动的赤焰,而在任松的眼中,周围的一切早已变的红彤彤一片,世界仿佛被鲜血染过似的。 扭头看了看身边的狐妖肖恬恬,原本一身红衣的狐狸美女在他的赤红的视野里说不出的怪异。 被这怂货的目光扫过,原本还有些笑意的狐妖一个寒战,不由自主的退到一步,此时的任松,简直太可怕了。 莫非自己教他的啖鬼之法有什么失误,肖恬恬心有犯起了嘀咕。虽说那位修成此法的伏魔大将军钟馗的模样也不怎么样,但决不会象这怂货一样邪气凛然。 “我好饿!”随着那阴寒冰冷的感觉消失,这怂货的声音总算恢复了正常,不过看着他张口露出两排闪着寒光的雪白牙齿,原本刚刚站稳的狐妖身不由主的又退了一步。好象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任松吃了一般。 虽然不明白这死狐狸为何如此惧怕,不过任松却也猜到自己此时的模样并不好看,虽然肚子饿的连连打鼓,不过这狐妖一身的生气让他直犯恶心。扭过头,双手抱着肚子,这怂货摇摇晃晃继续向灰色条石的小径走去。心中隐隐觉得那地方应该藏着许多美味。 “喂!等等!”刚才被这怂货的形象所慑,等他转过身才回过神来的狐狸美女高声叫道:“别走那条道,肯定还有别的……” “美味……”不等她说完,两眼冒着红光的任松接口道:“应该……还有很多!随着红光越来越盛,他也逐渐看清了那小径的真实情形,在他的眼中,那条道上所铺的,根本不是什么灰色条石,而是无数蜷缩在地面上的吞尸孽鬼,所谓灰色条石,正是他们光滑的脊背。 这些可口的孽鬼们似乎睡着了,只见那些脊梁一个个此起彼伏,任松还可以听到那嘎巴嘎巴的骨节声,听到那声音,任松的口水再次流了出来,在嘴角挂起一条晶莹的亮线。他可以清楚的闻到这些孽鬼们散发出食物独有的香味儿。 忍不住了,一声怪叫,彻底没了理智的怂货,也不理身后美女狐狸的劝阻,猛的向那些条石扑出,感受到危险的孽鬼们纷纷醒来,见到任松后,纷纷四散奔逃。不过终有两个因为离的太近,被他抓在了手中。 正当这怂货准备喷出阳气吃掉左手上那胖子的时候,一条黑色的长绳突然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拖回了湖边一颗枯死的柳树下。虽然修为不低,但这怂货还是被那绳子勒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整个人已被那黑色绳子缠的动弹不得,不过让他更吃惊的是就在他面前,一只巨大的白色狐狸被倒吊在自己的对面。这怂货一眼就认出了正是自己的骑宠肖恬恬。 不知为何这狐妖已经现出了原形,双目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一条同样的黑绳将缠在那巨大的狐狸尾巴上,将其倒悬在半空。 看着那黝黑的绳索,任松颇觉得眼熟却始终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咕儿呱!……早就知道你这家伙会自投罗网,没曾想来的……呱呱……这么快!”身后一个诡异的声音响起。正是那夺舍了他肉身又被变成了青蛙的五蕴色*魔! 此时这怂货恍然大悟,这什么丁丁甲甲大阵是他设的!看来还真是自寻死路……虽然竭力想转过身子,看清那青蛙的所在,可惜他用尽全力,也不能动弹一下。倒是因为挣扎的太厉害,脖子上的绳索有些轻动,总算可以说话了。 “你这魔物倒挺厉害,连诸葛亮的大阵也会!”见挣扎无果,这怂货无奈的开口说道。 “切!这算什么,要不是我从中算计,孔明又怎么会舍了神仙果位,却助那刘备,六丁六甲阵又不算什么高明的阵法,本尊只是略加改动,你这家伙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呱呱!” 随着那青蛙色*魔的声音越来越近,任松终于看到了它的身影,不过也把这怂货吓了一跳。此时那只绿皮青蛙,被一位脚踩黑色婴儿、肠穿肚肠的白衣美女抱在怀中。正凌空站在任松的对面。 “王八蛋!堂堂魔尊做贼,偷我的东西,真正不要脸!”看清眼前的情形,任松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该死的混蛋! 此时抱着那色*魔的,正是任松当初从表舅张奉超那里强行夺走的子母阴魂剑!只是这剑一直不能出鞘,这怂货自己又不敢用,所以得了肉身之后,便将其藏在肉身的乾坤袋中。 那色魔夺了他肉身之后,在乾坤袋中发现了此物,当真是欢喜无限,这剑本就祭炼的火候极佳,只差一两步后续便可以使用,他可不是任松那蠢货,法力修为非同一般,自然也不怕那一对儿可怜母子,当下用魔道法门将其收伏,并将缚束她们的剑鞘一并摧毁。 “呱……呱……没办法,呱……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办的!”端坐在那女子怀中的青蛙开口说道:“只是你这小子肉身里秘密太多……我可不想被人追杀的时候,连个防护都没有,只好借你这把剑使使,反正你也是讹来的,不用心疼,呱呱!” 看着被吊在半空的任松,大青蛙“呱呱”的叫声中充满了得意。不知是心情好也是如何,却听它接着得意洋洋的说道:“本来只想看出好戏,却不料你这家伙今天这般怂胞。连一个孽鬼都打不过,还险些被人家给吃了!” “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对面的大青蛙呱呱的叫道:“真没想到你这小子胆子怪大,居然还真修行那啖鬼的法门呀!…… 第七十四章 和域外魔头做交易的蠢货主人 看着面前被那美艳妇人抱在怀中的青蛙,任松此时却沉默了下来,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夺回自己的肉身,至于啖鬼的法门有何凶险,这怂货压根儿就不想知道。 也许对于那些天资聪颖却又道心坚定的人士,如果有修得长生不老仙的机会,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但对于任松这种要根骨没根骨,要品性没品性,天生就带着几分懒惰的家伙,即受不得这啖鬼噬魂之后的苦楚,更留恋着小红妹做的回锅肉自己还没尝过。所以现在他根本没理会那青蛙所言的凶险,只是想着如何从这家伙手中,将自己的肉身骗回来,顺便再吃几个孽鬼大补一顿。 只是不知为何,这青蛙突然变的极为啰嗦,絮絮叨叨的呱呱个不停:“蠢货啊,呱呱,笨蛋!咕尔呱!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世间最蠢的事情,居然学那啖鬼的道法,呱呱!不光断了自己天仙修行之路,呱呱!而且那道法的凶险……呱……根本不是你这种心志不坚的小子所能扛下的……呱呱!” “我又不是你爹!你管我修行什么!”思谋了半天,也没想到夺回肉身的办法,心头正焦燥的任松听到这青蛙如同训儿子般的训斥自己,不由心头火气,原本想说“你又不是我爹!”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吃亏,索性把话反过来说,听起来虽然不伦不类,却实实占了那青蛙魔尊一个便宜。 “蠢猪!”让这怂货意外的是,那绿皮田鸡并不理会任松言语占它便宜,而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吃鬼魂会上瘾,若食用第一个鬼魂,坚持不到七天就啖食第二个的话,就再也休想回复,会拼命吃到爆体身亡才会住嘴!” “去去去!”狠狠的瞪了那青蛙魔尊一眼,任松怒冲冲的说道:“你当老子是那吃货吗?”让他奇怪的是,当自己目光瞪向那魔尊的时候,却在它那巨大的蛙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惧,虽然只是一丝,但那却是真真切切的恐惧。 “那吃货?哪个?”青蛙被他一句说的甚是糊涂。 “就是你养的九幽魔将,咦,这大吃货哪去了?呃!”存心想要拖时间的任松故意和那田鸡魔尊东拉西扯,不过刚才说到吃货时他故意东张西望,却无意看到抱着青蛙那妇人脚下的黑色婴儿,他终于明白缠着自己身上的黑色绳索是什么东西,正是那什么黑脐剑气。一想到被婴儿的脐带包裹。这怂货一阵恶心,当即干呕了起来。 而就在他张嘴的瞬间,那绿皮田鸡一声怪叫,驾起子母阴魂剑躲到了一边,让正盯着它们的怂货心头一动,隐隐想到了什么。 “蠢货,我可以传授你一个法门,将你体内的阳煞散去,这样你就不担心变成这种模样了!”青蛙接着呱呱说道。这话一出,却让任松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这怂货,真他妈混蛋!难得本尊发一次善心,传你修行之法,你居然不学!”当任松拒绝学习那散阳煞的法门之后,对面那大青蛙终于忍不住了,呱呱呱的大叫了起来。 被吊在半空的怂货,突然嘻嘻一笑,开口道:“我怎么觉得,你在害怕?” “什么?你想死吗!……”对面的青蛙勃然大怒。 不等它骂完,却听悬在空中的任松一脸笑咪咪的说道:“我记起来了,你,其实是五蕴魔尊的一屡分魂!不是什么色魔,其实只是个色魂罢了!……嘿嘿……” “呱呱呱!”对面的青蛙一阵怪叫,眼神之中全是紧张,更多的却是瘪闷,对于这位魔尊分身来说,此时想要除掉任松简直易如返掌,只是,发现这具肉身的所藏的秘密之后,它已经猜到了任松的身份,虽然只是一个分魂,但这肉身上的某些秘纹,它的记忆十分深刻,当年所有的域外诸魔都曾得到过一份来在自在天的告戒。身有这些秘纹的人,决不可擅自招惹…… 作为五蕴魔尊,它自然知道的更多,让这小子吃苦头绝没问题,但真要把他弄的魂飞魄散,只怕紧接着化为虚无的便是自己! 不过这位青蛙魔尊更加恐惧的是,自己刚才的多嘴,让面前的怂货发现了自己最大的弱点……还真是言多必失啊!这魔物心中大为懊悔,刚才要不是一个劲警告这小子莫学啖鬼之术,只怕他未必会发现破绽! “我们做个交易吧!”虽然只是分魂,但做为五蕴魔尊的分魂,这青蛙做事自然也有着那位魔尊的几分手段,只一个念头间,它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瞪着面前的怂货开口道:“我把肉身还给你,你把那条闷龙给我!” “什么?”看着面这位青蛙魔尊,任松大吃一惊,不过随即释然道:“算你聪明……先把我们放下来!” “扑通!”黑色的绳索突然凭空消失,任松又一次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儿,反倒是那白狐肖恬恬在空中猛的翻了个身,落地时已然再次化作红衣美女,一伸手,将这怂货从地上拉了起来。 却原来,在那青蛙训斥任松之时,她已经清醒过来。虽然被这魔物偷袭,猝不及防着了道儿,但做为千年修行的妖王,保命的办法还是有的。只昏晕了一小会儿,这狐妖便借着族中长辈传下的护身密符清醒了过来。 一手拉着任松,却听这狐狸美女开口说道:“笨蛋,千万别答应它,魔性狡诈,小心上当。”见任松不以为意,又接着道:“求您动动脑子想一想,它虽然是魔魂,但此时藏在你肉身之中,怎么会怕你的阳煞啖魂?唉!你可真是……” “啊哟!”听到肖恬恬的话,任松心中一惊,发现自己好象真的又被这魔头算计了。一时间又没了主意。 “唉!”狐狸美女一声叹息,复又道:“真要说起来,自古至今,除了您之外,还真没谁有这样的胆子……”盯着任松,肖恬恬一脸鄙夷的接着道:“想和域外魔头做交易的……蠢货主人!” 第七十五章 又被狐狸带坑里了 听了肖恬恬的话,任松现在真的有些糊涂…… 原本他刚才见这青蛙一直在大谈啖鬼之法的危害,而且刚才自己一张嘴,就吓的这魔头连连躲闪。又因为那黑脐剑的缘故,让这怂货犯恶心的同时,也让他身上的饥火消退了不少,就连身上的烧灼感也减轻此。如此一来,头脑渐感清明的任松忽然想到,这魔头也是灵魂,自己的啖鬼之法对它也肯定有效。 心里有了这个计较,这怂货也顿时来了底气,所以才敢和那魔头叫板,看起来效果不错,这只青蛙立时软了下来,还愿意和自己做交易,直到身边的狐妖提醒,他才猛的惊醒过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迷惑…… 这魔头到底想干什么?就象肖恬恬所言,那魔魂如今藏身在他的肉身之中,这阳气对肉身肯定是不起作用的,那只绿皮青蛙怎么可能会害怕自己吃它!可为什么还要提出交易呢?难道还有别的什么诡计? 看着那青蛙古怪的眼神,任松越想越是心惊,他突然想起小时候东关邻居养的小猫,那猫儿极擅捕鼠,但每次抓到老鼠之后并不急着吃掉,而是故意先将其放掉,还故意将头偏向一边,等那老鼠想要逃走之时,又将其按住,一通折磨。然后再放开,直到那老鼠精疲力竭再无逃跑的能力之时,才将其一口吃掉…… 如今这魔头,越看越象那只变态的小猫,任松心里不住打鼓,他可不愿成为猫爪下可怜的老鼠,喘着粗气盯着那青蛙看了一阵,心中紧张的怂货伸手从衣兜里摸出了……一根香烟…… “你!”看着这怂货掏出打火机点烟,一旁的狐狸美女险些没被气死,这……这娃做事儿怎的一点章法没有,如此紧急关头,居然还有这闲功夫!如果不是受那傀儡环的控制,她只怕此时早就逃的无影无踪,而现在……只盼任松运气足够好,不会魂飞魄散在此处…… 苦笑一声,却这这狐妖叹道:“只听说有宁死也要做个饱鬼,没听说没命也要当个烟鬼的,主人,你这是在为魂魄消散做准备吗?”面对五蕴魔尊这样的大敌,即便是一缕分魂,她自忖绝没有取胜的希望,至于那怂货,怕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肖恬恬并不知道,此时的任松正在为逃命做准备,不过谁又能想到这怂货的鬼仙神通,只有抽烟才会用的出来,但是天生运气就不怎么样的他此时更加郁闷,因为刚才抽出的神通,却是四大神通中最差的一个,不药而医…… 这神通,若平时倒也不算太差,但逃跑时抽到这个……点儿还真不是一般的背。心中连连叫苦的任松,叼着嘴卷儿,看着面前的那大青蛙,楞了半天,最后一脸无奈的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从树上放下来,他们和这魔头已经对峙了十来分钟,明明已成了人家案板上的肉,偏偏对方拿着切肉刀只是不动弹,这怂货已被煎熬的承受不得。 他有些不明白,这魔头在等什么,难道非要象那猫耍老鼠一样,非要等自己开始逃走,才会动手对付? 这怂货根本不知,他已经彻底被一知半解的狐妖带进了坑里…… 啖鬼所炼的阳煞之气,对于大多数鬼物来说,只有露身在外,才能将其吞噬,这是常识。但象色魔这种残缺不全的灵魂,却无需如此。象现在这只青蛙,任松只要将阳气喷出,将其包裹在内,那么里面的魔魂不消片刻,便会被那阳气吞食个干净。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这魔头会非常惧怕他的原因,可偏偏从树上掉下来的狐妖那一番解释,让这怂货误以为这青蛙是在故意算计,结果恐惧之心大起。总想着它还有什么诡计。 此时最得意的,当然是被那子母阴魂剑妖抱在怀中的青蛙,得意之中又有些尴尬,此时它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这具肉身,肯定是不能要了,但又不能就这样还给对面的任松。是走是留……这魔头也有些犹豫。 本来布这六丁六甲大阵是要对付那逃出铁馒头的七杀将军,原本这魔物在闷龙巢穴发现了戾气极重的魔宝,便强闯了进去,将那妖物打伤,而一直藏匿在它身上的魔魂也趁机夺舍了那闷龙之躯。只是让它意外的是,刚一离开那魔将的身体,这家伙便生出了灵智,居然和自己藏起了猫猫。 有些手忙脚乱的魔头,还没收拾定闷龙,就被任松装进了金色书页,之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九幽魔将逃的无影无踪。不过它知道这家伙必会再回老龙池,所以便在这村里布下大阵,复又猜到任松会来寻自己的肉身,生恐手下的孽鬼真将其吃掉,所以还特意吩咐,鬼仙任松,只可活捉!谁能想到,后面的意外一个接着一个!…… 此时它真有些尴尬了,任松这具肉身,这魔头是真不敢再留在其中了,可是就算自己现在还他,只怕人家也不会信,要不自己干脆溜走?把肉身直接扔在这里?可没了身体自己的力量就会大打折扣,而唯一中意的闷龙之躯,又被任松收入了囊中。该想个什么办法,才能和这小子交换,还不引起他的怀疑呢? “呱呱呱!”心中焦急之下,这青蛙又开始大呼小叫,却始终不曾说过一个字,看了任松半天,这家伙开口道:“我真没有算计你的意思,你这家伙后台太硬,这肉身我真不敢要,你放心拿去,只要将那闷龙给我就行……” 说着,这魔头索性从那青蛙中跑了出来,原本被那阴魂剑美女抱着的青蛙一个翻滚,从她怀里摔落了出来,肚皮朝天,傻呆呆的不再动作。而此时,任松可以清晰看到,就在那青蛙所滚落的位置不远,隐隐绰绰站着一个身影,正是那色魂魔头。 将香烟放在嘴边猛吸了一口,这怂货嘴里冒着烟雾向那魔魂走了过来…… 第七十六章 还有什么诡计? “喂!你的肉身在那边!”看着任松向自己走过来,那色魂心中一紧,却依旧平静的提醒道。 此时这怂货离那只青蛙不过五六步之遥!抬头瞧了瞧那身形如同烟雾般若隐若现的魔头,越看越觉得这家伙神情古怪,似乎有什么阴谋…… 眼中两团火焰连跳了两跳,他回头又看了看那肚皮朝天摔在地上的大青蛙,以及不远处那子母阴魂剑妖,这怂货心中真有种拔出左轮直接将那青蛙打回原形,然后扑过去的冲动。 “咕噜噜!”肚子一阵怪叫,无尽的饥饿与烧灼感让他一阵眩晕,有些站立不稳的感觉,这怂货忽然觉得应该先弄些孽鬼来填饱肚子才是大事……一想到这,那掏心捉肺的饥饿感更加重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身处险境,这五蕴魔尊的分魂十有八九是在算计自己。 念头刚起,猛的有一股异香从那色魂处传了过来,这怂货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好香,好香,是什么味道?有点象海鲜,又有些象涮羊肉,还加杂着糖醋里脊和豆豉鱼的味道……这些菜肴都是他平时最爱吃的,此时混合在一起,让这怂货的口水瞬间又流了下来…… 又看了一眼那魔魂,眼中赤火大盛,任松冷不丢的问道:“你……吸溜,究竟什么味儿啊?”刚说了一个你字,他的口水又再度掉了下来,不好意思的怂货连忙吸进嘴里,发出吸溜一声,方出问出后面的话。 身后,原本见那魔魂居然退出了任松的肉身,觉得有几分希望的肖恬恬不曾想位主人突然又发起疯来,重重一拍额头,自己咋会给这种二货做奴仆啊! “啊?混帐!”对面的魔头先是一声惊呼,复又异常暴怒的骂道:“你真以为我会怕那阳煞之法,小崽子寻死!”说着他右手一指,却听旁边那阴魂剑一声惨厉的呼喝,紧接着一道黑色的墨线擦着任松的头皮掠了过去…… 头发被削掉了一片,头皮上还残留着丝丝寒意,那寒意虽然不多,却极阴冷,并迅速侵入了这怂货的脑袋,让他瞬间又清醒了些。 摸着光秃秃的头皮,寒冷的感觉让这怂货的饥火消褪了不少,连骨子里的烧灼感也轻了许多,看了看对面的魔头,任松嘿嘿一笑,笑意中全是恐惧,这魔魂真的不怕自己的啖鬼之术,瞧了瞧此时已然踩着黑色婴儿飞到色魔头顶的美艳妇人,任松此时更加确定,只怕自己还没喷出阳气,就会被这魔剑给剌出无数窟窿。 不过,他的疑心也更加重了,即然他根本就不怕自己的啖鬼术,为什么为突然服软?还编出什么后台太硬的鬼话,灵官老爸也曾说过,五蕴魔君在那域外魔地,可不是普通的存在,即便象东岳大帝,王灵官这些人顶极的天神,碰到它也心有忌惮。自己的后台可还真没到那层次…… 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肉身,任松心中大感无奈,他真的很想将那青蛙复原再夺回来。可又因为不知对面那魔魂有什么阴谋而他不敢动弹。 这怂货甚至有不要这肉身,转身就走,请灵官老爸用闷龙骨重塑肉身得了的冲动,可又想起灵官老爸曾言自己的身躯中有极大秘密,还有自己不是私生神子的重要证据,如果没了,自己就一辈子只能背着野种的名声了。 想到父亲所言,他又是一阵纠结,现在……怎么办?心中越想越焦,眼中那赤火光芒闪闪,不停在那大青蛙的身上打转,看了一阵,这怂货暗思是不是冒险一下,先用左轮枪将其恢复原身,然后再…… “恢复原身!”自以为是的怂货终于恍然明白了对面这魔头的阴谋,索性又走回了新收骑宠肖恬恬的身边。这下,不要说那魔头,连狐狸美女都是一阵糊涂…… “喂!”对面的魔头一脸迷惑的喝道:“小崽子你搞什么明堂?” 也不理身后的魔魂,这怂货伸手在旁边肖恬恬的额头上一拍,见她满脸愕然的看着自己,复又伸手去捏那耳朵,把这妖精吓了一跳,气结道:“混蛋,你干什么?” “额?书上不是说那些神仙要上坐骑的时候,就会在它的角上一拍,那兽便现出原形,背负主人,脚生风云而去。”任松一脸认真,仔细了看那狐狸美女两眼后接着道:“可是丁丁呀,你头上又没长角,我拍额头又没用,只能试试耳朵喽!”说着,他举起双臂,再次准备对那粉嫩的耳朵下黑手。 不等任松摸到,那妖狐将身一晃,已然现出了原形,身材立时比刚才矮了许多,任松的抓耳手顿时落了个空,看着那硕大的白毛狐狸哈哈笑道:“这才乖嘛!”说罢,也不理这妖精满嘴的咒骂。一翻身骑了上去,顺手又在那对软呼呼的耳朵上揉了一把。身下的白狐一声尖叫,紧接着咒骂之声更盛。 “姓任的小崽子,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魔魂阴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肖恬恬的咒骂声嘎然而止。 “嘿嘿嘿,我听说对付阴谋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它对着干!”对面的任松继续说道:“所以,我不会要我的肉身,也绝不和你换闷龙!”这怂货一脸鄙夷,双手抱胸看着那魔头,看他又要如何。 “啊!气煞我啦!”那魔魂闻言真是气的不轻,其实它本来只要离开此地,那么任松肯定就会相信了,偏偏此时它又起意想要骗走任松手上那条闷龙,用其骨头重铸肉身,两件事搅在一起,让那怂货心中起疑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你这头蠢猪!老子真是要和你换肉身啊,来一趟人间本就不易,哪有闲功夫与你恩怨情仇,你只要答应将那闷龙交给我,我便以魔神起誓,决不夺你的肉身!”看来色魔也已经气糊涂了。一边说着,他身形化作一道黑烟,瞬息间已飞到了任松的面前,口中大呼小叫道:“你给闷龙我给肉身,咱们互相交换,绝没有什么阴谋……” 说着,它将手一抬,那大青蛙瞬间落入了掌中…… 第七十七章 根本停不下来(一) 修复中! 第七十七章 根本停不下来(二) 当阳气将那魔魂吞噬殆尽之后,任松的眼前一片五彩斑斓,世界彻底变了样!他眼前的每一样事物都散发奇物的光晕,比如身下这只狐妖,全身上下都闪烁着紫色的光芒。而对面那柄子母阴魂剑,此时看起来却红光灼灼。 可惜这怂货如今早已经没有了深究的智慧,当吃光了那魔魂之后,仅存的一点清醒也开始逐渐消失,一只手紧紧抓着那只青蛙,这怂货跌跌撞撞的跳下白狐狸,返转身直奔大阵中心的万鬼滩,此时满脑子已被饿字塞满了的任松,隐隐约约觉得那里应该还有很多可以充饥的食物。 不知为何,那阴魂剑灵所化的美艳女子在迷茫的转了几个圈之后,也跟在这怂货的身后一路随行。此时原地,只留下了那只硕大的白毛狐狸。它站在原来楞了一会,最终全身一抖,再次化作一身红衣的女子。看着任松奔行的方向神情一阵犹豫。最终,还是奔着相反的去了。 这狐妖无疑是幸运的,因为任松神智已失的原故,根本无暇顾及傀儡环,所以此时她可以轻易的逃走。看样子,那个笨蛋主人又回去吃那群孽鬼去了,如果不是那色魂说起,她还真不知道这啖鬼之法有这许多凶险,一身红衣的肖恬恬虽然有一点歉然,但更多的却是希望。瞧那位主人的情形,现在便如地狱的饿鬼投胎一般,满心思只剩下吃吃吃。 按魔魂的说法,象他这样不知节制,用不了多久就会爆体而亡,只盼他到死都这般神智不清,自然不会记得发动那傀儡环,到时候自己便可摆脱这怂货的奴役。 被他折腾了这么久,肖恬恬也已彻底看开,索性赌一次,或者给那笨蛋主人殉葬,或者完全逃脱控制。反正就现在的情形来看,任松那个小鬼仙再没多久的可以活了…… 此时的任松,确实已然死到临头,自古鬼仙修啖鬼之法,确实有许多因为经不住诱惑,连续吞噬鬼物最终爆体的。但没有一个象现在的怂货这般贪吃的。盖因那些鬼仙多少有些修仙的根性,多多少少还懂得克制,只不过到了最后不曾忍住,最终魂飞魄散…… 但那些鬼仙绝没一个象任松这样,此时已经站在万鬼滩那条灰色条石路旁边的货物已经彻底放开了肚皮,全身上下连脚指头都只有一个念头,吃!灰色条石路上,那些吞尸孽鬼正四散奔逃,而这怂货正拼命的喷出阳煞,好将那些孽鬼抓住下肚。 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二十多个孽鬼做了他的口中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胀鼓鼓的肚子,腹部就象扣了一口铁锅,可是心中那饥饿焦灼却没有半分减少。不知为什么这些孽鬼越吃越饿? “饿啊!”声音容貌已然大变的任松,闷声闷气的怪叫了一声,再次向一个看起来很香的鬼物冲了过去,这鬼魂一身灰色的军装,看起来象是解放前那种军阀部队的士兵,肩上还扛着一条老式的步枪。 那鬼兵见他冲过来,一声大叫,将手中的枪往空中一扔,转身就跑,任松一楞复又紧追了过去,这兵士一身麻婆豆腐味,吃起来应该不差。 他一路只顾追那士兵,却不曾留意脚下的道路,“蓬!”一声响,绿色的水珠溅起多高,却是他一脚踏进了万鬼滩正中那条直通黑槐树的绿色水路。 “嘻嘻!”一个女子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异香扑鼻……烤乳鸽还是乳猪?真香!本来正追那兵士的怂货当即停下了脚步,昏头昏脑的转过身来,如果尚有理智,看到眼到的女子只怕他立时就会学起狼叫,当然如今的怂货除了觉得很可口外,对瞧见的情景再没感觉。 面前,一个赤着全身的女子正骚首弄姿的展示着自己的傲人的身姿。虽然黑色的长发将面容彻底遮挡,但充满诱惑的曲线和雪白的皮肤足以让任何正常男人血液沸腾,当然,任松除外……虽然他早已血液沸腾,但和面前这披头散发的女子没任何关系。 迈着挑逗的步伐,那女子轻巧的来到任松旁边,不等这怂货有何返应,便如同八爪鱼一般缠在了他身上,如同被抽了骨头般,紧紧的靠着这怂货,最终那只被黑色秀发遮盖的脸伸到了任松面前。 香味更浓了……习惯性的,任松嘴角再次挂起了亮晶晶的口水,不由自主的张口欲吞,而此时异变陡起,凑在面前的乌黑秀发迎风分开,下面……却是一只血盆大口,一圈尖锐的牙齿寒光闪闪,让人更心惊的是,这女人除了那只大嘴之外,根本没有脸和五官! 此时,赤身女鬼的嘴张的非常大,足以将任松整个脑袋吞下,而她全身还死死的抓着这怂货,生恐他会挣脱逃走。不过当那大嘴刚伸到任松的额头边,满是尖牙的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紧接着缩回了那黑发之中,这女子便想从任松身上跳下去。 不过她刚跳出一半儿,就任这怂货抓着大腿拽了回来,伸手将这女鬼整个儿按在了地下,这怂货反倒是迫不及待的张开了嘴,瞬间,晶莹的口水在流满了高耸的****。被按倒在地的女鬼发出一绝望的惨叫,紧接着,一大团白雾从任松的口中喷出,下一刻已将那女子彻底包裹,白色雾气中,只听见那女鬼的连续惨呼。最终全部被任松吸进肚中…… 当吃完这女鬼,仅仅舒爽了瞬间的怂货,再次被饥饿和烧灼占据了整个身心,他惨叫的抬起了头,却见前方绿色的水路上,已经站满了赤着全身的女鬼,真正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口水……再次从他嘴角落了下来…… 当看清任松的模样之后,原本正团团逼近的女鬼纷纷发出尖叫,各自疯狂的分散开来,那怂货见的,急忙从地上跳起,再次四处追逐了起来,不过这些女鬼身体更加灵动,速度也很快,比刚才那帮吞尸孽鬼难抓了许多,这怂货上窜下跳,终于利用一个女鬼的不小心将其拿住,按在那黑色的条石上大吃了起来…… ... 第七十八章 根本停不下来(三) 正如肖恬恬所期待的那样,现在的任松离魂飞魄散只剩下一步之遥,就连原本一直拿在手上的青蛙肉身都不知扔到哪去了,最开始的时候,他尚有一丝神智,知道那肉身于自己极为重要,随着鬼物越吃越多,这家伙彻底将那碍事的死青蛙扔到了一边。 如今这怂货除了吃以外,已经记不得任何事了,将抓来的赤身女鬼按在身下,口中白雾再次涌出,将其紧紧包裹,不一时功夫,又一个美味再次下肚,可惜这怂货只是觉不到饱,无尽的饥饿和烧灼,将他已经折磨的快要发疯…… 他没有察觉得的是,自己已经踩在了那黑色石板铺成的湖边小路上,等到站起身形,这怂货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已经站满了或兽首人身,或人首兽身的古怪鬼魂,这些家伙每一个都香味醇正,一闻就知道很好吃…… 让这怂货更加高兴的是,面前这些好吃的鬼物,并不象一开始的吞尸孽鬼或女鬼那般四处奔逃,而是一个个排队自动走了上来,这下任松乐开了花,流着满嘴的哈喇子,拼命的喷吐着那白色的阳煞。 随着鬼物越吃越多,这怂货的身躯也开始明显肥胖,四肢身躯也越来越圆,原本戾气所化的西装已无法遮盖住他,最终化作屡屡红雾飘散在任松四周,一团红雾包裹着圆滚滚如皮球般的身躯,此时的任松看起来真是诡异到了极点。 两只眼中的赤焰时亮时暗,口中的白雾越来越浓,而全身的皮肤也绷的越来越紧,甚至有些发亮,里面的纹理,血管都清晰可见。再加上那红色的血雾,在他身周到处都是。 也许是被那血红的雾气刺激到了,原本一个个排队上前等着被吃掉的怪物鬼魂突然惊醒了过来,看着如同皮球般滚圆的任松,也开始四散奔逃。原本正吃的开心的怂货急的连连大叫。只是如今他已经太肥了,笨拙的身躯再也追不上这些鬼魂。 “沙啦啦!”干涸小湖中间,那黑色老槐的叶子无风自摆,虽然那些叶子连连碰撞而发出的轻响,原本已经惊慌四逃的怪物鬼魂复又开始向任松身边聚集,这一次不光有这些人首兽身或兽首人物的怪物,还有那些已经跑出很远的吞尸孽鬼和赤身女鬼。 这些鬼物们如同着了魔一般,纷纷上前将任松团团围住,一个个主动等待着这怂货品尝味道。这情形已然古怪到了极点,可惜任松没有丝毫察觉,没一点客气将身边两个鬼魂再次吞下肚中。 于是,这怂货的身体又鼓胀了一些,虽然他自己感觉没什么不妥,但身上的皮肤却已经难以支撑,在“铮铮”的响声中,任松全身紧绷油亮的皮肤,开始出现许多细小的裂纹。 因为吃的太多,身体不停的膨胀,偏他的皮肤跟不上长胖的节奏,现在终于裂开了…… “啊!这难道就是爆体身亡?”随着全身裂痕而产生的剧痛,这怂货总算有了一点理智,低头看了看,圆滚滚的肚子彻底盖住了他的足尖。倒是那大号的肚脐眼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在那肚脐的上方,还有两条明显的裂纹…… 虽然恢复了神智,不过现在的怂货根本……停不下来了,看着一个个送到嘴边的鬼物,清楚的知道再吃肯定会死,却依然忍不住喷出阳煞将其一个个吞噬。看来,自己真的要爆了…… 看着一个个神色木然,傻呆呆向自己走过来的鬼魂,这怂货略一回想,已然发现了其中的蹊跷,这些家伙明显是被强行控制着过来送死的,此时头脑已经彻底清醒的任松,努力回忆刚才的情形,顿时明白十有**是中间那颗黑色槐树在搞鬼,可惜现在……已经太晚了…… 全身的皮肤不断爆裂,这怂货的思维也越来越清晰,“莫非这就是回光返照?”任松心中暗自想到,不过就算明白也没什么用了,他嘴角一咧,发出一声苦笑,却听“铮”的一声,粗壮的脖子也裂出了两条大口子,却是挂在颈上的玉佩和金环,因为脖子越来越粗,皮肤被其割裂开来。 一阵窒息,颈项上那傀儡环越勒越紧,随着他吃的鬼魂越来越多,脖子也越来越粗了,任松伸手想将那环儿搞下来,谁知手指刚一碰,整个胳膊顿时也炸裂出数条大口子。 看来要被这环儿勒死了!任松心中不住苦笑,猛然间又想起被傀儡环控制的肖恬恬,举目四望,却发现这狐狸早已不知去向。他心念一动,正想召这死狐狸过来帮忙,一想到那张满脸无奈的俏丽脸庞,这怂货最终心头一软,这妖精也被他糟害的不轻,眼看自己死定了,又何必再拉一个下水…… 最终,这怂货放弃了召唤自家坐骑过来帮忙的想法,虽然很想活着,哪怕做鬼仙也好,可惜看如今的情形,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爆的连点渣子都不剩。 …… 全身越来越胀,裂纹越来越多,脑袋越来越清醒,可惜这怂货就是……停不下来,又一个鬼物来到了他的面前,虽然明知道再吃下这个,说不定立马就是爆裂成渣,任松却依然张开了嘴,心里想着不能吃,快让这鬼物滚开,但那团阳煞却已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 一条黑色的绳索突然横在了他的面前,将那鬼物击成了碎片,任松吐出的白雾扑了个空,他大感意外的扭过头,却正是那子母阴魂剑! 黑脐剑气连连出手,将他身遭的鬼物尽数击成了碎片,也让这怂货暂进脱离了爆体的危险。 任松心中一阵茫然,不明白那剑灵为何会帮自己,他不知这阴魂剑已被那魔魂祭炼成功,成了它的本命法宝,偏偏那家伙又因为托大被任松吞噬,因为被融为一体,这怂货也就成了那剑的半个主人。 本命法宝,随主人心意而动,刚才这怂货虽然嘴上吃个不停,心中却不住盼望将这些鬼物赶走,这阴魂剑感受到主人的心意,所以才会瞬间将这些鬼物尽数除掉…… 扭头看了看那泛着红光的美丽妇人和她脚下的黑婴,任松总算有了一丝生的希望…… “喀嚓!”一声响,阵中心那黑色老槐的树枝突然断裂了下来,紧接着依然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突然传来了灵官老爸的声音:“松儿,你在哪里?!!” ... 第七十九章 肖恬恬的纠结 听到父亲的声音,原本已经有些绝望的任松精神一振,虽然被颈上金环勒的够呛,但总算还能说话,半死不活的开口道:“爸……救命,我就要爆啦!” “爆啦?怎么回事?”手执玉佩的周灵官听到此言一阵谔然。他那金色飞车此时就停在离万鬼滩不远的一处瓦房顶上。红色的机瓦将卡迪拉克衬映的金光灿烂。 金车内部的大殿上,被自家儿子的话搞的有些胡涂的灵官老爸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任松的回答,只听玉佩中传来呜呜咽咽的古怪叫声,自己的儿子好象被人卡住了脖子? “周英,你儿子怎的这么不济事?”他的身边,依旧短衣长裙的李神君嘴角一撇道:“一座无人主持的大阵,外加一群野鬼就能搞成这样,若真碰到九幽魔将……看来我还真是失算啊?” 她口中满是嘲笑,眼神却尽是怀疑,扭头看向身后不远处跪着的红衣白狐肖恬恬。 这位太阴妖后也算倒霉,拼着性命赌一把想要逃脱任松那个怂货主人的控制,结果却被主人他爸逮了个正着。 却原来周灵官自从与任松失去联系之后,就匆忙赶来老龙池,他与李神君都是成道数千年的天神,只一眼就看出村中有人布下了大阵…… 当即,一个神君一个灵官各显神通试图将这大阵破解,怎奈六丁六甲大阵并非普通法阵可比,两位大神施展浑身解数,却只能在这大阵的外围转悠,始终寻不到入内的途径,更不知是究竟是座什么阵法,心中挂念儿子的周灵官正打算用蛮力拆了这大阵之时,却也巧了,正好碰到了从阵中正寻不着出路的狐妖肖恬恬。 这狐狸美女也是运气太差,本来这大阵内外来回翻转,里面的人碰到外层人的机会极少,偏偏就碰到了那正在四处寻找任松的灵官老爸。当场将其拿下,询问任松去向,这狐狸自然不敢说那碰到吞尸孽鬼然后撺掇怂货主人学了啖鬼之术,只说跟着任松一起进了万鬼滩,遇到了那五蕴魔尊的分身,以及那色魂将肉身归还之事…… 最后却言,任松不知为何非要返回万鬼滩,自已跟着四处找寻,却始终找不到他的下落。听了这狐妖的描述,两位大神总算明白,原来是昔显赫一时的六甲大阵阴魂版,只要知道了什么阵法,破起来却也不难,当下展施神通先破了这阵中的屏蔽,总算用玉佩和任松有了联络。 不过,听到玉佩中传来任松的声音,倒让这狐妖心中一惊,随即又有些疑惑,听语气那个笨蛋显然神智未失,为何没有召自己回去? 自从被那姓李的算计成了任松的坐骑以来,这个混蛋对自己一路欺凌,甚至拿自己替死,一想到被其控制着走向那吞尸孽鬼,这狐妖就一阵愤怒,愤怒之中更多的却是恐惧。那傀儡环如此诡异,自己无论用什么法术都不能摆脱,如果那家伙不死,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折磨的没命,或者为其做挡灾劫的替死鬼…… 想到这里,这狐妖更觉得奇怪,任松这句话,一旁的周灵官和李神君均不知何意。她心里却清楚的很,显然那个不知克制的怂货主人正应了魔魂之言,啖鬼太多就要爆体身亡。可为什么这一次没召自己过去?她当然知道,就算自己去了也于事无补,可依那位主人的性子,应该抓自己回去垫背才是啊,必竟是自己撺掇他修行这法术的…… 隐隐中,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八个字在这狐妖心头滑过,看来这位主人并非全恶,最终还是发了善心,决定放过了自己。念头至此,肖恬恬心中反倒升起一丝歉意,虽然那吞尸孽鬼厉害,但以她的能耐其实不是不能对付,只不过任松曾答应不再控制她的心神,所以不知她原本可以抵挡,却因为心存不良,想让其送死才故意在一旁看戏。 直到任松动用傀儡环,这狐妖才发现自己准备好的抵抗法术根本无用,为了不做替死鬼,才告诉这怂货啖鬼之术,她虽不知这法门中的凶险,但也知道千年来大多数鬼仙无一人可以修成却是听说过,本意就是想报复他,否则以她的神通法力,对付那孽鬼却也并非办不到的事。 所以,她一直认为任松爆体时如果神智清醒,肯定抓自己回去同归于尽。此时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自私混蛋的怂货最后居然放过了自己…… 狐妖肖恬恬有些纠结了,心中甚至有些盼望任松能活下来,自己好当面问个清楚。 她正想的出神,突然脖子一紧,却被不知何时走到身前的周灵官提着衣领抓了起来,却见他一脸愤怒的喝道:“说!我儿子究竟学了什么法术?” 却原来,刚才周灵官猜了半天,也没明白任松究竟出了什么事,便再次询问肖恬恬最后见到这怂货时究竟是什么情形。谁知连叫数声,却见这狐妖神情诡异,精神恍惚。 这位灵官大人可不是任松,也不会象这怂货一般被什么“尊重他人隐私、人有人权妖有妖权”之类的鬼话迷惑,傀儡环本是他的法宝,虽然主环在任松颈上,但精通各种使用之法的周灵官依然用探神术从这狐妖脑中察看到一些内容。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大概知道儿子任松出了大事,只怕就要魂飞魄散了,不由心中大急,怎奈没有主环,无法近一步知道儿子究竟出了什么事,只得提着这狐妖喝问。 吓了一跳的肖恬恬此时总算回过神来,听到周灵官的话不由一阵心惊,半天才应倒:“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可能主人又碰到吞尸孽鬼了……” “吞尸孽鬼?”这下连一旁的李神君都有些动容,而周灵官更是大惊问道:“六甲大阵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那五蕴魔尊已经法力尽复了吗?” “最好是这样……”旁边的李神君却接口道:“如果不是五蕴魔尊干的,只怕咱们就真麻烦了……” 第八十章 破开大阵救儿子 这六甲大阵本是那位三国时代多智近妖的人物自己琢磨出的东西,其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用的人用不用的器物可以布出不同的阵法。 比如周灵官他们现在所面对的这座大阵就与当年诸葛武候所布的阵法大为不同,虽然阵中各种变化一模一样,但武候当年用的是草人,召的是六丁六甲等一众天将,而中心的万鬼滩,不过是借了个名头,其实不过是一处死气汇聚之地,凡入其内,就算神仙也难逃一死。 而如今这阵法,用的是死尸,召的却是千年的孽鬼,各种阴戾之气加杂其中,而那万鬼滩也真正是名符其实,不过真正让周灵官意外的,却是阵中怎么会有吞尸孽鬼这种诡异的邪物,因为仅凭五蕴魔尊一个分魂的法力,绝难用这些鬼物布阵,根本支撑不住。 一旁的李神君心中所想却又不同,她担心的不是五蕴魔尊法力尽复,而是……那九幽魔将,当然,如果仅仅是铁馒头里的那个小家伙,法力自然不足以召出如此鬼物,但如果洛中那个家伙来了并与这小家伙合二为一的话,弄出这些鬼物却是易如反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就糟的不能再糟了…… 她虽然有些担心,却又想到那家伙如今困在洛中城隍庙,如果真跑到了这里,只怕阴司早就消息传出了。却又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 “不是五蕴魔尊还会是谁?”听到她刚才的话,周灵官开口问道。 李神君闻言脸上一热,摇头道:“应该没有别人,却是我多心了……” 一直担忧自家儿子生死的周灵官闻言也顾不得深究,开口道:“如果有那鬼物,我儿此时的处境却是凶险的紧,李静香,这次你得帮我一把……” “行啦行啦!”已知其意的李神君随口打断道:“且放我出去,若被天庭知道监察院和灵官殿的下属居然联手蒙蔽天机,也不知会惹出多大麻烦!”她口中一边抱怨着,人却迈步向殿外走去。 随着金色的车灯光芒闪动,李神君已然来到了那瓦房顶上,回头看了一眼那金色的小车摇头抱怨道:“你二十多年前不是来过人间吗?怎么连这点儿事都不懂?哪有汽车停在人家房顶的!” “呵呵!”车内传来周灵官尴尬的笑声,紧接着光华一闪,那金色的卡迪拉克已然落到了那户人家的院子外面的道路上,瞧了一眼那小车,房顶上的李神君一步迈出,下一刻已然站在了那小车的旁边。信手从裙子里扯出一把粉红色的折叠伞用力一撑。 “蓬”的一声,粉红色的小伞已然罩在了她的头顶,与此同时天地间瞬间一黯,复又回复了原样,将那伞靠在肩头,却听这位美艳惊人的女子开口道:“周英,出来吧!” 话音刚落,那金色的车灯再次闪动,却见任松的灵官老爸手提着狐妖肖恬恬,出现在李神君的身边。 随手松开那红衣狐妖的脖颈,周灵官厉喝道:“孽畜,快些带路,你和我儿子是从哪条路进的万鬼滩?” 刚从车里出来,神情有些茫然的肖恬恬楞了一楞,方才醒过神来,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道路,有些郁闷的说道:“就是这条,没有错啊!” “不可能!”听到此言,无论是周灵官还是李神君都一脸不相信的喝道。这两位大神倾尽法力,虽说因为身在车中,巡天灵官的许多神通都无法施展,却有李神君用各种法门探路,虽然监察院的神君们和灵官殿不能比,但本身的法力却也非同小可,只是她整整折腾了两三个小时,依然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在原地不停打转。 监察神君李静香此时甚是意外,任松的修为她心中最是清楚,绝对不会相信这怂货能有瞬间将自己挪移走的本事。更不相信他能够如此轻易的走进大阵中心,难道刚才周灵官的话是对的,这大阵真是五蕴魔尊所布? “看来,除了硬闯之外,再没有办法了!”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道路,周灵官有些无奈的说。说罢抽出了腰间的宝剑,金色的剑刃反射出的光芒,让周围的一切都变的金灿灿的。有了李神君撑起的那把伞,至少这一刻,他不用再担心各路巡查的天神发现自己的行踪。 “呵呵,现在可以肯定这阵是五蕴魔尊布下的了,不然你儿子和这小狐狸怎会那么容易就进了万鬼滩……”一旁的美女神君笑盈盈的说道:“你儿子究竟有什么秘密啊?怎么连那域外魔头都吓成这样,主动退还占据的肉身?这还是魔物?” 周灵官闻言瞧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却未多言,手中长剑连连挥动,一道道无形的波纹从剑锋扩散开来,眼前的房屋景色不断变幻,最终在一声轰响中,脚下一条大道直直通向村子中心。 “我儿子的身份……哼哼……你没资格知道!”将手中长剑还鞘,任松的灵官老爸神情傲然的说了一句,举步顺着大道向村内走去。把那位监察神君和红衣狐妖扔在了身后。 手执着粉红折叠伞的李神君闻言眉貌一挑,不屑的笑了一声,便也紧跟了过去,只剩下一脸犹豫的狐妖肖恬恬,楞了半天,最终也磨磨蹭蹭的踏上了那条道路…… 当周灵官长剑开出道路的同时,整个村子天空一暗,各种凄厉的惨叫声从小村庄各个角落中传了出来,男女老少皆有。始终不绝于耳。 救子心切的周灵官根本不加理会,双手负背一把当先,身上不知何时已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前方的道路上不停出现各种恶鬼,包括任松所见的各种鬼物,但在那金光照耀之下,却都被逼退到了一边,任由他经过,倒是李神君和狐妖连续被这些鬼物阻挡。 好在之前,他们已经破坏了大阵的屏蔽,不光能够互通讯息,那挪移之法也能够自如使用,一神一妖各施妙法,总算避开这些鬼物,紧紧跟随在金光闪耀的周灵官身后。没走多久,便看见了那干涸的湖泊和已经被劈成了两半的黑色老槐树。还有已然胖的不成人样的任松。 “怎么会这样!”当灵官老爸看到自家儿子的情形,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第八十一章 现在根本救不得 万鬼滩边上一颗枯死的柳树下,任松横卧在地,随着身体越来越胖,他现在只能仰面躺着,看起更象是一座人形肉山,因为绷太紧而有些发亮的皮肤布满了细密的裂纹,看起来就象随时都会炸裂一般。 “怎么会这样?”已经冲到近前的灵官老爸目瞪口呆,扭头对身后的李神君和妖狐肖恬恬吼道:“谁教他的啖鬼之法?谁?!”身为巡天灵官见识本就不凡,只一眼就瞧出了任松的情形。不等后面两人回答,却又急匆匆对着如同肉山般的儿子大呼道:“松儿,松儿!” 可惜此时的任松即听不见也看不见,因为吃的太多,眼皮越来越厚也越来越沉,让他无力睁开。也因为吃的太多,耳轮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宽,最终垂下将双耳堵死。 眼见他身上的裂纹逐渐变长变宽,周灵官此时当真是心急如焚,他对那啖鬼之法的认知远在狐妖肖恬恬和那魔魂之上,知道任松此时变成这样,却是因为吞吃太多戾鬼,阴浊之气积压过多又不能及时消散之故。而能够消散这阴浊之气的,唯有请修行纯阳的仙道以本身法力为其疏导。或是阳气凝结的至宝打通关窍将那浊气泻去。 可惜这两样他一件也办不到,自己本是死后封神,阴灵得百姓香火愿力重塑阳魂,最终以功德再造金身,阴阳调和五气平衡,好则是好,但却没有一丝纯阳法力,而纯阳至宝就更是炼不出来了。至于身后那两个就更不要提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受人间帝王册封为神,另一个纯粹就是个走采补邪道的妖修。显然别想指望了。 越想越是焦燥,围着不断膨胀的儿子连绕数圈,食指不停的在眉头上揉来揉去,眉毛都要被搓掉了,只是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的他,哪还有一分巡天灵官的威严。后面的李神君和肖恬恬见其如此,均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那白狐妖更是生怕被他知道了其中原由,低着头一言不发,只剩这位灵官老爸在儿子身边暴跳如雷的转圈。 也许是走的太急,腰间的宝剑在大腿上一绊,又是一个踉跄。暴怒的周灵官伸手将那剑摘下想要扔在地上,刚一抬手,剑上金光闪动,他却心头一动,这剑本是灵官殿之主,先天一炁神君王恶亲赠给各路灵官的除魔公器,是王灵官借自己一口纯阳真气所制,虽然是公器但到底也是纯阳之宝,应该能救儿子。 此念一动,无暇细想的灵官老爸,“铮”的一声抽出金色长剑,照准任松两只脚底心捅了进去,那里正对应人体的涌泉穴,无论是人是鬼阴煞之气均由此出入,用纯阳之气打开此穴,至少可是让阴气暂时退去。 “波!”一声响,任松的双脚瞬间炸成了碎片……眼看就要波及小腿,却见两条黑色的绳索飞来在那脚踠上连连缠绕最终如同扎口袋一样将那炸裂处紧紧捆了起来,才让任松及时免了爆裂之苦,只是两条腿却更加粗壮了,不过身躯却因为刚才的炸裂泻了少许阴浊之气而变的略瘦了一点。 “啊?!!”灵官老爸见任松双脚炸开,一声惊呼,刚要出手,却被那黑索抢先,遁迹看却,却意外看了见了那美艳妇人和足下的黑婴,“子母阴魂剑!”周灵官眉头一皱,不过最终却没有理会,虽然确是邪物,可自己还在休假,就算碰到也不是在职责之内,更何况刚才还救了儿子性命。 此时他满脑子全是疑问,为什么手中的巡天剑没有效果?这可是正宗的纯阳之器啊…… “哦!对了,刚才忘了同你说,你儿子私用香火愿力成就伪神,你那神灵公器对其根本无效的……”一旁的李神君突然开口提醒道,虽然脸上毫无表情,但眼中幸灾乐祸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什么?”回头看了那李静香一眼,周灵官此时真不知该说什么,他如今已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帮自己的儿子,眼看阴浊之气将任松的身躯膨胀的越来越大,却偏又无计可施。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背对着李神君和狐妖,灵官老爸突然垂头说道。 “什么?”身后李神君嘴角一翘,笑嘻嘻的问道:“你求我?”她此时神情尽是得意,要是监察院的同僚在这里多好啊,灵官殿这帮狂到没边的家伙终于向咱们低头求援了,哈哈哈哈!不过……她也已看出了任松的情形,啖鬼之法一旦走火入魔,哪有那么容易救的。 伸着兰花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最终这位监察神君叹气道:“虽然我知道你拉下面子极不容易,但这小子确实没的救了,就算监察院的同僚全都一起来,只怕也没办法,不过……”说到这,李神君扭头看向那边低着头的狐妖肖恬恬,嘴角带起一抹冷笑道:“也许我可以帮忙找出,把你儿子害成这样的真凶!……” “闭嘴,那是我儿子!”站在肚子足有一人高的任松身边,周灵官突然恶狠狠的说道。 “知道是你儿子,但是现在这情形根本救不得了,啖鬼之法出了差错,只有纯阳真仙或纯阳至宝,这两样在世上可真是缺货,就算你求我,也没用啊!”身后,李神君叹息说道。 “哪来这么一条自作多情的菜花蛇,给我滚一边去!”原本一直垂着头的周灵官,突然扭头盯着李神君骂道。 “周英!你混蛋!”听到此言,李神君勃然大怒,伸手便向腰间的法宝囊摸去。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本是一条修行千年的菜花蛇,千年来勤修不缀连一身鳞甲都变成了金色,只是不能得正果,后来着实没了办法,就打起了求人间帝王册封为神的主意。 最后如愿以偿,受人间香火百年又入了监察院做了神君,彻底脱去了蛇身,只是前身是个妖怪,总有几分自卑,所以对容颜的要求也就相当的挑剔。所以当任松第一次见到她时,只能以祸害地球来形容。但越是这样,她就越忌讳别人提起她的前身妖体。 没曾想这姓周的如此混蛋,张口便直戳她的心窝,就算李神君再怎么能忍,也咽不下这口气,伸手一根红光灿灿的长鞭已然出现在手中,却听她暴喝道:“周英你个王八蛋,给我去死!” 第八十二章 我叫黄飞龙 “蓬!”红色的长鞭抽在了周灵官的身上,发出一声闷响,尤如打在了皮革上一般。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灵官老爸扭头气冲冲的骂道:“你这婆娘咋这么不要脸?先是自作多情的说我求你,又装模作样的拿皮鞭要抽周英,结果全打到老子身上,妈的,你有病啊?” “啊?”对面的李神君先是一楞,随后怒气更盛,一手执伞,一手长鞭再次甩出,口中还怒骂道:“周英你个混蛋!装什么蒜?” 见那赤红的鞭子快至眼前,周灵官随手一挥,那鞭儿顿时变成几截,口中还不阴不阳的骂道:“喝,还玩皮鞭?av看多了吧,还是火德星君制作,老实说,又和人家睡了几夜才搞到手的?” “你!”李神君闻言险些气昏过去,她因为出身卑微,深恐为其它天神看低,故尔洁身自好极注重名誉,再加上苦恋王九疯,更不曾有不端之事。不过因为容颜出众,倾慕者自然也极多,火德星君也算其一,此鞭也确实是其所送。却不想会被这姓周的如此编排。 怒火中烧之下,正想再取法宝与他一较高下,突然心中一动,猛然想到:“他成神道不过二百年,如何知道我的原身,还有那件事……这……这……” 李神君前身本是一条菜花蛇,修行千年未正果,至明朝正德年间,见修仙无望,索性打起了向人间帝王讨封成神的主意,偏巧那正德皇帝好美色,喜微服出游,这蛇妖趁其离了皇城,无神灵巡护之时,入其梦中讨封。 见面前横卧着一条巨形大蛇,梦中的正德被吓的够呛,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哪里肯给其封号,只是这蛇妖一直求肯,最后着实推诿不过,便道:“先变个人样给朕看看!” 蛇妖闻言着实无奈道:“不是不想变,只是未得封号,难有正果,变不得!”说罢将身子一圈,把个正德皇帝围在了中间,复又接着讨封,那皇帝见脱不了身,只得问:“是男是女?”答:“女子。” “罢罢罢,你一身金鳞,就封你作金镶夫人吧!”哭笑不得的正德皇帝最后只得说道。 正所谓九五至尊,金口玉言,他刚一开口,天地立生感应,却见眼前巨蛇瞬息间化为一个美丽的女子。这女子复又上前求皇帝下旨,诏告天下,好能立庙受人间香火。 却不料正德一见她的容貌,顿时色心大起,这位皇帝素来生冷不忌,心念一起,无论什么样的女子,只要看的上眼定会拉上床来,自思虽然睡过美女无数,从来还没睡过妖女……当下,恐惧之心也没了,还和面前的美女蛇提出了一个荒唐的条件…… 此后,这位金镶夫人得了皇帝诏书,却一直以此为奇耻大辱,从未曾向任何人提起过。此时听到周灵官的言语心中大惊:“他是满清入关之后才成就神道,如何知道我当年侍寝正德之事?……” 盯着面前的周灵官,李神君一脸骇然的喝道:“你是谁!怎么知道当年之事?”她现在已然相信,面前这个肯定是不周英。 对面那人嘻嘻一笑道:“老子姓黄……等救了我儿子再告诉你名字……”他刚说了一句,却发现任松的身体已经开始爆裂,就连子母阴魂剑灵也再控制不住,连忙转过身去。双手挥舞不休,不知在做什么。 不过,当李神君听到他说“姓黄……”脸色顿时大变,连忙退到了一边,低头再不敢多说一言。 那姓黄的男子一阵手舞足蹈,任松的身体总算消退了一些,看起来暂时无爆体之忧,只是全身看起来依然膨胀。那男子看起来颇为疑惑,伸出五指比比划划,眉头紧憷,看起来甚是古怪。 此时李神君被他一句话吓的头都不敢抬,倒是旁边一直因为她那句“帮忙查真凶”而恐惧不已狐妖肖恬恬,见危机过了,心中一松,抬眼看去,见那男子的情形,不由心中骇然,从他手指比划的样子来看,这男子分明是在推算什么,可这种掐指推算之术,只有真正的仙人才能做到,任松他爸不是巡天灵官吗?如何会有这等本事? 那黄姓男子正推算间,蓦的看见肖恬恬正在望他,嘻嘻一笑道:“你,就是我儿子跨下的坐骑?”见已然被吓呆的狐妖连连点头,复又笑哈哈道:“不错不错,身材样貌还算凑和,松娃儿骑上应该还算舒服,只是怎么妖气这么重!” 说着,他一手掐指,走到肖恬恬身边,在其额头重重一拍,这狐妖一阵恍惚,突然觉得头上好象多了什么东西,用手一摸,额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角来……隐隐中,只觉的那角上神力澎湃,连李神君都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 “你!……”这狐妖此时当真是又惊又怒又害怕,刚说了一个字,被那男子瞅了了眼,后面的话顿时卡在了嘴里,却听他接着道:“好好干,坐骑可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一边说着,他复又走到李神君面前接着道:“别在那里瞎琢磨了,我姓黄,叫黄飞龙,和你想的那个没关系!” “啊?”原本一直低着头的美女神君,闻言意外的抬起了头,有些谔然的问道:“黄飞龙?又是谁?” “黄飞龙,就是我啊?笨蛋!”对面的那人接过话茬儿道:“别瞎猜了,和你想的那人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兄弟……” “你!”总算有些清醒的李神君突然大叫道:“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你懂佛门神通?” 说起感应之术,佛门神通他心通自然是赫赫有名,不料那男子只是一晒道:“我可没心思当和尚……”说罢便不再理她,继续掐算了起来。 又过了不知多久,任松的身体已经又开始膨胀,他的手指却依然比划不休,直到见这怂货身上的裂纹越来越多,那位名叫黄飞龙的男子终于停止了掐算,扭头怒冲冲的说道:“果然有人在算计我儿,我跟他们誓不两立!” 第八十三章 本身与分神 无论李神君还是肖恬恬,昔日都不曾进过灵官殿,自然不知周灵官的体内还藏着一个叫黄飞龙的多重人格。而唯一知道此事的任松,现在却已五感尽失、奄奄一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当听到周灵官自称黄飞龙时,一神一妖均是一脸糊涂。 那狐妖肖恬恬本就见闻不广,根本不知黄飞龙是谁倒也罢了。那边李神君心中却是一动,她们监察院的顶头上司,赫赫有名的东岳大帝,原名不就叫做黄飞虎吗?而这黄飞龙…… 可惜还没等她展开深层联想,就被那男子打断,未曾想此人居然懂得他心通一类的法术,对自己心中所想了若指掌。直言与东岳大帝无关。即便如此,李神君心中还是恐惧不已。对那任松的身份更是感到好奇。这小子到底是谁儿子? “真是头大了!”对面一直掐指盘算的黄飞龙突然开口怪叫道:“到底是谁在算计我儿子?”他推算了半天,也没弄出个名堂,心中不免冒火。本想掐指再算,又见任松此时的情形已经坏的不能再坏。当下撒手,围着儿子又走了两圈,心神却在急速转动,想要寻出一个清除这阴浊之气的办法。 思量了一阵,黄飞龙将牙一咬,走上前伸出拇指在任松的眉头一点…… 此时的怂货,早已到了魂飞魄散的边沿,整个人昏昏沉沉,被无尽的饥饿和无穷的烧灼折磨的神智不清,此时唯盼早些爆体解脱,也不用如此受罪。 “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倒让他脑子一清,听起来象是灵官老爸,可语气又不怎么象。 “我是你老爸,却不是什么灵官!”那声音接着说道:“这孩子!怎么的如此糊涂,就算咱爷俩在灵官殿见过面,也不能把我叫‘灵官老爸’啊!早和你说了,我是你老子黄飞龙!” “黄飞龙?”任松总算明白了过来,不过心中更生疑惑,那不是灵官老爸因为修行出岔,所炼出的多重人格么? “多重人格是什么玩艺儿?”那人接着说道,不过随即又道:“行了行了,没时间扯那些没用的,儿啦,且听你老子说,你乱修啖鬼之术,如今报应来啦,体内阴浊之气整的太多,若不想办法放出去,你就只有爆体了。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路?”正自绝望的怂货闻言急忙开口问道。 “修魔!”那黄飞龙接着道:“你即然懂得炼煞化戾之术,那么凝戾化孽,聚孽化魔的法门也应该精通。只要将那阴浊之气化为魔气,自然就不怕爆体啦!” “魔……魔气?”任松闻言顿感心惊,嗫懦了半天,才又低声问道:“这……能行吗?” “当然能行!”却听那边黄飞龙接着道:“放心,有你爹我在此看着,断没有什么问题!”他说完突然一楞,又惊叫道:“不成,不成,你本来就在修行仙道,如果再修魔的话,不免会侵扰心神,却有些麻烦。” “那……怎么办?”任松闻言一阵失望。 却听这灵官老爸的副人格接着道:“学周英那个蠢货一样,把心念分成两半不就成了!哈哈哈,我可真聪明!” “什么?”听到此言,任松却是一惊,心念分成两半,那不就是人格分裂吗?原来这副人格是想把自己变的和他老爸一样。 想到此处,惊慌失措的怂货刚想开口阻止,却听那黄飞龙怒喝道:“闭嘴,我可不是什么副人格!我是你亲爹,知不知道,这笨蛋小子!再说分开心神也绝不是什么人格分裂,到时候不光能够消除了这阴浊之气,还能让你娃儿多一项本事……嘿嘿……”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知做了什么手脚,任松突然觉得一阵剧痛,好象什么东西要把自己分成两半……被人撕开的感觉让这几欲发狂,只盼着自己快些晕过去,谁知心神却始终清明无比…… 清晰的感到自己一点点裂开,剧烈的疼痛让这怂货再也忍受不得住,放声大叫起来。刚叫了两声,却听旁边一人喝道:“叫你妹啊!还有完没完?” 这声音……好生熟悉,但肯定不是灵官老爸或他的副人格黄飞龙,却不知是谁,这怂货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是谁,却听那人接着喝道:“有什么好象的,我不就是你么!这样一个怂货居然做了本身!反倒是让哥成了分神,这姓黄的家伙也太混蛋了吧!” “啊?”听到这话,任松已经不知如何回答了…… “哈哈,这就是用做你分神的原故,六亲不认,冷酷残忍,连老子这个亲爹你都敢骂,怎么可能做本身,嘿嘿嘿!”黄飞龙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倒让这怂货一阵郁闷,怪不得那些人都说生活象强x,不能反抗就享受,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连个反对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就被这个所谓的亲爹搞出了人格分裂症,唉…… “这傻娃,再和你说一次,不是人格分裂症!”黄飞龙接着道:“别看你这分神拽的二五八万一样,儿呀,只要你念头一动,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对了,快让他用炼魔之法将这阴浊之气收了,快快,不然你就真要爆了!” “啊?”任松闻言大骇,急忙命那分神动手,果如黄飞龙说的一般,那家伙虽然骂骂咧咧的,却丝毫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咦!”正当那分神任松干活的时候,灵官老爸的副人格突然惊讶道:“怎会有五蕴魔尊的分魂在里面?我的娃呀,你还真是你爹的种!惹起祸一点不手软!哈哈哈!” “什么?”任松有些迷糊的问道。 “嘿嘿,没事儿,这才象我儿子,闯祸就要往大里闯,把天捅个窟窿才是好样的!”黄飞龙接着又踌躇道:“只是,有那东西在,这分身法却不能教给你了,不过没关系,儿呀,我们可以学合神法!” “合神法?”任松闻言只觉得不妙,老爸这副人格干起事来真的有些疯狂,他心惊肉跳的问道:“那个……爸,合神法又是什么法术?” ... 第八十四章 用在脸上的智慧 “合神法可是好东西!” 黄飞龙这位副人格老爸笑哈哈的开口解释道:“你不是不喜欢人格分裂吗?我这法门可以临时的将那分神和你融为一体!当然只是临时的,每次运用也就一刻钟左右,等日后修为深了,道心坚固之后,时间就会更长……” “什么?太好啦!”没等黄飞龙说完,任松就开口急匆匆的打断道:“是不是到了修为最深的时候,我的人格就会合并完整了?”听到有回复的希望,这怂货的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欢欣……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副人格只一句话,就彻底打破了这怂货的幻想,却听他又接着对满心失望的怂货说道:“这娃,咋还没明白过来呢?爹再次和你说一遍,不是人格分裂!只是个分神,分神明白吗?” 谁知说完,任松依然沉默不语,发现他依然不知就里,当下气结道:“罢了罢了,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先把合神法传与你!”他话音刚落,任松就觉得一阵眩晕,脑子里被塞进了许多东西,认真察阅,却正是那合神法的修行之法,却听黄飞龙接着道:“你先慢慢学着,我出去看看你的肉身如何!”接着,便没了动静…… “唉!怎会生了个这么笨的儿子!”万鬼滩旁,一直站在自己儿子身边发呆的周灵官猛的睁开了双眼,没好气的道:“老子都快被他给气死了!”一听语气,不用问肯定还是周灵官的副人格黄飞龙。 低头看了看那树下的任松,却见他原本臃肿之极的身体此时正慢慢的瘪了下去,看上去如同一个正在被放气的皮球,不过数息时间,便已回复了原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口中大叫道:“笨蛋儿子,此时不起更待何时?” 他话音刚落,却见地上的任松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此时他已是形象大变,全身上下黑雾缭绕,就连整个脸上也黑气沉沉,唯有一双深紫色的瞳仁莹莹放光,抬起双手看了看黑雾下苍白的皮肤,这怂货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腿向肖恬恬走去,那狐妖见他走来,刚想开口询问,突然全身一僵,在地上一滚化作一只巨大的白狐。 当白狐站起的同时,他恰好也行至近前,一步跨上那巨大的狐狸,转身向外面走去,从头至尾都不曾理过其它二人,一旁李神君见如此情形,略显讶异,却不曾开口。倒是一旁的黄飞龙大怒道:“这笨娃儿,你要去哪?” “你才笨,我却没有功夫与你们闲聊,如今搞出这许多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先要找到我的肉身,然后在这姓李的娘们把事情捅到天庭之前,将那九幽魔将缉拿回来才是正事。”他此时说话甚是平静,脸上更不带一丝表情,再没有以前那种畏首畏尾的怂样。 越看越觉得怪异,副人格老爸眉头一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任松一声冷笑,盯着旁边的李神君接着道:“堂堂天神,做事却没一点脑子,那魔物屡次在老龙池出现,难道连一点怀疑都没有吗?而且,五蕴魔尊突然与那九幽魔将一起出现,你不觉得自己要倒霉了吗?” “什么意思?”美女神君闻言大惊。冷冷盯着他问道:“我倒什么霉?” “哼哼!果然智慧全用到了脸上!”骑着白狐狸的任松接着说道:“那九幽魔将是你养的,而那五蕴魔尊却是这家伙的正牌主人,他突然和那七杀将军一起出现,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说不清了么?” “我建铁馒头养那魔将是为了对付洛中的万魔窟,关五蕴魔尊什么事?”李神君闻言大怒,口中辩驳道。心中却担心起来,却听任松接着说:“我听说九幽魔蚁本就是五蕴魔尊用地狱的恶鬼化成,他将这些魔蚁放出人间,就是为了养出九幽魔将,然后再用这魔将生出一种古怪的黑色蚂蚁……” 说到这任松的眼中尽嘲笑,盯着那李神君笑道:“好奇怪,好象这世上,只有你养的那个家伙,身上有那种黑蚂蚁……连洛中那边都没有!” 对面的监察神君闻言一惊,她此时已然明白任松话中的意思,骇然道:“你说我被那魔头利用了!” “也说不定……是你这老娘们和人家勾结在一起搞什么名堂!”任松接着笑道,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甚是妖异。 “放屁,你含血喷人!我没有……”虽然这位伪棒子神君已是方寸大乱。 “你当然没有!”对面的任松却丝毫也不生气,接着温和的说道:“就你那点智慧,就算想投靠人家也未必肯收,而且,如果真有勾结,那魔尊也不会只有一个分魂来到世间,只是,除了我和这姓黄的,你还能对谁说清楚,就连灵官老爸都不信你喽!”此时他的外貌虽然还是任松,但无论神情还是语气都和以前的怂货大不相同。 对面心中已乱了方寸的美女神君,抬头正想再问,却听旁边那黄飞龙口中喝道:“松娃子你还在里面搞什么?故意让这分神出来捣乱么?” 骑在白狐狸上的任松听到此言全身一震,扑通一声从肖恬恬身上栽了下来,等到黄飞龙和化作人形的狐狸美女赶上前去将他拉起来,却已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是眼中的瞳仁已化作了赤焰。 抬头看了那位副人格老爸一眼,任松无奈的叫了声爹,他神魂刚才一直在琢磨合神法,根本不曾留意外面的情形,直到灵官老爸开口高呼,才把这怂货惊醒,连忙将那分神赶开,自己出现在众人面前。 先微笑着向扶着他的白狐妖肖恬恬道了一声谢,复又转身看着这位副人格老爸道:“爹,我没事了,是不是该请灵官……哦,是周灵官出来了!好象您答应我妈不能久呆的,碰到她又要糟了……” “等等,小子!”一旁的李神君突然开口喝道:“老龙池和这五蕴魔尊还有那魔将有什么关系?”她刚才静心细想,发现之前自己确实有许多疏漏,此时急忙开口问道。 第八十五章 越来越怂的任松 “老龙池?”刚从神魂中出来的任松一阵糊涂,看着对面的美女笑道:“李阿姨,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啦,这条菜花蛇本就胆小心活,刚才被你那分神一通忽悠给吓着了,所以才会问你怎么办!”一旁灵官老爸的副人格黄飞龙开口插言道,倒也让这怂货明白了原由。同样的,李神君的问题也彻底没了答案。 对于天生就不爱动脑子的任松来说,自己的问题都不愿深想,更不要说别人的事情,再加上美女神君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这怂货虽然也觉得老龙池肯定有什么秘密,不过却始终想不出究意哪里有问题。 肩头被猛的一拍,回过神来的怂货扭头看去,却是那黄飞龙一脸笑呵呵的道:“儿呀,一会儿记得把自己肉身寻回来……”说完微微一顿,却又急道:“记得不许叫周英作爹!不然小心老子收拾你!” 本来正自想事情的任松闻言一楞,抬头看向灵官老爸,却见他眼神温和再不似刚才那般跳脱,这怂货刚要开口,却听这位灵官老爸说道:“好啦,他走了!只怪爸爸本事太差,除不了你身上的阴浊之气,只能求人来帮忙。” “父亲,不要生气!是我不好,乱学啖鬼之法,才会惹出事来。”见灵官老爸连连叹气。任松还想劝慰,却听父亲又道:“你带着坐骑快去将肉身寻回来吧,不管怎么说,总算解决了五蕴魔尊的事情。现在只要擒住那九幽魔将就行!” “爸,我的肉身里真有什么秘密吗?”听到灵官老爸的话,任松心中疑惑大盛,不由又想起那魔魂的话,可惜当时自己被那啖鬼术折磨的几近发疯,结果一口吞了那魔魂,后面的事情全都没有听到。如今又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呵呵,这件事情啊……等将来你自然会知道,却不能说与你听。”灵官老爸十分干脆的拒绝道。虽然很想知道其中原由,任松却没有再问,点了点头转身又对肖恬恬道:“肖姐姐,麻烦你跟我一起去找下肉身。” 身为他的坐骑,这妖狐也不敢拒绝,迎风再次化作一只巨大的白狸子,立在他面前。这怂货踌躇了半天,才跨了上去……狐妖四处嗅了几嗅,便奔着左边的小路去了。 看着身骑白狐的儿子往远处去了,周灵官只是觉得有些不妥,虽然刚才控制身体是黄飞龙,但发生的一切他也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任松的心念被黄飞龙劈成了两半,如今看来,那家伙也不知怎么弄的,把任松善恶两念彻底分开,这个性子懦弱,心善守礼,做事却有些愚笨的做了本身,而那个性子暴戾,冷酷凶残却又聪慧的做了分神。 伸手揉了揉不断跳动的眉头,他不禁一阵头大,也不知那家伙如此分念,对儿子将来是好是坏……,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李神君,开口笑道:“李静香,还得麻烦你那至宝混天伞罩上一罩。” “什么?”李神君此时显然有些魂不守舍,周灵官见她如此,一阵摇头复又道:“我已知破此大阵之法,不过身处大阵之时,天机混乱不会被人发现,一旦大阵破裂,再无扰乱天象之物,可就得靠你那把伞了。”说到这,他见这女人依然神情恍惚,心中不禁连连摇头,到底是女人家,经不得大事。 不过心念略一转也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复又劝慰道:“我儿分神刚才的话,我也听到了,很有可能……你中了那魔尊的计策,助其在人间养成了九幽魔将,不过你也不必如此,只要看住这魔物,不让他与洛中那个相融,王九疯就还有救……” 听到最后一句,那美女神君总算清明了些,知道刚才却是自己心急之下钻了牛角尖,她原本一直想的是用铁馒头养出的魔物去对付洛中那个,趁其两败俱伤之时再动手取其性命,好救情郎出来。 所以,当听到那魔物是五蕴魔尊所养,自己不过是个嫁衣,顿觉万念俱灰,只道没法抓这魔物去与那洛中的魔物相斗,便没法救人,此时听到周灵官所言,才猛然发觉就算没有这边的九幽魔将。不过此魔物一出世,洛中那个便有了残缺,想要将其除掉却是容易多了,暗骂了自己两声笨蛋,神情立时也好了许多。 “你刚才说,有破阵的办法?”已经恢复过来的李神君开口问道。 却见对面的周灵官并未说话,只是抬手一指湖中心的那颗黑色槐树。 “那是阵眼?不可能吧!”美女神君摇头笑道:“布阵的是五蕴魔尊,人家又不傻,怎么可能将阵眼布在如此明显之处!” 周灵官只是一笑,也不多言,手中长剑一指,一闪金光掠过,将那黑槐树上的两片叶子化为青烟,于此同时,与叶子相同的方向两只吞尸孽鬼齐声惨叫,倒地不见。 就在这两个鬼物消失的同时,李神君也清晰的感觉到,大阵的阴煞之气被抽走了那么一丝。这回倒让她有些意外:“真的是阵眼啊……这可……太奇怪了。”她抬头仔细的看着那湖中心的大槐树,只觉得其中定有什么蹊跷。 “爸!李阿姨!救命,救命!”远方骑着肖恬恬的任松大叫着向两位天神奔来,周灵官倒罢了,突然被这怂货改口称作“阿姨”的李神君却是一阵谔然,这小子怎么突然转性子了? 见儿子呼救,周灵官自是不也怠慢。也顾不得破阵了,急匆匆赶了过去,还没走到近前,就听见肖恬恬那狐妖正气冲冲的说道:“我说任松,你能不能别这么怂啊,这子母阴魂剑对你没恶意,你跑……你妹!” 这狐狸越说越怒,语气之中却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倒让周灵官有些意外,等走的近了,却见儿子任松手提着一只绿色的大青蛙坐在狐妖肖恬恬的背上,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穿肠破肚,脚踩黑色婴儿的美艳妇人正笑吟吟的跟随而行…… 第八十六章 有蹊跷的子母阴魂剑 看着惊慌失措的任松,和他身下不停抱怨的白狐狸,周灵官忍不住又揉起了自己的眉头,那姓黄的果然不可靠,自家孩子给他这么一弄,性子更怂了,唉…… 上前喝止了正催促肖恬恬逃走的任松,那白狐狸见周灵官来了,也自闭口不言。倒是那阴魂剑追至近前,在全身发抖的怂货身周转起了圈,吓的他大呼小叫,只是那剑灵美妇离的很近,这怂货生怕撞上,却又不敢跳下坐骑。尤其见她脚下全身发黑的婴儿,呲牙咧嘴笑个不停,更是让他怕的要死,只是闭着眼睛大叫爸爸救命。 一旁的灵官老爸见此情形,眉头彻底拧成了揉不开的疙瘩,连从后面赶来的李神君也忍不住掩口失笑。 瞧了一眼满脸笑意的老娘们儿神君,周灵官一声冷哼,身上金光大盛,径直走到任松面前,正绕圈的阴魂剑被那金光一照,身上黑光大盛,不过随即又躲到了一边。 “松儿,莫要害怕了,这本是五蕴魔尊的本命法宝,因为你吞噬了那色魂,所以已然认你为主。”灵官老爸和声劝慰道。 听到父亲所言,这怂货总算睁开了双眼,见那阴魂剑灵正立在不远处,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并无加害之意,总算松了口气,猛然想起周灵官刚才说的话,忍不住意外道:“爸,你说它认我为主了?” 一脸微笑的灵官老爸点头刚要回答,却听旁边的李神君一脸迷惑的插言道:“奇怪,奇怪,这女子少说死了有二十年,那五蕴魔尊的分魂是如何炼成的?难道他二十年前就已经藏身人间!” “那倒不是……呵呵,李阿姨,这剑……是我的……”抓着后脑勺,一脸傻呼呼的任松开口解释道。 这下,正微笑看着儿子的周灵官脸上神情一滞,谔然道:“松儿,你怎么会有此邪物!” 见父亲神情紧张,原本胆子就小了许多的怂货顿时害怕了起来,吱吱唔唔的说起了当初和那位张家表舅一起帮那位曹老板抓鬼之事。等到他说到自己从张奉超处偷来此物时,一抬头却见父亲和那位李阿姨眉头都挽起了大疙瘩,不解之色更浓。这怂货心底一虚,张着嘴楞在了那里,后面的话也不知该不该继续。 一时间,场上众人都沉静了下来,如此过了数刻,却见灵官老爸用力揉着自己的眉头说道:“古怪……古怪……” “你也想到了?……”一旁的李神君突然插言道,脸上神色和他一样纠结,口中喃喃道:“这邪剑想要被驯服……必要了其执念方可,即然此剑的怨气全都在那姓曹的男子身上,除非杀了他,将其魂魄交与剑灵,否则这剑决不何能被炼成本命法宝,难道那些魔头们又搞出了什么新的门道?这下咱们这些神灵可都有的忙了……” “曹老板!”几乎是同时,任松和他身下的白狐狸肖恬恬一起大叫道。语气之中甚是惊慌。对面二人见他两个如此,均将目光投了过来,看着他们灼灼的目光,虽然其中一个是自己亲爸,可任松这怂货还是一阵结巴,后面说什么半天没想起来。 倒是身下的狐妖肖恬恬开口道:“我和任……不是,我和主人初进这大阵之时,曾碰到那位姓曹的老板,他说朋友请他到老龙池来投资,开发旅游业……”她刚说到这也猛然醒悟,这老龙池要山没山,要水没水,怎么开发?那曹建军莫名其妙的跑来,明显其中有问题,可自己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 其实她那会儿心中只顾着抱怨自己被任松这家伙奴役,哪里想的起这个!直到此时,才猛然惊觉,忍不住骇然道:“啊哟,如果曹老板是特意送死来化解那剑灵的怨气,那最后跑出去的……” “肯定是那个吃货!”虽然怂性未改,但任松这事不关己气如牛的毛病却还是依旧,甚至比原来更厉害,却听他接着道:“那魔魂曾经说过,布这大阵是为了对付那个九幽魔将的,本来那魔将已进了大阵,曹老板来了之后就没了踪影,这六甲大阵,那魔将也懂,所以色魂追了半天,只是寻不着它,反倒碰上了我们……” 听到任松所言,对面的周灵官和李神君均有些释然,原来并非魔道出了什么新法门,而是这色魂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那姓曹的给骗了来…… 虽然如此,李神君心头却还是有些不安,看着任松道:“那个,任家小子,附耳过来,我教你些东西……” “啊?”一脸糊涂的任松看了这位李阿姨一点头,从白狐身上跳将下来走到她的面前,如果换成以前的怂货绝没有如此胆子,也断不会如此听话,只是如今他心神被分作了两半,这本身懦弱胆小而且智商也低了许多,听到人家招呼,想都不想,便走了过去。让正揉着眉头的灵官老爸又长了数个疙瘩。 却见李神君在儿子耳边嘀咕了一阵,最后道:“快,按我教你的办法去做!”一旁的周灵官和肖恬恬不知她对任松说了什么,均有些摸不着头脑。纷纷把目光投向任松。 被一再催促之下,这怂货磨蹭了半天,见父亲和那肖恬恬都看着自己一言不发。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向那阴魂剑灵走去,却依然不敢靠近那妖艳美妇三尺之内,却听他对那剑灵喝道:“天地仓惶,子母阴阳,剑魂出!” 直到此时,周灵官才明白,原来李静香那老娘们儿是教儿子操控剑魂的法门,这倒让他有些意外,看来这位监察神君藏的很深啊,如此艰涩的邪门法术居然也知道……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原本一直满面笑容的剑灵露出一了丝不满,有些恼怒的看了任松一眼,不过依然张开了嘴…… 一只手,从那殷红的小口中吐了出来,落在地上抽搐不停,虽然看那若隐若现的模样明显是一只鬼魂的手臂,依然让早已是鬼仙,见惯了灵魂的任松心头发寒…… 第八十七章 性情大变的怂货 “哇哇哇!”一直被那剑灵美女踩在脚下,原本宛如熟睡般的婴儿,此时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那手臂大哭不停,最后猛的张口将那手吸进嘴里大嚼不停,直到那手皮开肉绽,一片模糊才自停住,而与此同时,那美女的小嘴里又吐出了另一只手臂…… 双手……双腿……碎成块的躯干和分成坨的五脏六腑,那剑灵的鲜红的小嘴里,不停的吐出人体的各个部分,而她身下的黑婴则会将这些吐出的部分全都嚼的稀烂方才罢休! “注意,她就要吐出头颅了,你两个看是不是那个姓曹的,一定要瞧仔细了,不然就得再来一遍。”转过身去的李神君突然对任松和白狐妖肖恬恬喝道。 脸色发白、干呕连连的怂货和已经化作红衣美女,却面如土色的白狐妖肖恬恬,听到那位监察神君的话,看了一眼依旧站在原处,神情丝毫不变的灵官老爸,见他依旧一言不发,只能无奈的转过身来。 任松此时腹内早已翻滚不休,但他身为鬼仙,肉身又不曾回复,根本吐不出来。偏一低头又见着地上有一截被嚼的稀烂的肠子,肚子本就难受的怂货顿时又发出一串干呕…… “唉!任……主人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不就一个嚼烂的鬼魂么,至于呕成这样吗?”惧怕的看了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周灵官一眼,红衣狐妖忍不住训斥任松道。 不过她还没说到几句,自己也急忙捂住了嘴。她身为妖类,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虽然今天这情景着实让人难忍了一些,却也不是不能承受。奈何旁边的任松一直干呕个不停,连续影响着她的感官,最终,也犯起了恶心。 被肖恬恬一通训斥,这怂货总算是停下了干呕,晕晕呼呼的看了一眼同样难受的狐妖,咧嘴笑道:“对不起,狐狸姐!……” “罢了,你们在此盯着,我先去破那阵眼!”一直站在旁边的灵官老爸突然开口道。他因为不喜任松此时的性情,所以有意想让其受点磨练,不过此时眼见儿子受罪,不免心再次破口大骂那黄飞龙,将一个机智聪颖,杀伐决断的儿子变成了这般模样,他不知任松当初是受了那戾气影响,只道全是这姓黄的搞出的问题,在心里把他连骂了几百遍! 最后,终是硬不下心来,索性找了个借口离开,不再看儿子受罪的样子。径自奔那黑色的大槐树去了…… 见自己唯一的靠山离开,无奈的怂货只得站直了身子,继续盯着那剑灵,却见她迟疑了一下,最终再次张口,一个头颅从她嘴里落了下来,任松和肖恬恬一齐往前凑去…… 任松这家伙别的倒罢了,唯独眼神却是好用的很,还没等那黑婴扑到,就已看清那头颅的样子。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却听旁边的肖恬恬开口道:“果然是他!” 原来阴魂剑折磨的鬼魂,正是曹老板。 “你两看清楚了吗?”眼见那头颅也被黑婴咀嚼成了破渣,然后那剑灵一张口,这些零七碎八的魂魄再次被其吸进嘴里。那位李神君此时突然转过身来问道:“任松,你还是再念一遍咒语,仔细确认一下……”她一边说,一边起到任松面前,脸上露出恶作剧般的神情。 “李静香,你够了!”不等已经直不起腰的怂货开口,正走向那黑槐树的灵官老爸突然停住的了脚步,扭头恨恨说道:“确认个屁,他们两双眼睛,怎么会看错!你搞这些无聊的事情做甚!快些过来给我帮忙才是正经!” “那可不成,这魂魄被咬的稀烂,他两个要是认错就糟了!”这老娘们摆明了想折腾人,口中不依不饶的说道。 “哼,我觉得咱们还是早些出去的好!”一旁的肖恬恬突然撇嘴说道:“这个魂魄确实是曹建军的,那九幽魔将肯定附在他身上逃走了,李神君,别忘了,他可是洛中人!” 听到这狐妖的话,李静香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却不再言语,转身奔向那边的周灵官,刚才肖恬恬的提醒让她心中一惊,那姓曹的是洛中人……这事情真的有些麻烦,看来还是赶紧出了这大阵再作计较。 看着那李神君追上灵官老爸,二人一并奔向黑色槐树,脸色总算好了一点怂货长出了口气,扭头看着旁边的肖恬恬道:“狐狸姐,你好些了吗?刚才真是对不住,我实在是……” 听到他的话,肖恬恬却是一楞,自从那黄飞龙出现救了任松之后,这家伙就象是变了一个人样,再不似以前那般对自己冷嘲热讽,反倒是礼貌的象个绅士。虽然行事有些畏惧,而且笨的出奇,但对她来说,却比原来刚成为他坐骑时好过了许多。 狠狠瞪了这怂货一眼,红衣白狐冷冷骂道:“哪来这许多废话,快去帮忙破阵!”伸手摸着自己额上的新长出的小角,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堂堂太阴妖后做了一个鬼仙的坐骑,这辈子再别想回洛中了……心中越想越怒,虽然明知道傀儡环就挂在自己脖子上,还是忍不住在任松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口中还骂道:“该死的混蛋,全是你害的!” “啊哟!”走在前面的怂货一声痛呼,被她踹的着实不轻,屁股生疼的任松回头看了那狐妖一眼,却见她精致的脸蛋一扬,大有挑衅之意。无奈的抓了抓后脑勺,呲牙咧嘴的向前走去,他不是不想发动傀儡环给这狐狸美女一个教训,只是看到她眼神中的绝望,总有些于心不忍…… “波!”小湖的中心传来一声巨响,任松闻声抬头看去,却原来灵官老爸已经来到那槐树之下,刚刚用手中的长剑砍下了一根巨大的树枝。 随着那黑色的树枝落下,这怂货只觉得天地一阵摇晃,有些站立不稳的感觉,等到他稳住了身形,却觉得整个大阵好象又明亮了许多。还没等他明白这大阵发生了什么变化,前面灵官老爸抬手又是一剑,将另一根更粗的树枝砍了下来。这一次,摇晃的更加厉害,等任松终于站定,再次看向湖心,却意外发现,第一次被老爸砍落的树枝,又再次长到了那黑槐树上…… 第八十八章 千年木鬼 万鬼滩的中心,黑色老槐的树叶不停的抖动,发出“沙啦啦”的响声,尽管周灵官已拼尽全力,却始终只能砍下一根树枝,每当他用巡天剑去砍第二根树枝的时候,原来的第一根树枝就会消失,紧接着那树第一次被砍断的地方,就会再长出一根树枝来。连续数次,皆是如此。 “别砍啦,这树肯定有古怪!”一旁李神君盯着那黑槐树说道。 斜着瞧了她一眼,周灵官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才要多砍几次,找出其中关窍!”说罢宝剑一挥,金光闪过,又一根黑色的槐树枝落在了地上。而原先被砍下的那根如同弹弓叉子般的树枝顿进消失不见。 而此时,周灵官也正紧张的盯着那树枝的断裂处……果然,那根弹弓叉子树枝,再次出现在原先断裂之处,与整个树干衔接的极好,根本看不出被砍断过。而地面上,也只剩下刚刚他砍下来的那根树支。 “你两个离远些,此树煞气极重,小心性命不保!”正当灵官老爸一筹莫展之时,却意外看来正跑过来的任松和肖恬恬,见他们不停往这黑槐树近前来,急忙开口阻止。 听到父亲的话,任松急忙站在了原地,并一把拉住正想上前看个究竟的红衣狐妖。 虽然肖恬恬一脸愤怒,但因为傀儡环的关系,却也不敢真的反抗,低垂着眼皮退了回来。 见他们老实站在一边,灵官老爸复又扭头看了看长好的树枝,有些不甘心的道:“古怪,居然没有丝毫破绽……这阵眼真的太诡异了!” “我看是你太糊涂才对!”一旁的李神君突然冷笑接话道。 “哦,此言怎讲?”虽然她的话很不客气,不过周灵官却未生,只是一脸微笑的询问道。 “你不是来这破阵眼的吗?”神君美女接着道。见对面的巡天灵官周英点头,复又问道:“即然是破阵眼,用的着这么温良恭俭让吗?” “额!”周灵官闻言更觉糊涂,不解的开口道:“那该如何?” 伸手从他手中将剑夺下,李神君一脸嘲讽的道:“破者,碎裂也。所以,我觉着断其干,除其根,才是正理!”说罢,挥手一剑,将那树干拦腰斩过。 “哇!好厉害!”刚才李神君长剑一挥,那剑居然没有一丝阴碍的划过树干。旁边的任松见了第一个发出赞叹:“李阿姨你力气好大哇,这样也能行!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啊!” “这……”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树干,神君美女一阵尴尬,原来那树干似乎在虚实之间变化,用手摸着真实存在,但刚才一剑砍去,却彻底成空,剑刃根本没碰到任何东西…… 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还在那边赞叹不停的怂货,口中怒斥一声“住口。”复又扭过头狠狠盯着周灵官道:“果然是父子,你们爷俩是不是故意在耍弄人!” 瞧了一眼满脸害怕,老实住口的儿子,周灵官揉了揉眉头,一脸嘲笑的说道:“你自己要砍树干,与我儿什么相干,怪不得姓黄的说……那话。若这树干真能砍断,上次我便砍了……”说完,他又仔细看了李神君一眼,笑道:“静香妹子啊,一会儿功夫,又漂亮了不少……” “够了!”听到周英最后几句,李神君勃然大怒,最后这几句姓周的分明是利用黄飞龙那句“智慧用在脸上”借题发挥。一肚子窝火的李神君回头,却正好看见正傻站的一旁的任松。 当下瞪着周神君怒道:“即然你那破剑没有效果,想来此树不受神灵法宝的克制。让你儿子用那阴魂剑试试罢 ……” “阴魂剑?”灵官老爸回头看了看自家儿子,略一沉吟,开口招呼道:“松儿,快将那阴剑魂召过来帮忙破此阵!” “啊?”任松闻言先是一楞,随即又应了一声,略一闭目,再睁眼时,那妖异的美女剑灵已然出现在这怂货的面前,竭力不去看她破了个大洞的肚子,以及里面各种怪异的内脏,任松心中默念李神君教他的咒语,最后一指那黑槐树道:“给我弄死它!” 那剑灵一声凄厉的惨呼,脚踩着黑色的婴儿,美女剑灵猛的向那大树冲了过去…… “沙啦啦!”那黑色的大槐树全身叶子再次颤动了起来,原本正惨呼着飞过来的剑灵,听到树叶颤抖的声音,自己也是一颤,然后便无缘无故的停在了原地。无论任松怎么催促,只是不肯去。这怂货大感尴尬……一旁的肖恬恬连连摇头,欲言又止。倒是李神君怒道:“这小子,又在搞什么?” “啊?!”听到李神君的话,任松更尴尬了,连连念动咒语,那剑灵只是不理。 正不可开交之时,却听灵官老爸道:“哎呀!却是我忘记了,松儿,快用那合神法!“他揉着眉头继续道:“五蕴魔尊的色魂全被你那分神吞噬,论起来它才算这邪剑的真正主人……”看着依旧不听指挥的子母阴魂剑,周灵官突然记起了刚才黄飞龙的交待,急忙对任松说起。 “哦,好的,爸……”用力挠了挠后脑勺,老实巴交的站起身来,神情郁闷的怂货闭目回忆起那合神法。半天也不见动静。余下三人见状,均是有些无奈,那李神君更是道:“怎的这么久都没个声息,不会忘了吧!”一旁周灵官闻言叹道:“看来只有另想办法破这阵眼了……”倒是肖恬恬忍不住张了张嘴,却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有言语。 “什么阵眼,这是木鬼!笨蛋……老爸!”原本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紫色的双目莹莹放光,一脸冷笑的任松开口道。此时他心中却甚是恼怒,本来是骂笨蛋的,谁知刚一出口,胸中热流滚动,全身如同沸腾,阵阵眩晕让他不得不补了后面“老爸”二字,心中却是诧异之极。 殊不知以前的任松与周灵官父子相认虽然不久,但因为灵官老爸的关怀与宽容已让这怂货彻底认同的这位老爸,所以虽然合神之后性格改变,但依然无法摆脱那份亲情。 “木鬼?”不等周灵官开口,一旁的李神君突然道:“我明白了,槐树千年为木鬼,原来是个树精!” 第八十九章 这次总算能破阵了 “你明白个屁!”依然冷笑不停的任松截断李神君的话接着道:“若只是千年树精,又怎么会虚虚实实,砍它不断?” “松儿,这究竟是什么?”一旁的周灵官开口问】很显然,自家儿子已然施展了合神法,本身与那分神相融,他却知道那分神吞噬了五蕴魔尊的色魂,对这大阵必然了解,所以开口询问道。 虽然此时的任松笑容满面,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寒冰彻骨。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父亲,哼了一声,复又将目光投向一直站在旁边的肖恬恬道:“你知道……为什么不说!” 虽然感觉眼前的任松极为可怕,但一向骄横惯了的肖恬恬又岂会在乎,更何况这怂货刚才还那般不堪,当下一晒道:“我只是个坐骑,虽然在洛中也听说过木鬼,可……” 还没等她说完,挂着寒霜般笑容的任松突然行至近前,在这狐狸额头那只角上一拍,话音未落的肖恬恬身不由主的往地上一滚,再次化为一只白狐狸。却听那怂货嘻嘻笑道:“即然知道自己是坐骑,就该尽好自己的本份。” “你!”万没想到这家伙会如此阴损的狐妖肖恬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两双紫色的眸子眼神撞在一处,谁也不肯收回,最终,白狐狸突然把头偏过一边,任松眼中的冷厉让她阵阵心寒。索性双目一闭,老实扒在了地上。 收拾了这不听话的坐骑,一脸冷笑的任松接着说道:“千年修行的树精不叫木鬼,只有千年修行元神被灭却又无人占据,再用无数死尸阴气将养,最后存活的,才是木鬼!” 说到这,他又瞧了那白狐狸一眼才道:“其实圣水寺月桂仙那身体便是木鬼!”任松一脸微笑的说道:“不过,大阵中的这个木鬼更加奇特了许多!” 说着,他又围着那树转了一圈,转身对周灵官道:“笨蛋……老爸,别听这个脑子全长在脸上的女人胡说,你那剪除枝叶,再伤本身的办法没有错!只是没有剪除彻底罢了……” 万没想到儿子施展合神法后会变成这副样子,周灵官一脸苦笑,那边李神君更是脸色青,只是不知为何,直觉得面前这小子全身气息恐怖,居然让她没了张口骂人的勇气。 “嘿嘿!”又是一阵阴森的冷笑,却见任松走上前将灵官老爸砍下的槐树枝拿了起来,开始一片一片的摘除上面的叶子,见他这般,一旁的周灵官心中一动,隐隐已猜出了其中关窍。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已经将叶子摘干净的任松,将那树枝扔到一边,复又开口道:“爸,你用那宝剑再砍一根树枝试试!” 一旁的灵官老爸也不多言,对准刚才那弹弓叉子一样的树枝,再次砍下。那枝条应手而落,而这一次,已经被任松摘光了叶子,扔在地上的那根槐树枝却不曾消失,老老实实的躺在原处。 “原来如此!”一旁的周灵官恍然大悟,伸手将刚砍下的分叉树枝也捡了起来,伸手去摘上面的树叶,一片片黑色的叶子被他随手扔在一边。奇怪的是,这些树叶并不象任松摘除时那般落在地上,而是径自飞舞了起来,不停的围着他打转。 “快停手!”一直站在旁边的任松突然开口叫道,可惜迟了,刚摘下一片树叶的灵官老爸刚想抬头,却不料手上那黑色树叶瞬间化红色,最终变成了一屡红雾,瞬间钻入了他手掌之内。而原本被摘下来的树叶也纷纷化为红雾。 “戾气!”被红雾钻入手心的周灵官突然开口大叫道。没曾想这树叶尽会化为戾气,他抬头看那大树时才现,此时黑色的槐树的树叶已然消失,全都化成了戾气血雾,将那大树团团围住。旁边的李神君和白狐狸肖恬恬见此情形,纷纷向后退去,没曾想这木鬼叶子居然是戾气所化…… “真是笨蛋……老爸!”任松一阵摇头道:“看来我只有收了这合神法,现在这情形可没办法用鬼仙神通。”说完闭目站在原处,只是不曾言语。 又过了一会儿,眼见被戾气包围的周灵官用尽了办法,但却始终无法拔除钻手心的那一丝戾气,正焦急间,身旁的怂货突然双眼一睁,原本紫色的双眸再次被那两团烈焰代替。 “爸?你这是怎么啦!”眼见老爸被戾气包围,任松有些仓皇的问道。 是戾气,松儿快用鬼仙神通,听见刚才合神法状态时儿子的言语,灵官老爸急忙招呼现在任松道。 “戾气?”任松意外的看了看父亲,随即笑着说道:“这个容易。”当下从衣兜里取出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本已被拍了角,变成白狐狸的肖恬恬不由大急道:“喂,你怎么又抽上啦?有事没事先点烟,这什么毛病啊!”知道这怂货此时原来抽到的神通早就过了时间,所以只得再次点起了香烟…… 正所谓越忙越出错,运气不佳的怂货一连抽了七八根烟,只是抽不出那不药而医的神通。眼见那些灵官老爸身上红雾缭绕,一急之下索性将十余根烟全都塞在嘴上,一着,这一回,四大神通倒是全出来了,这怂货只觉得一阵晕呼,险些栽倒。 原本正要开口再损人的白狐妖,见到这情形却是一顿,彻底没了骂人的兴趣,这小子医生摆手,没治了。动不动就狂抽烟,活着的时候,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烟鬼。 嘻嘻一笑,任松再次跑到了父亲的身边将手伸出,原本围着周灵官团团转的戾气纷纷向他涌来,一会儿功夫,这怂货全身已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红雾。不过他似乎还不肯罢休,再次奔向那黑色的槐树。当他的手掌按在树干上的刹那。原本一直围绕着树枝的血色雾气,纷纷向这怂货扑了过来。 不过一会儿功夫,任松彻底被一大团红色的雾气包裹其中,而原本被血雾包围的黑槐树,此时一片叶子也不见了…… “妙极,现在待我破了它!”一旁灵官老爸见状大喜,笑呵呵的开口说道:“呵呵,这一次总算能破阵了……” 第九十章 分神的条件 看着那血红色的戾气散尽,只剩下树枝的黑色槐树,周灵官一声郎笑,再次祭起手中的巡天剑,瞬息间已然砍掉了十多根枝杈。 木鬼这种邪物,介于生死之间,其实并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唯一的特点就是麻烦……想要将其除掉,却必须剪其叶,斩其叶,砍其身,最后再毁其根。若少一步,就不能奏效。 树木精怪与畜类不同,本来开智就已极不容易,即便运气好开了灵慧,多数也极低下,顶多成个仙木灵草,真正能够有机会修妖的就稀少。 就算灵智高些,能够修行,与那些飞禽走兽相比也差的极远,连蛇虫鼠蚁都比不上。其进展之慢,光成就妖体没个数千儿八百年的都是很难。 不过,因为这树木妖物一出生开始就断荤茹素,更不曾杀生,所以打娘胎里就带着功德,故其修行起来却无任何障碍,更没有什么劫数,只要按步就班,层层积累,只要时间足够,必然成就仙道。也正因为如此,这些树木的法力修为也远比普通妖物来的扎实,本身也无任何弱点。 所以一旦身死化作木鬼,再用死尸慢慢温养,想要将其消灭,只能用笨办法慢慢剪除,再无任松捷径可走。 无论那树妖生前是何品类,一旦化作木鬼则必以黑色槐树的面目出来,根据其修行年限和温养程度,这树的粗细高矮,繁茂稀疏均不相同。 而万鬼滩这颗木鬼,树干三人合抱都有些困难,方圆三十多米,足有四层楼高,上面的枝杈更是多的数不过来,再加上整个树都长满了树叶。一般来说,想要对付它却极不易,光那些戾气所化的黑色树叶,就连灵官老爸和李神君都应付不了。 这颗老树也是倒霉,偏偏碰到了任松这个修戾气的鬼仙,更霉的是他居然还真修成了这法门,结果那树叶化成的漫天红雾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被这怂货收了个干净。 此时的任松,被一个巨大的血球包裹其中,无论李神君还是狐妖肖恬恬,都远远的躲在一边,就连灵官老爸,一边不停的砍着那木鬼的树枝,一边不对声色的退了两步,确保和儿子保持安全距离。 其实包着这怂货的红球并非实物,而是他从黑槐树处抽取的戾气,被他一再压缩之下,已然变的宛如实质。只是任松心中明白已经不能再继续了,此时这血雾在他的控制下已被挤压到了极限。看来只有想别的办法才行。 看了看身上的那套戾气西装,这怂货无奈的挠了挠后脑勺,最终决定,把周围的这些做件大衣得了,虽然已是五月天气渐渐变热,不过自己又不是人,多穿几件不觉热,少穿几件也不觉得冷。总比这么一个大皮球包着强。 说干就干,心中打定了主意,这怂货盘膝坐下,张口一吸,从身周的红雾中吸出一屡细如丝线的戾气,那丝线从他口沉入气海,经过体内的阳气洗涤,从鼻中喷出时,便会化作真正的线,之后就可用这丝线编织衣服。 如今时间紧迫,这怂货决心先将所有的戾气都化作丝线,然后再慢慢做衣服。丝丝屡屡的红雾被其吸入体内,刚刚进入气海,这怂货突然心头一跳,紧接着那戾气丝……消失了! “嘿嘿!想不到还有这等好处,本身,多谢了啊!”隐隐中传来那分神的声音,就在这怂货一楞神的功夫,原本吸入口中细丝变成了细绳,细绳又变成了麻绳,而那麻绳还正往缆绳的方向发展,这怂货心中大急,记得以前听谁说过,戾气入体太多,弄不好自己会疯掉,可此时一切已不由他控制…… 入口的戾气越来越多,却见任松如同长鲸吸水一般,身周的红雾尽数被其吞掉。只是一肚腹便没了踪迹,倒是不停听见那分神的大笑。此时他也终于明白身上的戾气是被分神收取了。连忙在心中叫道:“喂喂喂,给我留点儿做子弹啊。”这怂货突然想起,灵官老爸给炼的左轮,子弹还要用戾气来做,而自己现在身上,除了那西装,其余的早就不见踪影…… 也不知那分神是否听见,只是一个劲儿笑个不停,直到最后才说:“想要子弹,用合神法。”说罢不再言语。任松闻言却是一楞,他刚才施展合神法后,只觉得极不对劲儿,虽然明知道就是自己,但无论思想还是行为,都极为陌生,而且总有一种什么东西被扯断了的感觉。 虽然那感觉极好,便这怂货却老觉得害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所以当听到分神的条件,虽然他自己心中也有再用合神法的渴望。不过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坚难的摇了摇头,睁开眼,却发现周灵官正担心的看着自己。 却原来他刚才的动静,将其它人尽数吓了一跳,从没见过修士敢如此吞噬戾气的,就算修魔者或剑走偏锋的戾修也绝不敢如此。原本一直关注这边情形的周灵官更是大惊失色,当即弃了手中长剑,也顾不得戾气未尽,便冲到任松身前,连连大叫:“松儿!”谁知儿子双目紧闭,一言不发,只是不住的将那戾气吞下肚腹。 直到戾气尽数被吸光,这怂货才睁开了眼睛,见他目中赤焰如旧,没有丝毫损伤,灵官老爸这才松了一口气,哈哈笑道:“没成想我儿子居然有这等本事,如此戾气一扫而空,就算吃鬼的钟魁也不过如此了。” “哼!”一旁的李神君听他此大,不屑的冷笑了一声,但却并未多言,这怂货吃戾气的本事让她也大感神奇。倒是一边的大白狐狸肖妖后目中羡慕之意闪过,最后又气鼓鼓的小声道:“还骂别人是吃货,自己连衣服都吃光了,不知道算什么……” “啊!”原本正和灵官老爸说话的任松,听到它的嘀咕。谔然发现,自己身上的戾气西装已然消失不见,可怜的怂货此时穿着的依然是一套病号服,下意识的往衣兜里一插,这怂货张口惨叫道:“分神,还我法宝来!” 第九十一章 古怪的老龙池 正所谓“辛辛苦苦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正是此时任松心情的写照。 左轮手枪,三页金书,各种杂物,连张家表舅给他的求救灵符都没了踪影。此时病号服的口袋里,唯一留下的便是一包香烟…… “嘿嘿,本身,反正你除了抽烟啥也不会,所以送你一包好烟,其它的嘛,我就不客气帮你保管啦,还是那句话,想要东西,用合神法。对了,好男儿要有骨气,以后你的烟我替你包了,不要再向孙秋红那傻妞或咱们那笨蛋老爸要钱买烟了。”脑海中,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 “你!……”听着分神的话,任松真的很想张口骂人,可惜只说了一个你字,那个“妹”字只是骂不出口,一则觉得骂人不对,二则又想起自己还有个小妹,这分神说起来也是自己,如果骂“你妹!”不等于是骂自家小妹?越想越多,最终叹了一口气,那个“妹”字,始终也没有出口。 伸手从病号服里,将唯一剩下的那包香烟摸了出来,极简陋的白纸包装,正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鬼脸,下面写着那句众所周知的名言“吸烟有害健康”,底下括弧里还缀着一排小字“无论人、鬼、仙。” “松儿,怎么了?”身旁的灵官老爸急切的开口问道,总算让这怂货回过神来。“啊!”了一声,将刚才的事向父亲说了一遍,最后又把那香烟拿给周灵官看了。 万没想到那分神会搞出这许多事来,灵官老爸也一阵皱眉,不过看了看眼前一脸懦弱的儿子,叹了口气道:“即然法宝并未丢失,你也不必如此愁眉苦脸,爹也觉得,你用了合神法之后……更能发挥那些法宝的最大功能……”虽然他也知道做为父亲不该嫌弃自己的儿子。但任松现在的表现比起初见时……实在是差太多了。 虽然刚才任松施展合神法时,无论神情语气总让周灵官心头有些发寒,但那时的儿子气度风范所表现出来的强势,却又让他喜欢。无论什么样的父亲,总是盼望儿子比他更……强大才好,所以再看到如今儿子真正的模样,这位灵官老爸虽然对其的宠溺虽然没变,但总有些担忧。隐隐中倒有些盼望他施展合神法更好…… 听了灵官老爸的话,任松却是一阵楞神,他很想告诉父亲自己施展合神法之时的感受,和对这法术的担忧,但话到嘴边,却又有些害怕,生恐老爸会生出误会,以为自己心中有别的想法……最后,这怂货张了张嘴,只应了声“好的”便低头不再言语。 见儿子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周灵官心生不忍,正想再劝说两句,却听“喀啦啦!”一声巨响,原本阴沉沉的天空一阵豁亮,红色的夕阳洒下点点金光。 父子二人吃惊的转过身去,却见那李神君手执巡天剑,正得意洋洋的站在黑色槐树旁边,那木鬼已被拦腰斩成两半,而身周景色已是大变,干涸的小湖不知去向,此时他们正站在据说闷龙渡劫的王姓人家大院里。 任松抬眼看去,果然见从这家人的堂屋中有一条小水沟直通院子中心,只是现在这水沟已然不再流动,看起来已是死水一洼。而那黑色的大槐树,居然就在这家人的院角栽着。 “李静香,你胡搞什么!”身旁的灵官老爸突然怒冲冲的喝道:“存心想我倒霉吗?” “你们父子谈心,一扯半天,我可没那闲功夫!”手执长剑的李神君一脸揶揄的说道:“放心吧,我早把混天伞打开了,暴露不了你,就安心潜伏着吧……” 听到这一句,灵官老爸总算安心了些,正要招呼任松出去,却见门外的大道上,金色的卡迪拉克驶了过来,当看清是自己的车时,不由眉头一跳。 金色的车灯连连闪烁,任如月、任旺财两个小鬼出现在面前,却原来是他俩将车开过来的。周灵官心中有些吃惊,这两小家伙如何懂得自己这灵官殿的操控之法?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扭头见任松不知还在东张西望什么,脸上神情甚是诧异,当下一拍他肩头道:“松儿,先回灵官殿再从长计议……” 虽然觉得周围这小村庄的情形十分古怪,似乎安静过头了,不过素来没什么主见的怂货听到父亲的招呼,点了点头便向那金车走去。 眼瞅着儿子进了车内,周灵官转过身拿回自己的长剑,对李神君和一直躲在边上的肖恬恬道:“都回去再说!”对面的监察神君闻言扭头看向那黑槐树道:“这玩艺儿怎么办,若不刨根……” “砍断了树身,此物已不能为害,除根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还是先解决了九幽魔将的事情,再作计较!”周灵官看了那木鬼一眼,最后说道。复又看着那白狐狸道:“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那狐狸闻言,磨磨蹭蹭往车上去了,堂堂太阴妖后,居然做了一个鬼仙的坐骑,让她本就觉得丢尽了脸面,而刚刚又碰到那原本做过自己奴仆的小纸人,想到自己居然也和他们一般做了任松的奴仆,这狐妖更觉难受,只是不想进车里与他两个相见。 偏偏受傀儡环的影响,又不敢不尊号令,这狐妖慢吞吞的踱到车灯前,只是不想进去,正迟疑间,却见那车灯一闪,自己那怂货主人又从车里跑了出来。 “松儿,怎么又出来了?”正与李神君说话的周灵官见自家儿子突然跑了出来,扭头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爸,宋老伯他们来了!”从车里跳出来的任松开口说道:“好象有什么急事!”说罢,扭头看向通往村外的大路。 “哦?”灵官老爸闻言,也走出了院子,他曾听儿子提起过这位古道热肠的宋城隍,人家即然帮过自家儿子,无论结果如何都该道声谢才是。 父子二人一齐看去,却见村口的大道上,宋城隍、郭判官、胡李等一众鬼差,正急匆匆向这边走来,他们身后却是一辆黑色的驴车。 远远的就听见李能那大嗓门正自抱怨:“这老龙池太古怪了吧,要么不死人,要么死光光,还必须马上就要送去轮回,郭判,生死簿不会又故障了吧?” ... 第九十二章 道州城隍司摞挑子啦! 眼看着道州城隍司的一众神鬼越走越近,任松急忙连连招手喊道:“宋老伯,宋老伯!” 其实宋城隍老远就瞅见了这怂货和那金色的卡迪拉克,心中正疑惑,见任松招呼,便领着手下人等往这边行来。 “大人!”一旁的郭判官自上次被老爷子训斥之后,虽然不敢再明着说什么三条,但提意见的语气却并未改变:“首先,我见那车隐隐有神光现出,看起来象是灵官殿的器物,其次那位任公子也曾说过,他父亲乃是巡天灵官,所以下官认定,旁边的金衣秀士定是他的父亲,最后……” 说到这里,这判官略显迟疑,不过还是决定提醒一句,这位城隍老爷性子太迂,若不先说清楚,再象上次应对李神君那般,他倒是有崇宁殿上帝君护佑,自己这些杂佐小神非遭殃不可,本就已经得罪了监察院,这灵官殿可不能再得罪了, 咬了咬牙,却听他继续说道:“”就卑职所知,灵官殿不同与监察院,各路灵官都忠于职守,所以这位灵官大人定是在休假。应该没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什么先啊后的……”一旁的老宋听的直皱眉头,最后叹道:“我看你也改不掉了,还是一二三条听着更顺畅些。唉!没明堂!” “噗!”听着他为了不挨骂,硬将一二三变成了先次后,结果却得了一句“没明堂”的评语,后面李能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旁的偏胡虽然没出声,但那想笑又不敢的神情让人看了更觉得好笑。 眼见手下两个鬼差如此放肆,本就分外尴尬的郭判更是恼羞成怒,正想寻个由头教训这两混蛋几句。却听身边的宋城隍道:“小任,那位可是你父亲!”却原来他们此时已到了金车近前,此时老宋正笑呵呵的同任松讲话。 “是啊,我爸本来在休假,听说了九幽魔将的事情,就一起来寻那家伙了……”已经了解宋老伯脾气的怂货抢先把话说明,生怕他有什么误会,再和灵官老爸顶起来…… “原来是巡天灵官,正好……将大人的法宝交还!”老爷子也不废话,伸手将那金色的罗盘递了过来。 虽然未曾见过这位宋老伯,不过周灵官也听任松说过这位老爷子的脾气,如今见他说话做事甚是干脆,倒颇象灵官殿行事的作风,当下一笑,将那万向轮接过手中,当下问道:“宋大人,可曾寻着那魔物,手下兄弟没什么损伤吧?” 老爷子摇了摇头道:“没找着,总是慢一步,虽然累了些,伤亡却没有。” “宋城隍,你把万向轮交还是何意?我不是让你们搜查那魔物的下落吗?现在这是想摞挑子还是怎的?”一旁的李神君突然走了过来,一脸冷厉的插言道:“你们道州城隍司还有没有规矩,连监察院的命令也不接了?” 原本老宋听到她前面的问话正想解释,谁知到继续听到后面几句,顿时来了脾气,斜着眼看着这老娘们道:“大帽子谁都会扣,但也要扣的有道理才!道州城隍司守的是冥府的规矩,监察院的命令么,我没见着……” 说罢,老爷子一甩手,转身又对任松父子道:“本来是要寻那魔将的,只是阴司刚刚有令,要来老龙池接引一干灵魂轮回,全村八百四十六口,都死在了同一日,按生死簿的规矩,得在五月初五端午节前将这些鬼魂全都送走,今天已经五月初二,时间太紧,所以那件事情只能放一放了。” “八百多口?”听到这个数字,任松有些骇然,他已经猜到这村里必有人被色魂取了性命,但绝想不到那魔物如此凶残,一次取了八百多口的性命,将这老龙池彻底变成了无人村,可是它杀这么多人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养那棵木鬼?不过,那老树看起来历史悠久,应该早已形成,根本用不着死尸温养,而且好象自进村以来,就不曾发现一具尸体…… 他正自猜测,却听老宋接着对父亲道:“灵官大人,现在只能麻烦你们再接着寻找了,等将那些魂魄全都送走,我们再过来帮忙。”说罢,也不理会李神君,对着手下人一挥手,同任松打了个招呼,便直奔村子另一头去了…… 那李神君虽然气的直咬牙,却又将这个老头儿没办法,眼睁睁见他去了,只能扭头对周灵官说道:“现在阴司这帮家伙也不肯帮忙了,看来只有派你儿子和这只狐狸接着引那魔物出来了……” 周灵官闻言却是眉头连跳,总觉得这女人是故意派儿子出去冒险,心里虽然不喜,却又没有什么好主意,一手执着那万向轮,心中略一琢磨,当下却有了主意。这万向轮中藏有几门极厉害的法术,只是旁人不懂得控操之法的,当下将任松拉过一边,低声说道:“松儿,你一会带上这万向轮……” “啊!”一旁的怂货听父亲让自己带上这法宝,顿时一脸苦相。这金色的盘子份量不轻,上回就把自己累的够呛…… “怎么了?”见儿子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周灵官急忙开口问道:“怎么这副模样,这法宝有何不妥?” “不是啊,爸,它太重了……”见父亲追问,神情尴尬的任松期期艾艾的答道。 “呵呵,那是因为你初得肉身,契合不足……”周灵官听到此话不由笑着解释道,只是话还未完突然一惊道:“哎!你的肉身哪去了?” “啊哟!”听到父亲的问话,任松一拍脑门,他此时也突然发现,自己的肉身……不见了!记得自己刚才和狐妖肖恬恬一道儿在万鬼滩中寻到了那青蛙肉身,当时因为被子母阴魂剑追赶,带着那青蛙跑了回来。好象一直都在身边的,可现在怎么不见了?…… “该死的分神!”努力回忆了一阵,这怂货终于记起,好象刚才吞吸那戾气之后,自己的肉身便没了踪迹,很明显又是那分神给弄走了! 第九十三章 果然是他! “真是狗咬吕洞宾,本身啊,我是怕那肉身被戾气污染,所以才提前将其收入了金书里,你想要,用合神法就行,用着得骂人么?”识海中,阴测测的分神又开始抱怨了。 只觉得脑袋如擂鼓般的任松,身不由主的往地上蹲去,惊的灵官老爸急忙将他扶住,连声问道:“这是怎么啦?”好在那分神只说了一遍就没了声息,缓过劲来的任松连连摇头说没事,最后又实话道:“肉身让分神收进金书了……” “哦!那等你施展合神法的时候,再将其取出来就是……”灵官老爸闻言点了点头,话语中却没有了往日的急迫:“你如今修习啖鬼之术,肉身的功效却没有修天仙那般重要。倒也用不着象以往那样着急了……”他说到这里,心中隐约却有些失落。叹了口气,复又道:“你这鬼仙之躯,受过人间香火,与普通神灵无异,应该可以轻易拿起万向轮才对!” 任松听到最后一句,心中连连叫苦,却又不得不把那金色的轮子接了过来…… 让他意外的是,这次那万向轮在手中却轻若无物,抬手托起这金色的小盘子,任松仔细瞧了一阵,看颜色依然金光灿烂,却再没了原来的沉重感。 “附耳过来!”一旁灵官老爸突然说道,等任松凑过来,周灵官将那万向轮的操控方法全都低声说了一遍。并告知他如遇危险,可以用这些法术来抵御。 等任松将所有口诀牢记于心,复又招呼那白狐狸过来让他骑了,吩咐先用万向轮寻到那魔物的踪迹,再过去引他出来,又叮嘱白那狐妖一定要设法拖延,如此反反复复的交待了数遍,方才让他两个上路,把那边李神君急的只是抱怨…… 等到任松骑着狐妖肖恬恬走出老龙池,已是月上中天,又走了摸约半个小时,等翻过一坐小山,那村庄已然没了影子,正回头张望的怂货身下一空,一个跟头摔翻在地,却是骑着的白狐狸突然没了踪影,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却见那狐妖又化作红衣美女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你!……你干嘛?”虽然很想骂人,不过这怂货最终还是没有骂出口,只是一脸委屈瞪着她,不知这狐妖究竟何意…… “哼哼!”红衣狐妖冷笑了两声,盯着任松却未回话,刚才因为两个纸人的原因,她一直磨磨蹭蹭不肯上车,生恐被两个小家伙看了笑话。后来周灵官要她和任松一道出来寻那魔将,这狐妖虽然一肚子怨气,却也不得不按吩咐办,不过她早已发现了任松性格的蹊跷,知道不用合神法,这怂娃就是可以随便踩的小乌龟。自然也就不肯再被他骑着。 不过见他一脸怨气,生恐把其惹急了用傀儡环给自己寻事的狐妖眼珠儿一转,笑嘻嘻的开口道:“亲爱的主人,你是想早些找到那魔将,还是晚一点找到?” “当然越早越好喽!”没好气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怂货怒冲冲的答道。 “那就行了,请主人告知方位!”肖恬恬不等他接着抱怨,复又开口说道。 见她一脸慎重,这怂货只得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万向轮,最后抬头道:“向西,五十里!” 语音刚落,手腕被狐狸美女一把攥住,紧接着这怂货一阵天旋地转,身周的景物瞬间变幻,定神再看时,已然上了一条盘山公路,在不远处的路边,那位曹老板正站在他的路虎越野车旁,不住的朝下方张望。 “果然是他!”当看到那姓曹的男子,任松和肖恬恬均不觉得意外,再加上万向轮的确定,他们两个已认定,这位曹老板肯定是那九幽魔将变化的。 “恬恬,真的是你!”当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的曹老板,看到一身红衣的肖恬恬时,脸上神情极为惊讶!半天才气道:“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尤其他看到任松时,更为愤怒,开口质问道:“小任先生,你和恬恬在一起做什么?” 不过对面两个,压根不理会他的咆哮,却是一前一后将他夹在了中间,不等他开口再问,任松一步上前,挥手便是一拳,口中还骂道:“该死的吃货,还敢冒充曹老板!”虽然明知道自己不会打中他,这怂货依然忍不住想要动手,这魔物,太可恨了!就算打不中……也要打…… 一声闷响,任松的拳头与曹老板的脸来了一次最亲密接触,看着被击倒在地不住哀号的曹老板,他刚才已经感觉道,这姓曹的鼻梁骨恐怕已经断了。 看着地上抱着鼻子不停翻滚的曹老板,任松此时倒有些意外,抬头又看向肖恬恬,见她也是一脸不解,这曹建军无论说话、语气都和往日无甚区别,怎么看也不象是九幽魔将。 被任松一拳打断了鼻梁,曹老板捂着鼻子惨叫道:“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恬恬,你要真心想跟这位小任先生,我不会从中阻拦的……”他一边说,人已经钻到了那辆越野车的下面。他口中哀求,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愤怒,万想不到肖恬恬这贱货真的和别人有一腿。 不过,这一上来就动手却是什么个意思,就算真不愿意再被自己包养,带上小白脸跑路就是……如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绑架? 想到这里,似乎已经明白过来的曹老板,捂着鼻子在车下说道:“小任先生,恬恬,万事好商量,如果是求财,我车上有,现金支票都不缺,数目多少你们说,我年纪不青啦,实在受不了折腾,二位行行好,就别让我吃苦头了。” 听他如此说,站在车旁的两个均有些谔然,看情形,这姓曹的根本就不象是九幽魔将嘛! “建军,先出来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狐妖肖恬恬看了任松一眼,开口说道:“这位小任先生必须确定你不是恶鬼,否则不会放你走的!” “什么!恶鬼?”听到这话,曹老板先是一楞,复又杀猪般的叫道:“车上有四十万的现金,不够再给你们开支票!”一边嚎着,他在车底下又往中间挪了挪…… ... 第九十四章 到底是不是他? 看着眼前的曹老板,无论任松还是肖恬恬都有些疑惑。这家伙的样子不似作伪,而且以那魔物的能耐也无须做伪。别看任松上去就张牙舞爪的打人。只不过是因为在铁馒头因为戾气炸弹的缘故,那吃货一直对他颇为容忍。所以才会让这怂货产生这魔将好欺负的错觉。但即便如此,他也没相信那一拳真能打中…… 可是眼前这曹老板……怎么看都象个普通人,任松又仔细看了一眼手中的万向轮,却见那金色的长针正指的曹老板的方向,距离嘛……不足一丈。应该没错啊?这怂货疑惑更甚,难道这姓曹的在演戏?可若真是那魔物,以它的本事,自己和肖恬恬加起来也不是对手,用的着么? 又或者他已经知道灵官老爸和李阿姨就在后面跟着,那就应该转身逃跑啊!在这车下趴着做什么? 任松越想越觉得不通,抬头却见肖恬恬正狐疑的看了自己一眼,复又看向手上的万向轮,当下急忙道:“没错,法宝上显示就是他!” “哦?”白狐妖闻言大感意外,憷眉想了一阵,却也不知就里。眼珠儿一转,索性朝着路虎车下说道:“建军,你出来吧!小任先生正在捉拿伤人性命的恶鬼,他手上那件法宝是用来捉鬼的,刚才那宝贝指示,恶鬼就附在你身上,所以他才会动手。” 她见识阅历远在任松之上,此时见无法分出真伪,索性半真半假将自己的目地说出,利用对话的内容再探查他的真伪。 “啊?真的假的?”这回轮到曹老板吃惊了,虽然不知道这两人说的是真是假,但他并不打算从车底出来,多年经历告诉他“小心驶得万年船”天知道这两人是何居心,虽然在车下面猫着未必就安全,但他两个就想把自己拽出来也要费一番手脚。 而且钻进来之前他看的明白,任松和肖恬恬都没拿武器,连刀棒之类的家伙都没有,说起来大家都是赤手空拳,当然后那姓任的小子应该是练过的,如果出去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但如果躲在下面,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他两个想抓自己肯定要费一番功夫。 心里打定主意,他双手用力抓住车底盘两处看起来牢故的地方。蜷缩身体确保足够稳固,并且随时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他暗自琢磨,如果外面两个谁敢低头朝里看的话,就直接上脚踹眼睛,如果能弄死或弄残一个,那么另一个肯定会有所顾忌。 谁知在车底只看见两双脚走来走去,却没一人弯腰下来,尤其肖恬恬那一双红色的高根鞋,月下反射的光芒极为刺眼。 眼见肖恬恬的高根鞋又向前走了两步,却听她又接着说道:“你不想出来就算了,不过我有些事得问清,确保你不是恶鬼附身……” “你……问……”曹老板在车下颤抖着说道。 “好吧,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哪一年,在什么地方?”红高根鞋原地顿了顿,清脆的女声又传了过来。 “九四年,火车站,当时你一身红裙子站在车站广场,误会你是做那一行的,问了句‘多少钱’挨了你一巴掌……” “噗……”站在车边的任松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此特别的第一次见面,怪不得十年了这曹老板还记得。 “唉……十年了!对你来说也不算短……”旁边肖恬恬一声叹息,脸上神情颇为复杂,不过瞬间又变的冷厉起来,接着问道:“你第一次请我吃饭,约在哪里,不许犹豫,立即回答!” “绿叶大酒店!”没有任何思索,曹老板接口答道:“本来楼上连套房都准备好了,结果你跑了……” “呸!混蛋!”车旁的红衣美女骂了一句,心中愈加相信这曹老板是真的。 “还有……”作为疑心极重的狐类妖精,这女子还是忍不住想要接着盘问。 “还有什么啊,恬恬!我真是曹建军,我给你买的第一套房在花苑小区七号楼一单元,送你的第一辆车的红色别克,第一次请你看的电影……这个真记不得了。不过我记得我们第一次那个,就在我那辆奔驰上玩的车震……” “闭嘴,你这不要脸的老混蛋!”听到最后一句,饶是肖恬恬修行千年,也忍不住有些脸红。 反倒是曹老板听到“老混蛋”三个字,顿时安心不少,记得以前只有在极“特殊”的情况下,那小****才会这么叫他。看来自己应该没危险了,不过他还是谨慎的选择了藏在车底。 “他应该没什么问题!是不是你那法宝有误?”皱着秀溜的眉毛,肖恬恬开口说道,同时用下巴颏儿一指任松手里的万向轮。 “额?”听到她的话,这怂货心中也没了主意,虽然法宝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他对自己却也没什么信心,上回用万向轮追查那魔将,结果七绕八绕一路扑空,李神君无数次的抱怨自己法力不够。 “该不会真是自己法力不足,找错人了吧?”这怂货心中也犯起了嘀咕。 正自犹豫,却听旁边的狐狸又问道:“那日阴魂剑所拘的魂灵儿你看清是他了么?” “啊?”任松闻言一楞,脸上尽是迷糊。却听肖恬恬接着说道:“我听说,有一种代魂咒,可以用一些鬼物伪装成其它的灵魂,替其随受罪过。坦率说时间太短,我当时真没清那灵魂的面容。”她虽然知道代魂咒肯定瞒不了阴魂剑灵,自己的说法颇含误导,但谁知道这世上说不定就真有这种法术也不一定。 听到这话,任松心里也打了个突,虽然他当时确实看清了那人头的模样,但本就血肉模糊再加上只有一颗头颅,和真人比起来相差颇多,此时反倒不敢断定了。 见他神情犹豫的张了张嘴,却始终也未曾说话,已知其意的肖恬恬叹了口气道:“果然如此……看来只有再把阴魂剑弄出来,告诉我们倒底是不是他!”…… 第九十五章 三颗子弹 “啊,狐狸姐,用不着这样吧?”任松有些无奈的说道。阴魂剑老早就被分神抢了去,如果真想召出剑魂,除了合神法再无他路。一想到此事,这怂货就觉得一阵头大。 “狐狸……姐?什么意思?”越野车底下,传来曹老板吃惊的声音。 “那怎么办?就算你爹和姓李的过来,只怕也会让你用那法术!”并未理会车下那姓曹的,肖恬恬冷笑着说道。 “这……”听到她的话,本来性格就软弱了许多的任松也自犹豫起来,低着头半天不曾说话。 “喂!恬恬!”车底下,曹老板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任小先生为什么……为什么叫你狐狸姐,你……”他刚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在老龙池碰到任松时所见到的那只巨大白狐,不由心头一跳,最后恐惧的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哼哼!”虽着数声冷笑,车旁的任松再次抬起了头,一双深紫色的瞳仁让一旁的肖恬恬心中发冷,却听他一脸讥诮的接过曹老板的话头说道:“装……接着装。”眼神之中,尽是揶揄。 “什么?”车下的曹老板有些糊涂。肖恬恬也是满脸疑问。却见这怂货慢悠悠的来到那辆路虎的旁边,脚尖在那后车轮上划了两划,说了句“这车不错!”复又走向车头。 看着他使用合神法后,变的如此莫名奇妙,一旁更加莫名奇妙的狐妖心中却生出些许恐惧,半句话也不敢问,生恐一言不合,这小子又让自己现出原形,在昔日的老情人面前变成那般模样,丑可就丢大了。想到这里,这狐妖选择了沉默,静静在一边盯着任松的情形。 侧身,抬腿,站在旁边的任松一脚将那车踢进了路边的深涧,一声大叫,趴在车底的曹老板现在身形,两只手已是鲜血淋淋,却是刚才他抓的太牢,车翻下去时没有及时松开,结果弄伤了自己。 一脸愤怒的瞪着他,曹老板气冲冲的道:“任家鬼娃儿你啥意思?踢翻我的车你赔……”话还没说完,他突然闭了嘴,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轻轻一脚把路虎踢飞起来?瞬间,他的脸色变的卡白,喉咙里如同塞了棉花,只是说不出话来。 冷冷瞧了这姓曹的一眼,紫色的双眸精光一闪,却听任松冷笑着道:“我记得,好象魔道法门,除了借魂咒和代魂咒,还有一门极冷僻的法门,叫做种魂咒,可以将自己种入对方的魂魄之中,让其变成自己的傀儡。” 一边说着,任松突然抬起双臂,四颗红色的小球正在他掌中跳动,而且越聚越大。 “你在干嘛?”察觉出那血球的不祥,一旁原本不敢开口的狐妖终于问道:“那是戾气,只一点就足够要他的命了。他是凡人,你不能……” “嗬……嗬……”就在肖恬恬开口想要阻止任松的时候,蹲在地上的曹老板突然站起了身形,原本看起来颇为方正的面容此时已尽显扭曲,嘴巴更是张的老大,垂涎欲滴的盯着任松手上的红色小球,身体正在不断膨胀。 “啊!”一旁的狐妖见状吃惊的叫了一声,护身月轮瞬间已然出现在她的头顶,真没想到曹建军已被那魔物种魂,九幽魔将的厉害当初在铁馒头她就见识过,自然知道其中厉害。 随着撕裂布匹的声音传来,曹老板已然变成了足有两人高的庞然大汉,一身铠甲金光闪闪,甲片上挂着丝丝屡屡的西装。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样子有些不妥,流着涎水的他再次扭了扭腰,身形顿时与常人无异,死死的盯着任松手上的口戾气炸弹。 “嗡嗡!”一旁金色的光芒直射武将打扮的曹老板,正是肖恬恬的护身月轮,虽然她也知道这法宝根本对付不了那恶魔,却也不得不按任松的指令放出此宝。心里已不知把这怂货骂了几千遍。 那武将见金光射过来,却没有丝毫惊慌,张口喷出一团黑雾,那雾气在空中盘旋一阵,然后直直的向那金光飞去, “啊哟!”肖恬恬一声惊叫,护身月轮一瞬间便被那黑雾包裹了起来,同时她与那月轮的联系也被迅速切断,眼见那黑雾包着自己的法宝飞了回去,没见识过老龙池上龙卷风的她又惊又骇,不知这魔物施展的是什么法术。 她定睛细看,发现围在护身月轮上的却是无数微小的黑色飞蚁,也不知这些小虫子为何如此厉害,连自己的最强的法宝也不能对付。眼见那月轮就要落入对面魔将的手中,这狐妖心中已将旁边的任松抱怨了几千遍。 此时的怂货看起来倒是颇为悠闲,也不看那被黑蚁裹走的法宝,只是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那把金光闪闪的小左轮。不过他并没有向那魔物开火的意思。反而慢吞吞的将里面的子弹拿了出来。一颗颗在手中仔细观察之后,又取出三颗小心翼翼的装入弹巢。原本在手中的四颗戾气炸弹早已没了踪影。 抬头看了看那吃货武将,任松笑吟吟举起枪说道:“不许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对面曹老板所化的九幽魔将奇怪的看了任松一眼,似乎对他如今的动作并不了解,只是那小左轮散发出的神光让他有些害怕。 “砰!”一颗子弹瞬间射出枪口,目标却是被黑蚁包围的护身月轮,当它即将击中月轮之时,突然一拐,绕着那法宝转起了圈,原本一直包着这月轮的黑蚁纷纷着道儿,许多黑蚁弃了原来的俘虏。凶狠的向自己的同伴发起了进攻。 借着黑蚁混乱之时与护身月轮的一点联系,肖恬恬急忙招手,那护身月一阵颤抖,歪歪斜斜的飞回到了主人身边,原本光洁的面子已变的锈迹斑斑,让那狐狸又是一阵心疼。 “砰!”第二颗子弹又被射出,这次却不曾拐弯,直直的射向对面那大吃货,眼见到了那魔物面前,却见它一张口,将那子弹吞进了肚子。还满脸欢喜的看着任松。 “蠢货,知不知道贪吃没有好下场的!”眼见子弹被其吞下,任松似乎有些吃惊,复又举起枪对那武将道:“你还真厉害!”说罢,第三颗子弹飞速的射向那九幽魔将,诡异的是,那子弹刚飞到吃货面前,却突然改变了方向,绕着他的脑袋转起了圈来,这家伙几次想将那子弹抓住吃掉,却只是碰他不着。 第九十六章 转圈很好玩吗? 带着尖啸声,赤红色的子弹依旧在武将打扮的曹老板脑袋前转来转去。而此时的他象一头扑打蜜蜂的狗熊一不停的转着圈子想要将那这颗子弹抓住。 必须承认,任松做子弹的水平着实太差,显然这颗子弹的底火和弹头都有问题。所以才会导致其在空中来回转圈,那魔将双手挥舞了半天,只是抓他不住,不过在空气阻力的影响下,那子弹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顶盔贯甲的九幽魔将一个猛扑,终于将它抓在了手中。然后迫不及待的塞入了口中。 “嗷!”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传来,正咀嚼着子弹的吃货,嘴里突然冒出金色的光华……腮邦,后脑,口鼻,尽数被那光芒射穿,变成了数个大洞。 “嘿嘿,抱歉啊!”用手中的左轮枪管在后脑勺上挠了挠,依然满脸冷笑任松冲在满头大洞的吃货笑道:“忘了和你说,我在那子弹里裹了点功德愿力,蠢货,中招了吧?嘿嘿嘿!”又是一串冰冷彻骨的笑声。 对面盯着任松的魔物明显听懂的他的话,双目之中尽是愤怒,他仰起头颅,却因为口舌被功德金光烧毁,发不出一丝声音,恨恨这怂货扑来,不过刚冲到一半猛的停下,抬头向天看了看,然后满眼不甘心转身向远处的山峰逃去…… “你通知了周灵官?”一旁的肖恬恬见那魔物突然逃跑,立刻猜到了原因,开口问道。 “这魔物五感也太灵了,三里之外都能察觉,看来还得想其它办法!”一脸冷笑的任松摇了摇头,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狐妖,笑嘻嘻的道:“骚狐狸,告诉你一件事!” 被他的紫色眼眸一扫,原本还满脸愤怒的肖恬恬顿时生出无限恐惧,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口中却什么话也不敢说,不过,一脸冰霜的任松并不打算放过她,而是紧跟着上前一步,在这狐妖的耳边说道:“骑在你身上的感觉……很舒服!” “什么?”被这句话激的心头火起,抬头刚想喝斥这怂货,不料额上的角被其轻轻一拍,身不由主的再次现出了本相。 看了看眼前的大白狐狸,保持着脸上冷厉的微笑,任松翻身跨了上去,在它额上金色的尖角上一拍,白毛狐狸脚下顿时生出一朵白云。将其和那怂货一起托起。 回头看了看出现在天边的金色飞车,摆了摆手,然后瞧了瞧另一只手上的万向轮,复对身下的狐狸吩咐道:“向前,二十里,快些。” 身下的白狐狸摆动着巨大的尾巴,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方飞去,还没跑出一里地,却听身上传来任松恐惧的大叫:“啊啊!救命,狐狸姐,慢点……啊……慢点!”可惜身下这坐骑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疯狂飞行,直到前方一座山顶,才找了一块平整的巨石,猛的落了下来,一个急停站在了巨石上。 “扑通!”一个狗啃泥,任松结结实实的摔在了石头上,全身当真是剧痛无比。必须承认,自打他炼了分神法之后,下坐骑的方式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在地上趴了不知多久,恢复过来的怂货才慢腾腾的爬了起来,原本一双紫色的瞳仁此时已经化作两团赤焰,显然那合神法的时效早已经过了。转过身来,见已经化作红衣美女的肖恬恬正坐在一边发呆。 “狐狸姐……刚才……那个!”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任松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与分神融合之后,自己会变的如此……,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正无语间,对面的狐狸美女已经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任松一眼,无奈的问道:“有什么事?” “啊!我们必须再向东边走二十里……”看着无精打采的肖恬恬,这怂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被刚才的任松整的有些害怕,所以这狐狸精也不多言,将身子一晃再次现出原形,驮着任松再次往东去了。 “向南十里!” “向西五里!” “向北三十里!” “向东……” 听到任松这句话,原本一直沉默不言的白狐狸再次把这怂货从背上扔了下来,气冲冲的瞪着他道:“小王八蛋!转圈很好玩吗?” “啊?”这怂货闻言一楞,眼中两团赤火忽闪忽闪跳个不停,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在转圈吗?”天生方向感就差的他根本没发现,自己刚刚东南西北跑了个大圈…… “可是,万向轮是这么指示的啊!”一句话还没问完,任松也发现了问题,当即奇怪道。 这次,身下的狐妖却未言语,低头往下面张望了一阵。才开口道:“下去看看……” “松儿,刚才怎么回事?”颈项上的玉佩中传来灵官老爸的问话。 “啊?”任松连忙举起玉佩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周灵官听那魔物在三里之外就发现了自己,也甚是意外。又听到儿子说正和狐妖追踪那魔物的下落,又一再叮嘱他要小心些。 答应了灵官老爸一声,任松将那玉佩挂好,发现自己和肖恬恬已经落到了山脚下。 “混蛋,还不下去,想让我把你扔了吗?”站在原地的狐妖怒冲冲的对背上的怂货喝道。吓的他慌忙跳了下来,结果心里一急脚下不稳,再次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等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一身红衣的白狐妖肖恬恬,见其满脸怒容,想要说话却又不敢,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却听不远的拐角处有人高声喝骂道:“混蛋,那恶鬼的巢穴究竟在哪?” 让任松诧异的是,说话这人正是道州城隍司的歪脖子偏胡,他们不是忙着勾魂么?怎么会跑这来了? 他心中正疑惑,却见拐角处人影闪动,任松抬眼看去,却正是道州城隍宋老伯…… 而刚刚转出拐角的宋城隍也一眼看见了这怂货,有些奇怪的道:“小任,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那九幽魔将也藏身此处?” ... 第九十七章 东平恶鬼! “啊?”听到宋老伯的问话,任松颇有些尴尬,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法力不行,所以正在这大山里绕圆圈吧…… 这怂货正尴尬间,却听一旁肖恬恬冷笑道:“那魔将是不是藏在这不能肯定,我们现在正原地转圈……” “对了!”这狐狸精突然眼睛一亮,劈手将万向轮夺了过来,递给对面的宋老伯道:“宋大人你法力高深,能帮忙探查一下么?我这位主人的法力……”说到这,她尴尬的摇了摇头。 被自己的坐骑如此揶揄,任松的脸不免有些发红,抬头正想开口,却见宋老伯已经将那万向轮接了过来,拧着眉毛看了一阵疑惑道:“好象……就在这附近……” “啊!什么!”此言一出,任松、肖恬恬还未如何,刚从拐角转出来的一众判官、鬼差却是个个如临大敌,纷纷亮出家伙四处张望,包括那位东平王土地也满脸惊慌的举着拐杖。 此时任松倒看清了他们的情形,有些奇怪的是,在这群鬼差中间,还站着一个绳捆索绑的鬼魂,这家伙一身长袍马褂,看起来不象是现代人。 “莫慌张!”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属下,宋城隍摇了摇头道:“即然小任在这里,想来那巡天灵官和监察神君也在附近,你们害怕什么?”听到这话,这些家伙才算心安了一些,不过个个一脸紧张之色。只有被押解在中间的那个鬼魂一脸不屑。 “宋老伯,你们不是在老龙池吗?”接过老宋递过来的万向轮,任松有些古怪的问道。记得上次他们说过,要送那村里八百多口人去轮回,却不知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唉……别提了!”宋城隍闻言叹了口气,不等他接着开口,却见手里抱着那霰弹猎枪的李能已然抢着说道:“任小哥你不知道,我们在老龙池寻了半天,除了这个枉死鬼,一个灵魂也没有找到!” “是啊!”旁边提着铁棍的偏胡也开口道:“这家伙是个枉死鬼,因为害怕土改,所以上吊死了!”两个鬼差素来好闲聊,此时碰到任松这个熟人,当下也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对着他诉起苦来…… “我们在老龙池找了数日,的魂魄一个也未见,只抓到这个枉死的家伙,眼见地府的限其将至,这回可真是麻烦了。”摇了摇歪在一边的脑袋,偏胡对任松说道。 “说了半天,就没说到正点上!”旁边郭判官听不下去了,开口对任松说:“任小哥别听他们扯蛋,且听我三条意见,一、我们到了老龙池,却没有一个魂魄,二,这个枉死鬼与东平县的那个逃走的恶鬼有勾结。被抓后答应替我们带路寻那恶鬼和村中人的灵魂。三、按这家伙的说法,那东平恶鬼就在这座山附近。” 其它的鬼差也纷纷插言,一时间七嘴八舌嘈杂不体,不过对面的任松却没心思与他们鬼扯,只是刚才听到郭判官所言,心中隐隐生出一丝疑虑。东平恶鬼在这里,那吃货也逃到了这里,这……也太巧了吧?” 心中虽然担忧,不过这怂货又不好多说,却听对面宋老伯一声暴喝:“够了!”鬼差们急忙住口,却听宋城隍破口骂道:“一群混帐东西,私下收受贿赂,养出如此恶鬼,还有脸说!”听到他训人,判官和鬼差们纷纷住口。却见老宋又盯着那被勾魂索捆住的枉死鬼说道:“陈仕忠,老实交待!那恶鬼在哪里?” 第一次去东平县的时候,王土地就用自己和东平的恶鬼换纸人吃,任松至今还记忆犹新,如今听到这些鬼差又提起这家伙,这怂货忍不住问道:“宋老伯,那东平恶鬼……?” “嗨!别提了!”听到任松问起,老宋更是一肚子怒火,一边指挥众鬼差压着那枉死鬼陈仕忠赶路,一边对任松说起了那东平恶鬼的来历。 却原来,那恶鬼生前本是东平县山区的一个惯匪,烧杀抢掠,无恶不做,身上背着数十条人命,等新中国成立之后,盘据在东平山区的土匪相继被政府剿灭,这家伙被追的走投无路,最后一枪崩了自己成了枉死鬼。 只因他生前杀人极多,死后戾气极重,常常在附近村庄杀生害命,偏巧一个心术不正的道门弟子路过,当即施法将其收伏,原本是想借其身上的戾气,把这鬼物炼成法宝,不过最后却被他夺了性命,并从那道士的遗物中得了一些邪修路数,当即依法修行,逐渐化身厉鬼,成了气候。 也是天意,偏赶上那时候,道州的城隍一直不曾上任,这厉鬼也不断的给当地的土地,县城隍送了不少孝敬,最后居然让他在东平地界过了几十年。而且不知从何处得了提示和法术,最终在东平建起了那座铁馒头。任松听到这里,却知道那铁馒头应该是李神君命令这恶鬼建的,目地是用来养那九幽魔将。 不过后来李神君发现九幽魔将不见了,当下和这恶鬼翻了脸,将其的巢穴烧成了白地,这恶鬼也没了踪影,原本以为这恶鬼已经被干掉了,万没想到他居然还在。而宋老伯他们前往老龙池收取魂魄,谁知到了才发现一个灵魂没有,反倒意外碰到那已经投靠恶鬼的枉死鬼陈仕忠。 在郭判官和胡李两个鬼差的配合审讯下,最终这家伙老老实实的交待了一切,原来老龙池那些百姓的灵魂已被那东平恶鬼抓走了。听到这个消息,众鬼差押着这家伙出来寻那恶鬼,一路来到此处,正好碰到任松和肖恬恬。 听完宋老伯所说,任松心中更觉不妙,隐隐感觉,这东平恶鬼很有可能和那九幽魔将有关。当即想了想,最后决定帮宋老伯他们抓那恶鬼,他总觉得,那恶鬼和九幽魔将的关系不浅,只要找到那恶鬼,这吃货说不定就在跟前儿,想到此处,任松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跟着他们往对面山崖走去。 “就是这里!”那名叫陈仕忠的鬼魂突然一身大叫,指着面前山崖上的大洞叫道。 ... 第九十八章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看着那黑幽幽的山洞,任松只觉得心头一阵发毛,不禁又回想起进入铁馒头时的情形…… 刚想到此处,这怂货一个激灵,猛然记起,当初被肖恬恬那狐妖赶进铁馒头时,就碰到一队蚂蚁在抓灵魂,而里面还有那堆积如山的灵魂金字塔…… “哎呀!不好!”越想越不妙的任松不由大叫起来:“东平恶鬼想在这里搞万魔窟!” “什么?啊!”听到此言,其余众人无不惊讶,宋老伯更凑了过来,死死盯着他开口道:“小任,这种事情非同小可,你敢肯定么?” “虽然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不过也有七八十的把握!”挠了挠后脑勺,这怂货有些犹豫的说道:“宋伯伯,你们刚才不是说,老龙池村里那些老百姓的灵魂,都被这恶鬼抓去了吗?”老宋闻言点了点头。他又接着道:“我们以前在铁馒头的时候……” “啊哟!铁馒头!”还没等任松接着往下说,一边的肖恬恬已经明白了过来:“铁馒头那些蚂蚁常常出来抓灵魂的!”说罢又疑惑道:“难道那恶鬼想养九幽魔将?不会吧,那种魔物根本不可能饲养……” “咳咳!”宋老伯身后的郭判听到此处咳嗽了两声,开口接话道:“我还是三条意见,第一,这位姑娘说的对,任小哥应该弄错了,从未听说过九幽魔将那种东西可以人工养育而成。第二、如果那灵魂真被恶鬼喂了魔将,生死簿就会显示为失踪或下落不明,而不是让我们将其接回地府,第……” “不是,不是!”任松不等他第三条意见出口,便抢先答道:“那些灵魂应该还没消失,我记得那些蚂蚁会把灵魂全都封装成冰块一样码起来,然后再慢慢喂魔物,还有啊,那个……肖姐,你忘了,万向轮上不是说,那家伙就在附近……” “啊?你说那魔物和那东平恶鬼在一起!”这下红衣狐狸美女有些意外,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就算再厉害的恶鬼,依旧也是这世间的生灵,那魔物怎肯和它呆在一处……”她并不知道其中内情,只道这铁馒头是意外而成,那九幽魔将是天生地长之物,所以根本不信任松所言。 无奈的继续挠着后脑勺,这怂货伸手将胸前的玉佩塞入病号服的衣兜,这才慢吞吞的道:“其实,那魔物本就是东平恶鬼养出来的……”他此言一出,不要说狐妖、郭判这些,连宋老伯也一脸的信。 “小任,不要听信谣言……”老宋上前拍了拍这怂货的肩膀,开口接着说道:“虽然那恶鬼的名声很大,但多数是因为当地阴司官员的纵容,”说着他又冷厉的瞪了站在远处的王土地一眼,接着又道:“但是呢……一个恶鬼的那点本事……” “再加上一个监察神君,本事就足够了,宋伯伯……”听着老宋的话,任松猛的接过来说道。 “啊……啊……任……任小哥,你在……你在胡说啥!”不等老宋等人回过神来,反到的离他们颇远的王土地猛的跳将起来,一脸苍白的看着他,结结巴巴的说道。见任松看过来,连连眨眼示意其不可乱说。 不过,仅刚才一句却已足够了,与李神君纠葛最深的狐妖肖恬恬,最先明白过来,又惊又怒又有些兴奋的道:“什么?那魔物与李静香有关?”自己被那婆娘摆了一道,成了旁人的坐骑,如今总算抓到了她的把柄。心中激动的狐狸美女抓着任松的肩一边摇晃一边问道:“魔将是她派东平恶鬼养的,对不对?” 被摇的有些发晕的任松见她脸色激动,两条秀溜的眉毛都扭曲成了蚯蚓,心中惧意大增,慌里慌张的退了两步,躲开肖恬恬的双手,才怯生生的结巴道:“那……那是你说的,狐狸姐……我……我可什么也没说过……” 这句话本来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名言”,大凡那些老奸巨滑的角色,在向人透露不方便说的消息时,就会用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回答。可惜,如果换作使用了合神法的怂货,说这句话自然是分外有型,而此时这任松,原本见狐狸美女眼露疯狂,表情恐怖,就已吓的不轻,现在这话说的结结巴巴,没了一丝奸诈圆滑。 “是周灵官教你这么说的吧!”已经灵醒过来的肖恬恬神色瞬间回复正常,只是对刚才听到的事情有些不敢相信,自失的摇了摇头,开口叹道:“如果你爸不是巡天灵官,我决不会相信,她……为什么会养这魔物?” “任小哥弄错了吧?”倒是一旁的宋老伯神色平静,似乎根本没听见刚才的话,却听老爷子开口叹道:“监察神君如果勾结魔物,那这世上也就用不着神灵了!”说罢,却见他往那洞里面又望了望。复从后腰抽出了一把驳壳枪…… 扭头正想问枉死鬼陈仕忠里面的情形,却见这家伙正满脸怪笑的看着他们,当下怒喝道:“你笑什么?这洞里有什么鬼!”说着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伸手将枪口顶在这家伙的太阳穴上,冷然说道:“狗地主,趁早老实些,不要以为做了鬼,就能躲过劳动人民的审判,不说实话立时让你脑袋开花!” 到了此时,不知那陈仕忠哪来的勇气,不停怪笑的同时还阴阳怪气的说道:“城隍老爷,洞里有什么……你自己进去不就知道了,至少现在……没有鬼!等你们进去就不知道了……嘿嘿嘿!”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模样,“咔嗒”一声,宋老伯打开了枪机,森然道:“虽然你是枉死鬼,但别以为我不敢,就凭你帮着东洋鬼子杀害八路军伤员这一条,杀了你都不犯法!再不老实些,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嘿嘿嘿!”那陈仕忠笑的更加古怪,半天才止住笑声道:“德国造,二十响,你这穷鬼一辈子也没用过这么好的枪吧,死了之后拿出来现眼,吓人么?嘿嘿嘿……嘿嘿……”一语未完又是一通怪笑。 随着他的笑声,这家伙突然全身突然化作一股黑烟,挣脱了勾魂索的束缚,往那山洞深处去了…… “砰……砰……砰……”老宋的连开三枪,尽数打中那黑烟,却不曾阻止其钻入山洞深处,此时那洞里,只留下一长窜诡异的笑声,久久未歇…… 第九十九章 进山洞瞧恶鬼 “大人,请先息怒!”看着不停举枪射击的宋老伯,手里提着一只大笔的郭判官连声叫道:“其实其实大多数阴司官员还是忠于职守的”因为情况紧急,这位判官破天荒不曾说什么三条四条。 “忠于职守?”老爷子收了驳壳枪,扭头看了那郭判一眼,却不曾说话。虽然此时的宋老伯一脸平静,不过连任松也能猜的到,老爷子已经被“监察神君养魔物”这条爆炸性新闻给气的不轻。 见城隍大人脸色不好,郭判官连忙补弃道:“大人,虽然我们这些鬼吏有时候确实会吃拿卡要,但大是大非却还是分的清楚,小的敢以性命担保,包括老王在内,决不敢和魔物有所勾连,相信那位李监察,应该另有打算吧?” 老宋闻言一声冷笑,盯着那判官道:“你都做了鬼,哪里还有命,如何担保?”话虽刻薄,但语气却缓和了许多。说罢,也不理会一脸陪笑的郭判官,而是将头转向任松道:“小任,究竟是怎么回事?” 任松闻言不禁大挠后脑,灵官老爸也曾叮嘱过,李神君养魔将的原因决不可传出去,此时见宋老伯动问,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最后无奈道:“宋伯伯,有些话我爸吩咐过不能外传,所以我只能说,李神君和那魔物自始至终都没有勾结过。”心里又补充道:“那老娘们根本不是勾结,只是利用罢了” 听到这,老宋总算了头,脸色总算好了一些,却见他转身看着那山洞,最后把手中驳壳枪一挥道:“走,进去瞧瞧那养魔将的恶鬼究竟什么样!”说罢领头奔向那山洞里面,一边走,另一只空着的手又从腰间扯出一把同样的驳壳枪。 见他如此,其余鬼差都纷纷跟上,只有那郭判还拿着手提电脑自顾自的捣鼓。他身后的任松和肖恬恬对望了一眼,任松一咬牙也追了上去,那狐妖见状,急忙跟上。 他们两个快速追上,越过一众鬼差,跟在了宋老伯的后面,老宋见他跟来,正要说话,却听那郭判官在身后大叫道:“大人,有情况!”听到此言,众人纷纷停步,见他急匆匆来到宋老伯的面前说道:“你看生死簿,陈仕忠的魂魄突然变成了下落不明!” “哦?”老宋闻言也是一楞,伸手接过郭判递过来的手提电脑,一旁的任松眼尖,却见上面显示的一排信息,陈仕忠,性别男,鲁东省来远县老龙池人氏,生于一九零三年,卒于一九四七年,枉死怨魂,今已下落不明。 “有古怪!”盯着电脑的宋老伯有些意外的道:“我记得刚才还显示的居住老龙池至今,怎么会变成下落不明?” “信息是在刚才他化作黑烟时才改变的!”郭判官接过话头道:“大人,那东平恶鬼很有可能修成了噬魂阴魔” “怕什么!”老宋一声冷笑道:“你们都是阴司备了案的辅佐神灵,又不是没有主的孤魂野鬼,还怕他噬魂不成?” 郭判听他言语,略一犹豫方才说道:“大人,我们城隍司的这些人自然是不怕的,包括这位姑娘应该也不用担忧”说着他一指肖恬恬,接着却又扭过头看着任松道:“只是任小哥他” “小任?”宋城隍闻言也看向任松,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其他的一众鬼差也纷纷瞅了过来。 被众人的目光注视,这怂货颇为难受,忍不住开口转移话题道:“宋老伯,那噬魂阴魔是什么东西?” “任小哥有所不知,那是域外魔头中的一种,最擅长的就是分神种魂夺魂之法。普通鬼物,一旦被他的分神潜入体内种下魔魂,到了必要时,那魔魂就会发作吞噬掉原来鬼物的三魂七魄,借其魂力壮大自身。”不等宋城隍开口,旁边的郭判官已然开口说道。 “种魂!”一旁的肖恬恬听到此言,惊讶的叫道:“那魔将也会种魂术!莫非就是这恶鬼教的?” 听她这么说,任松也想了起来,不由连声道:“对对,那魔将肯定和这恶鬼是一伙的。” “宋大人,请你们不要先急着下去!”也不理会任松的言语,狐狸美女抬头对前面的宋老伯说道,复又看着任松道:“主人,你还不快些通知周灵官!” 任松闻言一楞,复才记起此事,连忙从衣兜里将那玉佩又取了出来。一旁老宋见了,也不禁暗中摇头,这娃儿怎么这般不堪,和他父亲相比着实差的太远,事到临头,居然要一只狐妖替其拿主意,如果他知道,这只狐妖还是这怂货的坐骑的话,只怕会气得不轻。 好在因为不曾骑乘,所以老宋虽然听见肖恬恬叫任松主人,却不知她是这怂货的坐骑。见这妖精处事麻利,倒也颇觉不错。此时任松已经和周灵官取得了联络,说清了内里情形。 当灵官老爸听说那恶鬼很可能修成噬魂阴魔时也有些吃惊,当下让众人在洞内等待,自己便驾着那金色飞车急速赶了过来。 洞里诸人,尤其那些鬼差,听到巡天灵官要来,顿时都有了精神,再不似刚才那般一副白送死的样子。只有宋老伯有些不喜,站在一旁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咱们不能等!”一旁的狐妖肖恬恬突然开口说道:“主人,周灵官是担心你出事,所以才让你等他,可是你别忘了了,那魔物五感极灵,上次在三里之外就发现了你父亲的踪迹。现在那魔物离的这么近,等灵官大人赶来,只怕那魔将早就逃的不见了。” “啊?”任松听到这话一阵楞神,最后看着那狐妖道:“那怎么办?” 看着这怂货迷糊的样子,肖恬恬眼中的不忍一闪而过,最后却还是说道:“所以我们应该提前进去,想办法将那魔物缠住,如果你能用合神法的就最好!只要支撑到灵官大人赶到,那魔将自然逃不掉了” “对!”不等任松开口,一旁的宋老伯接过话茬道:“这女子的主意不错!咱们应该现在就进去” 未完待续。 ... 第一章 他把自己挠没了! 尽管任松有些不愿,但在老宋和狐妖的鼓动下,最终还是同意进洞里寻那恶鬼和魔物。至其它的判官、土地、鬼差,好象由不得他们做主。 前面走着宋老伯,后面跟着肖恬恬,虽然被夹在中间,不过这怂货依然有些心惊肉跳,上次铁馒头里的经历让他着实有些后怕,那些巨大的蚂蚁更让这怂货胆寒。此时虽然前后都有人照应,他却依然满脸紧张,只要听见一丁儿响动都会怕的要死。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山洞深处并不象铁馒头那样黑暗阴冷,反倒甚明亮,洞壁隐隐泛着红光,而前方更是红光灼灼,而且洞内的气温也越来越高,一开始大家都不曾发觉,直到脚下的泥土开始发烫,时不时有赤色岩浆流出,这才看出不对。 所幸他们这一群,全都非鬼即妖,虽然脚下的岩浆此时已然汇成小河,将山洞的道路分成两股,除了任松外,却没一个感到害怕的。那李能更是笑道:“若那恶鬼只有这本事,咱这趟差使可真的简单的多。” 旁边的偏胡歪着脑袋却未说话,倒是另一个鬼差接口道:“那倒是,咱们这些鬼吏还怕地火岩浆么!”说着他一步踩在了那赤色的岩浆上,奇怪的是他双脚并未陷入,而是站在了那赤色的河面上,随着那岩浆的流动而前行。 任松抬头看了一眼,依稀间觉的甚是面熟,好是是替舅爷爷抬过轿子的那个只是一时间,记不起姓什么了。 “老王,别闹了!”旁边偏胡开口阻止道:“谁知道这河里有什么古怪,还是小心些好!” 那老王闻言哈哈一笑,说了句“就你胆小!”便又从那岩浆河面上跳到了一边。 原本任松见这老王玩的有趣,本来也准备在河面溜溜,不过听到偏胡的话,顿时没了上去走走的想法。又过了一会,见那老王好象并没什么事,心中不禁又起了念头,正抬脚想上那岩浆小河,却听前边的老宋叫道:“大家注意,好象要到地方了。” 听到此言,一众鬼妖纷纷亮出家伙,就连任松也紧紧的攥着那万向轮,随着宋老伯又走了有十余步,眼前一片豁亮,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岩浆沼泽。 一众神鬼妖谁都不曾想到,在这山洞深处居然有如此大的空间,任松举目看去,却发现这沼泽极宽广,圧根儿看不到边,不过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有大量的岩浆冒出,将那原来的泥土渐渐吞噬。 “看来咱们得抓紧离开,一会儿这里就会变成湖泊了”狐妖肖恬恬在他身后说道:“想不到那恶鬼就这儿本事,这地火对付凡人倒是利器”她言语之中甚是不屑,如果那恶鬼只有这儿本事,确实太简单了。 “不对啊!”被拥在中间的怂货有些疑惑的说道:“铁馒头里,可没有这个” “那有什么?”听到此言,连宋老伯也来了兴趣在一旁问道。 “大蚂蚁,红的黑的紫的,各种颜色都有,比汽车还大,凶的很!”任松心有余悸的接口道。他话未说完,却听到一阵“嚓嚓嚓”的古怪声响,这怂货骇然叫道:“大家小心,可以有蚂蚁过来啦!” “嚓嚓嚓”那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光是他,连老宋和肖恬恬也听到了,一时间场上众人无不凝神戒备,盯着四周的沼泽,生恐有任松所说的大蚂蚁出现。 谁知等了半天,却没了动静,一众人等了半天也没见什么活物,眼见岩浆越灌越多,一边的狐狸美女皱眉道:“任松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旁边的怂货心中也甚觉古怪,挠了挠后脑勺却没有说话。却听肖恬恬接着道:“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不然一会儿就要踏着岩浆过去了。” 虽然她精通妖法,并不惧怕这些地火熔岩,但终究没有那些鬼魂方便,人家穿行地火皆是天生的本事,她却要念咒施法才行,总觉得有些不方便,所以提议快些离开。 那边老宋听她此言,了头道“有道理,这岩浆之中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怪异,大家快些”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地“嚓嚓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下大家无不紧张,最沉不住气的李能更是破口大骂,刚骂了两句,又是一阵相同的怪声从身后传来,这家伙吓的一个机灵,转身举起了霰弹猎枪。 “别开枪!是我!”被他用枪指着的那鬼差,急忙开口接道。正准备开枪的李能吓了一大跳,口中大怒:“遭瘟的老王,你啊哟,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还有肚”他一言未完,却听那“嚓嚓”声又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场上一干人无不戒备,倒是李能这二条看的清楚,却见那老王双手指甲不知何时已经长的足有两三寸长,黑黝黝闪耀着金属的光芒。此时正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肚子,每挠一下都会发出“嚓”的声响,而那肚子已经被抓的数个大洞,所幸只是鬼魂,并无血肉,但依然让人怵目惊心。 “嗨!”看清了声响之处,李能忍不住叫道:“大家别忙活了,这声音是老王在抓肚子”他一言未必,却见那老王扑通一声,断成两截摔在了地上。吓的他“啊!”的一声怪叫。 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回头,均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却见化为两截的老王栽在地上,双手已没了指头,取而代之的却是五根极锋利的黑色铁勾,此时正不停的在自己胸口拼命抓挠,不一时上半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颗头颅,两只不停乱抓的手臂,外加两条依然在胡乱踢腾的腿。 此时,那两只长满铁钩的手臂,一只正拼命的抓着脑袋,另一只却在双腿上挠个不停,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那一对铁爪纠缠在了一处,最终随着一阵嚓嚓声,那老王彻底没了踪影! “这这”看着眼前诡异的情形,半天才缓过劲来的任松颤抖着说道:“他怎么把自己给挠没了!”未完待续。 ... 第二章 好假……好假! 眼见那名叫老王的鬼差把自个儿整消失了,任松心中一阵惊慌。正想开口询问究意是怎么回事,却听身边肖恬恬喝道:“闭嘴!都是你这混蛋,把我们害成现在这样子!” “啊?”被骂的一塌胡涂的任松回头看去,骇然发现肖恬恬举着双手,正向自己的抓来,更可怕的是,原本那葱白玉指,现在皆变成了乌黑的铁钩,反射出幽蓝的光芒,没等这怂货反应过来,上半身连同胳膊一起,被这狐妖抓的粉碎,一颗头颅如同皮球般滚到了旁边的岩浆里。 所幸此时的任松只有鬼体没有肉身,所以那头颅并未沉没,而是真象一颗皮球样漂浮在岩浆之上,举目看去,却见肖恬恬已然抓毁了自己的双腿,正向他的脑袋追了过来。 这怂货急的高声呼救,不过刚喊了一声便停了下来,他此时也瞧出了不妥,却见那一众鬼差连同老宋、郭判、王土地等人,所有人的手都已经化作铁钩,要么两两互抓,要么正在自己身上乱挠,不过转眼的功夫便都没了踪影…… “全军覆没啊!”任松做梦也没想到,那东平恶鬼如此厉害,连面都没露就把他们全都搞的魂飞魄散。此时的岩浆沼泽上,只剩下白狐妖肖恬恬和他的头颅,眼看那狐狸美女正咬牙错齿的冲向自己,偏偏因为身体破碎那傀儡环,万向轮都散落在了地上,这怂货心头一阵绝望,看样子这一回真的要玩完了! “啊!”眼看就要扑到的狐妖发出一声尖叫,突然又退了回去,一跤跌坐地上,原本跨出的腿此时青烟袅袅,自脚脖子以下,连同那红色高根鞋均消失不见。不过她两只手却也因此回复了原样。不再似刚才象个铁钩。 此时这狐妖似乎恢复了过来,眼中再没了刚才的疯狂,看了任松一眼,说了句“我去求救!”便又站了起来,一只脚蹦蹦跳跳的从来路折了回去…… “等……”任松一个字还未说完,那狐妖已经没有踪影,不由一声长叹。不过随即又想到,自己如今只剩下一个脑袋,就算被救出去,又有什么用处! 他正漂浮在岩浆上胡思乱想,一阵冷风吹过!却听一声怪叫,举目看去,却见刚才已经没了踪迹的老王突然又出现在他原本消失的地方。 “咦?”正准备交待遗言的怂货见到这情形大为意外,正想开口说话,却见这老王又自顾自的挠了起来,不一时再次不见。而于此同时,宋老伯,郭判。以及偏胡李能等一众鬼差,也纷纷原地出现,大喜过望的任松刚要出言招呼,不料这帮人又开始举着铁爪挠了起来…… “宋老伯”…… “郭判官!”…… “胡差官”…… “老李!……” 看着一群乱了套的神神鬼鬼,任松连连大声招呼,怎奈这帮家伙全都对其视而不见,郭判正和偏胡互挠,李能正四处追着那矮胖的王土地,至于宋城隍举着一对铁爪往自己身上招呼,其它鬼差也两两对抓,挠的不亦乐乎,却无一个理会他这颗脑袋…… 不一时的功夫,眼前这帮人再次没了踪影,只剩下他孤单的脑袋傻兮兮的在岩浆上飘着…… 接下来,还没等这怂货再感慨什么,随着一阵冷风吹过,那老王再次出现并且又一次将自己抓的粉碎,接着宋城隍等一干人又突兀现身,然后再次把自己抓没了…… 任松已经彻底麻木了,就这样,出现,抓没,再出现……再挠消失……不过一会功夫,这帮神鬼已经在他面前出现消失了十数次。 “唉!”随着一声叹息,这怂货再次合上双目,等再次睁开时,眼中两团赤色的火焰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双紫色瞳仁…… “咦!”再次施展出合神法的任松笑呵呵的道:“等活地狱?”他紫色的眸子上下转了几圈,瞧清眼前情形,才又笑道:“任松你这笨蛋,身体都没了,还不舍得死么?”一边笑着,这怂货抬头向前方看去,此时,那一大群鬼差正自互相残杀,仔细观察了一阵,他又放弃,将眼光放在了正准备挠死自己的宋城隍身上。 此时的宋老伯,正呆呆站在原处,并没有急着挥抓往自己身上招呼,脸上似乎有些迟疑,任松见了一声笑,张口喷出一缕红雾,正打在老爷子的身上。 “戾气!”正准备对自己下爪的宋老爷子猛然惊觉,就在刚才那一刹,他的神智似乎有所回复,不过一扭头正看见任松的脑袋,当下也不多言恶狠狠挥着铁爪冲了过来。 终于……伴随着“喀喀……嚓嚓”的声响,这怂货的头颅被宋老伯抓的粉碎! 当任松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面前这群鬼差还在相互折腾。看了看已经复原的身体,这怂货一声轻笑,瞧了瞧远处还在不停抓挠的众鬼,却也不曾多说法。 十方炼狱这种法门,却是利用地火岩浆,生造出十八层地狱的景像,虽然威力极大,但一旦被识穿,破解起来也没有多麻烦。只要能够找到与地狱景像不符之处,就可以破解开而前的幻象,而宋老伯等人也会清醒过来。 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这怂货来回询查了半天,却没找到一处不符。看到这种情景,他自己也有些意外。紫色的双眸光华闪闪,任松又观察几次,心中终于有了计较。 等到所有人都干始抓挠之时,任松突然一声怪叫道:“这地狱是假的!”此言一出,任松可以感觉到,整个等活地狱轻轻一颤,却听他接着道:“杀生、毁正见、诽谤正法者方可堕生此狱,偏偏一众神灵,善恶一笔购销,哪来的报应,好假……好假…… 随着两声好假,眼前这地狱景像却越来越淡,瞬间空旷的山洞再次一片黑暗。 “啊!哎哟!”原本还在不停抓挠的一众神鬼,此时也纷纷住手,眼中一片茫然,看起来还没缓过劲来!。 第三章 大头在后面 “咦!”随着地狱的消失,倒让任松大为惊奇,楞了一楞最后发出一声轻笑,弯腰拾起掉落地上的傀儡环和玉佩,四处望了望,不见肖恬恬那狐妖,当即将那环子上的铃铛用力一摇,随着清脆的铃声响起,一个红衣美女凭空落在这怂货的面前,正是刚刚逃走的白狐狸。 当看到任松紫色的瞳仁,肖恬恬嘴角一阵哆嗦,骂人的话尽数咽进了肚里,恐惧的看着面前这位主人,那诡异的笑容让她心中发冷。 “咦!可惜了,不是脸着地?”保持着古怪的笑脸,任松来到坐骑前面咧嘴说道。见这狐妖双眼紧闭,一言不发,又是一声轻笑。低头看了一眼她已消失不见的左脚,小腿如同焦碳,自脚踝以下全都没了踪影。略一思量,这怂货已其中原由,此时进来的这些多是鬼魂,所以在刚才那等活地狱的幻境中,论死多少次,依然会囫囵着复生3.ledu.。 唯独这狐妖却是肉身入内,这地狱本为灵魂所设,活物进入肉身必毁。本来身为千年狐妖,若能施展道法护身,也能避过那熔岩地火,偏她又为地狱中的煞气所迷,与狱中魂灵一般,结果一脚踩进岩浆,被烧成灰烬也是必然的事情。 摇了摇头,这怂货见她依然闭着眼睛,冷笑着道三条腿的坐骑可没用!”听到这句,肖恬恬虽然依然不肯睁眼,全身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被戴上了那环子,如今生死全操于主人之手,如果是没有施展合神法的任松,倒还有活命的可能,而如今这个…… “不过现在我可帮不了忙,一会等合神法效力过了,试试用鬼仙神通看能不能帮的到你!”很奇特,随着合神法施展的次数渐多,任松已经越来越象了。他最初施放此法之后,总会觉得身体好象被分神掌管,而真正的便如一个看客,但现在,分神和本身似乎已然融为一体,对的称呼也变成了“我”,而不是一开始的“本身”。 “啊?”听到这句,肖恬恬有些意外的睁开了双眼,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字,当看到任松那如同冰雪掠过般的冷笑,顿时不敢言语。 “哎哟,刚才……好象是等活地狱?”任松身后,最先清醒的郭判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又急步上前,将倒地的老宋扶住。口中还道大人,你脚下的石头。” 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扶,老宋一挺腰板站了起来,瞧了瞧那边的任松和肖恬恬,开口招呼道小任,你没事吧?不少字”见那怂货一脸微笑的摇了摇手,老头儿又低头看了看一众正从地上往起来爬的手下,方才接着郭判的话问道等活地狱?是第几层?” “大人,刚才不是咱们阴司的十八层地狱,是六道轮回里的地狱道。”郭判闻言连忙解释道。 虽然老宋的是灵媒,但他对地狱的了解却并不多,再加上城隍上任没多久,各种公务都不甚熟,更不要说其它。反倒是郭判这家伙死了数百年,阴司各种事自是门清儿。 当下开口继续道地狱道八大热狱,第一重就是等活,又叫作想地狱。堕生此处的灵魂,手生铁爪,互见时怀毒害想,以爪相掴。或因心意浊乱,掴裂自身,至血肉竭尽而死。然冷风一吹,皮肉还生,复受前苦。咱们刚才……好象……就是……” 他说到最后却是一阵犹豫,刚才众鬼差包括和宋城隍的情形,和坠入等活地狱的样子太象啦!只是因为他们神智迷乱,根本不知之后发生了事,所以才会如此说。 此时其它鬼差也都清醒了,听到郭判之言不大惊失色!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这个说,那恶鬼神通广大,将等活地狱搬入了山洞,怕只有请佛祖才能降伏。那个说,这恶鬼即然能幻化出等活,只怕剩下的七大狱皆能演化,间地狱可不是好玩的。 一,众鬼差你一言我一语闹的不可开交,老宋气的连声喝斥,才让他们住嘴,但一个个均是满脸恐惧,均了没继续前进的心思。 见宋城隍连连叹气,一旁的郭判凑道大人,我有三条……” “闭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宋老伯怒冲冲的说道你要再敢多说半条,我就先让你去十八层地狱尝尝滋味!” 听到此言,那郭判顿时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城隍大人。 “蠢……宋老伯,不用担心,其实我们刚才碰到的根本不是等活地狱!不远处的任松接过话头笑道。 “?”听到这句话,最吃惊的却是郭判官,他在地府工作了百余年,对各种司狱了如执掌,虽然刚才有些眩晕,但决不可能弄。莫非刚才那是…… “白痴判官!没听说过‘十方炼狱’么?”笑吟吟走的任松说出了答案。当他靠近的时候,所有的人包括老宋和郭判,心头都生出一片阴寒。 “真有人修行十方炼狱?不是吧……”那郭判官听到此言,不禁大惊失色!那可不是一般的神通,只有少数域外魔尊才懂得修炼之法,这世间……难道除了那位五蕴魔尊之外,还有更厉害魔头进入人间?这可得了。 “还是个没胆子的白痴判官!”看到郭判神色大变,任松摇头接着骂道即然八大热狱,难道就没看出这等活狱根本就是有形神,没有地狱道真正的煞气作引,不过一句话就能破解的事儿,用得着吓成这样么?” 被他一通揶揄,那郭判脸上甚是精彩。倒是一旁的老宋大感惊奇,任松这娃儿突然性情大变,再不似刚进来时那般畏缩,当真古怪的紧。 他不知合神法的故,只道这小子遭逢大难之后性格改变。以前打仗的时候,也常碰到这种情况,有不少战士开打前懦弱似鸡,开打后勇猛如虎,倒也没稀奇,当下也不理一脸尴尬的郭判,反而看着任松开口道小任,你有建议?” “蠢……宋伯伯,嘿嘿,现在和咱们交手的,绝不是东平县那恶鬼,若我猜的没,这只是个开始……”盯着老宋,这怂货一脸冷厉的怪笑道大头还在后面,咱们有的忙了!” 第三章 大头在后面 第三章 大头在后面是 由会员手打, 第四章 地狱还有第二重 “咱们有得忙啦!” 听到任松的话,老宋还不觉得,那郭判却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口中急促的问道:“任……小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洞中的那位,十方炼狱已经突破了第二重?” 十方炼狱本是域位一位太古魔王创出的厉害神通,名为十方,却只有八重境界,借鉴地狱道的八热地狱中的模样,每多修一重,便可多施放一道地狱的幻境,刚才他们所经历的却是第一重的等活地狱,也是八热地狱中最苦痛最轻的一道地狱。≥ 此后还有什么黑绳合众,叫唤大叫唤,焦热大焦热乃至最后的无间地狱,其中惨状,言语已不足形容。 不过也因为这门神通威力强横,修行起来也格外困难,若想突破一层境界,必要先入那真正的地狱,一边受尽荼毒,一边采纳这一重地狱中的各种煞气借为已用。最终幻化出那地狱中的情形。 只是想要采纳够足够的煞气,最少也要人间三年的功夫,只是世上一天,地狱千年,三年算将下来地狱中已是数十万年,还要时刻只持清醒,不被那狱中煞气冲脑,变的与其它受难的鬼魂一般。 试想就刚才那不全的等活狱幻境,他们一众神鬼妖刚入其中,便心神失守,连肉身未失的肖恬恬都变的如狱中戾鬼一样,双手尽化铁爪,更不要说以鬼魂之躯,数十万年保持心神不变。 所以自这神通被创出之后,能练到第八重无间狱的根本没有。多数到第六重便迷失在那地狱之中再难生。再加上这神通炼起来艰难破起来极易,只要寻出与真正地狱不符之处,一声断喝便让其化为虚无。 更糟的是,想要与真正八大热狱一模一样,就必须在那地狱里采纳足够多的煞气,以这等活地狱来论,想要达到刚才那般的模样,至少要在地狱里呆三十年。这三十年指的是人间的年月,至于阴世,郭判官自己都懒得去算。 所以,听到任松说后面还有,他除了感到不可思议外,心中更是生出大恐惧,只觉得今日怕要魂飞魄散于此……要知道刚才那等活地狱,是靠着任松叫破自己这一干神灵鬼吏的身份才得以破解。因为身投阴司,本无善恶,所以才找出了这地狱的破绽。 如果真有第二重,施展神通那人必会先施法恢复所有人生前死后的所有业力,之后再放出地狱……到时候可…… 他正自愁,突然心头一跳,猛的想起自己还未死之前的各种罪孽,每有一恶全身必剧痛难受,若有一善,那痛就会减轻许多,心中知道是那人在施展神通,却根本顾不过来…… 奋起全身之力,郭判倾尽全力才侧过头来,再次开口道:“这下完了,那施法之人正在用业力洗刷我们的身体,看来他至少练成了黑绳地狱,任小哥,我们该怎么办?……任小哥?” 他心中恐惧,一连叫了任松数声,谁知那怂货站在原处,垂头合目,不知在想什么…… 郭判心中更是大急,一旁的老宋见他神色仓惶,也知有重要之事,便过去拍了拍任松的肩膀,口中叫道:“小任,你在做什么?” “啊?”当任松再次睁开双眼,两团赤焰出现在眼眶之中,抬眼看着那老宋开口道:“宋伯伯,你在叫我?” 对面的老宋闻言刚想开口,突然一阵窒息,生前各种杀戮之事,尽数浮现眼前。他一生征战,杀孽极重,此时往事浮现,每当出现杀死一个敌人,心脏就如同被无形手捏住了一般只是跳动不得,平型关……黄土岭……四平……锦州…… 每与外敌拼杀之时,尚有金光护其身体,心中略得舒畅。到了后面,那心脏便如灌了铅一般,只是不动弹,偏他一生,杀心极重,杀俘毙降之类出格的事儿也干了不少。尤其四九年在东北剿匪,一个投降的土匪领被他硬用刺刀捅死。结果被撤职禁闭,险些没命。 记得指导员当时拍着桌子大骂:“宋五伦你个混球,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都学到狗身上去了!擅杀俘虏,还有组织纪律没有,简直土匪不如!迟早有一天你要后悔!” 此时,当他回忆起指导员的话,每一个字便如千斤铁锤,重重砸在原本就已经不跳的心脏上,巨大的疼痛让他一头栽到了地上。 “啊哟!宋伯伯,您怎么了?”眼看老宋突然不再言语,正满心奇怪的任松见此情形,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想要将其扶起,却听身周扑通扑通连声响起,一众鬼差包括郭判官在内纷纷倒地,身后原本就躺在地上的肖恬恬也是一声闷哼。 此时整个山洞之中只剩下任松一人无事,其余众鬼神妖皆是悲苦难当。 这怂货站在原地,正莫名奇妙间,却不曾注意脚下的泥土隐隐亮,紧接着那地面破开一个小口,赤红色的岩浆从里面喷涌而出,将整个山洞照耀的极为明亮,这怂货再抬眼时,觉洞里的情形早已大变,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极宽广的大厅,从布置来看应是一座监狱! 此时他们这些神鬼妖众全都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栅栏中,每一根铁条都被烧的通红,时不时还有火苗冒出。而前面的空地则立着一个被烧至通红的金属柱,而一边同样红光灼灼的桌子上摆着各种刑具,除了皮鞭、镣铐、烙铁,其它的任松全都叫不上名字。不过光看那一把把赤红炙热的刀具,这怂货已是胆战心寒。 除此之外,那空地上还立着许多古怪的东西,从其中一口形状象铡刀的东西任松推测那应该也是用来行刑的,只是不知为何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被烧的通红,却又不曾熔化。正东张西望间,却听一阵脚步身响起,却见前方阴影处走出一个人影,吓了一跳的任松举目看去,却意外现这家伙黑衣黑裤,脸上黑雾笼罩,双眼赤光莹莹,居然是个鬼差! 眼见他一步步向这边走来,心中隐觉不妙的怂货正想开口喝闻,却不料一阵焦臭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的是狐妖肖恬恬的一声惨叫!…… 第五章 好大一群疯子 听到肖恬恬的惨呼,任松急忙扭头看向身后,结果入目的情形把他吓了一跳。倒在地上的狐妖肖恬恬此时身下已是一片焦黑,更有袅袅青烟冉冉升起。此时这怂货才发现,脚下的方砖也是赤红一片,有几块更是炽白,他们这些神灵鬼魂倒还罢了,尚有肉身的狐妖却已承受不得,贴着地面的那部分身体已经燃起了明火。 看她神情古怪如同疯癫,想来肯定已经忘了施法避火,心中不忍的任松楞了楞,还是走上前去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说来也奇怪,这狐妖身体一离开地面,身上的火焰也径自熄灭,此时她已是一丝不挂,身上的衣物早已化作飞灰。 不过现在的怂货却没有半点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此时的肖恬恬,后背手臂大腿,凡是接触地面的部分全都干枯焦黑,看的任松怵目惊心。 在他怀里的狐妖此时双目圆睁,看着任松的眼神尽是恐惧和……内疚。一把抓着他的手臂道:“对……对……对不起,你饶了我!”一句话未完却是一串诡异的大笑,笑的异常疯狂,眼神之中却全是恐惧,却始终不曾停下,直到无法呼吸才渐渐停歇。 眼见她两眼一翻背过气去,慌乱的任松见此情形抬头正欲向其它人求助,却发现所有人模样都古古怪怪,或哭或笑或疯或癫,恍然间自己仿佛进了疯人院,倒是怀里的肖恬恬更安静点。 又看了看正倒地翻滚不休的宋老伯和他身边正手舞足蹈的郭判官,看来想找人来救这狐妖是断不可能了,虽然被狐妖欺凌的够呛,但这怂货心中不知为何总是有些不忍,尤其见她身体被炙烤的如此凄惨,让他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稳。 “没出息的本身!装你妹的圣母玛利亚!她如今被人家用业力灌体,正是悔悟之时,你若不想办法在此时压制住她,以后就只能被她吃到死了!”脑海里,分神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让这怂货一阵头大! “快些,快些,用这戾气压住她身上的业力,然后叫这骚狐狸以本命元神立誓,永世为你任松的跨下坐骑,等立了誓再用鬼仙神通救她,到时候,嘿嘿嘿,本身!抓一个,赚两个,你可就赢大发啦!”分神继续大叫道。 “什么一个两个的?”看着怀中刚刚清醒过来的肖恬恬搞不清状况的怂货莫名奇妙的问道。 “二货本身!咋这么蠢,你忘了那个叫王九疯的傻x神仙,一直想给这狐妖做狗吗?若真控制了这骚狐狸,那个白痴神仙肯定会屁颠屁颠的来给你做狗,抓个神仙做手下,何其爽哉!” “去去去!”虽然此时的任松更性子更加懦弱,但不代表他没脑子,王九疯是谁,舅爷爷张三缺的太师父。真收了那倒霉神仙做手下,只怕舅爷爷会冲自己念一百二十遍伏魔咒都不止,到时候,就真的连渣都不剩了。 想到此处,他索性不再理那分神,想起当初那位副人格老爹黄飞龙所说的办法,当即对那分神喝道:“从现在开始不许再说话。” “这二货本身,听我说……”那分神还想再说,却正好听到任松之言,当即不敢再多作言语。 脑海终于安静了,这怂货总算觉得轻松了一些,复又想起分神说可以用鬼仙神通救这狐妖。当下曲身把这狐妖放在膝上,一只手扶着她,腾出的手从病号服的兜里掏出一支香烟。 “哈哈哈!”怀中的肖恬恬突然又是一阵怪笑,吓了一跳的任松手一哆嗦,刚掏出的香烟掉在了地板上,不一会的功夫便化作了烟灰飘散半空,只剩下一个过滤嘴模样的碳化物。 “对……对……对不起……不该害你的……”怀中,模样恐怖的狐妖瞪着任松满脸愧疚的说道:“哈哈……我一开始就在算计……哈哈……那金丹是故意……哈哈哈……送给那小子的,哈哈哈,虽然你对……我……很好,……哈哈……但真的……不该逼我嫁你……所以我才会用你的元神……探查……万魔窟,真的……对不起……哈哈哈”死死的盯着任松,肖恬恬满嘴胡话的笑道,之后更是笑个不停,但眼睛始终盯着任松。 虽然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夹杂的诡异的笑,但抱着她的怂货依然听出了端倪,好象这狐妖算计她老公,那金丹是有意送自己的,看来那只被牛首真君抓去的红狐狸也真够倒霉的,不过之后又干嘛口口声声说自己害死了她老公,还逼着自己去那铁馒头,如今惹出这许多祸来,这不是成心坑人么! “喂,肖恬恬,你和你老公不对付,把我扯进来算是怎么回事?”心中越想越觉得委屈,这怂货忍不住愤怒的问道。谁知怀中的狐妖却半天没有声息,查看时才发现她早已笑晕了过去。 “这……”任松看着这狐妖的样子,心中彻底有些迷惑,她倒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笑个不停,活象武侠小说中被点了笑穴一样,按书中的说法,象这样笑下去,只怕她会没命…… “切!”刚想到此处,这怂货重重一拍脑门,自己被这狐妖害的不轻,若非是她又怎会放出铁馒头中的九幽魔将,如今被那李神君咬着不放,还管她死活做什么! 此念一起,这怂货心中更怒,几次想将这狐妖扔到地上,让其彻底变成烤狐狸拉倒,手臂举了几次,最终还是不忍心的放了下来。见他不曾动手,铁栅栏外那鬼差模样的怪人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 听到叹息声,任松抬头看去,却见那一身黑的家伙正站在铁栅栏外,见这怂货看他,只是一声冷笑,伸手推开了铁栅栏的小门,他已在外面观察了许久,因为这怂货一直神智清醒所以在一直犹豫不曾进来,此时却似乎有决断,一步进入栅栏里,那个名叫老王的鬼差正坐在门边,此时大呼小叫的喊着救命。 那黑衣怪人一声冷笑,从腰间抽出一条赤红色的铁绳,将那老王捆了个结实。 “哧!”一声响,紧接着传来老王杀猪般的嚎叫,全身上下冒起了青烟…… 第六章 好厉害的狱卒 听着那老王的惨叫,任松这才发现,那赤色的铁绳原来是被火烧红的,老王被那铁绳一绑,全身不一时便化作了飞灰。那黑衣怪人也不多言,复又向最近的李能走去,这二条鬼差见此情形,早已是腿如筛糠,兀自强撑。 眼见那黑衣怪人向自己走来,李能突然开口大叫道:“我知道啦,他是黑绳狱的狱卒!”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二条居然神智未乱。 正走过来的狱卒见他如此,却也不多作理会,等走到近前,却没有用铁绳捆绑,而戰一伸手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四脚悬空的李能口中连连大叫却始终不曾挣扎,被那黑衣怪人提到一把铡刀下,拦腰铡成了两段。李能惊的连连大叫,不等他叫远,两截身子又被叠在一起塞进了铡刀,然后变成了四截。 看着那狱卒不停将李能重叠铡成小块,任松心中大为不平,不过一看着那黑衣怪人的凶残模样,他将心中的愤怒又自压下…… “啊!哈哈……是我害死你们的!哈哈,那又怎么样!”怀中的狐狸美女再次醒了过来,两眼瞪着天空怒道:“你们这些些混蛋,我杀了你们又如何,有本事你们就来啊!哈哈哈,最好不要惹我,为了他,我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说着说着,她似乎清醒了过来,一把抓着任松道:“痒死我了快帮我挠挠……全身都……哈……象是蚂蚁咬!哈哈哈哈!?”…… “啊?”直到此时任松才明白过来,这狐妖之所以不住的笑,是因为全身发痒,不过为什么会这样,就不明所以了,眼见这狐妖又要笑的岔气,任松急忙问道:“喂,你哪里痒啊,要我挠什么地方啊?”。看着这狐妖一半白暂一半焦黑的身体,此时的怂货反倒甚是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已经笑的快要再次晕过去的肖恬恬突然停住了笑声,二目圆睁怒视着任松喝道:“滚开,是我害死的又怎么样,灭你的元神又怎么样,你这混蛋,为什么骗我说他痛恨异类,还故意教我采补之道,就算现在你活着,我也会让你死的更惨!” 见她突然咬牙切齿,面容歪斜,正想下手的任松一惊,险些把这狐妖扔到地上,想来想去,任松又从兜里拿出一根香烟,这骚狐狸疯的厉害,还是试试不药而医的神通算了。 不知今天的运气为何这般好,一根烟就抽出了那神通,低头再看时,怀中的肖恬恬全身煞气缠绕,全身已黑的发青,当下抓住她的手臂,黑色的煞气疯狂的涌了过来…… “砰!”一声响,正医治肖恬恬的任松扭头看去,却见宋老伯提着驳壳,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全身上下金红色的光芒连连闪耀。正准备过来抓他的狱卒则被一轰出了老远,脸上被开出一个大洞。一只眼睛已不知去向。 手中的驳壳指着那鬼差,老宋怒冲冲的吼道:“老子没错!刮民党……祸害老百姓就该死!”一边说着他又连开数,将那狱卒打的步步后退。 却听老爷子接着喝道:“几百人的屯子只剩一条狗!连几岁的娃儿都不放过,杀了那么多百姓还想活命,做梦!杀你……老子没错!碰到软的你打黑,碰到硬的你投降,日本人来了……降,刮民党来了……降,我们来了,你还降,还想当营长?人民军队留不得你这种败类!杀你,老子……没错!” 他每吼一声没错,身上那金红色的光芒就盛了几分,最终如同一根大柱直插天际,此时老宋已彻底清醒,盯着那狱卒恶狠狠骂道:“妈的,你是什么鬼东西!” 此时铁栅栏里,郭判、偏胡、李能还有他手下的鬼差皆已不见人影,除了一个倒卧在地,嘴脸乌青,全身发抖的王土地,就只剩下任松和肖恬恬了。 看了看正忙着给肖恬恬治伤的任松,宋老伯复又来到那东平土地身边,,走上前想要将那胖土地拉起来,谁知一触却是寒冰刺骨,见他两眼紧闭,口中支支吾吾不知在说什么。虽然听不明白,不过也知道这家伙是指望不上了。 “哈哈哈!居然能自行脱了业力纠缠,你这老儿倒真是铁石心肠!”对面那一直不曾说话的狱卒突然放声大笑道。倒让一边的任松大感意外,不由奇怪道:“原来不是哑巴啊?”这家伙从出现到此时,还是头一次开口说话。 “谁是哑巴?”肖恬恬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任松惊讶低头,却见这狐妖不知何时已然清醒过来,紫色的眸子正平静的看着他,而身体原本焦黑的部分也已全部消失,只剩下白嫩的皮肤。 此时任松怀里抱着的,又变成了千娇百媚的尤物,而且还没穿衣服…… 只看了一眼,有些把持不住的怂货连忙抬起了头,感受着怀里的柔软只是不敢去看。好在那狐妖并不打算让他多占便宜,径自站起身来,身子一摇,一条火红的长裙已套在了身上,扭头看了看正用驳壳连连射击,将那狱卒打了全身是洞的宋老伯。 “宋大人,这鬼物非比寻常,看起来还真象是地狱里的狱卒!”盯着那一只眼的黑衣怪人,肖恬恬悠闲说道:“想要对付那狱卒,除非用公器……”她神智清醒过来,见四处都是火焰,当即施展避火诀,此时虽然站在地火岩浆上,却再也没了刚才被烧烤成菜的危险。 听到肖恬恬的话,任松也忍不住抬头看向那狱卒,眼见他正向这边走来,一只独眼红光闪耀,这怂货心中一动,隐隐觉得这黑衣狱卒好生熟悉,却只是想不起来。 那狱卒一只独眼,冷冷扫了这边一阵,半天才将目光投向正前方任松所站的位置。口中奇怪道:“你又是个什么古怪?全身为何没有一点恶行,除了善就就善,还真是有趣的紧!” “啊?”正傻站一旁的任松顿时被这句话搞的摸不着头脑,看着那狱卒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第七章 装神扮鬼的魔头 瞧着那瞎了一只眼,全身几个大洞的狱卒,任松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这家伙。 “小子,要想活命的话快用那合神法,叫你的分神出来帮忙!”一身红衣的肖恬恬此时再没了刚才的癫狂,一脸平静的对这怂货说道。她对任松的底细最是清楚,知道这怂货的分神吞噬了五蕴魔尊的分魂,而那魔头常年穿行于六道之中,更是在地狱道中渡化那些恶鬼转生为九幽魔蚁,这黑绳地狱的情形应是最为清楚。 本来她这个提议是最好的办法,怎奈任松却不这么想,随着合神法使用的次数越多,这怂货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大,才开始的时候,每次合神之后,他觉得自己便如一个看客,身体的一切行为都是那分神在做怪,所以当自己言行出格之时,还能以“都是分神干的,与自己无关”这个借口找点安慰。 而随着合神的次数越多,如今的感觉自己才象是主使者,所有无耻卑鄙凶残丑恶的念头根本不关分神的事儿,全是自己这个本身所思所想。偏偏上次黄飞龙出手,将他的善恶二念彻底分开。如果换作之前的任松对这些想法虽然觉得过分,但依然能够接受。 而如今这个本身,心中全是善念所聚,一想到当时的情形,便如洁癖者被别人用了自己的餐具,如果不扔掉,无论如何清洁擦洗,心里都觉得肮脏至极。 不过这怂货却也明白肖恬恬所言之意,他当初也曾听说过九幽魔蚁的来历,自然知道吃掉了那色魔的分神应该最清楚如何脱困。当下在心中连连大呼道:“分神,分神,这黑绳地狱该怎么破?” 谁知过了许久,也无人回应。倒是外面那狱卒两条赤红色的铁绳已将宋老伯手上的枪抽飞,只是碍于老头儿此时全身神光闪炼,没有一丝业力,却无法对其行刑,手中那两条铁绳在老爷子身前晃来晃去,只是捆绑不得。 一只独眼红光闪烁,满脸黑雾翻滚的狱卒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条黑色的锁链,一抖手间,已将宋老伯捆了个结实。复又看向头顶护身月轮转动不休的狐妖肖恬恬。 见捆宋老伯的黑链隐隐透着魔气,狐狸美女心头一阵发毛,她不知灌入自身的业务已被身边的怂货主人清除了个干净,见那狱卒两条铁绳不停舞动,当真是心惊之极。尤其那当那狱卒的独眼注视过来时,原本已打定主意要用护身月轮死守的肖恬恬一阵胆寒。不加思索的大喝一声“敕!”瞬间,她头顶金光闪闪的月轮化作一白光,一暗影向那两条铁绳扑去。 “啊!”直到此时,这狐妖才回过神来,见护身月轮已化作明月钩与黯月刃,与那狱卒手中的铁绳纠缠在了一处,心中先是谔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把护身至宝拆分出去对敌。不过看到对面那鬼卒眼中奇异的红光,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家伙定是有什么憾动心神的法术,自己一时不慎着了道儿。口中恍然道:“魔道法门?原来是个魔头。” 见对面那狱卒闻言只是一声冷哼,却不曾开言。知道自己猜对了的肖恬恬神色也凝重了几分,当下宁神静气,打个手印,口中喝一声疾,随手一掷,一条巨大的黑蟒从半空落下,盘在她的身前,也不用这狐妖招呼,那黑蟒对着此时已站在铁栅栏外的黑衣狱卒一声嘶吼,便直扑了过去。 它游走极为迅捷,而且身体还不断生长,等冲出栅栏之时,已长成了一条十余米长,水桶粗细的巨蟒,更奇异的是,这巨蟒游走过的方砖,皆是水气蒸腾,颜色也都尽数变的黯淡黝黑,就象被烧红的铁块被水浇过一般。 “黑水聚形法?”对面的狱卒见了却是连连摇头,开口接着道:“你这妖孽倒挺聪明,知道用水来克火,可这里是地狱啊,黄泉烈焰岂是凡水能灭……”他正自说话,孰料那黑蛇猛的一窜,眼前一花,已被其捆了个结实。 “咦!”那狱卒微一吃惊,连挣了两挣却脱不得身,独眼灼灼放光看着对面一脸得色的肖恬恬,恍然大悟道:“原来不是五行之术,怪不得说狐性狡诈,你这妖孽还真是诡计多端……” 听到那句“狐性狡诈”本就已是心头火气的狐狸美女,听到他左一个妖孽右一个妖孽骂的甚是难听,不由反唇相讥道:“哼啊,变个狱卒就真以为自己是神道么?咱们大哥别说二哥,你一个魔头有什么资格骂我!” 对面那狱卒闻言却是一愣,却听她又接着道:“若真论起来,妖尚有成仙之机,魔就只能灰飞烟灭,你一个迟早被化灰烟的家伙在这里装什么神?扮什么鬼?不觉得自己心理很变态吗?”她脾气本就火暴,如今受人算计,成了一个怂货的坐骑,心中的怒火早已窝满,此时尽数发泄到了那狱卒的头上。 那魔物闻言,独眼却是一黯,紧接着大为明亮,原本脸上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一张的男子的面容,鼻梁高挺,棱角分明,这男子倒也算得英俊,只是一只眼晴瞳仁灰白,却还真是个独眼龙。 另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肖恬恬看了一会,却见这男子微微一笑,冲她说道:“多谢多谢,若非是你,我还真没资格称做魔头!” 肖恬恬听他说的古怪,正想开口反击,却见那独眼英俊男子抬手冲着自己一指。正奇怪他何时摆脱了自己法术黑蛇捆绑的肖恬恬,却见一道黑色的锁链飞了过来,将她捆成了粽子。那锁链每一个锁扣都魔气森森,被那其中魔性一冲,这狐妖站立一稳,与宋老伯摔倒在地。 见那独眼龙一脸微笑的看向旁边的任松,心中兀自不服的狐狸美女口中骂道:“混蛋魔头,装不下去了么?” “什么?”那男子闻言一楞。扭头向她看去。 “你不是装黑绳狱卒么?怎么又用起魔门法宝来了?”看着身上的散发着纯正魔气的锁链,肖恬恬冷笑说道,心中却隐隐觉得这铁链应该在何处见过,只是不知叫什么名字。 “呵呵!”那独眼男子闻言却未生气,也不再理会那狐妖,目光再次看向铁栅栏中唯一不曾受擒,此时一脸痴呆的任松。 “任松,你这混蛋,倒是说话呀!”眼见这怂货傻楞在那里一言不发,心中大急的肖恬恬忍不住大叫道。 第八章 黑绳狱……也是假的 “小任,怎么不说话?”眼前情况危急,原本被捆在一边的宋老伯也和狐妖肖恬恬一起高声叫道。谁知那怂货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只是一言不发。 却原来任松一开始是想在心里询问那分神破这地狱的办法,谁知无论他怎么招呼,那家伙只是不回答,只到狐妖肖恬恬招呼他说话时,这怂货才猛然想起,好象自己曾经下过令,不准分神说话…… 记起了这茬,他急忙在心中下令道:“分神快说话。” “哎哟妈呀,本身你这猪头总算是记起来啦!哥都快被你活活憋死了!”分神的声音再次响起,任松只觉得一阵眩晕。忍不住大吼道:“小点声行不行!”头脑发晕的怂货不曾发觉,情急之下,这句话已然脱口而出。 “什么?”听到这句话,无论是狐妖肖恬恬还是老宋都是一阵莫名奇妙,不知这怂货在搞什么明堂。倒是那除了脸上黑雾散尽,依旧一身狱卒打扮的独眼男子哈哈一笑,走进了铁栅栏里,盯着任松奇道:“又是一个没业力的,黑绳狱的刑具又不能用了,可惜,可惜!” 黑绳地狱本是八大热狱的第二重,此狱狱卒以热铁绳纵横捆缚罪人之身,或斫或锯。所受苦恼,十倍于等活狱。凡造杀生、偷盗罪者堕生此狱。 因为刚才等活狱被任松叫破,所以这魔头所幻化出的黑绳地狱依足了规矩,只有犯杀生偷盗等罪孽者方可动刑。为了对付宋城隍这些神灵,特意以轮回中业力降下,重新勾连起他们以往的罪过,再用一一施以地狱刑罚。 如此一来,这地狱固然难破了许多,不过无形中也给自己加了更多的限制,而被困其中的一众神鬼,老宋以自身杀心斩断业力,肖恬恬被不药而医的神通化尽业力,至于这怂货,因为善恶两念被分作两半,善念本身更是业力不沾。反倒让那魔头所化的狱卒没了办法,最后不得不用自己炼制的魔门法宝对付。 此时眼见老宋和狐狸美女尽数被擒下,只剩下任松一个更是没了取胜的机会,那独眼龙魔头心中却甚觉可惜,自己花费数十年受尽辛苦修行的黑绳狱居然没有用武之地,真是太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一直不曾说话的怂货突然抬头看向那魔头,眼中的赤火依旧跳跃不定,虽然神情看着还算镇定,但全身却是微微发抖,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这……这黑绳狱……明明就是假的嘛!” 对面那独眼男子闻言一楞,随即一晒道:“假的?有多假?” “非常假!”对面的任松一脸认真的答道:“从没听说过,黑绳狱的狱卒会使魔门法宝的……”他刚说到这里,眼前景色瞬间变幻,大厅,栅栏,刑具瞬间全都消失,原本明亮的空间再次黯淡了下来,最终依旧是个山洞。 所幸身为鬼仙,夜视能力比普通鬼魂还要强上许多,所以虽然从明到暗,任松眼睛并无任何不适,再抬头时,却见郭判、偏胡、李能等一众鬼神此时全都昏迷不醒的倒在身边,而对面不无处,那独眼龙男子正负手而立,冷冷的盯着自己。 “又……是……你!”盯着他看了半天,独眼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冷笑着道:“恭喜,居然连破我两重地狱!” “啊?”任松闻言又惊又讶,没曾想分神说的办法如此有效,不过一句话,这什么黑绳地狱就原地消失! “蠢货!”地下的肖恬恬突然对任松骂道:“还不快动手,你以为他还真会恭喜你吗?” “哦!”被她一通大骂,这怂货虽然很想说自己早有准备,不过因为要防备那魔头动手,始终也没顾得说出来。 “看看看,本身你这猪头,早说了把她收伏成永久性坐骑,不然定没好果子吃。现在报应来了吧?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快用合神法,不然这骚狐狸就要骑到你头上去了,瞧瞧!不叫主人也罢了,居然连蠢货都出来了!”脑海中,那分身又喋喋不休的闹腾了起来,这怂货一阵头疼,心中喝道:“闭嘴,不然我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当然不会恭喜他!”原本正盯着任松的独眼龙,听到肖恬恬的话,笑吟吟的开口道:“有人帮我找出了两重地狱的破绽,日后有了补全的希望,该恭喜的,应该是我!”说罢,那魔头又扭头看着任松道:“至于这小子,自然是大大的不喜了……”说罢,却见他伸手一抖,又一条黑色的链子出现在掌中。 其实他心头也有些发虚,虽然任松这怂货没什么本事,怎奈修了功德行愿法之后身上神光凛凛,再加上善恶分离,业力不沾,即便是佛门的大菩萨也就这个范儿呢,一时倒让他摸不着这怂货的深浅,心中只是打鼓。 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这怂货一身菩萨范儿,那魔头却也是罢手不得,当下一咬牙,抬手将黑链打了出去,见那锁链飞来,本就满心恐惧的怂货更加惊慌失措。只来的及将那万向轮放至胸前,那链子已到了面前…… “啊!”除了一声大叫,这怂货根本来不及做任松反应,灵官老爸所传的万向轮操控咒语更是忘到了九霄云外,眼看就要被那黑链捆住,这怂货急忙后退,却忘了肖恬恬那狐妖正横趟在身后,被她的腿一绊,这怂货仰面朝天的摔了下去,黑色的锁链扑了个空,又狠狠的扑了过来…… 蓦地,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铮!”的一声脆响,那黑色的锁链瞬间被金光斩成数段,落在地上消失不见,而那金色的光芒也化作一柄造形奇特的……宝剑! 只看了一眼,这怂货已经认出,那剑正是灵官老爸的法宝,心头一松的怂货不由大喜,救星总算来了…… 眼前金光再次闪过,那柄宝剑再次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狠狠的向对面的独眼龙砍了过去。看样子这家伙在劫难逃了。 一条细长白纱从那魔头身后的黑暗中飞了出来,将金光死死裹住。让任松等人吃了一惊,这魔头居然还有同伙! …… 第九章 被狐狸蹬鼻子上脸了吧 当看到那雪白的长纱裹住了周灵官的宝剑,所有人都很是意外,那魔头居然还有帮手。 倒是在在铁栅栏里的任松看着那白纱只觉得眼熟,只是眼前这魔头自己从未见过,他的同伙又怎么会是自己的熟人,想到此处,这怂货只道自己眼花,却见黑暗中又一条黑色的长纱飞了出来。却原来灵官老爸的长剑甚是凶悍那白纱抵敌不住,那魔头的同伙不得不再放出一条来相助。 “陈判官!” “陈判姐姐!” 几乎同时任松和狐妖肖恬恬一起叫道。不过还没等这怂货开口,脑海中的分神却是“啊!”的一声惨叫,又高又尖又拖长,毫无防备的任松一阵天旋地转,身不由主的摔在了地下。 见他情形,一旁的狐妖气的够呛,忍了两忍还是开口骂道:“任松,用的着这么怂么?我咋碰到你这样没用的主人,就算她是魔头的同伙,也不用吓成这样吧,简直丢光了……你爹的脸!”骂到最后,她突然想起好象周灵官应在附近,急忙补了一句。 倒在地上的任松压根儿无从辩解,因为根本没听见,他的脑海中,好分神正在破口大骂:“猪头本身,你想恶心死我啊!什么姐姐妹妹的,又不想泡她,用的着这么肉麻吗?妈的,老子被你整的都要吐啦!啊!……” “闭嘴!”晕头转向的任松总算回过神来,怒冲冲的下令道。只一瞬间,脑海中便安静了下来。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怂货抬头看时,却见那一身婚纱的陈判官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对面。原本帮那白纱裹住宝剑的黑纱此时却将那独眼魔头五花大绑,而白色的长纱却已飘舞在她的脑后。 那白纱不是正在和灵官老爸的宝剑打架吗?此时那剑为何没了踪影,任松奇怪的侧目看去,却见周灵官不知何时已到了身侧,那长剑正被他提在手中,而那位李神君则站在他后面,手中依然执着那把折叠伞。而肖恬恬那狐妖,正垂首站在旁边。 “陈玉怜,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魔头……”手中执伞的李神君似乎很生气,怒冲冲的开口询问,不过看到那独眼魔头时却是一惊,讶然道:“这是怎么回事,赵杰这小子入魔了?” 似乎根本没听到她的言语一样,婚纱美女此时正专注的看着被自己黑纱捆住的魔头,虽然天魔纱是魔道重宝,可以吸纳各种魔气,但此时依然阻止不了赵杰魔化的速度。 “是……谁?”陈判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让任松感到惊讶的是,往日陈判这般冰冷的说话,却不带一丝情感,而这次却可以清晰的听出其中的蕴怒和焦虑,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谁让他入魔的?说!”美女判官突然转过脸来,一双冰冷的眸子中尽是怒火,从场上所有神鬼妖身上扫过,即便是周灵官和李神君也没有丝毫退让! “我!”狐妖肖恬恬一仰头,盯着对面一身婚纱的判官说道,言毕还挑畔般的露出一个微笑,不经意的说道:“怎么啦?” 不知为何,当再次看到陈判官的时候,这白狐狸心里便如被人扎了一根刺儿般,只觉得极不舒服,再加上刚才任松被其吓的跌倒在地,更让妖女愤怒,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让那赵杰入魔的是谁,却还是没事找事的承认道。 此时肖恬恬颇觉委屈,当初在城隍庙的时候自己也曾和这女判官交过手,双方本事相若,手段也差不多儿。只是事到如今,任松这没出息的小子成了自己的主人,然后被陈判吓的两腿发软……越想越是冒火,这狐妖扭头又恨恨的看了任松一眼,气鼓鼓的骂道:“没出息!”浑然没有发觉自己这番举动就象个抱怨老公的小媳妇儿。 当然,一旁的怂货并没有这个看法,他此时已是心惊肉跳,这赵杰与陈判的关系他自然十分清楚,不知自己那坐骑狐妖在搞什么鬼,看样子是存心想和陈判干架,他忍不住又旁让了让,两个美女又要打架,这次可别再牵连自己遭殃。 不过他这么一躲,对面的婚纱美女没怎么在意,旁边的狐狸美女却不干了,一把将他拉住道:“喂喂,主人,你乱跑什么,灵官大人在这里,你还怕她敢胡来么!” “啊?”听到此言,任松才恍然明白,原来这骚狐狸是想找人顶杠啊!他此时已经记起刚才的情形,好象就是这狐狸说了句什么话,赵杰脸上的黑雾就散了,最后还说:“多谢,多谢,若非是你,我还真没资格称作魔头!……”仔细一思量这话中的意思,看来助赵杰入魔的,还真有可能就是那她。 想到此处,这怂货挠了挠后脑勺,扭头看着那边的陈判官正要开口,眼前猛的跳出一个如同qq聊天框一般的东西,上面写着:“看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被狐狸蹬鼻子上脸了吧,猪头本身!”也不知这分神使了什么手段,那蓝色聊天框看起来颇为真实,正好遮挡在面前,陈判、赵杰还有狐妖肖恬恬尽数被挡住,那些文字还不停来回飘荡,猪头本身四个字,更是游荡到了旁边灵官老爸的头顶…… “分神,你去死吧!”虽说是善念所聚,但忍耐终究有个限度,连续扭头移步,却始终无法摆脱那聊天框的任松终于在心中怒道。 蓝色的对话框瞬间消失,那些文字也一个不剩没了踪影,眼前总算干净些的怂货还没来的及松口气,一声响,一个大大的windos系统提示框又出现在面前,上面还列着一排字“无效的命令!”底下还带着一个写着“确定”的对话按扭。被那一声如同系统提示音般声响震的有些发晕,任松下意识抬手就要去按右上角那红x…… 手刚一伸出,就被人一把抓住,却听狐妖肖恬恬怒气冲冲的道:“任松,你干嘛?” “啊?”这怂货闻言一楞,乱七八糟的提示框全都不见了,按那红x的手被自己狐狸坐骑死死扣住,一双俏目正狠狠瞪着自己,让这怂货头大的是,这妖女额头的金角上,一个大大的笑脸正在跳动,那不是qq聊天时用的表情吗,这该死的分神……啊,糟了,任松突然发现,自己刚才伸出的手好象正要去按那角尖儿…… 第十章 这下麻烦大了! 狐狸美女肖恬恬,此时真觉的好生委屈,任松这个怂货主人也太过份了,对面那判官真有那么可怕吗?自己吓的脚软已经够了,居然还跑来拍她额上的角! 紧紧抓着这怂货的手,狐狸美女正想开口骂人,却听旁边周灵官一声断喝道:“这孽畜,想干什么!”一阵眩晕之下,红衣美女已化作一保巨大的雪白狐狸,此时伏卧在任松身边,只是动弹不得。 却原来灵官老爸见那狐妖行事出格,而任松又迟迟不肯以傀儡环惩治,只得断然出手,将那狐妖制住…… 瞧了瞧正在发傻的儿子和闭目流泪的狐狸,周灵官对陈判说道:“赵杰入魔是迟早的事,除非填了洛中那大坑,陈玉怜你答应我的事如何了?跑到这里来却是做甚?” 回头又看了看被黑纱裹住的英俊男子,一身婚纱的判官依然满脸愤怒,盯着面前的巡天灵官道:“正是为了大人的事,我们才会来到这里!”说完再次回头看着已然开始化身魔头赵杰,见他身上魔气盎然,顿时连嘴唇都有些发白。 “什么?你说东平恶鬼与洛中那牛头魔将有关?”周灵官甚是讶然,扭头看了看旁边撑着伞的李神君,开口问道:“那恶鬼不是你的手下吗?” 将手中的折叠伞靠在肩上,美女神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沉思了半天,却未说话。抬目看向对面的陈判,见她此时全副精神都放在了入魔的赵杰身上,叹息一声,却未说话。 “陈玉怜,你也不用如此紧张,这小子只是因为一时想不开,所以为心魔所趁,他身上魔气虽强,却并非不能救!” “什么?”一直不曾开口的陈判官闻言大喜,开口正要询问,却听那周灵官接着说道:“我儿任松如今修了鬼仙,那不药而医的神通正是这魔气的克星……” “我?”旁边楞头楞脑怂货闻言一呆,想不到不药而医的神通还有这效果,他正要上前去帮那赵杰,却被灵官老爸一把拉住。 原本对面陈判官听到周灵官的话眼神一亮,扭头看向任松正想开口,却见周灵官将他扯住,先是一楞,随即明白过来,摇头叹道:“大人何必如此见疑……无论令公子能不能救,我都会实话实说的……” 她话还未完,周灵官却是一声冷笑道:“你这丫头身份诡异,背后站的不知是谁,我可不是李静香,也不用长的太好看!”此言一出,旁边的李神君气的柳眉倒竖,任松更是险些笑出声来,没想到老爸还记得“智慧长在脸上”那茬儿。 倒是陈判不知就里,只觉得这位灵官大人说话稀奇古怪,当下也不在意,接口道:“我从洛中一路追查到此,总算从那鬼王的口中听到了点有用的东西。”说到这,她突然看着李神君一笑道:“神君大人,你被人家耍了……” “什么意思?”原本一直不曾开口的李静香闻眉头一挑,连手中的折叠伞也立了起来。 “在你没抓住这恶鬼之前,他已经懂得如何用铁馒头养魔蚁,只是被您活擒之后,借监察神君这杆大旗可以光明正大的养……”陈判盯着那美艳神君接着说道:“二位可能还不知道吧,原来万魔窟里那九幽魔将的元神早被一个恶鬼给夺舒舍了!” “啊?”这下轮到灵官老爸吃惊了,楞了一会才道:“怪不得和以前的魔将大不一样……” “那恶鬼姓曹,叫曹耀先!”一身婚纱的判官平静的接着道:“就是当年被勾魂使者索命的那位,也就难怪我们城隍司的勾魂使者老是死于非命……” “曹耀先!”此时场上几人包括任松在内地,都对其当年之事甚是清楚。不等陈判官接着说,李神君就按奈不住心中的焦燥道:“他没去投胎转世?” “不错!还学会了不少魔门的功法。”一旁灵官老爸接口道:“那化身牛头的法术,应该是从西方传过来的吧?” “这就不知了!”陈判抬头看着周灵官接着道:“不过二位,如今的麻烦却是极大,那姓曹的很早就知道李神君的计划,所以才会玩这么一出,目的就是为了让您替他做出第二个九幽魔将……” “啊?这是为何?”周灵官闻言一楞,不过随即已经了然:“是了,是了,这家伙夺舍了魔物的元神,偏那魔物还未长成,失了主魂,便不能再继续蜕变,所以这魔物的能耐本就不全……” “以前是不全,不过现在已经完整了!”陈判说出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人吃惊:“那个叫做曹建军的凡人本就是曹耀先的嫡系子孙,原本就被其施了种魂术,其实五蕴魔尊进入人间的并非一个分魂,是被他用魔功打灭的,逃走的那个附在了东平那魔将的身上,也是曹耀先故意所为,目地就是为了找到第二个魔将的下落。”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找到的?”一旁的李神君闻言险些跳将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瞒天过海,在东平养那魔将无人知晓,这五蕴魔尊的分魂应是附在某只九幽魔蚁身上钻进铁馒头的。如今听陈判所言大为惊讶! “你这笨女人,九幽魔将本是五蕴魔尊所养,只是一出世,他便能感应到位置,你连这个都不知,居然还敢玩铁馒头!”旁边的周灵官再次开口挖苦道。他听到现在,已知情况大为不妙。 即然那色魂是曹耀先放走的,这家伙必然在其身上做了手脚,想来那魔尊分魂也自知晓,才会急于逃出铁馒头找肉身,后面又碰到自家儿子,阴差阳错之下,放跑了那魔将的分魂,想来被曹耀先那家伙知晓,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凡人后裔送过去。虽然不知具体原来,想来两个魔物之间必有感应,所以东平那魔将才会对姓曹的老板施种魂术。 事到如今,即然曹耀先早就在他的后裔身上种魂,如今那魔将再施此术入其体,不用猜也想的到,如今魂魄相合,这世上,就只剩一个杀不死的九幽魔将了! 一想到那魔物的厉害,周灵官此时也有些头疼了…… 第十一章 真的这么简单? 想到昔日之事,这怂货更觉得应该帮那赵杰一把,当即快步上前,伸手抓住赵杰的胳膊…… “嗯?”直到此时,任松才想起一件事,每当他能够施展不药而医这神通的时候,看到人身上不是黑影就是黑雾,此时看那赵头儿却很正常,没有丁点儿黑色。这是怎么回是? 他正自思量,却见一个漫画版迷你任松突然跳上他按在赵杰肩头的手背,那小人儿笑容可掬的冲任松摇了摇手,然后嘴巴一张一合的说起了话。只是这怂货却未听到任何声音。正奇怪见,却见小人的头顶冒出了一个漫画书里的文字框,上面写着:“本身,我那香烟,抽一支神通只能用一次!” “够了!你还是说话吧!”眼看那漫画小人在手背上跳来跳去,任松无奈的在心中喝道:“什么破烟,我以前买的那些烟,抽一次少说也能用上一半个小时的。你这玩艺倒好,一次性的啊!……” “再抽一支不就行了!本身,反正你烟鬼仙的称号已经跑不掉了,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分神在脑海中满不在乎的言道:而且我这烟有特殊功效,保你抽了之后提神醒脑,吃嘛嘛香,而且还有一个特别的好处……” 不知是不是憋的太久,那分神此时突然喋喋不休念叨个不停,这怂货一阵炫晕,不由怒道:“你就不能小声点吗?” “可以啊,本身,用合神法,一切都没问题。” “不成!”一听到合神法三字,任松立刻断然回绝,也不再理那分神,手伸进兜里摸烟,却意外抓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有些诧异的取出观瞧,却是一颗戾气炸弹。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连忙又塞了回去。双手在兜里一阵乱翻,总算找出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心中却大叫道:“分神你给我塞颗炸弹做什么?” “错啦,猪头本身,不是炸弹,是烟雾弹,本来是用来驱散那狐狸身上的业力然后迫她就范的,不过你又要装圣人,不肯趁人之危,现在自然没了用处,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本身。” 听着这分神的抱怨,任松心里却对合神法更加恐惧了几分,随着这家伙变的越来越絮叨,与使用合神法之后的自己也越来越不象,这怂货对施展合神法之后的那个任松也更加害怕了。 不再理会分神的念叨,任松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抽起烟来,这四大神通随机抽取,运气好还罢了,运气不好也不知抽多少根才能碰到需要的神通…… 不过很意外,他刚抽了一根,发现自己得到的神通,居然就是不药而医!心中虽然罕讷自己运气何变的如此好,一边再次将双手放在那赵头儿的肩,只是一瞬间,黑色的魔气便从赵杰的身上抽取了出来。不过刚一进入任松体内,便被那分神再次吞了个干净。 一会儿功夫,赵杰身上的魔气便被尽数抽走,就在魔气从他身上消失的瞬间,黑色的雾气再次将他的面容遮住。一只灼灼红光的眼睛,从那黑雾里透了出来。 “多谢!”盯着面前的任松,身材高大的独眼龙开口对其说道。看来他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 冲赵头儿一笑,这怂货正打算开口,却听身后灵官老爸突然说道:“陈玉怜,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见陈叛只是摇头,周灵官眉头一皱道:“真的这么简单?” “简单?”这下子,不光任松,连带李神君、陈判官都有些莫名的看着他,那分神更是在脑中奇道:“开什么玩笑,事情搞的这么大,九幽魔将都合体了,笨蛋老爸还说简单!如果他没弄错,那这……这里面水可太深了……” “大人,此言何意?”不等其他人开口,冷着脸的陈判官第一个问道:“这还叫做简单?” 伸手捋了捋颌下长须,周灵官淡淡一笑道:“你这丫头说话,历来不尽不实,天知道里面还藏着什么事!”对面的陈判官闻言俏脸一扬,还没开口却听这位巡天灵官接着道:“算啦,我也不想深究,你只老实和我说,夺那九幽魔将元神的,真是曹耀先?” “不错!”陈判官接口道:“的确是他……”她话还未完,却见周灵官眼中金光大盛,全身一哆嗦,便说不出话来。眼见情况不妙,一旁的独眼赵头大叫道:“大人……”话音未落,却见对面的巡天灵官已收了眼中金光。 也不理那赵杰,周灵官再次揉起了自己的眉头,刚才灵眼探察,陈玉怜的话不似作伪,可是……他总觉的有些不对,曹耀先那家伙受佛门庇佑,却又被城隍庙的勾魂使取了性命,就算有些本事,也不过是个厉鬼罢了,如何能抢了那九幽魔将的元神。 “大人!”见旁边的赵杰脸上黑烟翻滚,似乎要说什么,陈判官抢先开口道:“当初我会用借魂咒取令公子的性命,也是因为那姓曹的恶鬼!” 第十二章 不简单的陈判官 “陈玉怜,你刚才所言何意?”周灵官皱着眉头问道。儿子任松年纪青青就死于非命,而且还阳复活又被他阴差阳错的阻挠,对这位巡天灵官来说,无疑是最痛心的事。 所以,当听到陈判话中之意,儿子的死好象还另有因由,当即肃然问道:“松儿的死,和那姓曹的有关?” “直接的关系却是没有!”瞪着一双生冷的眸子,陈判官静静说道:“不过,若非他要凡人魂魄炼化魔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以借魂咒抽人灵魂……”见周灵官听到没有直接关系时脸上神情有些不悦,她急又补充道。 “你糊涂了吧?炼魔宝和借魂咒有什么关系?”似乎对陈判这拙劣的借口极为不屑,瞧了瞧欲言又止的赵杰,心中的疑惑更重。这鬼丫头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实话。 对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婚纱美女接着说道:“凡被那姓曹的炼入魔宝的灵魂,都会彻底消失……我父亲临终之时曾留话让照顾家乡之人,我当然不能在替其在洛中抓灵魂。” “所以,你便扰乱生死簿,将外省的鬼魂交给那魔头,再用借魂咒抽取洛中的灵魂补外省的缺,等到生死簿恢复,这此灵魂都成了枉死鬼,是否投胎轮回悉听尊便……”周灵官略一沉吟,已猜出了其中关窍,盯着陈判官娓娓说道:“那我儿任松呢?” “我早就说过,只是一场误会罢了。”一脸沉静若冰的陈判官淡然说道,没有丝毫的歉然与悔意。倒是一旁的赵杰看向任松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愧疚。 “我不信!”盯着面前这美艳冰冷的女判官,周灵官摇头道:“这么巧,非把我儿子抓去?”见那一身婚纱的女子始终神色不变,却一直沉默不言。 “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行告退了……”也不理周灵官满是狐疑的目光,一脸平静的陈判淡然说道。也不管周灵官答不答应,一甩手腕,原本缠在那赵杰身上的白纱瞬息间便消失不见。那判官转身便要和手下的鬼差头子一块离开。 “等等!”见一直盯着陈玉怜的周灵官始终不曾阻扯,站在旁边的李神君急忙开口叫道:“玉怜小丫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听到她这一声喊,正要离开的婚纱美女回头安静的看着他,就连任松的灵官老爸也有些意外,看着那监察神君不知她要做什么。 却听李神君接着说道:“你刚才说那曹耀先种魂藏在自己的子孙身上,然后寻着那九幽魔将之后再将其夺魂?”见陈判点头复又道:“可姓曹的老板魂魄已被那子母阴魂剑夺走,受困其中,如何能去夺那魔将的元神?” “子母阴魂剑?”陈判官闻言神情有些惊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没等她开口,一旁的周灵官不奈的道:“李静香你也动动脑子,那魔物只是种魂在姓曹的身上,又不是被钉在那魂魄里,只怕不等阴魂剑出手,那魔物早就已经与你养的魔将相合了。” 李神君闻言脸上一阵尴尬,讪笑两声还未开口,却听那陈判官冷冷说道:“二位大人,子母阴魂剑这种邪物又现世了吗?”语气之中甚是意外。 对面周灵官扭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却不曾多言。李神君却终不曾说话,更不曾瞧她一眼,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何万均呢?”美女神君再次抬起头来,板着一张脸,盯着那陈判官冷冷问道。何万均本是那东平恶鬼的名字,不过除了李神君现在就只有陈判和赵杰知道了。 “那恶贼罪行极大,老龙池等十多处村庄百姓的魂魄全为其所掳,欲将其炼成魔宝,属下一时激愤之下,将他与他那狗腿子陈仕忠一并打入了饿鬼道。”说着一身婚纱的女判官复又从身后取出一个布口袋递给了周灵官。 “什么?”这下不光李神君,连周灵官都甚是意外,饿鬼道是六道之中最麻烦的,就算域外魔头,都不愿深入此道。这陈玉怜,怎么搞的活象杀人灭口! 不过想到这判官已受封神道,还一直替其未婚夫寻找那驱除魔道的法门,断没有投靠魔头的可能,周灵官最终还是没有多问。接过她递上来的布袋,打开瞧了一眼,抬头道:“这是老龙池那些百姓的灵魂么?” 对面陈判点头道:“是的,烦请大人转交给道州城隍司,赵杰入魔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属下就不当面与他们交接了。” 周灵官“嗯”了一声,虽然此时满心疑问,但他知道这女判官很可能搭上了海外仙岛的后台,也不好得罪太过,随意挥了挥手道:“即然事情已了,你也可以离开了!” 闻听此言,那陈判躬身施了一礼,拉着独眼鬼差一晃身形,两人尽数没了踪影。 等他们走了,看了看眼前的烂摊子,周灵官一阵摇头,双掌一拍,凭空一声雷响,被擒的一干神鬼尽数清醒了过来,更奇异的是,肖恬恬那白狐狸也再次恢复了红衣美女的模样。 老宋等人见周灵官和李神君都在此处,只道是二位大神出手已将那魔物清除。纷纷上前道谢,周灵官复将那布袋交与老宋。 见里面全是老龙池失踪的灵魂,道州城隍司一帮人再也顾不得其它,道一声谢,老头子便带着手下一众判官鬼差提着那灵魂前往阴司去了。 等场上一众神鬼尽数散尽,洞内只剩下周灵官,李神君、任松还有他的坐骑白狐肖恬恬。那李神君突然扭头看着周灵官道:“周英,你觉得那丫头所言是真的么?” “话倒是真的,不过只怕隐瞒了不少。”灵官老爸揉了揉发皱的眉头复又道:“她不是你的手下么?怎么问起我来了。” “她本是个自杀身亡的枉死鬼,生前许多事情都难以详察,只知为了他那个独眼龙未婚夫殉情。不过这小子居然是赵家的后人,被万魔窟那牛头相中,原本是要借其炼魔将的,只是后来那牛头不知为何又放过了他……”李神君一脸疑惑的道。 “这丫头为了救她老公,跑来求我相助。我便让其做了洛中的判官,假意奉承那魔物,以便查出我家九疯的下落……”说到这,李神君更觉古怪,这个女判官,好象不简单啊…… 第十三章 灵官殿与监察院的交易 “所以说,你们女人搞什么事都这样由着自家性子来,被人家两句好话一哄,什么都敢答应。”听了李神君关于那陈判官的介绍,周灵官连连摇头道:“连人家真正的底细都不知道,居然就敢收入门下,还派出去当卧底,你当无间道这么好演吗?” 原本就有憋闷的美女神君闻言恼羞成怒道:“姓周的,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来问你,陈玉怜那小丫头用的白纱是何法宝?”拈着颌下长须,灵官老爸斜睨着李神君笑问道。 将那折叠伞换了只手,李神君精致的面容现出困惑之色,半天才气结道:“那是人家的法宝,我怎么知道!” “爸,我听陈判姐姐说过,好象叫地仙绫!”一直傻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任松忍不住插话道,不过他话出口,那分神便在脑海中连叫了数声肉麻,把个怂货气的七窍生烟。 “无知啊!”并不知任松此时状况的灵官老爸,满意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一脸得色的看了看对面的李神君,接着摇头叹道:“好歹也当了几百年的监察神君了,居然连地仙绫这件法宝都不识得……唉……智慧全都用错地……” “啊!闭嘴!周英你这混帐,如果你再敢说这句话,我就立时收了混天伞!地仙绫又是什么法宝!”气冲冲的美女神君勃然喝道。 “看来你还真不认得地仙绫啊,发火的时候都不忘记问一句……”灵官老爸笑吟吟的应道,见李神君脸色更怒,也怕这疯婆娘真一怒之下合了混天伞,毁了自己的假期,当下便又道:“地仙绫本是海外十州三岛接引大仙未成道之前所用的法宝,后来成就神仙,便不再用此宝!忘了么,你家那个疯子不就是接引大仙前来迎接,却不肯去的吗?” “原来是他的……等等!照你这么说,这陈家丫头与海外仙岛有关?”直到此时,李神君总算是有些明白。 “这我就不知道了……”灵官老爸摇头道:“不过这件事情,必须想办法尽快解决。咱们天庭的事,只要被道门的那群仙家插手进来,佛门的秃驴也会接踵而至,就算大天尊也未必压的下去,到最后只能是小事化大,大事化巨。” 听到此言,一旁的任松不知就里。那边的美女神君却是打了一个寒战,自古天庭之事,只要佛道二门参合其中,事主就算再强硬的背景都只能悲剧收场。二郎真君斗那闹天宫的猴子,就因为被笑话了一句:“你妹子私配凡人,你还好脸在此争持。”结果,三圣母的桃色事件,搞的天上天下神人尽知中,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铜铸铁打的二郎神只得亲手把自家妹子压入华山。 就算是大天尊自己家也相护不得,什么七仙女,织女牛郎,不都是佛道两家在一旁议论挑事,最后闹的下不了台,只得从严处治…… 想到这,李神君心中更惧,这些都不过是普通的男女关系问题,都能被一众牛鼻子,秃驴搞的如此复杂,而九幽魔将这种东西真被两家插进来……只怕当事者没一个有好果子吃! “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两只蚂蚱,谁也别想洗脱干系,如果没有这两家插手搅和,或许你耍赖扯皮,最后还能全扣到我儿子头上替你扛着,不过现如今这光景,你这个始作俑者断断逃不掉的!”周灵官接着叹息了一声。 复又扭头看着自己儿子道:“松儿,把万向轮给我。”一旁的怂货应了一声,将一直拿在手上的轮子递了过来。 当下接过,默运神力,周灵官定睛向那轮上看去,却见那指针所示,却是西方数百里之外,略一盘算,便知正是洛中方向,当下叹息一声道:“果然已然相合,这世上只有一个九幽魔将了……” 说到这,灵官老爸看着任松又是一声叹息,复又道:“松儿,你这就回洛中去吧!” “啊?现在就回去吗?”一旁的任松应了一句,复又笑嘻嘻问道:“爸,你也爱看《无间道》啊?”。他一直都是那部电影的忠实影迷,此时突然发现老爸的爱好与自己相同,不由大喜问道。 “哦,前段时间陪你妈妈寻你魂魄的时候,无意间在网吧看了几眼。”被儿子跳跃思维问的一楞,灵官老爸随口应了一句。复又对这怂货道:“唉,说起来,你母亲那段日夜担心,让你那坐骑带着你先回洛中,顺便给那位城隍带句话,让他盯紧了那万魔窟,松儿,你也多操些心,这件事情若弄不好,连你母亲和妹妹都会受诛连,所以一定要注意,还有自身的安全。” 听到灵官老爸的嘱咐,任松老实的点了点头,本来听到老爸堂堂巡天灵官居然泡网吧,还想八卦一下,不过听其提起母亲,这才想起好象已经很久没和老妈见面了,倒也着实有些挂念。便不再多嘴,转身瞧了一眼一旁垂头闭目始终不曾言语的狐妖肖恬恬。笑嘻嘻的道:“狐狸姐,麻烦你了……” 也不知是不是周灵官的缘故,肖恬恬这次却异常老实,就地一滚化作巨型白毛狐狸,载了任松径自往外走去。等走了一段,回头见灵官老爸和那李神君还在比比划划说个不停,二人神情都颇为激烈,这怂货心中一阵担心,这二位不会打起来吧? “唉,真是猪头,这有甚可担心的,没听见笨蛋老爸的话,现在事件已经升级,不再是咱们和那伪棒子老娘们儿的私人恩怨,这已经是灵官殿和监察院的幕后交易,打起来才真叫见鬼呢!” “啊?什么?”脑海中分神的话让任松一楞:“幕后交易?你能不能别说这么难听!” “好吧,那就换个名词儿,利益交换,潜规则、黑箱操作,反正最后的结局都一样,就是把这件泼天大祸消弥在萌芽状态!……”分神接着冷笑道。 虽然听着极不舒服,不过这怂货却一阵沉默,心中却大感郁闷,好不容易一家团聚,却又摊上了魔物出世这种事情,只盼能快些解决才好…… 第十四章 遇阻连城山 “快些解决,很容易啊!用合神法就好了!”感知到本身所想,任松的分神在他脑海中哈哈笑道。 “你你你!”想要开口骂人的冲动最终还是让这怂货压了下来,冷笑着说道:“你倒说说,用合神法怎么就能快速解决了?” “其实一切很简单,不就是那个什么九幽魔将嘛,你现在怂成这样,自然解决不了,若用了合神法,性子刚强些,直接把那九幽魔将弄死不就了事啦!”分神得意洋洋的说道。 “得了吧,一句话就暴露了你的无知!”骑着白狐狸,一颠一跛在山洞中前行的任松,心里一声嘲笑,接着对那分神道:“连九幽魔将根本杀不死都不知道,还在这里扯什么蛋!” “去去去,这是因为那帮笨蛋饭桶没有找到除这魔头的方法,猪一样的本身,想要除掉那魔物,真的非常容易,只要你找到办法就行了……” “哦?什么办法?”任松此时突然想起,分神吞噬了五蕴魔尊的色魂,说起来那九幽魔将本是这魔头创出来的怪物,如此一想,莫非这家伙真知道那魔将的破绽…… “嘿嘿,用合神法!”分神嘿嘿笑道。 没想到话又被他绕了回去,任松一阵气结,索性不再理会这家伙。眼前突然一片豁亮,他这才发现已被白狐狸驮着出了山洞。此时已是清晨,一轮朝阳正冉冉升起。 “那个狐狸姐,我们……”看着身下的肖恬恬,任松正想开口和她商量怎么去洛中。不料这狐狸四爪往空中一跃,眼前景色一阵旋转,看来这狐狸又施展了瞬移之法。 等周围一切都稳定下来,这怂货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坐山顶上,四下张望总觉的甚是熟悉,当看到下方与这山相连的小镇时,任松终于恍然:“这是……连城山?” 连城山位于洛中北边的褒城驿,本是秦岭的一个支脉,山势巍峨雄奇,与褒城驿,那副有名的对联:“宝**斗斗鸡台,褒城城连连城山”说的就是此处的景象。不过任松却没心思理会这些,即然到了连城山,那么离洛中也不过十多公里路程。 “咦?这狐狸有古怪!”脑海中,分神突然说道。声音依然轰轰作响,这怂货却没了眩晕的感觉,也不知是自己适应,还是那分神在搞鬼!他心中正自疑惑,却听这家伙接着叫道:“即然能瞬移到连城山,为何不发动神通,直接到洛中?”听到这话任松心中也是一楞,这狐妖,想干什么? “莫声张,沉住气!”脑海中,分神冷笑着说道:“看看她想搞什么鬼!”听到分神的话,原本还想开口询问的任松当下不再出声,任由那狐狸驮着往山下走去。 只是此时已是天明,连城山也算洛中一个有些名气的旅游景点,不少出行早的游客已经三三两两的爬上山来,见到一个青年骑着个巨大的白狐狸,无不侧目讶然,有不少带着相机的游客还准备拍照留念。 见此情形,任松大为尴尬,好在身下的妖狐似乎也不愿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三步两步溜进树林,专找那地势险要,人迹罕至之处往下走,搞的那怂货一路大呼小叫。 眼看就要到山腰间的盘山公路,这怂货终于按奈不住,口中连声大叫道:“慢慢慢!狐妖姐……”原本正奔行的肖恬恬应声止步,巨大的惯性险些将他甩了下去,总算是有了心理准备,任松死死抱着狐狸脖子,才算不曾出丑。 看着下面数十米高的陡步,心中发毛的任松半天才定下神来,没等开口,却听身下的狐妖生硬的问道:“主人,你要做甚?” “嘿嘿,那个狐狸姐,眼看咱们就要进城了,你是不是换个形象啊?”挠着后脑勺,这怂货傻笑着说道。 “换形象?”身下的白狐狸似乎没明白。 “是啊?如果我就这样骑着一只大狐狸跑进洛中,别的不说,只怕交警叔叔都要来找麻烦了!”心中着急的怂货当即实话实说道。 听到那句“骑着一只大狐狸”身下的肖恬恬全身一颤,最终却如认命般的叹了口气道:“好罢,咱们这就下去!”说罢,一纵身,往陡步下的公路跳去。 伴随着任松凄厉的惨叫,这怂货已然稳稳落在了公路上,身下,却是一辆白色的两轮电动车,此时那车正载着他在盘山公路上奔行。“电动车?”任松谔然道。 不过还没等他接着说话,身后一阵马达轰鸣,一辆卡车从他们身边开过,任松抬眼见里面的司机正惊奇的盯着他,最后嘴里还说了一句,看口形象是“不要命了!”然后那车便呼啸而去。 这怂货楞了一楞,猛然明白了过来,慌忙将双手放在了车把上…… 在这荒山野岭骑着辆电动车往回赶故然有些引人怀疑,不过总比骑着只狐狸要强上许多。不过这怂货心中还是有些遗憾…… “别妄想开汽车!”电动车里传来狐妖肖恬恬的声音:“你有驾照么?这会儿不怕交警叔叔把你连人带车扣下了?” “啊?”听到这话,这怂货总算彻底死心。开着小电动一路下山,自然也吸引了不少诧异的眼光,甚至有几个骑摩托的生意人还追上来问他买的什么牌子的车,性能这么好等等。不知如何回答的任松索性低头不语,身下的白电动一骑绝尘,不一时便没了踪影。惊的几个摩托客连叫神奇,不知道哪家产的电动居然厉害,连摩托车都追不上。性能简直是杠杠的。 不过坐在这性能杠杠的电动车上,任松这怂货却是叫苦连天,耳鼻口中灌满了冷风,整个人就如要飞起来一般,两边的景物飞快的向后退去,此时他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顺着公路越走越快,眼见已然下到了山脚,只要过了前面的隧道便直接可以入褒城,这怂货见狐妖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风驰电掣般疯狂奔行,不由心中大急,刚想开口说话,眼前一暗,电动车已然开进了隧道了。 瞬间,眼前的景象尽数变的绿光莹莹,这怂货一楞,这情形似曾相识,以前在哪儿碰到过啊?正出神间,身下小电动一个急刹车,一个不留神,任松再次从车上飞了出去…… 第十五章 是蠢?是贪?还是追求自由? 当任松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惊讶,整个隧道之内绿油油的一片,咋越看越眼熟呢?楞了一会儿,这怂货终于回忆了起来,这不是狐妖肖恬恬布的大阵嘛! 扭头看向身后,却见那妖狐此时已恢复了人形,神色木然的站在原地,红色长裙在绿光的照耀下隐隐发黑,倒象是干涸的血迹。这怂货心头咯噔一跳,只觉的事情有些不妙。 “快快发动傀儡环,你这猪头!”脑海中有些气急败坏的分神大呼小叫道:“这分明就是骚狐狸设的陷井,若不将其制住,肯定会被她取了性命!” “什么?”听到分神之言,任松心下大惊,扭头愤愤的怒道:“狐狸姐,你想害我?” “啊?”原本还如雕塑般的肖恬恬闻言大惊失色跪下道:“主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这种想法……” 盯着她紫色的眼睛,目光清明透澈看起来不似骗人,不过这怂货还是指着周围的景象道:“这难道不是你布的阵吗?” 听他所言,狐狸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圈,似才有些醒悟的道:“对也,这……好象和我家的大阵一模一样啊……可是,我没布过阵啊?”说罢她又回头看着任松一脸垦切的说道:“主人,你要相信我,这大阵肯定是别人布下的。”她此时满脸都是委屈,眼中已满是泪水,让这怂货心头一软。 “别相信,猪头!”脑海中的分神再次大叫了起来:“想想往日这狐妖的脾性,就算真不是她,又怎会如此低声下气,象这种傲娇娘们儿,一旦性情大变,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你死,要么她亡。小心,小心!” “不会吧!”分神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道理,不过任松依然有些半信半疑,看了看眼前一脸哀求的狐妖,心中只是犹豫不决。结果把那分神气在他心中连连咒骂。 正迷惑间,肩头猛的被人一拍,下意识的,这怂货回过头来,入目的却是一颗巨大的蛇头,由下至上狠狠撞向自己的下颌,隐约间还听见一声大喊:“庐山升龙霸!”好象是那蛇怪小红的声音……随着剧烈的撞击,任松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见这怂货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肖恬恬收起了满脸的可怜相,站起身形拍了拍长裙上的灰迹,才没好气的对身前那条巨蛇骂道:“混帐小红,怎么来的这么迟,害的我都快没话说了!” “啊?尊敬的擎天柱队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迟到了!”不知这家伙撞了什么邪,这一段话拖着长音,似唱非唱的说了出来,把个狐妖险些气晕。也不管它在模仿哪部动画片,暴怒道:“够了!赶紧说,用什么办法可以将那傀儡环摘除?” “我好饿,我好饿,所以我要大吃一顿!”对面的红色巨蛇围着狐狸美女连转数圈,莫名奇妙的一阵大喊,然后猛的张开大嘴将倒在地下的任松一口吞进肚里…… “啊哟!”正想开口训斥它的肖恬恬见此情形一声惊叫:“白痴小红,你不是说有办法把傀儡环摘除吗?怎么把他给吃啦!难道……” “这就是帮你摘掉傀儡环的办法啊!”身后,一个冷厉的女声传了过来,红衣狐妖骇然转过身形叫道:“陈玉怜!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身后,陈判和他的鬼差头子赵杰正静静站在不远住。原本满面冰霜的女判官此时居然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看了那蛇怪一眼对旁边的赵杰道:“已经得手了。”说罢冲那巨大的眼镜蛇招了招手。 “老大……”肖恬恬的背后,蛇怪小红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已经尽力了,我刚才叫你擎天柱,声音学的却是霸天虎的声波,你要是看过一集《变形金刚》的话,就不会这么……”说罢,这蛇妖飞速的窜到了陈判官的身前,如同狗一样横卧其脚下。 “闭嘴!”听着那巨蛇有气无力的话,狐妖肖恬恬当真是火光万丈,破口骂道:“死蛇,你居然敢联合外人算计我!” “是你自己蠢!”对面的女判官依然一脸不屑:“而且,你也没资格被我算计!我们要找的是任松,至于你,只能说蠢的厉害,也不想想,一条修行不如你的蛇精,如何能够在巡天灵官和监察神君的注目之下,和你暗中联系!” “不是蠢,只是贪心作崇罢了!”陈判还未说完,她身边的赵杰突然接口道:“其实这狐狸精心中肯定也有怀疑,不过因为一听到蛇怪说能替其摘除傀儡环,便急惶惶的跑了来,也不想想这蛇精修为甚浅,远在她之下,如何能替其取环?连半分防备都没有,说白了就是贪念太重……” “什么贪念啊,你这简直是胡乱用词!”不等他说完,陈判官一改往日的冰山面容,笑语盈盈的骂道:“人家那叫追求自由,没听过‘不自由,勿宁死’吗!嘻嘻……” “你两打情骂俏还有个完没?”被凉在一边的狐妖肖恬恬怒冲冲的喝道:“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把自由还给你啊!”陈判回头道,笑容犹在,但眼神已如寒冰,盯着肖恬恬接着道:“让你以后再也不用被傀儡环控制了!” 看着陈判那凛冽的眼神,狐狸美女先是一惊,这女判官的话活象要杀人灭口,不过立时又想起,自己身受傀儡环的控制,生死不由自己,却也由不得外人,除非任松开口,否则她就算死了,也会在傀儡环的关照原地满血复活。当下镇定冷笑道:“不会就为这件事吧?”傻子也看的出,眼前这两个家伙有阴谋…… “当然不止,不过其它的你不配知道!”对面的陈判冷笑一声,从腰间取出一个精巧的鳄鱼皮公文包,信手扯开拉链,一道黑烟从里面窜了出来,在肖恬恬面前化作一个金甲武将,可不正是那铁馒头里的吃货吗? “啊!”见那大吃货扑来,肖恬恬急忙后退,同时口中咒语飞速喷出,护身月轮再次飞上头顶,金色的光芒彻底将她罩住…… 第十六章 这回真要倒霉了! 一道红色的雾气,从那身穿金甲的吃货口中喷出,将全身金光的肖恬恬死死包裹其中…… “戾气!”狐狸美女一声尖叫,看着身周一会儿功夫已变的血红,心中恐惧之极,此时有护身月轮的金光相护,那雾气一时半会倒也进不来,可时间长了……她不由担心的看了看头上的护身月轮,上面的锈迹已更加明显了,看来支撑不了多久啦!…… “想不到她的护身法宝如此厉害,支撑了这么久还没事?”在离肖恬恬十多步远的地方,陈判官皱着眉头奇道:“看来狐族确是有些名堂……” “那现在怎么办?”一旁的赵杰愕然问道。 “笨!”旁边的女判官白了他一眼,然后笑嘻嘻的道:“我答应过她的,要帮忙除那傀儡环,现在忙,正是取环的时候!” “取环?”听到这句话,独眼龙赵杰有些发懵,喃喃道:“你开什么玩笑,那环儿是灵官殿的宝物,就凭咱两个的本事,就算再加十对儿也不顶个啊!” “滚一边去!”一身婚纱的美女似乎被他气到了,口中笑骂道:“你也一样白痴,我只说让她不受傀儡环的控制,可没说一定要把那环儿从她身上取下来!” 说罢,她对那身披金甲的九幽魔将喝道:“将这狐妖送去地狱道!” 那吃货正盯着已被被裹成皮球的狐妖,听到陈判官的话,扭头看了她一眼,“嗬嗬”怪笑数声,急步上前将那鲜红的皮球举了起来,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等再现身时,手中已然空无一物。却见他晃晃悠悠来到一身婚纱的女判官面前,痴痴呆呆的盯着她手上的鳄鱼皮包。 将手中的皮包一摇,女判官冷冷说道:“别看啦,速去洛中万魔窟向你的主子报到!”听到此言,那吃货依依不舍的看了那皮包一眼,转身消失不见。 见那魔将消失,陈判官脸上再次挂上了寒霜,踢了地上的巨蛇一脚道:“把任松放出来。”这蛇妖刚才见那魔将过来,吓的全身瑟瑟发抖,巨大的脑袋已然钻到了身下,此时听到陈判官的话,慌忙将头钻了出来,谁知因为太过着急,一不小心脑袋和身子居然绕了一个结,折腾了半天方自解开。 眼见陈判的脸色越来越沉,蛇妖一言不发的张开大嘴,将昏迷不醒的任松吐了出来,陈判将手中的皮包一抖,一道黑气将这怂货裹住,然后又钻入了皮包之中。随手把拉链合上,女判官一脚踏上那巨蛇,扭头对旁边的独眼龙鬼差道:“咱们走吧!” 谁知赵杰并未听她招呼,而是站在原地发呆,一身婚纱的美女眉头大皱,正要开口,却听那独眼龙突然道:“你……真要这样做吗?” “不错!”女判官闻言皱了皱眉头,却依然坚定的答道。 “会死很多人的,还有很多灵魂会消散,你真这么狠心?”一只独眼灼灼放光,赵杰盯着女判官说道。虽然他的脸被黑雾阻挡,看不出神情,但陈判官可以清晰感觉到语气中的担心和哀求。 “唉!杰……”美女判官悠然叹道:“对我来说……死多少人或消散多少灵魂毫无意义,只要你存在就好……”她说到这声音变的颇为低沉:“求你,和我走罢!” 看着眼前如同弱女子般的陈判官,赵杰心头一软,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能看见女判官软弱的一面吧……想到此处,独眼龙鬼差不再说话,默认跳上了那巨蛇背上。 见他不再出言反对,女判官顿时一脸欢喜,用脚尖了一点身下的巨蛇道:“走,去洛中城隍庙!”巨蛇一声长嘶,化作一阵狂风不见踪影。 当他们离开之后,原本的隧道也瞬间消失,只剩下一条笔直的大路,原来从山上前往褒城的途中,跟本没有隧道…… “松儿,松儿!”脖颈玉佩中传来灵官老爸的呼唤,任松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这怂货适应了半天,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自己好象在一个巨大的山崖裂缝中,头顶天空一片黑沉沉的,两边的崖壁看起来甚是光滑。 摸了摸隐隐作痛的下巴,刚想破口大骂,却又觉得嘴里甚不舒服,好象有石子在含在口中,伸手从口中取出看时,却是一颗大牙。该死的蛇怪,把自己撞成这样,他正想破口大骂却听玉佩中又传来灵官老爸的声音,“松儿,你在么?” “啊?”举起颈上玉佩,任松慌忙开口道:“爸,出什么事了?” “松儿,你如今在何处,为何我用万向轮找不到你的去处?”玉佩中灵官老爸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啊?”任松闻言一楞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被那狐狸和他手下抓到这里来,好象是个山的裂缝,里面黑洞洞的瞧不出是哪儿啊,爸!” “什么!狐妖?”这下轮到灵官老爸那边楞神了,任松急忙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那边听完沉默良久,才听灵官老爸一声叹息道:“唉,也是我大意了,只道你有傀儡环在,当可轻易对付那狐狸的……”说完又是一声叹息,复又道:“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心软了,现在还不用傀儡环对付她么?” “哦!”任松闻言一呆,急忙用就想念动父亲传给自己的咒语,不料却听心头响起分神的声音:“没用啦,没用啦!刚才你没醒的时候,我已经用傀儡环试过了!那狐狸不知在搞什么鬼,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啊?”这怂货闻言一阵惊慌,拿起玉佩正想和灵官老爸联系,却听空中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咦,居然还能联系!”紧接着周围一片紫色的光芒,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喂,老爸,傀儡环没用!”任松对着玉佩大喊道。谁知过了半天,玉佩中也没有一点动静,急的这怂货连连大喊,谁知那傀儡环只是没有声音,这怂货心中又急又怒,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这回咱可真要倒霉了!”脑海中传来分神无奈的叹息…… 第十七章 自救者天不救 看着头顶黑沉天空和排列整齐的云朵,任松越发觉得古怪。复又瞧了瞧四周,黑压压,静悄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无奈的怂货摸索着举步前行,没走多远就碰到了坚硬的石壁。前面是死路,他急忙返身向后,依然没多久就走到了尽头。 直到此时,任松终于明白过来,并非自己眼睛看不清楚,而是四周全都是黑的……这山崖究竟是什么地方?自己该怎么出去?他心中正自思索,却听分神在脑海大叫道:“这猪头,还不明白么!狗屁个山崖,现在咱们明显是被抓进了牢狱里,或者就是什么法宝中,这都猜不出来,人头猪脑说的就是你!” 他嘀嘀咕咕一大串抱怨,在那里吵闹不休,好在任松此时只想着如何脱困,却也没心思与他计较,他伸手摸了摸两边的石壁,感觉不甚光滑,当下有了主意。 “不得不说,武侠片看多了好处还是大大的有啊!”双手双脚左右撑着石臂,这怂货心中大为得意。学着电影里上墙的方法,任松小心的用双脚撑住两边的岩壁,确定稳当之后,复又伸出双手,可惜这道缝隙极窄,只能用两只胳膊肘顶着,双脚再次向上挪动…… 一开始,倒也算的上顺利,不过当这怂货第五次用肘去撑那石壁时,那山壁居然顺着他的手向两边分开,心中大惊的任松双脚用力,总算及时撑处,再次伸直手臂,总算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这一回倒真和武侠片里的动作差不多了,怂货以一个大字形,依靠两边的崖壁将自己稳定下来。 此时的形象虽然象极了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不过这怂货心头却是一阵惊慌,两边的山壁怎么会往两边退呢?心中有些害怕的怂货见事不可为,便打起了退堂鼓。 只是上来容易下去难,自己也不知爬了多高,此时下去会不会摔……当然鬼仙之体自然是摔不死的,不过天性中的恐惧却无法克服,再加上一方地面漆黑一片,看上去就象无尽深渊一般,他此时只觉得手脚发软…… 脚尖处一阵松动,正自犹豫的任松惨叫着从空中摔落下来,全身一阵剧痛,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却又听到了分神的咆哮:“笨身你这猪头,搞你妹啊?堂堂鬼仙玩攀岩,你的神通都让狗吃了么?” “啊?”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的怂货闻言有些傻眼,半天才郁闷道:“刚才怎么不说!”却听分神幸灾乐祸的笑道:“谁让你不用合神法,就你现在这智商,最多也就一个分神,压根儿没有做本身的能力!” 闷哼了一声,任松不再理会那分神的念叨,自顾自从病号服的兜里取出了那包画着鬼脸儿的香烟,抬头看了看顶上那古怪的云朵,暗思这山崖如此诡异,想要上到山顶,看来只有那瞬步千里的神通才行。 心中暗自向老天爷祈祷了半天,这怂货从烟盒取出一根香烟替自己点上,让他意外的是,这次运气依然那么好,抽出的神通还真是瞬步千里! “白痴,还没明白么?虽然这烟只能让你的神通施展一次,但好处便是你想要什么神通就能抽到什么神通……就你那踩块西瓜皮都能摔死的运气,一包烟抽完都未必能如你所愿。”脑海中,分神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来是这样啊!”直到此时,任松终于明白了这香烟的功效,心中大觉不便,自思等出去了还是从灵官老爸那里拿烟得了,这分神搞的什么玩艺儿嘛,虽然神通可以随心,但抽一只就用一次,下次还得抽,自己迟早会变烟鬼! “你还真是个猪头本身,神通如果没用,就算时间再长也是扯蛋,用的上的神通才是好神通,怎么连这个都不懂!”感知他心中所想,分神继续在脑海里骂道。 也不理分神的抱怨,这怂货凝神静心,举步向空中迈去,下一刻他的脑袋已然顶在了那长方块状的白色云彩上,额头感到金属的冰凉,那根本就不是云!这怂货心中大惊,脚下也没有想象中的山顶,两边的山崖与头顶的天空连在一起…… “砰!”这怂货再次从天上摔落下来,虽然他在空中试图发动瞬步千里想要挪至安全地带,怎奈那一次性神通让他只能象沙包一样重重的摔了个狗啃泥,而且还是十分悲催的脸先着地…… “唉,猪一样的本身!怎么就不肯觉悟呢,早根你说了咱们要么就是被抓进了牢狱,要么就是在别人的法宝中,你还瞎闹腾个啥!怎么样,又摔了吧?”见任松又掉下来,那分神在一边说起了风凉话。原本就摔的半死的怂货被他一通嘲笑当真是憋气窝火带焦心,一时间没了言语。 “你说你在这里面一个劲的瞎折腾啥,还不如耐心等待,咱们那笨蛋老爸肯定会来救人的!”分神接着叹息道:“明明已被困住了,还要在里面扑腾,等人家真来救时也扑腾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岂不是更加费神,你就不能呆在这里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么?真为你的智商着急!” 听到此言,任松终于忍不住争论道:“不要胡说,自助者方得天助,受困的时候,当然应该主动自救,坐等靠怎么行!” “哈,什么狗屁道理,自助者得天助也许对,但你这自救者……天可未必会救哦!”分神接着道:“等你累死了,老天只会帮你去轮回!哦……忘了,咱们已经死过一回了,那就轮回不得,只有魂飞魄散一条路好走喽!” “胡说八道!”听到这家伙越说越过,鼓了半天勇气的任松终于在心里骂了一句。突然感觉头顶有一阵光亮,抬头看时,却见天上那如金属般的云彩此时不断向两边退却,紫色的光芒从缝隙中洒了下来,随着那呲呲啦啦的声音,再看着头顶那云彩的动静,下面的怂货终于看明白了,口中喃喃道:“妈呀,好大的拉锁哦!” 第十八章 万魔窟里遇故人 直到现在,任松终于相信了分神所言,原来自己身周根本不是山,而是一个法宝口袋,还是一个带拉链的法宝口袋…… 太邪性了!这怂货在心中暗自骂道,虽然以前也被人用口袋装过,但如此现代的法宝袋子还真第一回见。一阵腾云驾雾,心中一片茫的怂货被扔了出来,不过身周的景象却让这怂货生出钻回口袋的打算。从天到地,从左到右,他所处的这一片空间,尽是那莹莹紫光,让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七杀将军被锁在铁馒头时那情形…… 抬头向空中望了半天,并没有发现锁链、巨人一类的东西,这怂货总算放心下来…… “这怂娃,瞎张望什么呢?”对面一个冰玉般的声音传来,任松循声看去,这不是陈判官么,身边还站着那位独眼鬼差头子赵杰。 “陈判……官!”发现分神又要大叫恶心肉麻,任松及时改口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对面的美女判官奇道:“这里是万魔窟,我还要问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她身边的赵杰闻言,脸上黑烟一阵翻滚,红光灼灼的独眼看着天空,只是一言不发。 “额!万魔窟?”任松闻言一阵紧张,半天才骇然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一定肖恬恬那狐狸搞的鬼!” “哦?关那狐妖什么事?”陈判官看起来很是讶然。 听到她问,一肚子怨气的怂货遂把在连城山发生的事向她讲述了一遍,最后道:“被那死狐狸算计啦!结果被扔到了这里,唉!灵官老爸也联系不上,现在我该怎么办啊?”说到这,他又看了陈判和赵杰一眼道:“对了,陈判官,你和赵头儿怎么会到这里的?” 对面的陈判却未说话,而是伸指将脑后的白纱一撩,那雪白的长纱猛的射向任松身后,后面一阵古怪的扑腾声让这怂货急忙转身,却见两只黑色的大蚂蚁已被那白纱扎了个通透,如同糖葫芦般串在那长纱上,此时尚未身死,还在不停挣扎。 白色的长纱一阵颤动,瞬间,两只大蚂蚁碎裂成了无数小块散落了一地,光洁的白纱再次飞回了陈判的脑后,任松心中一阵后怕,幸亏这女判官及时出手,不然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两只蚂蚁的粮食。 “小心,这里到处都是蚂蚁!自从上次城隍庙大火之后,那牛头怪物就没了音讯,我和赵杰下来探察,刚才听到动静过来,不曾想原来是你!”陈判笑吟吟的答道。她一向冷厉,笑容极少,此时展颜让任松怦然心动,不过人家名花有主,那坨独眼牛粪就在旁边,颇有自知之明的怂货也没敢起什么别样心思。 “不对,不对,这姓陈的娘们儿肯定有问题!”脑海中,分神又一次嘟囔了起来。 “什么问题?你怎么比狐狸精还多疑!”听到他的话,任松没好气的在心中应道:“陈判官可是正儿八经的神灵,又不是妖怪,难道还能害我,不怕灵官老爸么?” “蠢猪,就是这个正儿八经的神灵,修行魔道,搞得你枉死地府!笨蛋老爸也说过,她是海外仙岛的人,劝你保持距离的好!”分神接着咆哮道。 听到分神的提醒,任松猛的一惊,这才想起当初之事,顿时脸上现出防备之色,那边陈判官一楞,讶异道:“这怂娃,怎么了?”说着便向他走过来。 任松慌忙后退一步道:“别过来!我没事儿!只是……”他灵机一动口中道:“天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陈判官和赵杰,大家还是离远些好!” “啊?”听到此言,不要说陈判,连一旁的赵杰闻言也是一阵愕然,美女判官心中更有些意外,这小子何时变的如此谨慎了?当下也有意问道:“你真是任松?” “自然是我!”这怂货挺胸答道:“如假包换!”也不等陈判和赵杰再开口,这怂货又接着道:“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等到了外面自然知道是真是假!” 听到他的话,与赵杰对视一眼,陈判一脸微笑的说道:“好吧,那我们先出去再说!”说罢一马当先,奔左边一条赤色的小巷子去了,那独眼龙赵杰盯着这怂货看了一阵,最终摇了摇头,复也跟在了陈判身后。 任松见他们两个前面走了,便也放心大胆的跟着后面一路前行,不过始终都与二人离着十余丈的距离。顺着那赤色的巷子一直向前,四周的景色也越来越红艳,把整个巷子都染的红彤彤的。 又走了一阵,前方一阵悉悉嗦嗦一阵怪响,任松举目望去,却见巷子那一头,约有数十只红色的蚂蚁,从巷口挤了进来,眼见这群红蚁就要冲过来,任松头皮一阵发麻,却见前面的美女判官放出数条白纱,如刚才一般将那些蚂蚁尽数打成了碎片,后面的赵杰出放出数条黑索,将那些蚂蚁尽数打散。 等到那些大虫子尽数被消灭,走在最前的陈判官奇道:“哪来这许多蚂蚁?” “万魔窟里全是蚂蚁!那九幽魔将身上还有一种黑色的小蚂蚁,非常厉害!”虽然心中提防,走在最后的任松还是出声提醒道。 “哦?”前面的陈判闻言点头道:“怪不得叫蚁聚穴!看来咱们得尽快找到出路了!” 身后的赵杰和任松闻言皆点头称事,见她如此,任松下意识又向二人靠拢了许多。 三个人一路前行,七绕八拐又走了一阵,前面的女判官突然停下了脚步,开口叹道:“这下麻烦了!” 后面二人闻言急忙赶上,看到眼前的情形任松一阵心惊,在他们面前的空地上,一片紫色光芒,却是数不清的九幽魔蚁。 每只魔蚁的身上紫色的光芒时明时暗,看起来象是在睡觉。即便如此,任松还是心惊不已,连脑海中的分神也连连惊呼:“怎么这许多九幽魔蚁!” “现在可怎么办?”身旁,独眼龙赵杰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问道。 “没办法了!”女判官有叹口气道:“这些魔蚁非同小可,普通的法宝根本治不住,除非能找到顶级的邪兵,现在咱们还是退回去吧!” “可对面就是出口啊!”不知为什么赵杰说话总有些生硬,任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到一个亮晃晃的洞口,看起来可以直通地面…… 第十九章 故人原来算计人 看着那个怪异的洞口,任松心中大为着急,眼看就要出去了,却被这么大一群九幽魔蚁挡住了去路。扭头看了看陈判和赵杰,见二人都默然不语。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没有办法过去了吗?” “办法……不是没有……”独眼龙赵杰在一旁吞吞吐吐的说道:“不过……不过……还是你来说吧!”他此时神情极为别扭,冲边上的陈判官吼道。 “行了,行了!”陈判一抬手,示意其莫再言语,扭头对任松说道:“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一路冲杀出去,我听赵杰说,灵官大人曾赐你三页金书,里面有灵官殿的护殿天兵,上一回城隍庙大火你就用过,这次可以直接召出来护着咱们冲杀出去。” “啊?”听美女判官这么说,任松顿时有点傻眼,三页金书在分神手中,除非用合神法,否则根本拿不出来,就算拿出来里面的天兵也被他用光了,只剩下一条半死不活的闷龙,面对数量这般庞大的九幽魔蚁,肯定是送死的。 想到此处,任松挠着后脑的手不自觉力气又大了不少,不一会儿功夫指甲里已卡满了掉落的头发,半天这怂货才期期艾艾的问道:“那个……陈判……姐姐,还有别的办法没有?那三页金书里的天兵让我给用光啦!” “哎呀!你这恶心的猪头本身,还没发现么,他们在算计你身上其它的宝物!这分明是欲擒故纵……错!是假道伐虢!三页金书只是晃子!”脑海中,分神突然又大叫道:“瞧着吧,她一定会说另一种与你有关的法宝!那才是这娘们儿的终级目标!” 脑袋被分神的咆哮震的嗡嗡作响,这怂货只觉得心头一阵烦恶,忍着不适,他抬头看向一直沉默好象在盘算什么的陈判官,对于盘旋在脑海中的声音则选择了彻底的无视。只是静静的等那一身婚纱的美女开口。 最终,算计了半天的陈判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如果没有金书,那就没办法了。” “啊?”任松闻言一楞,连正在他脑中大叫的分神也是一惊:“额!这娘们想搞什么?” “这恶虫一身魔火,法宝难挡,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世上除了子母阴魂剑那种邪兵之外,再无可以将其消灭之物,你一个鬼修,哪来的那等邪兵。算啦……咱们另找地方罢!”说着陈判一拉赵杰,便缓步向外退去。 “妈的,果然没错,这娘们是想算计那阴魂剑啊!刚才那招欲擒故纵险些连我都骗过了!”总算用对了成语的分神语气之中尽是得意:“这小娘们也是个白痴,骗人都不想周全,这世上何止子母剑能对付九幽魔蚁,旁边那独眼龙的勾魂索就是对付那恶虫的好东西,呵呵,当别人是傻瓜吗?”分神又一次在任松心中大叫道。 “行了行了,你才象傻瓜,勾魂索乃地府公器,鬼差不可擅用,你没听说过吗?”不等分神说完,任松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在分神一片白痴,傻瓜的吼叫声中,痴步追上前面的陈判和赵杰,口中大叫道:“等等啊,我和你们一起去!……也许真有别的出口!” “哑!”分神的声音嘎然而止,半天才憋闷的骂了一句:“猪头!你搞什么?” 任松却始终如同没听见一般,疾步去追陈判和赵杰。 “笨怂,慢些走!”陈判口中喝道:“那虫子听不见声音,却能感应震动,你想倒霉吗?” “啊?什么!”任松闻言一阵慌乱,还未开口却听身后一片轰响,回头看时,只见漫天魔蚁飞了过来,顿时吓的没了主张。 原本刚才听陈判官说,想要消灭这些恶虫,只有那阴魂剑方可奏效。只是那剑早被分神收了去,想要使用此物,只能施展合神法才行,不过早已对此法深恶痛绝的任松,根本不愿合神,所以便打算和陈判他们一道另寻出路。万没想到,这些虫子突然追来,一时间让他有些发懵,现在怎么办? “猪头,还不快逃!”分神的提醒,让他回过神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想越过陈判和赵杰逃走,口中还大叫着:“二位,咱们快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这怂货顿时没了声音,一个急停站在了独眼鬼差赵杰的身后,前方的巷子里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九幽魔蚁,真正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看着那全身闪动着紫色火焰的巨大蚂蚁向自己飞来,本来胆子就不大的怂货此时更是惊骇,瞧了瞧前面又看了看后方,把牙一咬便要发动合神法。 “慢慢慢!”脑海中传来分神的大叫:“莫急着合神,这件事里有古怪,小心中了这娘们的圈……”一个“套”字还没出口便没了声音。心中彻底安静下来的任松睁开双眼,一双紫色的眸子冷冷的盯着陈判和赵杰道:“奇怪……奇怪?” “什么?”这回轮到婚纱美女和他的鬼差老公发懵了。楞了一会儿,陈判官才谔然道:“什么奇怪?” “一个判官,一个鬼差,为什么会对子母阴魂剑这么大的兴趣,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想要抢走此物,怎么会不奇怪呢?” “什么?”对面的婚纱美女皱起了眉头,盯着任松看了半天才道:“你胡说什么?” “好啦,别骗我了,这么多魔蚁,你从哪里找来的?”紫色的眸子精光一闪,任松接着说道:“你难道不知每个铁馒头只能存活一只九幽魔蚁吗?这么大一群,只能是……假的!!” 陈判官诧异的看了任松一眼道:“咦,变聪明了嘛!”说完一声冷笑,再次恢复了冰冷的面容,口中接着道:“我们确实是为了那子母阴魂剑而来,不过……这些魔蚁可不是假的,所以……” “砰!”身后一声轰响,将她的话彻底打断,女判官扭头看去,却是赵杰手持着勾魂索,刚刚将一只扑过来的九幽魔蚁打飞。 “怎么回事?”陈判见状有些意外的问道。 拎着勾魂索,独眼龙赵杰森然答道:“这些魔蚁根本不听指挥!” “啊?”一身婚纱的美女闻言大惊失色…… 第二十章 九幽魔蚁叛旧主! 虽然任松非常讨厌使用合神法,但不得不说,施放此法之后的他,无论智慧或是决断包括耍酷,都不是那善念所聚的本身能够匹敌的。所以才能在一瞬间洞悉陈判官的算计。 不过看来赵杰和陈判连连出手,将飞扑而来的九幽魔蚁打飞,而自己这边那些魔蚁不但不扑咬,还有四五只飞过来将其团团围住,大有拱卫之意,饶是这怂货智商提升,依然有些莫名奇妙。 倒是对面的独眼鬼差赵杰发现了这边的情象,讶异的大叫道:“怜,快看这小子!” 用手中的大笔将飞扑过来的数只巨蚁点倒,陈判扭过脸来,却没有一丝吃惊的表情,长叹一声道:“果然,如咱们所料,那牛头的分魂在他身上!” “分魂?子母阴魂剑!”智慧有所提高的任松瞬间已然明白过来,谔然道:“原来姓李的老娘们没猜错,倒是笨蛋老爸糊涂了……” 看了看不停驱赶魔蚁的陈判与赵杰,这怂货一抬手,一个脚踩婴儿的美艳女子出来在他的头顶,正是子母阴魂剑的剑灵,只看了一眼,任松就知道那女判官说的不假。此时那剑灵美女,虽然样貌未变,但肚子却高高隆起,已然变成了孕妇。 “陈判官!看来笨蛋老爸他们高估你了,原来你在替那姓曹的办事!”盯着对面的婚纱美女,任松朗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剑灵将附近的魔虫全部赶走,任松发现那剑已不似原来那般得心应手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那牛头分魂的缘故。 “剑灵那大肚子里装的,是不是姓曹的分魂?”任松接着开口问道。一直闷声不语的陈判在赶跑一只冲过来的九幽魔蚁后,扭头看了这怂货一眼,刚要开口,却不料头顶又黑压压的一大群九幽魔蚁,连忙和赵杰一起将这群恶虫驱散。 等到腾出手来,却见一身婚纱的美女盯着任松道:“你这娃儿总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我们的确是为了那剑灵而来,里面装的也确是那牛头的分魂,不过,我们可没替姓曹的办事!”说罢复又对身旁的赵头儿说道:“我明白了,怪不得这些魔蚁都不听指挥,是阴魂剑灵身上的分魂起了作用,那些魔蚁以为她是牛头!” 对面的任松闻言一声冷笑,显然这她不知自己吞噬了五蕴魔尊的色魂,那些魔蚁见了旧主子,立时改了阵营,不再听其招呼。 一伸手从兜里掏出了金光闪闪的左轮枪,对面陈判一楞,已感觉到了枪上澎湃的神力,不由大皱眉头道:“周灵官送你的?” “嘻嘻!”保持着冷厉的微笑,这怂货却未多言,举手便是一枪,一道白光射向陈判官,她身旁的赵杰一步抢上,那白光正好打在了这独眼鬼差的身上。瞬间,陈判的面前多了一只雪白可爱的……小兔子。 “轮回之力?畜牲道?”见到赵杰的情形,陈判的看向任松的眼神更加不屑,这种法宝也许对别的神仙妖魔伤害极重,但对于时常穿梭于六道回中的她和赵杰来说,根本不够看。只是这小子此时被一大群九幽魔蚁护住,倒让她有些伤神。 “居然是轮回之力,周灵官可真舍得!”地上的白兔口吐人言,紧接着往空中一跳,再次恢复了赵杰的模样。 看来,笨蛋老爸做的左轮也不是万能的啊!叹了一口气,脸上寒冰更重的任松在一群魔蚁的护卫下,从怀中拿出戾气子弹,一颗一颗的上起子弹来。 见他如此,对面的陈判官和赵杰心中更急,不停的驱赶着冲过来的九幽魔蚁…… 一牲凄厉至极的惨叫,从任松头顶那剑灵美女的口中传出,下方的三人都是一楞,再抬头时,却见所有的魔蚁向那剑灵围了过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连一直在这怂货身边转圈儿的几只蚂蚁也都弃了他飞向半空。 心中意外的任松抬头看了看那剑灵,他此时才发现子母阴魂剑已经不受控制,一瞬间又明白了过来,显然剑灵肚子里孕育的那牛头分魂在捣乱了。 “陈判官,问你个问题!”已经暴露在外的任松,此时上好了子弹,左轮指着面前的判官鬼差,这怂货慢悠悠的问道:“你说你们没帮姓曹的做事,也就是说,那牛头并不是曹耀先?那究竟是谁?” 对面的美女判官闻言抬头瞧了任松一眼,还没开口却听“砰!”的一声,赤红色的子弹带着尖啸,冲向她所站之处。刚至面前便自行悬停空中,让原本还有些得意的怂货眼睛瞪的老大,他似乎非常吃惊。 “好小鬼,居然学会偷袭了!”对面的女判官不以为意的说道:“长本事了啊?”一边说着却见她伸指一弹,那子弹瞬间化作一团红雾,红唇轻轻一吸,鲜血般的烟雾尽数被其吸入腹中。 “忘了吗?我修行的也是魔道法门,戾气如何伤的了我!”陈判官依旧一脸冷厉,看着眼前惊讶的怂货又道:“咦,怎么不往里掺功德愿力,我还想吃点有味道的呢!” “你又是不那魔将,我可不会把功德愿力白送一个神灵,嘻嘻!”原本样子还很吃惊的任松又回复那冰寒的笑容,冷冷盯着她道:“怪不得人家说女人都是贪吃货,连女判官也不例外。对了,忘了问一句,你又不是面瘫,就算是鬼,也不用这么面无人色吧?”也不管对面婚纱美女眼中的怒火,接着又道:“看着真恶心!” 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任松,陈判官大觉古怪,这小子为何前恭后倨?此时这模样处处都透着怪异,正是疑惑时,一声尖厉的惨叫从上方传来,正是那子母阴魂剑,此时所有的九幽魔蚁都已盘施在它身周,那剑灵所化的大肚子美女正冷冷瞪着陈判官。 “怜,它在催呢,快些动手罢!”旁边的赵杰看了一眼那满脸焦急的剑灵,扭头对旁边的陈判官说道。不知为何女判官看着对面任松那冰寒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扔到了天外。 从怀中取出一个鳄鱼皮的公文包,这女判官叹道:“现在的你,根本不是任松,所以怪不得我!……” 第二十一章 没有底线的丫头 看着陈判官手中的皮包,已经合神的任松略一琢磨,已经明白此物是功用。想起那善念本身在这皮包中,一会攀岩一会瞬移,上窜下跳搞了半天还一口咬定是个山崖,虽然明知道可能稍带骂了自己,他还是忍不住气道:“蠢猪!” “什么?”对面的陈判官闻言一楞,摇了摇头淡然道:“骂人也没用!”言毕顺手扯开皮包上金色的拉链,滚滚黑烟从那袋中涌出,直奔这怂货而来。 举起手中的左轮,任松将所有的子弹都打了出去,赤色的子弹一碰到黑烟便会炸开,化作一团血雾,将那黑烟抵住,只是支撑些许功夫便被那黑烟尽数吞没。 “魔气?”原本不停冷笑任松不禁皱起了眉头,显然这东西有些不好应付,眼见那黑烟就要涌至身前,这怂货嘻嘻一笑,扭头冲身后喊道:“坑人的爹,你和那老棒子娘们还准备藏多久!”他此时背后正是刚才赵杰所指的出口,此时那洞穴看起来颇为明亮,象是开着天窗,白花花的光芒从顶部洒下,将洞里的物事照的颇为清楚。 对面的陈判和赵样闻言先是一楞,那美女判官随即冷然道:“这种骗人的伎俩可算不得高明!这磨魂阵,就算天神也不是说来就能来的!”说罢弹了个响指,那出口的光芒应声而灭,再看时,却是凹入山崖的一个小坑罢了。冷冷盯着任松,女判官一撩脑后的白纱,再次催动手中的皮包,任松面前黑烟大盛…… 眼看那黑烟就要将这怂货裹入,一道金光从刚才那出口处射了过来,绕过他将其面前的黑烟劈成两半,在那金色光辉的照耀下,黑色的烟尘自行向两边退去,陈判官与那赵杰皆是一惊,他两个自然认得,发出金光的法宝正是周灵官的巡天剑。这件灵官殿的至阳公器,威力极大,专司处斩犯了天条的神灵,却正是她与独眼鬼差赵杰的克星。 瞬间,整个空间变的明亮无比,一身金色夹克的周灵官和撑着折叠伞的华服美女突然出现在那洞穴前面的大石上,想不到这两位大神居然同时出现在阵中,一时间连陈判官也有些意外! 和赵杰对望一眼,女判官叹道:“没曾想黄雀之后还有兀鹰!二位大人早就藏在这的吗?” 周灵官闻言一声轻笑道:“我是刚接到松儿的消息,所以才赶着往这边走!若不是万向轮,我还真想不到,那上面的地狱孽火居然是这大阵搞的鬼,也不知你造了多少孽,才弄出这么一座大阵!”他言毕一边上前,一边打量着那女判官,对身边的李神君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丫头绝非咱们想的那般简单!” 一身孺裙的美女神君并未回话,反而扭头看着对面的陈判官道:“玉怜小丫头,做事也有点底线好不好,先投监察院,再入灵官殿,勾扯着海外仙岛,还连带着九幽魔物……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她激动之下,声音更加沙哑,听起来却再不似以往那般柔媚。 “我要做什么,不干你的事!”冷厉的女判官森然应道:“就算说出来,也不是你这种非人类生物可以理解的……”说罢,她看也不看满脸愤怒的李神群一眼,猛然抬头盯着那大着肚子的阴魂剑灵厉声喝道:“如今情势,你也见了,光靠我和赵杰,肯定抵挡不得,该怎么办,就看你了!” “就看你了!”四个字刚刚出口,剑灵所化的大肚子美女双目一翻,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是怎么回事?”听到叫声,周灵官急忙抬头,见到那阴魂剑灵的模样,顿感谔然,法宝还能怀孕? “周英,你这二货,这次把人害惨了!”李神君此时也看见了那剑灵的样子,一瞬间已知自己当初的猜测不假,洛中魔头的分魂还真被阴魂剑吞吃,所以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旁边的周灵官也已明白了过来,不由意外道:“还真被阴魂剑给吞了啊?这魔魂的本事也太差了点吧!”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惨叫声再次响起,“轰!”一声响,空中的围绕在剑灵身边拱卫的九幽魔蚁纷纷向两个大神冲了过来。 看着那紫色的蚂蚁,无论周灵官还是李神君都有些头痛,虽然他们两个都各自有对付这种魔虫的手段,但几百只一齐过来,却也让他们有些头痛。 最让周灵官郁闷的,就是儿子任松将那《都天兵符宝书》里的护殿天兵用了个精光,此时只能依靠手中的法宝来对付这些恶心的虫子。而偏偏此时这大阵布在洛中城里,那些威力强大可以大面积杀伤的法宝自然是不敢用,让他心中更是无奈。 看那两个神灵彻底被一大堆飞蚁困在其中,一直不曾说话独眼鬼差赵杰扭头问陈判道:“现在怎么办?这小子……还抓不抓?”。陈判官闻言看了任松一眼,最后叹息一声道:“算了……只带阴魂剑向牛头交差好了!” 赵杰闻言点头,口中不知念了什么咒语,用手一指,那阴魂剑灵独迎风化一柄小剑,飞入了他的掌中。陈判见他已然得手,又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消灭魔蚁的两个大神,一拉身边的独眼龙鬼差,便想要离开这处地方。 “喂喂喂!”就在他们转身之时,身后响起了任松的声音:“你们两位,这就想跑路吗?” 见他双手负背,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两个,陈判的眼中尽是无奈与不屑,开口正要讥讽他几句,却见这怂货从身后拿出一物,对着二人一照,一团金光射在他们身上,在那光的照耀之下,二人皮肤尽数炸开,不过身上的衣物却完好无损。无论陈杰还是赵杰,虽然是鬼体,却依然觉得身上痛苦无尽,二人身不由主的摔倒在地。 倒在地下的判官情侣此时才看见,任松手中所拿的,却正是灵官殿赫赫有名的至宝,万向轮…… 第二十二章 终于来了! 一脸冷笑的任松手执万向轮,看着倒在地下的一对鬼男女,笑呵呵的说道:“陈判……姐姐,别急着跑路啊!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什么?”此时倒在地上,全身上下伤痕累累的陈判官一楞,随即又回复淡然。瞧了任松一眼,却压根儿一言不发。 看她如此,手拿着万向轮的怂货突然叹息道:“算啦,我只有一刻钟,相信一会儿灵官老爸会来和你谈心的……嘿嘿!”说着瞧了瞧手中的法宝叹道:“灵官殿的法宝就不能换个颜色么!也不知那王灵官以前家里有多穷,满眼不是金就是银的!无聊无聊!” 口中说着,他手执着万向轮又向另一边走去。原本这万向轮上次离开山洞之时已经交还给了灵官老爸。本来刚才陈判官用鳄鱼皮包抓他,眼见手中的法宝无效,这怂货正自琢磨脱身之计,背在身后的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物件,他仔细一摸,却正是那万向轮,以合神后任松的智慧,自然猜到自家父亲已经赶来相助。 不过用了合神法的任松却远非往日的怂货可比,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拿此宝出来应敌,因为他知道灵官老爸断不会让自己出事。事实也是如此,当那魔气即将裹住他的时候,周灵官和李神君及时出手,将他救了下来。而那万向轮他一直不曾动用。 直到刚才,灵官老爸和李神君被九幽魔蚁困住,这对鬼男女似乎想要溜走,见时机成熟的任松也及时放出万向轮,结果将他两个一举成擒。此时满心欢喜的怂货,疾步来到那赵杰的身前,将他手中攥着的阴魂剑取了出来。 此时那小剑上魔气翻滚,原本白玉般剑身也变成了黑色,任松嘻嘻一笑,伸手将一道金色的功德愿力打入其内,随着一声脆响,只见那剑身上,金黑两种颜色交缠不休,嗡的一声,阴魂剑再次窜上半空,再次化作一个脚踩黑婴的美女,虽然依然大着肚子,但却不似刚才那般不听指挥的乱窜,只是呆呆傻傻的呆在半空,盯着下面的怂货等他发令。 却原来,剑内的魔魂被任松的功德愿力纠缠,已无力顾及阴魂剑灵,这怂货再次夺回了控制权。 “轰!”又是一阵轰响,原本正在围着周灵官和李神君猛扑的九幽魔蚁,突然没了魔魂招呼,顿时乱了阵脚,三三两两的回到了那剑灵的身边,虽然任松借功德愿力暂时缠住了那魔魂,但其并未受损,只怕不一会儿就要恢复。 不过看清那些魔蚁数量任松还是大感意外,不过片刻功夫,这些蚂蚁已被那两位消灭了一多半,果然大神就是大神,杀起蚂蚁来速度真不一般。见灵官老爸和李神君已经来到身前,这怂货将万向轮往自家父亲怀里一塞道:“时间到了,我先撤了!”说罢闭目坐下,等再睁开时,双眼已是赤焰闪动,他又恢复了那善念本身。 见儿子无甚大碍,周灵官总算放下心来,扭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陈判和赵杰,刚想开口问话,却听身旁的李神君大喝一声:“敕!”他扭头看去,却见那李静香手中执着一个碧绿的葫芦,对着空中的阴魂剑正念念有词,不一时,却见那邪兵飘飘悠悠被那葫芦收入其中。 “这柄剑,好大的怨气!”手拿着绿葫芦,李神君开口说道。周灵官闻言瞧了一眼道:“想不到那魔魂居然如此厉害,连阴魂剑都可以控制。” 他们两个说了几句,只是不知如何处理这阴魂剑,眼见九幽魔蚁又扑了上来,周灵官索性道:“干脆用功德愿力,将这邪兵毁掉,除了这魔魂!” 还没等李神君回答,倒在地上的陈判官突然冷笑说道:“你若毁了这魔魂,世上可就只有一个七杀将军啦!” “嗯?”听到此言,周灵官有些惊讶,这丫头说的倒不可不防,心中正自着急,却听远远的一人说道:“好一群混蛋,居然敢算计我的分魂,找死!” 也不知那人身在何处,他每说一个字,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跳,就连周灵官和李神君也不例外。那位美女神君更是自听到第一个字起,脸上神色就变的极为苍白……洛中的九幽魔将,终于来了! “啊!”随着那人的话音落过,任松一声大叫摔落地上,整个人化为一堆尘土。这怂货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记得上一次化灰还是碰到舅爷爷张三缺,也是被他几句话便震成了粉沫,想不到自己这鬼仙之躯如此不济,见儿子直接化灰,周灵官大惊失色,手中长剑一指,一道金色的光芒打到了那灰尘上。 借着那巡天剑传来的光芒,任松的身体再次凝聚起来,只是神情却委顿了不少,他本为鬼仙魂体,那剑上的阳气虽然可以助其恢复,却也将阴灵之气打落了许多,多亏当初那位表舅已经替其转换了神灵之体,再加上他体内原本就有阳气,否则只怕早被那金光灭了真魂。看到儿子这副模样,旁边的灵官老爸吓了一跳,此时才反应过来,暗叫一声好险! 他一时情急,忘了儿子已是鬼仙这茬儿,那剑上金光本是灵官殿极厉害的疗伤之法,当然对他们这些巡天灵官来说,这法门应急救命绝对是好上加好,可对鬼仙……就不那么好了。 见任松总算恢复了过来,虽然看着有点蔫,好在并未受伤,灵官老爸急忙伸手一把将他拉过,对身旁还在发呆的李神君吼道:“快走,我们不是这魔头的对手。” 虽然那魔头不曾露面,但只几句话便让人承受不得,周灵官的修为在他们三个中算是最高的,此七窍之中也缓缓渗出金血,自知靠武力绝对胜不得那魔物,便想招呼旁边的李静香一齐逃走。 不过,当他看到李神君的情形时却是一呆,却见她正痴痴傻傻看着前方某处,对自己的话恍若未闻,精致的脸上尽是激动之色,周灵官猛然一惊,心中大叫不妙,要知道这老娘们修为远在自己之下,此时脸上却无一丝伤痕,只是神情甚是恍惚。 “刚才那魔头一通话,震的自己神魂受伤,七窍流血。她……她修为在我之下,为何完好无损?难道……”看着李神君的情形,从周灵官心中生起不祥的兆头……, 第二十三章 牛头怪的条件 以声音制敌之术,其实乃是灵官崖的祖师王九疯当年创下的“一言九鼎”之术,据说此术一旦施展,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有九鼎之力,令敌手承受不得。实际上此术王九疯又多次改良,加入了道家雷法和佛门的伏魔神通,威力之大远远超过了九鼎,不会法术的名字却一只未曾改动。 所以,当黑暗中的声音震碎鬼仙任松的身体之后,无论周灵官还是李神君,都生出了是不是那人的念头。尤其李神君,本就是对那九疯祖师一往情深,这些年屡次深入万魔窟,却只是见不到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思念如今只能用刻骨铭心来形容,虽然听刚才那人的语气,分明就是九幽魔将,却一点也不在乎。 她此时神智早已疯颠,对着那前方出声处叫道:“没良心的疯子,入了魔道又怎样,为什么不肯见我?你你你……九幽魔将的元神非比寻常,你没受伤罢?” 她此时恍然大悟,原来夺了魔将元神的不是曹耀先,而是自己日思夜念的情郎王九疯,复又破涕为笑道:“我就说罢,姓曹的一个恶鬼如何斗的过那魔将,原来是你,死疯子,怎么还不出来?” 数百年思念之苦的折磨,若非她已证神道,心神坚固,只怕早就只剩下一个躯壳,此时骤然听到想念那人的声音,早已喜的没了章法。直到此时,才想起唤他出来。 “啊……你他妈是谁!”当一个牛头怪人走出黑影的时候,原本正泪流满面的李神君一声尖叫,眼中的欣喜尽数化为愤怒,恶狠狠的破口骂道:“王八蛋,你是谁?从哪偷学来的法术……”盯着那曾经被任松误以为是牛首真君的魔物,李神君面无惧色的连声咒骂。 “蠢女人,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恶鬼啊,这法术嘛!自然是从姓王的那里学来地!”对面的牛头魔将笑呵呵的说道。丝毫也不在意那监察神君的臭骂。复又盯着面前那女神君道:“菜花蛇,想不想知道那个疯子的死活?” “什么?”咒骂声嘎然而止,原本还火冒三丈的李神君此时脸色顿时变的难看了起来,盯着那鼻孔喷着黑烟的牛头,想要听他的后话。谁知那牛头只是笑,却不再言语,两个朝天的鼻孔不停的冒出黑烟,看起来恶心之极。 心中楞了一楞,见他还是沉默,李神君一声叹息,将那装着阴魂剑的翠绿葫芦递了过去,那怪物伸手接过,只是一声怪笑,却依然不言不语,暴怒的女神君不由喝道:“姓曹的,你还想要什么?!” 见她发怒,牛头怪打了个响鼻,两道浓郁的黑烟从鼻孔冒出,将这魔物全身都遮掩了起来,直到那黑烟渐散,却听这魔物笑哈哈的道:“咦,周灵官,不准备带同伴一起走了么?” 却原来,一开始发现魔将有可能是王九疯时,知道大事不好的周灵官便带着任松准备偷偷溜走,天上天下,谁不知道那李静香对那疯子的痴心,若再不走只怕真要倒霉了…… 好在他的座驾所离不远,心中默念咒语,一顶金色的小轿已出现在后方不远处那个曾被误以为是出口的山洞里。等到李神君一人在那里发癫的时候,他便已经带着儿子往那轿子的方向退去,此时他已从轿中任如月和任旺财两个小鬼处得知,这万魔窟中所布的大阵极为厉害,自己那座驾居然进不来,所以只能停在阵外迎接。 好在此时这大阵并未发动,再加上周灵官对这磨魂阵也了解颇深,当下带着任松便往地小轿处溜去……刚走了一半,却听到那牛头并非王九疯,李静香那娘们已经发怒了,当即又停下了脚步,正所谓寻死找死都比不得作死,这灵官大人心念一动,便想会合李神君拿下这牛头。 不过还没等他出言招呼那老娘们,人家已和牛头魔将作起了交易,眼见形式不妙的周灵官慌忙拉起儿子继续逃跑,却被那牛头一口叫破。 “爸,你还有没有烟?”不等对面李神君和牛头怪有何动作,周灵官身边的怂货见形式不妙,急忙扭头问父亲道。 知道儿子要烟的原因,周灵官也未多说,从衣兜里摸出一条“中华”开口道:“省着点,这两位……爹有点应付不过来,到时候你要懂得自保!” 接过烟,飞快的拆出一包,拿出根烟点上,又将剩下的全都塞入了病号服左边的口袋,这怂货在一边吞云吐雾起来。 见他这般模样,那边的牛头怪倒大为稀奇道:“咦,这娃儿有点意思,命都快没了……居然……居然先抽烟?” 任松闻言也不多言,只是一个劲的拼命抽,旁边的灵官老爸见状不自觉得揉了揉眉头,这孩子怎么这般楞怔,与敌对垒,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岂可让他在言语上先压一头。 忍着隐隐作痛的眉头,周灵官朗声一笑道:“二敌相争,最讲究的便是个匹敌,因为阁下鼻喷黑气,所以我儿只好口吐青烟以对,不然,如何配的上,嘿嘿嘿!” “他?”牛头怪却是嘎嘎怪笑道:“对手可不是我……”说着用手一指原本还倒在地下的陈判官和赵杰,然后笑哈哈道:“这两个小鬼就足够和令公子玩啦,至于我嘛,自然是要和周先生印证一番的,你口中是不是该冒个青烟白气的来对一下啊?” “好个魔头,真正牙尖嘴利!哎!哎!这疯婆娘要收伞啦!你还不快些!……”周灵官听魔头言语阴损,正要与他比个高低,却意外看见旁边的李神君正要把那混天伞收起来,不由急忙冲对面的牛头叫道。 “什么?”他此言一出,不要说对面的魔将,就边一旁的美女神君也不由楞住,却听这位巡天灵官接着道:“监察院的混天伞是好东西,只要一打开,方圆数里之内的神灵所言所行均不能为外界所知,其实魔头也一样。我说牛脑袋将军,你不会这么急着便想把自己暴露给天上的各位吧!” “哦?”牛头闻言似乎很惊讶,笑咪咪的开口道:“周先生的话,当真深奥的紧,不过小可平日里,从来不打伞的……嘿嘿!” 第二十四章 推磨、摇磨 “唉!怪不得人家说,对牛弹琴,牛不入耳,看来脑袋无论长成什么样,都一定不能变成牛!”揉着眉头,一脸愁苦相的灵官老爸叹息着说道。对面的牛头闻言却不生气,只是怪笑个不停。 “平常你不打伞自然是没问题,这大坑里有魔阵做掩护,各种天神自然也不会注意,可是如今我在这里,这婆娘若将那伞收了,神光一起,呵呵呵,现在应该是子时吧,陈、王、郭,三路灵官刚好路过……” “嘎!”正怪笑不止的牛头听到这里,顿时止住了笑声,目光闪烁的盯着周灵官瞅了一会,最终还是对李神君说道:“想知道他的下落,就先莫急着收伞!”一旁的美女神君一声冷哼,不曾说话,却将那折叠伞再次盖在了头顶。 “波!”一声轻响,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他们所处的天地突然旋转了起来,却听一个清丽的女声在空中飘荡:“推磨,摇磨,推的天地转,摇到星辰落!”本来声音颇为动听,但那语气却颇为凄厉,听起来甚是阴森,那女声话还未消完,旋转不停的天空中,一个童声又跟着响起:“推磨,摇磨!推的好,吃果果!” “推磨,摇磨,推的快,拿的多!”天地旋转的越来越快,又有一个老者的声音加了进来。 “推磨,摇磨,推的细,做馍馍!”这一次响起的声音却是有男有女,不知有多少人,动静颇大,整个大阵都为之晃动…… “推磨、摇磨、掉了魂,没了魄!”牛头魔将身侧,一脸漠然的陈判官开口说道。 “推磨,摇磨……”牛头魔将盯着对面的周灵官似笑非笑的说道:“巡天灵官……照样捉!话音刚落,却听“扑通”一声,对面的一脸戒备的周灵官应声而倒。牛头见此情形却是一楞,扭头看着李神君道:“咋这么弱?灵官殿如今没人了么……” 他话还未完,却听对面任松一声大叫“啊哟!爸,你怎么啦?” 这下,无论是牛头还是陈判官都一楞,这小子,怎么没事! 其实一开始,这魔物的心思就一直用在对付周灵官上,灵官殿战力强模,本是三界皆知之事,能做到巡天灵官,若无两手能耐是断断不能的事情。所以牛头一边和他嘴上争执,却找机会放了陈判和赵杰,暗中命其二人发动这磨魂大阵,结果那周英果然没有防备,一个照面就中了招儿。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任松这个小鬼仙,居然轻易扛过了这大阵的辗压,直到看见这怂货身后闪闪发光的巡天剑时,那魔物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的那灵官一招未接就玩完,却原来是用自身的法力和那纯阳至宝救了他儿子,只是就这小子的本事,能在这大阵中抵挡多久,白痴! 想到此时,那魔将连连摇晃巨大的牛头,口中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周灵官傻的可以!”说到这,又叹了口气,看了看那边半跪在地下,查看父亲情形的任松道:“赵杰,收了他!” 独眼龙赵杰闻言应了一声,当下便向任松奔去,等到附近,见这怂货依旧号哭不止,心中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当下伸手拍着他的肩膀道:“莫要哭啦,你本就不该到此处来!现在莫要怪我!。说罢伸手去抓这怂货的后领,谁知这怂货听到他的话,更加伤心,万没想父子团聚不足一月,便又……越思越悲,这怂货低头伏在灵官老爸的身体上大哭了起来…… 结果,就在他头刚趴下的一瞬间,赵杰抓他衣领的手顿时扑了个空,不过他心思灵活,当即手臂一伸,向下方抓去,不料任松此时又站了起来,背后与他的手指一触,身不由主的向前冲了几步,扑倒在地。 翻身站起的任松,看着对面的独眼龙骇然道:“赵头儿,你……你想干嘛!”刚才那一指头,戳的他背后生疼,方才明白这姓赵的想对他不利。“你这笨猪,现在才明白啊?人家本就是过来要你命的!……”脑海中,分神破口大骂道。 “不卜而断,鬼仙?”那牛头看着他两个的情形,只一瞬间已猜到了原由,有些意外,当下对赵杰吼道:“用勾魂索!”说罢,却将头转向一旁撑着伞看热闹的李神君道:“差点忘了,还有你这个监察神君!” 刚才他发动磨魂大阵只顾着对付周灵官,这位美女神君却因为手中的那折叠伞扛过了一劫,这混天伞本是仿制那四大天王中多闻天王的宝伞。防护功效极佳,再加上刚才大阵并非冲她发动,倒让其轻松躲了过去。 “你!”李神君听他所言,顿时大惊失色,这牛头本就不好对付,偏偏还身处其布下的大阵之中,这些魔物素来无信义可言,刚才借王九疯的音信让自己袖手旁观,如今…… 此时这位监察神君终于灵醒过来,刚才她若是和周灵官联手,凭借混天伞和巡天剑,或许尚能抵挡,现在……只怕自己凶多吉少。一瞬间,她那张精致的面孔变的煞白,盯着牛头魔将看了一阵,最后复又道:“至少告诉我,他在哪里……” “额?”对面的牛头闻言一呆,有些好笑的道:“自己都快没命的,还操什么闲心。” 女神君脸色更白,却咬着嘴唇道:“你答应过的,就算修行魔道,失信于人,一样会被魔头反噬!”说罢,死死的盯着对面那牛头。 鼻孔中喷出的黑烟更浓,长着一颗牛头的九幽魔将,看着对面一脸倔强的美女神君,一声轻叹道:“何苦哟!罢了,我告诉你,那人就在……万魔窟中!” “混蛋!”李神君听到此言,勃然大怒,不过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却听对面那牛头一声暴喝:“推磨……” 手举着混天伞的美女神君一阵眩晕,天地瞬间旋转了起来,她只觉得站立不稳,眼看三魂七魄即将离位……却听不远处有人一声大吼道:“推你个大头鬼!” 随着这声大吼,天地,再次停止了旋转…… 女神君稳住了身形,心中却大为疑惑,刚才那吼声怎么象是……周灵官!他不是死了吗? ... 第二十五章 时间控制 本来想要杀死一个神灵,是件极端困难的事情,盖因能成神者,皆是魂魄坚毅之辈,再借功德愿力铸就的金身将其包裹其中,只要愿力不绝,金身就能不朽,而金身不朽则魂魄永存。所以真正的神灵皆能存世万年而不灭。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譬如这磨魂大阵,用无数怨魂厉鬼被打散魂魄之后的精纯阴力汇聚而成,其中所含皆是人间最残忍,暴戾,阴秽之气,正所谓人死为鬼,鬼死为聻,那些被杀掉的恶鬼,死后皆化为恶聻,比之鬼魂其中孽戾之气更显精纯,因为就算再良善的人也无法承受死了之后,再杀死一次。而这些恶聻,也正是推动那磨魂大阵的主力。 就象人会惧怕恶鬼一样,鬼最为惧怕的却是恶聻,而神灵,除了远古时代那几位肉身成圣者,多数其实也是鬼,只不过情况特殊些,有专门的金身保护魂灵罢了。可惜这金身对于那些恶聻来说,作用却不大,就象鬼可以轻易附在人的身上一样,聻也可以轻松的进入神灵体内,不过大多数都会被金身所释放出的功德愿力所感化最终解脱而去…… 这磨魂大阵所养的恶聻却又不同,它们连死两次,而且两次本都不该死,所以两个阴司都没有自己的位置,心中愤怨拥塞,对功德愿力的感化根本无动于终,所以刚才不过一会功夫,就摄走了周灵官的神魂,令其当场身死。 虽然李神君对这大阵知道的不多,但她依然可以感到,刚才那巡天灵官周英神魄已散,金身没了依附,也已开始渐渐腐朽,看起来已经彻底没救了…… 所以,当她听到周灵官突然说话时,心中自然大为意外,不过听那人说话的语气,却一点儿也不象周英,莫非又是那个什么黄飞龙? “这世道果然越来越差,象磨魂阵这种恶毒的东西,居然也有鬼修炼,而且还被一个牛头恶鬼给练成了……啧、啧!”周灵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过语气中的跳脱与随性,绝不是以往那位巡天灵官性格。 “黄飞龙?”手中执伞的监察神君猛的记起当初在那老龙池时周灵官的诡异情形,终于记起这位是谁了,她此时扭头看去,却见那位死而复生的巡天灵官,此时正拉着小鬼仙任松站在原来,而那位追杀任松的独眼鬼差赵杰,则被自己的勾魂索捆了个结实,而他的另一只手正卡着女判官陈玉怜的脖子。 就在刚才牛头魔将出手对付李神君的刹那,赵杰也抽出了自己的勾魂索,准备将任松活捉。鬼仙神通固然厉害非凡,普通的法术法宝碰到不卜而断的神通,只能是步步落空。但也并非万能,譬如碰到象勾魂索此类的神灵公器,其中所凝的是阴司地府的法令律条,天道至理,那便不是神通可以测知的东西,不卜而断自然也就没了效果。 所以信心满满的赵杰抬手打出黑索,果然将任松捆了个结实,正想将其拿下,不料这小子奋力一抖,那锁链尽数从他身上滑下。他不知任松因为灵官崖的功德行愿法,早就成就了神灵之体,各种公器早已对其无效,一时间楞在了原地,满脸不解的看着对面的任松。 本就心中悲痛的怂货,见这独眼龙不依不饶,一声怪叫,伸手抓住背后巡天剑的剑鞘,便想与他拼个死活。 要知道现在的任松本是善念所聚,表面看起来似乎更怂了,其实和以往那胆小怕事的家伙却大大不同,人善受人欺,只不过是禀持良善之心,与人方便罢了。所以,当碰到真正的邪恶之辈,胸中勇气却比那些善恶混杂自私自利之人来的更多! 此时,眼见父亲身死,恶魔凶残,反倒激起了这怂货心中的正气,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便是除掉这群恶魔。虽然不会武术,不过看了不少武侠片的任松,单手抓着巡天剑的剑鞘,左手用力往怀中一圈,右手就准备拔剑而出,与那独眼龙比个高低。 谁知用力之下,那巡天剑却纹丝不动,原本还摆着poss的任松,在连续两次都无法将剑圈入怀中。只得自毁形象,又伸出右手去帮忙…… “呛啷”一声响,这怂货手还空在半空,背后的巡天剑却已出鞘,左手的剑鞘一轻,用力过猛的任松顿时没了重心,身不由主的往前方倒去,不过还未倒地,却被一只手提了起来,这怂货大惊回头,谔然骇道:“啊!爸,你没死?” 站在他身后的,却正是原本已仆地不起的周灵官,此时他一手执着那金光闪闪的巡天剑,一手拉着任松笑道:“笨瓜娃,我不是你爸,我是你爹!”这怂货此时才明白,面前站着的却正自家父亲的副人格,自称黄飞龙的古怪老爹。 在他的脚边,那独眼龙赵头儿已被自己的勾魂索捆了个结实。明显是这位副人格老爸干的。 “瞧那边,挺热闹的!”黄飞龙一拍儿子后脑,指着牛头魔将的方向开口笑道,一旁的任松抬眼看去,却见不知是怎么回事,牛头与李神君如同高速摄像机下的超慢镜头一样,一个正慢吞吞的举伞,另一个则慢吞吞的开口。在他们身边,无数透明的身影以极慢的速度盘旋而过,看起来诡异至极。 “这……”任松看着那边的情形,顿时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了,仿佛这大阵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时间正常,一半的时候却好象极慢,难道是传说中的时间控制?这怂货正自疑惑,却见副人格老爸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掷向牛头那边,初时那石子速度正常,半途突然一顿,向前移动的速度变的缓慢无比,就和那边的牛头和李神君一样。 “还真是时间控制啊!”挠了挠后脑勺,傻呆呆的任松吃惊的说道:“副……不……爹,你这招可真够厉害的!” 虽然他“副人格老爸”这句话并未出口,但旁边的黄飞龙却已听了出来,皱着眉头在这怂货脑袋上一拍道:“以后不准再叫我副人格,我也不是周英的副人格,笨娃儿,咋老记不住呢!”一边说,却见他手臂向前一伸,五指一合。 却听一闷哼,父子二人的面前顿时现出一个人影,却正是那位陈判官,此时正好被任松这位副人格老爹一把卡住脖子,提在半空。即出不得声,亦无法挣脱…… 第二十六章 来点新意好不好! “这鬼丫头,还有些门道!不知是哪家的隐身法,险些连我都瞒过了!”副人格老爹黄飞龙看了一眼被自己捏着脖子的陈判官,笑嘻嘻的对身旁的任松说道。 眼看那女判官脸色苍白,眼中尽是绝望之色,这怂货不由心头一软,复又想起这她刚才的行止,心中怒意复生,求情的话刚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怕自己动摇的任松一扭头,复又看向那边牛头和李神君的战斗,不由大感气闷,过了这半天,李神君那破伞连一小半都没张开,而那牛头的嘴到此时连一半儿都不曾张开。这怂货等了半天,也没看出他究竟要喊什么。忍不住问身边的黄飞龙道:“爹,这牛头在喊什么啊?” 嘿嘿两声怪笑,却听黄飞龙嬉皮笑脸的说道:“这傻劈牛头还能喊啥,推磨呗!”就在他推磨二字刚一出口,瞬间,整个大阵的时间再次回复正常…… “蓬!”李神君的伞瞬间张开。 “推磨!”牛头魔将发出一声暴喝…… “推你个大头鬼!”身旁的副人格老爹突然开口接道,瞬间,原本已然发动的大阵再次安静了下来,那些围在牛头和李神君身旁的透明身影也不知去向。 “黄飞龙?”扭过头来的李神君开口叫道。不过卡着陈判脖子的副人格并未答话,而是冷冷看向那牛头魔将,对面的魔将也回望过来,却始终不曾开口。 盯着那牛头怪看了一阵,挤眉弄眼的黄飞龙满脸奇怪的说道:“咦,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魔头?恶鬼?神仙?”说罢又上下不停的打量起来,这牛头……怎么真够奇怪的! 对面那魔物闻言两只鼻孔连冒数股黑烟才道:“你呢,又是什么东西?神灵?分神?”他口中说着,心中却暗自着慌,对方虽然确是一个分神,却不知为何神力如此浩瀚,活象那榜上有名的上古正神,一个巡天灵官撑死了不过天庭杂佐官员,怎么会有一个如同八部正神般的分魂? 原本心中就有些慌乱,此时见那分魂上上下下,不停打量自己,这牛头大急,生恐被其看出了破绽,一声怒吼,挥圈向其打来,他身上原本还挂着不少魔宝,包括用肖恬恬那红狐狸老公元神做的万魔印也暗藏腰间,只是见黄飞龙全身神力磅礴,气势波澜,只怕这些物件出去,不旦伤不得他,反倒被其损毁,所以干脆举拳肉搏。 “果然是没文化的混家子!不知道伐纣之后,神灵间就不兴肉搏了么?”对面,任松的副人格老爹眉头一皱,有些气闷的说道:“六大魔尊都死绝了么,教出来的娃儿们特妈的真没素质!”说罢,将手中的陈判往地上一丢,对任松说了句:“看紧这两个!”提着巡天剑迎了上去。 “哎!”听到老爹的招呼,这怂货应了一声,扭头看向倒在一起的陈判和赵杰,刚扭过脸儿。“哞!”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把他吓了一跳,正要回头去看,“嗡!”面前一声响,一只牛角从天而降,插在这怂货脚尖前的泥地里,兀自颤动不休!倒把他吓的一步跳到了旁边。 “哞!混蛋!”前面的战团中,再次传来那牛头魔将的怒吼,任松抬眼看去,却见自家那位老爹手一手负背,一手执剑,那金光闪闪的剑锋连连戳刺,对面的牛头连连闪避,却依然连续中剑,跟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长剑一挑,在牛头魔将的鼻尖儿上再加了一个眼,黄飞龙笑嘻嘻的对自家儿子说道:“松儿呀,想学武林高手的模样,就该去看卧虎藏龙,看看,爹象不象李慕白?”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此时正与那牛头魔将对敌,居然转过脸来向任松问话,一旁的怂货正想开口提醒。却见自家老爹突然挥剑向后一抽,“哞!”刚扑上来的牛头一声怪叫,捂着一只眼睛疾步向后退去。这魔将刚才见黄飞龙如此托大,冲上来正想捡个便宜,谁知对面那古怪分魂将手中宝随意一挥,剑尖儿正好和自己的眼睛碰到了一处…… 让这牛头更气闷的是,当那剑尖触到瞳仁的那一刻,偏自已还在脚下发力猛烈前冲,结果……仿佛是自己故意把眼睛往人家的剑尖上凑一般…… “哇!这样也能行啊?”在旁边看热闹的任松,见到此时情形,对自家老爹刚才那招术,佩服的当真是五体投地了。忍不住大叫道:“爹呀,这招太帅了,发哥的poss都比不过你,我看得李连杰来才比的过……” “人家要照顾老婆生孩子,没功夫给那黑妞当师父!”对面的副人格老爸开口道:“娃呀,要记住,懂得照顾老婆,才是帅男人,虽没比过,不过我还是承认小李更帅些,唉!你爹我当年……”说到这,他无意瞥过手中的长剑,不由“咦!”了一声,将刚才的话头儿打断。 对面的任松见他突然不语,顺着其目光看去,却见剑尖一片红光,想不到巡天剑还会变色,他刚想到这里,立时觉得不对,因为那光更象是被剑身反射出来的。举目四望,这怂货才发现,自己周围也映射着红色的光芒,而发光处应该就在那牛头魔将所处的位置。 心中感觉不妙的任松急忙举目看去,却见捂着眼睛的牛头正冷笑着站的原来,而他身前许多处炙热的熔岩正从地下冒了出来。这些赤红的岩浆散乱无章的从各处地下流淌至地面,任松突然发现多数岩浆此时的形状便如一个脚印,不过随着那火热的熔岩越流越多,最终全被掩盖。 虽然现在的脑瓜儿不如合神后灵活,不过这怂货还是猜出,这牛头定是在刚才与自家老爹格斗之时,故意踩出足迹,然后释放出了这些岩浆。 “又是十方地狱……唉,无趣!”就在任松心情紧张之时,副人格老爹黄飞龙却大大的打了个呵欠,然后一脸无聊的对牛头怪说道:“来点新意好不好!” ... 第二十七章 加强版神通 赤红色的熔岩,此时已经铺满整个大阵,将巨大的坑洞照的通明。 任松此时眼前一片空旷,脚下火红的岩浆不停四周扩散,最终与黑色的天幕交汇,他急忙转身后看,灵官老爸的金色小轿早就没了踪影,就边原本停放小轿的山洞也不知去向,身后赤光灼灼的熔岩一眼看不到边…… 黑黑的天,红红的地,这怂货只觉得眼前这景色说不出的诡异,倒是旁边的副人格老爹黄飞龙大叫道:“咦,古怪古怪,虽然确是十方炼狱,却要比那神通高明许多,莫非还有加强版?” “嘿嘿嘿,看来你还有些眼力,普通的十方地狱,不过八重便已到顶,而我这却是十方炼狱的第九重!”四面八方,牛头魔将的声音嗡嗡作响,将地上的岩浆震出无数涟漪。把一旁的怂货看心惊肉跳,他举目四望,才发现此时所处之地,除了他们父子二人外,再没一个身影。不仅那牛头、连李神君、陈判和赵杰均不知去向…… “放屁!”旁边的副人格老爹一声暴喝,打断了那牛头啰嗦,却听他一脸嘲讽的说道:“十方炼狱八重对应地狱道的八热狱,第九重?你这牛脑袋进水了吧?” “呵呵……”那牛头又是一阵怪笑,不等他笑完,却听黄飞龙一声大喝:“滚出来说!”抬手往空中一指,却见一个身影从天空掉了下,脸朝下摔进了岩浆,溅起一片火红的浪花,旁边的任松连忙后退躲过,仔细看时,正是那牛头魔将。 这家伙从半空落下,此时情形甚是狼狈,连两只牛角上都挂着红火的岩浆珠子,摇摇晃晃站起身形,有些惊讶的道:“果然不是普通的分魂,居然能把我拉进来!”其实他心中的震惊比脸上更甚,此时这黑天赤地的景像,本是他所修行的魔道神通十方炼狱幻化而出。本应受其掌控才对。 不知道这个神道分魂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他强行拉入了这幻境之中,虽然惊异,却不慌张,这牛头对自己的神通有充分的信心。瞧着对面父子二人笑道:“把我拉进来也没用,八重神通对应八热狱,不过都是幻境,这第九重……是送你们去真地狱!”话音一落,地面上平静的岩浆猛的掀起涛天赤浪,瞬间,将对面父子两个裹在了其中。 不等熔岩中的父子挣扎,却听这牛头大喝一声:“寒!”原本赤色岩浆尽数化作黑色的岩石,而整个天空则散发出蓝莹莹的光芒,让这片空间由赤红化作幽蓝,因为乍热遇冷,此时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浓厚的雾气,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阵冷风袭来,雾气尽数被吹散,露出了牛首魔将的身影,在他的对面,却是两块一人多高的黑色岩石,看起来倒有些象人,那牛头又是一声冷笑,这第九重的神通是他多年自行琢磨出来的,与前八重大为不同,并不是再生出一个幻境,而是直接将人送入真正的八热狱中! 就算那姓黄的家伙是八部正神,一入地狱想脱身也要费一番功夫,他心中正自得意,猛的听见前方一声巨响,抬头看时却见一个石人已然碎裂开来,黑色的碎岩滚了一地。不等他回过神来眼前现出一只硕大的拳头。 随着鼻梁碎裂的声音响起,这牛头整个儿被砸飞了出去,“当真是蠢笨如牛,这种玩艺儿也敢叫神通,在你黄爷面前现眼,你丫找死么?”操着一口稀奇古怪的京片子,黄飞龙盯着对面摔翻在地的牛头怪笑道。 不等那牛头起身,走上前当胸一脚踏下,牛头脸上仔细瞧了瞧,却听他又接着道:“长的象牛,偏偏又如此之二,叫你牛二应该不差,和水浒传里挨刀的那货也差不了些许!” “你!”牛头怪气的眼中冒火,他心思转了数圈,也没想起八部正神中有谁象这家伙般阴损。 “牛二啊!以后做事一定要学着动脑子!”不等那牛头魔物开口,却听黄飞龙接着笑道:“与人动手,千万不能脑子发热,象这种把人往地狱送的神通,一定要搞清楚状况才能使用啊!二啊,以后一定要接受教训才行啊!”刚说完却又一拍额头道:“哎哟,忘了,你已经没有以后了!”说罢,另一只脚狠狠向那冒着黑烟的牛鼻子踩去! “八百万九幽魔蚁!”眼见黄飞龙的脚底快要触着鼻尖,心中大急的牛头高声叫道。那金色的皮鞋果然停在了半空,牛头的面前再次出现那古怪神道分魂的面孔,见他满脸奇怪,不等他发问,这魔将急声说道:“我在洛中这些年,养下魔蚁八百万,皆被我用法术控制,若我死了,这洛中城……” “嘿!牛二你还真够牛啊!”将金色的皮鞋移开,黄飞龙一脸冷笑的说道:“看来还真杀你不得!”他口中说着杀不得,眼神却变的更加冷厉,这牛头越看越觉得心惊。 “二啊,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无论黄牛水牛,全身上下都是宝,肉可以吃,皮可以做鞋,角可以入药,奶可以……哦,忘了你是公牛,没有奶!反正只要你活着,那些蚂蚁应该就不会跑吧!”对面的黄飞龙一脸认真的说道。他自出现以来就一直嬉皮笑脸,虽然用的同一张脸,却和儒雅温和的周灵官大不相同,此时神情肃然,反倒让那牛头心生惧怕。 一瞬间,眼前的幻境尽数消失,连带着包裹着任松的石头,他们再一次回到了那磨魂阵中,此时陈判官和赵杰已然不知去向,只剩下李神君一人撑着混天伞,正自寻找冲出大阵的方法。她的身周,无数透明的身影不住的旋转,男女老少各色形象都有,好在那把折叠伞放出的光华护着,才不曾被伤了性命。 “哞!”牛头突然一声怪叫,原本围着李神君的透明影像全都不知去向。不要说李神君,连黄飞龙都有不明所以,莫非这牛头自知必死,所以良心发现?也不象啊…… “一定要记得帮我!”偏过头,牛头突然对旁边正发楞怔的李神君说道:“你答应过的!” “嗯?”黄飞龙眉头一皱,有些好笑的说道:“牛二啊,你又在耍什么二?和你黄爷爷打哑谜?”说着,却见他一伸手,将一只牛角拔了下来! 第二十八章 想要入魔的女神君 “当啷”的一声响!一只黝黑的牛角落在了地面上,发出金属碰撞的身声,让任松的副人格老爹黄飞龙有些意外:“哈,当年杨二郎修成**元功,一身铜筋铁骨,我说二啊,你耍二也要耍的差不离啊,弄两个铁犄角算毛?” “哞!”的一声凄厉的牛叫,被他称做牛二的九幽魔将愤愤道:“混蛋,你这般辱我,想与海外十洲三岛作对吗?” “咦,不对啊,我记得刚才打架已拔了一只下来,怎么又多出一个?”看着牛脑袋剩下的一只角,这周灵官的副人格显的很疑惑,对于那牛头的话,压根不作理会,反而奇怪的道:“不对啊,刚才你只有两只角啊!”他记得很清楚,刚才用巡天剑与其交手的时候,就削掉了一只角。此时突然又长了出来,心中不免暗暗吃惊,好象这魔将还未合二为不,不该有此神通啊! 不过仔细又瞧了一瞧,他心中已然确定,这家伙并非已然恢复神通,而是修炼了不灭魔体之类的玩艺儿,两只牛角中有一只明显是新长出来的,与另一只颜色大小均有差异。看着那牛头还嘀嘀咕咕个没完,当下伸手向他头上仅存那只角抓去。 “波!”一声轻响,另一只角又被黄飞龙拔了下来。牛头怪话还没完,便又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谁知刚叫到一半却又变成了呜咽声,嘴里多了两只被拔下来的牛角。上面黑色的魔血尚未凝固,缓缓向他嘴边流去。 “唔……唔!我是蓬莱神仙,不管你是哪个神道的分身,都不能如此对我!”嘴里含着自己的角,牛头魔将呜呜噜噜的说道。 “那你更该死,堂堂神仙钻研魔道,还占据魔物元神!蓬莱岛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现在就代表他们清理门……” 一个“户”字还未出口,黄飞龙身后突然传来无尽吸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脚刚抬起,身下的牛头瞬间化作一屡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要去追,身后吸力却越来越大,居然将他拽的连退数步,回头看时,却是李神君手中那把折叠伞散发出幽幽紫光,如同绳索般套在自己身后,并不停的往后拉拽。 “死蛇!你搞什么鬼!”连续被拽了数步,本来脾气就不咋样的黄飞龙此时更加愤怒。只一步,便跨到了相距少说还有十余丈的美女神君面前,劈手将她的混天伞夺了过来,复又抬另一只手扯着她的长发,挥手掷出,“蓬!”一声响,如同布袋一般飞出数丈,正撞在那边包裹任松的人形岩石头。 本来身为神灵,这种撞击根本无关痛痒,却不知黄飞龙使了什么手段,金色的血液,从李神君七窍中缓缓流,看来伤的不清。她此时一脸平静的看着那位周灵官的副人格,虽然知道随时都可以被其杀死,却没有一点儿惧意。 “两面三刀的娼妇!”口中骂骂咧咧,黄飞龙正想上前给这条菜花蛇一个难忘的教训,一眼扫过那没动静的岩石,却是心中一紧,松娃儿到现在还在那岩石里头呆着,这可有些古怪了。 抬步来到那岩石前面,随手将那菜花蛇扒拉到一边,拍了拍那黑色的岩石道:“松娃儿,咋还不出来?” “噗!”岩石没有一点动静,倒是本已满嘴鲜血的李神君笑出声来:“别喊了,你儿子肯定进地狱道了!” “放屁!”狠狠瞪了那女子一眼,黄飞龙傲然道:“我儿子的身份……地狱道那伙魔物敢留么?”说罢,见岩石还无动静,不由一皱眉,自语道:“坏了,坏了,就不该用善念做本身,这孩子如今傻的有些过头了!”言毕又高声叫道:“松儿,松儿,岩石破不开,你不会用化实为虚的神通么!这孩子,怎么连这个办法都想不到。” “嘻嘻!”一旁又传来李神君的笑声,黄飞龙不耐扭头喝道:“住口!高兴个……”,话还未完正好看见她的情形,顿时大感谔然,虽然满脸是血,此时这女子的神情却甚是欢畅,似有无限欢喜,再不似以前那般愁容惨淡。 扶着黄飞龙的腿,原本栽倒在地的女神君坐了起来,一双眸子光芒闪耀,笑嘻嘻的冲他说道:“我当然高兴,你知不知道,一百二十年了,我……我终于见到他了……”她此时双颊通红,目光凌乱,看起来倒象是疯癫入魔的前兆。 “什么乱七八糟的?”原本还想动手的黄飞龙,见她这般凄惨,最后只是随手将其拔到一边,见那岩石还是一点动静没有,看来只好自己动手把儿子接出来了。这傻孩子,咋就木讷成这样,连这么个小困难都解决不了。 还没等他动手,不料那李神君却又爬了过来,从后面拦腰将其抱住哈哈笑道:“日盼……夜盼,朝思……暮思,即然你做了魔将,让我在你身边做个小魔兵好不好!”她沙哑的声音,此时尽是无限温柔,让人听了怦然心动。 “这死婆娘,搞啥子明堂!”见她抱着自己的双臂上,原本金色神光正渐渐隐退,黑色的魔气缕缕生出,黄飞龙气得冒火,连一直都没学会的川腔都冒了出来。分开她的双手回头看去。却见那女神君目光散乱,魔气丛生,急忙伸指在她眉头一点,口中喝道:“还不收束心神,抱守元一,你就快入魔啦!” “入魔?嘻嘻,对啊,如果不入魔,怎么和他厮守!”被他一指点的总算有些清明的李神君依然笑嘻嘻的道:“你阻止不了我的,他做了九幽魔将,我要随他去!” “什么?你说九幽魔将是王九疯?” “嘻嘻……”李神君笑而不答。 “扯蛋!监察神君入魔,你想丢老子的脸么?”黄飞龙突然变的异常愤怒,将这女子抛在地上,正要施法,却见那她突然神色一肃,盯着自己道:“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嗯?”听到此言,黄飞龙一楞,还未开口却听李神君又笑道:“你不管任松了么,这么久没出来,只怕凶多吉少!” 见她疯的如此厉害,这位副人格灵官一阵踌躇,最后将其往边上一掷道:“算啦,爱谁是谁,你入魔只会丢他的脸,和老子屁都干系都没有!”说罢,一拳打在那岩石上。 “啪!”当拳头触及那岩石表面时,整块石头发出一声脆响,黄飞龙生恐碎石伤到儿子,这一击用的全是柔劲,却见无数细小的石粒从上面落下,最终化作一堆沙尘,而任松,却不见了踪影…… 第二十九章 无尽之痛 当扑面而来的熔岩将任松彻底包裹起来之后,这怂货算是倒了大霉!先是热气蒸腾,滚烫的气流绕着他全身来回盘旋,便如无数锉刀在他身上来回拉扯,痛!是现在唯一的感觉,这怂货觉得自己至少掉了三层皮下去。 不过随着温度的越来越低,原本的炙烈渐渐消失,任松甚至可以感觉到全身的皮肤正在迅速收缩变硬,一瞬间,这怂货身上已经裂出无数裂口,疼痛,依然是全身唯一的感觉,他此时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低温还在加剧,全身已经发僵,寒冷变成了麻木,麻木最终又化作了不可阻挡的剧痛。痛上加痛,好象是他现在剩下了这唯一的感觉。 “庆幸啊,好在没把肉身还给你,哈哈,要不然现在就只剩下肉沫子啦!”分神在脑海中幸灾乐祸的话让这怂货一肚子冒烟,只是……太疼了,根本没心思和他吵架。 身上的剧痛让这怂货苦楚难挡,四肢已经彻底僵硬,他心中哀号不已,只求这冰寒刺骨的感觉能够快些过去。不过等到周围的温度再次缓缓回升,这怂货才知道什么叫后悔。随着全身渐渐回暖,刺痛的感觉再次这怂货苦不堪言。 “啊!”一声惨叫,这怂货挣扎着冲出了刚才的禁锢,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也总算是离体而去,趴在地上的怂货反倒有意外,自己不是被困在熔岩凝成的石头里了吗?怎么……出来啦? 举头望天……一片黑,垂首看地……黑一片。 张目四望,依然黑的让人毛骨悚然。鬼仙的夜视能力好象彻底失效,他此时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到…… “不会是瞎了吧!”这怂货心中一惊,不祥的念头再次冒了出来。 “蠢猪一头,你如今早已成就鬼仙,又不是普通凡人,怎么会瞎?就算真伤到眼睛,也会立即被体内的灵气治好,更何况,你不是还有不药而医的神通么?” “对啊!”任松一拍脑门,自己咋就忘了了这茬,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根烟,复又拿出打火机,“嗒!”一声响,绿色的火苗冒了出来…… “额!”叼着烟的任松顿时一楞,眼前这一点绿光向他证明,自己根本没有瞎,只是这里……黑的厉害。 此时,除了那一点绿色的火苗,这怂货连下面的握着打火机的手都看不清楚,在那火苗的照射下,任松终于发现了问题,原来四周充满了古怪的雾气,将光线遮挡住,火机原本就微弱的绿光,在这些雾气的遮挡下,连一步的距离都照射不到。 举着火机原地转了一圈,结果四周什么也看不见,无奈的怂货举步向前,结果一脚踢在了石壁,这怂货痛的直冒冷汗,所幸鬼仙之躯,不曾受伤,却也被脑海中的分神一着奚落。 也不听那分神的嘀咕,等到脚上的痛楚消失,这怂货伸出一只手向那石壁摸索了过去,如果有墙的话,自己就可以顺着墙根走了。谁知手臂向前探出直到极限,也没摸到有什么墙壁。心中奇怪的怂货再次伸出一只脚缓慢向前探摸,不过半步的距离,脚尖了立时碰到了那墙。 心中略一思量,这怂货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前面并非石壁,而是一截台阶…… 小心的用脚尖顶着那台阶的竖面继续向上摸索,果然是个台阶,探出去的那只脚已经放到了第二阶上,大喜过望的怂货双脚站上了台阶,又开始用脚向前探寻,很快发现前方的第三层台阶,此后随着任松不断的搜寻,前面的台阶也越来越多。 如此这般,从开始小心翼翼的摸索举步,到最后一次两三级台阶的大步跨越,这怂货不知走了多少步,只是不停的向上…… “停!停!”原本已经沉默了许久的分神突然大叫起来,这怂货一楞,收回正要迈出的脚,虽然鬼仙不知疲倦,但如此长时间的上台阶,也让他感到有些厌烦。听到分神的吼叫,总算来了点精神,在心中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何止是不对,简直是大大的不对,我劝你最好别走了!”分神在脑海中接着说道,声音似乎有些消沉:“你如今已经迈了五万四千多步,就算一个台阶二十公分,少说也有一万多公尺啦!更何况你后面还是一步两三个阶梯,如果这里一切属实,你爬的高度比珠穆朗玛峰还高二千多米,如果是真的,那这里就压根儿不是地球……” “啊?”任松闻言顿时楞住,原来分神一直在数他爬了多少台阶,听到他所言,这怂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往上跑显然已没有任何意义。这世上哪有一万多米高度的建筑,“难道又是什么阵法?”他心中暗暗想道。 “屁!”分神的声音再次传来:“就算再厉害的阵法,也有边缘界线,哪有象这般没头没脑向上一万多米的?,又不是佛祖的掌上世界,十万八千里都装的下去。” “那……这是什么?”听到分神所说,任松心中不祥的感觉更重。 “唉,如果我料的不错的话,咱们应该是到了赫赫有名的孤独地狱,本身啊,你的运气不错!” “什么?”任松惊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却因为举步太大一脚踩空,险些滚下了台阶,急忙稳住身形,这怂货有些惊讶的道:“你说这里是地狱道?” “废话!你忘了么?那牛头说过,第九重神通可是直通地狱的!”分神接着说道。 “额?”任松闻言一楞,他刚才还真没听清楚,此时听到分神之言,真是惊惧莫名,自己好端端的被扔进了地狱道,这可怎么办? “别怕,姓黄的会来帮忙的!”那分神在脑海中接着说道:“他的身份不一般!应该不怕地狱……” “你怎么知道?”任松有些意外,分神说白了也是自己的一部分,自己都不知道那副人格老爸的来历,分神如何又会知道。 “嘿嘿,我当然知道,他施法将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也从他那里偷到了不少讯息,所以他不让我做本身。”分神冷笑着在心头说道:“而且还下了禁制,我虽然知道,却没办法说出来。那个牛脑袋愚不可及,十方炼狱的第九重居然是把对手扔进真地狱,哈哈,对付别人倒罢了,用来对付姓黄的却真是……!” 分神似乎十分得意,笑声之中尽是幸灾乐祸,不过刚说到这里却突然一顿,失口惊叫道:“啊哟,不对!” “什么?”听到分神惊慌失措的语气,任松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十方炼狱对应的是八热狱啊,我们……怎么会跑到孤独地狱来?”分神紧张的说道:“难道……” 第三十章 切片研究 “难道什么啊?”听到分神紧张的语气,心中有些恐惧的任松急忙问道。谁知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他的回应。无奈的怂货又坐了一会儿,当知道这里是地狱时,虽然并不怎么信,但原本继续向上的勇气也消散了个干净,这怂货此时坐在原地动都懒得再动一下。 身体虽然并无疲惫,但爬了五万多级台阶,这怂货心里早已厌烦的要死,在知道没有出路之后,他便彻底放弃了爬台阶这个艰难的工作。 枯坐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任松正觉无聊之时,天空中突然裂开了一个小口,黑色的天幕此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线。却听一个粗壮的男声大声喝道:“在哪儿,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 那声音极大,震的任松险些摔倒,“嘿嘿,还在那梯子上爬着呢!”一个女子的声音也加了进来:“老大,这人根本就是个蠢货,爬了五万多台阶才看出不对,我也算是见识了这等笨蛋!”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 “莫要胡扯,此人牵扯重大,所以还是客气些好!”一个阴柔的男声开口应道。说罢再无声息,倒是黑色的天幕向两边退却,露出赤红色的天空…… 头顶红彤彤,脚下黑沉沉,终于能看清四周的任松此时的感觉更加诡异,因为他的面前没有任何台阶,楼梯之类的东西,脚下一个黑色的平台,周围四面黑色的墙壁,再加上头顶一片红彤彤的天空。 “这……”他现在已经彻底迷糊了…… “很奇怪吧?”身后一个阴柔的男声响起:“孤独地狱就是这个样子的,它并没有什么特定的形象,都是入狱者心中最孤寂、最恐惧之事,不过很奇怪,你心中最害怕的是爬楼梯?这倒真是有意思……” 听着那言语任松急忙回头,却见前方空无一人,正奇怪是谁说话,却听那分神骂道:“笨蛋,看脚下!” 任松闻言连忙低头,本来脚下的地面黑沉沉一片,但因为头顶光亮的关系,地面上依然有一个颜色略深的影子,刚才他不曾细看,以为是自己的阴影,此时听到分神的提醒,再打量时才发觉,那根本就不是自己。长发披肩,宽袍大袖,一幅古人装扮。 见他低头张望,阴柔的男声再次传了过来:“咦,终于发现了么?不用那么惊讶,你应该听说过魅影无量魔尊吧?” “什么无量?”任松谔然问道。却听身后响起小女孩的声音:“魅影无量,笨蛋!连域外六大魔尊之首也没听说过么?” 这怂货慌忙转身,入目的却是一个鸡皮鹤发的瘪嘴老太太,见他看来过,老人家咧嘴一笑道:“上面那位为何选了这么个笨蛋,如何能当大任?”声音清脆稚嫩,如非亲眼所见,绝对想不到是一个老的没牙的老太婆在说话。 声如稚子,形如枯槁,这诡异的模样让任松说不出的难受。脑海中,那分神大叫道:“鬼子母……鬼子母!,我咋这么倒霉啊,碰到你这么本身!” 本来心中正要叫倒霉的怂货没想到分神这家伙会抢了自己的台词,不过此时也更加恐惧,弱弱的在心中问道:“鬼子母又是什么东西?” “域外六大魔尊里的老二可不是什么东西!”分神懒洋洋的答道:“本身,笨蛋老爹曾教育我们,男人大丈夫要有担当,这两个家伙,明显是冲你来的,所以你就别再找我了!当然,如果确实害怕,就用合神法……”说罢,这家伙便再没了声息。 “那人的想法……我也猜不透!”阴柔的男声再次传了过来:“不过咱们也不用多加理会!” “不错,只要想办法让这小子变的对我们有利就行了!”又一个粗暴的声音在任松身侧响起,那声音奇大,震的任松耳膜嗡嗡直响,扭头看时,却见一个长着牛头的壮汉正站在他旁边。 当看到那壮汉头上一双弯曲的牛角时,大惊失色的怂货急忙闪到一边,这不是九幽魔将嘛,下意识的他把手伸进衣兜,里面却空空如也,两边都是一样,自己的香烟全都没了踪影,他不由心中大急! 似乎猜透了任松的心思,地上那影子嘻嘻一笑道:“任小哥,不用紧张!他不是那变异的九幽魔将,是我魔界赫赫有名的赤身大力魔尊!”声音阴柔冷冽,倒让这怂货更怕了几分。 “时间有限,我们不能担误太久!”那被称作赤身大力魔尊的壮汉再次吼道。任松才发现,这家伙天生嗓门极大,就算平平常常的谈话听起来也怒吼一般。 “好吧,好吧!看来是没有机会与任公子深谈了,时间有限,就先看看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形!”阴柔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听他接着道:“老二,麻烦你了!”当这男子话音一落,原本在任松脚下的阴影瞬间消失,却出现在了对面那鸡皮鹤发的老太太身侧。 “好勒!”瘪嘴老婆婆应了一声,冲任松一声冷笑,对面的怂货只觉得四肢一紧,仿佛被四只无形的手抓住,却听对面老太太的童音再起:“开!”毫无征兆的,任松被瞬间拉起,手脚伸展仰面朝天的躺在半空中。耳边又传来老婆婆一阵稚气的大笑。 不等任松再有言语,那位被分神称作鬼子母的老太婆已然走到了任松身边,伸出一只小指,从头顶心的百汇穴开始,胸前膻中,腹下气海,直至****……一划之下,任松被彻镀的切成了两半…… “啊!啊!”被划成两半的怂货只来的及大叫一声,然后被分成两半的舌头一阵麻木,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紧接着,那白发老太又笑着说道“不错,不错,这副身躯也算说的过去,只是不知为何要修鬼仙?” 咦!好象有什么不对啊?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凸透镜,老婆婆在任松切口仔细寻了几遍,却未有发现,当即伸出爪甲至少三寸长的小指头,在任松原本的切口处连连划动!从他身上切出许多薄片,肉,骨,五脏均不曾放过。把那怂货疼的全身颤抖,一旁的牛角大汉看着似乎有些不喜,开口怒道:“死老鬼,眼看时间有限,哪还来的及让你切片研究!” “切片研究?”任松听到这四个字,无尽恐惧将他的心彻底吞噬…… 第三十一章 本身?分神? 看着那白发老妪将从自己身上切下来的各种薄片随手一掷,这些已经有些透明的肉片和内脏片自行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圆圈。悬浮在空中的任松此时已恐惧的无以复加。偏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连原本藏在脑海中的分神都没了动静。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老妇人慢吞吞的从裙子下面取出一张超长的木桌,却见她又颤巍巍的在裙子里摸索起来,心中正惊疑不定,却见旁边那牛头魔尊突然走上前去,猛的从她头上拔下一根白发。 “这混蛋,怎么又拔我的头发!”一个苍老的女声传来,任松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的老妇人已然化作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却见她抬脚将那牛头踢出老远,口中骂道:“死牛,再敢动我头发,仔细你的皮!”那牛头结实挨一脚,此时趴在地上,口中却嘻嘻哈哈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快些,快些!” 显然,变成小女童的鬼子母魔尊动作比刚才的老太太麻利许多,伸手在红艳艳的小裙子下面一扯,一台足有两人多高的大号显微镜被抽了出来,随手把其放在那桌子上,小女孩悬浮空中,眼睛凑了过去。 却见她手臂一挥,便有一个切片自行飞入显微镜下,观察一阵子,手臂再次挥动,又一个薄片飞来,而原来的那个切片则回归原位。如此反复直到看完所有的切片,这女童复将所有的物件收入裙中。再一挥手,原本的切片又飞回到任松的身体里。 随着那些薄片飞回,原本悬浮在空中的怂货,突然全身剧痛无比,大叫一声跳将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体已经恢复,正自讶异间。却听身后那女童苍老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总算明白了,这家伙原来是个大杂烩!” “杂烩?”听到此言,不要说那魅影魔尊和牛头,就连任松也有些莫名奇妙,却听那鬼子母变化的女孩继续说道:“本来修的是阴灵鬼仙,偏偏体内又有一道纯阳之气,然后又转修天仙,却又不知受了什么挫折,结果道心尽碎,之后又修啖鬼之法,不过也只得了皮毛,好象还有点古怪的东西,好……好象是……五蕴那魔头的什么东西,让他给吃了!” “五蕴被他吞噬了?”她脚下的阴影突然开口问道,原本阴柔的声音中似乎还有一丝……兴奋。 “好象只有一个分魂!”女童接着应道。 听她此言,那阴影一阵默然,倒是旁边的牛头叹息道:“可惜可惜……他费了如此大的代价,却只有一个分魂,看来想要改变……真是难上加难!”他说到改变那里,口中含混了一句,离的颇远的任松却没听清楚。 “怎么回事?”倒是那鬼子母女童好象不知就里,在一旁开口问道。地下的阴影将手一摆道:“以后有空再细说给你,这会儿还有正事要做!” “什么事?”原本有些不高兴的小女孩,听他说有正事要做,急忙问道。 “还能什么事,让这小子入魔道呗!”原本一直趴在地下的牛头此时起身说道:“只有成了自己人,咱们才能放心,天上……那位的人品可不怎么样!” “恐怕不成!”苍老的声音让小女孩鬼气森森,一旁任松看着她,心中更觉恐惧,这声音和样貌,差距也太大啦!,却见她皱着眉头接着道:“那位……其实一直都不曾放心,这小子魂魄被他动过手脚!只怕乱碰不得!” “啊?”一旁的牛头最沉不住气,急匆匆跑到那小女孩身边刚开口问:“还有没有别的……”话还未完,却见小丫头飞起一脚,复又将其踹飞了出去,而此时,她也再次变成了老太婆的模样。却见地上的牛头捏着一根黑色的头发笑道:“现在声音好听些,刚才让人渗的慌!” “牛大力,你这王八蛋!今天回去我若不把你妻妾的头发拔光,我便把姓倒着写!”愤怒的老太太瞪着那赤身大力魔尊破口骂道。此时那声音又再次变回稚嫩的童音。 “好啦,好啦!一会我替你把他的牛毛扯光!老二,咱们先说正事!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地下那阴影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劝解道。 白发老妪哼了一声,方才说道:“办法却也有,说起来咱们也是运气,不知跟个神道如此手欠,施手段将这小子的神魂分作两念,善念为本身,恶念作分神,手段倒是高明的很,只是把那位的印记也切成了两截,不知他发现了会不会生气,呵呵!”清脆秀丽的童声从她口中飞出,当真是古怪之极。 “哦?老二,你的意思是说……”阴影牛头似乎都有些明白了她所言之意。那牛头略一沉默,第一个赞成道:“好!就这么办!”地上的阴影也同意道:“就这么定了吧!” 看看面前三个按分神的说法是域外魔界最恐怖的存在,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半天,没头没脑的任松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然被人做好了决定。四肢再次发紧,惊慌的任松想要逃走,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瞬间,他便再次仰面朝天浮漂在半空。 一头白发的老太太,笑哈哈的走了过来,指甲在任松全身划来划去,似乎很是欢喜。而那牛头也凑了过来,盯着任松不知在看什么。此时动弹不得的怂货已然怕的要死,破口骂道:“你这魔头!要干什么?” “嘿嘿!”白发老妪并未作答,伸出指甲在他的身上狠狠一划,“啊!……”放声惨叫的任松刚喊了一半就停住了呼声,好象这一次,自己并没有被分成两半。他正奇怪间,却听那老太婆叫道:“起来吧!”紧接着自己便凭空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怂货心中大惊,手脚四肢好象已经不听指挥了?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却听自己说道:“嘿嘿,你们搞了什么鬼,我怎么成本身了?” “啊?”任松心中大惊,刚才说话的,不正是自己的分神么? 第三十二章 做生意的材料 “我们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你依旧还是个分神!所有一切依然以善念本身为主!”白发老妪的声音依旧稚嫩清脆,对一脸邪笑的任松接着说道:“只不过,虽然以本身为主,你却不用再受掌控,而这具鬼仙之躯也由你做主,但……你还只是个分神!明白吗?” “嘿嘿!”对面的怂货一声怪笑,他已经明白了鬼子母魔尊话中之意,也就是虽然以后所有的事怀都是自己说了算,但无论做了什么,黑锅都会扣在那个猪一样的本身头上。的老魔头倒真会忽悠人。哼哼! “什么!”此时已经退入神魂深处的善念闻言大怒:“我是本身,不许做坏事!听我命令……”他自然知道这分神全是恶念所聚,平日里的想法已经让他恐惧,如今掌控了身体也不知会干出多少坏事……越想越心急,这怂货大叫道:“快快还我身体!” “笨猪!”此时已经掌控了身体的任松分神,在心中狠狠的大骂道:“没听那老太婆说吗,我已经不受你掌控,听你妹个命令!不要再秀你的智商下限了,老实呆着吧……”说罢抬眼向那老妪看去。 眼中的赤火一阵闪烁,这怂货盯着那鬼子母魔尊开口笑道:“你这魔头减省算盘打的真响!蒙谁啊?无论本身还是分神,任松一样还是任松,真干出点什么事儿,无论谁背黑锅,倒霉的那个不还是任松么!” 挠了挠自己的腮帮,任松冷笑着说道:“你们究竟想我干什么,看的出来,对你们很重要啊,所以不想花点代价,那是不可能的。” “代价?”对面的牛头怪和白发老太太闻言都有些诧异,不过诧异之中还带着兴奋,只要肯作交易就好!对于魔头来说,最不怕的就是与人做交易,这世上无论三界五行,仙佛神妖,只和魔头做交易,就一定会被拖下水。 “好,任小弟,你想要什么代价?”不等两个魔头开口,地下的魅影魔尊开口问道。 “啊?嘿嘿,别着急呀,先说说你们想干什么吧。”瞧了那影子一眼,任松一脸诡笑的说道:“太危险的活儿,我可不干……” “其实是好事!”性子最急的牛头怪不等任松说完就抢先道:“只是请公子出手,把那被蓬莱神仙王九疯控制的九幽魔将干掉就好……” 听到他的话,任松一楞,谔然道:“你说那牛头被王九疯控制了?” “什么啊!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老太婆清脆的童音狠狠训斥旁边的大力魔尊一句。复又扭头对任松说道:“那牛首魔将就是王九疯!” 原本还以为自己猜错了的任松闻言一阵楞神,最后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哈哈,不会吧,牛头魔将是王九疯,你可别胡说!幸亏我那舅爷爷没在这儿,不然他……” “他又如何?”白发老妪一脸傲然,奶声奶气的说道:“若真在这儿,就算大罗神仙也得脱层皮下来……” “呃……”一旁的怂货翻了个白眼,也知道自己刚才言语有失,自己眼前这几位,可真不是张三缺那老家伙能对付的。当下冷哼一声,接着问道:“可是……王九疯怎么会变成了九幽魔将?” “具体的不甚清楚,只是他在万魔窟中与五蕴那魔头辩了一场,输了……之后便入了魔!”地下的影子接过话茬儿道:“他们两个在那大坑中斗了百年,最终五蕴输了,被其打散了神魂!其中一魂被任小哥你得了去!” “不可能,老大你弄错了吧?”一旁童声再次响起,语气却甚是愤怒,旁边那鬼子母魔尊一脸气急败坏的喝道:“一个蓬莱岛的新晋神仙,屁大点本事,五蕴怎会弄不过他!”虽然声音稚气,却粗话连天,让任松大觉别扭。 “他有其它重要的事情……”阴影略一沉默接着说道,阴柔的声音带起层层回音:“不愿与那王九疯多做纠缠,所以……” “所以便自愿死于王九疯手上是不是?”不等那魅影魔尊说完,任松一脸嘲讽的接过话头说道:“其实魔魂飞散,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容易吞噬对不对?感觉五蘊魔尊这盘棋下的有些大啊!” 他一言说完,对面三个魔头均是一阵沉默,显然,自己又猜对了! “什么?那魔头是自愿被我吃的,不对,不对,他临死还在拼命挣扎!”善念本身在脑海中又闹腾了起来。“闭嘴,就你那猪脑子,若能猜明白才是世界奇迹了!他当然会拼命挣扎,因为他只是一个分魂,不是那魔尊的本身!” 在心里把那本身又狠狠咒骂了一通,任松脸上却依然挂着那让人怎么看假的笑容。目光从三个魔尊身上来回扫过,口中道:“三位,我说的对不对啊?” 白发老妪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这怂货手一摆道:“你前事都不知,就不用说了……”那老太太张了张口,复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位,最终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倒是一旁的牛头嘟囔道:“任小哥,若不想笑就别笑了……现在这模样,说呲牙都有些假!即然你已猜到了,我们也就不多了说了。” 他正自嘟囔,地下的魅影魔尊猛的站了起来,一个阴影站在任松的面前,虽然分神所知所识远在本身之上,这怂货还是有些紧张,站在自己面前的明明就是一个阴影,可是即无灯片也没墙壁,幕布,居然就这样立在眼前,当真是让他心头发毛。 那阴影叹息一声,扭头对旁边正一脸落莫的老妪道:“老二,五蕴的事,我以后再细说与你!先不必如此伤心……”那鬼子母魔尊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精神一振,复又瞧了过来。 见老妇人总算恢复过来,那阴影微一点头,复又看向任松道:“任小哥,老二老五情同姐弟,所以听到噩耗才会有些失态。其实这也是我们请你帮忙除掉王九疯的原来,你大概不知吧,五蕴本来分出魔魂五道,结果只有色魂逃了出来,其余四魂皆被那姓王的炼化,所以他才学会了种魂法,并把自己种入了九幽魔将的体内……所以,还请任小哥你……” “原来,你们把我弄到这来,就是为了做交易啊?”依旧一脸假笑,任松将他的话打断,心中却暗自好笑,看来自己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材料嘛,张奉超找自己交易,狐狸精找自己交易,陈判官找自己交易,还有那李神君也来交易,好嘛,如今这三大魔尊也找上门来了。人鬼神妖魔,来的可真齐全! 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三个魔头,这怂货嘻嘻一笑道:“虽然我很有经商的天份,不过你们这交易,我做不了……还是找别人吧……” 第三十三章 真正的交易内容 保持着脸上的假笑,拒绝了三个魔尊交易的请求,背负的双手,任松静静的等着面前这三位发飙,眼中瞳仁所化的两团赤火,得意的跳动着。他可不是本身那傻x,自然很清楚这世上没有说真话的魔头,更何面前这三位还是天下魔物的老祖宗,他们说的话,如果信了,只怕连全尸都找不回来。 一想到全尸,这怂货猛的又想起一件事情,旁若无人的在病号服衣兜里掏摸起来,对面三位见他如此,均有些意外。最后还是那魅影无量魔尊一声轻笑,开口道:“愿不愿做交易是任公子你的事情,不过这地狱你肯定是不能久呆的,等会儿我们就送您回去!” 旁边两位魔尊闻言皆是一楞,倒是那身化白发老妪的鬼子母魔尊第一个明白过来,当即嘻嘻一笑道:“老大说的对,想不到任公子换了分神反倒有些骨气,即然如此,咱们倒也不好强求……”虽然五蕴魔尊的事情她不甚清楚,但其它的事情这魔头却是了若指掌。 如今这怂货那两个爹与那王九疯已是不死不休,就算任松如果不能了却万魔窟这件事,也逃不脱干系,当下心中又是一奇,抬头看了看旁边的魅影魔尊,暗思这事情根本不需要和他做什么交易,老大究竟想做什么? “嘿嘿,任小哥,别听他俩个的,那王九疯仙魔双修,利害非凡,若不和我们做交易,你根本不是对手,除非……除非……”一旁的大力魔尊,在旁边连连劝解,刚说到这却是一顿,瞪着两只牛眼看着对面怂货,见他只是不理,一时有些尴尬,后面的话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对面那任松显然压根没打算给他台阶下,此时终于从兜里掏出了一只……大青蛙。往黑漆漆的地上一扔,复又从兜里取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左轮。 见那手枪上神灵之力汹涌激荡,对面三个魔尊均一皱眉,却见这怂货扣动扳机,枪口打出一道白光,地上那青蛙瞬间化作任松的模样,却正是他的肉身。 看着自家的肉身,这怂货百感交集,好象为了这臭皮囊,前后不知惹出多少事来,当下提起来如同穿背心一样往身上一套,紧接着头也不抬的向那牛头问道:“除非什么?” “啊?”他沉默许久,此时突然提问,倒让那大力魔尊有些意外,抬头看了一眼任松,被那副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弄的一阵恶心,最后抬头看着天道:“除非任小哥修行我们域外魔道之法,才有取胜的希望……” “所以你们在铁馒头里给我那么多的魔道法门,还有这戾气,其实就是为了让我修魔?”依旧微笑的甚是虚假,任松抬头来回看着三个魔尊,眼中那赤焰雄雄燃烧,眼看就要烧到眼睫毛了。 “你很聪明……”终于,三魔尊中的老大,魅影无量魔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开口淡然道:“实话说吧,任公子你的身世非同小可,对我们域外魔界极为重要,所以,我们必须有一个自己人在那个位置上,所以如今你只有两条路,要么修魔,要么域外七天会倾尽全力,置你于死地。”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将一只手插在病号服的兜里,笑嘻嘻的任松看着那一团古怪影子开口道:“有话就直说,用的着这么拐弯抹角吗?堂堂魔尊,混的一点大哥范都没有!这……才是我们真正交易的内容罢?” 见被他说破,三位魔尊倒也没怎么在意,即然能被那人选中,本事能耐自然不会差,不过见他一直插在病号服里的手不停蠕动,看起来分明就是在做炸弹,那一直不曾说话的白发老妪连连摇头,这小子,也不用这么小心吧,如果自己三个要对付他,就他那玩艺儿屁用都没有。 “好吧,公子即然看穿了,请提条件好了。”那魅影魔尊干脆直言道。阴柔的男声让任松有些不舒服,用力揉了耳朵,以活动了两下手脚,这肉身,保养的不错。扭头看着三个老魔头正要说话。 “不能和魔头做交易,咱爸是天神,你想倒霉吗?”脑海中响起了善念本身的话语。任松一皱眉,他现在才知道为何当初自己大叫时,本身会那般难受。哼了一声,这怂货瞧着那一团影子道:“修仙还是修魔,那是老子的私事,干嘛要听你的!早就说了,这交易我做不了!” 见他如此固执,那影子只是沉默,却不曾再开口,旁边的大力魔尊见状叫道:“喂!任……”他话还没完,却见自家老大一摆手道:“这件事情,强求不得!”听到此言,这牛头才猛然想起,面前这青年并非普通人士,所有的事情,只有他自己做出选择,自己这帮人只能以利诱之,却不能强迫…… 三大魔尊此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了办法,刚才所谓域外七天倾尽全力置其死地,原本就是吓人的,这小子身份特殊,虽然此时修为最弱的大力魔尊只要伸一根指便能要了任松的性命,但他们却绝没有将任松神魂俱灭的打算,如果真敢那么做,不要说天庭地府,整个域外七天只怕都要找他们麻烦。 看着面前这小子,三个魔头一时也没了办法,倒是那位鬼子母魔尊化身的老太太哈哈一笑道:“牛不喝水咱也没法强按头,不过也不能让公子白来,这个小东西就送还给您了。”说罢,却见她颤巍巍从裙子下扯出一件东西,伸手掷了过来,等其落在面前,任松才看清,却是一只巨大的白色狐狸……正是那位太阴妖后肖恬恬! “咦!这倒算是一份大礼!”原本正不奈与他们讲话的任松见到自己的狐狸坐骑,总算开口说了一句。这只狐狸屡次叛主,早就想收拾它了,只是本身那猪头耳软心活,哼哼,这次…… 对面的白发老妪轻笑一声,双掌一拍,“啊!”的一声,原本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大白狐狸瞬间跳将起来,化作了一位红衣美女,不过,当她看到任松时,双眼顿时露出绝望之色…… 第三十四章 渡种驭奴诀 “狐狸姐,我们又见面啦!”同样的话,同样的人,不过听在肖恬恬的耳中,却已是大大的不同。虽然她已看出现在的任松并未合神,便无论神情语气,却比用了合神法之后的怂货更让她感到恐惧。 眼中的赤焰轻轻一跳,保持着恶心的笑容,任松笑嘻嘻的走到了那一身红衣的狐妖面前,被其用傀儡环制的狐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正自己额头的角上一拍,身不由主的现在原形。 “为了不当坐骑,你也算是煞费苦心啊!”跳上白狐狸背上的怂货突然开口笑道。瞬间,肖恬恬只觉得脑中一阵翻滚,所有的心思都被那怂货看了个通透。“你!”这狐狸一时间,恼、恨、羞、悲、愤,各种情绪纷纷袭上心头。 背上的任松一嗤道:“别不愿意!有些事是你自己找的,我现在不过是自保,防止再被自己的坐骑陷害罢了。”他存心给这狐妖难堪,坐骑二字有意加重语气,虽然这里只有魔界的三位大佬,而且对这狐狸的身份都十分清楚,不过对这只还抱着妖后架子不撒手的白狐狸来说,也着实让其羞愤欲死。 果然,被他这般整治,白色巨狐眼中怒气闪过,腰背一抖,将刚坐稳的怂货再次给摔了下来。不过此时的任松并不象以往那边狼狈,就地一滚便又站了起来,依旧一脸假笑的说道:“哟,原来你暗恋王九疯那个牛头这下有趣了,不是说人家倒贴上来,求你施舍一夜,你都不肯么?还有啊,你那老公原来是族长安排的啊,居然被你害死啦” 原本还神情愤愤的白狐狸,听他越说越多,眼看心中所藏之事尽数要被其叫破,顿时神情大变,慌慌张张跳将起来,自己趴到了任松面前,目光之中尽是求恳之色。 伸手揉了揉那长满银色毛发的耳朵,感觉手感还不错的任松笑呵呵道:“算啦,看在你和我本身同命相怜的份上,咱们的帐以后再算。”一翻身,这怂货再次骑上的狐狸,口中还道:“这回再把我摔下来,叫你这辈子都后悔”虽然身化白狐,但肖恬恬并非口不能言,却不知她为何一直不曾说话。 “同病相怜!什么意思?”脑海中那善念本身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骑在狐狸背上的任松被吓了一跳,半天才在心中骂道:“吵你妹啊,傻本身,原以你只是智商下限低,现在才知道你就没下限!一个被自己的坐骑算计,一个被自己的手下出卖,你两算是最相称的一对瓜货,不是同病相怜是什么?” 也不理会那本身的啰嗦,坐在白狐狸上的任松居高临下看了对面那白发老妪模样的鬼子母魔尊一眼,笑嘻嘻的说道:“礼物接受,交易拒绝。爱打简省算盘的老萝莉,这回你可亏了。” 那老婆子虽然不懂老萝莉是何意,但也明白不是什么好话,却也不生气,笑吟吟的说道:“我刚才过来寻任公子的时候,在孤独狱的另一边碰到了这只狐狸,知道它与您大有渊源,而且,好象还不太听话如果公子有兴趣的话,我有一个让其听招呼的” “没兴趣傀儡环足够了!”不等这老婆子说完,任松开口打断那清脆的童音道:“以前,只是那傻心慈手软罢了!”对面的鬼子母魔尊也不生气,接着笑道:“傀儡环固然够用,却也有不足的地方,比如这狐妖虽然表面上对您恭敬,心中却恨你入骨,我这里却有一门妙法,叫做渡种驭奴诀” 刚说到这,她见任松眉头一挑,急忙摆手道:“且莫急,不是魔道法门,却是道门双修法门的变种” “双修?”一旁的怂货听到这里,眼神有些发亮,却听对面那老婆子接着道:“是啊,不过这种法门更为霸道,或者叫单修更合适”她清了清嗓子,正想详细卖弄一番却见对面任松满脸不奈,只得笑咪咪说道:“其实所谓渡种便是在那不肯服贴的奴仆心中放入一颗种子,然后再催动这法诀让其成长,一旦那种子生根发芽嘿嘿嘿” 本来老婆子一口稚嫩的童音已经让人极为别扭,偏偏此时那贱笑更显诡异,眼中赤火一跳,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他正要开口,却听那鬼子母接着道:“到时候,公子这坐骑就会对您心服口服,百依百顺,除了你这个主人之外,再无任何别样心思。我观这妖婢姿色也有些许,到时候,公子白天骑着赶路,晚上骑着解乏呵呵呵” 清亮的女童音在空中盘绕,身下的狐狸正全身打颤,挠了挠自己发痒的腮帮,任松瞧着那老婆子皱眉道:“其实一开始还是有些动心的,只是你这声音太恶心人了。”说罢又摇头道:“相信不论谁被一个小萝莉教着玩重口味的,也会和我一样提不起兴致来” 对面那老妪闻言也不生气,出手如电,在他眉心一点,猝不及防的任松还没来的及反应,却听她又笑道:“所有修习的法门,老身已传与您了,这妖婢身上的种子我也替您种好了,至于练还是不练,那是您的事儿,却与我无关了”说罢,又是一声轻笑,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言语。 “哼哼!”冷笑了两声,任松却不再言语,略一翻查,脑中确实多了一门名叫渡种驭奴诀的什么狗屁功法,而且看样子还真不是修魔的法门。不过天知道这老太婆起的什么心思,听到肖恬恬被栽了什么种子,这怂货依然满不在乎,谁会关心一头牲口的死活。 也不理那絮絮叨叨的老妪,他双腿轻轻一用力,催着身下的白狐狸来到那牛头面前,那大力魔尊见他这般倒有些意外道:“公子有何话说?” 那牛头身量极高,就算骑着狐狸,好象也高不了他多少,挠了挠发痒的下巴,这怂货凑到那牛头面前,一脸假笑的对其说道:“老子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关你屁事!” 说罢,身下的狐狸掉头向另一边奔去,等跑出数丈却听这怂货的声音传来:“你们三个颜值太低,哥哥没功夫陪你们聊,就此永别好啦!”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去而复返与原路返回 眼见任松骑着白狐狸越走越远,三个域外魔尊却依然站在原处,那牛头已急的连连跳脚,却不敢去追,只是大叫道:“老大,怎么办?怎么办!”就边旁边的白发老妪也忍不住回头看着站在中间的阴影。 一直沉默的魅影魔尊此时没有丝毫动静,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任松的背影,大力魔尊见他只是不说话,只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呃!”这牛头意外发现,那任松……居然又骑着狐狸跑了回来,他……又想干什么,不要说大力魔尊,连一旁的鬼子母也有些糊涂了。唯有中间的影子没有丝虚毫变化,看着身骑白狐的任松笑道:“任小哥,回来却是有何指教?” “妈的!如果不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你当老子会回来啊!”看着那阴影毫无表情的黑脸,一肚子火的任松在心里破口大骂。 “不知道路,问他就是了嘛,用得着这么生气吗?”脑海中,那本身又窜出来凑热闹。 “智商为负数的家伙,给我闭嘴!”这怂货在心头喝骂道。这本身……也太二百五了,眼前这三个老魔摆明了不是什么好相与,若真开口相询,还不得狮子大开口啊,想到此处,却见他一拍脑门,笑嘻嘻对面前那黑影说道:“那个影子魔尊啊,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这怂货将手伸进了病号服的口袋里…… 等他将手伸出来的时候,掌心躺着一个漆黑透亮的圆球。“魔气!”对面三位魔尊异口同声的惊叫道。连一直没有表情的魅影魔尊也大感意外。 “怪不得任小哥不肯入魔道,却原来是用魔气来炼法宝……”最心急的大力魔尊抢先开口道:“只是……这魔宝连的有形无实,也太寒掺了些……” “所以呀,刚才走的太急不小心给忘了,我说各位,修魔的方法我不要,那个炼宝的方法我可以考虑……”保持着一脸虚伪的笑容,任松开口接着说道。 “这个却容易。”阴柔的男声开口道。听到他的要求,那魅影魔尊答应的倒甚是爽快,复又对一旁的牛头和老妪施个眼色,三个魔头纷纷上前,在任松眉心指指点点,一会儿功夫这怂货脑海中已多了数十种魔道法宝的炼制之法,而且都是那种可以移山倒海,崩天裂地的大杀器…… 这怂货瞧的目眩神驰,正琢磨找个炼制简单的先做上一件,却听脑海中响起了本身的咆哮:“你……你……你怎么可以把戾气变成魔气!不是说了么,咱爸……” “闭嘴!”任松在心里恶狠狠的骂道:“笨蛋老爸早就说过,天神修魔的本就不少,更何况老子只是炼魔宝而已。至于这魔气,我看你才有病,都已经化戾了,还不赶紧化孽化魔,一身红不拉叽很好看吗?白痴,戾气性子最暴烈,我可不想和你一样,哪天真为其所控,最后入了魔道。还是化魔安全些……” “啊?”压根不知戾气、孽气、魔气哪种更安全的本身,听的有些发懵。就凭他所知所识,自然不知,这三气之中,最不稳定而且还最难修炼的便是戾气,一旦转为孽气,其中怨恨就会稳定下来,再修成魔气则更易控制。分神得了那五蕴魔尊的分魂,在这方面自然远胜于他,不过以前有本身压制,不准修魔气,所以只能眼睁看着那戾气肆虐。 如今得了身体控制权,不拨乱反正怎么行?也不理会还在碎碎念的本身,这怂货抬头再次看向那阴影魔尊,在心思量着如何开口问路之际。却听那魅影魔尊开口道:“任小哥,时间到了,你现在须得快些回去,不然可就要在这孤独地狱中长住啦!” “哦……”听到那黑影之言,心中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任松只得开口问道:“要怎么样……才能让我回去?” “啊?”不等那魅影魔尊开口,旁边的牛头意外道:“原来你不知道啊,我们已经打开了这地狱的禁制,只是一直向前自然就能回去,刚才见你转身就走,还以为……” 听到此言,眼中的赤焰连连跳动,心里已然滴血的任松二话不说,一拍身下白狐,转身扬长而去,全然不理脑海中抱怨不停的善念本身。 …… 一路催动着身下的白狐狸向前,谁知这妖狐始终懒洋洋的,一副要走不走的鬼样子……心里原本就冒火的任松不由大怒道:“死狐狸,若不想我修炼老萝莉给的什么大法,我劝你趁早走快些!” 身下的白狐狸闻言全身一抖,最终有些沙哑的说道:“求主人一件事行么?” “放心,在见到王九疯之前,我会让你回复人样的……”早知其心中所想的任松开口说道:“只是做好心理准备,别先把自己吓着了!” “什么?”身上白狐闻言一楞,谁着自家主人却不多说,而是在她角上一拍道:“快走!” 虽然不情愿,便身不由已的肖恬恬还是凭空跃起,四爪如飞的向前奔去…… 当任松现次回到万魔窟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却是自己那位副人格老爹正一拳砸向那人形的黑色色岩石。他身后,如疯似癫的李神君正大呼小叫的吼着:“我找到他啦,我找到他啦!” 等到那被打成粉末,暴跳如雷的黄飞龙正不可开交之时,这怂货挠着腮帮子开口叫道:“那个爹,你干嘛呢?” “嗯?”听到他的话,副人格老爹和半疯癫的李神君一起转过头来,见任松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皆大感意外。 “娃呀,你没在石头里啊?”看着自己家儿子,黄飞龙有些郁闷的问道。 “嘿嘿,免费游了一趟孤独地狱,刚被人家送回来!”依旧一脸的假笑,之怂货一脸平静的说道。 “孤独地狱?”黄飞龙似乎很吃惊:“没在八热狱啊,我说怎么感应不到!”一边说着,他已然来到任松的身边,看了一眼他身下的白狐狸,甚是不喜的道:“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也是在地狱寻着的?你还留着它做甚?” 第三十六章 恶意满满的分神 发现这位副人格老爹黄飞龙并未发现自己并非本身,任松心中总算松了口气,当初被这姓黄的老爹施法分神的时候,他也发现了其不少的秘密,比如自己这位副人格老爹的身份就非比寻常,他本是…… “嗯!?”直到此时,这怂货才惊骇的发现,自己居然记不得这位副人格老爹究竟是谁,还有他的来历以及为何会附在灵官老爸身上的原因……怎么会这样?任松心头一紧,细细想了许久……只是记不起来…… “喂,你是怎么回事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记?”本身再次心头闹了起来,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这位副人格老爹的事情,刚才在一旁等了半天,见这家伙只是想不起来,当真失望之至。 “闭嘴!”任松怒气冲冲的在心头喝道:“咱俩没换之前,我明明还的记得很清……啊!我明白了!”他刚喝骂了两句,心中顿时恍然,明显是那老萝莉鬼子母魔尊转换分神与本身之时做了手脚,将自己的一些记忆抹去,否则,怎么会记不得……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他还是隐隐回忆起好象这位副人格老爹和那帮域外魔头有些见不得光的协议…… 肩头猛的被人一拍,正自回忆的任松一惊,回头看时,却正是自家那位亲爹黄飞龙,却见他挤着眉毛道:“这娃儿,发什么楞哩,都叫你半天啦!” “啊?”发觉自己失态的任松一脸尴尬的笑了笑,他生恐被发现身份有异,所以不肯多言。满心思却是如何瞒过眼前这位父亲。 却听副人格老爹突然“咦?”了一声,语气之中尽是意外:“去了一趟地狱,居然把肉身给弄回来啦!不错,不错!以前只有魂魄,虽然象我却少了几分英武,现在有了肉身……一看就是我儿子!哈哈!”他围着任松连转几圈,越看越高兴,连本来准备教训肖恬恬的事情都忘到了一边。 “妈的,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爹!”在心里抱怨了一句,任松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便想从白狐狸身上下来,刚抬起一条腿,却听脑海哪善念本身叫道:“喂,你这坏小子,妈说过不许辱骂长辈!” “扑通!”脑海中嗡嗡作响的怂货一个不稳,四仰八叉的摔翻在地!一旁黄飞龙眼疾手快,伸手将他拉起来道:“这娃儿,咋这么不小心!”刚说完却盯着这怂货的脸“哎呀!”一声,任松心中大惊,不会是被副人格老爹发现了吧,谁知却听其接着说道:“肉身都回复了,怎么眼珠子还在冒火,这可有些不妙!” 眼中两团赤火轻轻一跳,任松莫名奇妙的看着他道:“这有什么不妙的……”他肉身回复之后,眼中的火焰已非当初那般虚幻,而是包裹着瞳仁径自燃烧,两颗眼珠看起来就象一对儿火球。看起来更加诡异。 “这笨娃,如今你这模样,无论天庭地府都没甚要紧,可要是回了人间你就大大糟糕了,将来怎么去见岳父岳母,还不把人家给吓坏啦?” “岳父岳母?”听着自家老爹越来越不着调,这怂货有些无奈的道:“爹呀,你咋越来越离谱了……” “去去去……”对面黄飞龙哈哈一笑,扯了扯下巴上的长胡子笑道:“别当你老子不在,就不清楚你和姓孙的小女娃是什么关系!”他越说越觉有趣,将手往儿子肩头一搭,带着他往边走了几步笑道:“来来来,儿呀,和爹说说,你和那女娃已经到哪一步了?我保证不和周英那夯货说……” 一脸无奈的将副人格老爹的手推开,任松返身回来道:“爹,这个嘛……回头还是去问我妈吧,这会你儿子还有正事要干!”虽然和黄飞龙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记得很清楚,这位老爹最怕的,恐怕就是母亲了…… 果然,副人格老爹听他此言,脸色顿时有些难堪,半天才扯着胡子气道:“这娃儿,哪壶不开提哪壶!算了算了,年轻人脸皮薄,你爹我就不问了,哎!等等,你还有啥正事要办?” 却见这怂货一脸认真的走到那白狐狸的身边道:“狐狸……姐!现在变回人身吧,一会儿带你去见王九疯……”原本目光痴呆的白狐狸闻言大喜,利索的一个翻身,已经化作一个红衣美女,而且容貌显然还经过了精心修饰,比平时看起来又精致了许多。 看着她这副样子,任松连连摇头叹息:“唉……女人的智慧啊……” 肩头又被重重拍了一记,不用猜肯定是副人格老爹,揉着隐隐作痛的肩头,任松无奈道:“爹,又怎么啦?” “没啥没啥,娃呀,我只是奇怪,带着这只狐狸去见王九疯很重要吗?比跟你爹多说会儿话都重要?”扯着胡子,黄飞龙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娃!倒底在想甚?” “嘿嘿,我也觉得奇怪,你这家伙难道良心发现,所以想成全这只狐狸?不可能啊!你是恶念啊?怎么会做好事?”脑海中,原本智商就不高的善念本身此时也有些胡涂了…… 先故意重拍了副人格老爹的肩膀两记,然后笑呵呵的说了句“爹你太多心,确实是正事!”也不理他的反应,而是在心中训斥那本身道:“猪头,闭嘴吧,以你那点脑汁,绞干了也想不通的,老子是恶念分神,做事当然恶意满满,看不懂就接着看!” 骂完了本身,这怂货一抬眼,见副人格老爹正要拍自己的肩膀,急忙开口道:“爹啊,那牛头还有陈判官和独眼龙鬼差呢?”说着暗自往他身后一躲,这巴掌总不能往后拍吧…… 转了个身,将高举的手掌再次拍在了儿子的肩上,黄飞龙摇摇头道:“他们发动了磨魂阵,想把咱们困在这了,不过有你老子在这里,什么阵都是扯蛋。等我把这疯婆子搞定……咦?”他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向发疯的李神君那边,却意外发现,这菜花蛇不知跑到了何处,此时踪影全无…… “咦?那姓李的娘们跑哪去了,咱们得想个办法阻她入魔才行!”见那菜花蛇神君没了踪影,副人格老爸有些着急说道。 “不知道啊,我刚才也没注意……”见老爹看向自己,任松急忙开口道。 “那个……主人,刚才李神君往左边那黑雾中去了,”一旁的肖恬恬弱弱的问道:“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他啊?” 第三十七章 连爹也算计! “这娘们!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肠要入魔啦!”看着那黑沉沉的雾气,黄飞龙脸色一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来这许多的魔气!扯着下巴上的长胡子,暗自思量该如何将那条菜花蛇给找出来。至于提供情报的肖恬恬,则被其彻底忘到了一边。 此时这狐妖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任松,只盼这位主人能够答应带自己去见心中那人。 瞧了一眼她精致的脸庞,正一直琢磨该如何不被副人格老爹看出破绽的怂货打了个哈哈,信口道:“想见王九疯容易的很,不过……” “做梦!”一个沙哑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一听便知道是那半疯不癫的女神君,任松回头看去,却见那监察神君李静香不知从何处弄了一把长剑,此时已然刺到了肖恬恬的背心。 不过此时那剑已经进不了分毫,却被一旁的黄飞龙用两根手指稳稳捏住。 “莫要再发疯啦……”本来颇好胡闹的副人格老爹此时却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好歹也干了几百年的监察神君,怎么还不开窍?一厢情愿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玩的……” 手上连连使力,却始终无法将那剑抽回的李神君,索性放手瞪着黄飞龙怒道:“我发疯?那您又算什么?” 黄飞龙被她问的一楞,最后却没言语,将那剑扔到一边,复伸手捏着那美女神君的脖子将她提到了空中。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那女子连挣扎都来不及,全身便动弹不得。 “松娃儿,随便找个绳子什么的,把这没脑子的娘们捆起来!”又恢复以往满不在乎的语气,副人格老爹招呼任松道。 “啊?好!”他身旁的任松先是一楞,复伸手在病号服里一阵掏摸,最终抽出了一根黑色的麻绳,嘻嘻一笑,这怂货抖手将扔在了女神君的身上,那黑绳便如活的一般,自行在她身上来回游走,不一时就将其五花大绑了起来。 “魔气!”看到那绳子上诡异的黑雾,黄飞龙慌忙撒手,躲到了一边,被捆了个结实的李神君,重重摔在了地上。 紧张的看着那黑沉沉的绳索,副人格老爹不高兴的说道:“这娃!好端端的怎么修起魔来了!也不提前和你爹打声招呼!” “爹,你怕魔气?” “那倒不是,不过若我不小心碰到,后面会很麻烦,只能让周英那混蛋来解决……”一脸厌恶的看着那还在不停蠕动的黑色绳索,最终将女神君捆的如同粽子一样,此时她再也没了挣扎的能力,只能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眼中神色却大为焦急。 “咦!”仔细一看,黄飞龙终于发现了不同之处,女神君身上的魔气正在渐渐消退,好象被那黑绳子吸走了一般,大感奇怪的他走上前细细观察,终于发现了不对:“困魔索!……不对!还没炼成……儿呀,你从哪弄来这件东西的……” 这困魔索本是六界魔尊刑罚域外诸魔所用的法器,威力不是普通的魔宝能比的,不过这件宝物天下也只有六大魔尊懂得炼制之法,所以,当黄飞龙发现任松这件东西的不凡,不禁大感惊讶! “嘿嘿,爹呀,不是弄来的,是我自己炼的!” “什么?”这下黄飞龙真的惊讶了:“这可是域外魔尊的重宝,你怎会懂得炼制之法?” “嘿嘿,在孤独地狱碰到三个颜值到底的丑八怪,他们教我的……”任松接口答道。 听到此言黄飞龙心中已经了然,扯着胡子嘟囔道:“这帮家伙下手可真够快的!”虽然儿子并未明说,但他也猜的到那三个所谓“丑八怪”定是六大魔尊中的三位。看来这伙子魔头并未死心,也想在里面插一杠子,这可大大不妙,还须想个办法补救才好。 他正自琢磨该如何补救,却听自家儿子说道:“爹,他们说有一样东西要送你……” “嗯?”对面的副人格老爹满脸意外:“送我东西?”正要开口询问是什么,却不料儿子已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放入了自己手心,他正自沉思,压根不曾在意,等东西塞进手中才低头看去,等看清那物件不由大吃一惊,却是一颗黑色的珠子,正是魔气炸弹。 “蓬!”还没等他将那珠子掷出,这玩艺儿已然在掌心炸开,顿时化作一团黑雾。黄飞龙见状大惊,突然明白了过来:“好小鬼,你是分神,原来鬼子母回来了……”刚说到这里,突然不再言语,一头栽倒在地,双目紧闭没了声息。 “喂,你搞什么啊,连自己的爹也算计!”脑海中,善念本身见此情形,顿时大叫道。 “闭嘴,我只是请咱们这位副人格老爹回去,让那个笨蛋老爸出来罢了!免得他霸占着这具身体不还,到时候咱妈又要生气啦!帮老爸对付老爹,好象没什么不对吧,我可是孝顺儿子!” “你!”本身在脑海中气的不轻,他当然知道任松此时这么干,无非是怕被副人格老爹发现其真实身份……“你也太损了吧!没有他帮忙,咱们可怎么脱身?”本身虽然智商不高,但并非傻子,黄飞龙的本事远在灵官老爸之上,想要离开这大阵,没有其相助,只怕会很麻烦。 “你是猪头,我可不是……谁说一定要黄飞龙帮忙才能脱身。”已经有些厌烦本身啰嗦的怂货,索性不再理他,而是一脸假笑看着倒在地上的父亲。 不料灵官老爸始终没有动静,只是躺在地上打鼾。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反应。任松只得扭头看向一旁的狐妖肖恬恬,见她依然满脸焦急,便又笑着问道:“你这么着急干嘛,是不是真想见王九疯?”见她只是不语,这怂货一声冷笑,复又道:“想见人的话,就老实呆在原地好好配合我!” 也不去看肖恬恬的神色,复又看向此时神智总算清明些的李神君笑嘻嘻的道:“你呢?想不想见王九疯?” 原本有些木然的女神君闻言激动的扭过头问道:“你有办法?要什么代价?” 第三十八章 这也叫快意恩仇? “我可没办法,有办法的是别人!”俯下身形,任松在女神君的耳边笑嘻嘻的说道。言罢起身又来到那狐妖肖恬恬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虽然她此时容貌甚是动人,可和一边披头散发、一脸疯癫的李神君相比,却还差了数筹,这怂货一阵摇头,不明白王九疯的审美观怎么如此差劲。 看那狐狸正一脸期盼的盯着自己,任松用力挠了挠下巴,心中却已改了主意,本来在地狱道翻查这狐妖的记忆之时,他发现这狐妖的家族还真和天上的一些大人物有些渊源,只是不知具体是哪位,不过那位老祖宗曾立有规矩,她们这一支,绝不可入魔道,更不能和域外魔头有任何关连,否则会有极大的凶险,甚至是灭族之灾。 虽然不知道具体因由,不过这些信息对于此时满心恶念的怂货却已足够,刚才之所以放过这狐狸还特意答应带她去见王九疯,就是想看看这狐妖看到心中挚爱化身魔头之后会如何抉择,相信无论她怎么选,得到的结果都足够让其痛不欲生,那时候再炼老萝莉给的什么什么诀,让这小娘们在费尽心思之后,连心上人都记不得是谁,那才是真正的快意恩仇…… “你这还叫快意恩仇啊?”脑海中,那善念本身再次窜了出来,在一旁唧唧歪歪的啰嗦道:“就算打击报复也不用搞的这么复杂吧……你这分明就是……啊……无耻卑鄙。”想了半天,本身终于想到一个比较恶毒的字眼。 “滚一边去!”任松在心中吼道:“只有象你这种没脑子的猪,才会让这狐狸整成这般光景。你也不想想,从开始到现在,如果不是成就鬼仙之后,这狐狸一直追着不放,我早和小红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啦!咱们如今的这般光景,不就是她害的,不给她一个深刻的报复,以后我的脸还往哪搁啊……我可不象你这么怂!“ “你……你……你!”听到这分神明显打算要将身体长期霸占,善念本身心中大急,尤其听到“和小红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更是把他气的不轻,连说了几个“你”字,才停住口吃急道:“小红妹是我的……你你……”他一着急,又结巴了起来。 “滚滚滚!”在心里连骂了几个滚子,索性不再理会这怂货在神魂中的吵闹,任松回转身先瞧了瞧躺在地上的灵官老爸。见其依旧未醒,不免有些焦急,他如今已经改变了念头,不打算再和这狐狸计较下去。 这磨魂大阵明显很是厉害,偏偏能够破阵的副人格老爹又不喜自己这个恶念分神,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把王九疯那牛头魔物骗过来,再配合灵官老爸将其击杀。他亦知道,周英这笨蛋老爸不同于黄飞龙,对那本身却有些厌恶。 他心中越想越急,见地上的老爸还没有动静,忍不住凑到近前想看看仔细情形,谁知刚一弯腰,倒在地上的周灵官猛的睁开了双眼,倒把这怂货吓了一跳。 翻身站起的周灵官却未说话,只是盯着儿子看了一会,方才言道:“他说,你是松儿的分神,并非真正的本身……” “爸……你弄错了一件事!”听到父亲之言,任松一脸假笑的开口反驳道:“无论分神、本身都是你儿子任松,所以分神就是你儿子,本身也是你儿子,嘿嘿……”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此时任松无论神态气度言语无半分懦弱,与以前那畏畏缩缩的怂货相比,真正是天壤之别。看着他的变化,周灵官心中一叹,此时的自家儿子除了脸上那怪异的假笑和那一双火焰雄雄看起来极为逼人的眼珠之外,真挑不出什么毛病,再想想以前那本身那瓜娃儿般的表现,最终将黄飞龙的交待尽数抛在了一边。 “你不该用魔气对付他的……”叹了一口气,灵官老爸揉着眉头开口叹道:“会泄露他的身份,天上有个大人物正在追杀这家伙,一旦发现其行踪,会连累到咱全家的,尤其是你!”说罢,又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 “呃?”任松闻言一楞,心中不免有些赫然。正想开口询问,却听灵官老爸话语一转道:“放心罢,这次总算动作够快,并未被那大人物发现,还有……黄飞龙虽然厉害,但只要我不开口,他就出不来……”说到这,周灵官在这怂货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安慰完儿子,周灵官微笑扭头,当看到被捆绑在地上的李神君时,笑容顿时凝在了脸上,有些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牛头怪真是王九疯,这婆娘准备入魔,所以就把她捆在这了……”任松笑嘻嘻的说道,深知其中原由周灵官一楞,已然明了任松所言之意,对于李神君的选择他并不意外,只是那王九疯居然……唉!心中有些失落的灵官老爸不由叹道:“堂堂神仙也入魔,这王九疯……真的有些疯!” “爸,我准备引王九疯出来!”站在周灵官身旁,任松笑嘻嘻的说道,本来甚是紧张的气氛被他一脸的假笑搞的皆化乌有。一旁的灵官老爸并未言语,静静看着自家儿子说出自己的计策。 “爸,你做为天神,帮我弄张床没问题吧,最好是带账蓬的……”眼中赤火连跳,任松一脸怪笑的说道。 “这个倒是容易,我的乾坤袋中就有一件可以用来赶路的法宝绮罗帐,原本就是准备送你的,里面一应俱全,床自然也有,不过儿子,你要这个做甚?”看来知道上次儿子在山中迷路的事情,周灵官甚是上心,特意给他准备了这么一件可以代步跑路的法宝。 依旧笑容满满,任松扭头看着自家父亲说道:“你儿子去了一趟地狱道,碰到一个叫鬼子母的老萝莉,送了我一套什么《渡种驭奴诀》,还特意给这只狐狸栽了个种子,所以你儿子准备试试……” 第三十九章 无奈的办法…… “啊?那《渡种驭奴诀》我倒是听说过,不过终究不是正道……”听到儿子所言,周灵官眉头一皱,不过随即也明白儿子话中之意,王九疯迷恋狐狸精,为其连海外仙岛都不去,这件事情天界皆知,儿子施用如此手段,倒也算的上是打蛇打七寸。只是……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满脸邪笑的儿子,这位巡天灵官总有些不习惯,最后复又叹道:“那法门不是正途,切不可迷恋其中……”虽然有些不喜儿子的行事方法,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快让那魔头在这大阵中现身的手段。 虽然心中觉得有些不喜,不过周灵官还是没有反对,此时形势甚是不妙,那牛头不在阵中,若大阵真被发动起来,就凭他们父子两个,还真的抵敌不住。虽然黄飞龙那家伙本事了得,但……他着实不愿把身体借给那个家伙。随手从怀中掏出那件名叫绮罗帐的法宝,随手往地上一抛,只见那宝物迎风就涨,一时间化作一间屋子大小的红色帐蓬。 任松嘻嘻一笑,转身溜进帐逢里瞧了一圈,有桌有椅有床,倒还真是个好地方,把脑袋从那门中伸出,看了一眼还自懵懂的狐妖肖恬恬,笑吟吟冲她挥手道:“进来吧!”不知大祸临头的狐妖看了看那古怪的帐蓬,径自往里走去…… “喂,小子,你不是说有办法让我见他的吗?”一旁被捆绑结实的李神君,见这怂货行为古怪,当即开口大叫道。 周灵官走过来道:“行了,莫吵吵,他在修行《渡种驭奴诀》!……” “什么?”正自大吼大叫的监察神君闻言一楞,瞠目结舌的看着周灵官道:“你疯了,那是邪道……”刚说到这似乎明白了过来,脸一红啐道:“你们父子当真缺德!不愧是灵官殿里出来的!”只一瞬间,她已然明白任松的打算。心中担忧之时又有些欣喜,暗自琢磨应该想个什么办法通知那人一声,只要他不出现,等这小子修成法诀,自己也许就再没有情敌了。 “别妄想通风报信……”周灵官一屁股坐在她身边道:“你若不想让让天下神灵皆知监察院出了个叛道入魔的神君,就莫要声张的好,那牛头只是入魔,又不是没得救,只要想办法替其除了魔性,他自然还是海外神仙王九疯,你呀……不想跟着一块发疯,入魔?真那么好玩么?” “啊?”听到此言的李神君脸上一红,此时才发觉自己确实笨的可以,神仙又不是天神,入了魔道只要助其除了魔性,自然返本还原,也不知刚才被迷了哪一窍,居然想着也跟着他一块儿当魔头,可真正是傻了。 见李神君一脸沉吟,周灵官总算松了口气,五仙入魔,驱除魔性自是可以还原,不过依刚才黄飞龙那家伙所言的情形,王九疯分明就是弃了道心,自愿入魔的。这魔障一旦在其心中成了气候,想要恢复根本就是扯蛋,不过如今却先要稳住李静香这个笨女人,免得她从中捣乱。 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美女神君,他总算是松了口气,显然其已经接受了刚才的建议,现在就等自家儿子动手了,不过周灵官每每想到此事,心中总有些不喜,虽然身为灵官殿的参谋人员,他也常替王灵官大人出谋划策,但象这种手段,真的还从没用过…… 其实他并非不知引那牛头在阵中现身的方法不止这一种,不过刚才听到儿子的建议,不知为何就没有反对……虽然不明就里,这位灵官大人还是举目看了看那毫无声息的小帐蓬,也不知松儿此时是否得手。 此时的任松,正端坐在小帐蓬中间竹床上,而狐妖肖恬恬就坐在他的对面。此时的怂货正按那口诀所说依法修行,只是这法门极为繁琐,没想到双修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玩艺的任松真有些练不下去的感觉。明明眼前坐着个美女,却又不能吃,更糟的是全身燥热无比却还得强行克制。 虽然房间中的景象越来越香艳,这怂货也开始按那法门所教开始感应鬼子母替狐妖下的那颗种子。不过刚刚有所感应,这怂货就发现了不对,在肖恬恬的身体里,居然还藏着另一颗种子!而且已经渐渐生出了根须…… 所谓种子,其实就是一个宛如实质的念头,这念头会在人心中持久难忘。如果再以特殊的修行方法让其催生,就会如同树木一般越长越大,最后成为参天大树。 万没想到这狐妖对王九疯的感情,居然是被放了种子的啊?看着面前的肖恬恬,任松嘻嘻一笑,全力推动那法门,要将自己那颗种子生根发芽…… “啊!”一声惊叫从红色的小帐蓬里传来,却见衣衫不整的狐妖从里面跑了出来,不过刚一出门就站在了原地。这狐妖连声哀求道:“主人,求求你不要,我真的想见他啊……” 帐蓬中只传来任松的一声轻笑,然后这狐妖身不由主的再次走了进去。有傀儡环相助,这狐妖此时插翅也难逃。 “用不着这样吧!”就在任松一脸假笑的盯着狐妖肖恬恬那完美的身躯时,善念本身再次从脑海中跳了出来,“虽然好多事情都是因为这狐狸,可是怎么说,也是我抢了她的金丹,要真论起来,有错的是咱们才对啊……。” “妈的,闭嘴!”任松怒冲冲的喝道:“你愿意当怂人,老子不愿意!抢金丹怎么了,抢就抢了,该她倒霉,谁让她找上门来寻事的,老子不收拾她收拾谁?”说罢这怂货再次将那本身赶至一边,继续开始那口诀的修行。 “放过我吧!主人,只要让我见他一面就好!”虽然种子开始发芽,原本反抗剧烈的狐妖也越来越柔顺。也许是另一颗种子的原故,这狐妖始终不曾忘记王九疯,任松试了各种方法,只是不能除去那一颗。 一对狗男女在帐蓬中也不知“修行”多久,听着这狐妖依然坚持要见他一面,任松心中一阵失落,王九疯那种子已被他破除了大半,却始终不能将其连根清除…… 不过最让他们父子失望的却是,从始至终那王九疯都不曾出现…… ” 第四十章 紫焰雄雄 《渡种驭奴诀》这门功法,其实并非正道,本是从邪派修士所流传的双修之法演化而来,但更加残忍和贪婪,凡是被此法控制,身心俱会被那施法之人奴役,最终成为此人最忠心不二的奴隶。 不过让任松意外的是,原来狐妖的心神中居然还种着另一颗驭奴种子,而这颗种子的主人正是那王九疯,虽然有些不明白那牛头为何要给肖恬恬下种,而那鬼子母魔尊为何又不曾提醒? 不过此时的怂货已经不在乎了,绮罗帐内,他已经连破三道关卡,狐妖心神的种子已然蓬勃而发,论理此时功行九转,早该罢手停功,不过初尝其中滋味的怂货,此时早已没了克制,抱着肖恬恬柔软的身躯,无论这狐狸如何哀求,心中就是不想停下。 更兼那王九疯始终不曾出现,这怂货更是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还不如索性一次得手…… “喂,那小红妹怎么办?”脑海中,善念本身的怪叫,让这怂货心中一清,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却又着实不愿放开身下的肖恬恬…… “松儿,松儿,那法门并非正途,可以收功了!快快出来!”所幸帐外周灵官的高声呼喝。总算让这怂货清明了过来,又在帐中折腾了一阵,这怂货才恋恋不舍的从里面出来。 “可惜,可惜,如果不是狐妖而是小红妹的话,那该多好!”一脸笑嘻嘻的怂货此时在心中逗那善念本身道。 “你……你……你太过份啦!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红妹呢!脑海中的本身看样子气的不轻。 “你还真是笨猪,小红妹当然不用这样,根本不用什么渡种驭奴诀,那鬼意儿女子,只要一句就会乖乖爬上我的床,呵呵,以前那么多的机会,全被你这白痴给浪费啦!”任松笑咪咪的在心中接着说道,把那本身气的哇哇怪叫。 不再理会脑海中怨气冲天的善念本身,这怂货扭头看向一旁的周灵官,见老爸面沉似水的盯着他身后,急忙回身看去,却见一身红衣的狐妖肖恬恬正低眉顺眼的站在自己身后。 此时的这位太阴妖后再没了昔日的傲气与霸道,活脱脱一个受尽欺凌的小媳妇,亦步亦趋跟在任松身后。 见这狐妖的举止神态,知道任松的那邪法已然生效,不要说周灵官,就连一旁被捆在地的李神群也有些意外。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他为什么不来阻止?” 她此时被任松的黑索捆了个结实,半分也动弹不得,却依然在地上挣扎不休,口中叫骂不止,眼看又要发疯,满口只是不停的喊着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一个清冽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出,一旁的任松和周灵官扭头看去,却见一身婚纱的女判官陈玉怜,正自站在一团黑雾之前。 见这个身份诡异的女判官突兀出现在他们面前,无论是任松父子还是已近疯癫的李神君无不心中戒备。谁也没想到,这女子表面看着正气凛然,背地里却死心塌地为那九幽魔将卖命…… “不用这样看着我!王九疯根本不是什么痴情神仙……”女判官淡然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神君,平静说道:“他也决不会为了一只狐狸精自寻死路!” “什么?”听到女判官的话,无论李神君或是周灵官均满脸不信,就连任松也有些疑惑。 对面的美女判官伸手抚摸着身边的那团黑雾,叹气道:“至少,现在的王九疯,不会在意什么儿女私情。人家要让爱与正义洒满人间。” 看着一脸冷笑的陈判官,对面众人皆是半信半疑,他们自然听的出这女判官最后一句说的是反话,不过王九疯如果真的这般冷酷无情且野心勃勃的话,只怕真的有些麻烦。 “闭嘴!你胡说!”最先不信的却是监察神君李静香,她与王九疯相交多年,自以为知其甚深,压根不相信那陈玉怜的话。 谁知对面的陈判官恍若未闻,也不理睬地上哭叫不停的美女神君,一声轻叹,扭头看着任松道:“我记得,你应该算土生土长的洛中人吧?” 一脸茫然的怂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知这女判官究竟何意…… 却见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翠绿色小瓶,随手掷给了任松。傻楞楞的接过那瓷瓶,任松此时已认出来,这瓶子不是装着九幽魔将分魂的翠绿瓷瓶吗? “陈判,你?”任松大为意外,就连周灵官和李神君也大吃一惊,却听那女判官接着道:“身为洛中子弟,你也不想家乡被毁于一旦吧,这东西拿好!” 说完,女判官不再理睬场上众人,而是回头看着身旁的那团黑雾,却听她轻抚着那黑雾喃呢道:“你看到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陈判官,赵头儿呢?你没事吧?”见这女判官神情古怪,尤其刚才自言自语的模样甚为诡异,任松忍不住开口问道。 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女判官依然神情痴呆的看着面前的黑色雾气,随着那雾气渐渐散开,紫色的光芒从黑雾中露了出来,却是一团九幽魔焰。 “啊?”正看热闹的任松吃了一惊,女判官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莫惊慌,这便是赵头儿……” “额?你们……”听到这话,这怂货心中已经隐隐猜到其中原由,却听那女判官接着道:“他不肯跟着姓王的祸害洛中,所以就变成了这等下场……呵呵,我,也快了!” “蓬!”正说着话,紫色的火焰从女判官的体内喷涌而出,把场上众人吓了一跳,她自己却甚是镇定,开口接着笑道:“莫怕,这是王九讽惩罚叛徒的手段!当初那恶贼答应我只要帮他整合好魔魂,他便将赵杰的魂魄归还,我也自愿接受这魔焰之刑……” “赵杰很生气,他不愿我助纣为虐,所以自寻死路,我答应过他不让那姓王的得逞。”女判官一双眸子泪光闪闪,盯着面前那团紫火幽幽说道。 而此时,她身上的紫色火焰似乎更盛,已将其整个人吞噬,女判官皱了皱眉头,依旧痴呆的看着旁边的紫火接着道:“我活着的时候,本是个孤儿,流落他乡,收养我的父母也是洛中人,他们临终前也曾盯嘱我,一定要关照洛中的老乡……” 紫焰雄雄,女判官的身影更淡了,一旁的任松呆呆看着那火焰,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却听火焰中再次传来女判官断断续续的声音:“任松……对不起……小时候,抢了你的……饼……” “啊!你是瓜女子?”此时,任松终于知道这女判官的真实身份,一声爆响,那紫色的人形火焰化作一个圆球,和旁边的紫色火团融为一体…… 第四十一章 这方世界的规则法度 任松真的很意外,万万没想到,原来陈判官就是当年的瓜女子,那个被所有熟识的人所唾弃的女孩儿,对于她的记忆只是在年幼时被其抢了一个核桃饼。 虽然不知这女判官当年失踪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刚才她的言语中可以猜到,这女子可能流落外县被人收养。至于之后怎么穿着婚纱去世,又当上了地府的判官。却不得而知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绿瓷瓶,任松记得这是李神君的东西,阴魂剑灵连同腹中的魔魂皆被收入其中,低头看了一眼满脸扭曲的李神君,任松嘿嘿一笑却未言语。 想了一想,却将这瓶子转手递给了自家的灵官老爸,虽然成就鬼仙,又学了那啖鬼之术如今还有了肉身,不过这怂货心中自是清楚,凭他这两下子,根本不是那牛头魔将的对手。大头还是自家老爸去扛。 对儿子心思了然的周灵官微微一笑,顺手将那瓶子执在手中,却只微笑着说了一句:“这回,那魔物该来了吧?” 任松一旁也点了点头,就算这家伙真象陈判官说的那样无情无义,但这瓶子中的分魂与他性命有关,断断不会再这般视而不见。 他心中正自嘀咕,突然眼前一片豁亮,脚下的地面,四周的岩石,赤红的熔岩又流了出来。 “又来!”看着一地的岩浆,任松翻了个白眼道:“这牛头已经快嗝屁了……” “何以见得?”如同响雷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对面的阴影中再次现出了那牛头的身影。 此时这魔物虽然长相依旧,却少了几分张扬,多了一丝儒雅,却见他眼带笑意的来到任松父子面前,两个鼻孔黑烟丝丝缕缕。 “除十方炼狱,就是满嘴放炮!创新懂不懂,知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没能力创新就等同死亡?”任松摇头说道:“不是说疯了九次吗,你也把九大技艺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啊?”虽然被刚才的声音震的心头乱跳,这怂货嘴上却一点儿亏也不肯吃。多亏他此时已然有了肉身,那一言九鼎的法术对露在外面的神魂伤害极大,便一旦有肉身相护,却也不怎么惧怕。 “九大技艺?”对面的牛头轻轻一嗤,摇头叹道:“不过是小儿把戏,根本上不得台面,只能说,我当年还是太年青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面前几人,当看到任松身后低眉顺眼的肖恬恬时神情一滞,似乎有些不高兴,至于一旁的被镇魔索捆绑在地上的李神君,却只是随意的一扫而过,没有半分停留。 “神仙入魔,你也算是独一份了,如果那位蓬莱岛的接引大仙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气散了头顶的三花!”站在任松旁边的周灵官见这魔物看向自已,当即冷笑一声开口言道:“做魔头很好玩吗?”一边说着,却见他抬手一指,一把紫色的折叠伞打开飞向了天空,正是李神君的混天伞。 原本随着熔岩越来越多的从地面冒出,他们所站之处不断被那岩浆侵蚀,眼见地上那李神君就要第一个遭殃,偏这疯婆子自牛头出现那一刻,整个人便如没了魂魄了一般,痴痴呆呆盯着那魔物发傻。 眼见这疯婆子的花痴样子,只怕呆会连阻隔熔岩的法术都不记得了,周灵官只得出手将那混天伞支起,随着紫色的光华从那伞中照射到地下,那些赤色的岩浆尽数被阻隔在外。 “接引大仙么?他早就知道了,不过放心,他已经没了生气的权力!”牛头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复又抬头看了看漂在天上的混天伞,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盯着周灵官笑呵呵的说道:“做魔头未必好玩,但……却是大势所趋!”他每说一个字,鼻孔里都会冒出一个黑色的烟圈,悠然向空中飘去。 “噗!”一条如同蟒蛇状的青烟任松口中喷出,曲曲绕绕穿过从那些黑烟圈中穿过,每过一个,都会将黑烟圈撞散,这青烟有头有尾,有眼有鼻,在黑色铁烟圈中蜿蜒穿行,倒颇似一条真蛇! “哎,可惜可惜!”叼着烟卷儿,看着那条青色蟒蛇,任松连连摇头,笑嘻嘻对身边的周灵官说道:“弄了半天,就一条蛇,也不知道甘老头的船是怎么变出来的……” “甘老头?船?”没看过电影《魔戒现身》的灵官老爸被他说的一阵发楞,倒是对面那牛头摇头笑道:“令公子说的,是前几年欧罗巴的一部电影,那帮西洋人别的本事不怎么想,无中生有凭空想像的本事却不算差!” “哟!魔头也看电影?你不是要搞什么爱与正义的大业吗?”一旁的任松插口接道:“看来也是个不务正业的魔头!” 对面的牛头嘻嘻一笑道:“不务正业的鬼仙碰到不务正业的魔头,其实也挺有趣!”他突然一摆手,对一旁的灵官老爸说道:“周先生,不必剑拔弩张,我如今现身却是有事要与令公子说,至少现在,我没什么恶意!” 一旁的任松听到此言却是一皱眉,开口道:“不会又想做什么交易吧,提前申明,我不和魔头做生意!” 牛头闻言也不生气,而是看着他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想和接引大仙还有五蕴魔尊做伴儿!”一脸假笑的看着那魔头的肚子,任松开口说道。心中却对这家伙更加厌恶了几分,出手对付五蕴魔尊也就罢了,接引大仙对他礼遇有加,却也被干掉,这种忘恩负义的魔头,除了不死不休外,没有什么其它的选择。 “不错,这种魔头就该死!”脑海中善念本身也开口赞同道。难得这家伙会与自己保持一致的看法。 对面的牛头一笑,依然没有生气,而是淡然说道:“他们两个的死,本是这方世界的规则法度,任公子何必如此挂怀……” “哎,哎?什么个意思?”对面任松不等他说完便抢先道:“这方世界的规则法度就是做魔头杀人放火吗?” “呵呵,确是如此!”对面,牛头笑呵呵的说道。 第四十二章 牛头魔将的大道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牛头接着刚才的话说道:“这话不是我说的吧?”见任松不曾回话,这魔物又接着说道:“这数百年,我认真思索,发现其实真正能够生存的只有魔道!” “你有病啊?”听到牛头的话,任松在腮帮子上挠了两下,一只手挥舞着烟卷破口骂道:“你不是来抢分魂的么?没事扯什么蛋!”不知为何,这怂货此时突然暴燥了起来,压根不想再听这牛头的话。 “任公子,你果然聪明!”可惜对面的牛头不知中了什么邪,也不和他生气,而是继续笑呵呵的说道。 “松儿!”旁边的周灵官突然插口打断了任松的咒骂,咬牙切齿的微笑道:“我倒很想听听,为什么只有魔道能够生存。” “嘿嘿!”对面的牛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魔是什么,是一切烦恼罪恶罢了,这世间之人,就算再善良之辈,每天也会有数十个恶念闪过,做恶容易行善难,所以我说,魔道才是这世界的生存之法。” 他说着说着突然一指任松手指夹着的香烟道:“譬如任公子手上的烟卷,吸烟有害健康天下皆知,但世人却依然会去吸,而且想要戒掉却很难……” “这和魔道有什么关系?”任松再次打断道:“我看你也说不清楚,还是别扯了!” 牛头见他不停打断自己的话头,却也不生气,只是笑道:“西方有位大能说的明白,人之天性本就向恶,贪婪、凶残、懒惰自私,为了利益不顾一切,就连你们这些天神,不也开始修行魔道了吗?根本的原因,就是自身恶孽太多,不得解脱,只能修魔法以拔除障碍,任公子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所以才故意捣乱的吧?” “呃!”任松闻言却是一楞,眼中的火焰连连跳动,盯着那牛头道:“什么叫我最清楚?” 谁知那魔物并不接口而是双手合什笑道:“我观世人,心中唯恶,生存之道,不过贪婪、偷盗、欺骗、掠夺、杀生而已!任公子以为如何?” “什么意思?”任松越听越觉不耐。 一脸庄严肃穆的牛头开口道:“这是一位大神传与我的妙法,我认真思索确是如此,比如人类,为了吃饱肚子,但偷盗谷物的种子,后来觉得偷盗不方便,将这些植物精心栽种,欺骗其结出更多的种子,然后再加以掠夺。吃饱之后贪念又生,便又想吃肉,于是又开始屠杀其它生灵,掠夺其血肉食之,剥其皮毛衣之。这还是最原始的阶段……” 牛头说到这呵呵一笑,接着又道:“等到人类发展到了更高层次,各种恶行就不光光是其它生灵了,连他们自己本身也会互相算计,最简单的,比如任公子你手上的烟卷!烟草这东西本身剧毒,而这些人为了自己生存,便栽种制做售卖毒害其他的人类,其中的偷盗、欺骗、掠夺更是举不胜举,而每年被烟草毒杀的人类更是数不过来……” “妈的,你还有完没完!”见这牛头说着说着,又扯到了香烟上,任松一阵头大道:“所以入魔道是人类最后的生存手段?倒底是哪个大神教给你的?” “这个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任公子你刚才所言却极对,不光人类最后要依靠魔道生存,就算仙、神、妖、鬼最后都要靠魔道方能生存!最简单的,比如你手中的烟卷,如果这些烟草商不用魔道手段……” “噗!”一个闪着火光的香烟头喷到了那牛头的脸上,还等其说完,却听任松一声大喝:“我把魔道还你!”紧接着从兜里抽出左轮,一道黄光闪过,原本口中正滔滔不绝的牛头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苍蝇…… 不过,任松脸上却没有一丝欣喜,对面这苍蝇太大了,比原来的牛头还大了几分。有些慌神的怂货骇然道:“爸,这……这是怎么回事?” 却听身旁的周灵官叹道:“你这傻孩子,我的修为可比不过他……” “啊?”任松此时才想起,当初灵官老爸就提醒过,只有法力在其之下,这左轮枪才会起作用。不过他依旧有些疑惑:“可是,他为什么会变苍蝇?”按理应该毫无效果才对啊…… 一旁周灵官见倒摔在地上的苍蝇已经爬了起来,一边招呼任松小心应付一边答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没有变化才对啊?”他此时手执巡天剑,正狠狠的盯着那大苍蝇。 对面牛头所化的巨蝇,此时已经适应自己的身躯,嗡嗡的怪叫着:“轮回之力!好狠的小子,出手就想杀生,你不觉得自己用的便是魔道吗?”舞动着一对透明的翅膀,这魔物笨拙飞起空中道:“本来那位大神要我追随与你,可如今看来你根本没有挑此大任的心思,即然你不肯让这世界回归本质,那么,我来做!” 嗡嗡的飞舞空中,这大苍蝇接着恨恨道:“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适者生存!” 对面任松见他飞的歪歪扭扭,只觉的颇为好笑,忍不住开口道:“这就对了嘛,明明是来打架的,非要扯一堆莫名奇妙的歪理,就算生存下来,脑子有病也没用!”他口中说话,人却溜到了灵官老爸的身后,真论打架,自己的本事还真不是对手。 金色的光芒闪过天空,周灵官的巡天剑再次飞出,却将那巨蝇左侧透明的翅膀连根切下,随着一片如如玻璃纸般的翅膀在空中飘舞,那大苍蝇再次从空中落了下来,摔了个仰面朝天,一连挣扎了几天才翻过身来。 这牛头当真是气闷之极,因为某个大人物的原因,他这次来还真不曾准备动手,不料被任松这小子先下手为强,将自己变成了苍蝇,虽然法力修为皆在,偏偏藏着魔宝的乾坤袋不知去向,此时却拿不出一件宝物应敌。当下连连抖动身躯,片刻功夫,他身体左侧,再次长出一片透明的翅膀,只是比右边的小了许多…… 第四十三章 女人是怪物 随着时间的消逝,此时整个万魔窟地面已铺满了赤色的熔岩,此时任松等人所在的大坑异常明亮,连原本黑沉沉的天空也映照的一片火红。=半空中,一只被光芒映射全身发亮的苍蝇正歪歪扭扭的挣扎着向上飞行。只是因为背上两只透明的翅膀一大一小,让它飞行的异常艰难。 “唉!”飞在空中的苍蝇叹息道:“你们为什么还不觉悟呢?到现在还不明白世人得以生存发展的真正原因……啊!”一道金光闪过,一只细长的苍蝇腿随着一声痛呼落在了熔岩之中,最后化作一道清烟,而那金光却又还原成一柄宝剑,此时剑尖儿正指着那苍蝇的脑袋。 “呵呵!”空中那巨大的飞蝇一声轻笑,接着叹道:“可怜的神灵,你如今满怀杀戮之心,无一分慈悲之念,虽然用的是天神手段,但所行之事与魔道无异!所以,修魔便是天神最后的出路!”说罢一闪身,再次避开了那巡天剑的金光,只是两只大小不一的翅膀让他极难控制平衡,结果又一条苍蝇腿落入了岩浆之中。 “放屁!”握住飞回身前的巡天剑,周灵官一脸凛然的骂道:“神灵斩妖除魔,为的是拯救苍生,与你这种魔头……” “一模一样!呵呵……”那苍蝇终于掌握住了平衡,在空中慢悠悠的转着圈子道:“斩也好,除也好,最后解决的手段依然是杀戮之道。这也是最快的修魔之法,所以,周灵官,你入魔啦!还有,任公子,你的烟卷也是……” “你还有别的话没?”正叼着香烟准备点火的任松七窍冒烟的怒道,刚才那一根儿抽出的却是化实为虚,有了肉身之后,这门神通根本没有什么效果,一肚子郁闷的怂货刚想再点一根,却被那苍蝇一眼看见,话题一拐,又扯到了他的身上。 盯着那在天上嗡嗡乱飞的牛头魔物,愤愤不平的怂货点着香烟,盯着那只大苍蝇骂道:“老子抽烟,关你屁事!” “呵呵,不关我的事,只关魔道的事,要知道烟卷本就是西方一个魔头为了引导世人入魔而准备!所以,任公子,你也入魔了……” “唯愿世人,皆成真魔!”对面的苍蝇继续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合什礼拜,却发现一只前肢已被巡天剑削断,有些不高兴的嘟囔道:“讨厌的轮回之力……”话还未完,金光包裹着的巡天剑再次飞来,将他刚刚举起的一条前肢削落。空中的魔物一楞,腰间两条细腿儿搭在一起握了握,然后双翅一抖,原本被削断处,再次长出了略短一些的细腿。 “爸,直接扎他肚子,削腿好象没什么用啊!”一旁的任松见情形不对,对刚收回巡天剑的灵官老爸提醒道。 “根本刺不中!”听到儿子的抱怨,周灵官脸色铁青的怒道:“这魔头在耍我们!”他的巡天剑每次瞄准的都是那魔物的头胸腹等要害之处,谁知等那剑刺过去,击中的不是翅膀就是细腿,这魔物若非施了什么手段,岂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唉,扎肚子也没有用的!”空中那苍蝇突然插口说道:“自古魔头皆不得自相残杀,你们入魔,我修魔,根本不可能杀死对方!”说着这家伙已经飞到了任松父子的面前。巨大的脑袋凑到他两个面前说道。 对面的周灵官勃然大怒,趁他凑过来的瞬间,手中长剑一挥,巨大的苍蝇脑袋滚落地下,紧接着庞大的身躯也摔进了身下的熔岩中……九幽魔将王九疯,死了…… “不会吧,就这样死了啊?”看着那没头的大苍蝇在地上蹬了蹬腿便再没了动静,任松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不可能!九疯他是不会死的!”不等身旁的灵官老爸开口,被困魔索绑了个结实的李神君突然开口大叫道。从王九疯出现开始,一直到其变成了苍蝇这老娘们都不曾说过一句话,此时突兀出声,倒把前面的一对父子吓了一跳。 瞪了那披头散发的老娘们一眼,一挥手,将带着火光的香烟屁股扔到了那巨大的苍蝇头上,袅袅青烟从那大脑袋上升起,那苍蝇却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任松嘻嘻一笑,冲倒在地——依然痴痴看着那死苍蝇的李神君说道:“瞧,它真死了,你这老棒子真恶心,居然喜欢一只大号绿豆苍蝇,他要在你身上渡个种啊、驭个奴啊什么的,你会不会生出蛆来啊?” “混蛋!闭嘴!”原本倒在地下的李神君,听到他刻薄的言语,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的窜了起来,披头散发的扑了过来,毫无防备的怂货被她一记头槌撞的连连后退,眼看已退到了混天伞的边界,那边周灵官正观察那苍蝇的动静,等听到响动,转过身来却已迟了。 眼看任松就要摔入那岩浆之中,以他现在这具没有修炼过的肉身,若真摔倒只怕瞬间连渣都剩不下,这怂货正急的哇哇大叫,身后一双如玉小手将他稳稳托住。却听那狐妖肖恬恬在后面说道:“主人,小心啊!”却原来站在帐蓬旁边的她见任松有危险,施展法术瞬移了过去从后面将他托住。 “混蛋!看到了吧,这就是报应!你传给她的周天挪移术,居然用来救杀死你的人,哈哈哈!”盯着那巨大的苍蝇脑袋,李神君放声笑道,最后声音嘶哑也不知是哭还是笑。 看着这老娘们疯癫的样子,任松大感奇怪,他刚才与李神君相撞之时已经发觉,这女子绝对没有被《渡种驭奴诀》这一类的邪门功法控制,而是真的对王九疯死心塌地,想想王九疯那副尊容,也不明白如斯美女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老疯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红妹不也是这样死心塌地的对我吗!”善念本身又一次从脑海里出来凑热闹道。 “放屁,是对我!”依旧满心不解的任松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这帮娘们,都他……妈是怪物!” 第四十四章 大功告成的牛头 一想到小红妹,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半疯癫老娘们,任松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忍。此时这女子披头散发,原本艳丽的容颜显的极为狰狞,这怂货记得以前一哥们儿曾戏言,越是美貌的女子,一旦发怒,也会更加难看。此时看起来还果真如此,原本精致的五官此时尽数挪位,和以前的秀美容颜对比,再加上那一对闪着贼光的眸子,看着格外恐怖。 好象有什么不对啊?盯着李神君的任松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略一凝神,终于明白过来,这老娘们眼睛亮的吓人,目光之中尽是欣喜……嗯?莫名奇妙的任松顺着她的眼神看去,顿时一楞…… 这怂货惊讶的发现,不远处的熔岩上,巨大的苍蝇脑袋还在不停的冒着黑烟,显然,那决不是一个烟头可以造成的,而那苍蝇的身体此时已然消失,原处只有一大团黑雾。魔气!任松心中一惊,扭头对灵官老爸叫道:“爸,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叫了半天,身旁的灵官老爸却没有丝虚毫动静,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任松急步来在他面前刚想开口,“扑通!”周灵官整个身体直直的倒在了地下…… “啊?”任松顿时有些发懵!仔细观察灵官老爸的样子,却与第一次磨魂大阵发动时的情形差不多儿,这怂货心中谔然,从刚才的状况看,王九疯那老家伙肯定没死!只是自己等人都在混天伞的保护之下,老爸怎么会被中招的? 他正惊疑不定,眼前一黯,头顶上混天伞发出的紫光瞬间消失,这伞本是靠周灵官的法力支撑,如今其被磨魂阵击倒,那伞没了法力维系,此时再无护体之能,已然自行合扰,正向下坠落。 一道红影闪过,狐妖肖恬恬突然冲到下面,一伸手将那折叠伞撑了起来,口中还大叫道:“快啊,主人!”幽幽紫光,再次从伞中射出,不过比起刚才少了大半,只能笼罩很小的一片区域。 伸手拖起灵官老爸,将他拽至那紫色的光芒中,回头冲肖恬恬嘻嘻一笑,伸手在她的脸蛋上一捏道:“我家丁丁真乖,这次可立了大功了!”昔日的太阴妖后冲他甜甜一笑,瞧着自家的主人神情满是欣喜,眼神中再没了往日狂傲厌憎。此时她已用尽了全力,也只能勉强维持,却依然苦苦支撑。 看这狐妖如此卖力,一旁的怂货心头大乐,看来那鬼子母那个老萝丽送的法诀效果还真不错哩!也不理善念本身在心头连骂无耻,这怂货给了肖恬恬一个鼓励的眼神,却又低头察看自家老爸情形,如果不快想个办法让其恢复,只怕过会儿飞龙老爹又要来找麻烦了,该死的王九疯究竟何时偷袭了老爸,为何自己一点察觉也没有? “哈哈哈,轮回之力又能奈若我何!”牛头怪物王九疯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正俯身观察自父亲状况的任松只得抬起头看,黑色的魔气再次凝聚一处,最终化作一个披挂金甲、牛首人身的怪物,正是夺舍了九幽魔将之躯的蓬莱神仙王九疯!此时他正静静站在对面的半空中。一双紫荧荧的牛眼静静的盯着下方的任松。 “大功告成!”牛头怪物虽然语气甚是平淡,但鼻孔中不停冒出的黑烟暴露了他心中的激动,不过当他看到正死命撑伞的狐妖肖恬恬,眼神顿时变的冷厉了起来。 “任公子,想不到你行事如此肆无忌惮,虽然同为真魔,也有个先来后到,你居然夺我的魔妃!”又盯着那狐妖看了一会,这魔物扭过脸来,盯着任松开口道,鼻孔中连连喷出数团黑烟,看起来甚是愤怒。 “停,你是魔,我可不是!我家小丁丁更不是!”瞪着那魔头骂了一句,任松心中却是一紧,眼前这魔头好象和之前对比,已经大为不同。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隐隐生出害怕,难道…… 他再次低头看向灵官老爸手中的绿色瓷瓶,这才发现那瓶口的塞子已然没了踪影,这怂货心中大惊失色,伸手拿过瓶子,里面空空如此,子母阴魂剑已经不知去向。 “小丁丁?”空中的牛头一脸迷茫,复又摇头道:“她叫肖恬恬,不叫肖丁丁,娃娃你连人家名字都没搞清,就敢种下魔子,炼化魔妃?胆子也太大了吧!”说罢,复又向那一身红衣的女子看去。 此时的狐妖正拼尽全力支撑那混天伞,口中还连连招呼自家主人小心,突然听到空中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头看去,神情一滞,盯着那牛头傻傻道:“王……王……!”她连叫了两个王字,却因为《渡种驭奴诀》的关系始终记不起名字。 “王个屁!”伸手捂住这狐妖的眼睛,任松口中恶狠狠的道:“混帐丁丁,还不快些撑住伞,想害死你的主人吗?” “啊?”被主人训斥,肖恬恬只觉心头酸楚,好象犯了世上最大的错误,慌忙低头运起法力撑住那折叠伞,再不敢与空中的牛头目光相交。 见渡种驭奴诀的功效不错,这怂货满意的点了点头,捏了捏那白皙嫩滑的脸蛋以示奖励,复又抬头盯着空中那魔将笑道:“恭喜,恭喜,天良丧尽,坏事做绝,老牛你终于和老二合体了,不容易啊!” “呵呵,满脑子坏水儿的娃娃!我不姓牛!”对面的牛头怪掏了掏自己的鼻孔,一大团黑烟顺着手指冒了出来,却听他接着说道:“这样罢……”伸手一挥,一声凄厉的惨叫,却见其身后的虚空中,一个脚踩黑婴身、着白衣的女子,尖叫着飞到了任松面前,绕着他连转数圈,连连发出厉呼,任松心头一动,已消失许久的子母阴魂剑再次与自己有了联系。 “任家娃儿,看在同属真魔道的份上,我不想和你为敌。现在我归还你的剑,你把魔妃还我如何,顺便再说一句,不要不承认自己魔道的身份,你手中的烟卷已经说明了一切!”空中,牛头再次开口说道,只是不知为何,老拿那烟卷儿说事。 下方,站在撑着伞的肖恬恬身旁,刚掏出一根香烟的任松当真的无奈之极,怪不得这家伙叫王九疯,当真是疯的厉害,老拿这烟卷说事儿是何道理?…… 第四十五章 几百年都没长劲 心神微动,面前的脚踏黑婴的白衣女子再次化作一柄匕首,落入任松的手中,正准备将其塞入病号服的口袋,却是一阵迟疑,这怂货眉头一挑,双手轻轻一合,一套黑西装瞬间套在了他的身上。 “魔气!”空中的牛头一皱眉,连连摇头道:“娃儿,你也太矫情了吧!都炼成了魔宝,还非要说自己不是魔头!”他越说越怒,鼻孔中的黑烟四溢而出,看的任松一阵别扭。 保持着一脸假笑,索性不再理这牛头,任松低头看着西装里的黑衬衣和黑领带心里一阵别扭。这……也黑的太彻底了吧。想了一想,他再次合起双手,原本的黑衣一阵模糊,再看时却已化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外加一双高腰皮靴。本来这怂货颇瘦,穿着西装压根撑不起来,此时穿上这一身皮货,反倒显的格外精神。 就连一旁的肖恬恬见他情形也是双目一亮,开口赞道:“好帅气的主人!” “嘿嘿!”听到此言,任松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两声。“得了吧,别装啦,要不是你那邪法的作用,她不骂你蟋蟀就算不错啦!”脑海里,那善念本身略带酸意的说道。 抬头撇了一眼鼻孔中黑气冒个没完的牛头,这怂货在心中反驳道:“行了行了,谁叫你个傻x一天到晚假慈悲,若早些动手,不用那法门这死妖精也会服服贴贴的。”说罢,也不理那本身的反应,而是抬头看着那还在喷黑烟的牛头皱眉道:“原来认定魔头的办法就是看谁喷的烟雾多啊!可我从来不用鼻孔喷啊……” 对面魔头依然不作理会,黑色的烟雾不停从他鼻孔中喷出,直到将整个天空掩盖,牛头才低头冷冷盯着他道:“周先生的神魂此时正和一群恶聻聊人生,谈理想,估计顾不得你了……”说到这,这魔物又低头看了一眼倒在旁边一直没有声息的巡天灵官! “我也瞧出来了,任公子也没有将魔妃还给我的打算……”牛头王九疯接着说道:“本来同属真魔,我不应该动手对付你的,只是……” “等等……等等!”下面的任松依旧满脸假笑,伸手再给自己点上一只香烟,冲那牛头一呲牙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打算把魔妃还给你!” 他见牛头要动手,心中大急,可好死不死一连抽了几支烟,就是抽不着那瞬步千里的逃命神通,此时,他脸上镇定,心中已然有些发毛,自思是不是想办法叫醒飞龙老爹来帮忙,不过怎么叫醒那位他也不知道……低头沉思的怂货把心一横,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嘿嘿,即然我认定你不打算还,你就一定不会还,所以我只能动手了……”牛头紫色的双目光芒闪闪,盯着低头不语的任松冷冷说道。同时单手指天便要念咒!鼻孔中的黑烟还在不断冒出,已经开始遮挡他的双眼,此时他连下方的任松都有些看不清楚。 见此时空间内的黑烟浓度足够,他鼻孔中的烟雾总算停了下来,任松这小子非同小可,好象一出生就被那位大神一直看护着,所以这牛头不敢怠慢,利用喷出的这些魔烟,就算那几位大神,只怕现在也看不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什么,只要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小子弄个魂飞魄散,到时候就算那位问起,也可以死不承认。 打定了主意的牛头略一回忆,张口正要念动咒语的第一个字,眼见金光闪过,只觉得口鼻一阵剧痛,复用手一摸,却发现自己的脸已变成了一张平板,鲜血瞬间溢了出来。原本如牛一样突出的口鼻尽数被切掉。 随着“哞!”的一声惨叫,空中的牛头连连后退,当他站稳身形时,手执巡天剑的任松正冷冷凭空而立,一双紫色的眸子格外醒目,没了办法的分神任松不得不祭出最后一招,合神法。 看着眼睛和自己一样颜色的怂货,双手捂着口鼻的牛头魔将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拿开双手,原本被削平的口鼻却已再次完好无损。“蓬!”一只黑色的皮靴当胸踢到,将得意洋洋的魔物踹飞了出去。“哞!”牛头发出一声怒吼,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鸡般的小子,动起手来如此了得。 从赤红的岩浆中爬将起来,牛头再次发出一声怒喝,一方铜印已被其拿在手中,黑影闪过,没等这魔物掐诀念咒,手中的铜印已消失不见,紧接着肚腹一阵剧痛,“砰!”这魔物再次摔进了红光灼灼的岩浆之中。 嘴角带着冰冷的笑,拿着那铜印的任松盯着熔岩中半天爬不起来的牛头冷笑道:“几百年了,还是没长劲!”说罢手上用力一捏,那铜印瞬间化作无数粉末落入岩浆之中,一个红狐狸的虚影出现在粉末的上空,却见它尾把一摆,向头顶飞奔面去,瞬间没了踪影。 “混蛋!你……”见自己苦心炼制的魔宝瞬间被对手破掉,王九疯这牛头已是怒不可遏,从岩浆里爬起来正要动手,却被任松一拳打中下颌,扑通一声再次摔翻在地。 “都几百年了,还是打不过我,动手,你压根称不上牛,顶多只是一头猪!”站在他对面,一脸冷笑的任松居高临下,满脸轻蔑的说道。 “五蕴魔尊!”倒在地下的牛头终于看出了任松此时的身份,随即又惊道:“不对,你是他的一个分魂!你……你……你,是怎么炼化这分魂的?”他心中此时已然慌了神,这数百年来,自己费尽功夫,却始终无法炼化五蕴魔尊的四道分神为己所用,这怂货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此时的任松压根儿没有兴趣和这牛头交流炼化分魂的心得,抢步上前,举剑便想了结了这魔物。还没等他刺出,倒在地下的牛头瞬间消失不见。这怂货一楞,暗叫后悔,却忘了他会周天挪移术。 肖恬恬的挪移术本就是和这牛头学的,而这魔物的本事自然也远非肖恬恬能比,一瞬间,他已将自己挪移到了安全之地。看着那正四处寻找自己的任松,牛头魔将把牙一咬,口中冷冷念道:“推磨……摇磨……!” 第四十六章 磨魂阵反水啦! “推磨,摇磨!” 随着一声大喝,整个天空似乎都摇晃了起来,地下的岩浆也开始缓缓旋转。同时,无数半透明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听到王九疯那魔物的喊声,任松扭头看了一眼远处得意洋洋的牛头,紫色的双眸现出一丝凝重,这大阵极为阴损,布阵的无论人鬼仙妖神魔,都会阴德大亏,之后灾祸连连,甚至还会出现天罚。 所以,极少有人能够成功的修成磨魂大阵,据说,光是主持大阵的令官就极难搜寻,因为这令官生前必须受过极大冤屈和耻辱且还未死,之后再自缢而亡成为冤死鬼,死后冤屈不得伸张者,方能主持。因其受尽不公,怨气逼天,就算是天罚也不忍落下,方能护住阵主施法炼聻。 所以,一旦这大阵成就,即便是小成,大部分神灵天仙亦不敢轻入,合神后的任松虽然拥用五蕴魔尊分魂的法力,可面对如斯大阵心中不免有些发愁。一旦那主持大阵的令官发动大阵,就自己现在的本事,断断是应付不了的。看来……只有把黄飞龙那家伙请出来帮忙了…… 想到此处,他扭头看向灵官老爸那边,突然发现有些不对,此时那边,除了倒在地上的周灵官和双手抱伞,单膝点地死死支撑的狐妖肖恬恬,李神君、还有父亲送自己的绮罗帐全都没了踪影。他随即想起,自从老爸倒下之后,补上撑伞的狐妖法力不足,好象此时那把混天伞所能护住的空间比原了小了一大半,想到李神君和那帐蓬已然落进了岩浆。 四处再查看了一阵,只是找不到那老娘们儿的下落,看来十有八九忘了施法护身,已然被岩浆吞噬。想不到李神君只落的如此下场,这怂货摇了摇头,举目张望想找一个逃走的办法,入眼的全是那透明的恶聻,此时这些恶聻分成两拨,正尖啸不停的绕着他和那牛头转圈。 心中虽然着急,任松此时的神情却依旧冰冷,一双紫目死死的盯着那些恶聻,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家伙只有等令官下令方能发动,不过他还是暗自担心,谁知如此对峙了十余分钟,却不曾听到那令官的动静…… “推磨,摇魔!”远处一块不曾被岩浆淹没的岩石上,牛头魔将又一次焦急的喝道。这位昔日的九疯祖师此时即焦急又诧异,为何大阵到现在还不曾发动,那令官在搞什么明堂?其实,本来这大阵被陈判官发动之后并未解除,不过那时主要对付的是周灵官,不过刚才牛头借大阵之力偷袭得手,轻松摄走了周灵官的神魂。 不过等任松的灵官老爸被擒,这大阵已然恢复,此时要对付任松,自然要重新发动,可没曾想到的是他连连发动大阵,指挥令官对付任松,谁知那家伙介如聋了一般,自己吼了几次就是没有一点动静。 “推磨,摇磨!”见大阵没动静,一肚窝火的牛头魔将冷冷的喝道,已经第三次了,这大阵怎么回事?他自然也知道,这磨魂阵真正的阵主是陈判官。不过刚才指挥大阵活捉周灵官的战绩让他信心倍增。所以才会如此固执。 “推磨,摇磨,推的天地暗……摇的星辰落!”……随着一个清丽的女声响起来,空中半透明的恶聻终于得到了指令,在一片嘈杂的“推磨,摇磨”身上,一齐向地面的……牛头魔将扑了过了…… 磨魂阵反水啦!看着那些半透明的恶聻从自己身旁穿过扑向对需的魔物,任松大感意外,这大阵出什么毛病啦? “磨转,磨晃,令官现身!”暴怒的牛头一边挥舞着双臂驱赶扑过来的恶聻,一边开口大叫道。 随着他的吼声,如同漩涡般转动的天空中心,一个女子现出身形。 白睡衣,红凉拖,披头散发……看到那女子的形象任松险些叫出声来,这模样怎么那么象小红妹,偏偏还用头发盖着脸,只是瞧不清容貌,让这怂货一阵焦急,直到那女子抬头才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不是孙秋红那小丫头! 此时那女鬼看着牛头,冷冷道:“你是谁?” “我乃阵主!”被恶聻围在大阵中央的牛头恶狠狠的说道:“快些发动大阵将任松拿下!”说着,他一指对面的任松。 “胡说,阵主是陈判官!你又是什么鬼,长的这么恶心!”对面那白衣女子,扭头看了那怂货一眼,回头怒声喝道。任松越听这声音越熟,最终猛然想起,这不是当初小红妹在火葬场碰到了那个女鬼吗,原以为其已经投胎转世,不曾想她被陈判带到这里来做令官了…… 幸亏合神之后的怂货与那善念本身不同,所以对那位女判官的欺骗手段并未感到不妥。眼前,白衣女鬼盯着那牛头道:“想要发动大阵,让阵主来!否则不要后悔!” 听到此言牛头心中大怒,不过他并没有与那令官争论,只是暗地里念起了磨魂大阵的发动咒语。虽然这个令官很个性,不过这磨魂阵本是他传给陈玉怜那个小妞儿的,如何发动大阵自然了若执掌,岂会在意一个鬼物令官的话语。 果然,当他念动咒语的瞬间,对面的那白衣令官全身一抖,愤怒的大叫道:“这是强行启动大阵的咒语,陈判官呢?还有赵杰,他们在哪里?” 听到这女鬼的问话,反倒让那牛头一楞,这个主阵令官怎么这么古怪,看着好象神智未失一般,开什么玩笑,哪有大阵的令官这般样子,不抹去神魂记忆就炼阵,自找麻烦吗? 他只顾心里琢磨,却不曾回答这女子之言。更未曾发现那白衣女鬼此时神情已变的极为狰狞,口中喃喃说道:“推磨,摇磨,报应从来不嫌多!”随着她的言语,天地急速旋转,更多的透明身影恶狠狠扑向那牛头有不少甚至钻进了他的身体。 “啊!”一声大叫,无数黑烟从这牛头身体中喷出,那些刚钻入他体内的透明恶聻也被赶了出来,吃惊的看那女鬼叫道:“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自主令官!” 第四十七章 任公子,你可不能这样死! 此时任松所处的天地,如同两个巨大的漩涡,一顺一逆各自旋转不休,如同两个巨大的磨盘。 随着那磨盘的转动,无数透明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半空略一停留,,便向磨盘中间那牛头魔将扑了过去,却又被其身上的黑雾反弹了回来,一时间各种“推磨,摇磨”的怪叫,响个不停。 这位入了魔的九疯祖师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对面的白衣女鬼居然是个自主令官。 象磨魂阵这类邪门阵法的令官,多数均非自愿,基本上是在炼阵之人的武力强迫或威胁下做了令官,为了防止这令官在自己危急之时中途反叛,所以阵主便会将这令官制成傀儡,一切操控皆随己心。这种方法好则是好,但那大阵也少了灵性,一旦没了阵主掌控,这大阵就会停止运作。 而且因为那令官并无灵智,所以只要掌握了操控之法,无论是谁,都可依法运转大阵。 而这自主令官却又不同,盖因其是自愿入阵做主持令官,所以无论阵主在否,这大阵都可自行运转,而且最可靠的一点就是,除非阵主开口,否则旁人就算懂得咒语,也无法控制这大阵。 只是,世上有多少人在神智清楚的情况下,自愿进入大阵做个令官?就算是鬼也少之又少!因为没做令官之时,无论人鬼妖仙,皆被称作生灵,但如果入阵做了令官,身份顶多是个器物,再强点也就是个器灵,与世上任何生灵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牛头魔将根本没想到,这磨魂大阵的令官居然能够自主。直到此时身周围满了各种各样的恶聻,才恍然大悟。只是他此时被围的动弹不得,不住撞击他身周的黑雾。这魔物心中后悔不跌,若是不是念咒,而是一照面就将那白衣女子制住的话,如今也不会如此狼狈。 此时,那白衣女鬼已经来到了任松的身边,盯着他开口说道:“你叫任松?陈判官曾经说起过,那天火葬场里,你就在小孙的茶壶里,你没去投胎做人吗?” 对面的怂货点了点头,此时却是满脸的无奈,原本紫色的瞳仁再次化作两个火球,合神法的时间已经到了。见那女鬼依然看着自己,便随口说道:“你不是也没投胎做了这大阵的令官吗?” “我身上的怨气太重,投胎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建议我做件大功德,平了怨气,得些福报,对了,你有看见她和赵杰吗?” “什么大功德啊?”并未回答女鬼的问题,任松却反问道。 “据说洛中出了一个极可怕的恶魔,将其除掉功德无量!”白衣女子并未继续追问,其实作为磨魂阵的令官,本就与那阵主有些联系。如今突然感应不到陈判和赵杰的存在,她心中也隐隐也已猜到了一些,此时见这怂货避而不答,已知结果不妙。 当初与陈判官两口子炼阵之时,赵杰就曾说过其中凶险,很有可能消逝在这世间,所以这女鬼并不在意,她活着受尽****折磨,最终羞愤自尽,本就没什么可眷恋的。只不过碰到陈判官夫妻,一番劝阻才有了投胎重生的心思。见任松不肯告知他们夫妻的生死,已猜到定是凶多吉少,眼神顿时有些黯淡。 “诺,大功德就在那里!”任松一指那牛头笑道:“这家伙养了八百万九幽魔蚁,别说洛中,只怕整个地球都在他的威胁之下……” “有……什么意思呢!”白衣女子神情黯然,开口道:“赵杰说,无论是人是鬼,想要在这世间生存,至少要给自己一个信念……我的信念其实是他们给的,我本来还想做了自主令官,炼成磨魂阵,替他……夺回自己的魂魄,至于可以和玉怜姐开开心心在一起,现在……功德……还有什么意思!” “啊?你猜到了?”对面的任松一楞,见那女鬼点头。这怂货又道:“当然有意思,至少应该完成赵头儿的嘱托……”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显然,这女鬼对独眼龙赵杰颇不一般。心中有所猜测的任松急忙又道:“赵哥的性子你该知道,他一直盼望除掉这个大魔头,可惜很不幸,现在虽然魂飞魄散,估计他们未必会安宁。” “魂飞魄散?”虽然已经做很久的鬼,但白衣女子依然没有适应阴间的生活,此时才醒悟赵杰夫妻早已不是活人,此时身死,只有魂魄消散这一条路。一想到此处,她只觉得心中酸楚,再抬头盯向那牛头时,眼中全是仇恨。 “推磨,摇磨,失了魂,落了魄!”白衣令官再次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牛头魔将说道。瞬间所有的恶聻都疯癫了一样,疯狂的冲向那牛头,只是撞在黑雾上又反弹了回来。 在无数恶聻的攻击下,上下抵挡的牛头一阵手忙脚乱。当他看见正和任松说话的白衣女鬼时,紫色的双眸精光一闪,“蓬!”一个看起来很年青的恶聻猛的一头撞了过来,刚与这牛头接触,对面的牛头猛的化作一股黑烟,不等那恶聻 明白过来,下一刻,这牛头已然冲到了白衣女子的身边。 却听那牛头一声怪笑,伸手扣住了白衣令官的脖子。开口冷笑道:“混蛋,待我助你魂飞魄散!。”见他一脸疯狂,任松也心生担忧,眼看那女子就要被这家伙整死,这怂货不知哪来的勇气,举步挥拳打向那牛头。 手腕一紧,被那牛头抓了个结实,却听这家伙哈哈大笑道:“我明白啦!原来任公子用了合神一类的法术,怪不是时强时弱,这般古怪!”他一边笑着说话,却将这怂货双臂死死扣住让其动弹不得。口中接着笑道:“且再合神一次给我看看……”谁知他言语未完,对面的任松双眼一闭,扑通一声,倒在了他的怀中…… “啊哟!任公子,你可不能这样死啊,到时候我可怎么说的清!”那牛头见状,似乎很害怕般的说道。 第四十八章 就这样死了? 任松的突然死亡,那牛头魔将看起来很是意外,抬手卡住这怂货的脖子,“嘎巴”一声,颈骨已然断成两截,而这家伙脸上却依然很关切的道:“哎呀呀,任公子,你我皆份属真魔,在下确实无意伤你,你又何苦如此呢”因为声音很大,任松脖颈折断的声音也被埋没其中。 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料想天上那位也应该听见了,此时整个万魔窟中魔气弥漫,其中还被他加了特殊的作料,这位绝没可能看清其中究竟,嘿嘿嘿这小子的位置应该换成自己了吧! 低头又看了手中那眉清目秀的小子一眼,尸首还挺沉,明显是个肉身,怪不得不曾灰飞烟灭随手将其抛到一边,这牛头心中大感不平,修行鬼仙,还能找回肉身,不愧天上有人,什么好事都占全了。正自愤愤这魔物猛的一楞,脑海中电光一闪,他是鬼仙! 背心微微一痛,有什么东西划破皮肤,已经回过神来的牛头身形一晃,瞬间已挪移到了数十丈之外的一块岩石上,待他站稳转身看时,却见原来的地方除了任松的尸首,什么也没有,紧接着全身一麻,胸口一阵炙热,低头看时,却见前胸露着一段金色的剑尖,正是那巡天剑。 “任公子,想要杀我,子母阴魂剑更合适些!”咧了咧嘴,那牛头扭头想要看清任松的所在。谁知一用力扯到了胸前的伤口,疼的他连吸了数口冷气,他已明白任松这一剑肯定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否则绝不会有如此剧痛。 本来他已经成就了九幽魔将的神通,无论别人怎么砍削剁,只要瞬间那伤口便会长好,而且多重都不会伤及性命。怎么料这姓任的小子好象知道自己的神通一样,那剑插在胸口就是不肯拔出。此时那伤口处已生许多肉芽,快速修补着撕裂开的伤处,只是当这些肉芽一碰到巡天剑,便会被剑上炙烈的阳气化为飞灰,原本的伤口再次裂开,于是更多的肉芽又生长了出来。 “哞!”牛头发出了一声剧烈的惨叫,那些肉芽本是刚刚新长出的肌肉,感觉本就灵敏,一旦被阳气摧毁,其中痛楚更胜普通伤口的十倍。连续惨叫数声,因为心脏被刺,这魔物全身发麻动弹不得,再加上那剧痛,他现在已经顾不得再和任松说话。 “得了吧!”叼着烟卷手执长剑的怂货在他身后笑嘻嘻的说道:“你若没在阴魂剑上做手脚,地藏王都可以搬出地狱了。”恶作剧般的,他对着那牛头的后脑喷了一口烟雾,见他头上烟雾袅袅上升,这怂货大笑道:“老牛,你的脑袋又冒烟了,哈哈!” 这一次也是运气好,在王九疯这牛头抓住他手臂的时候,这怂货灵机一动,索性脱了肉身,将神魂遁出,若是平时,只怕早被那魔物发现,怎奈此时的牛头因为意外他的死亡,生恐被上面发现,只顾着一旁演戏,竟没有发现已经化实为虚,被黑雾包裹的任松。 等躲到了远处,这怂货索性又点了支烟,总算还有些气运,这一次总算抽到了瞬步千里,而那边的牛头正自哭的伤心,见其背对着自己,满心欢喜的任松直接施展神通来到了牛头的背后,不料刚要拔剑刺击,正好这牛头也转了过来。之后挪移到了远处,这怂货把心一横,也根着发动神通,硬是将巡天剑刺入了这家伙的背心。 “哞!!哞!”随着脑袋上烟雾渐起,对面的牛头连连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似乎比巡天剑刺入体内叫的还惨,这下后面的任松吃了一惊,不就二手烟嘛,至于这样夸张么? 不过,当他看到这家伙头顶的肌肉皮肤纷纷脱落,不一时便露出了森森白骨,而那白骨也正在逐渐转黑,最终化作点点飞灰。 大睁着眼睛,任松很是吃惊的道:“不是吧!一口烟就变成这样!”刚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手里的烟卷猛吸两口,大大的一口香烟如同一条长蛇般开始在那牛头的身上缠绕。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那烟雾凝成的蛇头却是驼首鹿角,兔眼牛耳,原来不是蛇,却是一条二手烟龙 被那香烟缠绕,那牛头魔将连声惨号不绝,全身的皮、毛、骨、肉纷纷开是脱落化灰,最终任松只觉得天地猛的一黯,地上赤色的熔岩沼泽尽数消失,而被巡天剑刺中的牛头只剩下了一小堆灰尘。 就这样死了?这回轮到任松疑惑,这牛头刚才就装过一次死,这次不会又是装的吧?用手中的巡天剑不停搅拌着那堆黑灰,这怂货心中总觉得不踏实。 “任松,他死了吗?”那磨魂阵的自主令官,一身白衣的女子走过来轻声问道。 “好象是吧,不能确定!”盯着那一小堆灰烬,任松此时却满心戒备,随口应了她一句,复又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自从做了这大阵的令官,就再也记不起自己叫什么了”那女鬼闻言神情一黯,开口淡然道:“赵杰说,如果我在这大阵中呆的越久,以前的记忆就会失落的越快,所以这魔物真的死了吗?” 听到女鬼的问话,任松刚想回答,却听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回头看时,却原来一直支撑着那混天伞的狐妖肖恬恬,见熔岩消失,心中一松,顿时精疲力竭的坐倒在地。见主人看她,挣了两挣,却只是爬不起来,其实自李神君消失之后,这伞便不用再撑了,不过刚才这怂货只顾着和那牛头动手,却忘了向她交待。 此时见她模样不免心中歉然,笑着开口道:“坐着歇一会儿”说音未落,却见狐妖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惊恐,口中还大叫道:“小心!” 不用回头看,这怂货也能猜到,后面堆灰烬出了问题,一把拉着身边白衣女鬼发动了瞬步千里的神通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数百年心血被毁了…… 作为鬼仙的保命神通,瞬步千里不仅很好用,而且算是四大神通中最实惠的一种。因为相较于的神通,瞬步千里可以带着身边人一起跑,用句游戏术语就是“群体技能”,自然比那几种单体神通要强的多。 所以,当任松拉着白衣女鬼瞬移到狐妖身后十多米远的空地上,用这怂货的想法就是如果那牛头真复活,还可以让肖恬恬上去挡一阵,反正这狐狸精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让她去顶杠。想到这里,这怂虽然被脑海中的善念本身骂的一塌胡涂,无耻卑鄙四个字不知被他翻来覆去的骂了多少遍。 “别忙了,灵官老爸的身体还在肖恬恬那里呢!”本身最后提醒道。任松对此更是不屑,就算那牛头再二,也绝不会去动父亲的尸身,就不怕飞龙老爹万一窜出来,那牛头这回不要说角,只怕连毛都会被拔光。 一想到这,倒提醒了他,飞龙老爹对自己这个分神素来没什么好感,而这分魂之法又是他施展的,万一用什么办法把这身体的控制权带还给本身,可就亏大了,想到此处,这怂货松开那白衣女子的手道:“快把我爸放出来吧……” “吧嗒”一声响,他刚一松开手臂,白衣令官雪白的臂膀应声掉在了地上,一楞神的怂货侧身看去,才发现,自己用瞬步千里的神通,只带走了一只胳膊。 大惊失色的怂货急忙转身,却见对面那牛头的灰烬上,一个倒吊眉,三角眼,塌鼻梁,道冠袈裟的糟老头子正一脸愤怒的站在原处,在他的肩上,坐着一个身材凸凹有致,却只有半米来高的迷你型的黑衣美女,不过此时任松却看不见那女子的面容,因为她正将失去了一只胳膊白衣令官拼命的塞入口中。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看到那女子扭曲的面孔也知道其正承受极大的痛苦。尤其那黑衣女口中时不时传来嘎巴嘎巴的碎裂声,让人更觉心悸。 “王九疯!”任松此时已经认出那糟老头子的身份,可那黑衣女子又是谁?难道…… “该死的混蛋!”对面的老头儿突然开口骂道:“老子数百年的心血啊,就这么毁了!”看起来他似乎有点伤心。一声脆响,他肩上的黑衣女子已将那磨魂阵的令官整个儿塞进了口中,嚼了两嚼便咽了下去。对面的怂货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李神君!你……”当看清黑衣女面容的时候,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任松还是发出一声惊呼,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入魔了,做了这老家伙的魔仆!”身后突然响起灵官老爸的声音,任松这才发现,肖恬恬旁边,灵官老爸的身体已经没了踪影。 他刚想扭头招呼,却听身后自家父亲发出一声冷笑:“果然是恶念满满,连你亲爹都算计!” “啊?”任松闻言大骇,身后站的并非巡天灵官周英,而是他的副人格,那位自称黄飞龙的老爹。 不等这怂货躲闪,后脑已被重重拍了一记,紧接着,这怂货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一阵烦恶,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下…… “啊哟!”对面的王九疯和黑衣美女齐声发出一声惊叫!就在任松跪倒的瞬间,他们也看见那位顶着巡天灵官身体的黄飞龙。 舍弃神仙果位,自愿入魔修行的王九疯可不象任松,只看了那位巡天灵官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光那一身澎湃的神力,就决不是普通灵官可以达到了。 “你……究竟是哪个神灵的分魂?”略一犹豫,握着肩上魔头李神君的手,看起来甚是镇定的王九疯开口问道。对面,黄飞龙轻轻一笑道:“你呀,好象还没资格知道!”说罢,随手在空中一抓…… “扑通!”原本坐在王九疯肩上的李神君仰面朝天摔翻在地,身下的老头儿突然没了影踪,而对面,黄飞龙手中却捏着一个不及巴掌大的老头儿,如果不是那双还在转动的眼珠,只怕还以为他抓的是个普通布娃娃。看那老头儿的模样,可不正是王九疯么! “堂堂神仙,非要去修魔,看看你仙不仙,魔不魔的鬼样子,我只能让你消失了!”抬起手,飞龙老爹盯着王九疯一声冷笑,接着双手一合、一搓,数声噼啪脆响,掌心的小人儿化作一缕青烟。 王九疯,这回真的消失了…… “不!”对面的李神君发出一声悲啼,作为魔仆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王九疯的消失,狠狠的盯着黄飞龙,目光之中尽是仇恨。 不过,飞龙老爹此时根本没功夫搭理她,伸手在空中挥了挥,想让那烟雾快些消失。谁知那雾气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浓,最后竟然变成了黑色。 “魔气!”黄飞龙大为吃惊,这姓王的还真不是什么好货,元神之中居然暗藏魔气,生恐被沾染上魔气的他急忙退了两步,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任松道:“傻小子,下次可要小心了,别再被人家鸠占鹊巢。”说罢,双目一闭,似乎在感应什么。 “你们这些该死的恶贼!”对面,李神君所化的魔物突然一声暴喝,猛的向这边扑来,把跪在地上的任松吓了一跳。 “该死,该死,姓黄的你搞毛啊,为什么一定要他做本身!”脑海中分神的声音,让这怂货满心欢喜,终于又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兴高采列的任松本身正想从地上站,面前黑影一闪,那迷你李神君已经冲到了面前,口中咒骂道:“小贼,都是你害的……”言语未完一拳已经打中了这怂货的鼻梁。 “啊哟!”一声痛呼,任松被打的脑袋向后一仰,酸、痛、苦各种感觉纷杳而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然痛彻心扉。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下,不过得理不饶的李神君显然并没打算放过他,猛的冲上去抬脚就踹,不过刚把脚对准任松的心脏,一柄金色的宝剑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第五十章 九幽魔蚁的同伙! “李静香,你可真给监察院长脸!”看着被巡天剑逼退的魔化李神君,终算恢复正身的周灵官冷声喝道:“还真做了魔头!” 巡天剑上,金光闪烁,一身黑衣的李神君或者该改叫李魔君才对,此时连连向任松扑击,却又被那金光连连逼退,周灵官见她如此,正要从怀中取出万向轮,却听一声凄厉的大叫,只见这魔君化作一道黑光望空而去,不过瞬息间便没了踪影。 “看来这女人入魔之后,智慧倒有所长进。”见李静香跑的如此迅捷,周灵官对身边的任松叹道。他已然明白这老娘们刚才拼命扑击自家儿子不过是做个样子,真正的目标却是逃跑。不过他并不愿继续追击,监察院的烂摊子,当然应该由他们那帮神君去收拾,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松儿,你现在如何了?”已经知道儿子恢复了善念本身,虽然有些不满黄飞龙的做法,但面前这个无论好歹都是自己亲生的,所以周灵官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总算收回了身体控制权的怂货冲父亲灿然一笑,刚想开口说话,却听半空中响起各种惨号纷纷响起,男女老幼各种声音参杂一处,让人不寒而栗。 侧耳仔细听了听,瞧了瞧面露恐惧的儿子,周灵官拍拍他的肩道:“是那些恶聻,此时磨魂阵被打散,这些家伙逃走了不少,须得将他们渡化,不然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正说着话,却见一身红衣的的肖恬恬不知从何处跑了过来,怀中似乎还抱着一个人。 不等走近,却听那狐妖远远的叫道:“主人,主人,我把你的肉身捡回来啦!” “呃!”听到此处,任松才知道她怀中抱中着的原来是自己的肉身,刚才分神那家伙居然拿肉身作诱饵,引那牛头上当,好象还把脖子折了。 “咦?怎么把脖子折了?”一旁的灵官老爸等到抱着他肉身的狐妖走近,一眼便看出了问题,开口问道。 “主人刚才与那魔物拼斗的时候,故意舍了肉身,遁出灵魂,险些把那个牛头刺死!”一旁的肖恬恬叽叽喳喳的说道,此时的她,再没了当初太阴妖后的冷傲,便象一个向人炫耀自己能干男朋友的小女生。 听这狐妖说完事情经过,周灵官伸指按住自己连跳不休的眉头,施道术替那肉身将颈骨接好,复叹了口气,回头对自家儿子道:“松儿,为父先去渡化那些恶聻,你且先回家看看你母亲!”言毕,复又扭头对那狐妖道:“好好照顾你主人!”那狐妖连连称是。 天空中,金光闪动,一顶金色的二人抬小轿出现的灵官老爸的面前不远的地方,周灵官走到那小轿前面,复又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任松叮嘱道:“快些回去罢,这里不是很安全!”说罢便走进了轿子里。 “主人,快收回肉身吧!”看着灵官老爸复杂的眼神,心中失落的任松听到一旁的狐妖肖恬恬,微笑道了声谢,再次钻进了肉身之中。 “失算,失算,该死的本身让你占这么大便宜!”脑海中,已被赶回来的恶念分神郁郁说道:“记住了啊,你如今已是有肉身的鬼了,可不能象以前那般莽撞啦!” “闭!……滚!”听到那分神的吵吵,本想骂闭嘴的任松又怕那混蛋又会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办法和自己讲话,急忙又改了口。 “本身啊,我真佩服你了,居然连火星语也懂!”分神一声轻笑,在脑海中接着说道。 “什么火星语?”不明其义的任松傻乎乎的答道:“我可不懂。” “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闭滚是哪个星球的语言啊?其中又是什么含义?”脑海中嗡嗡直响,让这怂货有些发晕。哼了两声,却不再言语。 “唉,笨蛋本身,我若是你,我就会说‘闭滚就是闭嘴滚蛋的意思,连这话都听不懂,你还学什么火星语?’看看你,连言词都如此鲁钝,以后如何能够在人间立足,要知道如今这社会讲究的都是吃别人的饭,走别人的路,说别人的话,抢别人的女朋友,最后还逼着别人去死。就你这样,可怎么得了,除了那只被我收伏的狐狸,只怕连小红妹都会被人抢走哟,所以啊……” “闭嘴!”被他一通唠叨,终于无法忍受的任松开口命令道,怒火之下,他已经顾不得这分神会不会再搞什么花样了。 “啊?主人,我没说话啊?”一旁替他托着脑袋的肖恬恬有些莫名奇妙的答道。虽然她知道这怂货的脖子已被周灵官医好,却还是担心的托着他的脑袋,口中还道:“主人,小心些,脖子刚接好,不要用太大力气,必竟这是肉身,不同于神魂。” 被这狐妖的关心弄的有些不好意思,神情有些尴尬的任松,冲她笑了笑,正不知如何开口之时,却见肖恬恬就地一滚,已然化作一只红色的小电动车,却听她的声音从车里传来:“走吧主人,刚才老家主吩咐过,让你回家的……” 看着转变的极为乖巧的狐狸坐骑,此时的任松当真是从头到脚没有一处能适应的。举止僵硬的坐上那车,红光一闪,那小电动瞬间飞起空中。 当冲破头顶黑沉沉的天空,任松眼前一片光亮,再看时,发现此时所站之地正是城隍庙前院那大坑,骑着小电动刚一出现,头顶一片黑影,少说也有二三十道细长的黑影将这怂货团团围住,他定睛观瞧,才发现却是数条黑色的索链,看起来象是…… “啊哟,这是什么魔物,连勾魂索都不怕!”不远处,有人高声叫道,紧接着又有数个声音插了进来。似乎正商量着如何对付魔物。 “我不是魔物!”听到那人的话任松急声高叫,抬眼看去,却见大坑四周的木制阁道里,站着无数形象各异的鬼差,而说话的,正是对面第二层几个黑衣鬼吏。 “不是魔物?骗谁呢?”第二层阁道上,一个微胖的鬼吏冷冷笑道:“看看你车下,你的同伙已经把你出卖啦!” “啊?同伙?”莫名其妙的任松低头看去,却见电动车周围,已经爬满了紫色的九幽魔蚁,奇怪的是这些恶虫并没有扑过来的意思,而是主动让出了一大片空地,离车最近的魔蚁也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这……”看着眼前的情形,任松一阵谔然,这些家伙吃错药了吧…… 第五十一章 分明是个妖物嘛! 洛中城隍庙前院的大坑底,此时已经密密麻麻全都爬满了紫色的九幽魔蚁,这些可怕的飞虫不住的向上空飞去,虽然比起上一次,如今的这些蚂蚁的数量极多,不过此时围在大坑四周的鬼差却更多,除了普通的勾魂鬼吏外,还多了许多前胸后背写着卒字的的鬼兵。 而这些鬼物之中,还有不少身着红袍或黑衣臂上搁着手提电脑的判官,在他们的指挥下,大批的鬼兵鬼吏手执黑索正不住将那些飞至空中的魔蚁剿杀。不过此时,不少鬼卒都被下方坑底的景象所吸引。 在那群魔蚁堆里,一个眉清目秀的年青人骑着一辆红色的电动车,傻楞楞的看着四周,而那些飞蚁也主动的为其让出一片空地,在这青年身周方圆三四米的距离,并无一个九幽魔蚁上前。 最先发现他的是一个身形微胖的鬼吏,此时正与同伴议论纷纷,均不知下面这小子是何来头。只是勾魂索对其毫无效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正闹的不可开交,那胖鬼差一拍大腿道:“大家都别闹啦,去请赵判过来瞧瞧!” “请我过来瞧什么?”身后一个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木质阁道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鬼差们纷纷让路,却见一会身着红袍,臂端电脑,容颜苍老的判官走了过来。 “赵判,下面多了个怪物……”站在阁道前方,一个身材瘦小的鬼吏说道。 话音未落旁边一个高个鬼差立刻反驳道:“什么怪物,是个魔物,应是九幽魔蚁的同党!” “谁说的,我看倒象是被九幽魔蚁活捉的囚徒。”又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胡扯!那魔虫没有智慧,如何会抓俘虏,啥时你见过九幽魔蚁留活口的!”这一回说话的,正是第一发现任松的胖鬼差。听到他们的话,其它的鬼差也纷纷开口,七嘴八舌,众说纷纭。 “都闭嘴!”见他们如此,那位红袍判官显然被气的不轻,怒冲冲的喝道:“你们这群二蛋,成心想丢咱们天水城隍司的脸么!西北五省的阴差鬼吏都聚集此地,想让人家看笑∏→∏→∏→小∏→说,.2↘3.o≧话?” 他一发怒,阁道上再次安静下来。面沉似水的赵判官抬步来到前面,当看清下方任松的情形也有些意外,回头一指那微胖的鬼吏道:“你说说,咋回事?” 那胖鬼差闻言急忙上前,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道:“这小子明显是从坑底冒出来的,没一有个魔蚁敢靠近他,就算不是这些蚂蚁的同党,只怕也大有关联……” 一身红袍的判官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上的天空,然后开口道:“看他情形,不一定是同党,先抓起来和洛中那帮人关在一起,等到那些尊者办完了大事,再交给他们好了!”说罢,手一挥,示意众人出手。 不料身边的的鬼差听到抓人,顿是又是一阵议论,把那赵判的耳朵都要吵麻了。最终才明白,原来这小子勾魂索根本捆不住……这下赵判官有些意外,仔细盯着下方那青年看了一回,也没瞧出明堂。索性对身边的胖鬼差道:“做个套!” 那鬼差跟随其多年,对其的脾性自然也是了若执掌。知道他要亲自动手,急忙飞速的将那勾魂索一头做个活扣绳套递了地来,红袍判官随手接过略一瞄准,抖手扔了下去,却见套子准准的落在了下方那青年的脖子上。 “赵判好准头!”一众鬼差纷纷喝彩。下方那年青人被从天而降的绳套圈住脖子,不免大吃一惊,没等他反应过来,上面的判官用力一拽,那青年瞬间被锁着脖子提起空中,巧的是他的双脚正好挂在了那电动车的车把上,结果连人带车一并被提上了阁楼。 “嗡!”那年青人刚被提起,下方的魔蚁顿时一片骚乱,有不少跟着他一起飞了起来,阁道上的鬼差们一阵手忙脚乱,纷纷投下勾魂索,将那些飞起空中的蚂蚁们打落…… “蓬!”一声响,青年和他的电动车一并落在了阁道里,不知为何这么巧,他向下落时,那电动车正好在身下,结果稳稳的坐在车座上,那赵判一楞,随即对周围的鬼差们笑道:“看把你们这群二蛋吓的,什么魔物怪物,明明就是两个妖物嘛!” 说着,在众鬼差不解的眼神中一指那电动车道:“这哪是什么车啊,就是一只狐妖!”说罢复又瞪着那年青人看了半天道:“这个……”他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最后冲其喝道:“你这坏怂……是个什么妖物?姓氏名谁,家住何方,快快招来!” “啊?”那年青人显然很害怕,苦着脸答道:“我……我不是妖物,姓任,叫任松,家就在洛中!” “任松?”那判官一楞,又仔细瞧了他几眼,复又怒道道:“骗谁哩!非人非鬼,不是妖物是甚?” “啊,我……我是鬼仙啊!”对面任松跳下电动车,一脸老实的答道:“这位判官,我爸出来抓……” 那位赵判闻言一脸冷笑,开口打道:“又胡说甚,明明肉身尚在,硬说自己是鬼仙,你哄谁哩?别和我扯你爸爸,在这万魔窟里,和一群魔物不清不楚,你爸爸就算是巡天灵官,也护不得你!” “喂!”一个清丽的女声传来,旁边的电动车一个翻身,化作一位红衣美女,正是任松的坐骑狐妖肖恬恬,却她怒冲冲的对那判官喝道:“你少来这套,我家主人的父亲,正是巡天灵官!” 瞧了这电动所化的女子一眼,那位赵判只是冷笑,盯着他们两个打量了一阵,吩咐道:“抓起来,和洛中那一伙关在一处,看看他们是不是熟人!” 一群鬼差纷纷应声,离他们两个最近的鬼差一齐出手将这怂货按住,那狐妖刚要发怒,四条勾魂索将其拦在中央,见她还想过来援救任松,一旁的赵判官喝道:“趁早叫这只狐狸老实些,不然被勾魂索扣了魂魄,我们可不会归还!”…… 第五十二章 熟悉的地牢熟悉的人 任松记得以前和李、胡两个鬼差闲聊,就曾听说过这勾魂索的厉害,无论哪种生灵,只要被其一触碰,立时灵魂出窍,再难还阳。 所以当看到肖恬恬要与那几个鬼差动手,急忙出声阻止。虽然那狐妖连呼“放心,他们不敢”云云,不过这怂货还是连连呼喝“住手”,本已打翻两个阴差的肖恬恬见他声色俱厉,不得不停手就擒。几个鬼吏见她身手厉害,不知从何处找了条绳索将其捆了个结实。因恨其出手凶狠,还特意多扣了两圈,把个狐妖气的连连大骂。只是碍着主人不敢出手反抗。 任松因为不曾挣扎,倒没吃多大苦头,只是被戴了一副手拷,那糟老头子般的赵判官见两人束手就擒,这才从众鬼差的簇拥中走了出来。下巴一扬道:“先扔进后面的牢房,等这边事情了结再说。”那最先发现任松的胖鬼差应了一声,带着十余个鬼卒押着二人至后面去了。 此时万魔窟已是一片混乱,大量的九幽魔蚁纷纷冲出来,上方的鬼差个个都忙的一塌糊涂。虽然也有不少人看见任松是从下面跑出来的,因见天水城隍司已将人抓住,均顾不得多问。即便押解他和狐妖的队伍从身旁走过也只是看一眼,便不再理会。 在一群阴兵鬼卒的推搡中,任松和肖恬恬这一对儿主仆很快被带到后院,上次因为他打破了城隍庙的墙壁,被两个鬼差以知情不报的理由拘留一天,好象就是被关在这里,想到那地窖一样的牢房,这怂货心头一阵郁闷,咋……就这么倒霉啊!啊!啊!…… “活该!”脑海中,那分神的声再次响起:“谁叫你不准狐狸精动手的,你个白痴,那勾魂索威力大谁都知道,可那是地府公器,内藏阴司铁律,除非生死簿指派,或有森罗殿的命令,否则就算借那帮判官鬼差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擅用,那判官明明就是在诈你……” “啊?”正被两个鬼卒推着走的任松闻言更觉瘪闷,悻悻的在心头骂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你是猪脑子啊?连那狐狸精都知道他们在吓人,偏偏还就叫你个怂人给吓住了!”分神没好气的应道:“早说了你不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你还不信,劝你还是让位请我来吧!” “想的美!”任松闻言怒道:“我决不会让你用这副身体做坏事的!”一想到身体被分神控制之时和那狐妖在帐篷里翻云覆雨的情形,这怂货便满心歉疚,真不知见小红妹该怎么说……越想越怒,他正想再骂那家伙两句,突然听到身边的肖恬恬疾呼:“主人,小心!”脚下一空,这怂货身不由主的摔倒,却原来被两个鬼差推进了地牢。 毫无防备的任松,以倒栽葱的姿式一头扎进了地牢,一声清脆的嘎巴声响起来,“啊哟!糟了!”后面跳下来的狐妖肖恬恬一声惊呼:“主人,你的脖子又断了。” 已经狼狈的从肉身里爬出来的任松低头看了看七窍流血,颈项折断的肉身,无奈的想挠后脑勺,谁知胳膊一举却发现另一只手也跟着抬了起来,再看时,惊讶的发现原本拷在肉身腕上的手拷居然又拷在了自己身下。也不知这铐子是什么材料做的,如此诡异…… 不过现在最麻烦的还是肉身,七窍流血,还折断的劲椎,若再不想办法真会断了生机,到时候自己就只能变僵尸了。眼见鲜血越流越多,这怂货心中大急,围着自己的身体转了几圈,却想不出办法,一旁的肖恬恬看起来比他还急,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怎么办,怎么办?主人的肉身可不能出事!” “任公子,为何不试试不药而医的神通?”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任松吃惊的转过头去,这才发现这地牢并非当初那姓林的鬼差拘留他时所用的单间,牢中空间甚是宽阔。 举目看向发声之处,却见站在那里的,正是洛中那位姓李的城隍,而他身后,还有一大群黑衣黑裤,面遮黑雾的鬼差。当初抓过他的矮个子老林也在其中。最让他意外的是,连看大门的石狮子也挤在鬼差群里,这…… “李城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心中奇怪的任松开口问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衣兜里去掏香烟,这位城隍爷的提醒倒让他记起那门治疗神通。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说本身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动脑子?”脑海中,再次响起那分神的训斥:“陈判官和赵杰替那魔头做事,这帮城隍鬼差自然逃不脱干系,不被抓才奇怪……” 听到分神的话,任松也已恍然,急忙又接着对那城隍老头道:“原来你们也和那牛头有关联……” 原本李城隍听到任松的问话,口中一声长叹,正要解释自己等人的被关的原由,却不料他又冒出这一句,半张着嘴变成了苦笑,最后叹息说道:“看来公子已经知道了……” “哼哼!果然是熟人!”牢狱上方,传来一声冷笑,任松已经听出正是抓他过来那胖鬼差的声音,却听这家伙得意洋洋的道:“真是一伙的,走!回去禀告赵判官。”说完便再无声息。 “唉!这下可糟了!”听到那鬼差的话,下面任松还不觉得如何,那李城隍却是忧心忡忡的道:“这下可如何是好……”略一沉吟,复又扭头问那怂货道:“任公子,令尊周灵官在何处?” “我爸?渡化那些恶聻去了!”一脸懵懂的任松开口答道。脑海中的分神这次却不曾插话,只是一声冷笑。 “啊?”那李城隍闻言更慌,急切的说道:“公子可有与灵官大人的联系之法,快快请他老人家过来主持公道,不然,咱们都得进十八层地狱啊!”…… 第五十三章 又来一个要命的熟人 “这老头,话里有话啊!”脑海中,分神略一沉默,不等任松开口便抢先说道:“别着急问,且看他怎么说!” “呃!”自知聪慧绝难和分神相比,任松索性便按他所说的那般。一言不发的听那李城隍说话。 “唉,任公子,我们这次会被抓,是有人向天水城隍司告密,说洛中的人勾结魔头,本来这事已经快要摆平了,却不知为何今天阴司突然下令,西北五省的地府阴兵全都聚集此处,那天水的城隍趁机在几位尊者面前告我们与那九幽魔将勾连一处,所以……” “尊者?”任松压根儿没心情理那这帮城隍鬼差的死活,倒是尊者二字让他一楞,隐隐觉得有些麻烦。 那城隍连忙道:“是地藏王菩萨座下的纠查尊者,和你父亲巡天灵官的职务差不多,不过灵官是道门的,那些尊者则是佛门的……” “哦……”不知什么是纠查尊者的任松随口应了一声,脑海中的分神却是连叫“糟糕!”却听他接着道:“这下麻烦了,如果是老爸他们灵官殿的人来处理,也许还有的转寰,现在又冒出几个尊者来,很有可能是冲着咱老爸来的,牛头的事情捂不住了!” 抱着嗡嗡作响的脑袋,一肚了怒火的任松在心中怒道:“别吵吵,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冲着老爸来的,而且牛头又不关我的事,捂不捂的住有什么关系?” “你脑袋里全是洗脚水吗?”正大呼小叫的分神闻言大怒道:“同属道门的灵官殿和监察院都斗的你死我活,那帮尊者可是正宗的佛门秃驴,你指望他们能和咱爸一团和气?而且忘了那个入魔老棒子的话?咱爸人际关系,非常差!” “那现在怎么办?”任松闻言也有些害怕起来,开口问分神道。那家伙闻言楞了一楞道:“要赶紧联系灵官老爸,把这边的情形告诉他才行!” “如今之计,却要等那告密的混蛋来之前,公子赶紧与灵官大人取得联系,就算那些尊者再不讲理,但灵官大人的面子却是要给的!”对面的李城隍突然开口说道。把正听分神说话的任松吓了一跳。这才记起自己刚才只顾着想事情,居然把原本在心中问分神的话脱口而出。好在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让李城隍一时误会了。 听到李城隍和分神都这么说,任松便去拿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谁知一伸却是空空如也,这才记起玉佩如今挂在肉身的颈项上…… “啊哟!”想到肉身,这怂货一声大叫,自己肉身刚才摔成了重伤,正想掏香烟用神通,结果和这帮家伙一说话居然忘的一干二净。他连忙伸手从兜里掏摸,复又想起父亲给的香烟还在肉身的口袋里。正要上前,手中却多了一物,低头看时,却是一个画着鬼脸儿的烟盒。 “用这个吧!”分神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一次到位,不用碰运气!还有快让那傻狐狸住手!” “啊?”任松闻言扭头向自己的肉身看去,却见狐妖肖恬恬坐在旁边,因为双手被缚,她正将自己后仰成九十度的脑袋用大腿夹住,正试图让其回复原位。 不等任松开口,却听“咯咯”脆响,自己的脑袋再次恢复原状。这怂货只觉得脖子发凉。却听分神在心中暴叫道:“这个傻货,胡搞什么!颈椎都给她夹碎啦!” 一边让肖恬恬别再乱动,一边费力的撕开烟盒,任松急忙抽出一根烟点着,后面正等着他与周灵官联络的李城隍见了,用力一拍额头,这娃,做事怎么这般没章法,如此紧急之时,居然先抽烟! 也不理身后摇头叹气,着急上火的城隍老头,已经抽出鬼仙神通的任松来到肉身旁边,虽然戴着手铐行动不便,却不影响鬼仙神通的功效,一会儿功夫,原本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肉身逐渐恢复了过来。 一旁的肖恬恬大为羡慕,她因为刚才反抗激烈,所以被那帮鬼差用加了镇妖符的朱砂绳捆住,此时什么法术也施展不出。反倒是任松因为肉身的关系,未曾显露出什么本事,所以只被扣了一副普通的手铐。运用各种神通却没有什么阻碍。 见肉身已经恢复,这怂货往上一滚,再次进了自己身体之中。在分神的催促下急忙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虽然此时已然复原,不过颈项已然隐隐作痛,拍了拍后脖痛楚之处,他手握玉佩刚想招呼自家老爸。却听上方有人说道:“是不是洛中城隍司的人全在这里呀?”那声音沙哑老迈,不过依然可以听的出是一个老太婆。而且甚是熟悉。 不过此时的任松,压根没心思理会那些,手拿玉佩连叫了两声“老爸!”还没等周灵官回音,却听一声响,数条身影从上方落入了大牢之中。任松举目看去,却见一个满头银霜的老太太领着一群鬼差站在他们的面前。 “金姨奶奶?”当看清那老太婆的面容,任松吃了一惊,这不是陈判官以前的勾魂使者金姨奶奶吗?听陈判说,她好象叫赵金秀还是啥的。 “呵呵呵!”对面的金姨奶奶瞧了任松一眼,满脸笑容的说道:“我认得你,你是任秀枝家松娃子!”她说话时,没牙的瘪嘴一张一合看起来颇为吓人。 看着眼前这老婆子,任松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母亲最后不再去找金姨奶奶替他治病了。自己亲爹就是巡天灵官,这老婆子居然在母亲面前装什么巡天灵官上身,不被拆穿才怪! “陈玉怜那鬼女子呢?”对面,拄着龙头拐杖的金姨奶奶开口向李城隍问道:“还有那个独眼龙!”任松则被扔在了一边,只得在一旁听着。 李城隍如今早已没了昔日威严,一脸陪笑的对那金姨奶奶道:“赵神使,我们这真不知道陈判官的下落啊!” “呵呵!”没牙的瘪嘴再次一阵冷笑,那金姨奶奶扭头对身边一个鬼差说道:“把这老鬼吊起来,先抽二十鞭再问别的!”…… 第五十四章 落井下石的金姨奶奶 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姨奶奶指挥着两个鬼卒把李城隍吊在了牢顶的铁钩上一通鞭笞。任松心中又惊又讶,这老婆子现在怎么如此残暴? 也许是因为熟人的缘故,这位没了牙的赵神使并未多为难这怂货,只是让他站在一边,复又命几个鬼卒抬来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大笼子,让任松骇然的是,那里面居然关着一只足球大小的九幽魔蚁。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看着那笼子的金姨奶奶,暗思这老太婆搞什么明堂? “咯……咯……咯”如同黑洞般的瘪嘴发出一串怪笑,却听她一脸狰狞的冷笑道:“还是不知道?”虽然已经多少猜到这老婆子想干什么,但李城隍依然摇了摇头,淡然道:“你好歹也是觉明尊者的座下神使,怎么说也算是佛门中人,如此睚呲必报,只怕佛祖也容不得你!” “与你球相干!”被这城隍老头称作佛门子弟的赵金秀老婆子,张着没了一颗牙的瘪嘴暴了一句粗口道:“哪来恁许多废话,大男人昂的一声,叽的一口,只说一句,知道还是……不知道?”说罢,复又冷笑看着半空中的城隍老爷。 被铁链吊在空中的李城隍此时已是皮开肉绽,刚才那鬼卒所用的刑具明显不是阴司事物,估计是专用来罚神的器具,想不到这帮佛门弟子口里念着我佛慈悲,手里拿的……可不比十八层地狱的刑具差多少。全身伤口剧痛无比,他甚至可以看到那隐隐有金色的神血流出。 一颗心在腔子里转了几圈,这老鬼最后看了不远处的任松一眼,咬牙怒道:“不知道!” “行行……行!”已经没了牙,却依然咬着牙帮子的金姨奶奶盯着那李城隍一阵愤怒,随即又转怒为笑道:“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说完颤巍巍的转身,指着一个被抓的原洛中鬼差,对手下的士卒说道:“把他扔进笼子里!” “啊?”无论半空中的李城隍还是旁边看热闹的任松皆是一楞,眼睁睁看着两个鬼卒驾起那洛中鬼差扔进金色的笼中,扔他进去的时候,不知那金姨奶奶施了何等法术,竟然毫无阻碍,不过等这家伙想要出来时,被被那金色的栅栏彻底挡住,只是大呼小叫挣扎不休。 他不开口还罢了,刚一出声,笼中那只正在睡觉得的九幽魔蚁顿时变的紫光闪闪,把周围的一切景物照射的异常妖艳。也许是听见了那洛中鬼差的求救声,这魔蚁闻声调过头,直直的向那鬼差奔来,笼外面其它被抓的洛中鬼差见形势不妙,纷纷大呼小叫的出声提醒。 笼中的鬼差听到叫声总算醒悟过来,不过他只来的及看清那魔蚁的脑袋,自身瞬间就化为一团紫色的火焰,连惨叫都未曾发出一声,就径自烧的灰都不剩…… 那群洛中的被囚鬼差见此惨状无不齐声大骂,那金姨奶奶也不理会,指着骂的最厉害的一个高个儿鬼差道:“把他扔进去!”身边两个鬼卒领命上前,复又将其提着与前次一般,掷进了笼子,那紫光灼灼的魔蚁见又进来一个,复又扑了上来。 因为有了防备,这高个儿并不象刚才那鬼差一样,一扑就着,连连躲闪之下倒让那魔蚁几次扑空。怎奈那笼中地方不大,终因一次躲避不及,被那魔蚁点燃了一只手臂,那鬼差连声惨叫,任凭那火焰吞噬他的身体,只是扑打不灭,此时笼中当真是鬼嚎不断。 见此情形,外面原本还不停鼓噪咒骂的洛中鬼差们纷纷住口,一片安静中只听见笼中那个高个儿鬼差哀号不断,最终也化作一团紫火,最终与前面那一团合在一处被赶上的魔蚁一口吞噬。吞下那团两个鬼差所化的紫火之后,那魔蚁身上光华更亮,在那金色的笼子中来回游走,两只触角不停的敲击的栅栏。 看着那身上紫火升腾的魔蚁,金姨奶奶发出一串怪笑,扭头瞅着那群怒视着自己的洛中鬼差道:“看什么看,只怪你们这群黑心王八平日不做好事,才会有此报应,若是你们这些鬼差平日在洛中微有一善,哪怕米粒大的功德也不会被这魔虫烧个精光!” 此言一出,一众鬼差连那石狮子都有些尴尬的低头不语,谁都知道那九幽魔焰的克星便是功德金光,不过现如今已非当年,行善积德的都是傻子,哪个鬼差不是收钱办事,就连看门的石狮子这些年都挣了不少。整座洛中城隍司,上至城隍下到鬼差,只怕没一个身上有半颗米大的功德金光。 “够啦!赵金秀!”被吊空中的李城隍突然开口道:“莫要装怪,你自己是什么货色当我们不清楚吗?如果不是陈判官当年救你的性命,你哪能活到寿终正寝,结果你恩将仇报,先到天水城隍司告密,捞不着好处又投奔觉明尊者,几十岁的人了,摸摸自家脸皮在哪搁着哪!” 听到李城隍的话,金姨奶奶神色大变,跳将起来正要反驳,却听那李城隍又接着道:“脸都不要了,你还敢提功德金光,若说功德,陈判官和赵杰的金光拿出能把你砸的魂飞魄散!” 他此时已经明了,这老婆子根本不是来找陈判和赵杰的,压根儿就是趁着洛中城隍司这群人遭难,过来落井下石的,到了这个份上,再委屈哀求也是无益,索性撕破脸皮破口大骂,把这老婆子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至少旁边还站着个任松听着嘛,只要这些事情传到灵官殿那边,相信那巡天灵官断不会看着这帮佛门尊者如此胡来的…… 见那李城隍骂上几句,就朝自己看上几眼,满头雾水的怂货正自不解,却听脑海中那分神骂道:“蠢货,人家等你说话了,你还傻在这里干嘛?” “啊?说什么话?”听到分神所言有些莫名奇妙的任松在心中问道。不过还没等分神回答,却听那金姨奶奶大喝一声道:“把这个扔进去!”他抬眼看去,却见两个鬼卒正架着一个鬼差往那装着魔蚁的笼子走去。 那个被架在中间的鬼差,却也是个熟人,正是那个曾给自己帮忙,以知情不报罪把自己拘了一天的老林,这怂货见了心中大觉不忍,刚想开口,却听那老林大叫道:“赵神使饶命……赵神使饶命!陈判官有一个阳间的勾魂使,肯定知道她的下落……” “闭嘴!”几乎是同时,李城隍和任松一齐开口喝道。 第五十五章 笼子里的游戏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古怪,看见陌生人倒霉不会觉得如何,有得甚至还会幸灾乐祸。但如果换成熟人就会大感同情,说不定还会帮上一把。 虽然已经成就了鬼仙,虽然此时掌控身体的是善念,不过任松却也没能摆脱这古怪的人性。所以当前后两个不认识的鬼差被扔进那笼子的时候,这怂货虽然有觉得金姨奶奶很残忍,但却一直没有出言阻止的意思,一则两个鬼差和他没啥交集,二则确实被那老婆的凶恶吓的不清。 等到那鬼差老林被提溜出来的时候,这怂货顿时同情心大起,虽然和那老林不过一面之缘,他还是忍不住想出口替其说句好话。不过意外总是发生在不经意之间,还没等这怂货开口,就听老林那个软蛋已经开始攀扯曾经给陈判当过勾魂使的小红妹了…… “闭嘴!”几乎是在那李城隍开口的瞬间,任松也吼出了这两个字。听到声音的金姨奶奶一摆手,两个架着老林的鬼卒停止前行。那老林因为李城隍和任松怒喝,早已停住了叫喊,畏畏缩缩的看着面前的赵老婆子。 鼓着一张瘪嘴,金姨奶奶转头看向任松,笑嘻嘻的说道:“松娃子,这么说你不是路过的?”她在阳间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任松的死讯,而上次陈判抬着任松去秦剧团的时候又不曾细看,并未认出床上的人是谁。所以刚才见到这怂货的时候,还道他可能是个普通的囚徒,犯了什么事儿被关进来了,和那洛中这伙城隍鬼差应该没人什么牵连。 直到听到任松的叫喊,赵老婆子这才发现自己猜错了,原来这鬼娃子也参与其中,虽然不知他具体和洛中这群鬼差有何勾连,但私交魔物这种大罪,无论道门佛门,都是宁错三千,不放一个的。 当下瘪着嘴笑咪咪的看着任松,心中却已乐开了花。当年这鬼子娃他妈到处宣扬自己是个骗子,冒充巡天灵官,如今……哼哼,不给她个报应,就不懂的什么叫因果轮回! 被那金姨奶奶盯的甚不舒服,任松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子,见那老婆子只是笑,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你这老婆子不是好人!如果再胡来……信不信我到地藏王那里去告状!”他被那老太婆一盯,心头甚是害怕,嘴里也没了准头,突然冒出一句,别说赵老婆子,连李城隍也觉得诧异。 “不会说话就让我来!”脑海中显然分神也被气的不轻:“你他妈在胡说什么?关地藏王什么事……” “不容易啊,你这娃还知道地藏王,你准备告我甚啊?”原本杀气腾腾的赵老婆子,听到任松诡异的言语突然脸色一变,和颜悦色的问道。 被自己分神的话揶揄够呛,有些生气的任松又抓了抓后脑,想了半天才怒冲冲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干了什么,可当初生死簿能折你的寿,陈判姐姐没收了你的功德金花,你活着的时候一定没干好事,要说报应也该先报应你才……” “笨猪,快闭嘴!”脑海中,原本正大骂任松的分神闻言大惊喝道:“这老太婆本就是个小人,你还揭她的伤疤……” 还没等那分神说完,却见对面的老婆子已然跳了起来,狠狠盯着这怂货道:“冷娃呀,你真够冷!”说罢用手指着他道:“把他也……扔进去!” “什么?你敢!”一直在任松身边的肖恬恬闻言惊喝道。抢步护在了任松身前,狠狠盯着那老婆子骂道:“谁敢动我的主人,我扒了他的皮!”虽然在任松面前已经变成了乖女仆,不过一旦碰到别人,这狐妖似乎又恢复了昔日的高冷女王范儿,一双紫目如电般扫过这金姨奶奶一伙,倒把这帮家伙吓的不轻。 不过等瘪着嘴的老太婆看清她身上捆的绳子,嗤笑道:“一个被制住的狐妖也敢在这装怪,一块扔进去!” “扑通,扑通!”两声响,没有任何反抗,主仆两个一起被扔进了那金色的笼子。任松此时才知道,这些鬼卒身上不知有何法术,一旦被其抓住,根本动弹不得,便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主人,小心!”眼见那九幽魔蚁飞过来,心中大急的肖恬恬抢上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本就是善念所聚任松岂肯让一个女子替自己受难,想也不想这怂货一抬脚,瞬间移动到了那九幽魔蚁的面前。 “呃!”这怂货自己倒了吃了一惊!自己没抽瞬步千里的神通啊! “嘿嘿,我做的烟卷升级了,再在一支可以将四种神通各使用一次,玩英雄救美?那就救彻底点,嘿嘿嘿!”脑海中,那恶念分神突然怪笑道,幸灾乐祸之意怎么也掩不住。此时那九幽魔蚁的触角已经碰到了他的额头,眼看这怂货已是在劫难。却不知那分神还在笑什么…… 不过让任松意外的是,正向前飞的魔蚁触角碰到任松的时候,居然吃惊的停在了半空,楞了一楞,绕过这怂货向肖恬那狐妖飞了过去。顿进,不光是他,连笼子外面一众鬼差也无不吃惊,不明白这姓任的小子用了什么法术,让那魔蚁避之不及。 “快躲开!”眼见魔蚁向肖恬恬飞来,任松急忙开口提醒,目瞪口呆的狐妖总算回过神来,险之又险闪过了魔蚁的扑击,躲到了另一边的角落,眼见那恶虫又转过身形飞来,这狐妖正自紧张,一个身影挡在了她和那魔蚁中间。却正是任松! 即然知道魔蚁不惹自己,这怂货自然要好好利用。怪不得刚才分神那般轻松,压根不担心自己会被化作紫焰。虽然不知其中原由,他也懒得深究,而是冲上去拿自己当盾牌,护住了角落里的狐妖肖恬恬。 此时,金色的笼子里,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正在上演,担任老母鸡角色的任松正努力护着身后的小鸡肖恬恬,不被那老鹰魔蚁叼走…… 第五十六章 小房子里的古怪老头 如果能够倒退二十年,并且任松此时在幼儿园操场上的话,也许他真的会很高兴,因为小时候玩老鹰捉小鸡的时候,扮演老鹰的阿姨还没扑腾几下,老太太园长就拿着大铃铛摇着叫大家回去上课了,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异常讨厌那铃铛声,可后来等园里装上了电铃,小朋友们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比大铃铛更恐怖的声音。 如今,幼时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没有园长,没有电铃,金色笼子里的任松护着身后的肖恬恬和那只巨大的九幽魔蚁游戏玩的很嗨!可惜他现在早已没了幼时玩游戏的兴奋与快乐,满脑子只剩下恐惧与紧张,偏偏那恶念分神还不肯放过自己,几乎每隔三秒钟就要问一句:“你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把这怂货气的七窍生烟。 “喂,慢点,左……右边……左边!你倒是快点啊!”脑海中,分神依旧唠叨不休,本就心情紧张的任松被他闹的更加恐惧,他甚至能感觉到脑门上的青筋跳动不休。 “我说本身,你能不能快些解决,再这么下去,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肉身,都要被你弄残废!”见他一言不发,分神闹的更凶了。 盯着那和自己脑袋差不多大的九幽魔蚁,心烦意乱的任松猛的伸手,一把抓住那蚂蚁伸过来的两只触角。 “啊哟!糟糕!”无论笼子里的肖恬恬还是半空中的李城隍,包括任松体内的分神,见此情形无不大声惊呼…… 沉默少许,脑海中的恶念分神再次发出咆哮:“该死的本身,居然玩自杀?你怎么不去死!”他心中一急,破口大骂,浑然没发觉自己这句话甚是诡异。 只是闹了半天,那位自寻死路的本身却始终不曾回应,这分神先是一惊,莫非本身已被那九幽魔焰炼化?随即又是一阵暗喜,如果这家伙真的消失了,以后这身体就归自己了吧?可是如今身体已九幽魔焰点燃,就算归自己控制也没多少时间啦……该死的本身! “嗯?”不对啊!他刚想到此处,却蓦然发现抓着那蚂蚁触角的手依然还在,紫色的火焰压根儿就不曾烧过来,分神试着抬了抬手臂,想要接管身体控制权。胳膊纹丝不动,一切依然以本身为主,只是……这家伙跑哪去了? 就在任松伸手抓住那魔蚁触角的瞬间,紫色的光芒让他眼睛一阵刺痛,这怂货急忙闭上双目,等再睁开时,却发现自己正在在一个古怪的小房子里,无门无窗更无家具,四周的墙壁散发着紫色的光芒,而他对面站着的却是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 看那老者一身紫袍玉带,此时正呆呆的盯着任松,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那古怪的老头,任松心中一阵恐惧,虽然不知他是谁,但也猜的到这老家伙肯定与九幽魔蚁有关! “你……是怎么进来的?”依旧面无表情,老头儿呆呆的开口问道。 “啊?”任松被问的一楞,还没来的及回答,却听老头儿接着道:“我已经被困在这很久啦,只是出不去!快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 虽然老头话中之意看起来很急切,但语气和他的脸一样不带丝毫感情,见他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任松定了定神,却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乍着胆子问道:“你……是谁啊?” “我?”老头儿的声音依旧没有变化,木然答道:“你自己看吧!”一言刚毕,无数景象如同走马灯儿一般,在任松眼前快速掠过。只不过瞬间,他已经知道,面前这老头的过往一切。 “不可能吧?”两只眼睛瞪的溜圆,任松奇怪的看着面前的老者,就在刚才,他已经看到了老头儿的九世人生…… 这老头第一世是某个朝代的帝王,一生行仁政,爱百姓,唯一的缺点就是信佛,不仅广修寺庙,而且喜欢结交高僧。 不过这位帝王并没什么好结果,因为喜欢与僧人谈佛,故常有和尚在宫中出没,结果这位皇帝有一天意外的发现自己年青的宠妃与一个年青僧人私通,那小和尚见奸情被撞破,索性和那妃子一起,将年近花甲的老皇帝活活勒死……于是,戴着一顶绿皇冠,老头儿杯催的结束了自己的第一世人生。 等到了第二世,老头儿再次转世皇家,这次没了帝王命,却也做了个逍遥王爷,却依然仁心不改,朝中有贤王之名,不过和头一世同样的,依旧喜欢斋僧拜佛,常常出没于寺院之中。结局比第一世更惨,这位王爷有次去庙中拜佛,归来途中发现一僧人在寺外吃肉喝酒。便将其抓了起来。 本来手下人等都说这和尚不敬佛祖应该重罚,偏这王爷认为佛门慈悲,即然这和尚还贪恋红尘,便让他还俗好了。当即打发了些银两,让那酒肉和尚回家。 此事无论怎么看都是好事,谁知那僧人却恨他入骨,觉得其断了自己的生计,当即拿着银子跑去京城告御状,说这位王爷要造反。因为其贤名太盛,他本就遭了当朝那位天子的妒忌,抓住这个由头,派下一群酷吏,摘瓜凑把,屈打成招,楞是凑出十多条罪名,结果被满门抄斩,这一世老头儿连五十都不到便没了性命。 接下来几世,什么将军,宰相、太守、巡抚、总之老头儿的官职爵位一世比一世小,而每一世都是仁心善政,清正廉明,唯一想同的嗜好就是信佛,然后再被佛门僧侣或刺杀或构陷,总之全都没有一个好结果,到第八世,连三十岁不到就踹腿归西了。 等到转了八世的他来到地府,也许是心中怨气太重,也许是有人暗中相助,居然意外见到了自己前世的情形,八世惨状,历历在目,心中愤恨的老头儿再次转世,这次似乎真的有人相助,奈何桥前的老婆子居然没有给他喝汤…… 带着前八世的记忆,老头儿再次投胎,这次却不再读书做官,而是做了一个山贼,****虏掠,无恶不作。最欢喜的就是虐杀僧尼。原本以为自己没有好下场的他却意外的活了一百岁,最终寿终正寑在自己的山寨之中。 “那之后呢?”任松突然发现,那记忆只到这里便没有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却是一片空白…… 第五十七章 一缕善念渡恶鬼 “之后?”神色木然的老头终于现出一丝回忆的表情,过了半天才道:“之后就一直呆在地狱里……直到有一天有你告诉我们说,只要听你的,就能冲出地狱……” “啊?”任松听到这里,顿时有些懵了,想要开口询问,却听对面的老头接着说道:“然后,我们长出了翅膀,长出了更多的手和脚,然后大家一齐向上飞……等飞出了地狱,我突然就在这里了……”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老头儿一脸平静的述说着自己的遭遇。 “呃……原来,你是九幽魔蚁的魂魄!”看着眼前这老头,任松终于知道他是什么了。 “九幽魔蚁……是什么东西?”老头儿一脸讶异的问道。 “啊?就是你啊!”任松答道,见老头儿依旧木然的看着自己,眼神之中尽是不解,复又说道:“长的和蚂蚁一样,全身燃着紫色的火焰……” “不可能!”没等任松说完,老头打断道:“我们只是多了几只手脚和一对翅膀,但外貌还是我们,怎么会是蚂蚁……”老头儿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似刚才那般呆板,逐渐流露出焦急的神情。他仔细的看了任松一眼,见他神情淡然,明显不象撒谎,又想起飞出地狱时的情形,好象除了身体,无论手足翅膀,真的有些象蚂蚁啊…… “我们是人……”木然的眼神里终于可以看到一丝痛苦,老头儿断断续续的说道:“不要……做…蚂蚁!”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如同一块坚硬的岩石突然崩溃一般,让一旁的怂货不忍直视。 突然,老头儿猛的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求求你……帮帮我,不要……做蚂蚁,我……要做人!”说着说着,他已跪在了任松面前。 此时的怂货已经彻底迷怔了,看着那老头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随着老头越来越悲伤痛苦,他整个人模样也逐渐开始模糊淡化,开始渐渐透明。 “喂!”眼看这老头就要看不见了,任松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都快要消失了!” “什么?”一直在哭泣的老头儿闻言吃惊的看向自己的身体,复又吃惊的看向周围,最后大惊道:“是这些紫光!是这些光让我消失,求求您,救我,救我!”说着老头儿对任松连连叩首。 虽然依然没想明白这老头为什么一口咬定自己能救他,但此时的任松本是善念所聚,看到那老者可怜的样子,同情之心早已泛滥,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只是……该怎么救?这怂货再次抓了瞎,没有分神的见识更没有合神后的本事,此时的本身……其实就是一个白痴,东张西望瞅了半天,也没想着该怎么办。眼看老头儿就要没了,任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仔细观察那几面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墙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办法。 一开始,他还试着找分神帮忙,不料招呼半天也没人理会,复又想用合神法,谁知含了半天咒也没合出来,看样子,这里只有自己一个本身,没了主意的任松看着那紫色墙壁,只觉得心头窝火。 这怂货有些郁闷的想着:“要是自己能合神的话,只需这么一脚,这破墙……啊,啊,啊!疼死啦!”他一时想的出神,下意识的学着合神时踢汽车的样子对着那墙壁就是一脚,直到脚指头撞上了墙壁,这家伙才发现不对…… 双手抱着脚丫子,坐在地上的怂货当真是欲哭无泪,自己现在应该不是肉身啊,怎么还这么疼! “咦?踢灭啦,踢灭啦!快来踢!”一旁的老头儿突然欣喜的说道,任松扭头看去,却发现他的身形好象又恢复了些,不似刚才那般淡了……再一扭头,这才发现,刚才用脚尖踢的那面紫色墙壁,此时已经再没有紫光散出…… “还真有用啊!”大吃一惊的怂货刚站起来,复又“哎哟!”一声坐在了地上,脚尖上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直立。旁边老者见状,上前一把将他拉起来道:“快快快,还在三面墙!救命啊!” “脚很痛啊,不能再踢啦!”任松闻言险些跳了起来,如果每面墙都要踹一脚才能熄灭那光芒,那可真就要了老命喽! “不一定用脚,可以试试用手……”旁边的老大爷一边掺着他往另一面墙走,一边满脸陪笑的说道,此时他的神情早不似初见那样如同泥塑木雕,看起来还带着一丝奸滑。 “手?”任松闻言神色更慌:“拿拳头砸墙?真当我会硬气功啊!”满脸发苦的被老头儿拽到那墙边,举着拳头试了几试,这怂货终是不敢发力,最后手背在那墙上轻轻一点道:“还是温柔点吧!灭不灭都这样啦!” 话音未落,那紫光闪闪的墙壁应手而灭,让这怂货大感意外,只是不知其中原由,不过即然自己用手轻轻一触那墙就会熄灭,当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当下这怂货也不客气,不一会功夫,整个四面墙的紫色光芒全都暗了下来…… 当最后一丝紫色的光线消失之时,一道扑鼻的异香传来,任松用力吸了吸鼻子,奇怪道:“这是什么香味儿啊,怎么这般好闻?” 话音刚落,却听一声巨响,小屋子瞬间碎裂成齑粉,他与那老头儿一起站立在半空之中,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还有无数奇异的花朵飘落下来,这怂货此时才明白,刚才的异香正是来自这些花朵。 “消却旧罪孽,善行从头做!”对面的老头突然变的庄严无比,冲着任松一合什道:“谢善士点化之恩!”言毕,也不等任松还礼答话,径自飘飘悠悠向上空飞去…… “呵呵,不倚仗任何外力,更没有佛法加持,仅凭一缕善念居然能将这化作魔蚁的恶鬼渡化,小周啊,这样的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个苍老的女声在天空中响起,把正抬头张望的任松吓了一跳! “谁在那里?”这怂货仰着头,紧张的问道…… 第五十八章 白痴的如此与众不同 突然听到头顶有人说话,任松大感意外,尤其听那人话中意思似乎在和灵官老爸聊天。高声喝问了一句,却不曾有人回话,心中大急的怂货正要开口招呼,却听那苍老的女声奇道:“咦,居然听的见?善念一起,果然直指人心,还不快快回去!” “什么?”任松听的莫名奇妙,开口刚问了一句,突然身子一沉,整个人如同石头一般疾速的向下落去,也不知刚才飞了多高,他只觉得自己在不停坠下,却只是不能到底,如此十多分钟过去,这怂货还在往下掉,心中越发觉得恐惧。 “啊!”一声惨叫,这怂货终于摔到了地上,惊慌失措的他急忙跳将起来,再看时却依然在那金色的笼子里。眼前那魔蚁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直冲天际的金色光柱,无数奇异的花朵飞舞其中,任松正自发楞,却听脑海中响起分神的声音:“我说你怎么消失了,原来收功德去了,哼哼哼,借着五蕴魔尊的名头渡魔蚁,你这便宜捡的好狠毒!” 被分神揶揄的一头雾水,任松莫名奇妙的在心中问道:“你又在胡扯什么?” “原来你根本不知道?哎哟喂!”那分神一声怪叫:“咋就能无知道这种程度啊!看看自己头顶!”正自糊涂的怂货闻言抬头,却见顶上,一粒指甲盖大小的金色光华正从他脑袋上方冉冉落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便这怂货最近霉运缠身,早已吓出了心理阴影,不由自主的就想躲到一边。 “躲你妹!”脑海中,分神狠狠的骂道:“猪一样的本身,还不明白?那是功德金光!”不知为何,他此时的话总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刚刚渡化了一只九幽魔蚁,所以老天爷特意降下一个金弹子给你吃,张大嘴巴,不要被噎死了!” 听了分神之言,任松这才知道原来那团光芒便是功德金光,好象上次在城隍庙灭火就用的这个东西,不过那时候只能依靠三页金书,倒是独眼赵头儿的金光大的吓人。渡化一只蚂蚁才落下这么一点儿,也不知赵杰渡化了多少蚂蚁才弄出那么大的金光。 “你这没脑子的白痴!”分神接着咒骂道:“不是渡蚂蚁才给金光,赵杰那独眼龙的金光也不是靠这个所得,你……你你……唉,算啦,你那点智慧,也只够哄哄小红妹!”本说到这,他已停下话头,却似乎又怕这怂货不明白复又接着道:“因为只有小红妹才会明知道破绽百出,却还心甘情愿被你骗!” “滚!……”刚在心中骂了一个字,那金色的光芒已然落下没顶而入,这怂货只觉得全身一清,说不出的舒爽畅快,根本没了和那分神继续对骂的心思。 随着功德金光入体,这怂货惊异的发现,眼前的世界好象更加明晰了,而自己的头脑似乎也清楚了不少。想不到这玩艺儿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他正自得意洋洋,脑海中却又传来分神的声音:“妈的,五蕴魔尊费尽心血,用万年时光,好不容易养成这九幽魔蚁,你居然拿去佛门做嫁妆,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还提神醒脑!唉……唉! 懒得理会不住叹气的分神,任松此时看向周围金色的笼子外,无论李城隍还是金姨奶奶、包括洛中那帮撤职的鬼差以及金姨奶奶所带的鬼卒,见了笼中情形,都惊讶万分。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纷纷投射过来。 “妈的,好事全让你占了……”也许是骂累着了,分神不再言语,只是最后那一句声音极大,震的这怂货一阵眩晕,不自觉的向后倒去,却被身后的狐妖肖恬恬一把抱住,却听哭哭啼啼的问道:“主人……呜呜……你还好吗?没受伤吧?呜呜……都是我不好……呜呜……” 被她前胸两团柔软顶的一阵脸红,任松急忙拉开这狐妖抱着自己腰的手道:“没事没事!你不要哭啦!” “嗯……好!”只一瞬间,这妖精便收住了哭声,任松大为意外的回头看去,见她脸上挂满了泪水,此时却已换上了笑容。 “有啥好奇怪的,渡种驭奴诀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脑海中的分神突然又变的得意洋洋了。 在心里骂了那分神两句,任松刚要开口安慰那狐妖两句,又见她脸上泪珠涟涟,心中万般不忍,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纸巾,便伸出手背想替其擦擦,不料胳膊刚抬起,却听那位金姨奶奶一声冷笑道:“好个松娃子,深藏不露啊,居然连这东西也能渡化!” 老婆子此时已经有些着慌了,她即然投身佛门,自然看的出任松刚才仅凭自身善念,便渡那恶鬼飞虫去了极乐。这等大神通,便是几位尊者也未必办的到。这金姨奶奶原本心眼儿就不过针孔大小,刚才那怂货只是因为揭了她当初被陈判官惩治的丑事,便想将这小子杀人灭口。 如今,以己度人,若这小子真跑了出来,还不拆了自己这把老骨头,越想越惊,越想越急,越想……越怒,老婆子把心一横,扭头对旁边一个鬼卒道:“去把那几头魔蚁王虫弄过来!”几名鬼卒领命而去。见其走的远了,这老婆子才扭头看着任松笑咪咪的道:“松娃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那王虫本是戾鬼所化,靠着燃烧灵魂提升力量,早没了渡化的可能,倒要看看这鬼娃儿还有什么办法! 听到金姨奶奶的话,笼子中,不知原由的任松自然是一头雾水,不过分神却早已暴跳不安,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叫道:“快想办法逃走,快……快!那王虫烧尽了魂魄,已然彻底化作了虫蚁,再没有渡化的可能了!” 听到分神的话,这怂货也是大惊失色,结巴着在心中道:“啊?可是……可是……”正想说自己根本没办法,谁知话还没完就被分神打断道:“算啦,拿着这个,让那老太婆放咱们走!” 手中瞬间被塞进了一样东西,任松拿起来看时,却是那金光闪闪的左轮手枪。当下把枪口指着那老婆子,这怂货结结巴巴的怒道:“金……金姨奶奶,放我们……走,不……不然就让你……倒霉!” “我xxxx”脑海中,分神放声大骂道:“本身哟……你咋就白痴的如此与众不同啊!” ... 第五十九章 老尼姑尊者 威胁恫吓这种事情,虽然是个粗活,但也并非人人都能干的,最起码胆气足够,外加口齿清晰,把敌我双方形势说的清楚,手里有什么筹码,需要提什么条件更要讲的明白。如此,方能见到效果。 显然那恶念分神犯了错误,原本以为可以轻松解决的问题到了任松这里,就变成了无法完成的任务,一听到他磕颤连连胡话连篇,那分神便知道事情要糟。 事实上,接下来的一切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糟糕,在结结巴巴说完要求之后,压根还不等那金姨奶奶说话,却见那左轮手枪里冒出一道灰色的光芒,准确打在了笼子外正莫名奇妙的老婆子身上。 一瞬间,趾高气扬的金姨奶奶化作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此时急的在原地连连转圈,口中更是“叽叽”怪叫个不停。些时地牢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看着那老鼠都有些发傻,包括被吊在半空的李城隍以及老太婆手下的一众鬼卒。 伸手摸了摸那金色的栅栏,任松意外发现这笼子根本没有门,便又将枪对准其中一个矮个儿鬼卒叫道:“快……快放我们出去!” 见那左轮指着自己,一想到赵老婆子的惨样,那阴兵的个头此时更矮了,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他此时全身已抖若筛糠。脸上的黑雾都抖成了无数鱼鳞,断断续续的说道:“上仙……息怒,息怒。开启……之法,只有赵……赵神使知道,求你老人家……饶命,饶命啊!” 见那左轮不停晃荡,这鬼卒恐惧不已,最后直接开口讨饶。 “行啦!你这白痴的本身,这笼子明显就是佛门的法宝,不知里面是些什么经文法咒,你为难这些小兵有个屁用!”脑海中再次传来分神的声音。 “那现在怎么办啊?”任松在心里问道,他此时已经彻底没了主意。 “谁让你刚才那么快开枪的!”听到这怂货的话,分神没好气的答道。他此时也有些踌躇,这老太婆明显就是那种记仇不记恩的小人,这种疯狗一旦得罪,要么就将其打死,要么就干脆自杀,因为其绝对不懂得什么叫作妥协。刚才如果本身这猪头先以言语威胁,说明那左轮枪的来历与功效,再加上任松原本与她的恩怨不大。相信她肯定不会再作纠缠。 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其出了这么大洋相,就算现在她开口让步,只怕以后肯定也会找机会砸黑砖。陈判官两口子和洛中城隍司这帮鬼差就是明证。想要脱身自然是容易的很,可是要用个什么办法让这老婆子以后不找麻烦,才是大问题…… 这分神只顾着思考,彻底将任松扔到了一边,在心中连连询问,却始终不得回音,这怂货正自焦急,眼前那金色的笼子突然连连光芒闪动,最后化一道金光没了踪影…… “呃!”无论本身还是分神,看到这情形都有些呆滞……眼前光华一闪,刺的这怂货眼睛都睁不开,当再睁眼时,却见金姨奶奶所化的老鼠旁边,站着一个眉毛雪白的老尼姑,灰色的僧袍已打满了补丁,不过洗的甚是洁净。这老师太此时正吃惊的看着地下的老鼠。 看了一会了,老尼姑突然摇了摇头伸手将那老鼠抱了起来,口中叹道:“善哉!善哉!居然是轮回之力,小周啊,你这法宝炼的也太狠了吧?” 直到此时,眼前的光华终于散尽,任松这才看清老尼姑身旁那人的相貌,可不正是灵官老爸么! 对面周灵官见自家儿子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冲他微微一笑,才对那老尼姑说道:“如今人心险恶,若自家儿子再没有两样护身的家伙,只怕真就要倒霉了,嘿嘿,了因师太,你这下属身体法力不错啊,连那浮屠玲珑都能操控自如,倒也了得。” “阿弥陀佛,小周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下属,是觉明那小和尚门下的……”老尼姑呵呵一笑,随手将那老鼠抛了出去,就地一滚,那金姨奶奶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连羞带怒的来到那位老尼姑面,只施礼叫了声“了因师太”,便畏畏缩缩站到了一边。 也不理想要溜走的赵老婆子,老尼姑笑嘻嘻的走到任松面前仔细打量了一阵,又是连说数个善哉,复又拉着这怂货的手扭头对周灵官笑道:“这孩子与我佛门有缘,小周,舍与我如何?” 看了看摸不清状况的儿子,一脸笑容的灵官老爸嘿嘿应道:“这是我儿子,又不是斋饭,如何能施舍,师太你就别打这种主意了……”说罢又扭头对任松道:“松儿,这是地藏王菩萨座下的纠察尊者了因师太,赶紧过来拜见!” 一旁正发楞的怂货闻听父亲所言,急忙走了过来,在恶念分神“贼尼姑,光头老娘们”的咒骂声中,冲那老尼行了个礼,傻楞楞叫了声“师太。”便又站到了老爸的身边。 见周灵官把话堵死,老尼姑只是一叹,却扭头对那金姨奶奶道:“你且带人先回去,这里的情形周灵官已说与我知晓,回头自会与觉明尊者分说。”那老婆子闻言应了一声,转身带着一众鬼差去了。 等那老婆子走的远了,这位了因尊者又笑咪咪的看着任松父子,好半天才开口道:“阿弥陀佛,小周啊,你儿子这回可立了大功啦!” “喂喂喂,师太,你又想打我儿子主意,出家修佛就别指望啦,他可是有家世的人!”揉着皱成一团的眉头,周灵官急忙开口道。 “善哉,善哉!我说的不是那个!”老尼姑把手一摇,不等他发问复又接着说道:“如今洛中九幽魔蚁泛滥成灾,西北五省的阴差鬼吏全都调了上来,连地府的阴兵抽了不少,但还是人手不足……” 旁边的任松闻言一楞,不知这老尼姑想说什么,倒是那怂货脑海中的分神开口大叫道:“哈哈,本身……你要倒霉了!” “什么意思?”一头雾水的任松在心中问道。谁知那分神只是冷笑,却不肯回答,正奇怪间,却听身旁的灵官老爸言道:“了因尊者,你不会是想让我儿子渡化所有的九幽魔蚁吧……” 第六十章 如何推托这烂摊子? 看着父亲和那老尼姑闲聊天,旁边的任松总觉得哪里不对…… “闲个屁啊,猪一样的本身,动动你那智商为负的脑子,老爸和那贼尼姑正在谈判呢!若是谈输了,我保证你后半生的幸福就要断送在这群蚂蚁上了!”分神在脑海中咆哮道。不过任松根本不加理会,只是一个劲的苦苦思索…… “啊!我知道了!”这怂货猛的一拍脑袋,看着那老尼姑说道“师太,刚才在天上说话的人就是你啊!” “善哉,善哉,确是贫尼,刚才见小施主教化那魔蚁的恶魂,所以便不曾现身打扰,以免挡了你的功德!”老尼姑倒也痛快,直接承认了刚才之事。说罢看着他微笑不语,想知道这年青人是何打算,万魔窟中那八百万九幽魔蚁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说起来原本这位任施主就与其瓜葛甚深,且看他如何甩脱这烂摊子。 正与老尼姑说话的周灵官见儿子突然插进这么一句,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主意推诿,当即也停口不言,看任松有何说道。就连脑海中的分神此时也有些懵圈,不知本身这家伙有何言辞可以抵挡老尼姑。 他们根本没有意识道,其实这怂货只是临时兴起,随意开口罢了…… 听那老尼姑承认此事,任松笑嘻嘻的接着说道:“正好想问师太一句,那老头为什么运气会那么差啊,为什么行善积德却死于和尚之手,是不是佛祖故意为难他?” “善哉,善哉!任公子此言何意?”听他的话题越扯越远,老尼姑雪白的眉毛轻轻一抖,依然和颜悦色的问道:“佛祖怎会为难那魔蚁的恶魂?” “啊?您不知道他九世的经历么?”见老尼姑如此问,任松有些意外的说道。 “阿弥陀佛,公子教化中所见,贫尼如何能知!”那位了因尊者神情中渐渐露出不奈。这娃娃搞什么明堂,外面一大堆魔蚁不知如何是好,他却扯这些是何道理。 虽然见她神色不对,对面的怂货却丝毫没有改变话题的意思,接着将自己所见那老者九世的经历前后说了一遍,直到最后才说:“师太,为什么他前八世行善无善终,反而第九世做恶得好报,难道佛祖真的和他有仇?”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任道友请慎言!”老尼姑此时终于露出了郑重的神情,一双寿眉连连抖动,沉吟半晌却未说话。 “真的假的,莫非还真是修桥铺路无尸骇,杀人放火金腰带啊!本身有你的啊,这也能扯出来,这下老尼姑要坐蜡喽!”脑海中,分神怪笑着开口说道。 “什么?”任松闻言反倒有些迷糊:“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呃!难道你不是故意把九幽魔蚁作恶的原由往这群贼秃头上扯,让他们撕虏不干净吗?”分神谔然问道,见这怂货一片茫然,随即“啊!”的一声惨叫道:“怪我,怪我,怎么又高估了你的智商,还好还好,错有错着,如果灵官老爸知道你刚才只是在信口聊天,只怕真会一巴掌拍死你!” “呵呵呵!师太何必如此认真,我看这孩子讲得不尽不实,也不须如此在意!”见老尼姑神色越来越难看,生恐她翻脸急忙圆场道:“松儿,你所见未必是真,莫要胡扯的太过!” 刚说到这,见任松还要开口急忙一摇手道:“就我所知,因信佛而灭国的天子,大概只有梁武帝,不过他可不是被和尚刺杀的……”虽然那位三次舍身佛门,逼着大臣拿钱去赎的皇帝最终的结局也不怎么样,但肯定与和尚无关,更没有一顶绿油油的皇冠戴。 不过,还未等周灵官说完,一旁了因老尼却摇头道:“小周,这孩子说的未必是诓语,我佛曾言世界三千,那恶魂不一定就是中华人物。不过……”老尼姑说到这似乎有些不确定,又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虽不知其中原由,但自古信佛而亡国的,真的却是极少……” “哈哈,老贼尼又胡扯了,远的不说,连佛祖自己家都因为信佛而国破,还……还极少!”脑海中,那分神怪笑连连,让任松一阵头大。 等这家伙安静下来,却又听那了因尊者说道:“我虽不知那恶魂九世为何会如此,不过我曾听过洛中有位曹善人……” “不会是曹耀先他爹吧?”一旁的任松忍不住接口问道,以前姥姥讲的那故事让他记忆甚深,所以忍不住又插嘴道。 老尼姑闻言微微一笑道:“正是那位曹施主,他一生也是纯善,积累功德无数,偏偏屡遭恶报,不仅险些绝了子嗣,就连死后的坟墓遭天雷所击,结果暴露了墓中殉葬之物,最终尸身被盗匪悬挂树上,暴露数十年成了白骨,魂魄更是在地狱中受苦,直到去年老尼才护持着入轮回投胎……” “真的……假的?”旁边听故事的任松眼睛瞪的活象铜铃,姥姥当年的故事只说了那位曹善人生前之事,死后什么情形却从未提起,听这位了因尊者所说的后续,不免有觉得有些不信,不过随即想到以对方的身份不该撒谎才对,猛然醒悟道:“原来您是……” “阿弥陀佛,贫尼正是当年为了曹施主的儿子,带一寺姑子找佛祖评理的妄人……”老尼姑呵呵一笑,合什说道。 “妄人?”听她这么说,任松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罪过,罪过!正是贫尼……”了因尊者似乎并不在意,却见她脸上的寿眉连连跳了几跳,满脸和气的接着说道:“当日与曹施主说下大话,结果子时一到,一寺女尼尽数与了地府,连贫尼百年修行也折了个干净。” “这是何故?”一旁的周灵官有些奇怪的问道,他与老尼姑也算得朋友,当年也曾得其指点修行,半师半友交往少说也有数十年,自然知道她生前的身份,不过对于这一段故事却不曾听其提过。 “阿弥陀佛,贫尼自然也是不服,直到见地藏菩萨,始知其中原由,唉……真正是罪孽深重啊!”了因师太一声长叹道…… 第六十一章 善不是善 恶不是恶 “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等见过菩萨之后,我才知自己……罪孽深重,害己害人啊!” 听着老尼姑连称罪过,任松父子均有些好奇,不知那位地藏王菩萨与她说了什么,让其如此懊悔。 周灵官与她颇有交情,也曾受其恩惠,见此时情形,当下劝解道:“尊者何必如此自责,我虽不知究竟是何原由,却也知道您素有一颗良善之心,决不会……” “唉,小周啊,有时候好心办坏事,错会更大啊!”听到他的劝解,老师太一对寿眉颤动的更厉害了,半天才叹道:“我当日见到菩萨,他见我心怀忿念,恐坏了修行,便将其中原由说与我听,届时始知那曹善人为何会有如此恶报!”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任松在一旁边接着问道,这怂货的毛病又发作了,只要听人讲故事,其它正事就忘的干净,刚才分神的交待又算是白说了。 “呵呵,其中原故倒无甚大事,只是那曹善人前世乃八大王张献忠手下的将领,虽然军职不高,作恶比起其它人也算少,但本来也该进地狱受罚的,只因他父亲在阴司做巡道使,买通了押解的阴差,找了个自愿顶替的怨魂,将其弄出了地狱,再次投胎阳世……” “这样也行啊?”一旁的任松大为吃惊,倒是分魂一晒道:“能不能别大惊小怪的,阴间阳世相辅相成,阳间有什么,阴世自然也会有,再说冒名顶替这种事,自古都有。阴间自然也会存在了。你忘了前段时间看电视《雍正皇朝》里的斩白鸭吗?”分神的话听起来颇有道理,这怂货不免有些黯然,相不到阴司如此黑暗。 “善哉……善哉!这样当然是不行的!”倒是老尼姑这句话让他精神一振,却听其接着道:“虽然这一世他投胎作人,但一旦身死回归地府,就会数罪并罚,只怕十世之内,难出地狱……所以,他父亲在他转世之前一再叮嘱当多行善积德,方可保其平安……等其转世之后,虽然前尘尽忘,这句叮嘱却始终记得,故一生修桥铺路,施粥舍饭,善行累累,真也算的上一方善士……” “不过,仅仅如此的话,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当年王九疯镇压五龙,需得建寺庙镇之,当时他已成就神仙,便托梦于这位曹先生,请他帮忙建造。”老尼姑说到这又是一叹,接着道:“这位曹善士倾尽家财,不仅建造庙宇,更是用青石板铺了一条直通山顶的道路,等到那路铺到庙门之前,他已是真个身无分文了……” “啊?”听到了因尊者的话,任松父子均有些意外,不等他二人发问却听这老尼接着道:“当时他已是年近中年,偏偏家财用尽,只得再次从头做起,足足用了十余年,家境方才恢复到昔日光景,当时寺庙开光之时,正值几位佛门尊者巡游至些,见他散尽家财修建修寺铺路,均认为如此善行若无福报,岂能对的起因果二字。” “这倒是!”一旁周灵官忍不住颌首道:“除了蒙藏之地,这边还真少有如此善行的佛徒……” 那尊者闻言寿眉一挑,摇了摇头却未多言,而是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尊者们将此事禀明菩萨后,地藏王见其功德甚重,便取生死簿核查,始知这曹善士的过往,他今生善行虽重,前世恶果也不小,菩萨不敢自专,复又将此事报与佛祖知晓。世尊听菩萨所述,最后只说了六个字‘十世恶,一世报。’算是替那曹先生了却了因果。” “阿弥陀佛!”老尼姑说到这高宣一声佛号,方才接着道:“所以那曹善人一世行善,却始终没有善果,反而恶报连连,其实并非善有恶报,而是将其原本应在十世皆在地狱受苦的恶报全都报在了这一世身上。本应绝嗣,恶疾、暴尸,无善终,结果……因为贫尼鲁莽,让他在地狱中多受近百年之苦,也累了一寺女尼的性命……” “好狡猾的老尼姑!”脑海中,分神又是一声怪叫,一头雾水的任松刚想问他何意。却听对面那尊者接着道:“呵呵,所以任公子,虽然贫尼不知那恶魂为何八世不公,但我佛慈悲,断没有记仇的道理,料想必是有什么恶业须得受苦方能消去,至于最后一世,料想必是那五蕴魔尊插手的缘故,我闻你吞噬了那魔头一个分魂,只须查找一番,但知其中原由……” “呃?”任松闻言还在发懵,旁边的周灵官却已是苦笑连连,最终无奈道:“尊者,八百万魔蚁非同小可,就凭我儿一人如何能够担此大任?他还要修行天仙,焉有那许多时日……” “天仙?”老尼姑扭头诧异的看了周灵官一眼,呵呵笑道:“这岂不是更好,八百万魔蚁,功德却是不小,正好补足这孩子破碎的道心,等渡化完这些魔蚁,积攒下的功德只怕连天劫都不会有,便白日飞升,岂不美哉?” “什么,道心破碎?”听到这里,灵官老爸大惊失色,一把抓住这怂货的胳膊,闭目一察,始知究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儿子……还真够出息的,这道心……只怕真得那功德来补…… 盯着一脸尴尬的任松看了几眼,周灵官最后叹道:“唉,真正是欲速则不达,看来松儿这些年你只能……”刚说到这,他却突然顿住,大叫一声“慢着!”复又回头盯着那尊者道:“师太,也不能只让我儿一人来干此事吧,多少您也得给几个帮手才行啊……再说,那些王虫根本没有渡化的可能!” “灵官大人!我愿助任公子一臂之力,渡化这群魔蚁!”半空中,已被撤职的洛中李城隍突然大叫道。 “哦?”这下,不光周灵官,连了因尊者也抬头看向他。周灵官先是一喜,接着复又皱眉摇头道:“得了吧,你这老货,明明就是罪行太大,想要找人顶杠救你性命,我才不信你有心助松儿渡化那些九幽魔蚁!……” “不是啊,灵官大人,我真没勾结那九幽魔将,令公子便是明证!”空中的李城隍接着道。 “什么?”任松父子闻言同时吃惊问道…… 第六十二章 推不掉的大功德 虽然任松这善念本身胆子是小了些,性子也怂了些,脑子更蠢了些,但并不代表他就会傻了吧唧的到处背黑锅。所以,当听到李城隍那老家伙想要拉自己下水。这怂货第一个跳了起来:“喂喂喂,李城隍,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乱说,我怎么给你做……做证!” “不错……不错,总算知道说话啦!”脑海中,分神哈哈笑道:“不过本身,至于结巴成这样么!你说的都是真话,你怕什么?” 被他的话震的脑仁子发痛,任松也懒得在心中回应,只是不停在心中安慰自己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不用紧张,不紧张……不紧张……” “任公子,你忘了吗?当初你和几位鬼仙查找盗尸之人,老夫也曾托梦于你,说起过洛中大难的事情啊!”吊在半空中的李老头儿一脸义正词严的说道:“只因那魔头凶狠,又养下魔蚁无数,我与陈判、赵杰二人商议,虚以委蛇,暂留敌营以待罪立功。当时想着公子你是个新修成的鬼仙,那魔将尚不知晓,便托梦请你想办法通知天庭……” “胡说八道,我爸就在洛中,你怎么不……”任松听他越说越扯,忍不住开口反驳,话刚一半,却听分神和灵官老爸一齐喝道:“闭嘴!”脑中一阵剧痛,这怂货顿时四仰八叉摔在了地上。 “咦?小周,你也在洛中吗?”正凝神倾听的了因尊者见此情形扭头问道。 “我么,是下来休假的……大灵官准了三十天的假期!”见老尼动问,灵官老爸一微笑的答道:“偏偏到了洛中,这傻孩子又突然没了魂魄,这些天一直在外找他,根本闲不下来!” 他刚说到这里,半空那李城隍又再次接过话头儿道:“大人,那是陈判官的主意,她说是受监察院李神君的委派……” “够了!”周灵官怒冲冲的抢先喝道:“你这老货不就是想活命嘛,至于这般胡乱攀咬吗,那李静香已然入了魔道,你是不是连域外六魔尊也一起扯将出来?” 狠狠训了那城隍两句,怒冲冲的灵官大人复又对身旁老尼和声说道:“了因师姐,这件事情牵连甚广,所以我觉得大家还是不要深究了,更何况与你佛门瓜葛不大,想来地藏菩萨也不愿陷进这一堆扯不清沉年旧事中间,必竟监察院上面那位就一直和菩萨有介蒂,若再纠缠下去这官司可就有的打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尼姑连宣佛号,慈眉善目的看着一旁的周灵官说道:“小周啊,只是前院……” 不等她说完,满脸笑意的周灵官打断道:“放心,只要能解决那些王虫,再想办把困住那些魔蚁,就让洛中城隍司这些人帮着松儿渡化那些恶虫便是……”说罢扭头看着自己儿了摇头一叹。 “阿弥陀佛,妙极妙极!”了因尊者闻言,顿时眉花眼笑,抬头往空说道:“觉明师弟,我这般解决,你以为如何?” “呵呵呵,善哉,善哉!”头顶的牢门瞬间打开,却见一位面黑如铁,手脚粗大的老僧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身后,除了那位金姨奶奶还有十来个中年僧侣。这些和尚个个头顶金光冲天,耀的任松眼睛都睁不开。 却听这老和尚笑呵呵的说道:“菩萨担心那些魔蚁会危害人间,特意将身边十二位护法罗汉一并派了过来,刚才已在这城隍庙内布下了金刚阵,那魔蚁……肯定是逃不出去了……善哉……善哉!”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低头瞧了瞧地上的任松,复又扭头对老尼说道:“原本我还有些担心,这些魔蚁恶念冲天,诸位罗汉要在此处长驻守护,菩萨那边无人照应……如今看来,还是师姐高明!” “呵呵,师弟客气了,咱们佛门在地府人手本就短缺,诸位罗汉还要守护轮回,岂能为这些事所绊,小周,你说是不是!”老尼姑依然一脸慈祥,笑吟吟的对周灵官问道。 揉着眉头的灵官老爸此时已是苦笑连连,抬头看着了因尊者叹道:“师姐,你我好歹也有百余年的交情,用不着玩请君入瓮吧……即然如此,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灵官殿好了,各位请回便是。” “阿弥陀佛!”了因、觉明两位尊者还有一众罗汉闻言齐宣佛号,均是微笑不语,那老尼姑更是明白,他刚才特意说交给灵官殿,已是明确将私事提升成了公务,以后佛门一众纠察尊者就不能出插手其中,否则就要面对灵官殿那位巡天大灵官王善了。 虽然觉得这件事隐情极多,只怕其中还牵扯到了监察院,不过老尼姑已经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了,灵官殿位于天庭,与他们冲突不大,但监察院的顶头上司却是那位主掌十八冥府的东岳大帝,当初地藏菩萨入地狱,分薄了他的权威,已引起这位帝君极大不满,若再扯出什么事来,只怕阴司就真要乱套了。 想到此处,老尼姑冲周灵官点了点头,笑呵呵道:“好罢,反正那魔蚁已经不能为害了,后面就看你家孩子的本事了!”这些恶虫皆是地狱道中积恶万年的厉鬼,困住它们容易,将其消灭却极难,刚才那些阴兵借着勾魂索之威将其打回地狱,但要斩其恶念却千难万难,更不要说渡化。连她自己都未必能办的到。 即然任松这孩子有此能耐,自然大善,至于以后需要多少时日……对于佛门弟子来说,时间……又算得什么,随便一个罗汉没有个万年苦行,都不好意思成就果位…… “阿弥陀佛!”老尼姑再宣一声佛号,指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任松笑道:“即然你这孩子要行如此大功德,我便不与你身上那妖物为难了,只是谨记魔道凶险,不要轻易着惹!”说罢,却见光华闪动,一众罗汉尊者连同那金姨奶奶等全都没了踪影…… 却听空中,了因尊者的声音响起:“小周,那魔蚁全被困入金刚大阵,所以外面的阴差鬼吏全都回归原籍,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善哉……善哉!” 第六十三章 又是一年春来到 “咦!这就完事了啊?”看那群佛门的尊者罗汉尽数走了个干净,任松有些惊奇的叹道。 “呵呵,这傻孩子,当然没完!”揉着眉头的周灵官走了过来,虽然刚才险些让自己儿子摆了一道,不过并没打算责备,示意任松站自己身边,然后抬头看向被挂在半空中的李城隍,冷笑着开口道:“老李,还真是小看你了,罢了,也是我的错,我当初就该想到的,能在洛中这古城当了数百年的城隍,若没有些手段如何能行。” 他虽然到洛中时间不长,但对这老鬼的事情却了若指掌,与陈判和赵杰不同,这个李城隍却是真正屈服那魔头的人,如果不是他同意替魔头拘拿魂灵,陈玉怜那丫头也不会用借魂咒那种手段来保全家乡百姓的灵魂。 不过,正所谓人老成精,能坐稳洛中城隍的位子,两头下注、双面买好这种事情自然干的溜熟,不用问给任松托梦那件事情必然是真的。 “爸!这老家伙不是好人,上次问他是不是托梦给我,他亲口否认的,现在”旁边的怂货现在到也乖觉的很,知道刚才说错了话,生怕灵官老爸提这茬儿,急忙把火往那老鬼身上烧。 轻揉着自己的眉头,周灵官微微一笑,开口打断道:“好啦,这倒没什么奇怪的,他当初不认帐,是怕你责怪他勾起妄境,阻你修行。如今事关生死,自然不敢继续否认。对不对啊,老李?” “啊?”被吊在半空的李城隍闻言刚想说话,扑通一声摔了下来,不等他说话,却听灵官老爸接着道:“行啦,不用解释,带上你的人,到前院去看守魔蚁,快去!” 那老李闻言不敢再多说,躬身施礼领命,正要招呼手下的鬼差,复又想起刚才那佛门尊者曾言,前院已布下金刚大阵,那佛门阵法可是出了名的许进不许出啊,除非有出阵咒语,不然一辈子都别想再出来啦。想到此处,他急忙回头对周灵一拱手道:“大人”后面的话还未讲出,却见那灵官大人一声怒喝道:“还不去,想做甚?” 见他这般,李城隍已经恍然,这位大人是摆明了让自己这群人在那大阵中做囚徒,正想问以后阴司公务怎么办,却听那灵官接着道:“以后我会专门派人负责你们的出入,不会打扰到你们办公的!” 一声苦笑,那老李再不敢多言,招呼着手下鬼差,出得牢狱往前院去了。 见他们都走了,周灵官也带着任松出了牢狱,正要叮嘱他几句,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这怂货的衣兜里响起来:“等等啊,老家主,那些佛门的人不是答应清除王虫吗,可没见他们动手啊?” 吃惊不已的任松低头看去,却见一只雪白的狐狸从病号服的兜里钻了出来,正是狐妖肖恬恬。虽然口袋里的空间不但这怂货还是有些意外,忍不住问道:“咦?狐狸姐,你什么时候钻到我兜里来的?” “就是刚才那老尼姑下来的时候喽,一定是老家主出手相助,我身上的绳子失踪了,那个尼姑好可怕,我只好躲到家主的兜里去了,好家伙,险些吓死丁丁了!”说完它还用一只前爪还拍了拍胸口。随即意识到自己还露着原形,当即就地一滚,又化作一个红衣美女。 却听这狐狸美女接着道:“那老尼姑不是好人,刚刚明明答应要清除王虫的” “莫要胡言,佛门弟子岂会言而无信,那王虫,只怕早已被他们清理光了!”一旁周灵官不等她说完,便打断道。这狐妖对巡天灵官本就惧怕,闻言再不敢多说一句。 “松儿,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啦!以后,有得你忙了”盯着身边的儿子,周灵官叹气说道。 清晨九点,天空中的飞雪将东关的老房子打扮的银妆素裹,对于已经五六年没下过雪的洛中来说,零四年除夕的这场雪倒颇有些丰年的兆头,再过十多个钟头,公元二零零五年就要到达洛中了。 东关任松家住的阁楼也没有了往日阴暗,在积雪的衬映下似乎明亮了许多,此时的怂货依然躺在床上,虽然每天七点半送小红妹去学校的习惯让他早已醒来,不过赖床这种事,总是能躺多久算多久的,难得孙秋红那丫头寒假回家过年去了,自然是要享受一下睡懒觉的舒爽。 不过,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啦,这怂货依然不曾睡着,看来清晨这懒觉,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厨房里,老妈已经叮叮当当折腾快一个小时啦!随着老卤味的香气飘进自己屋,任松一骨碌翻身坐起,三下两下穿好衣服,这具肉身得回不易,自然要爱惜点,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外加一件拉风的加长大衣。站在镜子前瞧了瞧,看来又帅了不少! 将一副平光眼镜挂在了脸上,原本如同两颗火球般的眼珠立时变成了黑色,灵官老爸给的这玩艺效果还挺好!又站在衣柜前对着镜子看了两回,这才转身拿起脸盆和牙刷杯子开门出来,却险些和正要敲门的老妈撞个满怀,见他这身打扮,母亲吃惊道:“年三十还要去上班?” “是啊,大年初一还要去半天呢!”任松笑嘻嘻的说道:“老爸说过,这工作没有节假日的!”一边偷笑着,这怂货一边走下楼去,在水池边开始洗潄。 “你爸也真是,给你弄的这啥工作啊,年三十也不能停!”等到他上来,母亲又开始抱怨上了:“还指望着你帮我把那一大盆菜都洗出来呢!下午团年饭要用呢!今年你爸在多炒几个菜” 看了看厨房门口大洗衣盆里那一堆小山般的各色蔬菜,绿的,白的,红的,黄的样样都有,再加上一只褪光了毛的公鸡外加一条鱼和各种猪内脏,心有余悸的任松装作不经意的道:“我下班回来再洗,要不你就让小妹帮忙弄弄!” 脸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这怂货心里却是欢天喜地:“年年三十天,从早洗到晚,今年总算让小妹那懒虫来试试,说起来,还得谢谢老爸呢!嘿嘿” 未完待续。 第一章 上班途中好热闹 等任松垂头丧气的出门走上木制楼梯,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不就想偷个懒嘛,结果被母亲这一通数落,从头到脚没完没了,总结起大概就是,身为兄长,不懂的爱护弟妹,逃避当老大的责任如何如何。你妹妹也就在家享两年清福,一旦嫁出去了,还不知要到谁家当牛做马如何如何如何。这怂货的耳边如同响起了一万个……惊雷!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为何本身那混蛋会突然说今天把身体控制权交给自己,并且决不出言干涉,原来提前挖着坑哪!摇了摇晕晕呼呼的脑袋,这怂货一阵发晕,一双白玉小手挽住了他的臂弯,总算及时让这怂货站稳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正满脸关切,扶着自己的狐妖肖恬恬。 刚才多亏这小狐狸上来解围,说接自己去上班,老妈这才结束了那无休止的训斥,伸手捏了捏她那白晰的脸蛋儿,笑嘻嘻的道:“还是我家丁丁好!”受了夸奖的肖恬恬满脸喜色,正要在自家主人面前表功。却听身后有人一声咳嗽,两人急忙转身,却见那位居委会的刘阿姨,正一脸笑意的站在楼梯口。 “哟,松娃啊,怎么大年三十也要上班?”似乎并未发现二人的尴尬,刘阿姨笑咪咪的问道。 “哦!是啊,刘阿姨。”满脸别扭的任松陪着笑脸答道:“我们公司效益好,全年就大年初一休假,今天还有半天班。”刘阿姨闻言微微一笑,接着扭头看向肖恬恬道:“肖经理,又来接小任上班啊?” 一直假冒任松新单位的上司,来接任松上班的肖恬恬倒是挺大方,冲刘阿姨点了点头,开口道:“是啊,刘阿姨,公司最近效益好,所以今年春节要加班,不过已经按国家规定,给节假日加班的员工发了双倍的工资还有加班费和过节费,你放心吧,我们公司是大企业,不敢违反政策的。” “那倒也是,大公司一般都不错的,任松这孩子运气好。更何况还有你照应着,还能差的了,呵呵!”看着容颜娇慧,一身红衣的肖恬恬,刘阿姨一脸慈祥的应道。 不知为何,任松总觉得刘阿姨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隐隐藏着一丝责备。心知其意的怂货抓着后脑勺一脸假笑,正不知该说什么,却听旁边的肖恬恬对他道:“时候不早啦,我去开车过来……”说罢又和刘阿姨打了声招呼,施施然奔大门外去了,此时这怂货才发现,这狐妖好象又年青倩丽了不少。 自从被他施了渡种驭奴的法术之后,这狐妖再不复昔日妖艳少妇的打扮,反倒越来越年青了,如今这年纪打扮,只怕和小红妹都有的一拼了。 “松娃子!我和你说个事!”看着肖恬恬离开,刘阿姨突然一脸沉静的开口说道,把这怂货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 “啊?刘姨,什么事啊?”心中已知不妙,不过这怂货却依然装作满脸懵懂。 却见对面的刘阿姨伸手扶了扶眼镜腿儿,一瞬间又恢复了居委会主任的模样,对着任松道:“小任啊,如今虽说是社会风气开放,男女恋爱自由,不过你自己也要有个主见才行啊!”说着她看了一眼走出门外的肖恬恬,压低声音道:“这位肖经理对你肯定是有想法的,别的不说,光看这一年到头天天接你上班,也能猜的到……” 看任松想要开口,刘主任大手一挥接着道:“但是,小孙那边,你考虑好了吗?本来你们年青人的是我们这些长辈不该过问,不过你自己一定要有数啊,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来,而且小孙那孩子性子烈,精神上也不太稳当,上回你重病,她以为你死了,几次闹自杀,连火葬场都跑了两趟,一定处理好矛盾知不知道,不然看刘姨怎么收拾你!” “啊哈……嗯……”一向自负聪明,今天却连续吃瘪的恶念分神此时当真苦笑连连,除了鸡啄米式的不停点头,再没了什么话,只到大门外响起汽车喇叭的嘟嘟声,刘阿姨转过头向门外看了一眼,见是肖恬恬的红色小汽车,这才笑道:“快去吧,上班迟到可不好!” 急忙应了一声,这怂货晕头晕脑的走下楼梯,他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本身曾说,他被困孤独地狱之时,所见到地是无止境的楼梯,不知为什么自己最怕的居然是台阶。回头看了看通往二楼的木质阶梯,怪不得孤独地狱里遇到的是这个,果然好可怕。 急忙忙来到大门外,任松先是走向车头看了看标志,是三个盾牌的别克,总算心里轻松了点,见肖恬恬正在车里向自己招手,打开车门在前排坐了,红色小车发动奔向西边的东门桥。 东关这种老街,原本就不宽,勉强够两辆汽车并行,只是两边还有不少小商贩摆的摊位,这下子又狭窄了不少,一辆汽车通过都成问题,所以如果街道上有一辆汔车在前面,你就只能盼望它与你的车是同一样方向,如果面对面,那真是退让错车都没办法。 此时肖恬恬和任松他们汽画的前面,就有一辆白色的小车正走走停停,后面那如同英文字母h的标识让任松一阵发蒙,不过,当看它后车窗上那排红字,倒让他有些好笑,却见那红字写着:“想超车?有本事飞过去!”旁边还贴着一个黄色的怒脸。 这小车慢悠悠的在他们前面走着,年三十,街边的小贩奇多,买菜买货的大爷大妈更多,任松自然也知道,这是今年最后半天忙碌,只要一过十二点,街上就再无人影,全都回家过年去了。 “嘟嘟!”肖恬恬不停按着车喇叭,让这怂货回过神来,抬眼看去,也瞧出前面那辆白车实在太过磨叽,可以肯定是个新手菜鸟,这半天还没走出十米。身后的汽车已经续成了一条长龙,喇叭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歇。 看样子,有的堵了,任松无奈的摇了摇头,身子往下一溜,正准备在车座上睡个回龙觉,却听“呜”的一声,防空警报的声音从自己坐的车子中响了起来…… “想超车!有本事飞过去!前面的,这是你说的啊!”防空警报的呜呜声中夹杂的一个粗豪的男声问话。 前面白车的窗户打开,一只嫩白小手从窗口伸了出来,对天竖起了一根……中指…… “天啦,你怎么又把这家伙弄出来啦!”红色的小别克里,任松一拍脑门子郁闷道:“肖恬恬你个傻妞,又想坑人啊!” “呜!”防空警报再次响起,却听一个男声怒道:“指你妹!”紧接着,随着发动机的轰鸣,红色的别克猛的窜上了前面白车的车顶!将其压在了下面。 “啊!”白车里,响起了一个女子的惊叫声…… 第二章 无可奈何上班去 零四年大年三十的上午十点,在洛中东关发生了一起离奇的车祸,众目睽睽之下,一辆红色的别克轿车此时正将一辆白色小车压在身下。而两只后轮此时还在来回转动,连带着整个车身都在那白车上连连耸动,那模样看起来格外不雅。 街道上,经过短暂的惊谔之后,许多胆小怕事的已经开始陆续回家,不过依然有不少在一旁看热闹,就连后面排队汽车的司机也溜下来几个,看着眼前的情形无不吃惊。有两个熟识的老司机更是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这别克车有点过份啊,这年头汽车也装禽兽……哎!……别说,还真象那么回事。太特妈恶心了!” “得了吧,老王你装啥恶心?人家车好歹还能装把禽兽,你车开过去,只怕禽兽都不如了……” “去去去!你特妈才禽兽不如呢!” 说着说着,二位老哥均来了脾气,唇枪舌箭到最后终于扭打到了一处,于是,看热闹的人群再次分成了两堆,一堆笑看人打架,一堆围观车强x。 “扑通扑通!”小别克依然在那白车上来回扑腾的,下面的女司机已经惊声尖叫了n次,只是因为驾驶室车门变形无法逃生,只能任由头顶上那小车折腾。 红色的别克里,恶念分神控制的任松已经彻底暴走,对着一旁驾车的狐妖怒喝道:“肖恬恬你个二货,把这条死蛇弄出来搞毛!” “啊!”满脸委屈的小狐妖手握方向盘,惊慌失措的解释道:“对不起啊主人,那辆车被小红给撞坏了,早上刚让人修理,我怕耽误正事,所以才让他来顶替的!”说完又高声喝道:“小红你个混蛋,快住手,故意在主人面前给我捣蛋吗?” 原本车内正播放《二00二年的第一场雪》的音乐突然停下,紧接着一个和刀郎一模一样的声音在车中响起:“老大,还有老大的主人,不是小红我不听话,是下面这个娘们太可恶,居然向我竖中指……我们汽车人爱好和平,但决不能忍受……” “闭嘴!”车内,任松和肖恬恬一齐喝道。瞬间,悠扬的音乐再次响起来。 “常春红你个王八蛋!如果再不想办法离开,我保证在大年初一之前让你变成几百个汽车配件!”一把摘掉压疼了鼻子的平光眼镜。任松的眼眶中,两团赤火雄雄燃烧。 “啊!”车下方又是一声尖叫,任松低头看去,下面的车窗外,露出一个漂亮的美女脑袋,却正是下面白车中的女司机,刚从副驾驶窗户里伸出脑袋想要呼救,却一眼看见摘下眼镜的任松,那两团赤色的火焰让她再次发出一声超高分贝的惊叫,脑袋又缩回了车里。 “妈的,死蛇,快走!”怒火中烧的任松随手从皮夹克的口袋里摇出一柄匕首,柄上那黑色的婴儿格外显眼,一瞬间,车内的温度急速下降…… 感受到了那逼人的寒意,原本还在那白车上面耸动不休的红色别克终于跳了下来。直立着车身,踮着两个后轮,让过了一位大妈的蔬菜摊,又用车身挡住了一位大爷即将摔倒的电动车。两只前轮也不落下,这红车以自己独特的行走方式,连连让过三辆电动,两辆三轮,直到挤出人群,才把车身放了下来,然后一骑绝尘没了踪影。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白车里那女司机还在呜呜的哭着……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被那红色别克的诡异表现惊呆了。就连正打架的两位老司机也默契的站了起来,看着那红车对望一眼,眼神之中全是不信。最后其中青了两只眼圈的那位叹道:“那司机是杂技团的吧,这车技特妈都能卖门票了!” …… 在东关玩完杂技的蛇怪小红,此时已经绿叶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自从公安局证实曹老板死亡之后,不知肖恬恬这小妞用了什么手段,整个大酒店居然归到了她的名下。那姓曹的全家老少多已死亡,连老婆儿子也先他一步魂归西天,家产留给小三好象也没什么不对…… 搂着狐狸小妞柔软的腰,身后跟着鼻青脸肿的彪形大汉常春红,在停车场里,任松终于忍不住教训了这家伙一顿,在子母阴魂剑的威摄下,这蛇怪几乎是一动不劝的被他一通臭揍,直到手打疼的才停下。 抱着红一块肿一块的脑袋,蛇怪常春哼哼唧唧跟着前面一对儿手足交缠的狗男女,进了电梯很快来到了以前曹老板那间办公室。进了里面的卧室,领头带路的肖恬恬来到床对面的梳妆镜嘻嘻一笑,然后一步跨了进去,早已熟悉一切的任松紧随其后,最后连同那蛇怪小红也钻了进去。 当任松钻进镜子的一瞬间,眼前豁然开郎,一个金光闪烁的巨大圆球挡住了他的去路。领着肖恬恬和那蛇怪一并到了金球边缘,任松心中默念:“无色声香味法觉……”面前瞬间出现一道小门,两个矮小的身影从门中窜了出来。正是任如月与任旺财。 两个纸扎童子见主人来了,纷纷上前见礼,并叽叽喳喳的向其汇报,今天有多少鬼差出入,带了多少鬼魂入地府,又有多少阴魂入了轮回,以及那个李城隍今天带着多少鬼差在万魔窟里抓了多少已然化成王虫的魔蚁等等…… 虽然两个小鬼如同流水帐般的汇报让任松心中老大不耐,不过他可不是那白痴一样的善念本身,满面含笑的拍了拍两个小鬼肩膀,口中一通不要钱的夸奖。惹得身旁的狐妖好一阵妒忌。不过这怂货也不理会,带着他们几个一齐进入那城隍庙内。 刚一进门,李城隍已带着一大群鬼差来迎,任松随意摆了摆手,直奔那前院的那个大坑。 此时,整个城隍庙到处都密密麻麻爬满了紫光闪动的九幽魔蚁,当这些飞虫发现任松的时候,纷纷也跟着爬了过来。 站在万魔窟边,任松先吩咐李城隍带着他手下的鬼差将已经化成王虫的魔蚁赶至一边,复又盯着下方那群蚂蚁道:“今天大年三十,不能时间太长,所以……三世以上的全都离开,五十岁以后玩完的也滚蛋……满足以上两个条件的,到我前面来!” “悉悉唆唆!”大坑里一片混乱,最终,任松的面前爬满了数不清的紫色蚂蚁。 “咋还这么多啊!”一拍脑门,这怂货无奈的叹道! 第三章 灰头土脸回家来 其实无论是任松的善念本身还是恶念分神,至今为止,都没搞清楚自己是如何渡化这群九幽魔蚁的,每次所谓的渡化,其实就是……看电视剧…… 每只魔蚁行至他面前,他就自然而然的看到被困其中的灵魂,然后这人前世今生的所有情形都会在面前一一展现,然后再动手拆了四周那紫色的墙壁,紧接着光束、花朵、功德金光,如同预先排好的程序过一遍,然后灵魂道声谢,投胎转世去了,一个魔蚁算是渡化成功。 让这怂货无奈的是这些环节一个也不能少,尤其是那灵魂的前世种种,必须眼前过一遍,否则紫色的墙壁就无法拆除,虽然那灵魂回忆前世时,实际上不过刹那时间,但对任松来说,那可真是……太漫长啦! 从这些灵魂出生开始,长大成人,娶妻生死、最后再作恶而死,碰到那转世少的,年青夭折的倒还罢了,如果碰到那转了十余世,活了八九十岁的老家伙,一个灵魂看下来,这怂货有种老了几十岁的感觉…… 如果光是那些一生跌宕起伏,峰回路转,大起大落的灵魂看起来倒也有趣,倒也不比精彩的电视剧差多少。 可有那么一些灵魂,一辈子偷盗抢劫,卑鄙无耻,而且杀人作恶没完没了,最后被那正义人士一刀砍了,这个……看起来就有些无趣了。不过倒也能看下去。 最可恨的就是那如同开了作弊器一样的魔蚁魂魄,从出生开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杀人无数,作恶不尽,偏偏还就不会死,害了一个又一个,杀了一双又一双,最后还美女满怀,高官豪宅,动不动还称王称霸的,最后还落得个善终的下场,这种剧情就着实让人有些吐了。 不过以上三种,还多少能看的下去,更多的却是那剧情重复,故事雷同的家伙,反正就是这辈子做恶杀人被砍,下辈子接着干坏事又被杀,所作恶行多也是不外乎抢钱,抢女人,最后死因也多是钱被别人抢,女人被别人抢……这个……就着实让人看的头痛了…… 所以看了不到半年,善念本身就支持不住了,原本还害怕分神抢自己的身体,结果六月的时候,看一个魂魄十七世的人生,结果这家伙不知搞什么名堂,前后十七世就因为对一个女人不轨而被杀。十七世来回折腾那一个,若是那女人如果长的漂亮倒也罢了,转了十七世,每一世都象猪八戒他二姨,偏偏这恶魂每一世见她就会起不轨之心,这个…… 最终,本身坚持到十六世着实看不下去,在确定那恶念受自己控制之后,便约定每周一三五善出面,二四六恶现身,分工协作,争取早日完成这功德大计。 不过支撑到今天,无论善恶,都有些脑袋发木,这狗血剧情的电视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看啊! 就象现在,虽然这怂货坐在一张条桌后的太师椅上,不用问这两物件肯定是灵官老爸提供的,全都金光闪闪,光可照人。他的身边一大群人正忙碌的伺候着,童男童女一执壶,一执杯,负责家主的茶水供应…… 美女狐妖坐在旁边喂着自家主人剥好的瓜子儿,时不时还要替他揉揉太阳穴,捶捶胳膊腿儿。 至于那蛇怪常春红更是不停的跑前跑后,点头哈腰的递上各种瓜果小吃…… 可是这怂货依然没坚持多久,看了三五个“灵魂电视剧”,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当又一只魔蚁爬上面前的公文桌时,任松手一挥,嘟囔道:“咱先歇会……”说罢两眼一合,便想打个盹儿。 也不知为什么,这群九幽魔蚁对他极为敬畏,这怂货无论说什么,蚂蚁们无不遵从。他也猜到定和那五蕴魔尊的分魂大有关连,虽然非常可惜这样一群听话的打手全都要被自己搞没了,但本身那家伙定下了基调,自己这个分神除了执行,也没别的办法。 果然,那紫光闪闪的魔蚁听到任松之言,便自行飞下了桌子,钻进了其它的蚂蚁堆中,原本正想打盹的任松忍不住又睁眼看了一下前方,却见这些魔蚁纵横有序,排列整齐,便如一大群接受检阅的士兵,心中连连数声可惜,眼中的赤火也连跳了数跳,最终还是双目一闭,往旁边狐妖身上一靠,那肖恬恬见状,急忙乖巧的将他的脑袋抱住。 可惜这怂货还没来的及和自己家狐妖女仆说嘴,就听衣兜里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不用这怂货动手,肖恬恬已经从他皮衣兜里拿出一只翻盖手机。音乐不停,光芒闪烁。在这幽暗的城隍庙里格外显眼。 “是伯母!”一旁的狐妖肖恬恬看了一下那小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急忙打开盖凑到了任松耳边。总算这狐妖没有再叫“老主母,家主母”之类古怪的称呼,这怂货满意的笑了笑,不过当手机凑到耳边的瞬间,里面的咆哮声让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任松!你个背世娃儿安心害你老娘是不是?咹!你个混帐东西,你爸爸刚才亲口和我说,大年三十不用上班的,你跑去做啥子?你个坏怂娃儿,成天净想着躲懒干是不是?想把你老妈累死就明说,老娘找包老鼠药喝了算啦,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年三十这么忙,你家里的忙一点不帮,躲在外面住啥子!马上回来给老娘帮忙,不然……团年饭你就别吃啦!” 电话里,母亲的咆哮声让人怂货直抓脑门,完啦完啦,被笨蛋老爸出卖啦!回去又要挨骂!此时这怂货一张嘴如同吃了苦瓜,撇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一众手下见主人这般模样,全都有些发楞,傻傻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听这位主人发出一声如同杀猪般的惨叫,最后气冲冲的怒道:“本身,你个混蛋自己出来解决吧!”说完却听扑通一声,连带着身后的椅子,任松翻身向后摔去…… 第三章 灰头土脸回家来 其实无论是任松的善念本身还是恶念分神,至今为止,都没搞清楚自己是如何渡化这群九幽魔蚁的,每次所谓的渡化,其实就是……看电视剧…… 每只魔蚁行至他面前,他就自然而然的看到被困其中的灵魂,然后这人前世今生的所有情形都会在面前一一展现,然后再动手拆了四周那紫色的墙壁,紧接着光束、花朵、功德金光,如同预先排好的程序过一遍,然后灵魂道声谢,投胎转世去了,一个魔蚁算是渡化成功。 让这怂货无奈的是这些环节一个也不能少,尤其是那灵魂的前世种种,必须眼前过一遍,否则紫色的墙壁就无法拆除,虽然那灵魂回忆前世时,实际上不过刹那时间,但对任松来说,那可真是……太漫长啦! 从这些灵魂出生开始,长大成人,娶妻生死、最后再作恶而死,碰到那转世少的,年青夭折的倒还罢了,如果碰到那转了十余世,活了八九十岁的老家伙,一个灵魂看下来,这怂货有种老了几十岁的感觉…… 如果光是那些一生跌宕起伏,峰回路转,大起大落的灵魂看起来倒也有趣,倒也不比精彩的电视剧差多少。 可有那么一些灵魂,一辈子偷盗抢劫,卑鄙无耻,而且杀人作恶没完没了,最后被那正义人士一刀砍了,这个……看起来就有些无趣了。不过倒也能看下去。 最可恨的就是那如同开了作弊器一样的魔蚁魂魄,从出生开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杀人无数,作恶不尽,偏偏还就不会死,害了一个又一个,杀了一双又一双,最后还美女满怀,高官豪宅,动不动还称王称霸的,最后还落得个善终的下场,这种剧情就着实让人有些吐了。 不过以上三种,还多少能看的下去,更多的却是那剧情重复,故事雷同的家伙,反正就是这辈子做恶杀人被砍,下辈子接着干坏事又被杀,所作恶行多也是不外乎抢钱,抢女人,最后死因也多是钱被别人抢,女人被别人抢……这个……就着实让人看的头痛了…… 所以看了不到半年,善念本身就支持不住了,原本还害怕分神抢自己的身体,结果六月的时候,看一个魂魄十七世的人生,结果这家伙不知搞什么名堂,前后十七世就因为对一个女人不轨而被杀。十七世来回折腾那一个,若是那女人如果长的漂亮倒也罢了,转了十七世,每一世都象猪八戒他二姨,偏偏这恶魂每一世见她就会起不轨之心,这个…… 最终,本身坚持到十六世着实看不下去,在确定那恶念受自己控制之后,便约定每周一三五善出面,二四六恶现身,分工协作,争取早日完成这功德大计。 不过支撑到今天,无论善恶,都有些脑袋发木,这狗血剧情的电视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看啊! 就象现在,虽然这怂货坐在一张条桌后的太师椅上,不用问这两物件肯定是灵官老爸提供的,全都金光闪闪,光可照人。他的身边一大群人正忙碌的伺候着,童男童女一执壶,一执杯,负责家主的茶水供应…… 美女狐妖坐在旁边喂着自家主人剥好的瓜子儿,时不时还要替他揉揉太阳穴,捶捶胳膊腿儿。 至于那蛇怪常春红更是不停的跑前跑后,点头哈腰的递上各种瓜果小吃…… 可是这怂货依然没坚持多久,看了三五个“灵魂电视剧”,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当又一只魔蚁爬上面前的公文桌时,任松手一挥,嘟囔道:“咱先歇会……”说罢两眼一合,便想打个盹儿。 也不知为什么,这群九幽魔蚁对他极为敬畏,这怂货无论说什么,蚂蚁们无不遵从。他也猜到定和那五蕴魔尊的分魂大有关连,虽然非常可惜这样一群听话的打手全都要被自己搞没了,但本身那家伙定下了基调,自己这个分神除了执行,也没别的办法。 果然,那紫光闪闪的魔蚁听到任松之言,便自行飞下了桌子,钻进了其它的蚂蚁堆中,原本正想打盹的任松忍不住又睁眼看了一下前方,却见这些魔蚁纵横有序,排列整齐,便如一大群接受检阅的士兵,心中连连数声可惜,眼中的赤火也连跳了数跳,最终还是双目一闭,往旁边狐妖身上一靠,那肖恬恬见状,急忙乖巧的将他的脑袋抱住。 可惜这怂货还没来的及和自己家狐妖女仆说嘴,就听衣兜里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不用这怂货动手,肖恬恬已经从他皮衣兜里拿出一只翻盖手机。音乐不停,光芒闪烁。在这幽暗的城隍庙里格外显眼。 “是伯母!”一旁的狐妖肖恬恬看了一下那小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急忙打开盖凑到了任松耳边。总算这狐妖没有再叫“老主母,家主母”之类古怪的称呼,这怂货满意的笑了笑,不过当手机凑到耳边的瞬间,里面的咆哮声让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任松!你个背世娃儿安心害你老娘是不是?咹!你个混帐东西,你爸爸刚才亲口和我说,大年三十不用上班的,你跑去做啥子?你个坏怂娃儿,成天净想着躲懒干是不是?想把你老妈累死就明说,老娘找包老鼠药喝了算啦,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年三十这么忙,你家里的忙一点不帮,躲在外面住啥子!马上回来给老娘帮忙,不然……团年饭你就别吃啦!” 电话里,母亲的咆哮声让人怂货直抓脑门,完啦完啦,被笨蛋老爸出卖啦!回去又要挨骂!此时这怂货一张嘴如同吃了苦瓜,撇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一众手下见主人这般模样,全都有些发楞,傻傻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听这位主人发出一声如同杀猪般的惨叫,最后气冲冲的怒道:“本身,你个混蛋自己出来解决吧!”说完却听扑通一声,连带着身后的椅子,任松翻身向后摔去…… 第四章 热火朝天的年三十 当后任松带着狐妖蛇怪赶回家时,真正称的上狼狈不堪。 去的时候香车美女相伴,锦衣怒马而行,等此时回家,后脑勺磕了个大包的怂货,衣衫不整个的肖恬恬外加鼻青脸肿的常春红……真真正正称的上灰头土脸。这怂货在心里把那撒手溜走的恶念分神骂了何止一千遍。 蹑手蹑脚的带着两个手下溜进家门,隐约见两个女孩子正在房里看电视,料想应是小妹和同学,便信步走过去问了句:“又是啥恶心的电视剧啊!”不过等看清小妹旁边那女子模样,顿时又喜又惊,喜的是,那边坐着的正是回家过年的小红妹,惊的是忽然想起,自己身后还跟着个狐妖肖恬恬。 “噫?小红妹你咋回来啦?”满脸僵硬的微笑,这怂货挡在门口,把两个手下挡在了门外,可惜事与愿违,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孙秋红,看见进来的是任松,上前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却听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说道:“上星期我爸说,他要趁着过年到南方去进货,没功夫陪我,我去我妈那里,她又说今年她们酒店今年加班搞年夜饭,她这个大堂经理离不开,让我回家自己玩。反正也没人陪,我就买了张车票回洛中了,省得寒假一过,车站买票又得排队……这不,刚到家门口,放下行里就过来了,嘻嘻,任松哥,我今年可真的无家可……” 女孩儿一边装着可怜相,一边说的起劲,猛然看见了这怂货后面,正整理衣服的狐妖肖恬恬,顿时一噎,怀疑的看着身边的任松,使劲矿嗅了嗅,不高应的道:“坏任松哥,怎么身上一股狐狸味儿?” “啊?哪有哦!”额上的眉头一阵乱跳,虽说是善念本身,但这怂货也知道,有些时候有些话,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哎呀!我可怜的娃儿哟!”站在门口的两个妖精一齐侧身,任松妈从门口挤了进来,拉着孙秋红坐到一边,上下好一阵打量,口中更是不住的道:“这冷的天,一个人坐车回来的?路上冷不冷?光顾着在厨房忙,也没发现你回来啦。” 说着又扭头骂小妹道:“你个死女子,小孙回来也不和妈说一声!“惹的小妹连连喊冤,倒是孙秋红连道自己刚刚进屋,和任松也就前脚后脚的功夫,又说起家里的情形。任松妈闻言连连叹息,最后又道:”唉唉,你说你爸妈也真是……算啦,正好在阿姨家过来,一家人高高兴兴吃顿团年饭。”小丫头闻言自是满脸欢喜。 看两人说的高兴,大感庆幸的任松正打算退出房去,突然耳朵一阵剧痛,被自家老娘拧了个正着,“好你个小混蛋,成心不顾老娘死活是不是?年三十本来就忙活,厨房里那许多的菜啊肉的,你准备把你老妈累死?” “哎呀,老大果然是命苦啊!妈啊,你可是我的亲妈啊!”苦着一张脸,任松一脸郁闷的抱着耳朵答道。 “废话!不是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懒得骂你呢!”老妈用力一推任松,复又喝道:“你妹妹还能玩几年,你一天和她比来比去的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她啥也不会,到厨房又能干啥?快走快走!” 无奈的跟老妈奔向厨房,任松嘴里继续抱怨道:“您不教,她能会吗?我就不明白啦,各类家务活儿子被您教的头头是道,女儿你咋就一点不理呢!难道这还传男不传女?” “你懂个屁!”老妈眼睛一瞪怒道:“教会儿子,等将来老娘动不了啦,想吃什么,吼一嗓子,就算儿媳妇不管,儿子一样可以做好端到床前,女儿嫁出去变成人家的人,教会了去伺候人么!少说废话,快些干活!先把菜洗出来!” 说着,老妈一扭头,却见两个妖精还站在门外,又一瞪眼道:“我家又不是牛魔王的洞府,用不着妖魔鬼怪守门,想搭把手就去厨房,想耍就自己进屋,他爸爸留话了,今晚上在屋头吃饭!” 原本正手足无措的狐妖蛇怪,听到任松妈最后一句顿时眉花眼笑,狐妖肖恬恬脱下身上的红色滑雪衫扔给一旁的蛇怪常春红,把红艳艳的毛衣袖子挽了挽便跟着任松母亲下楼直奔厨房,紧身毛衣衬托出这妖精傲人的身材,让一边的任松一阵眼晕。 摇了摇脑袋,想到小红妹还在屋里呢,这怂货急忙也跟着下去来到院子,厨房就是自家小卖部的边上,因为年三十,母亲早就把自家商店关门停业。任松自然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此时小卖部里,正停放着一停金色的小轿。 此时自家商店木制的后门的旁边,巨大的木盆里泡着一大堆菜蔬,这怂货无奈的走上前去,把盆施到水池旁边,开始的坚苦的洗菜工作。 大多数青菜都好办,另外一堆肉食却有些麻烦,鸡要剖腹清内脏,鱼要退鳞外加剖腹清内脏,自从在老妈面前提起,上回在荒山野岭抓了只鸟不知怎么杀,这半年,各类生活技能被母亲操练到鼻青脸肿,不过现在的任松倒也算是驾轻就熟,至于其它什么猪肝猪心猪腰子,都好办的很,不过最后的终极麻烦……却是那根猪大肠。 一边灌着清水一边把肠子翻过来,虽然这肉身已然锻炼了不少时日,但它终究还是……肉做的!虽然中午雪已经停了,但气温还是零度以下,十根手指疼的要命,听着楼上两个女孩子外加常春红那条蛇妖嘻嘻哈哈的说笑声,任松这个郁闷啊…… 连续把肠子翻了两遍,把上面挂的各种秽物清理干净,刚从水里提出来,一个装着面粉的脸盆递到了自己面前,任松抬头看去,却正是孙秋红这小丫头,见她一脸笑意的说道:“用这个揉了再洗,没有味。”说罢将任松手上的肠子扔进了盆里。这怂货发现,女孩儿戴了一双橡胶手套,嘴里还说:“你弄别的,这个交给我!” “怎么不在上面多玩会儿!”嘴里说的好听,这怂货却直起腰朝厨房瞄了一眼,狐妖肖恬恬正站在油锅边。炸好的丸子被她从锅里一个个捞了上来,老妈正在切着各种配头,原本老妈说过年让他下炸,看来如今算是解脱了。 “小妹在和那蛇妖下跳旗呢,我嫌没意思,所以下来帮忙!”对面的女孩子一边吃力的揉着面盆里白呼呼的大肠,一边笑嘻嘻的说道。一抬头见任松的模样不由眉头一皱,嗔怪道:“又在看啥呢?” “啊?没事没事,我来帮你……”这怂货慌忙回过头,笑嘻嘻的来到那脸盆前,一时间院子充满了两个的说笑声…… 年三十,家里可真称的上是热火朝天啊…… 第五章 不速之客趁夜来 “劈里啪啦!”在大门外清脆的鞭炮声中,任松家的团年饭总算正式登场。和小红妹一起放完了那代表着年夜饭开席的炮仗,一对年青男女手拉着手,嘻嘻哈哈便要上楼。 刚到厨房门口,却听老妈喝道:“你俩个等下!” “额!”已经被自家母亲支使了一天的任松顿时脸又垮了下了,却听老妈说道:“我炒好热菜了,你两个负责把菜送上去,我炒的是两份,小红负责外面,松儿你负责里面,明白没?” “哎呀我的妈呀,不是有那两个妖怪在吗,干嘛非要我们!” “你懂个屁!”母亲眼睛一瞪,复又训斥道:“这是咱自家的团年饭诶,上菜肯定得自家人,哪能让外人来动手”一言未尽,旁边的小红妹已然笑嘻嘻拉着任松进厨房道:“没问题,阿姨我和任松哥保证完成任务!” 看小丫头眉花眼笑,显然已猜到了自己话里的用意,任松妈不由心中一叹,这般伶俐的丫头也不知为何会看上自己家这傻儿子,倒也是他的福气。当下也不多言,将炒好的菜让他二人端上去。 左手芹菜炒猪肝,右手青椒爆腰花,任松一边上一楼,一边还和身后手里端着一模一样菜肴的小红妹开着玩笑。急的小丫头连连提醒,小心打翻了手上的菜盘子,大年三十摔了东西,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只怕任松妈又要发飙了。 等进到屋里,却见室内的饭桌早已布置,这间屋子是家里最宽敞的,即是老妈和妹妹的寝室也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如今饭桌摆在正中央,小妹、狐妖肖恬恬,蛇怪常春红此时都围坐在桌子旁,前面书柜上的电视机里正播着中央台的新闻联播。后面床前却是一顶金色的小轿。让整间屋显的颇为局促。 和屋里众人打了个招呼,小红妹将手中的菜放在本就已经堆满了各种凉盘小吃,杯筹酒碗的饭桌上,任松却从那蛇怪的背后挤了进去,坐在里面轿子旁的小妹正有叽叽喳喳的和轿里人说话,见任松来了,急忙挑起了轿帘 一猫腰,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炒菜,这怂货钻进了轿子里。 里面宽阔而冷清的空间让他有些不适应。抬头却见灵官老爸一脸含笑的坐在那巨型太师椅上,前面的大桌子上也摆满和外面一模一样的菜蔬,见任松过来冲他点了点头,笑呵呵的道:“过年啦!一会儿记得和你妹妹进来拿红包!” 嘿嘿一笑,任松将手中的炒菜放在桌上,看着父亲落落寡欢的神情,再看看这空旷的大殿,任松心头一动。冲自家老爸诡秘一笑,这怂货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见儿子不吭声跑了出去,周灵官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侧耳听了听外面挪桌搬椅,大呼小叫的动静儿,不由自失一笑,唉!该知足了,虽然不能出去和家人一起守岁,不过至少可以全家一齐在人间过年。好歹也能听到点动静,比起天上,好太多啦! 正安慰自己莫要多想,却见轿帘一挑,却见任松手里托着两盘菜,平端着的胳膊肘上还放着两盘儿,笑呵呵的走了进了,这招还是跟刘阿姨他老公,以前在国营食堂做大厨子的陈叔叔教的,看起来还挺管用。 他的身后,任家小妹提着两瓶酒也摸了进来,抬头对坐在太师椅上的周灵官嘻嘻一笑,叫了声:“爸!”就径自跑到了桌子前,再后面孙秋红、肖恬恬还有那小心翼翼的蛇怪常春红也陆续进屋,每个人手上或端着菜肴或托着餐具。 “老爸,我们决定在你这大殿里吃团年饭啦,外面屋太挤了!”最先开口的却是任小妹,她性子活泼,一见面就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爸!快把你那个大屏幕,我要看外面的电视节目,春节晚会就要开始啦!” “大屏幕?”灵官老爸一楞,随即明白了过来,抬手一指,前方半空中出一道幕墙,外面的景象立时现了出来,就象有摄象头一样,却见那幕墙对准了书柜上的电视,不断放大,最终电视里的画面充满了整个墙壁。 “低点,低点。这样看头仰的不舒服!”小妹在一旁连连指挥,最终那道方形的幕墙被周灵官定格在了不远处两人多高的位置。此时不象是看电视,倒有些象在放电影。 弄好了那电视幕墙,看了看周围这一群人,灵官老爸此时脸上多了不少欢喜,扭头问任松道:“你妈不是说,今天年三十,如果外面没人守岁,怕被邻居看见不好,你们怎么都跑进来啦?” “算啦!”轿帘一挑,任松妈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将一瓶长城干红放到了周灵官的面前,坐下道:“咱儿子说的对,这年是咱们自己家过的,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反正现在流行到饭店去吃年夜饭,估计就是外面的人看见,也会以为咱一家人出门啦!”说罢,打开瓶盖,给老爸倒了一杯道:“知道你不爱喝白的,给你弄的这个试试!” “放心吧!妈,我把咱家所有的灯都打开,而且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再加上这会儿邻居都在家里吃年饭,谁会注意咱家有人没人啊!”任松笑嘻嘻的在旁边补充道。 母亲闻言和老爸相视一笑,却听一旁看热闹的小妹举着一杯可乐道:“来来来,你们会喝酒的快举杯,让我们为了”说到这这丫头一时词穷,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索性道:“干杯!”说毕自己喝了一大口。其它人见了,均是一笑,纷纷举杯起身,连本有些拘束的肖恬恬和常春红也自在了许多 年夜饭,按洛中的规矩不能时间太短,饭局越长幸福才会越长远,一家人笑笑闹闹看着电视节目,杯满筹错,欢声笑语,让宽阔的大殿不再空寂 “松娃子,松娃子!”任松家的门外,一个身着中山装的小老头儿连连高呼。谁知里面即无人应答,他又对着木门一阵猛拍,“砰砰”的拍门声甚是响亮。 “吱呀!”楼下一间木门打开,里面隐约传出划拳声和嘻嘻哈哈的欢笑声,披着一件棉大衣的刘主任从房里走了出来,到院子中间往上一看,不由笑道:“张奉超你个老鬼意儿子,不回家过年,在这里闹腾啥哩!” 未完待续。 第六章 舅爷爷失踪了! “啊?是刘姐啊!”站在楼梯过道上的张奉超闻声向下看了一眼。 大年夜,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借着窗户里透出的灯光,他看见刘主任正双手插腰站在院中,连忙高声应道:“有些急事,找我那表外甥帮忙,大过年的,叫了半天也没人开门……” “哎呀!你折腾这么大动静,要有人早听见了,恐怕一家人在外面吃饭去了,现在流行在酒店吃年夜饭……”听了他的话,刘主任想了想说道:“要不你下来吧,到我家来吃顿饭!” 楼上的小老头闻言一笑,正要开口推托,却听身后一声门响,任松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 “啊哟,松娃儿在家啊,你表舅在外头都喊了半天啦!”楼下的刘主任见有人出来,倒有些意外,复又抱怨了两句,又和张奉超打了个招呼,便又回屋去了。 “哈哈,家里电视声音开的太大,没听见!嘿嘿!”任松笑呵呵的冲楼下解释了一句,复又扭头看着好久不见的老骗子道:“咦!表舅啊!你不是四川找舅爷爷去了么?咋又跑回来啦?大过年的也不说欢度完春节再回来!嘿嘿嘿!” 知道上次在圣水寺被这小老头摆了一道,这怂货说起话来自然没多少客气。好在是善念本身,若换作分神,不知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上前一把扯着任松,老骗子一脸焦急的道:“走走走,咱们屋里头说!”说着毫不客气的扯着任松进了屋里,不过空荡荡的屋子倒让他有些吃惊,除了还在播春晚的电视,屋里……一点儿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床前那顶金色的小轿更是让人大觉怪异。 正莫名间,却见轿帘一挑,任松妈从那轿子里走了出来。虽然不认识,但擅长察颜观色的老骗子只瞧了一眼便笑呵呵走过去道:“是任家表妹吗?我是你表哥张奉超,不知道大姑当年和你说过我们一家没有。” 一向豪爽的母亲闻言朗声一笑,开招呼道:“张家表哥啊,来来来,赶紧坐,我妈以前没和我说过,不过我爸爸倒是多少和我提过些他们老一辈的事情,上回松娃子和小孙和我说起,我还特意找他外爷那边的长辈问了一哈,说起来咱们还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只是一直没啥子来往,所以才生疏了些,本来还说过了初二去你家走动走动,没曾想年三十你倒过来了……” 按洛中的风俗,过了大年初二,各家各户才会出门给亲戚朋友拜年,而在此之前应在家中守岁才对,农村对此更加讲究,从年三十到大年初一是绝不能出门的,所谓守岁守财,无论男女都必须守在家中,所以任松妈对这位表哥除夕夜跑来串亲戚大感意外。 “哎!表妹呀!实话说,我是来找松娃子帮忙的!……”一脸诚肯的老骗子张口说道,看那模样象是碰到了什么难事,不过还没等他说完,金色轿帘一挑,孙秋红那小丫头从里面走了出来,盯着坐在一边的小老头儿气冲冲的道:“张家表舅,你又想骗任松哥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啦?” “呃!”不明白任松妈和孙秋红都坐在那小轿子里做什么,张奉超一楞神,随即一脸微笑的应道:“哎呀,孙家女子你也在啊,我跟你说啊,你拜进灵官崖的事情,我已经和任松他舅爷爷商量过了,过了年就能拜师了。” “嘿嘿!”听到这话,任松在旁边一笑,却未开口,有了个做巡天灵官的爹,自家媳妇儿由凡入仙的问题已经极好解决,老爸说小红妹体质极好,修天仙只怕进度比自己还快的多,虽然不明白为何灵官老爸老纠结天仙这个事情,不过却也是个好消息。所以,如今小红妹拜不拜张三先生已经不重要了。 瞧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老骗子,善念大发的任松最终还是笑嘻嘻的问道:“我说表舅啊,你到底有啥事就直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唉!”老骗子一声长叹,突然瞪着两只三角眼盯着任松气呼呼的道:“说起来,还是你个怂娃儿给害的!” “我?”任松闻言一楞。刚想开口询问,却听一旁的孙秋红冷笑着抢话道:“张家表舅,你就别再耍赖啦,自从上次骗任松哥去找月桂仙送死之后,多半年都没见过你,他怎么害你了?” 听到孙秋红的抢白,尤其那句“找月桂仙送死”让老骗子脸上一红,不过最后还是嗫啜着辩道:“我可没让松娃子去送死,只是打听那妖仙的下落罢啦!唉!”说到这他又是一声长叹,扭头对任松说道:“我急忙去了四川,把月桂仙的事情向你舅爷爷说了,老太爷也着了急,便带着你表妹儿先赶了回来,一到洛中,没落屋直接就去了圣水寺。” “喔!原来舅爷爷回来了啊?”一旁的任松插口问道:“那月桂仙抓住了没了啊?” “唉!我也不晓得啊!爸爸哟,你到底还活着地没有,也不给屋里娃儿捎个信哟!呜呜呜……”也不知这怂货的问话触动了他哪根神经,这张家表舅突然老泪纵横,突然大哭了起来。 “哎……哎!这是咋个了哇!”一旁任松妈见了大吃一惊,急忙开口道。 “大妹儿哟,不瞒你说,我们老太爷六月份就带着茹女子一道儿去了圣水寺,这都大半年了,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哟,哎……爸爸呀,茹女子呀,你们到啷个堂堂去了呀……呜呜……” “茹女子是?”听到张家表舅的话,母亲开口问道。 “妈,是张家表舅的女儿,眼睛有点毛病!”一旁的任松开口接话道:“我上回不是和你说过嘛!” “哦!”任松妈略一回忆,已经记起了任松所言,不由一楞道:“不是说那女娃儿眼睛看不见吗?”见任松和孙秋红纷纷点头,不由柳眉一竖抱怨道:“这个舅舅可真是的,做事情咋个心里没数啊!孙女子眼睛不好,他还领着到处瞎跑,这可不是害人么!……” 第七章 等一等也没关系 “哎!大妹儿,你看你这话说的!” 虽然知道任松妈刚才的话是一番好意,但张奉超还是被那个“瞎”字给剌激到了,有些气呼呼的开口怒道:“我们茹女子可不是瞎子,那是观阴不看阳的……幽冥法眼,和真正的盲人可是两回事哟!” “咹?”被这位表哥一阵抢白,倒让任松妈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陪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也怪松娃子没说清楚哟,幽冥法眼……听起来倒挺厉害的。” “那当然哟……这法眼啊……”老骗子说到这却是一楞,他刚才一时情急,替自家女儿吹捧胡编了个名儿,此时一时半会倒想不到说词。 “哎呀!阿姨,张家小妹子就是看的见鬼,却看不见人,听说还是张家表舅害的!”虽然明知道任松哥和那个姓张的小女孩没什么,不过孙秋红只要听到有人提起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吃味,所以不等张奉超说完,便抢先接口道。 “呃!这女子说话真是……”听到小丫头之言,老骗子脸上顿时现出尴尬之色。 “哈哈,这鬼意儿女子怎么还吃这种飞醋,本身,你以后可要多用合神法,不然……呵呵呵!”脑海中,本已躲起来没影的分神突然冒了出来,笑哈哈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任松突然心头一动,疑惑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多用合神法?你控制身体的时候怎么不用?” “看你这话说的,身体一直由你为主,你不发话我就想用也用不了啊!”分神平静的答道。 “不是现在,我是说当初那鬼子母把咱们两个控制权调换的时候!”这怂货接着在心里说道:“平时你一再要求我用合神,用合神,可是你控制身体的时候,通共只用一次,还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才用,这是为什么?” “唔!你个白痴!”虽然分神说话依然平静,但任松还是感觉到他语气中的躲闪,却听这家伙接着道:“那合神法是有限制的,一天最多用三次,这种保命的技能自然要留在关键时刻用,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啊?” “有限制?”任松闻言心中疑惑更甚,没听飞龙老爹提起过有什么限制啊,这分神不会是在骗人吧? “白痴!这种法术基本问题,飞龙爹当然不会说,你都成鬼仙了,任谁也想不到你会这么白,连基本规则都不懂,不信等哪天他来了,你去问问,看咱那位亲爹会不会拍碎你的肩胛骨。”分神在脑海中继续说道,见这怂货还是有些怀疑,便又道:“你若不信,就自己试试呗,看合神法是不是一日不过三!” “呃!”任松闻言刚想一试,随即又醒悟过来,气的在心中大骂道:“你这无耻的人,又想骗我上当!”正自骂的起劲儿,突然脑门被人一拍,回头看时,却见老妈满脸不悦的站在自己面前,见他回过神来,不高兴的说道:“你这娃,在想啥呢,听没听见你表舅的话啊?” 满脸懵懂的任松看了看屋内众人,见大家都定定的瞅着自己,料想刚才和分神吵架,肯定漏听什么内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痴!那老骗子刚才说,求你和他一起去圣水寺找找那位舅爷爷的下落!千万别答应,大过年的别给自己招灾,又惹咱妈不高兴。”还好,脑海中,分神及时帮他解了围。 “这个……”这怂货闻言却一阵迟疑,在没有被飞龙老爹分开之前,这怂货本就是个记恩不记仇的人,不然不会被那群判官土地欺负的成那样,即便当时虽然生气,过后也就算啦,反倒是别人对他的好处,却是牢记心间。当初夺那狐妖的金丹,若不是舅爷爷及时出手,只怕当时都躲不过去。 想到此处,这怂货也不理分神的反对,抬头看着张奉超一脸肃然的点头道:“舅爷爷对我很好,当然不能让他老人家出事!”如今这本身是善念所聚,虽然胆小怕事,但性情也更加纯良,一副心肠自然也更热了些。 “看,果然还是自家人靠的住!”老骗子张奉超听到此言,一双三角眼顿时神采熠熠,冲着这位表外甥一翘大拇指,复又对任松妈道:“幺妹儿,你可莫生气,哥子也是没得办法了,如今洛中,还有些道行的,除了我也就咱家这大外甥了!”他初时本用的川腔谁知越说越激动,最后连北边的方言都出来了。 “哎!”任松妈闻言一摆手,自家儿子都答应了,当妈的也就不好阻拦了,别看她凶巴巴的,其实骨子里接受的还是当年那种传统教育,好歹儿子也是这家里的男人,却不能让他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不过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复又道:“他要去,我自然也不能阻拦,怎么说也是我舅舅,不过等过了初二再去吧!” 一旁的老骗子闻言三角眼一立,着急的道:“哎呀,大妹儿,救人如救火……”话还没说完,却见对面那金色小轿帘子一动,又一个女孩子钻了出来,不由大吃一惊,这么小的轿子居然坐了仨女的,怎么挤的下?莫非里面有什么玄机? 还没等他想明白,却听那刚出来的女孩儿开口言道:“妈,咱……里面那个说了,有什么事,等过了初一再说!”出来的正是任小妹,她本想说“咱爸”突然又想起母亲交待过,不能在外人面掉提及此事,所以及时改口。 不过听在那边老骗子的耳朵里,却是诡异之极,这……这轿子里面还有人?难道是传说中的洞天法宝?他正自疑惑,却见任松妈走过去在那女孩子脑袋上一拍道:“这女子,咋越来越没规矩,这是你表舅,过来叫人!” 被母亲训斥的心情不爽的任小妹走上前叫了一声:“表舅”便又气鼓鼓钻回了轿子里! “唉,这孩子!”母亲叹了口气,扭头又对张奉超道:“表哥,你莫见怪,那是你外甥女,幺女子嘛总是娇惯了些!” “呵呵,不奇怪不奇怪,皇帝疼长子,百姓爱幺儿嘛,老小嘛,总要受宠些!”张家表舅一脸笑容的说道:“那个大表妹儿啊,这件事情实在是等不得了,能不能让松娃儿今晚上就和我去啊?” “等一等又有什么关系!”轿帘一挑,狐妖肖恬恬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反正张三缺那老头也失踪了大半年了,急也不急这两天,等过了初二,我陪任松一块儿去!”有了外人,这狐精不敢再叫主人,只能叫他的全名道。 “啊?”看到赫赫有名的太阴妖后从那轿子里跑出来,张奉超彻底傻眼了…… 第八章 财神与灶神 清晨五点,当任松被母亲从被窝里提溜出来的时候,依旧是一头雾水。 无论是谁,磕睡正香的时候被人叫醒都会心头冒火,更何况昨天晚上还和小红妹聊天到半夜。不过比这更惨的是,叫醒自己的是老妈…… 本来刚被叫醒的时候,满心不奈的怂货还想发飙骂人,谁知一睁眼,就看见老妈满脸怒冲冲的神情,满腔怒火尽数被浇灭,化作缕缕青烟,萦绕心头只是不散,这叫一个瘪闷啊…… “妈啊,现在才五点啊!大年初一的迎神炮不是放过了吗!干嘛这么早喊我起来?”满脸委屈的怂货一边套着分神送自己的黑皮魔气套装,一边无奈的问道。 按照洛中过年的规矩,大年初一清晨,七点之前要放一挂迎神鞭炮,据说是迎财神的,而且越早越好,结果就是,从凌晨一点开始,整个城市如同打仗一般,整晚都是劈里啪啦的鞭炮声。 任松家也不例外,可怜的怂货不到三点就被老妈用鸡毛掸子赶了起来,迷迷糊糊在屋外点了一挂鞭炮,直到那炮仗全数炸开,这才回屋蒙头大睡。可今天这么早是为啥事啊,这才五点啊…… “五点咋啦?谁叫你鬼意儿娃要答应你表舅,今天都大年初三啦,大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你今天还不去找你表舅,还想拖到啥时候?”已经转身走到门口的老妈气冲冲的说道:“赶紧洗涮,收拾干净了到你爸爸那里吃饭!” “啊?”这怂货做梦也没想到,打断自己喷香磕睡的居然是这个原因,还真有些自作自受的味道,无奈的拿着脸盆牙刷往楼下水池走去…… 等到收拾停当,这怂货总算觉得精神多了,露天水池那冰冷的自来水算是立了大功。无论脸上还是嘴里,都比吃了薄荷糖还爽。快步跑到楼上,直奔老妈屋里那顶金色的小轿,挑帘钻了进去,却见里面大殿那圆桌已经围满了人,不光老爸老妈,连自家小妹、孙秋红也在,还有肖恬恬,常春红以及那对纸扎的童男童女。 明显自己起来的最迟,此时众人都已经开动了,数那两个纸人最猛,此时正挑着饭桌上的肉食狠造。 笑嘻嘻的先和爸妈打了声招呼,复又走到正提着一只猪肘子大嚼的任旺财身边忍着笑道:“吃肉可以,可不准喝汤啊!不然纸做的肚子再被水浸破了,这么大一肘子稀里哗啦流满地,你就准备打扫卫生吧……” “额?怎么可能!”一旁的任旺财闻言两只眼睛中睁的老大,脸上两块猴屁股胭脂一抖一抖的说道:“家主,我们虽然原身是纸做的,可现在有了灵气,肚皮结实着哩,而且,我也不爱喝汤!……”正说着,却被旁边正猛啃鸡腿的任如月一捅腰眼,这才明白过来任松故意逗他,当即对肘子一阵猛啃,再不言语。 “哥……!你会不会开玩笑啊,不好笑就算了,还这么恶心!”正喝着豆浆的任小妹突然抬头,怒冲冲的盯着任松抱怨道。 “好啦,好啦!大过年的,高兴些吧!吃完饭,你爸就不能在家住了,要搬回城隍庙去!你就不能高高兴兴的?”一向最宠妹妹的母亲有些不高兴的训斥道,旁边的怂货闻言也是一楞。见母亲心情不好,任小妹也不敢再闹。任松也急忙在孙秋红身边坐下,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碗一边乘饭一边道:“爸干嘛要回城隍庙?” “咱家灶神回来啦!我得给人家腾地方,虽说是个小神,却也有密折奏事权……我这假期是灵官殿批的,天庭那边还不知道,灶神爷上天的时候没打小报告,已经算落下人情了,如今却不能再住家里了,面子上总要过的去,不能让人家蹲房檐……”灵官老爸一脸安详的说道。 “密折?那不是清朝皇帝搞的东西么?”想起以前热播的《雍正皇朝》任松大感惊奇的问道:“怎么天庭也有这玩艺儿?” “吸收先进经验呗!”父亲呵呵一笑,随口应道。 “爸!”一直低头喝豆浆的任小妹突然开口道:“那你就和那灶神说一声,让您在家再住两天,过了初五再搬……” “不行啊!论理灶神爷初一就要回家的,咱已经让人家在门外头蹲了两晚上啦!”拿汤勺舀着碗里的鸡蛋醪糟喝了一口,灵官老爸笑呵呵道:“喝来喝去,就属你妈做的醪糟有劲儿!”言毕复又对任松叮嘱道:“吃完饭出门的时候,记得把公文桌上那挂鞭炮放了,灶神好进门……” “原来迎神炮是迎接灶王啊?”听到此处,这怂货恍然大悟:“不是迎财神啊?” “哈哈,那当然,财神住在天上,没事跑老百姓家里做什么!”父亲理所当然的应道,然后把汤勺往旁边一放,直接端起桌上的醪糟喝了起来…… 等一顿饭吃完,已是六点一刻,拿着鞭炮在大门外放了,在一众被吵醒邻居的抱怨声中,这怂货和小丫头孙秋红一起来到了门外。此时,蛇怪常春红所幻化的汽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因为年三十刚闯了祸,搞的全城交警四处搜索,整条东关都在议论“幽灵红色小车事件”,那蛇怪今天收敛了些,化作一辆黑色的桑塔纳。 看了一眼驾驶室里正冲自己招手的狐妖肖恬恬,握着小红妹有些发凉的手道:“快回去吧,外面挺冷的……”见她一脸笑容看着自己,即不吭声也不撒手,如此过了几分钟,被盯的心头发慌的怂货笑哈哈的道:“咋啦?你看你手凉的,怪不得人家说女孩子体质弱,穿这么厚的滑雪衫还冷成这样。”一边说着,还伸手捏了捏女孩儿身上的衣服。 “笨蛋!”脑海中,分神突然一声笑骂,莫名奇妙的任松正想喝斥,却见对面小丫头突然嘻嘻一笑,开口道:“车里有空调,应该不冷……” “啊?小红妹,你?”任松已经顾不得和那分神纠缠了,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道。 “你忘啦,张家表舅说,你舅爷爷已经答应收我入门了,我自然要去拜见老师啊!”说着小丫头绕过任松,快步来到门外车旁,拉开门坐了进去……留下一脸不解的任松,咦?说好的她在家里等,今天这鬼意儿女子咋不听话呢?…… 第九章 张三缺跑哪去了? 见孙秋红非要跟自己一块儿去圣水寺,任松心中不免大为着急,年三十听老骗子表舅所言,舅爷爷他们不用问肯定是碰到了那位四大妖仙之首的月桂仙,虽然只是个元神,比王九疯那牛头自然差的多了,但肯定不是自己这种半桶水能应付的,小红妹虽然有个什么药王眼,可最多也就算个医生护士之类的辅助人员,哪能跟着上前线呢。 好说歹说,只是个不成,也不知今天这小丫头为啥这么犟,盯着前排的肖恬恬,只是不住的催其开车,原本任松还想再说几句,却见女孩儿泪水不住在眶里打转……大过年的,把人惹哭着实不象话,只得由着她了。 见任松答应了,孙秋红总算没有哭出来,不过情绪依然很差,气呼呼的瞪着前面的肖恬恬,只是不说话。 任松一路上几次和她说话都不搭理,在自己面前一向乖巧的小红妹突然变成这样,这怂货心中当真是奇哉怪哉,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哈哈,你个笨蛋本身,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再听话的女子一旦醋劲上来,也会变的象泼妇!”脑海中,幸灾乐祸的分神在一旁插言道。 “醋劲上来?什么个意思?”依旧有些糊涂的任松在心中问道:“你说小红妹在吃醋?谁啊?” “就是前面那个蠢货狐妖呗!你这白痴本身,这都看不明白!”分神在脑海中继续笑道:“没发现小丫头到现在,眼睛都没离开过小丁丁!” “妈的,够了!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一向不骂脏话的善念本身终于爆了句粗口。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昨天年初二,按照约定,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分神,这个混蛋当着小红妹的面怪声怪气的叫了句“小丁丁!”急的这怂货急忙收回了控制权,即便如此,孙秋红这傻女子昨天晚上还是盘问了半宿。 虽然象渡种驭奴那些大是非面前,这怂货依然把持的住,但还是露了不少马脚……再瞧了瞧还恶狠狠盯着前面狐妖的小红妹,任松总算明白为啥这丫头今天这么怪异了。 一伸手,把这丫头抱在怀里,拿出纸巾替其擦了擦发红的眼眶,女孩儿原本还想挣扎,可看了看前面的狐妖,便不再动弹了,任松嘻嘻一笑,刚想说两句安慰的话,车子突然停在了路边,却听前面肖恬恬道:“咱们到了!” “呃!”无奈的放开小红妹,任松透过车窗向外看去,远远的就见老骗子张奉超正站在村头的岔路口张望,这怂货懒洋洋的下车招了招手,便又钻了回来,虽然没下雪,可外面的冷风依旧让人着实不舒服。 远处的张奉超早就看见了他们这辆车,等到任松下来时,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打开前车门,见开车的是肖恬恬,吓的连忙关上,又拉开了后车门,车里的任松见了连忙道:“表舅,坐前面吧!” “不成,不成,男女授受不清,让孙家女子坐前面,老骗子不由分说,就把小红妹拉下了来,自己一屁股坐了进来。”扭头又对小丫头道:“快坐前面去,外头冷的很!” 生气的冲老骗子皱了皱鼻子,小丫头无奈的坐到了前排,侧着脸狠狠的盯着身旁的狐妖。顿时,驾驶室中剑拔弩张之势更浓!连张奉超都看出了其中不对,谔然道:“这是啷个了?” “孙同学!我只是个妖精!”也许是受不了小丫头的醋意,肖恬恬突然一脸笑意的开口说道:“原本是要给鬼仙做交通工具的,不过小红自愿帮忙,可我现在顶多也就一个司机,您真的不用担心我!要担心也是另有其人……我的老板,现在可是香饽饽!” “鬼仙的交通工具?”小红妹显然没明白这狐妖的意思。有些楞怔的重复道。 “哎,这有啥奇怪的,不就是坐骑嘛!说的还挺时髦,还交通工……呃!”后面的张奉超随口插言,不过立即被自己的话惊到了,猛的站起来骇道:“啥,你给松娃子当坐骑?哎哟!”他吃惊之下,忘了自己坐在车里,结果一头撞到了车顶上…… “哈哈,俺一身铜筋铁骨,岂会怕你拿脑袋撞!”车内又响起了常春红那蛇怪阴阳怪调的声音,也不知在学哪部动画片。 “好啦,好啦!该去圣水寺啦!”有些头大的任松息事宁人的说道。 听到此言,老骗子张奉超第一个点头称是,还不住抱怨任松这鬼意儿娃不讲信用,说好初二就来,结果硬磨蹭到初三,害他昨天在村口等了一天。旁边的任松自是不理,他心里已经想明白了,灵官老爸只能在家呆到初三早上,唯有初一初二这两天全家人可以团聚,所以昨天没让自己过来。 “求助,就该有求助的样子!我家主人好歹也是鬼仙,自古求仙家帮助哪有那般容易的!再说你即有救父的孝心,就该有多等一天的诚意!”见这怂货一直沉默不言,而那老骗子就一直在旁边唧唧歪歪,驾驶座上的肖恬恬忍不住开口教训道。这话本是灵官老爸教任松说的,怎奈善念所聚的怂货总觉得有些内疚,这种话自然也说不出来。 “就是!张家表舅,你也别抱怨了,谁叫你以前老是骗我们,净挖些坑让任松哥往里跳,我们自然要有个防备,天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一旁的小红妹闻言也扭头帮腔道:“所以我让任松哥多等一天,就是看你有没有什么诡计!”在这个问题上,难得小丫头和旁边的狐妖立场一致。 被两个女子一阵说道,张奉超顿时没了词儿,倒不是理屈词穷,只是那太阴妖后的名头着实有些重了,让这老骗子心中惧意大增。自然不敢再说什么。黑色的桑塔纳此时已然过了洛河大桥,眼看就要到圣水寺了。 车里的人都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高空,一顶金色的小轿缓缓而行,紧紧跟随着那黑色小车的后面,小轿内,宽阔的大殿上,周灵官正和一位衣着打扮相似的中年络腮胡子相谈甚欢。 “郭兄,这么说,那圣水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是啊,我这两天在里里外外搜了个干净,只是真没啥问题,无论妖魔鬼仙神,啥也没有!你所说的修士张三缺更是不曾见!”那位被称作郭兄的络腮胡子笑呵呵的说道:“老周,你这消息不可靠啊!” “这可就怪了!”大殿内,拈着颌下的长须,周灵官有些奇怪的道:“那张三缺跑哪去了?”…… 第十章 蛇怪常春红的恶梦 圣水古镇坐落在五龙山下,因为山上的圣水古寺而得名,据说寺前院那颗古桂树乃是汉高祖第一任宰相亲手所植,而这镇子据说原本也是汉军的军营。 这样一处历史悠久的人文景观,每逢年节慕名而来的游客自然是人山人海。而这镇子的街道本就极窄,结果任松他们的车还没到圣水镇的入口,便被拥挤的人流堵住了去路。前方,锣鼓震天,鞭炮刺耳,他们等了足有十几分钟,也没能前进一步…… 眼见后面也要被新来的车辆行人堵上,任松急忙让蛇怪常春红调头,险之又险,在后面那辆面包车堵过来之前,黑色的桑塔纳拐进了旁边小道,这条并未硬化的小道勉强能够通行,一边抱怨着自己应该变成越野吉普,这蛇怪也不用肖恬恬控制便把车开进了一处较隐蔽的山凹处,车内人全都出来,见四下无人,肖恬恬便催促着那蛇怪快些变回来。 “汽车人,变形!却听常春红那蛇怪一声怪叫,车体的零部件开始自由移动,最终这蛇怪变成了一个黄澄澄的……机器人。 “呃!你这家伙在搞什么!”旁边正四处张望的任松,猛一回头见这家伙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擎天柱的头,大黄峰的身子,两只胳膊上是轰隆隆的地震发生器,肩膀上还扛着千金顶的导弹发射架。这混蛋蛇怪,搞什么鬼? “嘿,伙计们,我这身打扮怎么样?”带着嗡嗡的机器声,化身变形金刚混合体的蛇怪常春红冲着大伙笑哈哈的问道。 “白痴!”几乎同时,孙秋红和肖恬恬一起骂道。看了一眼脸色依旧不好的小丫头。狐妖肖恬恬瞪着那蛇怪气冲冲的问道:“小红,如果不想挨揍的话,趁早恢复原形。”只要不是面对任松,这妮子太阴妖后的女王范儿倒是挺能吓唬人的。 “啊哦!……亲爱的老大,请您不要发火,听我解释,您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恶梦,在梦里我变成了汽车人的小菜鸟大黄峰……被大力神、飞天虎、大无畏、守护神等一大群组合金刚围攻。”已化作变形金刚的蛇怪小红,瓮声瓮气的向肖恬恬解释道。那嗡嗡的机器音,震的地皮都有些颤抖,一旁的任松眉头一皱,这么大动静,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虽然连声几个都连连呼喝让他说话声音小点,可这蛇怪依然我行我素,喋喋不休的对肖恬恬解释道:“虽然您没有看过那动画片,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明白,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我变成的大黄蜂,压根挡不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是说在组合之前,你明白吗!所以我必须!……”说还未完,一声闷响,一只白玉般的拳头已经击中面门,让他惨叫连连。 直到此时,常春红才记起,自己这位老大,可是有名的暴力女王。原本模仿擎天柱脑袋的两块挡风玻璃,此时已经吊在左边的腮帮子上,可以清晰看见上面拳头大小的窟窿。 “再不变成人形,下一拳就没这么轻了!”攥着白晰的拳头,肖恬恬冷冷的喝道。不要说蛇怪,就连旁边的孙秋红都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可思议,这狐狸精的暴力倾向也太严重了吧!…… 在狐狸女王肖恬恬凶狠的目光下,蛇怪小红老老实实的变回了原来红衣大汉的模样,只是如今口鼻乌青,看着有些滑稽。依然不肯罢休的道:“老大,那个梦真的很可怕,所以我必须要研究能自我保护的金刚形态……”话还没完,被肖恬恬一瞪,吓的再不敢往下说。只是自个儿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一副萎靡不振的鬼样子。 本来这次来找舅爷爷,按任松的想法,当然是由修行最高的狐妖和蛇怪打头阵,自己和张奉超顶多也就是敲敲边鼓。如今又加了一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小红妹,正要两个妖怪出力的时候,见常春红一副蔫头蔫脑的模样,生恐这家伙临上阵时出什么意外。当下拍了拍他的肩笑呵呵的安慰道:“根本就不用改金刚形态!你真是瞎折腾……” 原来还自打蔫的蛇怪听到这句顿时来了精神,扭头看着他道:“亲爱的老大的主人,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说罢可怜兮兮的盯着任松道:“我已经被这个梦折磨了很长时间啦!” 对面的怂货嘻嘻一笑,招呼的身边众人步行上路,最心急老骗子张奉超本就对他们交谈的内容不感兴趣,闻言头一个奔圣水镇去了,孙秋红和肖恬恬也跟着任松一起前行,那常春红象小狗一样围着那怂货跑前跑后,只是想听任松的办法。 一边前行,这怂货看着那常春红笑嘻嘻的道:“你怎么这么笨啊,那几个组合金刚明显就不是一路的,大力神和飞天虎是霸天虎这边的,守护神和大无畏是汽车人这边的,大黄蜂最擅长的就是全息投影,你只要造点幻象让他们两波人先打起来不就得了!” “对啊!”那蛇怪一拍脑袋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怪不得人家说开智的妖怪不如人族的白痴,怪不得我们妖族必须都要修成人身才能接着修行,你们人类的脑袋就是好使。”一边说着,他又急忙追到任松身后接着问道:“那个老大的主人,你说我该造什么样的幻象才好呢?” 任松闻言一阵头大,他本是随口一说,这蛇怪还当真啦,当下不耐烦道:“这个你自己想,我又不爱看动画片!”说罢头也不回的快步追赶已经上了大道的老骗子张奉超去了…… 等所有人再次来到古镇的街口,均有些郁闷,刚才还挤的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而现在,虽然人依然多些,但汽车通行绝对没有问题。没成想这么快就人散了……一旁的孙秋红不禁皱眉道:“早知道多等一会就好了!” 任松抬眼看了看人流已经稀疏的街道,心中也罕讷为何散的这般快,正奇怪间,却隐隐听到前面镇中心传来锣鼓和鞭炮的声音。 “咱们都莫耽搁喽,赶紧去圣水寺要紧!”有表外甥这鬼仙外加两个妖怪打手帮忙,张奉超的底气此时足了不少,一个劲的催促大家赶路。必竟被困的是自己亲爹外加亲闺女,早点总比晚点强! 众人闻言纷纷加紧脚步,圣水寺就街道的尽头,离此并不算远。只是越往越前行,锣鼓鞭炮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而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第十一章 圣水寺的不速之客 “咚咚呛……咚咚呛……咚呛咚呛咚咚呛!”耳边响着震天的锣鼓,任松左手抓着小红妹右手牵着肖恬恬,三个人紧紧靠在一起,在汹涌的人流中,不由自主的缓缓向前移动着。 直到此时听了周围人的对话,这怂货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镇政府组织的舞龙队伍经过,这山叫五龙山,圣水寺最出名的正是山上那五口龙泉。每逢过年舞龙这节目自然是必不可少。 不过让这怂货头疼的是,这里的舞龙队并和市区那帮耍龙的队伍大不相同,还保持着八十年代的特色,所有的成员全是自发组织的,这种没有商业目地的队伍,自然不会计时收费或有偿表演。他们举着那自制的长龙带着锣鼓班子一路前行,无论是谁家,只是在路边点燃一串挂鞭,只要炮声一响,那长龙就会上下翻飞的滚动起来,直到炮声停止,长龙才会继续前行。 碰到有些家里富裕想看热闹的,连续燃上五六串鞭炮,那舞龙的队伍就会不停歇舞动不休。不过这也有个规矩,鞭炮最多只能燃九挂,再多舞龙队的头头就会出面阻止,因为龙生九子,所以最多只能舞九挂鞭。如今任松想起来总觉得好笑,生九子,舞九挂,难道舞龙其实是在表演母龙生孩子? 其实说白了,是怕舞龙的扛不住,尤其舞龙头的那位,举着几十斤的龙头挥来挥去,就算再壮实的小伙,时间长了也支撑不了。 不过舞龙的队伍今天也算碰到坑货了,也不知谁家这么缺德,直接排了七八挂一万响的超长鞭炮,此时在街边劈里啪啦足足放了十多分钟,那鞭炮还没响完,所幸舞龙的队伍早有准备,那举龙头的小伙子已经换了两个了……只是那鞭炮一直响着,这队伍只得不停的舞着,看样子一时半会就是走不利脱了…… 原本那队伍进镇子的时候,便有不少看热闹的人群在后面跟着,有不少还举着相机按个不停,此时队伍停在镇中心,不停的舞动长龙,吸引的人流就更多了,任松他们几个还没到镇中心,前面的老骗子张奉超后面的蛇怪常春红,尽数被挤的没了人影。这怂货总算及时把两个女子拉在了自己身边,三个人只能随着人群慢悠悠向前移动。 只是等到了镇中心的小场地上,已然挤的密不透风,三人说什么也走不了啦,只得驻足等那舞龙的队伍散场,偏偏那鞭炮只是不停的响,所有人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只是不曾停下。 那舞龙的队伍不要说龙头,连举着龙尾巴的那位都已是大汗淋漓,眼见不能停下休息,幸亏一位镇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出面,让那个正准备点第五串挂鞭的小伙停手,才算让队伍得以继续前行。 只是经过这么一回,整个舞龙队全都没了精神,丢盔卸甲的平端着那长龙前行,按规矩要绕着圣水寺走上一圈,这舞龙队伍才能回来,不过此时一个个全都没了刚才的劲头,就算有放鞭炮的,也就随意胡弄两下便又继续前行,见如此,无论是跟着看热闹的还是路边放炮仗的都没了兴致,纷纷散了开去。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任松三人总算走了出来,总算有狐妖肖恬恬的法术护身,两个女孩没被人占到便宜,也不曾丢失什么东西,唯一让这怂货觉得可惜的是,街上人一少,两个女子都纷纷把他握着的手抽了回去。 依然和两个女孩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张奉超和蛇怪常春红的下落,谁知找来找去,只是不见人影,最后三人决定先去圣水寺看看,要是没人再回来接着找。 顺着街道一路前行,隐隐还能听见前方舞龙队的锣鼓声,刚走到街道尽头,只要转过拐角就是圣水寺的时候,却听前方震耳的锣鼓嘎然而止。等转过来时,却见舞龙队连同锣鼓班子正三三两两的急步往回走,似乎队伍的头头还在和人争吵。 等三人再走近几步,却意外发现不光有舞龙队的,还有一些背着香焟的老头老太太,老骗子表舅张奉超也混在其中,这些人全都被挡在了圣水寺的大门外。 拦住他们去路的,却是一群警察…… “好大阵势!”旁边肖恬恬惊讶的说道:“不光有警察,连武警都出动了,外面还有一大群便衣!圣水寺出啥事了?” “太不象话喽!”本来挤在人堆中的张奉超,突然看到任松他们三个,便急忙奔这边而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一个省级官员就这么大排场,肯定是贪官,人家国家领导来洛中视察也没象他们这样,简直是一群王八蛋!……” 他往回走着,口中越骂越是难听,旁边的警察见他一身装扮象个退休干部,却也不好多说,只是喝斥了几句。 一直来到任松他们面前,老骗子这才住,瞪着一双三角眼气冲冲的道:“你们都跑哪里去了,等你们半天也不见来!”旁边的孙秋红嘻嘻一笑道:“来早了又有什么用,反正是进不去!张家表舅,这倒底咋回事啊?” “鬼才知道,光说省上的大人物要来寺里参观,说过了中午十二点才准进人。”张奉超开口应道,复又问任松:“现在几点了?” 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点,任松答道:“十一点半,看样子还要等半个小时!”正说着,却听身后警笛刺耳,三人急忙退到了街边。却见,在一辆警车的护送了,一队黑色的轿车缓缓向圣水寺驶来。 眯着一双三角眼,任松身边的张奉超盯着打头那黑色的小车道:“打头那辆应该坐的就是省上那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干部……” 任松闻言也向那第一辆车内看去,鬼仙的视力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车内的人也能在瞬间看的清清楚楚。不过当看清车里的人时,这怂货一阵谔然。 车内除了一个省电视台新闻里常见的老头,还坐着一个光头和尚和一个女的。任松一眼就认出那个光头老和尚正是当碰到的佛门纠察尊者之一,觉明老和尚。他怎么会在车上?任松正自己奇怪,刚好他身边那女的一扭头,这怂货顿时生出冤家路窄的念头,那女的却是个老妇人,虽然戴了假牙腮帮鼓鼓,任松还是认出来,可不正是那金姨奶奶吗!…… 第十二章 居然还要回避? 就在任松往那车队里不停张望,心中正自奇怪那位佛门尊者的时候,眼前一花,觉明尊者和金姨奶奶突兀出现在他的前面。倒把这怂货吓了一跳。 “阿弥陀佛,我说怎么妖气冲天,却原来是任公子……的坐骑……”不知怎的,这老和尚对任松颇不客气。 虽然明知道老和尚故意嘴里磕巴骂自己是妖怪,不过任松还是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听一旁金姨奶奶阴侧侧的道:“娃儿,要是不想被人当作疯子就不要言语,想说什么,聚起你的念头递过来,我们自然知道,如今老师与我均未现神,只不过你有功德愿力加持,所以才能看见我和老师。堂堂巡天灵官之子,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任松闻言一楞,扭头看了看两边,妖狐肖恬恬和孙秋红果然都不曾看见什么,一个还在四处张望,嘟嘟囔囔着:“该死的小红跑哪去了!”另一个则正在询问老骗子张奉超究竟出了什么事。 见此情形,知道金姨奶奶说的不假,这怂货当即凝聚念头递过去问道:“觉明尊者,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阿弥陀佛,那位大人身有大善果,且与我佛门有缘,自然要护持的!”须眉花白的老和尚开口答道。 看着这老和尚他身边的弟子金姨奶奶,任松总觉是有些怪异。老和尚虽然胡子不短,但额头光洁,红光满面,一笑之下满口银牙。反倒是他身边的徒弟金姨奶奶,鸡皮鹤发,皱纹满面,虽然如今嘴不瘪了,但任谁都能看出其戴了一副假牙。这……究竟谁是徒弟谁是师父啊! 见任松眼神怪异的盯自己师徒半天,只是沉默不语,一旁的老婆子不耐烦的抢先喝道:“任家娃儿,你今天跑圣水寺做甚?”因为这小子知道自己当初的丑事,她对任松的恶感极深。若是不这怂货的后台太大,只怕早就寻个由头把其弄进地狱道了。如今知道他爹是巡天灵官,招惹自是不敢,但也绝不会对他客气。 听到金姨奶奶一声断喝,任松总算回过神来,不过他对这老太婆也没什么好感,当即故意不回她话,而是转头看着那第一辆黑车下来的老头,问觉明和尚道:“尊者,你说的是他么?” 老和尚闻言转身看去,却见那老者站在寺庙前的台阶上正发火训斥面前两个干部模样的人,似乎对这么大的排场很不满意。 “阿弥陀佛,正是这位大人,此人当年有极大善行,说起来与洛中恩情极重,任公子论起来你也应该多谢于他才是!”老和尚笑咪咪的说道。 “我……谢他?”任松闻言更觉奇怪,扭头看了看那个站在台阶上的清瘦老头,却不知他在生什么气,站在台阶上始终不动,不少干部上前劝说也只是不理。 “善哉!善哉!公子应该听家中长辈说过,洛中是和平解放的吧?”老和尚捋着花白的胡子,单掌立于胸前喧了声佛号,方才问道。见任松点头,复又接着道:“和平谈判的文件,便是这位大人亲手起草,单凭一纸文书,让洛中百万生灵脱离涂炭之苦,虽然说不全是他的功劳,但天降功德亦是非同小可,更何况这位善信与我佛有缘……” 老和尚话没说完,数声汽车喇叭响起来,却见数辆军绿色的大卡车开了过来,一众人等纷纷避开,却见那车队在圣水寺前停了下来,又听数声呼喝,原本负责站岗的武警列队下来,一队队上了卡车,最终全都开出镇外,与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些负责治安的民警,原本停在寺外的警车也都纷纷离开,如此折腾了足足大半个小时,圣水寺外总算空旷了不少。 直到警察都撤的差不了,却见又一位干部模样的人士来到那一直如标枪般立在清瘦老头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那老者点了点头,在一众人等的簇拥下往寺内去了。而和老头说话的干部却未进寺,而是对周围还在看热的一众香客,舞龙队等说道:“好,现在没什么事了,想要进寺参观的同志,可以自行前往,请大家自觉维持秩序,不要高声喧哗,爱护文……” 下面本就不奈的群众听到“自行前往”便呼朋喝友一窝蜂的往寺内去了,至于后面的根本就没人听。就连原本和孙秋红说话的老骗子张奉超闻言也急不可奈的对任松等人大叫:“快走,快走……”刚说了两句突然又“哎呀!”一声道:“你们快看,那小子已经进去了!” 任松闻言抬目看去,远远就看着一身血红色西装的常春红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庙门口,正要进去时,却不料那舞龙队已行至近前,举着龙头的小伙子一个箭步抢先跨了进去,站在门口还狠狠瞪了那蛇怪一眼,不知为何,常春红这家伙突然如同中邪了般,抱着脑袋往窜下台阶,没头没脑的往任松他们这边跑来。 看他埋头只顾逃跑,根本就没看见自己这帮人,狐妖肖恬恬急忙抢身过去,一把将他抓住拖了过来。等到了众人身旁却听她教训道:“笨蛋小红,那舞龙的队伍,龙头都是开过光施过符的,你一个未得正果的妖精,见了不躲还和人家抢什么,自寻死路么?” “啊?”常春红似乎很惊讶,半天才道:“怪不得,我说那舞龙头的小娃子咋那么可怕……原来是龙头在捣鬼,可是老大,你以前……” “我以前和你说了八百回了,你这笨蛇脑子,啥时候记住过?” “我本来就不聪明啊,老大,又不是一休哥!” 见肖恬恬听到“一休哥”眉头一皱又要发火,一旁的任松急忙劝道:“算啦……别吵了,我们等舞龙队进去了再入寺吧!”最后一句却是对老骗子张奉超说的。 “绝对不行!”没等张奉超开言,半空中金姨奶奶抢先喝道:“那位大人物正在寺中,你一个鬼仙,带着两只妖精,居然还不懂回避?” 第十三章 终于可以进去啦! 听到金姨奶奶的话虽说此时主事的是善念本身,心头也不免有些生气,这都什么年代啦?就算再大的官儿有什么资格让…… “不行啊,老板!咱们现在不能进去,当官的身具国法王纲,咱们进去可没什么好果子吃,若离太近现了原形,怕又要倒霉了!”还没等任松与那金姨奶奶争辩,一旁的狐妖肖恬恬却满脸无奈的说道。 “善哉,善哉!即然懂得规矩,那就最好了!”半空中,觉明尊者听到狐妖所言,点了点头,复又对任松道:“公子可等那位大人离去之后再入寺,免得贫僧为难……”说罢,与那多金姨奶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肯定是去保护那个大人物去了。 “什么?国法王纲很可怕吗?”见那尊者和金姨奶奶都已不见,任松扭头看着肖恬恬奇怪的问道。 “咦?聪明的老大的主人!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这是常识啊!”一旁的蛇妖大睁双眼说道,他声音颇大,腔调又怪异,顿时吸引了不少游人怪异的眼神。 “莫吵吵,我们等一会算喽!”一旁张奉超连忙摇手道:“松娃子修行过我们灵官崖的功德行愿法,如今已是半个神灵,不是普通鬼仙,所以呀,你们那些常识用不着给他讲!你两个才算真正的异类。唉,啷个这求麻烦哟!今天出门真是忘了看黄历了塞!”老骗子说着说着,不禁一声叹息,亲人失踪,如何不心焦火燎…… 听老骗子说起“灵官崖”任松心头一跳,想起这位表舅的九疯祖师已经入魔身亡,还死在自己和父亲联手之下,这个消息…… “当然不能告诉他啦!这是他们的门派事务,你一个外人插嘴,存心想给自己寻事儿么?”分神在脑海中提醒道:“这些修行门派,可不是武侠小说里那种,一类找起事来,那可就是千年万年揪着不放的!” “啊?”任松闻言一惊,在心中问道:“可是这件事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笨啊,到时候不承认就结了,好歹你也是鬼仙了,要懂得变通,有些事可以做,却绝不能承认,就算大家都知道,只要你不开口,这事儿他们就不会追究,明白不?……”分神接着在脑海中教训道。 任松听的莫名奇妙,虽然不明白分神所言,不过他还是决定不明说这件事情,必竟干掉人家祖师再来报丧这种事,他自问着实干不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身旁一直不曾吭声的小红妹突然开口道,眼看都快一点啦,咱们总得先吃顿饭吧,那边肖恬恬嘻嘻笑道:“老板娘,这镇上小餐馆多的很,今天我请客好啦!” “啊!坏恬恬,居然用这么土的称呼叫我!坏死了!”听到那狐妖叫自己“老板娘”原本一直就不开心的小丫头顿时高兴了起来,居然和肖恬恬那狐妖打闹到了一处,旁边的怂货看了直发楞,不过最终还是决定沉默,免得再破坏两个女子刚刚融洽的关系。 即然狐妖说要请客,第一个不客气的自然是老骗子张奉超,当即一众人等在镇子上转了一圈,终于在圣水寺外不远的街上,找到了一家餐厅…… 本来这镇子旅游业搞的不错,卖餐饮的并不少,只是多数门上都贴着“回家过年,初五开业”的纸片,只有这家餐馆有饭卖,不过过年期间,这饭菜自然没什么好的,人手也不齐整,好在店面还算干净,几个人等吃完饭,已是下午三点。 当知道时间之后,第一个跳起来的却是老骗子,从进店开始,他隔着窗户一直盯着圣水寺的动静,只盼那大人物快些离开,谁知等到现在也没人出来,当即大觉奇怪:“不对呀,这些大官烧香拜佛,动作都快得很,他啷个用了这长时间?” 任松记得,那清瘦老者进寺内的时候,应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如今已等了三个小时,为何还不见一个人影出来……等等!再看了看那空荡荡寺门,任松心里一惊,刚想说话,却听一旁老骗子已然开口道:“哎呀,不对头呀!啷个摁是没见一个人出来哟!” 从那老者进去之后,无论是舞龙队还是进香的香客,还有一大群旅游观光的游客,竟然没有一个往出走的!这……可大有问题了。 同样发现问题的任松也是奇道:“好象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只进不出的!”他说着又看了看那空旷的庙门,此时看起来就如同一张血盆大口,正不断吞噬着从门里走进去的人。 张奉超闻言一点头道:“只怕又是什么幻象之类的……” “行了吧,张家表舅!”一旁小红妹接过话题道:“哪来那么多法术,我看呀,应该是那位大人物不喜欢排场,所以悄悄从后门走了,我听人家说,圣水寺山后面还有一道门,刚才那几个镇干部还在对旅游的人说,从去年开始,因为来的人太多,害怕太杂乱,所以寺里就规定这个前门只准进,出去就要绕后山了…… “原来是这样……”其余人听此言均松了一口气,尤其任松更觉得轻松了许多,当即众人也不耽搁,纷纷急步向圣水寺走去。等走的近了,已经可以从大门里看到院中的景象,远远就见里面人声鼎沸,烧香的,观景的人甚多。走在中间的怂货更觉放心,看来小红妹说的不差,倒是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 不光是他,其余人看到如此景象也都放下了心思,最着急的老骗子张奉超第一个冲了进去,一边走一道:“咦,今年这帮和尚想开了,不卖门票啦,好的很,大家快些!”听到他此言,任松也猛的想起,以往这门口都摆着两张卖门票的桌子,门口还站在着一帮子和尚,要进去,先得掏钱买票才行,今年这是?…… “什么想开了,我看是那位大人物要来,镇上的领导给打过招呼了,估计明天来肯定又会来收!”跟着张奉超后面的肖恬恬冷笑着说道:“如今的这些和尚,还有几个是佛门弟子?哼哼!不然的话,我和小红也不敢来了……”说着,已和张奉超一前一后进了院里。 见他们头也不回的向正中的大雄宝殿走去,任松拉着孙秋红也快步走向大门,他们后面却是那蛇怪常春红,也不知这家伙究竟怎么了,小心翼翼,一步一挨的跟在后面,似乎很是畏惧。 任松一边招呼他快些,一边和孙秋红跨入门内,天地瞬间一黑,复又明亮,只是眼前景象一片模糊,这怂货心中大惊,不过紧接着无尽倦意袭来,迷迷糊糊只是想睡,却听“扑通”一声,身边的小红妹已经倒在了地上。 任松挣扎着走了两步想要看她情形,刚一蹲下,只觉全身困乏无比,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隐约间看到之前进来的张奉超和肖恬恬也躺在不远处,这怂货还没开口便再也支持不住,头一歪也睡了过去…… 第十四章 蜡烛峰上风雨急 圣水寺大门后的过道里,此时横七竖八躺满了熟睡的人,看他们的衣着打扮,有观光的游客,拜佛的香客,也有看热闹的闲客,此时全都和衣卧地,酣睡不醒。而最后进来的任松等人也则倒在离门最近的地方。 此时的怂货也早已入梦,鼻子还发出轻微的鼾声,今天起的太早,看样子着实是有些困了。 猛然间,任松再次坐了起来,随手将因为倒地而挤到了额头上的平光眼镜随手塞入衣兜,一双眸子赤焰雄雄……不过此时的怂货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楞了半天才抓了抓脑袋骂道:“这个笨蛋本身,怎么睡的和猪一样,看样子又着了别人的道啦!”说罢翻身站了起来。 先低头看了看小红妹,好象刚才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可别摔坏了!不过等看清其情形,倒大赶好笑,此时小丫头正枕着一位胖大婶如小山般的肚子睡的正香。伸手将小丫头抱在怀里,点点她的鼻子道:“你呀,运气真好,幸亏是个大婶,如果是个孕妇,咱还不得倒霉啊……” 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将小丫头抱过去放下,复又去看肖恬恬,见这狐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红唇翕合,神情甚是痛苦,象是做了什么恶梦,正要走过去抱她,却不料旁边一个相貌猥琐,下巴磕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子,突然翻了个身,一条腿抬的老高就要往肖恬恬的身上放。 身形一晃,瞬息已来到那狐狸小妞的身前,自打除掉王九疯之后,这恶念分神便彻底掌握了瞬步千里的神通,反倒那善念本身香烟不离口,神通难出手。好在此时指挥身体的是恶念分神,总算没让自己的美丽女仆吃亏,看准了那小胡子猥琐男的膝盖弯子,任松抬腿就是一抬,一声清脆的骨折声,男子高高抬起的那条腿顿时软绵绵的搭在了一边。 弯腰伸手将这狐妖玲珑有致的身体抱在怀中,这怂货又是一阵心猿意马,怪不得人家说越是熟悉就越是引诱人,不过他也知道如今可不是想那事的时候,将肖恬恬抱过去与小红妹并肩躺好。复又找到张家表舅和蛇怪常春红,一手一个将他们也拖到了一边。 拍了拍手,自己人已经安置妥当,至于其他人,任松低头巡视一圈儿,一拍脑门道:“关我屁事!”抬步就往里去,刚走两步,却又看见了两个熟人。正是那位觉明尊者和金姨奶奶,此时也都横卧道上,睡的呼噜连天。想不到连神灵也中招了!这怂货大感意外。 本来他刚才已经猜到这圣水寺里被人施了迷魂术之类的催眠邪法,所以入寺之人尽数昏睡不起,此时见两个神灵也自己酣梦,暗自庆幸不已,多亏自己被飞龙老爹分成善恶两念,那邪术催眠了善念本身,偏偏还有自己这个恶念分神在此,一想到这里,他急忙从记忆中找了一个醒脑清神的魔道法门,以免自己再次被迷倒。 用牙齿咬破手指,借着鲜血在额头画了一个魔门独有的符印,自我感觉清醒多了…… 只是这魔道的法门着实是凶残,只是一个普通的法术就要放这许多的血液。为了画这么个符印,他至少弄破了三根手指,虽然这肉身被灵官老爸温养培育过,自愈能力颇强,但十指连心,每一次咬破手指的痛楚让这怂货也甚是锥心。 不过如今主持身体的是恶念分神,虽然怂性未改,却坚忍了许多,所以倒也能咬牙挺住,直到画完符印自感不会再被那什么诡异的迷魂法催眠术给困住,这怂货又从口袋里掏出金色的左轮手枪。一边上着自制的魔气子弹,一边金姨奶奶的脑袋旁边绕过,径自向庭院走去。 虽然这觉明和尚和老太婆也算半个熟人,不过任松却没一点出手相救的兴趣,更何况此时所有人都倒地不醒,只有及时找到那施法的妖人,将其制住方了解开施在众人身上的邪术。 一边想着,这怂货一步踏入庭院之中,打算到前面的大雄宝殿看看,刚刚站定,眼前的空气泛起阵阵涟漪,眼前的景象一阵扭曲,等再入目时,这怂货已然置身一座山坡之上。 在对面不远处,却是一个直挺挺冲天际的山峰,这山峰浑圆笔直,便如一只蜡烛一般,盯着那山峰越看越觉得熟悉,最终这怂货想了起来,怎么看着象天台山上的蜡烛峰啊?可是蜡烛峰应该没这么高啊…… 这天台山并非古籍中所记载“刘、阮天台遇仙”的那个天台,而是洛中本地一处风景,听说已改名叫作天台国家森林公园,这山上有一处洛中地区有名的景致,叫作“蜡烛笔立”,指的就是山上有一处孤立突兀的小山峰,看起来便如一支笔直的蜡烛。 不过此时任松面前这蜡烛峰,比真正的山峰大了十倍不止,看起来雄伟巍峨,高不可攀。因为景色瞬间变幻让这怂货有些发懵,好在恶念分神头脑转的极快,料想又是中了对方的什么阵法之类的东西。当下警惕大起,飞快的装好子弹,食指已扣在了那扳机上。 原地戒备了一会儿,却没什么动静,这怂货四周看了看,虽然青峰绿溪却是空山鸟寂,倒是阵阵山风将对面那蜡烛峰上的树木刮的“沙沙”作响。又站了几分钟见确实没什么动静,这怂货举步向那蜡烛峰走去,山路蜿蜒这怂货走了一阵就大感不奈,索性施展神通,直接瞬间移动到了那蜡烛峰下。 让他意外的是,这蜡烛峰脚处却有一个巨大的洞穴,里面黑洞泂的,虽然成就鬼仙双眼夜视能力极强,却依然也看不清楚。隐隐约约只看见两盏金色的灯笼。 山洞里,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灯笼,任松估计里面肯定藏着的不是猛兽便是凶禽,看来这布阵之人不光擅长催眠,很可能还是一位驯兽师。正琢磨着是不是在这洞挖个陷井埋点机关什么的,却听洞中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看来洞中的猛兽就要出来了,这怂货手执左轮,躲到了不远处的一颗树后,想要瞅准时机暗算它一家伙。 随着那“悉嗦”之声越来越大,那洞口突然涌出无数黑云,那云雾越聚越浓,时不时还可看到里面冒出的闪电和隐隐的雷声,接着风声大作,头顶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这怂货越看越惊,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黄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让他不得不低头缩紧了脖子。 就在他低头的瞬间,却见山洞中,一道白影瞬间窜入了那云雾之中。 第十五章 天台山上白蟒仙 此时,任松面前那酷似天台蜡烛峰的小山上,风大、雨急、电闪、雷鸣,让本打算藏起来偷袭的怂货大有措手不及的感觉。而就在他低头的瞬间,看见一道白色细长的身影窜进了那云雾之中,看起来象是一条蛇? 白蛇?这怎么可能?又不是西湖雷峰塔,这怂货正自嘀咕,却听轰隆隆一声雷响,却见那云雾中翻滚着向山下移去,借着云中的闪电任松吃惊的发现,那云雾中蜿蜒盘旋的还真是一条白花蛇。 开始始还误以为是龙,不过发现其根本没有爪子,尤其云雾往山下涌动,靠前的地方突然露出一个巨大的蟒蛇头颅,两只脸盆大小的金色眼睛光芒灼灼。想到刚才看到的灯笼应该就是这玩艺儿。 不过奇怪的是那白蟒似乎并未发现任松,直接便下山去了,让正准备打黑枪的任松瞄准都来不及。心中大为惊奇的怂货见那蟒蛇裹着云雾不停往山下走,始终不曾回头看自己一眼,索性也跟着那白蟒追了下去。让他意外的是,这里还真就是天台山…… 别的风景他去的少,但天台山的庙宇就是熟的不能再熟,打懂事起,母亲每年都要来山上烧香拜佛,他自然也是熟门熟路。 陡峭的南天门,总也爬不上去的玉皇阁,斗母宫。不过印象最深的,却是半山腰那所谓的西湖龙泉,记得那里有一处干涸的泉眼,还有一位老太太专门守在泉眼旁,负责替过往的善信喊泉解渴,每当行人路过想要喝水,老太太就会拿出瓷碗放在那泉水处,高呼西湖龙泉驻守龙王赐水云云!不一时便有汩汩山泉流出将那瓷碗装满。 当然如今长大了知道那并不是什么西湖龙王,据说山东济南这样的泉水多的是,不过小时候还是大感神奇,常常守在旁边等着老婆婆给喊泉接水看热闹。 此时,那云雾便直奔山腰的西湖龙泉而去,不过刚到山顶的时候,那云雾便开始渐渐消歇,等到了玉皇阁,云雾已彻底散尽,露出一个须发皆白的道装老者,估计是那条白蟒所化。颤巍巍的向山下走去。他每走一处庙宇必然门口跪拜,却不肯进去。如此一直到西湖龙泉,却未曾看见那看守龙泉的老太太。 那白蟒所化的老道士从泉边找了一个脏兮兮的陶碗,放在那泉眼之处,跪拜连连,口中直呼龙王赐水,不一只却见那碗中波光粼粼,已装满了水。那老头端过碗一饮而尽,复扭头对任松道:“那小伙,可要下来喝水吗?” “啊?”任松闻言吃了一惊,也不知这蟒蛇何时发现自己的,不过看起来倒没什么敌意,不过这怂货也不敢调以轻心,必竟这是在圣水寺的幻境之中,当下远远的连连摇手道:“我还不渴,你慢用吧!”那老道士闻言又推让几句,见任松远远的也不过来,复道:“山上取水不易,却不能糟蹋,小伙子你即不喝,那就归我了。”说罢将那水一饮而尽。 等喝完了水,老道士抬头又看了任松一眼,满脸奇怪的道:“咋这么年青……”便低头又奔山脚去了,见他始终没有和自己争持之意,任松倒真的有些发懵,这幻阵也太奇怪了吧,虽然不解,但他还是带着满心疑惑,跟着那老道一块儿行至山脚。 等快到山脚的时候,那老道不知从哪处摸出一个背篓,跨在背上一路前行,直到山脚一处河滩上才停住了脚步,任松一路远远的缀着,此时见他停步,便也远远的靠在一颗大槐树旁,看这老道要做什么。谁知那老道士只是原地站着,一直不曾动作,远远的却听到“叮当叮当”的牛铃声。 任松举目看去,却见不远处,一个牧童牵着一头水牛,缓缓的走了过来,等走到近前,他已看出那是一个傻子。脑袋比偏胡还是歪三分,一双眼睛斜斜的看着天空,却没有任何焦距,鼻涕口诞吊起多长,一看便知脑子有些故障。 那老道士一见那牧童顿时大喜,连连招手让他过来,等走到近前,却听那牧童道:“老……老道,你……把我的媳妇钱带来了么?” 老道哈哈一笑拍了拍身上的背篓道:“就在这里面,不过事先说好,你不许看才行!……” 听到此处,任松猛然惊觉,心中讶然之至,这老道……居然是四大妖仙里的白蟒真人!他不是死了吗? 虽然当初在舅爷爷张三缺处,并未听到白蟒真人的故事。不过任松早在幼年时就听过姥爷姥姥讲过白蟒真人的故事,也许多有美化,不过其中主要情节应该未变。 故事里说,这妖仙白蟒真人是四大仙中最用苦功的一个,一心只是在洞府苦苦修行,恶事自然是不曾干过,但善行也是一点都没有。如此修行千年,只是难成正果,后得神仙开示,让其行善积功德方能成就仙位。 如今想来,开示他的那位定是王九疯无疑了,只是不知为何当年那些流传的故事里都不曾出现王老头的名字,只是说神仙开示或神仙托梦,比如这白蟒仙便是。据说,得到神仙提示,这白蟒真人也不敢耽阁,当即下山想要行善积些功德。意外的碰到了山下的傻子牧童,在河滩抓了一只红色的八哥。 这傻子虽然笨,但好赖还是分的出来,知道这鸟儿不俗,便想带下山换个媳妇。这白蟒仙化成人身之后,在修炼烦闷之时也常下山玩耍,因嫌人心险恶,所以也不找那些智力健全之人,却只喜与这智障牧童交流。 如今见那牧童抓了一只鸟儿要到城里卖了换娶媳妇儿的钱,便觉着自己收功德的机会到了,当即劝阻了那傻子,并劝其放了那鸟,并说自己明天会带些东西让那傻儿去卖,保证够他的媳妇钱。 若换作正常人肯定不愿答应,可碰到那什么也不懂的傻孩子,当即什么也不懂便将那鸟儿放了,第二日这蟒仙还真就背着个背篓下山来寻傻儿了,等见了面,把竹篓给了那傻子牧童却不准他看,只让他背到城里最大的药店让那店家看,要问卖价,只说给够娶媳妇的钱就行…… 第十六章 穿越时空的大阵 按照姥爷所说,那傻子进了城找到洛中最大的药店天香阁,偏偏那天老板不在,店里的伙计见一傻子来卖东西,本来有些不喜,不过因为店里的规矩大,进门是客不能往外赶,所以便接过他的背篓看了一眼,却是上好的冰片。 冰片这种玩艺儿,源自一种名叫龙脑香的树木,它的树干上每年都会流出白色的油脂,待多年积累,这些油脂逐渐风化结晶,便是冰片。那伙计见这冰片晶莹剔透,而且片薄而大,最小的也有指甲盖大小,更难得气清香纯,确是上好的药材,少说也值二三十个大洋,但问那傻子,要多少钱。 这傻儿便按那蟒仙教的,要个媳妇钱,解放前人口买卖本也平常,更兼秦岭以北遭灾的极多,关中道的人集上一个黄花大闺女也就**块大洋,洛中这边贵一点,也不过十来块。那伙计听他之言,只道这傻子想要去买个老婆,想想也是,这小子憨成这样,若不去买,断没有谁家闺女原意嫁他。 略想了想,这伙计便说:“一背篓冰片,就给你十五个大洋吧!”当即从柜上取出钱来交给他,那傻子原本就不懂这些,只看一个背篓就换了这么多钱,自是高兴,心想那老道士没骗自己,拿着那钱,兴高采烈的回家向爹娘要媳妇去了。 这边药店的伙计也暗自得意,这一背篓冰片,少说要替东家赚了十个大洋。而那傻子要买女人,顶多十一二块,自己主动加价,让他还有两三块的盈余。如此药店即得了实惠,还没落下阴损刻薄骗傻子的名声,真正是刀切豆腐两面光堂。越想越自得,当天晚上那药铺老板一回来,他便得意洋洋的上前来表功。 东家听了他所言,也觉得这伙计处理的不错,便让那伙计将冰片拿出来看看,那伙计因为事忙还没来的及收拾,那冰片此时还在柜上,听了老板吩咐急忙取了出来。 等这药店东家上前仔细一查看,顿时大惊失色,那背篓里确实装的冰片,只是这冰片并非普通的树木结晶,而是一种叫作龙蜕冰的极品药材。故老相传,大凡开了灵智蛇类,每修炼五百年,便会自行褪下一层蛇皮,连褪三次才能化作人身。 而那褪下的皮会逐渐风化消失,但上面的鳞片却会逐渐结晶,最终化作龙蜕冰,其中那个龙,却是指那修炼有成的蛇精。 据说这种至宝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此物别的不行,对眼病却有奇效,无论病的多重,只要眼部完好,只需一丁点儿,立时药到病除。 这老板也是当年在自己老师那里见过一片儿,所以才能辩认的出,此物与普通的冰片一样香味扑鼻,但嗅了之后,双眼会分外清明。这药铺东家已过中年,双眼本有一点近视,一闻之下双目顿时清明,立时知道自己捡到了宝了,反倒是那伙计年青,双目完好,所以不曾发现。 见伙计收回如此至宝,那老板反倒有些害怕,当下不动声色向伙计打听那傻子是哪的人,住在何处,长的什么样子,结果这伙计原本也不认得,只知是个傻儿,其它一概不知。见如此,那东家只得的把伙计打发走,心里却已炸开了锅,过去的人本就迷信,而生意人更是讲究诚信二字,今天凭空得下如此横财,反倒心中大生恐惧。 按迷信的说法,凡家中得横财者,必生奇祸,天亦遣之。这药铺东家一想到此处,便有些心惊胆战,思来想去,最后把牙一咬,暗道反正是十五个银元买来的,自己索性制成眼药,只卖够十五块大洋的成本,其余的全都送人便是!这样总不能算是得横财了吧! 他正自觉得这办法可行,不料却听门外一声巨响,当下招呼了伙计去门外查看,却听其言:“白蚁把招牌蛀空了,风一吹折成了两半截!” 听到这话,那店老板吓的险些没瘫到地上,自古开店做生意的,哪个不把自家招牌看的比性命还重,自己刚生出卖十五块大洋的心思,门上的招牌就落地了,这……说什么也算不得好兆头啊!想到此处,那药铺东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天赌咒发誓,从今日起,他天香阁的眼药,只送不卖,绝不收一分利润! 当下收了那龙蜕冰,这老板便开始做眼药,每瓶药里都加杂那么一丁点儿龙蜕冰片,虽然只一点儿,可这眼药也非同小可,无论多重的眼病,只是双目还在,用这药膏儿一点,立时重现光明,再加上那老板只送不卖,天香阁的名声顿时名扬天下,即便到了现在洛中还有一句歇后语,叫作天香阁的眼药,一点就亮。 那老板虽然眼药白送,但因为名气大了来看病抓药的百姓自然也多了,药铺不但不亏,反倒是越办越大,更兼其乐善好施,连当时的洛中政府都送匾表彰,倒也算的上是名利双收。 直到几年以后,因为倭人来袭,那药铺掌柜把最后一批掺杂了龙蜕冰的眼药捐给了政府,然后便带着家人伙铺逃往得庆避祸,准备蜀中重开药铺,意外的碰到了那卖冰片的傻子,当时招呼他的伙计也在,因为老板这些年一直嘱咐他要寻到这人的下落,偏偏不曾找到,此时碰见便急忙带老板去见他。 等天香阁的东家见到这傻子,仔细盘问之后,终于明白原来却是天台山的白蟒真人显圣,为洛中百姓积下如此功德,可惜此时,那白蟒仙却因为飞升时动静太大,刚走到潼关就被东北军的高射炮给射死了。具说那白蟒真人身中数十发炮弹,虽然重伤,却还未死,蛇性长原本一时半会还死不利落。 偏也是凑巧,正赶上二郎真君追杀那从灌江口逃走的孽龙,结果看到那白蟒真人的原形时,误以为是那孽障,当即上前一刀将其剁成了两段,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本非凡品,一刀之威,这蟒仙连元神都未能逃脱,千年修行尽数毁了,无计之下,只得重入地府投胎去了…… 看着眼前的老道士和那傻子,再听二人的对话,分明就是白蟒真人赠药瓜娃儿的桥段,可那是一九三六年啊!任松心中越想越惊,难道这圣水寺中所布的阵法,可以穿越时空?太他妈扯了吧! 第十七章 功德圆满难飞升 虽然眼前这一切,让任松有种穿越时空回到一九三六年的假象,不过恶念分神的见识可不是本身能比的,心中一沉吟就觉得有些不可能,这世上并非没有穿越时空的大神通,但就算普通的天仙也没几个能施展的,即便是擅长虚空法门的佛家,没有大菩萨的修为只怕连时间法则的边都摸不着。 只是,这大阵倒底在搞什么?他只顾自己想事情,却没注意到,那边白蟒真人已将背篓交给了傻儿并将其送走,此时正慢悠悠的向他这边走了过来。直到老道士走到面前,这怂货却惊觉过来,有些诧异的看着那蟒仙,不知他要干嘛…… “昨天就听山中同道说,这天台山刚换了一位新山神,却不曾想今日就碰上了!”那老道呵呵笑着,开口与任松搭话道:“想不到啊,看起来年纪青青,却已有了山神的尊位,日后若勤勉些,想来升迁已不远矣……” 听他误会自己是山神,任松嘿嘿一笑,却未说话,多亏了老骗子表舅所传的功德行愿法,这怂货一身神气缭绕,倒让那老道士误会其是山神。 见他不曾开口,老道心中更加笃定,当下拱手笑道:“老夫虽然是个妖身,道行也算有些,但绝非那种惹事生非的恶妖,尊神却不必如此紧张,我也没有伤人之意,只是修行了数千年,不能霞举飞升,得一位海外神仙指点,才知德行不足,所以正要做些功德,您在此处正好替老夫做个见证。” “额!”听他一口一个尊神,任松听的颇不适应,正自想要开口说话,谁知这老道转身找了附近一块大石,当即盘膝其上,双目紧闭,再无一言。任松叫了两声,见他只是不应,心中当真是莫名之极,只是身处之地已给变成了天台山,圣水寺的一切都没了踪迹,知道身在法阵之中,心中也暗自提防,当下坐在这老道士的对面,看他想搞什么名堂。 二人面对面盘膝而坐,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天色变暗,却见洛中方几一声巨响,任松举目张望,却见一道巨大的金光自城里升起,又过了一会了,天际又降下金光一道正罩在那白蟒真人的头顶,其中天花乱坠,异香扑鼻,却是功德金光。 任松瞧着那金光一楞,随即也明白过来,想是那药铺子的老板大愿一发,天地感应,故老天自然有功德降下,想到此处,他猛的回忆起一件事,忍不住开口问那白蟒仙道:“天香阁的招牌不会是你弄下来的吧?” “什么招牌?”对面正自兴高采烈,大呼自己功德圆满的白蟒真人闻言一楞,看着任松谔然道:“尊神此言何意?”这边怂货被他一问,这才想起老道士从送中傻子那一刻开始,便在此处不曾动弹过,更不曾施过法术,那招牌应该不关他的事。当下哈哈一笑道:“没事,没事,恭喜大仙你功德圆满,如今可以化龙飞升了,呵呵!” “化龙?”对面白蟒仙闻言一楞,当即笑道:“尊神搞错了,老夫修的是仙道,今日成就天仙,却非化龙而走!”他口中说着,脚下已生出朵朵黑云,将其缓缓托起空中。 见脚下云雾乌黑如墨,这白蟒真人微一皱眉头,他原形本是一条剧毒的蟒蛇,多年修行虽然将自己身的毒性尽数拔除。怎奈那剧毒并未就此散去,而是围绕其身边化作黑雾,虽然已没了毒性,每到之处却是风雨交加,雷轰电闪,让他甚是不便。 今天虽然功德圆满,却不想那黑云依然还在,此时越聚越大,载着他缓缓向天空飞去,让他意外的是,任松居然也站在黑云之上,却未就此消失。 “咦?原来尊神并非山神,莫非是天庭派来接我的仙童?”对面的白蟒仙更觉奇怪,对任松的身份更感诡异,不明白他是如何立在自己云雾上的。任松听他这么说当下也不吭声,只是看着嘻嘻一笑。此时那蟒仙将身一抖再次化作一条巨蛇,盘卧于云上。 他见对面任松笑而不语,只道自己猜测的不错,当下看着这怂货道:“古怪古怪,如今天庭这装扮可奇异了些……”他见任松一身黑皮衣裤,额头还画着古怪的符纹,只觉的好生奇怪。也是他一直隐于山中苦修,本身见识不广,再加上刚才明显感应任松的神灵气息,却没有注意道那黑色皮衣上渗出的丝丝魔气。 此时,站在黑云上的任松,看着脚下的情形却是大为震惊,这黑云所到之处,尽是暴雨倾盆,那雨水便如用脸盆往下倒一样,更兼狂风大作,雷电轰鸣,谁站那云下只怕都会感到恐惧,这雨实在是太大了,任松亲眼看到,在雨水的冲刷下,一户人家的茅草房屋被那雨水尽数冲垮。看的这怂货心惊胆战。 此时一路向北,那黑云上雷电也越来越响,这雨势也越来越大,任松在高空可以看见,这云朵在空中居然拉起了一道水线,所经之处,无不是河水泛滥,洪水逼近,而此时,云朵下的大雨也更加大了。就象天上挂了数条水柱一般。 此时那黑云一路向北,眼看就要到潼关,任松心中正自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再过会儿就要没命了? 不过没等这怂货开口,却见下方团团黑雾连连炸开,更有轰轰之声,其有一团就炸裂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弹片四射,却也是运气,却没有一个蹦到他身上,任松看的心惊肉跳,连声招呼那蟒仙升高些,抬头时却见那对面那白花花的巨蟒此时身上已是鲜血淋淋。 想不到这白蟒真人,这么快就中招啦!眼见着又有几发炮弹在它身上炸开,将其全身炸的稀烂,此时就算任松想开口招呼也办不到。那蟒仙连声呼痛,声音宛若闷雷,再加上黑云自己发出的雷声,他说的话尽数淹没其中,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此时身上连连中弹的巨蟒已是疼痛难当,带着黑云和云上的任松在天空四处乱窜,最终向南方缓缓落去…… 第十八章 好象哪里不对啊? “没成想还真和传说的一样啊?”看看横卧在小山坡上,已是半死不活的白蟒仙,任松心中大为感叹,按照故事发展,自己莫非还会见到二郎神?这位大神可是耳熟闻详啊,今天若能见个活的,那真算是三生幸! 只是……哎!不对呀,这怂货突然发现,他与那白蟒真人**之处,并不是秦岭,看这模样倒象是洛中的天台山,当转身看到高耸云间的蜡烛峰时,任松完全确定,他与这巨蟒所落之处,还真就是天台山的山脚下,回头看去,离武乡镇已然不远……看来当年的传说误啊,这怂货心中嘀咕道。)?)?)?)?)扭头看了看那奄奄一息的蟒仙,看来他不是死在秦岭的,也不知二郎神还会不会来…… “仙童!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对面,原本因为白日飞升欣喜若狂的白蟒真人此时当真是悲愤交加,按那位神仙的指引,圆满了功德,明明已然踏上仙途,天庭连接引仙童都派下来了,为何会半途而坠。他此时已是油尽灯枯,将死之时神智反倒清灵了不少,瞬间叫道:“不对,你不是天庭的仙童,你……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啊?”任松闻言一楞,看着那蟒蛇道:“你说什么?” “你若真是接引仙童,怎会连我成就的是仙道还是龙神都搞不清楚?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老蟒仙此时猛得想起刚才之事,一对金灯般的蛇目死死盯着任松,口中狠狠问道。 “我又没说过自己是仙童,其实我就是一个看热闹的……巡天灵官罢了!”冲那蟒蛇熟连的咧了一个假笑,任松抿着嘴说道。他本来想说自己是鬼仙,又怕被那蟒蛇看轻,索性报了自家老爸的名头。 “巡天灵官?不可能!你……”那白蟒真人虽然见识不广,但也并非白痴,听他此言只觉不信,哪这么年青就做了巡天灵官的?更何况这小子看起来也二十好几,颌下却无一点胡须,摆明了象是先天不足的模样,活象个皇宫里的太监,那位王灵官岂肯收一个阉人入灵官殿! 不过,他一个“你“字刚刚出口,却见任松从脖子上摘下灵官老爸送的玉佩在这老家伙面一晃。 “神子玉玦?你是……私生神子?怪不得能做巡天灵官!”那蟒仙显然已经信了任松的谎言。虽然还不知道这小子的具体是哪位大神的私生子,不过那玉佩,这小子的身份便错不了。 “即是神子灵官,不去巡视州府,为何一直跟随我做甚?”那蟒仙气无力的愤愤问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使人阻我飞升!” “呃!”虽然任松明知道这是一座法阵,而前这白蟒真人很可能只是个幻象,不过听他如此狡赖,不由大怒道:“喂,老妖怪莫要含血喷人,你挨高射炮那是命中注定,关老子屁事!” “命中注定!”本已经快要毙命的白蟒仙听到此言,不由扬起巨大的蛇头愤怒说道:“某一生从未做恶,为何会这般……什么人?”他正自愤愤不平的述说,突然扭头向山坡下的一处草丛看去。 旁边的任松见状一步跨至那草丛旁边,惊讶的发现,里面真的蜷缩着个人,此时脑袋埋在双腿之间只是不停的颤抖。不过这里草丛极高且厚,再加上山风甚急,吹的附近草木沙沙作响,这怂货虽然耳目清明,却也未曾发现人躲在里面。吃惊看了一眼山坡上的巨蟒,不知它是怎么发现的的…… 他不知很多毒蛇,头两侧的颊窝可感应热量,根据热量多少形成图案,那人藏在草丛中,身上的热量比那草自然高了许多,白蟒仙本就是一条长颊窝的毒蟒,只是一开始光顾着和任松说话并未注四周环境,此时听到注定自己丧命于此,心中愤怒,一抬头颊窝正对着草丛,顿时现出了里面的人来。经他一提醒,草丛中人却被任松堵了个正着。 见那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脑袋都快塞进裤裆里了,任松在他背上一拍道:“喂,老兄,你在这偷听啥呢?”那人本就恐惧之极,被人在背上一拍,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的跳将起来便想跑,谁知刚跑几步,眼前一花,一个俊郎的黑衣青年已然站在他面站,却是这怂货见他逃走,施展瞬步千里的神通堵住了去路…… “曹老板?!”当看清眼前这人面容,任松大吃一惊,这不就是自家坐骑肖恬恬以前傍的大款,已被子母阴魂命索了拿的大老板曹建军吗?不过随即又觉得不对,虽然面容酷似,但神态举止却不相同,而且此人身材也比那曹建军看起来要肥胖的多。 “我……我不是……我不姓曹!”本来被他堵住去路,那人已然些惊慌失措,后来听到他叫自己曹老板更是惊的脸色数变,大呼小叫的求二位妖怪爷爷饶了自己性命去? “你真不姓曹?”任松听他所言些外,原来看他和那姓曹的长的极象,还以为什么渊源,此时听这家伙赌咒发誓说自己不姓曹,倒些失望,看他面如土色,当下保持着一脸假笑的问道:“那你姓什么?” “我……”对面那中年人楞了半天,只是不曾说话,他原本已是面如土色,此时看着任松那极假的笑容,越看越是恐惧,最后突然往地下一跪,带着哭腔大叫道:“大王饶命啊,我……我确实姓曹,本是洛中天香阁的老板,刚才实在是因为害怕,所以才没敢报自己的姓名,家中还妻子儿女靠我养活,你……你不要吃我,饶我命去……” 他一边哭一边不停偷眼看那山坡上的巨蟒,最后居然放声大嚎,便如死到临头一般。 任松初时还些不解,最后见他不停往山坡张望,还口口声声说别吃他,才恍然这家伙以为自己和那巨蟒一样都是妖怪,所以才会这般害怕。见他身肥肉抖个不停,涕泪交流之下甚是滑稽,这怂货哈哈一笑,逗他道:“喂,曹老板,你弄错了,我不是妖怪,更不吃人……” “啊?”那曹老板闻言一楞,满脸不信的看了他一眼,复又要嚎,这怂货不等他开口复又抢道:“真正的妖怪是山坡上那位,不过他以前也不吃人,现在嘛已经不确定了。”说着他扭头笑嘻嘻的看着那山坡。 料想这白蟒仙听自己如此编排他,必会出口反驳,谁知一看之下,却外发现那巨蟒已然七窍流血,一动不动,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不会死了吧?”任松大为外,也顾不得那姓曹的胖子,转身跑上山瞧那白蟒仙的情形,外发现,这蟒仙真的没了气息…… “不对啊,不是被二郎神砍了吗?怎么现在就死啦!”挠着后脑勺任松大感外,这故事情节发展怎么和传说不符啊?刚想到这里,他猛的一楞,扭头看那还傻傻跪在那里的曹老板道:“你刚才说,你是天香阁的老板?” 见胖子点头,这怂货更感疑惑,这传说,好象哪里不对啊?…… 第十九章 低智商的套路 故事发展到这里,任松真的有些奇怪了,原来白蟒仙不是二郎神杀的……他当即又觉得不对,这里是幻阵,并非真正的时空逆转,谁知道是不是那布阵者故意改了传说。 “哎!糊涂啊!糊涂!“这怂货猛的一拍脑门,刚一提到幻阵,他终于想起自己是来破阵的,干嘛老和传说故事过不去,扭头看那曹老板还在地上跪着不走,便走上前问道:“你是从天香阁的老板?从洛中过来的?”见那胖子连连点头,复又问道:“这里……去圣水寺怎么走?” “圣水寺?”那曹老闻言有些谔然,不过还是往身后一指道:“从这条道直通洛中,再打听南关渡口。然后坐船过去……” “坐船?没有桥吗?”任松一楞,问完才想起好象洛河上的桥都是解放以后才造的,那曹老板果然连连摇头道:“没有,以前听说委员长视察的时候原本许诺要建一坐的,名儿都起了,叫中正桥,只是这都几年啦,也没听到官家有动静。” “呵呵!”看来代沟还真不小,一脸假笑的任松挠了挠后脑,索性不再理那姓曹的,转身便往那洛中去了,这幻阵自己确实破不了,不过总有个边界吧,任松不信那布阵之人真有那么大本事,连诺大一个洛中城也能幻化出来,就算真能幻化,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肯定能找到破绽,如此,就有破阵的希望了…… 想到此处,这怂货大步流星一路直奔洛中,也不理还在那边下跪的曹老板,走了一阵却又嫌慢,索性施展瞬步千里往前赶,很快,任松就发现,他猜对了!这阵法果然没多大,还没走出天台山的边界,便无法再前进了,瞬步千里挪移了几次都在原地打转。 不过,他也更失落了,因了寻了半天也没找出这阵法有什么破绽,这怂货又思量了一阵,最后觉得若想破阵,只怕还要从那白蟒真人和姓曹的入手,不得不原路折回。当他回到那小山坡时,入目的情形当真是又惊又谔,却见那胖胖的曹老板,此时手执钢刀,正对山坡上那条已被剥了皮的巨蟒开膛破腹,最终摸出了一枚蛇胆和一颗雪白的珠子。 而旁边,还放着一张剥好的白色蟒皮,想不到可怜的白蟒真人,死后居然被人剥皮开膛,而动手的居然正是受了他恩惠的天香阁老板。 任松此时嘴张的足够放一个鸭蛋,传说中的剧情已然彻底崩坏!虽然知道是在那幻阵之中,但他还是有些一意外,最后见那曹老板似乎还打算将这巨蟒分尸,看样子是准备回家吃蛇肉的打算,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曹,这肉有毒,吃不得!” “什么?有毒?”正把蟒肉切成小块的天香阁老板闻言大吃一惊,急忙将手中的肉扔到一边,扭头看是任松时,不禁脸上一热,笑嘻嘻的道:“那个上仙,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可不是什么上仙!”不动声色的任松看着那曹老板笑呵呵的说道:“我的肉也不好吃。”也不理看起来没听懂自己讽刺的胖老板接着说道:“这白蟒真人送了你那么多龙蜕冰,如此恩惠,你便这样报答吗?” 那胖子闻言脸上一阵抽搐,不过最终还是咬牙道:“说起来,他对我确是恩惠,但是上仙啊,我还有儿子,儿子将来还要生孙子,一背篓龙蜕冰……有点少!”虽然最后他满脸通红,但有点少三个字说的异常坚决。 这……任松看着他心中疑惑大作,如此贪婪,怎么可能敢赌那只送不卖的大咒?可是白蟒真人飞升之时,确有功德落下啊,而且也确实飞升成仙了啊,这……可太诡异了…… 不过随即他又高兴起来,那布阵之人居然搞出这么大的漏洞,若换作王九疯的“十方炼狱”,只怕早被叫破了…… 想到此处,任松心中一动,自己何不试试,当下笑呵呵道:“这阵法漏洞也太大啦,人家明明有功德升仙,姓曹的又怎么会是坏人?”说完,急忙四下张望。 可惜,眼前一切尽数未变,倒是那曹老板一脸古怪的看着他道:“上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呃?”有些尴尬的任松闻言一楞,正要开口,却听曹老板手上那白色的珠子一声怒吼:“他本来就是坏人!”紧接着,那珠子化作一道白影,最终影影绰绰立于半空,却是一条白色的巨蟒。任松先是一楞,随即明白,正是白蟒仙的元神。 “人性贪鄙,果然不假!”看着那曹老板如此作践自己的肉身,白蟒真人在空中一声叹息,复又问任松道:“这位……灵官,某真的命中注定要死于此地吗?” “啊?是呀。就我所知,你功德圆满本应飞升,只是动静太大,死于高射炮下。”任松开口应了,最后又嘟囔道:“本来应该死在二郎神的刀下,谁知你连大神都还没见着就先挂了,点儿也太背了吧!” “可是,我一生并未作恶,最后行善还积有功德,为何……为何会死于非命?”那白蟒真人闻言,全身颤抖的问道。他的元神本就显的虚无,此时一抖一抖的,便是水波一般,让任松总觉得有些假。 “我怎么知道,反正你就是这么死的!”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任松不奈的冲那白蟒说道。 “不!你们这些混蛋!凭什么让我死,凭什么让我死!”那蟒仙听到此言,突然暴怒喝道,声音诡异,任松惊讶的发现,它不住盘旋的身体被丝丝黑气包裹…… “喂喂喂!快停下,你要入魔啦!”任松一眼便认出,那巨蟒元神身上的缕缕黑雾,正是魔气,急忙开口提醒道。谁知那巨蟒一声冷笑道:“入魔就入魔!反正行善积德也没下场,我便作恶试试,姓曹的,拿命来!”说罢,黑白相间的巨蟒虚影向那曹老板扑去。 谁知刚冲到一半儿,那巨蟒又停了下来,回头盯着任松狠狠的道:“人该死,你们这些神灵就更该死,我该先吃了你才对!” 只是它话还没完,尚未有动作之时,一只金色的左轮已指到了它的面前,却听任松冷笑道:“省省吧,这种低智商的套路你以为任大爷不懂么……”说罢,狠狠的扣动了扳机。 第二十章 冒牌觉明尊者? “波!”随着一声轻响,黑色的烟尘在那若隐若现的白蟒身上盘旋缠绕。 “魔气!”原本正大呼小叫要入魔的蟒仙元神一声惊叫,一双金灯般的眼睛看着任松骇然道:“你……你是域外魔头?” 看着枪管还在冒着黑烟的左轮,任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腮帮,看着那巨蟒身上的黑气羞涩道:“哎哟,抱歉,枪走火了。”却是他刚才用左轮指着白蟒,见那妖仙向这边冲来,食指一颤,不小心扣动了扳机。 虽然白蟒真人的那巨蛇元神,虽然有入魔之念,但一切却是以自身的念头为主,即便化魔也只是借助怨气、仇恨等凶戾之气逐渐化成魔头。但任松这一记魔气弹,便如在一个封闭的气油桶中扔进一粒火种,魔气瞬间膨胀。将他的蛇身也撑鼓了起来。 此时,体型巨大的白蟒又粗壮了好几倍,不仅如此,身上还鼓出许多大包,雪白的鳞片也变的乌黑。原本一条身形修长的白色巨蟒,此时倒象一根庞大漆黑的冰糖葫芦。 “啊!”蟒仙的元神又发出一声惨呼,原本他正要化魔,全身仙灵之气正缓缓魔化,此时又被人灌入大量魔气,真正是火上浇油,一个不小心整个身体都是炸裂成齑粉。此时他已顾不上任松,只是全力收束着体内那魔气,不让其到处乱窜。也多亏他本是蟒蛇,蛇性最长且身体坚韧,即便是元神也比人类结实许多。 再加上这巨蛇全力收束,虽然身体裂开无数缝隙,但随着魔化越来越快,膨胀的身体已开始收缩,白色的鳞甲漆黑如墨,而若隐若现的身体也开始变的清晰起来。 下方的任松目瞪口呆,明明看着已经开裂,就要完蛋啦,没成想最后居然挺了过来,这蟒仙的元神也太结实了吧?当即也不犹豫,举起左轮“波……波……波”又是三枪,虽然听到那蟒仙连续惨号,但却不似第一次那般膨胀开裂,反倒是魔化的速度越来越快。 最终,当那蟒仙通体漆黑,双目猩红的出现在任松头顶的半空中时,这怂货急忙不再开枪射击。 “哈哈哈!”天空中,那蟒仙一阵大笑,猩红的双眼光蟒灼灼,盯着任松笑道:“多谢多谢,若非你那魔气,某想要入魔只怕还要费些时日!现在……拿命来吧!”说到最后,却听这元神轻轻一叹,语气之中却有几分无奈。 “莫装b,装多了会被雷劈的!”对面,任松冷笑着说一句时下的流行语,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左轮。 “又要送我魔气?”半空中的蟒蛇呵呵一笑,似乎对这怂货的举动十分不屑:“那就多送些吧,某正好拿来充充饥!”听他这么说,任松也不生气,冲其诡异一笑,一道灰蒙蒙的光芒打在了那蟒蛇的身上。 一瞬间,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巨大黑蟒急速缩小,最终化作一只巴掌大小的……老鼠…… “咦?刚才还是条大蟒蛇,这会怎么又变老鼠了啊?怪不得人家说蛇鼠一窝了。”一个箭步上前,不等那老鼠反应过来,任松便将其提着尾巴拎了起来。将不断挣扎的老鼠举到面前,这怂货学着港剧里的台词笑道:“就凭你这智商,也敢和任大爷斗?开示你的神仙都逃不过轮回光束,你一个妖仙,拽什么拽!” “阿弥陀佛,好强的轮回之力!” 正当任松提着那老鼠,准备过去招呼那天香阁的胖老板时,一个声佛号在他身后响起,任松扭头看去,却见那位觉名老和尚,正慈眉善目的站在自己身后,却不知何时醒过来啦! 咦!等等,又是幻象!瞧了一眼老和尚乌黑的须眉,任松心中一声冷笑,这布阵的家伙水平也太次了。他几次与觉明尊者打交道,自然记得那老和尚须眉皆已花白,怎会象这样又黑又亮。当下呵呵一笑道:“老和尚,你可真够神的,睡了一觉瞌睡,整个人都年青啦,连胡子眉毛都重返二十岁,厉害,真是厉害!”说罢,冲着那老僧一翘大拇指,又发出几声假笑。 “善哉,善哉,施主要笑便笑,不笑便不笑,这等强颜欢笑,着实好假!”看着任松那诡异的笑容,老和尚眉头一皱,一脸无奈的说道。 大拇指一收,金色的左轮再次指向觉明老僧,任松依旧一脸假笑的说道:“得了吧,老和尚,这样装来装去累不累啊,我不是良家妇女,你也不是逼良为娼的老鸨子,强颜欢笑你妹!直说罢,你们这帮家伙在这布阵,想干什么?”说着,另一只手把那老鼠举起道:“若不想和它一个样,最好实话实说!” “阿弥陀佛!”对面老和尚被他一通话说的满脸茫然,念了一声佛,想了半天才道:“施主所言其意甚深,却让老衲不明所以,不过,老衲确是为这只老鼠而来,请将它交与我如何?” “呃!什么意思?”听到老和尚的话,这回换任松一头雾水,半天才疑惑道:“你要这只老鼠?”见觉明老僧连连点头,这怂货呵呵一笑道:“好!给你!”说音未落,一道绿色的光芒打在了老僧的袈裟上。 “阿弥陀佛!又是轮回之力!”对面的老和尚额头皱起了“川”字,口中念了声佛,复又朗笑道:“千载万世一轮回,自在心与莲花随!此物……却伤不得我!”随着他的话音落地,缠绕在他身上的绿光尽数没了踪影。 看到眼前情形,任松两眼瞪的如同铜铃一般,没成想这老家伙如此厉害,连左轮手枪也拿他没办法,心中不免有些发慌,当即将那老鼠狠狠掷向老和尚口中大叫道:“还你老鼠!”人却快速退了数步,空出的手复又从衣兜里将那子母阴魂剑拿了出来。 “善哉,善哉!”老和尚口中称善,一把接过那蟒仙所化的老鼠,口念真言将其望空一抛,那老鼠刚起空中便又化作一条黑漆漆的大蟒。 “阿弥陀佛!那孽障,你可悟了!”老和尚对那巨大的黑蟒喝道。 第二十一章 想作死,不用叫上我啊! “悟?悟什么?”空中已经逐渐魔化的黑色大蟒有些谔然的盯着那老僧问道,只觉得此人好生熟悉。 “唉,你这孽障,总是参不透,悟不通,即然错了,就该改过,为何还要错下去?”那老僧也不理会一旁正挥舞子母阴魂剑看热闹的任松。开口继续道:“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想夺舍那姓曹的老板,再借他的躯壳回去继续行善事,积善果?” 嗯?原本正想与那老僧继续动手的怂货,听到这里却是一顿,大奇道:“老和尚,你是说天香阁的眼药只送不卖,是因为蟒仙的元神舍夺了那姓曹的?” “阿弥陀佛,正是如此!”老和尚觉明应了一句,复又盯着那蟒仙道:“还不悔悟么?” 黑色的巨蟒听到此言,心中却大为惊骇,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的打算正如老僧所讲的那般,只是中途突然看见任松,复又想取其性命,再夺舍,此时被这僧人说中心事,当真惊讶之极,一又猩红的双目盯着那老和尚高声喝问道:“你……你是谁?” “善哉!……善哉……”对面觉明老僧长眉一抖,合什叹道:“你是前生,我是今世,何必多问!” “什么?”不要说蟒仙,此时连一旁的任松也惊呆了,原来觉明尊者的前世是白蟒真人,这……这是真的,还是这幻阵在搞鬼? “唉,本来一开始就错了,你又夺舍人身更是大错,偏还顶着人家的躯壳继续行善,还试图接着修行仙道,简直大错特错!”觉明老和尚又是一声佛号叹道:“做这许多错事,如何能有好果报?罪过啊……罪过!” 那蟒仙闻言似有所悟,只是不住点头,倒是一旁任松听的莫名奇妙,忍不住开口道:“喂,觉明大师,夺舍人身确是大错,但顶着人身体行善修仙又怎么会是大错特错,难道应该做恶修魔才对?” “什么?修魔?”对面觉明老僧一脸谔然,整个人便如凝固住了一般,再无一丝声息,任松大吃一惊,抬头见空中那蟒仙元神也是一般定在了空中,整个身体一动不动,当真诡异的很。此时,这怂货发现,身周的天空、大地、山种、树木、花草、鸟兽都如凝固了一般,再没一个能动弹。 有些难以置信的上前,拍了拍对面老和尚的肩膀,任松刚想开口说话,不料手指刚刚触到他衣衫,一声脆响,眼前的一切瞬间碎裂成了无数薄片,那些薄片迎风一吹,最终化为微不可见的灰尘。 当尘埃落定,任松再一次回到了圣水寺的大院子中,这他妈在搞什么鬼?心中大为惊讶的怂货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全是疑问。 他此时身处院中,刚想返身回去看看小红妹她们的情形,脚根刚抬起,又急忙放下,却是这怂货怕这幻阵尚未清除,生恐一挪脚,再次触动了这大阵,又不知要去哪看热闹了…… “阿弥陀佛!”身后一声佛号,似乎是觉明老和尚的声音。保持着双脚不动,任松转过脸看去,却见原本横卧在门廊台阶上的觉明尊者一翻身站了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身周情形,当看到弟子赵金秀正自酣睡不醒时,眉头一阵抽搐,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正自站在院中的任松身上。 “善哉,善哉!任公子,此处出了何事?”老和尚到现在依旧两眼一抹黑。 “幻阵!”任松开口道:“催眠术之类的东西,所有进来的人鬼神妖全都睡着了,估计仙魔也不例外!” “什么?阿弥陀佛,公子此言太过了吧,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幻阵……”老和尚闻言连连摇头道。 “你是地藏王的弟子,却口口声声礼赞阿弥陀佛,莫非嫌地狱清苦,想去极乐世界享福?”任松突然嘻嘻笑道:“不知你师尊听到了,心中是何滋味!地狱难空,这佛位也难坐啊……” “阿……我佛慈悲,公子说笑了!”老和尚一脸淡然,举步向任松走了过来,口中还问道:“任公子,你又是如何醒的?” 眼见他下一步就要跨进院中,任松心中一动,急忙大叫道:“别动,别动!”听到他此言的老和尚急忙止住前进,不过原本悬在空中的脚也落入了院中,眼前景色,却是大变。任松举目四望,眼前的景色好熟悉啊! “菩萨慈悲,这里不是洛中东关吗?”站在不远处的觉明尊者开口叹道:“我们怎会来到这里?莫非这就是任公子你说的幻阵?” “是啊,你这老家伙真是害人不浅!想作死,不用叫上我啊!”任松怒冲冲的骂道:“妈的,这破幻阵又不知要搞多久才能离开!” “善哉,善哉,任公子,好象你还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又是如何醒来的?”对于这怂货的咒骂,老和尚似乎混不在意,而是盯着他疑惑的问道。 “我?其实没醒来!具体的问我爸和我爹,你就知道了。”嘿嘿两声,满脸假笑的任松对老和尚说道。 “菩萨慈悲,原来不是任公子,却不知是姓周还是姓黄?”老和尚闻言先是一楞,随即开口问道。 没成想这老僧却是熟人,居然知道自家老爸的情形,任松闻言讪笑道:“您即然明白,那是最好,不过我这个依然姓任,和那个一样,我两只有一个名儿!和我爸,却又有些不同!” “善哉,却是老衲孤陋寡闻了,公子切莫见笑!”老和尚闻言合什笑道,心中却有些意外,这家两父子真个太特别了,当爹的两个名儿一个人,这儿子却是两个人一个名儿,真是有趣的要紧。 对面的任松并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言语和善,“哦”了一声也就不再开口,只是不住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半天才道:“好象是在秦剧团附近,可这些房子哪有这么新啊?” 在他的记忆里,东关的房子大多沉旧不堪,秦院团更是破烂,多已成了危房,不过眼前的情形倒让他有些惊讶,红墙灰瓦,虽然有些旧,但却依旧完好,这怂货大为奇怪。口中喃喃道:“莫非又穿越时空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任施主,你刚才所言何意?”听到任松的嘀咕,一脸迷惑的觉明尊者,在更改了佛号之后,再次开口问道…… 第二十二章 原来我们在梦中! 看着眼前的景象,任松心中大觉不妙,只怕此时又入了那阵法的幻境,听到觉明老和尚询问。心中却是一动,扭头开口问道:“差点忘了,大师原来是洛中赫赫有名的白蟒真人转世,倒是失敬了……” “南无世尊……公子怎知老衲的前世?”这下轮到老和尚吃惊了,满脸尽是意外之色。 “就是刚才的时空穿越幻阵喽!”任松笑呵呵的答道,他本不知这大阵的名字,见觉明老僧询问,便信口编了一个。 “时空穿越?这怎么会,那可是大菩萨才有的神通……”看来老和尚对这个名词并不陌生,脸上意外之色更浓。 对面的怂货嘻嘻一笑,开口接着道:“是呀,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刚才我在这阵中,就穿越到了一九三六年,见识了大和尚你前世的风采。” “什么?”觉明老僧闻言更觉骇然。紧紧盯着任松道:“公子……究竟看到了什么?” “嘿嘿!”任松见他一脸紧张,当即开口笑道:“老和尚不必这么紧张,只是看了一遍你前世飞升的过程罢了……”说着,他便把刚才在幻境所看到了一切尽数与觉明尊者说了一遍。 “啊?”听完他的话,觉明大师先是震惊后是疑惑,最后只是低头不语,似乎在回忆什么。 见他这般,任松也不好再开口询问,只是看着身周的幻境暗自琢磨,看这模样应该是五六十年代才对,虽然不知道这一回又会跑出什么东西来,不过很明显,那布阵的家伙水平应该不够,否则第一个幻阵也不会破的那么容易,他仔细回想,越觉得肯定。 刚才那幻阵根本没什么凶险,自己不过看了一场真实的传说,和那觉明大师说了几句话,便破阵出来了,可见布阵那人本领着实差劲的很。不过,这幻境一次接着一次,说不定是那种递增效果,后一层的幻阵会前一层的厉害的多…… 他正自猜测,却见旁边的觉明大师突然双目一睁,开口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刚才还真是凶险啊!”他心中一急,又开始高喧佛号,不过这一次,虽然已经发现,却顾不得更正自己的错误。 “任施主,你刚才说幻境最后之时,曾经问我:‘行善修仙是错,难道要作恶修魔不成’?”老和尚扭头看着任松开口问道,见他点头称是,不由一声长叹道:“真正好生凶险,若非施主出言相助,老僧这一次还真麻烦了!” “出言相助?”一旁的任松听到此言倒觉得有些意外,开口问道:“老和尚你别说一半留一半好不好,这话什么意思啊?”瞧着旁边正自摇头叹息的觉明尊者,这怂货急火火的催促道:“到底什么状况啊,我咋搞不清楚?” “善哉……善哉!”老和尚一声长叹,扭脸对任松说道:“任施主,刚才你经历的根本不是什么幻阵,而是老衲的梦境……” “什么?”原本眼睛已经瞪的和铜铃般的任松,此时眼皮都要被撑破了,看着老和尚额头皱纹挤出的“川”字,半天才楞楞道:“你是说,我刚才其实是在你的梦里?”听到觉明老僧此言,这怂货终于恍然,怪不得会穿到三六年,却原来是这老和尚前世的记忆,也就怪得不在那幻境中的觉明大师须眉乌黑,原来都是他的梦! “惭愧,惭愧!此梦老衲尚在人世之时,五十岁之前倒是常常做起,后来得师尊开示明心,看破了自身之后,便不再做梦,今日突然又入此梦境,在梦中还觉的奇怪,为何任施主在场?后来景色破碎出得梦来,却又将梦中种种忘了个干净……只到刚才施主提及,才又想起刚才梦中之事!” 老和尚说到此处,冲着任松合什一礼道:“善哉,善哉,说起来还要多谢施主,若非你施言相救,以老衲刚才的念头,恐怕自己也要坠入魔道,好险……好险!”任松见他说到这里,眼光之中尽是后怕,看来刚才的情形可能真的很险,连觉明尊者这种素来稳重淡然的佛徒也会惶恐不安。 虽然没有想明白,自己不过随口一句问话,为何就会瞬间从“公子”被改称“施主”,不过任松也懒得多问,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色道:“如果这里的幻境和刚才一样的话,不用问,这肯定是那位金姨奶奶的梦境!” “南无地藏,施主此言倒也有理!”旁边的老和尚,额顶的川字纹更深了,他收那赵老婆子为徒,对其底细自然了若指掌,老婆子自己年青时起便被调到了洛中秦剧团,数十年不曾离开,此时眼前的景色的年代明显与她年青时极为接近。 只是让觉明尊者不明白的是,为何此时整个街道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又仔细看了看身边的小卖部,里面空无一人,复又招呼任松一齐赶向前面的药店和包子馆,走了数步见那怂货还在原处,回头招呼时,却见他正将小卖部烟柜里的大前门,三门峡等各种没咀的香烟往自己口袋里塞。 “施主,这里是梦境,其中物品又怎会是真的!”老和尚一声轻叹,开口劝道。 “是么?我试试!”对面的任松闻言极麻利了拆了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儿用打火机点着,猛吸一口,复又喷出一架二手烟飞机擦着老和尚的光头飞过,才笑道:“梦是假的,这烟却是真的,不错不错,以前没咀的烟就是带劲!” “善哉!”老和尚一声轻叹,复又向那包子馆走去,叼着没咀儿大前门的怂货也急忙快步跟上。一前一后进了那包子馆。入目的情形让二人疑惑更重,此时包子馆早已空无一人,但可以明显看的出是在营业状态。 后面的厨房热气蒸腾,摆满了各种熟的,生的小笼包。而前厅更有好几张桌上都摆着碗筷和包子,有一桌明显刚吃到一半,其中一个蘸碟里还放着被咬了一半的包子。就好象这里所有人都是在瞬间消失的一样。 看着眼前的情形,有些摸不清头脑任松,用力挠了挠后脑勺,扭头盯着老和尚道:“大师,现在这情况,您怎么看?” 第二十三章 全都看戏去! “南无……我佛!”老和尚念了一声佛,瞅了瞅旁边的任松,心中也是一片茫然。最后叹道:“看来只有找到我那弟子,才能明白此处究竟发生何事!” 啐了一口嘴里的烟草渣子,任松闻言点了点头,最后笑笑说道:“这个却容易,那金姨奶奶在秦剧团住了四五十年,十有八九还在那里!咱们先去那边瞧瞧再说吧,呸,这没咀的烟可真麻烦……”说罢又喷了一口青烟,将那烟头往地下一扔。 旁边的老僧闻言合什称是,二人复又从那包子馆出来,正准备前往秦剧团的大院,突然凭空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念佛之人声音极大,便如一声炸雷,震的地皮不断颤动。 听到这声巨吼是从身后传来,任松和觉明尊者急忙转身看去,却见半空中,站着一位身上闪着金光,个头比常人高出一倍的巨型……觉明大师。 “呃!”看看身边的容颜枯镐的老僧,再看看空中威风凛凛的尊者,任松嘻嘻一笑道:“老和尚,你兄弟小时候吃伟哥了么?怎么长的这么大?” “善哉……善哉……施主不可胡言乱语!看来咱们真是在赵金秀那孽障的梦中!不然也不会有老衲的幻象在此……”不愧是“老”和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把话题歪到了一边,经验却也甚是老到。 “你们两个,不去看戏,在此处做甚!”空中,那金光闪闪的巨型觉明尊者突然对下方二人开口喝道。脚下的地皮又是一阵颤抖。 “看戏?”下面的老和尚与任松对视一眼,均是一楞,不等他们开口询问,却听那巨型尊者接着喝道:“梆子名家赵金秀今日正在秦剧团演出,尔等胆子倒是不小,居然不去捧场,成心找事么?” “捧场!”任松闻言一笑,扭头对觉明尊者笑道:“老和尚,没想到你这么说话倒不错,挺接地气的……” “善哉……这孽障,怎么依然凡心未退……”旁边的老僧一声叹息,正要开口,却见空中那觉明大喝一声,伸手向二人抓来,那泛着金光的两只大手越变越大,而胳膊也越伸越长。 见那大手来的不善,任松刚要举起左轮开火,身旁的觉明老僧高宣佛号,同样将双手一伸,与那空中那巨人双手一样金光闪闪,一样的越变越大,波的一声,四只手掌顿时撞在了一起。 随着金光大盛,两人的手掌刚一接触,那巨型觉明的双手如同泡沫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倒把旁边的任松吓了一跳。想不到这巨在空有其表,如此不堪一击,连旁边的觉明老僧也有些意外。 虽然那巨型尊者彻底消失,任松与老和尚此时均不愿再继续耽搁,当即决定即刻前往秦剧团,那巨大的觉明曾演,老婆子正在演出,不用问肯定是秦剧团。 当他们快步来到剧团门前时,入目的情型更觉诡异,任松记得,以前秦剧团还没解散时,大门口便放着两张并立的方桌,将整个大门挡住大半,左面墙边留一个狭窄的通道。其余的全被那方桌阻挡。 方桌后有工作人员负责卖票,凡是想要看戏的群众,都要在这桌子前买票,再从旁边的通道入场。如今这桌子倒和以前一样,不过在那桌子后见,却端着一位头戴毗卢冠、手执九锡杖,身披袈裟的僧人,他的脚下还趴着一只似狗非狗的怪兽。却正是十方阴冥教主,地藏王菩萨。 那僧人见他们两个过来,顿时口中大叫道:“买票,买票,名家赵金秀的《李慧娘》千万不可错过!” “阿弥陀佛,好个孽障,连菩萨也敢亵渎,虽然是梦境,却也大大的不该!”旁边的老僧气冲冲的怒道。正想一脚踢翻那桌子,却被任松一把拦住。却听这怂货笑嘻嘻的问道:“多钱一张票?” 老和尚一楞,随即明白他不想节外生枝,如果这幻境真是那赵老婆子的梦,现在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赵金秀那孽障将其从梦中唤醒。当下也就忍住怒气,看那菩萨如何回答。 “三千块一张票!”桌子后那面无表情的菩萨开口答道。倒让老和尚吃了一惊。 “是人民币吗?”一旁任松依旧满脸嬉笑的问道。 那菩萨闻言点了点头,却未说话。 “好嘞!给我来两张票!”任松伸手从衣兜里取出两沓崭新的百元大钞,递到了那面无表情的菩萨手中。口中还笑道:“今年应该是八三年吧?” “你这小伙子说胡话呢!”对面的菩萨见他买票,一改原本木然的神情,满脸微笑的说道:“六八年的春节都没过,怎么就八三年了,呵呵!”一边笑着,一边将那两沓背面印着1999四个数字的红色百元钞票拿过来一五一十的数了起来。 看着菩萨数钱,老和尚心中更觉愤怒,自己这个弟子还真是……敢想,原本觉得其去逝不久,通晓人间事故,所以常让其帮忙处理凡间事务。如今看来,这孽障心境不定,贪念重重,还要让其回去好行修行才是正道。 正沉吟间,旁边任松用胳膊肘一捅他的肩膀道:“六八年唱《李慧娘》,还让菩萨当售票员,你这徒弟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哈哈!” “唉!”老和尚叹了口气,却未回话,反是一脸奇怪的盯着任松问道:“任施主,你哪来这么多钱?” “什么意思?老和尚你怀疑我的经济实力?”听到老和尚的话,任松一脸郁郁的问道。 “呵呵,施主莫忘了,老衲本是纠察尊者,您月禄多少,年俸几何,我纠察殿中均有记载!随意增减,可是要损自身功德的……”看着正在数钱的菩萨,觉明尊者叹息说道。 “嘿嘿,这些钱不是我的,老和尚你可不要乱来!”听到“损功德”三个字,任松一脸假笑,看着老和尚说道:“刚才那个小卖部,不光香烟多,人民币也不少,所以我就借来用用,反正是你徒弟梦里的东西,带也带不出去……” 他话还未完,那桌后的菩萨却已数完了钞票,开口道:“刚好六千!”说罢从抽屉里取出两张入场券递给任松道:“快些进场吧……” 第二十四章 鬼戏与吐火 任松记得很清楚,《李慧娘》这出戏,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出的时候,一直是洛中秦剧团的保留节目,自己从八九岁开始,每年阴历七月十五前后,姥爷就会带着全家去秦剧院看戏。看完之后的回家路上还一再叮嘱:“七月半,鬼乱窜,看过了鬼戏,晚上就莫要再出去乱跑喽!” 也正因为如此,任松对这出戏可谓记忆深刻,年幼的时候,只记得那个女鬼有一把很神奇的扇子,轻轻一扇就把自己的白衣服变成了绿色,而且还能口吐烈焰,煞是吓人。 等上了中学,知道这出戏讲的是南宋一个名叫贾似道的逗比,因为有个姓裴的二货书生,看他小妾李慧娘长的漂亮,惊为女神,忍不住点了个赞夸了两句。结果那姓贾的逗比妒忌心太重,当即把自己的小妾干掉,还准备来杀那姓裴的。 可怜刚被人赞为女神,转瞬间就做了女鬼,这李慧娘的魂魄不甘心,便却判官处上访,那位多管闲事的判官老爷想来也是喝高了,当下也不问是与非,随手赐下阴阳宝扇一柄,让这女鬼自己回阳间解决。等她拿着扇子回来,正赶上那姓贾的逗比派了个花脸杀手来砍二货书生的头,当下出手将其救走。 而白衣变绿衣和口吐烈焰的情节都发生在这里,前者是那女鬼要见书生,怕自己的形象太过恐怖,所以把一身白衣换作了绿色,后者,则是那杀手打着火把来砍人,结果女鬼借他手中火把,喷出无穷烈焰,最后将其烧死,之后的情节任松已就记不清了,因为等女鬼喷完了火,后头的情节,他不是睡着了就是提前回家了,一直都没看完整过。 而到了现在,他已经知道,其实演李慧娘的是两个演员,据姥爷说一个叫李素芬,一个叫黄素秋,本是师姐妹。虽然和关中那些真正的秦腔大家不能比,但在洛中,这对儿师姐妹多少也算是名角儿。 听姥爷说,前半场穿白衣的是李素芬,等到中途去见书生时,烟雾一起,身着绿衣的黄素秋从后台出来,那开始的李素秋则趁着烟雾窜回了后台,所以才会出现如电影特效般的瞬间换衣。 其实这个破绽还是很明显的,因为这对儿师姐妹长相并不相似,那李素秋浓眉大眼一开口更是高门大嗓,不懂行的任松只觉的难听,倒是外公他们连连喝彩。而那黄素秋却长的颇为清丽,再加上委婉清丽的唱腔,一旦开唱,喝彩的人却比前面那白衣女鬼演唱时更多。 所以,上小学的时候,任松已经发现了这两演员互换的秘密,不过大人们好象都不在意。其实后来连这怂货也不怎么在意。因为后面还有更精采、更魔幻的绝活吸引他继续看下去,就是喷火。 说起喷火倒也有件趣事,当年外省一家京剧团也曾在洛中演过《李慧娘》,酷爱京戏的姥爷和大舅也曾一道儿去观看演出,据说前面的演的极为精采,再加那女演员扮相甜美,唱腔圆润,一众戏迷听的真个是如醉如痴,而换衣那个情节更添惊喜,那女演员衣服里不知有什么机关,只见她一转身白衣就变成了翠绿色,压根不用换人,下面的观众无不喝采。 等到喷火这里,所有人都在等着这女子亮绝活,谁知她上台后拿了两把疑似松香之类的粉末往火把上一撒,轰轰冒了两股烟就此结束,顿时台下嘘声一片,喷火都不会,也敢来演《李慧娘》?这女子胆也太大了,结果那剧团第一天演出时,京剧院还车水马龙排起了长队,第二天就门可罗雀了。 后来记得外公和大舅闲聊还说起此事,长年出差在外,见识更广的大舅曾言,不能怪那京剧演员,因为那时候其它剧种多是这么演,这吐火在当年其实是秦腔的独门绝技。 所谓吐火,其实就是那演员口中提前含着用特殊纸张包好的松香包儿,然后控制气息,将那松香一口一口的喷到火把上,形成巨大的火焰。听说有一段时间还用过汽油,不过那个很危险,不小心会烧到嘴,所以后来全都改成了松香,这玩艺看起来简单,但没有多年练习的真功夫,还真搞不了。 单以洛中剧团黄李两个旦角儿来说,李素芬一包松香吐火二十八口,而黄素秋一包松香却能喷出三十二口,比那京剧演员自是厉害的多了。不过却也算不得多厉害。据说关中长安那边,真正的顶级秦腔名家,一包松香能吐出火焰七十二口,最后还能喷出连续不断的在空中持续十多秒超级鬼火。 只不过,金姨奶奶唱的李慧娘,任松还真没听过。虽然她来洛中秦剧团几十年了。不过自幼就被迫跟着大人们一道儿去看秦腔任松,还真没看她登过几次台。顶多有时碰到人多的戏,她拿个旗儿什么的在后面站桩。听说,这老婆子最擅长的,好象是替演员化妆,尤其那些大花脸,这老太婆画的极好。 不过,唱戏……还真没她什么事,而且当初母亲带自己治病的时候,任松也听她唱过,就那破锣嗓子,李慧娘未必象,唱那大花脸贾似道也许更合适…… “看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明星梦啊!连做了鬼的金姨奶奶也一样……”在进入剧场的时候,任松一脸感概对身旁的老和尚觉明说道。按姥爷的说法,过去秦剧团的那些名角,其实和现在明星差不多儿,粉丝对其的疯狂程度一点儿不比现在差。 这话任松却也相信,记得当初聊这话题的时候是个傍晚,一家人正坐在街道的台阶上乘凉,正说着呢,姥爷突然翻身坐起,指着街道上一个明显得了帕金森,全身颤抖不止的老头儿叫道:“赵花胥!赵花胥!”见那老头转脸冲自己的摆手,复又大叫后面厨房的姥姥道:“老婆子快出来,赵花胥啊,赵花胥!”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姥姥把围裙一甩,便冲了出来,也是一脸疯狂的大叫“赵花胥,赵花胥!”然后老两口儿跟在那老头儿后面,一直把其送到家才又回转。后来才知道,原来那老头儿是秦剧团一位有名的男旦,年青时,绝对是洛中顶级的明星…… 看样子,这位金姨奶奶也梦想着有一天能被万众瞩目,不过让纠察尊者净街,地藏菩萨卖票,这老太婆想法也太离奇了。 等和觉明大师进了剧场,里面那女鬼正在疯狂的吐火,不过当她转过脸来,任松和觉明尊者均一楞,那台上站的,根本就不是赵老婆子…… 第二十五章 混乱的梦境 此时,剧场内称得上人山人海,很多人因为找不到坐位只能站着观看…… 任松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形,好象和记忆里的没什么区别,和电影院一样,也遵循前低后高的原则,确保后面的观众也能看到前面的戏台。 戏台上,那模样有些象陈判官,又有些李神君的女子正咿咿呀呀唱的正欢,这女子无论身形相貌,和赵老婆子明显没什么关系,任松又在舞台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金姨奶奶的踪迹,回头瞧了瞧觉明大师,见他也是一脸茫然。看那女子一身绿衣,此时正唱的起劲,可惜任松这家伙自小对秦腔的兴趣就极淡,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在唱什么。 习惯性的,任松在那舞台左面找那投影在墙上的唱词,果然白花花的墙壁上,有一排黑色的草书唱词,虽然已经是大学毕业的任松,一向自负在书法上造诣不低,那墙上的字却依旧没认出几个。复又在台下的座位上看去,虽然光线很暗,但对鬼仙的夜视力来就,根本算不得什么,瞅了半天,那金姨奶奶依旧不见人影。 那边觉明尊者也正四处张望,显然未曾寻到踪迹。任松索性一拍旁边相貌猥琐,颌下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子问道:“不是说秦腔名家赵金秀唱《李慧娘》么,怎么不见人影?是不是演完前半场下去了?”这怂货突然想起秦剧团以前两位师姐妹的换人演唱,莫非那金姨奶奶演的,是前半场那白衣女鬼? 那小胡子正看的开心,听到问话大感不耐,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前半场后半场的,台上那位不就是赵金秀吗?” “什么?”这下,不光任松连觉明尊者也有些吃惊,仔细看那台上身着戏装的女子,怎么看好象和金姨奶奶那尊容都没什么关系!就算整容术也做不出这样的效果吧…… 此时,那做过超级整容手术的金姨奶奶已经表演到了吐火的桥段,却见她一口以一口不停的对着花脸手中的火把吐出大团大团的火焰,已然过了许久,只是不曾停歇,虽然明知道这只是那老婆子的梦境,已经回忆起童年的任松依旧看的有些入迷。 “孽障,到现在怎么还是凡心不退么?”旁边的空明尊者突然一声怒喝,顿时让那正在唱戏的女子大吃一惊,后面的词儿也唱不下去了。 “你……你是谁?”见一个老和尚突然大步流星来到舞台上站定,原本正表演吐火的女演员满脸谔然,看着他傻呆呆的问道。 “孽障,孽障,你已身死多年,为何还执迷不悟?善哉……善哉!”老和尚一声叹息,复又道:“还不快快醒来!……” 此时,任松也跟着跳上了舞台,听到老和尚的话,便接话道:“这还真是美梦,成了明星,卖了三千一张的戏票,这老婆子发家致富的能力还挺强……”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对面那年青女子闻言脸色大变,莫名奇妙的道:“什么美梦?” 听她的问话,一旁的怂货嘻嘻一笑刚要开口笑话他两句,却听台下一人大叫道:“妈的,怎么不唱啦,你们哪来的,在这捣什么乱!”说罢又是一通乱骂。 台上三人闻言向台下看去,却正是刚才那与任松交变的猥琐小胡子,此时正满脸怒容指着任松和觉明尊者大骂不止,任松看他的模样,隐隐觉得甚是眼熟,正要开口,却见那小胡子一声暴喝,双目中黑色瞳仁不知去向,眼睛已然变的雪白,隐隐还发出光芒,紧接着却见他脚下猛的生出一股龙卷风将其托起空中。 “x战警,暴风女?”任松见他模样猛然想了起来,这家伙不是想占小丁丁便宜的那个混蛋吗!急忙对身旁的觉明道:“老和尚小心,这家伙也是个梦中人物!”记得自己刚才踢断了他一条腿,不过现在看来好象没什么影响。 一旁的觉明尊者听到他的话却大感意外,惊奇的说道:“梦中套梦!怎么会?”正说着,却见那猥琐男将手一伸,两道闪电伴随雷声,狠狠劈在了他二人的头上。 一瞬间,无论是纠察尊者还是任鬼仙,都变的一脸焦黑,活脱脱的两个非洲难民,被电的乱颤的任松勃然大怒,举起金色左轮正打算给这小胡子一个难忘的教训,谁知那男子将手一挥,小左轮顿时被一股巨力扯上了半空,“万磁王!我x!”任松再次破口大骂。 一边骂着,一边将那子母阴魂剑取了出来,不等那猥琐男看清是什么,便往空中一抛,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脚踩黑婴的白衣女子出现在任松的头顶,口中尖叫连连,声音极为恐怖,那小胡子见此情形大叫一声,背上猛的生出一对白色的羽翼,连连挥动已飞出了剧场之外。 看来这小胡子是个《x战警》迷,所以梦里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不过记得自己踹断了他的腿,为何在梦里一点都看不出来呢?任松一肚子问题,只是不明所以,这时旁边的觉明大师突然奇道:“咦,为何舞台中间有个红色的圆圈?” 任松闻言低头看去,果然见舞台上有一个古怪的红色光圈,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却见那光圈忽大忽小,只是闪烁不定,正将那变了模样的金姨奶奶套在里面。 这怂货和老和尚正感奇怪,却听上房顶传来碎裂的声音,觉明尊者抬头惊呼:“不好,快走!”纵身跳下舞台,只留下任松和那女演员莫名奇妙的看着他,“轰隆隆!”一声巨响,一块巨石带着火光从上空落下,将舞台彻底砸的粉碎,一时间烟尘四起,碎片飞扬,而任松和那改了容颜的赵老婆子也踪影…… “啊哟,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正扭头想要招呼台上两人逃走的觉明尊者,见此情形也一楞,这下……可糟了。赵金秀那孽障身处梦境倒还罢了,任松却是真身在此,若被砸死了可怎么办!老和尚心中暗暗叫苦,这怂娃危急关头怎么这般木讷啊! 第二十六章 世界入侵者 “妈的,不光是个电影迷,居然还玩暗黑2,连法师的殒石都出来了!”就在觉明尊者心中焦急之际,口中骂骂咧咧,全身破破烂烂,头脸黢黢黑黑的任松,从戏院东边的角落里走了过来。 此时,剧场里已经乱成一团,本来里面的观众就已经超员,即便正常退场也有些困难,何况还出此异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任松总算从人堆里挤到了觉明老和尚身边。 看任松毫发无伤,觉明尊者先有些意外,随后又想起这怂货的鬼仙身份,恍然道:“想不到施主已经悟通了瞬步千里的鬼仙神通,怪不得刚才临危不乱,倒是老衲自己乱了方寸,善哉,善哉……” “善你妹啊!”一脸假笑的听着老和尚说话,任松心中却是破口大骂,如果这老贼秃刚才不是存心陷害的话,那就完全可以定义为一个标准的“猪队友”,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和他在一起都是对自己生命最危险的挑战。心中连声咒骂,脸上却不露声音,标准假笑着的怂货,只是哼哼哈哈的应付着,心里却琢磨着绝不能再和这老家伙一块出门了。 回头看了看将整个舞台压在下面,如同小山般的巨大陨石,这怂货突然想起那位金姨奶奶好象还是石头下面,当下对觉明说道:“老和尚,现在至少是两个梦境,我看我们要分头行动才行。我估计……这幻阵必须要让他入梦之人清醒,我们方能离开。”说罢他又举目看了看四周,复又道:“秦剧团还在,证百老婆子还没醒,她是你徒弟,就麻烦你了……” 对面觉明老僧闻言点头道:“善哉,这个施主放心。不过外面那人非同小可……” “什么呀!不就是x战警加暗黑破坏神2嘛,我说大师,因为你不看电影,又不玩游戏,所以才会觉得刚才那小胡子厉害,放心交给我,保证分分钟让他醒来。”任松笑嘻嘻的说道,相对那神叼叼的赵老婆子,还是找那个猥琐男子正理。必竟这家伙原本只是个凡人,就算在梦里有了点本事,战斗力也是绝对渣儿。 与觉明尊者交待清楚,这怂货当下便准备出剧场去寻那模仿x战警的猥琐男,如今的任松可不是还在酣睡不起的善念本身,所以那颗殒石下的金姨奶奶那种麻烦,自然要交给纠察尊者这样的佛门大德。先将还在半空中漂着金色左轮扯下塞进口袋,复又召回了子母阴魂剑,这怂货随着人流向大门外挤去。 回头看了看正准备将那殒石搬开的觉明尊者,任松随着一群观众往门外挪动,偏偏此时大门口一个体态肥硕的大婶与另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伙挤到了门口,原本就不甚宽的太平门被他们二位死死卡住,一时间里面的全都挤不出去。 任松此时才发现赵老婆子梦中的剧场明显有问题,真正的剧场本该有六个通往外面的大门,每个门都相当宽敞,而如今这剧场却只有四个,而且异常狭窄。此时不光他前面那门,其余几个门也都堵了个结实。心中不奈的任松索性施展瞬步千里的神通,眨眼间已闪到了那胖大婶的前面。 虽然那位胖妇人身后堵的人极多,前面的通道甚是空荡,只是因为她身体太宽却又和那小伙儿抢着出门,结果两人都被卡在了门框中间,后面的人又不停往外挤,结果越卡越结实,此时二人均出入不得。那位胖大婶此时已经被挤的满脸通红,杀猪般的连连惨叫,只是后面的人不停往前拥挤,让她不得不苦挨着往门外挤出。 其实此时的情形极为凶险,若后面人拥挤过多的话,只怕这位大婶和那眼镜青年绝对会成为被踩踏的对象,不过这怂货可没心思出手帮忙,双手一抱,却见抬步走出了通道那边的大门。就在迈出门外的瞬间,这怂货猛的一楞,好象那胖大婶在哪见过? 不过,当他走出大门之后,便没了回忆在哪见过胖妇人的心情,因为这怂货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响,任松整个人落入了水中,一进水这怂货就觉得不妙,水下暗流汹涌,决非普通的河流,等他凫出水面,眼前的情形让他一时间有些发懵…… 身后,一望无际的大海一眼看不到边,眼前,高大的自由女神像挺立水面,看来那猥琐男还真是个x战警的超级粉丝啊,连场景都和电影差不多。只一眼,任松就看见了站在女神肩膀上的,一对白色羽翼扇动不停的小胡子。 而差不多同时站在女神肩头的猥琐男也发现了任松的存在,当下将手一伸,“轰隆隆!”一声巨大,一道粗大的闪电狠狠击中的水面,让那片水域变的光亮无比。而原本站在那里的任松,却已没了踪影。 任松的突然消失,让那小胡子有些意外,正想站起来看个究竟,一只秀气的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这家伙的脸上,这家伙顿时从那巨大的女神像上掉了下去,不过人在半空双翅一展,又飞回原处,却见任松这怂货正笑吟吟的站在那里。 恶念分神可比善念本身灵醒的太多,吃了一次亏自然不会再有第二次,所以当他看到这家伙又要发闪电时,当即施展瞬步千里,刹那间已到了这猥琐男的身边,也懒得再取法宝武器,直接一个炮捶把这家伙打了下去。 “原来你也是变种人……啊,不对,你是世界入侵者!”啐了一口嘴里碎牙,对面小胡子一脸愤怒的说道:“为了世界的和平,我要消灭你们这些……啊!”他一言未完,见对面的任松又举拳要打,急忙窜入了高空,口中依然咒骂不休。 揉着隐隐作痛的拳头,任松心中却颇觉畅快,怪不得肖恬恬那傻妞爱用拳头打人,这感觉……挺爽的。抬头看了看那飞上高空的小胡子,却听这家伙一边在空中转圈一边骂着:“该死的世界入侵者,我要消灭你们!” “世界入侵者?”任松闻言一楞,啥时候自己居然有了个如此拉风的头衔? 10 第二十七章 你们还有完没完? “世界入侵者?名儿倒不错,不过怎么象电影里的大反派啊?”抓了抓腮帮,任松笑呵呵的看着半空中那猥琐男说道:“哥们儿,电影看够了吗,看够了醒醒,腿都瘸了,还在这里发什么疯?” “电影?”空中那猥琐男听到这两个字果然一楞,傻楞楞的回忆了半天,这个词好生熟悉却只是记不起来……他用力的敲了敲脑袋,却始终记不得在哪听过,最后只得看着任松道:“什么意思?” “美国大片,x战警!听说马上要出第三部啦,还不赶紧去买票!”站在女神肩上的怂货继续笑嘻嘻的说道。 “第三部!不可能,凤凰女都死啦!后面怎么拍啊!”天空中,那小胡子有些痴呆的喃喃自语道,一瞬间他似乎想起了很多事…… “死了还可以复活嘛!电影又是不现实,导演脑袋一拍,就算化成灰也能原地满血复活啊,嘿嘿,比电脑游戏还容易,连尸体都不用捡!”任松接着说继续笑道。 看的出来,听了自己的话,对面那猥琐男已经开始清醒。正在他准备再加把劲这家伙从梦中唤醒的时候,身下一阵恶风呼啸,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下面飞了过来,任松连忙施展瞬步千里挪移到了那女神像的另一个肩膀,却见自已所站的位置一声响,无数火焰炸裂开来,连那女神像的肩膀都被炸裂了一块。 一道白光闪过,一个戴着眼镜的年青人,突兀的出现在了那被炸出大坑的女神像肩上。倒让任松吃了一惊,这不是刚才和胖大婶一起卡在太平门上的小伙子吗? 还没等他开口问话,却听头顶“蓬!”的一声闷响,接着又是“啊!”的一声惨呼,正是那小胡子的声音,任松抬头看去,却见那猥琐男此时全身是火,连一对儿白色的翅膀也被火焰点着,这家伙此时全身冒着白气向海中坠去,在他入海的瞬间,已然化作一座冰雕,看来他还会冰人的异能。 随着水花四溅,已经变成冰块的小胡子掉进了大海之中,嘻嘻一笑,任松收回目光看着那眼镜小伙道:“传送加大火球,原来暗黑2的法师在这里!” “你们这群世界入侵者,休想破坏我的世界!”对面的年青人,一推鼻梁上的眼镜,恶狠狠的吼道:“滚出我的世界!” “轰!”下方的海水波浪四射,一个身影再次飞上了空中,在任松和那眼镜青年对峙的半空停了下来!正是刚刚掉进大海的小胡子。看着任松和那眼镜,这猥琐男一声怪笑道:“真是恶人先告状。现在谁不知道,你这家伙和他一样,才是真正的世界入侵者!” 说着,两个互相指责的斗在了一处,长出金刚狼爪的小胡子似乎发现了那眼镜青年近战不行的特点,试图冲上去与其格斗,结果给那小子的冰霜新星冻了个结实,正在一旁看热闹的任松也一起糟了殃,和那猥琐男一起变成了深蓝色。 那眼镜男见技能有效,不管三七二十一,“唰唰唰”一口气放了十多个技能,一圈圈蓝色的圆环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四周护散开来,无论小胡子还是任松都被冻的全身发抖。 尤其是任松,本来这肉身就不怎么样,看着全身的皮肤不这的变成蓝色,隐隐有崩裂的迹象,急忙大叫道:“别放啦,没蓝了,还不赶紧喝魔法药水!” “什么?”那眼镜男正自己得意,听到这话一阵茫然,停下法术有些奇怪的问道:“什么药水?” “没有蓝瓶不要紧,紫瓶儿血魔双补,效果更佳!”任松接着大叫道。 “紫瓶?”那眼镜儿听到此言更觉熟悉,一时间站在原地沉思了起来。 任松见状急忙又大叫:“没紫瓶,拿赫迪拉克方块合成啊!” “啊……啊……啊!”蓝瓶,紫瓶、赫迪拉克方块,一堆暗黑2游戏中的物品被任松说出来,让那眼镜男彻底混乱,这些东西极为熟悉,偏偏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青年急的连连抓着脑门上头发……半天才道:“好象……好象是个游戏……” “呜!”一股猛烈的飓风突然吹过,将那眼镜儿从女神的肩上吹落海中,却原来,半空中猥琐男以经恢复了过来,当即一阵狂风,将那位暗黑2法师刮飞了下去。 “喂,你还有完没完!不准备去看电影了吗?x战警3啊,错过了就太可惜啦!”同样被大风刮的摇摇欲坠的任松,此时抱着自由女神的胳膊,口中继续大叫道。 “呃?x战警3!哪家电影院啊?”看来这猥琐男离清醒已经不远了,任松心中暗喜,见他落在女神的肩头正苦苦思索,便想再加把劲让其从梦中清醒。眼前猛的白光一闪,正低头沉思的小胡子面前突然现出一个比他高出两头的巨大狼人,一把抱住小胡子撕咬了起来,口中还传来眼镜男的声音:“该死的混蛋,我咬死你!” “我x!变身狼人还能施展法师的传送,你这什么bug德鲁依啊!”见这狼人咬着那小胡子的胳膊不放,任松在一旁大叫道。 “德鲁依?”那狼人果然一楞,不过还没等他停手,却听一阵“铮铮铮”的金属磨擦声,那猥琐男双手中的金刚狼爪已经伸出,顿时在这家伙身上插了数个血洞…… “啊!”一声惨叫,狼人再次和小胡子扭打到了一堆。让另一边的任松甚是无奈。 “喂喂喂,别用这个啊,凤凰女就是因为用这技能给爆啦!” “停停停,大天使泰瑞尔要找你谈话,共同商讨送对如何教训大菠萝的问题!” 见两个家伙扭打在一处,蹲在一旁看热闹的任松只能在一方有危险时出言提醒另一方让其停下动作,不过还没等他说第二句,这两人又会再次扭打在一处。 拼命挠了挠后脑勺,这怂货不禁仰天长叹,这出x战警联合体大战暗黑2bug德鲁依法师,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啊…… 又等了一会,实在看不下去的怂货一声暴喝:“住手!电影大战游戏,你们……还有完没完!” 随着他一声吼,扭打在一处的两人突然停顿了下来,四道目光同时看向任松。 这怂货心中一惊,好象……自己又要倒眉了…… 第二十八章 孙秋红醒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任松依然没搞清楚原由,不过还是可以判断出,那眼镜游戏男和这那x战警小胡子一样,都是梦境中人。虽然不明白为会不同人的梦境为什么会和金姨奶奶搅和在一起,但此时的事态的发展已经有些麻烦了。 因为刚才一句怒吼,此时任松已成功的把两个家伙的注意力吸到了自己身上,不过还没等他后面的话说出来,那狼人模样的眼镜男抬说就是一道白色的闪电,准确打在了这怂货的身上。 炽热与麻木的感觉瞬间传来,让任松险些从女神像上掉了下去,如果不是身上还穿着那套魔气制成的黑皮装,他此时只怕全身都成了烤肉。不过让他惊讶的是,打在自己身上的电光又弹了出去,再次打在了眼镜男旁边的小胡子身上。看来这德鲁依bug不是一般的大,连法师技能“连锁闪电”也能释放。 “嗷!”那位x战警联合体一声怪叫,整个人连头发都立起来,他本来正打算趁着眼镜男出手的时候,也暗算任松一下子,谁知做梦也没想到,那道闪电居然是群攻技能,顿时被电的连声惨呼!倒地不起…… 那德鲁依见偷袭得手,转脸对任松刚想要说什么,十根闪着金属光芒的利爪插进了他的胸口,却是被闪电击中,全身焦黑的小胡子从地上鱼跃而起,直接扑向身边的狼人。 随着一声痛苦的狼嚎,狼人眼镜男再次放出冰霜新星,将身边的小胡子和那边的任松一起冻结…… 哭笑不得的任松此时头大如斗,眼看女神像另一边肩膀上二位,越打越狠,两个身上全是鲜血淋淋,再斗下去只怕都要死在此处,这怂货不免有些着急。刚才在剧场,金姨奶奶身死,结果梦境依然存在,这怂货已经猜到,如果不能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想办把其从梦中叫醒的话,只怕死了以后梦境还会继续,到时候上哪去找这两个死人? 想到此处,看着还扭打在一起的两位梦中人氏,这怂货开口大叫道:“x战警3,所有变种人都变成普通人了,你的超能力就快没有啦!” “不可能!”拼命推开狼人咬自己脖子的嘴,小胡子拍着两只雪白的翅膀高声叫道:“全变普通人……那导演就算再能扯,也编不回来了,后面的电影怎么拍!呃……电影!” 当说到“电影”两个字时候,这家伙神情一滞,嘴里嘟囔着:“x战警……电影……x战警……” 瞬间,眼前的一切全都成了无数碎片,最终消失不见。“喀嚓”一声,狼人张开的大嘴咬了个空,小胡子,自由女神像,大海全都没了踪影。任松和那眼镜男一起从黑沉沉的空中掉了下来。 “哎!……”身处空中的任松刚要大叫,双脚却已着地,原来刚才离地面并不算高。这怂货站稳身形,举目寻那眼镜德鲁依,发现身周的景色已经大变,凝神观瞧,这不是萝格营地吗?一众npc一个不少的站在原处,而那眼镜男此时正站在自已面前不远的地方。 这家伙现在已经恢复了人形,手里拿着一条巨大的法杖,穿着一声发出暗淡金光的衣服。 “嘿嘿,你可真是落伍啦!人家都玩暗黑3啦,你还在暗黑2里面扑腾!”任松笑嘻嘻的看着他。 “暗黑3?不可能,暴雪跳票了,今年怎么会有暗黑3?”原本恢复了人形的眼镜男听到此言甚是诧异,而这句话刚一说出,他自己也是一楞,暴雪?暗黑破坏神?这家伙一声长叹道:“唉……原来是个梦啊!”瞬间,整个世界再次崩塌…… 终于……当任松再次站在圣水寺的院子中时,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却又满是担心,看这情形,寺中那人不知布下了什么古怪阵法,自己很可能要在所有昏睡不醒之人的梦境之中走一遭。 好家伙……暗自吸了一口凉气,这怂货扭头看向门廊,横七竖八的,少说也有十余个人,再加上小红妹、肖恬恬还有张奉超和常春红。至少还有二十个梦境要自己去闯,就这还不算一直沉睡不醒的笨蛋本身,现在可怎么办? 正无计可施时,这怂货眼光无意一瞟,却意外发现原本已经清醒的觉明尊者,此时也躺在众人中间,老婆子赵金秀就在他身旁,不光如此,刚才的x战警小胡子以及暗黑游戏眼镜男,也一样睡在原处,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任松哥!快过来,快过来,院子里很危险!”就在这怂货心中疑惑之际,小红妹的声音从大雄宝殿里传了过来。吃惊的怂货回头看去,大殿门口站着的,可不就是孙秋红那小丫头么!她醒啦!任松有些意外的回头看向大门处,终于看清,原本躺在肖恬恬身边的女孩儿此时早已不见。看样子确实醒过来了…… “喂,快来啊,你在院子里发什么楞!小心僵尸出来咬人!”女孩儿焦急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当这怂货回头,看见一个清朝官员装扮,平举双手,露出尖利獠牙,正站在小红妹背后准备开咬的家伙,不由心中大急,一个瞬步千里,已然冲到了孙秋红的身旁。伸手拉过小丫头,然后飞起一脚,正中那家伙的胸口。 “蓬……蓬……蓬!”被一脚踢中,那酷似电影中僵尸一样的家伙,被踹的连连后退,不过这家伙行走的方式也与电影中的僵尸一模一样,双脚并扰,一步一步跳着往后退…… “啊!”被他拉到身后的小丫头一声惊叫,接着又说道:“原来真有僵尸啊,刚才我还以为你在吓我呢……” “什么?”听到这话,任松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不等他问话,却见一道光芒闪过,对面的清朝僵尸突然变成了两半儿…… 当那两片儿僵尸倒下之时,这怂货一眼看见,对面站着另一个身穿黑皮衣,手执绝地武士激光剑,面无表情的任松…… “啊!”小丫头又是一声尖叫,奋力挣开被任松抓住的手,象受惊的小兔子般跳到了一边,骇然看着面前的两个任松哥…… 第二十九章 让她快些醒! 当看到刚才那一幕绝地武士剑劈吸血僵尸,恶念分神撑控的任松已经恍然……如今面前这一切,又是一个梦。 看了一眼旁边依旧惊慌失措的小红妹,任松无奈的抓着后脑叹道:“从僵尸道长到星球大战,你这鬼意儿女子的电影兴趣也太广泛了点吧……”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的向小丫头走去。 谁知孙秋红见他靠过来,一声尖叫:“任松哥!”瞬间,那绝地武士任松,手执激光剑,拦在了二人之间。 “快……快!这个坏人冒充你,快杀掉他!”不知为什么,梦中的孙秋红看着真人任松,满脸皆是不信与恐惧,不停的吩咐自己身前那梦中绝地武士任松,要他杀掉对面的冒牌货…… “鬼女子搞什么啊!到底谁冒充谁啊!”看着小丫头梦境中的自己,任松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具体原因,不过他也猜测的到,梦中的孙秋红肯定会更相信于自己梦里的任松哥,而他,准确的说应该算是个闯入者,就象刚才,他就被小胡子和眼镜男叫做世界入侵者,看来除非小红妹醒过来,否则她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的。 “嗡!”一声轻响,对面的绝地武士任松的激光剑已经递到了面前,鼻尖上的焦灼感让这怂货回过神来,瞬步千里立即发动,就在那光剑要刺中他的刹那,任松消失不见…… “啊!”看到另一个冒牌任松被自己的情郎一剑刺跑,孙秋红还没来的及喝彩忽然腰间一紧,已被人牢牢抱住,一种熟悉感觉涌上心头,小丫头不自觉的靠在了那人身上,一抬头,发现抱着自己的正是那个冒牌货时,不由发出一声尖叫! “放开她!”对面的绝地武士发出一声怒吼!却因为顾忌孙秋红的安危而不敢上前,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黑衣青年。 被任松紧紧的抱在怀中,小丫头此时愤怒之至,连续挣扎却无法脱身,扭头对那绝地武士道:“任松哥,别管我,快杀了他!”不知为何,女孩子心中隐隐觉得,如果不杀掉这个入侵者,那么对面真正的任松哥就会有生命危险。而且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让她心中生出阵阵绝望。 最终女孩儿把牙一咬,抬头对着手执光剑,犹豫不定的绝地武士任松说道:“哥,你刚才答应过,以后听我的,男人大丈夫,应该言而有信吧,快点杀了他,不许再顾我!” “切,死丫头!你这梦可够美的!”听到女孩儿的话,任松大感有趣的说道。看着对面点了点头,举剑扑过来的绝地武士笑道:“这辈子,尤其这种事儿,想让我听你的,只能在梦中喽!”说着,在怀中小丫头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被他环抱在怀中的小丫头骂的更厉害了,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停止的挣扎,这个怀抱真的很温暖…… 抱着小丫头柔软的身躯,任松总算抬头看向对面,却见那绝地武士的光剑眼看就要刺到自己的鼻尖,“妈的,老子的鼻子和你有仇吗?”随着他的骂声,一道绿光从他抱着小丫头右手握着的左轮枪中射出,准准的打在了对面那武士任松的身上。 已经快要刺中鼻尖儿的光剑瞬间消失,落在地上的只有一个手柄。“咕儿瓜……咕儿瓜!”地上,多了只一身漆黑的小青蛙……就算是梦境人物,一样逃不脱轮回之力。 “啊!”怀中的孙秋红再次发出一声又高又尖而且时间又长的尖叫,一瞬间,坚强的女孩儿彻底泪崩。原本已经停手的她又在任松怀里扑腾起来,这一次却不是为了脱身,而是为了和他拼命! “啊哟!”脸上一阵剧痛,任松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孙秋红,摸手一摸,全是鲜血。这死丫头,又抓又挠,泼妇打架的功夫都使出来的。虽然看不到,他也感觉的出,左颊至少有三四道血槽。又气又笑的怂货看着正把那青蛙抱在怀里放声大哭的小丫头骂道:“混蛋丫头,给你哥破相了,等醒了看你后不后悔!” 对面披头散发的女孩儿也不理他,只是抱着青蛙哭个不停。 “喂……喂,小红妹,醒醒!”见她哭的伤心,原本有些蕴怒的任松一阵不忍,只得放缓语气劝道:“你怀里抱的,根本就不是任松啊!” 见小丫头依旧不理,这怂货接着道:“笨蛋啊,从小到大,任松哥什么时候会听你的?” 听到这句话,女孩儿瞬间止住了哭声,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不过当看到手中半死不活的青蛙时,复又大哭了起来。 “你……你……你,真他妈气死我了!”眼见小丫头有点要清醒的征兆,却又瞬间恢复原状,一肚子窝火的任松只气的原地乱转,若换成别人只怕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偏偏……是小红妹,这个世上最信自己的女孩儿啊!这怂货反倒没了主意…… 即打不得也骂不得,真打痛了,心疼的还是自己,后脑勺的头发都挠掉好几根…… “我的亲妹子啊!你看清楚,我真的真的……才是你的任松哥啊!”哭笑不得的怂货,无奈的看着依旧抱着青蛙,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小红妹,此时他对这梦境充满了恼怒,尤其女孩儿手中那只青蛙,让他心中生出无穷恨意,虽然明知道这只是梦,可依然有种最珍爱的东西被其抢走的感觉。 虽然已是怒火中烧,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却满是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向前走了两步,正想开口。却不料对面的女孩儿突然怒道:“能不能别笑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好恶心,还敢冒充任松哥,滚开!”说着,女孩儿紧紧抱着怀里的青蛙连连后退,看向任松的眼神中全是厌恶。 看着女孩儿那愤恨的眼神,没来由的,任松心中一痛,他现在真的盼望小丫头能快些从梦中醒来,也许……也许要多给她一点刺激?这怂货突然想起,不知以前听谁说过,人做梦的时候,外部的强烈刺激或是梦境中过于激动的情绪都可以让入梦者快速清醒。心中隐隐有了主意。 “你真的认为,这只青蛙是任松?”指着女孩儿手上那半死不活的黑色田鸡,任松依旧一脸假笑的问道。 对面的女孩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将怀中那青蛙抱的更紧了…… 瞬间,任松身形闪烁,猛的出现在女孩儿面前,一把将那青蛙夺下,不等小丫头反应过来,奋力向不远处的柱子扔了过去。“蓬!”一声响,黑色的青蛙顿时被摔成了肉酱…… 第三十章 张三缺的呼唤 “啊!”看到黑色的青蛙被任松摔成了肉泥,孙秋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一把推开眼前的任松,急冲冲的跑了过去,看着地上已经彻底没气的青蛙,女孩儿跪在地上,傻傻的看着,半天未发一声。 因为小丫头背对着任松,这怂货此时根本看不见她的神情,也不知是否已经清醒,当下原地站了一会儿,见眼前的景象依旧存在,不由哀叹道:“咋还没醒啊!……” 原本一直盯着那青蛙发傻的小丫头听到声音,猛的转过头来,死死盯着不远住的任松,眼神之中尽是怨毒。 被女孩儿盯的心中发毛,偏偏她还一言不发,更不曾流泪,让对面的怂货心中更惊。都刺激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醒来。一边暗自嘀咕,这怂货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红妹,你真的要看清楚,我才是你的任……” 话还未完,突然觉得双膀一沉,好象被人摁住的肩头,低头看向左肩,入目的却是一只青灰色的手,三四寸长的黑指甲向这怂货昭示着手主人的身份,原来又是僵尸! 身子一缩,摆脱了僵尸的控制,任松清晰的听见牙齿撞击的声音,看样子刚才背后这家伙是打算咬脖子啊!这怂货心中虽惊,好在恶念分神总算要比那懦弱的善念本身要强上许多,当即抱肘后击,将那僵尸顶的后退数步,及时摆脱了控制。 转过身来这怂货吃了一惊,不知何时已有十余具身着满清官服的僵尸站在自己身后的庭院里,这些家伙个个双手平伸,一步一跳的向自己走来,任松心中大急,急忙看了一眼背后的小红妹,见她身边并无僵尸,总算松了口气,复又飞起一脚,将离自己最近,刚才险些被其吸血的武将打扮的僵尸踹出老远。 那僵尸被踹的嗷嗷直叫,复又向这怂货扑来,生恐这帮家伙改变目标去袭击此时还在柱子旁边的孙秋红,任松索性不退反进,连连出手将几名僵尸打倒,自己也窜到了院子中。 “小红妹!醒醒啊,你只是在做梦,快醒来,快!”在十多个僵尸的包围中,任松口中连连大叫,僵尸只是一具没有魂魄的肉身,左轮枪的轮回光束对其毫无效果,而魔气子弹更是不敢用,这些家伙本身就不是什么正道,天知道被打中之后会变成什么。 所幸恶念分神控制下的任松身手还算不赖,几次从僵尸的包围中脱出,还将其中几个较弱的家伙打的东倒西歪。 “比黄昏更昏暗的东西……”大殿柱子旁的孙秋红此时已站起身形,狠狠盯着僵尸包围下的任松开口道,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刚从僵尸群里闪出来的任松莫名奇妙。谔然道:“什么……的东西?” “比血液更鲜红的东西……”女孩儿继续开口,让刚打倒一个僵尸正自后退的任松又是一楞,小红妹唠叨的话,怎么这么耳熟? “在时间之流中出现吧,在您的伟大的名下,我在这黑暗中起誓……”大殿柱子旁的小红妹还在唠叨,只是这……怎么越听越熟悉,心中大为奇怪的任松,拼命将扑向自己的僵尸击倒,复又躲开其它僵尸的围攻,猛然间想了起来:“龙破斩!不会吧……你个死丫头都多大啦,还看这种动画片!” 双臂一阵剧痛,就在刚才他训斥孙秋红的当口,微一走神,顿时被两个僵尸抓住了手臂,任松奋力挣扎,颈上又是一痛,这下倒霉了…… 没想到会被僵尸吸血,任松此时只觉得脖子先是剧痛难忍,紧接着全身如同火烧,而被那僵尸咬住的伤口更是如同灼烧一般,咝!不是因为感染尸毒,伤口麻木,僵尸吸血是不会痛吗?怎么疼的这么厉害? 任松此时心中满是疑问,不过他已经顾不得了,小红妹居然要放龙破斩这种大招儿,就算动画片里,那技能使出来只怕也会地动山摇,心中有些惊慌的任松急忙开口道:“喂!小丫头,你想清楚没有,在这儿放这种技能,你真想拆了圣水寺再慢慢修吗?” 一句话还未说完,眼前已是一片血红,天地一片赤光闪炼! “龙破斩!”任松一声大叫,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笨蛋小红妹,你连谁是真的都搞不清楚,还玩……动画片里的技能!现在还不清醒吗?” 不过话还没完,眼前已被一片鲜红淹没…… …… “松娃子,睁眼醒来!快些!”隐约传来的呼喊声,让任松再次恢复了知觉,略一感知,善念本身依然酣睡不醒。 “醒了还不睁眼,鬼子娃搞啥子明堂哟!”刚才那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好象是舅爷爷张三缺的声音。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他!总算这一趟罪没有白受。一想到自己被小红妹那一记龙破斩打的肢离破碎,任松一阵心疼,估计肉身是没了。 “你肉身还在,莫要胡想,快些睁眼睛!”张三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怂货闻言大喜。急忙睁开双目,入目的却是一片鲜红,四周一片赤,即没有天也没有地,任松心中只觉的好生别扭,刚想要转身,猛的发现有些不对,好象,自己没有身体?上下左右,只有鲜红色,此时的他,除了那血一样的红色之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身体。 “莫看了,在这里,根本就没得身体!”舅爷爷尖细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还胡瞅个啥子?” “啊?”任松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刚才想开口说话,却感觉没法张嘴,原来自己根本没有身体……想到此处,这怂货大感郁闷,抱怨张三缺道:“舅爷爷,你糊涂了吧,即然我连身体都没有,你还一个劲叫我睁眼做什么?我的眼在哪儿?” “莫说废话!”张三缺很气生的说道:“你如今神魂涣散,要再不叫醒你,只怕就真成植物人了!” “不准提问,听我说!”不等任松开口询问,舅爷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让他顿时闭了嘴,静静的听他想要说什么…… 第三十一章 幻神迷心妙法 一个人身体全部消失是什么样的感觉,任松如今总算体会到了。 就算身死变鬼,至少还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灵魂,而如今,他感觉自己就象漂浮在半空。上下左右一片红色,那红色并非是眼睛看到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感知的,反正,这里就是红彤彤一片。 此时他凝神听舅爷爷张三缺高一声低一声的说话:“回去和幺妹儿说,这不是什么西洋妖法,也不是什么催眠术,这是魔道修士的幻神迷心妙法!应该和死掉了四条妖龙有关!一定要想办法把幺妹儿叫醒,只有她的那双眼睛能看的到这施法的王八羔子在哪里!听清没有!……” “啊?四条妖龙?舅爷爷!你说的是圣水寺五龙泉的那几条龙吗?”任松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谁知,他刚一开口,张三缺的声音嘎然而止,这怂货连连高呼,却再无回应。 等了一会,始终没听到舅爷爷张三缺回话,这怂货一阵头大,看来老头子已经消失了……嗯?听他刚才之意,好象五龙泉中的四条龙都死掉了啊……记得当初陪老骗子表舅去山上查看,好象只剩下那爱吃辣椒的乌龙胖子在,其余四条龙说是投奔肖恬恬去了,想不到,原来都挂了……莫非被舅爷爷干掉了? 而且刚才老爷子的意思,这寺中梦幻变现实的古怪玩艺儿并非自己先前所想的什么大阵,而是一种名叫什么幻神迷心妙法的魔道功法。听这名儿,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这怂货闭目回忆,却发现以自己以前所知的魔道法门中,并无此法修行之术,倒是三大魔尊教自己制做的魔宝中,有一个叫做幻梦唯心伞的古怪玩艺儿。 这玩艺的功效倒与这什么幻神迷心妙法的功效差不多。按自己所获的信息上来看,这伞里面暗藏着一处或多处用异宝所化的虚空,再以特殊的魔门手法祭炼,等这魔伞炼成之后,可以将人收摄其中,随后这人就会落入装满自己梦境的虚空中,在那虚空之内,一切都是被困者自己的梦境所幻化的世界。 不过这伞还有一个最厉害的地方,如果只困住了一个人,那么此人最多只经历一次梦境,但如果是两人以上同是中招,那可就麻烦了。人越多互相之间的梦境就会窜在一处,到时候就想将那熟睡中人找出来叫醒,只怕都麻烦的多。 “咦!”任松突然发现,这幻梦唯心伞好象和现在这情形太象了,他心中一动,莫非那什么幻神迷心妙法其实就是这炼宝之法? 心有疑惑的任松,暗自作了个比较,发现二者确实很接近,不过那幻神迷心妙法虽然名字上很厉害,便却与那幻梦唯心伞的功效要简单的多。莫非是根据那炼宝之法改出来的简易功法? 这怂货越想越觉得象,到此时,他也终于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了,按那幻梦唯心伞的功效,所有被困其中这些人的梦境会依次出现,而想要破开这些梦,就要按照被困伞中这些人的先后次序,先入之人的梦境先破,后入之人的梦境后破,直到最后一人方能破开梦境,一旦次序混乱,这梦境就会不断重叠最后一片混乱…… 更糟的是一旦弄错了,整个梦境都会一片混乱周而复始,而且所有的梦境会逐渐相连,最终化作一个完整的世界,被困之人如果还不能及时破开梦境的话,就会彻底被梦境所化的世界所迷,最终成这伞中小世界的一部分,再无回到现实的可能。 “啊哟!”想到此处,任松心中一惊,按照刚才的顺序,最前面的是觉明老和尚和金姨奶奶,后面一点才是那个小胡子,而那个眼镜刚才隐约记得他的位置还在后面,比被小红妹当枕头的那位大嫂还要靠后……虽然,自己把人叫醒的顺序已经彻底错了…… 越想越急,这怂货忍不住一声大叫,从地上翻身爬起,“呃!”任松突然发现,自己正站在圣水寺的门廊里,这是怎么回事?…… 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情形,他刚才所躺的位置正是自己刚进门时昏睡的地方,此时从大门到庭院的台阶依然横七竖八躺着一大堆人,只是觉明尊者和金姨奶奶不在其中,那电影迷小胡子和眼镜男也不知去向,又看了看门廊那边安顿自己人的地方,果然,小红妹也不知影踪,其余三人依旧酣睡未醒。 先竭力记住现在这些人所躺位置的先后顺序,按那魔宝炼制之法上所说的破解之法,自己现在必须先要把几个已经清醒的人找到才行。 任松此时最担心的,就是已经醒来的这几个如果再困在其它人的梦境之中,这什么鬼法术,可就不好破了。 一边想着,这怂货再次举步向院中走去,不过此时的他也不甚担心,这法术自然是很厉害,因为普通人一旦入梦,而那梦又非常真实的话,想要清醒极不容易。 不过施法之人显然不知道自己这个bug的存在,虽然他确实中招,善念本身已入梦中,但因为恶念分神的存大,让这怂货第一个清醒了过来,再加上当初三位魔尊传授魔宝炼法之中还有那幻梦唯心伞的存在,让他知道了破解之法。 人已经清醒,又知道了破解之法,想要破解这幻神迷心妙法却容易多了,他心中想着,一步踏进了院中,瞬间,眼前的景色又是一变,这怂货知道又进了别人的梦中了。 不过这个梦境却不是他所要找的,因为梦境的主角却是小胡子旁边那位中年大叔,此时在梦境中,这位大叔左拥右抱,豪宅名车,此时正带着一众手下,在圣水寺的大殿里听一位高僧为他解签算命。 那一须眉雪白,宝相庄严的老僧,拿着那签,满脸皆是为难之色。半天才一脸苦相的说道:“施主这签,老衲不敢解啊!” “为什么不敢?”方头大耳,一脸福相的大叔看样子甚是不高兴。 谁知见他生气,那老和尚顿时吓的起身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此命威权不可挡,紫袍玉带坐朝堂。”这签的预兆,贫僧可真的不敢说啊…… “噗!”任松闻言险些笑死,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实中这人一看就是个穷人,光看看那身上已经褪色的夹克衫和那双起了褶子的皮鞋。在梦境如此阔绰,连老婆都是成双成对儿,如此这般还人心不足,居然还想紫袍玉带…… 第三十二章 在梦幻中穿行 听到任松的笑声,大殿内所有人都转脸看了过来,此时所有的人,包括那位解签的老和尚都一脸怒容的瞪着这怂货,见情况不妙,这怂货急忙退出大殿,虽然他并不知道,冒冒然闯入别人的梦中,会被其潜意所排斥,被所有梦中人看成是入侵者。不过,前面小胡子和眼镜男的教训,也让他知道情况有些不妙。 只是他此时所处之地,正是那中年人的梦境,大街小巷所有的生物,都对其露出敌意的眼光,把这怂货看的心头发毛,前几次所入梦境,老和尚觉明梦中人物极少,而金姨奶奶梦中的那群人都在看戏,所以对他的排斥并不明显,这一回却是大大不妙,现在,无论任松走在哪,都有一大群人紧紧追赶,想要将其驱逐出梦境。 其实任松此时也满心都是想要离开的想法,怎奈只是找不到离开的方法,这怂货心中自是焦急,借着瞬步千里的神通,他已来到了圣水镇的街道上,不过他只要一现身,就会有一大票人上前围观。初时只是跟随,最后就直接动手,这怂货不愿纠缠,几个挪移已来了洛水边。 原本以为河堤上应该清静无人的怂货,一现身就大叫倒霉,只见对面一大群人正大呼小叫的追逐着一男一女。眼看就到跑至近前。再仔细看时,任松却是大喜过望,前面逃走的那两个,却正是那位暗黑游戏迷眼镜男和自家的小红妹,也不知他两个怎么碰到一块的。 此时对面正拼命逃走的两人也已看见了任松,那眼镜男一脸奇怪的盯着他,倒是孙秋红满脸惊喜,大叫一声:“任松哥!”便朝着他飞奔过来! 见到小红妹,任松心中大喜,原本压在心中的石头总算松动了些,因为一开始不知道幻神迷心术的破解之法,错误的将小红妹唤醒,这怂货一直担心小丫头会受到什么伤害,必竟她一个普通人,如果意外撞入别人梦中,再碰到象小胡子,眼镜男这样的超能力梦境,真不知会出什么事。如今见她完好无损,心中自是大快。 不过正当他准备施展瞬步千里赶往孙秋红身边之时,天空猛的落下两只巨手,将女孩儿和旁边的眼镜男一齐抓至半空,眼见那巨手就要消失,心中大骇的任松一个瞬步千里落在了那手臂之上。一瞬间,眼前的景物再次变幻…… 等到周围的环境再次清晰,任松总算看清了那两只大手的主人,一身金色的盔甲,看起来倒象是佛寺中的金刚模样,此时那金刚力士见手臂中突然多了个人,似乎甚是不喜,当下甩了两甩,手臂上那怂货便如腾云驾雾一般,身不由己的向地面摔去。 所幸他还算机警,眼见情势不妙,当即再次挪移,落在了一个小山包上,抬头向天空看去,却见那金刚力士正飞行空中,一路向前,生恐小红妹有失的怂货急忙紧随其后追了过去。虽然不会飞,但依靠瞬步千的挪移神通,总算能追上那飞行空中的金刚。 一路跟随其向前行走,直到一座庙宇前面,那金刚才停下了身形,落在那庙的院子里。后面的任松也急忙追来,却见庙门上挂着一块“娘娘庙”的牌匾,也不知是哪位神仙娘娘,不过这怂货也不愿细究,几个挪移已来到那金刚降落的院子中。 不曾想外面静悄悄的院子,里面却是人山人海,所幸这怂货挪移的位置是个角落,虽然也已挤满了人,碰巧他现身之处正好背靠墙壁,周围人的注意力全在庙宇之中,吃他一挤,只得又往外挪了挪,却没人察觉到他的凭空出现。 此时孙秋红和眼镜男刚被那金刚力士掷入院中地上,几个彪形大汉拿出绳子将二人捆了个结实,却听那宛如巨人般的金刚力士正对面大殿内那神像禀报:“娘娘,两个妖孽已然抓到!” “妖孽!”任松闻言大为意外,不明白那金刚为何会这般形容小红妹和那眼镜男,不过让他更意外的是,那大殿中的神像突然哈哈一笑,开口说道:“这些天一直不下雨,便是这两个妖孽作怪,只要将他们砍了祭天,立时就有大雨降下!” 原来不是神像,却是一个打扮酷似三霄娘娘的大婶,因为庙里香烟缭绕,任松看的不甚真切,当这位大婶站起身形,露出堪比孕妇的大肚子,方才记起正是被小红妹当枕头的胖妇人。 却见胖墩墩的大嫂站在神龛上把手一挥,院里的人群中立时走出几个手执鬼头大刀的彪形大汉,押着不断挣所的小红妹和眼镜男正往院中的高台走去。躲在角落人群人的任松见此情形,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一个挪移已站在那高台之上。 他突兀现身,台下一片哗然,有不人已经开始大呼妖怪,更有些人已经开如抄起家伙准备除妖,而一些胆小的则开始逃跑。那神龛上的胖大婶脸上也现出一丝惊慌。随即喝道:“哪里的妖孽,报上名来!” “南无……我佛,女施主身在梦中,还不知醒来么?”凭空一声巨吼,语气虽然平和,便每一个字却如同晴天霹雳,不光院中的人被这声音震的歪七裂八,高台上,一众刽子手和小红妹、眼镜男也纷纷摔倒,庙中那大婶也一屁股坐在了神龛之上。 此时,唯有任松尚自站立在高台之上,见小红妹摔倒慌忙上前将她扶起,女孩儿一把抱住任松,半天才放声大哭。边哭边道:“刚才……做了个恶梦,好可怕!”看她那模样,似乎梦中情形比现在危在旦夕的情形还要让她感觉恐怖的多。 任松反手将她搂在怀中,轻轻的拍了拍女孩儿后背,嘻嘻笑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心中却是郁闷不已,这丫头为了替梦中的自己报仇,险些干掉了真实的自己,看来现在还在为梦中那只青蛙伤心,如果仔细想来,那青蛙不就是自己吗?这……叫什么事啊! “啊!”听到他的话,原本有些安心的小丫头一抬头,正看见任松一脸假笑的看着自己,梦中的情形在脑中闪过,女孩儿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想缩回手,不过随即想到面前这个是真的任松哥,并非梦境。复又再次将他抱住,不过这次却始终不敢再看他的脸。 “谁……谁在那里使妖法,快给老娘滚出来!”神龛上,被一声巨吼吓的不轻,胖大婶坐了半天,总算缓过劲儿来,怒气冲冲的对外面吼道。 第三十三章 顺序又错了一个 “阿……弥陀佛!”一声略带迟疑的佛号,却见一个须眉花白的和尚出现在高台之上,身后还跟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正是觉明尊者和金姨奶奶。 旁边抱着孙秋红的任松见是老和尚,心中大喜,正想开口招呼,却听觉明尊者接着开口说道:“女施主,你如今所见的一切,不过梦幻泡影,此时不醒,更待何时,唵娑嚩婆嚩戍度憾。唵嚩日啰吻!”却见他双手十指交插相扣,念出一段古怪经文。 当他话音一落,原本还满脸通红,表情愤愤的胖大婶,瞬间变的面如死灰,庙宇、庭院、高台、纷纷开始碎裂,旁边的任松不由大叫糟糕,只因刚才少说了一句,结果被老和尚又叫醒了一个,这后面的事情就更难办了。 随着所有的一切尽数碎裂,众人再次回到圣水寺的庭院之中,早有准备的任松抱着怀中的小红妹一个短矩离挪移,已从半空中落在了院子里,那边觉明尊者和金姨奶奶也自稳稳的站在一边,只有眼镜男“扑通”一声,结结实实的摔翻在地。 虽然离地面不过半米多高,猝不及防之下,这家伙还是摔的呲牙裂嘴,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任松大叫道: “我见过你,你你你……在我的梦里出现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任松双眼一翻,指着金姨奶奶说道:“你还在她的梦里呢!” “啊?”眼镜男闻言一楞,却听任松接着道:“忘了梆子名家赵金秀啦?”听到这话,眼镜男一楞,眼神之中全是骇然,半天才惊讶的问道:“你是说,我们梦境相连?” 不料对面的任松却不理他,反而看着觉明尊者道:“老和尚,你是怎么找到金姨奶奶的?” “善哉!善哉!这孽障生前恶业太盛,死后也噩梦相扰,台上演出的那位并非是她,而是曾被她和李素秋一起陷害过的黄素芬!结果梦境之中,她被那黄素芬捆在剧院后面的小屋,老衲寻了许久,才找到她的行踪!” 金姨奶奶在一旁听着,老泪纵横的哀号道:“师父,弟子也是迫不得已,那黄素秋因为嗓子好,扮相又漂亮,所以性子娇纵,得罪人太多。她师姐李素芬又抓住了我的把柄,说我不老实听说,就到革委会告我搞封建迷信,也是没办法,才会在她喝的水里放哑药……” “呃!”一个唱戏的演员,如果嗓子哑了,只怕一生再无着落,没想到这金姨奶奶和那李素秋如此阴损,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脸失望的老和尚一眼道:“怪道你爱念阿弥陀佛。” 佛门之中,以阿弥陀佛的极乐净土最为宽容,据说无论前生做恶有多大,只要临死之时虔诚悔过,口诵佛号,便可往生极乐世界。金姨奶奶如此残忍,只不过因为拜了这老和尚为师,便又做了阴司的公务员,这等是非不分的宽容,也只有那位极乐净土的佛爷会这么干! “可惜姓曹的那位善人,不知道佛门的规矩,不然若是拜在老和尚你门下,说不定就不用生前死后受尽罪过了……”见老和尚尴尬,得理不饶人的怂货接着埋汰道。 “我佛慈悲,曹先生的善行自是极大的,他的后世子孙也曾有恩于我,老衲收留赵金秀也不过是想打听那曹建军的下落,想报其当年的恩惠罢了。”说到这,老和尚又手合什叹道:“善哉……善哉!”老和尚果然老道,随意轻描淡写的一句,便把话题扯到了一边。 “报恩?”任松听他说的慎重,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最终恍然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万寿寺的住持!”见老和尚点头不语,复又从衣兜将子母阴魂剑取出,递给老和尚道:“当年您制伏的可是这把剑?” “啊!阴魂剑!”老和尚先是一喜复又一惊道:“施主何来此物?”任松笑嘻嘻把前面和表舅张奉超一起去帮那位曹老板驱邪的事情说了一遍。觉明尊者听完连连感叹,想不到这邪兵为了复仇会如此凶残。 并未接任松递过来的短剑,老和尚叹息道:“原以为拼却性命,替那曹施主挡了此灾,不曾想等入了地府却发现因果未尽,却原来还有这等缘故,此事还要多谢任施主。”说罢又合什行了一礼,任松只是嘻嘻一笑,并未多言。他脸上笑容极假,看起来倒更象嘲讽,虽然知道其无恶意,觉明尊者的眉头还是不易察觉得一跳。 “任松哥,能不能别这么笑啊!让人看着害怕!”一直被任松搂在怀里的孙秋红突然小心翼翼的说道,自上次噩梦苏醒之后,她对任松这怪异的笑容恐惧异常。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小红妹你……不用怕!”任松收起假笑,满眼笑意的看了女孩子一眼道:“不就是摔死了那只青蛙么!好啦,不用担心,顺便再提一句,那只黑田鸡真的不是你任松哥!”低头看着孙秋红的眼睛,这怂货一脸认真的说道。 “啊?什么!你……你……”女孩儿闻言一阵慌乱,半天才瞠目结舌的问道:“难道你也跑到我梦里去了?” “是啊!”同样做出一副目瞪口呆模样的任松开口应道:“还被你一记龙破斩,险些要了老命,我说亲妹子啊,都多大了,还看动画片!哎……对了那片名叫什么来着?……” 原本被他说的小脸红彤彤的女孩儿鼓着腮帮子道:“那是小时候看的,我也不记得了……” “《秀逗魔导士》……”身后,一直在旁边揉屁股蛋子的眼镜男接口道:“都什么品味啊,这种东洋画风卡通片也爱看,真恶心!”说罢复又追问道:“我说各位,现在该怎么办啊?难道在这里坐等睡着的人全都醒来。” “善哉,善哉!就算醒了也是没用,只有将这些梦境全部破险,我们才有离开的希望!”旁边老和尚急忙开口说道。 , “不止,如果醒来的顺序不对,咱们一样会被这邪法困住!”一旁的任松开口说。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有些发懵…… 第三十四章 从头再来 “任施主,你所言顺序却是为何?”听到任松所言,隐约觉得事情不妙的觉明尊者抢先开口问道。其它人也都侧耳倾听,连那不明就里的眼镜男也凑了过来。 任松一声冷笑,将自己碰到张三缺,得其示警之事说了一遍,复又将自己从那幻梦唯心伞的推测的这幻神迷心妙法的功效讲了,只是不曾提起那魔宝的名儿。免得给这尊者抓到什么把柄。 听了任松之言,觉明老僧两条长眉毛险些挽出了疙瘩,半天才踌躇道:“这么说如果将入梦之人唤醒的前后顺序错了,我们就只能困在这梦中了吗?”此时情况紧急,老和尚也顾不得客套了,什么佛祖、施主全都抛到了一边,直楞楞的问任松道。 “那倒不是……”对面的怂货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只要按顺序再走一遍就是,不过却麻烦的多!” “愿闻其详!”觉明尊者急忙问道。 “按舅爷爷的说法,如果顺序错了,就得按原来的顺序一个个将那梦中之人重新唤醒。”任松索性将破解之法推到了张三缺的头上。接着说道:“如果那人已醒,便要想办法让其再睡一觉,不过其真身也会一起落入梦中,而且梦中之人会在我们唤醒他之前,不惜一切杀掉那昏睡的真身。如果真身被杀,那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嘿嘿!” 说到最后,任松突然嘿嘿一笑道:“我记的顺序,老和尚你是第一个,没有错,金姨奶奶是第二个,结果叫醒她之前,这位眼镜老兄是……”一边说着,他一边看向旁边那位暗黑游戏迷,却发现这家伙此时正直勾勾的看着台阶上昏睡的人群。正要开口招呼,却听他突然说道:“你说……如果有人死了,我们就……回不了现实了吗?” 任松闻言一楞,心中大感不安,顺着那眼镜男的目光看去,却发现台阶上昏睡的人群中,有一个家伙明显不象是睡觉,脑袋向后弯曲成了九十度,脖子上还有一道极深的伤口,看情形已是死了。 心中大惊的怂货急忙走上前去,等走近了才发现,正是那个提前苏醒的小胡子,任松记得自己上次来的时候,昏睡的人群中并无此人,怎会突然死在这里! 他此时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暗叫糟糕,糟糕!按自己从那炼宝法诀中所知,如果被困梦境中的人每死伤一个,那梦境的威力就会增强一分,更糟的是,因为死了那人的梦境消失,其余人再无走出这幻梦的可能。 他在一边只是发呆,其余众人也来到了那小胡子身前,除了孙秋红因为害怕而不敢靠近外,其余三位都挤在跟前看热闹,那眼镜男更是怪叫:“我的妈呀,正宗割喉党啊!” 不等他话音落地,旁边的金姨奶奶抬手将他推到了一边,口中还奇怪道:“脖子被割成如此模样,怎么没有鲜血流出?”旁边的觉明尊者却未回答,只是看着天空发呆,似乎在回忆什么。 “啊,啊!救命!”那眼镜男的运气着实有些太背,被老婆子推了一把,后退时一脚踩空了台阶,重心一偏,象个皮球般向庭院中滚去,扑通一声,再次四仰八叉倒在了院子里。 就在他落入院中的一刹,其余四人还未明白过来,眼前的景色已是一片模糊…… 当所有人都再次恢复知觉,眼前的情形却任松一楞,他们此时正在一座孤独的小岛上,任松一眼就认出,这坐小岛,不就是x战警1中,万磁王和他手下盘据的总部吗? “咦!难道那小胡子老兄没有死!”任松大为意外的说道,他记得很清楚,那小胡子在梦境成了x战警的集合体,各种异能层出不穷,只是,按那炼宝之法所言,如果梦外真身死亡,那么他所做的梦境就会消失。可这小胡子的梦境怎么还在,莫非他还没死?或是昏睡的人群中,还有其它的x战警影 心中想着,这怂货急步向岛上的房子走去,此进万磁王那台准备向全世界发射磁力的仪器已经做好,上面好象还站着一个人…… 当任松走到跟前,终于看清了那人的相貌,不就是小胡子吗?原来他真的没死,不过想到庭院上那具脖子被割断大半的尸体,这怂货心中又觉得有些不对。 一回头,小胡子已经看到了任松等人,却听他一声怪叫道:“又是一群入侵者!”双目一白,人已飘起空中,也不知是要吹风还是要放电。 不过,这一次早有防范的觉明尊者大袖一挥,正准备放电的那猥琐小胡子瞬间没了踪迹,却见老和尚的袖子里电光闪过,复又传来小胡子的咒骂。显然已被这位尊者收入了袖筒中。 “哇!连袖里乾坤都有啊!”一旁的眼镜男看的两眼发直,口中连连赞叹道。觉明微微一笑,却扭头对任松道:“即然施主说,要顺序破梦方可解开此局,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任松闻言嘻嘻一笑道:“这办法倒不错,不过第二个应该是金姨奶奶,你得让她睡着做梦才行。” “睡觉?”旁边的赵老婆子闻言,双眼瞪的铜铃,半天才道:“我堂堂神道,除非糟人暗算,否则如何会睡着?” 话音刚落,一旁的觉明尊者走上前在她顶上一拍道:“睡去,睡去!” 却听一声响,正大呼小叫自己根本睡不着的金姨奶奶瞬间倒在了地上。 就在她倒地的刹那,所有人眼前的景色再次变幻,他们此时已在站在东关的街道上。也不知那位觉明尊者用了什么法术,这么点儿功夫,赵老婆子已在地上昏睡不止,随即身形淡化透明没了踪影! “咱们分头行动,快些找到金姨奶奶的身体,”见赵老婆子真身消失,任松急忙招呼大家去寻。觉明尊者闻言道:“我去戏院看看……”说罢,便往戏院方向走去,他如今熟门熟路,直奔秦剧团的后院…… “好吧,我到东边瞧瞧!”任松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红妹,顺着街道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第三十五章 寻找真身 瞧了一眼跟着觉明尊者一道儿前往秦剧团的眼镜男。任松嘻嘻一笑,拉着小红妹在东关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闲逛起来。并非他有意偷懒,而是他知道老婆子的真身绝不会在秦剧院。 与任松一样,觉明尊者心中清楚,打的主意却是抢在梦中人找到真身之前将其叫醒,老和尚叽里古噜的咒语虽然啰嗦,但看起来效果也是不错。不过他一个人也就足够,旁人去了却未必能帮上忙。 再说,如果连觉明尊者那古怪法术都不能将其叫醒的话,任松自问也没那本事,更何况梦境中人对外来者敌意极重,连至亲的小红妹都会翻脸,任松可不想去自找晦气。伸手搂着孙秋红的腰,二人并肩向任松家的方向继续前行。 “任松哥,为什么我们不去那剧院?”看了一眼已经进了剧院的老和尚和眼镜男,紧紧握着任松搂在自己腰际的手,小红妹开口问道。 “嘿嘿,不安全……”任公笑吟吟的开口说道,这一次却非那种眼神冰冷的假笑,而是幸灾乐祸的笑道:“剧院里一大堆人,天知道还有什么……”想到上次在剧场里碰到x战警小胡子和暗黑法师眼镜男,这怂货一阵头大,复又道:“金姨奶奶即然在秦剧团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肯定不会把真身放在剧院里。” “啊?那老和尚还……”小红妹惊讶的说道。 不等她说完,任松便开口打断道:“他是想直接将入梦之人叫醒,这样就不用找真身了……” 见孙秋红依然有些疑惑,便又道:“咱们去了也是没用,老和尚一人够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去找真正的金姨奶奶,这样万一老和尚出了什么事,我们这边也能补救……” “嘻嘻!你一定是恶念分神!”对面的小红妹听他说完,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真正的任松哥可没你那么狡猾……” “笨丫头,我就是任松哥,分神本身都是任松,不过两个念头罢了,就象……”女孩儿刚才的话让这怂货一阵郁闷,想要打个比喻,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精神分裂!我知道啊!”小丫头不等他说完抢先说道:“不过,我还是喜欢那个任松哥,不会象你这样欺负我。” “嘿嘿,你不是一直喜欢被我欺负吗?”听她此言,这怂货忍不住打趣道,不等女孩儿回答,却钻进了一家香烛铺子,进去转了一圈又走了出来。让跟着他的孙秋红一阵谔然。却听这怂货接皱着眉自语道:“看来这次梦境的年份变了,不是六八年,连香焟纸裱都有的卖了……” “任松哥,你在找什么啊?”身后,一脸迷糊的小丫头开口问道:“难道金姨奶奶的真身会藏在香烛铺?” “是啊,你不知道吗?这老婆子以前扮神婆骗人,她侄子刚好开香烛铺,别人到她那儿拜神,这老太婆就指使人到她侄子那儿去买香焟黄纸什么的,原来一直以为她在骗人,不过没想倒,这老婆子还真是陈判官的灵媒啊……”任松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看着街道两边的房子,复又道:“只是时间太久,忘了她侄子是哪一家香焟店了。” 这怂货只顾着说话,却不曾发现他说到“灵媒”两个字,身旁的女孩儿双眼一亮,见他还在不停的张望,小丫头嘻嘻一笑,从兜里取出一物道:“任松哥,你看这是什么?” 一旁的怂货闻言扭头,当看清小红妹手中的东西是惊讶道:“指灵针!怎么会在你这里?”记得他第一次前往洛中城隍庙时,陈判从牛头那里借了指灵针和阴阳壶助其还阳,那阴阳壶好象已被牛头拿了去,却不想指灵针居然在小红妹的手上。 “是陈判姐姐送给我的!其实她人真的很好……”小丫头说到这眼眶儿有些发红道。 “我知道……”任松闻言轻轻一叹,心中却甚是感慨,做梦也不会想到,陈判居然就是那个抢了自己饼的瓜女子,也不知后来遭遇了什么,性格会变的如此激烈,那恩仇必报的脾气真够酷的…… 刚想到这,他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她为什么让金姨奶奶做灵媒了,当年就是那老婆子到处宣扬,瓜女子是城隍爷的勾魂使者,所以……她才一报还一报,让老太婆尝尝其中滋味!” “啊?”小丫头闻言一楞,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不会吧,陈判姐姐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小气?”任松闻言瞧了女孩儿一眼道:“何止啊,说心胸狭窄还差不多,我看哪,当初在万魔窟要不是赵头儿再加上她养父的遗言还有我那块饼,恐怕她压根不会帮忙”。如今仔细想想,这女子临死之时,唯一记挂的是抢了自己的饼……任松就一阵无言,恩怨,有必要分的这么清吗? 他想到此处,忍不住摇了摇头,一抬眼,却见小红妹正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当下一笑,看向她手中的指灵针,见那针尖儿定定的指着东方,这梦境中的人皆是金姨奶奶的念头所化,根本没有实质的身体,自然也没有什么灵媒之身,反倒是赵老婆子的真身体质特殊,所以指灵针所示的方位绝对没错。。 当下拉着女孩儿一路向东。远远就看见自家住的那二层阁楼越来越清晰,指灵针的方向却始终向着东面,而且所指的位置正是自己家。这怂货略一琢磨已经明白了过来。 那金姨奶奶虽然白痴,却也不傻,即然知道真身会进入梦境,潜意识里真身自然要找个可靠之处,所以就算睡着了,那真正梦外身体也会在潜意识的支配下,寻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藏着。 而整个洛中,又有哪里能比上城隍司这种活人根本去不了的地方更安全?不用问了,那老太婆一定把身体藏进了庙里。 想明白其中原由,这怂货再不耽搁,当下拉着孙秋红,一个瞬步千里,已经来到自己家的院子,果然,那指灵针正指着大门口,想到小红妹并非鬼魂,当下对她说道:“在这等我!”然后急步走到那石狮子身前,一拍它脑袋道:“狮子老兄,现在庙里有鬼差吗?” 谁知那狮子如同雕像一般,傻楞楞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理这怂货的问话! 第三十六章 总算找着了! “喂,狮子老兄,醒醒,醒醒!”任松一边大声吼着,一边拼命的拍那石像,手都快拍红的,终于发现,这狮子真的只是……一尊石像! 虽然和任松记忆中那石狮子一模一样,但却再无任何灵气,这怂货此时才想到,这是那赵老婆子的梦中,并非真的城隍庙,虽然看起来一模一样,但天知道老鬼把入口放在了哪里…… 想到此处,有些无奈的怂货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看着自己的孙秋红,一脸尴尬的笑道:“天知道那老婆子把城隍庙的大门搞哪去了!” “你们想去城隍庙?”他话音未落,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这怂货吃惊的转过头去,却见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冷冷的盯着他们,眼神之中全是敌意…… “啊!”任松看着那小女孩嘿嘿一笑,向小红妹摇了摇手,示意其不要开口。低头看着那女孩儿笑道:“你知道怎么去?”语气虽然平静,心中早已掀起了大浪,因为这女孩儿正是瓜女子。看来陈判官小时候已然和赵老婆子相识,否则也不会出现在梦境之中。 “我当然知道……哼!”对面那瓜女子也就是幼年的陈判说着说着一声冷笑,抬手一黑一白两道选长纱将任、孙二人捆了个结实,没曾想连小红妹也被困住,原来打算用瞬步千里跑路的任松一楞,紧接着却听那小陈判老气横秋的说道:“好吧,我带你们去城隍庙的监狱看看,放心,不收导游费!” “呃!”听到此言,任松顿时没了逃走的念头,与小红妹对望一眼,均不曾开口。却见那瓜女子抓着捆住他们的长纱,身子猛的往下一窜,已钻入地底,紧接着任松和孙秋红也被拉了进去,不一时便到城隍庙的大门口。 想来是那老婆子经常出入城隍庙,所有梦境中一切还原的倒还不错,依旧是三进三出的院子,前面依旧是魔焰雄雄的大坑。 “任松哥!”刚被那位小陈判官押到万魔窟旁边,身旁的小红妹突然连连招呼,任松侧头看去,却见被那黑色长纱捆绑的孙秋红,不停示意其看她胸前挂的指灵针。 任松定睛一看,却见那针尖儿正指着旁边的大坑,没曾想那老太婆如此聪明,居然把自己的身体藏在了万魔窟中,看了看那坑底雄雄燃烧的地狱孽火,这怂货心中一阵踌躇,这金姨奶奶,真够阴损的,居然把身体藏在万魔窟里! 虽然万魔窟的地狱孽火是假的,但据灵官老爸说那火焰至少也有七成相似,除非能找到真正的入口,或是象巡天灵官这样的神道,否则掉下去只会被那火焰烧成飞灰。看着那坑底的烈火,任松一时有些头痛,以他的本事想下去绝无可能! 不过这怂货转念一想,只要知道金姨奶奶藏身之处,想办法在坑边守着不让人发现就行。只是现在自己和小红妹都被这位小陈判官抓住,看样子准备押进后面的牢房,看来只有等进去之后再想脱身之策。 他心中一边琢磨着怎么脱身,一边和孙秋红跟着那瓜女子前行,谁知没走几步,那小陈判官在万魔窟旁停住了脚步。回转身形冷冷的盯着他们二人。 心中暗自有些发寒,见瓜女子盯着他们只是一言不发,这怂货有些心虚的开口问道:“怎么了,不去监牢了吗?” 对面的陈判如今不过**岁光景,一点也看不出长大后的美艳容貌,倒是一双冷漠的眸子还有些相似,见任松开口,双目一翻冷冷道:“差点忘了,监牢已经满员了,所以……” 说到这,小判官突然一接着抖手,黑色的长纱裹着孙秋红飞向万魔窟的上空,却听瓜女子接着道:“你们不用坐牢了,魂魄飞散更好些!”她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捆着小红妹的黑纱。 一声惊呼,孙秋红身不由主的向万魔窟中坠去,几乎在同时,任松一个瞬步千里,摆脱身上的白纱,下一刻已经来到了小红妹的身边,一伸手将她抱住,二人一起向下掉去。 伸手紧紧搂住小红妹的腰,任松刚想挪移回上边,眼光一瞥间,却见对面的坑壁上,居然有一个巨大的洞穴,那洞极为隐蔽,从上看绝难发现,眼看就要追入那孽火之中,这怂货心中一动,一个瞬移已经到了那洞窟之中,总算险而又险的躲开了孽火焚身之劫。 在洞穴的门口站稳,任松举目望天,却被上方的巨石所挡,怪不得上面看不见。 “任松哥,你快来看!”身后,小红妹的声音了传了过来。担心她出事的怂货急忙转身,却见小丫头正站在洞穴里面不远处,面朝一侧的墙壁,满脸惊喜之色。任松闻言急忙赶了过来,口中还问道:“是不是金姨奶奶就在这里?”坑壁上突兀出现一个大洞,不用猜里面定有蹊跷。 对面的女孩儿并未回答,笑嘻嘻的点了点头。任松快步来到她身旁,也向那侧洞壁看去,原来这里却是拐角,里面还有一个洞窟,不大的空间里摆着一张金色的大床,那赵老婆子此时正在床上酣睡不起。 “嘻嘻,恶念分神就是聪明,任松哥,是不是你刚才看见这洞窟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小丫头依然满面笑容的问道。任松点了点头,心中却罕讷女孩儿粗大的神经,刚才从上面坠下,一个不慎,就算没有摔死只怕也会被烧成飞灰,这丫头居然一点不怕! 他自然不知道,因为女孩儿对自己的任松哥有绝对的信心,就算真的必死无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看着女孩一张如花笑脸,这怂货嘻嘻一笑,正想开口打趣她几句,却不料身后一个阴侧侧的童声响起:“那魔头的身躯果然在这里!总算是找着了……”二人吃惊的向后看去,却见那位小陈判官正一脸冷笑的站在他们身后。 “早就知道你们这帮入侵者和魔头有勾连,看来你们今天的运气着实太差!”对面瓜女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语气根本不象**岁的小女孩,倒更象长大后的陈判官。 不等任松动作,却见瓜女子双手一挥,黑白长纱再次将他们两个捆了个结实…… 第三十七章 心理阴影太大了吧? 任松失算啦,其实也怪不得他。 如果换作已经长大成人,一身婚纱的陈判官,这怂货也绝不会如此吊以轻心。偏偏此时碰到的,却是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所有他才会落入瓜女子的算计之中,任松此时当真是后悔不已。 虽然不停的提醒自己,这是金姨奶奶的梦境,一切不可以常理来推断,不过碰到瓜女子的时候,这怂货还是大意了,这女子的心机并不输于长大之后。任松甚至可以猜想的到,很有可能她早已发现了什么,才会故意把小红妹扔进坑里,目的就是让自己二人替她探查,找出金姨奶奶的真身所在。 其实他的猜测一点儿也没错,那瓜女子小判官早就知道金姨奶奶的真身就在这坑中,也几次下去寻找,只是找不到,后来碰到任松和孙秋红,早已看出他两个是外来的侵入者,应和那大魔头是一路的,如果出了什么危险那魔头定会出手相助,所以才会故意将小丫头丢进万魔窟。 不过她还是猜错了,金姨奶奶的真身尚在酣睡之中,如何能出手相助,更何况和这怂货尚有旧怨,不过老婆子被觉明尊者用法术催眠。但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自己身处梦境,凶险万分,需要任松他们这帮外来人相助,所以才会在两人坠下之时打开一个洞口,让他们进来,却也正好让小陈判找到其藏身之所。 结果,这怂货连带着孙秋红又一次做了带路党,眼见形式不妙,心中大急的任松身形再次施展瞬步千里的神通,谁知刚一挪移,身上那长纱一紧,居然被硬生生的从虚空中拽了回来。 “扑通!”一声,伴随着小红妹的惊呼,这怂货再次摔倒在地,讶然的看着瓜女子手中的长纱,这什么法宝啊?怎么连挪移之法都逃掉。眼见这小妞儿一脸冷笑,惶急中的任松开口叫道:“喂,瓜女子,你不能杀我!” “什么?”对面的小陈判官看着他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还知道,你本名叫陈玉怜,还有,别忘啦,你抢了我的核桃饼,欠的人情没还呢,所以不能杀我!”眼见情况不妙,这怂货也不敢再卖关子。急冲冲的对小妞儿说道。 谁知对面的瓜女子闻言却一阵谔然,想了一想才摇头道:“别再耍花招了,没有用的,我本名就叫瓜女子,陈玉怜什么的根本不认识,也没抢过你的饼……”说着,白纱一抖,任松只觉的身上传来无尽压力,缠在身上的长纱似乎正在收紧,这怂货只觉的全身剧痛无比…… 就象蟒蛇绞杀猎物一般,瓜女子的白纱越收越紧,虽然那一声魔气皮装在他的指挥下卸掉了一多半绞力,但随着长纱不断紧缩,却听数声脆响,这怂货胸、胁的骨头已经断了数根…… 无尽剧痛传来,这怂货刚想大叫呼痛,谁知张嘴却听“噗”的一声,殷红的鲜血尽数喷在了孙秋红身上,这怂货心中大急,显然断骨伤到了内脏。这具肉身得回不易,若真搞坏了,自己就只能做个鬼仙啦! 此时任松暗自大叫倒霉,早知道就不穿着肉身出来晃荡,如果真要损伤死亡。就算变成僵尸,以后再也别想和小红妹一起过人间生活了……他本就心中焦急,一抬头却见孙秋红正满脸担忧,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白色的滑雪衫上全是血渍,连忙冲她一笑,刚想开口,鲜血却直接从嘴里流了出来。 对面的小丫头见状大惊,两眼一翻,登时急晕了过去。 “咦,怎么还没死?”旁边的瓜女了本想先除掉任松,好腾出手去收拾金姨奶奶的身体。虽然旁边的孙秋红也是入侵者,也不知是不是潜意识作怪,她却只想先拿这怂货开刀,却不曾催动小红妹身上的法宝。原本按这小妞儿的想法,只要长纱一收,任松必定筋断骨折吐血而亡,谁知这家伙如此命大,居然硬顶住了第一轮绞杀。 感觉身上的长纱不住的收紧,任松只觉的四面八方无尽的压力传来,让他心寒不已,所幸有魔气皮装帮忙,要不然这回真就没命了,关心的看了一眼地上晕倒的小红妹,这怂货猛的一惊,若那小陈判官给小丫头来这么一下,那可怎么得了! 扭头见瓜女子正冷冷的盯着一旁的孙秋红,这怂货突然怒声骂道:“死老太婆,你他妈究竟在陈判手里犯了什么事啊,心理阴影也太大了吧?就算再牛,她也只是个判官!老婆子你什么毛病啊?”就在刚才他查看小红妹的情形时,无意瞥见一旁呼呼大睡的金姨奶奶,才想起这里是老婆子的梦境。 虽然不知具体情形,但也猜的到这老太婆定是被陈判官给虐怕了,因为对其的恐惧让尚未做判官的瓜女子有了无上威能,试问除了佛门至尊、道家鼻祖,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够直接从虚空中拿人的本事? 鬼仙能身列五仙之中,最厉害的便是这瞬步千里,穿行虚空,就算碰到惹不起的敌人,也可以轻易脱身,想要将其活捉,即便是天仙,也很难办到,更何况一个城隍庙里的判官? 这怂货刚被抓之后,又遭那长纱绞束,一时间不及细想,此时突然明白,忍不住破口大骂…… “骂也没有用!”对面,一脸冷酷的瓜女子接着森然道:“原来你是个有肉身的鬼仙!运气还真不错,如果不是肉身护着,只怕此时早就散了魂魄……啧……啧……这运气,还真是不错哩!”她原本只有八九岁的模样,说话却老气横秋,更兼脸上神色极冷,怎么看都不象个孩童,此时一双眸子冷冷盯着任松,口中却连赞其幸运…… 正暗叫倒霉的怂货听到那小妞儿不停的夸自己运气好,一时间也不知该哭还是笑,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言,却听那瓜女子一脸不奈的说道:“真麻烦,你两个干脆一块儿上路吧!”说罢,将手中一黑一白两条长纱同时抖动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暗黑法师?杀鸡? 虽然瓜女子的一声轻叱,原本缠在任松和孙秋红身上的长纱开始渐渐收紧,这怂货看着身旁的晕倒在地的女孩儿正自忧心…… 却听“嘤!”的一声,小红妹已痛的清醒了过来,瞧了一眼对面的任松,女孩儿微微憷着眉头,眼神之中尽是痛苦之意,却始终一言未发。 “你呀……你呀……你呀!”也顾不得口中血沫乱翻,看着对面的小红妹,这怂货一连说了三个“你呀!”也不知是关心,紧张还是责备,只听他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复摇头道:“都和你说了不要跟来,好好在家守着,你非要来,这下好啦……疼不疼?” 抱怨到最后全都化作了担心。这怂货自己并未发觉,在小丫头的梦境中走了一圈之后,女孩儿在他心中的位置也越来越重。 “不疼!”虽然全身已是痛楚万分,孙秋红还是挤出了一丝笑意…… “你不疼,我心疼!”尽力将身体挪动到小红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瞪了小丫头一眼,任松假意气冲冲的道,必须承认,恶念分神哄女孩儿的本事可不是那善念本身可以比的。 果然,旁边的女孩儿听到这怂货的言语,心头说不出的甜蜜。轻轻靠在他身上,全身的痛楚似乎减褪了许多…… 可叹他们两个只顾着对方,均未发觉自己身上的长纱早已停止的收束。 “心上插着一根断骨头,不疼那才叫奇怪了!”身后传来金姨奶奶那鸭子般的怪叫,任松和孙秋红均是一楞,二人扭头看去,却见老婆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身后。 “啊!老婆子你醒了啊?”顾不得嘴里不停向外冒着的血沫,任松吃惊的开口问道:“为什么我们还在梦境……”一言未完,眼前的一切开始崩裂,身上的长纱、旁边的瓜女子、巨大的洞穴……不过瞬间,一切尽数化作碎片……隐约中,任松看到一道红色的光芒从天空一掠而过,等凝神再看时,却又什么也没有…… 下一刻,他们再次出现在圣水寺的庭院里…… “阿弥陀佛!”背后响起一声熟悉的佛号,正是那位觉明尊者,却听老和尚接着问道:“任施主,你们二人怎会伤的这般重!”话音未落一道白光照在了他和小红妹的身上。 在柔和而又温暖的光芒的照射下,这怂货只觉的全身甚是舒服,懒洋洋的只是想睡,刚打了个哈欠,却听那金姨奶奶大叫道:“伤全愈了还不起来,在地上装死么?” 这怂货闻言睁开又眼,扭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的小红妹,小丫头却也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二人相视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 任松转身正想向那觉明尊者道一声谢,不过当看到老和尚身边已经死透了的眼镜男,不由大吃一惊!急步走上前察看,居然和小胡子的死法一模一样。同样的颈椎扭曲,脖子同样被人开了个口子,同样没有一滴鲜血。这……见了这等情形,心中疑惑更甚的任松急忙开口问一旁正察看伤势的觉明尊者道:“他……什么时候死的?” “唉……善哉……善哉!”老和尚一声长叹,却又答道:“就在从梦中回来的一刹那,梦境崩裂之时,安施主还在问老衲如何修佛,等回来时,他已倒在这里……”说到这,觉明尊者似乎有些疑惑,沉思了一会儿,复又问任松道:“任施主,梦境崩碎之时,你可看到光芒闪过?” “金红色?你也看到了?”任松闻言一惊,开口问道。 “正是,就是我身边!”老和尚肃然答道:“看来不是幻觉,只怕这位安施主的死因定与那光芒有关……” 听觉明尊者如此说,任松也隐隐觉得那光芒似乎不简单。低头看了看眼镜男的尸体,无可奈何的叹道:“他姓安?却不知道叫什么,一下子死了两个人,等出了圣水寺,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我佛慈悲,这位施主全名暗黑法师,复姓之中没有暗黑的姓氏,所以老衲才叫他暗施主!”老和尚双手合什,一脸安详的开口道。不过说出的话却让对面的怂货险些笑出声来。 “暗……黑法师?哈哈!这名字可太奇怪了!”终于,尽管麻烦事儿一大堆,听到这名字和暗施主的称呼,任松还是止不住想笑…… 对面的觉明尊者见他笑的如此猥琐,料想定是自己搞错了什么,眉头轻轻一抖,不等他开口旁边的金姨奶奶却已喝道:“笑什么笑!没听说过乐极生悲么……娃娃!劝你还是想想怎么平息死人的麻烦吧,这和我们可无甚关系!” “嘎!”便如突然哑了火的叫鸣儿公鸡,任松的笑声尽数卡在了肚子里,他此时才想到,人家觉明尊者和金姨奶奶全是神灵,死人这事儿,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两个头上,看来自己的麻烦大啦! “任松哥!”身后小红妹的叫声,暂时打断了这怂货的烦恼,回头看时,却见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后。 经历了这许多事,女孩儿如今对死人已经不再恐惧,此时站在任松身后,指着地上眼镜男的尸体道:“他现在的样子,好奇怪!有些……有些象你杀鸡的时候……” “咹?”任松闻言一楞,刚才不曾留意,此时再看眼镜男的死状,还真有些象!再回头看了看台阶小胡子的尸体,这怂货忍不住谔然道:“难道他们两被人当鸡给宰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旁的觉明尊者闻言连连摇头。接着开口道:“任施主,逝者已矣,就莫要再多口舌了,咱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为妙,如今……该去谁的梦境?” “呃!”见老和尚又一次转移了话题,任松先是一顿,略一回忆方道:“后面应该就是这位暗黑法师和那小胡子,再过去是个三口之家,然后肖恬恬和张家表舅,跟着是……”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台阶,最后猛然一惊道:“咦!那胖大婶不是醒了吗,刚才怎么没见她?” 第三十九章 诡异的光芒 突然不见了那位胖大婶,任松此时真的有些头痛,此时才知道为什么那幻梦唯心伞被三大魔尊排在顶级魔宝的第六位。光看看这个简化版的幻神迷心妙法就已经让人够呛了。 虽然明知道出去的方法,而且还极为容易,只要按着顺序逐一叫醒梦中之人,便可出去……可是如果偏偏被困的人一多,不是缺东就是少西,怎么弄都不能齐整,想要出去,真是难上加难。 那边金姨奶奶听到这怂货之言,便想上台阶去察去查看,却被觉明拦住,老和尚摇头道:“只要一上台阶,再下来梦境就会发动……”他刚才已瞧出这魔道法门的眉目。此时见那苏醒之人不是失踪便是死亡,暗思若按任松的办法已是无望,此时倒不如另想破解之道。 想到此处老和尚扭头对旁边的赵老婆子说道:“替我护法!”说罢盘膝坐下,反正已经没了希望,老和尚索性孤注一掷,决心施展“他心通”的神通将所有人全都唤醒,且看那施法的魔头却如何办。 佛门六神通中以“他心通”最难修习,不过一旦修行有成,威力自也非同凡响,无论什么样的生灵都能被其渡化。老和尚也是入地府跟随地藏菩萨时,受菩萨指点,方才悟通了此项神通。 此时却见他往地上一坐,霎时间业尽情空,心明若镜,身周众人情形尽数浮现在他的识海之中…… “也不知这小子在我梦境中看到什么,若真被他找到什么把柄就糟糕了!” “往日恶事皆被师父发现,一个不好怕就要被扫地出门,看来想要做到纠察尊者……” “若真被赶出了净狱司,没了察验使者的官位,以后却该怎么办?” 不用问,这定是赵金秀那孽障!老和尚心中暗自己摇头,这蠢才满心尽是杂念,无半分向佛之意,各种念头全是得失利害,真正……再次在心头一叹,觉明尊者暗念佛号,只一瞬间,这些杂念全数被震成了齑粉,却听老和尚在他心头喝道:“即入我佛门下,当好生修持,莫要再生杂念……”一瞬间,原本心中还一片混乱的金姨姨奶奶终于静了下来。 等处理好她那边,老和尚接着感应,很快又找到孙秋红,此时小丫头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任松……任松喜就喜,任松悲就悲,觉明尊者轻轻一叹,复又看向任松,却吃惊发现,这小子心如一片汪洋,什么也看不见,虽然以他的本事倒也能看到真相,不过算了……现在正事要紧,且先算了! 当下,老和尚也不理那怂货,再次将感应的范围变大,逐渐的也能收听到周围众人的心声。就在他正想瞧瞧台阶上睡的那三口之家做的什么梦时,突然一道金红绝的光华眼前闪过…… “啊!”老和尚一声痛叫,双目瞬间化作两个大洞,把旁边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围了过来,那金姨奶奶更是连叫师尊,声音甚是惊惶。 已经没了双眼的老和尚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事,再次坐定,口中念起了古怪的咒语,不一时身上再次现出那温暖的白光,却原来是在为自己疗伤。 眼睛本是人身体最柔弱的器官,一旦受伤极难治疗,任松见老和尚口中经文不断,白光旋转不休,双眼的伤势却恢复极慢,当下便拿出一根自制的香烟,自善恶分离之后,这恶念分神悟性极高,虽然四大神通不能施展,却悟出了这种可以临时激发神通的香烟制法。 见老和尚只是不好,便当即做了一根可以催发那不药而医神通的烟卷。给自己点着,三口两口抽完,便要上前救治老和尚,不过刚上前一步便被金姨奶奶拦住,老婆子怪眼一翻,嘎嘎怪叫道:“笨蛋小子别添乱了,你那神通治人可以,却治不了神道的金身!”说罢将他扒拉到了一边。 听到此言,任松才想起,老和尚是地府的纠察使者,那可是真正的神道,并非普通的和尚! 当下,这怂货只得拉起孙秋红,想在庭院找个僻静的地方二人好好聊聊。 他两个刚走了两步,却听身后肖恬恬的声音传来:“老板,你们也在啊!太好了,我刚才做了个梦!” 任松惊讶的回头看去,却见肖恬恬、张奉超、常春红三个人正从台阶上走进了庭院,而台阶上的其它人却没了踪影……这又是什么状况?此时的怂货已被这魔道邪法搞昏了头。 “我刚才也做了个梦!还梦到了你了,老大!”不等肖恬恬说完,她身后的蛇妖常春红已然插嘴道:“不光有你,还有咱老板和老板的表舅!”难得这蛇妖表现正常,居然没有出现一句动画片台词儿! “怪哉!啷个我也梦到了你们两个了噻!”一旁的老骗子张奉超满脸惊讶的道:“我正在洛河边上降孽龙,你们两个就跑来了,还有,那道红扯扯的光你们两个看到没有?把我请出的降魔尊者都给砍成两半截了哇!”老骗子看上去依旧惊魂未定…… “不是红光,是紫红色的,不知里面是什么,好生厉害,幸亏我和小红都在,一起施法才挡住了它的偷袭。”肖恬恬在一旁纠正道:“肯定不是正道的法术,好生邪异……” “你们说紫红色的光芒偷袭?”任松听他们所言之事,大感惊异道。 “是啊,老板,那光芒邪气十足,而且极为快捷,若再碰到,只怕……只怕……”肖恬恬见任松询问,急步上前握着他的手说道。她越说越怕,后面的话居然说不下去。任松甚至可以感到他的手臂在轻轻颤抖。 “松娃子,这圣水寺里太古怪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撤回去,做好准备再来帮你舅爷爷!”张奉超在一旁突然开口帮腔道,看样子老骗子也被那紫红色的光芒给吓着了。 见任松、孙秋红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张奉超急忙接着道:“这庙里太诡异了,我得回去准备一下子,当初你舅爷爷给我留了几杀保命的东西,看来回去拿出来试试喽!” “哟!表舅,虽然上回把我扔在了圣水寺,不过,这回我信你,有舅爷爷和表妹在里面,你应该不会跑吧?”一旁任松听到此言。笑嘻嘻的说道。他口中说的好听,心中却是一百个不信。 张奉超闻言大叫冤枉,复又道:“天地良心,我这回真不是想跑!一个是我亲老子,一个是我亲女子,啷个说我都跑不了噻!真是想回去拿两件宝贝镇住这里头的妖邪……” 任松闻言一脸微笑的打趣道:“都有什么厉害宝贝啊,介绍介绍,看看值钱不!” 第四十章 再遇意外 “这鬼意娃说话啷个这么莫搞场!那是你舅爷爷留给我保命的,你管它值不值钱!”头一回,老骗子表舅的脸上现出了对钱的反感,倒让挨骂的任松大为惊奇。 “哥啊,即然张家表舅都说要走,哪咱们还是走吧!”身后,孙秋红突然抢身到这怂货身边,不动声色的推开肖恬恬的胳膊,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了任松的掌心,脸上却依旧一脸开心的笑容。 本来见那狐狸精一上来就拉拉扯扯,偏偏心上人还没有拒绝的意思,小丫头本就气的够呛,不过一转念间,却又不甘心自家的情郎被别人抢走,更何况她还不是人!女孩儿越想越觉得不甘,索性跑过来,把任松从肖恬恬的手中“夺”了回来。 此时的任松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因为那善念本身到现在还没醒,他仔细的看着眼前每一个人,生恐自己又是在谁的梦里,心里惶然间,却听脑海中那本身“嘻嘻”一笑,道:“你不是吹牛自己多强多强吗?原来害怕起来比我还没用!” 听到这声音,恶念分神总算松了口气,随即发现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不由怒道:“本身,你也太小气了吧!替你过了那么多难关,就舍不得让我多……” “今天大年初三!”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一脸微笑的任松在心中笑道:“咱们说好的,我单你双!”不等那分神反驳复又抢先道:“还有,年三十你临阵脱逃,害的我被老妈骂的半死,这笔帐……” “停……停!我说笨蛋本身,你要控制身体也成,不过我劝你还是小心些,最好抽几个神通出来,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你现在可不是鬼仙之躯,可是有肉身的了。要知道肉身很宝贵,莫要冒风险……” “闭嘴!”被他一通唠叨烦的发疯的任松在心中一声大喝,不过突然想起这家伙以前被自己禁言时玩的各种花样,最后叹道:“好吧好吧,我多抽几支烟,争取把四大神通全抽出出去。”说着,这怂货从衣兜里取出香烟,替自己点了一根…… 此后,在小红妹的不断反对声中,这怂货鼻孔不停的冒着青烟,再加上一个老烟鬼张奉超,女孩儿气的脸上险些长出皱纹来。正打算扯着任松离开,却听大雄宝殿那边,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传了过来:“任松表哥,是你吗?我爸爸在不在?”却正是任松他们这次来的目标之一,老骗子的亲生女儿张紫茹。 “茹女子!”几乎听到声音的瞬间,张奉超再也顾不得与任松扯闲话,一头奔向那大殿之中,身后任松、孙秋红二人也急忙跟了上来。任松还高叫道:“表妹,大殿里头摆设多,最好不要乱动,碰到了会很疼的!”他知道此时在这位表妹的眼中,除了他以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其实论起来,那死后封神的神灵和鬼物同源,不知道这位表妹看不看得见?”脑海中,分神继续插话道,也许是这段时间控制身体太久,他此时话也多了起来。任松闻言忍不住也回头看向觉明尊者和金姨奶奶所在的地方。却意外发现两位神灵均不知去向…… “啊?”分神更加紧张了,开口接着道:“弄不好只怕又是梦境,本身,你抽出什么神通来了?” “瞬步千里和不卜而断!”任松在心中答道,此时他已走进了大殿,却见自己那位表妹此时正坐在中央的佛像下,老骗子张奉超已赶过去将其拉了起来,问长问短甚是关心。 “好吧,有这两样自保至少没有问题!”脑海中的分神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任松却懒得再理会他,急步上前,开口问道:“表妹,舅爷爷呢?” 其实就在刚才,老骗子张奉超就问了同样的话,却听张紫茹断断续续的答道::“我和爷爷在这里被困在这里四五天啦!昨天爷爷说找到了出去的办法,然后让我在这里等他,就再没回来了……” “啊?瓜儿女子哟!四五天?你们都在这里大半年了,没把你老子我给急死哟!”一旁的张奉超闻言吃惊道。 “大半年……不……不会吧!”张紫茹闻言也是一惊,清秀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惊惶道:“爸,你可莫哄我!” “先别说啦!咱们先把张家表妹送出去,回来再找舅爷爷吧!”任松身边,孙秋红突然开口说道:“这庙里……可不安全!”想起刚才的经历,还有连续不断的死伤,女孩儿到此时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嗯,小红妹说的不错!”任松也表示赞同,复又对张奉超道:“表舅你不是要回家取东西吗,正好咱们先走!” 早生去意的张奉超闻言连连点头,此时,肖恬恬、常春红两个妖怪也已到了大殿门口,不过身为异类,修行的又非正道,所以两个妖物均不敢入正殿叩拜佛祖,只得在外面呆着。此时听到任松之言,也纷纷赞同…… 当即张奉超扶着自己女儿,任松拉着孙秋红,和外面两个妖怪一起,往圣水寺大门外走去。此时,任松脑海中的分神已经快要闹上天了,不停的提醒着这怂货小心戒备,这里很有可能还是个梦境! 任松再次仔细检定四周环境,越看越觉得不象是梦境,尤其众人走出了圣水寺,那常春红这次却化作一辆大型面包车,将一众人等全都接入了车内,看来,真不是梦境!等坐着面包车奔出了圣小镇,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这怂货在心中大骂那分神杞人忧天! 此时面包车已经到了路口,前方,一辆辆小车正向他这边开来,看样子也不象是来烧香的。这怂货此时和众人一起坐在车上,正听分神在脑海中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突然,身边的小红妹一声尖叫,指着前方道:“啊,那是怎么回事?” 任松闻言举目看去,入目的情形将他吓了一跳,却见对面那几辆小车突然原地站了起来,瞬间化作几个巨大的机器人,这些机器人再度组合,最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铁人,直奔自己这边而来!变形金刚?飞天虎?面包车里的怂货一眼认出了那大家伙。 脑海中,再次传来分神愤怒的声音:“该死的,咱们在常春红那蛇精的梦里边!……” 第四十章 再遇意外 “这鬼意娃说话啷个这么莫搞场!那是你舅爷爷留给我保命的,你管它值不值钱!”头一回,老骗子表舅的脸上现出了对钱的反感,倒让挨骂的任松大为惊奇。 “哥啊,即然张家表舅都说要走,哪咱们还是走吧!”身后,孙秋红突然抢身到这怂货身边,不动声色的推开肖恬恬的胳膊,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了任松的掌心,脸上却依旧一脸开心的笑容。 本来见那狐狸精一上来就拉拉扯扯,偏偏心上人还没有拒绝的意思,小丫头本就气的够呛,不过一转念间,却又不甘心自家的情郎被别人抢走,更何况她还不是人!女孩儿越想越觉得不甘,索性跑过来,把任松从肖恬恬的手中“夺”了回来。 此时的任松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因为那善念本身到现在还没醒,他仔细的看着眼前每一个人,生恐自己又是在谁的梦里,心里惶然间,却听脑海中那本身“嘻嘻”一笑,道:“你不是吹牛自己多强多强吗?原来害怕起来比我还没用!” 听到这声音,恶念分神总算松了口气,随即发现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不由怒道:“本身,你也太小气了吧!替你过了那么多难关,就舍不得让我多……” “今天大年初三!”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一脸微笑的任松在心中笑道:“咱们说好的,我单你双!”不等那分神反驳复又抢先道:“还有,年三十你临阵脱逃,害的我被老妈骂的半死,这笔帐……” “停……停!我说笨蛋本身,你要控制身体也成,不过我劝你还是小心些,最好抽几个神通出来,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你现在可不是鬼仙之躯,可是有肉身的了。要知道肉身很宝贵,莫要冒风险……” “闭嘴!”被他一通唠叨烦的发疯的任松在心中一声大喝,不过突然想起这家伙以前被自己禁言时玩的各种花样,最后叹道:“好吧好吧,我多抽几支烟,争取把四大神通全抽出出去。”说着,这怂货从衣兜里取出香烟,替自己点了一根…… 此后,在小红妹的不断反对声中,这怂货鼻孔不停的冒着青烟,再加上一个老烟鬼张奉超,女孩儿气的脸上险些长出皱纹来。正打算扯着任松离开,却听大雄宝殿那边,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传了过来:“任松表哥,是你吗?我爸爸在不在?”却正是任松他们这次来的目标之一,老骗子的亲生女儿张紫茹。 “茹女子!”几乎听到声音的瞬间,张奉超再也顾不得与任松扯闲话,一头奔向那大殿之中,身后任松、孙秋红二人也急忙跟了上来。任松还高叫道:“表妹,大殿里头摆设多,最好不要乱动,碰到了会很疼的!”他知道此时在这位表妹的眼中,除了他以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其实论起来,那死后封神的神灵和鬼物同源,不知道这位表妹看不看得见?”脑海中,分神继续插话道,也许是这段时间控制身体太久,他此时话也多了起来。任松闻言忍不住也回头看向觉明尊者和金姨奶奶所在的地方。却意外发现两位神灵均不知去向…… “啊?”分神更加紧张了,开口接着道:“弄不好只怕又是梦境,本身,你抽出什么神通来了?” “瞬步千里和不卜而断!”任松在心中答道,此时他已走进了大殿,却见自己那位表妹此时正坐在中央的佛像下,老骗子张奉超已赶过去将其拉了起来,问长问短甚是关心。 “好吧,有这两样自保至少没有问题!”脑海中的分神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任松却懒得再理会他,急步上前,开口问道:“表妹,舅爷爷呢?” 其实就在刚才,老骗子张奉超就问了同样的话,却听张紫茹断断续续的答道::“我和爷爷在这里被困在这里四五天啦!昨天爷爷说找到了出去的办法,然后让我在这里等他,就再没回来了……” “啊?瓜儿女子哟!四五天?你们都在这里大半年了,没把你老子我给急死哟!”一旁的张奉超闻言吃惊道。 “大半年……不……不会吧!”张紫茹闻言也是一惊,清秀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惊惶道:“爸,你可莫哄我!” “先别说啦!咱们先把张家表妹送出去,回来再找舅爷爷吧!”任松身边,孙秋红突然开口说道:“这庙里……可不安全!”想起刚才的经历,还有连续不断的死伤,女孩儿到此时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嗯,小红妹说的不错!”任松也表示赞同,复又对张奉超道:“表舅你不是要回家取东西吗,正好咱们先走!” 早生去意的张奉超闻言连连点头,此时,肖恬恬、常春红两个妖怪也已到了大殿门口,不过身为异类,修行的又非正道,所以两个妖物均不敢入正殿叩拜佛祖,只得在外面呆着。此时听到任松之言,也纷纷赞同…… 当即张奉超扶着自己女儿,任松拉着孙秋红,和外面两个妖怪一起,往圣水寺大门外走去。此时,任松脑海中的分神已经快要闹上天了,不停的提醒着这怂货小心戒备,这里很有可能还是个梦境! 任松再次仔细检定四周环境,越看越觉得不象是梦境,尤其众人走出了圣水寺,那常春红这次却化作一辆大型面包车,将一众人等全都接入了车内,看来,真不是梦境!等坐着面包车奔出了圣小镇,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这怂货在心中大骂那分神杞人忧天! 此时面包车已经到了路口,前方,一辆辆小车正向他这边开来,看样子也不象是来烧香的。这怂货此时和众人一起坐在车上,正听分神在脑海中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突然,身边的小红妹一声尖叫,指着前方道:“啊,那是怎么回事?” 任松闻言举目看去,入目的情形将他吓了一跳,却见对面那几辆小车突然原地站了起来,瞬间化作几个巨大的机器人,这些机器人再度组合,最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铁人,直奔自己这边而来!变形金刚?飞天虎?面包车里的怂货一眼认出了那大家伙。 脑海中,再次传来分神愤怒的声音:“该死的,咱们在常春红那蛇精的梦里边!……” 第四十一章 金刚罗汉普贤文殊法身咒 就在恶念分神在任松的脑袋里大喊大叫的时候,正载着众人前行的面包车常春红突然一声大喝:“好恶贼,让你知道俺老孙的厉害!”随着他的怒吼,面包车突然腾空而起,里面的人也全都被丢出车外,虽然越飞越高这家伙也逐渐化作人形,最终化作一个黄灿灿的……机器人。 “呃!不是要变孙悟空吗,怎么成了大黄蜂啦?”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任松,一边把身旁的小红妹拉起来,一边看着空中那大黄蜂没好气的说道。被这条蛇精莫名奇妙的扔了下来,摔的屁股生疼,这个混蛋…… “啊?这是怎么回事!”原本正飞起半空的常春红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如同动画片里的人物一样,在天上突然一顿,低头左右前后看了自己的身体数眼。然后便手舞足蹈的向下摔落。 “砰!”随着他撞击地面的声音,任松等人全部被一片灰尘笼罩。众人纷纷捂住口鼻。等尘埃落定,再举目时,却见变身大黄蜂的常春红,此时正被三个巨型机器人抓住手足来回拉扯。 “是不是大力神、飞天虎,大无畏,守护神啊?”脑海中,恶念分神开口喝问道。 “咹?……除了大无畏,其它三个都来了……”任松有些无趣的答道,未入圣水寺之前,他曾听这蛇精说过自己的噩梦,此时看来,大家确实在常春红的梦里。 “嗡……”天空中五架飞机突然出来,一瞬间掠过三个巨人中间,将被他们抓着的大黄蜂带到了空中,等到了高空,五架飞机瞬间变形组合,化作一个巨大的机器人,一把抓住正要下坠的大黄蜂,却听那大家伙哈哈笑道:“他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抢!” “这台词!太恶心了吧!”地下的任松看着其余三个组合金刚再次向高空冲去,一会功夫,四个巨型机器人已然抢作一团,最后,各抓着那大黄蜂的四肢奋力争夺。而此时眼看就要被四个大家伙撕裂,中间的常春红不知为何,只是一个劲的哭喊:“天啦,谁来救救我!”却始终不曾抵抗挣扎。 很明显,这家伙已经被自己的梦给魇着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看着天上一堆钢铁怪物,任松心中大急,偏偏又想不出办法,只是不停的自语道:“这可怎么办……怎么办!”他此时已是面无人色,连身体都在发抖。让旁边的孙秋红和凑过来的肖恬恬都大感意外。 “妈的,笨蛋本身你能不能镇定点!任家十八代先人的脸都被你鬼子儿丢光了!”脑海中,恶念分神怒冲冲的骂道:“不就是几个动画片里的白痴在打架么!想要解决还不容易……” “怎么解决?”任松闻言大喜问道。 “用合神法……” “住口,混蛋,你要是再敢说这件事,我就罚你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耳不能听,身不能动……而且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小红妹和你的小丁丁!” “停……停!”恶念分神没想到这家伙突然扯此这么大一段,急忙改口道:“我有一个佛家法门传与你,可以将常春红从梦中叫醒!”原本他正打算将自己如何叫醒x战警小胡子还有眼镜男和小红妹的方法分享给这怂货,却突然听到那句“一辈子见不到小红妹和小丁丁。”让这分神瞬间恶念暴涨! 所谓恶念者不外乎贪婪妒忌、懒惰凶残之类,这分神原本就无甚善意,任松最后一句更是让他嫉妒之念大起,越想越觉的恼怒,当下便存心想这本身多受点儿罪。便打算胡弄他去学那位佛门尊者的咒语。 佛家功法全靠的是日积月累,循徐渐近,虽然没有道门顿悟被卡在半途之苦,便想要一撺而就却也不可能。任何咒语法门,没有数十年积累断难有成。因为被本身控制,分神绝不能对其有半点恶意,所以这家伙想出了这个办法。传给本身的咒语绝对是真的,而且绝对是唤醒梦中人的最快方式,只是……呵呵呵……就算本身再怎么查也发觉不了…… 心中拿定主意,却听恶念分神振振有词道:“现在听我说,双手互握,十指交插相扣,快些,快些!” “哦!”以前分神真心相助的任松并未怀疑,连忙按其所言打起了手印,只是这家伙说的不清不楚,费了半天功夫才握好,抬头看了看还在空中不停拉扯几个钢铁怪物,这怂货一声怒喝道:“呔!女施主改成常春红,你如今所见的一切,不过梦幻泡影,此时不醒,更待何时,唵娑嚩婆嚩戍度憾。唵嚩日啰吻!” “我擦!……本身你还有脑袋没啊,我是让你把女施主三个字换成常春红,不是让你说女施主改成常春红!妈的,这什么不伦不类的东西啊!重新念!”脑海中,恶念分神半真半假的恼怒道。 “那你刚才教我的时候直接改过来不就行啦!非要先说一遍女施主,然后又说女施主改成常春红,我以为都要念哩!”任松闻言顿感委屈,在心中埋怨道。 “呃!”恶念分神闻言一楞,他回忆了半天,才记起那老和尚惊醒胖大婶所念的全文,一不小心便背了出来,后面又懒得重复,其实主要是那几句梵文他又给忘了,所以便又补了一句让本身把“女施主”三个字换过来,谁知这白痴本身……不过这家伙记性也太好了吧?只听了一遍那些梵文全都记住啦! 分神有些大感意外,不可能啊,以本身现在那智商,这般拗口的咒文居然这么快就记住了,还说的一字不差!这…… “哈哈,起作用啦!他们都不打了!”本身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却听这怂货接着问道:“那个分神,你这是什么咒语啊?太厉害啦!” “起作用啦?”可惜此时的恶念分神只是一团念头,如果有四肢五官的话,只怕眼珠子都会瞪掉到地上,几乎下意识的讶道:“怎么可能!”刚说完前面一句他心中一惊,连忙又补充道:“你才学了一遍啊!” “是啊,我也不明白!不过只念了一遍就大功告成啦,哎!分神,这咒法叫什么名儿啊?” “金刚罗汉普贤文殊法身咒!”听到本身再次催问这咒法的名字,有些郁闷的分神气冲冲答道。 第四十二章 寻找月桂仙 “金刚罗汉普贤文殊法身咒……好长的名儿啊!”听到分神的话,任松自己又在心中念了一遍,对如此奇特的名字大感惊奇,不过随即又疑惑问道:“普贤、文殊……为什么没有观音呢?” 谁知连问了几声,那分神只是不应,倒是身边的小红妹在他肩上一拍道:“任松哥,再念两遍,这梦就快撑不住了!”说着还不停推搡他的肩膀。 “啊?”这怂货被吃她一推,总算回过神来,抬头再次看向天空,此时几个组合金刚均开始碎裂,变成大黄蜂的常春红此时也已化作巨型蟒蛇的本相,一边飞舞空中,躲闪着目前尚算完整的组合金刚——大力神连续不断的进攻。口中还不停大叫道着:“老大,让老板快些把我从梦里叫起来啊,我快撑不住啦!” 下面的妖狐肖恬恬看着他的惨样,没心没肺的一笑道:“这件事情,其实求老板娘,会比老板效率高,嘻嘻!” “啊?”空中蛇怪一楞神,却被身后的大力神一把按住了脑袋,那家伙虽然大,动作却并不慢,一伸手又将蛇精的尾巴捏住。 “救命啊,救命!”见形式不妙的蛇妖连声呼救,此时却听任松那佛门咒语再次脱口而出,他每念一个字,常春红的身上就会泛起一道金色的光芒,最后还会凝结出一朵雪白的莲花!一时间,那蛇怪全身金光四射,白莲缠绕。如果光论卖相,只怕还真没有几位佛门大德能比。 不过这效用,可就差的很啦,他已经连续念了三遍咒语,却始终不能将那噩梦击碎,和觉明尊者举重若轻的能耐比起来,确实要差太多了。 等到念第五遍的时候,常春红那蛇妖已被大力神打了十多个结,这梦境就是无法结束,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蛇怪,无力的哀叹道:“这梦为啥还不完啊,求求你快结束吧!” 话音刚落,眼前的世界瞬间崩解,梦境又一次消失不见,不过让任松奇怪的是,这一回却没有见到那紫红色的光芒。众人再次出现在圣水寺的院子中。 “怎么还在这个鬼地方啊!”已经恢复人身的蛇怪常春红发出一声惨号,不过号到一半便停住了声息,吃惊的看着院子中间,如同见了什么恐惧的事物。其余众人见他这般,无不诧异,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一老僧,一老妪站在院中看着他们,正是觉明尊者和金姨奶奶。 “我佛慈悲!任施主,你们总算从梦境中回来啦!”老和尚一脸和善笑呵呵的对任松说道。 不等任松回话,一旁边蛇怪常春红已经吃不住劲,一个后仰摔在地上,口中还连连大叫道:“啊啊啊!纠察尊者!太可怕……唔唔!”话还没完却被狐妖肖恬恬一脚踩住了嘴巴,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闭嘴!莫要丢了主……老板的人!”狠狠瞪了一眼倒在地下的常春红,狐妖肖恬恬恶狠狠的骂道。见蛇怪总算镇定了下来,方才把脚拿开,当红绝的细长高跟从这常春红的嘴里抽出来的时候,连一旁的任松心中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见地上的蛇怪不再言语,这狐妖总算松了口气,冲正看着自己的任松笑了笑,又抬头瞧了瞧那位纠察尊者,整个人还是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院中那位尊者神威凛然,让她心中也颇有些紧张。 “咦,觉明大师,刚才怎么没看见你!”倒是小丫头孙秋红神色淡然,开口询问道。 “善哉,善哉!刚才这几位从台阶下来的时候,已然触动了梦境,初时我和弟子与诸位一样,也被卷入了梦中,不过还未进却,却有一道妖气扫过,将我二人从梦境拉了回来……” “妖气?”任松闻言大为吃惊。 “呵呵,虽是妖气,却也多亏了它,我们才会从梦境中被召回,而且气息纯正不杂,修行的应是仙道……” “仙道?你说是个妖仙?”任松闻言惊讶问道。见老和尚连连点头,正要开口再问却听旁边张紫茹一声大叫:“是月桂仙,一定是她!” “啊?月桂仙!”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均把目光投向这个双眼景象诡异的女孩儿。 此时任松这位表妹正惊奇的看着老和尚和他身边的金姨奶奶,楞了一楞才又道:“爷爷和我说过,只要能抓住月桂仙的元神,就可以破了这里的怪阵!” “阵法?”这回轮到老和尚吃惊了,他扭头看着旁边的任松道:“任施主,你不是说是魔道法门吗?” “啊?”任松闻言一阵茫然,沉默片刻才又道:“是啊,我见到舅爷爷时他这么说的啊!”却原来他听到老和尚的问话,急忙询问恶念分神,最后按其所教之言说道。 “表哥,你碰到我爷爷了吗?”一旁张紫茹听到这话似乎很吃惊,随即又一脸欢喜的说道:“你在哪碰到爷爷的?他没事吧?” “啊?我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反正舅爷爷和我说,这是个魔道的修行之法,叫作幻神迷心妙法,表妹你以后碰到一定要小心一点!”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张此茹,见她一脸灰白,似乎甚是紧张。刚才开口安慰,身旁的小红妹已经走了过去,一把拉着张紫茹的手说:“张家表妹,你刚才说只要抓住了月桂仙,这大阵就能结束?” “是啊,只是这月桂仙异常狡猾,从一开始就躲了起来,只是找她不到!我听爷爷说,她躲进了梦境里,除非能找到其藏身的梦境,否则根本找不到她!!”小丫头张紫茹接着说道。 “阿弥陀佛,想不到竟是月桂仙在捉弄人!”老和尚再次念了声佛,复又一声叹息,开口问任松道:“施主刚才可看到那紫红色的光芒?” 任松闻言连连摇头道,“没看见啊!” “哦?”觉明老和尚闻言更觉无奈,半天才沉吟道:“如今可真正麻烦了,也不知那月桂仙究竟在谁的梦中!” 第四十三章 五龙内讧的真相 “月桂仙还在圣水寺?”张紫茹身边,原本一直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的张奉超突然开口问道:“咋可能哟,茹女子你搞错了吧?我上回和你表哥来,专门部了乌龙怪,他说月桂仙跑喽!”老骗子扭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之中全是疑惑。 “什么乌龙怪啊!那是青龙妖变的,乌龙怪,还有黄、白、黑三条龙,全都被青龙怪杀啰!”也不知是在蜀地呆的太久还是怎么了,任松发现这位紫茹表妹的话语也和舅爷爷一样,川音极重。却见女孩儿抿着嘴忍笑说道:“真是地,青龙妖认作乌龙怪,你们这回乌龙搞大喽,爷爷在山上就发了一回脾气,爸爸,你可要留神,招架他回来又训人。” “啥子!”三角眼一翻,老骗子吃惊的看着他女儿道:“那是青龙怪?还把其它四条龙给杀了,为啥子撒?”圣水寺内五道龙泉本是从一条水脉所化,而伴生于泉内的五条妖龙,便如同根生的兄弟相仿,怎么会自相残杀,张奉超说什么也不相信。 一旁的任松更觉的奇怪,上次和老骗子来的时候,听那乌龙怪的意思,这几条龙不是要找月桂仙报仇吗,怎么会内讧了? “这倒有些古怪了……”离众人较远的狐妖肖恬恬听到张紫茹之言,神色也颇为诧异,开口道:“就算普通的妖族也很少有同类相残的,他们即然是龙,为何会突然反目,那青龙为何还对同伙痛下杀手?” “是因为月桂仙……”眼中的漩涡连连转动,张紫茹静静的开口道,女孩儿本就身材瘦小,再加上又饿了几天,精神原本就极萎顿,这会儿弯腰驼背拄着一根红惺惺的树枝,看起来更加赢弱。 不过说话声音还算平稳,却听她细声细气的接着说道:“那青龙妖交待,这数百年来,他一直迷恋月桂仙,所以便杀了其它四条龙,夺了它们的元神送与月桂仙助其逃脱。那月桂仙用几条龙的元神炼成了一门很厉害的法术,然后破了禁制逃出来,和那青龙一直躲在青龙泉里……” “啊!”说到这儿,小姑娘突然一声惊呼道:“她炼的法术,不会就是表哥说的幻什么迷妙法吧?” “是幻神迷心妙法!”一旁的任松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应道:“应该不是,按舅爷爷的交待,这门法术可没有那么强的攻击力,不过他和你说这是阵法,可那会又说是魔门的法术,现在可真不知道是啥了……” “咦?你这娃咋突然变的这么蠢!”还没等他说完,觉明老和尚身边的金姨奶奶突然插话道:“想来他一开始和这女娃过来的时候不曾多留意,以为是阵法,后来被困其中,发现不是阵法是法术,所以才会想办法传信与你!” “对了,任家娃儿,张三缺还说了些啥子?”老婆子嘎嘎怪笑两声,一边接着询问,一边走到了张紫茹的身边,伸手将那根树棍夺过来道:“让我看看!”不等张紫茹答应,已快步走回了觉明尊者身边,将那紫红色的树枝递给老和尚道:“师尊您看看!” 见这两师徒的模样,张奉超一把拉住要上前抢回树枝的张紫茹道:“幺妹儿,先莫乱动!”双目失明的女孩儿双手一阵乱抓,瘪着嘴委屈说道:“那是爷爷给我的法器!”旁边的任松等人也是一楞,这怂货正想开口劝阻,突然看到那树枝上紫红色的光芒,心中一惊,隐约明白了觉明师徒之意,当下张了张嘴,却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老和尚的动作。 拿着那颜色异常耀眼的树枝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觉明尊者又默念了数个咒文,最终将其再次递到张紫茹手边笑道:“应是灵官崖的秘宝,小姑娘勿忧,我在上面留了佛门天眼通的修行之法,你可好生参悟,日后自有好处……善哉!善哉!” 老和尚倒也颇会做人,因为见那树枝模样拐杖的颜色,与在梦中所碰到的那光芒极象,不免起了疑心,细查之后发现不是,眼见张家父女与自己的起了嫌隙,当即抛出天眼通的法门,立刻了结了此段因果。不过,佛门六神通,每一项都非十年八年可以成就,听这女娃子语气,便是个心高气燥的,想要修成那神通,只怕就…… 对面的张紫茹听到“天眼通”三字,顿时不再生气,感觉到手背上的树枝,一反手将其抓住攥的极紧,生恐被别人再抢了去。一转身躲到了张奉超背后,再也不理老和尚和那金姨奶奶。 “南无我佛,任施主,你再仔细想想,张三缺还同你说了些什么?”老和尚一脸微笑,开口向旁边的任松询问道。 “啊?”旁边的怂货闻言一阵楞神,复又在心里询问了分神几句,方才复述道:“舅爷爷说,这魔道法门应该和死掉的四条龙大有关系,另外,只有表妹的眼睛才能看到那施法之人……”说到这里,这怂货“哎呀!”一声接着说道:“莫非,连这邪法的真是月桂仙?” 他突然想到,刚才张紫茹所说,和张三缺的留言对照,即然这法门和死掉的四条龙有关,偏这四条龙的元神又被月桂仙得了去,这么说来,还真就是她修炼了幻梦迷心妙法,只是这法术应该没那么厉害吧! “得了吧,你又不曾练过,又怎么知道厉不厉害,不过等这里的事了结,我们倒真可以试试炼成那幻梦唯心宝伞,至少现在看来,是件不错的装备!”脑海中,分神插言道。 “什么?我能看见?”躲在张奉超身后的紫茹表妹闻言似乎很吃惊,连连摇头道:“不行啊,自从进了圣水寺,除了表哥你还有那两位老人家,其它的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看不见?”一旁的老和尚闻言很惊异,张三缺的孙女观阴不看阳,只见鬼不见人地府早有传闻,老和尚自然也知道,此时听其所言,倒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也发现了不对,如今这圣水寺……确实干净的有些过分! 第四十四章 抢地盘的净狱司 圣水寺虽然是座佛寺,但并不象其它的寺院那般安静详和,自建成起,先有王九疯镇压五龙,后有张三缺力战妖仙,百多年来风浪不止,从未真正平静过。而附近受波及的平民百姓自然也是不少,有许多死于这寺院之内。 尤其镇压月桂仙那一次,冤死的魂灵儿极多,再加上后来的僧侣多非正宗佛徒,有道行的极少,虽然借着佛寺的功德超渡了些,但山上游荡的孤魂野鬼却也极多,整座佛寺绝对称不上干净。 其实觉明尊者和金姨奶奶今日特意来这里,其中一个目地就是超渡亡魂清洁寺院,以前因为顾及那位陆地神仙王九疯的面子,不好过来收拾,现在即知其已入魔身死,再加上张三缺在寺中大半年没了消息,净狱司的诸位尊者自然要派人过来清理残局的。 可惜老和尚做梦也没想里,这么一座小寺里面的混水如此深沉,自己堂堂一路神道,居然被人用魔道法门放翻。还被困在了此处。不过他此时已经无心抱怨这些。刚才张紫茹的一句话,让觉明尊者猛的惊醒过来,对啊!这寺里……为何如此干净? “阿弥陀佛!”习惯性的老和尚高宣一声佛号,复又对任松道:“任施主,只怕这院子本身,就是一个梦境!” “啊?”任松闻言吃了一惊,仔细看了看四周景物有些不相信的道:“大师,你没搞错吧?” “呵呵!”觉明尊者一声朗笑,将前因后果与任松松讲述一遍,最后又道:“不瞒施主说,我和徒儿这次来,本来就是打算超渡寺中那些亡灵的,可是现在这庙宇真的……什么也没有!” “我把你个遭天杀的秃驴!”老和尚话音未落,一旁张奉超已经跳了起来,怒冲冲的骂道:“抢地盘都抢到我们头上来啦!真以为灵官崖无人了么,你们也不怕九疯祖师有朝一日……” 刚才老和尚与任松交谈之时,并未提及王九疯的变故,所以老骗子并不知其中缘故。只是那金姨奶奶见他骂的粗鄙不等其说完便打断话头道:“当然不怕,王九疯入了魔道,夺舍了九幽魔将,险些毁了这方世界,如今身死道消,你个鬼子娃还有脸提说!” “啥子?”张奉超闻言更加勃然,冲到金姨奶奶面前骂道:“我祖师一代陆地神仙,怎么会入魔!老卖x的,你再给老子胡说一句!” 老婆子闻言气的全身哆嗦,只是师尊在此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回骂道:“满嘴喷粪的驴屎蛋,问你外甥我是不是胡说!” “阿弥陀佛,孽障慎言!”旁边的觉明尊者突然开口喝止道。那金姨奶奶脸色一白,慌忙合什低头躲在了一边。老和尚复又扭头看向正要接着开骂的张奉超。 老骗子被他一望,只觉得舌头上便如压了万斤巨石,沉重无比,根本动弹不得,嘴张了半天,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却听那觉明尊者一脸详和的说道:“我徒儿所言,乃千真万确之事,当日王九疯化作九幽魔将,东岳大帝调集西北五省的阴兵鬼吏前来会剿,最后还是任施主出手除了此魔,若不信,你可问他……” “咹?”张奉超闻言吃惊的看向任松,这怂货一楞,半天不知如何回答。还是一旁的孙秋红聪明,眼看老骗子神情狰狞,急忙说道:“张家表舅,任松哥消灭的是九幽魔将!” “不错,我可以做证,老板除掉了只是一个没了心智的魔头,和王九疯……那位神仙没有任何关系!”不等孙秋红说完,那边的狐妖肖恬恬接过话头儿说道:“老骗子,难道你要认一个魔头做祖师吗,也不怕坠了灵官崖的威名,再说,我们又没和你抢地盘!” “放屁!”张奉超闻言怒火更盛,刚要发怒,却被自家女儿一把拽住,其实小姑娘在他骂人的时候,就想过来阻止,只是双目不便,一连招呼了几声父亲也不听,只得循着声音摸索过来,一把将自家父亲拽住。 “茹女子,你莫拉我!我跟这群……”老骗子此时一双三角眼中已布满血丝,恶狠狠的盯着场上众人说道。 “爸爸!”张紫茹紧紧握着他的手叫了一声,不知为何这老骗子脾气顿时弱了许多,却听小姑娘接着说道:“你看你,我们灵官崖又不是香港黑社会,哪有抢地盘的说法!唉!”小丫头说到这里一声叹息,接着又道:“爷爷说过,当年九疯祖师进入万魔窟时,便退出了灵官崖,与我们门派已没什么关系……所以,任松表哥,你不用紧张!” 说着女孩儿扭头看了任松一眼道:“而且,再怎么说咱们两家本是三代以内的血亲,就算爷爷回来,也不会为这事情与你计较……倒是这圣水寺,应该轮不到你们净狱司的神道插手吧!” “呃……善哉!善哉!罢了,女施主之言也有些道理,以后我们净狱不再掺和圣水寺的事情就是!”老和尚觉明听到小姑娘的话语,倒是吃了一惊,三言两语先把旁边的任松撕掳干净,并扯进了灵崖寺的阵营里…… 这娃儿一个鬼仙倒不算什么,只是他身后站在灵官殿那群疯子,还是不惹为好,看来回去要提醒各位师兄一句,这圣水寺还是不要来凑热闹了。当下冲张紫茹一合什,却不再言语。 小姑娘此时拉着情绪激动的张奉超道:“爸爸,你莫再闹了,先抓住那月桂仙,破了这法术把爷爷救出来再说其它!” 被女儿一提醒,张奉超终于灵醒过来,一拍脑门子道:“对噻!”复又瞪着任松指指点点的说道:“鬼子娃,连九疯祖师都害,等你舅爷爷回来,看你啷个交待!”他刚才本来怒容满面,愤愤不止,此时突然神色一变,复又恢复了平静,倒让其它众人无不吃惊。 “那个……那个表妹啊,舅爷爷说过,只有你才能看到施法的人,现在要想出去,大家只能靠你啦!”虽然分神在脑海里大吵大闹不休,不过此时的任松并未发火,而是期期艾艾的对张紫茹说道。 第四十五章 这是青龙怪的梦? 本来象“灵官崖的开派祖师兼最大靠山,陆地真仙王九疯入魔身亡”这种消息,对其门下弟子来说,绝对极为震憾。就连只能算旁支弟子的张奉超都气的连连暴跳,不过作为真正的嫡传,张紫茹这小姑娘的表现却极为平静。 双眼中的漩涡连连转动,小姑娘将手中的树枝轻轻一顿,冲着任松笑道:“表哥,我现在真的什么也看不到啊!莫非真象那位尊者所言,我们还在梦境之中?” “善哉,善哉!女施主所言倒也不差,只是不知这梦境的主人是谁?”一旁的老和尚闻言连忙接话道,心中却这女娃子表现出的冷静大感意外,师门巨变,却依然能如此理智,莫非灵官崖又出了一个人才? 想到此处,老和尚又仔细打量了张紫茹一番。矮小枯瘦,灵气稀薄,除了那双眼中缓缓转动的黑色漩涡,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更谈不上有多少道行。让他微觉诧异,这么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刚想到“小孩子”三个字,他猛的一楞,再看看了小姑娘那平淡的神情,终于明白是自己想岔了,嘴角不由带出一丝苦笑。 当今世道已非昔比,骨肉亲情尚且淡薄疏离,更不要谈什么师门恩德,这女娃虽然是灵官崖的传人,不过却是一个在现代社会熏陶下长大的年青人,对师门这种概念都甚是模糊,更不要说对开山祖师的崇敬之情了。听她刚才的言语,除了拉扰任松抢地盘外,就是想着如何离开,连自己亲祖父张三缺的安危都很少提及。 “唉!……阿弥陀佛!”想到此处,老和尚一声长叹,又念了句佛,却是转念又想起自己身边这弟子赵金秀,只怕比眼前的小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本还想奉劝张紫茹几句的心思也没了,只想着这次一回到净狱司,便把所有弟子召回,好生跟随菩萨身边听经习法,再不与这此凡尘俗事打交道啦! “大师,你也不用叹气啊!”一旁的任松见他突然消沉,急忙开口劝道:“就算找不到梦境主人也没什么,你只需多念两遍那个金刚罗汉普贤文殊法身咒,肯定可以把这梦境震碎!我刚才就念了好几遍,才脱身出来的!” “啊?是金刚萨陲普贤法身咒吧?”听到这怂货的言语,老和尚先是一楞,不过随即明白了过来,笑呵呵的问道:“任施主,你从何处听来的名字?” “呀!”听到老和尚的问话,任松面上一阵尴尬,脑海中,传来分神幸灾乐祸的笑声,不用说,又被这混蛋给捉弄了…… “呵呵呵,那个……可能我听错了,不过大师,我们还是赶紧施法罢!你加上我,二波段的金刚铁锤咒应该足够对这梦境了吧!”这怂货傻子般笑了数声,急忙将话题岔到了一边。 “罪过,罪过,施主又弄错了,不是铁锤,是萨陲,只是……此咒非同一般,若没有十数年苦功,根本不能施放,你又是如何学会的?” “啊……不知道啊!不过大师,我真的会用!”见老和尚动问,脸上尽是不信,这怂货急忙开口道:“我上次听你念了两遍,就学会了……” 他不知觉明尊者早就知道其身体和秘密,心中本不愿自己身化善恶两念之事抖出。又听分神说这咒语是从老和尚那里听来的,便信口敷衍道。 谁知老和尚依旧不信他的言语,当下双手合什,口中高喝:“呔!女施主,你如今所见的一切,不过梦幻泡影,此时不醒,更待何时,唵娑嚩婆嚩戍度憾。唵嚩日啰吻!”他声音刚落,却见院中金光闪动,白莲飞舞,场上众人皆觉得精神一振,心中的阴霾疲惫减轻了不少。 “白痴!都不知在谁的梦境里,你哪来的女施主!本身啊,你动动脑子行不行?”这怂货刚把咒语念完,就听脑海中的分神破口大骂道:“前面几句都是扯蛋,后面那两句梵文才是真正的法咒啊!” “善哉,善哉!好强的功德愿力,原来如此……”看到院中的金光白莲,老和尚恍然大悟,大多数佛门弟子难以修成这金刚萨陲普贤法身咒,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并非道行不够却是功德不足,此咒清心解惑,除业净魔,借的本是施法着自身的功德愿力。 对于任松的善念本身来说,别的没有,这功德愿力却是要多少有多少,万魔窟里那八百万九幽魔蚁,简直就是天赐的功德提取机!虽然因为没有上师引导,咒文真正的力量不足十分之一,但身上的功德金光自行与咒语相合,化出朵朵白莲,那威力却也不比真正的法咒差! “阿弥陀佛,可惜可惜,施主身具大功德,却不曾入我佛门……”见任松居然仅凭自身功德,便施展出了法咒,老和尚一脸艳羡,不过随即又正色道:“那咒文若没有上师引导,切不可再胡乱使用,否则必有奇祸!”他原本还打算劝说这怂货拜入佛门,不过见他根本无此心意,便又警告道。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嘛,大师!任松哥又没心情当和尚,象这种咒语如果不是困在了梦中,他根本就不会用!所以你也不用这些紧张吧!现在为了能够离开这里,合作一下也没关系啊!”任松身旁的孙秋红突然一脸紧张的插话道,也不知她在担心什么,究意是怕任松哥当和尚呢,还是怕困在这里出不去…… “善哉,善哉,这可不行!” “哎呀,行的行的,佛祖普度众生,肯定不会见怪的!”见老和尚如此固执,一旁的任松也忍不住插言道。 “好啦!表哥,你们不要吵啦……我想到这是谁的梦了!”一度沉默不语的张紫茹突然插言道:“一定是青龙怪那家伙的,一开始的时候,月桂仙就躲在它梦里的!” “原来如此,妙极妙极,只是为何不见那青龙怪出来?”听到这话,老和尚最后一点疑惑也彻底解开。笑呵呵的开口问道…… 第四十五章 这是青龙怪的梦? 本来象“灵官崖的开派祖师兼最大靠山,陆地真仙王九疯入魔身亡”这种消息,对其门下弟子来说,绝对极为震憾。就连只能算旁支弟子的张奉超都气的连连暴跳,不过作为真正的嫡传,张紫茹这小姑娘的表现却极为平静。 双眼中的漩涡连连转动,小姑娘将手中的树枝轻轻一顿,冲着任松笑道:“表哥,我现在真的什么也看不到啊!莫非真象那位尊者所言,我们还在梦境之中?” “善哉,善哉!女施主所言倒也不差,只是不知这梦境的主人是谁?”一旁的老和尚闻言连忙接话道,心中却这女娃子表现出的冷静大感意外,师门巨变,却依然能如此理智,莫非灵官崖又出了一个人才? 想到此处,老和尚又仔细打量了张紫茹一番。矮小枯瘦,灵气稀薄,除了那双眼中缓缓转动的黑色漩涡,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更谈不上有多少道行。让他微觉诧异,这么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刚想到“小孩子”三个字,他猛的一楞,再看看了小姑娘那平淡的神情,终于明白是自己想岔了,嘴角不由带出一丝苦笑。 当今世道已非昔比,骨肉亲情尚且淡薄疏离,更不要谈什么师门恩德,这女娃虽然是灵官崖的传人,不过却是一个在现代社会熏陶下长大的年青人,对师门这种概念都甚是模糊,更不要说对开山祖师的崇敬之情了。听她刚才的言语,除了拉扰任松抢地盘外,就是想着如何离开,连自己亲祖父张三缺的安危都很少提及。 “唉!……阿弥陀佛!”想到此处,老和尚一声长叹,又念了句佛,却是转念又想起自己身边这弟子赵金秀,只怕比眼前的小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本还想奉劝张紫茹几句的心思也没了,只想着这次一回到净狱司,便把所有弟子召回,好生跟随菩萨身边听经习法,再不与这此凡尘俗事打交道啦! “大师,你也不用叹气啊!”一旁的任松见他突然消沉,急忙开口劝道:“就算找不到梦境主人也没什么,你只需多念两遍那个金刚罗汉普贤文殊法身咒,肯定可以把这梦境震碎!我刚才就念了好几遍,才脱身出来的!” “啊?是金刚萨陲普贤法身咒吧?”听到这怂货的言语,老和尚先是一楞,不过随即明白了过来,笑呵呵的问道:“任施主,你从何处听来的名字?” “呀!”听到老和尚的问话,任松面上一阵尴尬,脑海中,传来分神幸灾乐祸的笑声,不用说,又被这混蛋给捉弄了…… “呵呵呵,那个……可能我听错了,不过大师,我们还是赶紧施法罢!你加上我,二波段的金刚铁锤咒应该足够对这梦境了吧!”这怂货傻子般笑了数声,急忙将话题岔到了一边。 “罪过,罪过,施主又弄错了,不是铁锤,是萨陲,只是……此咒非同一般,若没有十数年苦功,根本不能施放,你又是如何学会的?” “啊……不知道啊!不过大师,我真的会用!”见老和尚动问,脸上尽是不信,这怂货急忙开口道:“我上次听你念了两遍,就学会了……” 他不知觉明尊者早就知道其身体和秘密,心中本不愿自己身化善恶两念之事抖出。又听分神说这咒语是从老和尚那里听来的,便信口敷衍道。 谁知老和尚依旧不信他的言语,当下双手合什,口中高喝:“呔!女施主,你如今所见的一切,不过梦幻泡影,此时不醒,更待何时,唵娑嚩婆嚩戍度憾。唵嚩日啰吻!”他声音刚落,却见院中金光闪动,白莲飞舞,场上众人皆觉得精神一振,心中的阴霾疲惫减轻了不少。 “白痴!都不知在谁的梦境里,你哪来的女施主!本身啊,你动动脑子行不行?”这怂货刚把咒语念完,就听脑海中的分神破口大骂道:“前面几句都是扯蛋,后面那两句梵文才是真正的法咒啊!” “善哉,善哉!好强的功德愿力,原来如此……”看到院中的金光白莲,老和尚恍然大悟,大多数佛门弟子难以修成这金刚萨陲普贤法身咒,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并非道行不够却是功德不足,此咒清心解惑,除业净魔,借的本是施法着自身的功德愿力。 对于任松的善念本身来说,别的没有,这功德愿力却是要多少有多少,万魔窟里那八百万九幽魔蚁,简直就是天赐的功德提取机!虽然因为没有上师引导,咒文真正的力量不足十分之一,但身上的功德金光自行与咒语相合,化出朵朵白莲,那威力却也不比真正的法咒差! “阿弥陀佛,可惜可惜,施主身具大功德,却不曾入我佛门……”见任松居然仅凭自身功德,便施展出了法咒,老和尚一脸艳羡,不过随即又正色道:“那咒文若没有上师引导,切不可再胡乱使用,否则必有奇祸!”他原本还打算劝说这怂货拜入佛门,不过见他根本无此心意,便又警告道。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嘛,大师!任松哥又没心情当和尚,象这种咒语如果不是困在了梦中,他根本就不会用!所以你也不用这些紧张吧!现在为了能够离开这里,合作一下也没关系啊!”任松身旁的孙秋红突然一脸紧张的插话道,也不知她在担心什么,究意是怕任松哥当和尚呢,还是怕困在这里出不去…… “善哉,善哉,这可不行!” “哎呀,行的行的,佛祖普度众生,肯定不会见怪的!”见老和尚如此固执,一旁的任松也忍不住插言道。 “好啦!表哥,你们不要吵啦……我想到这是谁的梦了!”一度沉默不语的张紫茹突然插言道:“一定是青龙怪那家伙的,一开始的时候,月桂仙就躲在它梦里的!” “原来如此,妙极妙极,只是为何不见那青龙怪出来?”听到这话,老和尚最后一点疑惑也彻底解开。笑呵呵的开口问道…… 第四十六章 原来不是香炉! 其实从一开始,觉明尊者心中总有一个疑惑,按这小姑娘所说,她和祖父张三缺一入圣水寺便被那月桂仙用此邪法困住,但听任松的言语,这被称作“幻神迷心妙法”的魔道法门,主要是借他人的梦境才能施为。 而且张紫茹还言,那月桂仙也躲入了梦境之中,可是,他们祖孙二人并未昏睡,那妖仙能够逃走自然也不曾睡着,那妖仙又哪来的梦境可躲。 老和尚可以肯定那妖仙没有向其它人施展过这门法术,否则无论是昏睡不醒还是失踪大半年!只怕那人的亲属早就闹到庙上来了,而事实上,除了张三缺和孙女之外,圣水寺附近并未传出有人失踪或者刚入庙内就一睡不起的消息。 更诡异的是张三缺那老头儿都破不了这门法术,反倒是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娃从里面施施然走了出来,让老和尚心中始终存着一些戒备, 此时听到张紫茹的话,他方才明白过来,原来睡着的却是那青龙怪,也终于想通了其中缘故,开口叹道:“原来这邪法的梦境是嵌套而成的,新梦全都套在旧梦之中,如此说来,只要破了这一层梦境,我们就可以出得圣水寺了……” “老和尚想的美!”对面,手拿着红色树枝拐杖的小姑娘,眼中漩涡转动,冷笑着说道:“爷爷亲口说过,如果抓不到那月桂仙,阻断其魔道法门,这梦境破一层就会加三层,重重叠叠再难出去。而且……”说着说着,女孩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道:“看来她的法术要炼成了,否则不会一次抓这么多人困在其中,肯定是功法大成准备跑了,所以才这么干!” 听了她的推断,一众人等纷纷点头,炼魔道法术,还如此张扬,一次将二三十个人抓了来,肯定是准备大干一票就跑路的…… “南无我佛……如果真是这样,还要请女施主指点,该如何寻那月桂仙!必竟张三先生也曾留话……”此时最心急的,当属觉明尊者,不等张紫茹话完便开口问道。 “我真的看不到月桂仙在哪!老和尚你别再提啦!”眼中的漩涡再次急速转动,紧紧抱着手中的树枝拐杖,小姑娘兴冲冲的说道:“不过,我知道怎么把她弄出来啦!咱们可以去找那青龙妖!” “对哟!我咋没想到撒!”张紫茹身边,老骗子张奉超开口插言道:“就是,就是,不管是不是梦境,那青龙怪肯定还在山顶上的烹龙鼎里,五龙泉的泉眼都在那里,就算住梦,他也跑不了噻!” “即然这样,咱们立即出发!汽车人……变形!”最先开口的,却是一直躲在边上不敢靠近的常春红。却听他一声大吼,人跃起半空,再落下时,却化作一架直升机,却听这家伙嗡声嗡气道:“虽然是在梦中,老板,老大,我觉得还是要伪装一下,至少飞在天上的直升机不会被怀疑!” 他生恐任松或肖恬恬也学陈判官一样,让其现出原形,驾风云驮众人上山,所以提前变形成这般模样。其实旁人倒罢了,对于任松来说乘直升机可比骑一条蛇飞行的诱惑大多了,当即拉着小红妹第一个钻进了飞机了。此后,肖恬恬、张奉超父女也都坐了进去,倒是觉明尊者师徒因为不喜这蛇怪身上的妖气一直不曾动作。 等到只剩下这两位地藏王门下神道的时候,却听一阵轰鸣,那直升机径自向山顶飞去,把这二位扔在了一边,却听空中传来常春红的声音:“二位神道身份尊贵,如果坐进来,只怕小妖立时要现原形,所以我就载着别人先走一步了,料想以二位的神通,上山应该很轻松!” 见那飞机一瞬间飞上了山顶,觉明尊者笑着摇了摇头,招呼弟子驾云向山顶飞去。 …… 等任松等人从直升机里下来,一僧一妪已在山顶那小石屋旁等着呢,再怎么说,没入魔之前的王九疯也是正牌的神仙,可不是普通的神道,所布下的禁制也不是他两个佛门的护法神道可以对付的,所以二人并没有贸然进入石屋之内,而是等着众人的到来。 和众人一起走到小石屋门口,任松瞧了一眼身旁的孙秋红,最终和大家一起先后钻入石屋,这屋子上次他就来过,突然想到张奉超在山下说的话,忍不住奇道:“表舅,里面那个香炉难道就是你说的烹龙鼎?” “这鬼子娃!那是鼎,哪是什么香炉!”拉着张紫茹走在最前面的老骗子闻言气道。说罢,和女儿昂然入内,任松急忙也拉着孙秋红一起走了进去…… …… 天地一片紫红色,一座巨大的铜鼎立在中间,里面光芒灼灼似乎正在沸腾!在下面,一大群人如同柴火一般整整齐齐的码在鼎下,不知是死是活,任松、孙秋红、肖恬恬、老骗子张奉超皆在其中,此时一个个双目紧闭横卧于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在那大鼎的四周,无数透明的人形虚影正在环绕飞行,这些虚影与下面倒地的那些人一模样,看起来象是他们的……灵魂! 这些灵魂一个个面色痛苦,大张着嘴却没有丝毫声音,而那大鼎中的光芒每盛一分,这些虚影就会黯淡一点,看起来倒有些象是煮沸那大鼎的火焰。 任松的灵魂也在这火焰之中,不过他并没有张嘴大叫,而是一直盯着下方自己的身体,口中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什么…… 此时,鼎下横卧的怂货,双目紧闭、神态安详,倒象是在熟睡。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上空那灵魂猛的消失不见,紧接着,下方的任松再次睁开了双眼,不过原本跳动着火焰的双目已经化为紫色…… “一对儿笨蛋!”坐起身形的怂货突然开口骂道:“都被人抽了魂魄,也不知用合神法自救!” 随口骂了一句,任松站起身,从那大鼎下面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鼎中的情形意外道:“幻梦唯心伞!谁在炼这种缺德的魔宝?”…… 第四十七章 抽取七情炼魔宝 当众人进入小石屋的时候。??.并未发现其中的异常。所见的都是自己一生中最喜闻乐见之事。 比如任松,刚进屋的时候,眼前所见全是他十二岁小学毕业考试前后时的情形。虽然以后经历过很多这样的场面。但对任松来说,那却是他此生中最快乐的一次考试。每当回想此事,这怂货都觉得非常开心。 本来小学快毕业的时候,洛中正流行各种街机游戏。已经玩疯了的怂货,根本没记起升学考试这茬儿。在临近正式考试前一周,老师组织了一次摸底测验。成绩倒数第一的任松被班主任勒令请家长。 以后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说,被老妈用笤帚疙瘩揍到屁股长花的任松同学,终于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怎奈离考试只有一周的时间,老师该讲的也讲了,该复习的也复习了,所以直到最后,这怂货顶也就做了一套语文和数学的模拟试卷,升学试就开考了。 听老师说,那是十年前小升初的标准试题,近几年一直都没考过…… 不过考试这种事情,努力虽然不可缺少,但运气却更加重要,所以当任松进了考场看到试题的时候,这怂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和自己复习的那套试题几乎一模一样。 . 心情振奋的任松,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做完了试题。枯坐到考试结束,就兴高采烈的回家了。而次日的数学考试和前一天相仿,正好就是他做过的那套题……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顶多也就算这怂货运气好罢了,真正让他印象深刻的原因是,他小升初的考试,居然拿到了全校第一,那会儿初中是要报考的,因为这怂货学习太差,母亲没敢让他报考重点初中,等成绩出来,后悔的捶胸顿足,连连报怨不该听老师的话,让儿子报了一所较差的中学。 而事实上,班主任看到成绩的时候,也是懊恼不已,没成想表现一直最差的学生,居然咸鱼翻身。更让他后悔的是,虽然在复习的时候,也曾把这套试题发给了学生,却因为是十年前的考题,所以并未过分重视。总觉得这次考试出现的可能性不高,不过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在考试的前一天让大家带回家去认认看看,但并没有严格要求一定要做。 结果因为考试临近,大多数家长都觉的前一天应该让孩子放松一下,除了因为之前没好好复习的任松在母亲强迫下认真做完了这套试题外,其它同学基本没做……所以,复习了两套试题,考出了全校第一。任松彻底成了同学中的名人,如此爆棚的运气,让此后一直走背字儿的任松怎能不刻骨铭心。 甚至许多年后,每当他碰到倒霉事儿的时候,母亲都会说:“你这背世的娃呀,当年小学升初中的考试,运气全让你用完啦!” 而现在,任松就仿佛回到了十二岁小学毕业典礼的那天,全班同学或妒忌或羡慕的眼光让这怂货说不出的得意。旁边一个要好的同学正在开玩笑:“任松你这本事太厉害了,平时就算成绩差也不怕老师骂,等到考试的时候,刷刷刷全拿满分,到时候气死他!” 呵呵的笑着,任松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这同学叫……叫什么来着!本来想要和其打个招呼的怂货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记不得这同学的名字啦,这……怎么可能,同窗六年,怎么会忘记? 终于,他一拍脑袋清醒了一点,对啦!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大学都毕业了,怎么可能还记得小学同学,可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 慢慢的,这怂货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终于想了起来,自己大学毕业两年啦,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公园踩了一块西瓜皮摔死了……之后做了鬼仙……九幽魔将……到圣水寺找舅爷爷…… “啊哟!”这怂货终于清醒的过来,自己好象和大家一起进了山顶的小石屋,怎么又跑回十二岁去啦?努力摇了摇脑袋,再次睁开眼睛,刚才的操场、主席台、同学全都没了影子,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便如一缕青烟般在空中飘飘荡荡,这……是怎么回事! “醒啦?我还以为你会一辈都活在中呢!”脑海中,恶念分神的声音传了过来,倒把这怂货吓了一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轻薄如烟、若隐若现,不由意外道:“我……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你个大头鬼,白痴,看下面!”脑海中分神的声音甚是焦急。任松按他所说向下看去,惊讶的看到了自己的身体,骇然道:“呀,怎么又从肉身里出来啦!啊呀啊!”一言未必,这怂货突然打了个冷战,一个极为欢喜的记忆涌了上来,那是他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一家人那个高兴啊!让这怂货至今还记忆犹新。 不过瞬间,欢快之情就消失的干净,虽然那段记忆还在,这怂货却再没了刚才的情绪……这……这也太诡异了吧? “诡异你妹,咱们被人当成炼法宝的材料啦!白痴!”脑海中的分神继续破口大骂道:“你还没看来出吗,咱们的七情六欲正被人抽离,这可是炼上等魔宝要用的原料!” “啊?”任松还未作答,又一个欢喜的记忆再次涌上了心头,那应该是他拿到人生第一份工资时的快乐!虽然钱很少,但总算自食其力啦!那感觉……是如此美好!和刚才一样,不过一瞬间,刚才的欢乐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这!”感觉到了其中的诡异,这怂货顿时惊惶了起来,偏偏那分神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道:“喜、怒、忧、思、悲、恐、惊,这才刚刚开始抽取喜悦,我说本身,快些想办法吧!这会儿虽然不好过,但却也不难受,等到后面抽取悲、恐、惊的时候,那可就真够你受的啦!” “现在……该怎么办啊?”听到分神的话,惊慌失措的任松开口问道。 “合神法呗!现在就这个办法啦!嘿嘿!本身,就算你不想用,也不行啦!”脑海中,分神怪笑着说道。 (。) 第四十八章 七兽主七情 虽然任松的善念本身不聪明,但也并非傻瓜,早已发觉合神法有问题的他,又岂肯再轻易使那法术。所以听到恶念分神之言,这怂货虽然心惊,却不肯就范。当下道:“要使合神法才行吗?要不那你来使吧!” 其实他本来完全可以命令分身立即施放合神法,不过总觉得如果没有对方的同意,强迫他人的意志太不道德,所以却不曾下令,只是以商量的语气说道。 “那怎么行!你是本身,这法术自然该你来用!”脑海中,分神一口回绝。却也让这怂货疑心更重。 “快些,快些!没瞧出这魔宝正在加速运转吗?”分神继续催促道。 “……还有别的办法没有?”迟疑了一阵,任松继续问道。 “除了合神法,再没什么办法能脱困啦,看看我们身后这鼎,明显是个顶级的炼宝炉,再不想办法,大家都得完蛋!” “那你来使吧!”这怂货再次固执的说道:“我可以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你三……周!”他本想说三个月,又觉得太长,连忙改口道。 “哧!”分神一晒道:“本身你也太小气啦,连三个月都舍不得啊!” “啊!”这怂货此时才想起,他与分神本就是一体,心中所想人家自然也知道的真切,偏又不懂得如何掩饰的法门,正彷徨间,一抬眼却看到一个女子的魂魄飘了过来,等离的近了才发现,是小红妹。 此时小丫头的魂魄双目紧闭,眼角眉稍全是笑意,好象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从任松身边一晃而过,始终也不曾抬眼看他,这怂货连连伸手,却发现根本摸不到女孩儿的身体,触及的只是一团烟雾。 “省省吧,本身!”脑海中分神接着道:“那只是小红妹的魂魄,她又不象咱们一样修成了鬼仙,根本没有实质,你抓的住才怪!” 说到这却是一顿,又接着道:“而且就算抓的到也没用,她现在的情形就和最初你那般,正在梦境中欢喜不尽,只怕一会儿功夫所有的快乐都会被抽离,接下来便是愤怒、忧愁、消沉、恐惧。你还是快些吧,我虽然想办法叫醒了你,但是也不过是把时间往后拖了一阵,若再不用合神法,最后都得完蛋!” 听到分神之言,任松心中更急,踌躇了半天最后缓缓问道:“那你老实告诉我,使用合神法之后会怎么样?”虽然脑筋转的不快,但这怂货也已经猜到,使用合神法的后果肯定很严重,不然这分神也不会老推到自己身上,在记忆中,他也仅在生命危急之时用过一次。 “当然是变成另一个厉害的任松喽!”好象没听明白任松的问话般,分神故意开口打岔道。 “我……”听他故意扯蛋,心头冒火的任松正想喝斥,全身又是一个冷战,心中再次泛起无尽的欢喜,这是在阴阳壶中第一次听到小红妹表白时候感觉……这怂货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感觉得整个人好象都变成了羽毛,随着风飞向高空……只是停不下来! 等等!这怂货再次圆睁双目,心中尽是恐惧惊惶,他再也顾不得和分神争论了,不等那欢喜的感觉被抽离,他再次使出了合神法! 瞬间,鼎下任松的肉身睁开了紫色的双眸。翻身坐起,看了看半空中那皆是满脸痛苦的灵魂,显然众人七情被抽取的极快。当看到那鼎上紫红色的光芒时,这怂货摇了摇头,不知道哪个魔修居然会打起幻梦唯心伞这种魔宝的主意。 在合神后的任松看来,这种魔宝威力不高,破绽却极多。而且炼制还极为繁琐……不过那也只是因为他合神之后,心若止水,无情无欲,自然不会惧怕伞中的梦境。对于普通的修行者来说,这幻梦唯心伞却也是一件难以对付的魔宝。 抬头看了看那大鼎上空的光芒,任松一声冷笑,当初三大魔尊将各种魔宝的炼制之法全都传给了他,这怂货对此宝的炼制过程自然知之甚详。眼见所有灵魂的七情六欲正被那大鼎当作燃料被抽离出来,这怂货眨了眨眼睛,一道光芒从那紫色的眸子中闪过,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模样。 在此时任松的眼中,赤白黄黑青紫绿,各种颜色的雾气从那闪动着各色光芒的灵魂中缓缓飞出,直奔那大鼎的七个古怪兽头口中。 身形闪动,这怂货已经挪移到了头顶那个兽头之上,他第一眼就认出,此乃青龙之象,自古青龙主吉庆欢乐,对应七情之一的喜。无数青色的烟雾正钻入那龙嘴之中,任松似乎有些意外,欢乐的颜色居然是青色!怪不得古人常用青眼有加表示对一个人的喜爱。 在衣兜里摸了一阵,却掏出了一把匕首,正是子母阴魂剑。因为恶念分神一直觉得王九疯在剑中做了手脚,所以这邪兵也任松雪藏了许久。不过对于合神之后的怂货来说,一切都不成问题。轻柔的握着那赤身美妇形成的剑柄,这怂货轻轻一抖,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匕首顿时生出三四尺长的黑色光芒。 黑衣,黑裤、黑靴、再加上这把黑剑,此时的任松倒真有几分绝地武士的模样。冒着黑光的长剑更是为这怂货平添了几分邪异。 冷冷看了看下方那龙头,任松挥剑劈了下去,管你什么吉庆神兽,先剁下来再说!剑刃中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哧!”的一声轻响,巨大的龙首被砍齐根斩断,向地面落去。无数青色的烟雾从那青龙的脖腔子中冒了出来,搞任松眼前一片昏暗。原本站在龙首上的他此时随着那兽头一起急坠,当下再次施展瞬步千里,挪移到了旁边白虎的头上。 白虎主肃杀集愤恨,对应的自然是七情中的怒,举起手中黑剑,任松刚准备把这虎头也劈下来,身后一阵恶风响起感觉不妙的怂货再次挪移,瞬间站在了旁边那九头鬼车的脑袋上。凝神看去,却见那青龙的兽头漂浮空中,而那团青色的烟雾化作一条龙身,聚集在那龙首之后…… 第四十九章 斩兽夺情救人 看着那条铜首雾身青龙在空中冲自己连连咆哮,任松一脸的不屑,什么玩艺儿!也敢拿来献丑。毫不犹豫的挥动黑剑,劈断了身下九头鬼车的脑袋,复又闪身挪移至一侧的巨大龟首。 身后,巨大的青龙再次发出一声巨吼,恶狠狠的扑了过来,恍然未见的任松直到它扑至面前,反手一巴掌,正拍在那龙头的脸颊上,“咣!”一声巨响,巨大的龙头被扇飞了出去。 “咝!”看着自己的手掌,任松吸了一口冷气,刚才一时兴起,忘了此时并非鬼仙之躯,这肉身怎么如此不结实?灵官老爸早就传授过锻炼之法,那两个混蛋定是没有好好修行。他此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刚才那一击,至少有三根手指的骨头已经断裂。 再次挥剑斩断了身下的乌龟,下方再次响起两声狰狞的兽吼,这次,一条青龙和一只鬼车从铜鼎的下方飞了上来,那青龙挨了一记耳光,如今看见任松颇有些畏缩,倒是那鬼车九个脑袋一齐冲着他连连怪叫,声哀伤幽怨,让人颇觉心酸。 鬼车又称九头鸟,相传其本有十个脑袋,声如婴儿,每到夜晚便出没人间,碰到家中有寿命将尽的老人或出生不久的孩童,利用其阳气不足,趁机吸食其魂魄。据说,它吸食魂魄之时,会落入那家人的院中,十首伏地一齐用力吞吸,屋里那人的魂魄就会被其逐渐拉出屋外。 不过,在此过程中鬼车即不能动弹更不能受到惊吓,否则便无法将魂魄吸走。所以此恶鸟极为隐蔽,以免被打搅,传闻也有被鬼车吸食魂魄之时,有家人出门发现口鬼车吸魂,便上前大喊大叫,结果鬼车顿时给吓跑了。此事传的人间皆知。但大多数时候,那鬼车皆在后半夜,等那人家熟睡之后才来吸魂,大多数时候人类根本不能察觉。 不过随着人类逐渐有了养狗的习惯,夜间行动的鬼车也再不如以前方便,人间还有传言说,当年鬼车饿极了,便来人间偷食魂魄,在某庄户人家门口正猛力吸魂呢,却不料那家养的狗突然扑了过来,一口将其中一只脑袋咬了下来。结果十首鬼车就变成了如今的九头鸟。 这九头鬼车本是上古异兽,被恶犬咬掉了一只脑袋,自此****哀号,那伤口处更是流血不止,据说那血滴之处必有遭奇祸……听着这家伙那凄凉的惨叫,不用说应是七情中的“悲”了。 想到那个传说,站在正不断下坠的乌龟脑袋上,任松抬头仔细瞧了一眼那鬼车,果见这家伙原本九个铜制的脑袋旁边蓝色的雾气又聚集了一条脖颈,只是上面却没有鸟首。 见那鬼车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任松眉头一皱,他知道是这炼炉的避劫手段,大凡炼制魔宝,那炼炉在锻炼的过程中都会生出古怪的法术或机关。盖因大多数魔宝炼制过程都极为血腥和残忍。所积累下的恶果也非比寻常。一般来说,如果不用什么特殊手段清除炼宝人造出的恶孽。只怕刚将那魔宝取出,就会有天劫降下。 所以大部分修魔者炼制魔宝之时,都会加入避劫之法。说白了就是给自己取宝找一些麻烦,受些阻挠,虽然不能尽除恶果。却可以抵消部分业力,不至于天劫急速降下,如果取宝过程中被这避劫的机关或法术击败击伤,那么因果业力消解的就更多。 如今这炼炉上的兽头,就是炼宝的消劫机关,本是借魂魄中的抽取七情六欲凝聚成形,碰到外敌便会现形攻击。这些家伙一旦聚形,击则散之,走则聚之,除非将七个兽头全部砍下,否则就会死缠烂打到底。 如果任松是真正的炼宝人,这机关自然极好,刚刚一巴掌把手指扇裂,也不知消了多少因果。可他现在要做的却是熄灭炉火断除七情六欲,此时那魔宝未成,这炼炉上的机关不仅要避劫还要护宝,威力比炼宝成功后更是大了十倍不止,想要挡住它们的攻击还真是件麻烦事。 想到此处,紫色的眸子中精光一闪,任松已经打定了主意。身下那铜制的龟首一声怒吼,黑色的怒气已经开始为它凝聚身体,看模样应是一只玄武,压根没兴趣再打下去的任松,一个挪移再次窜到了那巨大的梼杌脑袋上,不等那群猛兽扑过来,便又将身下的兽首再次砍落。 其余三只猛兽均连连怪叫,愤怒中还加杂着一丝惊惶。不等身下的铜兽脑袋落下,任松再挪移到了另一边的穷奇脑袋上,再次挥动黑剑…… 就这样,任松在数只上古禽兽的追击下,开始不断的砍起了兽头,不过当他砍断第六个朱雀头时,其余五只怪兽全部围在了最后那猊狻脑袋的周围,原本正准备挪移过去的怂货见情形不妙,急忙挪移到了鼎侧巨大的铜耳上。妈的!一群禽兽居然还会玩守株待兔! 看来这帮禽兽的智商不低啊,那被他砍断的朱雀脑袋,此时用红雾聚集了一只小鸟,然后径自飞到了其余五个怪兽身旁,与其它禽兽一起护着那猊狻…… 看着这帮禽兽的动作,铜耳的怂货揉着下巴略一沉吟,伸手在衣兜里摸索了半天,取出了一张金灿灿的书页。 书页上,一条无爪的金色飞龙正在云雾中连继穿行,正是当初被任松收入金书的闷龙!心中默念咒语,任松抬手一抖,一条金色的巨龙从那书页了冲了出来,直奔围着最后一个兽头的一众虚拟禽兽。 随着一声清亮的龙吟,金色的闷龙已飞至近前,一阵横冲直撞,直接将六只禽兽全都撞飞到了一边,不过这闷龙好象还不甘心,又追着那青龙脑冲了过去。 如此良机,再不动手就太笨了,眼见那最后一个兽首上没有任何阻碍,抓住机会的任松一个挪移已到了那兽首之上,不过却听身后的闷龙一声愤怒的长吟,听声音有些不对劲的任松扭头看去,却见刚才还在和闷龙激斗的各路怪兽纷纷落下了大地,无数清脆的金属声响起,那九头鬼方和穷奇的脑袋直接摔的粉碎…… 这是怎么回事,举着手中黑剑,任松一阵莫名奇妙,自己还没动手砍啊,这七禽兽护宝机关怎么就停了? 第五十章 躲入梦境的月桂仙 第五十章 躲入梦境的月桂仙 一切结束的如此突然,即便是合神后的任松也有些莫名奇妙,从大鼎的铜耳上挪移到地面,举目再看之时,那七色的烟雾已然全数回归众人的灵魂之中,没有了大鼎的束缚,这些魂魄纷纷钻入鼎下自己的身躯,只是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此时全都疲惫不堪,包括觉明尊者和金姨奶奶两位神道,此时也睡的昏昏沉沉,看样子那炼炉确有几分厉害。 见众人安全,这怂货也不担耽,即然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相助破了这护鼎机关,索性也不去再想。取出金书,将天空中还在不住咆哮的闷龙再次收入其中。看起来这个打手还不错,比当初那一堆什么将军可强太多了。 心中隐隐有些得意,任松举步走向还在昏睡的众人,虽然知之不详,但他可以肯定,那炼宝者就在人群之中,可按张家表妹的说法,那炼魔宝的是月桂仙。想到此处,皱起眉头的怂货又低头看向还在昏睡的一众人等,难道他们中某个是月桂仙假扮的? 心中越想越觉得可能,这怂货再次张开五蕴慧眼,一个一个仔细观察着倒地昏睡不起的众人。首先小红妹、肖恬恬一人一妖两个妞儿被任松排除在外,进过孙秋红的梦境,而肖恬恬的驭奴种子尚在,自然不用怀疑,紧接着表舅张奉超也无异常,表妹就不用说了,那双眼晴可不是妖精能变出来的,觉明大师一身佛力浩瀚澎湃,不用看也是真的。 至于其它的**凡胎,有的已经身死,有的奄奄一息,显然不可能是月桂仙,以她的道行如果化作凡人,全身的妖气根本遮不住…… 如今,怀疑就集中在了金姨奶奶和常春红那条蛇妖的身上,将他们两个从人堆里扯出来放到了一边。任松先仔细检察那常春红的情形,月桂仙本就是个妖仙,如果将自身变成另一个妖怪的话,还真不容易发现,所以这怂货非常小心的检察了许久,最后可以确定,这就是蛇妖常春红,再不可能有假了…… 想到此处,任松又扭头看向一旁的金姨奶奶,很明显,这老婆子明显也不假的……嗯?等等!就在任松以五蕴慧眼察看的时候,意外发觉从这老太婆的身上传来了一阵纯正的妖气…… 大喜过望的任松再次过来检查,谁知金姨奶奶身上的妖气又没了影踪,气的这怂货心中冒火,刚想转身离开,那淡淡的妖气再次传来,任松这次并未过来,而是远远的瞧着老婆子的情形,过了许久,这怂货终于明白了过来,那妖气之所以很淡,是因为那并非从老婆子身体上传来的妖气,而是从她梦中传来的阵阵妖气! “原来如此!”任松终于明白了过来,那月桂仙确实在众人中间,不过并非假扮而来,却是用钻进了别人的梦中,幸亏这老太婆又睡着了,否则想要找到那妖仙还真不容易! 看来这月桂仙倒也狡猾,如今躲入梦境之中,就算发现了,想要将其揪出来也颇费周章,金姨奶奶如今好歹也是个神道,睡觉的可能性少之又少,就算睡着了,想要进入她的梦境也是不易。 不过……任松看着旁边大鼎上那紫红色的光芒,不由又是一声冷笑,如果这妖仙真修行什么幻神迷心法,自己还没什么办法进入老太婆的梦境去找她出来,怕只有觉明尊者的他心通才能办到。可如今……呵呵! 想到此处,这怂货抬手掐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冲那鼎口的光芒一指,瞬间眼前的景象再次模糊,任松又一次站在了东关的街道上。幻梦唯心伞的操控法门,他原本就知之甚详。这妖仙虽然还未将宝伞炼成,但对合神后的怂货来说,却已是足够。 看了看眼前梦境,和前两次看到的一模一样,不用问月桂仙定在其中,否则赵老婆子怎么会做相同的梦。想到此处,这怂货举步便要前往秦剧院,还没抬脚,神情却是一变。 想不到这么快合神法的时间已经到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任松只说了一句:“剩下的就看你们啦!”随即,两颗紫色的眸子已化作一对带着赤焰的眼珠儿。善念本身此时已经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 对于刚才的一切,他自然知道的很清楚,明白如今是在金姨奶奶的梦境中,而那月桂仙也躲在其中,如今合神法效力已过,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妖仙究竟躲在何处,又该怎么去找?这怂货正自犯难,却听脑海中分神说道:“本身,我已替你准备好了不药而医的烟卷,就在右手口袋里……” “啊?什么意思?”任松闻言一阵谔然,抬手想挠挠后脑,刚一举起,只觉的无尽痛意从手指上传了过来,痛的这怂货险些叫出声来。 他这才想起,刚才合神的时候曾扇了那青龙兽头一个耳光,虽然感觉很过瘾,但用肉掌去扇铜制的龙头,不痛,那才真的很奇怪。想到这里,他才明白分神刚才所说的意思。 右手慌忙从口袋里掏出烟卷,三两口抽完就急忙用神通治疗断裂的手指头,正自低头施法,前方一阵清脆的脚步声让这怂化抬起了头。 对面,那位曾经受赵老婆子陷害的黄素秋,此时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笑吟吟向任松走来,脚下那双白色的高根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等走到任松面前,那黄素秋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说道:“可否告诉我,尊驾是哪里的鬼仙?” “什么?”听到黄素秋的问话,任松一阵楞神,这女人如何看出自己是鬼仙的,他修过功德行愿法,又得回了肉身,常常被人误认作是神道或凡人,被人看穿身份,还真是头一次吔! “笨!别人自然看不出来,可月桂仙如何看不出来!”脑海中,恶念分神冷笑道。 “什么?她是那妖仙?”任松闻言大吃一惊,只是半天也没听到分神言语。一抬头,见那女子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这怂货心头一乱,忍不住实话实说道:“你是月桂仙?” 第五十一章 你行你就来 白衣女子听到任松的问话颇有些意外。眼前这个鬼仙居然能认出自己是月桂仙,随即心头一沉,莫非自己推断错了? 她藏身梦境之中,被外力困住不得解脱,刚才一直用独门唤神之法召天神相助,她已踏上仙途,并不似普通的妖怪那般惧怕神灵,虽然还不能象天仙、神仙那般将各路神道呼来喝去。但祭法召神,却也百试百灵。 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召唤了许久也不见神道现身,直到刚才突然感应到神灵气息,急忙赶了过来,谁知来的并非天非,而是一个散发着香火愿力的鬼仙。更奇的还是个肉身尚生的鬼仙。原本一直以为是自己召唤来相助的帮手,不过被其一口道破姓名,这月桂仙心中戒备顿生。 她被一个极厉害的对头困在了此处,一时无法脱身才不得不用召神之术。但自己所用的召神之术本是仙家妙法,并非邪魔一流,那被召来的神将多称呼自己法官或上仙,哪有直呼名字的,看来这小子应是那人的同党! 想到此处,月桂仙纵身后退,手中多了一根开满拳头大小花朵的桂树枝,冷冷盯着任松道:“虽然身死为鬼,好歹也在五仙之列,居然替妖魔做事害人,你也不怕千年雷劫太重?” 她只道自己的召神术失效,这鬼仙是对头放进来找自己麻烦的,并不知道世上还有功德行愿法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邪门封神之术。自然也就猜不出这怂货还真就是她招来相助的神灵。 其实她身在梦境之中,召神之术的效用已被削弱到了极限,除非那神灵离的极近,否则根本感应不到。第一次召神时,附近的觉明尊者和任松皆在其它梦境之中,而金姨奶奶本是梦境主人,自己尚在梦中,如何能感应到召唤。 此后连番变故,唯一一次接近成功,却是任松他们进入常春红梦中之时,两个神道被其的召神术拉了出来,偏她又躲在赵老婆子的梦境里……所以,如果这位金姨奶奶不睡觉,就算召神成功也进不去…… 直到此时,金姨奶奶因为神魂受损而昏睡,这怂货才会感应到老太婆身上的妖仙气息,其实那根本什么妖气,而是月桂仙所用的召神之法,不过因为身处梦境,再加上法力受损,所以威力已被减弱到最低,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法术。 此时这妖仙不知任松身上的变故,只道是对头派来的同党,当下将手中树枝一挥,却见无数白色的花朵向任松飞来。 “好大的桂花啊!”闻着那花儿独有的香气,看着那大如拳头的花朵,任松不由开口惊叹道。桂树开花历来极小,最多也就比米粒大些,从来没见过个头如此巨大的花朵儿。 “白痴,你倒是快躲啊!”脑海中,恶念分神急忙大叫道,他却知道这月桂仙的能耐,急忙连身催促:“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看了看满天飞舞密密麻麻的白色花儿,眼中的火焰轻轻一跳,任松在心中回了一句:“好,那就你来!”随即,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分神,他原本性格随和,无甚主见。如今的善念本身则更加不堪,一碰到困难便有了退缩之意。原来因为担心恶念分神夺权,所以还有些防范,现在没了那顾虑,碰到危险之事,自然巴不得有人愿意顶杠。 “我晕!你这坑了八辈子爹的本身!”眼见那白花就要沾到肉身,原本正自催促的分神突然发现身体已在自己的掌控下,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急忙施展瞬步千里,险之又险的躲开了那白色花朵的袭击。 “啊!说到爹,我倒觉得有些奇怪,灵官老爸不是说也要来吗?怎么现在也不曾见他。”时间长了,明显善念本身的脸皮也厚了不少,此时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不理这怂货的茬儿。 任松此时已被刚才的情形惊出了一身冷汗,在心中又冲着本身一通大骂,当初老骗子表舅张奉超就曾说过,月桂仙那花朵可不是普通的法宝,应和瘟部众神手中的毒物相仿,这种威力极大的生化武器,一个不小心这具肉身就会彻底玩完…… 偏偏本身这蠢货虽然在最危急的时候撒手不管,分神险些没被他气死。不过总算及时瞬移,保住了肉身,他正自出神,却听脑海中的本身连连大叫道:“分神快躲,那花儿又来了!” 任松闻言回头看去,却见又有无数花儿随风飘来。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时,当他扭头的时候,有两朵白色的花儿已然落在了他的肩头之上…… “见鬼!……”看到那花儿落下,大惊失色的怂货正想将其黑皮衣上拂落。不料还未伸手,却见肩头那花儿瞬间由白变黑,枯萎收缩,最终化作一缕黑烟…… “魔气!啊!你怎么会知道的?是王九疯告诉你的吗?”对面的月桂仙见自己的花朵被毁,一脸吃惊的问道。 听到这月桂仙的话,任松心中一动,随手一挥,手中已多了一把黑色的雨伞,无数黑色的烟尘从伞四周落下,化作一道不停翻滚的屏障,无数白花飞舞过来,尽数被这屏障化作了魔气。 “嘿嘿,我当然知道啊!不过可不是王九疯告诉我的!”恶念分神眼珠儿一转,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不可能!”对面的月桂仙似乎大为意外:“这世上除了王九疯,根本没人知道我这八月飘香的秘密!小子,你即然是九疯真人的手下,为何要助毒龙妖道对付我?” 看着她手上那桂树枝,任松脸上的笑容更假,将手中的雨伞连连旋转,挂在伞沿上的黑色屏障逐渐化作一道旋风,将周围的白花儿尽数收了过来。这怂货盯着对面的白衣丽人接着笑道:“谁说没人知道八月飘香这法宝的秘密,不就是怕魔气呗,实话对你说吧,的确有人偷偷告诉我的,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是谁?”对面的月桂仙似乎真信了他的鬼话,居然停下了那名叫八月飘香的法术,楞楞的盯着任松问道。 “嘿嘿!”没曾想这妖仙如此好骗,怪不得说草木竹石所化的精怪皆智商低下,任松冲她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趁着这妖精没发觉,毫无声息的,这怂货背在身后的手上多了一把黑色的长剑! 第五十二章 互有算计! 任松绝没有想到,堂堂四大妖仙之首,居然如此没脑子,只是随便一句话,就将其引上了勾。看那月桂仙一脸惊慌焦急,傻呆呆的凑到了自己面前,瞧着那张美艳的面容,这怂货倒也生出几分鳄鱼泪般的不忍。 扯了扯嘴角,冲月桂仙精致的脸庞送去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在这妖仙一句“究竟是谁”的追问声中,任松挥动藏在背后的黑剑…… 其实这怂货也是多此一举,用这子母阴魂剑,不如直接将那轮回左轮拿出来开火,还不用费这许多唇舌。怎奈刚才见合神之后的自己手执黑剑,力劈七禽兽,那纵横捭阖的气势着实让他心动不已。 再加上这妖仙着实蠢了点,只不过随口逗弄一句,她居然就当真了,刚好也就顺水推舟,学学剑客耍耍帅! 保持着脸上的假笑,看着眼前的妖仙,藏在背后的黑剑从右侧递出,直刺月桂仙的腰腹。舅爷爷和张家小表妹都说过,这娘们儿是破这邪法的关键,只有除掉她,才有机会离开圣水寺,已经被一个接一个稀奇古怪梦境给搞烦了的任松,此时终于抓倒一个彻底解决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此时这怂货面容虽然还在假笑,手上力道却已用到了最大,此时那黑刃离月桂仙的腰间不过一尺左右的距离,手臂一抬,就能要了她的性命。这妖仙身体早失,只剩元神,只要被子母阴魂剑碰到,断断没有逃生的可能…… “呃!”当黑色的长剑离月桂仙的身体不到三寸的时候,原本一脸假笑的任松突然换上了一副讶然的面容,口中更是一声惊呼!手上的黑剑突然凝固在了空气里,任这怂货如何使力只是动弹不得。 满脸不解的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黑色的长剑已被面前这女子手中那段古怪的桂树枝挡的严严实实,此时,树枝上无数白色的花朵将那黑色的剑刃包裹了起来,一层又一层,眨眼间已包裹了十余层白色的花瓣。心中惊惶的怂货急忙想将剑抽回来,谁知那剑纹丝不动。 心知不妙的怂货急忙撒手,复又伸手想从衣兜里掏左轮手枪,被白花包裹的黑剑突然被那褐色的桂树枝举到了他的脖子上,一段黑色的剑刃从白花中露了出来,抵在了任松脖颈的喉节上…… “别动!”对面的月桂仙依旧一脸纯真,不过此时的任松却已是满心恐惧,原来自己的诡计早被人家看透了…… “哎呀!我现在终于可以说一句,分神,其实你也挺笨的!”脑海中,本身一声惊呼,随即又絮絮叨叨的说道。 被自己的黑剑顶着脖子,本就心中冒火的任松忍不住气道:“你不服?你来啊!” “小学的时候,老师就说自己的事自己干,你难道要我替你善后擦屁股!”本身一本正经的继续答道,让任松说不出的瘪闷,哼了一声正想继续,却听对面那妖仙冷冷看着他道:“说吧,谁告诉你的?” “啊?”没曾想这月桂仙居然会问这个问题,无奈之下索性怒道:“青龙妖告诉我的,臭娘们!” “果然是你瞎猜的!”对面的妖仙根本没有在意他的说词,而是笑呵呵的说道:“看来是我自己太紧张了点,才被你发现破绽……” “谁说是我瞎猜的!”恶念分神控制的肉身开口怒斥道:“老子双眼视力一点五好不,怎么会是瞎眼,当然更不用瞎猜。一双带着赤焰的眸子狠狠盯着对面那妖仙,心中却已连连翻滚,琢磨该怎么办。 “行啦!小鬼仙,八月飘香不是什么法宝,而是我的神通,原来修行了王真人的功德行愿法,倒吓了我一大跳!”随口拆穿了任松的谎言,月桂仙也终于看清了这怂货的情形。终于明白这小子确实是自己用唤神术召来的神灵帮手,而不是对头的手下。 树枝一抖,黑剑坠落过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让这位妖仙眉头一皱,厌恶的看着任松道:“子母阴魂剑?这种邪兵你也敢用,也不怕损了阴德!”见任松低头不语,当下接着说道:“听着,我召你前来,不是让你帮我抵挡那毒龙道人,是让你帮我带个信儿出去,不论天庭地府皆可,如果能找到王九疯真人的话更好!就说……你干什么?” 她正自顾自的说话,却见对面的任松突然将手一抬,一只金光闪闪的左轮手枪已经指向了自己,虽然常年困在圣水寺,但这妖仙对现代武器并非一无所知,自然看出这怂货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瞧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月桂仙大感意外的骂道:“混帐,你想做什么?居然敢对召你前来的法官动手!不怕被大道反噬吗?” 可惜这妖仙并不知道,自己的唤神法等散出梦境,早已没了效力,所以入梦境寻她的任松,根本不受此法约束,一道灰蒙蒙的光华打在了月桂仙的身上。却见她脸色一白,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灰色的光芒将其包裹其中,这妖仙将嘴一张,九朵斗大的金色桂花从口中飞出,在她身周不住盘旋,将灰光阻挡在外。 “轮回之力!”盘膝而坐的月桂仙大吃一惊,复又仔细打量了任松几眼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 “不告诉你!”虽然左轮枪的轮回之光并未彻底将这妖仙制住,但也发挥了效力,将其困在了灰光之中,这怂货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心中已打定了逃跑的主意。灵官老爸早就说过,这左轮枪只有比他修为低的对头才能见效。如此看来,这妖魔的实力只怕不比父亲,任松自问绝没有单挑巡天灵官的实力。 眼见这妖仙正不住用力,灰色的光芒已然逐渐黯淡。情知不妙的任松见那月桂仙盘坐于地不食不语,转念间明白过来,看来这妖仙正在加紧时间运功想将轮回之光破除,心中大急的怂货忍不住开口道:“王九疯已经入魔啦,你让我找谁送信去?” 第五十三章 千年干尸与小三老二 被自己召唤来帮忙的神灵困住,月桂仙已很惊讶了,此时听到任松说王九疯入魔了,心中的讶然却比之前大了数倍,甚至忘了催动金色桂花来抵挡轮回之力,结果,包裹着她的灰色光芒瞬间又收紧了一圈。 坐在地上的妖仙吃了一惊,急忙收摄心神催动金花,再次将那灰光赶开。一抬头却见那小鬼仙依旧一脸怪异的笑容,心中顿时清明过来,这小子分明是故意出言捣乱,好让自己不能专心驱散那轮回之力,可叹自己堂堂洛中第一妖仙,居然险些被这小鬼给算计了。不由狠狠瞪了任松一眼。 她容颜清纯,明明是千年老妖,看起来却象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此时生气怒视,看起来不但不凶狠,反倒更添几分可爱。若非任松早知道其的厉害,说不定还真会动心。 看自己刚才的话起了效果,那月桂仙急的险些花儿都谢了,心中大叫有门的怂货保持着一脸的假笑接着捣乱道:“哎哟喂!看来又是王九疯那牛头的粉丝啊,你不会和那姓李的老棒子一样想要准备倒贴给人家做老婆吧?” 听他说的不堪,坐在地上的月桂仙一声冷哼,只是刚才上过一回当,此时有了防范,根本不加理会。谁知那边任松并不肯罢休,绕着那灰色的光罩走了一圈,口中啧啧有声,复又说道:“唉!你还真够可怜的,人家老王喜欢的是狐狸精那种类型,象你这种怀春老树自然是看不上眼……” 刚说到这,却见那月桂仙复又瞪了自己一眼,波光流转,似娇似嗔,让这怂货心头一跳。后面的话也忘了说,正自花痴着呢,那妖仙却又闭上双眼,继续运功去了,让这怂货一阵尴尬…… “噗!”脑海中传来本身幸灾乐祸的笑声,却听他接着说道:“快醒醒吧,分神!对面可是个正儿八经活了几千年的老妖婆!如果是人的话,就算还存在,也早就是千年干尸了!你的口味可真特别!” “闭嘴!”听到本身之言,任松一阵恶心,在心中怒吼道:“混蛋本身,故意的是不是?等着我的报复吧!” 说罢,这怂货复又看向月桂仙,脸上的笑容尽数不见,却听他冷冷着说道:“而且,看看你这容貌身材,比起李神君那老棒子不知差了多少等级,机会很小啊!”见那妖仙依旧不理,却又一脸贱笑的说道:“不过呢,老王是旧社会出身的人,那时候讲究的是三妻四妾,说不定把你们三个一锅烩了,不过论大小呢,你肯定只能做个小三了……嘿嘿!” “混蛋,住口!”坐在灰光中的月桂仙做梦也没想到,这鬼仙说话如此下作,冷冷瞪着任松骂道:“似你这般龌龊,也不知如何混成的鬼仙!”她一说话,真气顿泄,原本被挡开的灰色光芒又再次逼近。 “哈!对了对了……说到鬼仙,你该谢我才是!我把肖恬恬那小狐妖收成了坐骑,替你们两个老傻妞灭了情敌,让你从小三的位置一步升到了老二,居然还好意思骂我……真是……真是……”见言语奏效,任松心中大乐,故意接着胡扯。 那妖仙果然上当,此时听任松之言更是怒火中烧。连连怒喝:“住口,住口!”她虽然囚居圣水寺,却非不通世事,“小三”、“老二”这些言话自然知道那怂货意有别指。更让这妖仙愤怒的是,如果真如其所言,自已象李神君那样也许还不会如此生气。 偏偏事实并非如此,她当年受王九疯指点,得仙道修行之法,最终脱去妖躯踏上仙途,一身法术神通十之七八皆是其传授,一仙一妖亦师亦友,其实真正说起来,她倒比那九疯真人的侄子王异人更象是这位陆地神仙的嫡传弟子。对于王九疯的态度,更象是自己的师长,所以当听到任松说王九疯入魔时,才会险些心神失守。 “不用这么生气嘛!不然小心挡不住了,看看,你的花儿都要谢了!”看月桂仙动气,对面的任松故意接着逗她道:“本来人长的就和个树干一样,全凭这些花儿撑场面,若是没有了,估计王九疯那牛头连老二都不让你做喽!” “混蛋!你敢侮辱九疯祖师!”灰色的光芒再次一缩,将那些金色桂花全数挤到了月桂仙的身上,她此时恍若未觉,面目扭曲的瞪着任松道:“祖师一代神仙,福泽洛中,你竟敢骂他是牛头妖怪,想死么?”虽然她此时已经气的五官挪位,只是看起来却并不如何狰狞,反倒给人别样的秀丽。 “错!不是牛头妖怪……是牛头魔将!”眼见大功告成,任松一本正经的看着那妖仙说道:“我没撒谎,他真的入魔啦,夺舍了九幽魔将的躯体!想要毁灭世界……”盯着那月桂仙,他口中滔滔不绝,心中却有些发慌,这老娘们刚才将计就计摆了自己一道,现在这模样,虽然表面上很愤怒,可眼神却异常冰冷,不会又想算计人吧! 虽然不知她要干什么,但这怂货心底却开始发虚,越琢磨越觉得有诈,尽管四周没有一丝动静,这怂货还是发动了瞬步千里,一步已跨到了月桂仙的身后。 当这任松回头看时,原来位置的情形让这怂货心头暗叫数声侥幸。却见一个古装青衣文士正静静的站在那里,满脸惋惜的不住摇头。他是谁?任松有些奇怪,本以为会出现法宝刀剑之类的东西,却不料居然是个人! “应该不是人吧?会不会是青龙妖啊?”脑海中,那笨蛋本身又来凑起了热闹…… 仔细看了看那文士的情形,任松已知其根底,没想到还真被这家伙误打误撞给说对了,对面站综着的那个还真是青龙妖……的元神! “你快躲起来吧,元神的伤已经很重了!”见任松逃脱,月桂仙只是略觉可惜,然后便开口对青龙妖元神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将手上的树枝扔出了灰色的光圈之外。 第五十四章 救兵来了!救兵来了? < 看着那被扔到灰光罩外的树枝,任松正想开口说话,脑海中的本身却抢先惊讶道:“咦!这月桂仙的神通也太厉害了吧,居然可以化成实物!” “闭嘴吧!没见识的笨蛋!”听到他的话,正琢磨下一步怎么办的怂货没好气说道:“人家只说白花是神通,啥时候说树枝是神通了,就算那花儿长在树枝上,也未必全都是神通。” “哦?”本身闻言大感惊奇,正想开口再问,却见对面那青龙妖弯腰将树枝捡起,却又递回了灰光之中,口中淡然说道:“我没事儿,先收着法宝,先替你破开这轮回之力再说。”从头至尾,这家伙一双眼睛始终都盯着光幕中的月桂仙,对任松连看都不曾看过一眼。 “莫要被妄人虚言所迷,只管凝神运力!”青衣文士打扮的龙妖开口接着说道,双目依旧紧紧盯着灰光里月桂仙那张清纯淡雅的面容。 “得了吧!什么妄人,你这装吃辣椒装胖子的傻x,连人都不是,你还装什么装,哦……看出来了,你是牛头老王的备胎啊……”说着,这怂货一转脸看着灰光中的月桂仙笑道:“你这老树妖还不傻,知道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被老王踢了……” 不等他话音说完,一声高亢的龙吟震的耳中轰鸣,因为内耳的颤动而影响平衡的怂货一连数个踉跄,只是站立不住,最终后仰倒地,不等他起身,一个巨大的龙头已然凑到了眼前,两根龙须来回甩动将他的脸打的生疼。 他怂货略一抬头,已看清眼前情形,一条巨龙盘绕而卧,身上的青鳞闪闪发光,困住月桂仙的灰色光罩,已被它的蛇身圈在了中间。 “青萍,你不记得这小子了吗?”一只龙爪当胸将任松按住,那龙头口吐人言说道:“当初在山顶的石屋内,和张三缺独子在一处的那个小鬼。你还说他身上神道气息极重。” “原来是他!可惜当日我只看到背影,不然也不会上此恶当!”灰光中,月桂仙的声音传了出来:“以为是个神道,谁知是个鬼仙,年青人,做人不可忘恩负义,你借九疯老师的功德行愿法成就神道,为何还要如此诋毁他!” “这有什么奇怪!”按着任松的青龙接口说道:“青萍,你忘了么,上次他是和张三缺的独子一起来的!又怎么会记人恩德。”说罢又冷冷盯着爪下的怂货道:“小贼……嗯?”他刚说了两个字就停了下来。 却是它一低头发现,任松此时压根儿不曾理会,而是死死盯着按着自己的那只龙爪。顺着这怂货的目光,巨龙也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下,顿时发出一声惊惶大叫,却见自己按住任松的爪子此时由青发黑,原本那青色闪光的鳞片此时也是七零八落。 抬起那发黑的龙爪,青龙妖急的连声咆哮:“魔气!好阴毒的小子,这种招数你也做的出来!” “关我屁事!是你自己要往我身上踩的!”任松双眼一翻冷冷回答道。不等那青龙再张口,一只金色的左轮手枪已顶在了它的大鼻子上,经历过刚才的事,这巨龙自然知道那枪的厉害,虽然气的连连咆哮,却不敢再乱动一下。 忍着作呕的炫晕感,躺在地下的任松口中怒喝道:“妈的,再敢叫唤一声,老子立即开枪!” “吼!”巨龙又是一声怒号,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它故意正对着任松开口。 “呜!”耳中先是传来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紧接着无尽的轰鸣让他眼前的景象全数扭曲,紧接着满腔的烦恶,让这怂货喉头连连泛起酸涩的汁液!任松此时当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坚难的将手中左轮对准龙头,狠狠扣下了扳机,一道绿莹莹的光芒射向那巨大的龙鼻子,满肚子怒火的怂货一声怒喝:“给老子变青蛙!” 一声绝望的咆哮,震的任松手足一软,金色的左轮“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已被绿光击中鼻子的青龙怪随即发出一声惊呼!好象……那绿光并无效果!它有些奇怪的看向任松掉落在地上的手枪,怎么没任何效果? “怎么没有效果?”地上的任松更加惊骇,脑海中善念本身更是急的连声大叫,头更加晕了……,定了定神,他仔细观察,终于在击中龙鼻子的部位发现了蹊跷,却见那巨大的青色鼻头上,贴着一朵正在变绿枯萎的金色桂花! 这怂货心中震惊之极,看来月桂仙比自己猜想的还要厉害的多!左轮射出的并非子弹,而是光束!想要在开枪的刹那看清光芒的落点,并抢先出手用金花挡住,只有一种办法,时间控制! 而按父亲的说法,除非踏入仙途,否则绝对不可能对时间产生影响,原来这月桂仙真的是个妖仙啊!任松心中一声哀号,虽然妖仙和妖怪只差一个字,但修为道法相差何止千里,就算灵官老爸,也绝不会和一个真正踏入仙途的妖仙动手。 看来自己的运气着实太差!莫名奇妙的,这怂货心中又冒出这个念头,此时,那一身白衣的月桂仙施施然从青龙的缠绕中走了出来,站在了任松的身边…… 盯着倒地不起的任松,这妖仙却有些头痛,这小子肯定不是那种无背影的小鬼仙混混,要不然怎么会有可以施放轮回之力的法宝,而且她还可以推断出,给这小子炼宝那人,实力绝不在巡天灵官之下。 看来如今唯有杀人灭口这一招了,趁着那帮神灵没反应过来,索性先将这个知道内情的家伙灭掉!月桂仙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她修的是仙道,要的是善行,原本这种事情绝不该干,但自己未成仙道,却已偷学了仙家法术,一旦被发现,那可真的要出大事了。想到此处,这妖仙又看了任松一眼,便想动手将其置于死地。 “阿弥陀佛!月桂老友,多年不见,还记得昔日故人否?”身后的大街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任松总算心中一松,觉明老和尚总算及时赶来,不然自己还真是凶多吉少! “和尚,你又是谁?”几乎同时,月桂仙和青龙妖一起问道,听到这话,任松刚放下的心再次掉到了嗓子眼,没想到觉明尊者和这两妖怪居然是熟人!…… < 第五十五章 白蟒真人与月桂仙 “善哉……善哉!月桂老友,还记得天台山上老友否?”任松扭头看去,却见觉明老和尚笑呵呵的从后面的街道走了过来。昏迷的众人之中,以觉明尊者的修为最高,同样是神魂受损,却最先清醒了过来。 随即起身正察看四周情形,不料老和尚刚迈了一步,便进入这梦境之中,他已看出是弟子赵金秀的梦中,当即熟门熟路的过来想要将其唤醒。谁知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了任松他们。 眼见那怂货形势不妙,觉明尊者急忙走了出来,他与月桂仙早就相识,又同在王九疯麾下共事,只一眼便认出了这妖仙的身份。反倒是因为其转过一世容颜大变,对面的月桂仙却没认出他是谁。 此时听到他的话说月桂仙先是一楞,盯着老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道:“你是白蟒真人?”随即又摇头道:“不对,他……他三六年就身死道消啦!怎么会……”说到这又盯着老和尚打量了一阵突然大悟道:“是了,你是他的转世!” 那白蟒真人渡劫身死,月桂仙也曾亲见,断无可能复活,偏这老僧的身上却有几分与那蟒仙相似之处,她借慧眼仔细观之,终于明白了这老僧的真实身份。 “想不到你转世之后,居然还进了佛门!你……你……如今又怎么成了神道?”那妖仙本来有些感叹,不过很快发现老和尚一身香火愿力,有些奇怪的问道,看着他的眼神颇为古怪。 “阿弥陀佛,说起来却是一言难尽!等有了闲暇,再与道友慢慢细言……”老和尚淡然一笑,随口说道:“只是老友,还望看在往日的情份,可否先收了你那幻神迷心的魔道法门,将我和任施主以及其它无辜之人全都放离圣水寺么?” 对面的月桂仙闻言一楞,一脸漠然的摇头道:“道友弄错了,我可没修过什么魔道法门!” “嗯?”觉明尊者听她这么说,顿时一楞。 “呵呵,大师!我舅爷爷可能弄错了。”一旁倒地的任松突然插话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等退到老和尚身后,才又说道:“确实没修行魔道功法,却是在炼那魔门顶阶的法宝幻梦唯心伞,就在外面那大鼎里面!” “什么?善哉!善哉!”举目看向月桂仙,脸上虽然依旧满脸笑容,心中却更加厌恶。说起来他前世就对这月桂仙印象不佳,如今则更加坏了。 当年四大妖仙闻名洛中,当年齐聚王九疯麾下之下,这月桂仙就极冷僻,原本与其它三位相处的就不融洽。 其实原本也怪不得她,其余三位皆属鳞虫,性情自然投契。而那月桂仙本是树精,清静惯了,再加上又化身女子,自然不愿与他们三个凑到一处。 可在白蟒真人的眼中看来,就觉得这树妖不过仗着九疯真人的宠爱,甚是不待见自己。他本是蟒蛇成精,论功德自是比不上娘胎带就食素的月桂仙,论出身又比不过遮天龙王和金蛟道人天生龙种,原本就有些自卑,不过那龙王和金蛟同属鳞类,对其颇照顾,唯有这树精,对自己呼来喝去,盛气凌人…… 当年的感观已经不好,现今更加恶劣,老和尚摇头长叹道:“老友还记得当年我们跟随王真人去剿除金蛟道友的亲兄弟毒龙道人之事么?” 对面的月桂仙自这老和尚出现便有些楞怔,此时听他开口,似乎才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看着他神情忸怩道:“想不到,你还记得当年那事?” “呵呵,贫僧如何能够忘记,当年女施主也是这般,明明是你出手斩杀了已经自愿归顺的毒龙,最后却将过错全都推在了我的头上,让老衲受尽不白之冤,想不到如今的老毛病依旧不改,还是这般的诸多狡狯之词。”觉明尊者说到最后,又是一声长叹。 此言一出,对面的月桂仙顿时脸色苍白,神情似乎惊讶之极,看着老和尚嘴张了几张,欲言又止最后苦笑道:“原来,你并非自愿相助……却是我想多了!” “唉!”却听她一声长叹,接着说道:“怪不得你转世之后,会出家当和尚……我还真是蠢,一直以来,都觉的这世上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人似那般宠我、容我、助我。我……我!”说到这里她的眼中已尽是泪水,最后复又笑道:“如今想来,我可真傻!怪不得几次去天台山,你都避而不见!” “阿弥……陀佛!道友……你……你说什么?”这下,轮到老和尚吃惊了,他盯着月桂仙瞧了半晌,最终声音干涩的叹道:“你……又何必出言相戏!” “是啊,是啊!我最爱戏弄你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拖着你一起,而且还处处欺负你,就算炼个法宝,也要打你身上白鳞的主意,怪不得如此恨我……”原本还泪流满面的月桂仙突然又破啼为笑,看起来如同疯了一般。却见她手中的树枝一挥,拳头大的白色花朵已挂满那枝杈。 “是不是很漂亮?”一脸忧伤的女子盯着老和尚问道。离的较近的任松看的清楚,那花瓣儿全是白色的蛇鳞…… “不是神通吗?怎么又成法宝啦!”旁边的怂货有些奇怪的道。谁知眼前一花,那鳞片组成的花朵再次化作白色的桂花。月桂仙的声音再次传来:“本来不是我的东西,可叹我硬要瞎折腾,先是强行炼化作本命法宝,最后又化作本命神通,好几次都险些损坏自己的树身,也要强迫它长在体内……” 说到这,那妖仙突然灿然一笑,转身来到那已化作青衣文士的龙妖身边,扭头再次看着老和尚道:“谢谢你……解开了我的心结。如今想来真是可笑,你遭劫身死,我居然还以夫礼葬之,还一心想着为你守节……” 月桂仙说着,抬头看着身边的青衫文士笑道:“如今我总算可以放下了,青萍,从今日起,我桂月宁便是你的妻子!” 第五十六章 一入轮回万事休 看着一对儿妖怪情侣紧紧相拥,对面的觉明尊者木然不语,半晌才道:“阿弥陀佛,原来是这样……”说着他眉头微微一皱,最后才满脸微笑道:“怪不得数十年来吾修行不得寸进,却还有这番因果纠缠其中,今日道友寻得良配,老衲得以解脱,也是可喜可贺!……” “呃!”面那对儿妖怪对他的话似乎毫无所觉,倒是旁边的任松只觉得好笑,虽然老和尚说的官冕堂皇,但落在他的耳中,总觉得隐隐透出一丝酸味。瞧了瞧依然微笑满脸的觉明尊者,任松都替他有些尴尬,世上有这么木讷的人么?明明人家爱煞了他,他却已为人家有意欺压。不过转念想到这二位闹翻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当下也闭口不言看起了热闹。 此时场面甚是古怪,觉明老僧和任松并肩而站、一言不发。那边一身白衣的月桂仙和文士打扮的青龙妖相拥而立,默然无语。又过了一会儿,也许感觉场面太过难堪,老和尚轻咳一声,刚要说话。却见对面月桂仙突然扭过头来,冷冷看了他一眼,猛的挥掌拍向自己的胸口。 “噗!”她一口鲜血喷出,红色的血液中还夹杂着三片雪白的蛇鳞,红白相间、格外夺目。那鳞片与鲜血一起,落在了觉明老僧的面前。 与此同时,却见月桂仙身子一软,旁边的青龙妖急忙伸手将她抱住,此时那妖仙面如金纸,看起象是受了极大的疮伤。 “善哉……善哉!施主何必如此……”看着脚下的三片白鳞,老和尚眉头一皱,抬头叹息道:“自毁神通,对修行大有妨碍!” “要你管!”对面原本倒在青衫文士怀中的月桂仙猛的睁开双目冷冷说道:“从今以后,我们再不相干,我桂月宁活了数千年,不稀罕欠谁的!” “这……”又低头看了看那三片白鳞,老和尚并未伸手去取,而是抬头道:“听道友刚才言语,我前世那白蟒妖身是你安葬的?” “白蟒,你是真的糊涂还是假作不知!”见月桂仙此时形容憔悴,眉宇间尽是痛苦之色,对觉明尊者的话不作理睬。抱着他的青龙妖满脸心疼的喝道。:“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就一点也不曾察觉到吗?” 见老和尚神情谔然,青衫文士神情更怒,复又开口怒道:“远的不说,你真以为靠你褪下那点儿龙蜕冰所换的功德,就能让你白日飞升?” 听到这话,老和尚脸色一变,吃惊的看着他,却不曾言语。 “枉你也是四大妖仙之一,也不想想,斗大的金光临头,那要做多少功德才能有此异象,就算把你身上的肉全都剐下来当皮使,只怕连一个角儿也补不起来!如果不是她用你身上的鳞片,破了鬼子胡的千魂姹女图,你当功德是街上的大白菜……”青龙妖继续忿忿开口,却被月桂仙一把拉住。只得闭口不言。 此时那妖仙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过来,静静看着老和尚道:“白蟒真人,还有这位鬼仙,无论你们信是不信,我夫妻二人都不曾炼过什么魔道功法或者法宝,原本得高人指点,我们躲在山上,只盼不要被那欺师灭祖的张三缺寻着下落,直到半年前那姓张的带着他孙女寻上山来……” 说到这里,她突然抬头看着觉明尊者道:“白蟒,你可知道不光你转世重修,那被人杀死的毒龙妖道也转世为人,张三缺与其勾结一处,将我和青萍困在了此处,多亏我当年也曾见识过这魔道的法术,所以才和夫君一起躲入这梦中……” “阿弥陀佛!”老和尚高宣了一声佛号,看起来甚是镇定,不过他身边的任松却发现,当月桂仙说到“夫君”两个字时候,他那花白头眉毛轻轻一颤。 “月桂道友,我且问你,当年我被二郎真君误会当作孽龙,他追杀我至半途却又被人引开,莫非也是你……”攒着眉头,觉明尊者接着问道。 “白痴,枉你活了千年,到现在才分清好赖。”不等月桂仙开口,旁边的青龙妖接过话头嘲笑道:“怪不得飞升半道会挨高射炮,善恶不分,青红不辩……” “阿弥陀佛,妖孽闭嘴!”老和尚突然一声怒喝,站在他身边的任松虽然没什么感觉,但也可以看见,街道两侧的房屋尽数坍塌,就连整个梦境都一阵晃动。那青衫文士如遭重创,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就连身体也是摇摇晃晃,看样子就要摔倒,他怀中月桂仙急忙出手,两朵拳头大的金色桂花挡在面前,这青龙妖方才恢复过来。 “说起来,他也有恩与你!”此时看着面色好了些月桂仙开口道:“若非他化作孽龙的模样,引走二郎真君,否则就算我想相助,也只是搭上一条性命罢了!”一边说着,她一边回头关心的看了看青衫文士,见他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心中却是一叹,世事真的好生难料。 当年若不是为了救白蟒真人,她也不会对一直追求自己的青龙妖假以辞色,说起来自己也真是枉活千年,一片真心对白蟒,却被人家当作仇寇,即便转世为人,对自己依旧恨意不减。反倒是一直瞧不起的青龙妖,却对自己全心全意。记得当年要他假扮孽龙引开二郎真君,明明有死无生的事情,他还是应声而去,没有丝毫犹豫。 如今想起来,也不知那会儿被什么迷了心窍,怎么心里就只装着那条蛇,却对身旁这头龙为视而不见呢?现在想想,也只怪当年太过心高气傲,因为青萍和其它四条龙都被自己降伏,所以总有些瞧他不上。唉…… 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新嫁的丈夫青萍,再看看虽然成就神道却依然一脸褴褛的觉明尊者。月桂仙的心意更加坚定,看着老和尚开口道:“你已转世,又入了佛门,当知一入轮回万事休,何必再追问不止,所谓三生三世皆为侣,不过凡人的憶想罢了……现如今,我只问一句,你想怎样?” 第五十七章 前世今生不缠纠 “阿弥陀佛,女施主误会了!”虽然老和尚脸睡的微笑不曾变过,不过就连一旁的任松也觉得那样子太勉强了。却听他接着说道:“老衲并无与施主再续前缘之意,不过今世修行之时,总是坎坷重重,总觉得前世有许多因果未了,所以才会开言相询,问个前世缘由罢了。” “哼!”听到觉明尊者此言,月桂仙还未开口,旁边那青龙怪却忍不住一声冷笑,满脸皆是不屑之色。冲着身边的妖仙说道:“月宁,记得你曾跟我说过一个故,极西之地的狐妖,若吃不着葡萄就会说那葡萄是酸的……” “咦!?妖怪也懂伊索寓言?”这下轮到对面的任松惊奇了。只留下一脸发懵的觉明尊者不知就里。 不过好歹也是地藏王菩萨座下的尊者,老和尚脸上神色不变继续开口叹道:“刚才我听这龙妖说,当年是你破了鬼子胡的阴邪法宝,替我积下了飞升功德?” 对面月桂仙闻言却甚是不喜,憷着眉头神情古怪的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如今的情形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毒龙只怕就在外面守着,信不信我,一语而决,枉你是佛门弟子,前世今生,鸿沟难越,你又何必非要纠缠在过去?” “阿弥陀佛!施主真的误会了,贫僧并非出言纠缠,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个清楚罢了,须知前世因,今世果,怪不得我这一世的性命会断送在邪修鬼子胡的手中,却不想原来前世与他结了如此大的恩怨,呵呵!如今明了因果,确实大益修行,所以女施主……” “你是在故意拖时间吗?”不等他说完,对面的月桂仙一脸怀疑的盯着他说道:“你究竟有何目地?”她初时为情所困,见到觉明之时多是欢喜,但随着老和尚的绝情让她醒悟,却隐隐觉得事情好生古怪,这觉明尊者想干什么? 自己都已经和他明言,外面是四大妖仙的死对头毒龙道人在操控魔宝,他为何还在这里纠缠不休?就算真的余情未了,那也该想办法离开这困情,等过了危机再慢慢询问,为何非要此时说个不休?简直……简直就是在故意拖延嘛! “女施主此言却是何意?”对面的老和尚闻言看起来谔然之极,口中接着说道:“你所言毒龙之事,老衲又没说不信,不过现在贫僧只是想问明因果,哪里想过要拖时间……” “嘿嘿,那个大师!如果月桂仙他们老两口真的没问题,我觉得咱们也该先破了这梦境,等逃出去了再慢慢纠缠……自古有言……那个,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前世不努力,今生徒伤悲,不要急,不要急嘛!”听到月桂仙的提醒,任松也觉出了不对,不过明显看的出,老和尚对那妖仙有些不甘心,急忙在一旁劝解道。 只是他的话,着实有些露骨,老和尚闻言一皱眉头,对面的月桂仙也是脸上一红,那青龙妖则对其怒目相视!任松回了他一个贱贱的假笑!压根没把其放在心上…… 虽然那妖仙说的甚是绝决,但看多了电视剧任松却从中领悟出一个道理,初恋永远是最美好的,这月桂仙与老蟒蛇足足纠缠了几百年,那种刻骨铭心又岂是青龙妖可以取代的,不过身边这老和尚着实太过迟钝,楞把情人当仇人……虽然错过了前生,不过只要今世抓紧努力,迟早那青龙妖的脑袋会变绿的…… 想到这,他有些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青衫文士的头顶,“你的心思咋就这么龌龊呢!”脑海中,本身有些不喜的怒道:“人家月桂仙都说的那么绝了,又怎么会……” “你懂个屁啊!”任松不等他说完,在心中接口道:“只能说你太白痴,根本没看明白这些怪物一样的女人,就象咱们小红妹,就算当初她没碰到咱们,嫁给了别人,再过十年二十年,她心里依然会有……” “住口,小红妹才不会嫁给别人呢!”脑海中,本身愤愤的喝道…… “嘻嘻!”任松轻轻一笑,随即发现不妙,一抬头,却见觉明尊者、月桂仙夫妻都盯着他,却是自己刚才太过投入,原本是笑话善念本身的,谁知一不小心笑出声来了。 “阿弥陀佛,任施主无故发笑,莫非有离开此梦境的办法吗?”身旁的老和尚开口问道。他刚才正与月桂仙夫妇商讨如何逃出梦境,这姓任的小子一直不曾开口,他们三人想了半天均没有合适的办法,正无计之时却听到这小子的笑声,也不知他到底何意。 “啊?”所幸此时掌握身体那个是皮大脸厚的恶念分神,如果换作善念本身,只怕真要找个地洞钻下去了,冲着老和尚尴尬一笑,复又悻悻道:“老和尚这话莫名奇妙,这还用想什么办法,直接用你那金刚罗汉普贤文殊法身咒呗,念他个几千遍,看这梦境破不破!” “阿弥陀佛!”看来老和尚这佛号早已念的太习惯了,改了没有半天,就又开始颂扬西方极乐那位至尊,却听他接着叹道:“是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任施主莫要弄错……唉,若是换作你入佛门修行此法,只须十年努力,以施主身上的功德金光,站在此处念上一遍,这梦境自然破去,换作老衲,却断断不能,就算再念千遍也是枉然……” “呃!”任松闻言一楞,随即又道:“那也不用这么焦愁吧,咱们可以去秦剧院找金姨奶……”,他一边说一边看向秦剧团的方向,结果剩下的话全都卡在了嘴里,此时所处的场景,早已不是什么东关,除了眼前这一条小道,周围不知何时已然波涛滚滚,浑浊的黄水在道路两边堞滚,形成两道诡异的水墙。 “这……”看着眼前的景象,任松大感骇然的问道:“啥时候老婆子的梦又变了啊?” “梦境变幻,并不奇怪,只是不知这里到底是何处?”对面月桂仙看着两边的水墙说道。 看着两边的浑黄的水墙,任松越看越觉的奇怪,这老太婆做的是什么怪梦啊,正自不解,却听那边青龙怪突然大叫道:“小心!”瞬间,化作一条巨龙,将月桂仙盘绕在中间…… 紧接着,一道紫红色的光芒直直照射在了那巨龙的身上…… 第五十八章 马上你就要翻脸了! 紫红色的光芒,在任松前方不远的地方连连闪动,虽然不耀眼,却让人生出阵阵心悸! 一瞬间,那紫光已落在了护着月桂仙的龙妖身上,不过在那光芒的落点上,却多了十余朵金色的桂花,紫光打在金花之上,顿时僵持起来,一时间光华灼灼,不过刹那,金花和龙妖全都变成了紫色,最后也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天际…… “青萍!”月桂仙一声惊叫,无数金花从手中的树枝上飞出,她此时心如刀绞,做梦也没想到,前后不到一刻钟,新嫁的夫君便遭此横祸。更让她感到诧异的是,不过一天功夫,毒龙所炼的魔宝威力居然提升了这么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弥陀佛!”老和尚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那快要消失的紫色光芒,有些奇怪的对任松说道:“施主不是已经制伏外面那魔宝了么?怎么又会突然出现?” “啊……和尚,你错了!我可没那本事!”在心里替那位地狱里的菩萨叫声冤枉,顺便鄙视了一下面前这个成天想去极乐世界的地藏座下尊者,任松似笑非笑的说道:“那魔宝可是有主儿的东西,主人不在的时候我还能随手捣个鬼,可如今有了主人,我可真没什么办法了!” “嘿嘿!”说完他又是两声怪笑,又附在老和尚耳边道:“大师,加油努力!” “嗯?”觉明尊者闻言一楞,两条花白的寿眉抖了半天,也没明白他最后这句是何意思,最后无奈问道:“却不知施主刚才所言何意?” 贱笑了两声,这怂货却不肯明言,神叨叨的站在原地,只是不说话。 “喂,你最后一句啥意思啊?”一直不曾说话的善念本身突然在脑海中开口问道:“让这老和尚加什么油啊?” “笨蛋!瞧瞧对面老树精的表现,这老和尚的机会还是大大的有,就看他自己努不努力了!” “啥意思,机会?”显然善念本身已经被搞糊涂了。 “真够蠢的!如果我们死了,小红妹肯定会一起死的!对不对?可青龙妖死了,这树精反应不怎么激烈啊!所以,这就证明,其实她心里真正喜欢的那人,根本不是青龙怪,我敢打赌,要是老和尚死了,这树精肯定也……不会死的!”他本想说,老和尚死了,月桂仙会殉情,突然又想起上次白蟒真人身死,这位依旧还活着,急忙又改口道。 心中却大为疑惑,莫非老和尚也不是这妖仙心中真正喜欢的?他忘了对方是活了千年的妖仙,以人的思维方式去猜度,自然得不着正确答案,无论是仙是妖,都以存活千年,数千年来,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不知见了多少,经历了多少,早已淡然于心,哪里会象他们这些只能活几十年的家伙那样感情用事。 “那么……”脑海中,似乎善念本身还有什么疑问,只是还不曾说完,却见空中紫色的光华再次出现,直射月桂仙而去,一瞬间,已打在了她胸前的……金花上…… 看来这位妖仙的本事却也非同一般,虽然一朵金花只是抵挡数秒,却让她腾出更多时间去调动其它的金花,所以当那一朵金花染作紫红之后,又有两朵金花顶了上来,之后……三朵、四朵、十朵……虽然第一朵抵挡的时候都很短,但大量的花朵聚集过来,倒让那紫光一时难以穿透。 “阿弥陀佛!”一旁的觉明尊者见状,高宣一声佛号,双手连连挥动,无数金光闪炼的罩子扣在了月桂仙的身上,不过和金花一样,被那紫光一穿而过,只能阻塞数秒,不过老和尚不断挥手,金色罩子不断出现,阻挡那紫光的照射。 就这样,紫光穿透,金罩金花阻挡……一时间,似乎成了僵局,不过一旁的任松却看的清楚,老和尚和月桂仙出手的速度越来越慢。明显已经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他又仔细瞧了瞧那金花和金罩,虽然不知就里,也能看出是和功德金光差不多的东西,这东西自己身上也有不少,可惜除了善念本身,他根本调动不了…… 不过这事情,可决不能让本身知道,好不容易才有控制身体的机会,若被这家伙发现端倪,自己就只得又呆在脑海之中,想到此处,这恶念急忙将念头压下,以免被本身发觉,心中却快速琢磨起如何帮他们的办法! “阿弥陀佛!任施主,还请你出手相助一场!”果然,吃不住劲的老和尚已经开始求援了! “喂……喂!你在打瞌睡吗?快去帮忙啊!”脑海中,善念本身果然也大呼小叫起来。 “嘿嘿,帮不得啊!你会后悔的!”在心中连声怪笑,这怂货对那本身说道:“你只要不后悔我就帮!” “这有什么!即然月桂仙不是魔宝的主人,我们自然应该帮忙的,而且老和尚也出手了,有什么后悔的!”虽然总觉得分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地,但天生善念的本身还是说道。 “好吧!”在心里应了本身一句。任松复又来到老和尚身边,学着电影台词道:“和尚,你欠我一个人情!”说罢这怂货径自走到月桂仙身边,冲那清丽女子诡异一笑,复又在衣兜里掏摸起来,最终,拿出了一张……金色的书页! 将那金页往空中一举,果如其所料,那紫色的光芒顿时被挡在了书页之外,紫金二色光辉在书页上交缠了一会,最终,那紫光居然被金书尽数挡住,而书页上****而出的金色光芒反而渐渐将那紫光染红…… “也!”脑海中再次传来本身惊诧的声音:“没想到书页这么厉害啊?” “嘿嘿!笨蛋本身,不要急着高兴,马上你就要翻脸了!”任松在心中怪笑说道。 “什么?”本身闻言一楞,隐隐觉得不妙。 却见这怂货举着书页,看了一眼旁边的月桂仙,口中一声大喝:“呔!那妖仙,可愿入我灵官殿麾下,做个护法妖将!” …… 第五十九章 一厢情愿终成空! “啊!”心中,善念本身大吃一惊! “呃!”身旁,觉明尊者一脸谔然! “你!”对面,月桂妖仙神情愤然! “等等……等等!先别忙着收回身体控制权!本身……”发现脑海中善念本身动作的任松在心中大叫道:“且让我说完,你再动手如何?”那本身闻言先是一楞,最终不曾言语。 “任施主,刚才之言却是何意?”身旁的老和尚双眼精光暴长,盯着任松冷冷问道。倒是一旁的月桂仙不曾开口,此时全身不断颤抖,看起来颇为激动,她本来刚才连连施法抵挡那紫光已是精疲力竭,此时听见任松趁火打劫,当真是怒不可遏…… “嘿嘿,这魔宝叫幻梦唯心伞!”一脸假笑的任松,眼中火焰轻轻一跳,开口说道:“那宝主已经炼制的差不多啦,唯一缺的是个器灵!而且已经盯上了月桂仙!” 听到此言,觉明尊者和月桂仙皆是一楞,自古以来,无论魔宝还是法宝,如果想要称作宝而非器,都必须有要器灵生出,那幻梦唯心伞的主人法宝已然炼成,但缺少器灵,终不能发挥最大威力,而且与法宝不同的是,魔宝炼法残忍,并不象法宝那样温养锻炼,让其自生灵光。而是捉拿有智慧的妖物鬼魅强行拉与那魔器之中,以秘法炼成器灵。 知道自己成了那魔器的目标,虽然心中隐隐有些恐惧,但已经镇定下来的妖仙却依然冷冷喝道:“那又如何!就算那魔宝厉害,未必就制的住我!”说着又冷冷盯着对面的怂货道:“任先生总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落井下石想将我收入你那法宝中吧?” 她口中说着,心中却对那炼宝之人深恶痛绝,忍不住又开口骂道:“该死的毒龙道人,为何非要和我纠缠不休!莫非真以为当年是我杀死他的?” “阿弥陀佛,月桂道友,你此言何意?”一旁的老和尚闻言似乎大为不解:“难道毒龙道人不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我!”那妖仙看了他一眼,随即把脸扭到一边说道:“他当年自愿归降王真人门下,又托金蛟道兄带信,当时,我们四妖仙一块儿赶到二道关,天知道那条毒龙得罪了谁,一把火把人家的道观烧了个干净。是你说的分头寻找,等我找到那家伙的时候,他早就现出原形,死的僵硬!” “哦?”老和尚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满脸奇怪的问道:“故意惹大家怀疑么?” “你!”听到此言,月桂仙清丽的面容顿时气的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这么快就忘了毒龙身上的致命伤了吗?” “你是说那三道裂口?”老和尚闻言似乎也犯了嗔怒:“若非如此,我又怎会被你陷害,王真人亲自找我,让我承认杀死毒龙之事,还说那三道裂口与我身上的鳞片一样大小,你……你你……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我身上的鳞片有多大?” “原来,你真是不是自愿顶罪!”听到老和尚之言,那妖仙脸上甚是凄凉,最后叹道:“你以为刚刚看到毒龙尸身的时候,真的只有三道裂口吗?” “阿弥陀佛,此言何意?”老和尚闻言一楞。 “哼!”月桂仙一声冷笑,复又化作苦笑道:“莫非你真的认为,那三片蛇鳞是我从你背上揭下来的?”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满脸震惊张口欲言的老僧,接着苦笑道:“当年我赶到那里的时候,三道裂口上还插着三片白鳞!” “什么?不可能!”老和尚闻言神色大变。 “信不信由你,说起来我真是自作多情,将那三片白鳞收起,原本一言不发,想要替那条死蛇遮掩过去,谁知没过多久,他自己跳出来承认,杀死了毒龙。我心中好生欢喜,还当是那死蛇因为见我处处被那两条龙为难,心生不忍,所以才……” 说到这,她自失一笑,眼波流转看了老和尚一眼道:“还真是自做多情啊!其实,如今想来,你比我更象一个树妖,榆树!” 老和尚闻言却是满脸不信,连连摇头道:“那你当年为什么说那鳞片……” “谁让你自从那件事后,就变的沉默不语,意志消沉,劝你不听,骂你不动,所以我只能这样,你最好老老实实替本姑娘干活儿,干不完一件,就拔你蛇鳞一片!哈哈哈!” 听到她最后一句,老和尚嘴角连连抽动,这话,在前世的记忆里,是让他痛彻骨髓的魔咒。不过却对面那妖仙一阵疯狂的大笑,复言道:“第一天逼你炼功,你不肯,可我又真的狠不下心,拔你鳞片,又舍不得用力,只好划道口子,再拿一片白鳞来吓唬你……嘻嘻!……” “喂……喂……喂,两位,你们跑题了!”旁边的任松见他个扯起来没完,只得开口打断道:“我们在说正事呢!那月桂仙,你若不肯入灵官殿,除非能立时走出梦境,否则那魔宝会不停的来寻你麻烦,而且这梦境也会连续不断!……” 不过对面月桂仙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开口道:“第二天逼你炼宝,第三天逼你炼丹,难得你如此配合,到第四天就老老实实听我话了,不然还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那第四片蛇鳞去……可惜,可惜……一厢情愿终成空!”不知为何,她初时说话神情还颇激动,到了最后却又归复平静,神情漠然。 扭头看了一眼任松手上的金书页,却听这妖仙高声叫道:“月桂仙愿入灵官殿!”随着她的话语落下,金色的书页散发出阵阵宛如实质的金光,将这妖仙彻底覆盖,半空中,响起无数似唱非唱的古怪人声。 天际尽头,紫光大盛,隐隐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 听到那咆哮,原本神情古怪看着那书页上金光的老和尚,突然扭头叹道:“真的是那毒龙,却不知他何时转世为人的?”他虽然言语颇为平静,但任松却也瞧的出他神情中的落寞。 “大师,先莫急想别的!先琢磨下咱们怎么离开这里吧!”看着两边的水墙,手拿着金光闪闪的书页,任松笑呵呵的说道。 第六十章 金姨奶奶的梦 金光闪闪的书页上,浮现一位白衣女子的妙曼身姿,那女子手持桂枝,清丽脱俗,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看着这张书页,任松连连赞叹,总算又收了一个打手,回头试试再渡个种什么的,到时候看这笨蛋本身怎么应付,嘿嘿嘿嘿嘿! “混蛋,用得着这么缺德吗?”显然,本身对他的想法极为不满,若非此时还在梦境之中,只怕早就收回身体的控制权了。 “嘿嘿,这可怪不得我,谁让你想偷懒,全都扔给我来控制,别忘了,我可是恶念分神哟,如果没有一点邪恶的想法,那可怎么行!” 这怂货说的甚是得意,猛然又想起一切还在那本身的操控之下,若是逼的急了。被其收回身体控制权可就麻烦了,当下又笑道:“放心,放心,我只是开玩笑的,一个狐狸精就快把小红妹逼成泼妇了,再来一个,你不怕我还怕呢!” “哼!”脑海中,善念本身一声冷哼却未多言。 见本身并无收回身体之意,任松总算放下心来,扭头看着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老和尚说道:“大师,咱们是不是要想办法离开啦?” 抬头看了看两边数丈高的水墙,原本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觉明尊者终于有些清明的过来,瞧了一眼那怂货手上的金色书页,最后叹道:“冤孽,想不到居然如此了局,罢罢罢!”说罢,老和尚举步顺着通道向前方走去…… “喂,喂,大师,你这是要去哪?”身后的任松见他一路向前,丝毫不作停留,心中隐隐却觉得奇怪,莫非这老和尚早就知道这梦境如何破解? “阿弥陀佛,施主只管随老衲走就是!”前方,老和尚头也不回的自顾前行。见他如此笃定,显是知道如何破阵的,后面的怂货疑惑顿生,忍不住开口道:“喂,大师,原来你知道这梦境是哪啊?” “我那孽徒,一生最得意之事,便是在《黄河阵》那出戏中演了三仙姑中的琼霄娘娘,此处黄水涛天,以她的智慧所猜想的黄河阵,只怕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孽障,孽障,看不破名利,跳不出红尘,如何修得正果,只怕就连这神道也未必做的长久,阿弥陀佛……”老和尚口中言语,却未回头,只是一路前行。 “装……装!也不知在说谁!”听到觉明尊者的话,任松只觉好笑,心中暗自讽剌道。不过面上却依旧假笑,三步两步追上老和尚口中接着道:“即然你知道,为什么……”他本想说,为什么刚才不说,转瞬又明白过来,刚才人家分明施延时间,好和老情人重修旧好,说起来倒是自己从中作梗,断了人家的红线,想到这急忙住口…… 果然,听到他的言语,老和尚回头瞧了他一眼,目光之中颇有些愤怒,这怂货嘿嘿一笑,说一句:“咱们快些走吧!”便急步向前走去。觉明尊者闻言也未作声,也跟着他一并向上。二人没走多远,却听前方传来唱戏的声音…… “摆黄河两日整无人敢闯, 我要叫子牙老朽一命亡。 耳边厢车鼓阵阵连天响, 我看他那个敢进九曲黄?” 不远处,突然传来金姨奶奶的声音,这梆子唱的倒也字正腔圆,只是嗓音却如杀猪尖嚎,如果以任松的观点,这老货唱琼霄娘娘那是绝对不象,也许大花脸赵公明更合适她…… 和老和尚一起转过了个拐角,二人抬头看时,却见那水道上方,三朵白云飘浮半空,云上各有一个金黄的蒲团,那蒲团上坐的三位,从左往右,正是李素秋,黄素芬和金姨奶奶…… 此时金姨奶奶见有人来,也不分青红皂白,将手一挥,天空顿时飞出一个巨大的金斗,散发出阵阵吸力,想将任松和觉明尊者收入其内。 本来肉身不坚,神魂也不算太稳的怂货最先承受不得,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整个人便要往那金斗里去。 “阿弥陀佛,孽障,此时不醒,更待何时!”地下的觉明老和尚见势不妙,一声大喝,那段拗口之极的什么金刚菩萨咒再次脱口而出。 “扑通!”本已被金斗吸起半空的任松再次摔了个四仰八叉,这次着实摔的有些重了,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碎裂一般,却听这怂货一声大叫,从地上爬了起来,举目再看时,却已回到了小石屋中。此时的石屋已不象刚才进来时那般宽阔,而本来立在中间的大鼎也没了踪迹。如此轻易的出了梦境,倒让这怂货有些不敢相信。 “任松哥,你总算回来啦!快来看看你家表妹,不知道咋啦!”身后传来小红妹声音。任松急忙转身看去,却见孙秋红正站在身后的墙角处,而自己那位表妹张紫茹,此时正蜷缩在角落里,全身颤抖不停,不停的大叫着:“别吃我,别吃我!”声音仓皇恐惧,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 见情形有些不对,这怂货急步向前,脚下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一绊,险些摔翻在地,低头看去,却是常春红,这蛇妖此时正无言昏睡,自已刚才险些被他的大腿绊倒。而他身侧却是表舅张奉超,金姨奶奶和狐妖肖恬恬却又要离的远些,均是昏睡不醒。 “大师,麻烦你把他们叫醒,我去看看表妹怎么了……嗯,大师?”见众人皆在昏睡,任松便想招呼身边的觉明尊者帮忙,谁知叫了一声却无人回应,扭头看时,才发现小石屋里,根本没有老和尚的影子!这……任松心中一阵惊慌…… “啊!不要吃我……别吃我!”角落里,那位张家表妹又哭喊了起来,一旁的孙秋红见了急忙弯腰上前想要劝慰,却被她一把推倒在地,口中惊骇的叫道:“走开,走开!” “这丫头,搞什么明堂!”见自家小红妹吃亏,这怂货也顾不得找老和尚了,急步上前把倒地的孙秋红扶起,复又蹲身至张紫茹面前,还未开言,却被小姑娘一把抓住大叫道:“表哥,救我,她……她要吃我!”这女子一边惊叫着,一边用手指着任松身旁的孙秋红,神情恐惧之极。 “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满脸不明所以的小红妹,任松抓了抓后脑勺道:“表妹,你弄错了吧?” 第六十一章 张紫茹的幻觉 “啊!”随着孙秋红站起身形,张紫茹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她抓着手臂的任松只觉得一阵刺痛,看来两条胳膊被抓破了…… “死丫头!”口中一声怒骂,暴怒不已的任松正想将她双手扳开,突然发现双臂已然抬不起来!“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刚说了一句,他终于明白过来,身体的控制权再次易手,自已刚才那句话,只是在心中响起,嘴巴根本就不曾动过…… “该死的本身!你搞什么鬼!为什么又收回控制权!过河拆桥啊!”脑海中,恶念分神破口大骂。让刚刚夺回身体的善念本身脸上一红,不过这怂货随即在心中说道:“你太过份啦!表妹明明受了惊吓,你还如此对她,我看你这才叫落井下石!” 说着,任松轻轻拍了拍张紫茹手背,轻声安抚道:“表妹,别怕,她不是怪物,是我的女朋友孙秋红!”说到这,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这怂货还是厚着脸补了一句:“你未来的表嫂……”让旁边的小红妹脸上一片红晕。 “慢着,慢着!”脑海中,不甘心的分神再次开口道:“白痴本身咱们把话说清楚,我对她怎么落井下石啦!你就不让我接着作主了!” “你敢说刚才不是想扳开她的手,再扇一耳光过去!人家一个女孩子,而且惊吓成这样,你也真下的了手!”任松在心中随口应道。然后扭头又看着孙秋红道:“刚才没摔着吧?”见孙秋红微笑摇头,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胳膊上甚是疼痛,也不知张紫茹这丫头哪来那么大的劲儿。 “嘿嘿,痛了吧!我说本身,你是真富有同情心的慈善人士啊,还是暗藏什么居心啊?别忘啦,国家法律禁止近亲结婚,你们算起来还是三代以内的亲属,就算舅爷爷真想招你做孙女婿,你敢答应吗?就算不考虑小红妹的感受,也不怕将来生出怪胎来吗……” 脑海中,恶念分神越说越不象话,气的任松在心中连声喝止,并以永久禁言威胁,总算让这家伙停下了话头,不过还没等他平复心情,肩头却被人重重一拍,正没好气的任松抬臂便想将拍他肩头的手格开,却被人一把抓住,勃然大怒的怂货回头喝道:“干什么啊?”入目的却是金姨奶奶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 “小子,我老师哪里去了?”本就对任松极不待见,见他这副模样老婆子怒气更增了几分,抓着他的手臂冷冷问道。 也不知为何这么巧,胳膊被老太婆所握着的位置,正是刚才张紫茹抓伤的地方,这怂货只觉得剧痛钻心,吸了一口冷气,急忙挣脱手臂,盯着老婆子气道:“我怎么知道,一出你那怪梦,他就不见啦!” 刚说完,手臂上又是一阵疼痛,急忙低头看去,却见手臂上,鲜红的指甲印子如同五个弯弯的月牙儿,深深的陷入皮肉之中。此时已是鲜血如注。这怂货举起另一只胳膊,果然也是一模一样。这女子不剪指甲啊!任松心中一声哀号! “嘿嘿,活该!”脑海中,恶念分神幸灾乐祸的笑道。 任松正想喝斥,却听“啊哟!”一声,对面的张紫茹似乎清醒了过来,看着任松胳膊上的指甲印子脸色顿红,急忙上前捧着他的手臂连连吹气道:“对不起啊,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好啦,好啦!只要你不把我认做怪物就行!”旁边的小红妹突然上前,将她挡在了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巾,将他手臂上的血迹尽数擦拭,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等她擦完,任松意外发现,胳膊不疼了! “对不起啊,秋红姐,我刚才吓坏啦!我看到一条绿莹莹独角龙,吃了那个大鼎,然后钻进了你脑壳里!所以……”一旁的张紫茹可怜巴巴的说道。 “什么?”任松心中一惊,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孙秋红,隐隐想起梦境中月桂仙提起的毒龙道人,心中狐疑顿生。 “别相信!”脑海中,恶念分神高声叫道:“小红妹绝对不可能是毒龙道人,自古修行女身最难,那妖孽即然能与四大妖仙并论,自然道行不浅,控制自己转世的性别轻而易举,又怎会舍求难投胎女身!应该是这小丫头的幻觉!或者就是那毒龙的诡计,我觉得后者应该居多!”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刚才说什么?”身后,觉明尊者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此时正面朝里站在门口,好象刚从外面进来。他这句话声音极大,震的石屋一阵颤抖,原本屋中间正昏睡的几个人全都清醒了过来,其中那常春红更是跳起来大叫道:“打雷啦,打雷啦!” “阿弥陀佛!”老和尚又是一声佛号,一脸懵懂的蛇妖吓的顿时跳到了一边,险些把身旁的张奉超挤倒,“胡闯个撒子塞!”老骗子没好气的一声怒骂,四处一阵张望,看见正躲在角落里张紫茹的情形,不由惊讶道:“幺妹儿,你这是啷个了?”一边说着,一边向这边走来。 “爸爸!”一直蜷在角落里的小姑娘听到父亲的声音,慌忙站起,摸索着向张奉超走来,恐她摔倒的任松急忙将扶住,女孩儿先是一抖,侧脸见是任松,才放松下来,心急火燎的来到老骗子身边道:“爸爸,我们……我们赶紧回去撒!” “这女子!你爷爷还没找到,啷么个回去?”张奉超先是拉住女儿的手臂扶她站稳,复在她身边说道:“等找到你爷爷……”他刚说到这里,却见自家女儿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眼窝深陷,两只无神的大眼晴此时显的更大。才想起小丫头这半年和她爷爷忍饥挨饿,都有些脱形了,当下改口道:“要不这样,我让你表哥先送你回去,然后……” “慢慢!表舅,还你送表妹回去吧!”发现正替自己处理伤口的小红妹突然手臂一抖,任松急忙开口道:“我找舅爷爷比你快!” “阿弥陀佛……诸位且慢!”身后觉明尊者的声音再次传来,却见他快步来到张紫茹的面前,有些焦急的问道:“女施主,你刚才说看见了一条全身发绿的独角龙?” 第六十二章 她不会下毒害我的! 第六十二章 她不会下毒害我的! “啊!”听到觉明尊者的问话,小姑娘张紫茹似乎被吓到了,连一双无神的眼眸之中也充满恐惧,半天才回过神来,怯生生的道:“大师,好象……是我看错啦!” “嘿!”老和尚闻言双眉一抖,扭头看了看一旁不明所以的孙秋红,又瞧了瞧站在一边的任松,一双眸子精光闪闪,脸上神情尽是怀疑之色。 一步跨到小红妹的前面,虽然任松很怂,善念本身更怂,但再怂的男人也不该让自己家的女人吃亏,更何况刚才分神已然说的如此明白。此时的怂货因为心中害怕以至于半天不知该说什么,但却死死的孙秋红护在身后,生恐小丫头有什么闪失。 “任施主,还记得梦境中月桂道友所说的毒龙道人么?”见任松如此,有些恼怒的老和尚寿眉一挑,连佛号也懒的再宣,直直的说道:“据老衲所知,他的本相就是一条全身发绿的独角龙!而且此妖周身是毒,爪上剧毒更是厉害无比,孙姑娘,你在做什么啊?” 他最后一句突然询问正用纸巾替任松擦拭手臂血迹的小红妹,女孩儿闻言一楞,她刚才虽然不明就里,也已发现老和尚对自己的敌意,所以正专注倾听并未注意手上的情况,此时听到觉明尊者的话,忍不住低头看去,不由大吃一惊,任松刚才被她用纸巾擦过的那几个血印,此时全都绿莹莹的…… 而小丫头手上的纸巾更是绿的发黑,“啊!”一声尖叫,孙秋红抬手将纸巾扔到了地下,她此时已经吓的哭出声,半天才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一把抱住惊慌失措的小红妹,虽然手臂上血痕此时麻痒难忍,任松还是笑嘻嘻的道:“不怕,不怕,任松哥相信你!” “不是吧,本身!你疯了么!”脑海中,恶念分神高声叫道:“纸巾一直在小红妹手里,怎么会有剧毒的?这件事情却要搞清楚才行!现在可不能贸然下定论啊!” 听到这话,大感不快的任松在心中怒道:“你倒底还有个谱没?刚才说小红妹不是毒龙,这会又说不能下定论,什么毛病啊?” “总之,现在不能过早下结论,说不定那毒龙藏在她体内……” “闭嘴,总之,我相信小红妹绝不是毒龙,她也不会下毒害我的!”愤怒的任松开口喝道。 “哦?任施主何出此言?”对面,觉明尊者上前一步,盯着这怂货冷冷问道。 “啊?”看着对面的老和尚,任松先是愕然,随即明白刚才着急之下,本该与分神争论的话语却被他冲口而出。结果让人家生出的误会。 本就不善言辞任松本身被觉明尊者死死盯着,此时更觉口干舌燥,楞了半天最后只张嘴说了一句:“她是女的!”后面的话便不知该怎么说了。 “阿弥陀佛!”老和尚闻言却是一呆,他自己便是妖仙转世,自然知道其中原由,顿时也有些迟疑起来,修行之士不比普通人,首先那孟婆汤效力原就不大,尤其如今道佛两家都在阴司安插自己人,但凡下去冥府,就算是妖仙也多能明明白白投胎,聪聪明明做人,喝孟婆汤的却是极少,因此对自己性别的选择也就成了大问题。 前世若是男子,此生如果投了女身,若还没修行之前,自然不会觉得有差错,但一旦修行明了今生前世,那心中的别扭着实难言,一个不小心便成了修行的障碍。毕竟,谁也不是慈航大士,能够有那般大毅力最终修成观世音的。所以,多数修士投胎之时,让他喝孟婆汤都没问题,但性别是一定要统一的…… 毒龙道人本是一条雄性独角毒龙,化作人身也是以男子面貌出来,如今转世投胎没道理是女子之身哪!以那毒龙的道行修为就算冥府定他投胎女身,料想也有办法改成男人才对!这…… 老和尚再次看了一眼任松身后的孙秋红,别的不言,是丫头这一点断没错的,“阿弥陀佛!”老和尚心中一动,扭头对身旁看热闹的金姨奶奶道:“替我护法!”说罢看向任松道:“施主莫要动怒,待老衲一辨真伪!”说罢再次盘膝打坐于地,他心通的妙法再次施展开来。 和上次不同,他这一次只针对孙秋红一人,自然也比上次容易许多,只一瞬间,便已感觉到女孩子的心意,恐惧有之、焦急有之、担忧有之,不过,所有这一切都依旧围绕的任松一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正常。老和尚有些奇怪的收了神通,双目一睁,瞳仁隐隐现出金色,却已张开了苦修多年的慧眼。 所谓释门有五眼,凡、天、慧、法、佛,凡眼开可观人相,天眼开可观众生相,慧眼开可遍观轮回,法眼开看得三千世界,佛眼开识得周天万物万灵。老和尚追随地地藏菩萨多年,虽然口中常常礼赞那位西方极乐之主,实际却是幽冥教主最忠实的坐下走狗,也得菩萨青睐。早就修成了一双慧眼。 本来慧眼本是佛家罗汉才能拥有的神通,具说真正的阿罗汉慧眼一开前观五百世后看五百生,虽然老和尚法力不足,五百世自然看不到,却也将孙秋红的前世今生瞧了个明白。不过看完之后,心中的窦疑却也更重,全都是女的,明显不是毒龙! “古怪!”老和尚盯着小丫头,口中冷冷说道:“孙姑娘,十生十世居然全是女子!居然没有一世是男子,这可真的难得了!!” “姹女?那可真难得了!”一旁的金姨奶奶满脸兴奋的插言道:“十世为女,纯阴姹女,那可是修仙的好材……咦!老师,我看她怎么不象啊?”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小丫头,最后连连摇头诧异道。 “呵呵,为师也觉得甚是古怪!”觉明尊者和上双目一声轻笑道:“孙姑娘身上阴气虽重,却是鬼气为主,更无紫云透出,如何就成了姹女?我倒觉得颇有些象是有人用诡异法术遮掩才是……” “老和尚,你什么意思?”刚刚松了口气的任松,听到觉明尊者此言,一颗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 “阿弥陀佛,贫僧老眼昏花,着实看不真切,还是请这位孙姑娘随我去见地藏菩萨一趟,教主法眼如炬,更有谛听神兽,断不会冤枉她的……”觉明尊者再次张开双目冷冷盯着孙秋红说道。 第六十三章 原来是为了书页! “老和尚你没搞错吧?小红妹是人啊,怎么带她去阴间见地藏王菩萨?”听到老和尚的话,任松很意外,出言反驳道。 “阿弥陀佛,这却容易,只须暂时将她的魂魄带走,等菩萨问完了话再将孙姑娘带回就是!”老和嘴角一挑,淡然说道。 “不行!”眼中的火焰连连跳动,任松盯着觉明尊者说道:“大师,绝不会是小红妹的!!”他心中一急,嘴巴也跟着一起紧张起来,反来复去就这么一句只是不许老和尚靠近。 以觉明尊者的本事,想要抓人自然容易的紧,怎奈任松这小子身份特殊,灵官殿又是出了名的护短,若真惹急了这小子,再把灵官殿扯进来,自己可就给净狱司添了大麻烦啦。 想到此处,老和尚眉头挽起数个疙瘩,正自琢磨该怎么办,却听任松身后一声轻呼!再看时,却见孙秋红已然身不由主的向后摔去,站在她前面的任松也已发现不对,急忙回身及时将小丫头抱住,却见她双目紧闭,如白玉般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绿烟,而女孩儿的两只手已是绿如翡翠…… “这?”任松大吃一惊,小红妹难道…… “中毒啦!”脑海中,恶念分神声音传来:“看来小红妹真的不是毒龙转世,不然自己又怎么会中毒!看来那纸巾一定有问题!” 他本是任松的恶意所聚,各种负面心理尽藏其中,出尔反尔,疑心重重自然也不会少,即便是孙秋红,却一样不肯轻信。此时看到孙秋红中毒,总算略感放心,不过怀疑刚去又来:“不过,也难讲的很!说不定是她怕自己身份暴露所以故意装作中毒的样子,哎,本身不要急着用神通,且看看小红妹是不是真死!等临死前一刻再救也不迟啊!……” “滚!”任松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的恶念,难道暴了一句粗口,骂完也不理还在心中叨叨不停的分神,当即取出香烟数根,此时眼看孙秋红危急,也不顾自己受不受,十余根烟一次并排塞在嘴里点燃,只一口,这怂货只觉得一阵炫晕,胸腔闷烦难止,呛得他连连咳嗽,只是不肯吐掉…… “原来烟抽多了这么难受啊!”忍着呕吐的感觉,这怂货只觉得心跳如鼓,全身发飘,不过那“不药而医”的神通总算是抽了出来,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立时施展出来,不过片刻已将小红妹身上的巨毒尽数消解,连他自己手臂上的毒也解了个干净。 “阿弥陀佛!”身旁觉明尊者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虽然孙姑娘也中了毒,不过……也难保她不是为了自保,故意装作中毒的样子!罪过……罪过!”说到这老和尚突然盯着任松冷声道:“所以,任施主,老衲以为还是带她去见见菩萨更为可靠!” “别听她的,小红妹肯定不是毒龙道人!”脑海中的分神突然再次反转过来,把正想开口拒绝老和尚的任松险些噎死,不由在心中怒道:“你还有个准数儿没?” “当然有,刚才你抽烟之时,小红妹已经快要身死,连魂灵儿都要挣脱了,幸亏救的还算及时,那毒龙道人再心狠,也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赌的……”分神接着说道:“至于这老和尚,其实摆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意思?”任松心中更奇。 “把收了他老相好的那张金书页给他,我保证他不找你麻烦!”分神诡声笑道。 “啊!真的?”这怂货闻言更惊。 “真不真,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抬头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觉明尊者,满是狐疑的任松还是决定试试,他也懒得再与其多言,直接在腰间口袋中一莫出了那张画着月桂仙的金色书页,然后直直的递到了他面前。 “善哉……善哉!任施主这是何意?”对面的老和尚看起来一脸不解,不过却伸手去接那经书,谁知一拿之下,却扯它不动,见任松紧紧抓着书页即不开口,也不放手。不由一楞,叹道:“罢了罢了,我也不为难孙姑娘了,即然月桂道友之前被毒龙追杀,想来她是最清楚那人容颜的!我便问她好了!”觉明尊者呵呵一笑开口说道。 任松闻言总算松了手,万没想到这老和尚如此无耻,为了从自己手中得到书页,居然口口声声诬陷小红妹,狠狠瞪他一眼,善念本身对他的好感顿时消散了个干净。 接过金色书页,老和尚神情复杂的看着金纸上那宛如真人的清丽女子,沉吟了一会儿便道:“老衲尚有要事去办,先走一步……”说罢,一拉身边的金姨奶奶,师徒二人瞬间不知去向,倒让正准备为难他的任松大大意外了一番。 原本料想这觉明尊者不知如何打开书页召那月桂仙出来,谁知这家伙居然问也不问就溜走,这么心急?好在本身不是分神,没那么多心思去打听觉明僧的秘密,当下一言不发的将小红妹扶了起来,又来到张奉超父女面前,不知为什么,张紫茹似乎极怕孙秋红,见他们两个走近,便如同见了洪荒猛兽一般,连连向后退去,口中更是不停的尖叫。 不知原本双目失明的她,此时为何这般矫健,虽然目不视物,却一路后退到了墙边,居然没有一丝阻碍,等背部靠到了墙壁,小姑姑娘又是一声尖叫,整个人一下摔进了墙里。 想不到这小石屋还有一间暗室!这可太让人意外了,任松和老骗子一前一后,急匆匆赶了过来…… 当他们走进地那间秘室的时候,二人吃了一惊,这间秘室很小,并无任何摆设,在地上,张三先生正静静躺在那里,呼吸早已全无,看起来早已丧命。 “爸爸哟!”见到地下的尸体,张奉超放声大嚎起来,没曾想父子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着,便已经永别了…… 老骗子只觉得伤心难忍,不禁号啕大哭,任松心中也有些难过,正想劝说两句,谁知这位表舅瞬间止住了哭声,扭头看着任松道:“松娃子,不对呀!咋没看到你舅爷爷的魂魄啊?” …… 第六十四章 终于来了! 听到表舅张奉超没头没脑的问话,任松有些愕然,半天才答道:“看舅爷爷这样子,也不象是刚刚去世,如何能瞧的见他的魂魄?表舅你……!” 一言未完,却听旁边的张紫茹说道:“不是的,表哥!我们灵官崖的弟子,都有一道护魂符箓,如若身死,那符就会将人护在其中,还会通知其它的门人前来,引其魂魄回门派,请护法灵官助其投胎,这门法术还是异人祖师所创,只是现在爷爷身上,符箓和魂魄都不见啦!” “啊?”任松闻言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张奉超又追问道:“松娃子,那会儿老太爷托梦给你,你可见过他的样子?” “分神?出来!”听到张奉超的问题,任松在心头一通大叫,碰到张三缺那会儿,却正是恶念分神主持身体,只有叫他出来才知道其中情形。叫了两声,却始终无人回应,这怂货猛然间醒悟,急忙改口道:“分神,出声!” “好吧,好吧!我真什么也没看见,连身体都没有!”分神在脑海中开口答道:“只看到一片红色,其它啥也没有,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然后就吃到舅爷爷在叫我,然后就回来了……” “额!就这些?” “是啊,就这些,以后再也没碰到过舅爷爷!”分神接着答道。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任松当即抬头看了看张奉超父女,将恶念分神的话转述了一遍…… “没有身体,红光……那是什么地方?”身后狐妖肖恬恬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却听蛇怪常春红在一旁接话道:“也!老大,老板说的地方好象血河老祖的血河大阵啊!” “住口!你这白痴长虫,血河老祖是小说里的人物,世上根本没有血河大阵!”肖恬恬接口骂道。 他们一边说着,此时已来到密室门口,刚才因为觉明尊者和金姨奶奶的缘故,两个妖怪不得不躲在一边避开其神灵之气,此时见老和尚师徒离开,便又凑了过来。 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妖怪,又看了看一直跟在后面默然无语的小红妹,此时小丫头正一脸同情的看着那边正自伤心哭泣的张紫茹,只是因为刚才的事,她根本不敢上前安慰。倒是后面的肖恬恬知机,急忙过来将张紫茹扶起安慰了几句,那边任松也把张奉超搀起,想了想,便让常春红先把舅爷爷的尸体背回去。 自古死者为大,如今老爷子去世,自然先要入土为安方是正理,回头又劝了张奉超几句,便让常春红和张家父女一道儿送张奉超回家。那蛇怪闻言索性变成一辆汽车,将父女二人连同张三缺的尸身一道儿装上,当下和任松等人打个招呼,径自直戳戳的从一处断崖向山下的圣水寺开去。 见蛇怪如此开车,想到山上如此颠簸,正想招呼那蛇怪莫要胡来,谁知一辆中型面包车突然从崖下面又窜起空中,让任松吃了一惊,远远的却听蛇怪常春红道:“老大、老大的老板,下面凡人太多了,不敢跑,我只能带着他们先飞回去!”说罢一阵发动机轰鸣,中型面包车一骑绝尘,直奔洛中而去。 等那车没了踪影,任松才又返回石屋内,不知肖恬恬和小红妹两个女子在里面做什么,刚才也不肯到外面相送。等进了石屋,远远就看见秘室里,孙秋红和肖恬恬蹲在一处,正低头看着舅爷爷张三缺刚地所躺的地方。两个女子甚是专注,以至于没有发觉他走了进来。 “看什么呢?”等走到那小秘室的门口,一脸好奇的任松开口问道。 “你舅爷爷留的字!”一旁的孙秋红不等肖恬恬回答便抢先说道:“不知道用什么刻在地上的,只是字太小,所以刚才没注意到!” “哦?我看看!”听到小丫头此言,任松急忙凑了过来,在小红妹的指引下,终于看到刻在石板上的四个小字,血色混沌。 “血色混沌?”什么意思,任松大感惊奇,忍不住回头问身边二女道。结果孙秋红的白了他一眼道:“不知道啊!不过这刻痕不是以前弄的,应是不久前刻的?” “好象……是一种功法!”旁边,肖恬恬那狐妖接过了话头儿说道:“以前好象听过,应该是某位妖族前辈的独门功法。” “莫非是毒龙道人?他抓舅爷爷的魂魄做什么?”听到肖恬恬的话,有些惊奇的任松开口道。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一旁的狐妖连连摇头,复又说道:“老板,我们也先下山再说罢!” “好吧!”任松应了一声,心中却大为后悔,早知道就该和常春红他们一道下去,至少坐车不用跑路啊,如今倒好,看来只能陪着小红妹慢慢走下去了…… 他心念刚起,却听狐妖肖恬恬嘻嘻一笑,看了一眼他身边刚刚站起身形的孙秋红,向前一步跨出石屋外,化作一辆大红色的脚踏电动车…… “老板,老板娘,快上车啦!”一声喇叭响,电动车里传来肖恬恬那狐妖的声音。 “啊?”任松闻言一脸尴尬,那边孙秋红却是有些不忍的道:“喂,你真的不用变成这样吧!” “怎么不用,我是老板的坐骑啊!肯定要变成这样的嘛,可惜我不会变汽车,所以,老板娘,你只能将就一下啦!”电动车里,肖恬恬的声音依旧甜美。 抓了抓后脑勺,虽然有些尴尬,任松还是拉着小红妹上了电动车。 很明显,肖恬恬如此一来,却让孙秋红敌意大减,尤其见她变成小车载着任松和自己,甚至还生出一丝同情。 等二人坐定,电动车立时发动,那肖恬恬转了一圈,因为常春红说前面人太多,便索性奔向后山,顺着盘山小道转了几圈,大感不奈的狐妖,索性又如在连城山那般,直直从一处陡峭的山崖上,贴着崖壁直线而下…… 当红色的小电动载着一对青年男女,直直从山壁上冲下来,还稳稳落在了后山出口的院子里时,原本正自己得意的任松顿时一头黑线。做梦也没想到,此时院子里,正站一群人,定睛观瞧,却正是刚才进了圣水寺的舞龙队,此时这伙人手拿着家伙事儿,正冷冷的盯着他们…… 满脸尴尬的任松正琢磨该如何解释此事,不料对面那举龙头的青年一声冷笑接着开口道:“终于来了……” 第六十五章 舞的这是什么龙? “终于来啦!”手举龙头的青年冷笑说道。不过奇怪的是,这句话虽然听起来象是说任松他们,可是青年目光所关注的却是手上那龙头,看样子倒象是在同它说一样。 这情形让人觉得甚是诡异,对面的怂货也紧张了起来,不是一进寺内就睡觉吗?为什么这些人没事,还在这守着,难道和那毒龙道人的转世有什么关系?越想越越觉得不对,他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这只舞龙的队伍来…… 这是一条用不知什么料子扎成的布龙,花花绿绿的鳞片看起来很是喜庆,龙头也被涂的五颜六色,从龙头到龙尾下方有九根木杆,而舞龙的队伍都正好九人,全都二十来岁,此时每人擎着一根木杆,将那条龙高举空中,看到这里,任松更觉不对,大多数象这种舞龙的,只有走动的时候才会高举空中,平进都把那木杆戳在地上用手扶着。 更怪异的是,原本一直跟着队伍的锣鼓班子此时早没了踪迹,看来这帮家伙肯定大有问题…… “笨蛋,看了半天净是些没明堂的东西!”脑海中,恶念分神突然骂道:“你难道没发现这队伍少了个舞龙珠的,而且龙肚子下面画了十二对爪子还有龙背上的翅膀吗?” “什么?”任松闻言定睛观瞧,还真如分神所说的那样,这怪物……还是龙吗? “当然是龙,这是飞龙,爹是龙,妈是蜈蚣,就会长成这个怂样儿!”脑海中恶念分神接着说道:“本身,你要小心了,飞龙牙上有巨毒,咬一口就死翘翘喽!” “什么意思?难道这龙是真的?”任松闻言心中大惊。 不等脑海中的分神作答,却见对面举着龙头的青年哈哈一笑,对着手中的龙头接着道:“正主儿来啦!你该活动活劝喽!”说罢将那龙头下的木杆往地上用力一戳。队伍其它人也纷纷效仿,将木杆儿顿向了地面…… 当九根木杆接触到地面的瞬,虽着一声雷响,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黑云滚滚,不一时,整个院子阴沉沉的就如即将天黑一般。“铎铎铎!”一阵奇怪的声响同时在院中响起,听起来极为古怪。 对面的任松见天空乌云滚滚,心中大叫不妙,正要招呼身后的孙秋红小心。却听小丫头趴在他耳边轻声道:“任松哥,快看那些木杆!” 骑在电动车上正抬头看天的怂货垂目看去,却见此时那九个人早已撒手放开了那巨大的布制飞龙,奇物的是,没有那群舞龙者扶着,九根木杆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平衡,此时正蹦蹦跳跳的顺着院墙游走,刚才那铎铎声就是木杆撞击地面时留下的声音。 此时任松再看那布龙时,已是形象大变,花花绿绿的锦布已经不见了,此时通体漆黑如墨,背上长出一对半透明的翅膀,此时正上下呼扇,每煽动一次,院中都会扬起一阵狂风,将花花草草,砖石断木刮的四处都是,任松被那风一吹,只觉得眼中酸痛,好象有什么灰尘落入了眼中,这怂货急忙闭目,眼泪落个不停…… 记得以前母亲告诫过,若被风沙迷了眼,千万不能用手去揉,如果身旁有人,可是请其帮忙吹落,如果没有就闭目让眼泪流一会,泪水儿流下时就会把那沙尘带出眼睛。如果用手只会越揉越难受。 以前碰到沙子入眼的情况,任松也按老妈说的办法试过,确实很有效果,虽然现在小红妹就在身后,但眼前的情景诡异,这怂货也不敢让她帮忙,只得闭眼流会眼泪,希望那沙子能被泪水冲刷出来。谁知眼泪越流越多,眼睛却越来越酸、越来越痛,让这怂货甚是焦急。 “啊哟!”耳边响起小红妹的一声惊呼,任松心头一凛,急忙睁开双目,让这怂货别扭的是,右眼的视野中,一条扭曲的红线横在中间,看到的东西都被其拦腰遮成两半儿。而且这红线还不停扭动,每扭一下,眼中就是一阵酸疼。 更头痛的是,右眼有左眼却没有,结果他看到东西,一半儿被截断,一半儿却完整,就如他现在看到了一对眼绿绝的眼睛,左边那只绿光莹莹,正中那墨绿色的瞳仁清晰可见,而右边这只却被一条粗粗的红线拦腰遮住,若非左眼帮忙,只怕连中间那眼珠儿都看不清楚…… 等等!绿眼睛?任松猛然一个机灵,凝神再看向前方,入目的情形让这怂货头发根儿都竖了起来,他此时终于明白为何孙秋红会尖叫了…… 此时,在他的面前,正对着一个黑色的巨大龙头,那双绿色的眼睛丄冷冷的盯着这怂货,与普通巨龙不同的是,这黑龙的嘴巴,两侧,生着一对儿巨大的螯钳,此时正来回舞动,有两次,那钳子直接从任松的眼前扫过,刚才不曾留意,这怂货倒也罢了,此时眼见那巨螯再次的划向自己的鼻尖,心惊肉跳的怂货慌忙向后一缩…… 他一时情急,却忘了后座上的孙秋红,原本这肖恬恬所变的电动车就极为简单,即无后备箱,更没有后座靠背,猝不及防的小丫头顿时被他挤的向后摔去。 察觉不秒的任松慌忙伸手去拉,他此时跨骑车上,一足撑地,平衡本就不稳,伸手拉孙秋红时再被她一带,顿时也跟着一起向后摔去,无意间抬头,却见那巨龙嘴上的螯钳正舞动不休。 正当二人要摔下车时,那电动车后部突然长出一条毛绒绒的白色巨尾,将他二人托住稳稳放在了地上,“嗡!”电动车再次发动,猛的一抬前轮,顺着那巨龙的鼻子冲上了它的脊背,顺着那狭长的龙身直奔龙尾。 一声愤怒的嚎叫,让背上那电动车激怒的巨龙猛的窜起半空,想要将那红色电动车甩将下来,身下那十二对奇异的巨爪让躺在地上的任松一阵害怕。 此时,煽动着一对透明的翅膀,那应该被称作飞龙的生物,头上尾下,立于空中。漆黑如墨的龙身不住扭曲抖动,想将身上那红电动车甩下去。 不过因为视野的问题,这飞龙并未发现,此时它身上早就没了红电动车的踪影,一只雪白的大狐狸全身悬空,两只前爪挂在它脑后的龙角上,随着它的抖动,如荡秋千般来回摇摆…… 第六十六章 天妖邪雷! 黑色的巨龙,如同一根标枪一样直立天际,黝黑的龙头仰天咆哮,两只前爪挂在龙角上的白色狐狸在空中连连摇晃,黑色的龙身将那一身雪白的皮毛衬映的格外耀眼。 “咦?”院子中刚才举着龙头的舞龙队青年有些讶然的盯着空中的白狐看了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冷笑道:“我当是谁,却是太阴妖后!姓肖的,趁早少管闲事,你的后台已经完蛋啦!莫以为还能象以前那样横行洛中!散!” 空中的巨龙听到那年青人最后一个字,再次放声咆哮,整个身体瞬间化作黑色的烟雾,原本被白狐抓着的龙角也一起化作黑烟,没着攀挠之处的巨大狐狸瞬间向下方落去。不过那白狐在空中将身子翻滚,等四足朝下时巨尾一摆,飘然落在了任松和孙秋红的前面。将二人护住。 “什么意思?”对面,舞龙青年面色一冷,盯着那肖恬恬道:“本来想在同是妖族的份上想放你一马,如今看来你这是自己寻死!”说罢冷冷一笑,露出唇外的两颗青色虎牙让其顿显狰狞。盯着对面巨大的白狐,摸了摸嘴唇,发现臼齿露出的青年眉头一皱,伸出舌头将上唇一舔,那牙齿再次消失不见,这才说道:“就凭你那点本事,寻死都不够资格!” 看来他并不知如今的肖恬恬已非当初,有了主家兼被魔道法门洗脑,根本不由自己作主。说了半天其实等于白搭,倒在地下的任松听其所言,才知道这家伙也是个妖怪,本就有些心中发毛,慌忙从衣兜去掏那左轮,尤其见那青年三四寸长的臼齿,更是惧怕不已,倒是身边的小红妹颇为镇,还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慰。 回头看了看脸色镇定,眼神尽是关切之色的小红妹,任松只觉得勇气大增,扭头再次看向那青年和他的舞龙队伍,此时的怂货终于瞧出了不对,刚才因为除了舞龙头的青年,其它的成员均不曾言语,所以这怂货并不曾留意。此时再下细观瞧,立时发现了不对,除了舞龙头的那个青年,其余成员均面部僵硬,或哭或笑或怒或忧,都保持着一种表情,让人看起来甚觉别扭…… “笨!除了这个长獠牙的家伙之外,其它人都是他法术幻化的,你仔细看看好,那些人是不是和他一个模样!”脑海中,恶念分神再度插言道:“本身,快快放我出来,这种场面根本不是你能应付的!” 在心中冷哼一声,这怂货又抬眼看去,才发现果如分神所言。那些舞龙队成员和这青年果然形貌相同,只是因为脸上表情区别甚大,一时让人难已分辨!“这是什么法术,分身法吗?”这怂货在心中问道。 “不知道!现在哪里看的出,这家伙法力非比寻常,好象刚才那条龙也是他幻化出来的!”脑海中,恶念分神接着说道。 “原来一切都是他在搞鬼!”听到分神的提醒,任松直到此时才发觉那青年的不妥,忍不住对其怒目相视。 对面那青年对他的目光浑不在意,只是一声冷笑,青幽幽的虎牙再次露了出来,却见他冷冷盯着任、孙二人前面的肖恬恬,单手掐诀,似乎又要施什么法术。指尖上,无数如同闪电般的赤红光芒连连跳跃,让人心生寒意。 此时的肖恬恬已然恢复了人物,一身红衣让她的脸蛋儿更显白晰,此时一见那年青所施的法术,顿时大惊失色,如果换作以前,只怕有多远主不跑多远了,而如今,她虽然神情紧张,却连连大叫:“老板你和老板娘快跑,这是天妖邪雷……” 自古以来,雷电被认为乃是始祖盘古见到邪魔歪道时,所发出的怒斥,最能克制各种妖魔。也一直被仙神用作对付妖魔鬼怪的利器。雷声一响,一应魍魉尽成齑粉。 不过妖魔两族并不甘心,据说五胡乱华有位妖族大能,以身试雷,从雷电中悟出了这天妖邪雷,一旦此法修成,自此后天雷滚滚不过敲锣,一应神仙尽化脓血。不过因为其太过狂妄,居然想屠尽人族,成立妖国以永占中华,最后为神、仙、佛三家一起动手剿灭,最终流落外域不知所踪。不过这天妖邪雷的法门却流传了下来。 本来妖族中修炼此法者少之又少,肖恬恬幼年时也曾试过,不过最后却因为那妖法入门的要求是先扛过三十道天雷轰顶,结果她刚一听到雷声就吓的逃回了家中,自此再不肯修行这法门,不过这妖法的厉害却是清楚的很。眼见对面那青年居然能使天妖邪雷,顿时慌了神,连连招呼身后的任松和孙秋红逃走。 “迟了!”对面那虎牙青年一声冷笑,手中的赤色闪电化作三条,他此时咒语已毕,这妖法厉是厉害。不过就是太过繁琐,好在中途没有意外,举起托着那闪电的右手,翻掌让那电光停在手背,小指搭在无名指上,中指搭在食指之上,此名惊雷印,无论是神是仙,雷响即碎。 却听他嘻嘻一笑,口中的獠牙似乎更长了,抬头看了一眼,便要将那电光甩向对面的二人一妖。 刚一举手,一道绿色的光芒稳稳射在了他身上,刹那间,这青年瞬间急速缩小,化作一只绿色的青蛙,呱呱大叫着向院子角落奔去。而那已然凝聚起来的天妖邪雷也瞬间散了个干净。直到此时,手持着金色小左轮的任松总算松了一口气,脑海中,恶念分神已是咒骂不休。 却原来刚才那青年念咒放雷的时候,心惊肉跳的任松就开始在衣兜里掏摸那左轮,谁知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只道被恶念分神拿走了,便又让恶念快些交出,不过别的命令都可遵从,唯独一旦牵扯到法宝,任松的指令便没了效力,也不知当年那位飞龙老爹这法术究竟是怎么弄的。 不过,因为现在情况紧急,迫不得已,分神最终还是同意交出左轮,不过等他查看之时,却发现那左轮一直都还在肉身的衣袋里没有收回。听到此言这怂货急忙又在兜里一阵乱找,却只是翻不出来。再加上脑海中分神不断抱怨,让这怂货心中更急,堪堪的在那青年放雷的前一刻,总算及时找到左轮,一枪将其放翻。 听着脑海中那分神还在叽叽歪歪不停,有些恼羞成怒的任松正要叫其闭嘴,却听对面一直站在那青蛙旁边的笑脸分身冷笑一声道:“轮回之力,很了不起吗?”两颗青色的虎牙,再次从他口中伸了出来……其余七个和他一样的青年听到此言或叹或笑或哭,虽然表情不一,但眼神却都充满了轻蔑。 “啊?”任松一惊,连分神也停止了抱怨,大为奇怪的道:“这些不是他的分身吗?怎么没消失!” 第六十七章 把他撕成两半 圣水寺后山的小院中,八个容貌相似的青年分身喜怒哀乐神态不一,其实有七个都是一模一样,只有为首那个唇下两颗青色的虎牙看起来极为诡异,他的脚边,一只绿色的青蛙正呱呱叫个不停。 “早就听说天上某位灵官,不顾天理国法!私下给自家儿子做了一把可以发射轮回之力的手枪,还是真是爱子心切!”舌头一舔上唇,两颗越来越长的臼齿再次缩了回去,绿青蛙旁那青年的分身笑呵呵说道:“如今总算是见识啦!” “波!”他还没说完,已被一道灰色的光束击中,瞬间化作一只老鼠满地乱爬,其余七个青年神色皆是一变,纷纷将目光投向对面手执金色左轮的任松。见他满脸惊恐,举起手枪又是一道白光射出,再次将一个刚长出獠牙正要开口的青年变成了兔子。 剩下六人见了不再言语,瞬间化作黑烟聚合一处,化作一个黑影。任松打出的黄光和紫光从那黑影中一穿而过,毫无效果…… “魅影魔尊!”脑海中,分神有些惊讶的开口说道:“难道这家伙和域外魔头有什么联系?”任松闻言吃惊的看着那越来越大的黑影,心中的恐惧也随之增长。 “唉!果然是说废话,死的快!”对面,巨大的黑影叹息道:“小朋友,你的法宝很厉害,其实我也不想招惹你,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听“砰砰砰!”三声枪响,三颗黑色的子弹打进了那黑影体内。 “啊!”正急速增长的黑色一声惨叫:“魔气!好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 “蓬!”一声闷响,黑影一条手臂炸裂开来!不等他开口呼痛,腰间、左脚也是连响两声,纷纷炸裂成了烟雾,最终消失不见,原本的黑影再化为一团烟雾,一通翻滚后又复原成了人形,却保持在了原来的大小,不再继续膨胀。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手执左轮的怂货在心头大骂道:“该死的分神,快给子弹!”原本所有的魔气全被恶念分神收走,眼见轮回光束对那黑影无效,任松正自着急,所幸分神传音说放了几颗子弹在口袋里,让他试试,没想到果然奏效,原本打算一鼓作气将这魔影消灭,三枪之后再摸口袋却一粒子弹也没有了。 “别着急,子弹我正做着啦!”脑海中分神大呼小叫的说道。 这怂货闻言当真气的半死,此时又换作他在心中连连抱怨分神,好不容易又从衣兜里再取出三颗上膛,突然脖子一紧,已被那黑影提到半空,见他没有控制自己的手臂,大叫庆幸的怂货正要举枪射击,身后一声咆哮,巨大的飞龙再次出现在他的身侧,腹下的巨爪一把将那左轮抢了过去。 “白痴!”对面的黑影冷冷笑道:“真当我没看见你那手枪吗?”说完五指一紧,任松顿时一窒,却听他接着道:“只不过你那二十四孝的亲爹在手枪里放了独门的印记,谁抢谁倒霉,所以只好让这条蠢龙替我挡挡灾。嘿嘿,现在我杀了你,相信你那灵官爸爸一定会去找四海龙族的麻烦,到时候可就真好玩了!” 一伸手,黑色的影子将任松一条腿提了起来,同时抽开了他的脖子,这怂货顿时被头下脚上的吊在空中,因为刚才被掐的太狠,刚缓过劲儿来的任松正大口呼吸着周围的空气。原本在空中晃荡着的那只脚脖子突然一紧,却也被那黑影抓信。 伸直手臂,提着这怂货的两只脚,将他倒悬在空中,黑色一声怪笑道:“听说你那当灵官的爹替你讨来老君的仙丹温养肉身,不知我的手劲儿如何,能不能将其撕成两半!” “啊哟!不对,不对!这家伙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脑海中,分神有些意外的说道。 “嗨!你搞什么名堂,他都要把我们撕成两半啦!还不想想办法!”听到恶念分神的自语,任松气的七窍生烟,心急如焚的打断道。谁知那家伙闻言嘻嘻一笑道:“他想撕就让他撕好啦!咱也不差那么个肉身!” “不许撕!”被分神气的差点没晕过去,任松正要在心中开骂,下方本来一直站在一边的孙红秋突然跳起来一声怒喝,然后一个侧踢踹在那黑影的腿上。 因为刚才任松私下的命令,一直在旁边负责保护她的肖恬恬大惊道:“小心,他是虚体,踢不……”后面的话还未说完,这让狐妖诧异的事发生了,那黑影被女孩儿一记飞脚踹的连退两步。这下,连被黑影抓着的任松也大吃一惊。 捂着自己的嘴,孙秋红也大吃一惊,刚才听到肖恬恬的提醒,才想起那影子只是一团黑烟,正担心会一穿而过收不住脚而摔倒出丑的小丫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记居然踢了个结实。 “咝!”跺了跺脚,黑影吸了一口冷气,有些意外的道:“好个小丫头,居然有这本事,咦!还是天生的药王眼!”说着,他又仔细看了孙秋红两眼,突然大笑道:“妙极,妙极,原来是你!”说着,他松开任松的一只脚,再次伸手向女孩儿抓去! 看到那黑烟滚动,不住变形扭曲的大手抓向孙秋红,白狐妖肖恬恬一声轻叱,飞身上向。头顶上护身月轮洒下道道金光,笼罩着她的全身。 虽然被任松洗脑,但她的智慧无损,知道那黑烟手掌并非实体,虽然孙秋红刚才能一脚踢中,她自忖却没有这份能耐,所以便将那护身月轮祭出,那月轮所放出的金光护罩,无论虚实皆能抵挡。自然不用怕那黑烟大手。 果然,护身月轮发出的金色光罩,黑烟大手确实无法穿过,不过那手上的巨力却让肖恬恬始料未及,被那影子巨手带的连连后退数步,总算勉强将其抵住,还没等她喘过气儿来,却听那黑影一声轻哼,抬中指对着光罩一弹,“波”的一声轻响,金光笼罩的红衣美女如同一块小石子般被弹出了院外…… “呵呵!”巨大的黑影再次发出一声轻笑,巨大的黑烟手掌再次向孙秋红抓去…… 第六十八章 他究竟是谁? 天空中,黑色的飞龙在不处盘旋,左前爪握着的金色小手枪格外醒目,它此时正不住的咆哮,却只是不肯落下地面。 院子里,巨大的黑烟手掌狠狠的抓向孙秋红,女孩儿却毫无惧色,从地上抓起一根滚来的木杆向那大手捅去…… 这一次,木杆并没有象刚才的飞脚一样,将那黑烟巨掌推开,而是直接穿了过去……黑色的烟雾向她裹来,当黑烟与皮肤接触之时,小丫头只觉得全身阵阵发软,看来那烟雾之中,另有玄机。 眼见黑雾大手已将小红妹抓住,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条青黑色的长鞭直插那黑烟大手,“啊!”一声痛呼,那巨掌猛的缩了回去,连被扣在手中的孙秋红也被抛向地面。不等昏过去的小丫头落下,一道红影冲来将她身子接住,却正是被弹出院外的狐妖肖恬恬及时赶了回来。 见孙秋红并未受伤,被黑影倒提在空中的任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举目向天上看去,此时原本一直在天上,绕着院落盘旋的飞龙已经躲到了一边,站在中央的,却是一个脚踏黑婴的白衣少妇。正是这怂货放出的子母阴魂剑,刚才眼见小红妹要被生擒,心急如焚的任松在分神的提醒下,放出这绝世邪兵救场,果然一击奏效。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女声再次划破长空,如同实质的黑脐剑气宛若一条黑色的软鞭,狠狠刺中那黑影的左肩。将那巨影刺的痛呼连连!倒吊在空中的任松一个倒栽葱摔落院中,刚才那一剑让那黑影手臂发软,这怂货趁机摆脱了控制。 急忙施展不药而医,将折断的脖子接上,摸着后颈窝这怂货一阵瘪闷,真倒霉,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脖颈? “咦?子母阴魂剑认主啦!”对面那黑烟滚滚的庞大巨影吃惊道:“怎么可能!”复又低头看着任松道:“难道你杀了曹家那小子?” “什么?”黑影的话让任松大感惊讶,忍不住奇道:“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噗!”又是一道黑脐剑气插进了那黑影烟雾翻腾的巨口中,原本正想开口的黑影顿进哑口无言。想不到子母阴魂剑这么好使,不用招呼就知道攻击敌人,而且配合的如此完美。原本对这邪兵一直不感冒的怂货此时在心中大为赞叹。 “屁!”脑海中,恶念分神的粗话再次传了过来:“白痴啊,不听招呼就动手,那法宝不是好使,而是大大的不好使!你倒细看下那剑的情形啊!” 听到他的话,这怂货一楞,举目仔细观察空中那白衣女子,顿时发现了不对,原本一直都神色平静的剑灵女子,此时神色狰狞,看起来愤怒已极。一道道黑脐剑气不住的向那巨大的黑影放出,一时间,黑烟凝成的巨影被刺的七零八落。 “呃!”看到这,任松也觉得不妙了,这子母阴魂剑在发什么疯,拼命刺那黑影作什么?难道他两个有什么仇怨。 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虽然不住的被那黑青色的剑气击中,并散成碎片,但随着黑色的烟雾鼓荡,一会功夫,那黑影便再次聚合了起来,不过明显比刚才小的太多啦! 眼见那些黑色的剑气再次激飞而来,对面那黑影一声爆喝,身体又开始慢慢变大!正自膨胀之时,天空中再次响起了三声枪响。却中那空中的飞龙突然举起前爪,举着左轮对那黑影一连三枪,这下,本来就不停往外鼓的黑色瞬间胀的老大,“波!”的一声响,黑影再次炸裂开来。 “噫?飞龙反水啦!”脑海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恶念分神大叫道。任松也甚是惊奇的看下空中那巨龙。 而那飞龙此时也正盯着任松不住打量,目光之中尽是慈爱之色,也不知这龙在搞什么明堂,不明就里的怂货还未开口,那龙却把前爪一伸,金色的左轮枪再次掷入他的怀中。 “唉!没成想,最后还得露真相啊!”对面的黑烟突然散尽,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任松面前,此人长的倒算英俊,只是那只鹰勾鼻子让其显的有些阴鸷,再加上唇那仁丹胡子,让任松想起抗战剧里的小鬼子。虽然不认识,但从声音可以听出,刚才那巨大的黑影正是这个家伙。 而就在这男子出现的瞬间,空中的子母阴魂剑再次发出愤怒的尖叫,凄厉的女声让人头皮发麻,连身为主人的怂货也觉得耳膜一阵难受。他捂着耳朵抬头看去,却见那本是阴魂剑灵的白衣女子此时满脸愤恨,正狠狠盯着那刚露面的中年男人。 “看来这个家伙和阴魂剑有什么关系!”脑海中,分神又喋喋不休的说道:“不过,子母阴魂剑和妖怪应该没什么交集吧?”所幸此时任松心神紧张,压根顾不得他,对他的话自然也不曾理会,只是一心琢磨着该如何应付对面那假鬼子。 抚了抚唇上的仁丹胡子,那黑烟所化的中年男人根本不理会对他一直怒吼的阴魂剑,抬手将冲到近前的黑脐剑气弹飞,这男子才抬头看了空中另一边的黑色飞龙道:“你敢反叛?不想要你肚子里的小龙秧子了吗?”那飞龙闻言,眼神中全是不屑,猛的向他扑了过来。 一人一龙斗在了一处,再加上不时凑热闹过来的子母阴魂剑,三个家伙在空中斗的异常激烈,此时任松等三人反倒清闲了下来,瞧了一眼身边已然苏醒的小红妹,再看着天上飞龙和阴魂剑夹击的中年男子没有丝毫败意。却不知这家伙是谁? “嗷!”一声凄惨的龙吼,巨大的飞龙从空中摔了下来,原地扑腾了两下便闭上了双眼,只是不知为何,临死前那双眼睛还一直盯着任松不放。 没想到那男人如此厉害,任松正自心中发毛,却听空中数声凄厉的女声惨叫,再抬头看时,却见那中年男子的手上托着一个巴掌大小,由红色闪电组成的雷网,而子母阴魂剑,却已被那雷网困在了中间…… 第六十九章 且让老衲救你上岸! “阿弥陀佛!”小院上空突然响起一声佛号! 随着念佛声响起,那青年手上的电网瞬间消失不见,被其不断挤压缩小的子母阴魂剑也趁机逃了出来,巴掌高的白衣少妇踩着铅笔头大小的黑婴化一道流光钻入了任松的衣兜。 “善栽!善栽!胡先生,咱们又见面啦!”半空中,觉明尊者蓦然现在身影,一直跟在身边的金姨奶奶却不知去向。老和尚冲对面那青年行礼笑道:“真没想到你也……”刚说到这里老和尚却是一楞,复又微笑道::“原来不是转世,是夺舍了一具妖身,怪不得连天妖邪雷这种法门也能施展,罪过……罪过……可叹那竹鼠修行千年,却被你夺了身躯,坏了修行,如此恶报,也只有胡先生做的出来……” 虽然笑容满脸,但老和尚看向那青年的眼神却已是冰冷如霜…… “你终于出来啦!”一舔上唇,收起再次露出的臼齿,对面的青年面色如常的淡然道:“看来这姓任的小子和你不是亲戚,躲在边上这么久都不肯露头!” “啊?”听到此言,任松大吃一惊,想不到这老和尚居然见死不救,躲在旁边看热闹,越思越怒,这怂货正想开口,却听脑海中分神喝道:“白痴!且先闭嘴,听老和尚怎么说!”见任松心下甚是不平,复又开口道:“人家与你非亲非故,救是人情,不救是本份,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这叫什么话!”任松心中大怒,正想驳斥那分神几句,眼中却是一阵酸痛难忍,不禁“啊哟”一声叫出声来。右眼中那条红线似乎越来越粗了。 刚才形势危急,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尚不觉得,此时一松驰下来,只觉得右眼中,随着那红线的不断扭头,眼睛的酸痛之感也越来越重。忍不住用力揉了揉眼睛,那红线也终于停止了扭头,这怂货松了一口气,复又向空中看去。 “阿弥陀佛!”听到这怂货呼痛,空中的老和尚念了声佛,头也不回的问道:“任施主,你可还好?”也不等他回答,复又冲着对面那姓胡的青年笑道:“胡先生,你不会一直在等老衲出现吧?” “那倒不是……”青年笑吟向前走了一步,脚尖正好碰到死去的飞龙巨尾,满脸厌恶踹了那飞龙一脚骂道:“妖就是妖,就算不是活物,居然也敢反噬主人!” 说完才抬头看着觉明尊者冷笑道:“本来我奉命来干掉这姓任的小子,不料打到半途却发现有人在一旁偷窥,你这秃驴生前死后贱毛病不改,总是背后捣鬼!你该庆幸生在中原,听说在西方诸国,偷窥是会犯法的!”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低头再看一眼地上的死龙,皱眉道:“这死龙突然叛主与我动手,不是你这贼秃在搞鬼吧?” 当听到“贼秃”二字时,老和尚嘴角一跳,复又和颜悦色的笑道:“此龙虽然并非活物,但生前终是龙族一脉,更兼难产而亡,母子暴毙本就甚是凄凉。胡生却还将其灵魂肉身一体炼作魔宝,虽然它有些神智,但打扰人家安宁终是有些不妥,所以老衲便借我佛之力,让这生灵脱了束缚,再入轮回……呵呵,却也算不得错!” “果然……天生就是贼性子,活着偷我的子母阴魂剑,死了偷我五阴飞龙的魂魄,秃驴,你这辈子没救了!”对面那青年接着冷笑道。 “善栽,贫僧这辈子早已完结,救与不救无甚紧要!”老和尚眼神更冷,脸上的微笑也越来越勉强,瞧着那青年道:“可叹做人不学好,做妖也非善类!胡先生,且让老衲救你上岸!” 直到此时,听了他两个的对话,任松终于明白了,这舞龙青年就是当年那炼制子母阴魂剑,后来和觉明尊者一起同归于尽的邪修,听老和尚的意思,这邪修死后,夺舍了一个竹鼠妖的身躯,怪不得两颗臼齿那么长,不过这怂货随即又些疑惑,竹鼠最长的是门牙啊,这家伙怎和猛兽般生出一对超长的臼齿? “切!我说本身你在想什么鬼名堂?”脑海中,分神无奈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管人家牙长短做什么!”说罢也不等这怂货辩解复又道:“这老和尚赶来,肯定是那金书页没法控制,所以找你来了!” 说到这,分神一声冷笑道:“千万不要应他,要逼的急了,就让这秃驴和咱们一起去见灵官老爸之后再说,这样咱回去的路上就有个免费保镖,省的再出什么意外!” 听到分神的话,虽然有些表面上不认可分神的行事方法,但这怂货心中却隐隐有些想这么干,想想刚才小红妹险些出事,老和尚却只在一旁看热闹,任松不由心头火起。复又觉得这办法虽然有些不光明正大,却也并非阴险之事,当下在心中哼了一声,却不曾多言。而是再次扭头看向空中的觉明尊者…… 原本听到刚才老和尚的话,无论任松等人还是对面那姓胡的青年,都只道他准备动手,谁知道老和尚单掌立于胸前,盯着那胡先生开口道:“任施主,等退了此贼,还请相告那金书操控之法!” “呃?”没成想分神所言还真成了事实,有些发懵的任松楞了一阵,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按分神所教答道:“老和尚,别紧张!等完事了我自会告诉你的!” “阿弥陀佛!”老和尚一声佛号,空中天花乱坠,佛光冉冉,那青年一个不留神却被一道佛光扫中肩膀,顿时大股大股的黑烟从他的伤口里冒了出来。却听那姓胡的青年冷笑,抽搐着嘴角冷笑道:“老贼秃,但愿你还有来世!”说罢全身涌起阵阵黑雾,将那佛光尽数击退。 见二人斗法,原本兴趣盎然的怂货正自接着看热闹,却听觉明老和尚一声暴喝道:“幽冥一盏灯,悠悠万载救世人!”一瞬间,老和尚的指尖儿上,出现一缕如同灯芯般的昏黄火苗。 “啊!”一声惨叫,被那火苗儿一照,那位胡先生身上的黑气瞬间冰消雪融,让他连连高呼,看起来甚是痛楚!…… 第七十章 念经的老和尚 院子里,一个老和尚,一个獠牙男此时相斗甚欢。被觉明尊者用火苗引燃的胡先生此时连声暴叫,口中两根臼齿伸出老长。之所以用“根”这个字,因为任松总觉着从这家伙嘴里伸出来的不象是牙齿,更象是两根闪着青光的筷子…… 其实此是那牙齿的长度早已超过了普通的竹筷,而且胡先生每嚎叫一声,那虎牙就会再伸长一截了,看热闹的怂货甚至觉得如此生长下去,那牙迟早会插入地面。而随着那臼齿越来越长,上面的青光也越来越盛,并逐渐笼罩这獠牙男的身体,并将对面老和尚那火苗的橘黄色光芒挡了回去。 对面觉明尊者见此情形也甚是意外,当下收了那火苗,盘膝一坐,双手合什,口中诵起菩萨亲传的伏魔真言,佛家弟了,最讲究不假外物,修持自身,无论降魔除妖,极少有与人斗法的,多是打坐念经,以渡化为主,也极少有杀生害命的手段。 老和尚生前本是“班门弟子”斗法显能已成习惯,更兼今日又碰了的宿敌,初时心境一乱只顾着与那姓胡的青年争斗,等到人家出手反击,挡住他的幽冥大光明神通,他才猛然惊觉,索性弃了法术,要用自身佛法,将这旧仇渡化。 他此时不断口诵经文,听在任松、孙秋红等人耳中并无异常,但那胡先生听在耳中,却甚是心烦意乱,只觉得这念经声让人说不出的焦燥,初时他也未觉不妥,暗思刚才斗法,这老贼秃占尽上风,突然坐地念经,必有阴谋。当下也不敢上前动手,甚至连任松等人都不再理会,只是不停的围着觉明尊者来回查看,想知道他暗藏了什么杀招。 等上下左右看了个通透,终于确定老和尚真是在念经,不由暗喜,自思机会来了,这老和尚不知犯了什么病,好端端的突然念起经来,莫非是什么佛前的功课?若不趁此机会砸烂他的秃头,要到何时才能罢休。 越想越觉的应该如此,便想上前拍死这老僧,不过还没等动手,突然又想起刚才人家占尽上风却不曾下死手,而是放过了自己,若自己这般,胜之着实不武。 这念头刚刚一起,便又被他自己掐灭。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和这老贼秃相斗一辈子,若不将其除掉,只怕以后又要麻烦了,正好其看来已是油尽灯枯……瞧了一眼还在不停念经的老和尚,胡先生心中居然生出一丝不忍,说起来无论前世还是如今,这老僧都死在自己手中,也着实…… “啊哟!”正自感慨的胡先生突然一声惊呼!直到此时他才察觉出了不对,自己两世修行邪术,光为了炼子母阴魂剑不知多少孕妇死在他手中,不少母子死状之惨,远非这老和尚所能比……记得最凄惨的一对母子,因为不合用,还未断气便被自己抛置在一处荒山,眼睁睁看数十野狼将其啃食,那女人的惨叫,婴儿的啼哭,至今萦绕耳边不绝…… 即便如此,他也从未生出什么同情来,今天这是怎么啦?为何会对自己的宿敌生出同情之心,直到现在,胡先生才隐隐发现,这老贼秃所诵念的经文于自己大大有害。 想到此处,他凝神倾听,想知道这老秃驴究竟在念什么经,不过越听越是越不明白,那念经声也越来越细,最后化作了婴儿的啼哭。他好象再次出现在那荒岭上,亲眼看着那孕妇在惨叫中被群狼啃着了骨架,那刚刚剖腹断脐而出的婴儿则成了几只小狼的玩具,最终被撕成了碎片…… “唉!……”终于,心中极不好受的胡先生叹了口气,叹完之后却知道自己着了老和尚的算计,不知其用了什么佛家的法门,此时自己都有些讨厌自己。连口中的獠牙都开始收缩,那青光也越来越淡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身旁,有些不明所以的小红妹忍不住开口问道:“任松哥,他们究竟是怎么啦?” “小声点儿,这两人正斗法呢,也不知谁会赢!”任松抬头看了看那端坐不动的觉明尊者和原地乱转的胡先生,虽然猜到二人是在斗法,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我说本身,你糊涂了吗?”脑海中,恶念分神又开口就骂道:“真是白痴到家,现在不想办法跑路,在那瞎看什么热闹?” 听到分神的话,任松心中又是一阵别扭,没等他说话,却听分神又道:“就算不跑路,也该把小红妹和这只狐狸安全送回去吧?大不了等她们回到家中,再回来一决高下呗!” 虽然明知道这家伙是劝自己趁机逃走,却不知为何却隐隐意动! 见他心思松动,却听分神接着道:“本身啊,想要带小红妹和小丁丁离开,就必须熟练掌握瞬步千里这神通才行,虽然你抽上一根香烟也能解决,但那个熟练程度,是不是考虑一下……” 没想到他起的是这心思,任松心中一声冷笑,却不曾答应,而是从兜中摸出了香烟…… 也不知是不是分神在捣鬼,这怂货死活只是找不到打火机!叼着烟在衣兜里乱折腾了半天,只是寻它不见,当即拍拍了右手边的狐狸精肖恬恬问道:“有没有打火机!”小红妹一向反对自己抽烟,料想应该没有这些东西,只得看看肖恬恬那边了。谁知这狐妖便如傻了一般,对其的问话不闻不问,只是楞楞的看着地上的老和尚。 用力摇了摇她肩膀,这狐妖才如梦初醒,吃惊的看着任松道:“主人,你说什么?”又将刚才的话问了一遍,任松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妙。 “快离开,快离开!”脑海中分神突然大叫起来:“老和尚的经文不对头,咱们在这狐狸身上魔种好象要被压制住了,若真被她清醒过来,那可就要遭啦!” 听到这话,这怂货心中大骇,偏巧一只银白色的金属打火机伸到他的面前,嗒的一声冒出了火苗,原本就有些惊慌的任松一个哆嗦,香烟也从口中滑落了下来。抬头看时,却是旁边的小红妹递来打火机替自己点烟。 急忙另取出一支烟凑着火焰点着,心急如焚的怂货看着一旁拿着打火机的孙秋红正想开口,却听那胡先生突然一声暴喝:“住口!”如同两声炸雷在耳边响起,猝不及防的怂货大吃一惊,口中的香烟又一次滑落了下来。 第七十一章 眼睛里的那根红线 本来任松还在诧异小红妹哪来的打火机,不过还没来的及开口询问,却听院中的胡先生一声暴喝:“住口!”把这怂货吓了一跳,口中的香烟也掉在了地下,与此同时眼中那条红线也随着吼声扭动了起来,眼中酸痛难忍的怂货“啊哟”一声怪叫捂着眼睛蹲在了地上。 “怎么啦!怎么啦!”见他突然伏身,一直关注着动静的孙秋红急忙弯腰询问,虽然不想让她担心,怎奈眼中那酸楚让这怂货跟本不敢吭声说话,只能蒙着右眼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而因为老和尚停了经文,另一边的狐妖肖恬恬也一脸紧张的凑到了近前,见任松这般模样忍不住问道:“老板,你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吗?” “快把手拿开让我看看!”听到肖恬恬的问话,本来心绪有些混乱的孙秋红也镇定了下来,急拉着任松捂在眼睛上的手说道。 等任松放下手掌,两个女子看到他右眼的情形均是目瞪口呆,却见一条细长的红线直接穿过瞳仁,将整个眼睛一分为二。更诡异的是那条红线如同活物只是不住的扭动,孙秋红满脸惊讶,肖恬恬却神情骇然。 “我眼睛很可怕吗?”见她们两个神情怪异,任松忍不住开口问道。左边的孙秋红闻言刚要开口,却不想旁边的狐妖一把拉起这怂货道:“咱们快走!”见她神情紧张,似乎知道什么。 “任松哥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虽然对肖恬恬的敌意大减,不过心里依然有不舒服的小丫头一把抓住任松另一只手开扬着头盯着那狐妖问道。 回头看了看院子里正互相对峙的胡先生和觉明尊者,肖恬恬压低声音道:“老板娘,若老板眼睛里的东西被姓胡的发现,就真会事的,咱们快些离开,到安全的地方再与你们细说……” “看来狐妖一定知道眼睛里是什么东西!”分神在脑海中叫道:“本身!不能再犹豫了,如果再不跑,不管老和尚还是那姓胡的再使出什么怪招来,只怕真要出大事啦!”其实他更担心的却是肖恬恬那狐妖,渡种驭奴诀这法门固然厉害非凡,但魔道法门修行起来最怕的却是“反噬”二字。 而这驭奴诀的法门更是如此,如果一路修行下去,最后彻底将这女妖变成自己忠心耿耿的魔妃,自然妙用无穷,但是如果半道为外力中断,一旦反噬起来,后患之重不敢想象。 因此当他发现老和尚的经文能压制肖恬恬体内的魔种时,就连连催促任松离开,怎奈这怂货只是不肯,偏又不能明说,他早就发觉善念所聚的本身对那魔道法门极为不喜,一旦知道了其中的凶险,只怕以后再也不会允许修行这驭奴诀了。 “快走,快走!其实施展神通根本不用抽烟的!尤其瞬步千里,只要你放松全身,凝神静心,将神念凝聚所要挪移之处,然后聚起灵力,抬步向前,自然就能挪到你想要的位置!”生恐本身继续停留,分神索性喋喋不休的传授起了施展神通的经验。 怎奈这神通施展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任松按他的方法,一手拉着孙秋红,一手抓着肖恬恬,连施几次,结果……全部失败。反倒险此引起了胡先生的注意。见这怂货一个劲的举步上前,那胡先生冷笑一声道:“自不量力的小鬼!”说罢,口中左边那颗獠牙上青光一闪,三道青气直向任松等人射来。 “善栽!”没等那青气扑到,坐在任松前方地下的老和尚单手一挥,一道金光打出将那青气拦了下来,瞬间那便青气化作虚无。胡先生一声怒喝,再次与觉明尊者对峙了起来, “笨蛋!”脑海中,分神怒冲冲的咆哮道:“这么简单个神通,你咋就施展不出来啊?你抽烟以后不是用的挺好吗,现在搞……”他话还没完,突然眼前一亮,意外发现,自己再度控制了身体。同时心中也响起善念本身的声道:“若不是要救小红妹,绝不把身体交给你,分神你这混蛋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则这辈子再也别想让我放你出来啦!” 听到本身的话,这怂货也不回答,扣紧身边两个女子的手掌,放松意念,心神合一,只一步已然来到了圣水寺的大门外面,此时圣水寺外已经停满了警车,大门口更是拉起了警戒线。寺里寺外警察甚多。好在任松此时挪移的位置离大门颇远,再加上大门外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所以突兀出现在三人并未引起周遭的注意。 “这回事情闹大了!庙里头一下子死了二十来个,听说省上来的领导也没见了!这回洛中公安局要遭殃喽!”刚站稳脚,任松就听见前面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正和旁边几个看热闹的聊的唾沫乱飞。他已认出是附近一家饭馆的老板,中午就是在那儿吃的饭,记得小红妹还向其打听过圣水寺里的情形。 眼见那中年人说的眉飞色舞,压根不曾看见身后他们三人,心中大叫庆幸的任松一把拉住想要去打招呼的小红妹,一言不发的拉着两个女子快步向镇外走去。原本他是准备把自己三人挪移到最初替常春红变身成人所找的那处避静的山凹,谁知法力不继,半途掉了下来,好在运气还好,总算未被人发觉,此时哪里还敢多停留。 一路前行,在镇子外面找了一处无人的树林,当即也不迟疑,再次施展挪移神通一直到了洛河大桥边,见无人追来,这才和二女上了附近的街道,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东关。 反正舅爷爷和表妹已经找到了,答应老骗子表舅的事儿也已完成。此时回家过年才是正经,就算那老和尚姓胡的还有那什么毒龙妖之类的再厉害,料想也不敢跑到灵官老爸坐镇的家里捣乱。 心中打好了盘算,往车外看了看,此时出租车已经过了洛河桥,顺着滨江路上了南团结街,眼看就到东关,盯着外面被眼中红线隔着两半儿的景物,这怂货再次皱起了眉头,瞧刚才肖恬恬的模样,眼中那玩艺儿肯定又是什么麻烦,这本身看起来就是个招灾的根苗儿! 等到了东关家门口下了车,三人下了车,心中疑问一直未退的任松,见没了外人,这才冲肖恬恬开口道:“说吧,我眼里是什么东西!” 向身后东张西望了两眼,见四周并无异样,狐妖肖恬恬这才对任松说道:“老板,咱们去城隍庙吧,那里安全些!……” --) 第七十二章 这可是个大问题! 虽然狐妖肖恬恬话说的含含混混,但任松也已听出了其中的不妙,看来善念本身又惹出了什么大乱子,略一迟疑,这怂货笑嘻嘻的对旁边的孙秋红道:“小妹你先回家去请我爸到到城隍庙里来一趟……” 旁边的女孩儿闻言眉头一皱,神情颇为不愿,任松不等她开口拒绝,复又在小丫头耳边说道:“乖老婆,千万别让咱妈知道,她若问起,就说我去城隍庙上班,下午回来吃饭……” 一句乖老婆,让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女孩儿顿时心花怒放,得意的瞧了一眼旁边的狐狸精,笑嘻嘻的冲那怂货道:“好吧,我去请咱爸过来……”说着又看了看腕上的坤表,复又道:“快十二点啦,呆会儿我把中午饭也给你稍上吧!”说罢,转身向大门走去。 任松闻言只是含笑点头,却不曾言语,目送孙秋红进了院子,心里却罕纳小丫头啥时候买了一块古董般的坤表,样式了太老气啦! “什么眼神啊!那不就是外婆留给咱妈的瑞士金表吗!”脑海中,本身极为不屑的说道:“你忘啦,咱妈早就说过,那块表是给儿媳妇留的……” “对哟!”经他一提醒,任松也记了起来,记得小时候自己在那表带上用小刀刻了个任字,被母亲好一顿打,一想到此处这怂货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说那表刚买回来,表带儿怎么就被划花啦!一上午都不见她戴,这会儿却故意拿出来,鬼意儿女子,心眼儿可真多!” “喂喂喂!你在说谁心眼多,不许诬蔑小红妹!”善念本身在脑海中闹了起来…… 任松也不理他,嘻嘻一笑,举目见左右无人,一拍肖恬恬的肩说道:“咱们先去城隍庙吧!”说罢一路向那大门走了过去,平时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让那狐妖开车来接,装成上班的样子,现在即然没人,自然就不用再跑冤枉路啦! 当下和肖恬恬举步进入大门,眼前天地一黯,已来到了城隍庙那金色光罩的前面,打开门,却见纸扎奴仆任旺财和任如月正无精打采的打瞌睡,听到脚步声,两个纸人瞬间醒转,见是任松,急忙上前又要汇报工作,任松一摆手道:“过年呢,不用急着上班,你们这两天也可以出去玩玩,初八再回来报到……” 两个纸人闻言大喜,谢过家主,头也不回的冲出大门外,任松嘿嘿一笑,一扭头却见那李城隍领着一群鬼差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迎接,此时都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任松,目光之中尽是期盼之色。 “算啦,算啦!你们和他两个同样,初八再来!”看着这帮家伙的样子,任松索性把手一挥道:“都回去玩两天!”众鬼差轰然应诺!无不喜笑颜开,溜须拍马的话更是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任松随意应付了两句,便让他们散了。 等鬼差们三三两两出了那金色光罩,大门再次封死,任松瞧着对面的李城隍有些意外道:“咦?你不去休假!” “呵呵,这里是城隍庙,下官这个城隍身为庙主,自然是不能离开的!”李城隍一脸媚笑的看着任松说道:“阴司的规矩严……咦,公子,你的眼睛这是?……”他此时离任松不远,刚才一瞥之下,也瞧见了这怂货眼中的红线。 “五阴蜃龙!”一旁的肖恬恬接口说道:“想不到那飞龙的老公居然是一条蜃龙!” “什么?”无论是恶念分神控制的任松,还是脑海中的善念本身,听到肖恬恬的话均有些糊涂,好端端扯那条僵尸龙作甚?还是恶念分神见事快,略一思索心中大惊道:“你是说我眼里的那条红线?” “是啊,主人!”一身红衣的白狐妖担忧的看着任松说道:“听那老和尚所言,那条半死不活的飞龙尚有神智,而且还怀有身孕,想来这家伙不愿子女一出世便受那姓胡的控制,所以最开始刮风的时候,就把这条幼龙送了出来。”刚说到这,一旁的任松开口询问道:“那这幼龙又怎么钻进我眼里去啦?” “呵呵,任公子,五阴蜃龙幼年之时,只能躲在水中,所以见水就入,想来定是那四周并无水源,这幼龙无处可去,所以躲入了你眼中的泪水里……”旁边的李城隍闻言的,接过话头儿言道,一边说一边还凑到任松近前,把那条红线看了又看,口中还嘟囔着:“蜃龙啊,当了几百年城隍,还是头一回见!哎!肖姑娘,为何叫作五阴蜃龙?” 又看了看任松眼睛中的那条红线,李城隍回头向肖恬恬问道:“蜃龙我听说过,可没哪种蜃龙前缀五阴的,倒是听说过一种五阴妖龙的邪法……这?……” “哼哼,它便是那五阴妖龙的儿子!”肖恬恬冷笑着开口道。 “啊呀?这群龙族可真够乱的!”城隍老爷闻听此言连连摇头,不断抱怨龙族混乱,那白狐妖也不理他,据头对任松主说道:“主人,若再不想办法,你就真有危险了……” “什么意思?”任松有些莫名奇妙的问道。 “主人啊,五阴妖龙本是那位胡先生所炼的,这蜃龙估计也被他作了手脚,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寻到这里,到时候你……!” 听到这里,任松已经恍然,当下一摆手笑道:“看来,只有等灵官老爸来了再说。至少外面这罩子应该可以抵挡一阵……”肖恬恬和李城隍闻言自然同意。任松一拍脑袋接着道:“哎,小丁丁!你刚才说这东西幼年只能活在水中,那个谁,哦……李城隍,帮我打盆水洗洗脸!” 他先和肖恬恬说了一句,复又转脸对旁边的城隍老爷吩咐道。谁知那城隍闻言连连摇头道:“公子,没用的!这幼龙一旦入眼,便不得出,除非身子长大,得雷雨相助,才能从破眼而出!” “破眼!”听到这话,不要说任松,连脑海中的本身也大吃一惊,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这只眼睛保不住了?这可是个大问题!·…… 第七十三章 小红妹的玩笑? 记得年幼时,任松最怕洗脸,外婆又哄又骗,什么奶糖、芝麻饼等等各种零食以及玩具小人书等等,可惜初时还有些效果,到了最后,无论说什么,就是不洗。 大概五六岁的时候,有一次这怂货又是一整天不肯洗脸,整个面目已是五颜六色,外婆从巧克讲到电动小汽车,怎奈他就是不喜,最后跳上床赖着,连枕头都被其弄的一塌糊涂。 祖孙二人一直对峙到外公回家,任松抱定油盐不浸,软硬不吃,坚决就是不洗脸。外婆被他闹的着实上了火气,正要采取强制手段,旁边姥爷闻言哈哈一笑,当即催外婆去做晚饭。自己却给外孙讲起了故事。 据说解放前东关一个富户人家的孩子自幼不爱洗脸,直到五岁的时候,眼中突然长出了一条红线,此后不断生长,那线越来越粗,也越来越疼,那孩子自是痛苦万分。只是想不出办法,父母给他找了无数的医生,药更是吃了不少,只是没有效果。 这样一直到十八岁,那小子依旧不肯洗脸,眼中的红线也一直不曾治好。直到他爹爸要带他去相媳妇儿,人家媒婆儿说总不能么乌眉灶眼的就去了吧?当下不由分说,当即把那小子按在水盆儿里洗个了脸,一通收拾打份,到也算个唇红齿白的标致少年。 最奇特的是,眼中那红线居然消失了,当时众人虽然觉得惊讶,那孩子的父母更是欢喜,就连不爱洗脸的孩子也没想到自己的眼病会治愈的如此简单。一时间皆大欢喜。一家人欢欢喜喜的相亲。谁也不曾在意洗过脸的那个水盆。 等他们走到门外,家里的下人开始收拾东西,见那盆里清水已然浑浊不堪,还隐隐发红,当时就端着盆往院子里一泼,却听晴空一声霹雳,一条巨龙从院中腾空而起。那下人当场就雷电击中丧了性命,然后被那龙一把抓住拎上了天空。 据外公说,当时正值中午,东关原本就热闹,此时突然从街边的院中飞出一条巨龙,还抓着个死人,这诡异的景象本就引人注目,当天亲眼所见的百姓至少有四五千人,包括年幼的外公就曾亲眼目睹。而那家主人原本也未走远,听到巨响纷纷回头,见到那情形吓的险些瘫倒,这亲自然也就相不成了…… 当即全家回转,见一应家事完好,只是庭院几根木柱皆是焦黑,除了那个被凭空抓走的下人,一切倒也也无甚破损。虽然死了人,但这等神异景象,又有近万人亲眼所见,所以当时的市警察局派人来查了一番,最后也不了了之。 直到数年之后,一伙入室抢劫的土匪被警察抓到,审问之时互相攀咬,最终将那家的下人也扯了出来,原来那家伙本已和这帮匪徒勾搭好了,正准备趁着那富户出远门将其一家抢个干净,谁知凭空飞起一条巨龙,要了那下人的命。 此后,附近的人都言,那孩子眼中红线本是一条遭了难的真龙,因为没了水所以只能借他的泪水躲入眼中,如果当即用清水洗脸,再将其倒入河中,眼中红线没了,日后那龙也自有报答。 偏偏那小子不肯洗脸,真龙迟迟不能脱身,那孩子也受尽眼中痛楚,直到十八岁洗脸才得以放那龙出来。本来若早些放它出来,那龙必会非常慷慨,这家人无论提什么样的要求,就算要娶他女儿,也绝对不会犹豫。 怎奈这家人将那龙憋的太久,所以只是顺手替他们除了个隐患并烧焦了他家几根柱子,便算还了人情,然后就没了踪影…… 本来,开始任松听到眼中红线是条什么五阴蜃龙之时,却也不甚在意,尤其当他回想起那个故事之时,便准备打盆清水把那什么蜃龙给放出来。 而李城隍接下来的话,尤其那句“破眼而出”让这怂货顿时生出了恐惧,两颗瞳仁上的赤色火焰连连跳动。盯着那小老头儿,小心翼翼的问道:“老李,你说的破眼是什么意思?” 却见小老头即不言,也不笑,将自己握成拳头的手举到右眼边,然后猛的张开。 “妈……的!”看着老头的动作,任松整颗心也随着那手掌的突然张开狠狠一蹿。莫名奇妙被那条半死不活的飞龙摆了一道,做个临时保姆也就算了。现在才知道,原来不光要做保姆,还得搭上一只眼啊!自己可没有做一辈子独眼龙海盗的打算啊…… 这怂货越想越觉得吃亏,一时间也有些彷徨无计,看看肖恬恬再看看李城隍,忍不道:“你们谁有办法?”却见二人只是不说话,任松此时更觉头痛。 “哎!……看来只有等灵官老爸过来了!……”脑海中本身叹息道:“奇怪,老爸怎么还没来?现在几点啦?” “下午一点!”掏出手机,任松看了看,在心中答道。刚刚答完,这怂货却是一惊,自己在城隍庙都坐了一个多小时,为何小红妹还未将父亲请来。越想越觉得其中不妙,这怂货略一沉吟,回头对李城隍和肖恬恬道:“你们和我一块儿上去看看。” 一神一妖虽然不知何事,但见任松此时脸色黑如锅底,却也不敢多问,跟着他一道了来到东关的大院。进门刚一上楼梯,远远就见楼梯口扔着一只粉红色的棉拖鞋。 看到那棉拖鞋,这怂货顿时脸色大变,这双鞋他在小红妹那里见过,记得昨天她还穿在脚上,而且自从上次被李神君绑架之后,小红妹也曾说过,以后再碰到危险,就会往门口扔鞋,让自己千万注意,再别犯傻。 按奈着一颗心任松继续往里走,当看到孙秋红门口另一只倒扣的粉红棉拖,这怂货再没了任何侥幸,小红妹出事了! 这怂货想到此处,又有些迷惑,母亲、妹妹,还有灵官老爸全都在家,小红妹怎么会出事?难道他们也?…… “怎么可能!”脑海中,连善念本身不相信他的推断,连连笑道:“我说你是傻啊还是蠢啊?有几个人能对付的了灵官老爸,别忘了还有个飞龙老爹……不会是小红妹在和咱开玩笑吧?” 第七十四章 老周出事啦! 虽然并不相信善念本身的智商,不过此时家里的情形还是让任松有些疑惑,以小红妹的性格决不会开这种诡异的玩笑,莫非真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处这怂货伸手掏出左轮手枪和子母阴魂剑,复又取出一根烟替自己点着,这并不是他做的一次性技能香烟,而是灵官老爸给善念本身买的,也是运气,只一根就抽到了化实为虚的神通。 示意李城隍和肖恬恬接应,这怂货整个人靠在孙秋红房间的外墙上,鬼仙之躯已然化作一团烟雾,穿入了墙壁之内,与此同时,走廊上扑通一声,他的肉身摔倒在地。肖恬恬急忙上前将那肉身扶了起来。 “搞什么啊,怎么把肉身扔外面去啦?”脑海中,善念本身奇怪的问道。 “闭嘴!”任松此时也暗叫失误,化实为虚的神通只对鬼仙身体有效,那肉身却被留在了外面,不过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再去寻回肉身了,当他从墙上出来的时候,屋内的情形让他有些谔然,里面并非他所想象的那样,即无伏兵也没陷井,小红妹此时正一脸害怕的坐在墙脚一张小椅子上,而靠外木床上,一个中年络腮胡子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 这人又高又胖,虽然坐着却已快将木床塞满,此时端坐其上,似乎正在盘问孙秋红什么问题,一眼见任松跑了出来,立时面现喜色,口中叫道:“妙极,你这小子总算回来了!”说罢一把将他挟在了胁下,复又一楞意外道:“你爹不是说你肉身已复了,怎么还是鬼躯?” 听他提及父亲,任松一楞,莫非此人与灵官老爸相识?不过那络腮胡子也不多说,扭头看了看孙秋红复又叹道:“你这丫头也不能留在此处!”说罢伸另一只手,将小红妹也挟在胁下。 也不知这胖胡子究竟施了什么手段,任松所有的法术神通还未施展,便被这家伙彻底制,此时全身僵硬,如同雕像般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法宝虽然挰在掌中,却始终无法与神念相接,自然也没办法祭起护身。 任由那络腮胡子挟着来到门外,这家伙身量极高,两米多的门框与他胸口平齐,此时只能猫腰前行,走了两步才看见门外的肖恬恬和李城隍。 “哈哈,原来肉身在这里!”那挟着任松和孙秋红的胖胡子突然看见了肖恬恬扶着的任松身体,不由大喜,走上前去,伸手将胁下的鬼仙任松强行挤了进去,然后再一伸手,将其连肉身挟在了身下。他出手毛糙,更把凝实的鬼仙之驱挤进肉身之中,任松全身剧痛无比,偏又不能挣扎,连出身喊痛都办不到。 更让他吃惊的是,本来一直扶着自己肉身的狐妖肖恬恬,看到那络腮胡子时满脸皆是恐惧之色,整个人便如他一般僵在那里,连动都不曾动一下。整个人便如一尊石化的雕塑。 见肖恬恬这般,那胖胡子摇了摇头,极为不屑的道:“这点修为,就算收成奴仆又有何益处,你们两父子还真是一对儿棒槌!”说罢又看向那李城隍。 这小老头儿,自看到那中年胖胡子起,就一个劲儿的往后退挪动,此时见他看向自己,急忙曲膝跪倒道:“小神拜见郭灵官……” “灵官?” “灵官!”无论是善念本身还是恶念分神,听到这个称呼,皆有些惊讶,不过恶念分神控制的任松心思更快,即然这家伙是个灵官,那和自己老爸应是一伙,再加上刚才看到肖恬恬时的言语,看来并无恶意,只是不知为何一来就将自己和小红妹抓起来? “老周出事啦!被大仇家寻到了行踪,只能带着老婆孩子提前逃命,让我帮忙在这等着他们家小子,送去安全的地方,至于什么地方你不要问,若有东面的人过来查询,你就说灵官殿将他们一家子接走啦!”胖胡子盯着那李城隍冷冷说道。声音冷厉阴寒,吓的小老头只是叩首不跌。 向那城隍交待完了,这络腮胡子扭头看了一眼肖恬恬道:“小狐狸,还不快些跟来,想叛主吗?”说罢吹一口气,肖恬恬瞬间现出原形,然后不断缩小,最终化作一只巴掌大的迷你狐狸,那姓郭的灵官见了复又吹气,却见那小狐狸再次被其摄到了任松的胸前站着。 低头瞧了瞧被挟在胁下的怂货和孙秋红以及站在任松胸前的迷你小狐妖,却见那络腮胡子单足一点,化一道金光奔上空而去,等在空中立住了云头,复又一声唿哨,一顶和周灵官一模一样的金色小轿,快速飞了过来,等飞的近了任松也发现了这轿子的不同之处,整个轿身比灵官老爸的要大出一圈来,不过想想这郭灵官的身躯,却也不难理解。 等钻进轿子,那灵官才将他们放了下来,身体刚接触地面,任松立时觉得一阵轻松,整个人再次跳了起来,一把拉起旁边的小红妹,然后盯着那胖胡子问道:“你是我爸的朋友?” 谁知那胖子并不理会,坐在正中的金色大太师椅上摆弄了一阵,方抬头道:“不是……你爸根本就没朋友!” “啊!那……”任松闻言大吃一惊,正要开口再问,却被那胖胡子打断道:“我顶多也就算你爸的同事,姓郭,你若愿意就叫我郭叔,不愿意就叫我老郭!再次申明,我可不是你爸的朋友!” “这……个?”抱着小红妹的怂货闻言一阵苦笑,刚想抬头说话,却觉得衣兜有什么活物在蠕动,低头看时,却是肖恬恬所化的袖珍狐狸,此时正躲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神情恐惧的看着对面那老郭…… “记住喽,我不是你爸的同事,别人问起的时候绝不可提,尤其是你爹!”对面的络腮胡子又叮嘱道。 “为什么?”越听越觉得古怪,任松忍不住开口问道。 “问你爹呗!他说自己绝不可有亲朋,有亲则丧,有朋必亡,所以我们都不是他的朋友,你也不是他儿子,懂不懂?”胖胡子接着笑呵呵的解释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会是自称黄飞龙吧?”听到老郭所言,任松甚觉古怪,灵官老爸为人温和,性子中正,这么偏激古怪的行事方法,怕只有飞龙老爹会做的出来…… 第七十五章 大有来头? “哈,不愧是你爹的儿子,连这你也猜的到……”听到任松的话,胖胡子郭灵官笑呵呵的说道:“你爹有时候发起疯来,着实古怪的要命,比如这次,明明开始好好的还在与我商量圣水寺的事情,突然之间又变了脸,一口咬定有人追杀,还不告诉我是谁,一口咬定灵官殿惹不起!笑话,咱们巡天灵官怕过谁啊!” 这郭灵官说到这里,神情变的甚是无奈,接着嘟囔道:“你那爹,做事情总是莫名奇妙,也不知是什么毛病,动不动非要说自己姓黄,过会又说自己姓周,算啦算啦,看在他以前救过我命的份上,这次就帮他一次就是。”言毕站起身形,瞧了一眼任松道:“到啦,且随我出去!” 这郭灵官说的糊涂,任松心中却已了然,看来是飞龙老爹出了事,所以带着全家跑路,虽然不知他的对头是谁,但看来定是个狠角色,不然也他也不会连老妈和妹妹一起带走,还请这姓郭的灵官帮忙接走自己……正自想的出神,却听一声大喝:“小子,还不走,想赖在我这儿吃午饭吗?” 却原来那郭灵官早已到了门口,一连招呼任松几声,他只是不应,忍不住提高嗓门喝道。听到那络腮胡子的吼声,这怂货总算灵醒了过来,还没开口却听一旁的小红妹问道:“到了?我们这是在哪啊?”这怂货闻言也点头道:“对啊,没说到几句话就到啦,莫非还在洛中?” 那络腮胡子灵官哈哈一笑道:“所以说你爹脾气怪啊,南沙河这才几步路,他非要我护送你过来!”说罢一挥手道:“快走,快走!我还要回去签到呢!” “神仙也签到?”任松大为意外,神情甚是新奇。那郭灵官见的嘴角一撇道:“真是没见识的娃,神仙咋就不能签到啦!王灵官大人又不是那种死脑筋,这叫与时俱进!听到再过两年还要改刷卡呢!快走快走,下去自然有人接你!” 虽然任松还想多八卦两句,不过心里牵挂着家人,当即拉着小红妹便要出去,等走到门口已然看见,这金色的小轿好象就停在南沙河对面的小山下。任松记得自己以前也曾来过这里,这座小山三面环水,突兀的挤入南沙河中,强迫整个河流拐了个弯儿,而山顶上还有一座革命烈士纪念馆,此时小轿正停在临近河心的山脚下。 仔细看了看外面的情形,这怂货不由皱眉道:“不是说有人接应吗?外面怎么一个人没有?” 郭灵官闻言也伸头张望,见确实没人,难免也心生诧异,他看似粗豪实则心细,当下心中一动,扭头对任松道:“你先呆在里面!”言必自己大步走了出去。四处张望了一阵,复对着轿里的任松招手道:“出来吧,没事!可能咱们来的快了,你爹派来接应的人还没到!” 听到此言,任松急忙拉着小红妹走出了轿外,虽然这胖胡子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听他与李城隍的言语,也确是巡天灵官,不过这怂货心中还是觉得不托底,毕竟以前灵官老爸并未提起过自己在灵官殿的情形,天知道这姓郭的是善是恶…… 心中一边戒备着,一边和孙秋红走到那郭灵官的身旁,至于肖恬恬那狐狸,自打躲进了他的衣兜,就再没露过见,不过不断轻颤的口袋可以看出,这狐妖似乎很害怕……好象她自打见到络腮胡子起就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 “哎?这丫头怎么也出来啦?”郭灵官看了一眼任松二人,似乎有些奇怪的说道:“这可不行,这小妞儿可不能和你一起走!” “什么?”脑海中的本身大为吃惊,而任松更感错谔!眼中那赤焰连连跳动,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干嘛不让小红妹跟我一起?” “你爹说的!”胖胡子摇头晃脑的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亲口说过,这女子大有问题,绝不能让她再跟着你了!!” “慢着!”听到此言的任松并未生气,而是盯着那胖胡子一脸狐疑的问道:“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那郭灵官闻言一楞,却听这怂货接着冷笑道:“从一开始,我爹就见过小红妹,若她真有什么问题,只怕早就与我明言了,怎么会到这会儿才说这话,你骗谁呢!”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还真以为灵官老爸对小红妹有意见呢!”脑海中,善念本身恍然大悟道:“莫非这郭灵官有问题?” 那胖胡子闻言也是一楞,讶然道:“你家的事,我自然知道,这话我也问过老周,他不肯说有什么办法!反正这女子我必须带走!”谁知他话还未完,眼前却是一花,却见任松那小子已拉着身边的女孩儿已然到了山腰,正是鬼仙瞬步千里的神通。 络腮胡子见他如此连连摇头道:“不亏是老周的种,这疑心病和他简直一模一样!”说着原地伸出双手道:“小鬼头,都给我回来!” 虽然不知那胖胡子在做什么,不过素来狡狯的任松又怎敢不做提防,当即再次发动瞬步千里,再次将自己的孙秋红挪到了山顶的小路上,不过刚刚站定,眼前的空间却是一阵扭曲,连面前平整笔直的水泥路面也随之变形,下一刻,两只大手凭空伸了出来,向他和小红妹抓了过来了。 本就一直提防的任松岂会轻易就擒,一抬手,金色的左轮直指面前的大手,同时衣兜里一道惨白的光芒闪过,脚踏黑婴的子母剑灵直刺孙秋红面前的那只巨掌。 伴随着一声枪响和一个凄厉的女子惨叫声,山下的郭灵官嘴角一跳,连唇上的胡子也根着一块儿动了起来,口中却怒喝道:“该死的老周,哪有这般惯儿子的,这么厉害的家伙也给了他,却让老爷如何挡的住!”说着人已化作一道金光,瞬息间再次落在了任松的面前。 “慢慢慢!娃子,你绝对不能带这女子走!”见任松又要开溜,郭灵官急忙抢先道:“她本非普通人,前世更是大有来头,你若……” “大有来头?比我如何?”郭灵官话还未完,却听左边树后传来一个清亮的男子声音,三人急忙扭头看去…… 第七十六章 长的象我就打! “大有来头……比我如何?”旁边不远处的声音让任松三人纷纷扭头,却见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一个留着寸板的高大青年正悠闲的看着山下的河水。一套雪白的运动滑雪服再加上脚上一尘不染的白色运动鞋以及背后的白色双跨背包,看起来倒象是个大学生。 不过看到这学生模样的青年突兀出现,大胡子郭灵官却异常紧张,南沙河虽然风景优美,当地政府也曾多加建设,怎奈这里山路崎岖,更兼声名不广,除了对面那五郎观和回龙寺有些香烟外,多数时候都极少人烟。 尤其象这大冬天,前两天又刚下了雪,山路陡滑。绝不可能有旅游观光客来此,就算有,从山间的小道一路上来,也绝不可有象这年青人似的从头到脚如此洁净。当即张开慧眼观瞧,却见他一身金光耀眼,却是个神灵。 当即掐了个法诀,将自己与任松二人护处,却见郭灵官颌下的络腮胡须一颤,冷声喝问道:“你又是哪里的毛神,灵官殿在此办公,还不快快回避!” “呵呵,灵官殿?很了不起吗?”对面,那青年闻言一声冷笑,扭过头道:“为什么要我回避?”他此时盯着郭灵官这边,任松也看清了他的样子,让这怂货有些意外,原来是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只是这身板儿着实高了些,如果不是这张娃娃脸,还真以为是个年青人。 不过,当郭灵官看清那张娃娃脸,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大骇道:“你……你……天……” “滚!”还没等这胖胡子说完,那高大少年一声暴喝,接着又冷笑道:“我要在此办公,还不快快……滚蛋!” 此时郭灵官虽然脸色不好,但总算倒也镇定,冲那少年拱了拱手,伸手拉着任松二人便要走,这怂货岂肯让他如愿,眼看这少年非同小可,那姓郭的胖子分明怕的要死,当即便叫道:“那位朋友,我……”一言未完却听旁边那胖胡子猛吹了一口气,这怂货顿时哑口无言,看来又被那郭胖子给算计了。 挟着任松和孙秋红郭灵官正盘算着如何离开,却听那白衣少年喝道:“我只让你滚,你挟着他们干嘛?” “啊?”对面的郭胖子闻言顿时有些傻眼,吃惊的看着那少年道:“神君,你这是何意?” “这是我家的私事,所以……趁早别问也别管!”娃娃脸少年看起来笑的很甜,不过说出的话却甚是嚣张。不过让任松吃惊的是,看起来脾气火爆的郭灵官居然连问都不敢再问。当即放下他和小红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起来似乎害怕的紧了,连话也不说驾起云头便跑。 “哼!搬救兵么?最好把王恶请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地面上,那少年盯着正急速升空的郭灵官,高声笑道。 空中,托着郭灵官的云朵一抖,如箭矢搬飞向了高空中的金色小轿。 娃娃脸少年朝天虚望一眼,便又转过头来盯着地下的怂货冷笑道:“你叫任松?” 不知为何,被这少年的双眼一盯,任松只觉得心中一阵发紧,半天只是回不过神来,一旁边的小红妹亦是如此,二人都神色惊荒的盯着对面那娃娃脸少年…… 抬手拍了白白色的衣袖,那少年抬步来到任松的面前,仔细瞧了瞧他的模样,突然笑道:“咦,我发现你的眉毛很象我……” “哦?”本来正心情紧张的任松闻言一楞,刚想开口……“啪!”的一声,这怂货脸上一热,紧接着无尽剧痛传来,却是被那少年结结实实的抽了一记嘴巴。 打完了,从怀中抽出白色的丝巾擦了擦手,刚想冲怒目相视的任松讲话,却又一扬眉毛,不高兴的言道:“怎么眼睛也长的这么象?”话音未落,又是一记耳光,将这怂货扇的一个趔趄。 这一记却比前一次更重,莫名奇妙的怂货只觉得眼前一黑,无数金星冒个不停,耳中尖厉的鸣叫更是让他难以忍受,过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脸上却如同火焰灼烧一般,剧痛无比。 “喂!你是谁,干嘛乱打人!”见任松哥连挨两记耳光,一旁的孙秋红顿时大怒,急步挡在任松前面,瞪着那高大少年喝问道。 “滚开……咦!”那少年见她一个女子,神情原本极为不奈,正要伸手将她拨到一边,脸色突然变的甚是惊异,又盯着女孩儿仔细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的铁青。 “原来是你!”少年此时怒气更甚,盯着女孩儿冷笑道:“真是老天有眼,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乱打人算什么,我还要乱杀人呢!”说罢,手一挥,他的手中却多了一柄银色的长剑,举剑刺向面前的女子。 “混蛋,住手!”刚刚缓过劲来,正感觉槽牙松动的任松见那少年对小红妹猛下杀手,顿时急的血贯瞳仁,一把将女孩儿拉到一边,举起左轮就想开枪,不料那银剑已然递到了面前,心中正自绝望,手中一热,眼前白影闪过,却听那少年一声大喝:“老玉,你做什么?” 任松细看时,发现场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着白衣的雄伟大汉,本来那少年就甚是高大,看起来少说也是一米八的个头儿,此时却只打起那大汉的肩膀。 “呵呵!小少爷,大公子带话来了,任家的小子不能动!”那中年大汉笑呵的答道。与这少年相比,这大汉看起来更白,不光衣服白,皮肤更白,须发如雪,一对儿眼珠儿也呈青白色,便如玉石雕刻的了一般。此时垂手立在一边,而任松的金色左轮,那少年的银色长剑,全都被其拿在手中。 “好厉害,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他缴械啦!”脑海中,善念本身惊叹道:“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高你大爷!”任松在心中大骂道:“没听见他把这小子叫少爷,分明是一伙的,你想接着挨打?” “啊?他刚才不是带话说,不准动咱吗?应该……”善念本身接着道。 “老玉,大哥是什么意思?留着这姓任的小子,给咱家添堵吗?”对面,那白衣少年大为恼火,却被这中年人震慑,不敢再动手,只得悻悻的问道…… 第七十七章 大公子来了 此时的小山上,白衣少年一脸愤愤的瞪着站在一则的中年大汉,不过却没了继续动手的意思,那被称作老玉的中年汉子,却一脸悠闲,有些稀奇的打量着一旁的任松,上下看了几眼,却又连连摇头,似乎很不满意,复又转脸瞧了瞧孙秋红,神情却大为诧异,最后又是连连摇头叹道:“怎么变成这样,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啊!” 此时无论任松还是孙秋红心中全是一片混沌,这怂货刚想开口,却见那老玉突然抬头看天道:“大公子来啦!有什么话你问他吧……” 任松闻言,正想抬眼望天,不料眼前一道白光从天而降,让这怂货眼睛一花,那只长了幼龙的眼睛更是剧痛无比,里面的红线扭动个不停。等那光芒散尽,却见又一个白衣青年出现在面前。这人虽然也是一声白衣,年纪却比刚才那个少年要年长一些。看起来和任松年纪相仿,想来应是那个白衣少年口中的大哥了。 在他的手上,却拎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小轿,任松看着甚是眼熟,好象是刚才郭灵官所乘之物,只是如今顶多也就公文包大小,被那青年提在手中。 此时这位老玉口中的大公子抬头看了眼前众人一圈,凛冽的目光让人心中生寒,那少年原本还要张口说话,被其目光扫过,顿时没了言语。 当这青年最后将目光停在任松身上的时候,这怂货只觉的头皮一麻,那位大公子散发出的气势让他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任松大感惊讶,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上一次是在那山洞里宋老伯发怒之时也曾感受过,后来据灵官老爸解释,此乃杀气,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才会有此威赫,这人年纪青青身上的杀气为何如此之重,莫非也上过战场。 也不理会任松的惊讶,白衣青年突然收回了目光,将手中的轿子一抖,那郭灵官从轿中掉了出来,随手将那金光小轿扔在地上,年青人一声冷笑,复又从身老玉的手中取过那银剑和金色左轮,这才瞧着那络腮胡子皱眉问道:“他和你说了多少?” “啊?谁!”一脸不明所以的郭灵官举头四顾,最后看着任松道:“这小子啥也没和我说,他自己还是个糊涂蛋啊!我真什么也不知道啊,丙……”他刚说了一个丙字,突然喉头一紧,便如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一般,吓的他脸色发白,连连冲着那白衣青年叩首,后面的话却一个字也不说了。 “装傻冲楞没用,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白衣青年一阵冷笑,盯着那郭灵官一阵沉默。 虽然颈上的大手已然没了踪影,络腮胡子喉头连连蠕动,却始终不敢回话,他心如明镜,自己知道的确实太多了,老周那家伙,好象故意在自己面前抖落这许多东西,这可……如何是好!想到此处,郭灵官已是满头大汗。 见他始终不开口,那位大公子一声长叹,摇头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不然也不会一言不发!罢了!就先跟在我身边几年好了!”说罢一抬手,指上一道白光直射那郭灵官脑门。等白光消散,却见他头上已多了一个白色的飞虎标志,此时络腮胡子已是脸色铁青,指着被其摔在地上的金色小轿道:“大公子,我可是巡天灵官啊!” “那又如何?如今你已被我征用,随大军出征幽冥,等回来之后,我自会去王真君那里为你邀功,老实一边站着!”白衣青年淡然瞧了他一眼,随口道:“我军中鬼卒,戾气太重,正需要你这样的灵官前去巡查监督,以免有作奸犯科之事,你推也推不掉的,回头我自会派人向灵官殿发公文的。” 郭灵官闻听此言,知道再无推托,原本铁青的面孔此时已变的煞白,最后扭头看着任松大骂道:“老爷可被你们爷两个给害惨啦!这回可真是有死无生了!” “瞎叫唤个屁!”一直站在白衣青年身边的老玉见他满脸不服,在一旁开口喝斥道:“大公子这般仁厚,你还敢满嘴胡柴,若换作其它神灵,这世上还有没有姓郭的灵官都难说的紧,如今给你一条生路,能不能走通只看运气,你还有何不满?” 那郭灵官闻言一楞,盯着他神情数变,最终苦笑起身,耷拉着脑袋站在了白衣青年身侧,经过那老玉身边时略一拱手低声道:“受教。”谁知对方却置若罔闻,郭灵官也不生气,转身站在了那位大公子的另一侧。 见他老实归顺,白衣青年略一点头,此时注意力却集中到了手上那银剑和左轮之上,在手中来回把玩,却一直不肯说话。场上一片沉默。 “大哥……能不能把剑还我?”最终还是那少年沉不住气,开口说道。 “给你!”那被其称作大哥的白衣青年一脸平静,随手将那剑掷给他道:“只是记住,以后不要再来找任家小弟的麻烦……” “什么!哥……你疯啦?叫他小弟!”少年闻言顿时大怒,连剑都不要了,几步来在那大公子面前,气冲冲的道:“他……他……一个野……!” 话还未完,喉头一窒,却如郭灵官似的再说不出一个字来!与郭灵官不同的是,扼住他咽喉的力量可胜过郭灵官百倍,少年捂着脖子只觉得全身无力,扑通一身半坐在了地上。 蹲下身形,一身白衣的大公子在自家弟弟身边轻声道:“这是父亲定下的局,以后不要再听爷爷乱说。这一次我帮你,下一次再胡来,你就自己向爹交待吧……”说罢,再次站起身形,将那金色的左轮掷还给了任松,笑呵呵的说道:“给你,若这小子再找你麻烦,就给他一……” 不等他说完,一道灰蒙蒙的光华已打在了他身边那白衣少年的身上…… 见他用轮回之力对付自己,那少年一脸不屑,笑嘻嘻的开口道:“你那爹能有多少道行,也敢对我用轮回之力,白……叽叽,不可能!叽叽!怎么会这样?叽叽!”他一个白字还未说完,后面话语中连连发出叽叽之声,这才发现自己此时已化作一只灰色的老鼠。 怎么会这样!?化身老鼠的少年大为不甘,以那左轮上所凝聚的灵力,如何能伤到自己?难道……刚想到这他猛然大悟,怒冲冲的扭头冲着身边的青年开口道:“叽叽,大哥,你在他的手枪上搞了什么鬼,叽叽!” 第七十八章 小丁丁的福气 抓起地上还在不住叫唤灰色老鼠,那位大公子口中不知念了句什么,随手将其往空中一抛,蓦然间,半空中的灰色老鼠再次变回个白衣少年。 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又看了看对面拿着金色的左轮的任松,一言不发的少年化一道光芒消失在了天际。所幸是大冬天,南沙河这处风景区早已没了游客,所以也不曾被人瞧见。 见他走了,那位被称作大公子的白衣青年再次来到这怂货面前,仔细打量一番方才笑道:“不错呀!胆子也不小,为什么人家叫你怂人?”见任松只是不答,复又笑道:“就是气量狭窄了些,有仇立报,一刻都不肯等,我刚阻止他动手,你倒反过来占便宜,这可不象话!” 如同一个兄长教训弟弟一般,那青年呵呵一笑接着道:“下次记得,要找他报仇,也等我离开了再说,不然我这老大难做的很!” “额?”任松已经被被这位大公子的态度给搞懵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所幸恶念分神心思极快,当下嘻嘻一笑道:“还没问这位大哥该怎么称呼,是您帮我搞升了手枪的威力么?” “呵呵!”白衣青年一声朗笑,侧眼瞧了瞧他,淡淡的道:“我的名儿不提也罢,反正大家萍水相逢,日后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至于你那个破法器嘛,只是略微加了些轮回之力,好歹再在也算是个法宝了,至少,我那弟弟如果再敢来找你的麻烦,你也能抵挡一阵!” 说到这,见他还要开口,那大公子把手一挥道:“莫问,莫问,你还是快些找个地藏好,我家兄弟甚多,只所后面的麻烦更多!”言毕也不理他,只是扭头看了看孙秋红,冲小丫头微微一笑道:“好好看着他。”他从开始到现在神情一直冷若冰霜,此时突然一笑,原本英俊的面容更多了几分帅气。 不等小红妹答话,这怂货一步站到了两人中间,冲那大公子嘻嘻一笑道:“我家媳妇儿自然要看着我,这个可不用你交待。” 白衣青年闻言也不生气,却再不与他搭话,转身对站立旁边的中年大汉道:“老玉,替任家兄弟好好调教调教他兜里那只狐狸,听说是任小弟的坐骑。”话还没完,人已化作一道光华不知去向,原地只剩下余音袅袅。 “狐狸当坐骑?”那老玉闻言一楞,大为稀奇的看着任松道:“哈,小哥你的品位……真是……真是……狐狸?…哈……狐狸也能骑!……”他一边说着,右手虚抬,却见原本藏在这怂货衣兜里的白狐狸肖恬恬滚了出来! 看着立在原地一人多高的白色巨狐,中年汉子围着它转了数圈,最后摇了摇头道:“腰力不足,腿脚又软,真以为当坐骑那么容易么?”说罢,又憷眉攒眼的想了半天才咬牙道:“罢了,即是大公子吩咐的,再难也得办!”说完在额头用力一拍,却见他眉心顿时光芒耀眼,却多了一粒金色的珠子。 低头伸手让那珠子落到掌心,一时间这大汉的整条手臂都为珠子的光辉所笼罩,看着那金珠,老玉一脸难舍,最后冲着那白狐狸喝道:“孽畜,还不快快张嘴!” 自打见了这大汉,狐妖肖恬恬便如见了天敌,不仅老老实实现出原形,而且自始自终都不敢动弹,此时听到那大汉的怒吼,当即将嘴一张,却见老玉随手将那金珠掷入它的口中。 等那珠子刚一入口,却见这狐妖腹中发出一声龙吟虎啸般的怪叫,接着这狐狸猛的窜起多高,最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翻滚起来,口中不住哀鸣不断,看起来甚是痛苦。 一旁任松它如此,心中一惊,略一感应,见体内的魔种并无损坏,当即便不再理会,这老玉的能耐不在那位大公子之下,着实不好招惹,再说这狐狸是受了法术控制,本身却未必忠于自己,随时还要提防那魔道法门的反噬,如今看起来反倒更象个累赘,若老玉真把它弄死了,倒也不算坏事,更何况听他刚才言语,似乎并非要对这狐妖不利。 “喂喂喂!”脑海中,善念本身已然看不下去,开口道:“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坐骑,都成这样了,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白痴,听那老玉的话,分明是在给这狐狸好处,不无动于衷,难道你想坏它机缘?原本还有些担心的任松听到本身的言语忍不住抬扛道:“好歹也是咱的坐骑耶,更何况白天晚上都骑过,你怎么就这么心狠,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他虽然心里没谱,但却不愿以身试险,所以故意反驳本身道。 “够了!别再提你那些肮脏事情!”善念本身听他越说越乱,不由大急,忍不住威胁道:“你若再不作为,我便收回身体……” “哎,玉大叔,你这是?……”不等善念本身说完,任松已然开口问道:“就算再差,也是我的坐骑,你为何要伤它性命!” 那老玉闻言,将刚才低头时与胡须纠缠在一起的白发尽数理顺,方才开口道:“任小哥误会了,你这坐骑太弱,驾不风云,虽然勉强能够踏遍三山,想要遨游四海却是难之又难,一则腰力不足,二则脚程有限,所以我帮你调教调教。放心罢,死不了得!”说到这却见他连连摇头,结果刚刚理顺的白发又与胡须缠在了一处。 这老玉见了慌忙又伸手理顺,口中还不舍的道:“说实在话,若非大公子吩咐,这等好处,我说什么也不会给它,任小哥,刚才那一粒金珠,乃是麒麟血,得此上古血脉,这小妖日后可就真是名付其实的妖王啦!如此好处,不受些痛楚如何能成功?” “麒麟血?!!”任松闻言大吃一惊,他可不是善念本身那种夯货,自然知道无论哪种妖怪,一旦得了上古神兽血脉,便会神通自生,就算不用修行,也可以万年长生,直达仙境,这怂货此时满心皆是羡慕,啧啧有声的叹道:“想不到我家小丁丁,还有这个福气!……” 第七十九章 接应的人来啦! 小山上,浑身雪白的巨大狐狸仰天发出一声如龙吟般的长啸,震的周围树上的积雪纷纷落过,却见它连连扭动身躯,最终再次化作身着红衣的肖恬恬,只是眉心处多了一个金光灿灿状如水滴的……痦子。一脸兴高采烈的狐妖一溜小跑来到任松面前,表功似的说道:“老板,太棒啦!我的力气至少增了十倍不止,身体也更结实,以后不用再拿法宝……” “就只增了十倍力气?”还没等任松开口,一旁老玉已经极为不满的皱眉打断道:“别的呢?就没有其它神通了么?” “啊!”看到那白发和胡须又搅到了一处的中年汉子,肖恬恬不自觉的退了两步,方才嗫啜着道:“没……没有啦!” “唉!任小哥,谁帮你挑的坐骑,不会是那个姓周的灵官吧?”老玉一边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有些不高兴的问道,见那怂货点头,不由叹道:“果然是武大郎玩夜猫子……幸亏如今不打仗了,你也不用上阵杀敌,否则骑着她上战场,怎么死都不知道!” 言罢,又盯着肖恬恬好一阵打量,最后连连摇头道:“怪不得人家都说狐妖根性浅,罪孽重,还真就是,一滴麒麟血还生不出神通,真正是我们坐骑中的耻辱!” 听到他说“我们坐骑”其它三个皆是一楞,“我们坐骑?莫非这老玉也是个坐骑?”脑海中,善念本身大为惊异的说道:“不知是什么,不过看他一身白,不会是一匹白龙马吧?” “去去去!”任松在心里嗤笑道:“又不是唐僧,哪来什么白龙马,没见刚才老玉从自己身上取的麒麟血吗?不用猜也是一头白麒麟。” “得了吧,就算是马也一样可以有麒麟血脉啊,比如现在的肖恬恬,不已经变成麒麟狐了么!”脑海中本身接着辩道。 任松闻言一楞,这话好象也没错,他又仔细看了看那老玉的长相,眼耳口鼻舌,和人一模一样,看来,如果其不现出原形的话,还真不敢肯定这老玉究竟是个什么坐骑。 “罢了,反正也能将就着使!”那老玉最终将头发和胡子尽数解开,扭头对任松道:“任小哥,大公子的吩咐我已完成,就此别过!”虽然心中不甚满意,不过他突然想起,这姓任的小子和自己家主并非什么真正的好朋友,按主人的意思,只是替其调教调教,自己赠一滴麒麟血说起来已算是足够。 想到这,老玉也不与那怂货多说,原本想走,复又有些担心自己的上古神兽血脉被那狐狸糟蹋,当即又对那狐妖吩咐道:“身为坐骑,当首推体炼之术,人间修行之法甚多,你得了麒麟血,当多多炼体,使血脉贯通,否则那血可就真的没用了……”说罢一跺脚,足下生出无数云彩,托着他如风驰电掣般向东方去了…… “就这么走啦?”盯着天边托着老玉的云朵消失,身后的孙秋红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啊?”听到小丫头的言语,一旁的怂货也从思虑中清醒了过来,无奈的摇头道:“不知道。”虽然恶念分神心思灵动远胜本身,不过这帮人来的突然,去的干脆。也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就算他比现在更聪明百倍,也绝难猜出那少年、大公子已及老玉的身份。 “诶……现在麻烦了!”看了看周围的情形,任松猛的大叫道:“我们……现在可怎么办?”本来被那郭灵官着带到这里,说是有人接应,然后再与灵官老爸他们会合,可又碰上了白衣少年和那位大公子主仆,之后郭灵官也被抓,这怂货此时已然记起,好象刚才那位大公子离开的时候,郭灵官也一道儿没了踪影…… “早知道就该提前问问找谁接应了……”任松有此沮丧的想道:“这回可该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等着?” “还等什么呀!你难道不会四处找找吗?”脑海中,善念本身说道。 “闭嘴,都不知道和谁接头,怎么找?又该找谁!”任松翻了个白眼,在心中奚落道,这本身……什么脑子! “反正你肯定要找的是人……”善念本身刚想继续说,似乎发觉自己刚才那句话的问题复又补充道:“就算不是人,也一定是类人形的妖魔神仙之类,你抬头看看……大冬天的,这山上又这么冷,恐怕除了接应咱的人,还有谁会呆在这里……”听到这里,任松一楞,本身说的却也有理,好象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 “若在这山上到处是人,自然要知道是谁,可如今……”不等善念本身接着说下去,任松已然扭头对身边的小红妹和肖恬恬道:“咱们四处找找,接应咱的人肯定在山上……”说罢拉着她往山顶爬去。 刚走了两步,却见身侧的南沙河中,一道雪白的水浪猛的蹿上了小山,落在了他们三个的面前,诡异的是那浪花在面前并未象普通河水那样扑散下去,而是直直的立在了三人面前。 如同龙吸水般,河中的浪花不停被抽到山上,随着水越来越多,任松面前逐渐凝出一个水质的人形,只到那人形体齐全,河中之水不再上涌,那人形身形一晃,却化作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 上下打量了任松一番,冲其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道:“你们是在找我吗?” “你又是谁?”眉头一跳,任松一样盯着那青年问道。 “嗨!还用问吗!这一定是个水鬼!要不就是水妖或者水精灵之类的东西!肯定是灵官老爸派来的!……”脑海中,善念本身急吼吼的说道。 “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听到他的话,任松忍不住在心中骂道:“有点见识好不好,什么水鬼水妖的,这是个人,刚才用的是五行遁术里的水遁之法,不懂就闭嘴!” “呵呵,我媳妇儿让我在这里等一个姓任的年青人,我都在这等了半天了!”那青年接着笑道,黝黑的皮肤衬着雪白的牙齿,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却听他接着说道:“刚才的事儿我都见着啦,不过老弟你可别怪我见死不救啊,一则我没本事,二来我媳妇儿说了,你若被抓了,我就不用接你,更不能救你,还好,还好!” 不知为何,任松有种奇怪的感觉,这青年有意无意的老是盯着自己那只生出红线的右眼…… 第八十章 南沙河上的鬼船 坐在一条破烂的木船上,任松回头看了看冷的有些瑟瑟发抖的小红妹,以及东张西望的肖恬恬,复又盯着船尾手执木桨划动的青年道:“周哥,还得多久才到你家?” 刚才在小山上的一番谈论,他已知道这位青年姓周,叫周宏,不过真正让任松意外的是他的小名儿周老幺,洛中一个声誉极旺的连锁饭店,名儿就叫周老幺盆盆鱼,那里做的各种鱼类菜肴味道极鲜美,更兼盆大鱼肉多颇实惠,在城市极为有名,不光任松,连小丫头孙秋红也去尝过两回。 所以当周宏报出自己的小名儿时,他立时想到了那个让人熟悉的店名,小丫头更是脱口而出,原本以为只是同名的任松意外发现,这位皮肤黝黑如同渔民般的周老幺,听到孙秋红之言,嘿嘿一笑并未解释,神情之中反倒尽是自豪。之后才从其口中得知,那饭馆还真是他开的。 此时坐在木船之上,任松看着后面划浆的周宏,心中依然有些疑惑,谁能相信一个身后这个衣着朴素,相貌憨厚的年青人,就是洛中十余家连锁饭店的老板。 此时,这位已被任松认定为装猫儿吃象的大老板周老幺,正随意的划动的船桨。虽然他扳动木桨的频率极慢,但小船的速度却是极快,如同奔驰中的汽车一般,船舷处一块松动的木板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的吱吱呀呀动静不小。 听到任松的问话,周宏似乎想起了什么,冲他们张嘴一笑,满口白牙在黝黑面庞的映衬下显的格外耀眼,却见他抬手一挥,耳边的风声立时停了下来,木船上,好象撑起了一个护罩,再没了刚才的寒冷。却听他一脸歉意的笑道:“却是我的疏忽,以前在水里跑习惯了,很少用船,所以忘了帮大家避风。”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怪,不过想起他一开始借水遁法从河里冒出来,之后又从水底把拖出这艘木船,任松三人均未觉得不对。而肖恬恬更是笑道:“怪不得船这么破,懂水遁法,这船反倒是个累赘。”那周宏闻言也不反驳,只是一笑,冲任松道:“我家就在上游不远的地方,最多十分钟就到!”说罢又继续摇起了桨。 “咦?”任松身边的孙秋红突然惊讶的问道:“任松哥,为什么岸上的人看到咱们船就象见鬼了一样,全都躲起来啦?”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左侧河堤。 任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数个人影正四散躲藏,一边躲还一边满脸惊恐的看着他们这边。这怂货仔细看了看船上的动静,见无甚怪异,忍不住笑道:“小红妹你搞错了吧,人家躲起来未必是在躲咱的船……”刚说这里,这怂心中一惊,慌忙起来向后方看去,生恐是船后面有什么怪物。 “莫惊慌!”船尾的周老幺一脸微笑的说道:“他们是因为看不见船上的人,而这船又在往上游走,以为是……” “鬼船!”几乎同时,任松和孙秋红异口同声的叫道。自古洛中就有传言,南沙河上有一种古怪的鬼船,船上空无一人,却不是顺水飘行,而是逆流直上,具说看到的人必走霉运,或失财丢命,或重病缠身,最轻的也会害眼病,一年内看东西都一片模糊。 无论任松还是小红妹从未想过,自己现在居然就坐在传说中的鬼船上面,二人惊异的在船上走来走去,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同,好象……就是一普通的木船。 “啧,啧!想不到周哥你家居然还有这玩艺儿!”虽然瞅了半天也没看出门道,不过任松也知道这船非同一般,忍不住扭头对正在划桨的周宏笑道。 “哎!这可不是我家的,是为了接应你,我媳妇儿从娘家借来的……”坐在船尾的周老幺嘿嘿一笑,一边摇桨一边说道。 “又是你媳妇儿?”任松闻言皱了皱眉,心道:“接应我也是你媳妇儿的主意,船也是你媳妇借的,难道周老幺的媳妇和灵官老爸有什么……特殊关系?” “喂,你能不能别这么过份?连灵官老爸也要猜忌!”脑海中,善念本身气冲冲的道:“思想别这么肮脏行不行?” 任松嘻嘻一笑,却不曾在心中作答。倒是坐在后面的周老幺一声轻咳,可能是看出任松笑容中其它的意味,这位貌似鱼民的饭店老板笑呵呵的说道:“其实让我来接应你的,并不是我媳妇本人,而是她的娘家!” “周大哥,你媳妇的娘家在哪儿?不知她娘家哪位亲戚认识我们老板他爸啊?”坐在孙秋红身旁的肖恬恬闻言开口问道,这狐狸素来疑心极重,听他说的模糊,自然要问个清楚。 “呵呵!”听了她的问话,那周宏只是一笑。随后却扭头看着任松道:“任兄弟,莫着急,等到了我家,你自然知道。不是我故意卖关子,实在是她们娘家规矩大,不准我提她家的来历。” “这是什么规矩?”周宏此言一出,任松三人心中无不惊异,对周宏媳妇娘家的来历均有些好奇,孙秋红眼珠儿一转,突然笑嘻嘻的扭头道:“周大哥,你家包了多少亩鱼塘?” “鱼塘?”那周宏闻言有些发楞:“什么鱼塘?” “周老幺盆盆鱼啊?你开那么多的饭馆,而且都卖鱼,而你却不住城里看着自家生意,反倒跑这南沙河边来住,难道不是因为在这里承包的鱼塘吗?” “对哟!”一旁的任松闻言也连连点头道:“怪不得你那里的鱼好吃,一定是从鱼塘弄来的新鲜货,所以味道才会那么好?”想起活着的时候,和同事一道儿去吃盆盆鱼,整瓶的啤酒大块的鱼肉……那个爽啊!这怂货险些流出口水来…… “呵呵,你们弄错啦,我家做的盆盆鱼,所有原料都是天然野生的,绝对没有人工饲养过……”船尾周宏一脸憨厚的笑道:“我更没有包什么鱼塘,那些鱼,全是从南沙河里捞上来的?” “太扯了吧?”任松闻言一脸不信的开口道:“十多家餐馆,一天得多少鲜鱼才够,而且还不能中断,就算河里鱼再多,也不可能保证每天数量都足够吧?……莫非……是这船的缘故?”这怂货突然想到了身下的鬼船。 “当然不是,这船是用来载客的,可不是用来捞鱼的?”周宏听到他最后之言,连连摇头道。 “那是怎么办到的?”任松闻言有些奇怪的问道。 第八十一章 周宏的神奇老婆 “嘿嘿,等到了我家,你就知道了!”周宏憨憨一笑,八颗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看着一脸疑问的任松说道:“其实都是我家媳妇的功劳,还真没我什么事儿!” “哟!周哥你可真有福气,娶了这么能干个嫂子!”坐在任松身旁的小红妹闻言不由打趣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甩手掌柜!” “哈哈,那是……那是!”用力一摇木桨,对面的周宏开口笑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抬头瞧了任松一眼道:“其实,小任啊,你的福气也快到了!今年应该有二十多了吧?别怕结婚早,早点生娃儿,趁年青身子骨结实,养活起来不困难,一旦年纪大了,没把子力气,那小祖宗可真的很难对付……” 他突然话语一拐,扯到了育儿经上,把一旁的孙秋红听的脸儿发烧,低头不语。任松闻言只是笑却不肯多言。只剩下周宏一人边划船边说话。初时还在劝任松早婚,最后直接扯到了自家儿子身上,如何的不好养,怎么样的不好照顾,什么第一年高烧连续几个月守夜,第二年拉肚子半年,第三年肠胃出了问题,不停的吐奶,第四年如何如何……第五年如何……直到第七年还是不会走路…… 任松越听越觉古怪,忍不住插嘴道:“周哥,你家孩子多大了啊?” “今年啊,七岁啦!”瞥了这怂货一眼,已是大汗淋漓的周宏拒绝了肖恬恬过来帮忙的请求,随手脱掉上衣,露出一身黝黑的皮肤,甩开膀子接着划了起来。 “七岁还不会走路?”不等任松开口,旁边的小红妹已然有些惊讶了:“孩子不会有啥毛病吧?”在她的记忆里,好象七岁都该上一年级了。 “没毛病,他妈说了,健壮着哪,只是全身筋骨还没长齐,据说孩子的舅舅三十二岁才会走路,在他们族里算是走的最早的一个……”周宏闻言急忙解释道。 “额!”听到这话,任松和孙秋红皆是一楞,心中已然隐隐明白了过来,三十二岁才学会走路,看来这周宏的老婆肯定不是普通人,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哈,咱们到了!”正说着话的周宏看着前方的小镇,突然指着河边的一处房子笑道,任松闻言举目看去,却见他手指处,,却见不远处,临街建着三层楼房,而楼房后面是个小小的院子,从院子边的后门顺着铁艺楼梯下来,正好来到河边一处自制的小码头上。 此时他们人在河中,那庭院内的情形却是一目了然,里面此时已经挤满了人,大呼小叫的围着一个怀抱婴儿的少妇。 那妇人一脸焦急的看着河道,对身旁众人压根不闻不问,直到看见任松他们的船,方自松了一口气,复对周围的人不知说了句什么,原本围着她的人纷纷看向河道,当瞧见任松他们坐的这艘船时,顿时一哄而散。 见众人都走干净了,那女子方舒了一口气,抱着孩子急匆匆的向码头走来。而此时的周宏已将船靠上了码头,一步跨上岸去,直奔那少妇而去。看来这便是他的妻儿了,见他从妻子手中接着婴儿,抱在手中又哄又逗,满脸皆是幸福的笑容,再没了刚才聊天时的抱怨。 反倒是他的妻子,与其简短交谈两句之后,便急匆匆的朝任松三人走来,虽然打扮如同村姑,但任松看到这女子的时候,却有一种凛然难犯的感觉。 那女子此时笑意盈盈的来到他们三人面前,冲着那怂货开口道:“是叫任松吧?”见其点头,复又看了看后面道:“两个女子应该是孙秋红和肖恬恬吧?” 听到她这么问,任松再无疑心,看来灵官老爸真安排了人前来接应,当下点头称是,那女子先瞧了瞧任松带着红线的右眼,满脸欢喜的道:“我带你们去我娘家!”说罢转身向岸边走去。 即然知道这女子就是父亲所说的接应之人,任松也就不再多想,举步跟着一起向那临街的三层小楼走去,孙秋红和肖恬恬也紧紧跟随,经过抱着孩子的周宏身边时,三人忍不住停住脚步,想看看这位七岁的老婴儿究竟长的如何,不过那女子连连催促,三人只的急忙跟上。 等到了那楼梯口,任松吃惊的发现,那少妇举步直奔向下的楼梯…… 他们三人此时都在平地之下,向下的楼梯不用问就是地下室喽,周宏的妻子刚才明明说要带他们去见自己娘家,跑地下室做什么?难道她娘家住在地下? 三人站在楼梯口无论任松还是孙秋红皆是一阵犹豫,肖恬恬倒是一脸无谓,站在边上笑咪咪的看着下方那女子! “问个问题,嫂子……”见那女子还在往下走,心中有些不安的任松突然开口,周宏的妻子闻言停住的脚步,转身抬头看着还站在楼梯口的怂货笑道:“你问吧……” “神仙妖魔鬼,嫂子第几?”按照如今的修行界的规矩,任松一脸微笑的开口问道。 那女子开始一楞,随即恍然开口笑道:“放心吧,我家住在南沙河底,跟幽冥黄泉可没关系!” “南沙河底?”一旁的小红妹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女子道:“河底能住人吗?” “当然不能住人,但龙可以住在里面啊!”她身边肖恬恬闻言,笑嘻嘻的应道。 “龙?”任松听到这桀句却是一呆,随即恍然大悟,与孙秋红异口同声的喊道:“遮天龙王!” “原来嫂子是龙女,那可真是失敬了……”已然明白过来的任松冲那少妇笑道。 那龙女闻言呵呵一笑道:“是啊,遮天龙王就是我爹……”说罢盯着这怂货右眼中的红线,看了半天才道:“小兄弟,这次可就要靠你了……” “我?”任松再一次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搞糊涂了。那龙女只是一笑,却也不再接刚才的话题,只是对三人道:“快些随我来吧!”便直奔下方去了。 “怪不得周哥说饭店做的全是野生鱼,原来家里有位龙女啊,象这样,就算再开一百家饭馆,估计野生鱼也要不完。”任松开口接着叹道…… “那可不一定!”走在前方的龙女连连摇头道,光现在这几家就让人够受了,天天到家里来要鱼,若再开两家,可就真的崩溃了…… 第八十二章 南沙河的怪脾气龙王 “原来刚才那些人是找你要鱼的啊,嫂子?”听到那龙女之言,一旁的孙秋红恍然道。任松也跟着明白了过来,记得他们的船还没靠岸的时候,就有一大群人围着周宏媳妇儿,应该是那些盆盆鱼连锁店的经理。 “幸亏我老公载着你们过来啦,不然还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嘻嘻!”走在前面的龙女笑语盈盈的说道。并肩走在后面的任松和孙秋红也是相视一笑,不用问肯定是那帮人突然看到传说中的鬼船,所以吓着了…… “鬼船真有那么厉害吗?”想起那帮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孙秋红忍不住开口问道。记得在路上,周宏说过这鬼船是他媳妇娘家的东西。 “嘻……别听那些人胡说!”走在前面的龙女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可怕,其实那东西是我爹的,他以前喜欢在南沙河游玩,偏偏龙行之处必有洪灾,又怕白龙鱼服受无妄之灾,就造了这么一艘小船。” 说到这里,她却是一声轻叹,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爹闲暇之时,乘船游河,又被附近的百姓看见,因见船上无人却逆水而行,多好奇想看个究竟,他又是个火爆脾气,这种事情碰的多了,就不免动手伤人,结果被人告上了龙虎山张天师那里,险些没了命……” “对哦!遮天龙王不是在受刑吗?”任松身后的肖恬恬突然开口说道:“我记得以前听说…… “什么呀!”虽然对这狐妖的敌意已经消除,但听到她说话的时候,却总有些别扭,忍不住在一旁打断道:“任松哥他舅爷爷说过,南沙河龙王不是被洛中的知府给救了吗,怎么还会受刑?” “额?”旁边的怂货闻听此言却也想了起来,当初舅爷爷张三缺就曾经说过,南沙河的遮天龙王行事乖张,因为小事而杀伤百姓,被张天师抓上龙虎山,准备开刀问斩。偏巧正赶上新任洛中知府前来拜会,据说明清之际官场迷信之风盛行,多数外放的地方官员在上任之前,都会龙虎山拜会张天师卜问前程。 这位洛中知府本是两榜进士出身,如今外放至洛中,特意绕道江西向那张天师问个前路吉凶,天师闻听传报,素知那知府为人倒也端正,当即心中便有了计较,当即命那龙王化作人形,又着人用铁枷锁在廊下,那枷本是天帝赐予天师用来典刑天下犯罪神灵的至宝。一枷上身,那龙王顿时法力全消,与普通人一般,被那铁枷卡的生死不得,只是不住哀号! 等到那位新晋的知府大人前来,与天师见礼未必,却听廊下有人呼痛不断,声音甚是凄惨,疑惑之下开口询问。却听那天师言:“乃府尊治下南沙河龙君,因犯了天条,本要问斩,只是大人到此,不便行刑,所以便枷在了廊下。” 那知府闻言一惊,暗思即是自己治下的神灵,怎么也该说个人情才是,虽然与张天师没什么交情,但客套话儿怎么也要说上两句,否则被洛中其它的神灵知晓,以后自己这知府当起来难说没什么麻烦。想到这当即起身施礼,恳请张天师能够放过这位龙君。 原以为自己只是随便一说,谁知那天师居然应了下来,复着人将那龙王带了进了,去了枷锁,又言其罪本应斩首,得洛中府尊求情免其不死云云,复又命那龙王前来拜谢。 那位知府倒有些意外,未曾想自己一句话居然救下了龙王,复见那位南沙龙君虽是人形,却器宇轩昂,甚是不凡当即颇为心折,正想要上前结交一番,不料那龙王只是朝他行了一礼,不等其开言便消失无踪。让这位府尊大人好生气闷…… 当下也没了心思向天师卜问前程,直接带了手下奴仆告辞下山,张天师也不曾挽留,淡淡送了几步便作罢。等下山行至晚间,住宿驿馆中,至半夜,那知府却又在梦中见到了这位南沙河龙王。 这位龙王先是连连道歉,言人神有别,不便相见,更兼身上伤重,所以有些失礼,此时连连大礼拜谢,复又道得蒙府尊大恩,无以为报,此时仓促,只能先送府尊雨伞一把,聊表谢意,日后另有大礼云云。最后还言,日后凡是府尊私人相求事,必不敢推托。那知府闻言连连客气,正推托间却惊醒了过来,心中甚是讶异。也不知是真是假。 此后一路西来,原本六七月间,骄阳似火,天气极为炎热。偏这知府所经之处,顶上必有一朵乌云相随,他走到哪里,那云便遮住哪处,不仅不热,更有凉风袭来。便如春秋季节一般。那知府初时不觉,连走了一个月皆是这般,才恍然这云便是那位龙王所赠的雨伞。 此后在洛中任上,风调雨顺,从未有过天灾,更奇的是有一年这位知府因得罪了朝中宦官,要将其押回京城受审,谁知还未动身,洛中一连三月暴雨不止,连道路都被冲毁,那押解的钦差正焦急间,却听那知府过堂时说,自己有办法让雨停下,钦差大喜,当即去了枷锁让其行事。 却见这位知府要来纸笔,写了一句话:“府中墙院皆浸水中倾倒在即,望停雨助之!”复命人将此字送至南沙河龙王庙焚之,那钦差原本就听过这知府救龙王的传言,虽然不信,但如今阴雨不断,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命人将那字送至龙王庙烧了,结果第二日,那雨便晴了,此后再无一滴雨落下。众人无不称奇。 后将那知府押解至京城,没过多久便传来洛中大旱的消息,而且此后一旱就是两年,总之那知府一直在刑部大牢,这旱灾也始终不曾解。后来此事传到了朝中宦官头子耳中,初时他还不信,后来旱灾越来越重,已然被御史捅到了皇帝那里,这大宦官无奈,便让人告诉那知府再写一张纸送去,如果能解了旱灾,便将他放了。 这位洛中知府本也担心洛中情形,当下便在纸上写,一旱两载,府中水池有锦鲤数尾,如再无水恐枯死焉,请龙君助之。见他纸条写的如此怪异,无论是宦官头子还是那位想助其脱狱的御史同年无不意外,不过最终这张纸还是被送去了南沙河焚烧,结果次日大雨倾盆,十日方晴。洛中旱灾一朝而除。 此后那知府被赦免,而且再次放归洛中任上,直至后来满人入关,这知府举兵抗清后城破身亡之前,据说洛中地方,再没有任何灾祸,年年风调雨顺。 记得张三缺讲述这事情的时候,任松还大觉有趣,此时回想起来,便也点头道:“是啊,舅爷爷说过,南沙龙王早就被放回来啦!” 第八十三章 好命的五阴蜃龙 “哎呀,老板,你弄错啦,我说的不是那次,是月桂仙身死之时,遮天龙王因不满张三先生的行事方法,与之理论,最后动手,闹的洛中洪水不断,整个南关都淹啦!后来被许真君所擒,最后得王灵官求情,将其锁在了南沙河底!现在出来了吗?” 原本一直不曾回头的龙女闻言突然停住脚步,回头诧异的打量了肖恬恬一番,猛然讶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太阴妖后,没曾想你的本名姓肖……”她猛然想到“小甜甜”的名字,险些笑出声来。复又道:“小时候虽然有一面之缘,只是离的远了,容颜看了不甚真切,倒是失礼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妖后啦!”狐妖肖恬恬笑嘻嘻的摇手说道:“如今跟着我家老板混饭吃,以前的匪号就别再提啦!周嫂子,你就不要再客气啦!” “老板?”龙女闻言一楞,本来虽然同属妖族,但龙本是五虫之精,故而自视甚高,除了人麟龟凤,其余种群难入其眼,因此上刚才虽然说的客气,但对狐妖不如何待见,就连任松这鬼仙也未必放在心上,只不过有事相求不得不低声下气。直到此时,听到肖恬恬之言,一抬头间,见她额头上那一颗金光闪闪的痦子,心中却才恍然。 笑呵呵的看了肖恬恬一眼,周宏媳妇恍然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肖姑娘还有如此福慧,任小哥再怎么说也是五仙一流,更何况还有灵官殿相护,为他骑乘功果也是不小,却真比那什么妖后的名号来的实惠……” 说罢,却不再理她,反而扭头对任松说道:“不瞒小任你说,我爹确实在受刑,本来你出身尊贵,父亲本该亲自来迎接的,如今……”说到这儿,她已是眼眶通红,声音哽咽的接着道:“这次,真的要靠小任哥你帮忙救我爹了……” “我?”任松闻一楞,有些意外的道:“周家嫂子,有话就明说罢,我的能耐自己知道,偷鸡摸狗的事儿也就差强人意,大事儿可就真的只能砸锅,再加上天生运气儿就不好,别龙王救不出,再搭上条性命,到时候大家脸上可都不好看。” 恶意分神可不是情面软弱的本身,没好处的事情说什么也不干的。 “哼!”脑海中善意本身不满的哼了一声,不过并没有收回身体的控制权,任松嘻嘻一笑,却不曾开口,只是冷冷盯着对面的南沙河龙女。 听他说的直白,周宏媳妇一楞,最终摇头笑道:“原来小任你不知道啊,令尊特意派了蛇妖过来报信说,你能解我父亲之厄,只是语焉不详,再加上那蛇妖说话颠三倒四,我原先也有些迷糊。直到见了你本人方知其中原由。”说到这里,这位龙女又看了看他左眼中的那条红线。 “啊,蛇妖?”任松闻言更觉糊涂,暗思莫非是常春红那动画大王?只怕也就这蛇妖说话称的上颠三倒四的了。 “是啊,就是一条蛇妖!”对面的龙女笑盈盈的说道:“全身红通通的,自称是奉周灵官之令过来带话的……” “他现在还在龙宫吗?”一旁肖恬恬追问道。她已经猜出,那人定是蛇怪,只是不明白,这家伙不是送张奉超父女二人回家吗,怎么又跑到龙宫来了?莫非真是周灵官指派的? “是啊,还在大殿里候着呢,一会你们就见到了。呵呵!”龙女笑呵呵的说道:“我原本也有些奇怪,直到看见任小哥眼中那条妖龙,始知其中的因由。”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奇怪,见大家都望着自己,那龙女也不再卖关子痛快的说道:“小任啊,想必你已经知道眼睛中那红线是条五阴蜃龙,此龙戾气极重,却也有两桩奇异处,一是见泪水即入,二是食雷而长。这种龙幼年时一刻也离不得水,只有长大之后方能脱水飞天。” 周宏媳妇说到这里,也顾不得客气,快步来到任松面前,又仔细看了看他眼中那红线才又道:“还好还好,入眼的时间不长。没吃什么苦头,你最近是不是眼中酸痛,不住有眼泪流出来啊?” 见任松连连点头,复又接着说道:“那是因为最近没有雷雨,这龙难以长成,偏又在你眼中,生恐缺水难以存活,所以便不住的挠抓你的眼珠儿。这样不断有泪水流出它便不会因为无水而亡了。” 这下,不止任松,连善念本身都吓了一跳,一想到自己眼珠子被一条龙不停的扒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孙秋红更一紧紧的抓着自己的任松哥,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到是肖恬恬眼珠儿一转,笑嘻嘻的道:“看来那位南沙河的龙王爷,定是被什么雷法给镇住,要老板眼中这条龙去吃雷吧?” “确是如此……”瞧了那狐妖一眼,周宏媳妇索性大方的说道:“许天师镇压我父王的,本是一道五雷正心符,符中所藏本是天庭的刑雷……”说到这她又是一声轻叹,复又道:“本来我自己便是蜃龙,只是碰到我老公,已然发身长成,不然……” “等等……等等!”听着龙女之言任松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开口说道:“嫂子,你刚才说蜃龙见泪水而入是什么意思?难道……” “正是你想的那般,蜃龙幼时与普通的龙族不同,必须生在有缘人的眼泪之中方能存活,而这五阴蜃龙就更加麻烦,我虽然不知详情,不过看眼前这光景,那雌龙怀着它的时候就已然身死,母子二人皆已丧命。不知遭了何种变故,又化作了僵尸,原本似这般情形,那幼龙原本绝无出世的机会。偏偏又碰到了小任……” “我?”任松闻言一楞! “是啊!”那龙女接着说道:“原本僵尸蜃龙绝没有长大的机会,因为它所需要的有缘人也必须是僵尸,可自古以来,还没听说过哪具僵尸能流眼泪的,就算有也只能是血,蜃龙一旦见血,凶性大发之下,就会彻底变作一头野兽,再无神智可言……,” 说到这她嘻嘻一道:“这条五阴蜃龙却是命好,偏就碰到了小任这么个有肉身的鬼仙,还正巧是她的有缘人,嘻嘻……” 第八十四章 从来冤家路就窄 女孩子总是敏感的,所以当孙秋红听见那龙女不断提及“有缘人”这个词,心里不免有些吃味,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嫂子,这有缘人,究竟怎么个有缘法啊?” 看着小丫头紧张的挽着任松的手,那龙女顿时明白其心中所想。当即嘻嘻一笑道:“我听说你们住在东关?”见他们二人一头,复又道:“小伙不爱洗脸,结果眼睛里长龙的故事听说过没?” 这个故事,对于大多数生在东关的孩子来说,便如教科书般的存在,每个不爱洗脸的小朋友,都会被这故事吓唬一通,然后每天早上老老实实去洗脸。听到龙女问及,任松和孙秋红皆点头称是。 “哈!”任松见小红妹也一个劲的点头,忍不住大笑道:“小红妹呀,原来你小时候也不爱洗脸!”结果让女孩儿在胳膊上掐了一把。只得忍住笑复又问那龙女道:“嫂子,难道不洗脸的家伙眼中藏的也是五阴蜃龙!” 对面的龙女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二人,听到此言一笑道:“那倒不是……咱们边走边说罢!”她心忧父亲,见众人都停住了脚步,生恐担耽太久,便催促道。 众人闻言皆跟着她继续向前,却听龙女继续说道:“那不爱洗脸的家伙,便是你周哥,呵呵,至于眼睛那条蜃龙,就是我了……不过我只正而八经的龙族,可不是什么五阴龙,呵呵!” 说到这她扭头看了看那边脸色有些不好的孙秋红笑道:“孙家妹子也不用担心太过,任小哥眼中那条龙,是雄是雌尚且不知,有缘也未必就是夫妻,主仆,朋友,皆是缘份。更何况,那龙藏在眼中戾气积累会越来越重,如果不早些放其出来,迟早会生出祸患。” 说到这,她突然一楞,摇头叹道:“这条五阴蜃龙运气还真的是好,普通的雷霆未必能让这龙生长,只有这刑雷才对其真正有效!偏偏那位许真君,镇压我爹用偏就是五雷正心法。” 他们四人边走边说,不一时便来到河底一座大殿前,殿前那匾额上写着“水晶宫”三个大字。 看那宫殿绵延数里,亭台楼阁,描龙绘凤,好不排场。任松忍不住暗暗乍舌,怪不得人说龙王爷有钱,一条河龙王都成了这副光景,却不知那四海龙王又是个什么模样。 他们四人过来,那守门的兵卒远远就瞧见,慌忙陪着笑脸迎了上来,龙女只一摆手,也不与他们多说,径自往那宫殿伸处走去。 那些兵卒纷纷退下,任他们四人入内,刚才在外面看这宫殿已经甚是阔气,如今到了里面再看时,更是富丽堂皇,众人如置身画中,除了龙女无不啧啧称赞。 等穿过了正殿,却见一个矮胖老头领着一群兵士,正在路边等着,见龙女过来,纷纷奔上前问安。周宏媳妇只看了一眼那老头,只叫了一声“莫叔叔。”便脚下不停的往前走去,她脚下也不停步,口中接着问道:“父王那边如何了?” 那被称作莫叔叔的老头一步一喘的跟在后面陪笑道:“没事,没事……公主放心,龙君一切安好,无甚大事。就是先前的那群客人有些……” “额?他们怎么了?”龙女依旧脚下不停,口中接着问道。 “没事……没事……”跟在后面的矮胖老头接着说道:“那姓胡的道士这会儿已经回来了,吵吵着要见公主……其它倒也……无甚大事。” “姓胡的!”原本一直前行的龙女听到此言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他想干嘛?” “没事……没事!”那姓莫的矮胖老头接着道:“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抓了一位当今朝庭的大官,说是要请那官员替龙君揭符挡灾。其它的倒也无甚大事。”此时跟在后在的任松等人却已瞧出,这姓莫的老头,每句话前面似乎都有个“没事……没事”而一句话完毕时肯会有个无甚大事,小丫头孙秋红只觉得的有趣,险些笑出声来。 “他疯了?还是存心想让咱家倒霉?”原本一直脸挂笑意前行的龙女已经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那姓莫的老头。皱着眉头说道:“那五雷正心符里藏的可都是刑雷,就算是一品的宰相,上前揭符也只有死路一条!” “没事……没事……”姓莫的老头接着陪笑道:“公主放心,我没答应他这办法,只说等您回来定夺,现在应该也无甚大事。” “让他们先等着吧!”龙女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任松等人,皱着眉对那莫老头道:“等我和任小哥他们救起父王,一切请他老人家做主就是。” “没事……没事……我这就按您的吩咐办!”说罢又瞪着眼珠补了一句:“公主放心,保证无甚大事!”言毕,转身而去。 见他满口没事,无甚大事,任松等人均觉得好笑。见他一溜小跑,往左边的宫殿去了,心中狐疑的怂货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嫂子,还有别人来搭救龙王吗?”虽然听不是很明白,但刚才听到“胡道士”这名儿,却让他有些紧张,不会就是在圣水寺后山碰到的那个家伙吧? “哦!没事……没事!”可能被那老莫传染了,龙女也随口答道,答完之后,猛的想起老莫的样子,不禁自失一笑,复又接着道:“是我父王以前的老朋友,前几天找到这里说有办法救我爹出来。那人一身邪气,做事情也不象正道,而且还提了许多条件,我父王原本就嫌他麻烦,当时并未应下。” “原来如此!”任松心中已然有些了然,再次开口问道:“嫂子,刚才你口中的胡道士,不会是长着两颗獠牙的竹鼠精吧……” “错啦!任松哥!人家老和尚不是说了么,那竹鼠是被夺舍来的,他自己不算是妖精!”一旁的小红妹也已明白过来,在一旁补充道,看向任松的眼神里,却全是担心。 “呀?原来你们也和他是熟人啊?”龙女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们问道。 第八十五章 五雷正心符 “呵呵,其实也算不上很熟……”恶念分神心思灵动,冲孙秋红和肖恬恬打了个眼色,笑呵呵的说道:“早上在圣水寺见过。” “早上?”前面的龙女一楞,却听任松接着道:“是啊,今天早上圣水寺可热闹了,先是一群舞龙的把街道堵了一早上,又来了个省上有个老干部来烧香,结果一进去就失踪了。” “舞龙的?”龙女闻言一楞,她聪明过人,自然知道是任松在提醒自己,那位去圣水寺上香的老干部很可能就是那姓胡的抓来的大官,可是舞龙的是什么意思? 见她如此,任松也有些意外,正想开口却听旁边的肖恬恬插话道:“周家嫂子,不知你娘家府上去世的亲戚里有没有飞龙之类的?” 她这话问的极为突兀,那龙女闻言眉头一皱,扭头看了那狐妖一眼,谔然道:“肖家妹子这话是何意?” “也没什么……”肖恬恬依旧满脸笑容的说道:“我老板眼睛里那条蜃龙的娘,是一条飞龙,今天早上被姓胡的那位弄到圣水寺那边的街道上鼓捣了一上午。”说罢,却依旧不再言语。 前边的龙女闻言身子一顿,复又继续向前,却不再多说什么,一直到拐角处,她才扭头对一个跟在后面的兵士吩咐道:“去和莫叔叔说,让他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将姓胡的留在龙宫!”等到那兵士走了,龙女这才领着众人进了那拐角处的走廊。 随着龙女一直走到尽头,当她打开尽头处的那扇门时,众人眼前豁然开朗,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庭院,站在院子中间,却见头顶波光粼粼,无数游鱼从头顶游过,便如海洋馆内的玻璃天棚。不过此时任松等人却没心意欣赏头顶的奇景,他们都被面前一根奇异的水晶大柱所吸引。 这根大柱通体晶莹剔透,看起来甚是惹眼。再加上一条黑色的巨龙蜿蜒盘旋其上,若非其一直不曾动弹,任松还真以为是个活的。 此时龙女站在柱子前面,看着那巨大的黑龙发呆,过了小半会儿,游自在正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却听那龙女突然说道:“父亲已经答应,还请任公子一试!” “哎……对了!周家嫂子,怎么没看见那条报讯的蛇精啊?”一旁的肖恬恬突然开口问道,她举目四下里张望,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那蛇精在前面会客厅中等消息呢,我心里着急所以先带你们来了这里。对了,孙家妹子你们如果嫌闷的话,也可以到前面会客厅去坐坐。一边招呼着孙、肖二女,那龙女却在任松周围忙碌了起来,却见她不断的在任松身上比划着,好象在打什么手印,如此过了半天,才对任松道:“好啦!公子请上前一步!” “额!……”听到她的话,任松却大为犹豫,记得其刚才也说过,镇压南沙河龙王的符印里所藏的都是刑雷,自己如今身为鬼仙,也在那刑雷震击的范围之内,也不知会不会…… “小任,那许天师的镇龙符只对鳞虫有效,不会对你有影响,大可放心!”似乎看出了任松的担心,龙女笑呵呵的说道:“放胆向前,包你无事,更何况那蜃龙如今困在你的眼中,如果时日太久,就会心中凶戾渐生,对你的眼睛极为不利,不瞒你说当年你周哥的左眼就曾失明数年,用龙宫的秘药治了许久方能见光,但看东西依然甚是吃力……” 听到她后面的那些话,任松摸了摸眼睛,最终在心中骂了一句,大步向那水晶柱靠去,谁知刚往前跨了一步,就被一道无形的阻力挡住,便如一道无形的墙壁一样,这怂货刚才那一步,脚尖儿正好踢在了墙上。 大脚指此时剧痛如折,任松身不由主的“哎呀!”一声,便往下蹲去,正想伸手解开鞋带看看脚指头如何了。却听那柱子响起一声闷雷,右眼又是一阵酸楚,象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扒拉一般。 大叫一声,任松抬手想要将眼捂住,连脚指的痛楚也顾不得了。却听身后龙女厉声喝道:“别用手,不然会被雷劈中的,快些再向前三步!”说着,她也急忙连施三个手印打开了那水晶柱前的禁制,任松再次向前靠去。这次却是小心翼翼用脚蹚着往前行了两步,第三步脚上却阻力大增。 不过因为那龙女施了手段,此时阻挡在面前的无形阻力,已不似最开始那样如同坚硬的墙壁,更象是一块巨大的气垫子,甚是柔软却也弹力十足。因为第三步刚迈出一小半,就会被那无形的阻力弹回来,任松几次站立不稳,索性放弃了尝试。 “轰隆隆!”水晶柱中,凭空响起一道炸雷,任松眼中此时已是疼痛难挡,便如有人拿刀在剜他的眼珠儿一般。不过他此时已猜到,是眼中那蜃龙想要出来,却又不知为何所阻,听到龙女在后面连连催促向前,料想是自己的靠的不够近的缘故。当时便又竭力向前踏出一步。 谁知一步刚刚迈出,任松就明显感觉到,好象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弹性气垫中一样,紧接着,一道强大的反弹力传来,这怂货整个人被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龙女面前的地板上。 “啊哟!”身后的龙女吓了一跳,刚想上前将他扶起,却见这怂货纵身自己跳了起来,笑嘻嘻的围着那柱子看了三圈儿,突然将身子一晃,下一刻,他整个人已和那水晶柱紧紧贴在了起,此时他头顶上正是黑色的龙尾,而尾巴上钉着的却一道用朱砂写满字的黄符,看起来格外鲜艳…… 此时水晶柱中,雷声滚滚,声势惊人,整个龙宫都有摇摇欲坠之感,此时任松头顶那龙尾的黄符上,无数金色的闪电,狠狠的劈向这怂货的右眼,看起来情形极为独特,便如任松在用右眼吸收闪电一般,而随着气垫的阻力越来越强,他再一次被缓缓推了出来。 “轰隆隆!”又一道闪电狠狠击中了任松的右眼,眼睛就象被撕裂了一样,这怂货再也坚持不住,大叫一声退了出来。谁知那黄色的纸符也从水晶柱上飞起,猛的贴在了他的右眼之上…… 第八十六章 遮天老龙王 凭借的着鬼仙神通瞬步千里,任松总算是冲进气垫贴上了水晶柱,并成功将那五雷正心符中的刑雷给引了出来,不过如今这结果,却让这怂货大为气恼。 当任松被水晶柱的巨大阻力推开的同时,那黄符也跟着一起飞了出来,正贴在了那藏着蜃龙的右眼上面,这怂货慌忙用手去抓,谁知手刚碰到那符纸,便觉得右眼中剧痛难忍。“啊哟!”一声,这怂货连忙将手拿开,扭头看着那龙女道:“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站在后面的肖恬恬和孙秋红也吃惊的走了过来,看着任松的脸上那符纸无不惊讶,孙秋红伸手想要去扯,却被他一把拦住道:“别动,疼!……” “啊?”站在他身后的龙女见此情形也大感意外,上前仔细瞧了瞧任松的眼睛,随即笑道:“不要紧,是那小鬼太贪吃了,等食尽符中之雷,自然就……” 她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前面那水晶柱传哗啦啦的碎裂之声,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却见那巨大的水晶柱此时已裂出道道龟纹,那龙女见大叫道:“快退,我爹要出来啦!” 听到此言,任松拉起孙秋红和肖恬恬一起往门口方向退去,那龙女也连忙疾步后退,他们刚刚离开,就见无数巨大的水晶块落在了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 随着一声高亢的龙吟,原本一直盘绕在水晶柱上静止不动的黑色巨龙,在那柱子不断的崩塌中开始缓缓游动了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睛空一声霹雳,那巨龙腾空而起,在大厅上空一阵盘旋,然后猛的一扑,将那水晶巨柱彻推倒。 “哈哈哈!”一个苍老的男声从巨龙口中发出,站在门口位置的任松等人只觉的眼前一花,一颗巨大的龙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瞪着两颗脸盆大小的金色眼珠,那巨龙仔细瞧了一眼门口站立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龙女的身上,一个苍老的男声再次响起:“二妮子,是你吗?” “是啊,爹!”已然泪流满面的龙女闻言急忙应道:“你可算出来啦!” “哈哈!出来啦,出来啦!天杀的许旌阳,为了一点小事,就把你老子我关了这么多年,真给憋坏了,哈哈哈!”巨龙一声长笑,再次腾空而起,巨大的狂风扑面而来,众人只觉的站立不稳,尤其本就是凡人的孙秋红,只觉得全身一轻,飘飘悠悠向后方飞去,旁边的任松见事不妙,伸手一把将她拉住。 “啊哟!爹,你还是先演化人身吧,等空闲下来再松动筋骨!”那龙女见这边情形,顿时有些赫然,急忙开口喊道:“咱这会儿还有客人啦,你别把人吓着!” “哦?”空中的黑龙低头看了一眼,一声雷响,已化作一个身才高大的黑衣大汉,落在了众人面前,瞪着一双金色的眼珠,那大汉捋着颌下的络腮胡子,仔细将众人打量了一阵,当看到任松右眼上的贴的黄符时,神情似乎有些吃惊,讶然开口道:“你……” “爹!这位是周灵官的公子,名叫任松!”一旁的龙女急忙开口介绍道:“若不是他相助,您还不知要在那柱子里困多久!” “嗯?”黑衣大汉闻言又上下打量一番,点头道:“不错,不错,倒颇有几分周先生的风采,只是这五雷正心符怎么贴到眼睛上去了?” “额!”听到这位遮天龙王的问话,任松一阵无言,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回答,却听那龙王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原来眼睛里住了个贪吃的小家伙,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崽子,这般的贪吃!”复又看了不住苦笑的任松一眼道:“不打紧,不打紧,大侄子,莫要惊慌,等它吃光了符纸里的刑雷,那黄符自然就掉了!这次得你相救,老夫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唉!”老龙王说到这里,突然一声长叹,复又对身边的女儿道:“不曾想老朋友全都靠不住啊!那毒龙转世,一口一个要替我解开这封印,说了这么久,想不到最后还是人家周灵官的儿子给帮了大忙!” “爹呀,那姓胡的倒是整了个朝庭的大官,说要替你揭替解封,不过……我却不敢接他的恩惠!”一旁的龙女听到父亲的感叹,突然开口说话,原本满是笑容的脸庞也突然变的冷冰冰的,隐隐带着一丝恨意。 “咋地啦?”看到女儿神情不对,老龙王眉头一皱,开口道:“他欺负你啦?” “哎,等等……二位!”听到他们父女间的对话,一旁的任松却大吃一惊,开口打断道:“你们说那姓胡的前世是毒龙道人?不是名叫鬼子胡的邪修吗?” 那老龙王虽然心急,便碍于任松曾救过自己性命,也不好驳他面子,只得耐着性子道:“毒龙那家伙命背,先是被白蟒真人所杀,后转世鬼子胡又死于非命,最后仗着有些修行,夺舍了一个千年的竹鼠精,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啊?”任松此时方才恍然,原来一切的幕后主使便是这姓胡的家伙,想来舅爷爷张三缺也是死在这混蛋手中的。 他正自愤愤。却听那龙女突然接着问道:“父王,我想问一句,你究竟知不知道大嫂当年是如何死的?” “你大嫂死了?”黑衣龙王一楞,看着自己的女儿奇道:“不对吧,二妮子,昨天你哥还带着他来看我,说今天要回汉江娘家去住两天,怎么会死了?人家堂堂汉江龙王的女儿,这事情却开不得玩笑!” 听到他的话,龙女脸色木然的摇了摇头,复又开口道:“爹,我说的不是现在这个嫂子,是以前的嫂子墨雨,就是被你骂作虫不象虫,龙不象龙的那位飞龙嫂子!” “嗯?”老龙王闻言神情更是诧异,看着自己的女儿道:“墨雨不是跟别人私奔了吗?当年老胡、老李他们还帮忙四处搜寻,只是找他不见,你哥也伤心了许久,怎的……她死了吗?哈哈,这种水性杨花的荡妇,死了才好!” “与人私奔?怀着大哥的孩子同别人私奔么?爹!”被老龙王叫作二妮子的龙女冷笑着反问道。 第八十七章 狼爱上了羊 “二妮子,你究竟在说啥呢?”显然,遮天龙天已被自己女儿的言语给搞懵了。有些讶异看着她。 “爹呀!这位任小哥,早上曾去过圣水寺,路上碰到了一条被邪修操控的五阴飞龙!那条小蜃龙,就是那会儿钻进他眼睛里的!听他们所言,好象这条蜃龙正是那飞龙所生……”龙女静静的对自己的父亲说道,不过旁边的任松听他言语总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什么?”老龙王吃惊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复又扭头看向任松,疑惑的问道:“大侄子,此话当真?” “呃!”挠了挠脑袋,看着老龙王怪异的神情,不知就里的怂货点了点头道:“应该是的,听那胡道士说,飞龙肚子确实有怀有幼龙……” “胡道士?”对面的遮天龙王神情更为震惊,这次不等任松开言,旁边的肖恬恬已然接过话头儿道:“是啊,那五阴飞龙正是胡道士所炼!” “呵呵!”老龙王一声怪笑,看了看眼前几个年青人,突然开口道:“二妮,那姓胡的人呢?” “在前厅!莫叔叔在招呼他……”龙女在一旁接过话道。 “好!”老龙王一个好字刚刚出口,紧接着众人就听见一声龙吟,遮天龙王已不知去向。此时的大厅里,只剩下任松三人和龙女。 “那个……?”看着面前的龙女,任松依然有些莫名奇妙,从刚才遮天龙王的对话,他已经隐约听出,那条这位龙女的嫂子墨雨应该就是一条飞龙,而且好象他们已经认定,墨雨被胡道士炼成了五阴飞龙。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亲见,又是如何知道的? 更让他担心的是,这事儿说起来一直都是狐妖肖恬恬在煽风点火,如果那五阴飞龙真是龙王家的亲属,这姓胡的自然会倒大霉,但如果弄错了,自己这边可就麻烦了,虽然听老龙王的意思,灵官老爸和其有些交情,但姓胡本是那毒龙道人转世,看起来和遮天龙更熟些。 如果真的弄错了,被人家三言两语解除了误会,老龙王定会说出自己这帮人的行踪,从圣水寺的情形来看,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那姓胡的摆明了想要自己性命,到时候就算老龙王两不相帮,自己这些人又岂是人家的对手?想到此处,他有些奇怪的看了身旁的狐妖一眼。不知她哪来那么大的信心。 那边龙女见他神情古怪,扭头看过来道:“小任,你有什么话说?” “呃,那个周家嫂子,你们不会弄错了吧,这世上飞龙应该不止一条,怀孕的飞龙自然也不会少,那姓胡的炼的未必是你们的亲人啊!”任松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呵呵,小任啊,看来你还不知道啊,龙族之中,自古飞龙就是以蜃龙为食的!”虽然此时周宏媳妇依然一脸笑意,但脸上的愤怒却依然能看的出来。 “啊?刚才不是说,你哥哥的妻子是条飞龙吗?而你刚才说自己是……”一旁的孙秋红听到这里甚是惊讶,忍不住开口插话道。不过她随即想起,龙女只说自己是条蜃龙,却没说过她哥也是。 “蜃龙!”龙女很平静的接过话道:“不光我是,我哥哥也是,我们的母亲是东海龙王的女儿,因为并非嫡出,所以远嫁我父亲。蜃龙自古居于大海,江河湖泊本就不生,在我母亲来到洛中之前,这里根本没有蜃龙一族。而蜃龙一生,最大的天敌就是飞龙,飞龙本是蜈蚣与龙所生……” “蜈蚣……和龙?”任松身旁的小红妹闻言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对啊!”拍拍她的小脸蛋儿,任松笑咪咪的说道:“这世上有一种飞蜈蚣,以龙蛇脑髓为食,大多数时候,蛇类遇见唯有死路一条,即便是未成气候的龙族,碰上也会变成它的口中食。当然了,如果是已经修行有成的巨龙,那蜈蚣活命的机会也少之又少。” “啊?那又怎么会出现飞龙的?”孙秋红闻言更觉惊奇,盯着他开口问道。 “这世上狼爱上羊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若只是两只畜类,一见面自然只能是你死我活,但若是修成人身的两只妖精,在一起就真的很难说了……”任松笑盈盈的答话,说完却又望向龙女继续开口道:“不过这飞龙喜欢以蜃龙为食的事儿,我可真不知道。” “正是飞蜈天性所传!”对面龙女勉强笑了笑,接过话来接着说道:“那飞龙除了正宗血脉的龙族,其余杂脉龙蛇均是其捕食的对象,而且对蜃龙一脉有极特别的嗜好,具说蜃龙身上会生出极特别的香味儿,让其胃口大开……”她说到这突然一顿,心中却已恍然。 当年墨雨嫂子失踪前的一段日子里,坚决不愿与哥哥同房住,后来一直被认为是其背夫偷汉的重要证据。如今想来,却是因为身怀六甲,孕妇一身二人,饿的极快,偏偏蜃龙身上独特的体香极引发食欲,所以嫂子怕真的把哥当点心吃了,才会拒不同房,另觅它室。只是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死去?被姓胡的混蛋炼作了五阴孽尸。 她心中自是明白,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即便死后,尸身落到一个邪修的手中,所发生的事情也肯定惨绝人寰,更何况墨雨身死,很难说和这姓胡的无关。正愤恨难奈,却不料无意中看见贴在任松眼上的黄符纸,心中却又是一暖,好在兄嫂的遗孤从此横祸中得以脱身,却也算得是福大命大的主儿。 正想的出神,却听一旁孙秋红叫道:“龙女姐姐?……”这才回过神来,见众人还看着自己,当即一笑复又言道:“所以自古飞龙皆以蜃龙为食,偏偏我嫂子不知为何就喜欢上了我哥哥,也许就象任小哥说的,狼真的会爱上羊罢……其实我父亲最开始的时候,极反对这门婚事。最后在我哥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婚后他们夫妻其实也是很恩爱的。” “后来呢?”孙秋红接着问道。 “后来……”瞧了一满脸好奇的小丫头,龙女微微一笑道:“他们成亲第三个年头,就出事了!” 第八十八章 水龙卷 “轰隆隆!”正当龙女对任松等人讲述往事的时候,龙宫内突然一声巨响,把场上众人吓了一跳,那周宏媳妇侧耳听了一会,讶然道:“怎么这么快就动手?”当下也顾不得再与众人多言,只说了一句:“此事说来话长,等空闲下来再与各位细谈,任小哥,你眼中那小家伙,说起来却与我家有亲,还望多加看顾……” 言毕,转身急匆匆的往前面去了,把任松等人摞在了原地。 “哎?”小丫头孙秋红正听的专注,见她突然离开,刚要开口,又突然想起这是人家的伤心事,贸然问起太过无礼,便又闭嘴。一旁任松见她神情嘻嘻笑道:“好啦,小红妹,后面的事情不说也猜的到,定是这两口子闹了什么矛盾,那飞龙跑啦,给姓胡的杀掉炼成了五阴飞龙。又或者,那姓胡的等其死后,又将尸体挖出来炼制,总之……” “不是啦!老板……”不等他说完,一旁的肖恬恬突然满脸不忍的插嘴道:“五阴炼尸这种邪法可要恶毒的多!” 见任松和孙秋红都瞧向她,这狐妖接着说道:“五阴者,五恨也,生离、死别、众叛、亲弃、世人厌,那受炼者必要尝尽五恨,心中痛楚难当之后,再将其杀死,方能炼成五阴孽尸……” 听到这狐妖的解释,不要说孙秋红,就连任松也打了个寒战,怪不得龙王一家如此震怒,这姓胡的如此恶毒,不要说是老龙王的旧友,就算用这些手段对付不认识的人都显然太过了。 摇了摇任松的手,孙秋红对他道:“咱们去看看吧……”见女孩儿满脸不忍之色,任松知其同情那飞龙的遭遇,当下点了点头,扭头对肖恬恬道:“咱们也去看看。”三人当即顺着来路向前溜达,刚穿过走廊来到拐角处,远远就见蛇怪常春红急步往这边狂奔。 肖恬恬见他跑的甚急,在前面喝道:“小红,你瞎跑啥呢?” 那蛇怪闻言一楞,扭头看向这边,见是肖恬恬顿时大喜道:“老大,老大的主子,你们可来啦!”一边说着,他急忙向这边跑来。 “你见到了我爸啦?”等他行至近前,任松揉着自己的眉心对他开口问道。这两天的事情千头万绪,虽然此时掌控身体的是恶念分神,却也不免有些头疼。至于本身,则彻底没了声气。 此时蛇怪常春红已经在众人面前站稳了身形,听到任松的问话急忙应道:“是啊,老大的主人,我奉命送那对儿父女回去,过来找你们的时候,就碰到了灵官大人,他命我到南沙河老龙王这里来送信,说你们很快就会到!哈哈,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那我们家人呢?去哪啦?”任松接着问道:“我爸有没有说,去什么地方找他?” “没有啊!”常春红瞪着一双怪眼,看着他道:“灵官大人,只说让我在龙宫等你们,其它的可没说……” “啊?”任松闻言大感奇怪,不知自己老爸究竟是何意。正自奇怪之时,突然却听前方一声怪响,远远的就见前方的宫殿房顶突然爆开一个大洞,紧接着一道龙卷风从殿内升起。当那龙卷风升至上方的时候,无数河水灌入其中,原本的龙卷风变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随着那水龙卷越升越高,上方的漩涡也越变越大,任松隐隐看见,一点巨大的黑龙里面来回翻滚,不时还赤红色的电光连连闪过。 “天妖邪雷!”任松已然认出那闪电是什么东西,看来老龙王和那胡道士开打了,只是此时那水龙卷越转越急,无数河水涌入其中,再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又张望了一阵,只是看不清楚,索性对众人道:“咱们过去看看!”言罢伸手拉着孙秋红的手,径直向那水龙卷奔去。肖恬恬和蛇妖二人都是修行多年的妖怪,眼前这情景虽然恐怖,料想两人也能应付。 他最担心的却是小红妹这丫头肉体凡胎,生恐其被此时的景象吓到,所以紧紧牵着她的手并肩向前,正想扭头安慰她两句,谁知却见女孩儿一脸兴奋,小脸儿红扑扑的,盯着那水龙卷的眼睛光芒闪闪。丝毫没有一点害怕的迹象。 这怂货心中大感意外,安慰的话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偏巧女孩儿也看了过来,见任松一脸担心,当即催促道:“任松哥,咱们快过去吧!”话还没完,就听前方一声巨响,水龙卷下那座庞大的宫殿已被其吸入其中,不一时便巨上了半空。 “哇!”声边的小红妹再次发出一声惊呼:“这可太炫啦!简直比美国大片还要好看啊!任松哥,快快!” “呃!”听到女孩儿的话,任松不由佩服这丫头神经真够粗的,当下也不多话,直接施展瞬步千里,挪移到了离那龙卷不远的另一间宫殿前。 “哟,任公子也来啦!”刚站稳身形,后面就有人招呼道,听声音正是刚才迎接龙女的莫老头儿,回过头,却见龙女的那位莫叔叔此时正站在大殿的房檐下面,他身后却是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兵士,不过让任松感到惊奇的是,这些士兵中,不光有拿着各类刀枪棍棒的武士,还有不少手执冲锋枪或肩扛火箭筒的现代士兵。 看出任松眼中的讶异,那老莫哈哈一笑,冲任松道:“没事,没事,龙宫也要与时俱进嘛,任公子不用奇怪,这也……无甚大事……” “莫大爷,周家嫂子呢?”任松身边的孙秋红原本一直盯着那巨大的水龙卷在看,尤其此时靠的近了,狂风扑面,水气逼人,身临其境的感觉让这丫头更感兴奋,直到听见那老莫的话,才回过神来问道,那位龙女对她颇为友善,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却让小丫头觉得亲近,所以便开口问道。 “周家嫂子?”那老莫似乎还没回过神来,楞了一楞,才明白道:“姑娘是说我们宁公主吧?她也上去啦,我家龙王正施法擒那恶贼,除了宁公主,谁也帮不了忙。也不知其中情形如何!不过我家龙王法力涛天,应该……无甚大事!”说罢,却一脸担忧的看着那龙卷中不停透出的红色电光。 “轰隆隆!”水龙卷再次传来隐隐雷声…… 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九章 小红妹的大光明咒 随着那水龙卷的威力越来越大,附近的风力也逐渐加强,而附近的建筑也被吹的东倒西歪,任松和孙秋红所在的大殿虽然离的较远,但扑面的狂风依然让人睁不开眼。全身衣服被吹的猎猎作吹,孙秋红的长发更是漫天飘舞,象极了动画片中的魔女。 伸手将小红妹搂在怀里,免得她被风吹来的杂物所伤,任松抬头看着那巨大的水龙卷,却见里面水浪涛涛,雷光滚滚,不知里面是何情形。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这场架,若那老龙王打赢倒还好说,若打输了,只怕那姓胡的肯定要来寻自己麻烦。 眼见那风势越来越大,他正想着是不是趁着现在胜负未定,脚底抹油之时。声后却传来肖恬恬的声音:“老板,情况怎么样了?”任松回头看去,却见狐妖肖恬恬和蛇怪常春红正一前一后站在大殿的台阶上,肖恬恬额上那金色的痦子光芒闪闪,倒十分的惹眼。而刚才说话的老莫和那群兵士全都跑进了大殿里面。 “不知道啊!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任松有些无奈的答道。 “没事,没事,任公子宽心,我家龙王法力无边,料想也无甚大事!”躲在殿门后面的老莫突然开口接话,任松瞧了他一脸恐惧,却还不住“没事、没事”的念叨,着实有些好笑。 “阿弥陀佛,想要知道里面情形,何不入内一观?”身侧觉明老和尚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把个任松吓的一个趔趄。扭头看时,却见这位纠察尊者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自己旁边,捋着花白的胡须笑呵呵的说道。 “这老和尚,咋和鬼似的突然就冒出来啦!”被吓的不轻,任松口不择言的骂道。 好在觉明尊者并未生气,依旧满脸微笑的说道:“任施主差矣!老僧数十年前已然成就神道,早就不做鬼了,善哉,善哉!想不到多年不见,遮天龙王这浪卷四海的神通却越来越厉害啦!不过若似他这般下去,只怕整条南沙河都要被他扯上天去,惊动了天庭就大大不妙了,任施主,且随老衲入内瞧瞧如何?” “呃?”任松闻言还没来的及回话,只觉得眼前景象一变。不知老和尚用了什么办法,连带着小红妹一起,三人已然进入了那水龙卷之内。下方的龙卷并不宽阔,此时他抱着小红妹挤在一处,对面却是举着一根手指头的觉明老僧。 而老和尚的指尖却亮着一点橘红色的火苗,火苗散发出的光芒将他们三人笼罩其中,任松和孙秋红都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再没了刚才的风大水急。 “咦,老和尚,你这是什么法术啊?”靠在任松怀里的孙秋红,拢了拢刚才被风吹零乱了的头发,新奇的看着老和尚指尖上的火苗问道。其实在圣水寺后院的时候,她就见过老和尚施展,只是一点小火苗,却有如此大的威力,让小丫头极为心动,颇有些想学的意思。 关键这法术施展起来,不似那些人一样手舞足蹈,只伸一根手指头就行,却大大合了女孩儿的心思,她甚至自己想象出好多种优雅的姿式来施放这法术,比眼前这老和尚傻啦吧叽伸手指头可漂亮多了。即然起了这个心思,女孩便来套起话来。 看了一眼女孩子羡慕的眼神,老和尚哈哈一笑道:“善哉,这并非法术,乃是我佛门的护法神通,唤作”幽冥大光明”凡地藏菩萨门下弟子,诵念菩萨亲传《大光明经》时,或心有所感,便能神通自生。 “念《大光明经》?”女孩儿闻言大为失望,没有修行法门,靠念经生出神通,一想到以前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厚厚的佛家经书,小丫头顿感头大。而且还是菩萨亲传的,自己可没想过要到地狱里去见那位什么地藏王。 “善哉,善哉,女施主即然种下修佛的善根,老衲自当助之,不过《大光明经》乃菩萨亲传,未得许可不得私授,不过我有一门《大光明咒》可传于女施主!且听好了,嗡阿梦嘎维路洽那玛哈姆得拉玛呢帕的玛捷哇那帕拉瓦路达雅轰。”对面的老和尚见孙秋红神情失望,当即笑呵呵的说道。 佛法无边,普渡众生,但无恒心毅力,绝难有成就之日。眼见这女孩儿二心不定,老和尚知她无向佛之意,不过一时新奇罢了,当即念了一大串梵文,存心让其退却。 果然,听到一大堆乱七八糟言语,任松怀中的孙秋红只觉得混乱无比,皱着秀气的柳叶眉道:“什么,嗡阿梦的……啊啊,太恐怖了!算啦,我……啊!”一边说着,女孩儿一边连连摇手,这都什么啊……只是她话还未完,无意中看见自己的手指居然也冒出一粒黄豆大的火苗,不由一声惊叫,把抱着她的任松吓了一跳。 “老和尚,老和尚,你那什么咒是怎么念的,再念一遍,再念一遍!”看着自己的手指,女孩儿满面绯红,异常兴奋的叫道。 “善哉!” “啊?” 这一回轮到老和尚和一直不吭声看热闹的任松傻眼了,这怂货虽然不知佛门修行的坚难,但听刚才老和尚的意思,明显佛门神通就和抽奖差不多,念经看运气,除非是真正的高僧佛子,不然哪有那么好的运气。直到刚才孙秋红随便念了仨字,居然还真就冒出了火苗,让这怂货大为吃惊。 “呃!那个……小红妹,你现在的父母真是亲的吗?”已经被眼前情形搞糊涂了的任松十分欠揍的问道:“不会是哪个菩萨的私生女吧?” “任松哥!”听到这混帐问题气冲冲的白了他一眼,嗔怪的道:“不许胡说!我可不是什么私生女!”复又看着对面的老和尚道:“大师,麻烦你把刚才的大光明咒再念一遍好不好?” “阿弥陀佛!此咒并非秘传,倒也无须保密,女施主且仔细听了……”对面的老和尚又盯着女孩儿看了几眼,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复又念起那大光明咒来…… 第九十章 乌云上的争斗 “嗡阿梦!”水龙卷里,传来孙秋红极不正规的念咒声,靠在任松的怀里,小丫头此时已经彻底把那原本庄严肃穆的佛门咒语给玩坏了。此时却见她正极为不雅冲老和尚伸着一根中指,指尖上,如同豆粒大小的红色火苗正自跳动不休。 刚才老和尚念了几次那大光明咒,怎奈小丫头后面的一个字也没记住,就学会了这三个字,不过诡异的是,只要她一念这三个字,指上就会冒出那一粒古怪的火苗。不过与觉明尊者不同的是,女孩儿手指上那火苗,通体朱红,颜色极为灿烂,放出的光芒连周围的人都被其映射成了红色。 “阿弥陀佛!……善哉,只顾着在这里传授女施主的佛法,险些忘了正事,咱们还是快些上去吧!”心中甚是不舒服的老和尚索性不再理会孙秋红的火苗,望着天空开口说道。 就在孙秋红学念咒的这会儿功夫,水龙卷再次起了变化,此时巨大的龙卷已然冲出河面直达天际,在空中聚成一团巨大的乌云,看起来让人怵目惊心,老和尚索性也不看女孩儿手指上那火苗,径自喝一声:“起!”三人在那橘红光芒的笼罩下,直直的向上空飞去。 “啊!”半空中,响起孙秋红的惊呼声,看着周围快速旋转的水浪,和水浪中来回游动的鱼虾,小丫头不知是兴奋还是惊吓,口中大呼小叫个不停。 直至三人落在那如同实地的乌云之上,女孩儿总算停止了尖叫,抱着她的任松无奈的揉了揉耳朵,刚想打趣两句,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此时的乌云之上,一条巨大的黑龙正盘旋其上,口中怒吼连连,每一声怒吼都会化作一股黑色的旋风。直扑乌云上那个道士打扮的年青人。 虽然换了装束,但只要看看其口中青光闪闪,突出老长的獠牙,任松一眼就认出,正是在圣水寺后山碰到的那个胡道士,这家伙此时一身道袍全是窟窿,手中红色的闪电连连跳动,脸上的神情却颇为气急败坏。 抬手一道闪电,将冲过来的黑色旋风打散,却听那胡道士口中暴喝道:“李龙君,好歹大家几百年的交情,贫道也曾尽心尽力想要救你脱困。今日你得以解除封印,本是可喜可贺之事,虽然我未曾出力,但也用不着如此不客气吧!”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已然有四五道黑旋风冲了过来,好在那天妖邪雷威力甚大,尽数都被其击散。从这位遮天龙王出现前厅,一言不发就冲自己猛攻,甚至连独门神通浪卷四海都施展了出来,胡道士无论询问,求恳或是咒骂,对方只是一言不发。搞的他莫名奇妙,一时间又不好还手,只得连连抵挡。 不过遮天龙王位列四大妖仙之中,法力神通又岂非普通的妖怪可比,再加上不敢还手,这胡道士从刚才到现在已然吃了数个闷亏,心中早已憋闷之极,正愤怒间,却听一声风响,却见头顶突然出现一张银色的渔网,他在龙宫住的时日甚长,自然知道那是老龙王之女李玉宁的法宝,不禁心中更怒。 当下伸指在自己的的獠牙上一弹,“铮”的一声响,头顶那银色的渔网瞬间扭变形,好象有无形的大手在不停揉一样,最终那渔网被揉成一团,落入下方的胡道士手中。他一声冷笑,抬手将那渔网向乌云一个方向掷去,口中还喝道:“死丫头,大人打架,你凑什么热闹!” “啊哟!”被渔网打中的云朵一声惊呼,瞬间再次化成周宏媳妇的模样,她似乎有些吃惊的看着那被揉成一团的渔网,连打数个手印,那渔网化作一团云气四散飘扬,就在那云气将要散尽的时候,却听空中老龙王大叫道:“二妮子,小心!”语音未落,一道赤红色的闪电从已然即将散尽的云朵中窜出,正中旁边龙女的肩膀。 她一声惊叫,瞬间仆坐云上,此时脸上再无一丝血色,急忙盘膝闭目,全力抵抗那闪电的侵袭。 “好你个王八蛋,居然伤我女儿!”空中巨大的黑龙再次发出咆哮。虽然看出这姓胡的并无伤害二妮子之意,那道闪电只是让其暂时无法出手,但老龙王还是火冒三丈。却见它再次腾空,不住游走,身上的黑鳞片片脱落,向那乌云落去。 不过这一次,老龙王并没有闷头开打,而是好整以瑕的开口骂道:“恶贼,你前世亦是龙族,当知五虫之精,皆是天地之灵,岂可随意亵渎。你后来转世为人,祸害自己同族我也懒得管,尽敢欺凌到我龙族的头上,还拿我儿之妻开刀,害的他夫妻失散,骨肉分离,生前不知受你多少荼毒,死后还要祸害她的尸身,就连我那未出世的孙儿你也不放过!” 说到这里,老龙王一声咆哮,声音如同滚滚闷雷:“毒龙恶贼,你真当我好欺负吗?混蛋!”随着他的话语,黑色的鳞片不断落下,将那胡道士团团围住,等到他吼出混蛋二字的时候,却见那些鳞片齐齐的飞起空中,再次聚成一道旋风,将其困在中央。 鳞片组成的旋风越收越紧,里面不断传出胡道士的哀号,他手中的天妖邪雷虽然厉害,但这些鳞片中凝聚了遮天龙王数千年的道行,不仅坚不可摧,更加锋利无匹,闪电即便击中,也只能将其击飞,始终难以击碎,那被闪电劈中的鳞片飞出去一段,便又折返回来。所有的鳞片都不停的旋转着,向中心收缩。 一声轻响,胡道士口中的獠牙此时已伸到膝下,上面的青光四射,如同屏障一样将其包裹其中,将不断向其旋转收缩的鳞片阻隔在外,“吱吱嘎嘎!”鳞片不断在青光上磨擦,发出另人牙酸的声响。 被鳞片包围的胡道士此时彻底慌了神,暗自后悔刚才就不该留手,此时被困其中,那鳞片明显非同小可,自己这屏障只怕难以支撑太久。不免着慌道:“喂喂,老李,我虽然确实用五阴法收了一条飞龙,可你凭什么说那是你儿媳妇,天下飞龙可多的是啊!” 第九十二章 眼泪里的老婆 看着那紫红色的光芒即将把胡道士摄走,乌云上众人均有些意外,偏偏此时老龙王和觉明尊者都腾不出手,孙秋红即便腾出手来,也没有办法,且现在她还是救治龙女的主力。 此时唯一有空的便是任松,不过就这怂货的本事,想要抓住那魂魄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能力不行没关系,态度却不能不行,所以见情形不对,他也急忙向那紫红的光芒冲去,虽然知道就算到了近前也是屁事不顶,却也不得不疾步前往。 就在他快要冲到胡道士魂魄近前的时候,那紫红色的光芒突然连带着胡道士的魂魄一起向上空飞去。眼见追击无望,任松只得停下脚步,他还没学会飞行,哪能追的上那光。只能看着那魂魄被紫光带走。 许是刚才跑的太快,当他停步的瞬间,一直贴在右眼上的那道黄符猛的飞了出去,正好飞到了那魂魄与光芒之间。刹那间,光芒消失不见,而胡道士的魂魄也再次被黄符压了下去,而且被越压越矮小,最后整个魂魄变的比黄符还小,任松大感奇怪,正想上前看看是何情况,眼中一阵剧痛,紧接着一个古怪的东西从眼睛里飞了出来,一口将那黄符吞吃! 原本被压在黄符下的魂魄,也没了踪影,看来也被那东西给吃掉了…… 等看清这个从自己眼晴里跳出来的小家伙,任松大为意外,这?这是什么?却见他面前的云上,一条长得极古怪的幼龙正好奇的看着这怂货。 看着这幼龙的模样,虽然恶念分神见识远在本身之上,此时也大感惊奇,首尾四肢皆与龙无异,唯独身体却藏在一个甲壳里,好在身体修长,不似龟憋之类浑圆,否则还真不敢称其为龙。想不到蜃龙长的这么难看,怪不得刚才打斗之时,老龙王现在原身对阵,而龙女却始终保持人形,只怕就是因为真身太过丑陋的原故吧…… “罪过……罪过!”看到胡道士的魂魄被那幼龙吞吃,老和尚觉明先是一楞,最后复又叹道:“真正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说罢一阵摇头。 此时在孙秋红那红色火苗的帮助下,龙女身上的邪雷尽数已被驱除,老和尚招呼一声,复又站起身形扭头对那老王道:“恭喜,恭喜!又添一女孙!死而得活,却也算是万幸!” 那龙王见到幼龙之时就甚是欢喜,只是顾着女儿的伤势不能过去,此时见龙女无碍,便急忙向那幼龙走去。 此时,那小蜃龙背着甲壳正来来回回的打量着眼前的任松,眼中的神情似乎颇为满意,突然见那龙王走来,“噌”一一下,跳到了任松的肩头,小爪子将它的衣服紧紧扣住,警惕的盯着走过来的黑衣大汉…… 正往过来走的遮天龙王见此情形却有些意外,冲那小蜃龙招了招手道:“孩子,莫要害怕,我是你爷爷!” 见他对着一条刚出世的幼龙说话,任松只觉得有些好笑,这幼龙满打满算,出生不过一天,如同小婴儿一般,如何能听得懂他说话。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老龙王话音刚落,肩头上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声:“你是我爷爷?我怎么没见过?” “啊?”小家伙会说话!大感惊奇的任松伸手想把它从肩头取下,谁知那幼龙动作极快,不等他手伸到,却又跳到了另一边肩膀,这怂货却抓了个空。 对面的龙王对他连打手势,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复又冲那幼龙道:“好孩子,我知道因为当年你娘的事,你跟爷爷赌气,不过当年我确实不知其中原由,真以为你娘自己跑啦,不然说什么我也会派人将你们找回来的……快来快来,小宝贝儿,莫要和爷爷生气好不好?过会儿,带你去见你爹好不好?” 此时的黑衣大汉,看起来耐心十足,倒有几分幼儿园阿姨的风采!一旁任松看的只是想笑,却听那小蜃龙接着道:“我娘……我怎么没见过?我爹……我怎么也没见过,他们……他们好吃吗?”它歪着小脑袋,半张着嘴,神情看起来甚是疑惑。 “呃!”听到这句,场上众人皆是一楞,这幼龙是傻子么?一旁的龙女已然按奈不住,开口训道:“这傻丫头,爹没见过,娘没见过,爷爷没见过……”说到这她却是一呆,发现这孩子说的还真是实情,心中怜意顿生,柔声道:“你现在不不是见到爷爷了吗,还有我这个姑姑,一会儿再去见你爹!……可怜的孩子……” 说到这,龙女忍不住伸过手去,想将那小蜃龙从任松的肩头抱过来。谁知那幼龙动作极快,不等她手伸到又跳到了另外一边,却听小家伙接着说道:“现在见到的不算,只有以前见到的才可以,可是以前爹啊,娘啊,爷爷啊,我都没看到啊……” “什么?”这下龙女也有些抓瞎了,不知小家伙所言究竟是何意思,见它神情甚是认真,并非戏言,心中暗思这孩子不会有什么毛病吧?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古怪,当下皱着眉道:“那……以前……你见过谁?” “夫君啊!”小幼龙脆生生的开口答道,言毕又跳上任松的头顶,然后骄傲的对龙女说道:“就是我身下这位,姑姑!” “啊?你知道我是你姑姑?”一旁的龙女闻言一阵糊涂,那你刚才又说没见到。 “我知道啊,不过以前真的没见到嘛!”小幼龙接着说道:“以前,我只见到夫君一个,所以我只能跟着他一起!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他,成家之后,就可以回来拜会爹还有姑姑和爷爷了……” “哎哎哎!小家伙你搞错了吧!”幼龙身下的任松闻言急道:“我怎么就成了你夫君了?” “我在你眼睛里长大的,你自然就是我夫君啊!”头顶的小家伙振振有词的说道。 “嗯?”对面的龙女闻言一楞,恍然大悟般看着那幼龙奇道:“这是蜃龙一族千年之前的老规矩,你怎么知道的!而且如今择婿早就不按那规矩来啦!乖侄女,别闹啦,快下来!这位任小哥真不合适给你做夫君!……” “是啊是啊!”任松也在下面附和道:“快和你姑姑去,你是龙,我是人,你今年才一岁,还要几百年才能长大,到那时候,我连骨头都化灰了,还怎么能娶你啊……” “切!”小蜃龙听到任松的言语,小爪子在他头发上一阵乱刨方才怒道:“笨蛋夫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鬼仙么?” 第九十一章 认错人的老龙王 “哼哼,事到如今,你还死不认账!”空中,老龙王火气更盛,声音如滚滚闷雷传了过来:“天下的飞龙的确很多,但怀着蜃龙的飞龙,就只有一个,好你个混蛋,杀人炼尸,还死不承认,真当我李丰好欺负么!”堂堂遮天龙王,儿媳妇被人炼成了僵尸,连未出世的孙子一起遭殃,而凶手居然还大摇大摆的住在自己家。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打脸啊! 老龙王越想越怒,口中怒气冲冲的道:“姓胡的,纳命来罢!”一言刚毕,下方的龙鳞再次飞旋而来,将那道士的青光罩子划出无数口子。 下面的胡道士见情形知道不好,急得连连叫道:“老李,你儿媳妇真不是我杀的!应是活着的时候受了什么惊吓,动了胎气难产死的,我只是借尸炼形罢了!再说你不是也常说,你那媳妇龙不象龙,虫不象虫,将来都不知会生出什么孙子来,如今称了心愿,怎么又寻起贫道的不是来!” “闭嘴,狗东西!我劝你趁早乖乖受死,看在你前世本属龙族,咱们又是旧识的份上,老子尚可以送你魂魄转世投胎,再敢躲闪,定叫你魂飞魄散!”老龙王一声怒吼,数十道黑色的旋风加入围攻道士的鳞片之中,顿时,胡道士周围的青光被越削越薄,眼看就要被攻破。 “阿弥陀佛,老友……你弄错了吧,这姓胡的怎会和你是旧识?”任松身边,一脸微笑的觉明尊者突然开说道。 见乌云上多出三人,那位遮天龙王也有些意外,不过当他仔细打量那老僧觉明之时,脸上顿现惊讶,半天才道:“你是……白蟒真人?”一语刚落,老龙王就觉的有些不对! 确实不对,当他看到白蟒真人的一刹那,立时认出此人正是与自己同列四大妖仙的白蟒真人,虽然转世为人,但其魂魄中那蟒仙的影子清晰可见,这下子,老龙王真的是又惊又怒又尴尬扭头瞪着那胡道士骂道:“恶贼,你究竟是谁,为何冒充毒龙?” 话一出口,又隐隐觉得不对,如果这家伙是冒充的,为何又会知道那么多昔年的往事,他性格暴燥,多次犯错,除了跟随九疯真人之时,其余时候不是被这个神抓就是被那个仙囚,若说见识,却极为有限。一时之间自己也有些迷糊。 “善哉!善哉!妖仙也是仙,一旦修炼成仙,魂魄坚毅,即便转世投胎,元神也会留有痕迹,老友啊,此人断不是毒龙道人!”见老龙王一脸疑惑,觉明尊者早知其心中所想,急忙开口解释道:“不过此恶道与毒龙道人大有牵连,所行恶孽,似是受其指使!” “嘿!”老龙王突然一声冷笑,下方的黑色龙鳞再次疯狂旋转。随着一声脆响,那胡道士身上的青光已然尽数碎裂,情知不妙的道士急忙再打手印,正要施法挡住龙鳞,却听一旁的老和尚高声诵道:“恶孽何日了,善根几时生!彼岸花已开,莫要恋红尘!” “什么?”正在施法的胡道士听到老和尚的言语手上一顿,神情呆滞的扭头问道:“你这话是何意?”话还未完,猛然惊醒,知道自己又着了老和尚的佛法,可惜已是迟了,无数黑鳞划过身体,连同那青色的獠牙一起,尽数被切割成无数碎块…… 胡道士的修为原本就在遮天龙王和觉明尊者之下,此时两大妖仙一齐出手,他如何能是对手,肉身一碎,里面的元神也飘飘悠悠荡了出来,原本就夺舍过一次,那元神损耗颇重,此时若影若现,和普通人类的魂魄也差不了多少。 “果然不是毒龙!”当看清那胡道士的魂魄时,空中盘旋的巨大黑龙开口怒道:“好贼子!居然敢戏弄于我!” “善哉,肯定不是,老友啊,也只怪你太过暴燥,凡事不肯仔细思量,若真是毒龙,怎会不知龙族规矩,又岂会拿五阴法来炼龙尸,就算我这蛇仙,对此都了若指掌!”旁边老和尚觉明笑呵呵的说道。 那老龙闻言却不再说话,却见空中黑影闪过,巨龙再次化作刚才的黑衣大汉,他先行至自家女儿身边,在其肩上一拍,正苦苦抵抗天妖邪雷侵袭的龙女脸色顿时轻松了下来。不过老龙王的神情却凝重了起来。 天妖邪雷威力非凡,一旦被击中,那红色的闪电便如附骨之蛆,不停将身上的血肉化为虚无,而且那邪雷本是恶孽所聚,一旦生成,便不得消解,好在胡道士对付龙女时未用全力,只是想要将其困住,原本的打算是等说通了老龙王,再替龙女除去此雷,不过如今他已被碎尸万段,这雷却彻底没了约束,幸亏老龙王赶到,不然这龙女真就扛不住了。 即便如此,父女二人同时运功抵抗,却只是住了那邪雷的势头,却始终难以消解。老龙王正发愁时,却听一旁的老和尚说道:“阿弥陀佛!险些忘了贤侄女!”却见他一抬手指,橘红色的火苗窜出,光芒闪动之下,赤红色的闪电急速从龙女的胳膊开始退却。 任松怀里的孙秋红见了,跳过来道:“原来火苗还有这功效,那我也来帮忙,嗡啊梦!”瞬间,小丫头指尖赤红色的光华闪动,龙女胳膊上被红光扫过之处,天妖邪雷尽数没了踪影,却比觉明尊者还快了几分。 此时唯一没事干的就只有任松,看着一众人忙着对付天妖邪雷,他自己又插不上手,只是四下里张望,抬眼却见那胡道士的魂魄此时正在乌云上四处打转,只是飞不出去,想来被老龙王用什么法术给禁住了。 见他飘来荡去,便如一片树叶一样,急的手足乱挥,只是不能离开,嘴巴不停开合,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正看的有趣,突然一道紫红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将这魂魄置入其中,复又向天际飞去! “阿弥陀佛,是毒龙!”正在用火苗替龙女驱除邪雷的觉明大师看着那光芒高声喝道。 第九十三章 当年的老黄历 无论是任松,还是遮天龙王父女,此时都被这条半傻不精的小蜃龙弄没了脾气。 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倒是站在不远处的觉明尊者哈哈一笑,对那老龙王说道:“善哉,善哉,老友,我闻蜃龙出世,第一眼所见者便认作父母,几时又有了一出世便认老公的习性?” 其实这种习性何止是蜃龙,可以称的上羽鳞二族的通病,即便龙凤这类五虫之精亦不能免,盖因此二族皆是卵生,一出世其父母就不能离开半步,否则弄不好就会错认父母。老和尚前世白蟒妖仙亦在鳞虫之列,自然知道其中缘故,只是不明白这小蜃龙即然能钻入任松眼中,肯定早已破卵而出,此前自然一直在那飞龙母亲身边,为何言其没见过母亲? 若说真是在飞入任松眼中之后才得以孵化,那也应该将其认作父母啊?为何一口咬定是他夫君?他心中疑惑,却又因为两个人类在场,不愿他们知道鳞虫之秘,所以只好含混的问道。 只是此时不要说他,就连遮天龙王父女也是一头雾水,尤其那龙女,她本就是蜃龙,对自身一族的习性了若指掌,当年母亲在世时,也曾随着一起回东海蜃龙一族的岛屿祭过祖辈,也曾听一些年长的亲族谈起过往事,因为蜃龙年幼之时,只有在无根之水中方能存活,而世上只有两种水被称作无根,一曰雨水一曰泪水。 雨水无根却只是其从空中落下的那一刹那,一旦落地就自然生根。大部分蜃龙在其龙卵未出世之时,都会用上等白玉做成缸,盆等器皿在室外积蓄大量的雨水,然后以仙法长期保存,更讲究一些的,会在产房之中用砌一个玉质的水池,称作“卵池”。 等那卵一生出来,就会被置于卵池之中,之后二十年间,这幼龙孵化生长皆在池中,直到其身体稳固,不再惧怕江河湖海的浊水,方出将其从池中放出,这一日也被称作成日,便和人类的生日一般。 不过也并非所有的蜃龙都有这般好命,有些碰到一些小龙出世之时碰到危急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其孵化出卵之后将其置入其它生灵的眼中。借其泪水而生。 最开始的时候,许多蜃龙都认为,借泪而生,那生灵的眼泪便成了自己的克星,而且不同的生灵眼泪,养成的蜃龙法力神通也强弱不同而且都逊于用雨水养出的小龙,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如此做。 如果非要如此,也必然先挑好借泪的生灵,以五虫之精为主,又以龙为最佳,龟为最差,不过多数蜃龙选择时却更中意人类,因为五精之中,相较龙凤龟麟,人类更重情义而轻利害,再兼寿命又短,借其泪而生,出世后与其结为夫妻,就算知道其中原由,也会念及情份少有加害的。更何况夫妻不过断断数十年,与龙上万年的寿命相比,算不得什么。 相反,若借其它四精生灵之泪,一旦出世怕只能为奴为婢一辈子了。所以若蜃龙真的需要借泪而生,多会挑选人类异性,而且一旦从眼中跃出,必与那借泪之人结为夫妻,相守一生之后,再回归龙族。 此前数万年,蜃龙的规矩一直如此,直到千多年前,一位蜃龙前辈也是借人族一位书生的眼泪而生,后与其结为夫妇,因那书生长的俊俏,这龙女觉得甚合心意,不免动了真情,不仅拿出许多钱财助那书生成家立业,还将自家几样龙宫之宝赠与书生,甚至还从海外上仙处求来至宝人叁果,想做一对儿真正的神仙夫妻。 偏就在她去求仙果的时候,那书生不愿做靠妻财发达的小白脸儿,自己一人赴京赶考,也是他有些才气,还就真个儿金榜题名,状元及第了。当朝宰相见其人又年青,样貌又好,立时便有了招婿之意。 听闻宰相招婿,这书生大喜过望,一朝富贵易妻弃友本是人性常存之恶,那书生自然也是难免,虽然知道结发妻是龙女,但就算能其与能长生不老,又如何比的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来的舒爽。 更何况子不语怪力乱神,自己堂堂状元及第,娶个妖怪算怎么回事?就算是龙女,没有天庭封诰一样是妖怪。所以这位新出炉的状元公就打起了休妻的主意…… 等那位龙女费尽心思,求得人参果回家来寻夫君的时候,偏巧也是这位状元公修书送至那一日,这龙女见了休书岂肯罢休,当即追至京城来寻那负心汉。 等见到状元公,无论好说歹说,威逼哀求,那负心男只是不愿回心转意。龙女绝望之极,不免起了寻死之意,自思古老相传:“从其眼中出,遇其泪必死。”自己一片痴心被这男子所负,索性死在他的泪中,也算一了百了。当即便言,自己嫁夫多年,未有过错,发拿着休书回去,必为同族耻笑,与其这样,干脆一死,也不负贞洁之名。 那书生听了,也不惊慌,只道这龙女和普通村妇般,耍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因为成亲之时龙女说过借泪的典故,当即便冷笑着说:“你本是龙,刀剑难伤,百毒不侵,若真要想死,就喝我的眼泪吧!” 此言一出正合龙女心意,立时应允。那书生也不迟疑,寻了些辛辣之物抹于眼中,挤出一杯泪水递了过去,那龙女一饮而尽,就地等死。谁知喝完之后,却毫无作用,始知传言有假。只是见那书生如此绝决,心也冷了,就此离去,返回海外再未回归。 而那书生得娶宰相女,初时倒也风光了些时日,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不到三十岁却染上恶疾,一命归西。 至那以后,蜃龙一族虽然也有借泪而生的事情,但婚姻嫁娶却悉听尊便,比如如今的周宏媳妇儿,虽然嫁给了借泪之人,却也是两情相悦的结果,和当年的老黄历没有一丝关系。所以现在最糊涂的当属她了,不明白自己这小侄女儿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非要嫁给任松这个鬼仙呢? 第九十四章 大姐对二房的教育 “去去去,老和尚!我又不是鸟,怎么会不认得父母!”任松头上的小蜃龙突然对着觉明尊者开口道:“只有无知无识的鸟儿蛇儿才会出世看见谁,就把谁当爹妈!本姑娘才不会呢!” 这下连觉明和尚也大为诧异,这小家伙也太诡异了吧!刚一出世便知晓这许多故事,难道……又是谁的转世,他心下起疑,当即运起慧眼,对着那幼龙仔细端详,却又未见到一丝端倪,这……觉明尊者也糊涂了。 此时最难受的当属任松了,莫名奇妙做了人家老公,而这位妻子不旦不是人类,而且才刚出世一天,就算传说中的萝利控也不会找这种小不点啊! 不甘心的伸出手,在头顶上划来划去想要将小家伙弄下来,谁知那幼龙极为灵巧,每一次都轻易躲过让这怂货徒劳无功。偏那小蜃龙只道其在逗它玩,还在头上不停的招呼:“来啊……来啊……夫君咱们接着玩!” “谁是你夫君!”就在任松哭笑不得之时,在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小丫头孙秋红终于发飙了,对着那幼龙一声厉喝:“小鬼你捣什么乱!” 那幼龙正玩的开心,吃了她一喝,神情甚是吃惊,看着女孩儿争论道:“我没捣乱!他就是我夫君!” “胡说,他早就有老婆了,怎么会是你丈夫!”孙秋瞪着眼,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开口喝道。 “啊?夫君,你有已经娶妻了!娶的谁啊?”小幼龙闻言似乎很意外,抓着任松的头发疑问道:“她是不是在骗人啊?” 还没等他开口,小丫头孙秋红一脸愤愤的怒道:“他当然娶妻了,娶的就是我!干嘛要骗你!”本来这小家伙一口一个夫君的叫着,让女孩儿心里本就不舒服,此时趁机半真半假的发怒,倒还真把那小蜃龙给震住。 害怕的看着孙秋红,楞了半天小幼龙才试探着问道:“你……你真是他的老婆?” “当然是!”小丫头双手插腰做足了泼妇样喝道:“还不快从我老公身上下来!” 那幼龙闻言一下滑溜到了任松的后脖颈,抓着他的衣领,大睁着双眼探出头来,期期艾艾的道:“那个……即然夫君是你老公,我就认你做大姐好啦!反正人族有言,大丈夫三妻四妾,我就做个二房好不好,最好再寻个老三,这样夫君就不会变成小男人啦!是不是,大姐!” “噗!”原本一直楞在原地的任松听到此言,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小家伙也太好玩啦!从哪学来的乱七八糟的玩艺儿,还说的如此顺溜,刚笑了一声,却正好看见孙秋红怒冲冲的眼神,只得连忙憋住,开口解释道:“小红妹,别听它胡说,我可没有那意思!” 其实孙秋红听见那小家伙的话又觉好气又觉好笑,见任松如此也险些笑出声来,不过她倒是拿的很稳,依旧面沉似水的喝道:“什么二房三房的,就你这模样根本配不上我老公!” “啊?”无论任松还是小蜃龙听到这句都有些发傻,却听女孩儿接着怒道:“你看看你,怪模怪样,如何嫁人,我老公虽然现在是鬼仙,可前世也是人,就算娶老婆自然要娶我这样的人族……那个美女!”说到“美女”二字,小丫头脸上不免有些发烧,虽然对自己的相貌很有信心,可如此自卖自夸,脸皮儿还是薄了点,更和况旁边还有一群人听着! “美女!?”小幼龙此时已从任松背后爬到了他的肩头,瞪着一双金光闪闪的大眼睛看着女孩儿问道:“大姐,夫君只能娶美女吗?”见孙秋红点头,却见它又扭头看着任松道:“没关系,没关系!顶多二十年我就能修行成姑姑那样的大美女!到时候夫君再娶我好啦!” “那你还不去修炼!”听到它这么说,小丫头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管咋样,先拖个一二十年再说,到时候这小家伙只怕早就记不得任松是谁了! “我当然要去,可是得夫君陪我才行啊,不然我根本没法修行!”对面的小家伙接着说道:“大姐,你也不盼望夫君娶个丑八怪吧?所以,夫君先借给我修炼吧!” 听到此言,不要说孙秋红和任松,连旁边的老龙王父女、觉明和尚均顿感无言,这小鬼倒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啊哟!”刚才还在犯糊涂的龙女突然一声惊叫,接着开口对老龙王说道:“爹!侄女今天刚一出世就从任公子的眼里出来,若没有无根之水温养,只怕要出事啊!” “无根之水?”老龙王闻言先是一楞,随即点头道:“那个倒容易,当初你哥还没出世的时候,我就命人人准备了一海水,他用了一河,你出世又没用上,谁知中途变故你也没用上,如今还有八河水,这个倒也不愁……”说罢,老龙王扭头看着自己孙女和声道:“乘孙啊,和爷爷回龙宫,给你用雨水泡澡好不好?” “雨水?”小家伙似乎很感兴趣:“太好了,一身干巴巴的,正想滋润滋润,不过……”它话音一转道:“得让夫君和我一起去,不然我坚决不干!” “啊?”听到此言,老龙王看看任松又瞧瞧自己的孙女儿,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倒是旁边的龙女急忙插言道:“你这傻侄女儿,就算是你夫君,也不用这样守着吧!咱先去泡澡,等泡完了,再来寻你老公好啦!你没听说过吗?天天泡澡,皮肤好好!快随姑姑来!” “不去,不去!”小幼龙再次跳到了任松头上,大呼小叫道:“夫君不陪我,死也不去!” 听到那个死字,一旁的遮天龙王脸色却是一变,龙族不比其它种族,蜃龙一族更是心高气傲,言出必践,这小鬼说出如此断头话,这可真麻烦了。想到此处,一身黑衣的老龙王上前一步,冲着小家伙身下的任松笑道:“那个,任小弟,反正你爹派人传话的时候说过,让你在我这里住个一年半载再走,不如你陪我孙女在龙宫呆一段时间可好?” 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五章 在龙宫的日子(一) 随着新年过去,天气也一日暖似一日,坐在龙宫门外汉白玉台阶上,任松无聊的看着天空,第一次发现从水底看太阳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在水波的折射下,天上就象挂了一块不断晃动,发散着柔和光芒的白饼子,丝毫没有一点刺眼的感觉。 不过,任松也同样感受不到一点温暖,用力裹紧身上的鲨鱼皮大衣,虽然保暖效果并不差,不这任松还是觉的全身有些发凉。当然,这只是他的看法,龙宫里其它人却不这么看。 比如他身边的老莫,早已换上了恤和短裤,此时正不停的摇着手中的扇子,指挥着外面的水族往宫殿里运水。什么虾将军、蟹力士,一个个或端盆或抱缸,当然这些盆盆罐罐都非凡物,最小的盆儿也能装一池水左右,所以象那气力不足的蚌女鱼妹都只能在一旁看热闹。 和老莫一样,这些水族们也早已换上了夏季的服装,有两个蚌精还穿着故意在任松面前走来走去,白花花的大长腿晃的他一阵眼晕,不得不承认,露脐装,再配上背后两片银光闪闪的蚌壳儿,让这帮水妖极为惹火,仿佛那衣服天生就是为她们设计的一样,连一边的老莫都有些看直了眼,让那帮穿着渔网装的鲤鱼妹们甚是不满。 “莫大叔!”有些无聊的看着那帮还在不停往里端水的虾兵蟹将,任松开口问道:“都快两个星期了,怎么这水还没运完啊?龙宫是不是该提高效率了啊!” “没事,没事!”旁边的老莫正盯着一个蚌女的水蛇腰发傻,听到任松言语这才回过神来笑呵呵的答道:“一河水哪有这么容易运完的!不过咱们龙宫也无甚大事,慢慢来好了!” “一河水到底是多少水啊?”其实任松早就想问这件事了,龙宫关于水的计量方式与人间的方式大为不同,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那天在乌云上,老龙王请他在这里暂住,再加上灵官老爸也曾留话让他在南沙河等待。这怂货便住进了龙宫。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这南沙河底的水晶宫看着富丽堂皇,实际上要多无聊有多聊,再加上那位遮天龙王的孙公主,一口咬定自己是她老公的小蜃龙,一天到晚吵吵着让夫君替其取个名字。那恶念分神初时还觉得有趣,当即就答应了下来,不过等第六十八个名字被自己这位二房小媳妇拒绝的时候,这家伙一头钻进识海深处,说什么也不干啦! 他也是吃准了善念本身性格宽和,成心和其耍起了赖皮。并且直言,若本身敢强迫命令他出来,后果一定会无法收拾。生恐这家伙干出什么坏事情的任松,只得接下了这个烂摊子,结果嘛,直到现在,小公主的依然没有名儿。又不肯让人给起小名了,大家都只得叫她小公主。 不过,每次任松看见孙秋红叫她小公主时,小幼龙那得意的眼神儿,心里总觉得其是不是故意不让他起名儿的。此后这十来天的生活和折磨差不了多少,给小公主起名儿,然后再被拒绝,理由更是千奇百怪,连不好写啊,太难记啊,笔划太少不吉利啊,这些诡异的理由都被其扯了出来。 有时候被搞的实在想不出来的时候,任松便将恶念分神拉出来抵挡一阵,这家伙原本也是头大,但本身命令却又不得不尊,被逼的没了言语,最后灵机一动,给小公主讲起了故事,不过也不知这幼龙究意是怎么回事,但凡书籍上有的故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好在恶念分神脑子足够好使,自己编起了段子,总算把小家伙哄住。 等到着实撑不住的时候,便又将善念本身拖出来想名字抵挡,如此善恶轮换,总算是熬到了现在。 如果说在这无聊的水晶宫里,还有什么特别事情的话,在任松看来,就是老莫这乌龟管家指挥着一群虾兵蟹将没日没夜的往那小幼龙的玉制池子里倒水了,这已经是第十三天了,从早到晚没有一刻停歇,偏这水就是运不完,小幼龙呆的那池子,现在也不过贴底一点儿水。小家伙已经好几天连喊太干了! 看着一个蟹精举着一个小罐子走了出来,任松盯着那罐子,等着老莫回话。他记得前两天老莫曾说过,这罐子里装的一池,按龙宫标准,一池水的计量应是长宽十丈深八丈的池子装满后的份量。任松大概计算了下,一丈三米,十丈三十米,长宽再加上深度,少说也有几千个立方,自思一条河能有多少水,用不了多久就该满了吧? 谁知从那天开始,此后的十来天来,这帮家伙就不断进进出出的搬运,只是没完没了。尤其半夜,虽然这帮家伙都放轻了手脚,但偏偏那睡觉极惊醒小公主每次都以发觉,一旦被吵醒,但大呼小叫的找夫君。虽然已成鬼仙,但任松睡觉的习惯尚在,每次睡的正香被这小家伙吵醒,如此连番折腾之下,他无论白天黑夜,老是有种没睡醒的感觉。 刚才坐在台阶上,总觉得有些昏昏欲睡,所以才故意没话找话和老莫搭茬,只是为了撵磕睡,他也知道自己是鬼仙,根本无须睡觉,只是凡人的习性没改过来。如果不能从心理上克服,那以后修行可就真麻烦了。 一边半睁着眼睛看着那帮来回忙碌的虾兵蟹将还有不停在面前走来走去的蚌女鱼精,一边等着老莫回话,谁知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言语。习惯性的打了个哈欠,任松扭头看去,却见老莫正捻着凳下稀疏的白胡子,傻楞楞的站在原地发呆,绕在手指上的白胡子都被其扯掉了好几根 这老乌龟,不知在想什么?任松心中有些奇怪,再看了看老头儿瘦弱的身材,如果不是龙女李玉宁亲口所言,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老莫本是一只脱壳的乌龟所化。 “老莫!老莫!”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动静,任松又再次开口吼道。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在龙宫的日子(二) “啊?任小哥你说什么?”吃了任松一喝,乌龟管家老莫终于醒过神来,笑吟吟的看着他问道。 “我是问你,一河水到底有多少!你咋啦,怎么不回话啊?”已经彻底没了瞌睡的任松也一脸微笑向他问道。他终于发现这老乌龟发呆的原因,从刚才开始,这老龟就一直死死盯着台阶下那个穿着火红色的蚌女想不到这老莫上千岁的人了,据龙女说连龟壳都掉了的老家伙,居然还有这心思,怪不得人家说乌龟肉大补呢! “呵呵!没事没事!”老乌再次瞅着那红裙子蚌女瞅了一会,这才侧过身对任松笑道:“公子是想问一河水到底有多少数量么?这个啊,得从一池水的份量” “等等,老莫!一池水是多少我明白,现在就想知道一河水该是多少?”任松无聊的开口打断道,果然,旁边有个人说话,原本的睡意顿时少了许多。 “哈哈,小哥即然知道一池水,那就好办,想知道一河水有多少,就得先知道一湖水有多少,按东海最近新颁布的水资源计量法规定,一湖水的份量应是一千池水” “老莫我是问” “小哥,莫急,我正要说,一河水的份量,则是一万湖水,那水计法说的明白,千池为湖,万湖为河,九河为海。所以这一河水嘛,大楖就是一千万池水左右。” “一千万池?”听到这个数字,任松已经懒得再去算应该是多少吨或多少立方水了,他摇了摇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那照这帮家伙的搬运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把这一河水运完啊?” “呵呵!没事没事”把雪白胡子在手指头上挽了数圈,老莫笑呵呵的答道:“正所谓事看谁办,活看谁干,这会儿慢,是因为咱家龙王不在,他若在的话,这一河水也就一趟的功夫,根本就无甚大事!”看来这老乌龟的言语中的毛病是永远都改不了啦,这句无甚大事让一旁的任松听的直皱眉。 不过老龟管家此时来了聊兴,径自笑哈哈的继续往下说道:“所以没事,没事,这会儿就是应个急,让他们先给小公主搬运着,等到咱家龙王回来,一抬手小公主的卵池就满啦,所以真无甚大事!任小哥不必挂怀” “不过,说起来倒也奇怪!”正说着,老莫突然话题一转,用力顿了顿缠在手指上的胡子,方才说道:“咱家龙王和那纠查尊者去二道关打听毒龙的下落,这都十几天了怎么还没消息?” 此言一出,任松闻言也觉得有些奇怪,南沙河离二道关不过几十里的路程,而四大妖仙之末的金蛟道人就住在二道关的茶泉之中。因为其是毒龙的亲哥哥,所以老龙王在觉明尊者的鼓动下却找金蛟打听毒龙的下落。 想到觉明尊者那老和尚任松就更加觉得奇怪,圣水寺对阵胡先生,按老和尚的说法就是那姓胡的不是对手,提前逃走,他追着胡道士一路跑来了南沙河,碰巧遇见了任松。等回到龙宫之后,不知他哪根筋发作,又不断的鼓动遮天龙王联手除掉毒龙,全没了出家人慈悲之意。最后老龙王也被其说通,两人一起前往二道关。 那老和尚甚至连金书的运用之法都不过问了,看样子是要下死力气寻那毒龙复仇,虽然恶念分神一口咬定其是因为月桂仙的缘故,不过任松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 “没事没事”正当任松沉思之时,一旁的老莫又开口接着笑道:“以咱家龙王的本事,那金蛟就算厉害,也无甚大事!哈哈,任小弟放心”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用手指顿断的胡子挽成疙瘩扔到一边,又仔细捋了捋剩下的长胡子。 他二人正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却见一个将军打扮虾头人身的武士跑到了二人身边,气急败坏的道:“二位,不好啦,不好啦!小公主醒了,连莫总管给的瓶子都打碎啦!任公子,快快快!” “啊?”正漫天瞎扯的一老一少闻言均是大惊失色,二人急忙转身向宫殿里走去,那老莫更是絮絮叨叨的埋怨道:“都和你们说啦!动作要轻,动作要轻!怎么还这么笨手笨脚的!把小公主吵醒啦,这麻烦了!”也许是真的着急了,老龟妖这次居然没说他的习惯用语。 一众正在运水的虾兵蟹将听到他的怒吼,纷纷停下了脚步,小公主醒了,这这可太糟糕啦!却见他们都端着自己运水的家伙停下了脚步,没有走进门的水族无不暗自庆幸这位刚出世的小公主实在太可怕啦! 其实倒也不能怪他们胆毕竟小幼龙刚出世不久,对于一个刚到这十多天的小家伙来说,唯一的大事不外乎吃和睡。当然如果是人类的婴儿,这并不能引起恐惧,偏偏那是一条龙,就算长不过一尺,那也是龙啊,生活在食物链顶尖的神话生物! 所以对这位小公主来说,除了夫君任松和“大房太太”孙秋红外,就只有爷爷姑姑以及没见面的爹和姑夫不能吃,其余的包括老莫都属于会动的食物到现在为止至少有五个运水的虾兵倒霉了,小家伙必竟还看着那蟹妖的两只螯钳,觉得不好对付,就一个劲的找到没钳子的虾兵下手。 搞得一众龙虾将军全都变成了软脚虾,除非任松在场,否则这帮虾兵绝对没人愿意进殿为公主送水。也只有任松能阻止她进食,就连孙秋红喝斥都没有用处。更遭的是,这小家伙睡觉又极为惊醒,一点儿响动都能发觉。 所以即使她睡着了,没有任松在旁边的话,无论虾蟹没一个敢进殿来运水的,包括老莫,被咬掉一只耳朵后,也只敢在大殿外面闹腾。 直到今天,老莫经过多次观察,发现其之所以会惊醒,是那帮虾兵蟹将倒水时激起的水波,虽然整个卵池已用消声的法术静默,没有一丝声音,但因为水波晃动,还是惊动了小公主。 这老龟妖左思右想,总算寻到一个主意,当下就与任松商量,让其在小公主睡熟之后,把她从卵池里移入用能装一湖水的瓶子,那瓶子已被提前倒了三池水进去,放在卵池边上,相信小家伙睡个觉,应该足够用了。原本就被其缠的心中烦闷无比,任松自然是拍双手赞成,当即就按老莫的主意办。 没成想,小家伙还是醒来啦!任松心中无奈的想到,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他正自发愁,却见一个断了两只螯钳的蟹妖突然从里面跑了出来,口中还不断大叫:“任公子,快去救命吧!小公主又饿啦!”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在龙宫的日子(三) 任松走刚走进小公主休息的大殿,险些被门口的一只蟹钳绊倒,此时殿内一片狼籍,背着贝壳的小幼龙,此时站在一只被咬断了八只脚爪,动弹不得的大螃蟹上大呼小叫肉太难吃什么的。 因为年**弱,它根本咬不开那螃蟹的硬壳,只能对着那纤细的脚爪下口,原本就没什么肉,满嘴碎骨渣的小公主殿下自然极不满意。琢磨着该如何咬开这螃蟹的背壳,比起前几天吃的虾,可要麻烦的多了! “小家伙,你又在做什么?”门口传来任松的声音。此时他正站在门边,看着地下那只满是牙印的大螯钳,满屋子腥味让人直犯恶心。 “切!又是你,我夫君呢?”小蜃龙却一点儿也不买帐,金色的瞳仁瞟了任松一眼,便又开始继续思考如何填饱肚子的大业,倒是地下那大螃蟹见了他如同看到救星一样,两只缩进壳里的眼睛猛的往外一弹,嘴里连冒数个水泡,发出一串含混的声音:“任公子,救命,救命!” “咦!”小家伙见那螃蟹还能说话,似乎有些讶异的低头说道:“居然还活着!” “喂喂喂!小坏蛋你怎么又乱吃东西!”任松见它似乎又准备张嘴去咬身下的螃蟹,急忙开口阻止道。 谁知那小蜃龙并不买账,又用力咬了咬那螃蟹的背壳,见确实咬不动,方才抬头看着他道:“别装啦,我知道你不是夫君!快叫他出来!” “住手!”见它又要撕咬,任松急步上前,一把将其抓住,不知为何小蜃龙也不敢挣扎。任由他抱着。见任松已控制住了小公主,一直躲在门外的乌龟管家老莫慌忙吩咐一众水族进来,将那只奄奄一息的螃蟹抬了下去,复又有几个待女搬了一大堆肉食进屋。 “又是飞禽走兽,一点胃口都没有!”被任松抓在手上的小家伙看了看摆上桌的食物,话气恹恹的说道:“看着就恶心!”言毕又看着一个正往下退的女鱼妖吼道:“你去抓条鱼来给我吃!若抓不到,我就吃你的肉,快!” “啊?”那穿着渔网网的青鱼妹闻言吓的一哆嗦,跪在地下连连冲那幼龙磕头,只是说不出话来。 “行啦!你先下去!”抓着小家伙的任松见鱼妹吓的话都不会说啦,在一旁吩咐道。那青鱼妖闻言如蒙大赦,应了一声转身疾步跑出了殿外,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你够啦!自己就是水族,还是鳞虫之精,居然残害同族!出生才十几天就这么凶狠,长大可怎么办哟!”任松说着坐到了那一桌子食物旁边,把小幼龙放到了自己膝上。复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分神?”说起来好生奇怪,他何时是分神何时为本身,就连小红妹都看不出来,唯独这小家伙却分的异常清楚。 这十多天下来,只要一见面,几乎不用第二眼,小幼龙便能分出他的分神和本身,而且这小鬼头只叫恶念分神夫君,对其又缠又粘,换作本身的时候,它却极为不喜,任松甚至感觉到了一丝讨厌。 “哼,不让我吃同族,这些飞禽走兽又不合胃口,要不我去抓个人来吃好不好?”小家伙并未回答他最后一句,眼珠儿一转,怪叫着说道。 “胡说,吃人不就成妖怪啦!你是南沙河的公主,可不是食人的恶妖!”听到小东西的话,任松更加不高兴了,将其往饭桌上一放道:“自己吃东西!” 不知为何,小家伙虽然并不喜欢他,却对其的话不敢违抗,瞧了瞧桌上的菜,最终爬向左边那盘烤羊腿大口的撕咬起来。 一边看着小蜃龙吃饭,任松又接着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又是怎么分辨出我俩的!” 正拼命啃羊腿的小公主抬头看了他一眼,气乎乎的道:“叫我夫君出来,我就告诉你!” “他没空,正给你编故事呢,现在就和我说,是怎么认出我的?”任松盯着那小蜃龙笑嘻嘻的柔声问道。真是奇怪了,几乎每次,小家伙都能准确认出自己,每次问他都不说,只告诉恶念分神。 上次分神说,自己的称呼不对,让他把“小公主”改成“小东西”,谁知这次又被认了出来。 “你以为把称呼改啦,我就认不出来了吗?”吃完了烤羊腿,小家伙又一次爬到了那盆炖乳鸽旁边,喝了两口汤,才抬头看着任松说道。 似乎那汤的味道不佳,小公主扭头又来到一大盘红烧鹿蹄筋的旁边,用爪子拈了一条塞进嘴里,似乎很对胃口,小东西又是一阵大嚼,这才又接着对正盯着自己的善念本身道:“哼哼!关键你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对!”说罢用力吞下口中没嚼烂的蹄筋,复又学着任松的语气道:“小家伙,你又在做什么?” “切!我家夫君才不会这么傻呼呼的!他一定会说小家伙,你又搞什么鬼!和你那傻样儿一比,分不出来的才是蠢!”伏卧在蹄筋盘子旁边,小蜃龙盯着任松说道。 坐在对面的怂货闻言一楞,细一思量,好象自己和分神说话的方式好象真的不一样哎!难怪会被这小东西认出来,以后怎么办?难道自己要改变说话方式? “就算语气一模一样也没有用!我照样能分辨出谁是我夫君!”似乎猜到了任松心中所想,小蜃龙接着说道:“夫君出来的时候,眼珠子上的火苗窜出多高,哪象你,自己去照照镜子,都快变成死灰喽!嘻嘻!” 听到小家伙的评论,任松一阵苦笑,眼中火苗甚是幽暗,这小东西眼力可真厉害,一点儿小细节都看的如此准确!正想开口再问,却不料小东西突然将桌上的盘碟往右一推,口中怪叫道:“我要吃鱼,我要吃鱼!” “不成,你现在不能吃!”任松闻言立时拒绝,还开口道:“要吃就吃桌上的东西!” “我不!”小东西依旧坚持道:“大姐他们都去吃鱼了,还是姑夫做的盆盆鱼,为什么我不能吃?”小幼龙振振有辞向任松问道。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一去不返的老龙王 “咦?你怎么知道他们吃盆盆鱼去了?”听到小蜃龙最后猛不丁冒出的那句,任松大为意外。 因为小红妹本是**凡胎,所以并不能和任松这鬼仙相比,所以按照龙女李玉宁的建议,每隔两三天就会将她送上岸一阵子。 今天一早的时候,小丫头说要回学校请个长假,好留在南沙河陪任松。正好也可以到陆地上换换气,生恐出什么意外的任松还特意让蛇怪常春红和狐妖肖恬恬护送,而小公主的姑姑听到二人的对话,说可以开车载他们去,顺便请孙秋红尝尝他老公周宏的盆盆鱼。 当时记得这小蜃龙在卵池里睡的正香,却不知什么时候被这小家伙给听到了。 “而且!不光大姐能吃,和我一样的姑姑也能吃鱼,为什么我就不能吃鱼!”趴在桌子上,小蜃龙盯着任松接着说道。 也不知为什么,这小家伙对善念本身言听计从,甚至对其有些恐惧,完全没有恶念分神时那捣蛋的劲头儿,其实这也是它真正能分清善恶两念的原因,不过这话它是肯定不会告诉任松的。 “你年纪还所以吃不得!”任松挠了挠脑袋,想起龙女所言便开口道:“等你过了二十岁,想吃什么鱼都可以,不过现在,却不行!” “那先提先预支一条二十岁后可以吃的鱼行不行?”小家伙听完其言,慎重其事的问道。 “不行!”门外传来的孙秋红的声音:“有些规矩是不可以乱钻漏洞的!” 任松抬头看去,却见小红妹和龙女并肩走了进来,那位龙王女婿周宏则跟在后面,至于肖恬恬和常春红此时都站在门外不曾进来。 此时女孩儿已经来到了那餐桌旁,盯着趴在桌上装睡觉的小蜃龙说道:“守规矩才是好孩子!” 听到这句话,小公主将头一扭,怪声怪调的答道:“好啦,大姐,我会守规矩的,咱二房是不会玩小三上位的!你说放一百个心吧!” 此言一出,孙秋红还未怎样,旁边的任松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咳嗽着站起身形,冲周宏和龙女打了声招呼,复又问小丫头出行情况,得知一切顺利,也没碰到什么怪异之事,方才松了口气。 倒是女孩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自己回来时,在周宏的饭馆吃了一顿盆盆鱼,对其味道的赞不绝口,还说特意给任松带了一份儿,让其快些去吃。 小公主听到此言,急的在桌子上乱跳,一个劲的道:“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孙秋红只是不理,还拉住想要开口的任松。倒是龙女过来道:“乖侄女啊,你现在还未长成,不能偿食水族,等到过了二十岁,我天天让你姑父做盆盆鱼给你吃好不?” “不行,不行,我现在就要吃!”见还有个好欺负的姑姑,小蜃龙的蛮劲儿又上来的,大呼小叫的要吃鱼!一旁的周宏却笑道:“若是只想吃肉,姑夫帮不了你,若想偿那鱼味儿,却还有办法!” 此言一出不要说龙女,连任松和孙秋红也瞧了过来,却见周宏嘿嘿一笑,露着满口雪白的牙齿说道:“以前寺庙里请的大厨,就能做素鱼出来,我虽然不会,但用其它肉食做出鱼肉的味儿,却还是有办法的” “真的?”小蜃龙似乎很有兴趣,盯着周宏问道。 “当然是真的”见它似乎颇为心动,周宏笑呵呵的说道:“等姑夫和你姑姑从二道关回来,我就给” “我要吃真鱼,不要那些假玩艺儿!姑父!”还没等他说完,小公主突然出口打断道:“其实姑父,你身上的味儿也特别好闻,比鱼味儿还香,要不你给我做点假人肉,估计我能吃的下去” 见它这么说,周宏顿时没了言语,连旁边的龙女也连连叹气!倒是孙秋红一通训斥,可惜小幼龙只是不理,索性在餐桌上打了个滚儿,肚皮朝天的躺在桌子中间儿装死。 “好好好!看来只能出绝招啦!”孙秋红吼了半天,见它还是不吃饭,突然语气一转,冷笑着说道。 那小公主初时听她说出绝招还不理不睬的躺着,随即又想起什么事,慌忙爬起来道:“别别别,我吃就是,那盘炖乳鸽没煮熟,大姐你千万不要啊!” 谁知女孩儿只说了一句:“迟啦!”便又扭头看着旁边的怂货道:“任松哥,麻烦你啦!让她全吃光,特别是炖乳鸽!”言毕又盯着小幼龙道:“不要胡说啦,这龙宫里的大厨怎么会没做熟了,肯定是你又挑嘴啦!任松哥,快些啦!”最后一句,却又叫起了任松。 “把这些全吃光吧!”坐在桌子旁边的任松闻言起身,冲小幼龙说了一句。原本还和孙秋红撒泼耍赖的小公主突然跳装起来,老实的扫荡起了桌上的菜肴。 “看到了吧!你呀,你呀,就是心太软,若是恶念分神有这本事,早就把这小鬼治的服服贴贴的!”看孙秋红看了一眼闷头大嚼鹿蹄筋的小蜃龙,对任松抱怨道,连她旁边的周宏夫妻也连连点头。 “嘿嘿!”挠了挠后脑,任松冲小红妹傻傻一笑,复又扭头看着龙女夫妻道:“周哥,李姐,你们也要去二道关?” “是啊!”龙女一脸愁容的看着他说道:“父王和那位尊者去二道关十多天啦,一直没有消息过来,我让周宏陪我过去瞧瞧,别出什么事才好!”经历了之前的一系列变故,她已成了惊弓之鸟,眼见父亲一去不返,生恐出了什么变故,所以决定让老公陪着一起去瞧瞧。 周宏虽是人类,但多年修行龙宫秘法,再加上东海铁律,规定龙王一应职责,只有男丁才能履行。偏那位龙太子一直病体难愈,所以大多数时候,龙宫大小事务,多数时间都是周宏在打理。论起应变能力,反倒比龙女要强上许多。 听他们夫妻二人要一起出去,满心善念的任松刚想开口问要不要帮忙,却听脑海中恶念分神一声大吼:“帮不得!”把这怂货吓了一跳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还有两件事要做 其实善恶未分之前的任松,虽然不坏,但也绝对算不得好孩子。更没有什么天生的热心肠。虽然不会故意对人使坏,但绝对也不会主动帮别人做什么。 不过如今善恶分明,那本身纯善所聚万恶不沾,性子也就变得极好,待人以诚,事之以专,助人以为乐,无论别人对他如何,都宽和容之,所以当听到龙女李玉宁要去二道关寻父亲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想去帮忙。 谁知念头刚一动,便被那恶念分神所阻,正要在心中询问。却听脑海中传来恶念分神怒冲冲的身本:“本身你个笨蛋,听说过自不量力四个字么?” 看了一眼正和孙秋红告别的周宏夫妇,任松在心中怒道:“你又胡说什么!我怎么自不量力了?” “笨蛋!那龙王和尊者都是妖仙一级的人物,就算咱灵官老爸都未必能胜,如果在他们真的被困在了二道关,你觉得你是去寻人,还是去送死?或者,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把人救出来?” “喔恐怕办不到!”被恶念分神一通揶揄,这怂货有些支吾的答道。 “是肯定办不到,白痴!” “可是我也该去” “你该去什么啊?当累赘吗?”那分神接着气冲冲的骂道:“你个笨蛋,龙女夫妇的能耐远在龙王之下,但人家好歹还有点本事,而且有了防备就算打不过,至少逃命还是可以的!但要加上你这个啥也不会的二百五,以他们的本事,最好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被擒” “停停停你这也叫好!那最坏又该怎么办?”听到恶念分神的话,任松有些不高兴的在心中说道。 “最坏,就是三个人一起完蛋呗,不过人家两口子至少还能做对儿鬼夫妻,你呢,就基本不存在这世上了!”恶念分神接着揶揄道。 “呃!”任松翻了翻白眼,虽然话难听了些,但事实还真就是这样的看来如果老龙王真出事了,自己去还真帮不上什么忙,他正想问那恶念分神该怎么做时,突然灵机一动,在心中气道:“等等,如果龙女他爸没出事呢?你这不是杞人忧天么!” “二道关离这儿不到五十里距离,那老龙王就算跑一百个来回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可以十几天未归!就算真如你所说,遮天龙王没出什么事,请问本身啊,人家女儿迎接父亲,你呢?孙女婿接太岳丈么!不怕小红妹会想多吗?”恶念分神接着振振有词的反驳道,让那怂货顿时闭嘴。 其实,分神并非真有心阻他去二道关,实是怕他离开南沙河,他头脑灵动,可不是善念本身可比,自从父母家人失踪之后,恶念分神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再加上灵官老爸多次托人转告,其实他已感到,那话语间真实要传递的却只是二个字“避祸!”而且在南沙河的小山上,那位被称作大公子的青年,也曾警告他,让他躲起来,只怕自己真的要出什么事 不过,即然灵官老爸让自己来南沙河,那么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恶念分神现在就是尽可能的劝任松不要外出。 不过此时的任松已经彻底没了去帮忙的想法,尤其最后那句杀伤力着实有些大,看了一眼正送龙女夫妻离开的孙秋红,恼羞成怒的在心中吼道:“你才想做人家的孙女婿呢!” “嘿嘿,即然不想做,那就不要去献殷勤,惹起小红妹误会就不好啦!而且咱们又不是没事干!何必凑那热闹”分神继续阴笑着说道。 任松总觉得这家伙笑的不怀好意,正想问还有什么事,却听那分神接着说道:“至少我们还有两件事可以做,第一,周家嫂子他们两口子去二道关,如果老龙王没事,应该很快就回来,如果真有事儿,相信他们也就回不来啦!到时候,咱们要想办法找人帮忙,救他们出来,我们要先想想,看还有到哪些地方搬救兵。第二” “你”任松听到这又觉得不舒服了,忍不住插嘴道:“即然你觉得老龙王会出事,那我们应该阻止他们才对!”说着,他急忙起身便要去劝阻周宏夫妻。 “慢慢!本身你有毛病啊?”恶念分神接着骂道:“你个笨蛋,这会儿去阻止,你说什么?难道说你爹可能出事啦!你们千万别去送命!有个屁用啊,他们只怕会去的更快!” “啊?”善念本身虽然笨了些,但也并非不懂人情,略一琢磨,还真是如此,不过依然不舒服道:“那也应该提个醒才是啊”说着,急步赶出龙宫外,不过还没走到门口,却见孙秋红已然走进了殿内,任松急忙问道:“小红妹,周哥他们走了吗?”说罢就想出门去追。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失魂落魄的!”一旁的女孩儿白了他一眼道:“刚才人家出门,你站在原地傻呆呆的不知想什么,这会儿人家都没影儿啦,还出去追什么”说罢,一把将他拉住,仔细瞧了瞧脸色道:“任松哥,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任松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身和孙秋红回到了餐桌旁,此时那小家伙已经吃光了桌上的所有食物,正自扒在桌上呼呼大睡。 轻手轻脚的将那小幼龙挪进卵池之内,然后和女孩儿相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却听小丫头道:“龙女姐姐说,他父亲只怕真出事啦!很有可能那金蛟道人和他弟弟勾结在了一处,老龙王和觉明大师没有防备吃了亏!所以才不曾回来。她还让我转告你,如果一个星期之内,他们回不来的话,就带着小家伙跑路去东海。还说龙宫有一处挪移阵,莫管家知道地方” “呃!”任松闻言一楞,原来人家早有准备。自己倒有些白操心。 “呵呵!你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傻啊,白痴本身!”恶念分神继续无情的嘲笑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看着有些担心的小红妹,任松在心中询问分神道。 “做第二件事!” “什么?”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滚!”任松在心中怒喝道,都到这节骨眼上了,混帐分神居然还和自己开玩笑。 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闷龙能救什么命? “谁开玩笑啦!你这白痴本身!”听到任松的怒骂,脑海中的分神却更加愤怒的回了一个字:“蠢!” 闻言更怒的怂货正想命念分神闭嘴,却听他接着道:“先别急着号施令,蠢货本身,你还没明白啊?灵官老爸传了你那许多修行法门,各种炼体之法,你有练过吗?” “啊?”犹如当头一记闷棍,把任松原本的怒火瞬间击成了飞灰,半天才在心里含混应道:“我正在练……” “练个屁!”分神得理不饶人的接着骂道:“在龙宫呆了十几天,你除了吃喝睡,还干过什么?” “我……” “屁个我!能耐没有一点儿,还喜欢到处去凑热闹,你有帮忙的本钱吗?就你现在的样子,别的不说,身为鬼仙,鬼仙的四神通没一个能通的,逃命都没本事。而且……灵官老爸教你炼体术你有练习过吗?这具肉身本是仙丹温养过的,至今却还不能与鬼仙之躯契合,动不动就会脱窍而出,你还好意思去帮忙?帮倒忙吧!” “额……”被分神一通教训,任松现在才觉,自己还真是有些差劲儿,看样子……还真得努力修行啊…… “所以说,咱们现在,就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至少要把鬼仙四大神通练熟啦,就算逃命也有本钱啊,顺便再让好好锻炼那肉身,使其能够和现在的身体契合,至少施展化实为虚的时候,不会肉身和元神分离才行啊!……”脑海中,善念分神接着说道。 此时的任松已经彻底被这家伙忽悠晕了,看了看偎依在自己怀中,一脸幸福默默不语的孙秋红,在心中与那分神道:“好罢,就按你说的办……” 此后的一星期,任松开始按分神所谓的特训计划,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修行生涯,上午按灵官老爸所教的方法锻炼肉身,下午则开始领悟鬼仙四大神通的施展之法,而到了傍晚,则先要抽上数十根香烟,激出神通之后,学习各种神通的应用之法。 因为小公主的关系,任松没办法象那传说中的修士那般,找一个无人的山洞,开始艰苦的闭关。所有的练习,只能在小幼龙所在的大殿中展开。无形之中也就多了两个观众,一个是小红妹另一个自然就是混帐小家伙。 至于恶念分神,自然就是教练兼监督者,每当任松累到不想动弹的时候,这家伙就会在脑海里大喊大叫,强迫这怂货继续修行。好在善念本身天性宽容。无论那分神怎么喝骂,都一笑了之。 只是他……太笨了!早上的炼体和下午的应用都还算好,唯独领悟这四大神通,则成了他心中最深之痛,一个星期下来,即使是分神早已掌握的瞬步千里,他依然施展不此。 就象今天,从下午开始,这怂货就一直站在大殿中间那块镶着碧玉的地板上,双手合什,二目紧闭,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正琢磨着分神所传授的方法,努力将全身放松,仔细回忆着门边场景的细节,通过想象象大门边室内的环境还原,然后再催动意念,幻想自己飞了过去。 一切正确,按脑中所想,自己现在应该在门边,眼见没出任松差错,自我感觉肯定会成功的任松心中一喜,急忙睁了双眼,咦?门、柜子离的好远,难道自己挪移错了位置? “蠢货本身,看自己的脚底下!”脑海中,再次响起了分神的咆哮,任松闻言低头,脚下踩的依然是殿中心的那块碧玉,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挪移出去。 “集中心神!集中心神!”已经有些无奈的分神,有气无力的在心中哀叹道:“你打算让我再说多少遍啊!神仙佛祖上帝安拉,谁来救救我吧!怎么就碰上你这么笨的本身了啊!” “嘿嘿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任松心中却不知原由,刚才……刚才自己走神了吗? “真笨,真笨!”把脑袋伸出卵池,扒在池边看热闹的小公主,在一旁摇头说道:“幸亏没认你做我夫君!不然好亏哦!哎呀!” 话音未落,脑袋上已经挨了一记爆栗,坐在池边的孙秋红瞪它一眼道:“不许说话捣乱!” 小家伙这回真吃亏了,委屈的看了一眼原配大姐,一头扎进卵池里再也不出来了…… “任公子……孙姑娘,姑爷回来啦!”大殿外突然传来乌龟管家老莫的声音,原本正在琢磨如何集中心神的任松抬头向门外看去,却见老莫和周宏正站在大殿门口。 “周哥,你咋一个人回来啦?”任松走上前,见只他一人,有些奇怪的问道。 一言不的周宏只叹了口气,却不曾言语,任松急忙将其迎入殿内,而管家老莫,看了看因为听到声音,再次从卵池中露出头来的小公主,当下急忙退下了台阶,不敢再进屋内。 “周哥,这是咋啦!玉宁姐呢?”坐在卵池边椅子上的孙秋红也站起身形走了过来,看着面沉似水的周宏开口问道。 显然事情有些不妙,一向爱笑的龙王女婿今天脸上没了一丝笑容,直勾勾的盯着任松开口道:“小任,哥问你个事儿……你身上是不是有一页金书?”见任松茫然点头,复又道:“书里收了一条闷龙?” “闷龙?”任松闻言笑道:“有一条啊,不过没渡过劫,还算不上龙!咋啦?”刚说完,却听脑海中分神突然说了一句“古怪……”之后便不再方语。 “那就好,那就好!”一旁的周宏听到任松说有,脸上总算有了喜色,如同看到救星般的盯着任松道:“谢天谢地,你嫂子总算有救啦!” “究竟出啥事了啊?玉宁姐怎么啦?”一旁的孙秋红闻言忍不住插话问道。 周宏闻言一声长叹道:“我岳父还有觉明尊者和你们嫂子,全都陷在二道关啦!现在正等着任小弟的闷龙救命呢!” “闷龙救命?”任松闻言更觉愕然,这家伙连飞都不会,除了打洞就再没别的能耐,能救什么命啊? 第一百零一章 二道关的茶泉 “是啊,这一次,就要靠闷龙来救命了!”周宏眼巴巴的看着任松说道。 “慢着……慢着。”脑海中,恶念分神阻止了正想去掏金书页的任松。复又道:“你且先问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总须知道二道关那边究竟怎么了,咱们也好提前准备啊!” 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看着自己的周宏,任松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周哥,你们去二道关究竟出啥事了啊?那闷龙除了打洞,驾个云都费劲儿,能帮的上啥忙?” “唉!一言难尽啊!”周宏接着又是一声叹息。大略的讲起了他和龙女李玉宁在二道关的遭遇。 原来他们夫妻从南沙河出来之后,便一路赶往二道关,因为路途颇近,不到半小时就已经到了那里。 二道关那地方,如果按行政划分,连个镇都算不上。只不过因为地势平坦,更兼与外界的道路较其他村庄更便捷,附近十余个山村的百姓平日需要什么生活用品,就会到那里去购买,顺便将手头上积压的山货拿去便卖。渐渐的形成了一座小型集市。这种集市又被称作“山场”,而附近的山民也把上集市卖山货称为“赶场。” 因为二道关离洛中较近,交通也更方便,逐渐的也吸引了不少洛中的商人前往此处采买大宗的山货运回洛中出售,这些商人本钱雄厚,出手也大方,自然也吸引的更多的山民前往二道关赶场。等到了明清时代,二道关已经成为颇具规模的山货交易市场。 二道关的街道上,随处可见山民们出售各种毛皮,木材、草药、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鸟兽等等,也有不少头脑灵活的山民索性弃了田地,做起了二道贩子,有些了财,还就地开了商铺。 不过,明清时代,国家政策素来是以农为本,商人一向为官府打击的对象,见山民们不断有人弃农经商,几个家在洛中的大商号老板均有些担忧,若长此以去,迟早县太爷会请大家去喝茶。 一旦惊动了官府,光“引诱农人从事商贾”这一条,二道关这座山场迟早会被彻底解散。而另外还有一个更让他们担忧的问题,就是随着这些中间商的涌入,原本丰厚的利润也被分走了一大块。 于是十多个大商号裹协着当地二道贩子开的小商铺一齐订制了一条规矩,山场每月初一、十五,各开集一次,被称作“逢集”,逢集的时候,二道关山场无论山民商贾,均可自由交易。一旦过了时间,任何人不得在山场内做买买,若有人违反,山场内的所有商号将永远不再与其买卖。 有了这样的规定,虽然这座山场的规模还在扩大,但平日看却是冷冷清清,山民们平时都在家务农,等到逢集时也将积攒的山货拿来贩卖。 不过那些大商号平时有洛中的生意维持,只到初一十五才会赶来山场这边收购并贩卖,并将带来的食盐、布匹,农具等等各种生活用品卖出去,因为平时不交易,山民们积攒的山货极多,一天收购的东西,比一个月的还多。 而那些当地的二道贩子,没了日常买卖的收入支撑,本就养不起多少伙计,到了山民涌入时又没多少人手,根本忙不过来,更兼收购价格又比那些大商号低,自然没有多少山民愿意和其交易。再没了以前那种,平时收购积攒山民们拿来的零星散伙,等大商号来时再坐地起价,从中赚取差价的好事了。 虽然也有不少当地的二道贩子试图平日收货,但全都遭到洛中大商号的抵制,坚绝不与其买卖。结果渐渐的原本那些二道关开商铺的山民全都停业,纷纷又扛起锄头种地。街道上多数房屋也都成为了大商号的库房。没了二道贩子,山民所得自然也比平日里高一些,所以初一、十五前来赶场的人也就更多了。 等到了民国时代,二道关规模已经过了附近的城镇,逢集日赶来贩卖山货的百姓极多。而因为时间太短,很多生意还没做完,山场就已经关闭了。如此一来,买卖双方均觉的不便。于是逢集日也就从原来的初一和十五,改成了农历每月的单日逢集,双日闭场。这规矩,一直流传到了现在。 而周宏夫妻赶到时,就正赶到逢集日,刚过完年,山里的老乡们手头都有些紧张,十里八村来赶场的乡亲自然也是极多,而金蛟道人所在的茶泉偏又正在山场的中间,两人根本挤不进去。 两夫妻无奈,只得在外面转悠,一直等到傍晚时分,山场才算散了,这才溜到了小镇中间的那处泉水附近。这茶泉背后的茶山也颇有名气,山上出产的茶叶在洛中是出了名的极品仙毫。 从山顶上端,一条清澈的小溪直直汇入茶泉,然后再从另一处天然出口流向小镇附近的冷水河中。镇里的村民普通饮用水,从上方入口住取用。而从泉中流出的水却不能胡乱饮用,据说没有病的人饮用其水,晚上必然七窍流血而亡。 而那些体弱多病者,尤其是男子在那方面功能枯萎者,从泉中取水,再请那当地的巫蛊行那秘炼之法,饮下之后必然重振雄风。不过现在镇上已经没有人再赶喝泉里的水了,因为镇上卫生院曾警告说,那泉中污染严重,喝水的人必死无疑,更兼那位唯一会调配泉水的巫医九十年代去世,这茶泉中的水再没人敢喝。 而且如今那泉水不仅恶臭扑鼻,而且颜色更呈黄褐,看起来活象是化工厂排出的污水。据当地老人说,以前碰到泉水黄,当地百姓都要往泉中倾倒大量茶山上采下来的茶叶,只要数量足够,第二日那泉水就会变的清澈。而且每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也会向里面倒九百九十九斤上好的炒青,以保那泉水不再浑浊。 不过这种说法立刻遭到了村镇两级领导的抵制,就连年青一辈的也没几个相信,开玩笑,都成那颜色了,还往里倒茶叶?那水岂不是污染更严重。甚至还有些人认为,就是以前往泉里扔的茶叶太多,所以泉水才会搞成这副模样。 当龙女夫妇赶到茶泉的时候,现那泉水已然变成了深褐色。知道其中原由的龙女不由连连长叹:“这些人类,真是忘恩负义,怪不得父亲和尊者都没回来,看来金蛟师叔出事啦!” 第一百零二章 陨天秘要 其实去过二道关的洛中人都有一个疑问,这里地势平坦,即无关亦无卡,为什么会起名叫作二道关呢? 这个问题,最算年纪最长的二道关居民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会说,以前就是这么叫的。 说起来,为什么叫这名字,人类之中还真没几个知道的,包括张三缺父子都是一知半解。而真正知道来历的,只剩下当年的四大妖仙,龙女因为父亲当年提起过,自然也对二道关的当年的典故了若指掌。 其实二道关这个名儿本来就是错的,它真正的名字叫做二道观,只不过因为那时山中百姓识字者少,以讹传讹,误将道观的“观”字传作了关卡的“关”。而之所以叫作“二道观”却是因为,此时最初的时候并非村庄,而是一座道观。而在观中修行的,正是金蛟道人和毒龙道人这一对儿化作人形的妖仙兄弟。 他们兄弟初化人形,想要找一处修行之所,因见此处泉水有灵气四溢,便在泉水附近搭建了一处道观,住了下来。所谓二道观中的“二道”指的便是他们两兄弟。 二人此时本就道行不浅,更兼原是蛟龙成精,威势极强,附近山上的猛兽恶禽、凶煞厉鬼纷纷逃走。整个二道观也安宁了下来。而随着那些凶物的离开,逐渐的,周围的人家也发现了这个安全的福地,纷纷开始往道观附近搬迁。古时迷信,大多数山民都觉得,定是庙里的神仙保佑,所以附近山上才会如此详和,于是,不少人会在初一十五到观中拜神烧香。 金蛟两兄弟化形不久,正学着如何做人,见有人类前来,自然欢喜,更兼山民淳朴,心地良善,让两兄弟颇受感染。那金蛟更是传授附近百姓种茶之法,让他们把茶树种在那泉水后的山上,再以灵泉之水灌溉,结果让那山生长出了极品的茶叶。 而山民们也因此对观中的两位道长极为感激,二道观的香火自然也更旺了。如此数年,原本也甚是祥和,不料那茶叶刚采摘了不到两季,那一年天气久旱数月,山里突然着起了大火,眼见种的茶树全都要遭殃,全村人纷纷赶来救火,金蛟两兄弟也来帮忙,身为龙族,呼风唤雨自是天生的法术,当下作法起了一场大雨,将山火熄灭。 等灭了火,两兄弟却对起火的原因大感奇怪,因为这火却是从山顶上烧下来的,自古火往上走,水往下流,哪有个火往下烧的道理。 两兄弟心中起疑,便径自奔那山顶前去查看,此时大火刚灭,热气蒸腾,整座山压根就没有活物,等到得山顶,却见到一个大坑,坑中立一巨石,长宽数丈,状如鸡子,隐隐透着红光,还未走近却已热气逼人。二人自负龙躯,虽然刚得人形,还未修成什么法术,却也不惧寒暑。当即直奔那巨石近前。 等他们二人刚刚接近,“哗啦”一声,那巨石突然破裂成碎片儿,露出一个玉盒,盒中有天书两卷,名曰陨天秘要二人看玉盒上的文字,始知此石并非凡物,而是天外飞来的陨星。 此星本是一块九天玄铁,内藏天书两卷,本为一位天仙所得,原想剖石得书,谁知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发现,根本不是石头,无奈之下只得弃之人界,化作一块陨石。此石从空中落下之时,通红炙热,引燃了附近的树木引发大火,原本九天玄铁,坚韧无匹,即便如此高温也不曾熔化。但却偏赶上金蛟兄弟操控天气,降下一场大雨! 再好的金属,如果温度太高再骤然降温,结果只会碎裂,所以过去铁匠蘸火极为讲究对火候的控制,这九天玄铁原本已然炙热到了极限,再加上附近燃烧的树木不断加温,此时再被冷雨一浇,早就已经酥了。等到金蛟两兄弟走近,因为震动瞬间化成了碎片。 也是他兄弟二人的运气,那位天仙费尽心机也没破开的九天玄铁居然让他两个轻而易举的搞定了。拿到这陨天秘要见是上下两册,兄弟二人经过商议,金蛟拿了上册,毒龙拿了下册,等弄懂了其妙法,再交换研习。 二人复又将那九天玄天的碎片一并收扰,各自分了一半儿,便欢欢喜喜的回了道观。自此便各自闭关,研习天书。等到闭关出来,兄弟交换天书时相互一印证,却发现了问题。修习下册的毒龙道人出岔子了。 原来这天书上下两册,上册记载的本是修习天仙之法,调济坎离,搬运龙虎,一旦修成,自然霞举飞升。不过修仙有成,虽与天地同寿,却也有三灾六劫九难。故下册所载全是避三灾,躲六劫、破九难的秘术。这本来也没什么,只要上册修习有成,这上面的秘术也就自然能够掌握。但若没有修行过上册,下册中多数法门,就只能看热闹了。 可惜一开始两兄弟并不知道其中根由,等到毒龙闭关拿出那下册一看,才发现全是运用法门,而且多数要以仙家道力作为基础方可使用,自己一个妖怪,刚修成人身,那来的道力? 看到这种情形,毒龙道人就决定等次日一早,寻大哥金蛟说明原由,再与其一起修行上册,等有了根基再来学这运用之法,想好了办法,他也不闭关了,索性拿着那下册翻看,只等明天就去找金蛟。 不过当他翻看到那天书封皮的背面,却意外看到了一门无须仙家道力就可修行的秘术五阴法,详细研读,却发现全是炼尸,制毒,修煞的凶残法门,虽然修炼手段酷烈,不过一旦修成,威力自然也非同一般。 毒龙道人自出生之日,身上便自带奇毒,虽然这剧毒让他比哥哥金蛟更加厉害,但修炼之时也异常痛苦,光褪毒这一项,让已是生不如死。即便如今修成人形,但却不敢与任何生灵接触,只要一摸就会被中毒而亡。 此时看到那五阴法中的炼毒之术,一旦成功,便可随意操纵身上的剧毒,顿时大感欣喜,觉得此法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订制的,当即就起了修行之意。 可惜毒龙并不知道,这五阴法原本就不是天书作者所写,是一个得到此书的邪修添上去的,一旦修行就会后患无穷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龙血封坟 其实在金蛟兄弟得到陨天秘要之前,这两卷天书已然转手数次,其中便有一个邪修门派夺了去,当作镇派之宝,因为当时那邪派气运正旺,此书被传了数代,至第三代邪派掌门之时,觉得这天书说是自家的镇派之宝,却没有记载任何本派的功法,着实名不符实,便将其最拿手的秘法记录在了这书封皮的背面。 有了这位掌门开头,后面的掌门、长老等凡能接触此书的邪派高人,也纷纷将自己心得,秘法尽数记载于上,至第六代掌门见那记载甚乱,索性又从低到高,由浅至深的整理了一番,将原本混乱的文字洗去,重新加以记录,取名五阴法。不过,自古花无百日红,人无千般好,这邪派传了十代最终气运渐消为正道所灭,那天书又再次流落了出去。 此后这天书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转手,见证了多少次的血腥杀戮。直到最后,一位海外大仙出手,将其封入了九天玄铁之内,掷入东海之内,此事方才平息了下来。 数百年后,此物却不如何故,再次被潮汐推上海滩,为路过一位即将飞升的修士所得,那修士天生慧眼,知道石中有宝,再加上九天玄铁本就是稀有之物,便将此石留在了身边,后来他证得天仙,飞升天界,也将此物一并带了上去。可惜方法用尽,只是打不开那玄铁,最终一怒之下,将此物掷入了人间 也是机缘巧合,最终为金蛟兄弟所得,而记载于下册封皮背面的五阴法也被那毒龙看来,如果换作金蛟,肯定不为所动,而毒龙原本就一直因为身上的剧毒而困扰,当看到五阴法中的控毒之术时,如何也按奈的住,当即便决定修行这五阴法。 邪派法门,如果本身道家根基稳固,修行一些倒也没什么关系,反倒因其威力强横,反倒是避劫护身的利器。但如果本就没有根基,一旦按那邪派上的修习之法开始锻炼,那便再无回头路可走,只得一条道儿走到黑。 他们兄弟,即没有父母看顾,更缺少师门照拂,天生两个妖物,怎么修行全凭自己摸索,自然也不知对错,所以那毒龙根本不知道这五阴法的厉害。等到两人出关之时,他已然将那法门中的控毒术修行有成了。 当看到金蛟的上册之时,毒龙始知自己修行错了方向,只是此时已入蛊中,如何还能抽身,心中对哥哥金蛟不免起了嫌隙,总觉得如果当时兄弟两不是分开修行,而是一起研读两册天书的话,自己也不可能走上邪道。 心中一旦有了芥蒂,兄弟间的感情自然也就越来越差,偏生那金蛟生生木讷,不善言语,只是不住抱怨弟弟不该走上邪路,自然让毒龙更加愤愤。最终两兄因为言语不合,最终分道扬镳。 一直等到王九疯整合洛中妖仙之时,金蛟道人投入灵官崖,他修的本是道门正宗,已然成就妖仙,只差最后一步,自然得九疯真人的器重,反观毒龙这样修行修行邪道自身不正的妖怪,却正是灵官崖重点打击的对象。毒龙眼见日子不好过,当时也起了悔意,便私下联络兄长金蛟,希望能投身正道。 虽然已然反目,但兄弟情分尚在金蛟道人也不愿亲弟弟被灵官崖当妖邪给除了。多次在九疯真人面前求情,最终得到应允,同意毒龙投入门下,重修仙道。 这本是一件皆大欢喜之事,不过最后的结局大出意料。毒龙道人最终身死,金蛟道人及时赶到,救下了弟弟的元神。当知道凶手是四大妖仙之一的白蟒真人,金蛟大怒,带着弟弟的元神回了二道观,不愿再与众妖仙相见。 本来按金蛟道人的想法,是准备将毒龙道人的元神送入轮回,待其转世之后再接回重修,但毒龙却大不甘心,千年修行毁于一旦,重头转修又不知要耗多少时日。只是此话又不好与兄长明说,便骗其将自己的尸身接回安葬在二道观。 本来金蛟也有此意,当即便再次前往灵官崖,从月桂仙手中强要过毒龙的尸身,因为其全身剧毒,身死之后无法控制,九疯真人原本是打算将其尸身火化,再以秘法镇住骨灰中的毒气,只是金蛟道人死活不依,一口咬定自己有办法,在答应王九疯人间绝不会有剧毒出现之后,将毒龙的尸身带了回来。安葬在二道观附近。 等下葬入土,又按自己弟弟交待的办法,每日午时用利刃割破手腕,用自己的龙血浸润坟上泥土,反复浸润百日之后,那坟地,真的没有丝毫剧毒流出。 不过,金蛟并不知道,毒龙所说的办法,只有一半是真,龙血封坟百日,确实可以让其尸身中的剧毒禁锢体内。但那具龙尸也就成了炼制五阴魔尸的上等材料。而毒龙打的主意,就是要将自己的尸身炼成五阴僵尸,然后再将元神附着其上,虽然不能修仙,但也可成就不凡,大不了飞升魔道,做个域外魔头也比重修好啊。 等到金蛟弄好了弟弟的坟茔,回头准备送他元神轮回的时候,却发现弟弟不知去向,只道出了什么意外,当即四处寻找,只是不知所踪,直到最后连王九疯都惊动了,精通占卜的九疯真人为其卜了一课,却言毒龙还在二道观,根本没有离去。 等到金蛟再次回到二道观时,终于发现了问题,村子里的泉水突然沾染了剧毒,整村的百姓因为饮水全都变成了僵尸,吃惊不已的金蛟道人再次前往那泉眼查看,终于发现已然化作五阴尸龙的毒龙道人,因为尸身初成,此时他正盘据在这泉眼之中,借那泉中灵气修行尸身。 追悔莫急的金蛟道人岂肯让弟弟再做恶,当即现出原形冲入泉中,想要将其从泉眼中扯出来,两条龙在泉中撕打多时,金蛟道人虽然道行深厚,但却因为不忍心以道法伤害兄弟,反倒被肉身强横的尸龙打的遍体鳞伤,龙血彻底将泉水浸红。 眼见金蛟道人渐渐不支,那尸龙越来越强横之时,因为两条龙在泉眼中扑腾的太过厉害,泉水背靠的小山被撞出一道裂痕,而山上种的茶树也都顺着那裂痕掉落至泉水之中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无穷无尽的地穴 虽然之前金蛟曾用自己的血封住毒龙尸身的巨毒,但借助五阴炼尸法利用龙血重新锻炼的毒龙,根本不惧怕那泉中的龙血,反倒是剧烈尸毒不断涌出,已然开始侵蚀金蛟道人的身躯。 眼见即将没命之时,两龙因为打的太过激烈,却将小山撞出一道裂痕,山上原本村中百姓所种植的茶树也顺着裂缝坠入了泉中,当茶叶与龙血混和在一起的时候,那尸龙一阵抽畜,再没了刚才的凶悍,只是不住的想要逃出泉外,已经发现蹊跷的金蛟道人岂肯放他出去害人,当即将其死死的拖在泉水中。 随着时间越长,那尸龙的力气越来越最终不再动弹,不过金蛟却也瞧出,这尸龙不是死了,而是被混和着茶叶和龙血的泉水镇在了下方,若是没有这两样,只怕尸龙立时就会放毒害人。 当下,金蛟也不再出去,死死的将那龙尸压在下面,可如此一来又没有办法去救其它的村民,无奈只得在泉中等候。一直等到十余日,恰巧有一个化作僵尸的村民由此经过,金蛟道人用和着龙血和茶叶的泉水将其救活,复又告知其救人之法,最后还吩咐,每隔一段时间,若看到泉水浑浊,便倾倒茶叶以镇压尸龙,那村民也成了二道观的第一代巫医。 后来,金蛟又传授那巫医如何从泉水中提炼龙血,替人治病之法,以此为条件,要其保证不得将自己藏身泉中之事告知他人。而那巫医也就靠这条财路自谋福利。此后巫医们代代相传,真正知道其中原由的人类已然没有几个,不过这泉水犯浑就倾倒茶叶的风俗却流传了下来,直到现在。 不过,为什么茶叶和龙泉混和可以镇压尸龙,却谁也不知原因。倒是后来王九疯得知此事,赶往茶泉验看了其中泉水,大致推测,一则茶叶本身有解毒之效,昔日神农尝百草时,就曾以茶叶解毒。 二则因为那尸龙本是金蛟道人的龙血所炼,原本这龙血也算作其的克星,不过毒龙修行的五阴炼尸法上,本来就有如何破解这克制的方法。只是因为茶叶与龙血混合,那破解之法没了效应,所以才被金蛟的龙血压制。 这也是在南沙河时,遮天龙王会错认胡道士为毒龙转世的原由,因为他所用法门正是毒龙的秘术五阴法。而整个洛中,除了毒龙道人以外,再无人懂得此术。 所以,当龙女李玉宁和她老公周宏赶到茶泉见那水质已然化作红褐色,又得知已经很少有人往其中倾倒茶叶,便猜到金蛟道人只怕出事了。那周宏见自家老婆不住报怨人类忘恩负,吃饱了就得意的忘了放碗什么的,全然不曾顾及自己这个人类老公的感受,忍不住打断说道:“即然如此,咱们想办法弄些茶叶倒进泉水里吧!” “笨啊你!如果有用,我父王和那觉明尊者来时,早就往里倒了,怎么会等到现在还是这般!”李玉宁白了老公一眼,低头复又察看那泉水道:“也不知这水中有没有毒,要是金蛟师叔真的镇压不住那尸龙的话,这水里的剧毒只怕早就流进了冷水河,到时候可就真的糟啦!” 她沉吟了一下,从腰间取出一颗龙宫特有的试毒明珠投入那泉眼之中,结果不过瞬间功夫,那明珠便化作绿色,碧油油的光芒照在脸上,夫妻二人面面相觑。 见泉中真有剧毒,龙女也未多言,又和丈夫顺着二道关四处查看了一圈,发现整个集镇并无异常。便要周宏随她一起下去察看,听到此言,倒让这位龙宫姑爷吃了一惊,开口问了一句:“你不是说有毒吗?” 就听妻子打断道:“正因为有毒,才要下去,二道关其它地方并无异样,如今最有可能的就是父亲和觉明发现了泉中剧毒,下去察看不曾上来。要么就是在帮金蛟师叔镇压毒龙,要么就是已然出事,无论如何,咱们都得下去瞧瞧。” 听妻子说的如此肯定,当下周宏也没了意见,龙女当即为周宏下了避毒咒,然后夫妻二人便入了那泉眼之中,谁知刚一下去,却是眼前一黑,等周宏再清醒时,已然被困在了一处地穴之中,这洞穴也不知离地面有多远,里面漆黑无比,周宏在里面摸了许久,才碰到了同样被困的觉明尊者。 二人交谈,始知老和尚和遮天龙王一起到二道关来寻金蛟道人,当时也发现了泉水中的异常,便也钻入水中想要一探究竟,结果等清醒时已入了这地穴之中,这里的通道纵横交错,无穷无尽,更糟糕的是一应法力神通皆施展。自己四处搜寻终于找到了遮天龙王,却发现其中了剧毒,只是昏迷不醒。 觉明尊者告知周宏,那泉水中流出的剧毒,似乎专门针对鳞虫的,一应鱼虾龙蛇,一接触就会昏迷不醒。所以之后进入水中的龙女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其实这也因为龙族天生百毒不侵,所以老龙王父女均觉得那水中毒物伤不得自己,结果先后中招。 此后二人又四处寻找龙女李玉宁的下落,却一直不曾找到,等到附近一圈全都寻遍,最后老和尚给了他一块避毒玉符,然后建议两人分头寻找,如找到龙女的下落自然好,当然如果误打误撞回到了那泉眼的出口就更好,虽然可能性很低,但还是要试试。 老和尚还告知周宏,如果真能逃出地穴,就去找任松求救,因为任松的金书之中收有一条擅长打地洞的闷龙,可让其从地面直直打出一条路来,便可将大家从地底救出来。 二人商议妥当,当即分头行动,周宏在地穴中四处搜寻,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一个光芒闪闪的大厅,等走进去,却见一条金色的巨蛟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里面,琢磨着是不是那位传说中的金蛟师叔,等走的近了,发现其四肢已尽数被砍去,身上的金鳞也被剥去了大半。却不知为何会躺在这里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去二道关帮忙 看那蛟龙甚是凄惨,扒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宏便想上前去看个究竟,谁料刚向前走了几步,原本看着象是没气儿的金色巨龙突然睁开了双眼,瞧向他这边。 周宏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闪耀,等再睁眼时已站在了茶泉旁边,若非龙女李玉宁不见下落,他还当刚才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虽然不明原由,但他也猜到自己能从那地穴逃生,肯定与那金色的巨蛟有关,而且看那模样,十有**就是四大妖仙中的金蛟道人。只是不知为何会这般惨状。 等定了定神,向附近的村民一打听,才知道已是七日之后,想起地穴中觉明尊者之言,也不敢担搁,急惶惶便赶往南沙河向任松来借那金书页中的闷龙。 听完周宏讲述的经过,任松大感惊讶,想不到老龙王父女居然全都失陷在了二道关。只是不知是对头是谁。 “这还用猜吗?笨蛋!”脑海中,恶念分神揶揄道:“除了毒龙道士再无旁人。不过这老和尚够狡猾的啊!”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可惜。 “老和尚?他怎么啦!”任松在心中问道。 “哼哼,笨啊!明明最想弄到那金书页开启之法的自然是他,我原本想,等他向咱们索要口诀的时候,但以此为条件,让他帮忙打听咱爸的下落,”说到这,恶念分神语气有些不善的接着道:“该死的老家伙,肯定算准了,咱们不想掺和进毒龙这件事里,故意把周哥推过来借金书,如果咱们借给周哥,他回去救人自然要请老和尚帮忙,到时候这老东西不就得到金书开启之法啦!” “那现在怎么办?借不是不借?”本来性子较怂的任松听到分神说的如此复杂,当即便没了主意,只得在心中询问恶念分神道。 “不借!你就随便想个理由嗯就说那金书操控之法麻烦,然后说咱们愿意亲自去帮忙!想来周哥应该也没什么意见!”恶念分神接着说道。 “啊”善念本身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有些傻眼。他本就不善言词,碰到不熟的人真话都说的磕磕颤颤,更不要说现编谎言,楞了一会,索性找了个理由道:“你来说罢,我可丢不起那人。” 下一刻,恶念分神眼前一亮,入目的正是满脸焦急的周宏,此时他已等了许久,见任松不知在想什么,一直不曾回话,正想开口催促。却见其突然看向自己,似乎有话要说。 不过还没等这怂货开口,那边卵池中的小蜃龙突然一声欢呼,“噌!”的一下,跳到了他的肩上,顿时,任松的衣服湿了大半。不过这位小公主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在他的双肩上不住的跳来跳去,口中还大喊着:“夫君来啦,夫君来啦!” 全身都**的任松费尽全力,还是在孙秋红和周宏的帮助下总算把小家伙重新哄进卵池,然后才笑呵呵的看着那位龙宫女婿道:“周哥啊,这金书我是不会借的” “啊?”周宏闻言大感失望,就连旁边的孙秋红也是一脸谔然眼见岳父妻子受困二道观无法解救,这位龙宫的毛脚女婿正要开口再求任松,却听这怂货接着说道:“不过嘛,我可以随你走一趟,救出老龙王和嫂子。” “嗯?你不是说”周宏听到他的话,满脸诧异之色。 “是啊,我以前是说过不愿参与此事,不过这都天兵符宝书本灵官殿的至宝,只有巡天灵官才能打的开,我父亲替我手下加盖了灵官宝印,所以我才能用那宝书,换一个人,就算告诉你开启书页的法诀,你也打不开啊!”此时的任松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拘谨,一脸坏笑的看着周宏。 “你可真够无耻的,这种谎话也说的出来,不怕将来被拆穿了,太丢人吗?”脑海中,本来已躲在了一边的善念本身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开口讽剌道。 “如果真被拆穿了,自然是非常丢人”一脸微笑的看着那位龙宫女婿,任松在心头冷笑道:“可这件事儿,除了灵官老爸就只有你我知道,老爸自然是不会说的,莫非你打算出来拆穿我?别忘啦,我就是你哟!嘿嘿,白痴!”被他一通揶揄,本身哼了一声,脑海中再也没了声息,任松也不在意,只是静静等着周宏的答复。 对面的周宏明显没发现这怂货是在骗人,只道他所言真是实情,略一思索便同意了,毕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而觉明尊者又一再叮嘱,只有闷龙才能破那地穴。 而做为闷龙原主人的任松,操控之法自然更加熟练,如今他愿意前去帮忙,自是求之不得。更可况,任松身为鬼仙本事也不差,多这样一个帮手,就多了一分把岳父和妻子救出来的希望,于情于理,周宏当然不会拒绝。 二人商议妥当,立时就要准备出发,不过还没起身,本来一直呆在卵池边听他们说话的小丫头孙秋红突然走了过来。这一次女孩儿也不说话,只是如同梦幻精灵般的伸出了食指,指上一粒朱红的火苗将他们二人全都染成了红色。 “喂,不能让小红妹也跟着去!”脑海中本已不再言语的本身突然又冒出一句。 “咦!难得聪明一回!你居然看出来啦!”任松在心中嘲笑道,没曾想这猪一样的本身,居然能想到小红妹施展法术目的是为了和他们一块儿去二道关。 “小红妹嘿嘿!”看着自已心爱的女孩儿,任松嬉皮笑脸的正要劝说,却见小丫头却抢先道:“我会法术,能保护自己,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的,而且还可以把肖恬恬和那个蛇精叫上一起,安全应该没问题,任松哥,不许把我丢在这里!” “额!”听到小红妹的话,任松把脸一板,正儿八经的说道:“那个小红妹呀,我绝对相信你如今的能力,保护自己肯定绰绰有余!说不定还能帮上大忙!”女孩儿闻言顿时喜笑颜开,不过笑容刚爬上眉稍,却听这怂货语气一转道:“问题是咱俩都走了,这小家伙怎么办,要是没个人管。只怕等咱回来,这龙宫连个活物都不剩啦!” “什么?”卵池中,小蜃龙突然跳出来道:“夫君你要走?不成,不成,我要和你一起去!呜!”小家伙说着说着,居然半真半假的哭起了鼻子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好重的水缸 也不知道当初黄飞龙施法将任松善恶两念分开之时,是不是出了岔子,这怂货的聪明智慧尽数被分到了恶念分神的身上,至于善念本身,则纯粹变成了一个榆木疙瘩。 不过有时候聪明并非一定全是好事,比如现在的任松,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如今形势未明,绝不该现在出去招摇,但又不甘心被老和尚算计,有意要与其斗一斗心眼儿。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所以决定和周宏一起去二道关看个究竟。却浑然忘了,当初老和尚一再请他同去,自己却一再推辞的茬儿。 等到如今正准备和周宏出发,孙秋红和那条小蜃龙却也都要去,小红妹去倒还罢了,这位龙宫小公主却是又哭又闹,无论任松怎么说,都要跟着一起去。最后,索性赖在他的肩头只是不下来。 这下众人都犯了难,小东西刚刚出世不久,身体不能离开无根之水太久,如今要去二道关,总不能把卵池也搬了去吧,更何况这些天来,那些虾兵蟹将往来搬运,池中早已积蓄了两湖水的量,就算想要搬走卵池,只怕在场众人就算一齐动手,也没有本事。 眼看这小麻烦只是不依,脑海中的善念本身不由急道:“算啦,让我来吧!”这小东西谁都不怕,偏偏本身一句话,立马老实执行,见任松等人脱不得身,善念本身便打算收回身体控制权,命那小东西回去卵池老实呆着。 “等等!”任松在心头急忙叫道:“你就算现在能让它呆着,只怕咱们一走,龙宫肯定也会出事,这小家伙的胃口可好着呢!就算小红妹留在这里只怕也有些麻烦!”他突然想起,这小东西别的事情孙秋红还能管住,但好象在用餐问题上小丫头的话似乎不太灵光哟! “那咋弄啊?”善念本身闻言顿时没了主张,只能静悄悄的等着任松想办法 看着赖在肩膀上的小东西,任松也是一阵头大,倒是一旁的周宏还在劝说:“乖侄女啊,现在不能离开龙宫,你爹就快回来啦!自打出生他还没见过你呢!至少见了亲爹的面,再出去玩也不迟啊!” “不听,不听,我就要和夫君一起!我爹等回来了再见他好了!”小家伙看来很是固执。 “可是你不能离开卵池的水啊,我们可没办法抬的动这东西!”原本皮肤就黑的周宏,此时脸上的颜色更加黑了。有些恼怒的道:“你若有办法将这水一起搬走,我们就带上你一起去!” “啊!这个”小蜃龙回头看了看那卵池,一时有些词穷,两湖水对现在的它来说,虽然是真龙,却也决难移动。虽然知道不可能,小家伙四只小爪子却将任松的衣服紧紧拽住,放声大哭撒起了赖:“呜呜我就要去,我就要去!” “别哭,别哭!”任松急忙开口哄道:“又不是不带你去,只要能搬动那池子,我们就带你去你有办法吗?” 原本听到前面的话已经止住哭声的小东西,听到后面那句,又忍不住大哭道:“没办法我也要去!不然我”它的话还没说完,却听门外有人高叫道:“有办法,有办法,小公主别哭啦!咱有办法啦!” “嗯!”听到此言,殿中众人忍不住扭头向门口看去,却见乌龟总管老莫,正让人拿着一个半人高的小水缸走了进来。 看到那水缸,任松一楞,随即明白了老莫的意图。不过瞧了瞧那个头儿却有些发怵,扭头看着老莫道:“难道没有再小点的吗?” 等到任松等人从龙宫出来,已经是正午时分,两条皮索从胁下和腰间穿过,将刚才的水缸牢牢固定在了他的背上,幸亏这几天逼着本身苦练肉身,总算将装两池水的器物背了起来。 水缸里,哗啦哗啦的水花声就没停过,时不时还能听到那位龙宫的小公主发出:“天天洗澡,皮肤好好”之类的古怪歌声,所幸水缸上面有老莫这乌龟找来的金色古怪盖子,据说这玩艺通风、透气还保暖,更能保持缸里的水质不变。也多亏这盖子,缸中的水才没有被那小鬼头洒出来。 “呵呵!”看着那水缸,周宏一声轻笑:“也不知老莫费了多少心思,才找到这么一件法器,不光是水量刚好,而且还能保持水质新鲜,更能从里面看到外间,一点儿也不闷。” “这个老乌龟!”听了周宏的话,任松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主要水缸太重啦! “任松哥!你也别怪他们啦!”一旁的孙秋红见他呲牙咧嘴的样子,抿着嘴笑道:“他们不也是害怕嘛!如果你真不在,只怕龙宫里的那些人全都给这小混蛋啃成骨头了,重不重,我来帮你!”说着,小丫头走到他身后,伸手将那缸底托住,想替其分担些重量。不过以她的力气,任松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助力。 “老板,让小红背着吧!”看了任松这副模样,跟在身后的肖恬恬开口道,复又向后招呼那身材高大的蛇怪道:“混蛋小红,快不过来把水缸接过去,你真让老板背到二道关!” “啊!那个那个!”早被水缸里真龙气息吓的有些腿软的蛇怪,听到老大要自己背水缸,吓的舌头都打了结,倒是一旁的孙秋红打起了圆场:“算啦!肖姐你看他那腿软的样,若再一不小心把缸打破啦!咱们就更麻烦了” “肖姐?”听到小丫头的话,背着水缸的任松有些意外,这两人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那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啦! 正心中欢喜,却听一旁的周宏叫道:“咱们到啦!前面那山场就是,把缩地符取下来吧!”说着,从自己裤子上,将两张黄纸符咒扯了下来。身为龙王女婿,各种法术自然也被老婆调教了不少,这缩地符速度迅捷,而且可以多人使用。却比驾云方便的多。 听到周宏的话,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将自己腿上的黄符扯了下来,见任松弯腰不便,孙秋红还细心的替他扯符咒,看了看前面的集市,却见人山人海,拥挤不堪,看来今天又是逢集日。 等周宏收拾好那缩地符,众人跟着他举步向集市中间的茶泉走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热闹的集市 正月的山场,本就极为热闹,因为刚过完年,不少人家中的钱袋都空了不少,有学生的人家还得给孩子准备学费,一众山里的老乡们纷纷将自己积攒的各种山货拿出来,到市集上来换些钱粮,以便应付二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 逢集日的二道关,已经彻底被人海淹没。任松他们还没进入镇子,路两边就已经到处都是地摊,各种药材、毛皮、茶叶等等,已然摆的到处都是,还有各式各的野味腊肉,野鸡野兔什么的,也被挂在路边的树上出售。 更有不少的野生活物,或笼装或绳系,放在道边,任人挑选。任松一路走过,至少看见了两只穿山甲,一只锦鸡,还有一些长象古怪的鸟儿根本认不得。 此时的道路上,来来往往净是从洛中及各县城赶来的商贩,一时间各种讨价还价,扯皮撩襟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开来,端的是热闹非常。 不过,等任松他们走进二道关镇子里,才知道之前的情形根本算不得热闹,镇子的街道上,真正是人挨人,人挤人,如同上大学时的餐厅拿着饭盒排队一样,他们几个只能顺着拥挤的人流缓慢前行。好在初时大家都走在一处,倒也没被挤散。慢慢吞吞的跟着前面一辆马拉板车缓缓前行,街道上各式各样的稀奇古怪的玩艺儿让任松和孙秋红大感新鲜。 他两个一直生活在洛中,以前从未听说过山场,第一次来,别的东西倒还罢了,那些野生动物却着实让任松心动,其中有一只全身长满金钱花纹据说是豹猫的家伙,让这家伙极为喜欢,原本想买回家去送给妹妹玩。 不过听那卖豹猫的汉子说这玩艺必须喂生肉,而且性子凶猛。又亲眼见那汉子扔了一只活兔进笼子,然后被那猫儿一口咬掉脑袋。顿时没了买的心思。 而小丫头孙秋红却那些精巧细致的竹编制品来了兴趣,尤其看到一个竹花篮居然利用竹节的花纹,编出一朵牡丹花,真正是巧夺天工,让女孩儿爱不释手。 此时最心急的却是周宏,一路上只是催促大家快走,偏偏道路又太拥挤,心中不免后悔刚才因为担心被人发觉,所以没有用水遁术把大家带到茶泉边。不过此时已行至半路,却又无可奈何,眼见孙秋红站在那竹编摊子上拿着竹篮看了又看,索性出钱替其买下,其实刚才任松看豹猫时,他就想掏钱的,不过后来任松又不要了,这才作罢。 众人见周宏急成这样,自然也不好再做逗留,任松和孙秋红也没了闲逛的心思,只是跟着人流不断往镇子中心的市场赶去。 其实说起来,中心那座露天的市场,才是真正的山场,从明清开始传留至今不曾变过,如今这坐市场却已被二道关本地的村民占据,这些人在不逢集的时候,就把摊位划定好,并摆上一个破麻袋占好位置。等到逢集日其它的山民赶来,早就没了空位。只得到外面去摆。 不过这帮坐地老墩也不闲着,表面看来似乎生意没有外面热闹,等到了下午,就会有不少白天没卖出货的外地山民,直接用低廉的价格倾销给他们,而这帮人就囤积起来,等着慕名而来的外地商贩购买。因为他们资金充足,大多数人家中都积攒大量的高质量山货。 刚走到那市场的前面,却见入口处站着一大群人,有老有少年龄不一,据说周宏讲,这是一伙负责在集市上给山民和商铺之间穿针引线,挣中介费的伢子。那群人看了任松他们这群人一眼,大多偏过头去,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年青人迎了上来。 小伙子长的颇为白净,看起应是入行不久,圆圆的脸上一双小眼睛不停转悠,一把拉着任松道:“大哥,是来卖货的么?要卖活物去东头那几家!价钱给的公道”说着还看了一眼任松背上盖的挺严实的水缸。 “哗啦啦!”水缸里传来小公主不满的撩水声,任松眉头一皱,偏那伢子却依然不知死活的想伸手去揭那盖子,口中还道:“哎哟!还是个水里的活物儿,盖盖儿不见天,难道是娃娃鱼?这么大缸,少说也有二三十斤罢?”心里已开始琢磨该要多少工钱合适。 不等他的手伸到缸沿,见情形不妙的周宏抬手将其扒拉到了一边,瞪了他一眼道:“莫乱伸手,我们不卖东西!”说罢又招呼任松等人道:“往里边去”便领着他们往集市中间的茶泉赶去。 等他们走了几步,却听身后一片笑声,任松回头瞧时,却是那伢子回转人群时,众人一片哄笑。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坐在一块青石上的老汉还在教训他:“你娃儿本事还早的很,看人家背个水缸就当是卖货地。七斤半的蛐蟮闷龙!搭眼一看看那身衣服,是山里人穿的么!”那小伢子闻言面红耳赤,周围的人看了更是你一言我一语嘲笑不停。 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身黑皮套装,任松也忍不住一笑,看来这小伢子的眼力还要再练。不过也是因为自己将戾气换作了魔气缘故,想来换作以前那身鲜艳如血的戾气红西装,只怕这小伙早就躲到了一边。 老头儿训了几句,扭头见任松等人还往里走,便起身对领头的周宏叫道:“那个哥子,你们是来旅游的吧,顺着这条路过去就是茶泉,里头的泉水可喝不得,有毒哟!”正所谓年老成精,他老早就瞧出这群人不是山民,更不象做买卖的洛中商贩,一身衣服如此光鲜,肯定是那些来二道关观光的有钱人。所以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见周宏点头称谢,便急匆匆的领人离开,老头嘟囔了一句:“麻皮一个烂怂泉眼儿,也不知有啥好看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坐下,却见刚才那群人中那个年龄看起来最小的姑娘,正一脸害怕看着自己。当即冲她笑了笑。谁知那女孩儿却如看到了鬼魅一般,猛的向后一退,正碰到背着水缸的小伙儿身上。 “小心!”任松站定身形,利用背上的水缸将小红妹稳住,女孩儿总算没有摔倒地下。旁边的肖恬恬连忙将她扶住。一手托着身后的水缸,任松扭头看着她诧异问道:“这是咋啦?” “任松哥!那老人家头上有东西!”一脸苍白的小丫头惊恐的说道。没说完突然停住了话头,小丫头骇然看着任松身后一个药材摊旁坐着的女子,脸上惧怕之色更浓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卖蛇药的老头 “小红妹这是咋啦?跟见鬼了似的!”脑海中,已经沉默很久的善念本身再次开言问道。 “白痴!”任松在心里骂了一句,却没有回答本身的问题,好象自己控制身体的时候,本身对他的管辖权要小了许多,就象现在这样,自己骂一句不解释,本身就不能强迫命令说出原因。 想到这里,恶念分神控制的任松总算感觉到一丝安稳。也暗自庆幸多亏这白痴不善与人交往,所以自己才有机会使用身体。 当初老骗子张奉就曾说过,小红妹那一双眸子本不是凡物,乃是赫赫有名的药王眼,虽然不知有没有见鬼的能力,不过肯定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惊慌失措。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任松柔声问道:“小红妹,你究竟看见啥了?” “刚才那个老人家,头顶上有一团黑烟,看来象是个骷髅头!”小红妹一脸害怕的答道。复又压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你后面那个摆药摊的女人也是一样!” “唔!”任松闻言一楞,“黑烟?骷髅头?”他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啊!”女孩儿脸色此时看起来甚是恐惧,又抬头看了一眼,才又道:“这里很多人头上都有黑烟!” 听到小丫头的话,任松顿觉事情不妙,但又搞不明白是什么不妙!当即挠了挠头道:“别忙,等咱们忙完了正事,再过来仔细瞧瞧。”说罢,拉着她的手,跟着周宏往前走去。 “咦?小红,刚才那小伙你怎么不怕?”跟着后面的肖恬恬奇怪的问道:“难道他头上没东西?” “没啊……除了他之外,别人都有!”跟在任松后面孙秋红低着头说道。 “哦?那就怪了……”狐妖肖恬恬听她这么说,似乎大感疑惑。连眉头上都挽起了疙瘩。扭头对任松道:“主人,这件事,只怕有些古怪……” 任松闻言点了点头,扭头正想开口,却听前面的周宏一声喊:“到了!”这怂货抬眼看去,却见前方果然有一潭泉水,整个水潭紧靠着背后的小山,一道清澈的小溪正从山上缓缓流入泉中。不过,那清澈的溪水一流入潭中,就变成了褐红色,而且颇为粘稠,看起来倒象泥浆。看来泉水的毒性着实不浅。 此时最心急的周宏,一溜烟小跑着赶到了潭前,不过等他看清泉水旁边的情形,心头不免暗暗叫苦。 此时的泉水旁一块大石头边,一个老人正盘膝坐在一条麻袋上,身旁放着一个大竹篓。他的面前是用红色条绒铺成了摊位,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而每个玻璃都装着鲜红的液体,里面包着一条死去的蛇类。大大小小各种蛇类极多。此时摊位前已经站了不少人,那老者正絮絮叨叨的向周围众人介绍着他那些神奇的药酒,从肾亏到癌症,一条蛇做出来的药几乎都包治百病了。 不过,周围的人此时注意力多数不在老者身上,而是他身旁的那条大竹篓,等任松走近了才现,那竹篓里,一条大蟒蛇正从里面爬出,正缓缓往茶泉里钻…… 新年刚过,正是寒冷的时候,大多数蛇类此时正在冬眠,所以那粗若儿臂的蟒蛇爬的极为缓慢。周围行人见卖药的老头只顾着吆喝,却没现自己的蛇逃走了,均默不做声的站在一边看笑话。 又过了一会儿,老者见周围众人没人买,便停下了说词,转身又坐了回去,此时才现,那巨蟒打翻了竹篓正要逃跑。当下快步上前,三下两下,又将这蛇抓了起来,冲着那巨蟒开口一阵咒骂:“忘恩负义的东西,养了你这么多年居然还想逃跑,再不老实些,剥了你的皮!” 也是神奇,那蛇被老头抓在手中,便如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只是不住点头,一副老实候教的样子。让周围众人又是一阵好笑。 紧接着,老头再次将那蛇放进竹篓,复又卖起了他的药,周围诸人都只是笑,却依旧没有一个买主,不过就在他叫卖的时候,竹篓的盖子再次掉在了地下,那蟒蛇再次钻了出来,刚露了个头,却见那老头儿又转过脸来,这蛇儿见了慌忙伸口将那盖子叼住,自己老实缩回竹篓,还顺便将盖子盖住。 “这!”任松等人身后,蛇怪常春红突然讶然叫道:“该死的老头,你胡搞什么!”说罢,便要上前,不过还没走到老头身边,突然“啊!”的一声尖叫,复又躲到了肖恬恬的身后。 “该死的小红,你又在胡搞什么?”见周宏、任松等人脸色不渝,肖恬恬怒声喝道。 “不是啊,大姐头!”常春红躲在肖恬恬身后,一脸恐惧低声道:“那老家伙身上带着镇鳞珠!险些要了我的命!” “自讨苦吃!人家耍蛇,又没耍你,你瞎叫唤个啥?”背着水缸的任松此时离他最近,听到他的低语开口骂道。 “不是啊,老大的主人!”常春红闻言委屈的道:“他耍的真不是蛇啊?” “哦?什么意思,难道也是个妖?”肖恬恬闻言来了兴趣,看了一眼此时又偷偷溜出竹篓的那条蟒蛇,仔细探查,却无一丝妖气,明显就是条普通生灵。不由意外道:“这……不是妖啊!” “什么呀!老大!”今天也许因为想救同类的缘故,常春难得没用一次动画片语言,火急火撩的低声说道:“你难道没看见那条蛇用嘴盖盖子吗?” “哦?”听到他提醒,肖恬恬才猛的惊醒过来,普通蛇类,口腔的牙齿均是倒钩,一旦咬住食物,只能用力吞咽。决不可能象这蛇儿一般,咬住盖子还能吐出来,如果是毒蛇,还有可能是被驯蛇人拔了毒牙,但这蟒蛇却绝无可能,若真拔了它的牙,吃东西都成问题,自然无法喂养。 如果牙没有拔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蛇儿已然修行多年,已然炼化了口中逆齿,若再能炼化喉间横骨,恐怕都能开口说话啦! 这样一条即将化妖的灵蛇,居然被一个看起来只剩一把皮包骨的老头儿给捉了来,驯化好演起了节目,这老头……也太厉害了吧? 第一百零九章 全都卖了 “混账东西,咬稳当!”蛇药摊上,卖药老者一声爆喝!再次吸引了任松等人的注意,却原来刚才老头儿卖药的时候,这蛇儿不停的想要逃走,而且有几次险些就逃走了茶泉,不过每次都会被那老者发现,最后又将其抓了回来。 其实不光任松等人,就连四周围观的人都看出来了,那蛇儿根本不是真逃跑,明显早已驯化乖了,纯粹是在耍把戏。就象以前那些耍猴戏的一样,为了让把戏好看,那猴子中总有一个不听话的家伙,不是朝主人扔砖,就对主人打耳光,要不就被主人追的四处乱逃。 不过,那猴儿机灵,各种花招层出不穷,远不是这蟒蛇可比。纵然是条灵蛇,但无手无脚,除了在那竹篓里爬出爬进,再也没个新意,开始围观的人还算多,不过最后看的厌了,一众人便开始缓缓散开。 那老者见人都要走,立时又玩起了第二招,将正往外逃跑的蛇儿抓起来,三下两下盘在腰间,一边盘一边还骂:“让你老实坐篓子里,你还不坐,今天我要罚你,给我老实盘着!”他口中嘟囔着,手中动作不停,把那蛇在腰间盘了三四圈,最后将蛇头和蛇尾凑到一处,口中爆喝道:“张嘴!” 等任松他们再次看过来的时候,却见老头儿已盘在腰间的蛇儿张嘴咬着自己的尾巴,此时那卖药老者身上如同缠了两三条花里胡哨的腰带。原来已经开始四散的看客见他有了新花样,又纷纷聚了过来。 老头儿见人多了,又开始推销自己的各种药品,怎奈白活了半天,只是无人问津,不过围观他耍蛇的人倒是多了起来。也许是喊累了,卖药老者再次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腰间那蛇,指着它继续骂道:“养你个鬼意儿子真是莫啥用,当裤腰带都这么累赘,快把我老汉热死了,取两圈下来。” 说着老头儿再次将腰间的大蟒取下,再次围在腰间盘了一圈,依旧似那般首尾相衔,那蛇儿身量极长,盘出的圈儿极大,老头儿提着前面的蛇头蛇尾,他背后的蛇身子已然拖到了地下。初时似乎不曾发沉,过了一会他往身后一看,不由意外道:“呀!咋这么长?这可要不得!” 说罢,老头儿两紧抓着那蛇儿被强行连在一处的首尾,大喝道:“收一截!”话音一落,那蛇身顿了短了一截,原本拖在地上,此时已然悬在了空中,一旁的任松看的清醒,刚才却是那蟒蛇在老头儿双手的递送下,强行将蛇尾往肚里吞了一截 “这”这下,不要说那些观众,连蛇妖常春红也目瞪口呆,没听说过耍蛇的还有这花样! “再收一截!长喽!”在回身看了看依然悬在空中的蛇身,卖药老头又是一声大喝,紧接着却见那巨蟒用力一吞,后面的蛇身又短了许多。此时老头儿也不再停顿,一个劲的喊着“收收收!”片刻功夫,那蛇儿已然将自己的身子吞到了腹部,彻底变成了一条“花裤带”围在了老头儿的腰上。 接着老头儿又开始大吼着卖起药来,不过这一次,却见一人走过来道:“你的药,我全买啦!”这下不光围观群众,连老头儿似乎也楞住了,上下打量了那黑瘦瘦的年青人一阵,才哈哈笑道:“你要全买?”那青年微笑点头,从皮包里掏出一大叠票子递了过去。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对儿青年男女,正是任松和孙秋红,而买药的这位正是遮天龙王的女婿周宏。 其实周宏本来的打算就是将这老头儿的蛇花包圆儿,等其离开好入茶泉,谁知刚才蛇怪常春红猛的窜了过去,结果又因为卖药老者身怀克制鳞虫的至宝“镇鳞珠”结果又返了回来。听到两个妖怪的对话,他心中也起了疑惑,深恐这老头儿和那茶泉有什么关系,当下就按下心来,在一边冷眼旁观。 等瞧了一会儿,发现这老头除了卖药,对其它事物一概不理,刚才常春红那么大动静,连围观者有不少都惊奇观望,老头儿却丝毫不放在心上。看来确是一个卖药的贩子。至于身怀异术倒不怎么稀奇,自古民间奇人异士多如牛毛,会那么一两手绝活儿法术,却也不算的什么。 当下瞧出了端倪,他也不愿再有耽搁,当即入得场中,要将老头儿的药物买光,是不是真的都无所谓,最重要是能腾出地方。 “呵呵!是不是真的,一会儿你就知道啦!年青人!”如同知道周宏所想一般,卖药老者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又瞧了他手中的钞票一眼道:“钱有点多喽!这些药不值那些钱啦!”口中说着不值,老头儿却将周宏手中的人民币一把全都抢了过来,随手往怀中一塞道:“哎呀,这可咋整!我的药不值这么多钱啊!” “这老汉儿,你搞啥明堂,不值就把多了的钱给人家退回去嘛!咋全塞到怀里!”此时围观的人群还没散开,有个中年人见此情形,忍不住开口道,看他那身打扮应该是赶场卖东西的山民。 “呵呵!不能退啊,到了老汉手上的钱,只能进,咋个能出去啊!”老头儿怪眼一翻,盯着周宏怪笑道。 周宏见这老头如此贪财,心中反了安定了不少,看来应该不是对头派来的拦路的,不过却对他的人品有些不满,不过今日有事,着实不愿与其纠缠,开口正要说话,却听那老头接着道:“哎呀呀!又想留下这些钱,偏偏这药又不值那多,这可咋办?这可咋办?”看神情,他似乎真的很是焦灼,左手握拳,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周宏摇了摇头,正想说不用退钱了,却见那老者突然抬头,看着周宏神情欣喜的道:“有了,我把这条蛇卖给你们吧,应该够你给的钱了!”说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住腰间那蛇头一抽,那大蟒再次恢复了原状,接着老头儿一伸手,将那蛇儿向周宏递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跟着蛇儿走 “给,拿稳!”老头儿将腰间的巨蟒取下递了过来。倒让周宏有些意外,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一时迟疑不知该不该接,不料老头又将抓着蛇头的手收回来道:“你你你咋一身腥气?,晚上和大长虫睡过觉吧!不行不行,我这蛇你可不敢要!不然你家的大长虫活不了!” 说着,他又扭头看向任松,点了点头道:“你拿着吧,你跟我这蛇的兄弟长的象,它肯定不咬你!”说着,便将那巨蟒的头塞进了这怂货手里。 虽然恶念分神远不似本身那般胆小怕事,但骤然被人塞一条蛇在手中,还是一条巨蟒,顿时也被惊的不轻,不等他松手,蟒蛇便瞬间爬到了他身上,游走了一圈儿,最后盘卧在他背后那大水缸的盖子上。 说来奇怪,当那蛇刚一盘卧缸盖,原本一直不停撩水的小蜃龙突然没了动静,倒让任松有些意外。正想要将那蛇从缸盖上扒拉下来,卖药老者一把按住他的手道:“莫乱动!我这蛇儿的兄弟叫周英听说过没有?” “你!”见老头儿如此说,任松勃然大怒,周英正是灵官老爸的名字,这老家伙成心损人嗯?怒火刚升起一半,他猛的清醒过来,父亲是巡天灵官啊!普通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姓名,这老头难道是心中疑惑的任松抬头看向老者,正想瞧个仔细的时候,那老头儿却松开他胳膊转身又行至周宏身边。 笑嘻嘻一拍他肩膀,卖药老者突然低声道:“你们这群笨蛋,不想死就别从茶泉进去!” “啊?”周宏闻言一楞,此时已知老头儿绝非凡人,当即正要开口,谁知老头已然离开,低身开始收拾地摊上摆放的瓶瓶罐罐,将地上那红色条绒四个角一提,随手包裹了几下,便塞给的一旁满脸询问的周宏道:“拿好,会有用的!”说罢,又道:“药也卖完了,我也该走了!”言毕,提起茶泉旁一块青石上的黑色公文包转身就要走。 周宏心中大急,一步抢到老者面前一拱手,近前低声问道:“老人家,那我们该怎么进去啊!”原本围观的人群见耍蛇老汉卖光的药品,连蛇都换了钱,已然没把戏看了,正自散开,见周宏突然挡住老头儿去路,只道他要反悔,纷纷驻足看起了热闹。 老头儿笑咪咪的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复又狠狠瞪了周宏一眼道:“你不是有个会打洞的活物吗?跟着我那蛇儿走就是了!”说罢,大有深意的瞧了任松一眼,一甩手转身挤出人群,一瞬间便走的无影无影。只留下他们三人站在茶泉边发傻。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没什么好瞧了,也纷纷散去。直到此时,一直躲在边上的肖恬恬和常春红才凑了过来,一身红衣的狐妖来至孙秋红身边,仔细瞧了瞧任松背上那条怪蟒,虽然看起来好象没什么特别,但隐隐却让她觉得心中恐惧。刚才她用狐族的秘术仔细观察那老者,看来看去只是凡人一个,顿时让这狐妖起了疑心。 老头儿刚才所施的明明不是人间戏法,怎么可能是个凡人?心中越想越觉不妙,所以刚才周宏领着任松和孙秋红过去买药的时候,她却故意留在后面,虽然很担心主人的安全,可不知为什么,只觉得那个凡人老者极为可怕,初时还没什么,用秘术观察之后,只觉得恐怖至及,甚至没有靠近的勇气。 “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过来?”前面的任松并不知她的真正情形,心中极担心那御奴诀反噬,见她与蛇妖过来,立时开口问道。 “啊!”看了老板一眼,肖恬恬脸色苍白的说道:“刚才那个老头儿太可怕了,我我不敢过来,老板主人!你你别生气!”御奴诀极为霸道,根本无需什么法术,一看到任松不高兴的神情,狐妖肖恬恬顿时变的紧张了起来,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见她如此,料想那魔门法诀应该没事,任松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没等他再开口,背上那大蟒突然从缸盖上跳了下来,顺着茶泉流向镇外的那条小溪往下游走去。周宏见了心中一动,想起刚才老者所言,急忙对任松道:“小任,咱们快跟着蛇走!”说罢,他便一马当先跟着那蛇儿前行,其它几人急忙跟了上来。 原本还在正月间,十五都还没过!虽说天气回暖,但农历四月之前,这蛇儿多数都该冬眠才对,即便偶而有惊醒的多数也是动作慢慢吞吞,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走在任松他们前面的那巨蟒,刚才卖药时也和普通的蛇儿一样,行动迟缓,多次被老者抓住。 而此时行走在溪边的小路上,游动速度极快,周宏等人一路狂奔方勉强将其远远绰住,但想追上却是绝无可能。顺着小溪一直来到冷水河的沙滩上,那蛇儿才停了下来,而此时任松等人还在往这边狂奔。 如同眼镜蛇一样直立起半个身子,那蛇儿看了看后面还在不停跑路的众人,两颗冰冷的眼珠儿闪出一丝笑意,复又爬向了不远处小沙坡。将身子如同刚才那般首尾相衔,盘出了一个圈子。 “呼哧呼哧”在沉重的喘息声中,任松等人也赶了来过,除了两个妖怪,三个人类皆是气喘如牛。此时见到那蟒蛇盘着圈子,任松和孙秋红因为没听见老者之言有些莫名奇妙。倒是周宏两眼放光,盯着那圈子道:“小任,快把你那闷龙放出来,从这圈子里打洞!” “啊?”因为没听到他和老者的话,任松一脸糊涂的看着他道:“不从茶泉去了吗?”说着重又看了看地上那盘成一圈的蟒蛇。 周宏闻言点了点头,又将刚才老者与自己的对话学了一遍,然后道:“他说过,蛇儿会带我们到地方,你看它盘成一圈,意思就是从这圈子里打洞。” 见着周宏一脸激动的样子,任松此时却是满脸疑惑,低头看了一眼地下的蟒蛇,奇怪的道:“那老头,为什么要帮咱们?”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钻地打洞 听到任松的问话,周宏也是一楞,紧接着却又笑着说道:“小任,不用多疑,我本事虽然不高,当年却也跟随你嫂子学过一些辩识之术,她还用符水替我洗过眼睛,那人身上并无邪气,应该不是毒龙道人的同伙,肯定不会害我们的。” “咝咝!”原本头尾相衔盘做圆圈的大蛇,突然抬起头来,狠狠的盯着任松,似乎对他的猜疑极为不满,其实那人即然能叫出灵官老爸的姓名,按理应该是自己人才对。可不知为何,这怂货总觉得有些不安,却又说不清楚究竟为何。回头看了看小红妹和那狐妖蛇怪,见她们都已赶到。便将藏有闷龙的金书页拿了出来 一通复杂的咒语之后,书页上那条金光闪闪的闷龙再次飞上半空,任松当即喝令其打钻洞穴。闷龙被收入那兵符宝书之中,虽然还有自己的神智,但一切行动却是身不由已,当即按任松的指令从那蟒蛇围出的圈子钻了进去 不得不承认,和闷龙的打洞技术比起来,常春红那蛇怪简直是业余中的业余。不过一会功夫,闷龙便在地上打出一个螺旋向下的洞窟,任松举步下去,发现不但不用弯腰,而且坡度也不算陡,倒有些象商场里的螺旋扶梯。当即招呼众人一齐下去。 等所有人进入洞穴,原本盘在洞口的蟒蛇腾身飞窜进洞里,再落在了任松背后的水缸盖上。 “走开走开!”水缸里又传来重得的撩水声和小公主的抱怨。看来她对这条蛇极不欢迎。不过那蛇儿压根儿就不理睬,盘卧在盖子上一动不动。见她又闹腾,任松只得好言相劝,哄了半天,总算用十个冒险故事加一个爱情故事的代价,哄的小家伙不闹了,只是不明白为何小公主自始至终都没说为何不愿和这蛇呆在一处。 “轰”的一声,走在最后的肖恬恬已将那洞口用法术封好,这不是普通的障眼法,除非法力在她之上,否则就算用炸药都未必能炸开那洞口被掩盖的泥土。 整个出口被掩盖之后,地穴里已然伸手不见五指,任松夜视能力超群,自然不怕。其它人却都停住,那蛇怪常春红更是怪叫道:“啊哦,看不见啦!该怎么办?”这家伙学唐老鸭的腔调极象,忍得前面的孙秋红噗嗤一笑。 走在前面的任松正想招呼替众人引路,身后火光一闪,整个地穴再次亮堂了起来,任松扭头,却见小红妹举起的食指上,一点朱红色的火焰正不停跳动,照得整个地洞里都红光闪闪。 “肖姐,封出口的时候,该留了通气孔吧?”举着火焰的孙秋红开口问道。小丫头心思细腻,出口被封住,下面闷龙还未挖通,如果密不透气,别人倒罢了,她和周宏两个凡人却无论如何也支持不住。 “放心,上面的封闭的泥土留的有缝隙,不会闷人的!”狐妖肖恬恬闻言在后面说道。听到她的话,众人总算安心,复又向继续前行。 那闷龙钻洞的速度极快,他们顺着那盘旋的洞穴一直向下,却始终不见其踪迹。虽然洞穴宽不甚闷热,但大家也都有些吃不消了。尤其孙秋红已累的气喘吁吁,因为手举的酸了,那红色的小火苗此时已被其放在了头顶,此时古怪的造型着实让人好笑。 见她此时已累的满脸汗水,原本红扑扑的脸庞在火光的衬映下更加鲜艳,任松扭头对身后的周宏道:“咱们歇一歇再走吧。”说罢也不等他同意,便返身上去将停步不住喘息的小丫头扶住。 女孩儿靠在任松肩上,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皱眉道:“倒底有多深啊?咱们都走了半个小时啦!”说罢,只是喘个不停。 “小红!现在正是你立功的时候!”听到孙秋红的话,走在最后的肖恬恬突然高声说道。 “啊?” “嗯?” 几呼是同时,蛇怪常春红和靠在任松怀里的孙秋红一起出声:“立什么功?” “呀!哈哈!”掩着嘴的肖恬恬一楞,然后扭头对小丫头道:“小孙我不是说你,我是叫这条死蛇!” “我?”那边的蛇怪一楞,看了看一旁的孙秋红和任松,似乎明白了过来,苦着脸道:“尊敬的巴依老爷,放过我吧!” “少说废话,快快现出原形!”不等常春红说完,后面肖恬恬已然打断的他的言语,笑骂道:“现在正是你出力的时候!” 听到此言,那蛇怪虽然满心不愿,却又不敢不尊,口中嘟囔着趴在了地上。 “格里格里格里,巴巴变!”随着一声古怪的咒语,常春红瞬间化作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蟒,原本就不宽敞的地穴变的更加拥挤。肖恬恬嘻嘻一笑,第一个坐在了那巨蛇的身上,复又冲任松二人招手道:“快上来。” 见到眼前情形,其余也都反应过来,任松、孙秋红、周宏相继爬上那蟒蛇,等全都坐稳,却听肖恬恬喝道:“还不快走!” 听到命令,却听那巨蟒焉头土脑的喊了一句:“汽车人,变形出发!”巨大的蛇身便向洞穴深处爬去。只是心中不满,爬行的速度并不算快,不过和众人步行的速度比起来,却又要快的多了。那边肖恬恬又不停催促,这蛇怪对她颇为惧怕,游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众人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响,坐在任松后面的孙秋红紧紧抓着他背后的水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眼见常春红这混蛋又在使坏,坐在最后的肖恬恬大急,谁知刚喊了一声:“你慢着点儿!”就觉得身子猛的向前一倾,整个人已然飞向前方,原来这蛇怪突然停了下来。 它如此急停,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坐在最前面的周宏第一个摔飞了出去,任松和孙秋红也已被惯性带起空中,好在此时掌握身体的是恶念分神,连连施展瞬步千里,总算将小红妹及时接住,狐妖肖恬恬借着护身月轮飘起空中。最倒霉的却是周宏,无人相助又无法宝护身,四脚朝天摔翻在地下。 “怎么回事?”刚一站稳任松就谔然问道:“咋停下来啦!”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这是什么怪物? 蛇怪常春红的“急刹车”让众人都摔的不轻,尤其是周宏,头晕眼花的躺在地上,全身剧痛难挡,挣了两挣,只是爬不起来。 其它几个虽然没有摔着,也被吓了一跳,任松一站定便高声问那蛇怪究竟怎么回事,不过还没等其回答,看到浮在半空的肖恬恬,这怂货已然明白过来。 他们此时所处之地,明显已不是闷龙所能挖掘而出的,无论四周还是头顶,皆是一片空空荡荡,除了小红妹头顶火苗光芒笼罩之处,其余全是黑沉沉的。 狐妖肖恬恬驾着护身月轮又往上飞了一阵,才发现了头顶的泥土,任松举目看去,少说也有十多米高,如此开阔的空间,就算那闷龙本事再大,短时间内也绝难办到。 “咦!闷龙呢?”脑海中,善念本身突然插话道。 “我咋知道!”让小红妹站稳身形,任松在心中不耐的答道。从落地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四处寻找闷龙的下落,只是这地穴极大,就算他夜视能力极佳,也只看出这是一条其宽阔的隧道,却不曾看到尽头。 “小任,你的闷龙呢?”终于从地上挣扎起来的周宏,揉着后脑勺的大包,开口说道:“这里不象我来的那处地穴,还得指靠它打通道路呢!” “我也不知道啊!”任松举目又徒劳的张望了一阵,无果之下索性将那金书页取出来念起了召回闷龙的咒语 一连念了两遍,却还是未看到闷龙回转,反倒是书页中隐隐传来闷龙的嘶喊声,那书页上的秘法与闷龙相连,就算相隔千里,一样会生出感应。可惜任松法力太低,根本无法找到闷龙的具体位置,更看不到影像,不过从声音上听去甚是愤怒,似乎正与什么东西搏斗。 “啊哟!闷龙好象和什么东西打起来了!”仔细听了一听,此时已从空中落在任松身边的肖恬恬盯着那书页说道。 “哈哈,打起来啦!太好啦!小宇宙燃烧吧!”随着蛇怪常春红的一声怪叫,众人眼前一片光明,已然化为人形的蛇怪此时便如一个火人一般,全身都燃起蓝汪汪的火苗。与小红妹头顶火苗发出的红光交相辉映,地穴里全是一片紫色。 瞪了那蛇怪一眼,肖恬恬刚想喝斥,突然想到此时比刚才亮多了,当即笑道:“小红啊,马上要开打啦,你的小宇宙可要多燃一会儿才好!”常春红闻言连连点头,复又扭头看向任松道:“老大的老板,下令吧,我已经等不及啦!” 也不理会这活宝,任松扭头看着旁边的龙宫女婿道:“周哥,咱们再往前走一段吧!” 周宏点了点头,二人便往前方走去,孙秋红,肖恬恬和常春红也急忙跟上。还没走到几步,一直呆在水缸盖上的那条蟒蛇,突然猛的窜出,一口咬住任松手上的金色书页,向他们身后急速游去。 任松见状大急,紧随其后追了过去,其余人也纷纷跟了过来,足足追了十来分钟,那蛇儿突然停了下来,昂起蛇头,死死的盯着侧边。 一边咒骂着,一边飞身上前从蛇口中取下书页,见这家伙一动不动的看着侧方,任松好奇的顺着它目光看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却见那里正是这洞穴的一个拐角处,那处通道要比任松所在之处要小上许多,而一头身披鳞甲,如同老鼠般的怪兽正奋力拖着半死不活的闷龙向里面爬去。 看来双方应是经过了一番苦斗,那巨兽一身绿莹莹的鳞片此时脱落了不少,后背肚腹均是鲜血淋淋。不过此时任松也瞧出其并不是老鼠,身体更加修长,而且身后有一条大尾巴,看样子更象是一只长了鳞片的黄鼠狼,这是个什么家伙? 不过此时他已经顾不得细瞧了,眼见那闷龙已被其伤的半死不活,此时被咬着尾巴不停往后拖,好不容易收了条龙,还没怎么用呢,岂能先给人家下饭?仗着自己这边人多,招呼了肖恬恬和常春红一声,一个挪移便已到了闷龙的旁边,将金书页在其头顶一拍,那闷龙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喀嚓!”一声响,从对面那巨兽的口中发出,原来是它刚才死死咬着的闷龙消失,牙击互相撞击之声,巨兽怪叫一声,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抢了自己口中食的任松。 此时,狐妖肖恬恬和蛇怪常春红都已赶了过来,头上护身月轮连连旋转,一身红衣的狐妖看着那怪兽也吃了一惊,奇怪的叫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咝咝!”两声古怪的蛇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任松身边掠过,直扑对面的怪兽,却是已然现出原形的蛇怪常春红,此时不知中了什么邪,还没等任松招呼,便与那巨兽疯狂的斗在了一处。 那巨兽见了也是一声吼,举起双爪按向那庞大的蛇头 此处的通道并不宽阔,当一蛇一兽斗在一起之后,虽然一连数次灵活的躲过了那怪兽的扑击,不过常春红硕长的蛇身此时成了累赘,腹背数处地方被那那巨兽抓的稀烂,有一次还险些被摁住了七寸。 明显能看出,那巨兽对于蛇类的习性极熟,常春红与之肉搏着实是自讨苦吃,眼见他形式不妙,一旁的任松也不敢耽搁,随手从口袋里将金色小左轮取了出来,对着那怪兽就是一枪,却听卡嗒一声撞针响,却不曾见子弹飞出,仔细一瞧,膛里根本没有子弹! 急忙伸手在兜里一阵乱掏,却始终没找着一颗,“分神,你忘啦?上次就用光啦,全是你现做的,现在哪里还有子弹?”脑海中,善念本身突然说道。 一声冷哼,灰蒙蒙的光线打在了那巨兽身上,这家伙顿时全身一阵颤抖,伏在地上不再动弹,让任松意外的是,这家伙被光芒打中,却不曾缩小变成老鼠。只是不住的在地上抽畜,蛇怪常春红趁机扑上前去,蛇身一卷,不停盘绕之下,已将这家牢牢缠住,并开始奋力收紧。 “那蛇妖,快闪开,这是绿鳞獴!你不想活了么?”任松身后,周宏的声音传了过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二把刀的专家 “绿鳞獴?那是什么东西?”虽然恶念分神所知所识远胜本身,却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瞧了一眼恍若未觉,只是不停在那巨兽身缠绕的蛇怪常春红,眼中的火焰轻轻一跳,他隐隐觉得这家伙只怕已经出了问题。 “先别多问啦!”揉着脑后的大包,周宏急的直跳脚,指着那巨兽身上的蛇怪道:“快想办法让它下来,不然真没命啦!” “小红,快回来!”听周宏说的危险,飘在半空的狐妖肖恬恬高声喝道。可惜那常春红此时不知中了什么邪,双目凶光闪动,口中嘶嘶怪叫,只是不作理会。 虽然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场上众人皆已看出,此时蛇怪常春红神智已失,和普通的蛇类再无区别,只是凭着一身蛮力,想要将那被称作绿鳞獴的怪兽绞杀。 所幸刚才小左轮那一记“轮回光线”威力颇大,此时这獴兽尚未回复过来,应该还有时间能让这蛇怪回复过来。想到此处,任松掏了一根烟,想要抽出那不药而医的神通,替常春红医治。 不过还没等他将烟点着,却听一声暴喝,对面的巨兽已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条半透明的巨龙突然从那绿鳞獴的身上飞起,仰天一声咆哮,瞬间不见踪影。 “是龙魂!”周宏接着说道:“绿鳞獴以龙蛇为食,连魂魄也一并被吸入腹中,若遇到大敌之时,便会吐出那巨龙的魂迫用来挡灾破敌。不过小任你刚才用了什么法术,怎么这龙魂自己散了?” “是轮回之力!”任松笑嘻嘻的举起了金色左轮,对这位龙宫女婿说道:“灵官老爸替我做的,威力还不错!”言毕,冲着那正发力缓慢张开全身绿鳞,想将常春红身体切断的巨獴又是一枪。 绿色的光芒再次射中那怪物的身体,瞬间,正缓缓竖立的绿鳞再次匍匐在了它的身体上,此时这巨兽再次伏卧地上,抽畜了起来。 “怪不得”看到光芒周宏明白了过来:“那龙魂抵挡了轮回之力,所以才会瞬间消失,却是入轮回投胎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任松,这怂货先是一楞,不知他何时带了行李,复又想起应该是那会在茶泉旁买的蛇药。不知他为何要把这堆累赘全都带着。 将药包儿全都塞给任松,周宏只说了句:“替我拿着,以后也许有用。”便举步向那绿鳞獴向那巨兽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当年南沙河里就藏着一只绿鳞獴,残杀了不少龙宫的水族,连你嫂子也险些被掳了去。还是岳父告诉如何对付它的办法!”说罢挽了挽袖子,直直的走到那巨兽的面前。 “什么办法啊,周哥?”任松开口问道。 “嘿嘿!”周宏一声轻笑,伸手挽了挽自己的衣袖,那巨兽见面前突然窜出个人来,倒吃了一惊,狐疑的看着周宏只是不曾攻击,“办法很简单,站在它面前三尺之地,然后”,说着,却见他猛的一记重拳,准准打中那绿鳞獴的鼻尖儿。 “哇哇哇!”巨兽一声痛苦的嚎叫,然后如同疯了般的一阵狂跳,最后身子一抖,原本还缠在它身上的蛇妖常春红猛的掉落了下为。 “妈呀!”掉落地上的常春红一声恐惧的怪叫,然后如飞般窜了过来,半途已然恢复人身,径直跑到了站在不远处,刚刚将那红色火苗儿移到食指上孙秋红身后。不住大叫:“太可怕啦” 似乎直到此时,这蛇怪才恢复了神智,任松也懒得理他,复又去看周宏和那绿鳞獴相斗,那獴兽原被就被小左轮的轮回光束压制,此时鼻子上又被周宏一记重击,此时狂暴愤怒之至,将常春红一甩下身体,便猛的扑下想要将其摁倒。 不过周宏却无一丝害怕的表情,只是一脸微笑退了两步,那绿鳞獴扑了个空,不知为何只是原地不停的张望,复又用鼻子连嗅,却始终未发觉站在它面前两步开外的龙王女婿。 原本刚才怪兽扑向周宏的时候,任松还有些担心,正想用左轮再来一发,谁知那怪兽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倒让他大感意外,他离的不远此时看的清楚,那怪兽原本两颗绿莹莹的眼珠,突然没了去向,不知何时变成了瞎子。 眼中的赤火连连跳动,任松大为惊讶的道:“周哥,你怎么把这绿鳞獴整瞎的?” “呵呵,它没瞎,我刚才又没动它的眼睛!”站在绿鳞獴面前的周宏笑呵呵的答道:“不过绿鳞獴的眼眶儿构造独特,它的一双眼珠子绝不能对眼,若是对上,就会脱落入自己的眼袋,整个眼部会蒙上一层白膜,要过一昼夜才能长好。听说以前有不少恶龙能够口吐毒雾,伤人眼目,据说眼镜蛇便是其后代,这家伙用这招儿来防毒雾的。” “不是吧?”站在稍选处的孙秋红举着食指上的火苗道:“眼睛看不到,那它还怎么和毒蛇打架?不会被咬死吧?” “原本不会!”见那怪兽两只前爪不住挥动,周宏向后又退了一步,开口道:“这孽障五感天生只有二种,视觉和嗅觉” “所以一开始,你就打坏它的鼻子?让它闻不着,然后站在面前让其变斗鸡眼,最后就哎哎!周哥,不对啊这绿鳞獴好象在听也!”听那位龙王女婿说的有趣,任松也兴致勃勃的接过了话题,不过刚说两句就发现了不对,周宏面前那怪兽,此时偏着头,正用一只耳朵对着前方,好象在倾听什么 “怎么可能!”这下,刚才还一脸沉稳的周宏瞬间也紧张了起来,原本黝黑的皮肤现在看起来更加黑了,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獴兽。不过没等他说第二句,一只巨大的兽爪,一掌将其按在了地下。 这下可糟了!原本见周宏说的头头是道,还当他真是专家,谁知却是个二把刀,将手上那蛇药包袱往地上一扔,任松慌忙去掏自己的左轮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瓶里装的是什么药? “哗啦啦!”被任松扔到地上的蛇药包袱突然散开,各种瓶瓶罐罐全都从里面弹向空中,还散发出各种奇异的光芒,神奇的是,这些玻璃瓶子,居然没有一个被摔坏! 也不知是太过凑巧,一只紫色的玻璃瓶弹起后正好落在了任松正准备去掏枪的手中,楞了楞神,他低头看去,却见手中那瓶儿,装满紫色的液体,里面似乎有什么会发光的东西在来回蠕动,其散发的光芒穿透瓶中的紫液,让整个瓶子发出柔和的紫光。 眼中的赤火连连跳动,下意识的,任松想将那瓶子扔掉,谁知那瓶子便如粘在了手上一般,只是扔不出去,他疑惑的用另一只手抓住瓶盖儿,轻轻一提便从手上提了过去。 这瓶儿如此古怪,让任松大为惊奇,只是此时形势危急,他也顾不得多看,当即又去掏摸那手枪,还没等他拿出,却见一点赤红色的小火苗从面前飞过,径直落在了那巨兽的爪尖,却是孙秋红看到情况紧急,将指尖的火苗儿放了出去 “哇哇哇!”那绿鳞獴被火苗烫的连声惨叫,急忙松开了爪子,被摁在下面的周宏立时钻了出来,疾步奔向任松这边口中还叫着:“这不是绿鳞獴!”话还未完,那已扑灭了赤色火苗的巨兽再次扑了上来。 “嗡阿梦!”虽然孙秋红的声音响起,地道里再次光亮了起来,指尖那跳动的火苗散发出的光芒,在众人四周形成一个赤红色的光罩。“波”的一声,抓向周宏的巨爪被实质般的光罩反弹了出来,倒把其他的人吓了一跳。 “哈!小红妹,你啥时候学成这本事了?”虽然知道女孩儿那火苗不俗,却不想防御力如此厉害,任松大为兴奋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女孩儿声音低沉,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刚才只是在想能挡住那怪兽就好了,这光就真的挡住了” 前面的任松听她声音有异,回头看时,却见小丫头脸色苍白,指尖那火苗更是摇摇欲坠。惊讶问道:“你怎么啦?” 孙秋红见他一脸紧张,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话还未完却一头向前栽去,随着指尖的火苗消失,周围的光亮也随即消失。其实她刚才强行用火光挡住巨兽的爪击,当即胸口便如被大锤重击,只觉得一阵烦恶。此时强忍着不适与任松说话,却着实已到了极限,当场晕了过去。 “啊?”大惊失色的任松一个挪移已将小丫头扶抱在了怀中,发现她只是脱力晕倒,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换了个姿势,想将女孩儿打横抱起,却发现那紫色的玻璃瓶还在手上,此时那瓶中的光芒越来越盛,却见一条黑色小蛇从那紫液中浮了出来,这蛇儿身上全是白光闪闪的花纹,那纹路颇象是什么文字,不过任松此时更关心小心妹的安危,哪有功夫看那些。 用一只手将小丫头抱在怀中,任松扭头看向周宏那边,却见那巨兽再次将那位龙宫女婿踩在了脚下,也不知这位练过什么能耐,那怪兽一通搓揉撕扯,却连皮肉都未曾伤到,不过看他那一脸恐惧的眼神,只怕也撑不了多久 “嗞嗞!”玻璃瓶中的小蛇对着那怪兽发出了怒吼,不停的在瓶中来回游动,身上那花纹发出的光芒越来越盛,照的任松眼睛发花,也让他把注意力从昏迷的小红妹身上转移了过来。 看到那小蛇的模样,任松心中一动,难道这蛇想到那个神秘的卖药老者,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又吐出一条龙魂的巨兽,看来这一枪的轮回之力,也被那怪物解了。 “啊!”随着龙魂的消散,周宏发出一声惨叫,看来刚才是因为左轮枪的关系,压制了那怪兽的大部力量,此时这位龙王女婿已没有那么好命,一条胳膊已被那怪物扯了下来。 眼见周宏极有可能被肢解,又看了一眼瓶中不住对那巨兽咆哮的小黑蛇,任松索性将那瓶盖儿打开,然后直接将那瓶子扔向被称作绿鳞獴的怪兽,却见那瓶儿在空中翻了个个儿,然后紫色的光芒从瓶中喷涌而出,一瞬间将那巨兽笼罩其中 紫光中传来巨兽绝望的怪叫,紧接着那紫色的光芒再次钻入了玻璃瓶中,而那绿鳞獴却已不知去向,坐在地上的周宏,茫然的看着自己那条刚被扯断,复又再次长好的胳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发傻。 走上前去将他拉了起来,刚想开口,却听远方一个声音响起:“是何方道友,何故将吾的绿鳞獴收了去,可否现身一见!” 随着那声音的出来,原本从蛇药包袱弹跳半空,五颜六色的蛇药瓶儿,纷纷落入那包袱皮,也不知这些瓶子都是何材料所制,从半空落下,各种清脆的撞击声连绵不绝,却不曾有一个瓶儿损坏。 而那刚才“吞吃”了绿鳞獴的紫瓶儿独自在空中飞了一阵,却见那包袱皮在地上“噗啦噗啦!”不停扇动,那紫瓶子突然一顿,再次将瓶口朝下,紫色的光芒再次飞出,过了一会儿便又尽数收入瓶中,任松此时终于看明白了,那紫色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光芒,而是瓶中紫色的液体,只是想不到这小小的瓶儿居然能装那么许多。 当所有闪闪发光的紫色液体全都回到小瓶中的时候,那玻璃瓶再次飞速的钻入了包袱之中,而那红不红,黑不黑,看起来脏兮兮的包袱布一瞬间自己包裹了起来,最后跳入了周宏怀里。 不过此时,包括周宏在内,已经没人注意那蛇药包裹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刚才紫色液体停留之处,此时在那地上躺着一头“绿鳞獴”,如果不是它被闷龙抓破的脸颊,任松绝不敢相信眼前这家伙便是刚才自己对付的那个巨兽。 不知在那玻璃瓶中有何遭遇,原本如同巨象般的怪物此时顶多也就一人多高,全身没有一丝肌肉,如同一层薄薄的皮搭在那骨架上一般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金蛟道人 看着躺在地下,鳞片包裹着骨架,已是奄奄一息的绿鳞獴,任松等人无不谔然,谁也想不到那瓶儿如此厉害 正相顾无言之时,却听后方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任施主,你也来啦!”却正是那位觉明尊者的声音。 前面众人纷纷转过头去,却见那位地狱纠察尊者觉明老和尚正满脸微笑的站在后面,他身旁那人一身金色道袍,虬髯怒睛,额上一对鹿角极为引人注目,任松初时还当是遮天龙王,仔细看时,却又不是,不过看样子应该是龙妖之类,莫非是金蛟道人? 此时那金袍鹿角的道士正疾步走来,脸上神情甚是焦急,“大师,这位道长是?”见那道士怒冲冲瞪着自己,摸不着头脑的怂货只得开口向觉明老僧询问道。 “哦!这位便是二道观的金蛟道人,呵呵,多亏他相助,老衲和龙王父女才得以脱困”老和尚满面春风的回答道。接着又招呼那道人道:“老友,这位任施主乃是额!老友,你要做甚?” 就在老和尚向金蛟道人介绍任松,而任松也满脸笑意迎了过去,谁知那道士只瞧了他一眼,转身便直奔他身后去了,让这怂货一脸笑意尽成尴尬,那边觉明老僧更是不解,连连高声招呼,其余人也是莫名奇妙。纷纷扭头看去,却见那道士此时正蹲在瘦小干枯的绿鳞獴身边,将一颗颗亮晶晶丹丸塞入它嘴里。 看他一副心疼的样子,任松心中大奇,他突然想起紫瓶儿将那巨兽收起时,半空中那古怪的话语,莫非这绿鳞獴是这位金蛟道人养的? “老友?”此时,满脸疑惑的觉明大师已经来到那道士的身边,看着地上那如同骷髅般的怪兽道:“这不会就是你说的绿鳞獴吧?” “唉!”一声长叹,那道士一脸悲愤的站起身形,看着任松等人道:“你们这帮小辈,做事如此没个轻重,就算我这兽儿无礼了些,也不用要它的命吧!还要靠它抓毒龙呢,如今可怎么办?” “抓毒龙?”初时见这道士突然翻脸,原本还有些不平的任松等人,听到“抓毒龙”这三个字,皆是一楞,几个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均知把事情给做差了 “那个那个道长”腆着个脸,任松满脸陪笑的说道:“其实真是误会,我们刚才带着一条闷龙下来找觉明大师,结果被你这怪兽给抓了,所以我们” “就把它给伤成了这样!岂有此理!”金蛟道人闻言更怒,对这怂货大喝道:“闷龙算个俅!你要多少老子赔你多少!你知不知道这绿鳞獴有多难养!气煞我也!”他此时须发戟张,怒睛外突,冲着任松连声怒吼,唾沫星子溅了这怂货一脸,若非觉明老和尚拉着,看样子就打算立时动手。 “慢慢,道长,这什么獴可不是我们伤的!”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有些恼火的任松盯着那金蛟道人说道:“根本不关我们的事,是个卖蛇药的老头干的” “卖蛇药的老头?”听到任松的话,金蛟道人和觉明尊者皆是一脸谔然,那尊者更是奇道:“这么说还有别人进了这地穴?”金蛟道人此时却沉思不语,眼珠儿只是转个不停。 “是啊!”任松一脸认真的道:“真是个卖蛇药的老头!”接着,这怂货便把刚才集市上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我们下来寻闷龙,后来见到你这獴,后来这笨蛇,不知发什么疯”说到这,他一指旁边的蛇怪常春红道:“非要和你那哦!绿鳞獴拼死拼活,就在我们上去拉架的时候,老头突然出现,用一个紫瓶儿将这怪兽变成了这样?” 他连比划带说,又向两人说了紫瓶儿将那巨兽收进去最后又放出来的经过,不过在他的口中,那紫瓶并非自动行事,而是变成了卖蛇药老者的操控。 那金蛟道人一开始还怒气冲冲,不过等听到紫瓶儿将绿鳞獴收起又放出时,满脸全是惊谔之色,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却未说话,将目光转向一边正听热闹的觉明老僧。 见金蛟道人满脸皆是疑问,老和尚一声轻叹道:“应该不是吧,那位已经数百年不曾关注过人间事务,怎会突然跑来捣乱”一僧一道皆是满脸不解。此时却也放过了任松 “周哥,你不是说金蛟道人快死了吗?怎么”不知何时,任松怀中的孙秋红已然醒了过来,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对面那道士满脸奇怪的问道。 “我死了?”正和觉明尊者眉来眼去的金蛟道人讶然道:“什么意思!”不过为何,任松看到他的眼神中居然现出一丝慌张。 “是这样的”旁边的周宏见那道士和尚均是一脸困惑,便将刚才自己从地穴出现前的情形说了一遍,那金蛟道人闻言更觉讶然,复又有些欣喜的道:“妙哉,妙哉!寻了它这么久,原来还在地穴中!” 言毕,一把搂着周宏的肩道:“小哥,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了那条巨龙?” “啊?”听到他这么问,周宏更加无奈,之前在地穴里来来回回的跑动,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巨龙的具体位置,如何说的清地点,当下也只是不断的“嗯嗯啊啊!”压根不知该怎么说。 见他神情尴尬,那道士已经了然,猜到他定是不曾留意地点,当即连施法印口中含含有词,最后在周宏的脑袋上一拍,然后就立在原处闭目不动,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道:“原来藏在了那里!还变化成我的样子,真是岂有此理!” “老友,却是何事?”一旁的觉明尊者见他满脸愤怒,忍不住开口道:“老友,这是怎么啦?” “唉,白蟒道友啊,那毒龙居然幻化作了我的模样,藏在地下深处,若不将其除去,等他养好了伤,只怕又要惹麻烦了!”那金蛟道人叹气说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来夺一个试试! “啊?您说我之前碰到的那个是毒龙变的?”听到金蛟道人之言,周宏大吃一惊,就连任松等人也颇为惊讶。网 “不错!”金蛟道人一脸肃然的说道:“我那兄弟的元神早已投胎转世,留下这空壳儿为妖邪所占,吾与它斗了数十年,只是奈何不得。偏如今那些凡人,又不肯往泉中倾倒茶叶,本来无计可施之时,偏巧在冷水河边碰到了这只绿鳞獴,总算有了帮手,好不容易将其驯化,那毒龙被这獴儿所伤,四处逃窜,我才放其出去搜寻。” “唉!”说到这,他突然长叹一声,方又指着地上的绿鳞獴道:“偏这孽畜命又不好,怎会碰上那人……”他突然语气一变,扭头对任松急促的说道:“你刚才说,他送你们了一条蛇?在哪里……在哪里?” “啊?”眼见老道士的口水又开始在空中飞舞,对面的任松只得掩面后退,复又扭头向外面看出,他记得自己等人冲过来的时候,那蛇儿就呆在洞穴的三岔口处,谁知此时看去,却早已不见了踪迹!这……莫非跑丢了?心中有些奇怪的任松,急步来到岔道上,四下看去,整个洞穴空荡荡,他夜视能力极强,四周景象清晰可见,唯独不见那蛇! 见他跑了出来,孙秋红等人也都跟着出来,一起四处寻找,只是不见那蛇儿的影子! “怎么样,蛇呢?”身后响起了金蛟道人的声音,任松回过头,却见他与觉明和尚两人也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岔道上那只绿鳞獴已经不见了,看样子是被其收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见道士一直盯着自己,任松无奈的开口道:“刚才一直在这里……这会儿突然不见了!” “是啊!”一旁的肖恬恬也点头道:“刚才那绿鳞獴和周老弟相斗的时候,我还看到来着!”她见那金蛟道人不停找自家主人的茬儿,便故意祸水东引道:“就是周老弟打它鼻子的时候,我还回头看了一眼,那蛇真的还在原地……” “哦?”金蛟道人一脸木然的瞧了那狐妖一眼,复又道:“这么说,那蛇不见了?……不会是你们说假话吧!”最后却又满是疑惑的问道。 见他一脸阴森,眼神之中全是怀疑,任松一楞道:“什么啊,老道我可没骗你!真的有条蛇的!” “我夫君没骗人!老道士你才是大骗子呢!”背后的水缸中,小蜃龙突然大叫道:“夫君快来救我啊!蛇在这里!还欺负我,不准我说话,呜呜呜……” “啊!”听到此言,任松等人无不觉得怪异,当下周宏走上前,揭开装着小东西的金色盖子,一团黑影瞬间跳到了那怂货头顶,口中还哇哇大叫:“我不要再回水缸啦,我不要再回水缸啦!”却正是那位龙宫的小公主,此时小家伙死死抓着任松的头女,放声大哭起来。 周宏低头看那缸里,果见那条蟒蛇正盘在底部,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嘴里还不时往外冒着泡泡。抬手将那蛇拎了出来,复又将那小蜃龙抓住放入水缸。 因为见周宏手上抓着让它恐惧的蟒蛇,破天荒的,小东西没有反抗,乖乖的被扔进了缸里。顺手将盖子扣上,还没等他将蛇交给那道士,就被其一把夺了过去,上上下下仔细察看了起来。 “哈哈哈!”拿着那条大蟒,金蛟道人得意的大笑起来,突然抬头看着天空道:“伤了我的绿鳞獴,却送我如此至宝,这生意……你亏定了!”说罢,又垂头盯着那蛇儿只是笑。 “阿弥陀佛,老友……此言何意?”一直不曾开口的觉明尊者,见他言语有异,在一旁问道。 “嘿嘿,老白你来看看这是什么!”满脸胡子卷都不停抖动,金蛟满面欢喜的举起手中那蟒蛇,一连打了数个手印,原本便如死了一般的蛇儿在他手中突然跳动了起来,似乎在拼命挣扎却始终难以逃脱,最后化作一条闪闪光的金鞭。 就在那金鞭光芒亮起的瞬间,狐妖肖恬恬和蛇怪常春红均是一声惨叫,纷纷躲到了远处,似乎对那光芒极为畏惧。 “镇妖鞭?这!……”一旁的老和尚似乎认得那物事,眼中却满是震惊之色,看着金蛟道人道:“老友……你刚才……刚才!” “不错,我刚才已然破这宝贝上的元神烙印,从今日起,此鞭便是我囊中之物了,嘿嘿嘿!”金蛟道人开答道:“那家伙当年险些要了我兄弟性命,今日也算一报还一报!”说着,他还下意识的看了看天空。 “不妥……不妥……”觉明尊者闻言连连摇头,开口叹道:“怎么说那人也是……你……唉!” “那个……二位!”一旁的任松见他两说话古怪,忍不住插口道:“你们说的……是那个卖药老头吗?他是谁啊?” “阿弥陀佛!任施主,莫要问了,那人与你甚有渊源,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觉明老僧见他开口询问,合什答道。 “切!”旁边的金蛟道人闻言一晒道:“有什么不好答的,小子我来告诉你,你说的老头正是那王灵官所化,我手中这宝贝便是他的至宝镇妖鞭,不过……如今已经归我了!”说着,他冷冷看着任松道:“我知道你老子是那家伙手下的巡天灵官,这宝贝应该他留下助你的,你若是不甘心,只管来抢就是!……” “啊?”听到这里,任松大惊失色,原来卖药老头是王灵官,自家老爸的顶头上司……怪不得在市集说话那般古怪。看着金蛟道人不停挥舞着那条金鞭,这怂货一阵气闷,这本是人家相助自己的,居然被他抢了去,以后见了老爸可该怎么说,不过就凭自己的本事想要夺回来…… “无论如何都要夺回来!”脑海中,善念本身又开始闹腾起来:“王灵官可是咱爸的领导啊!人家是给咱帮忙的,怎么可以……” “行啦!”任松翻了个白眼,在心中怒道:“你有本事……就出来夺一个试试!”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垂死的巨龙 “好!我来!”被任松一句狠话噎的不轻,勃然大怒的善念本身正要收回身体控制权,却听那分神接着冷笑道:“你来让小红妹陪葬吗?” “什么意思!”善念本身闻言更怒。 不等他接着发火,却听恶念分神接着道:“就凭你的本事,现在和金蛟翻脸,除了送死还能做什么?你若死了,没了驭奴诀控制,肖恬恬肯定第一个反水,到时候小红妹如何应付,别指望觉明那老和尚帮忙,他和金蛟可是旧识,只要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到时候哼哼哼!” “那也不能”虽然知道分神说的不错,但总觉得心里不舒服的本身又强自说道。 “什么能不能的,再说了,王灵官是什么人,咱老爸那么强的本事也不过一个书记官,更何况是灵官殿的大,他随身的宝贝又岂会轻易被其夺走?我说本身哪!你那猪脑子本就不够用,遇事情还是多想想的好!”见本身还不罢休,生恐被他抢了身体惹出麻烦的任松接着笑道:“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何,但王灵官肯定不会轻易将这蛇儿送给他的!” 其实王灵官是有意为之,还是大意失手,这怂货心中也是没谱,只是为了打消善念本身的念头,只得硬着头皮扯蛋 “阿弥陀佛!老友”瞧了一眼因为善恶两念扯皮而原地发呆的任松,老和尚觉明扭头劝说那金蛟道:“我劝你还是莫要胡来的好,那镇妖鞭乃是王灵官随身至宝,又岂会轻易为你所用,就算抹了元神烙印,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其它的蹊跷那可是真正的大灵官啊!不是咱们这些妖仙能招惹的!” “哼!当年我兄弟在洛水修行,那老鬼无缘无故要捉拿我两,一鞭险些要了我的性命,此仇不了,我焉能飞升!”那金蛟说的甚是激烈,头上鹿角、脸上虬髯也虽然颤动了起来,一旁的觉明和尚闻言正要再劝,却听他话音一转道:“就算要还他,也要在我这扣留些时日,总须消了当日一鞭之恨才行!” “行啦!听见没?现在放心了吧!”任松在心中继续对本身说道:“看来这金蛟道士也是外强中干,嘴上说的强硬,其实也不敢乱来,你呀就别在里头添乱啦!” 脑海中的善念本身闻言一声闷哼,就此再也没了言语。 “周世侄,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情!”那金蛟把玩着手中的金鞭,突然冲周宏高声说道。也让还在他身边念叨不停的觉明尊者暂时闭上了嘴巴。 “啊?师叔有何吩咐?”正在一边发傻的周宏听到招呼,慌忙开口问道。 朝他招了招手,金蛟道人并未说话,只是示意其到他身边来,等到他来到身前,却见他抬臂将手放在了周宏头顶,然后才笑道:“没别的事,只是请贤侄替我带个路!” 原本周宏身量极高,这个龙宫女婿少说也有一米八的大个儿,偏那金蛟道人身量颇矮,此时踮着脚尖儿将手放在他头上,看起来甚是滑稽。那手掌上无数黑烟翻滚将周宏整张脸都遮了个严实。 不过此时的周宏却如睡着了一般,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处。任由那老道按着他的脑袋,以极快的速度往一处岔道奔行而去,其余人见了,纷纷跟了上来。 看那老道士控制周宏的手段,其它人均不明就里,任松心中却是一震,金蛟道人手上那丝丝黑雾,明显就是魔气,他不是妖仙么?怎么会修起了魔道? 心中满是怀疑,任松被身后的小红妹一推,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跟着众人一起奔向那岔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金蛟道士控制的周宏突然在一处洞口停了下来。他身后的道士抬眼看了看那洞,冷笑道:“果然在此处!”说罢,将手中的龙王女婿往旁边一扔,举步走进了山洞。 眼见一脸苍白的周宏茫然倒下,一旁的觉明尊者面现不忍,一步抢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中挥洒出来,丝丝点点落在其身上。 精神一振,原本已经疲惫要死的周宏顿时直起腰来,其余诸人见了老和尚的治疗法术如此应验无不赞叹! 见周宏并无大碍,一众人等在觉明大师的带领下先后进入那山洞,里面的宽阔的场地和狭窄的洞口形成鲜明的对比。 拉着孙秋红从洞口进来的任松,远远就看见,那金蛟道人正站在一条垂死的巨龙前面,得意洋洋的指手划脚。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等走的近了,任松终于听清了那金蛟道人的言语:“后悔了吧,当初如果听我的劝说,今日又岂会落的如此下场?” 看了看那断了四肢,没了鳞甲的金色巨龙,任松心中生出一丝不忍,暗思他两个不是亲兄弟么?下手怎么会如此残忍? “嘿嘿!”扭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众人,那金蛟道人复又看向巨龙道:“自古道,善恶到头皆有报,毒龙,你今日的报应到了!”说着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根亮闪闪的金鞭,接着呵呵笑道:“可还认得此物么?” 当听到“毒龙”二字时,那金色的巨龙突然睁眼瞧了那道士一眼,不过随即又合上了双目,压根不理会他的话语,不过随着那金鞭上的光线越来越强,原本一直闭目不理的巨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再次吃惊的睁开了双眼! 当那巨龙金色的瞳仁看到了那光闪闪的镇妖鞭时,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大感意外。 “嘿嘿!意外吧?其实我也很意外!”金蛟道人看着那巨龙接着一指任松笑道:“是这小子送过来的,他老子是王善手下的巡天灵官,所以我才有机会得到此物,如何?”说着还有意在那金龙面前晃了几晃,奇异的是那金鞭在不停的晃动中开始渐渐变成绿莹莹的颜色。 见那镇妖鞭开始变颜色,巨龙终于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不用紧张,我只是帮你报仇罢了!”看了看,眼前的巨龙,金蛟道人笑呵呵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谁是金蛟 谁是毒龙? “当年你被它打的吐血,如今我用妖火将它锻成至宝,这是好事儿啊!你有什么可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一母同胞。那金蛟道人继续冷笑说道:“你就不想报此仇吗?” “够了,毒龙!你究竟想干什么?”看着那道士不断的挑畔,巨龙突然含混不清的喝道。它声音极高,所有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毒龙?”听到那金色的巨龙如此称呼身边的道士,任松等人面面相觑,难道这个道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那个站在巨龙身边的金蛟道人。 “阿弥陀佛!孽障莫要颠倒是非,你分明就是毒龙所化,何必还要构陷他人!”一直冷眼旁观的觉明尊者突然怒喝道:“毒龙,你作孽多端,今日合该丧命于此,胡言乱语又有何益!” 金色巨龙听到老和尚的话似乎有些惊讶,扭头看了他一眼,吃惊道:“白蟒真人,你投胎转世了,某家真是金蛟,我身旁这个才是毒龙的转世!”虽是蛟龙,但它在此处挨了数天,生气已渐渐消散,此时说话已用尽全力,不过任松等人听起来依旧是有气无力。 “毒龙这孽障,原本已轮回人间,我还道他能安稳渡日。谁知前段时间他又找上门来将那尸龙之身弄了去,我还道他顾念兄弟情谊,助某除了此恶,谁知他不知用何手段,将那尸龙化作一只绿鳞獴将我重伤,还望道友助我!” “一派胡言!”老和尚觉明闻言皱了皱眉,口中怒喝道:“毒龙道友,即然身为修士,当知无论正邪,一颗道心绝不可破,何必信口雌黄!如此妄言,不怕毁了自家修行么?到时候就算转世,也会抿然众人罪过,罪过!” 那巨龙闻言连连呼喝分辩,老和尚只是摇头,不要说他,就连一旁的任松也觉得这毒龙甚是好笑,明明已死到临头,居然还妄想胡扯几句就能瞒过众人,上次圣水寺毒龙那手下胡道士就想要自己的命。若这道士真是毒龙真人,只怕刚才在地穴里就动手偷袭了,何必还要等到现在。 他见一旁的孙秋红还满脸疑惑的盯着那金袍道士看,当即笑道:“别听那条龙的,他在胡扯!” “只怕未必!”一旁的周宏突然开言,倒让任松有些意外,连觉明老僧也扭头看向他。却听这位龙王女婿死死的盯着巨龙身边的道士说道:“刚才那绿鳞獴真的有些不象!” “绿鳞獴早已经绝种了!周贤侄,你在南沙河诛杀的,已是这世间最后三只!”伏在地上的巨龙接着说道,不过声音却越来越看样子已然离毙命不远。 “绝种?”任松闻言一楞!扭头看着周宏哈哈笑道:“哥呀,你够狠的,居然彻底灭绝了一个生物种群!”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位龙宫女婿一脸平静,毫不在意的说道:“因为绿鳞獴喜食龙蛇,身上的鳞片皆是龙气所凝,用来淬炼法宝,可使其威势大增,所以天下间捕杀者甚众,又加上是龙族的对头,东海曾悬赏,捕杀绿鳞獴一只,可在龙宫宝库任取一物,已经有将近百年没有人去领赏了,此物喜食剧毒,不到百年便会因体内积毒过重而亡” “嘿嘿嘿!”还没等周宏说完,那巨龙旁的金蛟道人突然看着他纵声冷笑道:“真没想到居然有个獴兽猎人,看来你也有百多岁了吧?” “在下一百二十三岁,前辈有何指教!”周宏躬身答道,心中却戒备了起来。 却听那道士接着摇头道:“失算,失算,果然天下的龙女都喜欢小白脸,老子给你的样貌给骗啦!”说到这里,这金袍道人的身躯突然虚化,原地只剩下一团碧油油的光华。 等到光芒消散,却不见了那道士,只有一头怪兽站在原处,正是那绿鳞獴。 此时那绿鳞獴一双碧莹莹的眼睛死死盯着觉明老僧说道:“白蟒,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罪过!罪过!原来你真的不是金蛟老友!毒龙真人,苦海无边回头”觉明尊者似乎很惊讶,一双寿眉纠结的对那绿鳞獴说道。 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却听那绿鳞獴打断道:“回你个鸟!白蟒道友,嘿嘿!你扮什么秃驴!老子几次试探,你都装疯卖傻,别和我说,你不知刚才老子炼化镇妖鞭的是七炼魔火你究竟是谁?”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觉明尊者突然神情一变,此时的老僧再不似刚才那般慈眉善目,而是散发出威凛之势,便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却见他冷冷盯着那毒龙喝道:“孽障!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畜牲道已容不得你,你之行径当入地狱道!” “得了吧!地狱是我家,人人都爱它!”对面的毒龙真人一晒道:“假秃驴,只怕你也是常客吧!”说完复又冷笑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笑完,一点金光灿灿的火苗已然在老和尚的指尖亮起,道道光芒直逼对面的绿鳞獴。却听老和尚高牲道:“纵然十方地狱,亦有金灯一盏善栽!善栽!” 随着他的诵念,火焰跳动,金光大盛,直逼对面那位已然变成怪兽的毒龙真人。不过对面那绿鳞獴对夷然不惧,虽然被金光刺中,烧的鳞片焦烟四冒,滋滋作响,这怪物却依然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面前道:“有本事冲它来!” 随着它的一声怪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面前所摆放的事物,连那奄奄一息的巨龙也忍不住睁眼瞧去,却见那绿鳞獴的面前,放着一个鲜艳如血,猩红夺目的脸盆儿。 如果不是两边有一对儿巨大的提环,任松觉得这玩艺儿和自己的洗脸盆没什么两样,通体上下红艳艳的,而此自此物被拿出来之后,便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血猩味儿 “血祭坛!你你你要唤魔?”地上那还未断气的巨龙惊讶的说道:“兄弟,使不得!”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二龙祭和传承魔子 “噗!”绿鳞獴的利爪插入那金色巨龙的颈下,也让其一言未完便没了气息。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那绿鳞獴抬爪将那红脸盆儿接着下面,不一时便接了半盆,复以扯了过来。 怪不得那盆子腥臭难闻,却原来是装血液的,任松身边的孙秋红看到这情形,不由自主的捂着口鼻转过脸去。其余人也纷纷掩住呼息,只有蛇怪常春红盯着那血异常兴奋,时不时还拿舌头舔过嘴唇,被肖恬恬在脑袋上连敲两记,才清醒过来。 “阿弥陀佛!二龙祭!你想唤魔尊?”手中的火苗一跳,觉明老僧死死盯着那绿鳞獴冷冷道。不过,自从那怪兽样的毒龙真人掏出赤红色脸盆之后,他的金光便再没有靠近过那红脸盆儿。 “不错!老家伙你终于说实话啦,果然是常在地狱碰面的同道中人!呵呵呵!”那绿鳞獴接着笑道。 “住口,虽然我佛慈悲,却不渡魔头,毒龙你这孽障,居然还敢修魔!老衲今日便要除魔卫道!”觉明老僧一脸愤慨,狠狠的瞪着那绿鳞獴骂道。然后上前几步,在那怪兽十几步远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即不施法,也不念经,再也不言语了。 “怎么不动手?”对面的绿鳞獴此时也伏卧了下来,巨大的指爪在颈上一抓,有些发黑的血液从脖腔中缓缓流出。看着老和尚笑道:“是在等我的血吗?” 对面那老和尚哼了一声,继续不言语,只是死死的盯着那绿鳞獴劲下流出的血液,此时已然由黑转红!。 “咦!不是尸龙么,怎么会有血?”站在任松后面的肖恬恬奇怪道。即然是用毒龙尸身炼制的尸龙,料想也和那普通僵尸一般血液枯干才对,更何况死了这许多年,那毒龙的尸身真的在,也早变成了干尸才对啊为什么会有血呢? 她的这句话让众人都是一楞,均也发现了那颈项下血液的古怪,连老和尚觉明也讶然道:“莫非不是尸龙?” “哈哈哈!这算什么!”对面,坐在庞大如山的巨龙头上,已化身绿鳞獴的毒龙真人放声大笑道:“我家主人,法力超群,让一条尸龙复活算的了什么!” 说着,红脸盆已被其拖到了身边,用死去兄长的鹿角做了个支架,血脸盆被架在了上面,那绿鳞獴静静的伏卧在龙头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毒龙道友,你搞错了吧!二龙祭又不是二兽祭!你该弄两条龙的鲜血才对,虽然这獴是你肉身所炼,便你却自降身价,不曾炼龙,这血真不知还有没有效力!”看着那毒龙真人拿着脸盆儿走上了龙头,觉明老僧突然睁开双目,紧紧盯着那毒龙开口说道。 “咦?不念佛了?也不行善了吗?”对面那毒龙盯着觉明笑道:“终于承认自己是假和尚了吧!” “住口!你这孽障!”愤怒的觉明尊者开口骂道:“我今日便送你入轮回!” 虽然他口中喝斥不绝,让任松等人奇怪的是,老和尚却再也没有动手,只是在旁边看着。 “呵呵,我这肉身,看起来绿鳞獴,但却是正宗龙躯,你就别操闲心了奇怪了,白蟒老鬼,你即不动手,也不抢盆,究竟想看什么热闹?”此时,那毒龙真人看起来好象很迷惑,绿莹莹的双目盯着觉明尊者看个不停。 “善栽!毒龙真人,你可是是要唤那赤身大力魔尊出世么?”老和尚突然开口说道:“那魔头一入人间,必然血流成河,无论是妖是人均无一个活口,阿弥陀佛,还望三思啊!” 见他突然态度缓和,那毒龙神情更显诧异,上下又仔细打量了觉明尊者许久,方才奇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别告诉老子,你真是什么金地藏的传人,我会笑死的!” “赤身大力魔尊!”听到这个名字,本来站在原地当观众的任松一声惊呼,想起了当初在地狱中碰到的那个牛头大汉,他与那群魔头也有接触,自然知道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当即大叫道:“觉明尊者,他真的在召唤域外魔尊?” “嘿嘿嘿!娃娃,你也别装啦!”正在龙头上念念有词的怪兽扭头看着任松笑道:“你本就是我域外六大魔尊钦定的传承魔子,这会儿扮什么傻!” “传承魔子?”任松听到此言,顿时一楞。 “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到现在吗?小胡那个蠢货,我让他将你活捉来,他却自作主张要杀了你,不听招呼,合该在南沙河完蛋!说起来也是运气,你居然自己跑来了二道关,不然老子不知要费多少心机,才能把你弄来相助,哈哈哈!”毒龙真人接着怪笑道。 “阿弥陀佛,任施主千万别听他胡说,这魔头正在蛊惑人心,一旦中招便会为这些恶魔奴役终身!大家守好心神,切不可轻信此魔这言!”一旁的觉明尊者突然高宣一声佛号,复又道:“赤身大力魔,表面粗鲁,实则狡诈无比,最大的喜好,便是操纵人心,大家切不可被此獠迷惑!” 听到觉明老僧的提醒,任松总算清醒了过来,暗叫一声好险!没想到这毒龙如此阴险。当下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盯着那巨龙角上架的血红色盆儿。 此时,那盆中两种龙血混在一处,无尽血光从盆中射出,场上众人无不心惊,只有觉明老僧不为所动,任松也在一旁耐心看着,只是不再说话,也不再听那绿鳞獴所言。 随着那血光越来越盛,渐渐的在半空中凝成一颗巨大的血卵,那光芒如有实质,将那血色的巨卵团团围住 一声凄厉的女声凭空响起,紧接着一道惨白的光华突然掠过那架着血盆的龙角根部正是任松的子母阴魂剑,轮回手枪对这绿鳞獴根本不起作用,所以他只能用这剑试试了,好在临动手之前,这怂货灵机一动,直接放剑去斩那鹿角,一直盯着血盆儿的绿鳞獴并未发现,结果一击见功。 “哗啦啦!”一声响,赤色的血盆儿摔翻在地上,瞬间,天降一场“血雨”,远一点的任松倒还罢了,那老和尚觉明却那龙水淋了个通透,不过他却丝毫也不在意,而是一伸手,将落在自己面前的血脸盆儿,塞入怀中 “混蛋!”见此情形,怪兽模样的毒龙真人破口大骂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魔界的唐僧 “老贼秃!” 就在觉明尊者将那血脸盆儿塞入自己怀里的时候,那已化作绿鳞獴的毒龙真人,突然凭空消失,下一刻,任松腰间一紧,人已悬到了空中。却是那毒龙突然难,瞬间来到他背,将其抓了了过来。 “混蛋!” “放手!” 几乎同时,肖恬恬和孙秋红齐声高呼,金色的月轮,赤色的火苗,一齐往这怪兽身上招呼,谁知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任由施为,只是不理。二女不住追打,连常春红和周宏也加入进来,四人一齐施法,那绿鳞獴被打的烦了,突然转过身来,抓着任松如盾牌般的来回抵挡,吓的他们慌忙又收回了法宝。 很奇怪,此时法力最高的觉明尊者却如看戏一般,看着他们相斗,始终都不曾出手相助。最后见绿鳞獴拿任松抵挡其它四人的法术法宝,这才高声道:“阿弥陀佛,毒龙道友,手下留情,莫要伤了任施主!” “哈哈!你终于承认了!”那绿鳞獴突然停下了动作,盯着老和尚大笑道:“你真以为换了个小火苗,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 “善栽!善栽!”觉明尊者闻言连连摇头,盯着那变异的毒龙真人道:“道友真是无趣透顶,大力赤身魔尊怎么会看上你这样愚笨之人!就算要蛊惑人心,也该想个让人可信的理由方可,我堂堂纠查尊者,你却非要诬我为魔,就算说了,有人信吗?”说到这,老和尚一声轻笑复又看着它的巨爪道:“任施主,你信不信?” “老和尚,你若能我救下来,我就更不信了!”任松瞧了盘膝坐在那里的觉明尊者,也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只得随口应道:“大师,别玩了……有办法就快用吧,在这爪子里,真的很不舒服!” 他被这巨兽所擒,不仅各种神通尽数被制,与自己法宝的联系也尽数断绝,连刚刚放出去的子母阴魂剑此时也失了掌控,漫无目地的在周围转着圈子。这怂货情知不妙,只得求老和尚快些动手相助。 下方的觉明老僧闻言微微一笑,淡然开口道:“任施主,莫要惊慌,你是有大福慧之人,毒龙伤不得你,放心就是!” 初时听他此言,任松真是哭笑不得,不过紧接着现,随着他的话语,自己与身上的法宝居然再次联系了起来,这怂货心头一动…… “哈哈哈,不打自招了吧!老秃驴!”抓着任松的绿鳞獴突然放声大笑,此时它两条后腿直立,两只前爪一只握着任松,另一只指着觉明老僧道:“你若不是我魔道中人,怎知我伤不得他!”说道这,那张兽脸突然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复又冷笑道:“可惜你想错了!” “善栽……毒龙道友,莫要信口胡……住手!你要做甚?”盘坐在地上的老和尚一言未完,突然见那绿鳞獴抓着任松用手一撕,已将这怂货的鬼仙之驱从肉身之中扯了出来。 “你说我要做甚?嘿嘿!”晃了晃穿着病号服的鬼仙任松,身化怪兽的毒龙真人冷笑着说道:“原本我也不敢伤他,是你说这位任施主一身魔气,却不曾修过魔道,老子才知道,原来这娃娃是个魔界的唐僧!”说到这,它弯下巨大的身子往老和尚身边凑了凑道:“白蟒,别装了,你的目地不就是想怂恿老子吃唐僧肉呗!” “嘿嘿!”说到这,那绿鳞獴再次直立起来方又说道:“不过,你就别妄想着等老子弄死他,你再来捡现在,原本打算二龙祭之时,将这娃娃放入祭坛慢慢享用,算了……即然你抢了祭坛,我也不等了,省得被人算计。就算浪费魔气也没关系!”说着,毒龙真人随手便将鬼仙任松往自己的口中塞去…… 就在那手臂刚刚抬起的瞬间,一道灰蒙蒙的光芒打在了那巨兽的后脑,它急忙回头,却见一把金光闪闪的左轮枪口正对着自己,吃了大亏的绿鳞獴一声咆哮,刚想去抓那手枪,却见一道惨白的光华又从自己腰胁直接穿了过去。直立原地的绿鳞獴连受重创,全身一阵哆嗦,原本抓着的任松也掉在了地上。 刚一落地,身着病号服的怂货,瞬间挪移至自己肉身旁边,一头钻了进去,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向孙秋红等人。全身不住哆嗦的毒龙真人再次伸臂抓来,却听觉明尊者大喝一声:“慢!”半空中,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撞向那锋利的爪子。 “蓬!”一声响,金色的巨掌撞的粉碎,而那绿鳞獴也被撞的连退数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善栽,妙栽!”坐在原地的觉明尊者笑道:“任施主,我师尊果然说的不差,若不逼迫一下,你便不知自己有多大的力量!” “什么?”刚刚逃回孙秋红等人身边的任松闻言一楞:“你师尊?地藏王菩萨!他干嘛要逼我?” “佛曰,不可说!”老和尚呵呵一笑,扭头看着那绿鳞獴道:“任施主,此獠绝非你的对手,若想你身边的人平安,便自己动手罢,老衲要镇压血祭坛这邪物,着实是帮不上忙了……” “呃!”任松闻言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和尚刚才举止这扳怪异,却是在镇压刚才从毒龙手中夺来的血脸盆儿…… 虽然老和尚一再吹捧自己,不过吃了刚才那一亏,这怂货也知道对面那毒龙真人所化的绿鳞獴着实有些不好惹,当下招呼一声,肖恬恬的月轮,常春红的蛇鳞,小红妹的火苗,周宏的各种五行法术,一齐向那绿鳞獴砸去,不过除了让那家伙继续哆嗦了两下,却没什么用处…… 唯一有效果的,却是任松那柄子母阴魂剑,一身白衣的剑灵脚踩黑婴,在这巨兽身上来回穿梭,不一时便开出十余个大洞,一时间鲜血如注,让那怪兽惨叫不断,只是因为轮回之力的克制,一时不能回击。 随着一声龙吟,透明的龙魂从绿鳞獴的身体中窜出,毒龙真人终于将体内的轮回之力驱逐了出去,抬爪将那正要刺入自己心脏的白衣剑灵一把捏住,低头恶狠狠的盯着任松,不等其开口说话,空中金光一闪,不左轮再次出现在他的腰侧,紧接着,一道绿色的光芒又打在了它的身上……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没脑子和笨到家 被同一个敌人用同一种手法偷袭两次,换作是谁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四大妖仙,身化绿鳞獴的毒龙真人此时已是七窍生烟,偏偏那轮回之力威力极强,每次被击中之后,都不得不全力运转体内的龙魂抵挡,结果除了原地打哆嗦之外,再也动弹不得,然后被任松一伙人疯狂群殴 如此反复数次,每当那巨兽释放吞吃了轮回之力投胎而去的龙魂,金色的小左轮就会从凭空再补上一枪,然后接着哆嗦,大家继续群殴,如此数次,那周宏还连连高呼:“任兄弟加把劲儿,他吃的龙魂数量有限,你再给他来几次,看他拿什么抵挡!”一旁任松闻言点头,指挥着子母阴魂剑不断将那巨兽刺穿。 “哎!阿弥陀佛!”听到周宏的话,盘坐于地的觉明尊者抬头看着任松,愁眉苦脸的说道:“任施主且慢!可知头乃六阳之首?” “大师,你刚才说什么?”正指挥着子母阴魂剑在那巨兽两条后腿上穿洞的任松一楞,他刚刚发现,这绿鳞獴的自愈能力极强,刚穿了个窟窿,不到两秒就会止血,最多五分钟便又复原如初,这怂货心中大急,索性控制着白色剑灵将其后腿上的肌肉连削了数块下来,试图减慢这家伙的愈合速度,所以并未听清老和尚的话。 “罢了,任施主,就算你未曾修道,却也上过学罢?无论何种动物,头部都是最重要的器官,一旦与身体分家,罪过罪过!阿弥陀佛!”老和尚话说了一半,突然念起佛来。 不过其余几个均已明白了过来,孙秋红高声叫道:“任松哥,砍掉它的头!”她刚说到“砍掉”二次,却见一道惨白的光芒绕过了那巨大獴兽的脖子,扑通一声,巨大的兽头随着小丫头的话语一齐落了下来。 看着那掉落地上,已然没了生机的怪兽脑袋,任松“嘿嘿”一笑道:“刚才真给打晕了,怎么连砍脑袋都想不来了”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 见那绿鳞獴被砍掉了脑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那边蛇怪常春红更是哈哈大笑道:“雅典娜的战士是不会轻易认输呃!老大的主人,好象咱们还没有赢哎!” 其实不要说他,任松等人此时神色均是一变,因为对面那没了头的绿鳞獴,依然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先是楞了一会儿,突然弯腰在地上摸索了起来,看那样子,似乎是在找自己的脑袋。 “老和尚,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那巨兽很快就要摸着脑袋,任松开口问道。 谁知盘坐在地的觉明尊者却一脸无奈的看着任松道:“老衲可没让诸位住手!还不快快砍那脑袋!” 听到老和尚言语,任松抬头看去,却见那巨兽此时已找到了自己的头颅,双爪捧着正要往脖腔子上放,惨白的光芒再次划过,被绿鳞獴捧在爪中的脑袋瞬间被削成了两半,原本因为左轮手枪中那轮回之力所逼,这巨兽全身都颤抖不已,此时脑袋变成两半,顿时从它两爪之间滑落,这巨兽双爪挥舞了半天,却连一个也不曾捞到。 不等那两片脑袋落过,白衣剑灵再次掠过,将其再次剖成了四份,“啊!我的头!”巨兽的脖腔子里,再次传来那毒龙真人的怪叫! “嘿嘿!”听到惨呼!任松突然一声怪笑,正所谓举一反三才能称聪明,自己可不是本身那傻瓜,这怂货心念一动,却见空中那子母阴魂剑伴随着凄惨的嚎叫,突然向那巨兽一只前爪缠绕过去 不过瞬间之间,那巨兽已然被阴魂剑大卸八块,就算自愈能力超群,就如今这状况只怕一时半会儿也动弹不了。 “哈哈哈,看来这獴兽还真不是你的对手!轮回之力果然厉害!”巨兽的腔子里,传有毒龙真人有气无力的声音!看样子,真是要玩完了! “咦!善栽,善栽!毒龙道友,任施主只是伤了你的肉身,为何道友此时却元神大损?”一直盘坐原处的觉明老和尚突然奇怪问道。 “嘿嘿,现在才明白?迟了!”毒龙一声冷笑,不等老和尚有何反应,却见他面前原本已然死去多时的金色蛟龙突然张开大嘴,一口将其吞入腹中 随着一声阴冷的龙吟,原本一动不动的金色巨龙再次睁开了双眼,不过此时的眼窝中,却是一对儿绿莹莹的鬼火,却见它腰身一抖,原本连根斩断的龙爪再次长了出来,再次一甩鱼尾,已经脱落的金鳞亦再次补全。 “哈哈哈!”毒龙真人的狂笑声从那金以巨龙口中传出,连眼中的绿火都在不断跳动,看着地下任松等人,却听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一群没脑子的小辈外加一个笨到家的和尚,就想和我斗?真以为我就只会原地等死么蠢!” 它刚才连继被任松手枪中的轮回之力克制,便知道绿鳞獴不是对手,当下一边假装抵挡,一边却暗用五阴秘法,将自己兄长金蛟的身体炼作了尸龙,为了抵抗轮回之力,还特意将兄长的魂魄锁入这尸身之中,轮回之力虽强,却只对生灵有用,对于已死的魂魄往往多是将其引向六道,偏偏这龙魂又被锁在自己的**之中,轮回之力自然无力将其引出 果然,看到毒龙真人又化作金色的巨蛟,任松也不迟疑,急忙掏出左轮枪再射,灰光,绿光,红光各种轮回光束打在那巨龙身上,却无丝毫效果,更兼其全身已长满金鳞,子母阴魂剑再也没了刚才的风光,根本无法穿透那长满鳞甲的龙躯 “毒龙,你可真不要脸,连自己的亲哥哥也不放过!”看着自己的法宝失灵,任松破口大骂道:“被你用绿鳞獴整死已经够可怜了,居然还要糟蹋他的尸身,你还真是个王八蛋!”正说着,任松突然心中一动,当即有了主意。 “嘿嘿,闭嘴吧,小子!你的死期到了!”金色巨龙也不理会,再次从空中向任松扑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屠龙这活儿可不好干(一) 黑暗的地穴中,庞大的尸龙在空中游走,全身金鳞散出诡异的光芒,眼中绿火忽明忽暗,让下方众人无不心惊。 尤其当众人看到,任松的子母阴魂剑根本不能伤其分毫之时,心中更加绝望。尽管如此,众人还是施放出自己的法宝法术,试图对那尸龙造成伤害,结果自然是毫无作用。 而任松,此时早已放弃了轮回手枪和子母阴魂剑的控制,任由其对那尸龙漫无目地的胡乱攻击,摸了摸衣兜,那些什么魔气炸弹,子弹对这魔道法门所炼的尸龙绝不可能有任何效果,至于那金书页更是别提了,估计把闷龙放出来也只给那尸龙做了点心。 掏摸了半天,最终空着两手,一脸郁闷的怂货抬头看了看头顶那巨龙,一声大喝:“老子和你拼了”便挥舞着双拳,恶狠狠的纵身跃起,向那尸龙扑了过去,不得不说在龙宫的几天特训起了很大的作用,已往四体不勤的任松,一纵之力居然还真飞身到了半空,再借着瞬步千里的神通居然到了那巨龙的颈项附近。 活着的时候,任松原本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并不感冒,怎奈死后却碰到如此多的神鬼妖魔,就算再没兴趣,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却也要看一些的。过年的时候,用小红妹的电脑在网上乱翻了些资料,多数是走马观花,倒是关于龙的传说还记得一些,据传龙有逆鳞生于颈下,长约一尺,状如白月,触之即死。 虽然这尸龙已非生灵,但相信那应该是这家伙最薄弱的部位了吧,利用左轮枪和阴魂剑灵吸引巨龙的注意,自己趁机去攻击那逆鳞,也许……还有一线机会…… 为了不引起尸龙的注意,这怂货刚才故意跃向龙腹,见那尸龙果然甚是不屑,趁机再用神通挪移到了颈项的下面,此时,他已清楚的看到了那月牙般的白色逆鳞,集全身之力,抬手一拳砸了过去…… 据说,这逆鳞下面藏的,是龙的心脉所在,一旦被击中,不死也要半条命……虽然龙宫特训的时间不长,不过灵官老爸传下的锻炼肉身之术明显不是凡品,任松可以感觉的到,自己这一拳少说也有三到五吨冲击力。看来这回要做一次屠龙英雄了,嘿嘿嘿! “啊……!”随着清脆的骨折声,得意洋洋的屠龙英雄,出一声极凄厉的惨叫,就连阴魂剑的声音都不曾象这般让人恐惧。龙之逆鳞自然是其最薄弱的部位,但那也得看谁,赤手揭龙鳞,那可不是刚学了几天炼体术的任松可以做到之事。那些可以殴打巨龙的存在,武力最差也要到昔日哪吒三太子的级别,绝非这怂货可以干的活儿。 腕骨折断,指骨破裂,这就是刚才妄想屠龙的怂货如今的下场。雪上加霜的是,没等这怂货从剧痛中回复过来,一只巨大的龙爪拦腰抓了过来,却听毒龙真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哈,白痴,逆鳞也是鳞,就凭你的本事……” 话还未完,却抓了个空,任松总算在最后一刻,借挪移之法窜到了那巨龙背上,成功躲开了龙抓的偷袭。爪在下,背在上,那巨龙见抓他不到,一扭头,张嘴咬了过来,口中利齿寒光闪闪,让这怂货一阵心寒。 一个凄厉的女声传来,惨白色的光芒从侧面冲了过来,看样子是想要挡在那巨嘴之前。硕大的龙头根本不加理会,一口便要将站在龙背上的任松吞下肚去。 下方众人见此情形无不惊慌,纷纷全力施放法宝阻挡,小丫头孙秋红更是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手中的火苗化作一道红光,狠狠向那龙头冲去…… “嗷!”空中的巨龙出一声痛苦的怪叫,猛的一挥前爪,一个身影被拍落了下来,正是手持着子母追魂剑的任松,就在阴魂剑灵飞至近前的一刹那,这怂货趁着龙嘴还没合上之时,施展神通抓着阴魂剑再次挪移到了那巨龙的逆鳞之前,一剑将那白色的月牙儿刺了个窟隆…… 子母阴魂剑号称第一邪剑,巨龙的全身的金鳞虽然刺它不穿,但比普通金鳞要薄弱数倍的逆鳞却是一击即透,让这怂货心中大悔不已,果然是网络传闻看不得,早知道刚才就该拿着剑来捅,而不是傻兮兮的用拳头砸…… 被刺穿了逆鳞,那尸龙果然怒,一爪拍下,把正自后悔的怂货直直的砸向地面,说起来他也是活该,与敌拼斗之时开小差想心事,岂非寻死! 等灵醒过来的任松眼见要被拍成肉泥,当即再次施展神通,横空挪移了数丈方才落下,可惜巨龙一拍之力极强,就算借神通挪移卸力,最终依然摔在了绿鳞獴的尸块堆里,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这怂货只觉得心中烦闷,险些吐了出来。 拖泥带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将阴魂剑再次掷入空中,这怂货抬手拿出一根自制香烟,准备抽出那不药而医的神通,将自己的断裂手臂治好。点燃刚吸了一口,却听身后传来孙秋红的惊呼:“任松哥,小心!……” 不过很明显有些迟了,当看来尸龙巨大的头颅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尤其那两团不住跳动的绿火龙眼,让人心中寒。 看来刚才刺中逆鳞,效果却是不大,必竟此时这巨龙并非生灵,就算击破了心脉也无甚要紧,此时任松甚至可以看见,尸龙颈下那逆鳞并非一处破口,却均无鲜血流出……看来真是失算了,大惊失色的怂货一阵剧烈的咳嗽,口中的烟雾尽数喷到了那巨龙的鼻子之上。 “啊啑!”尸龙一个喷嚏,前方的站着的任松全身顿时变的粘搭搭的,无尽恶臭险些将这怂货熏晕!将湿溜眔的香烟啐到了一边,又用手在脸上抹了几把,方觉得好了些。抬头看时,却见那巨龙正盯着自己,眼窝中绿莹莹的火苗不住跳动,而鼻子头上还有余烟袅袅飘动。 不知为什么,看着近在咫尺的任松,那尸龙却似乎有些迟疑,原地楞了一会儿,最后突然叹道:“虽然接引你的功劳很大,不过我觉得还是吃掉更保险!魔界自古弱肉强食,吃了你,我就是真正的传承魔子了,相信各位魔尊不会怪罪的……”说罢,这巨龙再次张嘴一吸,对面的怂货身不由主的向那巨口飘去…… 等飘至半空,任松吃惊的现,瞬步千里的神通居然挪移不出去!这怂货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的龙牙离自己越来越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屠龙这活儿可不好干(二) “嘿嘿嘿!其实你也是个蠢货!”眼见就要被尸龙吃掉,原本一脸惊恐的任松突然阴笑了起来,同时从地上捡起一物,狠狠向那龙嘴砸了过去,等那巨龙看清他手中的物事,眼窝中的绿火连连跳动,硕大的龙头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 “嗷!”又是一声痛苦的嚎叫!巨龙的口鼻被砸出了一个大豁口,此时彻底变成了三瓣嘴,骇然的窜上了半空,却听毒龙真人惊惶的声音再次传来:“好小子,你怎知道此物克尸龙!” 嘻嘻一声怪笑,任松举起了手中的事物,此时一旁同样迷惑他如何伤了尸龙的孙秋红等人终于看清了模样,却正是绿鳞獴的一只爪子! “是了,是了!”一直都处于打酱油状态的周宏第一个醒悟道:“金蛟师叔,便死于这绿鳞獴的爪下,所以这尸龙虽然强悍,却正被此物所克!”他这么一说,其余几人也都明白了过来。小丫头孙秋红忍不住赞道:“任松哥,你这恶念分神可越来越聪明了啊!” “这鬼意儿女子,怎么说话呢!”听到女孩儿的言语,任松故作夸张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怒冲冲的道:“什么善呀恶的,我就是你任松哥,知道不!嘿嘿嘿!”不过这一次,他终于吸取了教训,知道大敌未除所以也不与孙秋红等人多言,复又抬头看向天空的尸龙。 其实最开始,他大骂毒龙杀死了金蛟还糟蹋其尸身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这绿鳞獴的爪子应是那尸龙的克星,必竟金蛟就死在它的爪下,只是那绿鳞被他卸成了一堆碎肉,想要找到爪子却要费些时间,偏偏他离那尸堆又远,如果这样明目张胆的扑上去寻找,只怕毒龙立时就会明白他想干什么。 所以这怂货才会装模作样的冲上去刺逆鳞什么的,当然,心中也盼望着如果能凑效,就不用再在那恶心的尸堆中爬来爬去,结果刺鳞虽然成功,却毫无效果。方知道屠龙这活儿真的不好干。 最后拼着挨了那巨龙一爪,被拍的从半空落下。人在空中的时候,这怂货用神通挪移,其实除了卸力之外,也把自己挪到了绿鳞獴的尸堆之上。 之后却是运气使然,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寻找的任松意外现,那怪兽的一对前爪居然就在自己身前不远处,更难得的是,那毒龙真人居然将脑袋也凑了过来。当即顺水推舟,给了那巨龙一记狠的…… “嗷!”空中的巨龙再次出怪异的惨叫,五阴炼尸法所炼制的恶尸,与普通的僵尸大有区别,不仅身体更加坚实,而且原本的五感也会保留下来并有所增强,再与控尸者神魂相通,如果一来,操控自然更加灵活,但如果受伤害……疼痛之感亦会加倍…… 不过明此术的邪派长老显然不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在其看来,如此坚硬的五阴魔尸,怎么可能受伤?其实最开始的毒龙真人也是这般想的,结果被任松用阴魂剑在逆鳞上刺了一剑才会气急败坏,等到此时其用獴爪打伤自己的时候,方才醒悟自己刚才急着吞噬觉明和尚,生恐其有什么反击之道,居然忘了将绿鳞獴的尸体收回…… 此时,半空中的巨龙看起来极为狼狈,还未化作尸龙之前,就被阴魂剑砍掉了一只龙角,虽然之后尸气凝结,恢复了鳞甲和爪子,不过因为新死不久,尸气不盛,再加上金蛟道人心怀善念,怨恨之心却无多少,所以就不曾恢复那没什么用处的角。 于是便有了如今这断一只角,豁三瓣嘴的怪物龙样子,让抬头观望的众人均觉得有些好笑。眼见任松獴爪在手,这巨龙也不敢轻易下来,口中嚎叫着,却一时拿下面几人没了办法。这巨龙不免焦急了起来,它又连连转了两个圈子,却见下方孙秋红接着那狐妖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脸上尽是嘻笑之色。心中突然有了计较。 其实它对任松知之甚深,自然也了解孙秋红与其的关系,暗自琢磨了一阵,知道想要对付手执獴爪的怂货恐怕难度不小,不如想办法先将这小妞儿抓住,然后再强迫任松丢下獴爪,只要让他…… 眼中绿火忽明忽暗,毒龙正暗自思索该如何动手,突然眼前人影一花,手执怪兽爪子任松已然挪移到了他的鼻梁之上,不等这巨龙反应过来,却见这怂货举起手中的爪子狠狠的插向他那冒着绿火的眼窝之中。 “啊!”随着一个女子惨叫声响起,巨大的龙躯轰然落地,空中,只留下一团绿油油火苗。 “你……你怎么知道我藏在尸龙的眼中?”火苗中,一个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倒让任松有些意外。不过听口气,好象正毒龙真人那货,当即讶然笑道:“原来你是女的啊!” 绿色的火焰中一阵沉默,半天不曾应声,任松有些不好意思的瞧着那绿火苗道:“其实,这一次……还真是瞎蒙的……”其实他用神通挪移上了龙头之前,就准备用獴爪插巨龙的双眼。因为他以前听周宏讲过,鱼龙之类,最怕的就是双眼受伤,一旦目不见物,便没了战力。 据这位龙宫女婿说,他还未入赘龙宫之时,曾养着一对儿鱼鹰,那鸟儿碰到大鱼之时,第一口啄的便是眼睛,一旦被鱼鹰啄瞎双眼,就算再大的鱼儿最后也难逃被抓的命运。 虽然这尸龙的战力不是鱼虾可比,但身属鳞虫一族的它们也一样最怕啄眼,剧说当年白龙鱼服,就是因为被渔夫豫且伤了眼睛,不能化龙,所以那渔夫才得以逃上岸去…… 不过让任松意外的是,那位毒龙真人居然也藏在尸龙的眼中,不过这怂货心中又是一阵后悔,早知最开始的时候,就不该用拳头去砸尸龙的逆鳞,一只手也不会因此而受伤。若非那骨折的手用不上力,抓不住另一只獴爪,这毒龙真人,也许就被自己给灭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啊!看着眼前那绿莹莹的火苗,任松一声冷笑,举起手中獴爪,狠狠的刺了过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次御剑飞行 带着强劲的风声,紫莹莹的爪子向对面的跳动的绿色火焰抓了过去,其实任松一直觉得很奇怪,那绿鳞獴一身鳞甲尽皆碧色,唯独这对儿前爪却是紫气沉沉,看起来甚是诡异。 殊不知那獴兽出生之时,一双前爪亦是碧绿,之后在生长期间不断的猎杀蛇,龙,爪上的颜色也会逐渐改变,不过只有真正猎杀并吞食过龙族的绿鳞獴,双爪因为龙血浸染,才会变成紫色。 此时那巨大的爪子正抓向毒龙真人所化的跳动绿火,每一个爪趾都闪烁着紫色的光辉,眼见就要撞上那火苗之时,一道紫红色的光芒从天而降,正好将紫色的獴爪和那绿色的火焰笼罩其中。下一刻,就在任松想抬头看那光芒是从何处而来之时,手中的绿鳞獴爪一瞬间化作碎片。 “呵呵,好吧……这次我棋差一着,小唐僧,咱们下次……!”毒龙真人诡异的女声再次从那绿色火焰中传了出来,借着那紫红色的光芒已然飞上了洞顶,任松此时才现,那紫红色的光芒居然是从洞穴顶上直直照下来的,而光芒照射的地方,原本的泥土早已不知去向。形成一个水桶大小的窟窿,里面光芒缭绕,也看不清究竟有什么东西。 而此时,那化身绿火的毒龙真人已然钻入了窟窿之中,任松此时想要追击已是来不及了,更何况绿鳞獴的爪子已被那紫红光芒击碎,也不知其它的法宝能不能伤它。 眼看那绿油油的火焰就要逃出升天,正得意洋洋的和下方的怂货说话,刚说了个“下次”,再见二字还未出口,却见一道细长的身影突然从绿鳞獴的尸块堆中一跃而起,瞬间窜入那窟窿,一口将绿色的火苗儿吞入肚子,这一跃迅捷之极,那绿火连惊呼都没来的及,便彻底消失。 眼前如此突兀的情形让任松瞠目结舌,直到此时他才看清,吞吃掉绿火的正是镇妖鞭所化的蟒蛇!这怂货大感意外,不是被炼化了吗?怎么又恢复蛇形了?…… “哈哈,狗东西,追了你一年半,总算抓住了!”空中的蟒蛇大嘴张合,卖药老头的声音冒了出来:“嘿嘿,不入流的妖法,也敢淬炼吾宝,真当自己是孙猴么?” 而紫红光芒在那蛇儿开口之后,便飞的向上方退去,却听那蟒蛇一声暴喝:“孽障休走!”如同闪电般追了上去。 虽然依旧是那老头的声音,但那一声暴喝,语气威严,音量洪大,震的下面众人均有些头晕,原地动弹不得,而肖恬恬和常春红此时早已伏跪不起,全身颤如筛糠。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被刚才大喝吓的不敢动,比如半空中的任松,此时正高向下方坠落,并非他法力高强,不惧灵官威严,而是因为这家伙就要摔死啦……原本他身处半空,全凭挪移神通勉强滞留,偏巧老头儿一声暴喝,让这家伙一哆嗦,半天难以凝神施法,然后便如一颗石头般向地面砸来。 地下众人因为吃了王灵官一喝,均已手足酸软,此时眼见他从空中坠落,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一人能上前施救。把孙秋红急的连连高呼,却也于是无补…… 眼见这自已就要摔个倒栽葱,而且看情形估计又是脸着地,任松大感焦急,偏偏越急心越乱,那瞬步千里居然意外的两次施展失败…… 就在他的头挨到地面的瞬间,惨白的光芒突然出现的他的伸向天空的双脚边,正是子母阴魂剑。紧接着,这怂货被那剑带着再次飞向上方,并在半空中翻了个身,总算换回了头上脚下的正常姿式…… “好啊!……哼!”地上的孙秋红先是眼见任松要一头栽地,却被那剑救了,不禁欢呼叫好,不过等看清任松的情形顿时一声冷哼!小脸儿生气的扭到了一边。 而空中的任松,此时也现自己的样子有些尴尬,那白衣剑灵美女此时正抱着他的双腿,而自己的脚正踩在那剑灵雪白的大腿根上…… 虽然任松一直盼望自己能够御剑飞行,不过决没想到第一次居然是这个模样…… 悻悻一笑,这怂货定了定神,再次施展神通,这一次总算成功,稳稳落在了那已经没了声息的金色龙尸的头上,已然缓过劲来的众人见了,纷纷跑了过来,原本还有些生气的孙秋红,虽然心中有点别扭,却还是跟着到了近前。 “任小弟,你的伤势如何?”龙头下方,周宏第一个开口招呼道,他亲眼见任松手臂骨折,又不知其神通之妙,当即开口问道。 听到此言,连一旁的小丫头也抬头看了过来,暗自埋怨自己光顾生气,却忘了人家还有伤在身呢! 见到小红妹关切的眼神,这怂货总算松了口气,用眼神向那位龙王女婿表示了感谢,复又哈哈一笑道:“没事……没事!”说罢,又取出了一根自制香烟。 见他急着抽烟,除了周宏莫名奇妙外,其余众人皆放下了心,尤其小丫头孙秋红早已没了刚才的怒气,疾步上前,手脚并用想要爬上那龙头,叨着烟卷的怂货慌忙把她拉了上来,一把抱在了怀中。 “别闹了,任松哥!让我看看你的手……”女孩儿在他怀中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作,幽幽的开口说道。 抬起原本受伤的手臂,这怂货贱兮兮的笑道:“好啦,只要小红妹不生气,什么伤都那个……无甚大事!”他最后四个字故意学那位乌龟总管老莫说话的样子,把小丫头逗的噗嗤一笑。 “呵呵……那个……老大的主人……”见小红妹转怒为喜,心情大好的怂货正要开口再逗她两句,蛇怪常春红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任松一抬,却见他正站在自己身边,而肖恬恬和周宏也都跳上了龙头。 紧紧抱着因为害羞想要抽身离开的孙秋红,这怂货无奈的看着那一脸焦急的蛇怪怒道:“有话快说……别放屁!” “啊?我又没吃东西,怎么会放屁!”一脸讨好常春红陪笑说道:“那个……老大的主人……能不能……答应我个事儿!……”说到这,却又是一阵犹豫。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抢着吃龙肉 “你?”看着蛇怪常春红满脸红艳艳的短胡子茬和谄媚的笑容,一肚子窝火的任松只得放开怀中的小红妹,没好气的喝道:“快说!” 见老大的主人面色不渝,常春红急忙接着笑道:“就是这条龙的尸身,能不能交给我处理啊” “嗯?你要干嘛?”听到蛇怪这诡异的要求,摸不着头脑的任松忍不住开口问道。 “笨夫君,他肯定是弄来吃呗!”背后再次传来小蜃龙的声音,倒把这怂货吓了一大跳,刚才与尸龙交战之时,最开始被毒龙操控的绿鳞獴所擒,他初时还担心背上的水缸捏破,之后连番恶战,早将自己那位二十年后的偏房小妾忘到了脑后 等此时这位龙宫小公主的声音传来,这怂货才记起刚才怪异的情形,忍不住“咦!”了一声道:“小家伙你跑哪去了,怎么连水缸一块儿不见啦?” 听到此言,其余人皆是一楞,也均发现了其中古怪,倒是一旁的周宏哈哈笑道:“任老弟啊,你不知蜃龙的天赋神通便是能隐匿虚空么?” 任松闻言一楞,却听周宏继续解释道:“蜃龙天生能吞吐幻光,而那光本是虚空一角,若遇危急之时便躲入其中,谁也伤不得她!这丫头刚才定是连水缸一块儿搬入了虚空,所以你不曾见到他。” “额!想不到小家伙你还有这能耐!”任松闻言大感惊奇。却听那小蜃龙在水缸中得意洋洋的道:“这算什么啊,我现在年纪还那虚空也不算大,夫君啊!等我长大了,我把那虚空变的大大的,造一座宫殿,然后咱们搬进去住好不好?”不等任松回答,小东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复又补了一句:“当然,还有大姐也一起去!” 一旁孙秋红闻言面无表情,倒是狐妖肖恬恬听到后面的话忍不住“噗嗤”一乐,听到她的笑声,小蜃龙不高兴的怒道:“死狐狸,你笑什么?” 一旁的肖恬恬闻言急忙止住笑声,身为任松的奴仆,虽然这位南沙河小公主有些一厢情愿,但嫁作二房的事情主人也未拒绝,所以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这狐妖眼珠儿一转,正想开口奉承两句。却听一旁的蛇怪常春红抢先说道:“那个老大的主人,咱们能不能先说正事!” “去去去!贪吃蛇!夫君别答应他,他想把这条龙吃掉!”不等任松开口,背后那小蜃龙已然抢先叽叽喳喳的说道:“身为蛇怪,又不是不能修行化龙,居然想用食补之法,真是恶心!” “哼哼哼”听到小蜃龙的话,任松突然一阵冷笑,最后才道:“得了吧,小东西,你死活不让蛇怪把龙尸弄走,是想自己吃吧!” “啊?夫君!你怎么猜到我想吃的?”水缸中,小蜃龙有些傻傻的问道。 “嘿嘿,我不知道,不过刚才你告诉我了” 听到这句话,水缸中的小蜃龙顿时没了声息。 “呃!太恶心了,绝不能让那小家伙碰尸体!”脑海中,原本已经很久没出现的善念本身突然高声大喝道。猝不及防的任松一阵头晕,在心里狠狠骂了两句,方自罢休 不过,这龙尸是绝不能留给小家伙的,任松想了一想,对常春红道:“想吃就赶快!”说罢伸手便去按那水缸的盖子,可惜还没等他手伸出,小东西已然从缸里窜了出来,站到了任松的肩膀之上,口中还不住大叫道:“那是我的,我要吃!我要!” 抬手将这小东西从肩上提起,正要叫她不要捣乱,谁知小家伙身子一扭,下一刻已然到那蛇怪常春红的头顶,此时常春红已然现出了原形,却是一条赤红色的巨蟒,正费力的吞咽着那金龙的尾巴! 小蜃龙见了不甘示弱,跳过来正要抢一块肉吃,不料再次被一只手拦腰抓了起来,却正是用瞬步千里挪移过来的任松,见它还不甘心,复又皱眉教训道:“你自己也是龙族,怎么可以吃同类的肉呢?” “为什么不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金色大眼睛,小家伙气冲冲的问道。 “那个咱们五虫之精,都是高等生物就该懂得文明礼仪”被小蜃龙一句话问住,任松只得结巴着说道:“比如我们人类,吃同族的家伙绝对会杀掉” “啊?”听到如此严重的后果,小家伙果然有些犹豫,眼珠儿转了两圈,突然用前爪指着正拼命吞咽那金龙尸体的常春红问道:“那他怎么能吃!” “他?”任松呵呵一笑道:“他是一条蛇,又不是五虫之精,属于低级生物,自然可以吃!” “那我也不当龙了,从现在起,我是一条蛇,一条蜃蛇,这样总可以了吧!”听到任松的话,小家伙得意洋洋的说道,然后又再次在他手中挣扎了起来。 “不行!”被那小爪子抓的手臂稀烂,勃然大怒的任松死死攥着它的背壳喝道:“管你是龙是蛇,总之都不能吃这东西,再不老实,我可要换人了啊!” “啊?”原本还在挣扎的小家伙听到换人二字,先还蹬了两蹬,复又想起了什么,慌忙停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任松道:“好吧,好吧!我不吃龙肉了,可我饿了怎么办啊?”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身后传来孙秋红的声音,却见小丫头提着一个布袋子走了过来,从里面取出一块足有两三斤重的熟肉道:“这是莫总管给你准备的鹿肉干!” 听到孙秋红的声音,这小家伙突然一楞,然后趁着任松不防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一头蹿进了背后的水缸,刚一入水,还没来的及游到缸底,便被一只白玉小手提了起来,这一次,小家伙却不敢再挣扎了。老老实实被拎出了水缸。 “好哇,又把任松哥的手抓破啦!”提着小蜃龙,孙秋红柳眉倒竖,气冲冲的喝道。 “那个大姐!”听到她的话,小蜃龙顿时老实了下来,开口正要求饶,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那巨龙腹部传来:“阿弥陀佛咦?小公主也在这里,那可太好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早就死去的觉明尊者 “啊?觉明大师!”听到熟悉的念佛声从巨龙腹部传来,任松吃惊的抬头看去,这才现巨龙已经裂成了两段,蛇怪常春红已经将后半段的龙身吞入了肚中,只是一时不能消化,被那龙身撑的奇形怪状,而一个光头老僧正站在那龙身断裂之处,正是那位地狱纠查尊者。 却原来刚才任松教训小蜃龙之时,下面的常春红生恐那位小公主会下来和自己抢龙肉吃,当即将嘴撑到最大拼命的吞咽起来。本来身为蛇类,修行成龙并非难事,不过因为化龙之后极难成就正果,所以大多数都选择了化人修妖。 不过修妖虽然可以成就仙道,却也有麻烦。虽然化作人形,但妖终究只是普通的五虫,始终无法和五虫之精的人类一样修仙。要知道人修行百年,只须勇猛精进,持正行善,自然霞举飞升。而妖类,若不能躲过那三灾六劫九难,纵然万年的修行,最后也只是一场空罢了。 而其中最难躲的莫过于雷劫,无论刑雷、罚雷,正心雷,但凡与雷沾边的劫数,对于妖族来说,都是末日临头……所以雷劫将近的常春红才会打起这金蛟尸体的主意。反正那位金蛟道人已经被自己的弟弟害死了,这肉身对其已是无用,所以这蛇怪便打起了食补的主意。 对于其它妖类来说,吃一顿龙肉顶多也就是解解馋,但蛇妖却大为不同,它们本就与龙族同宗,唯一区别就是血脉传承不全,而大多数的蛇妖在化形之前,都会领悟到一门独特的秘法,名叫食补,唯一的用处,就是吞食龙肉之后,再催其中血脉将自己化作龙躯。 而一旦化龙成功,就算蛟龙,以其身体的坚韧程度,相信各种雷劫也都可以轻易扛过,所以从一开始看见,常春红就一直打着用这金龙食补的主意。 眼见任松同意,肖恬恬和周宏也都视而不见,小丫头孙秋红更是躲到了一边,这蛇怪心中高兴,谁知刚吃了几下子,那小蜃龙又跑来抢夺,心中着急的蛇怪当即竭力张嘴,试图将这金龙吞咽下去。 据说蛇类的嘴巴可以撑成一个钝角,轻易吞食比自己头部大数倍的动物,不过嘴巴再大也有个极限,初时那龙尾细些,这蛇怪还可以吞食,等到了龙腹,比原来粗壮了数倍,虽然用尽全力,却再也吞不下去了,所幸这家伙已经炼化了口中逆齿,虽然吞咽之时没了这些倒钩般的牙齿相助,有些费力,但碰到难以吞咽的食物却可以将其先吐出来。 看来这龙也不是好吃的,蛇怪正准备先这龙身吐出,然后用利刃将其分作几段再吞食,却不料还他还没来的及往外吐,就听龙腹处射出一道金光,整条巨龙瞬间被那光芒一分为二。 虽然被金光擦着鼻子扫过,让这蛇怪感觉火辣辣的,不过也让他感觉到了希望,当下竭力再次张大蛇嘴,终于将那巨龙后半截身子吞进了肚子,虽然此时整个身体已被那龙身撑的奇形怪装,连赤红的蛇头都变了形状,不过常春红此时却时满心欢喜,当下只看了一眼从龙腹中走出来的觉明尊者,连招都不曾打一个,便躲到一边修行起食补之术来。 好在,此时觉明老和尚并未在乎这只妖怪的失礼,从走出龙腹那一刻起,便盯着那边厢孙秋红手上的小蜃微笑。 “觉明大师,你没死啊?”最感意外的当属任松,他亲眼见那巨龙将觉明吞吃,原以为老和尚已然圆寂归天,不料人家又活蹦乱跳的活了过来…… “阿弥陀佛,施主切莫妄言,贫僧数十年前便已殒命,又岂会……没死!呵呵呵!”对面的觉明尊者微微一笑,开口纠正道。 任松闻言先是一呆,最后才恍然现自己的口误,这位觉明尊者虽然是僧人的打扮,不过早已身亡封神,却还真是……死了。不过不是开口道:“那刚才……” “呵呵,毒龙虽然用魔物吞了老衲,好在有地藏师尊亲赐的经文相护,所以那些魔物虽然将贫僧吞进肚中,却始终难以消化,善栽,哈哈哈!”老和尚眼光先是一闪,最后复又笑哈哈的答道。不过话到最后,他却瞅着那小蜃龙接着笑道:“小公主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哦?为什么?”听到最后一句,任松有些意外的问道。谁知那老和尚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咦!那毒龙……已被施主除掉了吗?” “唉,别提啦!没除干净!”任松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一直说到那镇妖鞭所化的蟒蛇追着紫红光芒而去。最后道:“看来这一次那毒龙真人要倒霉了!” “呵呵,善栽,善栽!我早就知道,王灵官的法宝绝不那么轻易被炼化!哈哈哈!”觉明尊者听了任松之言,突然一阵长笑,最后欢喜说道:“如今却是妙极了,想不到小公主也会在这里!” 听到老和尚一连三次提起小蜃龙,任松心中大感奇怪,眼中的火焰连连跳动,盯着老和尚皱眉道:“尊者,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阿弥陀佛!”觉明老僧并未回答任松之言,却是从怀中摸出一张金色的书页,见到此物,任松心中一宽,原来老和尚还惦记着操纵书页的法诀,当即嘻嘻一笑,正想开口提出传授法诀的条件,不料却见那书页的颜色突然黯淡了下来。原本金光闪闪的纸页此时变的黑沉沉的。 看到那书页的变化,大感吃惊的任松正想开口询问,却见觉明尊者突然装其往空中一抛,黑色烟雾瞬间从那书页中奔涌而去。 “魔气!”只看了一眼,任松便认出那黑雾是什么东西,不过没等这怂货继续开口便被那黑雾卷入其中,刹那间,整个地穴尽数被黑色的魔气所笼罩。 当那魔气彻底将洞穴充满之后,复又开始退回原处,聚作一团,最终化作一颗巨大的黑色桂树,任松、孙秋红、肖恬恬、周宏、连同正拼命消化龙身的蛇怪常春红,全都尽数被挂在了树枝上面……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是传承魔子? 宽阔幽暗的地穴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站立在一株高大阴森的黑色桂树之前,那桂树被修剪的异常奇特,整个树冠便如同一个女子的面容。可惜被树枝五花大绑倒吊在树上的任松看不到,否则他一定可以认出,树冠上那张脸正是四大妖仙之一的月桂仙。 “善栽……善栽!月宁,你还好吗?”老和尚举步来到那桂树近前,抚摸着那粗壮黝黑的树干喃喃说道。眼神之中尽是迷离,整个人已然陷入了回忆之中…… “滚!不许碰我!”随着一声幽远空洞的女子叹息,树冠上那张人脸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低沉的语气带着丝丝愤怒,伴随着树叶颤动时出的沙沙声,让人恐惧不已。 “啊!?”听到这女子的声音,被倒吊在树上的任松大为震惊,虽然改变了许多,但他还是听的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月桂仙……她怎么被老和尚变成了这副模样?全身魔气昂然,再无一丝仙灵,这……真是做梦也不曾想到,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面那位法相庄严的觉明长老居然是个魔修! “阿弥陀……”抚摸着巨大的黑色树身,老和尚继续高宣佛号,不过刚念了三个字便被倒吊在树上的任松打断道:“我说,老秃子!怪不得人家毒龙说你装呢,明明就是一魔修,你念的是哪门子佛啊?” “善栽……任施主误会了,老僧虽然的确修行魔道,但也曾受地藏王菩萨大恩,不得不有所报偿!所以……还是做个佛家弟子还此恩情的好。”一脸微笑的觉明老和尚和声应道。 “原来如此!所以你虽然是地藏王的弟子,却口口声声礼赞阿弥陀佛,啧……啧……这心肠可不怎么好!”倒吊在树上的任松又露出了熟悉的假笑,两颗雪白的虎牙熠熠生辉。 “分神你搞什么!这老和尚肯定有阴谋想对付咱们!得快想办法脱身,你……居然还有心情和他说笑!我看我们应该……”脑海中,善念本身又跳了出来,把这怂货吓了一跳。 “闭嘴!”不等本身说出他的主意,任松心中打断道:“别把老子想的和你一样蠢,老实一边呆着吧!”说罢,也不理还在喋喋不休的本身,盯着树下的老和尚……错!是老秃子说道:“你……和毒龙真人是一伙的吧?” “呵呵!施主……”树下的觉明老僧闻言一晒,正要开口,却又听他接着道:“错啦!应该说你们都是魔修,但肯定不是一伙的,你又是哪位魔尊的门下?” “善栽,善栽,怪不得吾主曾言,任公子聪明智慧皆在分神……”一边说着,老和尚从自己的袈裟中掏出了一个……赤红色的脸盆,正是刚才从毒龙真人手中夺下的血祭坛。 “毒龙转世为人,重头修行魔道,可惜入魔太迟,很多东西都只学到了皮毛!”手托着那血红色的脸盆,老和尚笑呵呵的说道:“所以,压根不知道真正的二龙祭该如何行事!” 说着,他突然扭头,轻轻拍了拍那黑色桂树的树干,柔声道:“月宁,你暂且再忍耐些日子,等办完了这些大事,我们就可以……”并未说可以如何,老和尚猛的一顿,再次看向任松道:“施主,你这金书页早被老衲用魔法炼化,莫要再做无功之举!” 却原来刚才任松趁着他说话的空儿,念动那操控书页的口诀,试图将其收回,谁知念了两遍却毫无效果,反倒让老和尚现了他的异动。 见任松此时正愤愤盯着自己,眼中的赤火急跳动,老和尚又是一笑,盯着他说道:“施主不必惊慌,那毒龙有一样说的不错……你,正是我魔界的传承魔子!” “什么魔子?”原本脑袋正急运转思考着脱身之计,突然听到此言,让这怂货大感意外,看那老和尚无意回答,遂又一脸假笑的问道:“这工作前途怎么样啊?” “毒龙不是说了么,你便是魔界的唐僧,只要到了西天,自然就有佛位,前途嘛当然是无限光明……呵呵呵!”老和尚接着笑道,从刚才到现在,老秃子就一直笑个不停,便如捡到了稀世珍宝一般。 “这么说你也准备吃我喽?”脸上的假笑更加灿烂,任松盯着那老和尚接着笑道:“听说吃唐僧肉很讲究的,西游记里那么多妖怪,却只是一位知道正确的吃法……老和尚,你可知道我这身肉的正确吃法?” 听到觉明老僧之言,任松此时早已心乱如麻,他虽然智慧远胜本身,只是如今形势危急,一时半会儿如何想的到该怎么脱身!只得东拉西年与老和尚瞎扯。 “任松哥……别胡说!”任松可以镇定自若信口开河,那边刚刚苏醒的孙秋红却已然慌了心神,尤其听到任松说老和尚要吃他的肉,顿时急的险些哭出声来,看着下面兀自高兴的觉明道:“大师,求求你,别吃任松哥!你要是真饿了,就把我煮了吧!” “善栽,善栽!女施主多意了,某家三世都不曾尝过荤菜,又岂会吃人!呵呵!”老和尚闻言大笑说道:“更何况老衲可没说过,要将任施主拿来食用!” 说着,老和尚又看了一眼树上倒吊着的任松才又接着笑道:“所以说那毒龙是蠢货,施主是我域外六大魔尊钦定的魔子,就算吃了你,也绝不可能坐上你的位置……” 一边说着,老和尚一边将那血脸盆放置在了桂树之前,在那盆儿前盘膝而坐,方才又道:“所以,真正聪明的魔修,要做的便如西游记中那悟空八戒一般,助你这唐僧取得真经,而非成为取经路上的绊脚石!” “啊?你想当孙悟空?”任松闻言脸上笑意更浓也更假了,见那老秃子点头,复又笑道:“胆子倒是不小……” “若不能放些胆子,又岂能助施主成就我魔道大事!”觉明老僧一脸笑容的接着问道:“如何,施主可愿成就一番功业?” 不过,树上的任松并未回答此事,而是反问道:“真要做孙悟空?”得到老和尚肯定的回答之后,这怂货嘻嘻一笑道:“那好吧,还不快快过来拜师!我便赐你一个法号悟空如何?” ……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有讲究的二龙祭 “阿弥陀佛!”听到任松的调侃,老和尚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施主稍安勿燥!等老衲办完了正事,再细细与你分说这传承魔子究竟是个什么工作……呵呵呵!” 言必,老和尚不再理会想要继续和自己瞎扯的任松,口中嘟嘟囔囔不知念了些什么,复又低头看向面前那赤红的盆儿,见那脸盆儿没有丝毫动静却是一楞,复又仔细看看那盆儿,摇头骂道:“这个笨蛋,居然往坛中放血!唉……”说着,复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将里面褐黄色的液体倾入盆中,任松远远看着,倒有几分象是茶泉中的泉水。 用那泉水将盆儿上的血迹洗净,老和尚刚要泼水,复又想起了什么,一手托起那脸盆,起身向桂树的另一侧走去……自始至终,老和尚都专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树上的任松无论是破口咒骂,还是嘲讽揶揄,他只是不加离会。 托着那血色脸盆儿,老和尚围着那桂树转了两圈,却好象并无现,两条寿眉一抖,却见他口唇微动,似乎念了什么咒语,仅接着那树冠所化的月桂仙面孔一声冷哼,随着沙沙之声不断响起,却见组成月桂仙嘴巴的树枝一阵颤动,向上下两端倒去,看起来就象是那树冠组成的月桂仙张开了嘴巴。 “原来在这里!呵呵!”觉明老僧一声轻笑,走上前来,伸手从那树冠张开的“嘴巴”里将那位南沙河小公主抓了出来。小家伙刚才被树枝捆了个结实,一直动弹不得。此时被其抓着,全身束缚一松,顿时在老和尚的手中疯狂挣扎了起来,却始终不能逃不脱其手,大急之下,张口就咬…… “善栽!……”被小家伙一口咬住了大拇指,老和尚眉头一皱,脸上微笑却丝毫未改,一手抓着那小蜃龙,另一只手将托着的血脸盆儿放在面前,复将咬着自己不松的小东西丢入了盆中。 “夫君快救……!”刚摔入盆中,一接触那褐色的泉水,小家伙似乎查察到了不妙,开口向任松求救,不过话还没完就再无声息,吃了一惊的任松大急道:“喂喂喂!老和尚你在搞什么?不过是个小孩子,你也不用如此造孽吧?”虽然对这小家伙讨厌大于喜爱,但共同相处了这么久,他心中终有些不忍,急忙开口阻止道。 “阿弥陀佛!任施主且放宽心……”老和尚呵呵一笑,接着道:“至少现在,这位小公主还没死呢!老衲也没有要她性命的想法,不过嘛!后面能不能活,却要看其造化了。如果二龙祭后,能够侥幸不死,而孙姑娘也不反对的话,二十年后,施主应该还能娶她做个二房,嘿嘿!” “什么,你要用她做二龙祭?”任松吃惊道,他想起来刚才那毒龙祭祀之时情形,不由怒道:“还没擀面杖长的小东西,能有多少血,等你放完了,只怕早就死啦!还说你不想要他性命,老秃子,你可真会装……” “善栽!善栽!施主误会了……我可没打算放血祭祀!”老和尚听到任松的呼喝,急忙开口解释道:“那毒龙道友,根本不知如何祭祀,压根儿就是乱来,呵呵!真正的二龙祭可没那么简单!……” “对了!”老和尚突然冲着任松笑道:“哎呀呀,身为我域外的传承魔子,怎能不知这二龙祭的规矩呢……且让老衲于与公子细细道来!” “道你妹!”没来由的任松突然对传承魔子四个字生出了极大厌恶,忍不住破口骂道。蓦然间,他想起了当初在鲁东那个山洞,自己身困地狱,却与三大魔尊做交易时的情形,难道自己真的是什么狗屁传承魔子?隐隐间,这怂货对这个称呼生出无尽恐惧,好象有什么可怕的危险正向自己靠近……虽然他连传承魔子究竟是什么都不明白…… 虽然连声喝斥,树下的老僧却恍若未闻,慢条斯理的说起了二龙祭的来历:“其实这二龙祭真正的目地,便是为了接引我域外魔尊入主此方世界,因为域外之地并非定居一处,而是不断变化,就连六大魔尊说不出它究竟是何样,并非他们不知其情形,而是因为这域外之地,一直在变化之中。所以域外之地也被称作变化之地,呵呵呵……”说到这里,老和尚轻轻一笑。 伸手将盆中已然昏迷不醒小蜃龙抄起,复又将那泉水倾倒出血色的脸盆,却听老和尚接着说道:“想要从那变化之地将我主接入此处,便需用变化之物种祭祀方可!而本方世界的变化物种非龙蛇莫属!而蛇居变化之末,虽然曲直随意,却已定形,唯有那龙族,可大可小,可聚可散,或飞龙在天,或潜龙入海。正是变化之初也,所以……” 正说着话的老和尚突然停了下来,在面前的虚空随手一抓,一柄金色的小手枪出现在他的而前。眉头一皱,觉明老僧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哎!魔子如今怎么这般顽皮!看来不动粗却是不行的……”说着老和尚随手一挥,被树枝捆绑被倒吊在上面的任松一阵摇晃。最终,子母阴魂剑,金书页,还有乱七八糟的魔气炸弹,魔气子弹,全数都落到了地下。 看到自己的衣兜被老秃子彻底清空,任松心中一阵绝望,刚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那金色左轮从衣兜中弄了出来,原本这树枝威力非比寻常,便如绿鳞獴的爪子一样,被其绑住之后,不仅法术施展不出,连法宝的联系都被切断了,只是就在刚才那月桂仙张嘴将小蜃龙吐出的时候,任松突然心中一动,与轮回手枪的联系再次恢复…… 不过看来一切都是白用功,这觉明老僧可比那毒龙真人厉害多了,还没等任松将左轮挪移到位,但被老和尚控制在了手中。并且将其的法宝全都搜刮一空。 瞧了瞧地上那一堆物事,老和尚并未上前,只是冲着一合什道:“魔子稍安,等老衲祭祀完毕之后,自会将这些东西还你,阿弥陀佛……”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魔道的天赋 “善栽……善栽!”看着一地的乱七八糟,觉明老和尚连连叹息:“堂堂一个传承魔子,居然连个正经的魔宝都没有……唉!” 说着,他已然将昏迷不醒的小蜃龙再次扔进了那脸盆儿里面,复又自顾自的说道:“呵呵,虽然此物被称作血祭坛,那毒龙因名取意,以为以龙血祭奠便是二龙祭,却是大错特错,嘿嘿,虽然这祭祀确实要用到龙,但却并非龙血,也不是那蛟龙恶獴之类的东西就能行的。s” 说到这,老和尚随手一挥,巨大的黑色桂树一阵颤抖,两个人影摔到了地下,却正是昏迷不醒的遮天龙王父女,随手提着龙女来到那脸盆儿前面,往下一掷,就在龙女落下的瞬间,赤色的血光从那盆儿喷涌而出,将龙女裹住,等光芒再暗下时,龙女已然没了踪影,血盆之中却多了一条白色的蜃龙,正是龙女李玉宁。 也不知那老和尚用了什么手段,本来那龙女早已成年,本身是一条身长数丈蜃龙,此时却和自己侄女一样大小,两条蜃龙皆是昏迷不醒,此时被盆底喷涌而出的血光托着,或起或伏甚是邪异。 “这么说,要两条一模一样的龙,才能开启二龙祭喽?”空中,任松突然开口问道。就在刚才觉明老僧将龙女掷入祭坛之时,他突然发现周宏不见了,不知其施了什么手段,上一刻见他还在咬牙切齿的看着觉明老僧,下一刻,整个人都没了影子。 分神掌控的任松自然不象善念本身那般木讷,当即便开声询问老和尚,还故意将捆着自己的树枝使劲下坠。周宏原本被绑在他侧后往上的位置,他此时用力下拉,随着树枝弯曲,上面浓密的树叶也将周宏原来的位置遮挡的严严实实。当觉明老僧抬头时,居然没看出破绽。 更难得的是,那树枝不知为何,居然随着他的下坠缓缓变形,并没有回弹上去。将那位龙宫女婿所在的位置彻底遮盖,而浓密的树叶还隆起一个人形,和周宏一模一样!如此一来,原本就只能看到一个侧影的老和尚,此时更看不出什么问题了,远远看去,只道周宏陷入了树叶之中,更兼刚才任松的问题正好骚到了他的痒处,自然也顾不得多加理会。 “哈哈哈!施主果然绝顶聪明!”虽然不知这传承魔子究竟是干什么的,不过光从老和尚的拍马程度来看,任松觉得,这魔子的地位显然不低。s却听老和尚接着道:“不过于我魔界的见识,却依然不广……” 抬头得意的看了倒吊上的任松一眼,却听老和尚接着说道:“我早说了,域外之地变化无常,所以用变化之初,一切未定的龙族作祭礼,放可与其相连,不过其中也有难易,蛟类,杂种皆是极难,正统的青黑金白赤五色之龙种,虽然要强些,却也不易。而……” 说到这,老和尚低头看了一眼盆中的两条蜃龙,才又抬道:“唯有蜃龙,天生口吐幻彩,彩中暗藏虚空,却是最易与域外魔地相接,所以……所谓二龙祭,其实要找的便是两条蜃龙,呵呵!”说着,他在那盆沿儿用手指一指,里面那赤色的光华,托着两条蜃龙快速旋转了起来。 “这么说,你劝说遮天龙王来长金蛟道人,就是为了这血脸盆儿?”不动声色的四处瞧了瞧,却始终不曾见到周宏的影子,也不知其躲在何处,为了不让觉明这老秃子看出来根由,这怂货急忙接着开口道。 “呵呵,这件事施主却误会了老衲……”听到任松的询问,老和尚一脸含笑的应道:“那毒龙屡次要害你性命,贫僧早就看出是个魔修,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干。原本老衲是准备过来寻着他问个原由。最好双方能罢手言和……” “罢手言和?那为何还要带上遮天龙王!老和尚你也太假了吧!”不等他说完,任松又抢着打断道。遮天龙王对毒龙已然恨之入骨,绝不会轻易罢手。带上他去谈判,不如直接开打。这老和尚明显没说实话,盯遮他看了一阵,任松叹道:“其实你就是想要这盆儿罢了!”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如此直白,虚伪狡诈才是魔道的天赋!”抚摸着那血脸盆儿的边沿老和尚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任施主,你的天赋就不差,口中与老衲东拉西扯,实际却是为那位周施主打掩护……罪过……罪过!” “啊?”树上的任松闻言顿时傻眼,原来老和尚早发现了周宏的情形……心中正大叫糟糕,却听老和尚继续说道:“不过……这位周先生倒也了得,不知施了什么手段,老衲居然寻你不着,善栽,善栽!”他口中说寻不着,语气却如成竹在胸,不见一丝慌乱。任松的心顿时一沉,看来周宏这次也是凶多吉少了。 “阿弥陀佛,周施主,你若想要救自家妻子,就快些现身来救,若再不动手,便要迟了!”说着,老和尚又打了一个手印,脸盆之中血光大盛,两条蜃龙此时被血光拉的笔直,然后那血光一抖,二条蜃龙均自将嘴张开,吐出一团七彩的雾气。 那雾气中,宛若仙境般的亭台楼阁若隐若现,却听老僧笑道:“任施主,且让你长个见识,这便是蜃龙的幻境虚空了……”不等任松回话,却听老和尚接着笑道:“周先生,你已经迟了,现在祭祀开始,就算你如今杀了我,也难救出这两条蜃龙了,呵呵,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参加二龙祭的蜃龙未必一定会死啊。” 见周围依然没有动静,老和尚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小的虚空不全,实力不济,也许会死,大的却应该死不了。呵呵,不过此时你如破坏祭祀,她两个就死定了!”其实他这二龙祭,要耗尽那蜃龙虚空之力方能将那魔尊从域外接入,被祭奠之后的蜃龙,就算真活着,却也是命不久矣……当然这些话,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见两条蜃龙的彩光越来越盛,觉明老僧欢喜之极,抬头对任松道:“施主刚才曾问我是哪位魔尊的门下,等会儿吾主现身,你自然就知道是何人了,哈哈哈!”……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捕鱼器的杀孽 巨大的黑色桂树下,觉明老僧端坐在那血色脸盆儿前方,一白一青两条蜃龙正随着盆中的赤色光芒旋转不休,口中喷出的七色霓虹也越来越大,并缓缓互相靠扰。 盘坐在前方的老和尚看两团彩光即将融合一处,心中欢喜之极,自修行魔道以来,日盼夜盼,眼看魔尊即将临世,万法均可归一,多年的怨气、恨意就要消解眼前,他忍不住一声轻笑。虽然他一向慈眉善目笑意盈盈,却只有此刻的笑容却是真真切切,自肺腑。 脸上爬满了得意的笑容,老和尚此时早已没了刚才的矜持,多年大仇一朝得报,此时只觉得一身轻松,他只觉得从来没有畅快惬意过。又等了一会儿,见两团彩光渐渐开始互相交融,再也没了顾虑的觉明老僧“腾”的站了起来,他初时只是欢喜,随着离成功越来越近,此时又觉得有些不足,自己受尽苦难折魔,今日终于仇怨得解,却无一人知道。 老和尚只觉得心里难受,以前所遭受的一切,如今所做的一切,居然没人知晓!这……,他突然抬起头看了看树上的任松等人,和如月桂仙一样面容的树冠,不论这些人会不会听,他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呵呵!”老和尚轻轻一笑,低头看了看盆中的情形,大局将定!复又抬起头来,正要开口说话。“嗯?”就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眼角的余光正好扫过刚才清洗桂台之后泼出的半盆儿泉水上。 盆中的水并不多,是他从茶泉中取来对付遮天龙王等一众龙族的,不知那毒龙真人在里面掺些了什么毒药,总之茶泉之水如今已成了龙族的禁忌,所以他才会在里面舀了少许,用来对付遮天龙王父女,为了防止溅出还特意只装了半瓶。而、如此少的泉水,再加上脚下松软的泥土,过了这么久,早该渗入地下了,为何依然还是明晃晃的一滩水? 更奇怪的是,洞穴中无风无雨,这滩清水却涟漪不断,便如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一般。如果看到如此影象还猜不出其中因由,那老和尚前世的妖仙也就算是白修了。 当下也顾不得再与任松等人说话,老和尚一步跨到那滩泉水前面,低头笑道:“善栽,善栽!我早就听闻,遮天龙王曾将龙宫私藏的水遁之术传给了自家女婿,却不想周先生居然修行到了如此精妙的程度。”说着,却见他大袖一拂,便想将周宏从那滩泉水中揪出来。 不过,让老僧意外的是,就在他出手的瞬间,那褐红色的泉水突然渗入地下,原处瞬间滴水不存。心知不妙的觉明老僧急忙想要转身,一根金属长针突然刺了过来,正扎中老和尚的屁股,随着劈里啪啦的电流,一瞬间,觉明老僧全身不正常的抖动起来,如此过了十余分钟,直到那长针离开他的身体,扑通一声,老和尚摔倒在地。 直到此时,那执金属长针之人才算现出了身形,却正是刚才一直消失不见的龙宫女婿周宏,他的腰间挂着一个长方形的蓝色塑料盒子,一手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杆,木杆顶端正是刚才击倒觉明老僧的金属长针。而另一只手提着的,却是一个大包袱,正是在茶泉边买下的蛇药。 当任松看清他手中的长杆时,心中大感谔然,这不是已经被禁止使用的电击捕鱼器吗?他记的小的时候,经常在洛河上见到一些捕鱼人,用这玩艺儿在河边抓鱼。那蓝色的盒子应该是个蓄电池可以将电流导入金属长杆,再将长杆放入水中,再多再大的鱼群也扛不住此物一击,断没一个能逃掉的。 也因为此物太过凶残,早已被明文禁止,如今的洛水上,明目张胆用这玩艺儿的已然少之又少,不曾想周宏手头也有这么一件,不过让他更意外的是,觉明老和尚也太稀松了吧! 捕鱼器的电流虽然不小,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危险,但这老和尚不光是个魔修,而且还有地狱纠查尊者的神位,多多少少也算个神灵,怎会一击便倒?莫非神灵也同河里的鱼一样怕被电打? 这怂货哪里知道,周宏手中那捕鱼器并非凡物,原本十数年前,他还没开餐厅之时,最喜欢用此物捉鱼,后来被妻子看见,一再劝他不可再用,说上面杀孽极重,乃不祥之物,他初时以为自己媳妇是龙女,心疼河中鱼虾,所以才出此言,便也不曾在意。 等后来妻子身怀有孕,不足三月便意外流产,龙女更是昏迷不醒,生死难卜,不光他伤心之极,连被囚禁在龙宫里的遮天龙王都惊动了,龙族身躯不比凡人,再弱的龙女也没个流产的道理,即便怀的是人胎也不该如此。除非生前做孽太重,老天惩罚才会遭受此厄。 为此老龙王特意将女婿招入龙宫盘问了数日,只是不明原由,女婿一生并未伤天害理,杀伤人命,更不曾坑蒙拐骗抿灭天良。除了捕鱼杀生略重之外,其它并无什么过错,若是因此而让女儿遭难,那天下的渔夫岂非全都要断子绝孙?更何况比渔夫杀孽更重一层的屠夫又该如何报应? 老龙王越想心中越是不甘,当即便具表天庭,想要寻个公道。当即书写奏表焚之,请大天尊禀公办理…… 虽然他奏表上写的很严重,不过在天庭高层看来,这种案子却不得什么,甚至都不曾报到玉帝的案前,便被当值的张天师往灵官殿命其复察再报。 灵官殿的案件,原本就堆积如山,各路巡天灵官个个忙不胜忙,哪有功夫去处理这种信访投诉类的文书,而且按上面所说,还牵扯到因果轮回,善恶报应,一个不好又要和地狱那帮秃驴尊者扯皮,等理清头绪,又不知要多少时日。所以一个个都嫌麻烦,故意都装作未见。 直到一日,当时还是灵官殿书办的周英,也就是任松的亲生父亲,无意中看到这件公文,因为挂念任松的母亲,便向王灵官自告奋勇,清查此案。王灵官对他的事情自是清楚,只是因为灵官殿武夫多而文员少,所以对其颇为倚重,当即点头应了,也未限时日,只言能查清就查清,查不清楚就算啦,只当是给他的私人假期好了。 听到王真君所言,周英自然也心知肚明,其实他原本就是这个打算,当即别了殿中诸神,径直回了洛中……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龙宫女婿的无奈 等到周英到了洛中,本打算去见任松母子的,不料刚一落地,便被周宏堵了个正着,当即自己的妻子的遭遇哭诉了一遍,听了他的话,再想想家中的妻子儿子,这位周书办不免动了侧隐之心,他本是文员出身,又不长在外面奔走,自然也不知其中深浅,当下便拿着灵官殿的印信和老龙王的奏表开始调查,后面更是从地府到灵山一路闹的人仰马翻…… 初时查案,因为灵官殿众神素来团结护短,虽然周英只是个书办,但也是灵官殿中一员,自然不能让自己人受了委屈,所以各路灵官也都鼎力相助,倒还算顺利。 等到了地府,就麻烦了许多,不过因为有灵官殿的印信,净狱司的各路尊者倒也配合,只是查来查去,无论生死薄还是轮回册,均言周英夫妇应有一子,而且也没发现两个前生后世有什么报应未了。 如果换一般的灵官,案子察到这儿直接便可了结,直接推给净狱司的那帮秃驴完事儿,偏偏这位周书办却动了书生意气,非要一查到底不可,本来跑来地府查案,早就越了纠查尊者的职权,人家心里本就不痛快,见他还赖着不走,自然更加不高兴,虽然不会从旁捣乱,却也没一位肯出来指点。 虽然佛道两家有许多相通之处,但地狱中各种职司却又大不相同,没人相助之下,周书办四处碰壁,只是理不出头绪。盛怒之下,小事化大,居然要去西天灵山告状。偏偏灵官殿这伙武伙团结是团结,却更爱凑热闹,更兼均对净狱司无甚好感,所以这帮家伙还真的陪着周英去了灵山。 等到地藏王菩萨知道消息的时候,一众巡天灵官已然闹到了灵山脚下,好在运气不错,当日那位护佑灵山的斗战胜佛正巧出门会友,不在山上,再加上地藏菩萨的灵兽谛听来的及时,不然,以灵官殿大真君护短的个性,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一折“王灵官大战斗战佛”来。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让许多等着看佛道武力颠峰对决的灵官们大失所望。 那谛听本是菩萨坐前灵兽,能闻周天万事,听到那位灵官殿书办的申诉之后,只言了一句去地狱善恶司,便转身而去。善恶司的职责本是赏善罚恶,可周英记得清楚,周宏和龙女并无大恶啊,怎奈那谛听只说了一句,便没了踪影,虽然有些不信,便那神兽灵验之名天下皆知,所以最后他还是去了善恶司查验。s 直到此时方知真正的原由,原本周宏捕鱼,算不得大罪,只是,他用那电击器捕鱼之时,被电死的便不说了,即便侥幸存活的,也因为电击的原因终生再难生育。这罪过……就有些不小了,偏偏他有一次打鱼,却将十余条幼年的赢鱼尽数打死。 赢鱼本是上古异兽,繁衍至今只剩下这么一窝,却给他一杆子全电翻了,这灭种之孽,可就造的大发了,也多亏周宏祖上福泽深厚,所以只判其终生无子,偏他老婆又是龙女,万年寿命,生儿育女着实太容易了些…… 所以想不出办法的善恶司官员,索性不光让胎儿小产,更扣了龙女一魂二魄今其昏迷不醒,等到周英到的时候,这帮子鬼神正在头痛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办。见灵官殿的人来了,正好撒手,纷纷请周书办来做了个了解。 周英闻言正合心意,原本就对地狱不满,再加上周宏本家的情份,索性便借了清人蒲松龄的两句话:“无心做恶,虽恶不罚”给此案做了个了解。 当即放了龙女回归,复又返回去见那位龙宫女婿,将前因后果与他一一说明,把正为妻子醒转来高兴的周宏得知前因后果,吓得拿出捕鱼器来就准备当众销毁。不料那上面的灭种杀孽却惊动了周英体内的黄飞龙,见了此物大为兴奋,一再要求之下,周英无奈只好将这杀器要了过来,黄飞龙在其中做了些手段。复又交回了龙女夫妻。 只言将其制成了一件法器,将来要送儿子的,请他们夫妻善加保管,他日必来取回,周宏感激这位书办替自己洗脱罪孽自然不敢推辞,慎重起见一直随身携带,当然,却也不敢再拿出来使用。直到如今,其实当年的事情他早就忘记了,只是眼见妻子情形危急,随身法宝又没什么威力,在百宝囊里掏摸之时,无意间又想起了这件大杀器。 据当年那周灵官说,此物威力非凡,无论神仙魔鬼一击必倒,当下便掏了出来,借着水遁藏了起来,想要救妻子出来。只是他刚躲入老和尚泼在地上的茶泉水中,便看见妻子被倒入盆中当了祭品,当即便想发难,谁知刚要现身,却被另一只手上的蛇药包袱给死死拽在了原地。 原本那包袱在与绿麟獴争斗之时,便被扔在了地上,之后毒龙所化的金蛟道人和觉明老和尚出现时,更是没了影踪。等到被捆在那桂树上时,突然又挂在了他的手上,之后施展水遁逃走,那蛇药包袱便如长在手上一般只是甩不掉,初时他亦知道这包袱的主人正是王灵官,所以倒也不曾在意。 直到想要出来对付觉明老僧之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那其拉住,只是动弹不得。一直到老和尚祭祀将成之时,突然一松,周宏才得以出现,点倒了正检查茶泉水的老和尚。不过那水为何会起涟漪,最后又怎么会渗入土中,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老和尚的背后,却真的是一无所知了。 此时,眼见一击建功,老和尚倒地不起,这位龙宫女婿便想过去将盆中的两条蜃龙救上来,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自己再一次被那蛇药包袱给拽住了…… 却见那包袱,一头搭在地上,一头连着他的手腕子,无论如何用力挣扎,只是不得脱身,无奈的周宏,全力伸直另一只手臂,想要用那捕鱼器的长杆将那盆儿挑翻,不过悲催的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长杆儿离那脸盆,都差了大约二指宽的距离,只是挑它不到……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法抵挡的法宝 此时倒吊在树上的任松看着下面的情形有些莫名其秒,只见周宏一足高抬,另一条腿脚尖儿点地,整个身子向前倾斜,两条胳膊伸的老长,其中一只手上还挂着那蛇药包袱,而另一只手上的则木杆不停上下摆动,似乎想要将那血色的脸盆儿挑翻,却始终够不着。 看这状况,颇象是那觉明老僧在那盆儿做了什么手脚,使其不能上前,只得用长杆去挑。眼见连挑数次,只差了二指左右,就是碰不上那盆儿,树上的怂货忍不住开口道:“周哥,那老秃子在盆边放了什么陷井?” “咹?”正在挑脸盆儿的周宏闻言却是一楞,随即明白他指的是自己现在的样子,不由苦笑道:“不是老和尚,是王灵官!” “啊?”听到这话,还等任松反应,被绑在他脚下刚刚回复意识的狐妖肖恬恬满是意外的叫道:“周老弟,你不会弄错了吧?” “现在扯住我的是这包袱!”周宏只回了一句,便又专心的去拨弄那脸盆儿,树上的主仆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已知道那卖药的老头正是那位灵官殿的总头子所化,却不明白这位大真君想要干什么? “阿弥陀佛!罪过!”周宏身后,老和尚的声音传了过来,树上的任松闻声大惊,举目看去却见那觉明老僧此时已缓缓坐了起来,急得这怂货连声大叫:“周哥,快,快!老秃子醒了,再补一杆子!” “啊?”正专心戳那脸盆的周宏听到老和尚话语时已然神色大变,听到树上怂货的话急忙回头,却发现老和尚此时离的甚远,他本是果决之人,当即也不理觉明,继续去翻那盆。 “呵呵呵,周先生还真是贼心不死”后面的老和尚笑呵向前走了两步,他面上带笑,心下却也有些着急,眼见大功将成,却半路杀出个周宏来,万没想这龙宫的驸马爷还真有两下子,刚才那长杆想到此处,觉明老僧打了个寒战,虽然不知是何法宝,但刚才那一击若非其不知是何原来,并没有完全发挥出那宝贝的全部威力,只怕自己早已烟消云散了。 看了一眼周宏手中那正不停戳击脸盆儿的长杆,老和尚心如明镜,虽然这小子最多只能发挥长杆的二成威力,但如果真碰到祭坛,只怕自己之前所费的功夫,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眼见那木杆顶端的金属长针在血祭坛不到二寸远的地方来回晃动,针尖儿上的电火花“啪啪”作响,觉明老僧的一颗心直接悬到了嗓子眼里。 将平生所学的法术梳理了一遍,老和尚发现,没有一个法门能对这长杆儿有效的,不过老和尚也瞧出,这长杆并非周宏的本命法宝,这家伙甚至都不曾祭炼过,也就是说,只有拿在手中,他才能施展此物。感觉到这个破绽,老和尚心中有了算计,又觉的太过凶险,有些拿不定主意。 眼见周宏又竭力向前倾了倾,此时那金属长针离脸盆儿不足一寸的距离,老和尚心头一跳,再也没了顾忌。一步抢了上去,就想护住那脸盆儿。不过,就在他刚进入那长杆的攻击范围之内,前面的周宏一声大喝,猛的一拽地下的包袱,想要借着这力量将身子回旋,再将手中的长杆刺中觉明。 其实,他刚才表面上是用长杆儿在戳脸盆,整个人的精神却全都关注着身后的老和尚,见他真的走了过来,心中大喜过望,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觉明的动作,并且想好了应对之法 后面果如所料,老和尚觉明一进入长杆的范围,周宏就施展预谋好的回旋刺 不过凡事都有意外,而且往往发现在人最不愿看到的时候出现,就连这位龙宫发婿也不例外,当他一拽地上的包袱,想借反拉之力,将自己送到老和尚面前,然后再用长杆刺击。谁只他刚猛的一拽胳膊上的包袱,原本一直粘在地上的蛇药包儿顺着他的手臂抬了起来。 手上的力道一空,周宏再也控制不住手臂,却见那药包儿瞬间飞入了血脸盆之,而周宏也结实摔了个四仰八叉,两只金色的佛手从他头上一掠而过,倒把他吓了一跳。 刚想出手要夺那长杆的觉明和尚也是意外之极,这周宏的运气也太好了吧,自己刚刚准备抢那法宝,这周宏就正好摔倒,更糟的是,他手中那包袱刚一飞入祭坛,就听数声脆响,紧接着十多个闪着各种颜色的玻璃瓶从盆中窜了出来,在半空自行爆裂之后,无数七彩的烟雾飞出,将血盆、桂树、连带着地上昏迷的遮天龙王一起笼罩了起来。 因为烟雾太厚,老和尚此时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心中自己也是焦急万分。举步正想入彩烟里看看,周宏的那根长杆再次递到了眼前。让他吃了一惊。 刚才周宏虽然狼狈倒地,却也彻底解除了蛇药包袱对他的限制,眼见药包入盆,彩雾升起,如果此时还不知是王灵官在帮忙,他就真的比任松的本身还要傻了。虽然不明白为何非要等到现在才动手,不过有了强援,这位龙王驸马心中也顿时燃起了希望。回头看老和尚想要闯入彩雾,不加思索的周宏抬手将长杆向他刺去 眼见那捕鱼器的长针刺到眼前,老和尚心头却是一片茫然,这法宝究竟是什么东西,强大的威势让他不知如何应对,至少有百十种抵挡之法,七八种闪避之法从他脑海中闪过,不过觉明老僧始终不曾动作,他隐隐感到,刚才那些办法,只怕没一个有用的 此时,老和尚眼见那长针一寸寸刺过来,心中倍受焦熬,却始终想不出应对的法门,看着那闪着光茫的针尖儿,他甚至觉得,自己恐怕还不曾施法或躲避,便会再次被这针刺中 左思右想只是没有主意,老和尚把心一横,突然想起在净狱司时,地藏菩萨所赐的法宝,那是一颗金色的念珠儿,据说能挡一切灾厄,不过那玩艺儿威力虽大,却只能使用一次,所以老和尚一直没舍得拿出来使用。 此时,眼见形势危急,老和尚急忙想从怀中取出此宝,不过他手臂刚刚抬起,那金属长针却已插入了他的胸口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敌的法宝要充电! “上当了!”看着插入胸口的金属长针,老和尚一阵绝望,他此时已经明白,这长杆定是屠种灭族的大凶之物,其威力未必如自己想的那般,只是附在上面的凶性让人心生畏惧,难以放开手脚,等真正想要还击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即便想通了原由,觉明老僧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刺就算再来一遍,自己依然会如刚才那般,犹豫不觉,畏首畏尾,等到真正想要反击之时,已经被其刺中。 感受着胸口的微微痛楚,老和尚心中不禁有些黯然,想不到周宏这小子手中藏着如此凶戾的法宝,不过他心中又有些疑问,为何初时不拿出来应敌? 抬头看着对面的龙宫女婿,一脸绝望的觉明老僧刚想说话,不料牵动胸前的伤口,又一阵刺痛传来,让老和尚一皱眉头,同时也清醒了许多。 “不对,不对!”一瞬间,老和尚在心中狂叫道,对面的周宏,此时正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腰间的蓝色盒子,而觉明老僧此时也从绝望中摆脱了出来,终于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他根本没有被击散! 无论是魔体金身还是元神魂魄,此时都一往如常,压根儿没有四散尘灭之意。与刚才那一刺神魂散乱,金身分离的情形如天壤之别,虽然不相信,觉明老僧还是忍不住笑咪咪看着周宏说道:“这法宝坏了?” 正低头摆弄腰间那蓝盒子的周宏,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他刚才仔细检查,终于发现了问题,听到老和尚的话,不加细索的低头答道:“一切正常,就是没电”刚答道一半,只觉得手中一轻,长杆已然被觉明老僧夺了过去。 大吃一惊的周宏抬头看去,却见一点金色的火苗向自己扑来,知道这光明焰厉害的他急忙将身一晃,借着额头的一颗汗水遁去了踪迹。 “哈哈哈,真没想到,周施主的水遁之法居然精妙到了如斯地步!只怕当年许逊所擒的孽龙也难与你比肩了吧!”一手拿着长杆,一手持着蓝色的长方形蓄电池,老和尚得意洋洋的说道。 其实他刚才的目标并非周宏,这位龙王驸马天赋异禀,天生就极擅长水遁,想要将其活捉的可能性并不大!必竟当年许天师活捉那孽龙之都甚是困难,更何况自己。 而且据说周宏的水遁术远在当年孽龙之上,要知道当年许逊活捉那孽障之时,在其所居周围百里之地大旱三年,使江河湖泊干涸,连水井里的水都只是浅浅一层儿,然后才布下天罗地网,想要捉拿假扮先生在一富户家中教书的孽龙。 等一切准备完毕,孽龙所在的小镇当日彻底断水,而其所在的私塾,在捉拿的当天,无论水缸脸盆还是花瓶茶壶,都被许天师招呼鬼神偷偷搬走。结果等到抓捕之时,仅因为砚台上有一洼磨墨用的清水,结果孽龙就走了个无影无踪。 那磨墨用的清水最多不过一汤勺,孽龙都可能借水遁走脱,而如今的周宏何需一勺,只要一颗汗水就能施展遁法,老和尚自问没有许天师的能耐,确实也奈何不得这位龙王女婿。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对付周宏,真正的目标却正是这个电击捕鱼器,此物明显非同寻常,如此威势若以魔道法门加以祭炼,恐怕没几个仙佛能抵挡的住。所以他开始假意用光明焰袭击周宏,却伺机抓住了那蓝色盒子,等到周宏遁走之时,却将长杆并盒子一起夺了下来。 等拿到手上,老和尚方认出是个捕鱼器,等他看到那蓄电池,发现其中电量已然耗光之时,心中连叫数声侥幸!直到此时,他始知为何此法宝威力如斯强悍,却是人间大凶之物再以特殊的手法加以炼制,虽然形如法宝,却依然是人间之物,硬生生将其改造成了三界至宝。 所谓三界者、天、地、人也,无论是何法宝,能借这三界任意一界的灵气,便可称作三界至宝。炼制这捕鱼器的高人,明显利用此物在人间沾染的三千红尘杀气再以特殊的手段加以祭灵,使其人间的灵气相通,自然算得至宝,不过也因为炼制的手段特殊,此物保留了许多人界特性,比如要充电所以才让自己逃过了一劫。 “呵呵,如斯至宝居然要充电!”拿着这件事物,老和尚失笑自语道。这可太怪异了! 就在他正自欣喜的时候,身后的彩雾中一只手伸了出来,一把将那长杆抓住,往后抽去!老和尚虽然有些走神,便又岂是普通人物,见有人来夺,当即五指一紧,把那长杆死死握在手中。不过就是彩雾中那只手抓住长杆的瞬间,老和尚惊讶的发现,那木杆上威赫之势越来越重,让他几次都有松开杆子的冲动。 不过一想到此物的宝贵,他最终还是忍住不愿罢手,运起魔神巨力,猛的往后一拉,顿时,一个身形从彩雾中被拽了出来,却正是任松这怂货。被扯出来后虽然撒开了抓住长杆的手,但却因为觉明老僧力量太大,在惯性的作用下,他还是身不由主的连冲数步,最终一个狗啃泥,结实的摔翻在地。 等到从地上爬起来,却见对面觉明老僧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那长杆与蓝色的蓄电池依然被其提在手中。 “阿弥陀佛!想不到啊!原来任施主对此宝亦有觊觎之心!善栽善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看着任松呵呵笑道,对刚才的事情似乎丝毫在意。 反而心平气和的笑道:“施主可知,夺人至宝与坏人机缘及杀人满门,并为世间三大恶孽,一旦犯了,三界六道再无容身之所。此宝是老衲心头至爱,你堂堂巡天灵官的儿子居然想抢我法宝,呵呵,果然是好运及不上好爹呀!”老和尚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似乎十分痛心。 “放屁,秃贼!休要侮辱周灵官!这法宝本就不是你的!”就在离他们不远处,周宏突然现出身影,指着他破口大骂道:“贼秃,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人抢你的法宝!”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财帛动人心 至宝断修行 “呵呵呵!善栽!善栽!”听到周宏之言,老和尚一脸惊讶的看周宏说道:“施主说笑了,你刚刚将此宝施舍于老僧,怎的就翻脸不认了呢?”他也是临时起意,见周宏并没未祭炼此宝,便起了抢夺的心思。 虽然彩雾将血祭坛遮盖了起来,任松也松脱了月桂仙对其的捆绑,但老和尚并不认为二龙祭会被打断,这种祭礼极为凶险,此时域方之地与这方世界联结在了一起,即便真是那位灵官殿的大真君搞鬼,谅他也不敢阻断祭祀,一但此时打断两处虚空的结合,虚空碎裂所生出的缝隙足够将整个洛中吞噬。 无论如何老和尚也不相信,王灵官敢拿这一方数十万百姓的命做赌注,来破坏他的二龙祭。如今只须安心等待祭祀完毕、魔尊驾临即可。 他甚至可以猜到,那个灵官殿的大头子至今不现身,定是回天庭召集兵马去了,估计魔尊法驾至此时,这里定会被那起子灵官、神君什么的围个水泻不通。不过,只要魔尊来了呵呵,这些神灵不过浮云罢了。 即然大事已定,当然就要为自己打算,大仇报了,可还有些许小仇未了,有了这宗至宝当然要方便的多,而且这么厉害的法宝那姓周的傻娃儿居然不知祭炼,摆明了就是老天借他的手送与自己的,天予不取,反受其乱,老和尚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心中想的得意,老和尚也不迟疑,当下盘膝而坐,准备用魔道法门将此宝物祭炼,此物本就大凶,再以魔道法门佐之,绝对称的上三界第一魔宝!至于周宏,任松两人,老和尚根本不在意,就凭他们那点本事,还真入不了自己的眼角。 “嘿嘿嘿!”见觉明老僧突然坐下,那边周宏已经猜到了他的打算,顿时连声冷笑,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老秃子,你是不是想法宝想疯了?”不等他回答复又道:“这么厉害的法宝,如何没有宝主,劝你莫要白费心思了!” “哦?”觉明老僧闻言一楞,睁开又目看着周宏接着笑道:“原来此宝是有主的?”说罢轻蔑一笑道:“施主千万不要说,你就是这宝物的主人,呵呵即便是,老僧如今也要拿去。”说罢,又开始全力祭炼那捕鱼器。 “我自然不是那宝物的主人,”周宏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这法宝的主人其实就是你面前,老秃子,别费力气了,这是任家小哥他爹留给儿子的,你就别做梦了!” “什么?”这回轮到任松惊讶了,看了看老和尚手上那捕鱼器,又扭头盯着那位龙王女婿道:“周哥,你说那东西是我爸留给我的?” “是啊!”周宏开口答道。可惜他并不知道任松“爸”和“爹”这两个词含义并不相同,就连一旁的老和尚也生了误会,把嘴一撇道:“一个巡天灵官有多大本事,就算真是他祭炼之物,老衲就算他施舍与我的好了!”说罢再次用法术却炼祭那宝物。 眼见老和尚祭炼父亲留给自己的法宝,任松勃然大怒,这老秃子太可恨了!他正要开口骂人,却听扑通一声,一旁的周宏突然倒地,摔了个四仰八叉。原来,他心忧妻子,刚刚应了这怂货的问题,便急急往那彩雾走去,谁知那看雾气般的彩烟,此时却坚如精钢,猝不及防的龙宫女婿撞在雾上又被反弹回来,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看到周宏摔倒,任松也吃了一惊,急忙回身摸去,这才发现那烟雾此时便如金属一样坚硬。再不似刚才那般,看着左侧袅袅升起一一缕紫烟,这怂货当真讶然之至,明明看着是烟雾,为何会变的和铁一样? “这这可怎么办?小红妹她们还在里面呢!“脑海中,善念本身焦急的说道,任松听了却未多言,只是一声冷哼,即然这些蛇药是王灵官准备的,肯定不会对自己人下手,所以任松并不象本身那样,瞎担心孙秋红她们的安危。 此时真正要担心的,却是那件灵官老爸留给自己的捕鱼器,眼见如此至宝,明明也是自己的,结果都还不曾摸过,就被人强行夺了去。心中大感憋屈的任松,在沉默了足足五分钟之后,终于没能忍住的怂货将身子一晃,整个人已经来挪移至老和尚面前,还未等他伸手去抢那杆儿,一股无形的推力传来,任松被挤到了距离老和尚八尺之外的地方。 抬起眼皮,看了看还在那不停咋呼的任松,觉明老僧微一摇头,开口笑道:“果然是财帛动人心,至宝断修行,善栽!任施主就你那点儿福慧,想要咝!” 话还未完,一道惨白的光芒绕过了他的脖子,吸了一口冷气,老和尚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复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子母阴魂剑,不由叹道:“可惜了” 一声凄厉的女声惨叫,子母阴魂剑再次调过头来,白衣剑灵冷冷看着下方盘坐的老僧,复又化作一道白光向他飞了过来。“罪过罪过!如此宝物,却是明珠暗投。”看着那阴魂剑,老和尚大发感叹,对着那剑一指,瞬间,白衣剑灵突然停在了空中,再也动弹不得。 “任施主,你这些法宝与老衲无用!”老和尚抬头看着任松笑道:“金身魔体乃是魔道第一体炼之术,因为要借助人间香火功德方可功成,所以极少人修持,老衲因为天资太愚,所以修行的便是这门功夫,再厉害的神兵利器,也未必伤的了我,尤其你手中的那些法宝,老衲都已领教,就不要再指望了” “去你妈的!”听到老和尚的讽刺,任松心中更怒,他此时被阻挡在两三米之外,绝望的看着那长杆,不甘心的怂货此时也和刚才周宏一样,竭力伸着胳膊,不过他与那长杆少说也差了三四条胳膊,如何能抓的到? “徒劳蠢!”盘坐在地上的觉明老僧,再次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口中淡淡的说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黑色的火苗 请百度搜索文學网,页面简洁,更新更快,请牢记我们的地址:.. “徒劳……蠢!”盘坐的老和尚闭目说道。 听到这言语,任松当真是七窍生烟,眼巴巴的瞅着老和尚手中的长杆和蓄电池,只是拿不回来,心中不住埋怨自己那位灵官老爸,这法宝不是留给自己的么,怎么连点防范措施都不做,如此轻易便被人夺了去,老和尚法力本就在自己等人之上,如今再有了这法宝相助,自己这一次只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他正暗自埋怨不休,却听蓬的一声,老和尚手中蓄电池的顶盖突然张开,里面一大团液体喷涌而出,全都泼洒在觉明老僧的脸上,“啊!”随着老和尚一声惨叫,刺鼻的酸臭味传了过来,浓烟从他的头脸升起,将其整个人笼罩其中。而蓄电池和长杆也被其扔到了地上。伴随着惨叫声,被黄绿色浓烟包裹的老和尚倒地翻滚着窜到了一边。只是不住哀号…… “这!”瞧了一眼被浓烟包裹的觉明老僧,任松走上前去,将那捕鱼器捡了起了,此时他发现,那蓄电池压根儿就是一个整体,根本就没有缝隙,若非刚才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信这电池有个可以打开的盖子,怪不得老和尚会中招,回头看了一眼,依然是一团烟雾,不住传来的气味让任松鼻子一阵难受。 “阿嚏!”打了一个喷嚏,任松柔着鼻子皱眉看着包裹觉明老僧的那团烟雾,蓄电池里放的不是硫酸么?怎么如此厉害,这老秃子法力那么高,居然还怕这个?莫非当初灵官老爸在里面加了别的东西? 心中正自疑惑,突然一道寒意从蓄电池传来,让这怂货全身一个哆嗦,正骇然后那寒意又突然变的滚烫无比,这怂货心中大恐,不过还没等他叫出声来,寒热两种感觉尽数消失不见,让他楞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看来灵官老爸在这电池上做了不少手脚啊…… “电池里的液体并非硫酸,你爹不知在里面加了什么!”周宏突然出现在任松身边道:“反正这玩艺不论用多少年,里面的溶液也不会减少半分,就算倒掉也会很快流满,而且就算充起电来,一次充三个月才能满!” “这么久?”听到周宏再次用到“爹”这个词,任松心头一动,却听周宏接着道:“你手边那个红扭可调,左旋是正常充电,右旋是快充,你若嫌慢,可以用快弃,三到五个小时就能搞定,不过那会造成全城断电……” “呃!这么厉害!”任松吃了一惊:“这玩艺也太能用电了吧,看样子想在家充电是不行的……” “呵呵,虽然用电量大了些,不过一次充满就能维持个三到五年,可不是外面那种电池能比的!”周宏又接着道:“你爹在这电池上耗费的功夫极多,也不知究竟怎么做出来的!啧,啧!”看他赞不绝口,显然对那位巡天灵官的技艺大为佩服。 “哎!周哥,你说的我爹,不会是叫黄飞龙的那位吧?”听完周宏的话任松忍不住开口问道,把捕鱼器变成法宝,恐怕也只有飞龙老爹那种古怪性子才干的出来。 “呵呵!他有时候的确是这么称呼自己的!”一旁的龙宫女婿接着答道。他满脸笑意,眼中却满是担心,此时那彩烟坚如钢铁,妻子被隔在里面,也不知情形如何,如何能不焦急。 “阿弥陀佛,善栽……善栽……想不到却是那位大神所制的法宝,却是老衲贪念之过!”身后传来一声佛号,觉明老僧的声音传了过来。任松和周宏急忙回头,却被这老和尚的模样吓了一跳。 此时的觉明老僧,头硕只剩下了一半,伤口处翻滚着黑烟,而老和尚身上,更是大大小小十余个洞,每个洞口都是黑雾滚滚。 用剩下半边脸的那只独目看着任松,老和尚叹气道:“那位的法宝一向霸气,今日老衲也是栽了。”他一直以为捕鱼器是周英所造,才起了贪心之念,却不曾想炼宝的却是那位黄姓大神!不知根底的人倒罢了,知道原因的,哪个不对这位疯疯颠颠的大神毕恭毕敬。 老和尚自己本就属于知道原因的那一伙,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强拉任松入魔,都不敢将其杀死的原因,更不会打这魔界唐僧肉的主意!刚才起了贪念想要将那捕鱼器炼化,已然吃了大亏,如今再没了什么想法,笑呵呵的对任松道:“即然是令尊所留,任施主拿去便是……” 说着,他手指一抖,一朵黑紫色的火焰从他的指尖冒了出来,倒让任松吃了一惊,原本这地穴光线极弱,身后彩烟升腾总算有了一丝光芒,此时那黑焰一起,老和尚周围再次被黑暗吞噬,而且还不断扩大。 任松吃惊的发现,拥有夜视能力的他居然看不见那黑暗之中的情形,顿时心起怯意,眼见那黑暗不住涌了过来,这怂货也连连后退,不让那幽暗将自己淹没,越退越快,最终靠在了那如同钢铁般的彩烟上。 退无可退,黑暗扑面而来,眼前一黑,任松也被淹没其中,此时伸手不见五指,这怂货一阵惊慌,很明显这是老和尚那火苗搞的鬼,若他此时过来偷袭,却又如何抵挡。 这怂货越想越惊,在黑暗中连连挪移,目不见物只得随意乱窜,好在并未移地穴,也不曾与老和尚碰上,这怂货一颗心悬在半空,也不知自己此时挪移到了哪里!更糟的时,如果此时觉明老僧如果过来偷袭的话,只怕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捕鱼器连带长杆一起塞入口袋,这怂货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笨蛋,你不会抽支烟,把不卜而断的神通弄出来!这样就不怕老和尚偷袭了么!”脑海中善念本身少有的聪明了一回,倒让任松大感意外。当即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准备点上一根。 当打燃火机却未看到一丝火苗的光亮时,任松心中一叹,果然如自己的猜测老和尚那黑火苗能够吞噬一切光线,当下只得摸索着点燃香烟,为今之计,只能借不卜而断的神通,与这老秃子周旋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视不能见 言不能闻 如同睁眼瞎一样的任松此时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觉明老和尚那黑火苗可真够厉害的,虽然他竭力睁大双眼,入目的却只有一片黑暗。手上一阵灼痛,却是香烟燃尽烧着了指头,这一次运气还算不错,抽出的神通正是不卜而断,看来刚才多准备的五六支烟算是没用了。 能够施展自己最厉害的保命神通,他此时总算有了些许底气,看了看周围情形,这怂货索性闭上了眼睛,反正也看不见!竭力回想茶泉附近的情形,再次施展瞬步千里,刚才被老和尚吃光线的黑火给吓懵了,生怕其趁机偷袭,不住的变换着位置,如今想来,自己真够蠢的,干嘛不先挪移到地穴之外,再折返回来救人呢!黑火再厉害也不能照到地面啊…… 想通了这件事,自认为找到办法的任松顿时信心满满,感觉瞬步千里已经动,这怂货再次睁开双目,眼前依旧一片黑暗……“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地穴外面的光芒也已被老和尚的光芒吞噬?他摸索着想要找到茶泉记忆中茶泉的位置,谁知刚走了一步,脚下松软的泥土瞬间让他明白了原由。 自己根本没有挪移出去!依旧在地穴之中,他清楚的记得茶泉附近全都是水泥地面,哪来的泥土!只有下了地洞之后,地面才会如此泥泞。难道老和尚那黑火苗能够封锁空间?这怂货一颗心顿时变的冰凉!最擅长的神通失去了作用,后面自己该怎么办?任松心念转动,只是急切之间,如何能想出好办法…… “干嘛不找别人帮帮忙?”脑海中,善念本身突然提醒道:“我记得那位周哥也被困在里面了,也许……” “行啦!你歇会儿吧!”任松闻言一楞无奈摇头,刚才他已经瞧出,周宏明显和自己差不多,逃命的本事有些,至于其它对敌,救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除非有办法可以破了老和尚的黑焰,否则,这会儿谁也帮不上忙。虽然心中这么想,不过这怂货还张口叫道:“周哥,你在吗?”虽然不能帮忙,但聚在一处总有个照应,以免被老和尚偷袭。 不过,任松一开口,顿时惊恐万分,刚才他明明张嘴说话,却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他刚才一直闷声不响,不是施法挪移就是思索脱身之策,还就真没开过口,此时现没有声息,心中更加慌乱了…… …… 原地连续转了几百个圈子,任松终于走不动了,身体虽然不累,但心中却极为疲惫。从被黑焰笼罩之后开始,眼不能视,口难出声,走来走去只是没人理,原本还担心老和尚突然出现偷袭,谁知等了半天,别说老和尚找不到,连周宏也没了踪影。在黑暗中来来回回的跑圈,如今他已经接近疯狂,难道这才是老和尚那黑火最厉害的地方? 不甘心的继续叫骂了一阵,骂的最多的自然是觉明老僧,可惜自己听不见。黑暗中,即无任何光亮,也无人出声回应,最终,开始还又跳又闹的任松,身上的各种法宝都试了个遍,除了没电的捕鱼器,此时却四仰八叉的躺在原地,看来这怂货也跳累啦!他至少确信了一点,这儿根本就没人! 身上的各种法宝都试了个遍,除了没电的捕鱼器,左轮枪,金书页,阴魂剑拿在手中连影子都看不见,倒是那电击捕鱼器取出来后,勉强还有个影子,偏偏没了电,这怂货把那手柄上的按扭都快摁烂了,一开始那针尖儿上还冒了两下电火,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无计可施的怂货将那捕鱼器的长杆插在地上,坐在一边无聊打起了瞌睡。他已经彻底放开了,眼前这种状况,就算觉明老僧真的杀来,也无所谓了。 就在他渐渐心生绝望之时,一个赤红色的光点突然落在了他的脸上,却是从左侧射来的一道极细的光束。初时这怂货吓了一跳,这红点,看起来倒象电影里狙击枪上的红外激光瞄准镜,莫非有人想爆自己的头?不过看到那赤红色的光线,他猛的明白了过来,这哪里是什么瞄准镜,分明就是小红妹手上那火苗的光芒嘛! “小红妹,小红妹!”心中恍然大悟的怂货急忙高声叫道,虽然根本听不见声音,但总算有了一丝希望。心中欣喜的怂货不住高声呼喊,却始终没有回应,随即猛然醒悟,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又如何能得到小红妹的回应,只怕那丫头也和自己一般,一边高呼一边用火苗照射,只求她能现自己,那光点千万不要移到别处去了。 心中紧张的任松斜着眼睛,死死盯着腮帮上那红色光点,眼见其不处向脑后移动,这怂货急的满头大汗,虽然明知对方听不见,依然忍不住连连大叫:“小红妹,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千万别跑其它地方跑啦!”此时那光点已不知去向,这怂货急的连连高呼:“不要走呀,小红妹,我就在这儿啊!”仿佛那光点便是孙秋红一般。 “别喊啦,任松哥,我听的见!”耳边突然传来小丫头的声音,把满头大汗的怂货惊的一跳。 “别乱动!”女孩儿接着说道:“让我把光线对准你的耳朵上,不然你就听不见啦!” “啊?”任松闻言一楞,连忙停止的动作,复又开口问道:“那我现在怎么办啊,老和尚究竟用的什么招数,把人搞成了盲聋哑,我都快要疯啦!” “我也不知道啊!”女孩儿听他所言,接着道:“任松哥,你把手伸出来,快快,我带你出来!” “呃!”想不到自家媳妇儿还有这本事,任松心中大感意外,平摊着伸出手掌,那红色的光点再次出现,这一回直接跳到了他的食指上。 随着那光点越来越亮,一个黄豆大小的赤色小火苗突然从食指跳将起来,任松终于看见了自己的手脚。不过周围依然漆黑如墨……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小红妹的咒语 “任松哥,快顺着我的光线过来啊!”正当任松举着手中那黄豆大的火苗,四下里乱晃想要看清周围情形的时候,小红妹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哦!”应了一声,始终看不清周围情形的任松按孙秋红的提示,举着手中的火苗,顺着射来的那束红光一路向前,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团隐隐约约的红色光芒。等走的再近一些,便清晰的看见孙秋红的身影正站在红光之中。 心中大喜的怂货,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窜到了女孩儿的身边,见眼前之人真是孙秋红,这才放下心来,心中却大感奇怪。 “咋又皱起眉头了?”对面的女孩儿有些嗔怪的替他揉了揉眉心,又用手在额头上抹了抹,笑嘻嘻的道:“人家网上都说啦,老皱眉头会长褶子的……你该不会想做老头子吧?” “嘿嘿……什么呀!”抬手想要去抓小丫头的手掌,却被女孩儿缩臂躲开,口中还大急道:“小心,别把食指上的火苗弄灭了,不然就找不到了你了……哎哟!” 随着女孩儿的一声惊呼,任松眼前再次一片黑暗,却是刚才他伸手去拉孙秋红,结果食指那一点光芒瞬间熄灭,紧接着这怂货就再一次进入到视不能见,言不能闻的盲聋哑状态。让他大叫后悔!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等多久,孙秋红的红色光点儿再次出现,有了经验的怂货急忙伸手,下一刻,黄豆大的红色火苗再次在食指燃起。 小心翼翼的护着那火苗儿,顺着红色光线再次前行,和刚才一样,走了七八步的样子,孙秋红又一次出现在前方。这怂货心中更感惊奇,火苗熄灭的时候小红妹还在身边,可等再点燃就离这么远啦!这丫头,瞎跑什么啊! 快步赶到女孩儿面前,用没有火焰的那只手将小丫头拉着,口中还道:“鬼意儿女子你瞎跑啥,小心被那老和尚偷袭!” “没有啊?”女孩儿闻言有些谔然的道:“我一直站在这里没动过!不过,那老和尚倒不用担心,他这会儿正和遮天龙王还有李姐打的激烈着呢!” “额!那为啥刚才火一灭,我就到那头去了?”任松闻言一阵迷惑,复又惊道:“你说李龙王和他女儿正和那老秃子干架?他们看的见吗?” “当然能看见,我把一大半火苗都分给他们了!不然,也不会找你找的这么困难……”女孩闻言一脸得意的道:“只要有我的火苗在,他们就能看的见。” 看任松依然一脸糊涂,女孩儿接着开口讲起了刚才所生的事…… 却原来当彩雾升起来的时候,不光外面看不清雾中情形,就算里面也是伸手不见五指,任松就是在满眼五颜六色中摸了出来,其实他本来是想找到孙秋红的所在。结果误打误撞,反倒溜了出去,其余几人却没他那般的好运,小丫头孙秋红在里面寻来寻去,只是找不到出去的路,却与清醒过来的遮天龙王和他的女儿李玉宁碰上了。 本来地穴并不宽阔,那彩烟遮盖的空间虽大,但却不过十来米的距离,也不知究竟是何原因,他们三个在里面摸了许久,就是出不来…… 直到整个地穴突然变暗,原本那龙女用来照亮的夜明珠瞬间再无光华,而老龙王也瞬间没了踪影,倒是牵手而行的两个女子不曾走散。见周围一片漆黑,见识颇广的龙女李玉宁,一眼便认出这是魔道的至高法门之一,大黑天魔火。 据说这法门极为厉害,修行者一旦修出黑焰莲花,可以斩人六觉,让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言而无声。除非是六觉圆通的大菩萨,否则休想出此黑天。不过龙女却有些奇,陷入其中的人都会失去六觉,为何自己和孙秋红却始终能听见对方说话。她自问无此本事,怎奈孙秋红又是个一知半解的小糊涂。问了半天也搞明白。 杯来听龙女说的厉害,有些怕黑的小丫头急忙念咒点起了自己手指上的火苗,谁知她念咒施时无意间松开了龙女的手,结果等火苗照亮周围,李玉宁也没了踪影…… 傻了眼的女孩儿,四处搜寻,却始终未见一人,害怕之下忍不住放声大哭,谁知正泪如雨下之时,却听见有人在耳边念咒,待听了两遍却惊奇现,那咒语正是当初从老和尚觉明处听来的大光明咒。 也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只能记住前三个字的小丫头这次居然一口气记住了七个字,当她带着眼泪花儿将这七个字念出来的时候,脑中一声闷响。眼前的世界大不一样,她不仅清晰的看见了不远处的龙女,还现了正在一边四处搜寻的李龙君。不仅如此,她的心中也多了数种这火苗的运用施展法门,让女孩儿大为欣喜。 用救任松的方法,将他们父女二人救下,原本正打算一同去找其它人,谁知刚走了两步便碰到了循光而来的老和尚觉明,当看到龙女李玉宁时,暴跳如雷的老和尚当即对他们父女二人出手攻击,已从孙秋红口中知道觉明老僧不是好人的龙王父女自然也不会客气,双方当场战在了一处。 眼见老和尚突然变的如此凶狠,连假装高僧的风范都没了,心中无限担心任松的小丫头,当即将手中的火苗分出一大半给龙王父女点上,自己复又四处来寻这怂货。 只是她那火苗的光芒极暗淡,所以只能看到周围十步左右的情形,走了也不知多久,总算在此处找到了任松。 听到小丫头的话,一旁的怂货大感惊奇,复又问女孩儿的火苗为何能破那大黑天魔焰。女孩儿连连摇头,只说不知。 不过她随即又道:“对啦!任松哥,那李龙王说,大黑天魔火本来只有遮闭人的六觉的神通,这地穴里虚空错乱,却是因为刚才不知谁打断了二龙祭,这里的虚空会越来越动荡,让我找到你们后,会合他们赶紧离开,这里……已经很危险了,比地震还可怕!”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找人 跑路 “啊?”不得不说,虽然没有分别三日,任松对自家小红妹却已是刮目相看了,原本以为在灵官老爸的调教下,自己对修仙这个职业已经算的上精通了,谁知听到小丫头刚才一通云山雾绕的专业名词,这怂货顿时又有些懵了…… “那个……小红妹!”这怂货眨巴着眼,盯着自家预订的媳妇开口问道:“虚空错乱是什么意思?” “哦?我也不知道啊!”小丫头瞪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说道:“我只是听李龙君这么,可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笨大姐啊!虚空错乱就是象刚才你救夫君时的样子,只要火苗一灭,他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小蜃龙有气无力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把任松和孙秋红均吓了一跳。这小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 从孙秋红滑雪衫左侧的衣兜里,一颗小小的龙头突然探了出来,倒把女孩儿吓了一跳,吃惊道:“你这小鬼,怎么跑我兜里来的?” “姑姑把我送进来的!”金色的眼睛半睁半闭,看起来极为无力的小蜃龙气喘吁吁的道:“大姐啊,我们赶紧离开吧!全身皮肤干的要死,我觉的,我真的需要再抢救一下!……” 见她这副模样,任松突然想起自己背上的水缸,被吊上树的时候已然没了踪影,记得以前龙女李玉宁说过,这小鬼绝不能离开无根之水,如今这情形显然不是装的! “都怪夫君……上次弄那么多好吃的骗我!结果跳出了他的眼睛,这下……真的要完啦!”半睁的眼,小蜃龙接着抱怨道。s 任松闻言一楞,随即明白这小鬼所言之事,不由一楞,说起来这事儿起因却是那龙女要自己去救李龙君,所以骗小家伙去吞吃那五雷正心符,结果等小蜃龙从自己眼睛出来,却发现是他们家的公主……怎么看,这事儿都象他们一家子在自做自受…… 苦笑的着摇了摇头,对小家伙道:“你先忍着点吧,等出去我便替你去寻那无根之水!”小蜃龙点了点头,便又缩回了小红妹的口袋里,看样子是真的不行了,不然以其性格,肯定宁可在任松身上呆着,也不会跟着孙秋红的。 握着小丫头的手,任松举着食指上的火苗,二人向前继续寻找其它人,此时狐妖肖恬恬,蛇怪常春红还有那位龙宫女婿周宏均不知下落,自然要将人找齐方能琢磨脱身之计。 不过虽然有火苗照明,眼前的情形依然不容乐观,除了身周数尺之地,其余的依然是一片漆黑。二人不知走了多远,只是找不到其它人的下落。但因为身边有人陪着,现加上可以视听,任松至少不会象刚才那般慌乱。二人边走边聊,任松说起了彩烟升起后外面的情形,周宏与老和尚的争斗,以及飞龙老爹留给自己的神奇捕鱼器…… “哎呀,糟啦!”刚说到补鱼器,这怂货惊的跳了起来了,他此时才想起,刚才光顾着等小红妹的救援,居然把那宝贝给扔到原地了!那等威力无穷的物事自己居然给忘了…… 心疼无比的怂货只对孙秋红说了一句:“咱们快回去!”便拉着小丫头再次回身狂奔,女孩儿初时不明就里,等听到任松的解释,也慌了神,一边跑一边哭笑不得的道:“哥呀,你可真是个马大哈……” “等等!”小丫头话还没完,突然停住了脚步,凝神望着左侧道:“那边好象有人!” “呃!”任松闻言略一思量,最后还是拉着女孩奔她所指的方向走去,虽然捕鱼器很重要,但那是认主的东西,反正别人也拿不去,搁一会也无甚要紧。 现在最要紧的,却是将其它人都找到,想办法逃出去,这怂货一边走一边暗自盘算,小红妹看到的人影,最好是肖恬恬,被自己修炼了那么久,如果死在这里就可惜了…… 至于其它人,碰上了就帮,碰不上拉倒,他心里甚至有点埋怨孙秋红,把火苗分给老龙王和龙女干嘛啊,害的现在走路都困难!不过随即又想到,若没有这两条龙帮忙挡住老和尚想要逃走还真容易!看来小红妹做的也不算错!…… 心中正自算计,却听脑海中善念一声怒喝:“混蛋,你怎么恁般无耻?还有没有一点善意和同情心?就算遮天龙王他们一家人和咱不算太熟,可那条蛇帮了咱们许多忙,你怎么连他都不管!” “善意?同情心?不都在你那么!”正自前行的任松随口在心中应道:“别忘了啊,本身!我是任松的恶念,怎么会有善意……”他正自在脑海中嘲笑善意本身。心头猛的生出警兆,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打中自己的脑袋,可……周围没东西啊,这怂货正自奇怪,刚一楞神却又猛然醒悟,一把按着小红妹的头,二人一起蹲伏了下来…… “呜!”一声尖啸,一个巴掌大的乌黑鳞片从他们头顶一穿而过,高度顶多到任松脖子,让这怂货心头发寒,幸亏刚才抽出了不卜而断,不然的话,二人的脑袋都没了。自己倒还罢了,尤其小红妹,她可是活生生的凡人啊…… 刚想到这,这怂货突然一顿,心中猛的想到,自己这具肉身其实也是凡人之躯,虽然不卜而断的神通非比寻常,但并非没有失误的时候,此时要应付地穴里的一众神魔鬼怪,却着实不方便的紧,倒不如换成鬼仙身体,再将那化实为虚的神通抽出来,岂非大妙! 不过,有了化实为虚,不卜而断的神通就没了,他与本身不同,善念本身抽烟,神通皆可以积攒,要是运气好,四根烟就能把鬼仙四大神通全都施展出来,而自己却不成了,除了已经悟通的瞬步千里之外,其它的神通却只能选择一种,抽了化实为虚就不能用不卜而断,用了不卜而断就使不了不药而医,总之,一次只能用一种! 想到此处,这怂货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可惜你当不成魔子了 到底是不卜而断还是化实为虚,跟着小红妹继续前行的任松正自犹豫不决。却听身边的孙秋红连声叫道:“任松哥,快些,是李姐还有老龙王正和老和尚打的厉害,咱们去帮忙,用你的小手枪给他一家伙!” “什么小手枪,那个叫左轮!”听到女孩儿的话,任松有些郁闷的答道:“怎么会碰上他们!”其实刚才见那鳞片飞过,他就已猜测到是遮天龙王父女了,原本还打算想个法儿骗小丫头离开,谁知人家却早已瞧见了。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不过这怂货还是跟着孙秋红继续前行,看着眼见一片黑暗,这怂货忍不住问道:“小红妹,你真的能看见么?” “当然啦!”女孩儿一边走一边笃定的说道:“就在咱们前边不远的地方,啊呀!老龙王手上好多的鳞片,他又没变成龙,怎么会有这东西?李姐的渔网也好厉害,可惜!只差一点儿” 听到小红妹的言语,任松心中有些无奈,想不到小丫头的视力这么好!无奈一笑,这怂货故意打岔道:“什么变成龙啊,人家那是现原形,再说了,那鳞片本来就是他身上的东西,不管变不变龙人家都能用,你这傻妞”刚说了几句人,任松只觉得眼前一片豁亮,他终于也看见了龙王父女和觉明和尚。 在小红妹火苗的照耀下,任松终于也看见了遮天龙王和他女儿李玉宁,不过如今情形显然不妙,虽然老龙王的黑鳞片声势浩大,而龙女手中的渔网威力也是不只是并没有什么用!二人看起来已是伤痕累累,尤其李玉宁,身上雪白的裙子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对面的觉明老僧此时正盘膝而坐,脸上神情狰狞,咬牙切齿的看肯面前这对儿父女,等任松他们刚刚走近,老和尚又将脸转了过来,一见是任松,不由冷笑道:“妙极,妙极,正主儿又来了一个!老衲会挨个儿送你们下地狱!” 嘻嘻一笑,看着神情愤憎的觉明老僧,任松开口道:“老秃子,你错了,别人下地狱我可不会!” 老和尚一楞,随即冷笑一声道:“倒也不错,别人魂入地狱,你却是魂魄飞散,妙极,妙” 他一言未完,一道灰蒙蒙的光芒已然打到了身上,觉明老僧抖了抖肩膀,摇头道:“小鬼,这种小玩艺莫在老衲面前使”他还没说完,任松身边的孙秋红将手一甩,一朵朱红色的火花向他缓缓飞了这去,与此同时,李龙王的黑鳞,龙女的渔网外加任松的子母阴魂剑,一齐奔向盘坐地上的觉明老僧。 灰色的光芒突然大亮,紧接着,原本坐在地上的老和尚突然没了影踪,半空中还可以听见他的怒喝:“啊!怎么会这样?” 此时,老和尚原来盘坐的地方,横卧着一只灰色的大老鼠! “啊?”别说觉明老僧,就连任松自己都有些懵了,记得他以前曾用此枪对付过老和尚,可是压根儿就没什么效果,所以这怂货刚才和老和尚动手之时,根本没想过要用枪,刚才不过是因为小红妹提及,原本这一枪纯是为了给小丫头升级版的火苗作掩护,谁知 因为觉明老僧突然变成了老鼠,众人放出的法宝尽数扑空,几人急忙运行操控之法,纷纷指挥法宝向老鼠砸去。结果,那老鼠全身皮毛不知为何,坚硬的令人发指,无论是老龙王的黑鳞片,还是孙秋红的小火花,均不能在其“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倒是龙女的渔网一击建攻,将那老鼠收入,正要收回之时突然手中一轻,网中的老鼠居然钻出来跑了!等收回网再看时,却见上面多了一个大窟窿,从断网上的牙印来看,明显是刚才那老鼠咬断的! 下一刻,老和尚再次从左边现出身形,神情古怪的看着任松说道:“有趣,有趣,不愧是传承魔子,只修行了几天就懂得了炼宝之法,居然自己将这法宝的威能又提升了数阶!可惜,可惜!” 不知为什么,如今的任松一听到“传承魔子”这四个字就心头冒火,瞪着那老和尚喝道:“够了!老秃子,老子没有什么传承,更不是什么魔子,趁早些闭嘴吧!” “哈哈哈!”对面的老和尚缓步走向众人面前,一阵狂笑之后冷冷说道:“老衲刚才可惜的,就是你当不成魔子啦!”说着,老和尚怨毒的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又道:“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不等他说完,任松的小手枪中再次射出一道绿色的光芒,他此时已经想起,初到南沙河时,自己被一个少年追杀,开始左轮枪根本没用,后来这少年的大哥出现,随手在自己的左轮枪上做了些手脚,结果那少年便被击中了。 当时,看人家只是随手一握,这怂货还以为那位大哥只是在枪上装了专门对付他弟弟的东西,刚才听老和尚一说,才明白那少年的大哥居然将这法宝连升了数个阶位。他心中震惊之余,也不免有些害怕,也不知那两兄弟究竟是什么来头,如此深不可测! 不过,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考虑那位大哥的问题,即然左轮枪能对付觉明老僧,这怂货当然不会客气,一边扣动扳机,这怂货口中也嘻笑着道:“我说老秃子你不是打算拜我为师,要做魔界的孙猴子吗?怎么还没开始,就打算弑师叛变啦?” 他刚说第一个字,绿色的光芒已然飞射至老和尚的面门,不过却不知这老家伙用了什么手段,那绿光在他面前一尺处突然一顿,然后带着一溜淡金色的光芒飞射到了一边。 不过对面的任松并不惊慌,刚才这老和尚被变成老鼠,却还敢露面,明显是有备而来,当下这怂货连连扣动扳机,不过一句话的功夫,灰白绿,黄紫蓝至少有十余道光芒打在了觉明老僧的身上。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明明回头是岸 一片漆黑的地穴里,灰白绿黄紫蓝,各种光华连连从任松的金色左轮中射出,不断冲向对面的老和尚。s 不过让这怂货感到意外的是,老秃子身上如同罩了一个……玻璃罩子!不对,应该是镜面罩子!刚才连放十余枪,他已经瞧出,那些光芒每次接近老和尚的身周,就如同碰到棱镜一样被折射了出去,根本无法击中他。 “呵呵呵,好狠毒的小子,不给对手喘息之机,真正是修魔的好苗子,可惜呀,可惜,你们若不破坏老衲的大计,就算真的拜你为师又何妨,如今么……娃儿,命不好莫怨别人!”对面的老和尚说着,又向这边迈出了一步。 当他脚抬起的瞬间,任松只觉得呼息一滞,所有的一切好象都停顿了下来,心不再跳,血液不再流,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肝肾肺胃,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止了工作……偏偏这老秃子故意减慢速度,那一步走的比太空步还要慢了许多,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脚一寸一寸这怂货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 “蓬!”一声响,老和尚这一步终于落了下来,任松总算全身一松,胃里翻江倒海,让他只犯恶心,咕咚一声,身边的小红妹瞬间倒地,同时还能听到龙王父女干呕的声音,而就在小丫头倒地的一瞬间,原本还算明亮的地穴瞬间黯淡了一大截。 眼见孙秋红倒地,大惊失色的任松急忙俯身查看,发现只是昏过去了,身体并无大碍之时,方才松了口气。 “咦?居然没死!”对面,老和尚发出惊异的声音,其实刚才他那一招摆明就是冲孙秋红去的,这小丫头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有照亮大黑天的本事,若不能一招要了她的命,自己就只能以一敌多与任松及龙王父女硬拼,若能除掉她,任松等人散落四方,一个个单独偷袭可就方便多了。 所以,发现女孩儿并未自己凝神法杀死,不由有些意外。他这凝神法本是多年苦修的魔道法门,原本有滞体,固魄,静魂、凝神四阶。虽然修炼多年,却只悟到第二阶固魄。故而刚才任松等感到身体各处再不运转,不过是滞体固魄所导致的。 不过他们运气已是不错,幸亏老和尚不兽修成静魂,否则一步踏出,魂魄悄然没了动静,所有人只有变成植物人一个下场。不过即便是第二阶,众人也觉得甚是难熬。s 心中暴怒的任松不等他踏出第二步,手中的左轮枪再次连连射击,刚才虽然没有效果,不过他也发现了老和尚的破绽。虽然那镜面罩子的确将自己的光束全都折射了出来,但每折射走了一道光线,这镜面自己也会随着光线出现一道淡金色的划痕,如此看来,这罩子也非那般结实,只要不断的射击,肯定可以将其打破。 心中如此想,手中自然也是不停,各种颜色的光线不断射出,在那罩子上留下的划痕也越来越多……不过,对面的老和尚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皱着眉头看着不断射向自己的光线,突然冲任松诡异一笑…… 被他笑的心中发毛,正自盯着老秃子暗自戒备,任松突然觉得腰间一紧,然后便被一个巨大的黑色树枝捆绑着扯到了半空,连手上的金色左轮也被夺了去。直到此时,这怂货才想起那突然消失的黑色桂树。 心中连骂那老秃子狡猾,看来自己战斗经验还是太少,刚才只顾着对付老和尚,却不曾留意身后,现在真正是追悔莫急。不过,今天注定是这怂货买后悔药的日子,当看到倒地的小红妹也被这老桂树一起吊起来的时候,任松心中当真不知是何滋味。 此时他最想不通的就是,自己的不卜而断的神通并未失效,为何这桂树抓自己的时候,心头却毫无警兆。越想这怂货越觉得古怪,却又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呵呵呵!任施主……你一定很奇怪,为何不卜而断的神通不能起效?”一脸诡笑的老和尚突然在下方说道:“其实,很简单,月宁根本没想杀你,而是想……救你们!”说到后三个字时,觉明老僧猛的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却不象刚才那般缓慢,而是极为迅捷。也让任松终于知道,刚才碰到老和尚的超慢太空步有多幸运。 几乎就在觉明老僧一步踏出的瞬间,“卟卟”两声,遮天龙王父女口喷鲜血倒地不起。那李龙君看起来还勉强好些,龙女李玉宁却是全身皮肤寸裂,鲜血,从全身的裂口处流了出来,不一会便在她身下汇作一条小溪…… “二妮子!”看到女儿情形,老龙王一声悲呼,可惜原地挣了两挣,只是站不起来,眼见龙女双目大睁,喉头咯咯作响,却又因为龙族身体强悍,一时半会断不了气,那龙王急的都要疯了,一声咆哮,一条黑色的巨龙现出身形,虽然此时威严全失,只能无力的趴在地上,不过那龙尾总算能碰到自己的女儿了…… “阿弥陀佛!”眼见龙女就要死了,对面的觉明老和尚似乎再次恢复了那慈眉善目的高僧形象。看着那黑色巨龙抱着一息尚存却又绝无生理的女儿呜咽,老僧宣了一声佛号,叹息一声道:“李道友,其实贫僧也不曾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原本只是借贤侄女完成二龙祭,虽然伤些元气,却绝无性命之虞……惜呼……” 说到这,老和尚用手一挥,将李龙君打出的无数黑鳞尽数定在半空,方又接着叹道:“人总是学不会珍惜眼前,明明回头就是岸,偏要前行彼岸去寻死,呵呵呵!善栽,善……!” “去你妈的!”对面的黑色巨龙一声暴喝,猛的将口一张,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被其吐了出来!却听那巨龙冷冷说道:“贼秃,我知道地藏王赏了一颗珠子,你凭着那玩艺儿挡住了任小哥的枪,现在老子这也有一颗珠子,你说我能不能用它换女儿的命!”言语未完,那珠子瞬间化作赤红色…… “善栽!善栽!”看着那珠子的颜色,老和尚眉头连跳,似乎有些惊骇道:“怎么,道兄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遇月桂仙 被吊在树上的任松看着老龙王手中那颗古怪珠子,除了颜色有些发红之外,看起来就象一颗葡萄大小的玻璃球,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却不知那老和尚为何如此害怕,心中正疑惑不解,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龙珠” “啊?”正凝神观看下方动静的任松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却听那女子又接着道:“莫吵,莫吵,任公子不记得妾身了吗?” 听到这句,吊在树上的怂货终于记起这女子是谁了,不就是四大妖仙里的月桂仙吗!好象现在自己就被她吊在空中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色桂树,任松苦笑道:“月大仙,我哪敢忘了您呀!” “嘻嘻!”却听那女子一声轻笑道:“小女子以树为桂,叫作桂月宁,你该叫我桂大姐才对!” “哦!桂大姐,你有什么事吗?”虽然不知道这位月桂仙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任松清楚的知道,这位原来的四大妖仙之首早已成了觉明老和尚的傀儡和帮凶,自然不愿受其嘲笑,更不想与其有甚交集。 “呵呵,小女子哪有什么事!”月桂仙如虚似幻的笑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却听她接着道:“不是公子想知道龙王手中的珠子是何物吗?我来告诉公子,此乃是遮天龙王的龙珠而已。” “龙珠?”虽然并不愿和这妖仙多做纠缠,任松还是有些新奇的道:“莫非就是那种集齐七个就能实现愿望的玩艺儿?” “实现愿望?”这回轮到月桂仙糊涂了! “没看过七龙珠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怂货接着扯道:“收集七颗珠子,就能召唤神龙,然后便可以请神龙实现自己的愿望啊!” “这”一阵沉默之后,月桂仙的声音又一次在任松的耳边响起:“龙珠确是至宝,不过却不能实现愿望,我只听说极西之地的灯神可让人如愿” “不行啊?”听到这话任松似乎很失望,他低头看着那伸着前爪,高举龙珠的黑色巨龙奇道:“即然如此,那老龙王又凭什么相信这珠子能从老秃子手中换女儿命!” “老秃子?”身后的桂树一阵沙啦啦乱颤,最后满是笑意的答道:“想不到公子替主人起了这么别致的一个名儿!” “主人?” “不错,如今这都天兵符宝书页已被主人炼化,变成了都天魔神宝书页,而我自然也成了主人的奴仆!”虽然月桂仙这段话说的很平静,但任松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恨意。 “你”想想月桂仙的遭遇,任松不免有些歉然,如果不是自己将其收入书页,又将书页送于觉明老僧,她绝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呵呵呵,没关系的!”仿佛知道任松的想法一样,却听月桂仙接着笑嘻嘻的说道:“这是主人替我寻来的木鬼身躯,虽然我并不喜欢,不过其实很有用!” 不知是不是听错了,每当任松听到她说出“主人”二字时,总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呵呵呵,其实任公子你确实很聪明!我之所以寻你说话,就是要告诉公子,龙王那珠子,真的不能救他女儿的命!”月桂仙接着在耳边说道。 “呃!”正好奇那老和尚从何处弄来的木鬼,结果还没开口问,就被这妖仙把话题拐了回去,却听那月桂仙接着说道:“公子莫要再打岔,且听妾身说完。此事关系到你和孙姑娘的安危,切不可等闲视之!” 听月桂仙说的甚是严重,任松顿时没了闲聊的心思,静静的听那妖仙接着说道:“但凡龙族,口中皆藏有龙珠,此物本是其精华所凝,神通所在,一旦失去了龙珠,这巨龙也就没了道法神通,顶多也就是个普通的巨兽!” “看来这珠子挺值钱啊!”听到这儿,任松忍不住又插话道。 “呵呵,此物可不能卖!”月桂仙诡异的笑了一声,接着又道:“因为这珠子须要巨龙精魄方可存活,所以绝不可能离开龙口!一旦此物从龙口中掏出时间过长的话,它就会发红” “这我已经知道了!”低头看了一眼,老龙王手中越来越红的珠子,任松笑吟吟的回答。 不过那月桂仙却没有理会他说的笑话,而是自顾自己的说道:“不仅颜色变红,还会越来越来越热,最后化作一团火海!百里之内,皆作齑粉。公子以为如何!” “吼!”正一笑嘻嘻开玩笑的任松,听到最后,那句“红艳艳的其实很好看”彻底憋在了喉咙里,干咳了几声,这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会这样?” “具体为何,妾身却不知道,只知龙珠一旦离开龙口三刻钟,就会炸裂!百里之内,再无生机”月桂仙接着在耳边答道。 “怪不得老龙王会拿这个来威胁老秃子!”看着下方李龙君那越来越红的玻璃球,任松无限感慨。谁会想到在童年一直被认为是许愿机的东西,原来是颗小号的原子弹。而此时老龙王的角色,压根儿不是献宝救女的软弱父亲,而是西方某个满脸胡子的阿拉伯大叔 “可是,老龙王弄错了!”月桂仙接着说道:“二龙祭被打破,虚空混乱,千年以内那位魔尊根本无法降临世界,主人的复仇大计被毁了,所以他现在最盼望的便是解脱!” “什么?!!!!” “所以,现在主人并非真的害怕,而是在故意激怒龙王快些引爆龙珠!”月桂仙接着说道。 “真的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桂大姐?”听到月桂仙的话,任松大感吃惊,不过她必竟是老和尚的帮凶,天知道是不是觉明老僧派来忽悠自己骗龙王停手的。 “任公子,你也不必疑心太重!”似乎对他心中所想了若指掌,月桂仙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却听她接着说道:“本来妾身为主人控制,受想行识,皆不能自主。而就在刚才,他却减弱了我的精神控制,如今,至少有一多半的意识,是受我的控制!”耳边,月桂仙柔柔的说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老和尚的心理疾病 “恭喜,恭喜!桂大姐,你就要恢复自由了!”任松此地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漫不经心,眼睛死死的盯着下方,口中随口说道。 “是啊,主人想要一了百了,不过特地开恩,让我提前逃走!……所以,任公子,我劝你还是快些带着这女孩儿离开吧!”月桂仙接着在任松的耳边说道。 低头看了一眼疯狂的老龙王,又看了看那眯着眼睛站在原地的老和尚,任松心中大感着急,在树上大声吼道:“李龙君,千里别用龙珠,老秃子现在想寻死,就等着你把那珠子引爆呢!” “嗯?”下方,黑色巨龙闻言一楞,却不曾抬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老和尚,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真的么?” “真的!”树上的任松接着说道:“他因为二龙祭破了,魔尊来不了啦,为了报仇所以要激你引爆那珠子!” “哼!做梦!”听到任松的话,黑色巨龙一声怒吼,张嘴便想将那珠子吞入腹内,而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刹那,老和尚动了,却见他瞬间来到李龙君的身边,在夺下飞往他口中龙珠的同时,在其肩上火焰根上轻轻一弹…… 原本那火焰是孙秋红用自家赤火做出的照明工具,不过除了照明之外,这火焰还能将众人从各个虚空联结起来,此时突然熄灭,只一刹那间,老龙王整个人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却见觉明老僧一抬手,将那龙珠也掷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 “这!……”有些傻眼的看着下面的情形,任松心中大叫不妙,刚才好象上当了啊…… “呵呵!任施主,你上当了!虽然二龙祭被毁让人心如刀绞,但老衲在这世上还有许多事做,如何能一了百了,哈哈哈!”下面,觉明老僧双手合什,对树上的任松诚肯说道:“即然月宁已然成了我的奴仆,自然一切都要听从老衲的吩咐!”他一边说着,一边缓步来到气息奄奄的龙女身边,一抬脚……将其肩上的那n赤色火苗踢灭。 “王八蛋……你还是人不!她还有个在襁褓中的孩子啊!”虽然恶念分神有时候并非好人,但老和尚刚才的行为确实让其心中甚是不舒服,忍不住开口骂:“老秃子,你的心肠咋就这么黑呢?” “善栽!善栽!”慈眉善目的觉明老僧眯着眼,看着树上吊着的任松笑道:“其一,老衲确实非人,公子不可不查。其二、多谢施主提醒,那娃儿老衲自然会斩草除根,其三,自打当年老衲的肉身被剥皮拆骨之后,漫说是心肠,就连全身的骨肉都被那些良善百姓们架上柏树支,熏成了黑沉沉的腊肉,呵呵!” “额!你不是把剥你鳞片的天香阁老板给夺舍了吗?就算有仇也报了啊!”任松听到此言,忍不住开口道:“难道这还不够?” “善栽!善栽!”听到任松的话,老和尚一声长叹,接着说道:“看来施主当日在贫僧的梦境之中,看了不少东西!” 见任松嬉笑不答。老和尚也不生气,而是接着说道:“如果仅仅是这样,报仇自然是够了,不过老僧并非为了这个,虽然前世为妖,但老衲自问一生不杀生,不作恶,一心苦苦修行,功德也不是没有,灾劫也都一一经历过,明明霞举飞升,却死在了人间凡兵之手,呵呵呵!这命运……这造化!这方世界……大不公!” “所以你就打算报复这方世界?”任松在树上摇头叹道:“老和尚,那是终极bss干的的活儿,我看你有些不象啊!最好回头是岸吧!” “岸?”说到这,老和尚连连摇头道:“这世界,根本就没人愿意上岸!”说着,他神情肃然对任松叹道:“施主又错了,老衲从未想过要报复这世界,当年皈依地藏王菩萨之时,贫僧就曾许下宏愿,要渡众生齐登彼岸!” 老和尚此时越说越激动,突然盘膝坐下,略一平静,最后满脸慈悲道:“我佛曾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叹众生,弃了手中刀,却往心中藏,终了想坐莲花台!我佛又言,回头是岸,却怜众生,明知是岸不肯上,都道水底有黄金,焉知不是罗刹骨?”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老和尚明显没有找对人,压根不明所已的任松忍不住怒道:“老秃子,能说人话吗?” “善哉,善哉!人话施主就更听不懂了!”对面的老和尚一脸微笑,淡淡道:“人,天生就是贱骨头,欺善怕恶,不怕德行约束,只惧王法刑具。行善必贪生,作恶却忘命!尤其现如今,人人都弃了善,却因人善受人欺,个个都想作恶,只为恶人鬼神怕。佛法何等慈悲,却无一人珍惜,即然如此,不如请魔尊出世,让你们领教一下,什么叫做真恶!” “你够了!”任松突然做了一个呕吐的样子,让树下的老和尚一阵谔然,不等他开口,却听任松接着说道:“真够了!不就是前世遭受不公,心中不满之下报复社会嘛!至于说的这么高尚吧!老秃子,其实象你这种得了心理疾病的人挺多的!建议到外国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干嘛到外国去看心理医生,咱中国不是也有吗?”身侧传来孙秋红的声音,小丫头昏迷了许久,此时悠悠醒来,第一句就听见到外国看心理医生,忍不住插言道。 “这笨丫头,咋这么傻!没看老和尚心理扭曲的厉害,动不动就要报复社会,中国的医生不行,把他弄外国去,治不好,也只能祸害外国人!”任松盯着女孩儿,笑嘻嘻的说道,眼见小丫头安然无恙,这怂货眉眼之间,全是笑意。 “老秃子,为师劝你一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有些事,不要乱套大道理。怎么说人家地藏王待你也不薄,你就别给各路佛爷扣屎盆子了好不好!” “呵呵,善哉!”树下,老和尚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说道:“任施主,你也莫要浪费时间了,它在我这里,已经回不去了……”说着,老和尚举起胳膊,他的手中,却是一只闪闪发光的小左轮……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入魔的月桂仙 看着老和尚手中的小手枪,任松心中一阵失落,刚才和他饶舌了半天,就是打算能够召出左轮打黑枪,谁知早被人家看穿,连手枪都被夺了去。看样子,这一回真是凶多吉少啊! 把玩着手中的左轮,觉明老僧此时看起来十分得意,瞧着任松笑道:“施主不必惊慌,老衲暂时不会取你与这小丫头的性命,大可放心!”他初时因为二龙祭被毁,暴怒之下杀心大起,此时心思清明过来,虽然依然不会放过任松等人,但却不会似刚才那般明火执杖。 祭礼毁坏,虚空破碎,如此大一口黑锅,自己一个纠察尊者肯定是背不起的,更何况本来还隐藏着魔修的身份,一旦被发现,只怕魂飞魄散都是轻的。原本觉得,只要二龙祭成功,魔尊现世,自己无论做了什么都会有人庇护,如今却不得不另做打算。 更何这方世界亏欠自己良多,岂能轻易说去!但如果不想死的很难看,就得有人帮忙把眼前这口黑黝黝的大锅给背了,而且这背锅的家伙还必须腿够粗,脊梁够硬!而这锅,更要背的理直气壮,背的一众天地神灵挑不出毛病来,自己这纠察尊者才能安心的当下去。 所以,在老和尚看来,这世上能够背负此罪名的只有任松,堂堂传承魔子,接引魔尊现世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偏偏法力不高,所以导致祭坛爆裂,此处虚空也尽数破碎,自己带着前世好友前来阻止,结果却是迟了一步,铸成大祸。 这理由王灵官来了也没错处挑。再加上任松身边那个看不出来历的小丫头,小两口一起,就算是玉帝大天尊亲自断案,也绝对会相信。幸亏毒龙那家伙,在这里施展了魔道遮蔽法门,无论神仙魔妖,,如今无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再 “沙沙沙!”一阵树叶的轻响打断了老和尚的思绪,他原本就有些心神不宁,听到树叶响声更觉烦燥,便在心中喝令被变作奴仆的月桂仙莫吵。谁知一声令下,神魂却是一空,原本束缚那妖仙用自己神思所凝的锁链,不知何时被尽数斩断,自己根本感觉不到桂月宁的存在! 大吃一惊的老和尚急忙抬头,却见面前那颗巨大的黑色桂树早已没了影踪,此时那处倒有三个人影,定睛观瞧,左边的是任松,他身侧是女孩儿孙秋红,而最右边却站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 这女子不仅黑衣遮体,露在外的皮肤也是黑黝黝的,倒是两条紫眉赤目外加青绿色的嘴唇极为惹眼,看起来妖娆之中又带了几分邪异。 “月宁!你”老和尚看着那黑衣女子似乎非常吃惊,楞了半天才又说道:“你怎么挣脱渡种御奴诀的?” “渡种御奴诀?”听到此言一旁的任松先是一惊,随即又笑道:“老和尚,原来你是鬼子母那老萝莉的门下啊!” 觉明老僧闻言一晒,却未回答,而是满脸紧张的看着那黑衣女子。 “唉!”身穿黑衣的月桂仙一声轻叹,赤红色的双眸盯着老和尚看了一会,最后才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用魔道之法替我找来这木鬼之身”说着屈身一福。 不等觉明还礼,却听那妖仙接着沉声说道:“可叹我苦心修行,眼见已踏入仙途,最后却沦入魔道,千年功果尽毁,却也是拜你所赐!”其实她树身已毁,只余元神,修仙之路早已断绝但究竟依然是在仙家门下,就算将来兵解轮回,重头修起,却也不是没有成仙的机会。 而如今被老和尚指使化魔,道法尽失,魔气四溢,终身再不能踏入仙门,数千年的希望憧憬尽毁于此,即便未曾入魔只怕也会心生怨恨,更何况如今化身为魔。看着眼前的觉明老僧,月桂仙心中生出无数怨恨,一声怒喝,合身扑了上来,与老和尚斗在了一处。 其实以觉明老僧的法力神通,根本不需近身格斗,只要一个咒语便可让这妖仙粉身碎骨,渡种御奴诀本是魔道顶极的法门,如何没的克制奴仆反噬的办法。不过都太过霸道,若换作别人倒也罢了,偏偏是月桂仙!老和尚如何下的了手。 不过,即便如此,二人斗了十来个回合之后,觉明老僧逐渐占了上风,月桂仙却渐渐不支。 虽然她是修行千年的妖仙,但自古以来,修行最速的却是人类,妖魔修仙均进殿缓慢,老和尚的前世白蟒真人原本就修行千年,转世为人之后,再次修行佛法,进步之快,却非妖类可比,而身亡之后又为地藏王收留,修行的本就是这世上正宗的佛家经文,无论修为本领早已全面超越了野路子出身的月桂仙。 眼见月桂仙不支,一旁的任松心中大急,自己和小红妹是死是活,就要看这位妖仙的本事,若不能干掉那老和尚,大家均是死路一条。想到此处,眼见老和尚越战越勇,这怂货哈哈一声大笑道:“觉明大师果然了得,都做了神灵还这般龙马精神!” “善哉,任施主此言何意?”觉明老僧闻言一楞,开口刚闻了一句,胸口顿时被月桂仙中踢了一脚,嘴角一阵抽搐,还没缓过劲儿来,却听任松笑道:“渡种御奴诀啊!老秃子,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修行过啊!” “小子,闭嘴!”这一次开口的却是月桂仙,却见她扭过头,目光狠狠的扫过任松,险些被老和尚击倒。不过这娘们儿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一击,反而对任松继续喝道:“小子,闭上你的嘴!” “呃!”听到月桂仙的话,任松还没回答,却听老和尚一声轻叱,已然将月桂仙的两只手腕尽数扣住。看了一眼这个原本深爱自己的女子,如今赤红的目光中尽是仇恨之意,觉明老僧额上的皱纹瞬间加深了三四根。 死死抓住在怀中拼命挣扎的妖仙,老和尚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抬头看着半空骂道:“王善,你这奸贼,再不出来,老僧让你以后再也当不了灵官!”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起死回生的王灵官 就在刚才那一刻,觉明老僧终于想通了所有的疑问,破坏二龙祭的根本不是任松等人,而是那位一直不曾露面的王灵官!虽然他并不知道,周宏那包蛇药其实就是这位灵官殿大头子所化的卖药老者所赠。s但是,最开始在地见到这位王真君的镇妖鞭,老和尚已然动了疑心。 不过,之后发生的事,让他错误的以为,王灵官其实是为毒龙道人而来,尤其是从任松口中得知,镇妖鞭追毒龙的元神而去。更让他加深了这个印象。直到祭祀被破坏之时,他还一直以为是周宏和任松两上家伙在捣鬼,直到自己控制月桂仙的法门被破坏,他才猛然清醒,渡种驭奴诀本是魔尊所赐,除非法力在其之上,否则谁人可破? 抓住怀中魔化月桂仙的双手,觉明老僧一声冷笑开口道:“我摆下祭坛召请魔尊,自然是大罪。可你破坏二龙祭,使这一方百姓,数十万生灵再无活路,罪过……未必就小!若再不现身,老僧就带着月宁去地藏王处自首。只要回头……总是有岸可上的……” “啪!”一只枯瘦的手掌突兀出现,一记清脆的耳光将觉明老僧扇出老远,重获自由的月桂仙一声怒喝,复又要冲上前去,却被那如鸟爪般手掌提着扔到了任松脚旁! 半空中,一个瘦小干枯的老头子凭空而立,就如同一颗古树悬挂在半空中一样,任松等人已然认出,正是在茶泉卖药给他们的那个老头儿。 “王灵官!”啐了一口碎牙,觉明老僧看着那老者开口叫道:“魅影魔尊要我见到你时,代他问候一句!” 听到“魅影魔尊”之时,空中的老头儿眉头一皱,复又低头冲着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大黄牙。被老者的目光一扫,一开始还甚是强硬觉明尊者顿时没了气势,无精打采的低下头去。 “老和尚,原来你是魅影魔尊的门人!”听到刚才的话,一旁的怂货突然插言道。直到此时,他始知觉明老僧的真正后台并非自己猜想的鬼子母,而是那个就一直都如同阴影般的魔尊老大。 “不要和我说这些!”空中,看起来已是老态龙钟的王灵官对那觉明老和尚说道:“你没资格!” 说着这位看起来如同腐朽老叟般的灵官殿大头目将手一抬…… “等等!你……你不能杀我!”还没等老头子将手放下,觉明和尚的一声尖叫,彻底将他得道高僧的形象破坏了个干净。却听他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本是净狱司的纠察尊者!就处有罪也该由地藏王菩萨……” 不等他说远,老头儿再次伸出枯瘦弯曲的手掌,随将将他提到了空中,盯着这老僧花白的胡须叹道:“也对!看来我只好带你去见地藏王啰!”说着,老头儿袖袍一抖,觉明老僧身形越来越小,最终被收入了王灵官的袖筒子里。 “原来,你真的是王灵官?”吃惊的看着那卖蛇药的老头,任松吃惊的说道:“那你……” “我很忙!”不等这怂货说完,却见那位灵官大人双目一翻,冲着任松道:“小崽子,你以为我和你爸一样清闲啊!” “啊?”任松闻言一呆,却忘了该问什么。 空中的王灵官此时已然落在地上,双手负背东张西望的走了一圈,连连摇头道:“这可麻烦了。”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随意的双手一拍道:“天亮啦!” 刹那间,原本黑沉沉天地消失的无影无影,原本夜视能力极强的任松此时眼睛一片光亮。他们再次又回到了地穴之中…… 远远的……这怂货就看见,自己捕鱼器就插在离自己不远的地下,不过左边那条被截成两段死蛇,和前面那只没了脑袋的白狐狸,让他心中一惊。再远一点的地方,却是一条巨大的黑龙,此时一动不动,看来已经死了。而龙女李玉宁则躺在自己右侧不远,没了一只胳膊的周宏正紧紧抱着她。此时早已哭成了泪人。 “别乱动!”卖蛇药的王灵官突然一声大喝!却是任松见周宏在旁边哭的甚是凄惨,正想过去安慰两句,却不料被老头子高声喝止。 “你这娃,两只眼睛都冒火焰子啦,怎么还是看不清楚?”见任松不再动作,王灵官训斥了两句,然后自己向周宏夫妻走去。在离他们一两步的距离又停了下来,伸出手轻轻一挽,任松此时看见,一道透明的线被老头儿挽在了自己胳膊上。紧接着老头儿复又折转身向那断成两截的死蛇走去…… 在连续挽了七八根透明线之后,王灵官将那断成两截的死蛇提了起来,突然回头看着任松道:“这是你的手下?” 听到老头儿的问话,这怂货点了点头,却不敢多说一句。 “废物!”看了看手中的死蛇,王灵官轻蔑的骂了一句,然后将两截身子凑在一起抖了两抖,按着却听它一声大吼“啊!汽车人,变……啊!”刚化作人形的常春红,突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王灵官,只刹那间再次变回了赤红色的大蟒,扭头便想往任松处跑,口中还叫道:“天啊!地啊!主人的老大快救救我啊!” 刚刚爬动,一只脚将他拦腰踩住,却正是那位王灵官,却听老头儿了声笑骂:“白痴,到处都是虚空裂隙,你想寻死么?” 一旁的任松闻言一楞,虽然不大明白,大致也能猜到所谓的虚空裂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空间裂缝。他又看了看老者胳膊上挽着的那些透明光线,暗思莫非就是这个! “嘶嘶!”被王灵官踩在足下的常春红此时也看在了他胳膊上所挽的光线,复又看了看四周,最后彻底把脑袋埋在了身子下面。 又喝斥了那蛇怪两句,老头儿举步再次向那白狐狸肖恬恬。 又收了十余道裂隙,在听到任松说这狐狸是其坐骑之后,随着王灵官一声“没用!”,肖恬恬也再次起死回生,不比蛇怪常春红的鲁莽,这狐妖只看了看周围情形,便化作红衣丽人的模样站在了原地。倒是她额上的金痦子让老头儿有些惊讶! 在地穴走了一圈儿,老头儿胳膊上已然挽了数十条光线,复又来到地穴中间笑道:“还好还好,总算没有造成大祸!” 话音刚落,却见只见一条胳膊的周宏猛的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口祈求道:“大真君,求你救救我妻子和岳父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个半世纪也学不会 “额!”正检视胳膊上光线的王灵官听到周宏的话,只的停下手来,低头瞧了他一眼道:“帮不了” “啊?”跪在地上磕头的龙宫女婿闻言一楞,举目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老头,又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任松和孙秋红,及已经站在小两口身后的狐妖蛇怪。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枯干瘦小的灵官老头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边将手中的光线拿起来仔细察看,一边开口接着说道:“五虫之精,魂魄在地狱有专司主管,所以救不得。象他们这些披鳞带角之辈,还有些办法让其复活,龙凤麟龟人,那却是不归我老汉管的。” 老头儿说着说着,一指任松和孙秋红接着道:“包括他俩,要是死了,我也救不了!” “啊?”周宏闻言先是一呆,随即心中大悲。哪里还忍耐的住,当然便要号啕大哭,谁知还没等他嚎出一句,却听王灵官接着道:“莫忙我还没说完哪!你哭个什么!大男人怎的跟娘们似的,说嚎就嚎!” “咹!”跪在地上的龙宫女婿闻言急忙止住的了哭声,却听那王灵官接着说道:“让他们复生,我肯定是没那个本事,但保这两条龙不死,却还是办的到!” “啊?大真君,求你老人家慈悲” “我又不是和尚,干嘛要慈悲!”不等周宏求完,王灵官瞬间打断了他的话,停下检视胳膊上的光线,低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龙宫女婿却又道:“义务劳动那是西方菩萨干的活儿,我老人家只喜欢等价交换!”说到这他顿了一顿,见地下的周宏满脸喜色,接着道:“也别高兴太早,且听我说完” 说着,老头儿看了看龙王父女道:“你岳父是因为龙珠没啦,精气不足,救了也是白救!所以我肯定不救,至于你老婆”说着他又看了龙女李玉宁两眼方才道:“至少肉身就能救回来的,魂魄你就自己想办法吧,老汉肯定是爱莫能助了” 那周宏初时听到岳父已然无救心中正自悲伤,复又听说自己老婆还有一线生机,总算有了一丝欢喜,正要开口,却听王灵官接着道:“不过也没那么容易,我老人家也是有条件的!小子,你老婆的伤势,至少一个半钟头死不了的,你若能在这段时间之内,教他”说着,他一指任松道:“学会水遁术的话,我便把你媳妇的伤全部治好!” 几乎没有任何思索,周宏站起身形道:“这却容易!”当即拉着任松到了一边,向他传授起那水遁术的诀窍,王灵官一声轻笑,却又继续检察手中的裂缝。至于孙秋红和狐妖蛇怪以及倒地不起的月桂仙,却始终也没看上一眼。 “任兄弟,你明白了吗?”在从头到尾将水遁术与任松说了一遍之后,周宏开口问道。 “额记是记住了,明白”虽然水遁术是五行遁术中最普通的一种,但也不是半路出家的任松一时半会能领悟的,更何况周宏所学的水遁术与普通遁术又大为不同,经过龙族多年研究,已然化术为法,其实应该称作水遁法才对,如此妙法,即便悟性极高,也要有相当的根其方成,更何况任松的悟性即便恶念分神最多也就是个中上。 “明不明白,还用问吗?让他施展一次水遁法看看,自然就知道了!”提着一根透明的光线,王灵官悠然的说道,不过依旧不曾看过这边一眼。 “任兄弟,你”周宏扭头看了看那灵官老头,复又对任松说道。 脸红如猪血的任松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最后复又道:“那个,周哥,你再讲一遍行不?” 看着一脸懵懂的怂货,这位龙宫女婿一阵苦笑,刚才一番教学,他大致已猜到任松是个什么样的水平,这才明白王灵官为何会出这样的题目,漫说一个半钟头,就这怂货现在的修道水平,运气好的话,一个半世纪看能不能办到! “罢了!”扭头看了一眼依旧无动于衷的大真君,周宏猛的一拍腰间,一粒黑色的水滴状物体,从耳中弹出,落在了手上,任松看那物件甚是古怪,有些象水珠,但却有自己形状,虽然是黑色的,却又晶莹剔透 不等这怂货细看,一抬手,周宏将此物打入他耳中,一个寒战,无尽寒意让这怂货险些蹲在了地上,好在那寒冷只维持了十来分钟。只到他起身站稳之后,却听周宏道:“好了,任兄弟,你按我刚才教你的法门,施一次水遁法如何?” “啊?”任松闻言一脸谔然道:“周哥我行吗?” “放心吧,我将自己数百年来苦修的水之精分了你一粒,此时已被你藏入肾中温养,这水遁法已然算作你的神通,只要你好生修习,自然会有一番好处。” 听周宏这么说,任松不再推脱,心中却是狂喜不已,正想找一处水洼试试这奇妙的水遁法。却听王灵官一声大喝:“行了,不用施法了!”说罢,径自走到那龙女身边,大袖一拂全身是伤的龙女瞬间恢复如初,只是倒在地上宛若熟睡。 将老婆抱起察看了一番,见其重伤尽愈,周宏心中总算是有了一丝喜意,不过看到远处的黑龙,这位龙宫女婿心中大感不忍,当即又跪到了王灵官的面前。 “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看着跪在面前的周宏,王灵官调侃道:“这事儿却有些难办了,你岳父可不象你媳妇儿!” “是因为龙珠吗?”得了好处的任松见周宏一脸难色,便在一旁开口接道:“那珠子被觉明那老秃子扔到虚空里了,不知道找不找的到!” “呵呵,龙珠根本离不开龙身啊!”笑呵呵的王灵官刚说了一句,眼上瞬间化作无尽恐惧,大叫了一声:“龙珠!”脸上惊慌道:“这可糟了!”说罢,再次举起了胳膊上搭那些透明光线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虚空漩涡 “砰!”一声脆响,挽在王灵官胳膊上的一条透明丝线闪起耀眼的红光,瞬间炸裂成无数小段,激飞出去那些闪着红光的透明碎丝与其它的透明丝线再次碰到了一处…… 清脆的碎裂声不断响起,只要接触到那红色碎丝的虚空裂隙全都断裂激荡开来,大叫一声,王灵官收回手臂,金色的血液顺着胳膊流过手背并从枯瘦的中指流下数滴,刚才一时不慎,被炸裂的丝线割到了手臂,老头儿此时吃惊的看着眼前黑乎乎一团,飘浮在空中不断变化形状的物事,连连摇头道:“这下可糟了!” 也不理一脸哀求站在旁边的周宏,更不睬刚得了好处,正想过来套近乎的怂货,老头儿此时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面前这团黑东西上。却见他此时凝神静气,全神贯注的看着那黑色的物事,两只枯瘦的手掌缓缓向那黑团捧去。 “刺啦!”一声响,原本如同黑球一样的物体,此时突然长出无数触须,把刚刚走到近前的任松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却现那些黑色的触须和刚才老头儿胳膊上的透明细线极为相似,只是全都变的黑黝黝的。 “哎呀!”不知何时已走到任松身边的孙秋红突然一声惊呼,却原来王灵官的左手因为离那触须太近,手指顿时被削去了一片,金色的血液落在了那黑色的触须和球体之上。 就在金血滴下的一瞬间,那黑球便如活了一般,突然兀自旋转了起来,周围的触须也跟随的一起转动,不一会儿球体的中间已然转出了一个漏斗,看起来倒象是水中的旋涡。 看到眼前的情形,离黑球最近的王灵官眉头一皱,额上的皱纹顿时又多了几条,却听老头儿一声叹息,双手坚定的向此时已变作漩涡的黑球捧去。随着他的双臂不断合拢,黑色的触须不断从他手掌边沿滑过,很奇怪,从边沿或手指缝隙穿过的黑丝往往都会留下一道伤痕,却没有一条能够刺穿他的手掌,偶有一条正好撞到掌心,也会自己弯曲滑过。 随着伤口越来越密,金色的血液淌的也越来越多,就在任松正自担心老头儿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时候,却听才王灵官一声大喝,双手猛的一合,黑色的漩涡瞬间被他捏在了手里。 用力往手掌里塞里几下,刚才那黑色的球体彻底消失在了,似乎已经被王灵官捏在了手心,就在其将那黑漩涡抓住的瞬间,原本全是伤口的双手瞬间恢复了原状。倒让一旁的任松大感奇异,虽然他的神通不药而医也能做到这般,但伤口愈合绝没有这般快捷。 “老爷子,这黑蛋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见危机解除,这怂货笑嘻嘻的开口问道。 “倒也不算什么,只是一个虚空漩涡罢了!”左手紧紧握拳,老头子挥了挥右手,随意说道。心中却已是七窍生烟,今天自己也真够倒霉的,本来控制那虚空裂隙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谁知偏赶上老和尚觉明随手扔掉的龙珠居然落在了里面。刚才又不曾细察,结果各路虚空碰撞之下,居然形成了如此一个漩涡。 幸好自己动作够快,在其刚动的那一刻将其拿下,不然虚空漩涡一旦动,这一方百姓只怕再没和个活口。 “还真叫漩涡啊!”听完名字,任松口中啧啧有声的惊叹道。 复又挥了挥手,老头儿叹道:“莫说那些没用的,任家小子,且随我来,我有话要吩咐与你。”说罢,转身向洞穴入口处走去。 虽然不知老头儿找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但任松可以肯定,单凭灵官老爸的关系,他也断断不会谋害自己。想通了这个,任松嘻嘻一笑,冲孙秋红调皮的摇了摇手,便向不远处的王灵官走去。 一旁的周宏见状也急忙跟了过来,不过,还未等其走到近前,就听王灵官叹息道:“周家娃儿,没用啦,你岳父龙珠都爆了,就算把十殿阎王抓来也是没用,不过你若有本事请的动那帮阎王,却还能保住你那长虫媳妇的命!” 听到这里,周宏猛的一呆,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有些犹豫,只果傻楞楞的站在原地。 看他依旧站在原地,王灵官摇了摇头,一把拉住刚刚走到跟前的任松,二人眼前景色迅变幻,刺眼的亮光让任松双目一阵酸痛,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这怂货再次睁开双眼,却现自己站在一朵白云之上,头顶碧空如洗,脚下云雾缭绕,从云间的缝隙甚至还可以看见脚下的大地。 “别看啦!”耳边王灵官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若当初肯好好修习你爸爸传你的修行法门,这腾云之术只怕早就有所成就了。” 任松闻言扭头看去,眼前那人却把他吓了一跳,一个足足比自己高出多半个身子,赤面红须,全身金甲的威武将军正站在云朵的中间,模样和庙里供奉的那大真君相差无几,再不似刚才那卖药老头的猥琐样子。 见任松一脸惊慌,让这位灵官老爷叹息着摇了摇头,有些不喜的说道:“怎么怕成这样,周英虽然行事谨慎,但遇到事情却绝不会心生畏惧,我不过改了个模样……你这娃……吓就这么怂包呢?” “呃!”听到这位大真君所言,任松一楞,他刚才确实被王任松嘻嘻一笑,开口道:“不是吓到了,只是看着和庙里的供的塑像对不上头,还以为是个假灵官,现在看明白了,庙里的灵官全都笑咪咪的,一点也不似你这般凶恶。”说着又往后退了两步。 “我可不是害怕,实在是你太高了!”见因为自己后退,王灵官似乎又有些不满,出一声冷哼,这怂货急忙开口解释道:“您这海拔着实太高了些,踮着脚尖,都够不着大腿,若不拉开距离,连您长的什么样都看不清!”。 “哈哈,一本正经说谎知倒和你爹学的差不离!”对面的王灵突然笑着摇头道:“刚才你我之间少说也有一两丈远,我都能看见你的脸,你却说看不清某家?”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加点佐料 “嘿嘿嘿!”听到王灵官的话,任松干笑了两声,正想开口再瞎扯两句。不料人家大真君根本不等他开口便又接着说道:“莫要和老夫强辩,拉你上来,却是有正事要说!” “哦?什么事啊?” “你家的事!” “我家?”听到王灵官的话,任松一阵谔然。 “确切的说”见这怂货还是满脸懵懂,身子高大的伏魔真君蹲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小个子任松接着道:“是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听到王灵官此言,原本还一脸糊涂的怂货楞了楞神,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身世清清白白,有爹有妈有妹妹,虽然灵官老爸精神分裂出了个飞龙爹,可这身世也没什么谜团啊有些无奈的看了看那位一脸严肃的王灵官,这怂货满脸无趣的拉长声音道:“莫非,我不是爹妈亲生的?灵官大人!”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瞅了瞅被自己话吓到的任松,“你就是周英和任秀枝的亲生的种,绝无虚假!某家可以作证,切不可听信他人馋言,以为自己是什么魔子,误了前程!”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被大真君第一句话吓了一跳,真以为有什么隐情的怂货总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好笑的道:“大人,我是不是爹妈的亲生的种,您怎么做证啊?” “呃!”发现自己的口误的王灵官一阵尴尬,不过他本就一张大红脸,现加上大把的红胡子,却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接着又开口道:“莫打岔,听我说第二件重要的事!” “您说吧!千万别说我妹也是爸妈亲生的啊!”此时任松看起来满脸的无奈,懒洋洋的说道:“这个我爸妈早就说过了!” “不关你妹的事!”王灵官一摇手道:“是你爸妈还有你妹你们全家的事!”他说到这里突然一楞,随即哈哈爆笑道:“怎的你家人都这个德行,说正事全都被绕进去!罢了,罢了,老夫与你简单说吧,你们家其他人,如今已被东岳大帝黄飞虎扣在了十八幽冥地狱,至于什么原因,却不能告诉你!” “什么?”原本还因为这位真君大人口误而暗自偷笑的任松,听到后面一段,原本的笑意尽数化作了惊恐,大睁双眼瞪着如同小山般的王灵官,呆了半晌,才楞楞的道:“你弄错了吧?我爹不是提前走了么?还留话要我在南沙河等他们” “别打岔!”王灵官似乎压根儿没看任松的情形,接着道:“其实黄飞虎抓你们全家,主要就是为了抓你!”说到这,他才低头瞧了瞧呆若木鸡的怂货,却依旧不闻不问的说道:“所以,只要你不被黄家的人抓到,三年之内,你家人可以安然无事当然,若三年你还学不出救人的本事,那到时候你就自尽算了,免得丢光我灵官殿的脸面” “你!”原本一肚子悲伤,被王灵官最后一句尽数激成了怒火,恶狠狠瞪着凶神恶煞般的大真君半天不说话,大有用目光将其活活杀死之意。 原本开始还和他怒目相对的王灵官,过了一会似乎敌不过任松那诡异的目光,随即低头看了看脚下,复又道:“娃儿,我灵官殿里所有的修行之法,周英已然假公济私的全都教给你了,至于你能学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你的悟性了” 说罢,也不看任松,低头看了看脚下道:“咱们下去罢,我现在告诉你的话,绝不可出口,否则必遭奇祸。”说完复又道:“我已派灵官殿中主力,将洛中尽可能保护起来,确保东岳大帝的人进不得城内,之后三年,就看你自己了。走吧!” 不等任松作何考虑,刚听到“走吧!”这一句,眼前景色再度不住变化,最终再次落入地穴之中,让任松意外的是,刚才的巨形大汉此时再次化作那位枯瘦如柴的卖药老头。 “任松哥!”见这怂货出现,小丫头第一个冲了过来,破天荒的,女孩儿第一次主动握着他的手,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习惯性的摇了摇头,任松开口道:“没啥大事儿!”说着他举目看去,却刚好看到那条插在地上的捕鱼器,蓝色的蓄电池安静的躺在旁边。 走上前去,伸手将这宝贝拿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装进口袋,却听身后那王灵官奇道:“咦,居然有人界之宝,让我瞧瞧!”说着,任松手心一震,扭头看时,那捕鱼器早已落入了这位大真君的手中,此时他一只手正握着那长杆的金属细针,不知在做什么 任松突然记起,他那只手上握着的不是那什么虚空漩涡,这这是个啥意思? “嘿嘿嘿!”见他盯着不放,大真君一阵坏笑接着道:“小子算你运气好,居然捞到这么好的至宝,我再助你一把,给它加上一点佐料,哈哈哈” 说着,王灵官的手已从那金属长针上挪了下来,却见原本明晃晃的长针此时变的黑沉沉的,时不时还闪动着黑色的触须。“嘿嘿!妙极妙极!”说着,老头儿将手中的捕鱼器还给了任松,口中还笑道:“哈哈,现在这物件儿,神仙妖魔捅谁谁闭眼,只是记住,切不可对凡人使用,不然功德不保!切记,切记!” 他自将那虚空漩涡握在手中,就一直想着该如何处理,只是这玩艺异长恐怖,就算那帮凡人做的核弹比起来威力也要比其小上许多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办法,他就只能紧紧握着左手,生恐这玩艺真从手中爆裂,直到发现任松的捕鱼器,这才想出脱身的办法,将其与那捕鱼器合二为一,此时这玩艺可就真正成了大杀器,就连王灵官自己都生出几分惧意。 “罢了,小子,你该回去了!路上还有一位在等你好自为之吧!”王灵官看着任松将那捕鱼器装入衣兜,笑咪咪的说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帮他一把 “额?这就走啊?”听王灵官的话,糊里糊涂的将那捕鱼器往口袋中一塞,任松这怂货就准备离开。 拉着小红妹刚要离开,却听一声哀号:“灵官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家人!”紧接着“扑通”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位龙王女婿周宏,此时正跪在王灵官的面前,此时二目通红,面色铁青,不等王灵官回话,便不住的叩头。 虽然与周宏也算有些交情,不过此时恶念当家的怂货哪有功夫管这些鸡叫猫抓的闲事儿。人死尚且不能复生,更何况是两个大妖怪。当下也不多言,一拉身边的孙秋红,便想要离开此地。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一拉之下,女孩儿居然没有挪脚,嗯?满心疑惑的任松回头看去,却见女孩儿满脸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道:“任松哥肯定不会一走了之的!”显然小丫头早就瞧出,此时掌管身体的是恶念分神而非本身 看着女孩儿落目虽然心疼,不过刚才的话却让这怂货有些冒火,笑嘻嘻的说了句:“我也是任松哥!”见小丫头依旧不肯移步,当即面无表情的道:“再不走我可走了!” 看女孩儿慢腾腾的迈步想要跟上,这怂货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他转身抬腿,脑海中一阵咆哮让他些险些摔倒:“你个混蛋,再敢走一步,我就让你一辈子关禁闭!”却是一直不曾作声的善念本身突然又闹了起来 “妈的!”刚把脚抬起半空,听到本身的言语,只得无奈的退了回来,倒让旁边的孙秋红大感意外。 在满脸惊喜的女孩儿后脑瓜儿轻轻一拍,故作淡然了说了句:“哥跟你开玩笑呢!”然后这怂货又不情不愿的来到王灵官身边。 “咦!娃娃,你还不走,莫非想帮周家小子一把!”似乎很惊奇,王灵官看着任松讶然说道。 原本跪在地上的周宏听到此言,扭头看了任松一眼,目光之中尽是感激,虽然刚才这怂货的话让人甚是心凉,谁知峰回路转,任松又留了下来,倒让这位龙宫女感激之情更甚。 “咹,那个”一肚子窝火的怂货,看了看王灵官又看了看地下的周宏,一时居然想不到该用什么说词。 脑海善念本身连连催促,无奈的任松正在肚里琢磨该怎么替周宏求情的时候,却见王灵官冲他将手一摆道:“罢了罢了,总算没有丢你爸的人!我便破例帮他最后一次。”说罢也不管这怂货如何,扭头对地下的周宏道:“死了便是死了,名儿已经上了生死簿,实话说,某家可没那么大权限让他们复活” 听到这话周宏脸上神色一片黯然,这其中道理,他自然也清楚的很,只不过心中总抱着一丝希望。此时顿时觉得全心中一片冰凉,不料却听王灵官又接着道:“不过,我还是能帮一个忙的,罢了,就让你和媳妇最后见上一面罢。”说完也不理神情复杂的周宏,却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光灿灿的令牌递与任松道:“娃儿,这回轮到你的本事了!” “啊?什么!”原本正站在一旁想着如何溜走的任松,听到此言一脸迷怔,看着王灵官递过来的牌子有些发呆,被老头儿好一通训斥:“这憨娃,发甚呆啊,快拿着我的令牌去下面的幽冥道,找押着他老婆的黑白无常把人要回来,让她和这小子告个别!” “额!”万没想到居然是这等差事,幽怨的看了老头子一眼,又瞅了瞅满脸鼓励的小红妹。再看看一脸哀求的周宏,任松无奈的道:“好吧我试试!”说罢身子一抖,肉身已在小红妹的搀扶下倒在了地上。 从肉身的兜里掏出香烟,这怂货取出一根儿点着,除了周宏有些莫名奇妙外,小红妹一脸平静,而王灵官却是满脸微笑。让这怂货有些意外,难道他知道自己四大神通的秘密。心中疑惑的任松并未开口,等抽完了烟喧怂货有些欢喜的是,居然一次就抽到了化实为虚的神通。 将身子一晃,任松已经进入了地下,不过转眼间,又窜了上来,一脸无辜的看着王灵官道:“老爷子,幽冥道在哪啊?”刚才他不曾细问,等钻进地下,却见无数洞穴通道密密麻麻,不得不再次上来询问。 王灵官闻言一阵摇头,开口笑骂道:“这小周,把儿子宠的都不象话啦!亏你还是鬼仙,连幽冥道都不知,找绿色的就是!”他是因为周灵官被抓才下得界来,不知任松死后从未在地府,只道周英因为心疼儿子,生恐其在地府受罪,所以一直将其留在身边。这才不曾见过地府大名鼎鼎的幽冥道。 当下见任松又要下去,复又开口补充道:“若没有就再往下走,地府可不在浅土层里!” 也不知那怂货听没听见,却见他身子一晃,再次钻入土中,见下方的通道并没有绿色的,便又接着往下钻去,身边初时还是泥土,之后就变成了沙石,到了最后却又变成了大块的岩石,依然不见通道的怂货只得继续往下,又过了一阵,只见前方红光灼灼,热气扑面而来,让他心中惊疑不定,看这样子,已经钻进地心里了。 心中叫苦不跌的任松,生恐神通的时效一过,自己卡死在地下,匆匆环顾四周一眼,却意外在右手边看到一条极长的绿色通道,这怂货顺着通道举目看去,远远的就见三个人影身背对着自己不住前行。 任松此时看的明白,中间那人正是周宏的老婆龙女李玉宁,而左右两人却非普通的鬼差,一黑衣一白衫。尖顶的高脚帽极为惹眼,看来还真是黑白无常来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刚死之时,那偏胡所言,看来这位龙女犯的事挺大啊。 眼见三人越走越远,这怂货急忙大叫“留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前面三位原本正自前行,突然发现有人追来,口中还叫喊不停,当下驻足回头,朝这边看来。等看清任松的模样,龙女大喜,不过还没等她说话,却听那黑无常一声断喝:“哪来的鬼仙,居然跑上这幽冥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黑白无常的地府规矩 虽然两侧的熔岩不处涌动,但在这绿色的通道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热量,不住刮来的冷风反倒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看着对面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任松心头不免有些发毛,生恐那白无常真和电视上演的一样,嘴上挂着条三尺长的大舌头,那可不免有些渗人。不过等他走近,发现两位无常老爷面如常人,心中总算松了口气。看来庙里的神像塑的也不准。 不过,这怂货还是有些心虚,此时在通道那绿色光芒的映照下,两位无常无论是面容还是衣衫都被披上了一层碧油油的颜色,看起来极为诡异。 “任小哥!”镣铐在身的龙女突然开口道:“我如今身死,你来也帮不了我!求你回去同夫君说,我”可惜她话还未完,却见那白无常将口张开,一条鲜艳的红色长舌伸出,在李玉宁的脖子上连缠数圈,一扭头,将其拉到一边。与此同时,旁边的黑无常已然挡在了任松面前,恶狠狠瞪着他道:“娃娃,你想阻挠公差,劫持重犯?” 原来这二位听到龙女之言,心生误会,只道这怂货是来救人的,虽然幽冥道上大多数时候都很太平,但真要碰到这种情况,往往都会有大麻烦。 好在如今主持身体的却是恶念分神,远不似善念本身那般胆小怕事。虽然心虚,还是乍着胆子道:“二位,我是王灵官派来的”说着,将那金色的令牌递了过去。 对面的黑无常一楞,随即将那令牌接过看了一眼,见上面功德积累,善念云集,当下喜笑颜开道:“这么重的礼,小朋友也太客气啦!”说着顺手将那令牌塞入口袋,当下瞧着任松道:“兄弟你也不用多说,定是这女妖家中托你来寻她回去见上一面,想来还有些事情未了。这事好说!”说着他回头对白无常说道:“七哥八百善念,五千功德!” 原本舌头缠着龙女脖子的白无常,此时一直死死盯着她,口中哈喇子不住下流,听到黑无常的言语,似乎有些惊讶,含混不清的答道:“一千功德算一个时辰。” “呃!那就是五个时辰!”听到自家七哥所言,那黑无常先是神情一滞,随后又笑呵呵对任松说道:“嗯嗯,再加上那八百善念,而且咱们兄弟头一回见,日后还要常打交道,嗯这样一共就八个时辰吧!七哥,你觉得如何?”说到最后,他又次扭头看向身边。 站在一旁的白无常听到他的问话并未回答,只是默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黑无常见他舌头缠的甚紧,有些担忧的道:“七哥,这女妖生死簿上有名儿” “老八闭嘴!”看了任松一眼,那白无常依然口齿不清的吼了一句,口中的长舌却始终不肯松开,见黑无常还要开口,复又道:“只是尝个味道,我自有分寸!”然后又对任松道:“娃娃,不就是带这女鬼去见她的家人么,你倒舍得下本钱,不过丑话说前面,人死如灯灭,复活只是妄想,这女妖精生死簿上已然勾销了今世。否则断断是活不了啦!” 因为任松手面刚才着实太大,两位无常东西收了,心中不免有些惴惴。近百年间人世大变,出了许多不开眼的二把刀道士,收了死者的好处,故意送厚礼请阴差将魂魄放回来,明里说让其与家人相聚,背后却试图让死者复活,殊不知生死簿上早注定,焉能救的回来。反倒是苦了押解犯人的鬼差。 那些道士虽然修行不通,但多数会几招怪异的法术,尤其各种乱七八糟对付阴差的路数却学了不少,许多鬼差因为贪图好处,结果被揍的半死不活,还走失了押解的灵魂 本来黑白无常对这些事情自然知道的不少,不过今天,一则任松送的礼确实够份量,二则今天他兄弟两个亲自前来提押重犯,那人间道士对付鬼差的法门他们也听了不和,什么黑狗血,黑驴蹄之类的玩艺儿,他两还真是不怕。 不过,真要碰到终究还是麻烦,而且万一走丢了灵魂,他兄弟岂非颜面大失,所以白无常干脆将事情挑明。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察看任松的神情,见他神色如常,并无什么异样,始知今天碰到了冤大头,不由心中暗喜。当下也不松口,冲着黑无常老八丢个眼色,拖着那龙女李玉宁的灵魂直奔上方而去。 眼见他们进了上面的岩石层,那黑无常在任松肩上一拍道:“小朋友,咱们也走!”说着,也径直往上方的岩石层去了。 看着黑白无常和李玉宁的身影消失在上方,任松一阵摇头,真没想来,王灵官给自己的令牌居然是用来行贿的,更没想到连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收起来礼来也不手软。当下急匆匆也跟着来到上方,刚一到岩石层,却见黑白无常此时正坐在对面的一块石头上,白无常的的长舌头依旧死死的缠着龙女的脖子。 见他们这样,任松只道是在等自己,当下走上前去道:“二位久等,咱这就走吧!” 谁知这两位无常爷坐在原地纹丝不动,那白无常把脸猛的一扭,“扑通”一声,被其缠住脖子的李玉宁顿时摔倒在地。 “喂喂喂!”虽说恶念分神自私自利,但眼前的情形却着实让他有些看不下去,当即开口道:“我说二位,听说地府早有规定,要文明执法,这位七哥你是不是有些太!” “什么七哥!”不等他说完,那黑无常已然猛的站了起来,瞪着任松喝道:“娃娃,就你这点本事,也想抢我的位子?” “啊?”任松闻言一阵糊涂,讷讷的道:“我我可没那想法!” “没想法?就叫七爷!”黑无常接着怒道:“七哥是你叫的么?” “行了,老八,莫说废话!“一旁白无常突然插了一句,复又对着旁边的怂货言道:”娃娃,不要以为送了重礼,就真把自己当成灵官殿的钦使了!咱也不兜圈子啦,按地府规矩,这往上一层三千功德,到了地面总共九千,拿来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任松此时真的有些冒火,真没想到这黑白无常是如此德行,收起好处来倒一点儿也不手软。眼见那白无常的舌头越伸越长,不住在龙女魂魄的身上缠绕,也不知这家伙是上火了还是咋地,那条长舌鲜红无比,隐隐散发出的腥臭味让人作呕,此时的龙女不光脖子,连身上也被箍了好几圈。 看着龙女惨不忍睹的模样,再看看两个无常老爷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式,压下心头的怒焰,任松无奈的挠了挠后脑勺,刚想询问这功德该怎么给,一抬眼间,却见对面的黑无常眼中谲光闪过,这怂货心头一动,突然恍然大悟。虽然对地府的流通货币并不清楚,但刚才将令牌给他们的时候,那黑无常眼中的惊讶可以看出,自己肯定是拿出来太多了。 正所谓“财不露白”,刚才出手太阔绰,再加上鬼仙的身份被识破,这二位无常老爷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与灵官殿有关,以为碰到了冤大头,所以才会来这么一出,什么上一层三千功德,这不是明摆着勒索吗? 其实如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说明自己与灵官殿的关系和身份,看了看两个无常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任松可以肯定,只要自己报上姓名,再让他们两个翻生死簿查看,相信他们很快就会确定自己的身份。 以前听灵官老爸说过,这世间万物生灵,生死簿上皆有记载,包括一众神仙妖魔也留有姓名。只是普通判官鬼差所掌握的是一个简化过的副本“生死册”,上面只记载了人间的生死轮回,所以道州城隍司的那帮家伙才没法查到他的父系亲族,但象黑白无常这种森罗殿里出来的阴神,手中拿的却是正本,肯定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任松再次抬头看向黑无常,刚想报上姓名提说和灵官殿的关系,不过,当看到两个无常眼中贪婪炽热的光芒,和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龙女时,这怂货喉头一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恶念分神掌控的任松可不是善念本身,哪肯平白地无故吃这么个亏,若不补回来,又岂能善罢甘休。 当下嘻嘻一笑,也不说自己有个灵官老爸,更不提本是受王灵官指派,这怂货笑咪咪的看着对面的黑无常道:“那个……八……八爷,功德我应该是有的,只是该怎么拿出来啊?” 就在刚才,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让这两个无常出个大丑,不就是要功德吗,自己又不是没有,想想去年自己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城隍庙渡化九幽魔蚁,功德所化的金光自然是不少,等一会到了上面,见了王灵官,用脚指头想这二位老爷的洋相也绝不会只是不知那功德该怎么付给他们,而且好象只有善念本身可以动用,自己这个分神就只能看着。 “哈哈,看你这鬼仙平日里也是行善积德的主儿,功德自然应该不少!”那黑无常原本甚是紧张,双眼盯着任松都不曾眨过,此时听到他的言语顿时一声怪笑,接着道:“不过看样子,你应该很少去地府吧,也罢,教你一个乖,省得将来到地府去跑冤枉路……”说着,那黑无常取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来。 任松见了,急忙伸手接住,这盒子通体漆黑,触手光滑冰凉,盒盖上雕刻着一个外圆内方的花纹,里面还套着“功德无量”四个字,看起来是个铜钱的模样。 “这个叫功德钱模子!”对面的黑无常接着说道:“只需将功德金光注入模子中,就会按盖子上那纹理的模样往外蹦功德钱,你想要多少只须对其说个数儿,自然就会蹦出来多少,当然……盒子里的功德要够!” 一脸微笑的打开那盒盖,任松在心中连连大叫:“本身,本身,快来帮忙!” “你要干嘛啊!直接告诉他们身份不就完啦!搞这么多屁事有啥意思啊!”脑海中,善念本身的声音传了过来。任松在心头嘿嘿一笑道:“大丈夫若不能快意恩……” “你够了!这若能叫快意恩仇,以后你是本身我当分神!”善念本身再次打断他的话,在脑海中抱怨道,任松刚想再开口再劝,却意外发现那盒子中已然注满了功德金光……看样子,善念本身也被两个无常的贪婪和傲慢所激怒,存心想看他们在王灵官面前出丑的样子。 看盒子中金光闪耀,任松扣上盖子,也不理手拿布袋对自己正说着什么的黑无常,只对着那盒子喊了一声:“九千!”却听“哗啦啦!”一阵金属撞击声响起,再看时,对面那位拿着口袋的八爷已被一大堆金光闪闪的钱币淹没其中。 扑腾了半天,总算从那钱堆里爬出的黑无常老爷又气又喜,这小子太不象话了,都和他说了把钱模子放入口袋再喊数儿,谁知刚拿出口袋来就被这许多钱给埋了,存心是让自己出丑么! 不过……把自己的活埋的可是功德钱啊,整整九千功德钱!这数十年收的加起来也不到一半儿,想到此处黑无常原本的怒火又全都消息,看向任松的目光都“温柔”了许多,冲对面的大财主任松打了个哈哈,就慌忙不迭的捡起钱来,连句客套话都顾不得说。 “老八!”一直坐在大石头上的白无常突然开口道:“先收三千,其实的等到了上一层再拿!”说着又看了任松一眼,接着道:“给他个袋子,把钱装好!” “好咧!”黑无常正施法术把那些落在岩石中的功德钱往回收,听到白无常的话应了一声,复又重新取出两个布袋,将那钱分三份装了。将其中一袋塞入腰包,另外两袋却递给了任松道:“喏,小子,我们黑白无常历来童叟无欺,这两袋你先拿好,上一层给一袋,记住喽!” 点头哈腰的接过袋子,任松也不多言。更不催促,只是笑咪咪的站在一边。等这两位开动。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黑无常刚把钱塞入口袋,那白无常便站起了身形对任松说道:“好了,咱们出发吧!”说着,长舌一甩,拖着龙女往上一层去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买卖不成仁义在 “好小子!”空荡荡地穴里传来黑无常的咆哮,宛若数十面破锣一起敲动,让人耳朵极不舒服。也难怪这位无常老爷暴怒,原本在地底下说好的,上一层三千功德,前两层这小子都如数给了,等到了地面上,这鬼仙居然想赖帐,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恶狠狠盯着面前的任松,却听他接着怒道:“赖帐赖到八爷头上来啦!找死!” 虽然他的咆哮声,吸引了地穴中一众人等的目光,连刚刚夫妻见面的周宠和龙女都惊骇的看着这边,偏偏站在对面的怂货却一脸平静,压根儿没有丝毫在意,扫了一眼在旁边饶有兴趣看热闹的王灵官,这怂货一脸笑咪咪的说道:“我说两位,你们都收了我六千功德啦,再加上那令牌上的五千,都一万一了,就不能再便宜点么?” “便宜?好你个兔崽子!”黑无常八爷闻言七窍生烟,开天辟地头一回,居然有人敢和黑白无常讨价还价,而且还是个不入流的小鬼仙,双目凶光闪烁,却听他冷冷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不过还没等任松回答却又继续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猜的到,即然是鬼仙,自然就是枉死鬼,偏偏仙道又无成,属可勾销类生灵……你懂么?” 他说到这,见对面这小鬼仙一脸疑问看着旁边的老头,也跟着瞧了过去,定睛瞧时,却是个普普通通的人间老者。也是该他倒霉,如换作普通的巡天灵官之类,体内神光外泄,只怕早瞧出了端倪,偏就碰上了灵官殿的大头子,都天纠罚大灵官,昔日曾在灵霄殿外和西方那只猴子叫板的主儿,就他一个阴神,如何能看出问题。 当下见任松只是看,也不回话便又冷笑道:“笨蛋,看什么看!瞧他也是不懂,我就挑明了吧!”说着走到白无常身边道:“我七哥素来嘴馋……”说着,也不管身边听到“嘴馋”二字不住皱眉的白无常,复又走到任松面前道:“最喜欢吃的就是你这种有点修为的可勾销灵魂,嘿嘿,别以为我在说笑!” 他说到这里,见任松一脸错愕,当下又是一阵狂笑才又接着道:“那个龙女命好,因为在阳间谋害了三四条人命,重案在身,不可勾销,所以七哥已经饿到现了!”说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狠狠瞪着任松道:“小子,你可没那命,懂么?” “咳……咳!”一声轻咳,一直坐在旁边的老头儿似乎听不下去了,却见他抬头说道:“我说二位,做生意嘛,就该和气生财,怎么动不动就威胁逼迫?似你们这样,谁还敢当回头客!没听人间有句话买卖不成仁义在吗?崔珏那个傻,咋把你们两个狗东西调教成这鬼模样!” 最开始老者说话的时候,两个无常鬼均还不曾在意,等听到最后一句,黑无常已是勃然大怒,崔珏本是幽冥地府十殿总判官的名号,也正是他们兄弟的顶头上司,这老家伙!出言辱骂自己兄弟倒也罢了,居然还对崔总判出言不逊。 “老东西!……”双目灼灼放光盯着那老头儿,黑无常咬牙切齿的冷声问道:“你刚才说谁……”他的话还没问完,却被一旁的白无常拉住,谔然扭头道:“七哥?”后面的话未出口,却意外发现自家七哥一张白脸儿隐隐发青,盯着那老头子,嘴角不住哆嗦。 他们兄弟二人,一个脸色煞白,一个面目黢黑,千年来极少变过,黑无常记得清楚,上一次七哥脸色变青,却是花果山的某只猴子闯入了森罗殿,打的一众阎罗判官鸡飞狗跳,自己两个无常鬼自然连挨打的命都没有,只能跪在地上老实呆着…… 他有些诧异的再次回头看向那老头儿,确是人间一老汉,没瞧出什么不对啊?正当这家伙心中奇怪之时,却听“扑通”一声,吐着长舌头的白无常七哥,已然跪在了地下,连连叩头道:“谢必应拜见大真君!” “谢必应?想不到白无常原来还有姓名呀!”脑海中,善念本身惊奇的说道:“那黑无常又叫什么?” 想不到这家伙也在看热闹!心中突然响起的声音把这怂货吓了一跳,不过此时心情正好的任松却也不愿与他多作计较,随口答道:“他们也是人变的,怎么会没有姓名,黑无常嘛,叫范无赦!这两家伙活着的时候就不是啥好东西……” 他原本正想说说黑白无常的八卦,谁知刚开口却突然顿住了…… 就在刚才,原本一直坐在原地的老头儿,突然扶着腰缓缓站了起来,就在这一刹那,原本一直站在孙秋红身后的狐妖蛇怪纷纷现出原形,急速向后退去,巨大的白狐狸连退数步之后,额上的金痦子一闪,总算停了下来,蛇怪常春红却没这般好命,整条蛇身都陷入了最边上的洞壁之内,还不住的瑟瑟发抖。 比起这两妖精,那边周宏夫妻也好不了多少,不过那位龙宫女婿反应甚快,在老头刚一扶腰的瞬间,抱着自家已经变鬼的老婆迅速躲到了一边。比起他们几个,孙秋红的情况倒还好些,身为凡人的小丫头并不能感应神威,不过老头儿站起来时,心头便如压下了千斤重山,让女孩儿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的退了几步,才感觉轻松了些…… 此时最不堪的却是黑白无常两个阴神,此时真正是五体投地,趴在地上不住哆嗦,再没了刚才的凶狠狂妄。 唯一还能站在原地的,只有任松这怂货了,就在刚才他正想对本身讲述黑白无常来历,刚说了一句,却正好看到王灵官起身…… 一瞬间,原本瘦小枯干的糟老头子,此时在任松眼中,已然化作万仞高山,明明身高还不及自己,却不知为何,这怂货只觉得此时就算仰视也看不到老头儿头顶,随着老头儿缓缓站起,那山也在不住拔高,直直顶向头顶的青天…… 明明是在地穴之中,可任松的眼前,却只看到一座正自往上生长的高山直直撞向了蔚蓝的天空,不过片刻山尖儿已然触到了蓝天,而就在老头子站定的那一刹那,“喀啦啦!”一声巨响,天破了…… “太可怕啦!”脑海中,传来善念本身的一声惨叫!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龙女的命案 “闭嘴!”听到脑海中善念本身的惨叫,任松在心头一阵喝斥:“没出息的白痴!这样就吓到了?”他表面怒骂,其实暗自却幸灾乐祸,这具身体以善念为主,恶念只是个分神,所以刚才王灵官所散出的神威大部分全被本身所承受,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中,只有他不受影响的真正原因。 虽然知道原由,不过恶念分神自己不会明言,所倒是“丢人现眼啊,无胆鼠类啊!”一通训斥,把个善念本身又羞又气,偏偏此时王灵官正缓缓向这边走来,每走一步,那善念就会在脑海中大叫一声,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即便任松也有些承受不住了,直到老头儿走到黑白无常面前,那威压才猛的一松。 “扑通!”任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刚才一直神威下死挺着倒还没什么感觉,此时压力一松,只觉全身无力,坐在地上连一根小指头都不想动弹,心中早把那王灵官祖宗十八辈骂了个底朝天。 他也一时情急,却忘了心念一动,神灵即知的明言,正骂的欢实却见那老头儿突然拿眼看他,只觉得全身一冷,心头一阵木然,只是傻傻的看着那化身老者的王灵官。 此时老头子正站在那黑无常范无赦的旁边,低头看了一眼如抖如筛糠的范八爷,冷笑一声,把手一伸,却见那块金灿灿的令牌从那无常鬼怀中飞出,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掌心。 托着令牌,王灵官再次走到任松旁边,在他脑门子上一拍笑骂道:“还是头一回见你这种没明堂的憨货,我让你拿着令牌去提人,你却拿这物件儿去送礼……”老头儿说到这儿自己忍不住也是一声轻笑:“灵官殿的巡道使就这么辱没你鬼仙的名头么?” “巡道使?”几乎同时,黑白无常与任松皆是一声惊呼,那黑无常更是伸长脖子盯着那牌子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丧气道:“七哥,这回真是栽了!” 那边白无常谢必应闻言一阵苦笑,最后道:“王真君,这算不算钓鱼执法?” 本来灵官殿的各路灵官使者他们碰到的也是不少,而那令牌自然也是常见,只是大部分灵官或使者压根儿都瞧不起他们这样的阴神,多数拿着令牌在面前一晃,再喝一声:“灵官殿提人!”之后便扬长而去。他两个也早已习惯,只要敢如此要鬼魂的神灵,哪怕不是灵官殿的,也不敢多问。 偏巧任松这怂货特别,居然直接将牌子送到了黑无常手上,这位无常八爷虽然见过令牌,但全是眼前一晃即过,从没瞧清楚上面是什么,有什么特殊的神灵气息。再加上拿到手上的时候,满眼所见的就是上面的功德善念,至于其它的却全没在意,结果…… “嘿!”老头儿扭脸看向那边的白无常,一声冷笑道:“你的新词儿还挺多!还……钓鱼执法?” 那白无常闻言,一张脸顿时哭丧了下来,似哭似笑的说道:“爷爷啊,小的们一时贪婪,求您老人家开恩啊!” “滚一边去!”王灵官一声怒喝,本来这两个家伙并非自己下属,却也不好越庖代俎的惩罚他们,当即骂了一句,看着两个家伙连滚带爬的溜到了一边,复又将令牌递给任松道:“好生拿着,若再乱丢,我就把你赶出灵官殿!” “那个……那真君!”老头子的身后,黑无常小心翼翼的叫道。 “说!”王真君也不回头,口中冷声说道。 “灵官爷爷啊!这个名叫李玉宁的龙女,身负重案,必须要押解回地府的……”那黑无常畏缩着说道。再没了刚才无常八爷的气势。 站在任松面前的王灵官闻言眉头一皱,还没开口,却听不远处那位龙宫女婿周宏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二位上神,我妻子究竟犯了何罪?为什么一定要抓去审理?” “老公,别问了,我和他们去受审就是……”他身边的龙女灵魂闻言全身一颤,急怕打断周宏道。 “不成!”不等龙女说完,自家丈夫已经不干了:“你我夫妻多年行善,从不曾伤天害命,怎么会有命案在身,地府如今早没了公正,冤假错案一大堆,天知道你是不是被冤枉的!”这位龙宫女婿的性子颇有些执拗。 “哎……哎!”虽然两个无常被王灵官收拾的不轻,不过听到周宏的话都忍不住叫了起来,却听那黑无常开口喝道:“这位朋友,这是什么话,虽说地府如今出了几个错案,但公正二字,可什么偏差!就你老婆的案子来说吧……”他一边开言一边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托在左臂上,单手敲击了起来。 “有了!李玉宁,南沙河龙王之女,现年一千九百岁……”黑无常一脸威严,俨然又恢复了无常八爷的气势。正要接着往下念资料,却听身后的老头子开口道:“哪来许多废话,说重点……” 虽然老爷子声音不大,那无常八爷却是全身一抖,瞬间没了气势,点头哈腰的冲老头儿施了一礼,连应数个“遵命。”这才又托着那笔记本一阵折腾,最后道:“罢了,案卷太长,我也不细说了,这位朋友可是姓周?”见他点头,便接着道:“我只说几个名字,你们自己应该清楚,黄玉洁、陈春芬、胡招弟、李美凤!” “啊……啊?”听到几个名字,那周宏一阵楞,口中无意识的“啊”着,只是回不过神来。 “夫君……”在他的身边,龙女的灵魂突然缓缓跪了下来,两行清泪落下,口中泣道:“妾身犯了大错,求你看咱们孩儿的面上,莫再记恨!……”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站在原地的周宏并未回话,便如傻了一般只是回不过神。过了许久才道:“她们……她们是病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言毕才缓缓低头,看向脚下的妻子。 “究竟怎么回事啊!李姐?”见龙女跪在地上,抱着丈夫双腿只是不住哭泣,忍不住上前蹲身,想将地下的李玉宁扶起来,口中还问道:“刚才那些人都是谁啊?” “是我以前的妻子!”不等龙女开口,原本一直楞的周宏突然扭头看着那黑白无常开口说道:“她们……都是病死的,和玉宁没有……任何关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都是病死的! “哼……哼!没关系?”原本两个无常已被王灵官收拾的蔫头搭脑,刚听到周宏这一句顿时都来了精神,一齐冷笑连连,那白无常舌头伸出数尺,只说了句:“要是不信,周先生可随我们一起往地府旁听审讯!” 原本地府审案,哪里会准人旁听,就算周宏会些龙族法术,顶多也就算个修士,断无此资格,只是不知怎么搭上了灵官殿的大头子王善,这位大真君的威势两个无常刚才亲身感受,早已心寒,所以白无常才会特意来上这么一句。 “灵官大人!”周宏拉起地上的龙女,又一次冲到了王灵官的面前,却见老头儿把眼一闭,压根儿不作理会,复又扭头看向任松道:“任小弟,求你……” “啊?”任松有些懵懂的应了一声,刚才意外现自己已经做了灵官殿巡道使的怂货,此时善恶两念均还没回过神来,此时依旧是满腔欢喜,巡道使比巡天灵官只差了一级,而且还是有实权的差使,这怂货仔细翻看那令牌,在背面看到“巡察洛中道府……”六个字,让他不禁大喜过望。 以前就听灵官老爸讲过规矩,一但有了这牌子,就意味着整洛中的各路神鬼妖魔全都要听从差遣,有不服管束者即刻能招雷部天神罚之,呵呵呵,终于从神二代变成了神一代,虽然靠的是关系,依然让这怂货有些欢喜雀跃。若非王灵官在侧,说不定这会儿就要招个雷公下来劈大石头玩玩! 也正因为如此,他根本没听清周宏刚才说了什么,不过总算是回过了神来,见这位龙宫女婿一脸悲苦,不由谔然道:“这是咋的啦?” “嘿嘿,这位使君!”不等周宏开口,那白无常却抢过话头儿冷笑道:“妖女李玉宁为了续弦周先生,历时十五年,先后将他的四位妻室一一害死,如今那四位正在阎罗殿等着女犯李玉宁前去对质,这等大罪,可是蒙混不过去的!” 他们两个一开始的时候,见王灵官出手,只道其与龙女有旧,生怕他动手抢人,自己两个交不了差,一时间诚惶诚恐甚是不安,直到黑无常开口试探,现这位大真君丝毫没有抢人不还之意,而和女犯真正有关系的很可能是这位新任的巡道使,两位无常老爷的胆子顿时壮。 对自家八弟使了个眼色,那黑无常神情虽然不愿,却还是从腰间将两袋子功德钱尽数拿了出来交给了任松,却听那白无常谢必应长舌一弹,含混不清的说道:“咱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使君爷,也是有错在先。”说到这,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龙女的鬼魂接着又道:“使君,咱们刚才有约在先,放这女囚回来与家人团聚五个时辰。” 盯着一脸无奈的任松,白无常伸出巴掌,在任松面前比了比,接着又道:“这钱……咱们如数奉还,但刚才的约定却依然有效,就让这妖女魂魄家人相聚……嗯,那个,看使君的面上……五天!如何?”最后,看了看一旁依然又目紧闭的王灵官,这位谢七爷一咬牙,再次伸出来一个巴掌。 看着白无常不停在自己而晃荡的五根手指,任松看了看不远处被小红妹挽着,哭的如同泪人般的龙女李玉宁,又瞅了瞅面满脸祈求之色的周宏。复又瞧了瞧依然神在在一旁闭目打坐的王灵官,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这周宏一家与自己算起来只是萍水相逢,又何必…… “喂喂喂!”脑海中,善念本身又闹了起来:“咱们逃到南沙河,可是周哥接咱们去的龙宫!而且他们一家和灵官老爸也是熟人!” “那又如何!”任松在心中一声叹:“没听无常说,李姐杀了人吗?这可是大罪!就算灵官老爸在,也未必能救!” “别胡说!”听到他的话,本身似乎有些不高兴:“李姐那样的女子,象杀人犯吗?别忘了,她可帮过小红妹!而且,周哥也说啦,他的前妻都是病死的!” 听到此言,任松一晒道:“得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是条龙,其实这种情况又不是没有,听说过柳毅传书不?” “什么意思?”善念本身似乎没听明白。 “柳毅是洞庭湖龙王的女婿,虽然和周哥的遭遇不同,不过有一件事两人却是一样的!”任松在心中接着道:“洞庭君要将女儿嫁他,这蠢货却犯了书生意气,死活不要!回到人间之后,不停娶妻,然后不停丧妻,一连三四个都是如此,自己成了天煞孤星,直到娶了龙女,才算有了安稳日子!嘿嘿,看来龙族家的女子,都有这爱好!” “你够了!”本身似乎有些生气:“不想帮忙就算啦,何必还要编排古人,柳毅传书的越剧我都看过,唐传奇我也知道,他的前妻都是病……死的……”他本来理直气壮的反驳,等到最后一句,突然想起刚才周宏也言,自己的前妻全是病死,顿时一楞,善念虽然迟钝,却也不傻,此时想来……还真的大有问题! “……这位使君?”他两个只顾在心中争论,却将那白无常彻底扔在了一边,谢必应刚刚与他说了半天,又将功德钱全都如数退还,谁知等了半天也不见任松应声,脸上神情更是时怒时喜,让人琢磨不透,越瞧越觉的心虚的无常七爷不得不再次开口问道。 “啊?”应了白无常一声,却见任松不慌不忙的将那两袋功德钱收入衣兜里,起身刚想答应白无常的条件。却听一直在旁边打坐的王灵官突然说道:“二位无常,可否回避一下,我有话要问他们夫妻!”说着他一指周宏接着道:“都是些私秘问题,所以请你们回避一下。如何?” 说罢,王灵官睁开双目,静静的看向正站在任松面前的两个无常。 虽然听到王灵官说话,两个无常心中无不恐惧,不过最后却还是笑道:“遵大真君法旨!”说罢,他两个对视一眼,最后仆地而灭。 又过了一会,如同糟老头子般的王灵官才扭头冲周宏说道:“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娶新欢 杀旧爱 见王灵官突然打了两个无常,复又声色俱厉的询问周宏,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不知老头子究竟想干什么。 “唉,不过百十年光景,人心为何就崩坏成这样?”王灵官连连摇头叹息,似乎甚是失望,冷冷瞧了周宏一眼,复又道:“为了娶新欢,便要杀旧爱,却是为何?不至于啊!以前可以休妻如今可以离婚,你说你究竟为什么?” “啊?”听到老爷子的诘问,周宏神情一顿,半天不曾开口回答。倒是那龙女在一旁开口道:“灵官大人,你弄错了,害死那四个女子的是我,不是我丈夫!”她一边说着一边冲了过来,跪倒在王灵官面前道:“是我为了嫁与周宏,一时迷了心窍,借龙族秘法,让她们个个得了绝症,害了四条人命!我……” “一共是五条!”老头子冷冷的道:“胡招弟死时,本已怀孕七个月,婴儿都成形了,还是个男娃!你这妖女……着实混账了些!”喝骂了一句,他又低头瞧了一眼跪在地上泪水涟涟的龙女复又道:“不过……你身上只有四条人命的官司,至于姓李的女子……”他突然停下话语,扭头再次看向一边的周宏。 此时这位龙宫女婿面色雪白,双目紧闭,嘴角不自然的抽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周小哥,关于你娶那位李府千金暴病而卒的事儿,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么?” “是……我杀的!”一滴泪水从周宏的眼角滑落,却听他哆哆嗦嗦的言道:“她……她得了重病,一块鱼骨卡住了食管,昏死过去,那时候西洋医学又不似现今这般达,送进医院动手术的时候又出了事故,听那洋大夫说会变成植物人,一辈子躺在床上再也无法清醒,似这般受罪,还不如一了百了!……” “所以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再迎娶龙王的女儿,修行长生之术?”王灵官目光如电,冷冷的盯着这位龙宫女婿半天才道:“嘿嘿……这心肠也着实险恶了些吧!” “不是这样的!”周宏刚说到这里,一旁的龙女突然抢过话头道:“灵官大人,夫君只是一片善心而已……”刚说到这里,老头子突然转眼看向这边,冷冽的目光让她一顿,不过还是咬牙说道:“有恶疾本就在七出之列,李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名门,夫君若只是为了娶我为妻,完全可以用身患重病为理由,休掉李氏,又何必杀她……” “不会吧?”一旁的小丫头孙秋红听到龙女刚才的话,一双眼睛睁的老大,在一旁插言道:“李姐,你弄错了吧,老婆得了重病可以成为丈夫休妻的理由?”虽然已经进了大学,但女孩儿对文史类的知识依旧是一塌糊涂,自然没听说过古时那个赫赫有名的“七出”,更不知道这项规矩即便在民国时代,在象洛中这种小城的效力甚至越法院判决离婚。 回头瞧了小丫头一眼,龙女却未回答,复又瞧向那位王灵官,口中接着说道:“李氏的重病,本来就是我施法用一块赢鱼骨卡住了她的喉咙,所以她才会昏迷不醒,那些西洋医生手术不能取出骨头,也是这个原因,罪魁祸,依然是我……” “是我……”脸色苍白的周宏突然抢过话头道:“玉宁,不要替我掩盖了,虽然我动手杀她,确有解脱之意,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看见了你……当初你装成护士陪我一起照顾美凤,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 “够了!”眼见周宏一脸坚定的模样,王灵官彻底愤怒了,看着下面这龙宫女婿连连冷笑道:“见异思迁,杀妻另娶,也能给你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哼哼哼!其实,你们这对奸夫就该一块儿下地府!” “灵官大人!”周宏跪在地上,扬着脸开口道:“见异思迁也好,奸夫也罢,只要能和月宁做一世夫妻,我……都认了……”说着扭头看向自己如今的妻子龙女李玉宁…… “哼!那你们就一起去地府吧!”不等周宏继续说下去,王灵官突然一声暴喝:“黑白无常何在?” “小神在!大真君有何吩咐?”老头子的话音刚落,却见黑白两道光华闪过,紧接着现出了两个无常鬼的身影。 “生死薄呢,拿来与我!”王灵官恶狠狠的喝道。 “啊?这……”两个无常均是一脸难色,不过最后,那黑无常拿手一挥,顿时现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电脑,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白无常更是在一旁说道:“大人,这是生死薄分册,不能修改的……” “放屁!”拿着那笔记本电脑的王灵官一声冷笑道:“只要功德足够,如何不能改!”说着却从怀中取出一张金色的书页,不远处正看热闹的任松却是一楞,这不是都天兵符宝书的纸页吗? 抬手将金光闪闪的纸页拍在了屏幕上,那书页瞬间化作光华,让整个屏幕金芒四射,紧接着却听老头子又对那白无常道:“你说,怎么用?” “哦……这却容易!”那白无常闻言起身想要凑过来,却被王灵官横了一眼,顿时停下了脚,不由陪笑道:“大人,此乃我地府机密,不能……” “说!”老头子不等他言毕,冷冷的开口道。 被王灵官一声喝吓的全身一哆嗦,那白无常再也不敢多言只得老实说道:“按中间那启动键,把系统启动,然后在灵魂资料查询里选择今日死者,再输入李玉宁的名字……” “慢着,我要找的不是她,是这个家伙!”王灵官打断了白无常之言,一指周宏道。 “这老头,反应咋那么慢啊……”旁边一直看热闹不曾开口的任松,听到他的话开口笑道:“你老人家电脑操作水平也太次了吧?直接输周哥的名字不就行啦!” 刚说到这,这怂货猛然一惊道:“老爷子,你要救的是玉宁姐,查周哥做什么?” “笨蛋本身!”脑海中,恶念分神冷冷道:“若想周宏不死,就快些把身体的掌控权交给我!”就在刚才,趁着大家都只顾着龙女夫妻的时候,任松把拒绝帮助这对儿可怜人的恶念分神赶了回去,本身再次成为主宰。 善念所聚,焉能见死不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好大的一盘棋 “闭嘴!”任松在心中有些不高兴的道:“你胡说什么?难道王灵官还32杀了周哥吗!” “白痴!”听到这话,那分神突然笑道:“周宏马上就要死了!不过我倒是奇怪,这老王头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要死了?”任松闻言大惊,后面的话还没来的及问出,却听灵官老头子一声怒喝道:“不对啊,怎么写着查无此人?这破玩艺究竟怎么回事?” 站在对面的黑无常见老爷子拿眼看他,连忙站起来走近两步,伸着脖子在那屏幕上看了一眼陪笑道:“大人,你搜错了,周宏阳寿未尽,不能加今日死者这一条,直接输入洛中南沙河,应该就能找的到!” 瞧了那满身漆黑的家伙一眼,吓的无常八爷连退数步,王灵官这才一声冷笑,在笔记本电脑上按其所言打起字来,一时间,地穴中极为安静,只传来老头子敲击键盘的声,此时周宏一脸平静,而龙女却已是满脸恐惧,想要上前又被丈夫一把拉住。二人相拥一处,静悄悄的一言不发。 此时,任松隐隐有些明白过来,扬头刚想开口,手被人轻轻一拉,他扭头看去,却是小丫头孙秋红不知何时来到了身边,女孩儿踮起脚尖儿,凑到这怂货的耳边说道:“别阻拦了,王大爷这是成全他们!”任松先是一楞,随即明白了过来,生共枕,死同穴,也许对这双夫妻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 看来王灵官是故意将周宏剩余的寿命全数改去,好让他和龙女一起下地府,但愿这对鬼夫妻在地下能过的快乐!任松心中连连感叹,虽然没能让龙女复活,但如今这结果,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他心中不免有些埋怨那王老头儿,即然能让周宏死,干嘛不让龙女活过来呢? 心中正自抱怨,却听恶念一声冷笑道:“谁说他们两口子会死?若真是这样,老头子一掌把周哥拍死不就完了!何必搞的如此复杂呢!这姓王的老鬼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教这两口如何复活……”分神初时还在与任松说话,说着说着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把个怂货听的莫名奇妙。 突然,随着王灵官敲动最后一个按键,耀眼的金色光芒四射开来,瞬间让地穴里众人一时睁不开眼。却听老头子一声大喝,扑通一声,周宏已然倒地身亡。 看到丈夫身死,那边厢龙女放声痛哭,连带着任松身边的孙秋红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旁边怂货看的甚是伤感。 “白痴,你伤心什么?!”脑海中,恶念分神冷笑道:“大家都在演戏,唯独你和小红妹当真!蠢!” “闭嘴!”本就心里不好受的任松见分神如此冷嘲热讽,不由勃然大怒:“周哥两口子已经够可怜了,别忘了他们还有个未成年的孩子!你这混蛋!” “够了!怪不得灵官老爸对你如此不喜,自己蠢不要怪社会,他们可怜?那被他们害死的四个女子就活该了吗?别忘了有一个孩子都还没出世!”脑海中,恶念分神咆哮了起来。 “啊!”……听到分神的话,任松顿时有些语塞,他刚才只是觉的龙女夫妻全都身亡,剩下那无人照顾的孩子着实有些可悲,此时听到恶念分神的话,这才想起面前这两口子也不算好人,可是看着面前这周宏夫妻,心头总生出许多不忍…… “哼哼!”脑海中的恶念分神接着冷笑道:“行了,你不过是因为这对儿夫妻在你面前,又与你熟识,所以你就对其心生善意,因为那四个女子你不识得,你便觉得无关紧要。莫非善念所聚,大慈大悲还要分个远近亲疏。” “你!”任松闻言又羞又恼,却又无言以对,正想接着争论,却听分神接着说道:“更何况,王老头又没真心让他们死,你急个啥!” “额?什么意思?”听到分神的话,让这怂货一楞,谁知分神一声冷笑,只说了句:“接着看吧!”便不再言语,任松又在心中连问数声,偏这家伙只是冷笑,再不言语…… “还不出来,想等什么?”王灵官一声大吼,把正在询问分神的任松吓了一跳,举目看去,却见周宏的魂魄缓缓从他的身体里爬了起来,此时看起来脸色平静,却没有丝毫惊慌。冲着手持生死簿的老头子施了一礼,却不曾说话。 冷冷一笑,王灵官也不理他,扭头看着那黑白无常道:“你们地府如今也真是操蛋到家,连这生死簿都能随意改动,象这功德书页我灵官殿多如牛毛!连那小子……”说着老头子一指任松道:“身上都有好几张,似这般容易,想要改人生死当真的容易的紧,嘿嘿……法令废驰到如此程度,姓黄的也真够丢人的!” 听到王灵官的言语,黑白无常都是先是谔然复又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头子,强行改了生死簿,欺负自己两兄弟位卑职小不敢争持,谁知他改完了反还倒过来拿这件事说地府规矩不严,这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怪不得都说王灵官狭隘刻薄,呲牙必报,还真是有些道理。想到这里,两个无常对视苦笑,均是无言。 “你们两无耻东西,给我滚远些!”老头子越骂越怒,见他们还站在面前,不禁又是一通训斥,两个无常见势不妙,慌忙躲的远远的,生怕王灵官再次发飙。 见他们离的远了,老头子诡异一笑,扭头看着那位龙宫女婿的魂魄,一指任松道:“这小子为了你们夫妻的事儿,跑前跑后,如此辛苦,你两个怎么也该谢谢人家一声吧?” “啊?”听到王灵官的话,一旁的任松更感讶然,脑海中,恶念分神一声冷笑道:“笨蛋本身,把收着闷龙的金书页和子母阴魂剑准备好,周宏肯定要来借了!” “什么?”任松闻言一楞,在心中问道:“你怎么知道?” “嘻嘻,你自己看吧……”恶念分神已没了和任松再扯的意思,自顾自的奇怪道:“这老头……好象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帮王灵官办事 “任小弟……有件事求一个帮个忙!” 正当任松依然还没想明白现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龙宫女婿周宏已然来到了他的面前,一脸含笑的对这怂货言道:“能不能,借你手上的……” “哼,要谈生意,滚到一边去!莫要打搅我老头子休息!”没等周宏说完,一旁的王灵官突然冷声喝道。 周宏回头瞧了老头子一眼,然后拉着任松走向地穴的一边,等离了足够的距离,方又和开口道:“兄弟,能不能借你手上的金书页和那柄剑用一用!” “啊?”任松闻言一阵楞神,正要答应,却听脑海中恶念分神大喝道:“慢着,不能轻易答应他!” “为什么?你刚才不就让我准备吗?”任松在心中奇道。 “没听老头子说吗?咱这可是生意!” “什么生意?”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的善念本身依然一头雾水。 “兄弟……”见任松神情变幻不定,周宏看着他开口道:“哥哥也不瞒你,本来论起罪行,我和你嫂子在地狱受刑也是应该!但是……”说到这,他又瞅了一眼那边被孙秋红扶着的妻子,开口接着道:“我家娃儿你也见过,如今都还不曾断奶,离了母亲如何过活,更何况岳父新故,南沙河龙宫事务又多,还有侄女儿也还不曾父女相认,这许多事情都还未了……” 说到这,他又是一顿,见任松依然神情古怪,腮帮子一咬接着说道:“我和你嫂子如今真的不敢死啊,所以,兄弟,借你两件法宝也非别意,就是想劫了生死簿助玉宁还阳,大不了我去地府将这些罪过扛下来就是,还求你成全哥哥一把!”说着,他一俯身跪在了任松的面前…… 见周宏如此,任松一时间甚觉为难,究竟该不该借与他,心中只是犹豫。倒是恶念分神在脑海中连声咒骂:“太无耻了!说了半天全是空话,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没有,莫非还在做空手套白狼的美梦?”那分神越骂越怒,把个任松吵的头晕眼花,却听分神最后恶狠狠的道:“本身,若他不拿实际的东西出来换,绝对不能……” “玉宁的法宝倒海网被毒龙道士给扯坏了,我又不用什么法宝!”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位龙宫女婿想了想,复又补充道:“兄弟,说起来咱们也是亲戚,玉宁那侄女也是咬定了非你不嫁,我连水遁术的绝学也尽数传给你了,确实没什么当谢礼,这样吧,等我和玉宁从地府回来,再陪你去龙宫宝库,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如何?” “额!”听到周宏说自己和他是亲戚,这怂货又想起那个难缠的小东西,一时连连皱眉,此时脑海中恶念分神只是不断吆喝让他不要轻易交出,大有不狠敲一记便不放手的架势!让任松更觉头大! “任松哥,你就帮周大哥他们两口子一把吧!”不知何时,小红妹已然来到身边,拉着他的袖口劝说道。 “这吃里扒外的死丫头!”脑海中的恶念闻言大怒,险些骂出声来,倒是这怂货嘻嘻一笑,从衣兜里将那剑和书页掏出来递了过去。见他如此大方,周宏自是千恩万谢的将两件物事接了过去。却听任松接着笑道:“我本来以为周哥要借那把捕鱼器呢,不料却是来借这东西的!……” 那位龙宫女婿闻言一阵苦笑,最后道:“那捕鱼器虽好,却早已认主,我却运用不得,更何况此次进了地府,能不能出来也不一定,所以那宝贝你还是留着防身吧!”说罢,也不迟疑,转身向龙女的魂魄走去……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聚到了一处,那周宏不知对龙女说了什么,两个鬼魂复又对着王灵官一施礼,简略交谈了几句,那位龙宫女婿再次转过身来,冲着任松和孙秋红挥了挥手,然后仆地而灭,没了踪影。 没曾想他们两口子走的如此快捷,任松倒是大感意外,因为听到周宏那句“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让这怂货大为感伤,正打算将金色左轮枪一并借给他们两口子以增加胜算,谁知还没开口,人家已然走了个没影,只得作罢。 “哟嗬!”脑海中,分神的奚落再次响起:“没想到您学雷锋还上瘾啊?法宝全都送人,你自己用什么,白痴本身,蠢货善念,真正愚不可及……哎!”说到这,这家伙话音一转,满是恶笑的说道:“莫非真看上了人家的侄女,准备当南沙河龙宫的小驸马?” 听分神越说越是没谱,这怂货正要出言阻止,眼前一花,王灵官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此时的老头子面沉如水,在他和孙秋红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趟,眼神古怪的看了一会儿,方才点头道:“也罢,小子,如今却是用到你的时候啦……帮我办件事!” 说着,老头子把手一甩,一个身影突兀出的摔在了这怂货面前,吃了一惊的任松低头看去,却正是自己那位奉超表舅的女儿张紫茹。 “哎呀!”身旁的小红妹一声惊呼,慌忙走上前将地下躺着的女子扶了起来,口中还讶然道:“紫茹表妹,你这是怎么回事!” “哼,贪念所致!”她们身后王灵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丫头因为贪图这个……”说着,却见老头拿出一条紫红色的拐杖道:“结果,被上面附着的毒龙魂魄所控,若非被人用灵官崖秘法护住心神,恐怕早就被夺舍了。” “灵官崖秘法?”任松先是一楞,随即恍然道:“我明白了,肯定是舅爷爷用秘法出手护住了表妹,那毒龙才出手杀死了舅爷爷!” “嘿嘿……那可未必!我倒觉得,应该是月桂仙动的手!”脑海中,恶念分神冷笑说道。这怂货见他又与自己抬扛,心中大为不喜,正想反驳两句,猛然想起,月桂仙不是也在这里吗,找她一问不就知道了,当下扭头四望,却意外发现,已然入魔的月桂仙突然没了踪迹,就连周宏的肉身,也不知去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方的孙秋红 “这小子,东张西望个什么?”正当任松四处寻找月桂仙和周宏尸体的32候,却听对面的王灵官高声喝道,这怂货慌忙回过头来,见老头子正怒冲冲的看着自己。 冲着灵官殿的大头子嘿嘿一笑,或许刚才他随受了太多这位大真君的威压,以至于如今虽然老头儿横眉瞪目,任松却生不出一丝惧意。 “咦?纯善之身!”看了看任松双目中黯淡的赤色火焰,老头子大为意外的笑道:“你这小子可真有趣,连身上的毛病都和你爸爸一模一样!”发现这对父子如此相似,老头儿不禁莞尔,原本的怒意也消了大半,口中奇道:“莫非这就是人世间常说的遗传?” 听到王灵官的言语,任松傻笑了两声,却不曾开口,老头儿又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才道:“我刚才是说,让你帮我办件事儿,把这小丫头送回家!”说着,他一指地下已渐渐苏醒的张紫茹。 “这个没问题!”一旁的怂货闻言满口答应,本来就是亲戚,送她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还挂念着周宏尸身和消失不见的怂货,抬头刚想开口对老头儿提及,却听那王灵官道:“那入了魔的小妖仙,还有周家娃子的肉身,都已被我送去灵官殿疗养……” 说着,他又突然看向地下正在照顾张紫茹的孙秋红道:“那女子,把你兜里的那条小长虫也给我!” “啊?”孙秋红闻言一惊,扭头看向一旁的任松。 “嘿嘿……那个……王真君……”旁边的任松诞笑着走了过来,暗自琢磨着该如何替这小东西求情,心中却纳闷不知小家伙怎么就得罪了这位灵官殿的大头子! “嘿嘿……它没得罪我!”对面的王灵官学着任松的模样一声怪笑,复又冲着这位准龙宫女婿说道:“只不过,这条小长虫,眼看活不长啦!你娃儿要真心想去龙宫坐东床的话,就赶紧叫你媳妇儿把它掏出来交给我!” “额!”听到王灵官的话语,任松一阵谔然,原来是这样,不等他开口,那边女孩儿已然从衣兜里将小东西拿了出来,果然见其双目紧闭,看起来已是奄奄一息……孙秋红见了慌忙起身,将小东西向那老头子递去。 不等她过来,却见那位灵官总头子将手一挥,金光闪动,女孩儿手上的小蜃龙顿时没了踪影,老头儿又是一声怪笑,看着孙秋红道:“你这女娃倒挺大方,听说人间搞一夫一妻制都几十年啦,你居然准许自己的老公纳妾,呵呵,还真够开通的……”最后也不等小丫头回过神来,却对任松说道:“回去的时候小心些,有个家伙还在路上候着你呢!” 原本见到张紫茹,孙秋红心里就不痛快。如今听到老头子所言,小丫头自然更是气恼。听着他与任松说话,正要上前抢白两句,谁知却见王灵官随手一挥,瞬间人走了个没影,让这丫头一拳打到了空处,心中的郁闷就别题啦! “哇!”随着那位王灵官刚刚离开,地下的张紫茹就放声大哭,这下把任松和孙秋红吓了一跳,下一刻,却见原本一直紧闭双眼看似昏迷的表妹张紫茹,此时再次睁开了双眼…… 让任松和孙秋红意外的是,这女孩子的此时睁开的双目,并非他们以前看到的那种诡异的螺旋纹。而是一双清亮有神的大眼睛,二人对视一眼,正奇怪间,却见张紫茹看着任松道:“呀,我认的你,是任松表哥!” 说着她又扭头看向孙秋红,呆了一呆复又道:“你……是秋红姐吗?”见她点头,小女孩更是高兴,笑呵呵的道:“谢天谢地,总算碰到你们啦!刚才那老头吓死我啦!” “嘻嘻,所以你刚才一直在装昏迷吗?张家表妹?”一旁的孙秋红开口问道,脸上的神情倒也是笑语盈盈。 “哪有啊!孙姐你可别乱说,我才没有昏迷,只不过假扮了一下晕倒的模样!”从地上坐起来的张紫茹笑嘻嘻的说道。 “咦!老大!昏迷和晕倒莫非不是一回事吗?”孙秋红后面,一个高大的壮汉开口对他身边的红衣女子说道。正是蛇怪常春红,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正是狐妖肖恬恬。 两个妖怪刚才被王灵官的威势所摄,躲在一边只是不敢过来,此时老头子离开,又慌忙凑了过来,那蛇怪听张紫茹的言语,忍不住开口奇道。 狐妖肖恬恬听到蛇怪的话,只是瞧了他一眼,却不曾开口,只是扭头对任松说道:“老板,我们现在还回南沙河吗?” “哎呀!”孙秋红突然一声惊呼,接着说道:“周哥和李姐都出事了,他们家的小宝宝可怎么办?”说着她扭头看着任松道:“哥,我们得带个信过去,顺便再把小宝宝接去龙宫交给他舅舅吧!” “啊?”旁边的怂货闻言一楞,瞧了瞧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表妹张紫茹,不等他开口,却听小红妹又道:“至于张家表妹,就让肖姐和老常送她回去好啦!” “好咧!”听到孙秋红的话,不等任松和肖恬恬开口,那蛇怪倒是抢先说道:“这女娃他们家我最熟,送她回去一点问题没有!” 肖恬恬也点头道:“放心吧,小孙,你就和老板一起先回南沙河,我们负责把张家小妹送回去!”言毕冲孙秋红眨了眨睛眼,复又扭头看着那蛇怪道:“咦?小红,今天可真稀奇,居然不说动画片台词啦?” “嘿嘿!汽车人,变形出发!”肖恬恬话音未落,却听常春红一声大吼,瞬间化作一辆白色的小汽车。他身体突然变大,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任松在一旁又气又笑道:“这笨家伙,地洞里怎么开车啊?” “啊?”听到任松之言,这蛇怪又再次变回原形,挠了挠后脑道:“幸亏你提醒,不然还真忘了!” “好啦,好啦!”一旁的孙秋红插言道:“咱们先上去再说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 当任松他们重新回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一行人按在地20的商量的办法,此时兵分两路,任松和孙秋红回转南沙河,而眼睛已经恢复的张紫茹则由狐妖蛇怪送其回家。 看着那蛇怪常春红所化的面包车载着肖恬恬和张家表妹腾空远去,善念本身所掌控的任松叹了口气,拉着身边的小红妹准备去镇子上搭公交车回家,自然也惹的脑海中那恶念分神一阵冷嘲热讽,不过,这怂货并不打算将身体控制权交给他,好不容易有一点和小红妹独处的时候,又怎么愿意放弃。 当下伸臂握住身边女孩儿的手准备前行,却发现在她正瞧着空中那已然快要变成小点的面包车发呆。 “小红妹?”见小丫头满脸疑惑,任松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啦?” “啊?”正沉浸在思绪中的女孩儿终于清醒了过来,回头看着他道:“任松哥,我没事,只是觉得张家表妹有些奇怪” “奇怪?” “是啊,她的眼睛好古怪啊!那眼神简直”说到这里,孙秋红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一把抱着任松的胳膊紧张的道:“就和那条龙一样好可怕!” 听完女孩儿的话,这怂货一楞,他仔细回想那位张家表妹的眼神好象确实有些怪异,那僵硬的目光确实有些渗人,倒颇有几分象被炼尸龙后,金蛟的眼神。不过转念一想,随即明白过来,笑着将小丫头抱在怀中安慰道:“哈哈,那有什么奇怪的,你没听表妹说吗?她的眼晴也是昨天被王灵官捉了之后才恢复光明的。” 发现怀中的孙秋红居然在轻轻颤抖,知道在地穴中女孩儿被那金蛟所化的尸龙给吓着了,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这怂货接着安慰道:“她从生下起就看不见东西,现在突然能瞧见了,一开始肯定会有些僵,就好象机器放了几十年生锈了,突然再开动当然会很生涩,你没见她上到地面那兴奋劲儿,等再过一段时候,眼神自然就正常啦!” “不是!”原本将头伏在他胸前的孙秋红突然仰起脸来道:“不光是僵硬,好象好象”女孩儿说到这突然顿住,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歪着头想了半天,最后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看着好古怪” “行啦!反正等肖恬恬把她送回家,不管怪不怪都和咱们没关系啦!”这怂货笑嘻嘻的安慰了小丫头两句,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咱们快走吧,这都快中午了,再迟赶不上车了。” 来的进候,任松就听周宏说过,这小集镇上的长途车站每天只有一趟车去洛中,中午十二点出发,若去的迟了就赶不上了。 在衣兜里摸了半天,总算找着了过年时买的手机,瞧了一眼,已经十点半了,任松也不敢再耽搁,伸手挽着小红妹的腰,二人快步向镇上的街道走去。 ,因为今天并不逢集,二道关也就没了昨日的热闹。一路走来,更觉冷清,原本道路两边密密麻麻的地摊全都没了踪影,连路过的行人都没碰到一个。远远的看着那静悄悄的镇子,让人总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再没了昨天那人山人海的欢腾景象。如果不是有几间房屋冒出了炊烟,还以为镇里没人呢! 一对和青年男女说说笑笑的往镇上走来,快到街口的时候,任松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顿时被镇里的情形给呆住,一旁的原本正和他说话的孙秋红也刚好看了过来,也被镇子里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下雨啦?”看着镇子里密集落下的雨点,和已然起了积水的街道,小丫头半张着嘴惊讶说道:“这雨下的可真怪!” 此时镇里的情形确实有些古怪,原本二道观的街道皆时青石铺成,与通往外镇外的水泥路面截然不同。如今,以那青石路为界,镇子外面睛空万里,而镇子里面却是阴雨绵绵,此时青石路上积起的污水因为两边排水沟已满,现在正不住向外面的水泥路蔓延开来。 抬头看了看挂在天空的红日,又看了看镇子四周,任松越看越觉稀奇,半天才道:“好象就镇子这一坨在下雨哇!” 他刚刚已然发现,自己和小红妹所站的东面一片晴空,连镇子南北两个方向的天空也甚是晴朗。此时头顶的天空,只有西面一块乌云蔓延过来,一直到镇子上空。想来这雨就是乌云带来的。如今,东面金色的阳光照耀在镇中落下的雨滴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看起来颇为绚丽。 “东边日出西边雨,这可真好玩!”身旁的小红妹突然开口笑道,不过随即又挂上了愁容看着身边的任松道:“没拿伞,这雨又下的这么大!可怎么去车站啊?” “没事没事”看着天空的任松道:“这种白雨,下不了多久,一阵风就没了!”记得前年夏天东关里也曾碰到这种怪异的暴雨,当时那雨以街道中心为界,南边滴水未沾,北边暴雨倾盆不过这种雨多下不久,尤其象这种晴朗的天空,顶多十来分钟,太阳一照,那云就散了,雨自然也停了。 当下拉着小红妹在路边找了一个干净的条石坐下,一边休息一边等那雨停,随着阳光越来越强烈,镇子里那雨水所折射出的光芒也越来越绚烂。随着那雨滴变成了雨线,整个二道关镇子的上空,居然出现了一道古怪的七色彩虹。看的孙秋红连呼漂亮。 不过,旁边坐着的任松却皱起了眉头,这雨都下了快一个小时了,居然没有一丝想要停下的意思 抬头看了看天,任松这才发现镇子上空的乌云并没有一丝消散的意思,这天气,可真够怪的 “看样子,咱们只有冒雨进镇子了!”瞧了瞧小红妹身上的滑雪衫,这怂货庆幸道:“好在咱穿的厚实,应该问题不大,要是夏天可就惨啦!”说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阵罕讷,这还在正月里,居然下起这么大的暴雨,虽然周宏也曾说过山区的天气变幻无常,不过正月间下白雨,也太早了点吧! 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这怂货却也来不及多想。已经十一点半了,再等下去,可就要错过那趟长途车了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纯收入二百五 二道关镇子里的雨,越下越大。 黄豆大的雨点,在镇子街道的积20水上打出无数水泡,而镇子外面任松和孙秋红所站的位置,与里面镇子里面的情形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不但没有一滴雨落下,白花花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虽然正月天气温并不高,身上却也微微冒汗。 “这鬼地方,天气也太怪了吧?”听任松哥说,快到十二点了,孙秋红无奈的将滑雪衫的罩帽扣在头上系好,看着天抱怨道:“这雨咋越下越大啦?”说着她突然看向身边的任松,一脸戏谑的笑道:“嘻嘻,我有帽子!不怕雨,任松哥,你可要做落汤鸡啦!”因为戴的急了,小丫头兜帽的沿儿向上卷曲着,露出一缆留海儿,为她凭添不少妩媚。 替女孩儿将那卷起的帽沿拉下来,任松扭头看了看镇子上如同瓢泼般的大雨,夸张的叫了一句:“好大的雨啊!”随后转向女孩儿一脸严肃的道:“小红妹,和你打个赌,我一路冲到车站,可以滴水不沾!” “什么呀?我才不信呢!”虽然知道他在逗自己,女孩儿还是配合的说道。没想到运气如此糟糕,正月间出门也会碰到这么大的雨,如今无奈的两人也只能苦中作乐,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向镇里走去。 “不信?看清楚啦!”和小丫头马上就是那积水颇深的青石板街道上,任松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一拉一甩,就象脱毛衣一样,这怂货的肉身与他的凝实的鬼仙魂体再次分开,被其提在手中 旁边的孙秋红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过来,却见身穿病号服的鬼仙任松正把提在手中的肉身往衣兜里塞,见他毛手毛脚的将最后一条腿拼命的往衣兜里拍,女孩儿不由急道:“小心些,别把弄伤了,是不是卡住了!” “放心!”对着那脚板心用力一摁,那条腿瞬间消失在了衣兜里。 “走吧,咱们快速冲过去!”摸了摸病号服的衣兜,任松对身边的女孩儿说道。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 当看到他这身装扮时,没来由的,女孩儿鼻子一酸,似乎又想起了昔日的情形。她生恐被任松看见,低头握住了任松递过来的手掌。二人快步向镇中心的汽车站奔去 所幸他们昨天来二道关的时候,逛街时也曾经过车站,所以还清晰记得那处位置,二人一路狂奔,远远的就看见一辆长途大巴车正停在车站门外的街道上,任松远远就看到前车窗上方贴着“二道关洛中”的长方形红纸。等走的近了,透过车窗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驾驶室里。想来应该是司机。 原本正随着任松狂奔的孙秋红突然停下了脚步,吃惊的看着那司机,正拉着她前行的任松诧异的停步扭头问道:“咋啦?再不走,你可就要变落场鸡啦!” 听到这怂货的话,女孩儿有些骇然的扭头对他说道:“那司机头上的骷髅,是红颜色的,好可怕!”任松闻言抬头再往驾驶室看了一眼,自然什么也没瞧出来。反倒是里面的那中年汉子已看见了他们,连连冲二人招手示意,嘴里似呼还说着什么,看口型好象是说:“还有空位” 扭头看了看有些犹豫的孙秋红,见女孩儿脸色苍白,这怂货想了想道:“要不咱坐下一趟吧!”虽然知道这里每天只有一趟车,但不忍心女孩儿再受惊吓的任松还是做了决定,暗思大不了先找个旅馆住一晚上,等天晴了再走。他依稀记得,车站不远处就有一家小旅馆。 “算啦!”不知想到了什么,女孩儿脸色一红道:“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还要给周哥家送信呢!”说着女孩儿拉着任松快步奔向了车门的方向,等进了车内才发现,里面除了售票员和司机外,居然一个乘客也没有。 “去哪,买票!”面无表情的女售票员语气生冷的说道,让任松只觉得甚是别扭。见那女子神情就象全世界都欠她钱一般,这怂货也不愿多加搭理,从兜里掏出张五十的钞票递给那售票员道:“两个人,去洛中。” 瞅了任松一眼,售票员接过钱塞进胸前挂的皮包,从膝上的票夹子上撕下两张车票,双从包里取出几张钞票一并递给任松,从头至尾,只是一言不发。 当接过售票员递来的车票和零钱,任松顿时觉得这女人面容和气了许多,其实并不是那售票员的神情有所改变,而是因为手中的钞票让这怂货大感欣喜。两张一百的,一张五十的 从二道关到洛中,原本车票应该是十二块五,两个人合计二十五块。看着售票员找回自己的钱,看来不光这趟车白坐还有二百五十块的纯收入!傻呆呆的看着手上的钱,挣扎了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抵抗住心中善念的指责,最后还是对那售票员道:“您是不是把钱找错啦?” “啥?”年青的女售票员听到任松的话更加不高兴了,瞪了他一眼道:“这娃啥毛病,哪里有错了,你给了我五十,找你二十五,哪里错了?” “啊?”扭头看了看在后面找了个坐位,将身上已经湿透了的外衣外裤已经脱掉放在一边的孙秋红,此时小丫头虽然穿着红色的毛衣毛裤,不过镇子里偏冷的气温依然让她瑟瑟发抖。 “您再看看,确定没问题啊?”任松一手将几张钞票递到售票员的面前,另一只手伸进衣兜掏出一套黑色的皮衣裤对冲着小红妹扔了过去。 “没有问题,两张十块一张五块,没错啊?陈哥!”那售票员依旧面无表情的答道,对于任松从巴掌大的兜里掏出一套皮衣裤似乎视而不见,最后还招呼起了前排的司机。 “啥事?”那被称作陈哥的司机从前排转过脸来问道。 “这小伙子说我把钱给他找错了!”女售票员依旧不高兴的说道。 “那伙计,对着咧,从二道关到洛中,十二块五一张票,你两个人,二十五没问题!”那中年汉子看了看任松手上的钞票,一脸笃定的说道。 “额!”看了看手上红艳艳的百元钞和绿油油的五十,任松彻底没了言语,当下点了点头,转身向后排的孙秋红走去,却听那司机高声道:“哎,那女子,换下来的湿衣服赶紧找个塑料袋装起来,车上都给你搞的全是水啦!” 未完待续。 第二章 诡异的大巴车 长途大巴上,看了看窗外的瓢泼大雨,又看看司机恐惧的表情,任松觉33很奇怪。就算小红妹把湿衣放在坐位上,弄湿了前面的椅子,可……也不用这么害怕吧? “嘿!那女子!赶紧把坐位上的水弄干净,我们这车里头见不得水!”原本面无表情的售票员此时也站了,神情紧张的大声吼道。还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大塑料袋和一卷卫生纸丢过去道:“赶紧弄干净……不然罚款五百!” “笨蛋本身,还不过去帮小红妹擦水,还等着这两个家伙敲竹杠吗?”脑海中,恶念分神突然提醒道。 “敲竹杠?”原本站在旁边一脸奇怪的任松闻言谔然道:“什么意思?” “蠢!你以为她真把一百当十块,五十当五块,嘿嘿人家刚才说啦,罚款五百哟!你手上只是二十五块……”心中又传来分神幸灾乐祸的笑声。 任松此时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上黑车啦!这售票员开始把二百五当二十五找给自己,明显是在下套,等过会儿再找个由头罚钱,面值自然也会按她的标准来,那就是说一百块钱她只会认为是十块,到时候,只怕少说也得五千块,自己和小红妹身上都没那么多现金,如何赔的出来。 当下任松也不敢怠慢,慌忙跑过去,接过小红妹递来的卫生纸,在那坐椅上擦拭起来。而那司机和女售票员均起身回头伸着脖子盯着,直到任松将流到地板的水全都擦干净方才罢休。此时身着皮衣的孙秋红已将湿衣服全都扔装进了塑料袋里。放在另一边的坐位上,拿着两张车票的怂货则坐到了她的身旁。 “咦!怪哉……”刚安静了一会的分神再次在脑海中奇道:“为什么……他们不找茬了?这二百五不准备要了吗?” “你猜错了吧!”任松在心中应道:“世上哪有那许多坏心肠!” “那也不会好心肠到随手就能送人二百五吧?”分神接着说道。 虽然分神的话让任松一阵无言,不过仔细观察后发现车内没什么不对,这怂货也就不再理会他。扭头正想和自家小红妹聊两句,却发现女孩儿正好也转了过来,眼中满是惊恐的指了指旁边装着湿衣服的塑料袋。 伸着头瞧了一眼,才发现原来那袋子被羽绒服的拉链戳了个窟窿,此时水渍正顺着那个窟窿流到了坐椅上…… 有此诧异的看了小红妹一眼,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慌张,这怂货扯了一截卫生纸便想将那坐椅擦干净,不过当他起身伸手的瞬间,却被那滩水迹反射出的景响吓了一跳。就在那水渍的上空,一只人手紧贴着车顶飘乎不定,那手皮肤白皙细腻,五指细长,指甲被涂成了红色,应该是个女子的手臂。 此时,那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绿色手镯,镯子上散发着奇异的光芒,连带椅子上的那滩水迹也被光芒映成了绿油油的颜色,大惊失色的任松还没来的及开口惊呼,就听身后响起那女售票员的咆哮声:“咋又把水弄到坐位上啦!你们还不赶紧擦干净!” 任松回头看去,却见那售票员,站在离自己两三步的位置,大吼大叫个不停,手中还拿着一个新塑料袋。此时见这怂货望她,当即将袋子丢过来,一脸恐惧的看着那坐位上的水渍。 将新塑料袋套在原来那袋子的外面,任松扭头再去擦那水迹,此时那水中已没了刚才的影像。让这怂货大感诡异,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等用卫生纸将那坐椅擦干净了,这怂货复又坐到了小红妹的身边,却意外发现那售票员并未回到后车门处,而是一直盯着他们两,直到此时没了水渍,那售票女子神色才恢复了刚才的木然,没有一丝表情的走回了原位。 此时最奇怪的莫过于任松了,到现在他也不曾想明白,刚才水渍反射出的影像是真是假,脑海中时不时传来分神的冷笑声,任松也懒得再作理会,抬头看了看车顶,上面什么也没有,看来刚才还真是自己的幻觉啊! 想到这里任松再次放松了下来,坐下来安慰了旁边一脸惊恐的小红妹几句!女孩儿这才缓过神来,凑到任松耳边道:“咱们下车吧,这里太渗人了,等下一趟车好啦!” 听小丫头这么说,原本心中就有些犹豫的怂货也点了点头,这大巴怎么看都有些邪性,看起来还是离开为妙! 当下将那装着湿衣服的塑料袋提在手中,和孙秋红一前一后向车门走去,那售票女子听到动静,神情木然的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见她眼中一闪即收的凶光,任松心头只觉不妙,不过这怂货比不得恶念分神灵醒,只说了句:“我们要下车。”便没了话说。 倒是走在前面的孙秋红急忙接话道:“你这发车还要等会儿,我们去买两样山货再过来!”说着,二人已经走到了车门边,因为外面风雨太大,此时车门早已关上,坐在车门旁的售票员此时依旧面无表情,盯着孙秋红道:“今天不逢集,镇上的店铺都没开门,你到哪里去买山货?” “我们昨天买好的!今天去取……”小丫头顺口说道,说完也故意不耐烦的道:“你这大姐才奇怪,我买没买山货与你又没关系,反正你车还要等会儿,我们取了货再来搭车也来的及呀!” 那女售票员闻言,僵硬的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现在十二点了,马上车就要走了,要买山货等下一回吧!” “那我们就等下一趟车好了!”越看越觉得不对,任松在一旁插话道:“反正明天走也是一样!”说着又盯着那女人道:“麻烦,开门!” “明天你就走不了啦!”前排的司机突然插话道:“从明天起,通往洛中的公路要封闭施工,下个礼拜才能通车……” “蓬!”不等那司机说完,任松突然抬脚踹向车门,灵官老爸传授的锻体之法果然不凡,大巴车的后门顿时被踢飞了出去!雨水顿时飘了进来。 “走!”冲着孙秋红一声大吼,任松将小丫头往门外推去…… 未完待续。 第三章 遇险二道关 直到现在,被跌跌撞撞推下车的小丫头孙秋红也没想明白,为何任松哥突然变的如此果决,强行破门将自己送下车来…… 她并不知道,就在刚才那司机讲话的时候,站在车门前的任松无意间抬头,刚好看到正对着车门小窗的车站候车室里的情形。这种小镇上的长途车站,原本候车室就不大,从门外看自然是一目了然,不过因为玻璃门没开,里面光线又暗,所以原本也看不清楚。 而就在那司机大谈公路即将封闭改造的时候,一个女子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候车室的玻璃门后,看到她的情形这怂货顿时大吃一惊。那身着扒在玻璃门的女子一条手臂没了踪影,此时鲜血正从断臂处不断冒出,将她的衣裤尽数染红。那女子一脸恐惧的看着门外不住晃动着另一只完整的手臂,当任松看到腕上那翠绿色放出光芒的手镯…… 就在车门被踢开,小红妹被推出去的时候,大量的雨水也从门外飘了进来,却听身旁那女售票员“嗷!”的一声怪叫,整个人瞬间向车后退去,避开了那涌入车内的雨水。 “嗷嗷!”坐在前面的司机也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听到声音,任松心中更惊,当即便从车门往下跳去。 就在他一步刚跨出车门的瞬间,却听车门的孙秋红大叫一声:“小心!”接着只觉得背心一紧,似乎被人抓住了后背,与此同时,小红妹也已经冲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往车外拽去。 此时任松一脚腾空,另一条腿踩在那车门的脚踏上,感觉身后那力量越来越大,隐隐觉得抓着自己的并非人手,那锋利的抓趾此时已然深入皮肉,此时将自己不停向车内拉扯,连带着小红妹也往车内拖去。 “哎?”原本一只手扳着车门正用力抵抗的任松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背后的皮肉明显已被抓破,只怕都要碰到骨头了,为什么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白痴本身!”脑海中再次传来恶念分神的嘲讽:“你把肉身都放进口袋啦!鬼仙之躯怎么会有痛觉?” “鬼仙之躯!”任松此时才想起,进镇子的时候,他已经把肉身收了起来,不过这事儿又让他一阵迷惑,何时这具身体也变的如此强悍啦?居然能一脚踹飞那金属的车门! “笨!你以为灵官老爸的锻体术只会锻炼肉身吗?”。脑海中,恶念分神又是一通嘲笑,然后又接着道:“本身,看样子你是不行啦!快些放我出来用神通带小红妹离开,不然就真要出事了!”就在刚才他们两个心中对话之时,车内的手抓已将他半个身子拖了走去,此时紧抓着他手的孙秋红也被拖到了门前。 小丫头此时已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全身上下早已湿透,此时雨水顺着发稍不住流到脸上和着泪水流向下巴,女孩儿却压根儿不在意,只是拼命的想把被拖进车厢的任松拉出来。 “快点,本身,再过一会整个人被拉进去,就算用瞬步千里也帮不了你啦!而且我又不会化实为虚!快些!”眼看形势危急,脑海中的分神再次闹了起来:“如果小红妹被拉进了车厢,就算能施展化实为虚也没用啦!快快!” “化实为虚!”听到分神的话,善念本身心头一动,突然全身放松,心神放缓。“蓬!”一声响,卡在门口的任松突然四散开来,化作虚无。现出了从车头方向伸过来的一只绿色手爪,这手爪的主人正是那位长途车司机,此时他坐在驾驶台上,手臂伸出老长,在后门上不住比划。 不知此时下的雨是不是他的克星,他一直在车厢中手臂此时安然无恙,而伸到车门前的手爪却因为淋了雨,此已干枯翠绿,而且每有雨滴落下正好到他手爪上的时候,那处地方就会冒出白烟…… 眼见任松突然消失,那手爪在车门附近连连摇动,想要找出这怂货的位置,却发现了此时正站在车门前有些发楞的孙秋红。当下又向她扑来。 不过,这司机明显还是失算了,就在那绿油油的手爪将到碰到女孩儿肩头的时候,女孩儿身后空中的雨水突然四散开来,紧接着,任松再次现出身影,一把将孙秋红拉向后面,避开那那不停冒着白烟的绿爪。 “嗷嗷嗷!”大巴车内的司机再次发出怪叫声,原本追着孙秋红伸出车外的手爪再次缩了回去。和孙秋红离那汽车又远了一些,此时,透过玻璃窗任松可以看到,车内的司机对他二人怒目相视。 当下也不理那司机,拉着小红妹顺着街道想要往镇外走,谁知那大巴车并不肯甘休,却见那司机猛的发动汽车,然然后猛的向二人冲了过来。见势不妙,二人急忙躲到一边,谁知那车也跟着追了上来,眼见越追越紧,女孩儿举步就往街旁的台阶跳去。 那台阶少说也有一米多高,平日里两旁的店铺都摆满了地摊,今天不逢集没有营业,正好空了出来。 看着小丫头往上面跳,任松心中突然闪过候车室里那断臂女子的情形,当下叫道:“别上去!”接着就想把女孩儿拉下来,“轰!”身后一声轰鸣,大巴车又追了上来,那大灯已经顶在了他的屁股上,眼见火烧眉毛,已顿不得许多的任松正打算也跳上台见,却听“砰”的一声,小红妹身后的门板,一双绿色的爪子伸了出来,扣在了女孩儿的肩上! 大惊失色的任松那里还顾的上身后那汽车,一侧身跳上台阶,一把将小丫头拉住,伸手从衣兜里取出左轮隔着门板向里连开数枪。 这一次,他用的不是轮回光束,而是魔气所制的子弹,好在那子弹足够坚实,穿透门板也未散透,再次击中了后面的怪物,却听里面传来怪物痛苦的嚎叫声,原本抓着小红妹的爪子也再次松开了…… 未完待续。 第四章 化实为虚的神通 “蓬蓬!”两声闷响。 就在任松用左轮把抓着小红妹的鬼爪刚刚打回去的瞬间,门板瞬间又出数个破洞,七八只大小不一的绿色手爪再次伸了出来,拉着女孩儿一步跨街道中间,总算及时躲过了那些爪子的袭击。 还没等二人站定,身后突然射来雪亮的灯光,却是刚才卡在台阶处的大巴车快速倒车之后,又扑了过来,大灯射出的光芒让任松急忙把脸转向一边。随着发动机的轰鸣,眼见那车又冲了过来,这怂货头皮一阵发麻…… “笨蛋,砸玻璃!”脑海中的分神见情势不妙,急忙提醒道。 想都没想,任松直接将手中的东西向着驾驶室的方向扔了出去,直到发现飞向大巴车的左轮枪时,这怂货才猛然醒悟,自己怎么把唯一的防身武器给扔啦! “轰……货!”心头再次传来恶念分神无奈的咒骂:“你他妈就不会直接开枪啊?把左轮扔出去搞毛线!” 其实不用他说,任松自己也是后悔不跌,刚才听到分神叫砸玻璃,一心只想着那个“砸”字的怂货,蒙头转向的将手中的左轮枪当作了砖头…… “哗啦啦!”大巴车前玻璃瞬间破碎,任松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虽然脑袋不怎么好使,幸亏准头还算不错,飞出去的左轮枪准准打中了司机前面的车窗玻璃。豆大的雨点随之灌了进去。 “嗷!”随着那司机一声怪叫,全身所有淋上雨水的部位全都变成了绿色,还散发出白色的烟雾。这家伙连滚带爬的从驾驶台逃到了汽车后部。失去了控制的大巴车轰鸣着向任松和孙秋红撵轧过来。 虽然没人控制,但在惯性的带动下,大巴车的速度依然不慢,原本离的就不远的两人,此时跟本来不及躲避,眼见雪亮的灯光越来越刺眼,这怂货心中一片空白…… “轰隆隆!”身下的地面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站立不稳的任松和孙秋红一起摔倒在地。于此同时,原本已经冲到近前的大巴车向上空缓缓飞去,眼见那黑色的车轮从自己脚尖不远处冉冉升起,这怂货心中连叫侥幸。 原本刚才那车即将撞到他了,偏巧地皮的震动让他们摔倒时身子往后一退,躲过了那大巴车的致命一撞,也多亏这种车的底盘颇高,孙秋红运气好些在车中间,这怂货却偏巧躺在了车轮前面,万幸的是这车突然升向空中,他总算及时时躲过了被那车轮从双腿间轧过分成两半儿命运。 “傻!”发现他想的恶念分神再次开启的嘲讽模式:“你不是会使化实为虚了吗?怎么会被轧成两半!唉,人蠢没办法!……以后出门别说我是你的分神!” 虽然分神在脑海中讽刺个不停,不过任松压根没功夫与他争论,此时这怂货已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虽然那大巴车不断升起空中,车下露出一个庞大的金色龙头,两只叉叉丫丫的鹿角顶着那大巴车飞向高空,虽然那车越升越高,庞大的金色巨龙也从地下彻底钻了出来。 “呃……闷龙!”当看到巨龙头上的鹿角时,原以为是金蛟复活的任松终于认出了眼前这巨龙是什么了。除了那四只巨大的爪子,和被自己收入金书页的闷龙一模一样,怪不得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不过……二道关怎么会有闷龙? “闷龙?不是没有爪子吗?”听到任松的话,身旁的小红妹突然插言问道。 “那是没有化龙之前!”任松扭头对小丫头说道:“听说化龙之后,就会长出爪子来的,啊哟!小红妹,你的手!正说着话的任松突然吃惊的抓起女孩儿的胳膊。 小丫头的手背此时一片血肉模糊。“没事儿,刚才被车牌挂了一下!”孙秋红笑嘻嘻的说道:“现在已经不痛了!咦!任松哥,你咋啦?”原本正安慰这怂货的女孩儿发现他盯着自己的手背发呆,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题。不过当她看向自己的手背,顿时也和任松一样呆住…… 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在空中不断落下的雨水冲刷下,以极快的速度愈合起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手背上就只剩下一条粉红色的疤痕。 “这雨水!”女孩儿有些惊讶的道:“难道能治伤?怪不得我肩膀也不痛了!”她刚才被那绿色的手爪抓住,只痛得锥心刺骨,一直担心受伤,偏偏又顾不得查看,之后大巴车赶来,全然已经忘记。只到此时方才记起,急忙扭头看见肩膀,才发现两处被抓的地方毫发无损,皮衣上根本没有一丝痕迹。 “嘿嘿!”看着一脸诧异的小丫头,任松笑着道:“当然不会受伤啦!任家祖传魔气宝衣,只有媳妇儿才有这待遇哦!” “哟嗬!难得呀,笨蛋本身居然也会哄女朋友开心啦!”听到任松的言语,脑海中的分神也忍不住调侃道。任松也懒得与他计较,只是扭头看着身边的孙秋红。 旁边的女孩儿此时一脸欢喜,瞧了瞧身上的衣服,开口正要向他询问什么,突然一个金色物体从空中急速坠下,向这怂货的头顶砸去。 随着小丫头的一声尖叫,就在那物体碰到这怂货头皮的瞬间,下意识的,一声轻响,任松的脑袋刹那间四散开来只剩下一团烟雾环绕,紧接着烟雾又飞速的聚集一处,再次化作他的头颅。鬼仙神通化实为虚果然神妙,被高空坠物砸中脑袋这怂货居然没受一点儿伤害! 看到任松安然无恙,对面的孙秋红总算放下心来,不过当看到他的模样,顿时目瞪口袋,此时任松的额头凸起一个大包,看那模样倒有些象是他的左轮手枪。正中眉头处,却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原来刚才落下来的正是他扔出去的金色小左轮,而当那枪刚砸中脑袋的瞬间,这怂货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施展出了这化实为虚的神通,不过脑袋刚刚散开,他也总算明白了过来,心念一杂,原本散开的脑袋再次聚在了一处,也将那落下的左轮枪卡在了里面。 虽然鬼仙不知疼痛,不过这怂货还是感到了额头的异样,伸手一摸,不由谔然道:“这东西怎么长我头上啦!” 未完待续。 第五章 灵官殿的牌子真好使 “当啷!”一声脆响,金色的左轮终于落到了地上。在试了几次都不能成功只将脑袋化虚的情况下,任松只得用神通将自己全部散开,那金色的小手枪也终于落到了地下。 等旁边的孙秋红将手枪捡了起来,这怂货才再一次聚集身体,伸手正要去拿仰头看天的女孩子手中那枪,却听小丫头一声尖叫:“快跑!”拉着他便向身后跑去。 刚才那巨龙从街道钻出,顶着大巴车飞向空中之后,二人前方原本大巴车的位置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此时只能向后奔行,刚奔出十几步,就听“咣当!”一声响,原本他们站立的地方,已被从天而降的汽车保险杠击中。 任松一眼就认出那保险杠正是刚才那大巴车的,看样子已经被那巨龙解体了哑!一边想着,一边从孙秋红手中接过金色小手枪,这怂货也抬头向空中看去,此时那金色的闷龙正在镇子上空的乌云中来回盘旋,至于那大巴车,早已散落到了镇子的四周,不过,视力甚佳的任松还发现,那闷龙两只前爪,各捏着一个绿色的人形怪物,此时还不住的在爪下挣扎。 随着一声清响的龙吟,那巨龙突然从云端向下飞来,看样子正是冲着这怂货和小红妹所立之处。随着巨龙越来越近,任松此时也看清了它爪下生物的模样,还真和自己猜测的一样,正是那大巴车的司机和售票员的样子,不过此时全身一片碧绿,五官扭曲,神情狰狞,看起来根本不象活人。 一抬爪,两个绿人被那闷龙扔进了巨大的深坑,那龙化一道金光,再次出现在任松和孙秋红的面前时,已然化作一个年青的小伙。 “你不是那个……那个……伢子吗?”身旁的孙秋红已然认出了这青年的样貌,正是昨天在集市上要看任松水缸的那小伢子。听到孙秋红的话,旁边的任松随即也认出了这年青人,没曾想这小子装成伢子却并非凡人,他突然想起那老伢子教训这小伙时的言语“七斤半的蛐蟮,闷龙!”想不到老头子一语成谶,这小伢子还真就是一条闷龙所变…… 那青年此时也正在打量他们二人,当听到孙秋红的话时只是微微一笑,不过当他扭头看向任松时,突然脸色大变,下一刻,风雨大作,这怂货瞬间被再次现出闷龙原形的小伢子抓上了天! “你一个鬼仙,为何与凡人同行?有何企图?”一朵乌云上,巨大的闷龙盯着爪下的任松突然厉声问道:“即然有幸成仙,就当好生修持,切不可网上妄生害人之念!” 如同闷雷般的声音让任松一阵头晕眼花。过了许久,却见他眼眶中的赤色火焰猛的一跳,紧接着,却听这怂货开口怒骂道:“你有病啊!那是我媳妇儿,我怎么会害她!” 却是刚才,听到巨龙的喝问,原本性子就懦弱的善念本身顿时不知该说什么,虽然心中知道该如何回答,但突然被这巨龙抓起来,一时间胆气被夺,发声不得。 刚才在车站的时候,初时并不知司机和售票员是怪物,后来又因为小红妹情况危机,这怂货大急之下,超水平发挥,总算还能勉强应对。此时被那巨龙一喝斥,顿时有些慌神,心中恐惧一生更不知该后面怎么办了……在脑海中恶念分神的不断催促之下,这怂货只得再次把他放了出来…… “大胆!”闷龙听到那恶念分神的喝骂,心中更加勃然,声音也高了不少:“就算鬼仙,也是鬼物岂可与凡人一般娶妻,不懂得天规么?” “犯了天规又如何?老子还轮不到你管!”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恶念控制的怂货从衣兜里将自己巡道使的金牌拿了出来。 “呀!原来是灵官殿的使君,倒是失敬了!”当巨龙看清那牌子上的名目时,心中大吃一惊,王灵官护短的脾气它自是清楚的很,若真得罪了那帮无事生非的巡天灵官,日后只怕…… 瞬息间,巨大的闷龙再次化作那小伢子,一手托着任松再次飞回到孙秋红旁边,正焦灼不安,满脸惶急的小丫头看到任松时,“哇!”的一声,扑到这怂货的怀中放声大哭。 见他两个此时情形,那闷龙伢子一声叹息,对任松拱了拱手道:“看来还真是在下搞错了……还请使君多多包涵!” 虽然礼数周到,不过一肚怒火的恶念分神岂肯善罢甘休,开口骂道:“你他妈……”话音未落,这怂货眼中火焰一黯,对着那伢子笑道:“倒也没什么……”却是善念本身见他又想找麻烦,当下及时收回了身体控制。 看着任松一脸温润的笑容,闷龙伢子此时已被那句“你他妈倒也没什么!”搞的有些发晕,怪不得听同僚说灵官殿那帮疯子个个难缠,如今一见,果然不比寻常,说话都让人听不甚明了。 “那个……这位老兄,请问您是……”对面的任松再次开口问道,看这闷龙的样子,应该是化形成功的龙神,听灵官老爸所言,这帮家伙不是呆在东海在龙王手下听差,便是在天庭各处大人物手下护院,人间,不应该有它们的身影啊? “呵呵,在下本是兜率宫车辇房的驾龙,这次到凡间来,却是接我家妻子一并回天庭的!”知道了任松的身份,那伢子回答便谨慎多了:“此事禀过宫中主事,因为车辇房的驾龙奇缺,所以特准吾妻不用渡劫,直接在兜率宫的丹炉中化形,此时也曾在灵官殿报备过的,使君不可不察……” 刚才鲁莽出手,得罪了这位灵官殿的巡道使,此时闷龙伢子生恐任松寻自己麻烦,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符箓向他递了过来。 见那闷龙一脸陪笑,也不理恶念分神在脑海中大呼小叫,任松伸手将好金符接了过来,上面的云纂龙飞凤舞,这怂货除了灵官二字,其它的全是狗看星星一灿明。不过依然微笑着点了点头,将那符箓还给那伢子后问道:“你媳妇住在二道关?” 未完待续。 第六章 速速找些帮手来 “那倒不是!”见这位疯子巡道使似乎甚好说话,那闷龙当即陪笑接着道:“山妻本在鲁东深山的老龙池修行,原本也当渡劫了,前些日子回去寻她,却没了踪影,只好请兜率宫精通卜算的师兄起了一课,听他说应该就在洛中二道关一带,在下便赶来了这里……” “啊?”原本笑嘻嘻听那闷龙说话的任松,此时满脸笑容全都凝固在了脸上,“老龙池……闷龙……”这些词儿在脑海中转了又转,心里一连叫了数十个糟糕,当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兜率宫,那不是孙悟空偷金丹的地方吗?”好在身旁的孙秋红足够机灵,急忙抢过话题道。当初任松就曾和她讲过那金书中闷龙的来历,自然知道其中因由。眼见这位闷龙老公如此厉害,若说出了真相,天知道这位会不会当场作,刚才任松哥突然被这家伙抓走,着实把女孩子吓的不轻,生恐任松说漏了嘴,当下便岔开了话题。 “姑娘说的不错,西方那位佛爷未成果之时倒也干过不少错事!”虽然女孩儿反应很快,不过任松刚才那一刻古怪的表情依然被闷龙看在眼里,不过他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一脸含笑的回答了小丫头的问题。 “你……找到妻子了吗?”经过孙秋红的转缳,这怂货总算反应了过来,虽然言语有些僵硬,不过表情总算自然了许多,和孙秋红一样,在恶念分神的提醒下,这怂货也已明白,此时可不是向这位闷龙坦陈相见的好时机。至少等渡过了眼前的危机,然后再找机会与他详细解释为妙。 “没有!”原本还满脸微笑的闷龙此时显的神情有些沮丧,叹了一口气道:“我在这里寻了许久,却始终未见妻子踪影,反倒意外现这镇上的人全都被下毒变成了毒僵尸,这些孽障刀斧难伤,而且全身带毒,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毒身亡。昨天前来赶集的村民多数成了这帮家伙的口中食……”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任松和孙秋红吃惊的样子,复又道:“我一开始也不曾察觉,原本这些毒尸受人控制的,平时和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是一群活尸,只是不知为何,昨天突然全都失控,开始作起来,等我觉之时,已经没了办法,只好用宫中师兄弟所赠的纯阳丹直接融入雨水之中,逼得这些僵尸不敢出门。” “难怪雨下的这么邪门!”一旁的孙秋红继续接话道:“原来是你弄的啊!”低头看了看已经完好无损的手背,不由更生惊奇。 “唉!”闷龙听到孙秋红的话却是一声长叹道:“当初师兄只赠了五粒纯阳丹,昨天一日夜已经用去了一粒,今天已是第二粒了……” 听到闷龙的话,一对青年男女面面相觑,“一定是毒龙干的!”头脑灵活的小丫头瞬间已经明白过来:“我们进镇子来的时候,就现村民不对劲了!肯定是他在那茶泉里下了毒,所以才会出这样的事情……” 一拍额头,任松也明白了过来,“是哟!小红妹!”挠着脑门子,这怂货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你老说这镇上那些人头顶有个黑骷髅,看样子应该就是毒僵尸的标记!你那药王眼还真厉害!” “毒龙?药王眼?……使君?”他两个只顾说话,旁边的毒龙却一脸莫名奇妙,疑惑的盯着任松叫道。 听到闷龙的问话声,任松扭过头来,将之前的事情向他解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我家媳妇儿非比寻常,天生的药王眼,什么都能看见,可惜我们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要是提前知道,先告知王灵官,此地说不定就没有僵尸危害了……唉,现在咱们可真麻烦!” 不过听到任松的话,那闷龙神情大变,讶然问道:“这么说,灵官殿的大真君也在此处?” “早走了。”任松摇头答道,心中对王灵官大感失望,记得昨天来时,他便在茶泉幻化成卖药老者,小红妹都察觉到了周围镇民有问题,他却恍若未觉…… “屁!”脑海中,觉得自己被忽悠的恶念分神愤愤说道:“白痴本身,动动你那没智商的猪脑子行不行,王灵官怎可能没有现,不过人家办的是大事,摆明了是要擒贼擒王,先把毒龙那家伙抓住,在没逮住脑之前,当然不能打草惊蛇,又怎么会对付这镇上的毒尸!” “那抓住毒龙以后呢?”听这家伙骂的难听,有些恼怒的任松在心中反驳道:“为什么也不来对付这些毒尸,还让他们四处祸害人!” “哈!你还真够蠢的!”脑海中的分神闻言更是大笑:“当人家那牌儿真是白送你的啊?巡道使啊,负责的就是这活儿啊……白痴!所以人家才会说,外面还有人等你呢!嘿嘿!” “额!”听到此言,这怂货才明白过来,想不到如今这二道关的僵尸问题,居然成了自己的责任。这可怎么办?老王也不给说个办法就一走了之,这领导当的也太差劲了吧! “啊?王灵太走啦?”那闷龙听到任松的话,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当看到任松时,却突然又笑道:“不过有使君在,却也一样!” 看着这家伙如释重负的神情,任松心头不由一紧,这家伙不会也要摞挑子走人吧!当下一脸紧张的试探说道:“您这话是说………” “呵呵!”闷龙一笑,似乎没有瞧出他的紧张,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不瞒使君说,这些僵尸凶残成性,若是除去,那功德……自然不小,你我二人,只怕福薄了些,消受不得啊!” 听他这么说,任松更加紧张,听这家伙的意思,好象要劝自己和他一块放手,心中不由大急,暗思你放手不管自然可以,我这个洛中巡道使可就真要倒霉啦!当下张口就要阻止…… “白痴本身快闭嘴!”脑海中,恶念分神突然开口大叫道。他声音极大,任松只觉得脑袋一晕,到口的话顿时憋在了嘴里。心中勃然刚要作,却听那分神接着道:“听他说完!” “所以,还请使君找些帮手来,才有希望将这些僵尸制住!”那闷龙接着悠悠说道。 未完待续。 第七章 帮手原来是自己人 “找帮手?”原本正自着急的任松,听到闷龙最后的话,总算定了定神,不过随即有些苦笑,自己两个手下已经送张家表妹回了洛中,现在除了身边的小红妹,连个熟人都没有,上哪找啊? 见他一脸为难的神情,那闷龙却会错了意,当下微笑道:“使君,这坐镇子光毒尸少说也有三百多具,若非这帮家伙饿的急了,所以那些商贩多数被其啃咬成了骷髅,只怕还要添上四五百具腐尸,即便这样,如今这镇上少说也有七八百活骷髅架子,我最多只能镇压他们五日,断断杀不完的……” “啊!僵尸不是吸血的吗?”任松旁边的孙秋红突然接话问道:“怎么还吃肉?” “呵呵,吸血那是想要找奴仆,凡是被其吸过血的都会变成腐僵尸!”闷龙回头对孙秋红说道:“他们饿了是要吃人肉的!所以……”却见他又扭头看向任松道:“还请使君,降法旨,召集附近的土地城隍领阴兵前来相助!就算分润些功德,这头名依然是使君的!”说完,这闷龙一脸笑容的看着对面的新任巡道使。 “对啊!”任松用力一拍脑门,自己咋就没想到呢!那牌子写的清楚,可以调动洛中一切神鬼禳助自己。咋就给忘了了个干净,当下把那令牌拿将出来,高举半空,口中喝道:“二道关土地城隍来报到!” “呃!”一旁的闷龙看他的情形,大为意外道:“大人,你不用念召神咒吗?” “什么?”听到此言任松一楞道:“什么咒?” “召神咒啊!”那闷龙一脸笑意的说道:“召那城隍土地,自然要用召神咒才行啊,不瞒你说,我已经用召神咒唤了几次了,只是不见二神来见,偏又不是他们的上司,也不好做的太过……”说着,他又看了看任松手中的令牌,接着道:“莫非灵官殿又明了什么新式的宝贝,不用念咒就能把那帮土地城隍全都召集过来?” “这个……”一滴冷汗从这怂货的额头流下,此时的任松要多尴尬有多尴尬,那恶念分神更是在脑海中抱怨不停:“你个白痴本身啊,刚才光顾着跑路,也不说问问人家王老大,这令牌怎么使,现在好了吧!拿着令牌没法用,白痴!别告诉我,你打算请教那位闷龙啊?” “滚!”虽然善念本身性格宽和,不过也并非事事都能做到淡然,知道自己是巡道使之后,那闷龙一直姿态甚低,见自己便如小学生奉承老师一样,此时请教闷龙召神咒怎么念,那不摆明告诉人家自己就一棒槌么!这也……太尴尬啦!所以,这怂货虽然心中着急,却始终没有向闷龙请教咒语的意思。 如此高举着令牌,沉默而立,那闷龙自是一头雾水,连旁边的小红妹也满脸糊涂,刚要开口询问任松,眼前黑雾闪动,两个身影突然窜了出来。跪倒面前齐声道:“洛中二道关城隍、土地拜见巡道使!” 原本当两个身影窜上来时,任松就觉得有些熟悉,此时听到他两个说话,不由意外道:“胡哥、李哥,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跪在地下的这二位……正是当年助任松成就鬼仙的两个阴差,偏胡和李能。 此时两个家伙已然容颜大变,再不似鬼差赤目通红,黑雾遮面的诡异模样,虽然偏胡的歪脖子并不曾好,不过面容却颇为方正,再加上一脸的短络腮胡看起来倒也有几分威势,倒是旁边那用脾气爆燥的瘦竹杆李能,居然长的甚是清秀,再加颌下的三绺长须,倒真有几分象是古代的名士一般。 此时两个跪在地下的胡李二神已然听出任松的声音,一齐抬头看去,那李能更是大叫道:“哎哎,任兄弟,怎么会是你啊,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 不等他说完,已被偏胡在脑袋上敲了一记,狠狠瞪他一眼骂道:“笨蛋,咱和任兄弟有啥冤仇!” “啊……对哦,错啦错啦!”那李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道:“应该是……”他不停的敲着自己的脑袋,却始终想不起词来,不由自主的转起圈来…… “哎?胡哥,他这怎么回事?”旁边的任松见状不由讶然道:“怎么象个醉汉似的,不会喝酒了吧?” “嗯……那个!”那偏胡闻言一脸带笑,来到任松面前,一顿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让旁边的小丫头孙秋红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呃!”看到他们的情形,偏胡顿时楞住了,而原地已转二十多圈的李能似乎也清醒了些,傻楞楞的看着任松…… “你两个怎么回事?醉成这样!”任松一皱眉,有些不高兴的道。这两家伙搞什么明堂!如何成了二道关的土地和城隍,又怎会喝的如此醉法……好在有关闷龙之事,自己不曾告诉过他两,不然今天这两醉鬼非说漏嘴不可! “呃!”打了个酒嗝,较清醒的偏胡看着任松点头哈腰的笑道:“还好,还好,多亏是兄弟你当巡道使,不然咱哥俩都要倒霉!”见任松一脸不喜,连忙又叫苦道:“兄弟啊,不是我们故意喝酒,实在是……我们太倒霉了啊……” “怎么回事?”瞧了瞧身边的闷龙,任松开口问道。不等偏胡开口,那闷龙突然冲着任松一拱手道:“使君,我去那边看看情况,说着便不见了踪影。”他倒也知机,人家灵官殿系统处理内部事务,自己一个兜率宫的车夫,旁听自然极不合适。见他走了,任松复又把头扭向偏胡道:“快说!” 那偏胡一声长叹,说起了当初在东平恶鬼洞穴分手之后的事情,因为周灵官将道州城隍司相助除魔的功劳报备了地府,所以他们一众人等皆有封赏,宋老伯如今已然升作巡道使,听说也调来了秦西,郭判也升做了州城隍。就连李、胡二人也被升成了二道关的城隍和土地。 他两个得知升官啦,自然欢喜无限,踌躇满志的前往洛中来上任,结果到了二道关,二人才现此地非比寻常,再呆下去,只怕性命都难保…… 说到这,却听那李能一声长叹道:“唉……全都是那两条龙害的!”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倒霉的土地和城隍 任松没想到二道关的城隍和土地居然是偏胡和李能,不过更让他没想到的这两个家伙居然酗酒闹事,还慢待公务。不过他从没当过官,更不懂巡道使这个官职究竟有些什么责任。倒让这两个家伙逃过了一场惩罚。 而脑子终于有些清醒的土地公和城隍爷,也急忙向这位新晋的巡道使大人解释起了原由,他们并不知是任松一窍不通,见他始终阴沉着个脸,一言不,倒让两个家伙心中更惊。直到李能长叹说“全是两条龙害的”时,任松才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 这怂货对这些事情并非不知,当下对着李能一笑道:“是毒龙吧?”见二鬼惊谔的看着自己不断点头,任松接着笑道:“不用担心,这家伙已经死了,以后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做神灵吧……” “死了?”无论偏胡还是李能听到此言皆是一惊,那李能更是上下打量了任松半天才喃喃怀疑道:“以兄弟你的道行,应该没那本事吧?”话还没完又被旁边的偏胡踢了一脚。 “那当然,除掉毒龙的另有其人,我可没那本事!”任松笑呵呵的道。 “原来是这样啊……”偏胡闻言连连点头,虽然刚才还在怒视李能,不过听到毒龙的死讯,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旁边的李能更是笑哈哈的道:“先是金蛟,后有毒龙,我和老胡也算倒了大霉,今天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见他们听如此欢喜,任松倒有些意外,那毒龙凶残狠毒倒也罢了,金蛟道人身为四大妖仙之一,怎么说也能算坏吧?他两怎么也如此愤恨呢? 一旁的偏胡见他满脸疑惑,已知其心中所想。当下叹一声道:“唉,任兄弟,你莫要以为妖仙便不胡作非为了……不然也不会有西游记那本书呢!” 当下,这位二道关城隍爷便对这位上司诉起苦来,原来他和李能刚一到二道关,就被茶泉里那冲天妖气吓的不轻,先是上报县府城隍,却无一人理会。 后来始知是妖仙金蛟道人所居,他们虽然是神灵,却是微末级别,见上司无人查问,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也不敢再去招惹。必竟人家本是半只脚踏上仙途的人物,也不是他两个能惹不起的,本想着与这位妖仙大人和平共处,却不料未及三月,便被那金蛟赶出了辖区,并警告二人,不得踏入二道关半步。 明明是二道关的土地和城隍,却被一只妖怪撵的有庙不能回,两个毛神岂肯甘心,当即向具文向上级州县城隍司申诉,结果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两个在其它的同僚的庙宇中等候,这一等便是好几个月,两个家伙每天除了喝酒扯蛋,就是睡觉吃饭,功德业绩自然是一点也无。 等到七月半年度考核,被县城隍司定了个劣等,那李能上前争辩,立时挨了一顿板子,按地府规矩,三年考核成绩为劣,就要取消神位,想想二道关的情形,两人当真是心忧如焚。等后来好不容易听说金蛟死了,急忙前往二道关上任,却又差点儿被刚刚霸占茶泉的毒龙活捉。 侥幸逃了出来,两个家伙见回辖区无望,只能再去同僚处候着,每日间长吁短叹,借酒浇愁。直到今天,突然听见巡道使的唤神咒,才急忙赶了过来。 “不对啊?胡哥,金蛟是昨天才死的呀?”偏胡刚刚诉说完,一旁的孙秋红便开口道:“你们怎么说几个月前就死啦?” “额?”一旁的李能闻言奇道:“几个月前金蛟没死吗?我们也只是听同僚说起,具体的事儿,却真不知道……” “这倒没什么奇怪!”一旁的任松笑着对肖恬恬说道:“当时金蛟肯定没死,只是被毒龙的绿鳞獴所伤,逃到了地底深处,茶泉被毒龙霸占,所以他们才会以为金蛟死了!”这些推测,自然是恶念分神告诉他的。 说着,这怂货又扭过脸道:“对了,胡哥啊,我没念什么召神咒啊!你们怎么会……” “嗨!你那令牌上本就有唤神秘法,只要一念名字,立时就会生出感应!”一旁的李能开口道,说完又有些奇怪看着任松道:“兄弟,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啊,哈哈!”任松打了个哈哈,不等偏胡开口再言,便抢先道:“咱们先说正事吧,我今天请你们来,却是有大事要让你们帮忙的!”说着任松就将闷龙所言之事与二人说了一遍。 听说二道关的村民尽数化作毒僵尸,又听说这雨中藏有纯阳丹所化的水,两个神灵急的大呼小叫,没等任松说完,便开始张嘴接起了雨水喝,后来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各自寻了些盆盆罐罐四处接雨,打算当时候好好喝一顿。倒把任松又晾在了一边。 直到两个家伙忙完,这又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办,这才急忙又向任松谢罪。好在任松这个巡道使当的极为马虎,倒也没怎么在意,那李能当下便道:“这镇子上人原就不少,全都化作僵尸加起来好几百口子,看来只能到各处同僚处借些兵卒来先把外围封锁起来才行!” 旁边的偏胡闻言道:“附近不过天明,郭坝、李营等几个镇子,全部的差役加起来也不足百人,只怕封锁都有些难,还得要向县里求援才行,老李你可以先请附近的同僚相助,另外任兄弟可以一份公文,以巡道使的名义调兵,我带着去找那县尊,量他也不敢推托。等到大兵到了,咱们再一齐动手!” 他们两个在阴司打滚多年,此类事情也曾经历过,自然处理起来得心应手,至于任松,除了点头同意,其它意见么,压根儿就提不出来,当下李能转身化一道黑烟没了踪迹,如今地府全是考核制度,职务与功德业绩挂钩,两个家伙上一次评语是劣,今年若再不想办法多捞功德,怕不到明年就要被赶回鲁东当鬼差了。 所以两个神灵干起活儿来人,倒也极为卖力,那偏胡更拿出笔墨,自顾自的在一旁写起公文来,他料想没在阴间呆过的任松肯定写不了冥文,当即自己写了一份,然后递到任松面前道:“兄弟……你瞧瞧如何?” 未完待续。 第九章 不识字的巡道使 替不会写冥文的上官提前打好稿子,之后只需审阅盖印即可生效,就算有所修改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作为偏胡来说,这种溜须拍马的门道儿自然是精熟,昔日在郭判门下就极得欢心,如今搞起来自然也是一挥而就。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将纸稿递到了任松的面前。 原本见他趴在街道上奋笔疾书,也不知那纸墨都是什么材料,这么大的雨却滴水不沾,任松心中满是稀奇,冷不丁偏胡把那文书递过来的时候,这怂货脸上那叫一个精彩…… 很明显,这位城隍老爷过高了估计了这位顶头上司的文化水平,虽然在阳世怎么也算个大学毕业,到了阴间却是正尔八经的“文盲”,对于任松来说,不光是写不了冥文,更是一个字都识不得。 好在象偏胡这种聪明下属,如何能让上官陷入尴尬的境地,一见任松脸色不渝,当下又将那纸收回来道:“不如我念一遍,兄弟您听如何?” 原本正不知如何下台的任松闻言连连点头,那偏胡冲他一声怪笑,然后便拿起那文书念道:“灵官殿巡路使任松令:二道关僵尸为害,特着镇固县城隍司,调五百阴兵与二道关城隍胡来掌领,以应尸患!”念完又道:“只须在下面盖上大印,即可生效!” “大印?”任松又是一阵为难…… “就是您手里那令牌啊……兄弟!”偏胡再次提醒道:“不用印泥,往上一戳就好……” 挠了挠后脑勺,任松自嘲的笑了笑,总算又知道了不少,幸亏今天碰到熟人,否则以后不知要出多少洋相。“我劝你你还是赶紧学会冥文吧,白痴本身,不然以后有你哭的时候!”要过那纸,拿起令牌便要往上戳。旁边的偏胡见他如此,似乎甚是失望…… “等等!”身旁的小红妹突然开口阻止道:“任松哥,好象公文有问题呀!” “什么问题?”任松扭头问道。 “绝对没问题!放心吧,二位!”还没等孙秋红回答,那边偏胡满脸笑容的说道,连歪脖子都一抖一抖的。也不知在高兴什么。 “嘻嘻!”一旁的女孩儿闻言也不生气,笑嘻嘻看着那偏胡道:“胡哥,真的没问题?”见他点头又道:“那你再念一遍好不好!”说完扭头看着任松。 “念就念,没问题!”不等任松开口,那偏胡便信心十足的念道:“灵官殿巡路……啊哟!写错啦!”刚念道路字,他猛的反应过来,在脑门猛拍一记道:“是巡道使,我咋写成巡路了,这要真给阴司那伙官员看见,可就真是大笑话啦!……”说着他慌忙又从怀中取了一张白纸写了起来,还顺手将原来那张烧成了灰烬。 见他写的颇快,一旁的任松心中却是大为感慨,幸亏今天细心的小红妹在身边,所以那文书上的错误才能及时觉,若是似自己这般粗枝大叶,只怕就真的要闹笑话了,想到此处,这怂货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学会冥文,至少要能自己看公文才行。 “哈哈,笨蛋本身,现在才想起要学,迟啦!”脑海中,恶念分神又在捣乱。任松索性不去理他,只是看着街道上这位胡来城隍写字,虽然上面那些曲里拐弯的玩艺儿,自己一个也不识得…… 不过片刻功夫,偏胡再次起身,将那文书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复又念了一遍给任松听,在确认没有错字之后,任松拿出令牌在上面一戳,那纸上顿时现出一个金色的印痕。 拿着文书一脸欢喜的偏胡打了招呼,当即歪着脖子也自没了形踪,任松总算松了口气,却又谔然现,自己还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当即四处张望,想找那位闷龙老兄下来询问一下。 “笨蛋本身,下一步,自然是退到镇子外面等喽,你想把小红妹淋坏吗?”脑海中恶念分神冷冷说道。 “滚!”任松回头看了一眼已然淋的全身浇湿的女孩子,心中自然不好受,不过却又担心镇子上出什么意外,好在小丫头精神还好,正四顾查看时见任松一脸歉然的看着自己,当下微微一笑,在任松的手上轻轻一握。 见小红妹无甚异样,这怂货又抬头张望,想要找到那闷龙,不过寻了半天也没见踪迹,索性大叫道:“闷龙老兄,你在哪里?闷龙……” “使君,小可姓李名信……”身后,传来那闷龙的声音:“若要寻小可,直呼姓名即可!” 任松闻言转身,却见那名叫李信的闷龙此时依然是一副小伢子的模样,笑咪咪的看着自己道:“不知使君有何指教!” “嘿嘿!城隍土地都去调阴兵了!”干笑了两声,任松开口道:“我是想问问你,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听到有援兵来,闷龙李信双眼一亮,随即笑道:“只有有援兵,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我拼却那几颗纯阳丹一定拖到他们到达。从镇固县到这里不过半天路程,加上集结人马队伍的时间……明天应该就能到了……”他越说越是高兴却忘了回答任松的问题。 见如此,任松急忙又问了一遍,这家伙才回过神来,瞧了瞧被雨淋的甚是狼狈的孙秋红,冲任松施礼道:“此处房舍之内全是毒尸,使君往西去,镇外路边有一幢楼房无人居住,可以在那里暂时休息。” “呃!”任松闻言一楞,没想到和分神说的一样,那处楼房他自然是知道的,原本那里本是一个国家军工的大厂区,幼年时曾听大人们说,叫做多少多少信箱,如今已记不得啦,据说是五六十年代就搬来的,和原子弹有点什么关系,以前要备战,所以搬进了这深山老林里。如今早就整体迁回了大城市,这山区里倒保留着不少空置的楼房…… 看了一眼身边的小红妹,任松也不愿再坚持下去,当下拉着女孩儿一起直往镇子西边走去!脑海中,分神的笑声连继不断!…… 未完待续。 第十章 尸行遍地 援军不至 等任松和孙秋红跑出小镇,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看来今天想要赶回南沙河是绝不可能了。 回头瞧了瞧依旧暴雨倾盆的二道关,又看了看头顶繁星闪闪的夜空,这闷龙控雨的本事还真是够神奇的。和小丫头一起寻到那住废弃的楼房,寻了一个较为干净的房间,任松寻了些枯枝生了一堆火,至少得给小红妹换一套干爽的衣服,这样湿淋的一身只怕真会拖出病来。 好在有上次山区之行的经验,这怂货出门的时候各种衣物食物都准备的甚是充足,此时,坐在火堆旁的任松便如机器猫一样在自己病号服的口袋里翻腾着。内外的衣物,还有各种熟食掏了一大摞,之后嘛……这怂货就被女孩儿赶出了房间。 虽然自己和恶念分神都一致认为,老婆换衣服的时候,做为老公呆在旁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却依然遭到了小红妹的坚决反对,最终还是被赶出了门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无聊的看着二道关一直不曾停下的大雨,心头不爽的怂货,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就在他坐在台阶上无聊之时,却听前边的公路上有人声传来:“大家都快些……就在前面!”任松闻言不禁喜形于色,因为听声音正是新晋的二道关土地公李能。急忙大吼道:“李哥……老李!带人来了吗?” “哟!任兄弟您在这啊!”李能听到任松的声音,慌忙让所有的鬼差停了下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屋里已经换好衣服的孙秋红听到喊声,也跑了来想要看个究竟。 “哈哈,我从附近这些同僚手上共借到六十名阴兵,准备先在镇子周围布下哨卡,就地监视,尽可能不让这些毒尸逃走,等老胡的大队人马赶来再将他们一网打尽!”李能满脸笑容的冲任松说道,三绺短须也一翘一翘的,看来对自己的成绩颇为满意。 看到数十名鬼卒站在面前,任松心中略感安全,当下与李能聊了几句,便催促快些将鬼卒调去戒备,见李能来的如此迅捷,料想偏胡应该也会来的很快,感觉轻松了许多,扭头和小红妹开了几句玩笑,方才休息,只等着援军一到,就大举行动。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事,一连过了两天,偏胡那边却始终没有动静,和孙秋红一起在这里风餐露宿了两天两夜,虽然女孩儿没说什么,任松心中却有些焦急起来。 这两天里,他每天白天都会到镇上去一趟,此时因为闷龙雨下的颇厉害,有不少房屋已被积水浸泡垮塌,里面的毒僵尸也被含有纯阳真元的雨水侵蚀消灭,好在那司机所言是真,此时从洛中到二道关的公路已然封闭改造,所以车辆也多改道他行,二道关如今也颇冷清。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赶场的村民,以及路过的商人之类,冒着大雨跑进了镇子,结果全都成了那些僵尸的口中食,之后,李能和他手下的鬼差就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把想要进入二道关的人阻拦在外围。 本来一开始这帮鬼差还故意化作人形,以各种借口试图劝说那些人类不要进入镇内,现收效甚微,第二天各种威胁,恫吓的手段全都使了出来,结果,二道关闹鬼的传闻不到一天就传的到处都是,等到晚上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敢来这里了。 等到第三天早上,偏胡依然没有动静,这下连原本一直呆在镇子上空下雨的闷龙李信也坐不住了,他原本带了五粒纯阳丹,到昨天已是最后一粒,没了纯阳丹掺入的雨水对那些僵尸毫无用处,所以李信干脆停了二道关上空的大雨,早上因为镇子街道上还有积水,那帮僵尸此时还不曾觉,可到了下午…… 听了闷龙的话,任松心中大感焦急,也不知那偏胡倒底搞什么明堂,倒是旁边的李能自告奋勇,想去镇固县看个究竟,却被任松拒绝,眼看偏胡没音信,若李能再走了,到时候真就手忙脚乱了。 眼见那偏胡只是没有消息,等到中午的时候,已然有不少毒僵尸现了外面的情况,三三两两从房里走了出来,这帮家伙被困了五天,早已饥饿难耐,一出门开始处寻可以吞食的东西,鬼差们虽然竭力围堵,怎奈这帮僵尸数量太多,开时少时还看的过来,等到了下午三四点时,大量的僵尸开始从家里出来觅食,鬼差们就再也阻挡不住了。 其实,这些毒僵尸虽然已非活物,但也并非恐怖电影里的那些怪物,这些全身绿的恶物原本依旧保持的原本的神智,与常人无异。 只不过,一连被闷龙压了数天,肚里子早已是空空如也,在饥饿感强迫下,这些毒尸神智开始渐渐模糊,等到天快黑的时候,这帮家伙已经彻底没了记忆,更说不出任松语言,此时成群结队的向镇外走去。 和小红妹一起,站在镇子广场修的那根巨大柱子上,听着身边小丫头不住的数着僵尸的数量,这怂货又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其实刚才鬼仙四大神通都被他抽出来了,不过,此时看到下方的景象,又忍不住替自己点一颗压压惊,此时下面的道路上已级站满了全身绿油油的家伙,或肠穿肚烂,或头颈歪斜,更有的四肢皆断。 看着这帮绿家伙一拥而出,将镇口的街道挤的满满当当,任松意外的现,这帮家伙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一窝蜂冲出镇子,而是在他和孙秋红所站的柱子下面转起圈来,不少僵尸还不住的抬头往上看着。 “啊哟!”本来还有些奇怪的任松见这帮家伙不住的瞅着小红妹,些时终于明白过来,整个镇子,如今算的上活人的就只有孙秋红一个,其它的包括他自己不是鬼就是妖。而听闷龙李信所言,这种毒僵尸只对人肉感兴趣,看来他们如今是盯上小红妹了…… “这偏胡搞什么明堂啊!怎么还不来?”看着远方正在奋力砍杀僵尸的鬼差,终因数量太少难以阻,任松不由的抱怨道……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候车室惊变 站在巨大的水泥柱子上,看着不住在下方抓刨的一大波儿绿色僵尸,任松暗自庆幸,多亏这柱子足够高,否则还真有些麻烦。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一根柱子,是为记念当年的红二十军的军长程玉轮所建,据说当年红军受影响,红二十军转移至此地,因为给养中断,程军长带着警卫员前往镇上买米给伤员。结果,买给他们米的农妇,接了双倍的大洋,晚上就将他们出卖了。 最终,那位英勇的军长战死于此,当地政府为了纪念这位爱兵如子,英勇不屈的烈士,特地建此丰碑,不过今天这碑,倒给了任松和孙秋红极大的便利。 拉着小红妹看着下面一众毒尸将那纪念碑的根脚刨落发数块,碑上那个永垂不朽的朽字都被抓掉了半拉。越看越觉得情况不妙,任松甚至可以感觉到小红妹指尖传来的轻轻颤抖…… “白痴,你倒在害怕什么?”脑海中,恶念分神气呼呼的怒道:“能施展瞬步千里的神通,还有啥担心的?” “我当然不会担心自己……”任松在心中答道:“小红妹……” “装……接着装!”脑海中,那分神继续冷笑道:“自己胆小,却拿小红妹当借口,你这男人当的也真够差的!” 听到他的奚落,心中大怒的任松正要喝斥,却听旁边的孙秋红一拉他道:“任松哥,咱们下去吧,这碑快塌啦!” “哈哈哈!现世报!”还没等任松开口,脑海中的恶念已经幸灾乐祸的笑道:“看你这回又寻什么借口!” 伸手拉着一旁的小红妹,任松咬着牙看了看根脚已被刨掉了一半的纪念碑,又瞅了瞅下面的情形,原本不宽的街道上此时已经挤满了僵尸,而路边的房子里还不断的往外涌出,此时整个镇子几乎要被这群毒尸挤满,数量少说也有好几千个。 这是怎么回事?任松记得闷龙李信曾言,小镇上的僵尸数量不过三四百吗?怎么会跑出这么多来?幸亏自己刚才和小红妹开玩笑,有意捉弄将她拉到这纪念碑柱子上来,不然只怕早就被这群毒尸包围了…… 一声冷笑从脑海中传来,正是恶念分神的声音,之后却再无声息,任松先是一楞,随即明白是分神嘲笑自己胆小,脸上不免一红。心中也有些奇怪,自己为何会害怕这些东西。莫非当初欧美恐怖片看多了? 他强逼着自己盯着下方那群僵尸看了一阵,一个个肠穿肚烂,四肢不全,这怂货心头一阵发毛,把牙一咬,拉着小红妹就准备用瞬步千里挪移。 “喂喂喂!”脑海中那恶念分神一通大呼小叫:“白痴本身,你要干什么?” “带小红妹下去啊,这碑都要倒啦!”任松一阵糊涂。 “蠢!你是鬼仙往僵尸堆里跳自然是无关紧要,小红妹可是肉眼凡胎啊!你带着她往里跳?”脑海中的恶念分神又是一通臭骂。让任松一阵尴尬。 只得再次举目四望,想要寻一个清静些的落脚点,此时才发现整个小镇几乎已经布满了僵尸,只有镇中心的那房子周围还比较冷清,似乎里面的僵尸已经跑光了。 眼见纪念碑已经支持不住了,站在上面的怂货也来不及细想,伸手一拽身旁的孙秋红,瞬步千里再次发动,刹那间,和小红妹在小镇中间的房顶现出身形。下方的还在不住刨着纪念碑的僵尸们根本没有察觉上面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看着僵尸们还在不停的向那纪念碑涌去,却没有一个回头观望这边,和孙秋红并肩站在镇中间的房顶上的任松得意一笑。他们此时脚下是四间并排的普通平房,并没有象普通的农家房屋那样再在顶上铺盖机瓦,任松估计应该是临街的商店之类的门面。 “啊哟!咱们又跑到汽车站来啦!”身旁的小红妹惊讶的说道。虽说此时僵尸也见了不少,不过一想到在车站那大巴车上碰到的那两位,女孩子还是有些心悸。 任松此时也看到了房顶二道关汽车站几个大字,心中有些意外,没曾想又一次回到了这里,拉着小红妹走到临街的那半边,发现前面的街道已经聚集了不少僵尸,便索性和小红妹挪移到了后面的院子里。 刚一落地,扑鼻面来的血腥味让二人均觉得心头一阵烦恶。这后院本是个停车场,面积自然不小,血腥味如此浓郁,只怕里面的死人不会让。 大概估计了一下候车室的位置,任松拉着小红妹直奔中间那虚掩着门的房子,当二人走进屋里,里面的情形却他们有些意外。 柔和的绿色光芒布满了整间屋子,候车室里挤满了已经死去的毒僵尸,七八十具绿油油的尸体在绿色光芒的照射下显的异常诡异。 看着眼前的情形,原本一直很镇定的孙秋红此时也有些害怕,躲在任松身后道:“你看……中间是什么东西在发光?” 任松闻言举目看去,果然见房子靠玻璃门的方向,有个什么东西正灼灼放光,将整个屋子都染成了绿色。让女孩儿在门口等着,这怂货踩着那帮僵尸,急步向发光处走去,等到了跟前终于看清了发光的东西,原来是个绿色的手镯。 此时那手镯压在一个已经死去的婴儿身上,闪烁不定的光芒让整个屋子熠熠生辉,走上前将那绿镯子拿在手中,任松也认出了此物的来历。 这模样的镯子他至少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大巴车水渍的倒影里,第二次却是汽车站玻璃门前,不过记得它的主人应该是个女子,这小婴儿又是?…… “又是这么笨!”脑海中的分神再次开口道:“这还看不明白,这小娃儿应该是那女人的儿子,她想保住自己孩子的命,所以将绿镯子压在了小孩儿身上,至于那女的应该已经被僵尸吃了吧!” 听到那女子被僵尸吃了,任松一阵恶心,好死不死,正好看见玻璃门旁边一段女子的躯干,上面血肉模乎,应该是被生生撕开的。让这怂货说不出的难受。 “这镯子应该是好东西,一丈之内的光芒,这些毒僵尸触之即死。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地上外面的僵尸全是被同伴拖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援军至 麻烦至 “啊?”听到恶念分神的言语,任松仔细瞧了瞧,果如其所言,脚下这些绿色僵尸的身上,全都有拖拽的痕迹。 “哼哼,这些外圈的僵尸应该是最先扑向小娃儿的那一群,结果被镯子上的绿光射子,后面的同伙不知原由,便将他们拖到了一边,其余的僵尸又扑上去然后再被光芒照射而亡,如此前仆后继不断,所以这屋里才会有这么多的僵尸!”恶念分神说的倒也真算的头头是道。 “不对!”任松闻言在心中摇头道:“虽然你说的有些道理,但还是有些说不通,即然镯子这么厉害,这个小娃怎么会死?” “白痴!这有什么稀奇……”脑海中的恶念分神此时语气十分轻蔑:“就和我碰到你这样的本身一样,那孩子碰到一个没脑子的妈,就算能活也被整死了,还没断奶的孩子被扔在这里,闷龙一口气又下了五天的大雨,就算再坚强,也会饿死的!……” 手拿着镯子,仔细的瞧着上面古怪纹,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花儿,却听身后传来小红妹惊呼。任松扭头看去,顿时大惊失色。 不知何时,小红妹所在的后门口多了一只身才高大的绿色僵尸,此时那怪物抓着她的胳膊正要向下咬去。任松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原本这种乡镇小站的候车室本就不大,他刚冲出两步,离那僵尸的距离已经不足二尺…… 随着绿色光芒的闪过,抓着小红妹的高大僵尸一声怪叫,便一头栽倒在地,将前面的孙秋红也压在了身上。 慌忙上前把那僵尸扯开,把女孩儿从地上拉了起来,直到此时,惊魂未定的孙秋红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任松只是不撒手。这一次可是把小丫头吓的够呛,就连任松也是一头冷汗。 先把女孩儿哄高兴了,任松复又将那手镯戴在女孩子的手上,并将这物件的功效说给她听了,听到绿光可以将周围的僵尸全部杀死,小丫头的眼睛里亮起了星星。 “任使君!任使君!”正拉着小红妹打算从后院溜出去,却听前面的街道上传来了闷龙李信的招呼,这怂货此时才发现,外面街道上的毒僵尸早就没了影踪。急忙和孙秋红从正门出来,却见李信正指挥着一大群鬼差将那些僵尸往镇子西面驱赶。 却见那些鬼差挥舞着手中黑色的铁索链,逼着那些绿色僵尸往镇子西面走,有个别毒尸走的略慢,被赶上来的阴差直接用铁索链儿打成了灰烬,其它的僵尸见了,无不惊慌失措,奔跑不迭的往西走去。 见到这情形,任松心中一阵失落,看来这些僵尸压根就算不得什么,自己堂堂一个巡道使,打起僵尸来,还不如个鬼差。越想越觉的不甘心,虽然他也知道是因为将阴魂剑和金书页借给了周宏,自己缺乏对付邪物的手段,但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下意识的从怀中掏出了左轮小手枪,琢磨着如何才能将这枪改进改进,让其对鬼魅邪魔都有一定的作用,其实这事儿说起来倒也简单,只要将弹头换成其它材料就行。不过究竟换什么材料,该怎么换,这怂货却还没想明白。 “任使君?”身边再次传来李信的招呼,任松总算回过神来,瞧了瞧驱赶那些僵尸的阴差数量,这怂货扭头道:“老胡来了吗?” “来是来了,不过情况有些复杂!”李信一脸古怪的看着任松,不等他发问复又接着道:“我那位本家兄弟还在那边等你,有些话儿要说与你听……” “嗯?”任松一脸疑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李能正站在街道中间,不停的向自己招手,脸上神情颇为惶急。 相识不到五天,就和李信认作了本家兄弟,想到刚才闷龙所言,任松不得不佩服李能顺杆爬的能力,虽说天下同姓是一家,可一个鬼神,一个龙族,这个本家也认得太不着调了些。 笑嘻嘻的施展瞬步千里,想要带着小红妹挪移过去,谁知连跨两步,只是挪不出去,先是楞了几秒,任松突然反应过来,瞬步千里的时限已经到了…… 无奈的拉着小红妹向李能那边走去,还没走到就见这瘦竹杆已然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任兄弟呀,这次全靠你救命啦!”刚一碰面,李能便哭丧着脸号道:“老胡让镇固县的城隍给抓起来啦!” 瞧了瞧李能那副挤眉弄眼的模样,任松虽然不知其中的原由,隐隐也觉得这偏胡肯定又捅漏子了。当下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李哥,你最好说实话,这样任松哥就算帮你们圆谎也不至于出岔子,若真到时候搞的大家全都下不来台,可就麻烦了!”身边的孙秋红见那李能眼神飘忽不定,赤色的眼珠转个不停,就猜到这家伙又在编谎话了,急忙开口警告道。 “啊……”见任松满脸不喜,又瞧了瞧了他身边笑吟吟的孙秋红,李能无奈的挠了挠头,最终只得叹道:“唉……这一次,真是老胡想的太容易了!”却见这家伙三缕短须一抖,说起了偏胡去搬兵的经过。 其实,一开始给任松写文书的时候,这偏胡便在里的搞了大鬼,原本头道所写的公文,压根儿没有错字,不过发现任松和孙秋红均不识冥文之时,这偏胡心中就起了别的心意。 当下故意念错了两个字,先前任松并未发觉,所幸被孙秋红听了出来,这家伙趁机说自己写错了,当下便又重写了一张,调阴兵来捉拿僵尸的命令没变,但却多加了一条,将原来的镇固城隍查办革职,由他自己升任县城隍。 等任松盖了印信,偏胡当真是欢喜之至,他与任松相处时间不短,知道这怂货的脾气,只要自己按他的要求好好办事,就算发现自己捣鬼,应该也不会有多大的麻烦,最多就是挨一顿骂的事儿,心里盘算好了,他便得意洋洋往镇固去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究竟谁更傻? 原以为拿着灵官殿新任巡道使的任命文书,自己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县城隍的位子,这偏胡做着升官的美梦兴高采烈的赶到了镇固县,一到城隍司便急匆匆的将那文书拿出来要与现任的城隍交接职务。 原本得知偏胡与新任的巡道使大人有旧,那位方城隍倒也没怎么在意,他家在阴间人面颇广,倒也不在乎一个县城隍的位子,本来也打算交接完公文便转回地府去,不过当看到任命文书是冥文所写,顿时犯了痰气,当场拒绝交接。 虽然地府流行冥文,但这玩艺多数只用在刑狱、诉讼、财政、兵事等方面。神职调动却从没有用冥文书写的先例。所以这位方城隍一见冥文所写的调动文书,觉得回了阴司无法落档,便让偏胡回去换成汉字的文书来。并且表示可以先让其调动阴兵前往支援,等解围之后再将新文书拿来上任。 说起来人家方城隍礼数颇周,也没什么不至,可到偏胡这里却傻了眼……这文书原本就并非任松本意,是他利用巡道使君不识字的缘故伪造出来的。就算回去,也未必能换来汉字文书,一旦换不回来,这伪造文书又被方城隍看过,到时候向任松问起此事…… 虽然那位任兄弟好说话,不过这种事情也断没有放过自己的道理呀! 越想越心惊,偏胡索性便与这位方城隍杠上了,反正手头这调任文书巡道使的大印可不是假的,当下就逼其尽快卸任想要造成事实,让人无法追究。 这手段说起来倒也不差,若换作一般的城隍只怕还真被他得手了,偏偏这位方城隍却不一般。 方家在阴司本就是大族,这位方城隍的爷爷更是秦广王殿上的主簿,各种官场路数见的极多,又岂会被偏胡这么一个小鬼唬到。反让其动了疑心,当即翻脸将偏胡扣下,然后又命人拿着文书前往阴司核对印签。 本来地府的工作效率就极差,这核对工作就更是缓慢,足足一天时间,才落实了印签的真伪,不过地府那边对于用冥文写调令文书这件事情,均有怀疑,当即便又开始查询灵官殿这洛中巡道使的职务是否真实。得到的结果是,有巡道使之职,只是尚在空缺中,并无主持官员,而灵官殿上千号巡道使中也没一个姓任的…… 灵官殿的回应让地府一片哗然,自阴司成立这数千年来,还是头一回碰到象偏胡这样胆大包天的阴神,居然敢伪造文书冒领神职,当即,牛首真君新自下令,不光将偏胡被抓回了地府,连昔日推荐他的上司老宋、郭判等人都一并被召回地府谌询。 本来此时已是一片混乱,正抓的抓,查的查,鸡飞狗跳至第四日,灵官殿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洛中巡道使已然任命了一个名叫任松的鬼仙,因为是大真君亲自任命,所以到今日才来报备的,所以消息才有了延迟。 这下,那偏胡便跳腾了起来,一口咬定是任松给的任命文书,而老宋、郭判也证实了他与这位巡道使确是旧识,偏胡更是一口咬定,这位巡道使新任不久,对地府公文来往不甚熟悉,所以才会用冥文写了调令文书。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已然差不多清楚了。偏巧那位牛首真君在查看老宋的问卷之时,发现他曾提及任松根本不认识冥文,顿时起了疑心,当下召老宋和郭判过来谈话询问,确定任松根本看不懂,也写不出冥文。 即然新任的巡道使根本不懂冥文,那这冥文所写的调兵及委任文从何而来?拿到了真凭实据,牛首真君亲自过堂,三审偏胡。等到此时,连灵官殿也惊动了,特派了一位巡天灵官来监察此事。而那偏胡也不知吃了什么药,仗着有一些应付地府刑讯的法门,现在一口咬写,那文书就是任松写的,与自己毫无关联。这官司也就拖了下来。至今未决…… 听李能说到这里,任松已是目瞪口呆,这偏胡太大胆了吧,为了升官连这种事都干的出来,当下也不等李能接着再说,便气冲冲道:“偏胡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胡搞!我……” “慢着……慢着!”脑海中,恶念分神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本身你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被他的声打断的言语的任松没好气的道:“似偏胡这样欺上瞒下,如果不揭穿他,这世上还有没有公正二字?” “你他妈……就是一个白痴!”脑海中,分神再次咒骂道:“你还打算在洛中混吗?又或者做好了被人捅刀子的准备了吗?” “额?”任松闻言一楞,在心中问道:“什么意思?” “蠢货!偏胡是为了救你才去搬兵的,其实当时他明言请你给他升个官的话,你给不给?”如今这事儿,可大可小!这本是一句话的事儿,你若替他担下来,不光偏胡感激你的人情,其它的阴神跟着你混也会觉得有奔头……”脑海中的恶念分神絮絮叨叨的说道。 “扯蛋!”任松越听越觉搞笑:“这都哪和哪啊!这么点小事就能让其它的阴神投奔我了?” “白痴!你怎么还不明白啊!”脑海中,分神越说越怒:“虽然偏胡乱改文书,但至少他确实替你办了事情,向县城隍讨了救兵!所以,就算犯了错,你也该救下他,这样其余的阴神才会知道,只要替你办事,就算犯再大的错你也能替他承担,你说他们会不会投奔你?到时候只怕整个洛中阴司系统都会任你指挥了,嘿嘿,这就叫使功不使过!” “额?”任松闻言先是楞了一阵,最后又在心中笑道:“差点被你蒙过去,我又不想当官,搞这么弯弯绕干嘛!” “白痴!傻!”分神听到这句,更是一通臭骂,直到骂的累了才又开口道:“你是猪啊?咱一家人全都东岳大帝抓了去,那可是幽冥地府的直属领导,如今不想办法买通下面这帮人,搞清对方的动向,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抓去砍头吧!” “切!我看你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任松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分神一句!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小红妹的劝说 对于善念本身来说,错就是错,对即是对,偏胡篡改公文,本来就是错的,而且自己不认识冥文也是事实,这些事情自然是要说明白的。做人,怎么可以说谎? 就算真如分神所言,说谎可以得到一大堆的好处,可谎言依然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即便说真话会给人造成伤害,任松也绝不会说任何假话,大不了请王灵官出面,请他帮忙替偏胡说说好话,免了刑罚就好啦! “白痴!”脑海中的分神反应更激烈了:“真没想到所谓善念本身居然是个卑鄙无耻,恩将仇报的家伙!” “你胡说八道!”听到他的话,任松更加愤怒。还没开口却听恶念分神接着骂道:“无论怎么说,能修成鬼仙最后和小红妹在一起,是偏胡和李能促成的吧?这一次,偏胡搬阴兵是为了给你帮忙吧?这些怎么说也只能算恩情,不能算仇恨吧?你却要把人家整进十八层地狱?难道还不是恩将仇报?一个恩将仇报的人肯定卑鄙无耻吧?所以我没骂错吧?” “好吧!就算这次偏胡搬兵哎哎?”任松突然中途停下道:“偏胡不是被抓到地府了吗?这救兵又是谁派来的?” “哦!是镇固县的城隍派来的!”身边的李能开口答道:“他虽然怀疑偏胡的调令是假的,不过又不放心,所以派人过来查看,发现真有僵尸,就派兵来相助了,那城隍知道你也在这里,已经回去写报告啦,相信很快地府就会派人来了!”说到这那李能突然满脸陪笑的道:“任兄弟,这次老胡能不能脱罪,就要全靠你啦!” 原本因为刚才一时心急,问话脱口而出有些尴尬的任松,听到李能最后的话却是眉头一皱,想拒绝又不忍,想答应又不甘。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李能突然从怀中拿出一面镜子,递给任松道:“对啦,任兄弟,你们灵官殿的人有话要与你说” 他从怀里掏出来的时候,任松已经认出是以前用过的通幽镜,听到李能的话,便顺手接过,往镜中一瞧,却意外看见月桂仙的模样。此时那妖仙可能也瞧见了他,当下微微一笑道:“是任使君么?” 瞧了那镜子一眼,任松开口答道:“不错,是我!” 他话音一落,却听那妖仙接着说道:“在下如今为灵官殿参军,殿首王真君有命,此次胡来伪造文书案,任使君要一力承担,并且务必在下月十五之前,学会冥文。”说罢,镜中光芒一闪,那月桂仙已经没了踪影。 “搞什么啊!”听到那月桂仙的话,任松心中更莫名奇妙,听那意思,王灵官是要自己替偏胡脱罪,这 “别想啦!你那猪脑子是想不明白的,还是让我来应付吧!”脑海中恶念嘎嘎嘎的笑道。 任松也不理他,正琢磨着后面该怎么办却听身后有人道:“老大的老板,原来你在这里!” 那声音任松倒也熟悉,正是蛇怪常春红那家伙,不知何时到了此处,如今正一脸惊慌失措站在他身后的街道上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满头大汗的常春红,任松有些奇怪的道:“你不是和肖恬恬送紫茹表妹回家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出事啦,出事啦!”那蛇怪一脸紧张的走了过来,任松此时才发现这家伙身上鲜血淋淋,受伤不轻,不由也是一惊,讶然道:“出什么事啦?” “唉!你那位表妹家里出事啦!来了一群怪人要抓他们全家,老大和他们打起来啦!那帮人很厉害,老大让我来求援!”擦了擦脸上的血珠子,常春红满脸惊慌的说道。 “什么?”任松闻言大吃一惊,不管怎么说张紫茹一家和自己都是亲戚,更何况还有肖恬恬那狐妖,原本就是李能他们这件事搞的心烦,此时正好借个由头,当即道:“快带我去看看!” 蛇怪常春红应声化作一辆面包车,任松一步跨入车内,孙秋红见了,急忙也跟了进来,见任松要开口急忙道:“我也能帮忙的啊!”说罢,将手指一弹,一缕朱红的火苗冒了出来。却听她接着又道:“刚才在车站是那僵尸来的太快,不然看我不把他烧成烤猪!” “额!”任松张了张嘴,最后却没反对,凭心而论,他也不愿与小红妹分开,摇下车窗,伸头对外面傻站着的李能道:“你们先清理僵尸,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再来解决偏胡的问题”说罢,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催促着蛇怪快些离开。 那蛇怪一声怪叫,面包车腾空而起,瞬息间走了个没影,剩下一群鬼差在原地发呆 等到常春红所化的面包车离开了二道关,车里的任松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嘻嘻”身旁坐着的孙秋红一声轻笑,看着他怪腔怪调的道:“哎呀,谢天谢地,总算不用为难了” “什么?”听到女孩儿的话任松一楞,却听她接着叹息道:“任松哥,我知道你现在是善念,所以才会因为偏胡的事情感到烦恼,不过” “不过什么?”任松见女孩儿突然停住,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也要我帮偏胡吗?” “哥啊,不是帮谁,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咱们不要参与的太深啦,你又没打算真的做神灵,再说偏胡和咱那么熟,帮他一把,顺便把事情了结岂不是更好?” 女孩儿说到这,小心的看了任松一眼,接着又道:“刚才李能说,我也听见啦,我总觉得里面有些不对,本来一件小案子,把宋老伯,郭判官那些人全都扯进来已经很奇怪了,为何连灵官殿也下来啦?所以,咱们最好还是快刀斩乱麻,把它了结了最好” “怎么了结?”任松看着女孩儿问道。 “就说,文书是你写的不就没事啦!”女孩儿接着道:“任松哥,我不是想让你做错事,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诡异了里面有很多问题任松哥任松哥??” 正说话的小丫头突然发现,原本还听她说话的任松突然一声不吭的楞在了原地,便如没了魂魄一般,顿时惊慌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善念真的很多余 本来偏胡伪造任命文书这件事情,真正说起来,与任松之间并无甚利害关联,最后无论他帮与不帮,却也无关紧要。只是这本身原是任松的善念所凝,总觉受了偏胡欺骗,只是耿耿于怀。偏又听到孙秋红的话,心中更觉郁郁,想不到连小红妹也这般是非不分。 “那不叫是非不分,那叫生存智慧!你这蠢货!”脑海中,恶念分神突然开口冷笑道:“傻瓜本身啊,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要我明白什么?”任松闻言一楞。 “知道灵官老爸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分神继续在脑海中说道:“其实他并非厌恶,只是担心!善念是这世上最多余的东西!” “胡扯!”任松在心中怒道:“你才是多余的东西!” “信不信由你,所谓人有善恶,恶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善是用来帮助他人的,不过本身啊,如今这世道,只能说你生不逢时”分神侃侃而谈,根本不理任松在心中的反驳。 “哼哼还记四岁的时候,那个让你帮她带路的大婶吗?”脑海中,恶念分神冷笑着问道。 “嗯?”任松闻言一楞。却未回话。 “恐怕至今在你的记忆里那位大婶都是个好人吧?好象还给你买糖吃?还带着你逛公园”说到这,恶念分神突然一顿,接着语气古怪的说道:“她不是说女儿病了,找不到医院,要你给带路吗?怎么后来女儿也不找啦,医院也不去啦?一个劲带你东逛西逛,逛累了就抱着你睡觉!怎么?不记得了吗?” “你想说什么啊?”任松一头雾水,那是很小时候的事了,自己如何记得清楚,他隐约记得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回了家。 “你难道真的不明白,那位大婶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更奇怪的是还请她的警察朋友送你回家?你真当那两个送你回家的警察是大婶的朋友么?” “你你”任松心中一阵发凉。 “所以说,善念就是个笨蛋啊!你以为是在行善,在帮大婶带路找医院,却不知已经被人贩子拐上了路,幸亏没卖掉,不然说不定还会帮人家数钱呢!哈哈哈” “十岁,帮同学抱小狗回家,然后险些让狗主人扭进派出所,同学反倒跑了个没影善念真的很多余” “十五岁,把自行车借给失主抓小偷,然后车没了!真就不明白了,小偷又没偷你的钱,你那么热心帮忙做什么?所以善念真是多余的东西!” “十八岁,看到邻居小朱把老伯撞了,就帮忙把人送到医院,结果小朱和老伯一口咬定是你撞的呵呵,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小朱告诉老伯他没钱,而你家有门面房,家里条件好,赔的起!唉善念真的很多余” “二十岁善念真的很多余” 脑海中,恶念分神絮絮叨叨的说着任松这一生所经历的事情,这怂货随着他的回忆,惊谔的发现,自己这一生凡行善事,皆是恶果反倒是做起恶来,却多有好报。比如第一次涨工资,是把公司卖不出的次品冒充正品塞给了客户,虽然无意为之,却被老板大加赞扬再比如,第一次拿奖金,是向客户谎报一倍的工程量再如 随着越回忆越来,这怂货也越觉失落,善念真的很多余? “当然多余!怎么你不信?”脑海中的恶念分神接着道:“好吧,我来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偏胡伪造公文,行欺诈之事,理应受到惩罚?” 不等任松开口,却听他又言道:“可你知不知道,他会受什么样的惩罚?”说到这一顿,却又接着道:“身为阴神,还欺上瞒下,不用问就是被打进十八层地狱的。知道么,十八层叫作刀锯狱,进此狱的犯人,会先将肉身归还刑犯,另其与生人无异然后再用木刀一点点将肉身上的血肉切成碎条,最后又用木锯将其身上的骨头锯成一指头厚的片儿” 他一口气说了下去,不给任松插话的机会:“知道为什么要用木刀,木锯吗?因为那样会更疼!也不知要换多少把木刀、锯才能将那人彻底分解,然后再另其复活,重头开始” “够了!”听那分神说的活灵活现,心中连打了两个寒战,任松终于在心中阻止道。 “呵呵,瞧见了吧!这善念果然很多余!” “什么?”任松谔然问道。 “你原本对偏胡的行为极恼怒!觉得有必要对其严惩,可听到刀锯狱的情状,心中善念又生出了不忍,觉得不该如此严惩!你说善念有什么用?到最后,连对与错都搞不明白,可不就是个多余的东西么!哈哈哈!”脑海中只剩下恶念分神的笑声。 “任松哥?任松哥?”耳边,传来孙秋红的呼唤,偏偏本身这混蛋只是不言语,把个小丫头急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见他只是不说话,恶念分神忍不住吼道:“喂喂喂?小红妹在叫你呢,怎么不说话?” 不过刚吼完,这怂货就后悔了,因为刚才那声音并非响在脑海中,而是实实在在的从嘴巴了说了出来。 “什么?”身边,孙秋红有些奇怪的看着任松。让这怂货老脸一红,笑呵呵的道:“没事,没事,善念本身摞挑子罢工了!” “啊?他他怎么啦?”旁边的小丫头闻言一惊,有些紧张的问道。 “哈哈,被你的话吓着了呗!”任松挤眉弄眼的说道:“连最亲爱的小红妹也是非不分,这个世界太灰暗了!想不通了呗!” “停,你够了!混蛋分神!”脑海中终于传来了本身的声音:“我只是没有想明白一些事情,所以静一静,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 “切!”翻了个白眼,恶念分神掌控的任松并未答话,白痴本身,不就是觉得被下属骗了,丢了脸面,下不了台阶呗,还在这装什么思想家,还静一静,不过也好,至少这几天可以清清静静的和小红妹呆在一起,就算是一起看风景也不错啊! 他心中想着,忍不住扭头往窗外看去,却见崇山峻岭,白雪皑皑 “哎!”这怂货猛的惊觉,开口喝道:“死长虫,你想把我和小红妹拉到哪去?”他已经看明白,此时常春红正一路向东面奔行,而表妹张紫茹家,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向西才对啊!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阴魂不散的毒龙 “常春红,你搞什么名堂?”眼见窗外的景象不对,任松再次大喝道:“给我停下来!”一边吼着,却见他从病号服衣兜里扯出了金色的左轮枪。 “现在才发现,不觉得有些迟了吗?”车内传来阴侧侧的声音,虽然的确是那蛇怪在说话,但语气已然大变。任松心中一惊,一把拉住小红妹便要发动瞬步千里,下一刻,这怂货从车头挪移到了车尾…… “咦?”任松吃了一惊,他感觉得到车里并没什么干扰瞬步千里的法术,自己这是?……猛一回头,才发现有些失策,这辆车本是蛇怪所变,此时这怂货和孙秋红其实都在他的腹中,此时车身瞬间拉长了数百步,便如一条笔直的巨蛇,他直直的往后挪移了百余步,原以为会挪移至半空,谁知面包车随他一起拉长,最后依然在车腹之中。 看着如同巨蛇般细长的车身,任松暗叫倒霉,忘了这家伙本就是条蟒蛇,当即也不迟疑,立时向右手方挪移过去,等到停下来时,却发现自己正站在车窗不无远的位置,再回头看时,这次车身又打横儿宽了百余步。此时这哪里还是面包车,就算足球场的面积也未必有如此庞大! 现在无论任松还是孙秋红,都有些发傻,看着眼前如同广场一般宽阔平坦的车厢,原本车内那两排座椅倒显的有些孤零零的……当看到黑烟从远处的驾驶台冒出来的时候,任松急忙从怀里取了一大把金色的子弹上进了手枪,这是善念本身用功德金光做的。他已经认出那些黑烟正是魔气,难道这蛇怪也入魔了? “魔气子弹对我无效,任松……你还是省省吧!”黑烟中一个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任松一楞,这是表妹张紫茹的声,原来她……这怂货瞬间恍然大悟。当即施展驭奴诀略一感应,发现与肖恬恬联系已然中断。 “渡种驭奴诀是鬼子母魔尊的妙法,我可没那个本事破坏!”似乎知道任松在干什么一样,黑烟中的张紫茹接着说道:“只不过暂时让她歇上一会儿。”一边说肯,却见那黑烟一阵蠕动,“扑通”一声,一只雪白的大狐狸从黑烟中滚到了一边。 “魔子东来,乘狐布道……哈哈哈!”黑烟中那女子接着说道:“这狐狸有大用,放心吧……任松,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随着那黑色的烟雾不断变化,最后猛的冲向车顶,面包车也随着那黑烟越长越高,直到三四楼高方才停下,然后一阵翻涌最终化作一条黑色的披风落在了下方一身紫衣的女子身上。任松定睛看去,那女子果然是自己那位表妹张紫茹。 “哈,表妹你可够忠心的啊,毒龙都被王灵官抓走了,你居然还给他当奴才,莫非也想吃我这传说中的魔界唐僧肉?”任松笑嘻嘻的看着对面一身紫衣的女子说道。 “别试探了,小朋友,我费尽心思,投胎为人,转世女身,王恶那傻瓜,哼哼……上当了!”对面张紫茹接着说道:“什么伏魔大真君,蠢货而已!” “原来你还真是毒龙也!”任松两只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儿上的火苗儿一窜老高,随即又奇怪道:“王恶?你是在说王灵官吗?可我记得他叫王善才对吧……” “那是你们人间的叫法,得了他的好处,你们自然说他善,我们域外之地可没人会这么叫!”张紫茹呵呵一笑,随口应道。她此时外貌明明是一个花季少女,但语气苍老,动作也颇象男子,看起来当真是古怪之极。 “任松哥,她……她怎么回是?”一旁的孙秋红突然开口问道,看着这位张家表妹的模子,女孩子心中隐隐有些害怕。 “唉!小红妹,你的眼睛真好使,可惜那傻瓜不相信!”任松对身旁的小丫头说道:“我这位张家表妹,才是真正的毒龙真人转世,只是不知你那拐杖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居然骗过王灵官的……” “呵呵,忘了你在圣水寺小屋看到的那座鼎了吗?”张紫茹依旧一脸笑容的说道。 “幻梦唯心伞!怪不得!”任松闻言一惊,随即明白了过来,这魔宝非同小可,就算不能迷惑王灵官,但骗过他的感应还是有可能的,不过……这怂货突然想一事,奇怪的问道:“可那不是伞啊……” “不是伞,我可以做幻梦唯心杖啊!”对面张紫茹接着笑道:“其实,你无论善念恶念、本身分神,都他妈傻的让人怵目惊心……” 说到这儿,却见这紫衣女子将披风一抖,一个赤红色条案出现在她面前,样式却也古意盎然,只是那鲜艳的朱红色却让人倒足了味口,还没等任松想明白张紫茹要干什么,却见她又凭空取出一个同样鲜艳的香炉摆在了条案上。慢条斯里的抽出三只漆黑的熏香点燃,一根根插在香炉里。 赤案红炉里,墨色的熏香冒出的滚滚黑烟,盯着那黑烟看了一会儿,一身紫衣已经不知道是该叫毒龙还是叫张紫茹的女子突然笑道:“魔子东来,我也自东来,骑狐布道,这里有一只现成的,善恶两念,我是恶念,你那真正的表妹应该算是善念,虽然存留不多,总算有上几分。呵呵……焚香迎魔尊,却正是我在做的事儿,所以……” 刚说到此处,却见她猛的抬起头来,盯着任松冷笑道:“把你衣兜里的肉身送我吧……” “原来你还不死心!”眼中的赤火连连跳动,任松盯着那女子说道:“你就不怕再做了嫁衣?” “白蟒那个蠢货,你以为我真不懂那盆儿的用法吗?不过是用他来吸引王灵官注意罢啦!”此时的张紫茹看起来得意洋洋,仰天笑着说道:“就连他入魔的法门,都是我教给他的,那个白痴……” 一边说着,却见她又扭过头来笑道:“时间也拖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动作了!”说着,却见她凭空一抓,一个金光闪闪的令牌落入了手中,却听张紫茹笑道:“咦?你居然知道这牌子能够传信,倒出乎我的意料,幸亏姓王的去了地府,不然我还真抓它不住,嘿嘿……”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我替你当魔子好不好 发现求援的令牌被张紫茹截下,任松在心中破口大骂,都是这该死的本身,那会儿如果答应去地府帮偏胡,至少就不会和常春红碰上,也不至于象现在这样毫无防备。其实他也知道,即然张紫茹暗中针对自己,无论怎么样,最后都会被她算计,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骂那善念两句。 让他意外的是,这次善念本身并未回话,无论他怎么咒骂,却一直都沉寂无声。正奇怪间,却听对面的张紫茹突然一声轻笑,凭空一抓,任松只觉得全身一紧,再抬头时,已被他提在了空中,大惊失色的怂货急忙举起了手枪,大喝道:“住手!” 原本张紫茹给他要矮上许多,不知这小娘们儿使了什么法术,自己居然被其提在空中,心中又惊又怒的任松已顾不得许多,见她居然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兜来回摸索,想也不想就扣动了扳机。一道金光从张紫茹的眉头穿过,让这女子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讶然道:“功德愿力?” “砰砰砰!”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任松连连开枪,将里面的子弹全都射到了张紫茹的脸上,碰时把这女子的脸打成了蜂窝,其实也是因为他被提在空中,一抬手,那枪正好对着张紫茹的脸。 此时,原本一张秀美的脸庞上被打出好几个洞,黑色的烟雾不住从洞口冒出,最后,遮满了张紫茹的脸,任松总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谔然,想不到这毒龙如此不经打,还没开始就结束啦?此时的他,当真有些莫名奇妙。 实是因为这张家表妹人物死的太快了些,可叹毒龙居然如此白痴,据然轻易中了自己的计。不过这说起来还是善念本身的结果,说起来这一回却是善念本身的功劳,若非他做的那些功德子弹,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娘们儿。 就在他暗自高兴之时,那原本已经将要倒地的张紫茹,脸上黑烟一闪而过,再次露出了凝脂般的脸庞,不等任松回过味儿来,就听张紫茹这边一声冷哼,抬手就将他的金色左轮夺了下来,这怂货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被其制服 一点朱火色的火苗从对面飞了过来,直直撞向了张紫茹提着任松的那只胳膊,她此时正在任松那病号服兜里来回摸索,金书页,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还有魔气子弹等等,所以并未注意,直到那火苗落在了手背上,才“咦?”了一声,扭头看向正施展法术的孙秋红。 “是白蟒那混蛋教你的吧?”张紫茹一声轻笑,手背轻轻一抖,朱火色的火苗儿瞬间熄灭,对面的孙秋红只觉得胸口如遭锤击,两眼一黑,闷哼一声蹲在了地上。 对面的紫衣女子又是一声轻笑,黑色的披风轻轻一颤,一道黑色的烟雾直袭女孩儿而去,“喂!你干什么,住手!”原本被提在空中的任松急的手舞足蹈,却根本碰不到她的衣角,黑烟,瞬间将小红妹包围了起来。 “嗯?”就在魔气将孙秋红包裹的瞬间,提着任松的紫衣女子有些讶然的朝小丫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变的古怪了起来,先是皱着眉头看了一会,最后似乎恍然大悟般笑道:“原来如此,罢了”说着,黑色的魔气再次涌入她的披风之内,当黑雾散尽,却见小红妹毫发无损的躺在里面,双目紧闭,却不知是死是活。 “王八蛋!”被提在空中的任松破口大骂,他此时被悬在空中,左轮手枪又被夺了去,除了咒骂不休,却想不出反击的办法。 那张紫茹任他咒骂,笑吟吟的不作理会,伸手不停在这怂货的衣兜中摸索,突然猛的一提,一个人被掷到了地下,正是任松的肉身。这女子见了顿时喜笑颜开。 “你还想不想她活命!”见任松只是不住咒骂,张紫茹一指孙秋红,开口问道。 “你”被提在空中的任松一楞。 “放心,我没杀她她背后那人我还不想招惹!”张紫茹一脸笑容的说道:“其实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个和平解决的办法” “和平解决?”任松满脸不信,盯着这娘们儿,不知她又打什么鬼主意。 “其实你从来都没想过修行魔道,更别说传承魔子,是吗?”张紫茹一脸和气的盯着任松问道。 “那又如何?”抬头看天,这怂货满脸愤愤的反问道:“和你有关吗?” “当然有关!你这肉身是成为魔子的关键!”一身紫衣的张紫茹笑着道:“把它给我,我来替你当魔子好不好?再怎么说你也是六大魔尊钦定,还牵扯到这方世界的一位大神,我也不想得罪,你就做个鬼仙,带着这小丫头在人间逍遥如何?” 盯着这女子认真看了一会,见她一脸诚恳之色,任松一阵沉吟,最后笑道:“你骗鬼去吧,我可是鬼仙!” 听到此言那女子一阵皱眉,有些生气的道:“你这小子真他妈混蛋!好心全当驴肝肺,真以为鬼仙很了不起吗?我今日就叫你做鬼不得,成仙不能!”说着,她一抬手,无数黑色的魔气凝成了一柄长剑。当胸刺进任松体内 当那剑一入胸口,任松只觉得全身一软,再也动弹不得。张紫茹随手将他地上一扔,摇头叹道:“罢了,你终究是魔尊钦点,五蕴魔尊宁可丧命都不敢杀你,我也不敢要你的命,所以,先歇会吧!”言毕,一脚将他踢到了孙秋红的身边,然后伸手去抓任松的肉身。 此时,那套魔气所凝的皮衣裤还套在肉身上,原本上次在二道关避雨的时候,任松曾把皮衣给小红妹换上,不过因为上面魔气太重,女孩儿总觉的不舒服,只穿了一天,自己那套滑雪衫一干,就又还给了任松。 那时身体被善念本身掌控的任松,其实对这套皮衣也不甚待见,便又套在了肉身上。结果就一直放到现在,所以当张紫茹摸到那皮衣时,不由大喜过望道:“好纯正的魔气啊!”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爷可不会负责的 赤案红炉,黑烟袅袅,如果不是颜色太过艳丽,倒和神前的供桌没什么区别,不过桌案的供品不是洗剥干净的猪羊鸡鸭,而是被扒光衣物,打横儿俯卧桌上的任松肉身,此时他的双手被捆在一处伸出条案左侧,手腕上各插着一根翠绿的细管,殷红的血,顺着绿管流入下方的白色玉碗中。 毒龙真人的转世,一身紫衣的张紫茹此时正端坐在条案前,用力撕扯着魔气所制的黑色皮裤,至于皮衣已经被她撕成了细条,在她面前摆放了一地。 随着一阵呲呲啦啦的响声,黑色的皮裤也彻底报销,让倒在一边的任松心疼不已,那可是按最款的皮装样式做的! “混蛋!”原本已经沉寂多时的善念本身突然在脑海中骂道:“命都快没了,你还在乎那衣服……” “没见识的本身!”任松闻言在心中一晒道:“这是定魂剑,要不了命,只不过让神魂动弹不得,施展不出法术罢了。”他说到这突然喜道:“哈哈,这毒龙娘们儿还是失算啦!定住了我的神通,可还有你在啊,我咋差点儿忘了!……妈的,可惜了我那身衣服,用了三个月才做出来啊!”这怂货看着地上那无数魔气所凝的黑皮条,肉痛的说道。 “蓬!”随着一声轻响,被张紫茹提在手中的黑皮条儿迎风炸开,化作浓郁的魔气,张开血红的小嘴儿猛力一吸,黑烟翻滚着尽数涌入了张紫茹的口中,外面居然没有残留一丝一毫。 “唔!好爽!”将口中精纯的魔气全数吞咽,那女子一脸满足的闭目仰首,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轻盈的舞蹈,过了半天,才又低头看向对面的任松,目光之中全是妒忌之色。 “不愧是魔子,用这么纯的魔气做衣服……啧啧!已经不是暴殄天物了,简直是……是……奢华无度啦!”想了一会儿,紫衣女子才蹦出这个词汇。一边说着,她也死死的盯着任松,脸上贪婪之色尽显,起身向任松松连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停了下来,最终摇了摇头,神色恢复先前的冷漠。 “算啦!还是等魔尊来了,再处置你吧……”把头扭到一边,张紫茹咬着牙说道:“我可不想被追杀!”也不知这句话她用了多大的勇气,听起来倒象是从她身上割了一块肉般…… “波!”被长剑刺倒在地的任松突然四散,分崩解析作无数烟尘,让条案前的女子吃了一惊:“咦?这么快就学会了化实为虚!做传承魔子就是好啊!”笑嘻嘻的看着那些烟尖在面包车的另一侧聚集,等刚刚凝结成任松的模样时,却见她小手儿一挥,那原本已经摔落地下的黑色长剑再次弹起飞来,将双手正比划不休的任松,再次钉在了侧边的墙上。 巨大的长剑当胸贯入,刺入身后的墙壁,此时的任松彻底动弹不得,而善恶两念的神通也都尽数被封。此时,刚刚换过身体控制权的恶念分神大为意外,这毒龙……怎会如此厉害? “呵呵!小鬼,真以为你那神通有用吗?”清丽的女孩儿柔声说道,委婉动人的嗓音让任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她接着道:“事到如今,挣扎已是无用,不过你放心,我真不想要你的命,也没有那权力,一会儿等吾家魔尊来了,他自会处置……” 说到这里,那女子一声清笑,明目皓齿另人心动,却听她接着道:“其实也不用担心过度,慌里慌张的逃跑,再一不小心拉下点东西岂不糟糕!听说我家魔尊与你有旧,他老人家素来是个念情份的,应该不会为难你?” “与我有旧?”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的任松盯着那女子突然道:“喂,你不会是鬼子母那个老怪物手下吧?” “咦,魔子何出此言,鬼子母魔尊虽然身份显赫,不过我家魔尊也不逊与她……”那紫衣女子随口应道,同时又拿起了第二条黑皮条,不等她将其散为黑烟,却一扭头,看向条案左侧那雪白的玉碗,随即一拍脑门道:“哎呀呀!看我这记性,这可太浪费了!……” 却原来,那玉碗中此时鲜血已然盛满,正不住的往外溢出。一脸心疼状的张紫茹急忙上前,将那一对儿翠绿色的细管儿从肉身的两只手腕上拔了下来,刚一扯出,鲜血也顿时止住,腕子上居然看不出一丝伤痕。端起玉碗在鼻端闻了闻。“好香……好香……好香!”这女子一连说了三个好香,复又一饮而尽! 当她刚端起玉碗的时候,一屋子甜腥味已让任松几欲作呕,此时见她居然喝血,只觉得心头无尽烦恶,喉头连连作响,连呕了数口魔气方才作罢,却不料被刚将那玉碗放下的张紫茹瞧见…… “呀!至阴魔气!”一声欢呼,身着紫衣的女子猛的冲了过来,将任松刚刚呕吐出的黑烟尽数吸入了口中,见她如此,被钉在墙上的怂货忍不住又吐了数口。结果被她尽数纳入。然后,一脸贪婪的看着任松…… 不等这怂货反应过来,她已经扑过来抱着任松的嘴对嘴猛吸了起来,这情形看起来倒象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抱在一处疯狂激吻…… “啊!”张紫茹突然一声惨叫,猛的退回了条案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下,愤怒的看着任松骂道:“怎么会有纯阳仙灵,你他妈倒底是个什么怪物啊!”她开口说话之时,嘴里白光缭绕,牙齿舌头有不少已被那光芒化作了虚无。倒是被黑色长剑固定在墙上的任松一脸迷芒,双目明显没有焦距,眼珠上的赤色火苗就象要熄灭一般,他好象还在回味着什么。 “死娘们,你真恶心,居然给爷玩法式湿吻!”突然,这怂货神情一变,眼中的赤焰连连跳动,盯着张紫茹哈哈笑道:“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送上来的,爷可不会负责的!哈哈哈……” 不过条案前那女子根本不曾理会他说什么,此时正闭目盘膝而坐,全身不断的颤动着……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拖延时间也没用 “想不到魔子隐忍如斯,这种全靠运气的诡计也敢使用!”任松的笑声惊动了正自打坐运功的张紫茹,强自压下体内的至阳仙灵,她忍不住冷笑说道:“六大魔尊真是看走眼了,你这种蠢货也配做传承魔子?哼!”当说到“你这种”时,体内的至阳仙灵气再次发作,口中顿时白光闪炼,不过她还是坚持把话说完方才罢休。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阴险!”被钉在墙上,此时却依旧一脸笑容,再没了刚才悲苦迷茫之色的任松看着那紫衣女子说道:“谁让你口味这么重,爱吃别人嘴里呕吐出来的,另外,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牙都不刷还敢强吻表哥,嘴里的大蒜味可真让人恶心!” 说起来刚才的事儿还真是临时起意,他也没想到这小娘儿居然好这一口,吞了自己呕出的魔气还不过瘾,居然还跑来从自己嘴里往外吸!当然与本身打了个招呼,善恶两念瞬间倒置,善念本身当即聚集一大团至阳仙灵气到口中,结果这傻娘们还真上当了 不过此时任松倒不怎么在意条案前的张紫茹,反倒对善念本身的状态大感担忧,这家伙如今便如傀儡一般,招之则来,呼之则去,全然没了以前的心劲儿,让恶念分神掌控的怂货极不适应。 “我没事儿,只是心中总有些想不明白!”下一刻,善念本身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你不是恶念吗?居然还懂得关心人?” “我关心的是自己二货!”任松闻言在心中怒道:“善恶虽是二念,却是一身,相附相存,方自为人。你这” “行啦,行啦!我最近心情不好,而且感觉自己确实有些多余,所以准备多歇歇,一切就交给你啦!对了,张家表妹在干吗啊?” “什么!你?”任松闻言刚要开口,却被善念本身最后一句话惊动,急忙向张紫茹那边看去,却见这小娘们儿正不住的将地上散落的黑皮条塞入自己口中。先是一楞,随即明白过来,看这架式,她是想用皮衣上精纯的魔气来化解口中那团至阳仙灵。 心中一动,任松突然开口道:“哇!张家表妹,你的胃口可真够强的,人世间恐怕只有垃圾箱才会有你这般神奇的口味呀!连衣服也能往肚子里塞!” 他存心出言讥讽,想要激怒正自打坐运功回复的张紫茹,以便能拖延时间。就在刚才被长剑钉住之前,善恶两念合力之下,已然施展了召雷神咒,此咒并非法术,而是灵官殿的公文,凡巡道使一级的神灵,均可发文雷部,召请雷神降下刑罚雷电,惩处作恶人间的妖怪魔鬼。 象张紫茹这种妖龙转世,本就是雷公的重点监察对象,偏又修行魔道,如今被任松发文告了上来,雷部肯定不会推托,为了确保让那小娘们死的利索,任松还特意说明,这妖魔正在召唤魔尊,请雷部诸神速降神雷清理之,以免人间涂炭云云! 也是这怂货活该倒霉,压根没想到那画蛇添足的一句话让他吃尽了苦头,当那公文发到雷部之时,见上面写着有妖魔召请域外魔尊临世!雷部诸神无不震惊,上至雷祖闻太师,下至负责布云的童子,唤风的灵女全部动员了起来,雷部三十六员雷将一齐动作,准备聚集九天刑雷,将这妖魔一举击杀。 不过,雷部上下本就神灵众多,九天刑雷更是最强的一种雷法,非众雷神合力不能动用,如此一来,各种聚集准备工作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所以,尽管任松公文已经到达雷部了不短的时间,可此时的天空,却依旧是晴空万里。 眼见那雷公许久不至,对面的张紫茹却已将所有的黑皮条都吞进了肚了,任松大感头痛,他刚才倾尽手段,各种污言秽语,流氓段子说了半天,谁知这位毒龙转世的表妹恍若未闻,除了打坐运功便是一个劲的吞吃皮条。 眼珠儿一转,任松突然一声轻笑道:“哈哈,毒龙贱表妹啊!你失算啦!嘿嘿嘿”他故弄玄虚,说了一半便阴笑起来,其实是后面的鬼话还没编好。 不过恶念分神的演技倒有几分,却还真把对面正自运功的张紫茹给唬住了,举目瞧了瞧一脸怪异神的任松,眉头一皱道:“你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招?” “嘿嘿嘿笨蛋毒龙表妹啊”任松双手扶着微微颤抖的墙壁,突然心头一动,开口接着道:“嘿嘿嘿,你中招啦!没发现我一直在拖时间吗?哼哼!控制这蛇怪的法术已被我破解,现在已不再受制于你,要倒霉了吧,嘿嘿!” “蠢货!”抬起眼皮看了看一脸得意的任松,面无表情的紫衣女子口中淡淡吐出两个字:“蠢货!”随后冷冷笑道:“这蛇怪在圣水寺之时魂魄就已离体,论起来却是我的分神在控制其行动,你确定这条蛇已经不再受我控制了吗?” 说着,她突然冲任松微微一笑,这怂货只觉得脚下一空,被长剑刺入的胸口更是剧痛难忍,却原来就在刚才瞬间,这面包车的侧墙现次升高了一尺多高。 本来任松被那长剑钉住,双脚的尖儿却能勉强顶住地面,多少借了些力将身体撑住,此时突然悬空,全身的重量皆靠那柄黑色长剑支撑,原本的伤口再次裂开,所幸这剑是横着刺入,如若竖着,任松的上半身此时只怕早就被分成了两半儿。 看着痛楚难当,大呼小叫的任松,张紫茹嘻嘻一笑道:“虽然破解我法术是假的,不过拖延时间倒是真的!”说着她又瞧了瞧还在哀号的任松,刚想开口,脸色却是一变。 就在刚才,原本一直被她分神所控制的巨蛇面包车,突然失去了联系,却见这车一个转折,直直向北边某处飞了过去,倒让她吃了一惊! “罢了!”一声紫衣的女子突然站起身,来到任松面前叹道:“不管你用什么拖延战术都没有用了时间到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今天的运气以后难有 “什么时间到了?”听到张紫茹的话,任松有些不明所已,虽然有拖时间的意思,不过这次并非装糊涂。 可惜对面那位毒龙表妹却不曾回话,只是冲着这怂货诡秘一笑,刹那间,她的脸突然变成了赤红色,“以魔子之血为祭,召请魔尊降世!”面色如血的女子突然仰天说道。不过片刻功夫,她身上皮肤全都变的通红,原本穿着的紫衣尽数鼓荡,整个人便如一个充满气的气球。 “蓬!”紫色的长裙炸裂开来,红色的血雾弥漫开来,隐隐还能看到里面的人形正在快速飞散…… 一个黑色的小点儿出现在红雾中人形的胸腹处,不断旋转扩大,“这是……怎么回事?”血雾中,传来张紫茹疑惑的声音。 “哇,毒龙表妹,你把自己的给爆了啊?”看着面前的红雾,任松更觉焦急,虽然不知道张紫茹在搞什么,但瞧这架式看来非同小可,偏偏那帮雷公只是不来,让这怂货头大如斗。 虽然长剑横插在侧壁上,但因为体重的关系,任松还是不断下坠,每朝落下一分,的伤口都会更痛一分。咝咝的吸着凉气,看着红雾中那女子的人形不断的变淡消失,这怂货还是忍不住问道:“不会把自己给爆没了吧?” “呵呵,这蠢货请来的救兵!我劝你还是莫做无用功了!”血雾中,张紫茹的声音更显缥缈:“大力魔尊已然降世,他老人家亲口许我传承魔子之位,到时候,魔尊魔子一齐联手,就算你是王灵官,又能如何!……” “救兵?”虽然张紫茹废话不少,不过任松耳中,却只听到了一个关键词,连什么魔尊都不曾留意,他有些惊讶的盯着那红雾道:“喂喂喂,什么救兵?” 可惜此时血雾中的女子对他根本不加理会,这超大号的面包车内,只传来张紫茹飘忽不定的狂笑声,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嘎然而止…… “怎么回事!”红雾中再次传来她的尖叫:“究竟怎么啦?” 听她的声音颇为仓皇,任松急忙举目看去,却见血雾中人形胸腹前那黑点此时已然壮大至腰际,如同一个漩涡般不断旋转,如果不是四肢和头颅尚在,压根就看不出是个人。 “为什么我不抽离魂魄?这……这怎么回事!”血雾中那人的声音更显惶急,张紫茹已没了刚才的得意与兴奋,此时只剩下连声尖叫…… “因为,我骗你的!”一个粗豪的男声,从那黑色的漩涡中传来:“小毒龙,你的功劳确实不小,不过么……就是太贪心了些,传承魔子本是域外六大魔尊和这世界的大能共同商讨而定,虽然我也是六魔尊之一,不过可真没办法让你取代传承,所以,只能灭口了!” 虽然他的话音落地,原本在周围的血雾猛的一收,全数钻入那黑色的漩涡中,紧接着,却听张紫茹一声惨叫,那黑色漩涡瞬间炸裂,一个牛头人身的壮汉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力魔尊!”当看清那人的长相时,任松顿时吃了一惊:“这小娘们儿还真把你给召出来啦!” “她?切!”大力魔尊一脸的一不屑,晃了晃巨大的牛头笑道:“还真没那个能耐,能来到这世界,其实全是你的功劳啊,任小哥!” 听到他这句话,任松一呆,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口中无数血沫飞溅,看起来象是身体下坠,那长剑已然伤到了肺叶。 “嘿!这小毒龙,还真够狠的!”牛头大汉晃着脑袋笑道:“把你伤成了这样,还好没死!不然其它几个魔尊说不定真要找我算帐啦!”走上前来,仔细瞧了瞧任松的伤口,大力魔尊叹息着说道,不过却没有丝毫救治他的意思。复又扭头转身,来到那赤案上趴着肉身前瞧了瞧,叹道:“真狠,真狠,血都快放光了!” 他话音刚落,肉身的两只手腕上各现出一个小孔,鲜血再次流了下来,“哎呀,毒龙那小混蛋,给你治伤都不认真,这下可糟了!”大力魔尊接着叹息道。奇怪的是,他始终不曾出手相救。 “你想干嘛?”一脸平静的盯着对面的牛头,任松开口问道。眼前的情形有些不妙,这怂货心中紧张,却还是强装镇定道:“今年又不是牛年,我怎么老和牛脑袋打交道,上次是王九疯,这次又是你这家伙,顶着两只犄角很帅吗?” “没什么!我刚才了说了,你是两方世界共定的传承魔子,本来若你好好修行魔道,日后便可沟通人魔两界,成是友好交流的桥梁,到时不要说域外诸魔,就算是六大魔尊都得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牛头依旧笑容满面,只是怎么看都有些阴险。 “然后呢?”看着那牛头,任松接着问道:“能不能说重点,老子我撑不了多久啦!不想死的太糊涂……”他刚才听张紫茹说,自己的救兵已经到了,虽然不知道是雷公还是灵官殿的人,至今也没有动作,让这怂货大为光火,此时看似冲着那牛头大吼,其实是说给外面看热闹的救兵听,若再不出手,自己可就真要魂飞魄散了…… “其实我听说,就现在这个世界,有人口六十亿!”大力魔尊似乎没听见这怂货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那可是六十亿新鲜的魂魄尸骨啊!六个魔尊分,一个却也能分十亿,算起来真的不少啊!”那牛头已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根本不理会一旁大呼小叫的任松。 “呵呵,你说我咋就这么贪心呢!”低头看着痛楚难当的任松,大力魔尊咂了咂嘴,晃着两只犄角笑呵呵的说道:“六个分怎及一个拿,所以,任小哥,你如果死在此处,这世界可就归我一个啦!”说到这,他似乎异常激动:“而且更难得的,是今天这样的运气以后再难有啦!” “运气?”任松谔然看着牛头,这家伙不会疯了吧,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是啊!”大力魔尊很认真的看着他道:“作为域外魔尊之一,我是绝不能动传承魔子一根头发的!呵呵!”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九天刑雷 “哈哈哈!”巨大的面包车内,传来大力魔尊的笑声,笑的如此肆无忌惮、得意忘形,仿佛得了天大的好处一般。等笑够了,他才盯着任松说道:“还要谢谢小毒龙啊,你一身伤都是他弄的,虽然域外诸魔均知背后主谋是我,不过传承魔子死了,他们再想过来……就是做梦了!”说到这,牛头又看了看任松身上那长剑,伸了伸手,还是停了下来。 “算了,我还是不动手算啦!这方世界的大能都看着呢,不过……那又如何,只要我不伤你,他们也就怪不到我头上,嘿嘿!”看着已然有些神魂消散的任松,大力魔尊更显欢喜,高兴的道:“快些吧……任小哥,只要你死了,一切都好说,我保证留下你家人的性命,包括那小丫头在内,让他们平安喜乐的渡过一生。要知道……我牛头一生从不……” “我只想知道,这世界都有哪些大能和你们商定了传承魔子的协议?”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原本已然半死不活的任松突然睁开了双眼,便如打了强心针般,再次清醒了过来。 原本正欢喜的大力魔尊,此时笑容尽数凝固在了脸上,半天才讶异的转过脸道:“王恶!你不是去了地府吗?怎么会在这里?” “嘿嘿,你今天能见到我,其实也要感谢那条魂飞魄散的小毒龙呀!”一个苍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包车内,正是王灵官,他此时依旧一副卖药老者的打扮,唯一不同的就是手中提着一条光华灿烂的金鞭。 有些呆滞的看了那金鞭一眼,大力魔尊惊恐的连退数步,把手按在任松的脑袋上,骇然喝道:“若敢杀我,便同归于尽!真没想你你堂堂灵官殿大真君,也这么无耻卑鄙,居然用诡计暗算于我!” 似乎没有听见牛头的威胁,却见王灵官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口中笑呵呵的道:“哈哈,这一次还真没算计你,是你那忠心耿耿的手下自寻死路!”说着,下巴磕一点任松道:“是你那手下在这娃儿面前显摆,又是要召魔尊,又是要当魔子的,这憨娃就当真了,直接往雷部打小报告,呵呵,闻太师到我这里来核实,所以你个龟孙要倒霉了!” “闻太师?”牛头魔尊听到这里,看着王灵官神情惊慌道:“你……” “我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王灵官嘿嘿一笑。“轰隆隆!”一声巨响,常春红所化的面包车顶瞬间被劈成了两半儿,露出了乌云密布的天空,黑沉沉的云雾中,各路金甲神将的身影若影若现,正中却是一位手托双鞭的三眼老者,正是雷祖闻太师,他的左侧是背生肉翅,手执锤钻的雷公,而右边却是托着两面宝镜的电母。 “果然是域外大力魔尊!”看到下方牛首怪人,闻太师额上神目白光闪烁,口中高叫道:“恭请九天刑雷!” “轰隆隆!”白色的闪电在乌云中闪闪发光,下方的牛头此时全是震惊之色,最后又苦笑道:“虽然知道死定了,可我还是不甘心!”说着,他一把将插在任松胸前的长剑拔下,然后猛的向王灵官刺了过去,任松的身子向下方掉去…… 等到这怂货摔落地上的时候,王灵官已经和大力魔尊连续斗了十余合,二人均不喜法术,此时纯以武艺相拼,斗的不亦乐乎! 大力魔尊在域外便是武力第一,无论拳脚器械均无对手,昔日人间魔头蚩尤不过受了他几句点拨,把个轩辕黄帝打的抱头鼠窜,最后若非黄帝得九天玄女传受道门妙法,才得以将其制住,否则还不知人间是何等光景。 至于王灵官,也是天庭无敌般的存在,即便这世间,论武力的话对手也不过两个,一个在灵山,一个在灌江口。此时两人一持剑,一执鞭,斗在了一处,而且越斗越快,此时天上诸雷神都已然无法看清他两个的身影,虽然他们争斗的动作再度加快,两个所处的天地都瞬间有些扭曲塌陷。 “快点吧!”王灵官看着对面的牛头笑道:“太师的九天刑雷就要启动了!五十四!”说着再次用金鞭将牛头的长剑格开道:“加油吧,五十三,千万别让他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口中数着数字,等数完却又笑道:“还是快跑吧……九天刑雷就要发作了。”同样是拖延时间,王灵官此时的言语可比任松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三十四……三十三!”一边打着,王灵官一边吼着,此时,伤口已经恢复的任松听着他念的那些数字,倒象是在读秒,莫非…… “小子,快把你那骚狐狸收起来,一会刑雷下来可不是好玩的!”王灵官突然扭头对任松说道。 任松闻言一楞,不由苦笑道:“她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坐骑,我可收不了!” “麻烦!”王灵官骂了一句,抬手一鞭砸向那大力魔尊的头顶,那牛头急忙用剑去格,金鞭光芒闪动,一声响,将那剑砸成两半儿,带着风雷之声,那鞭正中大力魔尊的左肩,这家伙一声大叫倒在了地上。 腾出了手来,老者装扮的王灵官一挥袖子,原本一直横卧地上的雪白巨狐瞬间没了影踪。却被老头儿用袖里乾坤的法门收了起来。 也就在这刹那的功夫,被打倒的大力魔尊猛的跳将起来,化一道黑光向远方遁走。其实一开始,这牛头便没打算和王灵官动手,本来拔剑扑过来,只是想打他个措手不及,然后趁机夺路而去,谁知这王恶能耐非同一般,一沾上便再也脱不得身,牛头越打越急,只是走不脱,手中的长剑更是裂纹斑斑,此时好不容易有个空当,再不走,更待何时。 看他突然溜走,王灵官也不在意,瞧着那黑色的光华,笑呵呵的道:“三、二、一、零,白痴!” “轰隆隆!”随着雪亮的闪电划破长空,化作黑光的大力魔尊顶上,突然一声巨响,无数电芒瞬间将其包裹其中……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一切都是陷井! 其实若论真本事,大力魔尊也没这么差,只是刚从域之之地进入人间,原本就遭到这一方世界的排斥,更兼入界之时,身上的各类魔宝均被挡在了域外,偏又碰上了武力极强的王灵官,仓促应战,一身的本事也不过发挥四五成,而天界诸神却是有备而来,有心算无心之下,就连逃命都难以办到。 随着无数青白色的闪电将其所化的黑色光华层层包裹,紧接着响起阵阵雷鸣,无数的透明的波纹从四面八方挤压向那黑光,轰!一声巨响,天地一派清明,大力魔尊彻底消散,连一点儿痕迹都不曾留下。 “哈哈,从今日起,域外就只剩下五个魔头啦!”摸着脸上如同钢针般的胡子,此时已然现出金甲神将真身的王灵官瞧着那处笑呵呵。 “王真君,此处事毕,吾等告辞!”天空乌云中那位闻太师突然开口冲王灵官说道。也不等其开口,将手中双鞭一挥,一众雷神瞬间走了个干净,原本彤云密布的天空瞬间晴空万里,明媚的阳光照在下面皑皑雪山之上,反射出的光芒让双目隐隐刺痛。 “这老儿,走的倒是干脆!”一身金甲的王灵官抬头看了看天,依旧满脸笑意的叹了一句,将身子一摇,再次化作那卖药老头的模样儿,再次走向那顶盖儿已被劈成两半儿的面包车。 这车本是蛇妖常春红所化,原被神魂已被毒龙转世的张紫茹所控制,等到大力魔尊临世之时,她早已身死,原本蛇妖也无生理,却不知被王灵官施了什么法术,即没有现出原型,而且此时依旧悬停在空中。 瞧了瞧那面包车,灵官殿的大头子一声轻叹,这蛇妖本性不坏,如今为毒龙夺了神魂,千年修行毁于一旦,倒是可惜的很。一步跨入车内,见任松还在地上躺着,面前散落着一地的烟头儿。当即笑道:“怎么,今天运气有些差啊,还没抽出不药而医来?” 听到王灵官的话,任松忍不住一通咳嗽,今天运气也真个是差,刚才大力魔尊从他身上抽走了那贯胸的长剑之后,这怂货就急忙从兜里摸出香烟来,想要抽出不药而医的神通替自己疗伤,谁知也不知咋回事,一包烟都抽完了,就是没抽到这该死的神通,这怂货急的满头大汗,却只是没有办法。 “嘿嘿!”王灵官一声轻笑,走上前在他头顶一拍,任松全身一震,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听这位终级老板接着笑道:“好小子,今天表现不错,回头我在功劳簿上给你记上一笔!哈哈哈!” “功劳簿?”这怂货听到王灵官的话,大感惊奇的问了一句。 “不错,今日全靠你配合,才能利用毒龙将大力魔尊一举消灭,你娃儿这功劳拿的可真够轻省,如此再弄几次,老夫岂非又要给你升官了?” “轻省?”想想自己差点没了性命,这王老头居然还说的如此轻松,任松不由委屈道:“您倒来试试,给人串成冰糖葫芦是个什么感觉!还轻省啊?而且那毒龙几次都想把我吃了!” “嘿嘿,你这是鬼仙之躯,又不是肉身,漫说串葫芦,就算是大卸八块也一样能够复原,有什么好报怨的!”老王头明显不买帐,瞧了他一眼接着道:“莫要在老夫面前叫屈,虽然吃了点亏,也不算多严重,何况毒龙也未曾想要打散你的魂魄,顶多也就是想要你肉身上的魔子传承,莫要以为我什么事都不知道。” “咦?”听到王灵官此时的话,任松却是一楞,这位灵官殿大头子出现的时候,张紫茹早已身死,他是如何知道的?他猛然想起这位毒龙表妹最后的话语,恍然大悟道:“我明白啦,原来你就是毒龙口中的救兵!” “现在才想到啊?你以为这蛇怪变成的汽车怎么会突然转向,而且那毒龙又为何会连逃命的机会,她早在这蛇怪身上留了命宫,若是召请魔尊不成,就舍了自身,将真灵躲入这蛇怪体内,借其身躯死而复生……嘿嘿嘿!” “等等!”听到王灵官的话,任松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清晰,最后抬头看着那灵官道:“你早就知道张家表妹是毒龙转世了!这一切都只是陷井,这么说,我其实就是个诱饵?”他越想思路越明白,怪不得在地穴里,总觉得这老家伙有问题,原来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算计大力魔尊的,毒龙还有自己其实只是王灵官下的诱饵罢了。 “你老人家要降妖除魔,也不用这样伤及无辜吧!”任松无奈的苦笑一声,心中却早已恨的咬牙错齿。 “无辜?”脖子一紧,任松已被那灵官头子掐着脖子提了起来,冷冷盯着他眼中还在不住跳动的火焰,却听老头儿冷笑说道:“你可算不上!娃娃,打出生儿起……你就背着天大的罪过!连那边躺着的女娃子都可以称的上无辜,你却不能!” 说着,王灵官抬手将他再次扔到了地上,接着说道:“给你巡道使的神位,不过是给你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罢了,看好自己的纯善之身,不要让老夫哪天在洛中清理恶神,让你爸伤心!” 一边说着,老头儿冲着他身后一挥手,倒在后面地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孙秋红轻吟一声,抱着头坐了起来,任松原本被王灵官一通言语吓的不轻,见小红妹醒了过来,急忙走过去把女孩儿扶了起来。 “好啦!我们先离开这里。”原本一脸怒容的王灵官此时再次神色如初,将衣袖儿一挥,转眼间他们已站在了面包车下的一处山顶上,让任松意外的是,狐妖肖恬恬此时也一脸迷芒的站在他身侧,不知什么时被王灵官放出来的。 也不理任松等人,老头儿此时抬头看了看还悬浮在空中的破顶儿汽车,却见他将手一挥,那中型面包车瞬间飞入了他的手中。双掌合扰,一阵猛力搓……最后出现在老头儿掌心的,却是一把闪闪发光的左轮手枪。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那人又来找你啦! “哎!”目瞪口呆的看着王灵官手上那左轮枪,任松很想提醒他自己的肉身还在里面呢!不过一想到这老儿喜怒无常的性子,又恐一不小心触怒了他,话到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 瞅了这怂货一眼,那位灵官头子恍若未觉的冷笑道:“今天算是便宜了你,那蛇怪魂魄消散,这皮囊却是极好的材料儿,老夫亲自动手,将你这破玩艺重炼了一下子,拿去!”说罢,将那左轮手枪扔给了任松,复又接着道:“堂堂灵官殿巡道使,居然用魔气除魔,传出去还不被笑掉大牙!” 眨巴着眼睛,看着依旧冷着脸的王灵官,任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低头又瞧了瞧了手上那枪,原本结构紧凑的左轮,此时枪管上方此时蜿蜒着一条金色的小蛇,蛇尾攀在枪柄上,而蛇头却在枪口的上方,此时那小蛇嘴张的老大,里面黑洞洞,也不知有什么。 “若再遇到妖魔,摁住蛇尾再扣扳机,自然有奇效!”王灵官接着吩咐了他一句,复又朝远方瞧了一眼,冷笑道:“罢了,那人又来找你了,我却要走啦!” “哎!等等!”听到他说要走,任松心中大急,急忙开声叫道:“那个王……真君,我的肉身还是面包车里,您……您不会也……” “够了,那肉身与你有百害而无一利,不要也罢!”留下最后一句话,任松眼前一花,老头儿瞬间没了踪影,走的如此干净利落,让这怂货连多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苦笑着看了看四周,白茫茫一片山岭,也不知身处何处。这…… “任松哥,我们现在怎么回去啊?”身旁,孙秋红扯了扯他的衣袖,开口问道。 扭头看了一眼,似乎还有些糊涂的肖恬恬,这怂货笑呵呵道:“又要麻烦你了,小丁丁!”说罢,伸手便要去拍她那额上的小角,说起来也真是诡异,这狐妖如今额头长了一堆乱七八遭,又是银色的角,又是金色的痦子,可看上去却一点儿也不违和,反倒更显妩媚。 腰身儿一扭,肖恬恬后退一步,避开了任松拍向额上银角的手掌,在他诧异的眼神中,将身子一晃,化作一只巨大的白狐。几日不见,未曾想她又长大了不少,如今狐背已和自己的头顶持平了。 那白狐回头看了任松和孙秋红一眼,优雅的蹲下身来,眼神之中却多了一丝谑笑,拉着小红妹一起爬上狐背,让坐在后面的女孩儿搂紧自己的腰,任松一声招呼,却见那白狐足生云彩,风驰电掣般向前飞奔去。 …… 眼前乌云滚滚,耳边风声瑟瑟,任松惊异的发现,狐妖肖恬恬如今这速度,可比以前快的多啦!身后的小红妹明显吓的不轻,女孩儿扣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越来越紧,刚想要让身下的狐狸再慢一点,任松突然发现前方的情形好象不对。 吔!刚才明明是晴天啊,这乌云从何而来?任松有些奇怪的想到,就在前一刻,明明还有阳光洒在自己身上,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是乌云密布啦! “姓任的,给我站住!”就在任松打算让肖恬恬停下,查看那乌云的情形之时,却听一声大喝,从那最厚的一团黑云中传来! 身下的狐妖倒也机灵,见情形不妙瞬间停住了脚步,正要转身后撤,一条金色的巨龙已从那云雾中钻了出来,围着他们飞行一圈,将其困在了中间。 这巨龙刚一冲出云层,这怂货便以认出,正是二道关的那条闷龙,也不知是叫李信还是李清来着,虽然心头打鼓,面上却依然笑嘻嘻的道:“李老兄,你这是做什么?” “敢做不敢当的恶贼!”却听那闷龙李信破口骂道:“夺吾妻,毁吾家,居然还装作不认识!今日定要与你做个了断!” “慢慢慢!”感觉到腰间的小手正掐着胁下最柔软的肉,任松怒发冲冠的喝道:“姓李的,饭你随便吃,饭可不能随便说,虽然老子牙口好,可也没有到吃蚯蚓地步,更何况,还是条雌雄同体的母蛐蟮。妈的,也只有你们两口子才会有如此趣味吧!所以,夺妻二个字,能不能改改?” 听到他的话,孙秋红放在腰间的手总算停止了动作,这怂货刚松了口气,却听对面那闷龙道:“哪来这许多废话,我只问你,将吾家秀儿藏到哪里去了?” 此时,这巨龙已是火冒三丈,做梦也没想到,任松一个天庭有禄位的神灵,居然如此无耻,自己妻子为其所擒,居然还可以没事人似的同自己称兄道弟。若不是,接到了秀儿最后传来的消息,根本没想到,她居然被一个叫任松的鬼仙抓了去。而这个鬼仙却是自己刚认识的洛中巡道使。 当下这闷龙也顾不得二道关的烂摊子,原本他已答应那位镇固县的城隍,助其清剿那些漏网的毒僵尸,谁知还没动手,便接道了妻子的飞剑传书,始知老龙池早已被毁,妻子秀儿也被那鬼仙任松捉了去…… 闷龙李信看完书信当真是如遭雷噬,半天才缓过气来,复又一通询问,知道抓自己妻子的鬼仙任松就是那个在二道关碰到的巡道使,心中不免更怒。当即也顾不得再抓毒僵尸了,急匆匆找任松算帐去了。 看着面前这条巨龙,骑在狐狸背上的任松也有些尴尬,当下冲着那巨龙笑道:“其实也是我当时还不懂的其中规矩,胡乱出手,才会将你媳妇收入金书页中,不过当初她被五蕴魔尊夺舍,如果不是我出手只怕此时连命都没了!你家也是那魔尊破坏的,你这会儿赖到我头上,却不是大丈夫所为!” “你胡说!信口雌黄骗的了谁!”对面的巨龙勃然大怒,鼻子上了两条长须也翻飞不停,看向任松的目光极为不屑! “不信,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找你媳妇对质!”任松接着怒道。 “什么?”巨龙也有些惊讶,随即又一摇头道:“骗人都不会,我家秀儿被你收入金书之中,而且被你随身带着,你却还说什么找我媳妇对质,笑话!”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真话套在假话里 “嘿嘿!”看着天空中吹胡子瞪眼的李信,满脸陪笑的任松心思飞速转动,却已有了主意,干笑着说道:“那个闷龙大哥,本来收了大嫂的金书页确实在我身上,只是前段时间,我有个叫周宏的朋友,要去地府救他老婆,所以将金书页借了去……” “哼!”那巨龙闻言一声冷笑,眼神之中尽是不信。 “真的,我可真没骗人!”任松满脸通红急切的道:“他老婆是南沙河龙王的女儿,被白蟒真人转世的老和尚给弄死了,黑白无常亲自来勾魂,家里还有个没断奶的娃娃,周大哥不愿孩子打小就没了娘,所以自杀跟着一块下地府,想把他老婆抢回来,这可是王灵官给出的主意……” “王灵官!”听任松将灵官殿的总头子也扯了出来,倒让李信有些意外,任松这家伙本是灵官殿的巡道使,就算说假话,也不会把自己上司扯出来吧……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是真的!不光借走了我的金书页,还有一把子母阴魂剑,那可是天下第一邪兵啊!”见闷龙还是不信,任松又急忙补充道,这些话倒也句句是实。 见闷龙神色总算缓和下来,不等他动问,却又接着道:“不过,他太小瞧地府了,以为有了这两件宝贝就能把人抢回来,结果连两件法宝一块儿全都被净狱司活捉了去,因为那书页是我的,所以如今地府的人正四处找我麻烦呢!” “什么?”听到任松最后的话,原本正要询问自己妻子下落的闷龙李信大吃一惊,净狱司本是佛门地藏王菩萨所设立,那群秃子别的本事没有,蛊惑人心的能耐却是一等一等,秀儿落入这帮家伙的手中,说不得会落个六根清净、四大皆空的。 越想越急,原本已经平和下来的闷龙,眼中怒气再现,一想到若非面前这小子把自家秀儿抓了去,又怎么会有如此后果,心中不免更加愤恨。忍不住开口骂道:“都是你这小王八蛋……” “哎……哎,慢着!我说闷龙老哥,这事儿可不能全赖我,都天兵符宝书你该听说过吧,若非自愿,无论妖魔妖仙,均不可能轻易收入书内。以你老婆的本事,我可没有迫她自愿进入金书页的能耐,要怪你就怪那五蕴魔尊吧!而且……”眼见闷龙眼神中的杀气越来越盛,这怂货急忙话音一转道:“现在有一个救你老婆的机会,就看你愿不愿了……” “嗯?”闷龙听到此言,眼中凶戾的光芒总算弱了几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那个……那个!”任松眼珠子一阵乱转,复又接着扯道:“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二道关的城隍和土地吗?他两个原本与我有旧,上次我让那城隍偏胡……哦,是叫胡来去搬救兵,怕那镇固的城隍推托,便任命他做县城隍以酬其功,谁知那姓方的城隍不服,直接把我告到了地府!所以,拖了五天援兵才来……” “不是说,胡城隍伪造公文吗?”闷龙在二道关呆的时间颇长,与那位镇固的方城隍也有接触,对偏胡的事情倒也知道一些,听任松这么说倒大感意外。 “什么呀!”任松一脸不屑的说道:“不就是用冥文写了个任命书呗,我刚上任没两天,哪知道地府还有这许多乱七八遭的破规矩,其实呀……老哥,你太天真了……” 他故作神秘的往前凑了凑,然后接着说道:“真正的原因,就是我们灵官殿和净狱司之间……那个,我就不用明说了吧!” “哦!”闷龙即然已经修成了正果,在天庭呆的时日自然也是不短,对于天地人三界几个监察巡视部门互相间的倾轧也是略有耳闻,此时听任松这么说,却也信了八分,不过依然不悦道:“这和我妻子有何相干!” “哈哈哈!”任松突然一阵怪笑,倒把那闷龙吓了一跳,谔然道:“混蛋,你笑什么?” “额!”这怂货脸上一脸无奈,却原来他刚才信口开河,乱扯一通,惹得身后的小红妹一声轻笑,生恐被闷龙发觉的怂货急忙放声大笑掩盖女孩儿的声音。好在李信此时全副精神都放在他的身上,压根没注意他身后小丫头的情形。 见闷龙动问,满脸尴尬的任松只得硬挺道:“枉你这么大条龙,怎么连这个都不明白?实话对你说吧,我之所以会突然离开二道关,就是我们灵官殿的大老板王真君亲自召见,询问情况,这回的事情,大灵官已经下了,绝不与净狱司那群秃驴善罢甘休。连雷部众神都请来了,嘿嘿……” 说着,他突然诡密一笑,接着道:“等到双方真动手的时候,你趁机溜进去,把装有大嫂的金书页弄出来应该很容易吧?” “这……真的假的?”此时的闷龙,愤恨之意确实没了,不过满脑子却是惊讶诧异,天庭灵官殿、地府净狱司再加上东岳的监察院,三大衙门互相争持也不是一天两天,兜率宫中早就被一君童子当成了笑谈,他自然也曾听过,不过那都是暗地里使劲,互相使绊子的时候多,似这般明刀明枪的动手较量,怎么可能?而且还请来了雷部众神,这…… 尤其从香港黑帮片看多了的任松口中说出来,哪里还象是神灵衙门间的争斗,活脱脱就是黑社会谈判的路数,不过要说他在撒谎,至少闷龙觉得有些不可能。一则有些事情他在二道关也曾亲见,二则任松过来的方向,刚才天象确实有些怪异,确是雷神下界的模样,而且那规模绝不是一两个雷神就能搞出来的阵仗。 其实原本闷龙就是因为看到天象怪异,所以过来瞧个动静,偏巧碰上了任松,所以如今听到这怂货的话,一时间真的有些惊讶,却又不敢说不信,只是不明白这帮灵官、雷公吃错了什么药,莫非真要和地狱司动武群殴? 看着闷龙那副纠结的神情,任松此时心中却大为欢喜,王八蛋居然敢拦路!这回真话套在假话里,看爷不绕死你这条老蛐蟮!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原来是在骗他啊? 任松记得以前读鹿鼎记的时候,里面曾言,真正高明的谎言就是全程实话,只把几个关键处略加置换,让听者难辨真伪。所以他刚才对闷龙所说的这些话,便是按照这个方针所说。 闷龙李信此时果然中招,一时间不知真伪,只是眨巴着两只巨眼楞楞的看着这怂货。 “你究竟想干什么呀?这样绕来绕去很好玩吗?”原本已经沉寂了许久的善念本身突然从脑海中窜出来说道:“若是真不想惹他,直接用瞬步千里逃走不就行了,连带上狐妖和小红妹应该没问题吧?” “白痴!”在心里骂了一句,任松接着怒道:“若是能跑,我用的着在这和老蛐蟮浪费嘴皮子吗?”其实刚开始被围之时,任松就试过瞬步千里,根本施展不出……这闷龙不知用了什么道道,被其用身子圈起来之后,全身灵力皆被禁固,不要说是神通,就连发射左轮手枪的能力都没了,连扣了几次扳机,只是没有反应! 他不知这左轮枪经王灵官炼制之后,每次射击都要用自身灵力推动,偏那闷龙此时所用的混元一气擒拿法,本就是限制灵力极厉害的道术。所以左轮枪才没了功效。 此时的怂货只道这闷龙法力极强,连王灵官亲手炼制的法宝都对付不了,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当即满嘴胡扯,只求能把那闷龙唬住,等到他撤了这法术,再想办法开溜。 空中,此时只剩下尴尬的沉默。那闷龙虽然面对着任松,不过双眼飘忽,心思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可惜那法术的禁制不曾松动,这怂货趁机又试着催动神通,结果毫无功效。 “好吧!若我能从净狱司救出秀儿,而且你愿意解除那书上的禁法,以往的恩怨便一笔勾销,而且任老弟以后但有差遣,李某定不推托,如何?”看来到最后,闷龙还是相信了这怂货的鬼话,一脸恳切的对任松说道。 “还要将周宏夫妻一起救出来,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一脸正气凛然的任松接口说道。 “好,够兄弟!”果然,此言一出,心思纯朴的闷龙瞬间又相信了大半,任松的形象瞬间拔高了不少,却见李信狐疑的道:“任小哥,你不会是为了想让我出手,故意把金书页给你朋友的吧?” “嘿嘿,你说呢……”故作神秘的一笑,任松却没有说下去。 “罢了,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三生有幸,我李信今日就帮你一把!”闷龙一声长叹,复又道:“我们现在就去地府吧!” “咭儿!”听到闷龙前面的话,任松身下的白狐狸肖恬恬忍不住也是一声怪笑,“三生有幸”这四个字着实有些“巧妙”……让它笑出声来。以这狐妖对自家老板的了解,只怕那闷龙又要被带进阴沟了。反倒到是身后的小红妹对任松的话已经信以为真,只倒他骗闷龙真的是为了救周宏夫妻。 “莫乱叫!”在肖恬恬颈上轻轻一拍,任松依旧一脸严肃的看着那闷龙说道:“李大哥,在下地府之前,是不是该把我们放出来啊?咱们这样子也下不去啊!” “好吧!”李信应声答道。不得不说,闷龙虽然也属龙族,但智慧确实有限,更兼一生多数时间都是藏身地下,极少与外界接触,心思太过单纯,所以真的很好忽悠。 听到任松的要求,已经完全信任他的闷龙,真的就把原本圈起来的身体收了回来,瞬息间再次化作那青年伢子的形象,不过当他扭头正要与任松说话的时候,迎接其的却是一个乌黑的枪口,紧接着一道金光,枪口上方那金色的小蛇突然张嘴,一道金芒正打在他的身上。 刚刚扣动了扳机,几乎是同时,任松已然发动了瞬步千里的神通,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已和小红妹及身下的白狐肖恬恬一起,出现在数百米外的另一处雪峰上,闷龙法力强横,刚才那一枪有没有效果只有天知道,还是快些逃跑的好! “啊!”身后,小丫头孙秋红一声轻呼,半天才失望的道:“任松哥,原来你是骗他的啊?” “当然啦!小笨蛋!”任松得意洋洋的答道:“难道你还真想去地狱看热闹哇,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更何况,偏胡那件事,听李能的说法……灵官殿十有**真会和地府掐起来,如果真有王灵官撑腰,去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你看看刚才老家伙对我的态度,说不定去了真会当了替罪羊,那就太化不来啦,所以,咱们还是脚底抹油,快些开溜的好!” 听到任松的话,小丫头虽然有些不高兴,却又不得不承认有些道理,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任松此时一直不曾停留,连续挪移之下,少说也在数里之外,发现闷龙不曾追来,这才停了下来。一边不住的向后面张望,一边催促狐妖肖知恬恬继续前行,不可停留。 “那个……老板!”一边跑着,身下的白狐妖突然开口问道:“你是在担心闷龙吗?” “废话!”任松一拍她脖子道:“老蛐蟮那么厉害,再不快些逃命,只怕真要倒霉,天知道我那一枪有没有效果!”他此时已经想起,自己开枪的时候,无意间捏住了枪柄上的蛇尾,所以魔气子弹没射出去,反倒从那蛇嘴里喷出一道金光,也不知对闷龙有何作用! “有效果的!”身下肖恬恬笑嘻嘻的道:“我看见啦,那条龙想要现原形,结果刚伸出个龙脑袋,全身一阵光芒,就摔下山底去了,如今可就不知道了……” “什么?停下!”正逃跑的任松听到狐妖的话,顿时停下了脚步,开口接着问道:“你说那闷龙摔到山下去啦?”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肖恬恬在身下笃定的说道。 “那……咱们还瞎跑啥!”听到肖恬恬的话,任松立即命她停了下来,等了一会儿,果然见那闷龙没有追来,看来是凶多吉少,当下对肖恬恬道:“走,回去瞧瞧!”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火蟒铳的来历 听狐妖肖恬恬说那闷龙已被击落,如果是善念本身控制下的任松,此时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绝不肯再在此处停留。 不过如今掌控身体的恶念分身却是个得意忘形的性子,在仔细询问身下的白狐狸,确定那闷龙被自己一枪打下云头之后,说什么也要回去瞧瞧战果。这还是打修仙以来,第一次独自战胜的强敌,若不收集点战利品,如何对得起自己那一通唇舌。 “你也真够丢人的!”脑海中,善念本身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靠背后偷袭打赢人家,还独自战胜?而且又不是打仗,哪来的战利品?” “是独自战胜啊!小红妹、小丁丁可都没动手,就我一个人把他干掉的,你管我是偷不偷袭,而且我也说是光明正大打赢了他啊!”任松在心里继续得意洋洋的说道:“至于战利品,那可就多了,那可是条龙啊!听说全身都是宝,龙鳞做铠甲,龙筋龙骨泡酒,龙肉还能吃,再加上龙鞭” “你还真是够了!”善念本身无奈的叹了一声,就不再言语。只剩下得意洋洋的怂货骑着白狐狸再次赶回了刚才与闷龙相遇之处,天空阳光灿烂,再无一丝云雾,任松四下环顾,却不曾瞧见那闷龙的踪迹。身后的小红妹突然一捅他的腰眼道:“任松哥,你不会打算把闷龙抓来剥皮抽筋吧?” “呃!当然不会!”正四下乱看的任松闻言一楞,急忙开口答道,心中却暗自赞叹,不愧是自家媳妇,连他有什么算计都能猜到七八分,哪象本身那蠢货 眼珠儿一转,这怂货笑吟吟的对孙秋红道:“那龙肯定摔到下面山沟里去了,底下风大,你就别下去了,在上面等我吧!”说着一拍身下的肖恬恬,那白狐心领神会,当即飞至附近一个山峰,找了个避风处将孙秋红放了下来,小丫头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也不曾反对,只是在那狐狸耳边道:“肖姐,别让任松哥做的太过分!” 恶念分神的性子,女孩儿太清楚啦!只是不知为何,每次当恶念任松哥出现的时候,自己总不愿违逆他的意思,而且隐隐觉得,好象现在这个任松哥才和小时候那家伙一样,虽然明知道他的意图,却又无力阻止,只是确实不忍心看那闷龙落的如此下场,所以才会答应在山上等候,远远的看着任松骑着白狐妖向直奔山脚而去。 不过,一切并没有任松想的那般顺利,和肖恬恬来到山脚处寻了半天,除了石头还有大石头,至于那闷龙,却根本没了踪迹,心中警觉的任松急忙掏出左轮枪戒备,生恐那闷龙会藏在某处隐秘的地方伺机偷袭 好在他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和肖恬恬将附近走了个遍,那李信始终也不曾出现,倒让任松有些意外,这老蛐蟮跑哪去了? “也许遁地走了吧?”已经恢复人身,和任松一同四处寻找的肖恬恬在一旁插言道,她此时一身红衣飘飘,在雪地的照映下,格外鲜艳。 “遁地?”任松闻言一皱眉头,眼中的赤火微微一黯,最后叹道:“倒也有可能!看来,战利品是泡汤啦!”说着,便打算原路返回。 “老板,你快看那儿!”身旁一身红衣的肖恬恬突然指左侧的一个方向对任松说道。这怂货闻言扭头看去,却依旧是一块石头,不过仔细观察,却发现那石头有些古怪,顶端居然长着许多枝叉,如果不是那石质的颜色,说不定还真以为是一株植物。 看了两眼,任松摇了摇头,这块石头虽然造形很独特,但和自己关系不大,也不知这狐妖在瞎唤啥,忍不住开口道:“小丁丁呀!想不到你还有收集奇石的爱好,不过老板我可不喜”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见肖恬恬已然奔向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将上面的小石块捡了过来,此时被她抱在手中,模样倒和和任松面前这块有些相似。 “嗯?”仔细看了看狐妖手中的石头和对面石头的模样,任松心头一动,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而些时,肖恬恬已然走到对面那石头的近前,将手中这块和其凑在了一处,到两块岩石合到一处之时,任松终于认出来了,那不就是闷龙的头颅吗?怎么会变成石头了?难道是传说中的石化魔法?不对吧,石化魔法好象不是中国的玩艺吧 看着面前已然化作石头的闷龙脑袋,走上前摸了摸,任松惊讶的发现,这家伙的两颗眼珠居然还是活动的,就象两个单独的石球被镶在那眼眶里一样。刚才因为破成了两半儿,平放着没有看到,这会儿才发现,两颗眼珠居然还是金黄色,明明是两个石珠子,但在阳光下却散发着金属的光泽,让人着实喜欢。 “总算有个纪念品啦!”一伸手,任松将两颗眼珠子强行抠了出来,石头闷龙的眼眶也被他损坏成了两个小坑。拿那对金色的石头眼珠托在掌心看了又看,这怂货哈哈一笑道:“我决定了,以后这把枪就是美杜莎之吻!哈哈哈!” “美杜莎?老板,小红可是男的喔!”一旁的肖恬恬听到他取的名儿险些笑出声来:“更何况这是王灵官做的,你却取个西洋名字,听说,那位可是极度排外的性子不如叫蛇妖铳吧!” “蛇妖铳?”任松闻言一努嘴:“这么土?太难听啦!算啦,铳就铳吧,不过蛇妖可太难听啦!”他突然想起,那蛇怪常春红原形本是一条赤色大蟒,当下灵机一动道:“干脆,叫火蟒铳得啦!” “啊?火蟒?”肖恬恬看了看任松在手中不断比划的左轮枪,有些意外的重复道。 “嘿嘿,等到打架的时候,对方若知道我这枪叫火蟒,一定会以为那蛇会吐火什么的,肯定会想着防火,等我开枪的时候,就够他爽的啦!”再次挂上了熟悉的假笑,任松冲肖恬恬说道。 那狐妖闻言先是一楞,随即摇头道:“老板,你这法宝名儿的来历可真够顽皮的!”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一群唱戏的神灵 想不到被王灵官炼制过之后,这小左轮威力提升的这么厉害,连成就了正果的闷龙都挡不住蛇怪常春红的石化光线,虽然任松并不清楚那枪管上盘的那条蛇,是不是王灵官用常春红的尸体所炼。不过,看那模样十分接近,至少是用那蛇怪做的主体 左手提着刚刚被取名火蟒铳的左轮手枪,右手握着那两颗金色石化龙眼珠的战利品,骑在狐妖肖恬恬背上的任松一脸得意洋洋的去接山上的小红妹。有了这威力巨大的火蟒铳,以后爷可就真抖起来了,嘿嘿! “有什么好得意的!”脑海中的善念冷冷的说道:“常春红死的那么惨,最后连尸首还被你做了法宝,你不觉得很凄惨吗?” “不觉得!”任松在心里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我只知道,这次再碰到那什么毒龙白蟒之流的,直接一枪崩了它!” 被顶了一句,那善念再次没了声息,任松也没了刚才的好心情,连骂了三句“!”心情总算松快了些,不过再不似之前那般意得志满,当即催着狐妖往山顶赶去。 刚一到落脚处,这怂货就大叫起来:“哈哈,亲家的正房小老婆,看我给你带什么好玩艺儿来啦!今天呃!” 话不未完,这怂货抬头看时,却见山顶黑压压一大片人正双目灼灼的看着自己,任松吃了一惊,仔细看时,原来不是人,却是一群衣着古怪的神灵。 其实说起神灵,任松也见得不少了,灵官殿那帮家伙包括王灵官和自己老爸在内,一个个都是与时俱进,最擅追赶潮流,衣着打扮和现代人无甚区别。而镇狱司的那群神灵无论僧俗,全都一袭袈裟,这样即便在人间行走,也不显的突兀。 而此时对面这群神灵却又不同,一个个衣着说是古装吧,还不能全算古代,任松觉得更象是戏台上的形象,比如站左边那哥们后背上插的八面银色三角旗,分明就是唱京戏的武生嘛! 任松以前曾听爱听京戏的外公说过,那八面小旗被称作靠旗,能够扎靠耍大枪,那这武生唱的就算有一定的火候了,看这家伙手执大枪,背扎靠旗,举枪的架式戏味儿倒也挺足!而他身边那个凤冠霞帔的娘们儿,明明就是哎!这娘们儿不是那位已经入了魔的李神君吗? “哼!姓李的,你”任松一脸不屑的盯着李神君正要开骂,不过等到人家将捆了个结实的小红妹从身后推出来时人,这怂货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呆了一呆,才又接着道:“你个遭了死猪瘟的鬼婆娘!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万万年!”他口中骂着,眉头已然皱成了疙瘩,眼中的赤火连连跳动,只是琢磨着该怎么办。 “大胆!一个巡道使,也敢对监察神君无理,灵官殿真的没规矩了吗?”姓李的娘们儿还未开口,她身边那扎靠耍大枪的武生抢先怒冲冲的厉声喝道。 任松闻言却是一楞,这帮家伙即然知道自己是灵官殿门下神灵,为何还要来找麻烦,心里已然觉得不妙,不过恶念分神岂肯输了嘴仗,当即上下一打量那武生,冷笑道:“灵官殿再没规矩,也绝不敢胡乱捉拿凡人!其实我觉得还是监察院更无法无天些!”即然这帮家伙上来就挑灵官殿的毛病,自己索性把事情往两大神庭的争斗上靠,说不定 “混蛋!”那武生闻言果然大怒!手中长枪挽了个枪花,不等他接着说,却见对面的任松猛的一拍手,口中高叫道:“好!漂亮,回头老兄你去洛中京剧院登台,五毛的票我买十张支持!” “好贼子!”那武生勃然大怒,手中长枪直指任松的咽喉,不过迎接他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这武生一皱眉,心中却有些意外,现代火器他自然认得,但看到盘在枪管上的那条金色小蛇,他可不认为这玩艺儿只是个普通的左轮手枪。 “蒋神君小心!”那身着凤冠霞帔的李神君突然开口道:“那手枪中藏有畜牲道的轮回之力!是那位周灵官替自己儿子炼的!”任松记得这娘们儿以前就好穿古装,虽然也是长袍大袖,但绝不象今天这样弄一身戏装,尤其那一脑袋的珠翠看的任松都有些头大。 “轮回之力!”长枪指着任松的武生先是一惊,不过听到是周灵官炼了复又放松了下来,却听这位蒋神君呵呵一笑,开口道:“他爸那两下子算不得什么,待我先拿下这小” “住手!”就在那位蒋神君举枪准备拿下任松之后,他身后一个唱铜锤的大花脸猛的大喝道:“蒋玉明,不可伤他性”可惜大花脸那个命字还未出口,却见一道绿色的光束从任松手中的小枪里射了出来,在那武生一脸不屑的神情中,将其变成了一只绿色的癞蛤蟆! “啊?” “哼!” 见这怂货说动手就动手,周围的一众神灵无不震怒,那满脸靓蓝色的净角儿更是怒道:“你这娃娃,怎得这般不象话!说动手就动说,莫非真想挑起灵官殿与监察院的争端!这事情我已记录了下来,若两家真争斗起来,我便把今日情形放出来请大家看,你小子到时候可别后悔!” 没曾想这看起来很粗犷的大花脸,做起事来如此狡诈,不过任松在他话语中还是听出了一丝恐惧,似乎很怕事情闹大似的这怂货嬉皮笑脸的同那铜锤神君点了点头,开口道:“不好意思,刚才真是枪走火了,不过这位蒋神君说过他不怕嘛,我还以为真没效果呢,所以就不曾留意,看来王灵官重新炼制后效果确实不错!” “王灵官!”听到任松之言,对面那一众神灵皆是一惊,包括那蓝脸的铜锤眼神中也带着几分骇然! 低头看了看那绿色的蛤蟆,这位铜锤神君决定不再提刚才之事,其实任松那一枪虽然确是偷袭,不过这位神君却不怎么在意,也是那姓蒋的着实没品,张口就骂人家爸爸,不让他吃亏,那可就真是不当人子了 “好吧,即然是枪走火,那就算啦!”打定主意要息事宁人的花脸神君,开口说了一句,紧接着话题一转道:“那你为何又要对李神君不敬?这可不是小事,她和你爹周灵官品阶相当,就算有怨,也不是你一个巡道使可以骂的!”说完还冲任松眨了眨眼。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讲和了 “李神君?”任松摆明了要搅混水,岂肯买他的账,一声冷笑道:“应该叫李魔君吧?”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放心,我会留下你的命 “应该叫李魔君吧!”一脸不屑的任松冷笑着对那大花脸说道。 对面一阵沉默,所有的戏装神君均看着任松,神情或尴尬、或无奈、或愤怒,却无一人惊讶,很显然,他们早已知道李神君入魔的事情。 “任松,我们这次来找你,是地府净狱司和天庭灵官的委托,带你前往森罗殿讯问”一直不曾说话的李神君突然开口言道:“并非为了私人恩怨而来,所以你最好还是老实和我们走一趟为妙!” 虽然美女神君的声音依旧妩媚动人,任松却丝毫不加理会,吃过亏的怂货自然知道这位神君是什么样的角色,当下只是一笑,看着她身旁的孙秋红道:“那你们抓她做什么?”虽然这老娘们儿说的义正词严,不过早就知道她底细的怂货压根本不相信。天知道这老娘们又设了什么圈套。 而且任松记得清楚,王九疯那厮是死在自己手里的,这位李神君想要干什么却有待商榷,无论今日这件事是真是假自己都不能随他们去,这老娘们迷恋那牛头怪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就算真是要抓自己去阴司,天知道这老娘们儿会不会打击抱复。 “我也曾听说任公子如今一身两念,善恶分离,若善念主事,自然一切好说,偏现在作主的却是恶念,为了不让你生出太凶恶的念头来,所以只好让这位小姑娘陪我几天,只要随我安全到阴司,自然就放了她”对面的美女神君悠然说道。 用手中的左轮指着李神君,任松冷笑着道:“没了牛头怪做主人?是不是很不适应?要不要换个主人比如我,就挺合适。” 对面的美女神君闻言只是一笑,却不回话。 “这叫火龙铳!”任松继续举着手枪,突然一脸微笑的说道:“是王灵官帮忙给炼制的,威力嘛,我就不多说了,放了小红妹,地府我自然会去,但你们这群神君,我却一个也信不过!” “大胆!”听到他说信不过,最先跳起来的却是那位蓝脸神君,这哥们一步跨到了任松和李神君之间,口中高声道:“年青人,莫要太过份!怎么说她也是社稷监察神君,位有尊卑,你岂可” 大花脸的话还不曾说完,火龙铳突然射出一道金芒,刹那间,这位神君化作一座怪异的石像也是他刚才听到“火龙铳”三个字,正如任松预想的那样,一心只道是火类法宝,所以当任松开枪之时,他只是不停的念着避火咒,结果 “轰!”瞬间一众监察神君全都炸了锅,在呼喝声中,纷纷掏出法宝兵器,便要动手将这小子活捉 任松记得,以前灵官老爸就说过,监察院的这些神君,武力值多数为五,少数为零,所以虽然任松如今水平也高不了多少,不过凭借火龙铳这种逆天的神器,却见这神君堆里,金色的光芒不断的闪动,而这十余个神君也虽然动作极快,却终始难胜过光,所以不一时,除了李神君,其他监察院众神全被任松变成了石像。 从一开始任松举枪射击的时候,她就一直将孙秋红当作盾牌,挡在自己前面,担心小红妹承受不住,任松也始终不曾对李神君下手。让他奇怪的是,刚才自己对付监察院众神君之时,这老娘们口中喝斥不断,还不停威胁自己若不停手就要对小红妹如何如何,可真到了跟前儿,眼睁睁看着自己把他的同僚全都变成了石头,却一直不曾动手。 任松也就是发现了这一点儿,才会放心大胆的开火,等到此时眼见只剩下李神君一个,这怂货笑嘻嘻举枪指着她道:“现在,就咱两个啦!我劝你最好还是放了小红妹的好!” 对面的美女神君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然后解开了身旁孙秋红身上的绳索,冲任松诡异一笑,大袖对着女孩儿一挥,小丫头一声尖叫,整个人被大风裹挟着向半空飘去。 “混蛋!”见些情形任松一阵破口大骂,复又一推旁边的狐妖肖恬恬,刚才与一群神君以命相搏,也多亏这最后的狐妖在一旁帮忙,才险险躲过了三个神君的偷袭。如今眼见小红妹被掷入半空,急忙招呼肖恬恬前去相救。 等到化作白色巨狐的肖恬恬飞快追上,救下了脸色惨白的孙秋红,任松这才扭头冲那李神君骂道:“你这老娘们究竟想搞什么鬼?”可惜话还未完,已被捆了个结实 黑色的轻纱原本又薄又透,按任松现在的力气,一把扯断二三十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现在让这怂货意外的是,此时把他捆绑起来的正是那黑色的纱巾。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传承魔子!”凑到任松面前,李神君一脸冷笑的说道:“杀了你,会有很多人倒霉的!”说着,这美女神君伸手将任松的手枪夺了下来。凑到眼前瞧了瞧,将那枪口对准这怂货笑道:“不过,你很会帮我找理由,一次杀了十余位监察尊者,现在,不管怎么惩戒,相信大帝也不会生气!” 说着,这美女神君再次拨弄着手枪上那轮儿,最后对他笑道:“放心,我会留下你的命!我觉得苍蝇应该很适合你!”说罢轻轻扣动了扳机。 一道褐色的光芒从枪出来,“蓬!”的一声,任松猛的四散开来,黑纱尽数散落到了地下。 “呀!任公子,你不会就这么没了吧?”看到这怂货突然消失,那女神君先是一楞,随即想起这小子本是鬼仙,自然也知道他的神通,当下举着枪四处张望,却见那狐妖正负着孙秋红往过来赶,当下举起火龙铳道:“不知这小姑娘变成石像会是什么模样!” 不过还没等她开枪,那手臂突然现出一条大腿,连手带枪一起卡在了那腿里面,紧接着任松整个人从空中落到他面前,那条腿也卡着她的手和左轮枪一起向下坠去,大怒的李神君连开两枪,结果卡在任松腿里的左轮射出的光芒全都打在了地上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你倒是开枪啊! 被姓李的老娘们儿逼成这样,任松如今已经彻底豁出去了,反正有“传承魔子”那个大帽子扣在身上,这疯婆子也不敢要自己的命,索性就和她斗上一斗。 所以,当李神君用火蟒铳指向小红妹和肖恬恬时,这怂货急中生智,想起当初在二道关时那手枪卡在脑袋里的情形,他此时身化虚体,不受重力影响,当下便飘到上空,将那手枪卡在大腿里,然后再突然凝实 现在场上的形景极为诡异,尤其从侧面看去,李神君弯着腰,一只手伸在任松的两腿之间,更兼她此时又想将那手枪夺回,手不停的来回扯拽,看起来就象在任松的裤裆里掏摸着什么 “喂喂喂!你抓够了没?”忍着痛,站在原地的任松突然一声怒吼,正弯腰夺枪的女神君闻言一声冷笑,正要讥讽他几句,谁知刚一抬头,就被这怂货一记老拳,这一拳力量极大,打的面门桃花点点,连门牙也掉了一颗,女神君生平何时吃过这等闷亏,当下抬手便要反击,却被任松一把扣住。 当下这怂货也不客气,学着电视中的擒拿手,将她的手臂从背后反提了上来,托着腕子不住上扳,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女神君的关节卸掉。其实神灵的身体构造与普通人大同小异,只是材质有别,人是肉眼凡胎,而神灵则是功德愿力所凝,对于李神君这种半路入魔的神灵,则全是孽力所聚。 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材质所凝聚,照样会被卸骨脱节,只不过任松这草包所学根本狗屁不通,费了半天劲,也没啥效果,不过被他拧着胳膊的李神君却大为愤怒,她知道之所以会这样被动,全是自己一只手卡在任松腿里的原故。只是因为那左轮枪在,所以虽然半跪地上,却还是不肯放弃,竭力想要摆脱任松的锁拿。 也是任松这招着实太过无耻,身为女子哪有不注意自身形象的,偏偏先是插大腿,后又掉门牙,如今又被逼的下跪,此时的美女神君早已怒火中烧,忘了自己那黑纱法宝就在身边不远之处 对面的任松瞧出便宜,当即双臂用力锁着她胳膊继续下压,结果李神君的脑袋越来越低,眼看就要凑到任松的脚尖儿了 看着任松越来越近的赤脚,拇指节上的黑毛都清晰可见,女神君着实有些撑不住了,之前“插裤裆”的模样已让她有些脸红,不过还能自我安慰那只是侧面看着象罢了,自己根本不曾那样做,可如今这“吻脚尖”的样子可真是实打实的,眼看自己脸就要凑到任松的脚背上,女神君一声尖叫,从任松的大腿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就在她将手抽离的瞬间,对面的怂货再次消失不见,下一刻出现在刚刚跳上山峰的肖恬恬和孙秋红前方,大吼一声:“快些离开这!”然后从大腿后面将露出一半的左轮枪掏了出来。枪口直指披头散发,满脸血迹,缺了一颗门牙的李君! “想跑,做梦!”说话有些漏风的女神君只勉强说了四个字,便抿着嘴狠狠的瞪着任松,全是这混蛋,自己才会搞成这样!心中本就在发狠的她一咬牙,门牙的巨痛更让她怒不可遏,冷冷说了掉牙后最长的一句话:“谁也别想走了!” 一道金色的光芒射向正在发狠的女子,正是任松打出的石化射线,虽然不明白王灵官倒底给弄的,不过这法术却是最好用的一个。 当李神君看到那金色的光芒时,一点也不显得恐惧,反倒有些不慌不忙的感觉,不等那光芒射到,她身前的空气一阵涟漪,最后突然凝出一面银光闪闪的镜子,那金光正好击中了镜面,再次反射回去,正中任松的小腿,这怂货一声哀号,两条腿全数变成了石块 一屁股坐在地上,任松此时疼的呼痛连连,两条腿全数变成了石头,坐在地上破口大骂,手中的火龙铳却始终指着对面那李姓老娘们儿。 其实此时的李神君也有些不好受,刚才那镜花之术,她耗了数百年功夫才算勉强掌握,谁知刚才那一记重击,将好不容易用灵体凝聚玉影宝镜打了个粉碎,不过她心中却得意之极,这法术本是当年死缠硬磨从王九疯处学来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用处,顶多就是梳妆打扮的时候方便些。 只是见过任松手枪的轮回光束之后,她一直都在琢磨应对之策,突然想起了这门道法。结果今日建功,不免心中欢喜,最难得的这法术本是王九疯所传,如今用来替他报仇却也大快人心。 看着任松变成岩石的双腿,李神君心中一动,眼中杀机一闪而过,虽然也曾受过告戒,绝不可取其性命,但每当想起万魔窟的情形,心中的痛楚让她再次动了报仇的念头,如今自己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早已生无可恋,又何必再在意那些其它事情。 原本揽下这差使,便有伺机报复的心思,现在机会难得,大不了一拍两散,自己还迟疑什么,想到此处,她再不犹豫,冷冷一笑,门牙处的痛楚让她再次皱起了眉头,不由怒火更盛,杀人的心思也就更浓了。 看她如同厉鬼般走向任松,面容狰狞,满眼杀意,不要说任松,就连孙秋红和肖恬恬也都瞧出了不善,从狐妖背上跳下的女孩儿疾步冲向任松,同时手指一弹,朱红色的小火苗直直向那李神君飞去。 任由那火苗打在身上,再瞬间熄灭。李神君已经来到了任松近前,看着张开双臂拦住去路的小丫头,刚要动手将其一并除掉,却突然一楞,她此时已看清了女孩儿指尖接二连三燃起的火苗,叹了一声:“原来是你!”便将孙秋红推到了一边。 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任松,李神君一声冷笑,从腰中抽出一把剪刀,不过还没等她动手,黑洞洞的枪口再次伸到了她的鼻尖儿 “你倒是开枪啊!”手执剪刀,女神君冷笑着说道。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我现在算美女了吧? “你倒是开枪呀!”手执剪刀的女神君冷笑着说道。压根儿就不理会面前那黑洞洞的枪口。 反倒是手持火龙铳的任松此时一脸恐惧,自刚才被那金光击中,虽然只是镜子反射出的光芒,双腿却还是变成了石头,更糟糕的是,左轮枪失灵了!他刚才连续不断的扣扳机,魔气子弹、轮回光束、还有石化光线没一样能发动的。 他不知此枪经王灵官的炼制,如今想要发动要用自身的灵力引导,方才有效。而现在他被那石化术打击,不光是两条腿凝结成石,全身的灵气也都已迟滞不能,如何能够外放制敌。也是他本来修仙就修的糊里糊涂,对自身的灵气走向根本不知所以,自然也不清楚这手枪是怎么发动的…… 他不清楚,对面的李神君却了若指掌,刚才只用了一次,就已知此枪如何运作的,其实说起来这火龙铳经过改造之后,已然有了上古法宝的风范,只要一点微弱的灵气启动,就能发挥最大的效力,不过终究还是需要灵力方能使用。 所以早已看清任松情形的女神君,根本不在意他手中的左轮枪,举起手中的剪刀便要让这小贼彻底魂飞魄散,这剪刀本是她精心炼制,不要说凡人的三魂七魄就是神仙的元神一剪之下也无生理。任松一个鬼仙就更不用说了,眼见那剪刀狠狠落下,连扣扳机的怂货见左轮枪始终不响,只得当作格斗兵器,用那枪管去拨那剪刀。 单膝跪地,手举剪刀的李神君见他如此,神情尽是不屑,手腕一翻,剪刀刃从他小臂划过,这怂货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拿着左轮的手被那剪刀切了下来,当场摔落尘埃,紧接着雪亮的剪刃再次举起,向着他当胸扎来…… 眼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剪刀尖儿一寸寸向自己胸口落下,这怂货心中已满是绝望,明明只是刹那间的事儿,却不知为何此时慢的极为缓慢,比电影上那慢动作还要慢上许多,眼看着那剪刀缓缓的向下移动,偏偏自己却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只是躺在地上等死。 此时的怂货好生后悔,如果以前努力一点儿,修成那不卜而断的神通多好,其实他悟性远在善念本身之上,若肯用些功夫的话,学会鬼仙四神通顶多也不过三四个月,只不过总觉得有本身那个家伙修行,自己何必再浪费时间,所以一直不愿下苦功去修行。再加上悟通了瞬步千里之后,觉得无论什么危急情况都能自保,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情况…… 再试着发动了一次瞬步千里,结果依然是徒劳无功,这怂货心头一阵绝望,看着那剪刀上幽蓝的光芒,只觉自己再无生理…… 剪刀还在下落,任松还在绝望。时间好长啊,这么许久,怎么还没死!这种等死的感觉已经快让他发疯!偏偏那剪刀就是落不下来……“嘻嘻!”一声小女孩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让这怂货一楞,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好象是哪个熟人?心中正奇怪间,两只脚脖子一紧,然后这怂货被人从剪刀下扯了出来。 却听那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笨蛋夫君,让你不来找我,这下吃亏了罢?”紧接着,一双小手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就在那双手触碰到他的瞬间,这怂货吃惊的发现,自己身体可以活动了,翻身坐起,任松有些奇怪的问道:“小鬼,你怎么又回来了?” 能够叫自己夫君的,除了小蜃龙再无其它,这小东西不知如何从王灵官那里跑了出来,只是不知扶自己起来的人是谁,任松扭过头,却见身边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张面孔极为熟悉,再仔细一看,呀!这分明是缩小版的孙秋红嘛! “嘻嘻,傻夫君,不认得我了吧?”女童笑嘻嘻的对任松说道:“我现在的模样,算美女了吧?” “我去!”大吃一惊的任松,身子往旁边一缩,就在他离开小女孩手掌的瞬间,凝滞的感觉再次袭来,这怂货屁股虚空抬起,却半天难以落下,直到胳膊再次被女童抓住,身子才总算落实。 “这是怎么回事!”任松惊异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半跪在地上的李神君,此时的剪刀还在极慢的下落,那边小红妹正奋力想要爬起,此时一手撑地,动作也慢的出奇,而不远处的肖恬恬正合什念咒,金色的护身月轮在她头顶只现出一点光芒,半天不见升起来。 “时间静止?不对,是时间减缓!”好吧,勉强算个科幻迷的任松,在无数科幻电影和的熏陶下,猜出了个大概。 “我也不知道!这是桂大姐的法术!”身边蜃龙所化的小女童笑嘻嘻的一指后边,开口说道:“听说是那个大胡子新教她的!”任松扭头看去,却见一身黑衣的月桂仙此时正持咒施法,想不到这位妖仙还有如此厉害的法门。 “大胡子?是王灵官吗?”听到小蜃龙的话,任松恍然大悟,以前这妖仙并无此本事,估计应该是王灵官所传,想到那位灵官一脸的络腮胡子,倒也称得上一个大字。 “原来他姓王啊!那就叫王大胡子!那人可坏了,我让他教我,他死活不教!”小女童接着嘀嘀咕咕的道:“而且不给我吃的,饿了好多天,说不变成人就没饭吃!结果就变成这样啦!呜呜呜!”小女孩儿越想越委屈,居然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小鬼咱呆会咱再哭,先和我说说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形?”见她不住的抹眼泪,一心想闹明白究竟怎么回事的任松急忙出声阻止道。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桂大姐的法术!”小女孩闻言止住了哭声,腮帮上挂着眼泪,气冲冲的瞪着任松道:“坏夫君,也不安慰人家一句,还有,桂大姐,大胡子都有名有姓,为什么我没有?结果他们不是叫我小长虫,就是叫我小东西,坏夫君,你答应要给我起名字的,为什么还没好?还有还有……我现在算不算美女了啊?” “额!”被这小鬼头的跳跃性思维搞的有些发懵,生恐被她再带到一边的任松急道:“名字嘛,早想好了,不过你先告诉我,这里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行动正常?”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美女是这个样子啊! “当然是因为我啊!”听到任松的问话,女孩得意的说道:“嘻嘻,我们蜃龙一族,自古便能在虚空中自如行动,这种地方太容易啦!而且啊,我们还能自己造出一个幻境而且啊,我们还能还能带着人在各处虚空中穿梭而且啊” 倒底还是小孩子,那小蜃龙此时早已忘了刚才的问题,开始在自家夫君面前显摆起了蜃龙一族的本事,眼见她一时半会儿不能停下,任松急忙打断道:“哎呀呀!我想到了,你就叫李飞花好了!” “李飞花?”小女童闻言楞了楞,复又开口重复了一遍:“飞花!”见她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犹豫,任松急忙又道:“唐诗有云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所以飞花二字,我觉得挺合适的呀!”一边说着,这怂货一边扭头,生恐被小东西看见自己额头的冷汗。 刚才见这小鬼废话太多,索性给她起了个“废话”的谐音“飞花”,不过等这名儿脱口而出,却又想起此时的时空下,还要靠这小家伙出力,眼见她心中生出疑惑,急中生智总算憋出了两句唐诗,那一头冷汗纯是想诗句的时候流的。 将任松刚才那两句诗重复了一遍,小东西瞬间满意了起来,飞花!夫君给自己起了这么有诗意的名字,自己却想到了一边,看来以后得多读些诗书才好,幸亏刚才没把“怎么象废话”的疑问给说出来,不然还不被夫君笑死以后可怎么嫁他 小蜃龙不,如今的李飞花小公主一脸高兴的笑道:“总算有名字啦!我叫李飞花!飞花,嘻嘻!以后嫁了夫君,就叫任李飞花” 见她又开始废话连天,任松无奈的道:“那个废话小公主啊,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捡起来接上,咱们再接着说啊?” “啊哟!”正自开心的李飞花一声大叫,急忙从怀中取出一粒金丹道:“这是桂大姐让我给你的,说能够解开那石封之术!”说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塞进了任松嘴里! 用了嚼了几嚼,如同石头般的药丸险些蹦坏了任松的大牙,无奈只得将那龙眼大的金丹就着唾沫强行咽了下去,噎的这怂货直伸脖子,一旁的小女孩见他吃下了丹药,当即道:“我去把那手捡过来!”说着,便蹦蹦跳跳的奔那断手处去了,把正自咽药的任松扔在了一边。 丹药卡在嗓子眼的感觉本就极不好受,偏偏小女孩一走,时间几乎便如停顿了一般,此时这怂货就更不好受了,被那药丸把喉咙卡的生疼,偏偏此时咽的极为缓慢,喉头极慢的蠕动让这怂货几乎要发疯 总算等到被取名李飞花的小蜃龙笑嘻嘻的抱着那断手跑了回来,不过小东西却并未伸手过来,而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任松双腿奇怪道:“咦!不对啊!刚才桂大姐说,只是吃下金丹,夫君的腿就立马会复原,为什么还有好呢?” 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南沙河的小公主一脸迷惑,躺在地下的任松只气的七窍生烟,他很想大吼一声,那药丸还在喉咙里没下去呢,怎么会复原!只可惜此时被时空所限,根本动弹不得。 好在飞花公主没有迟疑太久,复又伸手抓起了任松的胳膊,将他的断手凑了上去,而就在她抓住这怂货的瞬间,原本在卡在喉咙里的金丹咕噜一声咽了下去,不知是何仙家妙药,入腹即化,任松只觉得一道热气走遍全身,刹那间不光石化的身躯瞬间恢复,就连断手也瞬间也长了回去。 断手上的左轮枪依旧握在掌心,另一只手则拉着南沙河的小公主李飞花,看了看面前李神君所举的剪刀还未落下,正想上去补一枪的任松突然听到身后那月桂仙的声音:“任小哥,此时切不可乱用法宝,一旦扰乱光阴,时间出现混乱,大家都有性命之忧!” 听到此言,任松却未垂下枪口,只是开口道:“桂大姐,烦劳你快些收了法术!” 略一沉默,却听那妖仙叹息道:“放过她吧!只是一个失意的可怜人罢了!”说到这里,她又是一声叹息,接着又道:“小哥,这次监察院带你到地府却是真的,说起来也是幸运,偏巧就碰到了这位李神君!” “碰到她还算幸运?他把夫君的手都砍下来啦!”不等任松开始愤怒,旁边的小公主已经开始咆哮了起来 “好啦,飞花儿,且先听我说完!”月桂仙突然开口打断道,语气之中尽是笑意,看来已然猜到了那名字的岐义,却听她接着说道:“一开始,你夫君胡乱出手,把监察院一干人尽数化作石像,身为神灵,以下犯上已是死罪,这事情麻烦的紧!应景儿的时候,只怕连性命都会不保!” 说到这,她略一停顿,语气一转复又笑道:“咱们运气不错,呵呵,如今这位李神君公报私仇,居然想杀了你夫君,那么刚才任小哥的行为就属于自卫过当,咱们灵官殿有了说词,麻烦却又小了许多,呵呵” 说到这,月桂仙又是一叹,复又开口道:“当年九疯先生于我有恩,任小哥,你放过她吧!” “嗯?!”任松一楞,他此时才想起,四大妖仙好象都是王九疯提拔起来的。心里正警惕间,却听那月桂仙接着道:“她本来奉命提你去地府,如今违抗上命,中途行凶,就算回到监察院,只怕这一身修行也保不住了,到时候除了兵解转世,再无其它的下场,小哥你又何必非要亲自动手,替自己再造杀孽呢!” “原来是这样!”任松听到这里,最终还是收起了枪,其实他并非真的信了月桂仙的说辞,只是那妖仙原来就是王九疯的手下,而这姓李的就算不是王九疯的正牌老婆,也算是他的情妇,如果自己真的动手,天知道那老桂树会帮哪边,眼见其法术这么厉害,连时间都有控制,自己还是卖她个人情算了。 想到此处,这怂货收起武器,拉着小公主,围着那女神君转了一圈,笑嘻嘻的自语道:“罢了,罢了,看在你是个美女的份上,老子今天就不和你计较啦!” “原来,美女是这个样子啊”身旁的小飞花,听到夫君的言语,似乎有些惊讶的说道,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李神君的面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摄魂绫 “那个……桂大姐!”刚才因为金丹吞的太费力,任松总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干咳了一声,复又接着问道:“听您的意思,我还非得跑一趟地府?”人情不能白送,总要套点有用的消息出来才好。 “是啊,如今事情闹大了,地府这一趟,只怕任小哥是躲不过啦!”全身黑衣的月桂仙一边打着手印,一边对任松说道:“临来时,王灵官特意让我带话与你,无论如何,你都要下地府去,另外一定要学会冥文,不然这次有你受的!” 说着,她最后一个手印已然完毕,刹那间,周围的时空再次恢复了正常,李神君的剪刀瞬间扎进了雪地里,一时间雪花乱溅,紧接着却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将面前那飞花公主的春绿色裙子染的金花点点。却原来是狐妖肖恬恬的护身月轮砸中了那疯婆子的后背。 对面吓了一跳的小飞花尖叫一声,向左侧疾退,却与正冲过来的孙秋红撞到了一起,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摔作一团,不过除了月桂仙和蜃龙公主,其余女子脸上均现在惊异之色。她们都没想明白,任松是如何躲过这致命的一击,而且怎么又会突然多出两个人? 等孙秋红认出站在任松旁边的是月桂仙时,女孩儿顿时松了一口气,一伸手把摔倒在地的李飞花也拉了起来。不过当她小女童的脸时,不由大吃一惊,慌忙甩开她的手,连续往后退了数步,手指弹出数个火苗。 “哎呀!大姐你要干什么啊?”穿着春绿色长裙的小飞花见她这般,急忙开口招呼道:“你认不得我了吗?” “啊?怎么会是你这小鬼,你……你……你!”小蜃龙的声音孙秋红自然甚是熟悉,此时大感意外道:“你怎么变成人啦?” “错啦!我现在叫李飞花,不叫小鬼,而且大姐啊我现在不光是人,而且是夫君说过的美女哦!”废话公主的老毛病明显又发作了:“所以大姐啊,你现在已经无法阻止我嫁给夫君啦!嘿嘿嘿,不过你放心啦,你是大姐,我是老二,所以呢,我会等你们成亲之后,再让夫君娶我,保证不会乱了顺序,还有啊……” “停停停!”孙秋红被她一通言语轰炸,急忙叫停道:“怪不得你叫飞花!先别废话!”说着,女孩儿把手中的小废话身子扳过来面向那边的怂货,有些幽怨的道:“任松哥,这就是你说过的美女吗?” “额!”看到小蜃龙的模样,任松吃了一惊,这分明就一个小号的李神君,这个捣蛋鬼!看着她冲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气急败坏的怂货不由怒道:“你个鬼东西怎么又变成这模样了?”话刚出口随即一惊道:“你能变化容貌!” “那当然!”明显还不知道自己闯祸的小鬼得意洋洋的道:“我们蜃龙一族本事可多着呢,想变成谁都没问题,哈哈,夫君,我现在象不象你要找的美女?” “放屁!”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小红妹,任松怒冲冲的骂道:“这叫什么美女!” “可不是吗!”他话音刚落,一旁的肖恬恬走过来接话道:“小公主,你这模样可不行哦!老板他骗你的!”却见这狐妖看着此时半跪在地,一时挣扎不起来的李神君笑道:“她那模样,难看要死,怎么算都不称不得美女啊!”虽然因为御奴诀的关系,前尘往事已忘了大半,不过每次看到那女神君,肖恬恬依然会觉得极为讨厌,自然要损上两句。 “啊?”此时的废话小公主被他们一通言语搞的有些发懵,看看身边的孙秋红和肖恬恬,又看看对面的李神君,一时没了主意。 “任松,你去死!”原本一直半跪在地的女神君,突然跳将起来,猛的扑向正冲李飞花发脾气的任松,倒把众人吓了一跳,那月桂仙一声叹息,用手一指,轻叱一声:“定!”本已站起身形的李神君瞬间被凝固在了原地…… “唉!”一身黑衣的月桂仙轻叹一声,看着那女神君道:“静香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听到熟悉的称呼,李神君显然有些意外,她全身动弹不得,但心思清明,言语自如,不由惊讶道:“你……你是桂月宁?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啊哟!你入魔啦!” “是啊!”听到她的话,月桂仙应了一声,苦笑道:“怪我自己不识人,所以被弄成了这副模样……” “是白蟒?”李神君只是一楞便猜到了原因,看来她对月桂仙的事情知道的颇清楚。 点了点头,那妖仙话语一转道:“静香姐,往事就别提了,只劝你一句,有些事情即然发生了,留不住,就放手吧!你现在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应该很清楚,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听到月桂仙的话,没有任何犹豫,美女神君脱口答道:“这就是我在这世上的原因,自然很值得!”她话未完,已然泪如雨下,原本梨花带雨的容颜,却因为两道仇恨的目光而扭曲,初时只是无声抽泣,越想越是伤心,直至号啕大哭,原本就沙哑的声音此时嘶吼起来更觉恐怖,便如鬼号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这……”见她这般,一旁的月桂仙倒也不好再劝,只得说道:“罢了,静香姐,你便在这山上多呆几日,等我……”她话音还未落,对面的李神君突然止住了哭声,倒让这妖仙吃了一惊,原本说着的话语也顿住了,却见那美女神君突然扬起头诡异一笑道:“现在……真的值得了!” 那妖仙先是一楞,接着猛然醒悟扭头看向身旁的任松,却不料那怂货早已没了影踪,空中只有一条黑色的长纱兀自飞舞。 “摄魂绫!”月桂仙大吃一惊,伸手将那黑纱夺过手中仔细观瞧,跟着骇然道:“你……你夺了任小哥的魂魄!”,有些恼怒的妖仙盯着那女神君喝道:“静香姐!难道你真的不怕被那位处以极刑吗?”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正被恶鬼吃呢! “啊!”听到月桂仙的话,周围的女子也都惊讶的向任松的方向看去,或悲、或怒无不伤心,刚才李神君发疯的模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谁也不曾瞧见任松的情形,再加上亲眼看到那女神君被月桂仙法术制住,包括任松在内,都不曾想到这疯婆子居然暗中偷袭。 此时任松凭空消失,第一个承受不住的便是小丫头孙秋红,却见她一言不发,整个人直挺挺向地面倒了下来,已然昏厥了过去。身边的蜃龙公主李飞花想要扶她,却因为身高的关系难以支撑,只能等她倒下时托住后脑,防止其摔伤。 倒是那狐妖肖恬恬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静香姐!这次你祸撞大啦!”托着那黑纱观察了半天,月桂仙眉头紧皱,有些无奈的看向一旁的李神君。任松的肉身早已被王灵官收入了那火蟒铳内,与蛇怪常春红的尸身炼到了一处,现今只剩下三魂七魄所凝的鬼体,偏偏却碰到了这种名叫摄魂绫的魔道法宝。 本来这摄魂绫也算不得多高级的魔宝,比起毒龙所炼的幻梦唯心伞差了许多,这法宝主要的功效除了能够困人之外,就是夺人魂魄,不过此物胜在材料简单,只不过是寻些怨气充足的恶鬼授以啖鬼之术,令其吞食怨灵,等其灵智全失之后再以魔道秘法将其制做,收摄至那黑绫之上,如此反复,等收足九九八十一个恶鬼,此绫便算是炼成了。 使用之时,只需将这法宝打出,那鬼借魔道秘法,直接冲入敌人体内,吞噬三魂七魄,最后将其变成行尸走肉。虽然看起来甚是凶残,其实威力实在有限,真正的道术之士,只要懂得一两种驱邪镇鬼的法门,根本不怕那恶鬼来袭,所以这玩艺儿一般都是用来偷袭,攻其不备,还勉强有些效果。 不过任松碰上此物算是倒了血霉,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李神君就用那黑纱捆绑过他,结果被这怂货用化实为虚的法门脱身而出。所以当黑纱扑来将他捆住之时,这怂货并未在意,直接再次施展化实为虚,想要脱身而出。 可惜他不知道,第一次能够脱身,是因为当时的女神君并无杀他之意,那时监察院诸神君皆在,而且这李静香也曾受到上司严厉警告,在没抓回地府之前,绝不能轻易伤其性命。所以,当时虽然黑纱虽然将其捆住,却并未发动恶鬼,让这怂货轻轻松松逃了出来。 之后,与监察院诸神君大战,连生异变之下,原本就有些疯颠的李神君一心想要杀死任松,这黑纱本来就不是太重要的魔宝,所以一时间也没记起来,一直留在原地不曾使用。直到月桂仙出来,用定身法将其制住,这位美女神君眼见大仇难报,悲痛欲绝正伤心的时候,无意见看见了黑纱,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魔宝在外,当即便发动了魔门秘法。 虽然中了定身法,但言语无碍,那魔道法门只需念咒亦可发动,所以她开始是真哭,到了最后的号叫却非哭声,而是那魔门的咒语,只是她边哭边号,故意吼的模糊不清,所以连月桂仙也不曾发觉。 等到黑纱再次捆绑,自以为是的怂货并未开口向妖仙求助,而是再次施展化实为虚的神通想要逃脱,这一次,被魔门秘法激发的一众恶鬼纷纷从黑纱上冲了下来,虽然任松的鬼仙之体是用自己的三魂七魄所凝,不过经过锻炼之后早已坚实起来,那黑纱上的恶鬼原本根本没有办法啃咬。 偏这怂货自寻死路,直接四散开来,一时间魂魄散而不专,也没的原来的坚固,却对了这群恶鬼的胃口,不过片刻功夫,这怂货便已四分五裂,等到月桂仙等人发觉之时,可怜的任松魂魄已然散的不知去向,想要救都来不及了 “任松哥啊!”终于缓过劲的孙秋红,刚刚苏醒就放声大哭起来,做梦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离开了自己,而且这一次,还是永久性的 “桂大姐难道真的没办法救夫君了?”站在孙秋红身旁的小飞花,眼泪涟涟的冲着月桂仙说道。 那妖仙闻言叹息一声,盯着手中的黑纱却未言语。 “小孙,小公主”此时,一直面无表情站在她们两个不远处的肖恬恬突然走了过来,孙秋红心中却是一惊,急忙把小蜃龙拉到了一边,肖恬恬是什么情况,除了任松只有她才知道。渡种御驭诀,只有主人活着时才会有效,如果主人死了 手指尖再次燃起朱红的火苗,孙秋红死死的盯着靠近自己的狐妖,见她一脸平静,并无什么特别的表情,心中倒有些古怪,等肖恬恬走到近前,却听她说道:“主人肯定还在,没死!我身上的咒都没破,他怎么会死呢?” “咒?”一旁的废话小公主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旁边的狐妖,一时不明所以,而她身侧的孙秋红已经跳了起来,盯着他讶然道:“你说真的?”见肖恬恬连连点头,小丫头急忙跳起冲着那妖仙喊道:“桂大姐,任松哥还没有消失,他的灵魂还在” “嗯?”正仔细观察那黑纱的桂月仙听到她的话有些意外,见孙秋红拉着一个狐精跑到自己面前,等听完小丫头和狐精的解释,这位妖仙也有些讶然,她自然知道那渡种御奴诀的威力,也很清楚一旦成了魔奴,若主人身死,这奴仆定然也跟着一起殉葬,所以当月桂仙发现,身为魔奴的狐妖肖恬恬在主人身死之后却依然存在,这就证明,他的主人任松,肯定还活着。 只是这黑纱之中,阴气重重,恶鬼纷飞,压根儿就瞧不清里面情形,却不知任松倒底在何处 皱眉略一思索,捧着那黑纱,月桂仙走到那位被定住身形的美女神君面前,一脸笑容的问道:“静香姐,这魔宝是你的,想必你定然知道,任小哥的魂魄此时在不在里面,还请你” “他在里面,哈哈,正被一群恶鬼咬着吃呢!你想怎样?哈哈哈哈!”披头散发的女神君,看都不曾看一眼,狂笑着对那妖仙答道。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任松的下落 听到任松正被恶鬼分食,所有人都有惊慌了起来,孙秋红、小蜃龙、肖恬恬还有月桂仙,纷纷上前,将那李神君围在中间,或哀求、或指责、或怒骂、或劝说,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而此时那位美艳不可方物的李神君,却如睡着了似的,双目低垂,一言不。倒让这帮大小美女们没了主意,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围着月桂仙手里的黑纱琢磨办法。直到此时,一旁因为中了定身法一直动弹不得的女神君突然抬头一声冷笑道:“哈哈,任松没救了,他开始吃鬼了!” “啊?”听到此言,月桂仙和肖恬恬大吃一惊,见她们脸色不对,旁边的孙秋红和蜃龙公主李飞花也担忧了起来,上次任松在老龙池吞噬恶鬼,若非周灵官和黄飞龙及时出现,只怕早就已经爆体身亡了,当时肖恬恬也在场,那渡种御奴法虽然改变了她的性情,却未消除记忆,自然清楚其中原由,此时听闻李神君之言,最着急的就属这狐妖了。 见那边孙秋红和李飞花都一脸疑问,肖恬恬便将当初在老龙池生的事与她们说了一句,二女闻言无不惊慌,孙秋红更是险些再次晕过去,几个女子无不着急上火,可对那始终不吭声的李神君又无计可施。 她们只顾着想办法救任松,却也无人顾及任松消失后掉落在雪地里的火蟒铳,此时那左轮闪着金色的光华,乌黑的枪口直指天空,安静的立在雪地里。 顺着枪口一直向内,却是一片混沌,在那枪柄的位置,一个极微小的任松正迷茫的站在原地,正是他的善念本身…… 就在刚才月桂仙与李神君交谈之时,这怂货突然脖子一紧,却再次被那女神君的黑绫缠处了脖子,这怂货再次施展化实为虚的神通,结果这次运气却不好,当他化虚想要逃离之时,只觉得全身一阵剧痛,等再清醒时已经来到了这左轮枪的内部,可惜这怂货观察了半天,也没明白自己倒底身在何处,更不要说如何脱身了。 又顺着墙根走了一全儿,这怂货依然一头雾水,始终都不明白,此处究竟是哪里……正在楞怔,身后一声怪响,接着背后一阵阴风吹过,隐隐觉得背后好象有人,当下转过头去,却见一条赤色大蟒正傻呆呆的看着自己。 “常春红!”看着那蟒蛇的模样,任松已认悟出了这个家伙是谁,可不正是肖恬恬手下的蛇怪吗?不是说已然魂飞魄散,再无生理了吗,怎么又活过来啦? “原来是你,老大的主人!”很明显,常春红还认得任松,不过随即这蛇妖有些奇怪的道:“没想到居然把你给招来啦!” “怎么回事?”虽然碰到了熟人,任松并不感到高兴,而是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并没有恶念分神脑袋转的快,不过这怂货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哈哈,你被那大胡子王老头给骗啦!”常春红闻言爆出几声鸭子般的怪叫,随后又道:“虽然被大魔王毒龙抽走了魂魄,但女神的圣斗士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在雅典娜的护佑下……” “能不能别玩动画片啦!不是变形金刚就是圣斗士……”听这蛇怪说的颠三倒四,任松忍不住皱眉道:“咱能不能正正经经说点事?” “好吧,好吧!”常春红点了点头,扭动着蛇身,爬行到任松近前接着道:“一切,都要从那神奇的……”刚说了一句,见任松又要开口训斥,连忙又改口,可惜模仿动画片已经成了这家伙的习惯,即便他极力改正,却依然说的杂七杂八。 好在这怂货动画片看的也不少,总算听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其实蛇怪常春红的三魂七魄,在二道关的地穴中,便被毒龙转世的张紫茹下了秘咒,因为其吞食了金蛟道人的龙身,不住的运功消化那龙族血肉,故而并未现,等到出了地穴,咒语作将这蛇怪三魂七魄尽数被打散,只留下身体供那毒龙驱策。 本来若只是这样,那常春红这蠢货自然也就死的不能再死,偏偏世上总有些意外生,而这意外就是任松的那把左轮小手枪,这枪本是蛇怪炼制的法器,妖族炼宝本就粗糙,为了使法器通灵,常春红这家伙真接将自己的一缕魂魄炼入其中,又以内丹加以温养,居然炼出了一个小小的器灵。 自古法宝好炼,器灵难得,所以后来周灵官替任松加强法宝之时,当然不会动其中的器灵,只是多加了些约束与锤炼,之后那位大公子亦是如此,等到王灵官再次替其加强,却将常春红的肉身也融入其中,虽然这蛇怪大部分魂魄已被打散,但肉身之中却还残存着不少,再加上内丹未失,原本的传承记忆均在其内,现器灵时,纷纷涌入他体内。 结果,这家伙便成了左轮枪中的妖怪器灵,原本光是器灵的话,没什么心智,自然可那法宝中久呆,但与那蛇怪的传承记忆、魂魄碎片一起融合,这器灵就生出了别样心思。自然不肯受这法宝的约束。一心想着如何逃将出去。 不过此时三魂七魄尚未周全,只怕刚一离开这法宝,就会被吹成碎片,所以这蛇怪器灵便开始借法宝的威能,开始假公济私,不断的收集普通的魂魄碎片,每当左轮枪附近有人身死,或出散魂魄消散的情况时,,那器灵就借着自身法力,看能不能收集一些灵魂碎片进来,结果渐渐的已有了些形态。 所以,刚才那李神君操纵摄魂绫对付任松,因为三魂七魄遭到恶鬼的噬咬,魂魄飞散之下却被这蛇怪拉起了左轮一片,说起来也是任松运气,因为那器灵最近不断补充,魂魄壮大了许多,所以才将载有善念的一块大魂魄碎片拉进了枪里,原本见这片魂魄灵气充沛,份量也足够,正打算一举将自己魂魄补足的蛇怪做梦也没想到拉进来的居然是老大的主人……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常春红的算计 原以为蛇怪常春红大难不死,听完这家伙的讲述,任松才知道,原来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长大红长虫却是左轮手枪器灵所演变的新蛇怪,或者常春红二世才对。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蛇怪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见那蛇怪一脸心虚的看着这怂货说道:“那个老大的老板,以后我一定会给您找个更好的,更漂亮的器灵,现在能不能让我出去啊!”任松才恍然大悟,这家伙本是自己法宝的器灵,一旦跑出去,法宝的威力可就要大打折扣,怪不得他会心虚呢。 如果换作恶念分神,这蛇怪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他此时碰到了却是任松的善念,作为纯善所集的本身,虽然觉得的有些不舍,却依然满口应道:“好吧,只要你能出去,大不了我另找器灵好啦!” “欧吔!”那赤蟒一声欢呼,猛的窜过来盘绕在任松的身上,如同拥抱一样将他缠住,口中只是不住大叫:“我终于可以出去啦,我终于可以出去啦!哈哈哈!”他一边笑着,一边不住的在这怂货身上盘绕不休,初时还罢了,后面虽然越缠越多,越缠越紧,这怂货也有些吃不消了,当下笑道:“快下来吧,都快被你勒死啦!” 谁知那常春红恍若未闻,只是不住的收扰蛇身,口中狂笑不止,好象根本没有听见任松所言,这怂货心中大惊,就算反应再迟钝,也已察觉出其中的不妙。可惜他明白的太迟了些,如今被常春红缠住的手足根本动弹不得,更不要说反击了。 那蛇怪笑够了,低头盯着任松看了一会,才又开口道:“哈哈,等吃了老大主人的灵魂,我的三魂七魄就该补齐啦!太棒啦!”一言未毕,已然张开大嘴将这怂货的脑袋吞了进去,然后便开始不住吞食。 “吼吼吼,老大的主人,你太蠢了,明知道我要吞噬灵魂,却还一点也不做防备。”吞着任松的魂魄,蛇怪口中含混不清的道:“你真以为放过我的魂魄就行了吗?呵呵呵!别忘啦,这法宝可是用我的肉身炼制的!” 他越吞食速度越快,不一时,就只能看到任松的两条腿露在蛇嘴外面,“吼吼吼!好纯净的魂魄,而且灵力如此充沛,哈哈哈!”自言自语的蛇怪忍不住又是一阵狂笑,他虽然是常春红的魂魄所化,但性情却比那蛇怪阴冷了许多,如果说二者有什么相同的话,那就是对动画片的热爱。 这家伙一直藏身火蟒铳之内,眼睁睁看着此物从一个普通的法器最后变作威力超强的法宝,再加上自己的肉身,岂肯轻易舍弃,刚才与任松交谈之时,他便留了心眼,故意说的不尽不实。其实他真正的目地,却是要将这左轮枪变成自己的肉身,和那威震天一样,做一个变形“妖怪!” 只是这魂魄一直都不能补齐,再加上任松这手枪虽然用的次数多,但多次都是借那轮回光线困人,杀死的敌人却少之又少,所以他一直不能补齐魂魄,心中早就焦急难奈。 也是运气使然,这一次宝主任松的魂魄被自己意外捕获,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足够让自己的魂魄彻底恢复,更难得的是,这家伙是左轮枪的宝主,其实常春红之所以要用这枪做自己的原因,主要就是因为有宝主在,自己无法夺取这法宝的控制权,所以才萌生了将其炼成肉身的想法,但即便如此,也很难说宝主没有反制的办法。 原本他还担心,自己真将枪炼成了肉身,万一宝主任松有什么控制法门的话,自己就成了其永生永世的奴仆,却不曾想这家伙居然将魂魄自己送上门来。 等融合了宝主的灵魂残片,自己也就等于是这法宝的半个主人,再将其炼成肉身,就算任松的真身到了,也绝无办法,越想越高兴,这蛇怪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却因笑的太急,呛了一口顿时将任松的两条大腿又吐了出来,这蛇怪见券慌忙打起精神,复又拼命吞食了起来。 好不容易将任松的善念碎片全部吞食,心满意足的蛇怪在地上盘了个的形状,以便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将任松的灵魂碎片消化个干干净净,这样,就算谁来也救他不得了 得意洋洋的蛇怪正趴在原地消化任松,突然无数黑气从他身上冒了出来,最后等所有烟雾尽数散尽,一脸冷峻的任松再次从那黑气中走了出来。 蛇怪失算了它只知道自家老大的主人炼有特殊法念,将善恶两念分作两边,却不知道这位老大的老板还有一门更厉害的法术合神法,这门法术能让这怂货的善恶两念融为一体,成为一个终级状态的冷血任松。 不过,这门法术虽然厉害,却要任松的善恶两念一起发动,才能起效,偏偏此时的任松只有善念,恶念分神也不知去向,所以就算合神法再厉害,却因为没有恶念,善念本身根本启动不了。 只是刚才被那巨蟒猛的吞入腹中,蛇怪的念头魂灵开始拼命吞噬任松的善念,虽然竭力抵抗,却难有什么效果,也是病急乱投医,这怂货大急之下,也顾不得东南西北,将各种父亲所传授的法术都试了一遍,其本没什么效果,直到他使出了合神法 却原本合神法是以任松作为本身主体,然后再合并那恶念分神,两念相融才称合神。只有善念,根本无法合神,但随着巨蟒不断的吞食任松的灵魂,两种魂魄开始相融,蛇怪的念头却正好补足了任松的恶念,合神法也成功使出,可怜那常春红折腾了半天,最终反被这怂货吞噬了个干净。 “哼,笨蛋妖怪!”合神后的任松一脸漠然的站在这法宝空间的正中,抬头看着枪管外的天空,将那蛇怪合入念头之中,他的打算任松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居然想用法宝做肉身,这种想法真是 心中突然一动,原本正嘲笑那蛇怪的任松好象想到了什么,双手开始打起了古怪的法印!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月桂仙的疑惑 口中念着古怪的咒语,手中掐着诡异的法印,任松的身体膨胀的越来越大,渐渐充满了整个空间,不过此时的任松依然还在不住向外延伸,整个空间被越撑越大,最后与外面的左轮手枪重合在了一起,当任松与那名为火蟒铳的手枪接触之时,原本金属制成的手枪突然如同软泥与他的身体渐渐相融一处。 此时这怂货施展的法门,并非以前所学,而是从蛇妖常春红处得来的妙法,叫做“借物塑身法”,可以将一切外物融合一处,化作自己的肉身。这本是蛇妖一族独门妙法,蛇类因为天生无四肢九窍,修行起来异常艰难,不要说是成仙,就算是化形为人这一道关卡都走不过去,即便化龙也危难重重,所以蛇族的大能妖仙创下此门法术,此术只对蛇类修士有效。 因为灵魂彻底将那蛇怪的魂魄融合,所以其所学的法门也被任松尽知,再加上此时他的魂魄已然算是半蛇半人,这门法术也就被他轻易的施展而出。 随着这怂货不断的施放借物塑身法,那金色的左轮手枪也开始缓缓膨胀,最后逐渐变形,化作一个人的形象,只是全身金光闪闪,看起来颇为诡异。 金色的人身不断扭曲变化,最终,化作一个身着病号服的青年男子,一脸淡然的站在雪地之上,正是合神之后的任松。 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的形象和以前并无分别,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眉头一皱摇头叹息:“过了大半年,居然没一点长进,还是只能支撑这么点时间唉!”说罢,再次闭目无语。 不过他的声音早已惊动了那边正围着黑纱想办法的众女,其中站在对面的孙秋红第一个反应过来,抬头看向这边,当看到这怂货的面容时,欢天喜欢的冲了过来,未至面前已是泪水涟涟,不管不顾的扑到了这怂货的怀中。 正巧任松此时已然睁开了双眼,原本紫色的双眸再次变成了两朵赤红色的火焰,却原来刚才合神法的时限已至,此时掌控身体的再次换作了他的善念本身。 一边熟悉着新的身体,一边安抚的在怀中哭泣的小红妹,不过任松有些奇怪的是,恶念分神此时却没了踪影,虽然合神时,用那蛇怪的魂魄补足念头,法术得以施展。但没了恶念的他却依旧觉得很不习惯。 不过此时他已经无暇多想,小蜃龙、肖恬恬已然纷纷来到他身边,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尤其那位废话小公主各种问题让这怂货一阵头晕。而对面,此时只剩下一脸惊讶的李神君和手捧黑纱满脸疑问的月桂仙。 “古怪!”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任松,月桂仙皱着眉头吐出这两个字。身为四大妖仙之首,她的道行自然非比寻常。本来她以自家妙法在那摄魂绫中巡视,确实发现了任松的踪迹,见其正不断的用啖鬼法吞噬其它的恶鬼,正琢磨的该用何法术让这怂货脱身,却不料对面又出来一个,倒让这妖仙有些惊讶。 她一边暗自戒备,一边小心的来到任松身后仔细观察,不过越看越觉的怪异,此时的任松,除了多了一具肉身之外,还真就是他本人。这月桂仙有些懵了,如果面前这个是任松,那黑纱里的又是谁,她虽然被王灵官收入灵官殿内,不过任松一人两念的事情却不曾听说过,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这帮青年男女越说话题越乱,那位蜃龙公主李飞花居然一个劲冲着任松嚷嚷要夫君,月桂仙一声轻咳,开口问道:“果然是任小哥,却不知困在摄魂绫中的魂魄又是谁啊?” “啊哟!”此言一出,肖恬恬却第一个跳将起来道:“老板,快救救你的恶念分神吧,他可能被收摄进那魔绫中啦!” “什么魔绫?”刚刚恢复过来的任松此时明显还没清醒。 “恶念分神?”一旁的月桂仙更为惊奇。 一旁的孙秋红见状,急忙将任松一身两念的情形说与这位妖仙知道,而那边肖恬恬则把之后发生的事情讲给任松听。 等把之前的事都讲了一遍,肖恬恬最后说道:“所以,老板,被收入摄魂绫,正用啖鬼术吞食恶鬼的,一定是您的恶念分神!” 听完狐妖的话,这怂货总算搞清楚了状况,原来分神那家伙居然被收进了这黑纱中,而且还在里面吃恶鬼玩自爆。若掉个位置,外面是恶念,里面是本身的话,这怂货只怕早就拍手说好,欢天喜地了。 不过此时控制身体的却是善念,还是因为以前的事情,已然对所有事物甚至连小红妹在内都生出一丝厌倦,甚至有些害怕再次接管躯体的本身。他的选择自然是:“把那家伙弄出来再说!”浑然不担心神智已被啖鬼术控制的恶念回来,自己的身体会不会自爆等问题。 “原来里面的也是任小哥啊!”那边月桂仙的疑惑得到了解答,脸上总算挂上了笑容,刚才这边的任松突兀出现,倒让这妖仙大为意外,以为自己的法术有误,此时听了孙秋红的解释,明白了其中原由,当下道:“救他出来倒是容易,只是他如今已被啖鬼之术迷了心窍,就算出来了恐怕也有破体之祸!” “呃!”听到月桂仙的提醒,任松先是一楞,善念本身心思转的颇慢,正无计可施时,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 眼中的赤火一跳,却听这怂货笑呵呵的道:“桂大姐,你放心好啦!我自有办法救他。” 月桂仙扭头瞧了他一眼,本想听他说办法,谁知任松又再次闭口不言,如今的善念意志消沉,压根儿不愿与人多作交流,就连刚才孙秋红问他,也不过嗯嗯啊啊“很好、没事”的应付了过去,自然也不会与那妖仙多说。 场上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月桂仙在四大妖仙之中本就是出了名的不爱理人,不然也不会与白蟒真人闹出误会,此时见这怂货不作说明,也懒得再加追问,只是笑道:“如此便好,大家退后,且让我先破了此魔宝!”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恶念分神找到了 “静香姐,即然你不肯帮忙,小妹只能得罪了!”看了一眼依旧无精打采的任松,月桂仙扭头冲着一脸愤怒的李神君招呼了一句,复又将黑纱抛至半空,大凡魔宝炼制,不外乎集人间至恶所集,虽然方法千奇百怪,血腥残暴处让人不敢目睹。疯狂诡异处让人心惊肉跳,但万变却不离其宗,均是以最快捷的方法炼出威力最强的法宝。 论起法宝的威力,佛门法宝讲究温养,道门法宝最重平衡,炼制起来都异常缓慢,而且威力提升也极为漫长。反观魔宝炼制所需求的却是极端,即不需要象佛家那样担心材质受损而缓缓温养,更不会象道家那样为了追求平衡而讲究相生相克。往往都是用最极端的方法将这宝物最强之处祭炼出来,再不断磨砺,最后成就一宗魔宝。 所以,大多数魔宝的功效都极为单一,炼制方法也极为残忍,但功效往往也极为强大,不过因为缺乏温养和平衡,所以缺陷也极为明显。比如大多数魔宝使用之时必须杀生却取胜,如果不能,则会灵性大挫。 而且,任何魔宝只要炼成,就必有反噬主人那一天,所以无论法力多强的魔修,一旦炼成魔宝之后就会不断的勤休魔道,不断让自己修为提高,不敢有半分懈怠。因为那魔宝的威力一天强自一天,若是自身修为稍有迟滞,难以驾驭那法宝的话,就会立即被其反噬。若不及早弃宝,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也正因为这个特点,所以月桂仙早就想好了对策,此时,她手捧着黑纱,走到那怂货的身边笑道:“任小哥,我记得你一身魔气极盛,不知还有没有多余,麻烦分一些打入这魔绫里。” “桂月宁,你这混蛋小妖,想做什么?”本来被定在原地,一直瞪着任松的李神君,听到月桂仙的话,猛的转过脸来,一脸惊恐的恶声骂道。 微微一笑,那月桂仙开口道:“没办法,我如今受命灵官殿,负责保护任小哥儿的周全,你将他的魂魄打散,多数还被你收入此绫中,我若不如此,如何向大真君交差”之后便不再理会她的咒骂,反而扭头看着那怂货道:“任小哥,如何?” “啊?”任松闻言一楞,魔气嘛自然是有,不过只有恶念分神才指挥的动,一身仙灵气的自己根本无法调动,看月桂正盯着自己,这怂货一阵苦笑,正想开口说明,突然心中一动,伸手在衣兜里一阵翻腾,不一时却掏出十来颗黑沉沉的子弹,伸手递给那妖仙道:“桂大姐,你看这个行不行?” 其实刚才月桂仙也已经发现,此时的任松魂魄为善念所凝,没有一丝恶念如何掌控那魔气,原来还想改口,却未曾这怂货拿出这么多精纯魔气所制的子弹,倒让她大为惊喜。 看着手中的子弹,黑黝黝的,隐隐带出紫色光华,放在耳边,凄厉的哀号夹杂着诱惑的媚音,如此精纯的魔气,怕也只有这位被称作传承魔子的年青人可以做出吧!如今的月桂仙早被那白蟒转世的觉明尊者强迫着修了魔道,也算是顶极的魔修,当看来这精纯的魔气时,只觉得心头发热 不过,修行数千里,这妖仙的定力还是有的,盯着那子弹看了一会,却听她长出了一口气,最后视线还是离开了手掌。当下笑道:“如此精纯的魔气,真是太好啦!” 一边说着,却见她一边将子弹捏碎,挥手打个手印,将那碎块尽数抛在了黑色的纱巾之上,紧接着,就见那纱巾上冒出无数黑气,将其包裹其中,随着那烟雾越来越密,最后居然形成了实质,变成了黑呼呼的一坨,任松离的最近,见那黑坨坨看起来光滑柔软,看起来极为细腻。神差鬼使的这怂货忍不住上前摸了一把。 谁知那物入手却滑腻腻的便如什么动物的皮肤一般,这怂货只觉得一阵恶心,当即松开了那团黑纱所化的物事。此时那物件不断的膨胀,早已不再是一条纱巾,看起来倒象一条巨蟒,不住的在半空中来回蠕动。 “哼!”随着一声闷哼,本来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李神君发出一声闷哼,脸色的变的雪白,不一时,殷红的鲜血从她的七窍中缓缓流出。 “静香姐!”一旁的月桂仙脸上淡然道:“魔宝已经开始反噬了,你是打算宁可反噬而亡,还是准备弃了此宝,重头再炼?” 其实刚才那一记魔物反噬,让李神君受创极重,心神便如有数座万仞高山一齐砸下,险些让她瞬间崩溃,不过这位女神君却未回话,只冷冷盯着任松,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月桂仙见了也不客气,将所有的魔气子弹全都投入那黑纱之中,最后随着魔气越来越强,那如实质般的黑烟也开始越来越膨胀,最后却听一声轰响,天地间随着一暗,各种惨叫哀号尽数从那魔气中传出,紧接着却见无数恶鬼从黑烟中飞了出来,一齐扑向此时动弹不得的李神君。 “啊!”李神君发出了一声惨叫,百鬼噬体之痛岂是那么好受的,不过此时,她眼中的仇恨却依然明显,目标直指正坐在那魔气堆中寻找自己恶念分神的恶念分神。 随着恶鬼们不住的噬咬,李神君的身体开始逐渐被蚕食,也不知她心中如何打算,始终也未做任松防护 “蠢货!”天空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把个任松吓的机灵灵一个冷战,说话者正是那日在南沙河要杀自己的那位白衣少年,想不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偏偏那枪被自己炼成了肉身,虽然常春红这门法诀可以让自己在枪形和人形之间转换,只是他一天都不曾修行过,转换火蟒铳的方法尚未掌握,如何能抵当那少年的攻击。 心中正自担心,却不料眼前一花,那被百鬼噬身的李神君突然没了踪影,而那白衣少年却始终不曾露面。 虽然李神君的离开,那裹在黑纱上的魔气也开始渐渐变淡,随着魔气越来越渐渐的一个肥胖的身影逐渐现出了身形,恶念分神找到了,任松终于松了一口气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吃鬼的怂货 此时的恶念分神,便如当日任松一样,吃鬼吃的不消化,已然膨胀成了一个圆球,明显就要爆了 看到任松等人时,只苦笑着说了一句:“你们来的太迟了”便又急匆匆的猛力一吸,将身边一个手足皆断的恶鬼摄到了嘴边,张口吞了进去,见见他那肚子已然鼓的开始发亮,所有人无不担心,那小蜃龙更是惊慌失措,对于她来说,只有恶念分神才是她真正的夫君。 不过此时看起来最平静的,反倒是任松,他弯着腰仔细观察了一阵,弯腰抓起自家分神的手,便如穿衣服般往背上一甩,如同套棉袄一样,把其套在了身上,一胖一瘦两个任松瞬间融在了一处。旁边几个女子均觉得一阵眼花,定睛再看时,站在原处的任松已然恢复成一人,却原来更黑瘦了一些。 眼中的赤火再度明亮起来,刚复原的任松也不与众人说话,猛的飞窜了出去,开始抓起了四周正自逃走的恶鬼。此时的他,动作轻盈,身手灵活再不复刚才木讷笨拙的样子。只是这些恶鬼本就经过魔道秘法锤炼,机敏灵活反应极快,更兼能够飞行,想要活捉却甚是不易。 好在如今的任松已非从前,虽然不能飞,但跳跃之力也非比一般,每当有恶鬼飞起空中,这怂货便会猛力一窜,平地跃起四五丈高,一把将那恶鬼逮住,然后塞进自己的衣兜。不知为为,这些鬼魂虽然一个个看起来颇为凶恶,却对他异常忌惮,只是不住躲避,却没一个敢与其动手。 又过了片刻,大多数身手略差、或运气不好的恶鬼全都被他抓住塞进了兜里,而剩下的都是离的较远或是提前飞上了高空,离地面少说也有十余丈高,这怂货多次全力跳起,却只是够不着。这些恶虽然在空中飞行,却一直无法离开,摄魂绫虽然反噬宝主,但这魔宝本身却未损坏,这些恶鬼本是其中的魂灵,却无法离此它太远。 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天下乱飞的恶鬼,任松也不多言,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恶鬼,抓住它的脑袋往自己嘴里一阵猛塞。 原本那恶鬼与真人大小相当,开始被他擒住塞入口袋时,因为那衣兜本是百宝囊一类的法宝,所以自然缩如今被任松取出又再次变大,个头和这怂货相当。被他掐着脖子拿着手中。如今,他并未象一开始那样将其吸入腹内,而是强行将那鬼头塞入口中,见塞不下时,便又奋力咬合,那恶鬼的脑袋顿时被啃下了一小半儿 一边“嘎吧嘎吧”的嚼着口中的小半拉恶鬼脑袋,一边抬头看着天空那群还在四处飞舞的鬼魂,任松眼中的火焰只是不住跳动,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再加他手中捏着缺了小半拉脑袋的恶鬼,此时这形象比那些域外魔尊还象恶魔,把刚刚追过来的小蜃龙和孙秋红均吓了一跳,一大一小两个女子对视一眼,均恐惧的放慢了脚步。 “咕噜”一声,将口中嚼碎的恶鬼咽了下去,看着天空中似乎有些惊慌的鬼魂,任松一声冷笑,冲着头顶用力一吸,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至少有七八个正在空中乱飞的鬼魂突然一头栽到了这怂货的面前,被其从容的装入衣兜,又看了看还在头顶乱飞的恶鬼,这怂货又一口咬下了手中那鬼魂脑袋的残余部分,再次用力咀嚼了起来。 此时那手中的恶并未身死,虽然没了脑袋,四肢却依旧晃个不停,任松也不加理会,等嚼完之后又是一吸,这一次鬼魂落下的更多,少说也有十来个,依旧被任松拾进了衣兜里。如此一边吃着恶鬼,一边猛力吸气,不过片刻功夫,任松已将所有的鬼魂全部都吸摄了个干净,而手中的恶鬼也被吃掉了半个身子,只剩下两条腿还在不停的乱蹬。 “喂,你也太恶心了吧?恶鬼又不是烧鸡,这样啃法,太吓人啦!”脑海中,善念本身突然高声叫道:“你看看,小红妹都被你吓到啦!”任松闻言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孙秋红和蜃龙公主李飞花正怯生生的站在离自已七八步远的地方,一脸恐惧的瞧着自己。 倒是那狐妖肖恬恬看起来并无惧意,大大方方来到任松面前施了个礼,一言不发的站在了右手边。因为渡种御奴诀的关系,这狐妖第一时间便确定,此时的任松正是自己的那位老板。 见狐妖肖恬恬的举动,那边孙秋红终于放心了些,一开始她和李飞花看到任松这般模样,均感觉不似其本人,只道被恶鬼附身什么的,正商量着该怎么救人,此时见了那狐妖举动,方知他根本没事。 “任松哥?”小心的看了任松一眼,孙秋红试探的问道:“你没事吧?” “啊,没事啊!”被善念本身提醒的怂货应了一声,瞧着手上那半截鬼魂想了一想,默运法力至双臂,将手中那恶鬼一阵搓揉,最后捏作苹果大的一团再次塞入口中,整张嘴巴顿时变成圆鼓鼓,复又用力嚼了起来,口中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让那边一大一小两个女子均有些悚然 一阵费力的咀嚼,任松终于将那恶鬼吞咽了下去,连打两个饱嗝儿,瞧了瞧对面小红妹害怕的眼神,方才笑道:“没事没事,笨丫头,难道没听过钟馗吃鬼吗?”一边说着,他拾起地上的黑纱瞧了瞧,复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刚才抓住的鬼魂,对其吹一口气,复又塞进了那摄魂绫中。 笑嘻嘻的来到小红妹身边,这怂货将女孩儿拥入怀中,安慰般的在她后背拍了拍,虽然他口中白森森的牙齿让小丫头心生恐惧,但熟悉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还是让孙秋红确定了眼前这人正是自己的任松哥。 不过女孩儿还是快速的从任松怀中挣脱了出来,虽然刚才的感觉很好,不过女孩儿瞬间又想起身边还有人看着呢,生恐被人笑话的小丫头急忙低头躲到了任松的身后。 嘻嘻一笑,这怂货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鬼魂,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往黑纱里放,而是在双手用力将其缩囫囵儿塞进了嘴里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神灵不可一日无权 “怎么又吃一个?”脑海中的善念本身再次咆哮道:“而且还吃的这么慢!就不能快点结束吗?存心吓坏小红妹她们还是怎的?”看着任松再次将一个恶鬼塞入口中,慢慢咀嚼只是不肯咽下,便如嚼口香糖般的没完没了,偏偏那恶鬼又不会死亡,在他口中不住哀号,这下,别说孙秋红和李飞花了,连一直不吭气的肖恬恬都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了几步。 “闭嘴!”口中嚼的那鬼惨叫不住,任松在心中冲本身喝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不然一会我忍住不吃鬼试试,看是你叫唤还是我叫唤!” “可你吃的这么频繁,我怎么转换的过来!”善念本身接着道:“就不能忍忍吗?”原来,刚发现恶念分神啖鬼的时候,善念本身就想出了利用蛇妖常春红的借物塑形法,将其吃掉却又无法炼化的鬼魂全部累积起来,化作自己的肉身,这样却比啖鬼法中的炼化魂魄的法门快了何止百倍,这才让恶念分神免了爆体之厄。 只是这啖鬼术便如吸烟一样,越吃瘾头越大,饿起来也更加快了,再加上那恶念分神原本克制力就不强,但自己也知道不能多吃,所以一开始的打算,便是将那恶鬼一点一点的慢慢吃,这样可以把饥饿的发作时间拖长些,谁知又被善念本身指责吃法太过恐怖,当看到小红妹的模样,他不得不改成现在这样,把恶鬼当作了口香糖。 每咀嚼一阵子,其中一些被嚼成细渣的魂灵被其咽了下去,浇在了腹中的饥火之上,虽然只是一点点,根本不顶饿,便至少有个盼头,不似刚才那般心慌,这怂货刚觉得好过了一点,谁知道这本身又出来捣乱。已经决定不再理他的任松,一边嚼着恶鬼,一边扭头安慰身后的小红妹道:“别怕,我真的是任松,只是这啖鬼法,根本停不下来” “任小哥,若没有定力,毅力,你这啖鬼法只怕永远也难以成就!”对面的月桂仙缓缓走了过来,微笑着冲任松说道。她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任松的状态,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想要炼成这啖鬼法简直痴人说梦。 “老子根本就不想练!”嚼着口中的灵魂,任松含混不清的说道:“吃鬼又不是啥正经玩艺儿,而且这法门也是能确的,当初我飞龙老爹”这怂货满不在乎的答道,他真得不太喜欢吃这种味如嚼蜡的东西,自然也不愿意修炼,不过他刚说到“飞龙老爹”心中却是一动,这种功法,好象只有飞龙老爹才有办法。看来得想办法找到自己的爸妈才行。 他一边想着,一边又从衣兜里掏出几个灵魂,各吹一口气,再次塞入那黑纱之中。 “可惜根本不知道爸妈在哪?”脑海中,善念本身开口说道:“这滋味可真不好受!”此时,他也已经察觉到了那火烧火燎饥饿感,才知道任松为何会这样。 “看来只有去找王灵官问清楚了!”继续嚼着口中的恶鬼,任松叹气说道。 “要找王真君,那就跟我去地府吧!”一旁的月桂仙突然开口说道。却原来刚才这怂货一个不注意,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正巧被旁边的月桂仙听闻。 这怂货闻言一阵苦笑道:“看样子,这阴间十日游,却是跑不掉了”不知为何,打从一开始,当听到去地府传讯的消息,他心中总有些抗拒,也不知是何原因。不过任松心中却小心了许多,虽然不卜而断的神通使不出,但这怂货的直觉如今却也颇准,所以总是极力避开。 如今发现根本躲不过,这怂货自然不愿这么稀里糊涂的就下去,当下便又开口问那月桂仙道:“桂大姐,阴间那案子不算大吧?为何非要我下去,连王灵官也摆不平吗?”其实最开始那会儿他就问过这妖仙,只是因为那李神君的原故,月桂仙一直顾不得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月桂仙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说白了,就是净狱司和灵官殿间在争权,本来各地城隍土地本来应由地府任命,后来巡天灵官在人间伏魔降妖,有些神灵与妖魔勾结替其通风报信,灵官们缕次扑空,王真灵便上表天帝,要下了这任命权。” “这没什么不对啊?”一旁的任松还未开口,他身旁的小公主李飞花已抢先开口接道,一旁的孙秋红也难得点头赞同:“确实应该这样啊!” “那是以前!”月桂仙瞧了一眼孙秋红,笑吟吟的说道:“后来地藏王入主幽冥,收录弟子成立的净狱司,职责和灵官殿一模一样,同样他们也就有了任免神灵的权力,只是那纠查尊者总觉得,地府的官员就该由地府的神灵来任命才对,而灵官殿本是天庭的神灵,不应该插手地府的事情。”月桂仙说到这轻轻一叹。 “地方保护?”孙秋红突然从任松身后露出头来看着月桂仙说道。 “傻丫头,应该叫行业保护才对!”一旁的任松纠正道。 “不管是什么保护,为了这件事两家已经扯了近千年的皮,当初你爹判案子就曾吃过净狱司的亏,险些告到西天佛祖的面前!”月桂仙接着对任松说道:“如今,净狱司用你这件事情作借口,指责灵官殿的神灵根本不懂冥文,不了解阴司之事,却依旧掌握着官员任免权,才会让象胡来那样的狡诈之徒,想要乘机捞好处。” “这个白痴偏胡!”任松闻言忍不住骂了一声。却听那妖仙接着道:“好在他一直死顶着不认,再加不知学了些什么怪异的法门,居然扛地了净狱司的各种咒法查巡,总算没有被抓着把柄,所以现在一切都着落到了你的头上。” “我?”任松闻言一楞。 “对,这件事已经闹的不可开交,连王真君了惊动了,亲往地府拜访了地藏王菩萨,虽然菩萨想要息事宁人,怎奈下面群情汹涌,若是没有个说得过去的交待,以后的巡天灵官们的麻烦可就多了。”说到这,月桂仙突然轻笑一声,接着道:“你要知道,就算神灵也不可一日无权啊” 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前往阴曹地府 听完月桂仙的话,任松并未开口,只从衣兜里再次掏出一个恶鬼揉巴揉巴塞进了嘴,凄厉的鬼号与吱吱嘎嘎的咀嚼声从这怂货口中响起,他到现在始终未发一言,只顾想着自己的事情,浑然不知身后大小两个女孩子已被他这模样吓的不轻。 皱着眉头,眼中的赤火连连跳动,这怂货心中却是不住翻滚,即然王灵官在地府,那么阴间这一趟肯定是要去的,只是去了之后情形会变成怎样却难说的紧,偏胡这混蛋,好端端的非要惹这么大麻烦,如今变成了两大神灵部门角力,自己夹在中间,一个不好还真会小命不保啊 “有那么危险吗?”脑海中的善念本身再次冒出来说道:“不就是做个证呗,虽然是伪证,不过为了救老胡,撒谎也不算错吧顶多也就是善意的谎言!” “你懂个屁!”一肚皮焦燥的任松忍不住骂道:“冥文咱们根本不会,若只是小案子,牵扯不大的话,也许可以蒙混过去,只是如今连地藏王都惊动了,不用猜也想的到,净狱司的秃驴如今那眼珠都不知道擦了几遍,拼着命找咱的破绽,除非能在去地府的路上彻底把冥文学透,而且还能写出来,并且和那任命书上的字一模一样,否则,只能实话实说!” “哦?任小哥有什么更高明的办法?”一旁的月桂仙突然开口问道。 “啊?我”吃惊的看了那妖仙一眼,见其脸有蕴色,知道自己刚才又说漏了嘴,显然刚才那句粗话让她甚是不满。当下连忙陪笑道:“我现在也没好办法,只能先练习那冥文,希望能够有用罢” “说了半天,你也没什么办法啊!”脑海中的本身突然再次接话道:“真是的这么个破事儿干嘛搞那么复杂,我就不信了!难道咱说不会冥文,他还能把咱给吃了?” “吃倒不会吃!”一旁的任松闻言笑道:“只不过,他们会以此为理由,说咱身为地府官员的上司居然连冥文都不认得,到时候灵官殿就要倒霉了!说到这里他又是一阵苦笑,若真这样,只怕姓王的老头绝不会放过自己,说起来也真麻烦,如果不用学冥文该有多好? 刚想到不用学这三个字,任松心中一动,居然有了主意,当下心中有了主意,笑嘻嘻的对那妖仙道:“那好吧,桂大姐,咱们现在就去地府如何?” 见这怂货突然变的如此爽快,倒让那月桂仙有些诧异,不过王灵官给她的任务便是将任松带去丰都城,所以也不多说,点了点头开口道:“咱们去黄泉道搭车” “好吧!”任松应了一声,复又扭头看向孙秋红等人,还没开口却听那小红妹抢先道:“我也要去,休想又把我赶回去!” “她要去却也容易,将肉身藏一个可靠的地方,魂魄随咱们一起去就是,本就是灵媒,灵魂坚毅,却也无须担心”一旁的月桂仙倒是挺会想办法,不过任松还是不放心道:“可是肉身?” “这个好办,我们蜃龙一族生下来都会开僻出自己的虚空,可以把大姐的肉身放在我的虚空里。”那边的小公主李飞花突然接口道。孙秋红闻言顿时大喜,握着那小家伙的手连声称谢。 即然问题解决了,任松也不好再找借口让小丫头留下,几人在月桂仙的带领下寻至黄泉道的入口,拦了一辆幽冥灵车坐了上去,也不管车上有没有人,就吆喝着那驴前往地府。 好在地府早就发了通知布告,这些灵车均知任松的案子,所以拉车的陆先生看到他们一众人也不惊讶,当即拉起他们一众人等,顺着黄泉道直奔地府而去。不过任松听到这拉车的黑驴还是陆先生,不由大叫有缘,上次被两个鬼差勾魂,拉车的黑驴便是这位陆先生,想不到这一次又碰上了。 月桂仙听到任松的言语,顿时捂着嘴笑个不停,最后在小蜃龙的连番追问下,才告知他们,原来地狱幽冥灵车虽多,但所有拉车的黑驴全叫陆先生。 这些驴也全都不是真身,真正的陆先生谁也不知道是哪一头驴,其它的都是其分身,而陆先生也可以随意让自己的意识从一头分身黑驴的身上跳到另一头上,所以,除非杀光所有的黑驴,否则谁也杀不了陆先生! 在灵车上,月桂仙便开始教授任松各种冥文的含义,这怂货可算受罪了,虽然恶念分神聪明远胜本身,但天生语言天赋就差劲的任松,费尽全身力气,那公文上的字也就学会了七个。 不过这妖仙也不着急,料想到了地府,就算要过堂审理,也该是三天之后,以任松这种学习热情和速度,三天时间应该没有问题 此时车上,原来的鬼差魂魄全都被那月桂仙赶了出去,只剩下任松等人,所有人都给这怂货帮忙力争他能快些将这门语言掌握,费用半天力气,任松终于将第八个字记忆明白时,车身突然一顿,不等旁边的月桂仙询问,前面那位陆先生已然开口道:“地府到啦!诸位请下车!” 想不到这毛驴子的速度挺快,任松一边和小红妹的魂魄说笑着,一边跟着月桂仙下车,刚到车门口,月桂仙的身影猛的一顿,好象楞在了原地,过了片刻才讶异的道:“诸位尊者不在净狱司查案,在这里守着作甚?” 听到月桂仙的话,后面的怂货心中一惊,伸长脖子向前边看去,不由吃了一惊。 此时驴车已然下了黄泉道,正停路边的一片黑沉沉的空地上,而车的周围却大大小小立着二三十个光头僧尼,那位了因老师太也在其中,听月桂仙所言,这一大群应该全都是净狱司的纠查尊者了。 此时,站在从人最前面的了因老尼已经看见了月桂仙身后的任松,当下宣一声佛号道:“果然是任施主,那便好啦!原以为今天又要白等一趟呢!” “得了吧,了因,肯定是贼驴子通知你们的!”月桂仙冲着老尼姑淡然一笑,复又扭头冲那拉车的黑驴道:“姓陆的,我没说错吧?”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东门桥的王胖子 “昂儿,昂儿”被称作陆先生的黑驴听到月桂仙的问话,冲着她怪叫了两声当作回答,那妖仙也是不理,扭头盯着了因老尼笑道:“不用这么着急吧,任使君初至丰都,舟车劳顿,总要安顿好住处,再休息两日,等见过了大真君,再去森罗殿报备也不迟啊!” 一边说着,她已将任松从门里拉了出来,孙秋红等人也跟着下了车,复又扭头冲老尼姑一笑道:“瞧瞧,正主儿就在这里,又不是冒名顶替,师太你急慌什么!” “善哉,善哉!果然是任施主!”了因老尼一眼认出了刚下车来在那月桂仙身边站定的怂货,点头微笑道:“洛中一别数月,施主功德更盛,可喜可贺!”说到这里略一合什复又道:“不过洛中城隍司中,尚有百万魔蚁未能脱得苦海,还望施主全始全终,才是真正的功德无量啊!” “阿弥陀佛!”原本站在了因身边,一个满脸刀痕的老和尚突然开口道:“了因师姐,难道这位巡道使便是洛中那位舍身渡化魔蚁的任施主?”见老尼姑点头称是,一众僧尼神色顿变。 初时了因老尼一见任松便垂首合什,这群尊者均有些不喜,纠查尊者与巡天灵官相当,何必对一个巡道使客气,直到老尼说出因由,得知任松正是那位在洛中城隍司渡化魔蚁的那位,一众尊者才知老尼行礼的原由,一时间众尊者齐宣佛号,肃然向任松行礼。 那刀疤老僧更是上前躬身,大礼参拜,倒把任松吓了一跳。那老尼见了笑道:“圆通师弟本是洛中人氏,如今尚有亲眷在世,施主渡化魔蚁,让洛中免此浩劫,自然是要大礼拜谢的” “什么?大师你也是洛中的啊!”任松闻言大喜,常言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想不到在丰都城,还能碰到洛中的老乡,这怂货急忙拉近乎道:“我家就住在东关,你家是?” “哈哈,他家住在东门桥!”那月桂仙似乎对这位名叫圆通的老僧很熟,在身后接过话道:“你们倒真是很近的老乡,不知任小哥小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他?” “小时候?”任松闻言有些懵,扭头看了那妖仙一眼,复又扭头看着那一脸刀疤,枯瘦如材的老僧道:“大师在洛中很有名吗?” 那老僧闻言一脸苦笑道:“桂真君何必耻笑”复又对任松道:“老衲俗家名叫王陆,当年在洛中确实有些恶名!”佛门弟子自然不能诳语,老和尚虽然有些尴尬,却还是实话实说。 “王陆?”任松闻言更觉迷茫,这人在洛中很有名吗?怎么没听说过啊!他回头疑问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孙秋红,女孩儿闻言也是摇头,两人虽然生在洛中,还真没听说过这人。 “就是东门桥的王胖子!”见他两个一脸糊涂,对面那位圆通尊者神情轻松,后面的月桂仙走上前来接着说道。 “王胖子!”几呼同时,任松和孙秋红同时一声惊呼,这位可实在太有名啦! 记得小时候,每次任松在外面野的太晚,回家被姥姥臭骂之时,有句话常被她挂在嘴边,再乱跑,就会被东门桥的王胖子抓去! 据姥姥说,这王胖子生于清末,本是洛中人,当年捻军打到洛中时,整个城池缺水断粮,人人都饿的面黄饥瘦,这王胖子却在东门桥摆摊卖肉饼子,十文钱一个甚是便宜,后来时间长了,没了面粉,又开始卖卤肉,五两银子一斤,洛中人无不称奇,有不少百姓传言,这王胖子懂得法术,可以搓泥变肉,不少大户都曾到他家买肉吃。 到得后来,连洛中知府都惊动了,亲自前往求其用法术相助,不料这王胖子矢口否认自己会道法,并说这肉是自己抓来的老鼠肉,那知府数次相求皆是无果。不过倒从他的话中得到启发,命令手下兵士到各处粮仓街道捕捉老鼠等物充饥,倒也熬了些时日。 等到洛中解围后,这王胖子突然不知去向,虽然他不肯相助官兵守城,但洛中有不少人家靠他卖的肉饼子得以活命,尤其不少有钱的大户,围城之时,家中米粮尽数被官府征用,空有金银却买不着饭吃,若非这王胖子售卖肉食,只怕早已饿死,所以对他倒甚是感激。 听闻王胖子失踪,附近几个有钱人家还曾四处寻找,只是不见踪影,有不少吃过他肉食的百姓纷纷传言,这王胖子本是真仙转世,见洛中百姓受苦,所以才会化作凡人在东门桥卖肉拔救众生。至于为什么要收钱,自然是为了考验你的诚心喽。 此类种种传言越说越神,那此有钱的大户人家自然也坐不住了,那时候的人本就迷信,几个领头的富户一商量,觉得这位王大仙即有恩于洛中百姓,不管怎么说也该给修座庙宇,彰其功德吧!众富户纷纷响应。后来连一些普通百姓听到消息也踊跃捐资,要为这位大仙修庙。 等到筹足了银两,便要选址动工,众富户经过商议,那庙宇的地址便定在了王胖子原本在东门桥的旧居,这位大仙虽然已经飞升,但住过的房子自然不能再让其它凡人居住,刚好为其修庙。 一应商议妥当,招来了工匠,扒了旧房,王仙庙开始动工,结果等到匠人开挖地基的时候,却出了意外,从王胖子家的后院里,居然挖了三四十具小孩子的尸骨,从刚出生到十四五的皆有,所有的尸体,全是只有骨头没有肉,有不少头脸未腐,内脏也在,却没有一点儿皮肉 直到此时,众人始知这王胖子的肉是从哪来的,这根本不是什么救人的神仙,而是一个抓小孩儿剔肉卖的恶魔!只可惜当时洛中被围困之时,涌入城中的难民极多,其中有不少在战乱中失去父母的孩童,只是当时形势紧张,大人都自顾不暇,更何况小孩儿,居然让这家伙在城中作恶数月,用小孩儿肉弄走了许多钱财后,逃了个无影无踪! 之后据说不光是官府,连洛中的许多富户也联名出榜缉拿王胖子,赏格都到了三千两白银,却依然没抓住这个卖小孩肉的家伙!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谣言与传说 任松做梦也没想到,居然在阴曹地府,碰到了洛中赫赫有名的恶人,东门桥的王胖子,被洛中人口口相传了数代以抓小孩子割肉卖为生的家伙。 记得以前外婆曾言,这王胖子不光把小孩子身上的肉割来卖,他自己也喜欢吃,抓来的小孩子都是吃一半卖一半,因为童子肉吃的多了,元阳充足,居然长生不老,五十年代困难时期,又有看到一个胖子在东门桥卖肉饼,五分钱一个甚是便宜。 直到后来,城里的走失的儿童越来越多,有些老人们想起当年的传说,纷纷向公安机关反映,要求查那胖子,有关部门闻讯后,特意前往东门桥找那胖子查证,结果那人却离奇失踪,据说因为老人们的坚持,当时的派出所民警特意开挖了他家的后院,不过这一次却毫无所获。 此后虽然公安部门多次避谣,但老人们却一口咬定是王胖子作怪,而且认为这一回没挖到尸骨,是那胖子的手段更加高明了。据说那时候有段时间,家里有小孩的人家都异常紧张,有的孩子连学都不准上了。此后这“吃小孩的王胖子”就成了洛中一带有名的恶魔,从任松他妈那一辈算起,所有的孩子们都曾被警告过不准接近胖子,不准晚回家等等。 而到了任松出世的时候,原本这个传说已经不太盛行了,年青人根本不相信世上有那种能狠下心吃自己同类的怪物。就算有也早就死了,吃小孩肉长生不老这种歪理邪说谁信了,除了西游记里那位比丘国王,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种鬼话。所以那个清朝的胖子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直到任松四岁的时候,有人再次从东门桥一个外地胖子卖的肉饼中吃出了人指头,顿时,整个洛中城再次沸腾了起来,据说吃出人指头的那人当即就向当地的派出怕报了案,所里出动了不少民警,把那外地的胖子抓了回去,据说那胖子在被押送派出所的路上被许多老人一路追打。而且很多人围在关押他的派出所门口等消息,直到后来被市局的车押去了看守所。 之后就没了消息,甚至有谣传说,那胖子并没有判刑,因为知道长生不老的秘密所以被国家科研机构给带走了,据那胖子一位邻居说,第二天晚上还见那胖子回家收拾行理离开坐着警车离开等等 这谣言越传越厉害,直到后来连市委领导都惊动了,电话直接打到了公安局,最后市局才出了通告,说肉饼子里吃出来的是竹笋,报案的同志看错了,至于那个胖子也不姓王,还是个少数民族同胞,因为这件事群众反应过激,派出所的民警为了不影响民族团结,所以才特意让他在局里住了一晚,等第二天晚上人少的时候,送他去住处拿了行理,离开了洛中。 **十年代,公安机关的话还是有权威性的,虽然之后也有不少人质疑,尤其那些上了年岁的老人们,不过年青的这一代却多已不相信世上还有个吃人肉的胖子,顶多是小时候被家里大人吓唬吓唬。 所以,在见到这老和尚的前一刻,任松心里还是相信公安局出的那布告,也不认为一个胖子能活到现今,直到身后的月桂仙说出他的绰号,任松才知道原来当年那王胖子还真有其人! 瞧了瞧眼前这位骨瘦如材的老僧,满脸的刀疤如同爬满了扭曲的蜈蚣,打量再三的任松有些奇怪道:“王胖子?”有生以来,第一次见皮包骨的胖子,莫非出家后没吃小孩肉给饿瘦了? “善哉,善哉!”老和尚冲任微微一笑道:“老衲当年也不算胖捻匪围城之时,因为一念之差,做下许多恶果,直到碰上了因师姐,才知我佛慈悲,自那时便入了释门可惜许多因果却总是难了一直纠缠到现在,罪过,罪过!” “还真有这事!”任松吃惊的看着这老和尚道:“这么说,五十年代那东门桥卖肉饼也是你喽?莫非小孩肉吃多了真能长生不老?” “善哉善哉!”老和尚看了任松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旁边的月桂仙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听圆通老和尚接着说道:“长生不老若那般容易,那这世上就再无短命之人了,当初老衲做了那许多恶行,后来报应之下,身染重疾而死,等入了地府,得地藏菩萨救拔,做了净狱司的尊者所以,任施主,当年捻军离开城市之后,我怕被人抓着,原本打算逃走的,却碰到襁褓之中的了因师姐” “襁褓之中?”任松和孙秋红皆是一惊,一个偏爱吃小孩的恶魔碰到小女婴,那后果虽然知道了因老尼并没死,不过他们两个心中不免还是有些紧张,却听老和尚接着说道:“不错,师姐当时还不满三个月,只是一个小婴孩,当时老衲正是饥饿难耐” “啊?”任松身旁的小丫头再次一声惊呼,虽然女孩儿很想让自己镇静下来,不过“吃小孩的王胖子”这句话在心头一闪,她却怎么也坐不住了。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老和尚接着又道:“当时那小婴儿正举着手让我抱她,不知为何,贫僧用手接住她的瞬间,原本心头的浮燥、混乱净数消散了个干净,心中只剩下一个字:“禅!”” “从那一刻起,贫僧再没有尘世的念想,驼着师姐,出家作了和尚,第二年便得了重病身亡。所以五十年代那胖子,根本与贫僧没什么关系,而且那人也不吃小孩子,不过卖的确实是人肉,是从乱葬岗的死人身上弄来的!至于说儿童失踪者多,却是因为许多人家因为养不起将孩子送给了亲戚或过继了出去,根本与贫僧无关”老和尚接着说道。 “行了,行了,就算老乡,也不用在这里叙旧吧!”就在老和尚述说往事的时候,一旁的月桂仙突然出现阻拦道:“任小哥,要去见王灵官了!各位打算一起去吗?”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圆通的试探 “阿弥陀佛!”听到月桂仙的话,一旁了因老尼宣一声佛号道:“灵官大人如今正在森罗殿与秦广王下棋,一时半会却也难分输赢,二位此时去打扰,只怕有些不合适!” “善哉!”一旁的圆通老和尚也开口道:“确实如此,他们二位这盘棋只怕要下些时候,任公子有大功德于洛中,我身为洛中人士,自然也该聊表心意才是。”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漆木盒子,递到了任松面前,却见老僧将那盖儿打开道,请施主一观。 当看清老和尚递过来的东西,任松一阵头大。 盒子里放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几排金色的冥文!最上面还有三个大号文字写成的标题,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帮尊者是在故意试探。这怂货略一迟疑,端着一张脸正想接过来,却不料一旁的妖仙猛的一把夺了过去,声色俱厉的喝道:“圆通尊者,你想插手我灵官殿私务?!” “阿弥陀佛!”一脸刀疤的老和尚合什笑道:“贫僧绝无此意,只是告知任施主一些因由罢了,不知施主可曾看见那上面所写的文字?” “啊?”任松闻方一楞,瞧了瞧月桂仙道:“她抢的太快,我根本没看明白!”不知老和尚为何这么说,不过即然人家把话递到了嘴边,他急忙接口说道。就连旁边的月桂仙闻言神色也是一松。不过她此时已经不愿再多呆,当即道:“即然大真君在下棋,我便请任使君到驿馆歇息等候,众位若有什么疑惑尽可等本案开审之时再来询问。” 说罢,月桂仙一拉任松,会同几个女孩子一齐向远方走去,他们每走一步,身周就会冒出一朵拳头大的桂花,不一会功夫他们都被那无数雪白的大桂花包围,此时任松等人便如站在一个巨大的桂花篮子中,紧接着里面的怂货只觉得全身一轻,花篮已然离开了地面升入空中。将那群纠查尊者扔到了原地。 那些尊者似乎对这桂花甚是忌惮,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不断避让,却依然跟在他们身后,那圆通老和尚更是不住的向任松问东问西,此时见到那桂花篮子,纷纷停下了脚步。任他们升空离开。其中站在圆通身边的黑脸老僧突然厉声喝道:“桂施主,你如此死心塌地,可知入了灵官殿的妖修都是如何下场?” 花篮里的月桂仙恍若未闻,不过瞬息间已在数里之外。 眼看着他们走的远了,那圆通老僧一声叹息,看着身边的黑脸老僧开口道:“明空师弟,可看清了?” 那叫明空的黑脸老僧点头道:“师兄,如你所料,那位任使君肯定看见了盒子上的三个大字,却依然视若无睹,看来,果然不通冥文。” 脸上的刀疤轻轻一颤,圆通老僧一脸平静的道:“善哉,善哉,他至亲为那位所擒,看见母亲的姓名却如未见,显然是不通冥文的,如此说来,那封公文也绝非其所写。看来那位镇固城隍所言是实,那姓胡的城隍真是自己动手篡改的公文。” “阿弥陀佛,原来那三个大字是任松母亲的名字!”他们身旁,了因老尼有些讶异的说道:“就说嘛,记得他这边的父亲叫周英,只有两个字,我还以为你写的是他爹黄……” “师姐!”不等了因老尼说完,那边老和尚把手一挥道:“慎重,那位可不是什么好相与!”说着,圆通向东边指了指。“善哉!”老尼姑又宣了一声佛号,却不再言语,将目光投向已经飞远了的桂花篮子。 此时桂花篮子上,月桂仙正给任松教授应对之道:“那圆通刚才同你说话的时候,加了一段冥文,偏你又不知,所以,将来过审之时,如果他们提及此事的话,你就一口咬定自己只会写,不会说,所以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还有这盒子,一定要明言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女妖仙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盯着任松道:“一定要牢记!” 见她说的如此慎重,这怂货只得点头答应,见如此,月桂仙才算松了口气,低头瞧了瞧前方情形,才又道:“咱们先回驿馆,见了王灵官大人再说!”言毕,便只瞧着天空,不再理会任松等人,不知在想什么心事。见她如此,一旁的怂货也安下心来,瞧了瞧身旁小红妹的灵魂。 很奇怪,女孩儿虽然是第一次魂魄离体,却凝而不散,宛若真人,抬臂握着她的手,除了有些冰凉外,却与活着无甚差别。 “唉!上当了……第一个任务都如此麻烦,何年何月才能了结?”月桂仙的嘀咕声传来,倒让其它几人一惊,任松扭头看去,却见这妖仙依然是举头望天的模样,看样子是在自言自语。正要问,却听她冷笑一声,复又嘀咕道:“王灵官可真够……” 月桂仙的自语还未完毕,桂花聚集成的篮子突然一阵颠簸,摇摇晃晃改变方向飞往一边,本来站在花篮中间位置的任松一个不小心,顿时摔翻在了地上。其它几个女子,除了那位小公主李飞花外,其余两个也急忙蹲下,尤其穿着高根鞋的狐妖肖恬恬,险些坐在了花篮底部。 “这是怎么回事?”一直掌控着花篮的月桂仙大为震惊,她此时竭尽全力控制那花篮,却始终无效,仔细观察,却见一道金色的光芒将这桂花篮子牢牢罩住,此时花篮所移动的方向正是口丰都城的中心地段,这妖仙一声轻叹,摇头不语。 一旁的任松见了,急忙开口询问花篮要飞向何处,谁知那月桂仙却只是摇头不语,低头又观察了一阵才道:“我的法术已为人所制!”说着又低头瞧了一阵,方自摇头道:“看来你已经来不及学冥文啦!”任松闻言一楞,却听那妖仙又叮嘱了一句:“小心应变!”就不再说话了。 “哎?”任松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奇,连忙开口问道:“桂大姐,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他话音未落,整个花篮突然急向下落去!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阎王有请谁敢不至 桂花所凝的巨大篮子下坠的度越来越快…… 篮子里,除了月桂仙神情淡然,就只剩下满脸兴奋之色的小蜃龙李飞花不住的大叫“好玩”外,其余几人均露出恐惧之色,尤其是坐在中间的任松,只觉得一颗心不住下落,只是不能踏实。见那小家伙还叫个不停,一把将她拉过来,伸手掩住了这小讨厌的嘴巴。 看着她满头的红,正要训斥,接着却讶然道:“咦?你怎么又把头变成这模样啦?”那小家伙一指肖恬恬,扭头冲着任松笑道:“是她告诉我的,说夫君喜欢赤碧眼的洋妞!还说是在什么d里面看到的!” 当看清这小家伙的脸,任松顿时哭笑不得,红头、绿眼睛、高鼻梁再加上雪白的皮肤,这位废话小公主此时的样貌,整整就一个西洋小萝丽。 “哧!”原本还满脸惧色的狐妖肖恬恬,听到小蜃龙的话,顿时笑出声来,一旁的孙秋红则抿着嘴盯着旁边满脸尴尬的怂货,似笑非笑的道:“任松哥,你的品味不错哟!” “啊?”瞪了那边幸灾乐祸的狐妖一眼,任松刚想开口,“嚓啦!”一声响,巨大的桂花篮子突然裂将开来,然后消失不见,只剩下包括月桂仙在内的所有人留在空中,此时再次飞快的向下方坠去。 还没等他们开口惊叫,突然从地面射出数道金光,将他们全都包裹起来,当金光临身的刹那间,下坠的势头一滞,他们五个被那金光带着向下方飞去。 任松心中又惊又骇,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月桂仙,见她脸色平静,并无意外的表情,心中总算安定了一些,料想应该没什么危险。 随着金光离地面越来越近,一座高大的宫殿出现在他们下方,虽然看起来气势恢宏,而且雕梁画栋颇为堂皇,只是总给人阴森的感觉,任松举目看了一阵,随即恍然,无论装饰还是绘画全都是蓝黑两色,怪不得如此阴冷。不过等随着金光继续向下,看清那门上三个大字“森罗殿”任松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大殿会让人感觉如此恐惧了。 “哈哈哈!”随着金光来到宫殿之内,这怂货却听见一人正放声大笑,接着又听其说道:“王真君事务烦忙,孤也不愿多作耽担!所以用手段将您部下的任使君等人一并请来了殿中,与他们对质清楚,大家也好各自行事!”那声音颇为威严,隐隐给人压迫之感。 随着金光转过拐角,正猜测说话那人是不是阎王的任松眼前一亮,却也看表了大殿上的情形,大殿高处的龙椅上,一位天子服饰打扮的中年文士正自含笑看着他。虽然看起来和颜悦色,不过任松瞬间就知道这位正是十殿阎王之的秦广王,在他身后,牛头马面两位真君分立两边。 而在侧的坐位上,一身金甲的王灵官正昂然而坐,此时这位大真君一脸森然,神威凛凛,再没了卖药老头的狡诈与猥琐。 “呵呵!总算到了!”龙椅上的秦广王再次笑着对下面的怂货说道:“任使君莫要惊慌,因为地府公务颇多,一众尊者均又要求尽快了结此事,孤便将使君请到殿上,仓促了些,莫要见怪!”一边说着,他抬起手臂,任松此时才现,托着他们五人的金光,居然是从这位秦广王五根手指上出来的。 等到他们尽数落地,龙椅上那位阎君将手一挥,五道金光不见踪影,任松此时才看见,刚才在地府黄泉道旁所见的了因女尼,圆通尊者,此时均都站在一旁默然合什。 看来自己等人刚一离开,这帮秃头便跑来森罗殿告状了,瞧了一眼高坐龙椅上的秦广王,这怂货又瞧了瞧旁边不作声的月桂仙,硬着头皮道:“阎王有请,谁敢不至,有什么话您就问吧!” “妙哉!”那阎君闻言点头,复扭头叫了一声:“崔珏,且先将这案子始末说与任使君听一遍!” “尊阎君旨!”虚空中,一个身着红袍的判官突然窜了出来,落在那龙椅前方的台阶下,那判官先冲上方的秦广王施了一礼,复又转身瞧了瞧任松,方取出一卷黄纸展开,方才言道:“本案于正月……” “停……停……停!”不等那判官接着往下说,站在下面任松突然举手打断道:“阎王爷刚才也说了,大家都公务繁忙,时间宝贵,担耽不起,所以这位崔判官!你就别再往下念了,反正案件经过大家都知道,有什么疑问仅管提就是!” 本来判官宣读案件始末,这是阴司判案的规矩,便如法庭审判时的程序一样,自古如此,无论王灵官还是那帮纠查尊者都不曾在意,谁知这怂货上来先如此闹腾一番,不要说上面的秦广王等人,就连他这边的月桂仙都一脸诧异。 反倒是孙秋红等人却是一脸赞同,那小洋妞李金花还应声道:“就是,这样办案太不科学,浪费时间可不是好习惯,夫君和我还有大姐都还没吃饭呢!” 愕然看了这小鬼一眼,也不知道谁教她的科学二字,任松瞧着她得意洋洋的小脸,很想告诉她,此时这里的情形,包括她在内没一样科学的时候,却听那位崔判官说道:“此阴司办案程序,岂能胡乱减省,任使君不可不察!”说着,便要继续宣读。 “罢了!”龙椅上的秦广王突然一摇手道:“任使君所言也不差,今日案子不同那些凡夫,乃是神灵之事,自然不可照搬陈例,就按他说的办吧!” 那崔判官闻言冲着这位阎君躬身应了一声,便又扭头看着任松说道:“即如此,我便直截询问,任使君,洛中镇固县二道关城隍胡来手中的调兵与任命文书,可是你亲手所写?” “二道关出事啦!那些毒僵尸到处害人,我们人手太少,根本对付不了,所以……”任松双眼空洞,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见他这副模样,那崔判眉头一皱,扭头看了下方的圆通老僧一眼,复又厉声问道:“任使君莫要多言,只说调兵文书可是你亲笔所写?” 懒洋洋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任松嘻嘻一笑,斩钉截铁的说出两个字:“不是!”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一个字都不认识 “什么?”听到任松亲口否认文书是他所写,森罗殿里一片窃语,净狱司的尊者无不面现喜色,而阎王,崔判、牛头、马面等一众地府官员却都是满脸不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任松旁边的月桂仙也惊讶的看着那怂货道:“你听错了吧?崔判问的是,那调兵与任命文书是不是你亲手写的!” “桂施主,你这么紧张做甚!”对面站着叫做明空的黑脸老僧突然开口打断道:“别忘了,那公文是用冥文所写!” “那又如何?”月桂仙眉头一皱,盯着老和尚怒道:“你以为我灵官殿里无人识得冥文吗?” “善哉,善哉!灵官殿里自然有识得冥文的人才,但肯定与这位任使君无关!”不等明空开言,一脸刀疤的老和尚圆通开口接过话道:“任施主,还记得初遇之时,你曾问五十年代卖肉饼子的是不是贫僧,还问老衲吃小孩子肉能不能长生” “是啊,怎么啦?老和尚,不会因为我揭了你的老底就记仇吧?”一脸笑咪咪的任松,看着老和尚笑嘻嘻的说道。随手还掏出一个困在那黑纱巾里的恶鬼,塞进嘴里慢慢的嚼着,这啖鬼法好象越来越严重了。 “善哉!善哉!即然做下了因,自然要承受其果,又怎么会记仇于施主”老和尚一声叹息,复又说道:“不过我之后用冥文答道:任松卖的人肉饼,任松吃了小孩肉。呵呵” “去你妈的!你们全家才卖人肉饼!”听到这老贼秃的话,任松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你个死秃子,你十八代祖宗才他妈爱吃小孩肉”心头冒火的怂货如此骂了十多分钟,让他诧异的是,他无论说的多难听,那老和尚只是微笑,却无丝毫愤怒。心中佩服这帮秃驴的脸皮厚度,这怂货也没了再继续开骂的兴趣。 “罪过,罪过!”见任松不见言语,老和尚接着笑道:“正所谓种恶因,得恶果,刚才那般戏言施主种下的因,如果报应的却是正好!不过,刚才老衲用冥文说这番话时,任施主的神情却丝毫没有现在这样激烈!想来,应该是没听懂吧!” “你个生了扬梅大疮的老王八!王八毛都剃了,还下套骗人,怪不得见人就念阿弥陀佛,肯定是地藏王菩萨嫌你们太丢脸面!”听到满脸刀疤的老和尚这么说,任松接着骂道。 一众尊者见他骂的难听,却均是一脸微笑,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一旁的怂货虽然不知佛门因果之法,不过也觉得有些不对,似乎又被这群秃驴占了便宜,口中骂的更加难听了。 “听不懂,那又如何?”上方侧首位的王灵官,突然开口打断任松的叫骂声道:“与公文有何关系?”从开始到现在,这位灵官一直木然而坐,脸上无丝毫喜怒,就算此时开口,依然语气漠然,好象所有的事情都与其无关一样。 不过他此言一出,旁边的月桂仙却抢先接道:“不错!听不懂又如何,只要认识能写就行,即便如今的俗世间,口语和书面文字也是两回事,更何况阴司。” “阿弥陀佛!会写不会说,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任使君的父亲周英灵官便是如此,这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圆通身边的黑脸老僧明空突然语气一转,这句话听起来倒象是突然转向了任松这边。不过却听这老僧接着道:“不过我师兄将任使君全家老少的下落用冥文写在那盒子上,结果蓬!” 黑脸老僧的话还没说完,却听一声闷响,凭空出现一根金鞭将他的脑袋打成了碎片!场上众神灵均是一惊,打死明空的,正是王灵官的至宝镇妖鞭。除了任松以外,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侧首坐着的王灵官。 “口不净,心不诚,明空当再修一世,方可入佛门!”王灵官依然满脸木然,口中淡淡说道。目光却始终盯着下面的任松。 此时的怂货看起来便如没事人一样,正左一个右一个的拼命吃着那黑纱中的恶鬼,便如没听见刚才明空的言语一样。 “呵呵!老王啊,多年不见,火性未改啊!”随着秦广王的一句话,总算打破了森罗殿原本颇为尴尬的平静,见那灵官殿头子不曾开口,秦广王接着笑道:“这件事情,原本就有些误会,任使君那个冥文原本应该会些,料想所学不多,不过嘛写公文我看是够了!” 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王灵官,再看看下方那君满脸愤愤的纠查尊者,秦广王在心里已把这群秃头骂了个半死,娘的,怪不得一个个受了地藏王菩萨的点化,却都礼赞阿弥陀佛,为了芝麻大的权利连命都不顾,如此尊者,着实让菩萨蒙羞,怪不得要让那位西方佛主来背黑锅。 这姓王的如何惹得,那可是敢和猴子叫板的主儿,一想到猴子,秦广王头皮一阵发麻,只觉得当年被踢伤到的后腰又是一阵剧痛,偷眼看了看正襟危坐的灵官殿头子,摸着隐隐作痛的后腰,这位十殿阎君之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唉!其实自古以来,灵官殿就有地府官员的任免权,不过职务划分的不够细致,我看这样吧,老大真君巡道使一级可任免县府官员,巡天灵官可任免省以下官员,都城隍等高级职业,须大真君点头”眼见形势不妙,秦广王在一旁陪笑说道,其中的偏帮已明显之极,一众纠查尊者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那十殿阎君呢?谁任免?”下面本来正大嚼鬼魂的任松突然开口冒出一句,此时他脸色铁青,看起来火气不小。上面的秦广王闻言一惊,扭头看了那位王灵官一眼,才小心翼翼的答道:“这十殿阎君,可都是大天尊亲自赦封的,灵官殿可做不了主!” “善哉!”和任松一样,同样脸色铁青的圆通老僧突然开口说道:“任使君,你实话说,可识得冥文吗?” “实话吗?”任松抽着嘴角,盯着老和尚的一脸刀疤说道:“冥文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越扯越远 “冥文我一个字也不认识!”瞧了一眼对面的圆通,任松冷冷的说道:“我只知道二道关出事啦,死了很多人,毒僵尸到处咬人,除了偏胡和李能,阴曹地府也好,净狱司也好,根本没人管!”不知为何这怂货这段话说的咬牙切齿,狠狠瞪着那满脸刀疤的圆通老和尚。 圆通老僧见状一合什,却不曾多说什么,他自知此事做的确实有些不地道,人家至亲被擒,即然知道下落,就该诚实相告,或者闭口不言也算不得错。偏偏明空师弟搞这么一出,写成冥文对其试探,无论目地为何,这手段怎么说都有些戏弄的意思。至亲生离,不知下落,这本就是件悲伤事,他们却还以此事相戏,身为佛门弟子,这么做着实有失厚道。 只是这位任施主两次提到二道关却是何意?老和尚一时间还有些糊涂…… “老和尚,人间法律有一条叫做不作为你可曾听说过?”口中说着,任松心中却早已怒不可遏,原本正听那黑脸和尚说自己父母的下落,结果还没等开口询问,就被王灵官一鞭子打没了,摆明了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怒火中烧的任松想都没想不识冥文的话脱口而出,等说完了,却又觉得有些不妙。上面还坐着王灵官呢,那明空是堂堂的纠查尊者,都给一鞭子爆头,更何况自己。底气一虚,偏抬头看时,却见王灵官两道炯炯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让这怂货一个激灵。 好在他从开始就已做好了准备,虽然心里对王灵官怨气冲天,却依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本来我是新任的巡道使,又没在灵官殿上岗培训,自然不知道你们这些任命书啊调兵公文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毒僵尸把二道关糟害的不成样子,所以才赶鸭子上架过来应付。” “善哉!”圆通老僧闻言一惊,却已知道任松之言何义,老和尚淡然一笑,正要开口,却听任松接着说道:“镇固县的城隍不做为,出了这么大的灾祸,却还在自己家里花天酒地,所以我便让偏胡去调兵顺便把镇固县城隍的职务送与了他,那偏胡说地府规矩多,非要写个破公文让我盖章,切!……” “阿弥陀佛!”听到任松这般说法,一众纠查尊者无不面现惊色,反倒是上面的秦广王以及其手下一众鬼吏个个露出了微笑,那圆通尊者更是皱眉道:“任施主不可诳语,据老僧所知,是施主不懂冥文,所以那胡来自己在调兵文书上写上了任命,镇固县城隍亲耳听闻,那偏胡篡改公文,冒领官职,所以才……” “镇固县城隍?”任松不等他说完,又抢过话头儿道:“我先要问问他究竟安的什么心思?我派偏胡去求援,五天之后才有兵来。他说偏胡篡改文书,冒领官职,我反倒要说,怕是这位县城隍为了保住乌纱,所以先诬陷偏胡,再按兵不动,等着我完蛋之后再冒领功劳吧?” “这……”一众净狱司的僧侣听到任松此言,顿时哑口无言,圆通和尚亦是乱了方寸,自古神灵最恨欺瞒,灵官殿中那起子疯狗更是如此,再加上胡来怎么算都是阴司的神灵,而且最近几年,地府和灵官殿掐的正欢,就连任松他爹都曾和十殿阎君闹过。 所以,那镇固县的城隍跑来告状的时候,一众尊者无不欢欣鼓舞,几位主事的尊者商议了几天,最终的打算便是一石二鸟,不光要借偏胡篡改任命文书来敲打地府,还要利用任松这个失职的巡道使收回灵官殿在地府的管辖权。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这怂货居然愿意为那胡来背黑锅。这下子,篡改的文书变成了正式的任命,一时间阵脚显的有些慌乱。 瞧了一眼坐在上方侧点头微笑的王灵官,老和尚一声叹息,不知为何,地藏王菩萨始终不肯出面,否则又岂会受此挟制。 “呵呵呵……”圆通身旁的了因老尼轻笑一声,突然开口说道:“任施主,这么说,那公文确是你的本意,只不过因为施主不通冥文,所以由胡来代笔所写的喽?” “是啊,那又怎么了?”瞧了老尼姑一眼,任松斜着眼睛说道:“老师太,你要说什么?” “施主难道不知,一应神灵诏令,都应亲笔为之,绝不可有人代笔,以防出来冒认、矫令等事端……”说到这老尼姑抬头瞧着王灵官道:“灵官大人,任施主连这些都不知道,您这巡道使任命的有些太儿戏了吧?” 她问的义正辞严,心中甚至已经做好被王灵官一鞭打死的准备,谁知上方那大真君只瞧了她一眼,晒然一笑,根本不作理为,让站在殿中的老尼姑一阵尴尬。 此时大殿里,一时间没了声息,气氛也渐显凝重。坐在上龙椅上的秦广王突然哈哈一笑道:“这事儿,也是那胡来有些失职,原本应该向任使君说清楚的,想来当时情况紧急,大家伙都不曾留意,还有啊,任使君,镇固县城隍连续五天才到,却不是他有意拖延,而是这调兵的文书有些麻烦……” “所以我说啊,你们地府的规矩早该改改了!”说着任松在身旁的小蜃龙头顶一拍道:“就象我家小飞花说的,办公效率如此低下,一点儿也不科学!调个兵好几天,写个文书还要这么麻烦,而且还不能让人代笔,如今人间的事务那么许多,怎么忙的过来?幸亏我只是个巡道使,若换作巡天灵官一个人管几个府,光写文书都要忙死啦!” 说着,这怂货又故意踱到那位了因师太面前,笑嘻嘻的道:“看看人间,人家县长都配的有秘书,什么公文起草啊,演讲稿啊等等全都给代笔,也没见出什么事端啊?” 他故意捣蛋,此时话题已经越扯越远,也不瞧那群尊者难看的脸色,几步踏上台阶,凑到王灵官身旁道:“灵官大人,我想在人间办个巡道使办公室,干脆把胡来调过来给我当秘书吧,免得又有人拿我不会冥文说事!”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了结的如此诡异 “好,就这么办!”不等王灵官开口,一旁的秦广王却已经开口赞同道。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地府的这些神灵就被夹在灵官殿和净狱司之间,这位阎君心中了然,不论谁赢了,地府都是头一个被开刀的对象,尤其那二道关的小城隍,十有要被拎出来做替罪羊的。 谁知今天也是邪性,这位任使君居然替那小城隍扛下了罪责,此时如果按任松所言,不光他们地府没了责任,连那二道关城隍都成了灵官殿的人!之后,只需坐在一边笑看净狱司和灵官殿这对老对头如何互撕即可。这位地府席阎君不免心中大畅,忍不住接着任松的话道:“任使君所言即是,我们地府早就应改革制度啦!不然也不会闹出这许多误会!” 他这么一说,等于已经表明了地府的态度,胡来那事情只是误会,这回彻底把净狱司这些和尚尼姑抛到了旁边,让一众纠查尊者好生尴尬。 “嘿嘿,原因已经弄清楚了,这案子就了结吧!蒋阎君已经答应,让那姓胡的小鬼给任松当秘书,现在也算是我灵官殿的下属了,再关在地狱却不合适,当众释放吧!”侧的王灵官终于话了,只是怎么听都有些别扭……除了一脸笑容的秦广王外,大殿之中一片冷场,这就结案啦? 辣的一场官司,这般凉嗖嗖的结束,不要说下面那群吃了大亏的尊者,就连打赢官司的任松也是一脸愕然,眼见那位满脸笑容的阎王爷,在一众尊者愤愤的眼神中,指挥着手下鬼吏把偏胡带了出来,看来这家伙此次吃足了苦头,连身形看着都有虚散。这混蛋倒也知机,一出来便拜倒在任松面前连连磕头,复又双膝跪行到王灵官面前叩谢大恩。 坐在原处王灵官视若无睹,任由他磕了一阵,才起身招呼任松道:“把你的人带下去!”这怂货一楞,方明白过来他说的时偏胡,正要叫那家伙过来,却见他翻身爬起,一溜烟站到了自己的身后。那帮尊者见此情形,均默然围了上来,看这模样有些不肯罢休。 “好啦!该扯的也扯完了,该散的也都散了罢!”站在大殿台阶上的王灵官一声怒喝,平空一声响,下面的任松只觉得天旋地转,再定神看时,大殿上已然只剩下孙秋红、肖恬恬、小蜃龙、月桂仙、和偏胡五人。其余的尊者、鬼吏都没了踪影。 心中诧异的怂货抬头上方的台阶,秦广王果然也没了踪影,此时只有王灵官一人站在原地。显是这位灵官头子又使了什么手段,将一众鬼神全都弄走了。 抬头瞧着那一身金甲的灵官头子,眼中的赤火连连跳动,这怂货开口问道:“我爸妈他们究竟在哪?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你知道也没用!凭你现在的本事,根本救不出人来!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上方的王灵官一挑眉头,开口答道:“回家好行修行道法,三年之后再去救吧!” “来不及呀!”刚说了一句,这怂货只觉得肚中饿意难奈,便又从黑纱里再次掏出一个恶鬼塞进嘴里压住饥火,任松才道:“你也看见了,如果不能找到我飞龙爹,肚子都填不饱!” “啖鬼术!”王灵官低垂眼眸,瞧了一眼,复又摇头道:“别吃啦!你现在的塑形法就不错,如果能克制一些,效果比你爹给你分魂更强!”说完又一笑道:“更何况你已些分过一次,上回是善恶两念,这一回又如何分法?只怕就算你爹也办不到!”说罢他又摇了摇头…… 见他这么说,任松却依然不信,飞龙爹的本事,自己是见过的,就算王灵官也未必比得过!当下也不与这灵官头子多说,只是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这还不容易,学会挨饿不就行啦!”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王灵官一声冷笑,接着道:“快滚,快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莫要在此多做搅扰!” “你!”莫名奇妙的看了那灵官头子一眼,满肚子窝火的任松很无奈,心中已把王灵官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通透,到现在他还是有些迷糊,不是说局势很紧张,灵官殿很危险,已被净狱司逼到墙角了吗?怎么如此容易就了结了?这卖蛇药的老东西究竟在搞什么鬼? 不过王灵官了话,这怂货却也不敢停留,当下招呼众人一声,除了那位月桂仙,其它人跟着他一起向大殿门外走去,此时的大殿内,只剩下王灵官和月桂仙。 瞧着任松远去的背影,灵官殿的大头子扭头对月桂仙说道:“等他们到了门外,你再赶过去,告诉那小子,东边恶鬼很多,自己抓来充饥。” 月桂仙抬头瞧了王灵官一眼,却未多问,躬身施礼也退出了殿。看着那妖仙消失在殿门口,这位灵官头子一声轻笑,好象甚是得意。 “至于这么七拐八绕么?”大殿中,凭空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语气沧桑明显不是王灵官的声音。却听他接着说道:“你直接告诉他自己父母的下落不就行了,还非要告诉的如此曲折,你真是灵官王善么?” “嘿嘿,我是王善,却不姓背,更不想被人叫作背黑锅,所以这口锅还是甩给那位的手下来背更合适!”王灵官翻了个白眼,随意的说道:“无论多曲折都没关系,最重要是不能留下因果牵连!……” “可那群秃子,算不得他的手下!我警告你,最好小心些,不要坏了我们的大计!”空中那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细听来源,却原来是王灵官对面墙上的影子传出的动静,那黑影此时便如活了一样,正在墙壁上来回踱步。 “算不得又如何,他们那些人,连那地藏菩萨多多少少都和那人有些联系,就算不是他的手下,也算是他门下的附庸!”王灵官说着突然一皱眉,盯着那黑影道:“魅影你个混蛋最好实些!不要以为自己还是那域外呼风唤雨的魔头!” 真没想到,那黑影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域外六魔尊之,魅影魔尊!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肚子饿了就吃东西 大殿里,王灵官和魅影魔尊的对话还在继续。 “即然名字叫王善,就该与人为善才是!”墙上的影子和声细雨的说道,对王灵官的暴怒丝毫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大家即然说好了要合作,难道还不能互通消息么?” “说的是你对付魔头,我捉拿神灵,其它的消息,你瞎问个什么?”站在台阶上的灵官头子依然一脸的不悦,接着说道:“而且,别忘了我还有个名儿叫王恶,与人为善自然不错,但与魔为恶也是对的!” 说到这,王灵官语气一转接着又道:“还有件事,你把那条白蟒的元神弄哪去了?” “嗯?”听到这灵官头子的话那魅影魔尊一楞,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说姓王的,你还有个准儿没,刚才你不是说,我我管魔头,你管神灵吗,那小白蛇早已入魔……” “少说废话!”王灵官一声暴喝道:“别的都归你管,这个却不成,将它的三魂七魄给我有用!”说着这位灵官殿大真君又是一声冷笑,接着揶揄道:“如今人世有句俗话,我的地盘我做主,现在你呆在我的地盘上,自然我说了算,想要准儿!哼,等哪天我去了域外魔界再说吧!” “呵呵,好吧好吧,反正也给你整成这样了,我也不想多计较,只要能找到那躲在幕后的家伙就行!”魅影魔尊一声轻笑,复又道:“那小树妖来了,我先躲会儿!”说着这位域外魔尊之就没了声息。 紧接着,墙壁上的黑影也瞬间消失不见,看来那魅影魔尊已然离去,刚才他所在之处却多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白色影子,正是四大妖仙之中,白蟒真人的魂魄。 王灵官一伸手,将那魂魄纳入掌心,放到眼前瞧了瞧,扭头又向门口看了看,一挥手,身着黑衣的月桂仙瞬间出现在他身前的台阶下。 “如何?”瞧了那妖仙一眼,这位灵官殿头子淡淡的问道。 “已经往东去了……”月桂仙淡然答道。复又抬头道:“大人,我这次的任务?……” 略一点头,王灵官淡然笑道:“罢了,只要那小子去了东面,这次的任务就算你过了!” 站在下的月桂仙闻言一楞,抬头讶然的盯着上那位大真君,最后还是有些无奈的说道:“大人,他们真的去了东面!” “我知道!”王灵官微微一笑,着道:“可他还没走到地方,放心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啦。当初说好,三魂七魄,十件大事,现在先兑现你一件。”说着,他摊开掌心,用手指挑起一个虚影,掷到了月桂仙的面前。 下面的妖仙急忙将那虚影接住,却正是白蟒真人的命魂,她也不多言,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玉瓶,小心的将那魂儿纳入其中。 见其这般,台阶上的王灵官摇了摇头,开口叹道:“世间痴心男女我也见过不少,到你这地步的,还真是稀罕。”言毕,便不再理会正一脸哀求看着自己的月桂仙,抬头看着东面叹道:“莫要着急,后面要你办事的还有很多,就看任松这小子能来能找到地方喽!” …… 可惜王灵官并未看到任松的情形,否则只怕他真要失望了。 原本出了森罗殿,饥火上升的怂货正为解决肚子问题愁,刚才在里面,因为吃的太快,结果不小心,把存起来数十个恶鬼全都吃了个干净! 此时脑海中,善念本身的咒骂正不停回旋,让任松一阵头皮麻,此时善念本身正拼命的用塑身法将那些恶鬼所煞气塞入肉身之中,怎奈吃的度太快,化解起来极不容易,此时的怂货已然悄消堆起了小肚楠。可惜心中饿意始终不曾消减,而且越来越重! “任小哥!”就在这怂货无计可施,傻楞在原地,让身边一众女子惊慌失措的时候,月桂仙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回头看去,却见一身黑衣的妖仙已然站在他们身后。 瞧了任松一眼,这妖仙微微笑道:“往东走,有不少恶鬼在!” “哦?”这怂货一楞,不知她所言何意。 月桂仙瞧了瞧他新长出来的小肚腩复又道:“大真君让我告诉你的!”说罢,返身向大殿走去。 这妖仙来的突然,走的迅。任松想多问一句都来不及,一时间有些无奈,不过还是扭头对其它三个女子道:“咱们去东边瞧瞧吧!” “什么?混蛋你还想吃啊?不怕被撑死么?”脑海中的善念闻言大怒,破口大骂道。 “嘿嘿,吃……不一定,但肯定要抓些存货留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任松笑呵呵的在心中说道:“这里是地府,至少寻恶鬼可比人间容易多啦!所以我还是抓些存起来才是……” 说着,这怂货认了认方向,快步向东边走去,一旁孙秋红打小就跟在他后面当尾巴,这毛病至今也不曾改变,自然一东西言不的跟着他往东。其余两个见了,也急忙跟了过来。 只是包括这怂货在内,所有人都忘了,任松原本就是个路痴的事实。所以这怂货带着大小三个女子在丰都城一阵绕行。到了最后,连东南西北都已经分不清了。四人只能一路寻找。可惜到最后也没弄明白,那王灵官说的东面倒底是哪个面。 四人溜溜嗒嗒,越走越远,最后直接出了丰都城的东门,站在城门外,眼前一片寸草不生的旷野,只能远远看见离路口不远处的驿馆洒馆什么的。 “唉!”看到眼前情形,任松一声长叹道:“早知道刚才就该问问月桂仙,那恶鬼究竟在什么地方……” “王灵官不是让你少吃吗?任松哥!”身旁的小红妹突然开口道:“你吃起恶鬼来,好吓人的,最好还是忍一下吧……” “当然不能忍!”不等任松开口,已然变作红碧眼洋妞的小公主李飞花在一旁起哄道:“大姐啊,你不知道肚子饿了,就得吃东西么?!总不能让夫君饿坏吧?” 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应敌前的混乱准备 在那小蜃龙头上一拍,看了一眼正满脸忧色的孙秋红,任松笑呵呵的道:“放心吧,我可不是这小家伙,心里有数着呢!”一旁的肖恬恬见他口不对心,抿着嘴只是笑个不停。 瞪了一眼看热闹的狐妖,这怂货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肚子,虽然口中说的好听,眼睛里的赤火却跳个不停,肚子饿啊!还真不是什么舒爽的感觉,慢吞吞和三个女子在东边的旷野上瞎转悠着,他突然现,好象迷路了! 停住了脚步,这怂货举目四望,身前身后茫茫旷野,身左身右旷野茫茫!这…… “那个……老板,咱们……好象迷路啦!”原本在一边看热闹的狐妖此时也现了不妥,仔细看了看路径急忙又对任松说道:“好象我们一直在原地转圈哦!” “啊?迷路啦?” “迷路啦?不会吧!”一旁的孙秋红和废话小公主几乎同时惊呼道。李飞花更是叽叽喳喳道:“怎么可能呢,咱一直是朝前走的,又没拐过弯儿,怎么会转圈,老肖你不会看错了吧?” 瞧了一眼那小鬼,那狐妖嘻嘻一笑,对她把自己称作“老肖”毫不在意,这小家伙不知为何废话极多,只是一着上嘴,就会没完没了。只是不住的观察地面,最扣扭头对任松道:“咱们没拐过弯,路却一直在拐弯,老板,你在地府也有仇家吗?”她一开始以为是任松糊涂,直到刚才探查地面才现,好象又掉进什么诡异的阵法中了。 虽然修行不高,但这狐妖于阵法一道却颇有心得,这也是因为她家老祖宗当年从天上带下的各种阵法秘要,虽然她并没有认真研究,但自幼见的极多,眼光却还是有的。 “扯蛋!”听见肖恬恬的话,任松一肚子窝火道:“自打出世以来,还是头一回下地府,哪来什么仇家!”他接着举目四望,竭力想要分清方向,可惜这会儿不要说东南西北,连天地都是一片黑茫茫的看不明白。 “那就奇怪了,老板在人间的仇家虽然也不少,但能自由出入地府的只怕没几个吧?而且多数都被您给干掉了……”这狐妖接着说道,她闭目感应,只觉得身周一片死寂,神念根本不能扩散,心中顿时一惊,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起身四望叹道:“又碰到硬茬子啦!大家最好快些准备!” 说着却见她打个手印,护身月轮已然飞上头顶,旁边的孙秋红也慌忙在手指上燃起了赤色的火苗,就连那小蜃龙也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古怪的大砍刀,门扇一样宽的刀刃已然足够惹眼了,偏偏那还如同蛋壳一样鼓了起来,看起来就象谁用大锤砸了刀面一般,任松先是觉的惊讶,最后突然想到,这分明就是小家伙的龟壳变的嘛! 不过因为忌讳这位飞花公主无休止的废话,任松却假装没看见一般,在衣兜里一阵掏摸,最后摸出了一根……香烟!其实这怂货一开始是打算拿自己起名火蟒铳的法宝过过瘾,那么厉害的物件儿,就善念本身玩过,自己还没沾过手。不过在衣兜里摸了一阵,他才想起,小手枪早已被本身用借物塑身法化作了肉身,哪里还能用枪打。 “那倒不一定!”脑海中的善念本身突然插言道:“有个办法可以打手枪,等会我找找!”说着就没了声气。任松听的一阵头大,这二百五的本身,知道打手枪是什么意思吗!随手拿起香烟点着,这怂货正想扭头问肖恬恬有没有办法破阵出去。却听本身又在脑海中叫了起来:“分神,和我一起念,霸天虎,变形!” “我xxxx,本身你有病吗?”好吧,心头冒火的任松忍不住破口大骂,直到吼完才出自己居然把话说出了口,不过原本就饿的七窍生烟,此时又碰到没脑子的本身,这怂货索性接着吼道:“没事和那死长虫学什么,你也动画片看迷瞪了吗?还他妈……霸天虎变身!我变你……” 刚刚吼出“霸天虎变身”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任松突然消失不见,而原本的空中却立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左轮…… “这是怎么回事!”枪管中,任松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怂货惊讶的现,自己此时已经变成了随身法宝火蟒铳! “嘿嘿!刚才那个就是变形咒语!是常春红设计的!”脑海中,再次传来善念本身的言语:“不光有变形咒语,还有各种攻击咒语。其实都挺简单,如今咱们人宝合一,可以操纵法宝要快无数倍!” 金光闪烁,任松再次恢复了人形,脸上的神色甚是难看,他已经听完了本身在脑海中说的那堆咒语,如果不是知道枪是自己的肉身,他很有一种把上面那条死蛇拖下乱暴打的冲动。不过外有强敌,他也知道此时不是火的时候,只得骂了一句:“快无数倍也是白快了,妈的,这蛇怪真是个白痴!” 说罢,他便回过神来,扭头对肖恬恬道:“想到出去的办法没有?” 那狐妖闻言摇了摇头,刚才任松突然开口骂人,骂的还是另一个自己,这情形说起来甚是诡异,不过肖恬恬此时正忙着寻路,所以并未瞧见,倒也不曾开口打趣,正当她失望之时,突然扭头看向孙秋红的身上。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这狐妖几步走了过来,仔细瞧了瞧女孩儿手中的赤火,最后笑道:“看来要靠小孙帮忙啦!” 不用她说,跟过来的任松却也现了端倪,此时他们四周的空中都是一片漆黑,即不见天,也不着地,此时他们皆是如此,唯有孙秋红脚下的两点赤焰所照射之处,居然看到了郁郁葱葱的草地。说起来,也是天意,这丫头因为听狐妖说碰到了硬茬子。生恐对方太厉害,一开始就将十个手指头全都点出了赤火,又将这些赤火分散到身体四周。 如此一来,众人现,凡是被那赤焰照射之处,所有黑乎乎的地方全都恢复了原来模样。 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还跑丢了一个 真没想到,小红的的赤色火苗居然是这诡异阵法的克星,原本还在担心的任松看到这情形心中大喜,当下叫道:“小红妹,快快快,把火苗一个一个往外放!” 其实他说话的时候,孙秋红也现了脚下的情形,当即按任松所言将一个个赤色的火苗儿缓缓送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用赤焰铺出了一条灯路,每隔一米左右的,就会有一缕火苗照亮黑暗。随着那赤色的火焰向外越放越多,最后,任松竟然可以隐约看见外面的情形,甚至还一眼瞅见了丰都城的城门。 看来自己还在东门边上,如此想来,他们这伙人刚一出城就被人盯上了,只是不知那对头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对付自己?他思来想去,也猜不到具体是谁。眼见小红妹的火焰小道已然铺出了阵外,却始终不曾出现,让这怂货更加摸不着头脑。 不过恶念分神控制的任松可不象本身那么蠢,即然有了出口,自然先逃出险地再说,至于究竟是谁布的迷阵,等出去了再慢慢参详。当下这怂货也不耽担,招呼众人一声,拉着孙秋红就往外走。 听到任松的招呼狐妖肖恬恬和小蜃龙李飞花也急忙跟上,四人顺着那赤火照出来的通道一路前行,眼看就要走到最后一个火苗之时,却听“噗”的一声,好象有人吹了口气,接着只见那火苗一阵颤动,随即熄灭。 眼前再次陷入了黑暗,不过任松这会儿却镇定了下来,刚才那声音,明显是有人暗中动作,看来那位布阵的对头已经沉不住气了,想到此处,这怂货一声断喝:“谁?” “我!”黑暗中,一个男子阴沉声音传了过来。 “啊?李信!你没死?”听到声音,这怂货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没想到在地府碰到了个已死的熟人,闷龙李信不是被自己变成石头摔成碎片了吗?好象那两颗石化的眼珠还在衣兜里,他……怎么又活啦? 刚听到李信的声音,不光任公,他身后的几个女子也是一阵惊呼,此时见任松楞神不语,孙秋红忍不住大叫道:“喂,李大哥,这阵是你布的吗?”一边说话,女孩子现自己点亮的火苗已然尽数熄灭。当下急忙念动咒语,一缕赤红色的火苗再次从她的指尖燃。 “噗!”又是吹气声,接着一阵冷风扫过,孙秋红指尖的火苗再次熄灭…… “喂喂喂!”眼前再次一片漆黑,旁边的小蜃龙李飞花不干了,急吼吼的开口道:“谁这么缺德啊,干嘛把火吹灭,黑灯瞎火的很好玩吗?”说到这,小家伙把嘴一撇,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不屑道:“不要以为黑漆漆的,就能暗中偷袭,有本事就来试试!” 她这话却不是瞎说,自古龙族,无翼飞天,有目不观。如今眼前一片黑暗,那不过是因她幻化人身的缘故,其实此时她只要现出原形,周围的情形自然尽收心底,不过如今的小蜃龙已然不是当初刚至人世,一窍不通的小龙崽儿,心中自然也有了计较,知道蜃龙的模样怪异,就算龙族里,也会被看成异类。 自己这夫君又喜欢美女,若被他看到只怕……动了这个小心思,所以虽然能黑暗极不适应,不过小家伙依然不肯现出原形。 黑暗中,李信一声轻笑,并未回答那位小公主的废话。又是一阵沉默。 “李信,你想干嘛?”原本楞在原地的任松突然开声说道:“什么时候和偏胡勾搭上了?”就在刚才,听到身后几个女孩子惊呼的时候,任松才意外现,好象少了个人,偏胡不见啦!记得在城里的时候,他还跟在后面,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离的颇远…… 即然是恶念分神,猜度他人自然不会带上半分善意,所以这怂货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新任的歪脖子秘书显然和这闷龙是一伙的,为这个他刚才已在脑海中与善念分神吵了半天,对于善念所言偏胡肯定去找人求救的言语根本不相信,最后相持不下,任松便提出先用言语试探一下再说。 听到他的话,对面那闷龙先是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微笑说道:“想干什么,相信任使君心知肚明,就看您肯不肯放我家秀儿出来了……”虽然这闷龙对于任松把自己变成石块,摔下山沟粉身碎骨之事恨的咬牙切齿,但因为老婆在人家手中,最终还是决定忍下这一口气,救妻子出来…… 夫妻数百年感情,早已融为一体,眼看着另一半受苦,这闷龙焉能不救!想到这却听他接着道:“只要放了我家秀儿,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至于你那个什么秘书,你们进阵的时候,因为离的远,所以现了不妥,提前逃走了!” “白痴!”一个稚嫩的童子声音传来,让被困在阵里的四人一楞,却听那童子接着骂道:“李信你个蠢物,为了老婆什么都不顾了!”骂了一句,却听那童子接着又高声喝道:“姓任的,不要以为有人替你搬救兵,你便能逃出升天,这混沌无极阵本是太上道祖亲传,即然进来了,若不答应李信的条件,就别想再出去!” “呀!”听到说话声,任松很意外,不是因为突然多了个童子,而是因为善念那家伙居然猜对了!那偏胡……还真的去搬救兵了呀!至于那小娃娃后面的半句话却丝毫不曾放在心上。 若换成别人被困在这阵中,也许真的搬救兵也没用,可自己却不同,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了…… “阿弥陀佛,这是太上道祖的混沌无极阵,想要破开此阵,却真的有些难啦!”外面,突然响起那位老尼姑了因的声音,这下任松吃了一惊,偏胡怎么把那群纠查尊者给请过来啦!这白痴的家伙!心中正自咒骂,却见对面童子得意洋洋的说道“听见了吧,趁早老实些,不然老天都救不了你!“ “这个……”眼珠儿一转,站在原地的怂货心中也有了主意,当下笑嘻嘻的道:“闷龙老兄,即然要讲条件,就该拿出点诚意来,至少也该照个亮啊,象这么黑灯瞎火,还谈个锤子!”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李飞花的语言艺术 “黑灯瞎火?”幽暗中,李信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任使君觉得不舒服么?其实我觉得这样才算平等!” “什么意思?”任松闻言一楞。半天也没明白这家伙想说什么。 不等他开口接着问,却听那闷龙一声笑道:“为了不被寻到下落,任使君也算煞费苦心,居然将在下的眼珠子拿了去,好让我看不见你,如今这大阵之中,你也看不见我,咱们算是扯平了。”李信语气很温和,听起来就如同在与老友谈心一般…… “额!”任松听到这话,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如今的自己是恶念分神不假,可当初捡这对眼珠子的时候,却绝对没有这种险恶的想法,伸手在衣兜里一阵掏摸,这怂货终于找出了那对儿石头眼珠,当即随手掷出去道:“还你的眼珠!”身为恶人,最恨的却是被人冤枉,将不是自己的恶名强加头上。 听到那闷龙如此猜度自己,着实把这怂货气的不轻,当即愤愤的将那石头眼珠子掷出了老远,“蓬蓬!”两声闷响,象是碰到了皮革上。 “果然没安好心!”这次说话的,却是刚才那童子,却听他冷声笑道:“李信,瞧见了吧,他分明就是想求救!这种恶人你还心存侥幸,想要谈条件,幸亏我这大阵有防护之法,不然这两颗眼珠真落在了外面,那群人可就现咱们这位置了。” 听到这小子的话,把任松当真气个倒仰,正要开口叫骂,却听身边的小蜃龙怒冲冲道:“藏头露尾的小混蛋,我看你才象个恶人,不光是恶人,还是恶棍、恶魔、恶贼、恶……心!自己心虚就不要装腔作势,就你们那点能耐,我夫君一指头就能戳死,还需要向人求救!我呸!” 不愧是废话小公主,显是许久不曾废话,所以憋的太厉害,此时一气儿骂下来,让对面两人先是一阵无言,之后却听那童子怒冲冲的连骂数个“放屁”怎奈小家伙的语太快,每次顶多说两个字,便被人家言语压了下来。 只到李飞花骂痛快了,才又接道:“放完了吗?没完就接着放!” “放……”那童子闻言暴怒,刚说了一个字,却又猛然醒悟过来,连忙闭口不言。 结果正中那小蜃龙的下怀,却她坏笑着道:“哟,真吃啦!你口味还挺重的!” “哈哈!”此言一出,不光她,连旁边任松三们三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任松更是暗自惊讶,这小鬼在王灵官处究竟碰到了些什么,怎么会变的如此滑溜,言语这么阴损,只怕自己一不小心都会着道儿。不过光这么打嘴仗也拖不了多长时间,若对方真的动手,自己这边着实有些麻烦,尤其黑暗之中,看不见对手,应付起来还真是麻烦! 他正自烦恼,却听身边的小蜃龙接着笑嘻嘻的道:“吃屁的恶心贼,你没有气死吧?” “我!……”那童子看来终是年少浮燥,一个不小心又进了这鬼精灵的圈套,刚说了个“我”字,才又反应过来,自己一应声,不就等承认是吃屁的恶心贼了!当下急忙闭口,却已是迟了。 心中正自懊悔,却听那小女孩接着道:“看来你也知道自己长的恶心,所以才不敢露面见人,喂,那个吃屁的贼啊,有本事就出来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吃的,是用舔还是用吸啊?” “混蛋!”却听一声怒喝,身周的黑色逐渐减轻,最终变成了灰蒙蒙样子,任松几人也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情形,此时他们身处在一个黑灰色半透明的大圆球中,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而对面站着两个身影,高的那个正是闷龙李信,而他身边站着的,却是一个摸约七八岁光景,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手中拿着一根五色斑斓的马鞭儿。 “哎哟,在这里,在这里!”郭判官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这圆球的颜色减轻之后,外面也可以看见里头了,随着郭判的吼声,宋老伯,偏胡李能、还有一大帮净狱司的尊者纷纷出现在如同大玻璃球般的阵法前面,各种法术法器一通乱轰,却没有丝毫效果,这大圆球居然完好如初,连痕迹都不曾留下。 “哼哼哼!白痴!”马鞭童子冷笑着看了看外面说道:“就算看见了又如何,我就不信地府有破此阵之人!”说到这,这小子猛得又看向任松等人,怒气冲天的喝道:“刚才是谁?刚才是谁说我不敢见人,出来让你看个够!” “切!”话音刚落,不甘示弱的小蜃龙已然跳到了他的面前,一又绿色的大眼睛盯着他狠狠道:“看什么?看你怎么吃屁吗?” “你!”那怒冲冲的小童子刚说了一个字,抬头间却见到面前女孩儿的容颜,一楞神间,后面的话顿时想不起来了,一连说了几个“你”字,就傻傻的盯着那李飞花不知说什么了…… “嗯……那个老李!”瞅了一眼外面的救援部队,看样了还算强大,这怂货心中一松,冲闷龙笑呵呵的说道:“咱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吧?”刚才因为生怕外面那群家伙离开,这怂货故意将李信的眼睛扔了出去,虽然被弹了回来,却依旧出了两声闷响,料想外面那帮人也是听到了动静,所以才不曾离开。 之后,小飞花一通搅和,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童子居然还真的现出了身形。如今外有强援,内有笨敌,要再不能脱身,那以后干脆让善念本身来管事吧…… “任使君!”对面的闷龙并不知他一肚子狠毒心思,此时已然缓缓走到了任松面前,叹口气接着道:“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我却真的想息事宁人!”看了一眼外面那群正拼命攻进来的尊者鬼差,李信又是一声轻叹,接着道:“我比不得你,有那许多的人脉背景,我苦修千年方得龙身,虽然只不过在兜率宫里只是个拉车的牲口,却已是心满意足……” “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接我家秀儿一起去拉车!”那闷龙叹了口气,声音甚是消沉:“象我们这样的旁门小妖,真比不得你们这些高门大户,我也没那个本钱和您这样的神灵结怨,如今只求抬抬手,放了我家秀儿吧!”说着,闷龙李信身子一躬,慢慢的跪了下去。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哪有谎话说两遍的! 事情展到现在,已经大大出乎任松的意料,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闷龙,这怂货心念急转,不知李信究竟想干什么。 “人家不是说了吗,只是要求你放过他老婆啊……”善念本身再次跳了出来,在脑海中说道:“不用想的那么复杂吧!” “滚!”听到这笨蛋的话,任松不由心头火起,这善念上次吃了亏刚老实了不到两天,如今又来作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任松在心中怒道:“我看你又是贱骨头烧没事找事!连这么点儿小事都看不明白,他要真的是求我,又怎么会用那什么破阵法把我们都困在原地,如今不过是看到咱这边的救兵到了,他又怎么会……” 心里训斥着善念本身如何幼稚,这怂货脸上却堆起了笑容,冲那李信温言说道:“嘿嘿,老李,你不就是想接回自己的老婆吗?好说好说!”说到这也不理脑海中善念的诧异,走过去把那闷龙拉起来道:“其实那金书真被我朋友带到了地府,这点小红妹可以做证!”说着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女孩儿。 正在旁边听他们两个说话孙秋红闻言连连点道:“是真的!”复又一指旁边的小蜃龙道:“就是这小家伙的姑姑和姑父,向任松哥把金书借走了……” 上次被任松骗的很惨,所以闷龙对于他的话总是有些不信,不过见一旁的孙秋红也点头,总算安心了些。当初在二道关他也差与任、孙二人打过交道。知道这女孩儿性格直爽,倒不似任松那般狡猾,此时说话神色自然,不似说谎,李信心中又多信了几分。 其实一开始这闷龙怒火极盛,身体化石且摔成碎块,两只眼珠子还被任松弄了去,若非身旁童子相助,只怕真就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才会央求那童子一起赶往地府对复任松,以泄心头之恨。 不过,等到任松还回他的眼珠,双方相见之时,因为双目复明,这家伙焦燥消退,连原本的怒火也小了不少,头脑再次清明过来,尤其想要杀死任松的心思也少了许多。 在地府这些天,他自然也打听到了任松的身份,也听到了些传言。 可是谣言传起来就没谱,所以他所听到的消息彻底变样,这位任公子其实是王灵官酒后失德,与书办周英之妻在人间的私生神子,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说是周英之子……这一圈消息听下来,闷龙本来就没打算下狠手,只是双眼被任松所夺,不得不动手用阵法将其困住再说。 要知道这混沌无极阵本是老君亲传,可不仅仅是“一片漆黑看不见”那么简单,真要动起来,那怂货只怕早就身死魂消了,就算用法宝所炼的肉身只怕也难保。所以在李信看来,此时只要诚肯相待,坦言条件,应该就能和任松合解。 可惜他浑然没想到,正因为如此却让那边的怂货动了疑心,并不知道这阵法厉害的任松越想越觉的不对,再加上这闷龙见面就来这么一出,让他心中更觉犹豫,暗自不停的琢磨着这李信究竟有什么打算。 如果闷龙上来先动手打上一阵,等差不多了再停下软语相求,任松也许还不会这般多虑,此时他却绝不会相信李信和自己讲和的。 “哎!李信,你搞什么明堂?咱们兜率宫的脸面都被丢光啦!”一旁正傻傻看着小蜃龙呆的那位马鞭童子突然开口喝道:“你要干什么?” “杰师兄,我只是想……”那闷龙听到童子的问话,急忙开声应道:“如果能将秀儿换回来,咱们又何必动手,更何况这位任小哥身份尊贵,我们还是……” “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啊!是你说的这家伙满嘴谎话,不可轻信,怎么现在又改主意啦?”那被称作杰师兄的小童子闻言连连摇头,看着他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他……” “住口!敢说我夫君的坏话!”那杰师兄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小蜃龙李飞花再次跳了过来,一双绿色的大眼睛狠狠瞪着那童子道:“我看你才是满嘴放屁呢!” 不知为何,那童子一见李飞花立时满脸通红,说话也没了刚才的气势,只讪讪的的接了一句:“胡说!”便说不下去,最后听到小家伙骂人,神色紧张的冲她道:“喂,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讲……粗话骂人!”他初时还说的顺溜,最后一句被那位蜃龙小公主瞪了一眼,顿时结巴了起来,只是低着头,不住偷眼看小女孩的样貌。 “嘿嘿,老李,即然大家已经和解,先把你这大阵撤了如何?”任松依旧一脸微笑或者说假笑,盯着对面的李信接着道:“你放心,我正要去找那人寻回借他的法宝,要知道他不光借了金书,还借了子母阴魂剑!……所以……” “又是子母阴魂剑!”对面的闷龙初时还算镇定,听到这句,顿时又有些不高兴起来,上次任松便用这话来骗自己,那可是天下第一邪兵,就算任松家背后有人,也不会奢侈到这种地步吧?连这东西都敢借给他人? “真的,真的,我没骗你!”任松笑道:“哪有同样谎话说两遍的啊!是不是?我要真存心相欺,随便找个理由就行,何必与你在这鬼扯!” 对面的李信先是一楞,最后却也觉得这怂货说的不假,不过当他看到阵外还在不住攻打大阵的尊者,鬼吏等一众神灵。心中顿时又犹豫了起来,看向任松的目光又带上了嫌疑。 任松见他模样,已知其担心什么,当即走到那些尊者面前,在那如玻璃般的透明的阵壁后冲那几个尊者喊道:“你们快先停手离开,李大哥是自己人,刚才不过一场误会,不小心掉进这阵里,马上就要出来啦!”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李信,那闷龙楞了一楞,就后还是扭头对身边一直沉默的童子道:“杰师兄,还是先收了大阵再说吧!……” “啊?好!”一直在楞的小童子下意识应了一声,不过随即便明白了过来,讶然道:“什么!收大阵?”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阴兵教导团 “这怎么行!”听清闷龙的话,那被称作杰师兄的马鞭童子一跳八丈高,口中更是大呼小叫道:“这个姓任的混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他正说着,瞧见那边小蜃龙一眼横过来,神情一呆,不知为何舌头一拐道:“好吧,好吧,我收了大阵便是!”却见他扭头看了看已经退到了一边的尊者和鬼吏,抬臂打了数个手印,喝一声“疾!”原本的大阵瞬间消失。 见此情形,任松也不多言,当即带着一众女子奔那边的老宋、郭判等鬼吏走去,虽然这边的了因、圆通等纠查尊者离的更近,怎奈才与其打了一场官司,天知道他们是心中怎么想的。 “任松哥你?”见这怂货只顾闷头前行,瞧都不瞧那闷龙一眼,旁边的孙秋红不免有些疑惑,他不会想要反悔吧! 瞧了一眼身后的闷龙李信,任松真的有些不舍,那兵符宝书收妖的手段极为苛刻,前后也就收入了两个妖怪,月桂仙已经被王灵官弄走了,只剩那条闷龙还算自己的下属,虽说平时根本没啥用处,但就这样放走,想想空空的书页,这怂货总觉得心中甚是不爽。 “你自己也说了,平时根本没啥用处,还留着干嘛?”善念本身再次在脑海中闹腾道:“即然如此还不如放了,这样至少还能落他们两口子一个人情,咱爸妈不是被抓了吗?正好请他们帮忙” “嗯?”本身的提醒倒让这怂货猛然醒悟,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当下扭头冲身边的小红妹一笑道:“放心”便拉着他往老宋这边走来。 如今的宋老伯与往日装扮已是大不相同,绿军装,红领章,帽子上的红星闪闪发光,原本的山羊胡子也已剃的干干净净,乍一看倒是年青了好几岁。见任松奔这边来了,老头儿摘下军帽冲着他挥了几挥,露出了已经剃的亮晃晃的光脑门子,看的这怂货一楞一楞的,老爷子这是啥情况? 等到了近前,看清这边的情形,任松更觉得诡异了,此时这帮地府的官员虽然站在一处,身上的衣着却分作两色,宋老爷子这边,不光他自己穿着一身绿军装,他身后一众兵士,也都和其打扮相仿,容颜也不似那些鬼差一样黑雾遮面,赤睛灼灼,反倒和常人无异,长短肥瘦各自不一。 不过这帮绿军装的阴兵,一个个全都神情肃然,目不斜视,齐齐整整站在数排,就连手中的家伙也变成了任松叫不出名字的步枪。此时列队老宋身后,肃杀之气让人一凛。也与那边郭判那边的黑衣鬼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实任松一开始原本打算过来先和宋老伯打声招呼的。说起来自打死了之后,第一个熟人应该算是这位老爷子了,不过等走到跟前,见了这阵仗,这怂货顿时心头一虚,笑呵呵的叫了声:“宋老伯!”却不敢上前,磨磨蹭蹭靠到那郭判官的边上道:“郭判宋老伯这是?” “哈哈,任使君!小神依然有三条意见!”那郭判官闻言哈哈一笑,老毛病又再次发作道。 “又是三条?”任松闻言一阵嘀咕,怎么忘了这家伙的不良习惯,他正想还不如直接过去向宋老伯打听,却见那边一声呼喝,扭头看去,却见那边老宋把手一挥,“哗!”的一声,一群鬼差全都整齐的盘膝坐地,几十个人一齐动作,却只发出了一声响。看的这怂货大感惊讶。 那边老宋已经笑哈哈的走了过来,口中还说道:“小任,小任!你在这边磨叽啥?是不是那姓郭的又在和你说三条意见?” “嘿嘿!宋大人,您还真是料事如神!我家使君正头疼呢!”不知何时,那偏胡从郭判的身后跳了出来,一脸坏笑的对老宋说道。这家伙因为任松一句话,脱离的地府的编制,混进了灵官殿的队伍里,自然对这帮地府的神灵也没了什么忌惮,说起话来也就放肆了许多。 瞅了那偏胡一眼,宋老伯瞪着他道:“去去去,一天到晚就会瞎说!”复又扭头冲任松道:“那还用料事吗?谁不知道这家伙是出了名的郭三条!”说罢一指旁边的郭判。 “嘿嘿,宋大人,下官这习惯已经改不掉啦!不管您愿不愿意,我都要说!”郭判一声笑,却又扭头看着任松道:“第一条意见,下官如今已升任丰都城的土地,并非判官,所以任使君大可叫我郭土地就行”说到这他扭头看了一眼老宋道:“大人,这不算废话吧?” 原本正站在一边的老宋无奈摇了摇手中的军帽,却把头扭到了一边,却听那郭判继续道:“第二条意见,宋大人受崇宁殿保举,所以升任冥狱镇守使,掌阴兵十万,负责看守十八层地狱里的那帮恶鬼。”这下不光老宋,连任松也有些别扭,这也算意见? “还有第三条,宋大人到任之后,觉得这帮鬼卒无甚战力,不堪使用,所以正在重新整训!这一伙子,正是他提拔的阴兵教导团,听说这是人间军队所用的训练之法” “哟!”听到这,任松倒有些意外,这老爷子居然这么玩,他又扭头看了看那帮所谓的“阴兵教导团”倒还真有几分气势,看样子这宋老伯还真是有趣的紧,只是阴世不似阳间,这模样怎么看都有些别扭,挠着后脑勺这怂货有些好笑的道:“宋叔,这能行吗?” “嗨!这憨娃儿!咋就个不行啦!”将绿军帽往脑袋上一扣,却听老头儿一本正经的道:“管他是阴兵还是天兵,只要是我手下的兵,就得这么练!”说着却见他手一挥道:“嘿嘿,就是差了点,还得好好练几年! 说到这,老头儿满是感慨:“地府里这些兵水平太差啦!简直就是一群豆腐渣,别看动不动几百万,屁都不顶!可惜找不到当年的老兄弟,不然就叫这帮小子知道什么叫作军队!唉!怪不得当年俺老总的诗里头都说,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就能斩” 不等他说完,一旁的郭土地伸手把扯住道“大人!慎言慎言,咱可就在丰都城啊!” 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任松的朋友 “ 城又咋啦!老子走到哪都敢说!”瞪了那已经升任丰都城土地的郭判官一眼,老宋摇了摇头,叹息道:“算啦,算啦,你也就那点出息!”说完也不理他,扭头拍着任松的肩道:“我说小任,是哪个不开眼的天神寻你麻烦,正好让我这手下这群崽子们开开荤,光是训练可不行……” “额!”听着老宋的话,任松一呆,却未开口,只是扭头看了看那刚跑过来的闷龙李信。 “就是他?”宋老伯见了也不客气,伸手就从腰间抽出手枪,却是一把亮闪闪的五四式。旁边的怂货见势不妙慌忙道:“宋叔,误会,误会,这是自己人!”他此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却不愿与那闷龙马上翻脸,所以急忙开口阻止道。 后面的李信听他这么说,总算松了口气,原本已拉开架子准备抵挡,见态又收了回去,却听任松继续对老宋道:“这是一个朋友,其实和咱也算熟人,老龙池的闷龙!” “噫?不是给你抓了吗?”一旁的郭土地闻言插话道:“怎么又跑出来啦?而且我听说是条母的啊?” “嗨!这是它老公!”任松一脸假笑的答道:“早已化龙飞天,这是下来接他媳妇的!” “又是裙带关系!”一听到这个,旁边的老宋顿时满心不喜,当下便没了再聊的兴趣,一旁与肖恬恬等人打起了招呼。因与那狐妖打过交道,老爷子自然认得,反倒是孙秋红和那小蜃龙不知底细。当下那狐妖又笑嘻嘻给老头儿介绍了一遍,听说孙秋红是任松的未婚妻,老头儿倒是好好夸赞一番这小子有眼光。 任松见宋老伯与众女孩聊起天来,知他不喜李信走后门带媳妇升天的手段。当下也未多言,刚招呼闷龙过来,这边郭判官就打开了话匣子。 他自打升任丰都城的土地,每日各种大小事务极多,更兼土地这职务不比城隍,大多数都是各种各样的祭文,祷告。面对面说话的机会又少,更兼都城又少朋友,老宋倒算个熟人,却又不喜他那种说话方式,结果这半年多来只是没人搭理,险些憋出内伤,今日好不容易碰到个故人,自然是有一搭没一搭,各种意见漫天飞舞…… 那闷龙原本一直忧心妻子下落,因为这怂货答应放过秀儿,所以一直耐着性子等候,谁知这郭的不停说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意见,让他越等越不耐烦,忍不住开口道:“任使君,何时去接我妻子?” 那边郭土地正说的高兴,见闷龙突然插言打断了话头,心中甚是不爽,却又不好作,只是不高兴道:“你这妖龙着什么急!那金书本是灵官殿灵宝的分身,收进来容易,放出去却非一朝一夕之功,若没有王灵官的朱砂批红,就算任小哥想放也放不出来……” 说罢,扭过头又和任松说起了自己调任之后的事:“任老弟啊,你是真不知道啊!在丰都干个土地有多难,人家阳间的土地爷,多数就是春种秋收管一管,婚丧嫁聚瞧一瞧,再不行递个公文往上一推,自然就有专人来查看!”说到这他嘴一撇,如同吃了苦瓜般接着道:“可到了我这里,山有多高,水有多深,只要是丰都所辖之地,我都得知道! 说到这,那郭土地叹了口气:“不光这些,而且边全城有多少老鼠,多少蚂蚁我都得清清楚楚,当真是不当人子!” “这么说,郭判,丰都的一切事情,你都一清二楚?”任松在一旁开口问道。” “那当然!”郭土地闻言一挺胸口道:“达丰都城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旁边的怂货等的就是这话,当即复又问道:“可碰到过一对儿叫周宏和李玉宁的夫妻?” “嗨!你这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那郭土地闻顿时大为不悦,任松原本官职在他之上,此时他却连尊称都忘了,不高兴的对这怂货说道:“都和你说了,我又不是城隍,半年多啦,能和我说话的都没几个,又怎么会碰到……哎!哎!你说那对儿夫妻叫什么?” 任松原本听他说不知道,正打算问问老宋,却不料这郭土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又将周宏夫妻的姓名说了一遍。这往日的判官听完名字方才回过神来道:“想起来啦,想起来啦!是有这么一对儿夫妻,那李玉宁是南沙河龙王的公主吧?因为害了男方的前妻,才被押来受审!” 旁边的怂货闻言连连点头,那郭判官见了,突然瞪大眼睛盯着他道:“那周宏的都天兵符宝书页不会是你给的吧?” “啊?周哥是我朋友,借了我的法宝一直未还,那书页里还关着这位李大哥的老婆,就是咱们在老龙池碰到了那条母闷龙,所以……唔唔!”任松话刚说了一半,却被郭土地一把堵住了嘴巴,口中还低声道:“慎言,慎言!”复又抬头看了看那帮净狱司的纠查尊者。见他们一个个低垂双目,守在一边,却无一人上来招呼,总算松了口气。 见他如此惊慌失措,本就知道其中因由的任松心中更加紧张,急忙开口问道:“怎么啦?” 郭判见无人注意,复又招呼老宋道:“宋大人,宋大人!” 那边老宋正带着几个女孩子参观自己的部队,回头见郭判颇为焦急,皱着眉头道:“又是什么意见……”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 这边那郭判才接着对任松道:“唉,别提啦!那姓周的小子好生大胆,用邪兵子母阴魂剑伤了数十鬼差,无常大人也吃了亏,然后又强抢生死簿,想用都天兵符宝书篡改延寿,幸亏被及时赶到了地藏王菩萨和一众尊者阻止,收了那剑……诶……诶,阴魂剑,我怎么没想到,那也是你借给周宏的吧?”说着说着,郭判官猛的一拍额头,苦笑着问道。 “怎么回事?”此时宋老伯已经走了过来,听到了他们二人言语,只是不得尾,见郭判官神情异样,在一旁开口问道。 ”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地狱恶鬼暴动 当听郭土地将任松的事情一一说明之后,老宋闻言盯着任松瞅了半天,最后摇头道:“你这憨娃净惹天祸!”说着又背着手瞧了瞧那帮依然在不远处站桩的纠查尊者,老爷子皱着眉道:“这帮家伙怎么回事,一个个原地发什么傻?” 说着却一摆手道:“算了,不理他们!先说说咱这事儿吧!”说着他伸指点着旁边的任松道:“别的倒罢了,非亲非故,就算是好朋友,也不用把子母阴魂剑借与他吧?” “不是啊,宋大爷,周哥和任松哥的关系很好的!”旁边孙秋红听到老宋的话,急忙过来说道:“而且,周哥是为了孩子才要拼命过来救李姐的,他家孩子还没断奶呢,若没了爹妈可怎么活!” 听到“孩子还没断奶”老宋神色先是一软,不过接着又拉下脸喝道:“蠢!别的法宝只要经过祭炼便可更改宝主,你就算借了,他拿去自己祭炼,惹出祸来自然也不牵扯你,你倒好,把子母阴魂剑借出去,那玩艺根本改不了主人,如今落到了地藏王菩萨的手中,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额!”听到老宋的话,任松心中大叫后悔,早知道便把轮回手枪借给他得了唉唉唉! “宋大人,此事倒也好办,幸亏任使君入了灵官殿,如今有了神职的人,菩萨就算要寻他麻烦也不会太重,终究要给王灵官留几分面子。”那郭土地在旁边开口说道。老宋闻方先是一楞,最后点了点,正要开口再告诫任松两句,却听那土地公却又开口道:”不过还有件事却是大麻烦,我听任使君说,他还借给了周宏三页金书,其中有一页还收有闷龙!” “啊?”听到这话,着实把老宋惊了一跳,先楞了一会,复又冲过来一把揪住任松的脖子喝道:“你这小王八蛋,把你老叔坑苦啦!” “咋啦?”见老宋发怒,一众人等都围了过来,正想将他们拉开,却宋老伯又把这怂货扔到了地上,摇头叹气道:“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直都没想明白,那冰山地狱和油锅地狱说上不上,说下不下,每日间不知多少阴兵鬼吏巡游查看,怎么会突然有恶鬼暴乱,搞的一团糟,这两层地狱已然没了狱卒,我只能在大门外屯下重兵,以防这群恶鬼逃出。” 说到这,他抚着额头叹道:“若非这小子说,恐怕到现在都想不到那两口子身上居然还有金书页在!肯定是他们用法宝相助狱中恶鬼,组织起了暴动。”说着他又扭头看了看那群木头般的尊者,复又冲周围几人吼道:“这件事,就传到这里,绝不可向外泄露!”说着,他却将目光盯了了一旁的凑在最外面的偏胡和李能。 此时他和任松身边所站的多为自己人,除了李信就只有偏胡和李能最不可靠,李信一条已然飞升天界的闷龙,不用猜肯定是在哪个宫殿与人拉车,一辈子别说地府,只怕人间都跑不了几回,故而老宋并不担心,倒是偏胡李能这两个家伙,如今一门心思向上钻营,说不定哪天就会把这消息卖了出去。 两个家伙见老宋不住盯着自己,那偏胡嘿嘿一笑道:“大人,我如今已是灵官殿洛中巡道使的刑名秘书了” “刑名秘书?什么鬼玩艺儿?”任松听到这怪异的称呼,只觉得好生别扭,倒是一旁的郭判官哈哈一笑道:“是刑名师爷吧?为什么改成秘书?” 这下一旁的李能突然窜到任松身边,勾肩搭背道:“那个任哥啊,若论相熟,老胡、你、我应该算是最早认识的兄弟仨了吧,即然你招师爷不是不是,是秘书,有刑名秘书自然就该有钱粮秘书啊,所以你看干脆把我也收编进灵官殿得了。” “什么呀!”这回任松还没开口,那边孙秋红已然不乐意了,皱着眉头道:“只听说完有行政秘书,法律秘书的,哪听说有什么刑名秘书,钱粮秘书的。真是的”其实她的话也未说全,还有一种叫作生活秘书的分类,不过小丫头并不觉得这两个家伙能够胜任这种秘书工作。 偏胡李能闻言连连点头,那李能更是笑哈哈道:“还是孙姑娘聪明!上过大学就是懂的多!”他一个瘦高大汉,谄媚如斯,让众人无不恶寒。 “够了,够啦!”一旁的老宋已经受不了这二条的拙劣表演,抬手将他推到一边,复又对任松道:“怪不得下去几拨鬼卒,只是拿他们不下,那功德金书应是帮了大忙!也好,趁着冰山、油锅二狱正乱着,去把你那朋友捞上来弄走,没了他们的法宝相助,我这边也就能及时把地狱整顿起来了” “噫!”听到老宋的言语,任松大感意外,这老头儿一向嫉恶如仇,最恨不公之事,象这种从地狱里救朋友这种公然违法的行为,老爷子居然不举报,而且出力帮忙,让这怂货大感意外 他不知,经过上次在老龙池抓恶鬼的事情,老宋早已将他们这些人当作了可托生死的战友,却又与普通的好友不同,更何况地狱各种公然违法犯纪行为,也让老爷子早已心寒,而且又听孙秋红说起那两夫妻还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孩子,如今连活命都成问题。 这话着实触到了老头儿心头软处,当年孩子他娘逝世,丢下几个娃儿由他养活,那三个大的倒还罢了,唯独最小那个没断奶的妮子让他着实心疼。更糟的是,困难时期,饭都吃不饱,更不要说牛奶羊奶什么的,抱着妮子连求了几家正奶孩子的人家,却没一家媳妇愿意帮忙的,自家的孩子都吃不饱,哪里还轮的到别人家的,更何况还是个女娃! 可怜的妮儿啊老宋欲哭无泪,没奈何!给孩子灌了几天玉米糊糊,最后,终究没留住! 每当想到此处,老宋就一阵心颤,自家的妮儿因为没娘遭尽了罪,那家的娃娃若爹娘一块没了,就算现在不缺吃喝,但没爹娘的孩子,终究是受罪啦! 瞧了瞧那群依然在发呆的尊者,老爷子一摆手道:“别理那群和尚,咱们先去地狱把事情了结再说!”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变态的童子 听宋老伯这么说,任松等人也纷纷应声,除了郭判官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也点头同意。闷龙李信更是欢欣鼓舞,急忙回头去招呼和他一同前来的童子。 等到转身招呼时,却不见人影,抬头四下观望,突然一声惊呼,径直向那群还在发呆的尊者跑了过去,留下一众人等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啦?”孙秋红身边的小蜃龙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不去救自己老婆了吗?” “管他呢!若真不去,老板还少些麻烦!”一旁的狐妖肖恬恬开口插话道。 “不会吧?”站在任松身边的孙秋红摇头道:“他从人间追到地府,就是为了找任松哥要回自己的妻子,又怎么突然不去了?” “你们三个傻妞!”一旁的任松好笑道:“没听人家在找师兄吗?那小娃娃肯定又在和那帮秃子搞鬼!”从一开始到现在,那群尊者就象木头一样始终不曾移动,明显有问题。 “怎么可能!”小蜃龙和肖恬恬异口同声道。她两个皆身具法术,那边情形自然看的明白,没有任何运用法力的迹象,更不曾见那童子的踪迹,李信突然跑过去,怎么会和那童子有关。 “咦!闷龙呢?怎么不见啦!”站在不远处的郭判官突然说道。任松等四人闻言,急忙举目看去,才发现李信真的突然不见了,那处依旧只剩下一群傻呆呆的纠查尊者。 “呀!难道是幻阵?”看到这等景象,一旁的废话小公主第一个跳了起来,蜃龙一族最擅长的就是各种幻阵,大多数刚一出生,便可口出蜃气,幻化出各种五光十色的场景。所以当看到眼前情形,顿时来了兴趣,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任松见不由眉头大皱,虽然和这小鬼无亲无故,不过相处这许多时日,一天被其夫君上夫君下的叫着,若说没有一点关心却是假的。眼见她就越跑越远,这怂货急忙叫道:“别跑啦,小心有危险!” 谁知小东西恍若未闻,径自冲到了那群尊者面前,倒让任松心中一惊,再看时,李飞花已经来到了打头的了因尊者面前,上上下下把这老尼姑打量了半天,又好奇的扯了扯她身上的袈裟,那尊者便如泥塑木雕一般,始终一动不动。 这下,小蜃龙更觉讶异,轻轻一纵,已然跳到了因尊者的肩头,蹲身敲了敲老尼姑的光头,折腾半天只是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身后,传来任松的声音,终究是有些担心,更兼那混蛋本身在脑海吵个不停,这怂货最后还是忍不住跑了过来,见小蜃龙还在了因老尼的肩上蹲着,急忙叫道:“快下来,小心她打你。” 正自说着,头上一阵响动,却见他们顶上的空中,李信和马鞭童子同时现出身形,那小娃娃一脸得意,坐在神色气急败坏的闷龙肩上。 “好妖孽!”几乎就在二人现身的同时,下面的了因尊者也突然睁开了双目,正好看见坐在自己肩上的李飞花,顿时勃然大怒,开口暴喝道。 她这一声高喝,用的本是佛门正宗的金刚禅唱,换成一般的妖怪,如此近的距离,吼一声,便会魂飞魄散。虽然这废话小公主出身龙族,根骨不是普通妖怪可比,不过被她这一喝也是骨软筋麻,一个筋斗摔了下来。 “老尼姑住手!”后面的任松见势不妙,急忙一声大喝。同时,一个矮小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伸手将摔落下来的李飞花接住。这怂货定睛看时,却是那闷龙李信的师兄,那位手执马鞭的童子。任松此时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若非李飞花危险,这怂货险些笑出声来。 此时这小娃娃,给任松第一感觉便是从那年画中走出来的家伙,手拿着马鞭,胸前围着肚兜,胳膊腿儿全数露在外面,不过一身皮肤洁白细嫩,便如出生不久的婴儿一般。 “啊!”李飞花突然一声尖叫,随后咒骂道:“死变态,放开我!”说着就从那胖娃娃怀中跳了起来。其实原本这童子就比她矮了一截,将其抱着的时候两只脚已然拖到了地上,此时小蜃龙轻轻一撑,便从那小娃娃怀中跳起,窜到了任松的身边,接着他的手,口中大叫道:“夫君,这个死变态,占我便宜!” “咋啦?”刚才的情形任松看了清楚,这童子虽然伸手接着小家伙,倒也算守规矩,并未乱说乱动,怎么就占便宜了。他抬头看去,却见那肚兜娃娃也正盯着李飞花,脸上满是不解。 “变态!”小蜃龙回头看了一眼那童子,见他还盯着自己,啐一了口才又骂道:“大男人连内裤都不穿,故意露点占人便宜吗?” “露点?”任松一阵无语,这小鬼头的词汇还真够丰富的,他又低头瞧了瞧那童子肚兜下面,才发现这小子刚才不知招惹了谁,肚兜最下面那一小截被扯破了,果然将不该露的显现了出来!见这模样,这怂货有头有顿时笑出了声来。 那童子见他看着自己下面不住大笑,隐隐觉得不妙,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肚兜有异,一张小脸通红,一头钻到了那边的李信身后,复又探出头盯着那了因尊者恶狠狠的道:“死尼姑,你给我等着!” “善哉,善哉!”那边的了因尊者双手合什道:“施主究竟是哪家的仙童,何故与我净狱司为难!” “师太息怒!”李信见了急上施礼道:“我与杰师兄本在兜率宫车马肆当差!”他刚说到“本在”那小童子就在后面大叫道:“别说,别说!”不过这闷龙却未听他的言语,而是将自己的所在说了出来。神仙之中,占卜之术本就极为平常,说慌根本就是自讨苦吃,人家只要掐指一算,便能分清真伪,所以何必再说假话。 也不理小童子在身后咆哮,这闷龙又断续说道:“在下李信,刚才那位却是某的师兄李杰,也是老君身边的驾车童子,本来下凡只是为了了结一些私事,只是刚才师兄一时情急,和诸位打了起来,还望各位莫要挂在心上”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家人的消息 “什么一时情急!”终于补好了肚兜的驾车童子从闷龙李信的身后跳了出来,指着那老尼姑怒冲冲的道:“师弟,是这个尼姑混蛋,居然说我的阵法是外道之术!真正岂有此理!” “善哉,善哉!原来如此!”对面的老尼姑闻言一声长叹,直到此时她才恍然,刚才自己和众师弟突然被这童子将魂魄摄进了那古怪的阵中,折腾了许久,只是冲不出去,反倒是那阵中各种道门术法,让她目瞪口呆,直到此时,听李信说起那童子的身份,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娃娃是老君门下的。 “一群外来胡教,也敢笑话我,来来来,小爷今天让你们知道知道内外怎么分!”已经收拾好肚兜的小童子此时又从李信的身后蹿了出来,瞪着一众僧尼怒冲冲的吼道。说起来也有些奇怪,这家伙每次一碰上小蜃龙就变的木讷无言,与其它人打交道,却是神气十足。 听到外来胡教四个字,一众尊者无不合什念佛,纷纷将目光瞪向那满脸狂傲的李杰,一边的闷龙慌忙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肩头,口中连道:“师兄,莫闹啦,咱还有正事要办!”那童子原本不肯罢休,听到李信说到“正事”二字,方才停了下来,低头问那闷龙道:“怎么,这家伙愿意把你媳妇交出来啦?”一边说,一边还朝着任松一指。 “嘿嘿嘿!”任松瞧了那小童子一眼,满脸假笑的说道:“我们正要去接闷龙大哥的媳妇回来,你若不愿帮忙,可以继续在这里接着打架……” “哼!”那童子闻言狠狠瞪了这怂货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便将头扭到了一边。似乎对任松极为讨厌。 心中有事的怂货也懒得与他计较,而是扭头冲那尊者道:“师太,你突然跑来这里,想必是有事要和我说吧?” “善哉!任施主果然智慧非凡!”那老尼姑闻言微微一笑,复又道:“其实也算不得大事,只是施主半月未回洛中城隍庙,里面的魔蚁蠢蠢欲动,还望莫忘约定,回转才是!” “老尼姑,够了啊!”听到此言,这怂货将脸上的假笑一收,眼中的赤红连跳了数跳才言接着道:“上次被你们哄了,多半年整的和坐牢似的,如今你还想坑人啊?” “阿弥陀佛!”听到此时,对面的一众尊者齐声高宣佛号,那圆通更是满脸诧异的道:“施主怎可出尔反尔,那九幽魔蚁凶残成性,一旦冲出庙外,整个洛中城都会生灵涂炭,任施主,你……” “得了吧!”任松一摇手,打断了老和尚的话,开口冷笑道:“就算再凶残,顶多也就和你活着一样,多吃了几个人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说着,这怂货抬手将他身边左顾右盼,又不知想搞什么花样的小蜃龙往腰间一夹,回头看着那帮尊者道:“你们这帮和尚尼姑,出家修行,可以六亲不认,断情绝义以修寂灭。我可舍不得我的父母家人,他们如今被抓走,一直没有下落,老子现在心如刀剐,那有功夫再帮你们搞什么功德善行!” 他初时脸色还带着讥诮,说到“父母家人”之时,想起自己一家至今不知下落,心中不免难过,连声音也哽咽起来。 “罪过,罪过!”那老尼听到此言,连连摇头说道:“施主如今已是天庭的神道,怎可与普通凡俗一般看我释家。我佛自成道以来,从未说过弟子要六亲不认,断情绝义才能修行的,便是释伽如来,成道之后,也是先渡了父母妻儿的!” 见任松一脸不以为意,老尼一声叹息,复又道:“也罢,即然如此,老尼便担下这干系,将施主的家人的所在,坦然相告……”说到这儿,她微微一顿,又等了约有半分钟,眼见伸着耳朵的任松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方才笑道:“还是不能明说,罢了,千古英风垂泰岳,万年烟祀祝嵩尸,任施主自行寻他就是!” “什么意思?喂喂喂!你这到底是对联还是诗啊?”本来一旁的怂货正凝神听消息,却被这尼姑随意两句诗给打掉了,正要再问究竟何意,不料那一众尊者纷纷躬弯腰,念了声佛,便化作数道金光没了音讯。只剩下没头没脑的两句话,让他一头雾水。 在原地站了片刻,心里将那两句话琢磨了半天,虽然那两句话从未听过,不过从字面意思来看,老爸他们很可能就在泰山,前一句里泰岳十有指的就是泰山,只是这后面的嵩尸又是何意?只听说过有嵩山少林寺啊,嵩尸……难道家里有人已然遭了不幸,尸体被扔去了嵩山? 他越想越多,心中又急又忧,只是想不通这两句话究竟是何意,说起来也怪他读封神演义之时年纪太小,对里面的诗词一概不理,只是一个劲的翻内容故事,以至于到现在也没明白那两句诗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任,搞什么呢?和那群光头和尚说了这么半天?”身后传来宋老伯爽朗的声音,任松回头看去,却见孙秋红,肖恬恬,老宋,郭判还偏胡李能等众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后。挠了挠后脑勺,任松笑呵呵的将刚才的事情与众鬼差说了一遍,复又将那老尼姑说的那两句诗说与众人听。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奇妙,不知这两句究竟在说什么,那新任的刑名秘书偏胡倒是不停的敲着脑袋道:“这两句,我好象在哪见过,只是记不起来,应该是哪本书上的!” “哪本啊?”一旁的李能闻声问道。谁知偏胡只是歪着脖子不住摇头,口中将那两句话颠来倒去了读了数遍,却始终是记不起来。 那老宋见众人皆想不明白,当下扭头招呼自己教导团的一众的阴兵过来,口中喝道:“刚才小任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谁若能猜到来历,我给他记大功!”话毕,下面一片窃窃私语,却始终无人开口回应……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先去地狱捞人吧 丰都城东门外的空地上,阴兵教导团的一众军士还在窃窃私语,他们的对面,一脸不解的任松还在仔细琢磨着老尼姑留下两句话究竟是何意思。 旁边的宋老伯正气冲冲的训斥手下这群新兵蛋子狗屁不通,另一边的孙秋红也正自低头思索,倒是肖恬恬那狐妖笑嘻嘻的抬头道:“老板,不会说的是东岳大帝吧!” “不可能!”任松闻言连连摇头,瞧着她道:“我爸一个巡天灵官,怎么可能和他搅到一处,虽然飞龙爹说自己姓黄,可早就说过,与东岳那个没任何关系。应该应该”他口中说着,心中却也有些迟疑。 不过转念一想,虽然聚少离多,接触的时间颇短,不过这怂货也看的出来,飞龙老爹表面上看起来颠三倒四,但性格却颇为自负,绝少开口骗人,而且自己是他亲儿子,他也没有欺骗的道理啊只是这位爹的名字,确实和泰山那位甚是相象,就和亲兄弟般的,而那老尼姑留的话里也有泰岳。不过那封神演义他也读过,里面确实没有叫黄飞龙的啊。 “管他是不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夫君!”被他夹在胳膊下的小蜃龙突然开口道:“喂喂喂,不管是不是,先放我下来啊,使那么大力气,痛死了!”显然这怂货只顾着低头思索,完全忘了刚才还将小家伙夹在胁下,他如今身体本是那法宝所化,力量强横,就算这位飞花公主是龙族,也着实有些吃不消。 只是任松此时一脑门官司,心思根本不在此处,自然也没听见这小东西的呼痛,他正自纠结那位飞龙爹究竟是何身份,突然胳膊一阵酸麻,紧接着却听“哎哟!”一声,小蜃龙李飞花已经摔在了地上。 此时的任松也终于回过神来,定盯看时却见那闷龙李信的那位童子师兄,此时正从自己胳膊上将手中的马鞭收回,复又扭头弯腰去扶那摔在地上的李飞花,口中还恨恨说道:“你这家伙有病吗?没听这位姑娘说,把她弄疼啦!” 揉着发木的胳膊,任松心中大怒,正想开口大骂这混蛋多管闲事,刚一张嘴,却听那边小公主李飞花已然开口骂道:“你才有病呢!死变态!”说罢拍开那童子的手,三两步跑到那怂货面前道:“夫君,别理那疯子!即然那两句话里有泰岳,干脆咱们就去泰岳地府跑一趟得啦!” “不用啦,应该不是的!”任松摇了摇头,瞧着那捂着胳膊脸色难看的驾车童子被闷龙李信扯到了一边,扭头对小蜃龙说道:“那李神君以前见过我爸,听说监察院可是东岳大帝的直属手下,若他真要抓我爸,姓李的老娘们也不会那么客气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更加糊涂了,两句话看起来暗示最明显的就是泰岳二字,若不是东岳大帝,那周灵官的下落可就更难猜了。 不过,旁边老宋却不这么看,连连摇头道:“先莫要急着定论,这世上的事情都很难说”说着又摇了摇头,忧心道:“若真被那边抓了去,可真就麻烦了”言毕,突然扭头连连呼喝手下的阴兵,让他们快些想出那两句话的意思,怎奈这帮阴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是没人言语。 “那个首长”一个长着大饼脸的阴兵突然站出来道。不过没等他说完,却见宋老伯把眼睛一瞪喝道:“什么这个那个的?有事不知道打报告吗?” “啊?”那大饼脸先是一楞,慌里慌张的敬了个军礼道:“报告首长!”见他动作毛毛糙糙老宋眉头一皱,冷冷道:“说吧,那两句话什么意思!” “那两句话我不知道意思,不过应该不是东岳的那位!”那大饼脸开口说道,说完见老宋一脸不高兴正要开口,急忙又补充道:“最近泰岳地府虽然也抓了两个灵官,不过一个姓周,一个郭,和任使君应该没有关系!” “什么?”一旁的任松闻言吃了一惊,其它人也是神色大变,那怂货一个箭步蹿到那阴兵面前抓着他的胳膊问道:“你说有一个姓周?” 那阴兵见他如此模样,虽然有些诧异这位任使君的父亲怎么会姓周,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答道:“是啊,姓周叫周英,一同被押往泰岳地府的,还有他的妻子和女儿” “什么?” “啊!” 听到此言,众人一声惊呼,没成想还真是东岳大帝干的! 任松心头更觉诡异,他突然想起,当初刚逃至南沙河时,碰到的那个白衣少年四少爷,和那位大公子。如果猜的没错,他们应该也和东岳那位帝君也大有关联才是,记得那四少爷就因为自己长的象他,便想要杀人,幸亏那位大公子及时赶到,才保住了小命 不知不觉间,这怂货心中生出巨大的恐惧,他隐隐感到,那位帝君之所以会抓父母爹娘,怕和自己有极大的关系。所以那王灵官才会说,三年内,只是找不到自己,父母妹妹就会安然无恙。 “夫君,夫君!”见众人都不言语,那小蜃龙急忙过来,摇着任松的手臂道:“即然知道公婆小姑都被东岳大帝抓去了,咱们现在就赶紧去泰岳救人吧!”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摇晃着这怂货的胳膊,便如小孩儿撒娇一般。 “先不忙!嘿嘿”一声假笑,这怂货一拍自家这倒贴上门小媳妇的脑袋瓜儿,复又瞧了瞧孙秋红、肖恬恬,老宋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闷龙李信的身上。却听这怂货说道:“呵呵,咱们先解决了闷龙大哥的媳妇问题,然后再说吧!” 说罢,也不理众人眼中的讶然,复又对那老宋道:“宋叔,咱们先去地狱捞人吧!” “混蛋,你究竟想干什么!”脑海中,再次传来了善念本身的咆哮:“为什么不去救爸妈?你若再不说清楚,我就收回身体的控制权!” “白痴!给老子闭嘴!”任松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在心中狠狠道:“你若真想救爸妈出来,就他妈老实听我的,要不然你就来!老子正想摞挑子呢!”此言一出,那善念果然再没了声息。 “哎哟,我记起来啦!”众人正准备出发,一直低头苦思的郭土地突然抬起了头来,两眼发亮的笑道:“千古英风垂泰岳,万年烟祀祝嵩尸,这不是封神演义里,赞东岳大帝黄飞虎的诗么!” 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下去逛逛吧 “东岳大帝!”刚刚还在为自己记忆力惊人而得间的郭判,一楞神间猛的跳将起来,扭头看着任松道:“我的娘也!任使君你家啥时候把那位给得罪了啊?这可不得了!宋大人”他扭头招呼老宋,不过随即发现不对,面前众人皆一脸平静,对于他的话似乎还有些不屑。任松更是一脸淡然,好象浑不在意。 “额!?”新任郭土地急的满头大汗,冲着那老宋大叫道:“宋大人,宋老哥!宋老大!且听我三条意见,任使君家很可能真得罪了泰岳府,别忘了他爸爸是巡天灵官,和那帮监察神君可是十分的不对付!” 此时老宋正指挥着手下的阴兵列队回转地府,听他一通大呼小叫,也只看了一眼,说了句:“知道了。”就不再言语,只是将手一摆。便继续前行。这郭判官一脸发蒙,正要追上去说自己的第二条意见,却不料被人架着手臂托了起来,跟着队伍一起前行,这郭土地扭头看时,却正是偏胡和李能。 “你两个要做甚!”又惊又怒的郭判怒道:“快放我下来!”他可不同于老宋,多年的油滑老吏,最知道避凶趋吉,那东岳大帝,可是正儿八经入了封神榜的上古正神,别说任松他们一家子,就是背后那群巡天灵官连带着总头子王善一起上,未必能落个好下场啊,人家背后,那可是真有人啊! “放心!”前面的老宋悠然的点着一根香烟,习惯性的给任松也递了一根,才头也不回的说道:“知道你郭土地不愿趟这浑水,只是你知道的太多了,多年交情不好灭口,只能架着你一起走了!等办完了事,自然放你走人!” 旁边的任松听到老宋的言语,只觉得心头恶寒,这老爷子,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话说的怎么和黑社会一般,也是他年纪青少见识,从小在香港黑帮片的教育下,一听到这种语气就当黑社会。殊不知宋老伯当年用这种手段,收拾的汉奸民团少说也有百八十个了。如今不过是把逼着汉奸带路的手段,在郭土地身上又重试了一遍而已。 浑不知自己已被宋老伯当成汉奸处理的郭判官还有些不甘心的四处张望,发现自己的手下已然尽数被拿下,然后用绳子串了被那闷龙李信牵着走的时候,这位丰都土地连声苦笑,有气无力的说道:“二位大人啊,你们这是要把我往死里坑啊!东岳大帝那可是我正经八百的顶头上司啊!” “行啦!你这老油条!”老宋终于回头瞪了他一眼道:“我们又不去东岳,你急慌个啥?” “啊?不去东岳!”郭判官闻言瞬回了魂儿,伸着脖子怒道:“姓宋的,即然不是去泰岳府,你把我手下全抓起来做甚?还有,这是去哪儿啊?”因为被偏胡和李能架在空中,他此时有劲使不出,挣扎了两下,发现脱不得身,复又开口问道。 “去地狱啊!”宋老伯不再回头,衔着烟卷儿淡然道:“你手下这些家伙是从城隍庙借的吧?虽然不是去寻东岳黄家的麻烦,不过地狱捞人这事情了不小啊,又不是你的亲信,我可信不过,直接让他们留在里面吧!” 听到此言,那郭判官也不再动弹,任由两个巡道使的“秘书”把自己架着,口中还道:“我可是被你们绑架来的,将来啥也不知道啊!任使君,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出书面证明!” 任松听到他的叫喊,却也不加理会,只是在心中默默盘算,如今虽然知道了父母的下落,但眼前的情形却更加诡异,小时封神演义也看过,东岳大帝黄飞龙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封神榜上他们家也算是大户了,不光他自己被加封为神,连带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和一大群义兄义弟封了好大一票。 不过人头太多,自己也记不清楚,唯一想起的就是他大儿子黄天化,好象被封了个丙灵什么的,也是很牛的人物,之所以有印象,是这位黄大公子死的很尴尬,好象是坐骑玉麒麟被马蜂蛰了眼睛,结果摔了下来,被人家干掉啦! 等等!想到此处,这怂货心中一惊!他仔细回忆当初南沙河时的情形,大公子老玉麒麟血!这怂货有些骇然道:“不会是他吧!” “什么是他吧?”走在前面的宋老伯闻声扭头看过,见他一脸惊慌,急忙开口问道。 一把拉住走在自己身旁的小红妹,任松一脸紧张的开口道:“还记得在南沙河碰到的那位大公子么,不会是黄天化吧!” “什么黄天化?”前面的老宋闻言一楞,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道:“你说的莫非是丙灵公?” “对啊,对啊!”任松连连点头,将当初在南河沙碰到的事情对宋老伯说了一遍。 老爷子闻言一阵愕然,半天才拧着眉毛道:“这事情就怪了,即然那位帝君抓了你全家,那位四少爷来杀倒也没错,可这位大公子为何要帮你?”说着,他又仔细瞧了瞧肖恬恬额上那银色小角下的金痦子,最后才道:“虽然没见过麒麟血,不过那痦子里神光凛凛,把肖姑娘的妖气消解了个干净,明显不是凡品!” “嗨!”身后,传来那郭判的声音:“二位大人,且听在下一条意见,就一条,就一条!”他生恐说三条任、宋两个会不耐烦,将三条合成了一条说道:“就算不知具体原因,对任使君来说也是个好消息,证明东岳帝君那边,对于您家的态度并非全都是要打要杀,到时候使君要去救人的话,大可先走丙灵公的门路!送点礼什么的说不定不用动手,也能” “闭嘴!”听到他的话,任松还未开口,前面老宋已然不高兴的喝道:“你这家伙,除了送礼行贿,还懂什么!”那郭土地见宋老伯发怒,顿时没了下文。 任松见老爷子生气,开口正要劝说,却见他突然站住脚步笑道:“哈哈,到啦!小任啊,且跟着宋叔下去逛逛吧!” 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地狱里面怪事多 十八层地狱,算的上是赫赫有名的牢房了。 任松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有天会进入三界第一监狱里来游览。只是当看清眼前的情况,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前方不远处的大道上,六头用各种死人骨头拼凑出的老牛正缓慢的拉着一辆巨大木车缓缓前行,两个古怪的车轮正吱吱嘎嘎响个不停。 看着那白色的车轮,任松总感觉有些别扭,等再走的近些,却发现那并非橡胶轮胎,也不是木制车轮,而是用十多颗连着脊梁骨的死人脑袋结成的。因为人头骨之间的缝隙并不紧密,所以在车子摇晃之下就会发出古怪的声音。 而两个车轱辘之上架着的也并非木板,而是一座黑漆漆的阁楼,那楼极高,每一层的挑檐上都挂着一串骷髅头,双眼中绿火莹莹,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因为那车走的极慢,任松他们随着宋老伯已经来到了车后,看着车上那古怪的黑色阁楼,这怂货一脸稀奇道:“宋老伯,这就是十八层地狱?” “哈哈,对啊!”老爷子一声朗笑,接口答道:“没想到吧,小任,当初我第一次见时也似你这般,谁会想的到地狱居然是这么个玩艺,哈哈哈!” 笑声落下,老头儿复又高声叫道:“老刑,老刑!”不料却无人回应,老宋眉头一皱,走在最前面的阴兵倒甚是机灵,扯着嗓子喊道:“刑将军,刑将军!宋镇司回来啦!” “嘎拉拉!”一阵怪响,那古怪的牛车终于停了下来,一个无头巨人从那车前面跳了下来,这人刚一落地,任松就吓了一跳,身旁孙秋红也是一惊,慌忙躲到了他的背后。 面前这巨人太可怕了,虽然没有头,但任松依旧需要仰视才能看清这巨人的模样,略一目测,他估计这家伙少说也有五层楼房那么高,此时赤着上身,双胸长着一对儿巨大的眼睛,肚脐眼处,一张血盆大口正大呼小叫。 突然想到宋老伯叫他老刑,这怂货心中一动,扭头问老宋道:“这家伙不会是刑天吧?” “哈哈,聪明!”老爷子点头笑道:“正是他!说着复又冲那刑天道:“老刑叫你半天怎么不答应?” 无头刑天瞧了他一眼才道:“怎么来的这么迟啊!”他双目全在胸上,此时灼灼发光的盯着老宋和任松,来来回回扫了几眼,方道:“宋镇司,怎么还带了个神道回来!” “他们是帮忙去镇压恶鬼的,莫要多问!”此时的宋老伯神色一肃,那刑天闻言默然不语,扭头来到车侧,在那阁楼的大门上一拍,一声怪响,两扇大门瞬间打开,一个活动梯从上面放了下来。 “走吧!”宋老伯挥了挥手,阴兵教导团的一众手下径自往那门内走去。 他身旁的任松嘻嘻一笑,扭头对那李信道:“闷龙大哥一会进去,就要看你的本事啦!”说着他拉过身后的孙秋红,复又去扯小蜃龙时,猛然又回头道:“还有你那位肚兜娃娃师兄,嘿嘿!” “哼!”原本坐在李信肩上的驾车童子听到他言语一脸愤怒,却不曾搭言。 不知为何,任松突然对这小子感观极差,当下拉着孙秋红和小蜃龙疾步进入阁楼的大门之中,肖恬恬紧随其后,偏胡李能等也急忙跟上,进入那门中。 等一进门内,任松眼前一宽,眼前的空间颇为宽阔,一片幽蓝的空地上,立着无数古怪的黑柱,每一个黑柱前面都有两个鬼差各自拿着奇形怪状的玩艺神情专注的盯着身前黑柱上用锁链捆住的鬼魂。每当那鬼差有所动作,被绑在黑柱上的鬼魂就发会出凄厉的惨叫声。 “啊!”一个女子的惨叫声从离任松他们最近的一个黑柱上响,倒把正四处寻找宋老伯的怂货吓了一跳,他侧目看去,眼前的情形让任松一阵心悸。 那柱子上此时捆绑着一个衣着时尚的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瞧打扮应该是最近才来报到,此时那女子脸色惨白,满眼恐惧的看着左边那一手拿着古怪钳子、一手拿着小刀的鬼差。 “张嘴!”右边离那女子较近的鬼差突然一声冷喝,听声音却也是个女的。只不过黑雾蒙面,赤睛闪亮,却也看不出美丑来,声音倒甚是清脆。此正手中拿着一个古怪的铁片,正狠狠盯着被捆在黑柱上的女鬼。 那捆在柱子上的女鬼听到张嘴二字,脸上的恐惧更甚,如同遇到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只是拼命摇头,看向那女鬼差的眼神却只剩下哀求。 “唉,本想让你少受些苦,却是自找的!”那女鬼差一声叹息,将手中的长方形铁片横着向她口中塞去,谁知那全身锁链的女子只是不住摇头,让那女鬼差一时居然下不得手 左边那手执刀钳的鬼差见了,将手中铁钳一抖,那钳子顿时大了几号,却见他举手一钳,正好将黑柱上那女鬼两边的太阳穴夹住,用力往前一送,钳子尖儿已插入黑柱之中,而那柱上女子的脑袋也被带的向后一扬,再也无法动弹。 右边女鬼差再次举起铁片向柱上那女鬼口中送去,谁知她并不肯轻易就范,紧咬牙关,只是不肯开口。女鬼差却是一声冷笑道:“若活着的时候如此,今日又怎么会受此苦楚!”言毕将那铁片一点点强行塞进她的口中。 那柱上的女子眼中满是乞求看着那女鬼差,拼死咬着牙关,怎奈那铁片儿极薄,女鬼差看准上下牙的缝隙,来回拉扯的铁片,如同锯木头一样,将铁片塞入了女子口中,此次没了顾忌,她下手颇重,柱上那女鬼的嘴角都被锯破了,一时间鲜血淋淋。 等到铁片儿塞大半儿在那女子口中,那女鬼差突然将手拿开,却听“咔!”的一声响,却见那铁片儿上下弹起,化作一个圆环,将那女子的嘴巴撑的溜圆。 站在那女子对面的任松可以清晰看见,她口中的圆环中心有一横轴穿过,从两边的嘴角伸了出来,其中一边还带着一个摇把儿,旁边的女鬼差嘿嘿一笑,抓着那小摇把儿绞了起来,在那柱上的女子涕泪交流,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一条猩红的舌头从她口中伸了出来,被卷在了那圆环中间的横轴上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下是上 上是下 地狱里的惨叫声,依旧此起彼伏…… 而此时的任松也终于知道,为何那些鬼魂会叫的如此惨烈,此时他对面那被捆在柱子上的女鬼让他深刻理解了,十八层地狱为何这般出名的原因。 当那女子的舌头全部卷在了那铁圆环中间的横梁上,连舌根儿也被带了出来,那女鬼差却还是不曾停手,最终将卷在横轴上的舌头绞的如同薄纸,而且比原来宽了一大截,此时已将圆环中间的横梁占满。此时,才时那女鬼差才满意的一笑,退到了一边。 任松原以为此时刑罚已经结束,不料左边那手拿小刀的鬼差又走了上来,当看到那鬼差手小的小刀儿不停从那女鬼口中横梁的“舌头卷”上,不停削下极薄的舌头片儿时,对面的怂货才知道,此时这刑罚才刚刚开始,此时那柱上的女鬼已经叫不出任何声音,只是那鬼差每削一刀,她就会全身一阵抽搐…… “诳骗谎言三百八十句,挑拨离间一千二百句,毁人名节八百二十句,污人清白四百七十九句!共计两千八百七十九刀,莫要切少了!”右边那女鬼差拿着块令牌,冲那拿小刀的鬼差说道。 “又是一个麻烦鬼!”正用小刀切削那女子舌头的鬼差闻言有些不悦的说道,声音却是一个男子,此时他突然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扭头看着那女鬼差道:“我刚才一说话却给忘了,刚才切了多少刀了?“ 那女鬼差将手中令牌一摇道:”一百七十刀,还差两千七百零九刀,快些吧!” 眼看那男鬼差运刀如飞,不住的将那横轴上的舌头削成极薄的片儿,任松只觉得口干舌燥,额上挂起了一层冷汗,这应该是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拔舌狱了吧!没曾想这么恐怖,不光是他,身边的孙秋红此时也早岂害怕之极,抓着任松胳搏的手,指甲深深的掐入其中,也多亏这肉身本是法宝所作,不惧疼痛,不然这怂货只怕比对面那鬼魂叫的还要惨。 “任使君!这边来!”正当任松看那拔舌吵酷刑满心恐惧之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喝,倒让这怂货惊了一跳,抬头看时,却见一个阴兵教导团的成员,此时正站在一面哈哈镜的旁边冲自己不停的招手。 瞧见那边情形,不用说这阴兵定是老宋留下来替自己的领路的,当下这怂货一拉起身边的孙秋红和李飞花,准备往那阴兵处去,孙秋红被他一拉已然惊醒过来,谁知那小蜃龙一拉之下就全无反应,任松意外的发现,这丫头全身颤抖,傻傻看着那刑罚,好象给吓着啦…… 任松此时才猛然想起,这小鬼到如今算起,出生也不到一个月,突然看这种恐怖片儿,别真吓出什么问题才好,当下一伸手将她拦腰抱起,这才发现,这位废话小公主的脸上已然挂满泪珠。 “哈哈,吓哭了啊?”生恐吓出个好歹来,任松急忙逗她道:“好歹也是一条龙也,怎么胆就小成这副样子啦?” “谁……谁说我胆……小了!”虽然声音还在颤抖,不过小东西总算回过了神来,任松才算松了口气。索性也不把她往地下放了,直接拦腰夹着,另一只手拉着小红妹,直奔那镜子旁的阴兵走去。 其它人,连同刚进来的闷龙师兄弟见了情形,也纷纷根了上来,李信肩上的驾车童子见任松又将李飞花夹在腰间前行,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 不过任松可没心情去理会他,此时他已经来到那古怪的金色大镜子前面,旁边的阴兵见他来了,也不多说,只摞了一句:“小心跟着!”便一头扎进了那哈哈镜里,倒让任松吃了一惊。 看着面前那上下两头宽中间窄的金色镜子,任松也没有任何犹豫,小心的夹着李飞花,避让开那镜子的边框,另一只手拉着小红妹,三人一起走进了镜子,其它人见此情形,也纷纷走入镜中,随着天地一阵翻转,任松从另一面镜子中走了出来,再看眼前的情形时,这怂货一阵糊涂…… 此时他所面对的景象,和刚才见一模一样,若非旁边不远处站着宋老伯,这怂货还道那镜子门出了问题。信步来到老宋的身边,这怂货开口问道:“叔,这一层地狱怎么和上一层一样都是拔舌狱啊?” 老宋闻言扭头冲他一笑道:“这憨娃!世上只有一层拔舌狱,哪来的这一层上一层的!”说着他往头顶一指,复又道:“自己看!” 任松一抬头,这才愕然发现,此时的天空却与刚才的灰暗不同,却是一片幽蓝的光亮,而明亮的天花板上,无数的黑柱与他面的黑柱上下对应,连鬼差都一模一样,柱上的鬼魂亦是如此,全都倒立在天花板上。 不过任松再仔细观察,却又发现细微的不同,比如刚才那一男一女两个鬼差,此时一个拿着小刀在削舌头,而另一个却拿着令牌在看着什么,天花板上那一男一女全都是左手,而自己面前这两位,却清一色的右手…… “镜像?”瞧了一会的怂货忍不住开口问道。 “哈哈,差不多!”旁边的老宋笑着答道:“上面那全是他们的倒影,咱们现在站的才是真正的地狱第一层。”说着他走到那金色的镜子旁边,将镜子左边的兽头一拧,那哈哈镜的后面,顿时现在出一个地洞。接着道:“从这里下去,才是真正的十八层地狱。” “噫,有趣,有趣!”此时总算恢复过来的小蜃龙李飞花,从任松的胳膊下挣脱了出来,跑到那地洞前向下张望却见黑色的楼梯蜿蜒而下,小家伙瞧了几眼突然抬头道:“嘻嘻,若从外面看,我们其实是在往楼顶跑!” “呵呵,不错!这阁楼本来就是反的,下才是上,上却是下!”一旁的老宋点头说道:“主要就是用来防止狱中恶鬼逃走的!若不从这倒旋镜中置换乾坤,这些恶鬼一辈子也跑不出去!”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地狱中徘徊 “那些身犯重罪的恶鬼,受刑之时本来在真地狱,但如果不经过倒旋门就跑向上一层,就会又进入那镜影层,看到的全是倒影,此时上下已然颠倒,那恶鬼自以为上了一层,却不知是下了一层,更遭的是,如果他回到自己受刑的那一层,又会再次回转真地狱,上下又转换了回去,如此反复几次,任谁也承受不得。”走在盘旋而下的黑色扶梯上,宋老伯笑呵呵的冲任松道。 “原来是这样啊!”听到老宋的话,任松终于对十八层地狱有了一些认识。他心念转动,随即笑道:“怪不得我那朋友被困在了里面。” “对喽!”走在前面的宋老伯点头道:“他带着一众恶鬼从冰山狱冲上了刀山狱的镜影层,等接着往上走,却又进了冰山狱,想要再回来救人又被我派去了阴兵挡住。不过这小子也算凶悍,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又冲上了冰山狱,只是这一次冰山狱已被大军阻当,他靠着一条恶龙相助,冲杀了一阵,强行向上,却又回了冰山狱……” “噗!”听到老宋的话,走到任松身边的小蜃龙李飞花憋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咋这么笨,难道就没想过是地狱有问题吗?” “嘿嘿,想到了,所以这小子在回到冰山狱之后,没有继续向上,而一头扎下了油锅狱!”老宋说到这,也是一阵笑,最后复又叹道:“小家伙莫要笑,这十八层原本就甚是诡异,再加上阴兵鬼卒一直追赶,再聪明的人也会晕头。” 想到周宏那家伙如今在地狱里上上下下,任松不免也觉得有些好笑,复又问道:“宋叔,如今我那朋友呆在哪一层?不会还在冰山狱吧?” “在油锅狱的镜层界!”老宋突然止住了笑声,摇头叹道:“他第一次下去,就见到了自己老婆的倒影,凭着你那条龙,一直往下闯,当然在他看来是上,直到第十七层石磨狱,才现自己走错了,又连忙往回走,等到冰山地狱之时,因为是真地狱,他媳妇的倒影便没了踪迹,结果这家伙又折回了油锅狱,想方设法救他老婆……” “唉!”老宋说到这里又是一叹,此时他已经走下了台阶来到了一道大门处,却听他说道:“这是第二层剪刀狱,走吧!从里面的楼梯才能下去!”说着推开了大门。一众人等随着老宋一并进了这第二层地狱。 不知为何,虽然剪刀狱中的惨烈景象并不比拔舌狱差,尤其看到那些鬼差把那些恶鬼的十指,四肢包括躯干全都用大号的剪刀剪成数段,在任松心中,却丝毫没有刚才那拔舌狱的震撼。 一边瞧着那些鬼差把捆绑好的恶鬼慢慢的剪成小段儿,这怂货紧紧的跟在老宋的身后。却听老爷子在前面继续说道:“那小子其实不笨,他已猜到地狱上下颠倒,却不知该如何破解,而且倒悬镜只有一层和十八层有,所以他根本没有见过,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跑着,最后因为他媳妇的倒影救不出来,索性呆在油锅狱里不走了……” 说到这,老宋摇了摇头,复又走到前面一处下水道井盖处站住,正当任松奇怪这十八层地狱怎么会有下水道的时亿,却见宋老伯伸手将那井盖连提环用力一提。却见里面依然是黑洞洞的楼梯! “宋镇司!”一直在后面闷头跟随的李信突然开口,众人纷纷扭头看了过来,却听这闷龙开口问道:“你刚才所说的恶龙,可是一条闷龙?” “当然是,我那金书里,除了你老婆,再没别的龙了!”还没等老宋开口,任松便在旁边抢先说道。不过那闷龙并未理会,只是楞楞的盯着宋老伯。 好在任松那条闷龙老爷子也曾见过,当即点头道:“是条闷龙,爪子都还没长出来呢!”刚说到这,又想起这家伙靠着裙带关系把一条爪子都没长出来的闷龙弄上天,心中难免又不舒服起来,当下瞪了那李信一眼,复又扭头往下层走去…… 一旁的任松见了,急忙跟在宋老伯的身后,其余众人也纷纷跟了进来,不过此时老爷子正生闷气,也没了谈兴,自然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是闷头自顾自的走着。其余这些熟人自然知道他的秉性,也都默然跟随。 那闷龙李信只道自己说错话了,当下也不好再多询问。倒是那驾车童了涎着脸跑过来与小蜃龙搭讪,被啐了一脸后又灰溜溜的回到了闷龙处呆。 此后,铁树狱、孽镜狱、蒸笼狱等等,一直不停的向下,而任松也现,越是往下,阴兵的数量也越来越多,而地狱的空间也越来越大,就连门外的平台也变的颇为宽广,等到了冰山狱的时候,却见外面的平台上已然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鬼卒。虽然拥挤,但因为队列齐整,看起来却不甚混乱。 走在前面的宋老伯一见下面情形,顿时两条眉毛竖起多高,回头看着自己那群手下破口大骂道:“这是哪个混蛋的部下,搞这鬼阵仗做甚?,这么多兵挤在一处,等着送死么!” 跟在后面的阴兵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闻言一脸陪笑的走了出来,任松远远看着他那青须须的下巴堆满了肥肉,心中就只觉得好笑,大凡络腮胡子,真若将胡子剃了,那模样比长胡子更加难看。 “报告长!”那壮汉此时站的笔直,向老宋行了一个军礼,虽然满脸堆笑,但那军姿在任松这等外行人眼里,压根儿挑不出一丝毛病,其实即便宋老伯,此时的神情也是一缓。却听那壮汉接着道:“这是我手下的那个……那个……营长……嘿嘿,人挺好,就是有些笨!”看来这壮汉还没适应老爷子的新名词,说到“营长”的时候一连楞了两次。 “这也能当营长!”宋老显然气的不轻,一张脸此时当真是黑如锅底,瞪着那壮汉看了一会,最后咬牙道:“咱们以后再慢慢算帐,现在叫这些兵马上给我散开!” 听到“慢慢算帐”那壮汉一张脸险些垮到了地上,听到最后一句,吓的慌忙走向平台,高声呼喝着那些阴兵散开,听到他的喝令,一众鬼急忙向两边散开,不仅拉开了距离,还为任松等人留出了一条通道。 眼见鬼卒早已将挤满平台挤满,压根儿无处可站,任松见那些阴兵看都不看脚下,就开始向四散,正想开口提醒,谁知却见他们脚下的平台瞬息又向四周扩大了许多,结果散开了距离的阴兵,依然安稳的站在那平台上。 “咦!原来这地狱还能变大小啊?”一旁的怂货惊叹道。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油锅狱 “唉,害死人的玩艺儿!”听到任松对于地狱变化的惊叹,宋老伯叹气道:“人越往边上走,这台子就会越大,里面的地狱更是如此,我的阴兵下去镇压,那帮恶鬼就故意往两边跑,结果越跑这地狱就越大,这帮笨蛋也跟着就越散越开,最后让人家从背后抹了脖子。”说到这里,原本黑着脸的老宋此时已是面色铁青,愤愤骂道:“一群蠢猪!” 好在老爷子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也知道任松的事情颇为紧急,而且这地狱暴动早就成了他一块心病,能早些解决却是最好。当下也不担误,领着任松他们穿过那些鬼卒,直接走进了大门…… 等进了冰山狱,任松才知道宋老爷子为何那般愤然,这一层地狱真的太大啦,眼前所见,除了无数冰山之外,依然还是冰山。身为鬼仙,这怂货如今的视力自然非同一般,此时观那冰山却依然不见尽头,怪不得老爷子火,这地狱只怕一个洛中市都不止,若真藏一部分恶鬼在里面,还真是找他不到。 瞧了一眼那连绵不断的冰山,宋老伯摇了摇头,转身叮嘱了身后的阴兵几句,便又招呼任松等人准备去下一层油锅狱。此时最激动却属闷龙李信,妻子就是那油锅狱中,眼看就能相见,怎能不欢喜。 跟着老宋一起,找到了那个被无数阴兵一圈又一圈包围起来的下水道盖子,众人跟着宋老伯一起进了下一层,此时无论是台阶上还是那大门口的平台上,全都站着众多阴兵,见老宋他们过来纷纷向后退让,随着老宋再次来到了大门口。此时的宋老伯再无犹豫,伸手推开那沉重的石门,走了进去。 第一个跟进去的自然就是任松,不过当看到油锅狱的情形时,这怂货一楞,和那拔舌狱类似,此时一大群鬼差正对着一众犯人施刑,当然,油锅狱的刑罚就更加酷烈。看着那些犯人被一众鬼差如同羊肉串般穿在一柄钢叉上,然后直接塞入下面滚沸的油锅里,只听“哧哧啦啦!”的炸肉声伴随着熟肉的香味飘了过来,让任松着实恶心了一个礼拜。 虽然比起上一层,这里已经小多了,不过即使这样,任松瞅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找到周宏和李玉宁的下落。扭头正想问问老宋,却意外现老爷子此时正仰头看着天花板。这怂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现,那上面此时已然站满了人,错了,应该说是鬼才对,大群大群的恶鬼正不知在争吵着什么。 任松这才记起,好象周宏是在闷龙的帮助下跑入了镜影层,而自己所在的可是真地狱啊,抬头看着顶上那群恶鬼和倒影,任松挠了挠脑袋,他此时终于找到了周宏的下落,如今这家伙正抱着龙女的倒影,一脸焦急不知在说什么。 而他怀中的龙女李玉宁的倒影,初时看起来还算完好无损,不过瞬息间,身上开始变成金黄,最后又转为褐色,那倒影始终一声不坑,最终化作了一堆焦炭。 “原来真身受刑,对倒影也会有影响啊?”眼看李玉宁的倒影就要化为灰烬,不忍再看下去的怂货开口询问身边宋老伯道。 “是啊!”老头子点头道:“自己的影子,当然会受真身的影响……”说着,却又扭头去,在那些大油锅上找了一会儿,复一拍任松的肩道:“在那儿!” 任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最见远处的第四口锅上,已经被炸成了熟肉的龙女李玉宁的魂魄。却听耳边的老宋说道:“小任,你说那女子是南沙河龙王的女儿?” “是啊,听说是条蜃龙!”任松一旁接话道。 宋老伯闻言看起来似乎有些迷茫,半天才讶异道:“即然是龙,为何魂魄却与普通人没有丝毫区别?这可太奇怪了!” 此时已经被滚油炸透,能体焦黑的李玉宁已然被抛在了一旁的条案上,虽然任松并非不知地狱里的规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不会被吃了吧?” “都炸焦了,怎么吃呀!笨夫君!”宋老伯还未作答,身边那位废话小公主已然笑嘻嘻的接过了话题。 见小蜃龙这般模样,别人倒也罢了,一边的孙秋红却着实有些看不下去,见她还在眉花眼笑的拍手称快,女孩子一把将她拉到了边,有些蕴怒的道:“不许笑,那可是你亲姑姑,怎么能这样!” “傻大姐,姑姑都死了,这里剩下的只是她的魂魄,无论油炸、煎烤又有什么关系。”认真着的看对面的孙秋红,小蜃龙一本正经的开口辩驳道。 “这小鬼!”听到她的言语,别说孙秋红了,连任松也有些心寒,不由怒道:“若是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把魂魄送来油炸?” “当然不会喽!夫君,我会自己把你魂魄炸了,然后再和大姐一起分吃,这样你就永远在我们的身边!”小蜃龙听到此言,不知为何居然认真了起来,一本正经的对任松说道。 看了她那双金色的眸子一眼,任松已经不打算再过这小丫头的事情了,刚才的话着实把这怂货吓了一大跳。 “快看,快看!姑姑醒了!”似乎也觉到了气氛不对,小蜃龙突然指着案上一身焦黑的李玉宁说道。众人扭头看去,也都现虽然此时她依然全身焦黑,但却可以感受到,那魂魄此时却正在恢复。 眼见那李玉宁身无寸缕,不好上前的任松推了推身边的孙秋红,女孩儿瞧了他一眼,便已领会,急忙走上前去,她早就瞧见,那条案下面堆着一大堆各种男女的衣物。 等赶到近前时,那龙女已然恢复了许多,原本油炸过后,满是皱褶的皮肤,让她看起来有些恐怖。此时可以明显看出,她的皮肤明显正在自行愈合。 此时孙秋红已经走到了条案旁边,从下面挑一件女式的衣服给那龙女盖上,复又在她耳边叫道:“李姐,你还记得我吗?”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呀,小孙!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表面上看,龙女李玉宁已经被炸的内外焦黄,但是这是刑罚,并非处决,所以她的神智却依然清醒,所以当看见孙秋红的时候,惊讶的开口问道。此时她的皮肤已经开始渐渐的恢复,所以才能张口说话。 “我和任松哥来救你们出去!”女孩儿咬了咬嘴唇,最后微笑说道。 听到小丫头此言,龙女李玉宁一惊,扭头看了看孙秋红,目光之中全是讶然,最后感激道:“其实我……”她本想说,其实我罪孽深重,不用来救。突然想起这些所受的折磨苦楚,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替龙女披好衣服,孙秋红扶着她从那条案上下,此时因为得了老宋的命令,那些鬼差也停了刑罚。任由女孩儿扶着李玉宁离去。 等她们回到任松处,见到一脸微笑的怂货,那龙女微一点头,却未说话,倒是小蜃龙李飞花与她打招呼时,把李玉宁吓了一跳,浑没想到这小家伙是如何化化成人身的。 “嘻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蜃龙得意洋洋的说道:“反正那姓王的不是好人,最后几天我便假装然要死了,他才放了我,”,龙女见她一问三不知,也就没再说话,只是扭头看着任松道:“小会,我老公呢?” 用手指了指,任松笑呵呵的道:“姐,你自己看吧?” 此时,上面那龙女倒影因为本体的影响,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周宏也自起身,从怀中取出一页金书,按上面的咒语念了起来,一阵狂风吹过,周宏他们的上空,出现一条无爪的巨龙…… “秀儿!”后方的李信突然开口大叫,可惜上面那巨龙并没有听到,此时和周宏说了几句什么,却见二人一龙,再次向外围走来。 下面真地狱中的众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只是他们这边看的到上面,上面却无法看见底下。所以那周宏并不知自己身在镜影层中,他现在动作极快,不一时就来到了楼梯旁边,因为是镜影,所以这转盘楼梯前并没有阴兵把守,这位龙宫女婿此时已抱着龙女倒影来到近前。只是看着楼梯呆,两条眉毛早就挤在了一处。 这些天来,他在这楼梯上吃了不少亏,如今傻傻楞着,一时间还没想到该怎么出去。也不知这十八层地狱是怎么搞的,越往上,所见的地狱越是恐怖,分明就是十八层地狱的后几层。上回一路行去,居然跑到了十七层石磨狱,让周宏吃了大亏,若非闷龙相助,自己和玉宁只怕都回不来了。 可是……低头看了看那圆形的井盖,周宏知道下面就是通往冰山狱的楼梯,别的不知,冰山狱在油锅狱之上,他是清楚的,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进入冰山狱,玉宁就会消失不见,等再回来时,她却又油锅狱中受苦,如此反反复复周宏几乎都要疯了。 “周郞君!怎么还不走?”身后一大票女子走了过来,或者应该称为女鬼,打头的那个髻高挽,轻纱披肩,孺裙拖地,周宏记得她自称是唐朝的什么公主,在冰山狱受苦数百年只是不得生。当时自己用借来的法宝打倒鬼卒挣脱出来的时候,这女子只是哀求,请自己将其一并放出。 虽然知道但凡入冰山、油锅二狱之鬼,无论男女都没有好货色,不过周宏最终还是答应放她出来。这位龙宫女婿心中也另有计较,他索性将被关押在冰山狱中的恶鬼全都放了解救了出来,搞的地狱大乱,一众恶鬼胡乱冲杀,也让周宏找到了冲入这油锅狱中的机会。 不过让周宏郁闷的是,其它的恶鬼被救之后,不是四散奔逃,就是藏匿于冰山之中,唯独这位唐朝公主死缠烂打就跟着自己,不光她自己跟着,还招呼了一大群女鬼一起追随,口口声声要报答自己救命之恩…… 不过身为龙宫女婿,周宏并不傻,虽然不知道他唐朝老娘们儿是何居心,但能被镇压在这里面,绝不可能是那种品德纯良,知恩图报的好人,包括他自己。冰山地狱可是专门刑罚那些谋害亲夫,恶意堕胎、不仁不孝等恶人之处,自己为了娶龙女害了前妻性命,才会被罚爬冰山,至于这唐朝公主……只怕更可怕。 虽然历史学的不怎么样,周宏对于唐朝皇家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不过唐朝公主偷汉子那可是出了名的,更何况是在冰山狱中碰到的…… 回头瞧瞧那位公主一眼,还没等周宏开口,一阵劲风刮起,那公主连同手下的一众女鬼,尽数被吹的东倒西歪,随着一声响,那闷龙已然从空中落下,如同蛇一样盘在了周宏前面的空地上。 “怎么不走啦?”一个宽厚的女声众闷龙口中传出:“要快些,赶往此处的阴兵越来越多,再不走,只怕就走不掉了!” “谢谢你,秀儿姐!”周宏微微一笑,冲那闷龙说道。与任松不同,他在借到金书页之后,便常常与其中的闷龙沟通,如今已然熟识,还认其作了干姐姐。自古有言龙无目而视,直见人心,而闷龙更是如此,看人之时,不瞧其容颜样貌,只观其善恶是非。所以这闷龙秀儿只瞧了周宏一眼,便对其青眼有加。故而也才会从金书中出来相助。 要知当初任松那货给周宏的咒语,并非召令咒而是召请咒,这倒并非其有意使坏,而是召令咒除了宝主,其它持宝之人均施展不出,此书又非一般法宝,就算周宏有天大本事也无法祭炼,所以只能召请。 这召请咒即然有个“请”字,自然对书页中闷龙的约束力自然也就不大,念咒相请之时,来与不来,全凭这闷龙的好恶。 好在,周宏心思不坏。所以闷龙才会有求必应。只不过他们均不知这十八层地狱中暗藏的奥妙,所以,闷龙秀儿虽然如今无论武力法力在地狱中都没有对手,却始终无法冲出去。 “哎呀,这位龙神!”那边被吹到了一边的唐朝公主再次笑呵呵的凑了过来。可惜还没走到三步,却听那闷龙一声暴喝:“滚开,恶心!……”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麻烦的救人方法 龙有目不视,只看人心。 所以那位唐朝公主是什么货色,闷龙只瞧了一眼,就恶心的要死,一声暴喝将那公主吓了个半死,更兼其身上威势凛凛,将其逼回了原地。 “秀儿姐,我觉得这地狱好象有些问题!”瞧了一眼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唐朝公主,周宏笑嘻嘻的对闷龙说道:“虽然不明白问题究竟在哪,可老觉得好象哪里不对!” “当然不对,而且大大的不对!”一个声音从他们脚下传来,“砰!”一声响,那下水道井盖般的楼梯门儿飞上了半天,复又向唐朝公主为首的女鬼群中砸去。那公主见势不妙,一声喊,众鬼瞬间四散,一声脆响,那盖儿落地摔成了两半。 不过无论闷龙还是周宏,都不曾瞧过那井盖儿一眼,此时他们正低头看着那楼梯上刚刚露出的一颗脑袋,那面容正是一脸假笑的任松! “任老弟!”周宏一见大喜,伸手将他从下面拉了上来,旁边的闷龙却是一声冷哼,却不曾开口。 “先别着急,下面有人比你还急!”站在楼梯上的任松嘻嘻一笑,跳了上来,下面一个和周宏怀中妻子一模一样的龙女一步跨了上来。只叫了一声老公,便径直奔向周宏,而等龙女上来之后,那楼梯口突然一宽,接着任松将一面金色的哈哈镜扯了上来。 那闷龙原本对任松就极不喜欢,此时见了那镜子,更觉诡异,当即正想腾空离开,却听任松说道:“还有你,倪秀儿,下面有人找你呢!” “什么?”闷龙闻言扭头看向任松,自己的正牌主人,瞪着任松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叹道:“恩主此言何意?”虽然她很痛恨任松趁火找劫,将自己迫进金书的行为,但客观来讲,若非任松及时出手,只怕她早被那五蕴魔尊夺舍,魂魄消散个干净,在世上没有任何痕迹,仅此来讲,称任松“恩主”却也没错。 听到闷龙的询问,任松并未回话,只是笑嘻嘻的看着楼梯口 “秀儿!”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楼梯中传了出来,紧接着文士打扮的李信从楼下走了上来,当他看天满身发抖的发妻秀儿时,突然将身子一抖,瞬间化作一条金色的巨龙,却见这巨龙一闪便来到了那闷龙身边,不大会儿功夫,两条龙便缠绕在了一处。 “信哥?”闷龙秀儿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并天才疑惑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已然有些发抖。 “我下来接你去天上!”李信所化的金龙开口答道,复又从口中吐出一粒金丹说道:“秀儿,吞了它,你便可以和我一起回兜率宫啦!” “真的吗?”闷龙秀儿闻言大喜,一口将那金丹吞入腹内,紧接着场上众人均眼前一花,再看时,李信已然恢复文士模样,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着黄色连衣裙的敦厚女子,那女子一张圆脸,大而亮的双眼让人甚觉可亲,不用说定是刚才那条闷龙了。 “哈哈,秀儿,等事情了然,我们就可以去兜率宫了!”抱着自己的妻子左看右看,心中得意的李闷笑呵呵的说道。那秀儿却似乎还未适应,又过了一会儿,才抬道:“信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可是十八层地狱啊!” 那李信一开始还没明白,等听到十八层地狱,才明白妻子所问,当下笑着一指任松道:“却还要谢谢任使君!”倒让提问的秀儿大为惊奇。 却原来任松他们从油锅狱将龙女救起后,众人一起商量如何将周宏从油锅狱里弄出来,不过鉴于十八层地狱的特殊构造,可以说,唯一的方法就是带着那倒悬镜到那镜影层,然后让周宏从镜子里钻进真正的油锅狱。 只是办法说着简单,做起来却有些麻烦,此时油锅、和冰山两层地狱早已乱成了一锅粥,真实的地狱还有老宋派去的手下镇压,镜影层却彻底乱套,因为里面的恶鬼只是倒影,所以即杀不死,也无法关压,更兼冰山狱有周宏和闷龙的倒影相助,已经完全被恶鬼霸占。就现在的情况,无论鬼卒或神灵下去就会被看穿身份,然后被恶鬼倒影围困。 所以众人商议之后,只由任松、李玉宁再加上李信带着镜子从镜影层下去。他们三个,一个是鬼仙之身,李玉宁和李信均是异类,说起来均非正道,不易被那群杀红眼的恶鬼看破身份。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任松还有意为自己重做了一套魔气皮装,穿在身上,顿时身上没了一丝神灵气息。 等收拾妥当,他们三人又着老宋上去抬镜子,其余人则留在了油锅狱等消息,等到了第一层拔舌狱,宋老伯在他们三人手上各画了一道符令,倒悬镜本是地狱公器至宝,若无镇守使的符令,根本搬抬不动。 所以,等老宋画好符令,他们三人先穿过镜子颠倒了乾坤,然后轮流抱着那镜子前往油锅狱的镜影层,一开始的时候倒也算顺利,等到了冰山狱时,却有些麻烦。 当任松第一个爬进冰山狱的时候,就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那周宏的倒影此时正指挥着庞大的闷龙四处吞吃着周围的恶鬼。那闷龙此时通体黝黑,四爪锋利,已隐隐有魔化之兆,此时正将一个恶鬼吞进嘴里,咯吧咯吧嚼的正香。 一扭头刚好看见任松进来,他身上那魔气让这闷龙倒影眼中贪婪之色一闪,随即猛的向这怂货冲了过来。 虽然化为肉身的轮回手枪,因为上面神灵气息太重,所以宋老伯告戒过不可使用,不过任松并不惊慌,眼见那闷龙就要冲到面前时,从衣兜中掏出一根古怪的长杆狠狠捅了过去,顿时在那闷龙伸过来的爪子上扎了一个圆眼儿。 正自往下扑的恶龙只觉得的爪心一阵巨痛,低吼一声,慌忙又窜上了空中,似乎对任松手中的东西十分忌惮。 “嘿嘿!”看着那闷龙飞上高空,任松得意一笑,他此时手中拿的,正是那飞龙老爹留给自己的捕鱼器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巨大的嘴巴 手持捕鱼器的任松此时甚是得意,因为没用电,所以这玩艺儿一直放在衣兜的最深处,结果他也将这茬儿给忘了个干净,直到刚才油锅狱被龙女李玉宁提起,他才复又想起此物。 原本就没了金书和子母阴魂剑,而那轮回手枪又成了自己的肉身不可轻用,正发愁无宝可用,自己的法术又全不顶事的任松,在那龙女提醒下,这怂货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一件飞龙老爹所留的厉害宝物。 挥了挥手中的长杆,看着那杆尖儿上的蓝色火花,任松只觉得有些好笑,为了给这宝物充电,郭土地的手提电脑彻底报废!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捕鱼器的蓄电池居然被补了一格上去,虽然电量极低,却还是能用了。 “嘿嘿”一声怪笑,这怂货盯着还在天上乱转的闷龙倒影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杆,一道蓝色的电光闪过,天空中的闷龙一声惨叫,肚皮朝天摔翻在地。看来是死多活少。 那边的周宏见状一楞,愕然道:“任兄弟,你这是何意?” 没曾想这倒影居然认得自己,这怂货倒有些讶然,不过随即也反应了过来,即是周宏的倒影,自然了解他的一切,自然也知道任松。 不过没等这怂货说话,那周宏突然看着他身后大叫道:“玉宁,原来你在这!太好啦!我被困此处一直出不去!” “呵呵,你是倒影,肯定出不去!”不等龙女李玉宁开口,一旁的任松突然接着话茬打断道。刚才听到周宏的话,这怂货回头见龙女神情大变,生恐她弄错了人,急忙抢先提醒道。 旁边的李玉宁闻言一楞,瞧了任松一眼,才勉强笑道:“任小弟,不用紧张,我知道他不是真的!”虽然话如此说,但眼泪却已从脸旁滑落。 “什么真的假的?你们在说什么!”那周宏的倒影,听他二人说的古怪,一脸愕然的开口问道。任松也懒得再与他多说,将手中长杆一举道:“最好老实旁边呆着,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一会儿再来解决你的问题!” 那周宏虽然愤怒,却因为忌惮任松手中那法宝,只得远远站着。 “嗷!”随着一声怪叫,原本已被任松打翻在的入魔闷龙突然醒了过来,原来刚才任松那一记电击,并未要了它的命,只是临时将其击昏了过去,勉力从地上爬起来,四只爪子撑着地面,狠狠的盯着任松。 这怂货摇了摇手中的长杆,冲黑黝黝的闷龙倒影口嘻嘻一笑,那魔龙见了这杆儿,眼中的恐惧一闪而过,身不由主的退了一步。 “怕了吧?”看那闷龙的模样,任松得意洋洋的说道:“你和他一样,在一边老实呆然,不然后果自负! “别欺负她!”身后传来李信的声音,任松扭头看去,却见闷龙李信正抱着那金色的口哈哈镜,一脸平静的站在自己身后,看着那黑龙的眼神甚是怪异。 “好吧好吧!”学着外国电影里一样耸了耸肩,原本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任松,笑呵呵的应了一声,收起捕鱼器,开始帮着李信将那金色镜子抬往上一层。 他们正要离开,谁知那边的闷龙又跳了过来,不过因为忌惮任松的长杆所以始终不曾动作。 得意的瞧了瞧这两货,任松和李信正要离开,突然脑后风响,一块冰砖正中后脑,一阵巨痛让任松连吸冷气,所幸如今肉身结实,不然还真麻烦了。等他再次转身,发现周宏和闷龙早就没了影子,此时站在面前的却是一群女鬼,领头那个看起来象是唐朝打扮,虽然样貌美丽,但此时目露凶光,嘴角带血,怎么瞧都有些狰狞! “咦!他们呢?”原本正帮任松他搬镜子的龙女李玉宁转身观瞧,却不见了倒影周宏和闷龙,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都不见了?” 后面的李信也急忙从镜子旁探出半个头张望,发现站着一群女恶鬼时,神情也有些讶然,当他看清那女鬼的情形时突然一惊,大叫道:“小心这女鬼身上杀孽好重!”话还没完,“嗖嗖嗖!”又是数块冰砖飞了过来 李信在镜子背后那冰砖砸不着他,龙女李玉宁见势不妙,一步跨到了楼梯之后,飞来的几块砖头儿撞在楼梯扶手上碎成了几块,唯有镜子前的怂货最为倒霉,眼见无数砖头飞来,连连抵挡之下依旧被砸的鼻青脸肿。全凭轮回手枪所化的肉身硬挺。 “混蛋!”任松一声大骂,再次将那捕鱼器拿了出来,连续按动手柄上的开关,“嗒嗒”两声响,长杆上冒了几颗蓝色火花之后,顿时没了动静。“又没电啦!”这怂货看着那长杆直想骂娘。就一下,低头看去,腰间蓄电池的电量指示表上指针又见了底。 “吼吼!”对面那唐朝打扮的女子压根儿不曾在意任松的长杆,此时她张开红唇突然向任松扑来,每走近一步,那嘴巴大上一分,等快要冲到任松面前时,那嘴巴无论宽窄高低都比任松足足高出一头,足够将其一口吞下。 万没想到这女鬼会施展如此恶心的法术,看着那如同门板一样猩红的舌头和两排巨大的牙齿,任松心中一动,周宏和闷不会是让她给吞了吧!眼见那巨嘴就要将自己吞下,这怂货急忙举起了手中的长杆,对准一颗大门牙狠狠的戳了下去。 “噗!”一声响,自长杆一顶住门牙,如同漏气了一般,那巨大的嘴巴开始快速缩小。那女鬼惊慌之极,却又无法摆脱。无论是任松还是李玉宁,见到这情形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却听身后的李信高声叫道:“啊哟,不好啦!任使君,这鬼物身上的杀孽全都被跑到你这法宝上来啦!” 任松一楞,一时间还没明白所言何意,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却见又有两张巨嘴扑了过来,这怂货急忙抽回长杆谁知那巨嘴女鬼居然黏在了杆上,被他带的一个踉跄,眼见另外两个即将扑到,这怂货也顾不得许多,将手中长杆一晃,连带着杆上的女鬼一起顶向了左面那张巨嘴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真身与倒影 巨大的嘴巴瞬间就将任松长杆上的女鬼身体部分尽数吞没,不过刚吞到头部,巨嘴突然也和刚才一样开始不断缩小,缩了一阵,却又因为口中女鬼的脑袋卡住,此时的情形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一个清宫打扮的女子口中冒出一个唐朝女子的脑袋,而那唐朝女子的口中则插着一根长杆…… 此时的任松也现了其中的怪异,两个女鬼好象都被吸在了杆上,他摇动一下,那两个女鬼也跟着一起来回摆动,此时两个鬼物看着任松的眼神中全是恐惧! “吼!”原本和那清装女鬼一起扑过来的血色大嘴,突然停在了半路,对面的任松急忙移动长杆,连同上面的两个女鬼一起指向了那衣着暴露的巨嘴女鬼,不过那女鬼明显也瞧出了不妙,此时止住了脚步,原本的巨嘴也开始不断蠕动,似乎想要收缩回去。 不过当任松手中的长杆连同杆上两个女鬼一起指向她时,那原本正蠕动变小的巨猛的再次张大,一下子冲了过来,将那杆上的清装女鬼一口吞掉,不断缩小的巨嘴依然卡在了那女鬼的头部…… 一个身子,三个脑袋,分别从后面那头颅的口中伸出,任松眼前这画面当真是诡异莫测,不过这怂货可没心意计较这些,一边和李信继续抬镜子上楼,一边用手中的长杆指向还站在原处的几个恶鬼。 那些鬼物眼睁睁看着任松的长杆活捉了三个,此时一个个无不惧怕,一声吼便四散奔逃。看那些恶鬼逃走了,他们三个总算松了一口气,抬着镜子直奔大门外的平台,等跑出来关闭了大门,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李信一出大门,便连连大叫可惜,他不知任松那捕鱼器本就是杀孽所炼之物,只道是一件正宗法宝,连因为刚才吸收了大量的恶鬼杀孽,只怕如今早已废了。 被这闷龙一通唠叨,原本就一窍不通的任松心中不免有些惊慌,急忙从衣兜中将那捕鱼器取了出来,却意外现吸在上面的三个女鬼全数没了踪影。而那长杆此时散出的淡淡血光让人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再次握住那长杆的手柄,任松只觉得冰凉顺滑,心中说不出的畅快舒爽,忍不住放声大笑。 不过他还是担心那三个女鬼的下落,急忙又伸手在衣兜中翻找,万一这三个家伙从自己兜里偷去什么东西就不好了,谁知翻了半天,却一无所获,那边李信见他只是乱翻却不吭声,忍不住诧异问道:“任使君,你这是做甚?” “找女鬼啊!”一边翻着衣兜,这怂货开口答道:“你忘了刚才被串在杆上的那三个恶鬼,不知道掉哪去了……”不说恶鬼倒也罢了,刚才自己一说,任松只觉得胃一阵牵肠挂肚,好象……已经很久没吃鬼物了哟!一想到此处,这怂货的口水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可惜即便他将衣兜翻了个底掉天,却也不曾见到那女鬼的下落,正奇怪时,一旁的李玉宁抿嘴笑道:“任小弟,你刚才不是说镜影层倒影是不可能离开所在地狱镜影的吗?怎么现在……” “啊!对欧!”任松闻言一拍脑袋笑道:“是我自己糊涂啦!”记得宋老伯曾讲过这十八层地狱的规矩,所有的倒影都会留在相应的地狱镜影层中,即不会死亡,更不会消失,除非其真身已然穿过了倒悬乾坤镜,否则那影子永远也不会变化。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骂了两声糊涂,任松复又看向另外二人。经过刚才那通折腾,这怂货觉得上一层油锅狱只怕会更乱,便与李玉宁和李信商量道:“上一层只怕会更乱,不如我和玉宁姐走前面,老李你抱着镜子走后面,这玩艺儿又娇贵,若弄坏了,咱们谁也赔它不起。” 其余二人均不住点头,如此,任松手执捕鱼器打头,龙女李玉宁紧随其后,怀抱哈哈镜的闷龙则走在了最后,不过这一次倒还算顺利,三人总算和闷龙秀儿及周宏的真身会合到了一处。 闷龙夫妻多年未见,如今久别重逢自有许多话要说,那李信当下拉着闷龙秀儿,便要从那哈哈镜中穿回真正的油锅狱,这倒悬镜搬动不易,回归却颇简单,只要三人从镜中穿回真实地狱,再抹掉手中的符令,那镜子自然就会回去,所以老宋也曾和他们说过,只要找到周宏他们,将人直接从镜子里带回来,再抹掉符令就行,却比来时要简单的多! 所以李信当下也不迟疑,和任松说了一声,便直接接着已然幻化人形的妻子跨过那镜子往回归了真实的油锅狱。任松见他们夫妻走了,又转头招呼周宏夫妻离开,谁知还没转身,却听身后的两个女子一起声道:“老公,她才是镜影!” 大觉不妙的任松急忙回头看去,却见两个李玉宁一左一右拉着周宏的胳膊,正互相咒骂不休。 “周哥,李姐!你们怎么回事?”站在镜子前面,任松盯着他们三个叫道。 “任小弟,快来帮忙分分真假!”两个李玉宁同时说道:“她才是倒影,我是真身!”她们一边争执着,一边拉着周宏来到这怂货的面前。 “啊?”认真的左右看了半天,任松挠着后脑勺道:“我可分不出来,周哥,你最清楚自己媳妇的事情还是你来吧!” “我!”那周宏闻言左右看了看两个妻子,最后苦笑道:“我也分不清!” “那怎么办,你咋这么笨啊!”两个龙女闻言同时起飙来:“连自己老婆是谁都分不清楚!”说完各自给了他一记爆栗。当现两个李玉宁都伸出右手敲周宏脑袋的时候,原本正打算从兜里拿出笔让她们两个写自己名字的任松顿时一阵苦笑,看来那倒影是有备而来啊!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任松看着两个李玉宁,笑嘻嘻的说道:“倒影为何要与真身争夺……” “这有什么奇怪的!”旁边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不就是为了活命呗!”任松闻声看去,却见一个唐朝装扮的女子,在不远处笑嘻嘻的说道。 ……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你对我有大用处 当任松看到那个穿着唐朝服饰女人的时候,不免心中一惊,这正是自己在上面镜影层,所见巨嘴恶鬼领头的那个。而她身后两个女子,一个满清宫装,另一个则是露背装、短裙,虽然地狱中阴风阵阵,冰冷刺骨,这女子却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看来做鬼应该很久了…… “那倒影不想消失,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真身关在这里,而倒影自己离开,这样,只果没有放走真身,倒影就能永久存在了!”唐朝女子接着说道。 听到此言,任松一楞,这女鬼怎么会知道倒影的事情?他扭过头盯着那唐朝女鬼奇道:“你知道倒影?” 那女鬼闻言微微一笑道:“在此受刑千年,我又怎会不知,可惜周郎君只顾着救自己妻子,不肯听我所言!” “胡说!”一旁的周宏皱眉怒道:“你甚什么时候说过!” “我说过,只要郎君肯助我,我便告诉你十八层地狱的大秘密,甚至可以成为这地狱之主,你却说没兴趣,如今助你的龙神已然离开,唉……可惜了!”那女子一脸惋惜,看起来甚是失望。接着又扭头看向任松道:“这位郎君倒也算的上骨骼清奇,相貌不凡,可惜……” “停……就算你是看相的,能不能换个词儿!这又不是星爷的电影,有什么话直言罢!”不等那女鬼把话说完,任松急忙开口打断道,一听到刚才那两句,这怂货就忍不住想起那拿着一堆乱七八糟武功秘籍到处卖的老乞丐。 “可惜了!”那女子又仔细打量了任松一番,最终无奈道:“倒是一副好皮相,你若如周郎君那般,有龙神相助的话,我倒可以请你帮忙,如今嘛!一个地狱的小鬼卒……却没什么用处!” “我去!”堂堂洛中巡道使,居然被一个地狱恶鬼给鄙视了,任松很生气,后果嘛……却没有!好歹自己也算一神灵了,实在没心思和一个地狱里傻x女鬼计较。嘻嘻一笑,先走过一扯那女子的嘴角…… “放肆!”那女鬼显然没想到他会有这般动作,吃惊之余急忙退了两步,恶狠狠的盯着任松,但那目光之中,恐惧倒比愤怒更多些…… “周哥!这是谁呀!”在确定这女鬼没有变出巨嘴咬人的本事之后,任松懒洋洋的开口问道:“都做鬼一千年了,还这么拽!” “她说自己是唐朝的公主,叫李……”周宏开口应道,只是后面却是一顿,叫李什么来着,想了半天,只是不记得了。 “唉,周郎君怎么如此健忘,我姓李,叫李裹儿!”那女子冲着周宏展颜一笑,轻言细语的说道。此时她含笑而立,倒也称的上艳光照人。不过一旁的任松却没什么感觉,只要一想到刚才在镜影看见的那血红大嘴,这怂货的胃里就不住翻腾。 “喂,姓李的!”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任松笑咪咪的开口说道:“虽然我对你没用,不过你对我倒还有一点儿小用!你一定知道,如何分出她两的真假!”说着,这怂货一指周宏身边的两个龙女。 “你也别装啦!”见那位唐朝公主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任松嘴角一撇,接着冷笑道:“别说你真不知道我是谁……想把我当傻瓜却也没那么容易,所以最好显显你的用处,否则你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那李裹儿一开始听到任松之言还佯做愤怒,不过听到最后顿时神色大变。连续换了数个表情,这女鬼一声苦笑,终于开口道:“神君法眼如炬,小女子也不敢再做隐瞒,只盼念在这微末之功的份上……” “算不上!”任松接口冷笑道:“所以别磨蹭,快些说吧,不过你对我还有一个大用处,所以你不用担心过河拆桥!” “混蛋!什么大用处!”脑海中,正义感爆棚的善念本身突然咆哮道:“你若再敢用那御奴诀收女子,我……” “哇,本身!你原来口味这么重,居然喜欢和千年女鬼那个那个……也不怕阴气太重把自己冻死啊!”不等本身说完,任松已在心中讥讽道:“放心,我有小红妹和小叮叮,还没饥渴到那等程度,倒是你,该纯洁一下自己的心灵了……而且,你的历史课都上到哪里去了,李裹儿是谁都不知道吗?” “额!”被一通揶揄,善念本身再次哑火,半天才慑啜道:“那……那你想干什么!” 任松冷笑一声,却未回话。 “啊!其实办法很简单,只果让她们两个一齐走出大门,倒影是不可能走出这镜影层的!”听到任松的那声冷笑,误以为他要怒的唐朝公主急忙开口说道,语气甚是恭顺,再没了刚才的狂妄。 “嘿嘿,好主意!”任松闻言笑道:“果然无论是人是鬼,活够千年都能成精!”口中说着,这怂货身影一晃,瞬步千里已将两个龙女一并提在手上,直奔那边的大门而去,那周宏见了也急忙跟了过去。只是任松动作极快,还没等他追上,那怂货已经提着两个女子冲出了大门。 等到周宏也赶出大门时,却见任松和龙女正站在大门外的平台上,而刚才那冒充老婆的倒影,此时早已没了踪迹。龙女李玉宁眼见丈夫过来,激动之下一步冲上抱着他放声痛哭,周宏也慌忙将妻子搂住,二人浑然忘了,此时平台上还有一个任松站着,径自抱在一起哭个不停。 “喂喂喂!我说李姐,用不着哭成这样吧!”见他两个抱在一处只是哭泣,有些不高兴的怂货在二人身后说道:“象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占了你啥便宜呢!”那李玉宁一楞,随即收声,冲着这怂货歉然一笑。 “好啦!如今真假以分,咱们该回去看戏了!”同龙女夫妻两人说了一声,任松便一脸假笑的进了那大门里面,油锅狱的镜影层,等他离那镜子越来越近,突然看见,一个女子正奋力冲向那镜子,正是龙女李玉宁的模样!……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了旧帐算新帐 “波!”一声轻响,正奋力试图冲进倒悬镜的龙女倒影瞬间被那镜子给弹了出来一连试了几次,全部失败,那倒影此时面如死灰的站在原处,再没了刚才那副高傲的模样 “喂!失败了吧?”任松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这倒悬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扭头看到任松,那倒影顿时面如死灰,只说了一个你字,却不知后面该说什么,不过没等她想了该怎么做,却听会松接着笑道:“那群恶鬼呢,都出去了吗?” 见那镜影点头,任松也不多言,笑咪咪在自己的衣兜里掏摸了起来,这边那倒影对其视若无睹,又一头撞在那镜子上,这一次用力过猛,那镜面儿被撞出了一个小坑,紧接着一道无形弹力将她推了回来。疾速的向后退去。 “噗!”一声响,倒影被身后的一根长杆刺穿,胸前冒出一截闪着绿色光芒的杆尖,正是任松的捕鱼器。不过瞬息间,这女子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瘪了下去,最终与那长杆融为一体,杆上的绿光比刚才又亮了许多。 “喂!你在干什么?”脑海中,再次响起本身讨厌的声音:“飞龙老爸给留的法宝,咋给你搞成这副德行了?” “闭嘴!”早已知道这家伙短处的任松冷笑道:“就算说了,你也不懂!”言罢复又补充道:“你只须知道,我在为救咱爸妈做准备就行了,最好不要搞小动作,否则老子我真不干啦!若有本事,爸妈你自去救吧!” “你!”虽然明知道这恶念绝对没干好事,但一想到父母被抓,善念本身最终还是放弃了与其的争吵,脑海总算清净了下来。 仔细看了看手中长杆的变化,只觉得其中威力越来越足,任松得意一笑,自己的想法果然行的通,看来当初飞龙老爹就留下了后手,他心中隐隐有了主意 又等了十来分钟,龙女夫妻总算从大门外走了进来,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都不知他们两口了在外面能干啥或者那周宏技术不过关 “龌龊!”看来善念本身已经彻底从颓废中走了出来,又开始没事瞎叨叨了。 不过此时任松已经懒得再与他计较,扭头对龙女夫妻道:“咱们快出去吧!外面还有事等着咱呢!” 龙女夫妻闻言对视一眼,一齐走到任松的面前,缓缓跪了下来,大吃一惊的怂货急忙出手将他二人扯将起来道:“哎,这是咋个啦?” 那周宏一声长叹道:“任兄弟,这次能够脱难,全凭你出手相救,本来除了相谢,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的!”说到这他回头瞧了瞧自家老婆,复又叹道:“只是我家的情况你也了解,如果,不能彻底还阳复生,那可怜的孩子”说到这,他哽噎难言,半天没有再言,眼泪已然眶中打转。 “好啦,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随意的挥了挥手,恶念分神控制的怂货也堆起了一脸的假笑,那僵硬的笑容,除了他自己,任谁都觉得颇为难受。 不过任松却恍然未觉,保持着假笑对周宏说道:“说起来你也活该,谁让你信那卖蛇药的,用金书改生死簿,除了他自己,你们就算加上我也不可能” “什么?”听到任松的话,无论龙女还是周宏皆是一惊,骇然看着任松,那龙宫女婿更是满脸意外的道:“大真君,他他怎么会骗人!” “谁说人家骗你了!卖蛇药那老鬼说的全是实话,只是你们办不到而已!”任松笑嘻嘻的对他们夫妻两个接着道:“大真君,可从来不会说谎的” “那现在”一旁的龙女聪明远胜周宏,见任松一副胸有成竹的横样,知道事情必有转机,当下陪笑看着那怂货问道。 “现在嘛!”不等她问完,这怂货一口接过话头道:“复活的希望还有一些,只是时机还没到,放心吧,不会等多久的” 也不理周宏夫妻那副惊喜的样子,任松接着道:“你们可以先回南沙河照顾孩子,最多一个月内,我会通知你们的!” “好!”夫妻二人齐声答道。这怂货见状诡异一笑,复又道:“咱们快出去吧,外面有几个怕都等不及了!”说着一头钻进了那哈哈镜里。 后面周宏、李玉宁二人均有些莫名奇妙,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不过即然人家说有办法,自己二人担心也是无用,当下夫妻俩手拉手进入那镜子之中。 也不知这镜中倒底有什么鬼明堂,每次从里面出来,任松总有些头晕的感觉,从里面出来站在原地定了定神,任松举目看去,那唐朝公主李裹儿和其手下一票恶鬼此时已被一大群阴兵包围在了原处。 此时这帮女恶鬼便如犯人一般,全都跪在地上,又手被反剪后背,捆了个结实。 “哟,小任你们总算回来啦!”宋老伯的声音从后面响起:“等了你半天,还当出事呢!” “嘿嘿,宋叔你放心吧我没事!”任松笑呵呵开口说道,他举步刚走到那李裹儿的身边,刚刚站稳,却听身后一声响,周宏和龙女也终于走出了镜子。 抬头看了一眼龙女夫妻,任松复又看向身边的那位唐朝公主。这女鬼正好也在看他,二人目光对视了数秒,这怂货嘿嘿一笑,开口道:“老话说的好,跑的快没有好下场吗?现在知道了吧!” 被如此奚落,那女鬼李裹儿却也没了刚才的狂傲,反倒放下身段陪笑道:“任神君,求您老人家救拔!我真的不想再回地狱受罪了!”话还没完,眼泪已如珠线般落下,倒让这怂货有些尴尬。 挠了挠后脑勺,这怂货笑嘻嘻的说了一句:“且等着!”便将她们丢到了一边,满脸假笑的奔向那闷龙夫妻,口中说道:“老李,咱们之间的帐可就一笔勾销了!” “额!”一脸笑容的李信闻言先是一楞,最后又小心道:“任使君,我家秀儿如今还是你那金书的护法啊这怎么行!” 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滚的远远的 “怎么不行!”听到李信的话,任松眉毛一横,笑嘻嘻的道:“金书页里做护法,不也是天上的神灵吗!而且护法是武将,总比拉车有出息啊!” “笑话!”不等李信开口,一旁的驾车童子跳将起来怒道:“灵官殿怎能与兜率宫相提并论,漫说是拉车,就是扫茅厕也不是你们这些短命神灵可以比的!” 他在兜率宫时脾气本就不现在来至人间更是口无遮拦,此言一出,不要说任松了,就连老宋、郭土地等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不满。 “原来天仙也要上茅厕啊?”冷冷盯着那小子,任松皮笑肉不笑的对李信说道:“反正就这样了,那金书而是灵官大人给的,想要放你老婆,就去找他吧!”说罢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却又扭头道:“不如你干脆也投奔我们灵官殿做护法好了”,说着他又走到了那小童子面前笑着低声道:“厕所你每天用几次?” “三”那童子被他一句话问的险些说漏了嘴,当即顿住骂道:“混蛋,关你什么事!” 任松见他面红耳赤,也不加理会,转身又走到周宏夫妇对面,笑嘻嘻道:“你们也走吧,虽然不能勾销生死簿,但至少可以回家。”说完复又看向宋老伯。 那边老爷子见了,只默然点头,然后转身走到了一边。始终未置一言。周宏夫妇见状,当下向任松道了声谢,将三页金书一并交还这怂货,复又转身向老宋等人施了一礼,径自向外走去。 “喂喂喂!”那边驾车童子见周宏离开,突然哇哇大叫道:“他们两个是地狱恶鬼啊,怎么可以轻易放走?姓任的,你你们!”刚才任松一通言语,让他甚是尴尬,半天才醒悟,这怂货故意如此问,就是为了让他顾不得追究拉扰闷龙李信去灵官殿的事儿! 等他想要开口争论,人家却又跑去招呼周宏夫妻,原本就心中不爽,此时抓住个由头,自然要让这姓任的难堪一下才好。 只是这家伙着实有些愚蠢,刚才的话一出口,任松还未如何,那边老宋脸色已是铁青。郭土地等人神情更加难看。可惜这童子情商太低,也难怪在兜率宫混了许久,依然只驾车,此时他根本没有发现众人的情形,依然得意洋洋的站在任松面前道:“好哇,灵官殿的巡道使,地狱镇守使、丰都城土地,居然暗中勾结,私放重犯!” “嘿嘿,不止哟!”任松盯着那童子嘻嘻一笑道:“暗中勾结的,还有兜率宫的童子,外加拉车的闷龙!别告诉我,你啥也不知道就跟来的!就算我信,别人也不信!” “我本来就不知道啊!”听到这话,那驾车童子继续得意道:“李信根本就没说过,你们下地狱是为了私放重犯的!再说我啥也没做,嘿嘿,姓任的,我看你要倒大霉了” “杰师兄!”一旁的李信闻言大急,连忙开口道:“这是他们地府的事情,与我们无甚关系,如今秀儿好不容易从地狱出来,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别管闲事了,你不是想去嵩山转转吗,不如” “闭嘴!”那童子不等他把话说完,一声大喝道:“你一个拉车的牲口,有什么资格替我拿主意!” “你混蛋!”他此言一出,满脸通红的李信还未开口,一旁的闷龙秀儿已然勃然大怒,自古龙性傲,若非兜率宫主人是道祖老君,又岂会愿意替其拉车。谁知还被这童子如此编排,就算是蚯蚓所化的闷龙,也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却见她扭头看向自己丈夫,愤愤道:“信哥,我觉得任使君的说,值得你考虑考虑,灵官殿的护法妖将,怎么说也是有功德神位的!” 李信闻言一阵苦笑,他知道这位杰师兄天生小孩儿脾气,有时候说起话来没轻没重,但心中却无歹意,正想开口说两句话转缳,却听那边老宋一声朗笑,向身边的郭判官问道:“兜率宫?是老君炼丹的地方吗?” “不错!”郭判官哦,如今的郭土地一脸含笑的道:“这位小朋友是这样说的!” “这样说的?”听到此言,任松和老宋皆是一楞,目光均看向郭判,却听他哈哈一笑接着说道:“宋大人,你有所不知!兜率宫中均是道祖门下,出入地府的人员皆有道祖亲授的铭牌儿,若无此牌,便是假的!”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才又接着道:“从始自终,都没看这位兜率童子拿牌儿出来呵呵!” 原本一直得意洋洋的驾车童子,猛不丁听到这句话,心中却是一惊!他此次私自下界,替闷龙寻找妻子,自然也不敢去寻道祖要那牌儿,此时听到郭判官的话,顿时脸色发青。眼见他们一唱一和不住讽刺,这个说连铭牌都没有必是冒充,那个说,肯定是动了凡心逃出来的 听二人越说越多,那童子此时脸色甚是难看,自己这一趟本就是私自跑出来的,不要说老君,连车马肆的师兄弟亦不知道。哪里会有什么铭牌,他性子冲动,眼见这两个还在喋喋不休,当下怒道:“没有铭牌又如何!你们想怎么样!” “哼!”一向油滑的郭判官突然冷笑道:“兜率宫又如何?碎了他的金身,往十八层一丢,没有铭牌,谁知道他是兜率宫来的!” “你们敢!”虽然那童子看起来依然气势汹汹,任松却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在装腔作势,当下打断道:“怎么不敢,别说你不能证明自己是兜率宫的,就算能证明,一个动了凡心的童子,兜率宫未必会收留啊!” “什么动了凡心?”原本还怒火冲天的驾车童子突然气势一泄,谔然道:“你胡说什么!” 凑到近前,任松冷笑着说道:“你对我那小媳妇有什么非份之想,别以为我不知道!”言毕,这怂货起身瞧了瞧不远处正伸着脖子看热闹的李飞花,扭头接着道:“最好带上你的两条龙,给我滚的远远的,不然我就和你到老君面前打官司,看看谁能赢!”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只进不出怎么行 “你……你!”听到任松的言语,那童子原本的愤怒瞬间化作了慌乱,楞楞的盯着这怂货看了一会儿,径自一言不的回到李信身边,只吼了一句:“咱们走!”便头也不回的向大门外走去! “哼!狗东西!若非老子还有正事,敢打歪主意,看玩不死你!”盯着那童子和闷龙夫妻远去的背影,任松在心中狠狠的骂道。 “喂,你不会真的准备把那小东西娶回来当妾吧?”脑海中,善念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红妹会同意吗?” “嘿嘿!”在心头一声轻笑,这怂货应道:“好象你才是本身诶!这事情,你做主才对!”说罢复又抬看向这边,见孙秋红、肖恬恬和小蜃龙李飞花站在一处正叽叽喳喳不知聊些什么。当即笑嘻嘻的走了过去。 “夫君!”最先看见任松的依然是那位废话小公主,却见她蹦蹦跳跳来到任松身边,笑呵呵的问道:“你刚才和那个变态说了什么?是不是和我有关?他为什么会突然跑掉啦?” “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见她连珠炮一般没个停歇,任松苦笑道:“哪来这许多问题!”伸手习惯性的将她往胁下一夹,复又走到在一边看热闹的肖恬恬和孙秋红面前道:“你们带着这个废话小麻烦,回南沙河等我!” “什么啊!我才不是小麻烦呢!”被夹在胳肢窝里的小东西有些生气的道:“夫君,你还没回答我,刚才你和那变态说了什么,是不是和我有关,为什么还要悄悄看我一眼!”好奇怪,这位蜃龙公主对于任松说她是“小麻烦”大为光火,“废话”二字却欣然接受。 “什么也没说!快快滚蛋!我要在这里闭关修行啦!”将小东西放到地上,抬手在她屁股上一拍,这怂货抬头对另外二女道:“你们先回南沙河吧,刚才在地狱镜影层,突然悟出了一套惊天动地,旷古绝今,震摄三界的级无敌功法,我准备在这里闭关三年,三年之后再去救爸妈!” “嗯?三年啊!”听到他的话,孙秋红吃吃笑道:“你老呆在这地狱里,咱们以后怎么见面啊!” “这还不容易,每个星期天,让小甜甜带你来看我呗,记得给带点好吃的,象羊肉泡什么的,很有滋味!” “等下,还有我啊,没我大姐的肉身往哪放啊!”刚刚在一边安静不到两分钟的废话小公主又开始闹腾起来。 伸手在小蜃龙的脑袋上一拍,孙秋红喝道:“那要看你表现好坏!”只一句,那小鬼立时停下了打闹,一言不的站在了旁边。撩了撩额边的刘海儿,女孩儿一脸微笑的说道:“好吧,不管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会把张家表舅给你做的神位弄回来,没事烧烧香,任松哥,记得一定要来找我!” 说罢,一把拉住还想耍赖的小蜃龙,冲着狐妖肖恬恬霸气的挥了挥手,小丫头一脸豪气的说道:“回南沙河!” 两大一小三个女子,就这样笑语盈盈的走向大门,一旁的偏胡李能突然窜出来冲着任松行礼道:“使君,地狱路径崎岖,她们三个女子恐生意外,属下二人愿为夫人带路!” “滚!”知道这两个家伙生恐自己把他们留在地狱,所以才想出这么个跑路的鬼点子,不过心头另有打算的任松也不愿多做计较,狠狠骂了一句,便不再理会。 两个新任“秘书”闻言大喜,一溜烟追上孙秋红三人,满脸陪笑,毕恭毕敬不知在说着什么。看他们那情况,小蜃龙这个废话小公主算是有话说了。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任松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最让他意外的莫过于小红妹,很明显女孩儿已经看出了什么,不过却不曾说破,而且选择了听从。 任松心中只觉又沉了几分,暗自告戒自己一定要尽快搞定这破事儿,然后回去找小红妹,复又转身看向宋老伯和郭判,此时那位郭土地手下的鬼卒已被老宋的阴兵扔进了十八层,此时人马聚齐正准备收复冰山和油锅狱。 老宋见他张望,哈哈一笑说道:“怎么,真想在地狱修行?想好了在何处没,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慎重的点了点头,这怂货冲着老爷子一笑道:“宋叔,把这油锅冰山二狱的恶鬼送我如何?” “额!任兄弟你没搞错吧!”满脸谔然的宋老伯还没来的及回答,旁边的郭判官开口道:“你又不钟魁,要恶鬼有个甚用处,不如听我三条……” 他意见二字还未出口,却见任松这货将口一张,一道白气喷出将那群跪在地上的女恶鬼卷起一个纳入了口中,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啖鬼法!”宋老伯和郭判官见状一齐惊呼,老宋更是讶然道:“小任,这门道法苦楚极重,你受的了么?” 嘿嘿一笑,任松点头道:“宋叔,你放心吧,我这法术已经练了很久喽!”说完又一道白气吐出,复又将一个女鬼卷了去。 原本跪在地上的女鬼包括那唐朝公主李裹儿在内,见任松如此凶恶,无不齐声哀求,一时间哭喊震天。这怂货也不理会,一边和老宋等人说着话,一边不停的吐出白气,将那帮女鬼一个个纳入口中,嚼碎咽下…… 虽然,老宋和郭土地均是地府神灵,啖鬼法也早有耳闻,但瞧着任松这般吃法也均有些吃惊。此时一众恶鬼已被吃掉了大半,只剩下为的那三个女鬼。 “吃的够快啊!”宋老伯见了连连点头道:“就算钟馗也比不上你这度!” “我怎么看着不对呢!”不等老宋说完,一旁郭土地却满脸奇怪的说道:“宋大人,不对啊!到现在为止,任兄弟都一直在吃,却不曾往外吐过,这只进不出可就不对啦!” “什么?”旁边正准吐白气再抓一个的任松闻言一楞,扭头看着他道:“郭判官,吃鬼还要有出有进吗?”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听说过伥鬼吗? “啊!”当听到任松的问题,无论宋老伯还是郭判官均目瞪口呆,两位神灵对视一眼,复又神情古怪的盯着这怂货看了一会,那郭判官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道:“那个任兄弟,你你这啖鬼法是谁教的?” 虽然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不对,不过看这两位紧张的神情,任松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不料旁边的老宋却一口喝道:“莫言其它,先说谁传授的法门,可告诉过你如何修行?”看他神情,甚是焦急,不等任松开口复又补充道:“还有,你修行多久啦?” “嘿嘿,是去年的肖恬恬告诉我的,我胡乱修行了一些”任松见他们神情有异,自己不免也担心了起来,仔细回忆了一下,好象就是去年在万鬼滩时,肖恬恬那骚狐狸传授了自己一些啖鬼法,后来记得应该是吃多了。之后被飞龙老爹分成了两半儿,再之后嘛应该就没有了。 “胡乱修行?”对面的郭盼和宋老伯闻听此言顿时石化,那郭判更是大叫道:“那啖鬼之后还要渡鬼,只进不出,这一身孽债如何得消这这!”他越说声音越如果孽债难消,必然化作魔气,不过怎么看,任松这娃儿也不象入了魔道啊! “渡鬼?我不知道啊!”任松闻言更奇,傻呆呆的看着他二人道:“怎么个渡法啊?” “罢了!”那郭判官看了看老宋,又看了看这怂货,最后叹息着从腰间的衣袋里掏出一本发黄的册子,慢腾腾的递了过来,口中还甚是肉疼的说道:“这是我当年从菩萨处得来了渡鬼法门,虽然比起那正宗啖鬼法的渡化法门有些区别,好在佛法温和,不会起什么冲突,那个任兄弟,我还是三条意见,这法门来的可不容易” “行了,行了!”还没等他意见说完,老宋一把夺过来递给任松,口中骂道:“一天到晚意见意见!自己人用得着那么吝啬么,小任,先拿去好好看看,把你以前吞下的恶鬼渡化了,再慢慢的修行!”见老爷子发怒,那边郭判官一脸苦笑,却也不敢多言,只得讪讪的站在一边。 那边任松接过小册子,打开看时,却见上面第一行字写着“般若波罗密”,不由笑道:“这什么呀,月光宝盒吗?” “此乃佛门心经,哪是什么宝盒!你还是在这里好生研习研习吧”旁边的郭判闻言连连摇头,复对对老宋道:“大人,我们还是先上去吧,让任兄弟在此好生修行”说着拉着老宋便往上去。 老宋先是一楞,复见郭判官只是打眼色,便点了点头,和任松打了声招呼。复一挥手,众阴兵见了急忙跟上,一众鬼神直奔大门而去,等走的远些,老爷子才又问道:“这是咋得啦?” “大人,我看任兄弟要这油锅、冰山二狱,只怕另有打算,未必是想要修行什么法术!”郭判官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 “哦?什么打算?”老宋闻言一楞,开口问道。 “这我可就不知了!”郭判官摇了摇头,复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装模作样看那小册的任松。 等看着老宋与郭判带着一众阴兵离开了油锅狱,原本还拿着那佛门心经认真研读的怂货突然站了起来,将那小册子往兜里一塞,笑嘻嘻走向那边跪在地上的三个女鬼,看到这怂货刚才的情形,她们此时早已吓破了胆,眼见任松过来,无不连声求饶。 任松嘻嘻一笑,却也不愿多说,复抬眼向这油锅狱看去,却意外发现一队队鬼差,列队整齐,纷纷向大门外走去。这是怎么回事? 上前拉住一个正往外走的鬼差,这怂货开口问道:“咋都走了?” 那鬼差曾亲眼见这年青人与镇守使站在一处,自然不敢怠慢,略一恭身道:“受镇守使命令,撤离油锅狱!” “为什么?”任松闻方一楞。宋老伯干嘛把鬼差撤走?莫非是怕自己修行时会误伤鬼差?想到此处这怂货也明白了过来,看起来这啖鬼法也算是恶名远扬,谁都知道一旦修行那法术弄不好就会吃的停不下来,所以宋老伯才会把鬼差全部调走。 笑嘻嘻的看着那些鬼差离开,再回头时,却意外发现,那帮恶鬼除了少数被扔进了油锅或是被穿在铁条上的几个还在原地以外,其余的,全都没了影踪。这群混蛋鬼差,咋这么不负责任,连恶鬼都控制好就急匆匆撤啦! 他不知地狱中这些鬼差都接到了老宋的紧急调令,生恐去迟会挨刑罚,反正这些恶鬼被关在地狱也逃脱不了,等回来再慢慢抓捕就是。只要不碰到象周宏那种身怀法宝,可以抗刑的怪物,就算恶鬼再多,也只是死路一条。 不过到了任松这里,却成了麻烦,这油锅狱原本就不此时一众恶鬼跑的没影儿,抓起来可就麻烦了,一回头,却见那三个女鬼还跪在原地,任松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你们”一脸假笑的怂货来到那三女面前,刚一开口却听三人各自一声惊呼,也不知捆绑她们的都是什么玩艺儿,虽然口中大呼小叫,却始终连动都动不得一下。 见她们如此惊慌,任松嘿嘿一笑道:“听说过伥鬼吗?” 其余两个女子还有些糊涂,那打头的唐朝公主李裹儿却吃惊的看着他道:“郎君是让我们如同那虎妖的伥鬼一样,替郎君捉拿其余恶鬼?” “不需要捉拿,只要给我指名方位就行!”说着,这怂货已走到了近前,却见三个女子臂上皆被一条蓝色的绳子捆了个结实,那绳子莹光闪闪,看起来甚是漂亮,倒有些象人间的霓虹灯。任松越看越觉得好奇,走上前在那李裹儿臂上一摸,那蓝光应手而灭,原本跪在地下的唐朝公主顺势站到了一边,躬身施礼道:“谢神君不杀之恩!” 见此情形,任松忍不住在额上用力一拍,咋又干蠢事啊!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在地狱中修行 看到站在一旁的唐朝女鬼李裹儿,任松难免有些头大,做梦也没想到那破绳子居然不能摸,原本他还打算再让这些女鬼吃些苦头,等其老实之后再放出来帮忙,这下让他不免有些傻眼。 好在这女鬼还算识相,老老实实不曾逃跑,否则的话,这后面的事情可真个儿,从怀里掏出那根从李神君处得来的黑纱,轻轻一抖,虽然里面的恶鬼已被他吃了个精光,但上面的气息却还是让三个女鬼一阵心悸。 反正蠢事也干了,这怂货索性假大方一把,将三个女鬼的绳索尽数除去,复又笑嘻嘻的道:“我要修行什么,你们也听到了,若是你们还在想在地狱接着受罪,那也由得你们,若是不想,但替我干活儿抓恶鬼,老子可是要当钟魁的,至于你们在我手底下混个职务也不算难,就看肯不肯了。”即然没办法再让她们吃苦头,就只好许点甜头给她们。 “五方鬼吗?”那满清宫装的女子突然开口道:“也算差不多吧!”虽然这女子看起来甚是眼熟,不过任松却也不曾开口询问,复又道:“愿不愿意一言而决!” 三个女鬼互相张望了几眼,便纷纷伏跪在地道:“愿跟随神君捉拿恶鬼!”没想到这三小娘们儿如此爽快,倒让任松有些意外。当下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三颗魔气子弹道:“若有发现,便用手敲击弹壳!”说罢,又分赠于三个女鬼。 看三个女鬼接过子弹,任松笑道:“不用捉拿,就凭你们那点本事也抓不到,只要看到有人敲弹壳就行了!”又叮嘱了一遍,任松笑嘻嘻看她们向地狱里面走去,自己却始终不曾动作。 那些弹壳本是他用魔气所炼,稍有变化立时就能感应,不过他真正想要练习的,却是用瞬步千里定点传送。这也是他新悟出来的鬼仙神通变化。弹壳上被他输入一点自己的气息。这怂货此时凝神闭目,仔细感应着那弹壳所在的方位。至于这三个女鬼会不会真的帮忙敲弹壳,任松却根本不在乎。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又过了一小会儿,那弹壳真的有了变化,明显可以感到有人在敲击。凝神仔细探查,发现正是交给那唐朝女鬼李裹儿的那枚子弹,倒让这怂货有些惊讶。 这娘们诡计多端,而且知道她前世底细的任松压根儿也没想到,这位唐朝的公主居然还真心给自己当起了狗腿子,当下也不多言,这怂货闭目聚意,施展走了瞬步千里的神通,刚才已经仔细察觉了那弹壳的位置,这怂货此时的打算,是传送到离那女鬼十步远的地方 随着耳边一声轻响,这怂货再次睁眼,却谔然发现那李裹儿就在自己面前,两人的鼻尖儿相距不到一寸,吃惊之下这怂货急忙后退,那女鬼更是吓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好你个骚娘们,居然勾结神灵!”身后,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任松回头看时,却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正试图转身逃走,口中更是叫骂不止。 “嘿嘿!”怪笑声中,这怂货口中再次射出一道白光,将那瘦子卷起飞回口中,不过任松这一次却没有嚼着吃掉,而是将那摄魂绫举到嘴边,“呸!”的一声,将其吐入绫中。 让人奇怪的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这怂货足足犹豫了有七八分钟才算弄完。等放下手臂,却见他一连舔了数次嘴唇,刚才魂魄入口之时,那香甜让多数忍不住想要嚼碎咽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怂货总算是忍住了吃掉他的冲动。 回头瞧了那李裹儿一眼,示意她继续行动,这怂货又再次展开瞬步千里近神通,就在刚才那另一个女鬼又敲响了弹壳。 任松略一感应,已经发现这次敲击弹壳的,正是三个女鬼中,唯一装扮时尚的女子,应该是新死不久才入地狱,此时仔细定位那弹壳的所在,为了避免刚才的尴尬,他又将传送位置改了七八步远,再次施展神通,等睁眼时,却发现空荡的,不要说恶鬼,连那女鬼也没了踪迹。 想不到这女鬼也敢骗人,任松心头勃然大怒,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那这娘们居然还在不停的敲着弹壳,心中光火的怂货再次闭眼探察,脸上的神情顿时变成了哭笑不得 却原来自己刚才传送失误,本是要传到东边的,却意外落在了东边小地坡上,这差距还真够大的。当正再次闭目调整,等再次施放神通,这一回却不曾失误,他稳稳落在距那女子十七八步的位置。此时这女鬼对面站着少说也有十来的男女老少年纪不同的恶鬼,也不知她是如何发现的。 任松当下也不多言,口中白光连连吞吐,将那群恶鬼全都收入摄魂绫中,复又命那女鬼继续寻找 如此,除了那满清装扮的女鬼从始自终,不曾敲过弹壳,甚至连位置都不曾移动之外,其余两个倒是颇为尽心尽力,不断的寻找,敲击,传送,捉拿,如此不停顿,没多久功夫,这怂货已然将百余个恶鬼收入那摄魂绫之。 不过,从开始到现在,他却不曾吃过一个恶鬼,虽然腹中的饥恶感连善念本身都感觉到了,这怂货却拼死忍着只是不曾动口。地狱之中,也无白天黑夜,根本不知究竟过了多少时间,只是这怂货不断练习之下,定点传送的神通已然极为熟练。 此后,扛不住腹中饥饿的怂货最终还是吃了几个恶鬼,但大多数的鬼物却都被他装入了摄魂绫中,当他捉到第五百个恶鬼时,却发现那绫中再也无法容纳更多,没想到这魔宝如此差劲儿,任松只得暂时停下了抓鬼工作。 让两个女鬼先在一边等着,至于另一个没动静的女鬼,任松此时也不去追究,而拿着那摄魂绫研究了起来,等了一会,揉着又开始饿起来的肚子,这怂货略一回忆,念起一个古怪的咒语,正是当年那几位魔尊所传给他炼魔的方法,随着那黑绫在围着他开始不断盘旋,却听数声怪叫,里面的恶鬼自相残杀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我在钓大鱼 无论佛门还是道家,甚至是万里之遥的西方教派,自相残杀这种事情都是被严厉禁止的,因为干这种事身上的凶孽之气极重,无论是人是鬼,或是其它的什么生灵,且极难洗涮。 此时,摄魂绫中的五百恶鬼就在自相残杀,他们互相啃食撕咬,不住的发出疯狂的嚎叫,对于腹中饥饿感越来越重的任松来说,黑纱中所散发出的香味,已经到了让这怂货垂涎三尺的地步。 虽然有几次任松都忍不住伸手想要从里捞一个吃掉,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随着喊杀声越来越弱,里面的恶鬼也越来越少,直到就剩下一个全身冒着黑色的雾气,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的怪物。 小心的从衣兜里掏出那电池已然耗尽的捕鱼器,这怂货将长杆缓缓伸出那黑纱中,“波”一声轻响,那被黑雾所包裹的恶鬼顿时被杆尖儿刺穿,不过更象是他自己猛的撞了上去,虽然这恶鬼连连哀号,不住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那长杆的控制,但庞沛的吸力让他根本无法动弹,不过刹那间,这恶鬼已然消失在长杆之上,而杆上的绿光此时似乎又亮了几分。 满意的瞧了瞧那长杆,看起来象是铝合金的材料,任松随手将这杆儿塞进衣兜,再次拿起了摄魂绫,当他再次来到两个女鬼身边的时候,发现无论那位唐朝公主还是时尚女郎,此时看向他的目光尽是无限恐惧。 冲她们微微一笑,这怂货略一点头道:“没有跑,这很好,千万不要给我借口”说罢扭头头看了看油锅狱深处,复又冲二人道:“咱们继续!”说罢又习惯性的假笑起来。 他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形象在两个女鬼的眼中,即便地狱底层最可怕的凶鬼恶煞也难以和这怂货相提并论。尤其刚才对付摄魂绫中恶鬼的手段,让这两个女子在他面前战战競競,动弹不得。 吩咐两个女子继续寻找恶鬼,任松却坐在原地,闭目养神。脑海中那两枚弹壳的位置清晰可见,经过上次的练习,这怂货已然明白,之所以不能准确传送,并非自己瞬步千里的神通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与弹壳之间的联系过于薄弱。 那子弹本是他自己身上的魔气所做,原本与这怂货之间的感应并不弱,只是他以前没学过怎么感应魔气,所以总是模模糊糊,如今要做的就是加强与其的感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脑海中,三颗子弹的位置已经清晰可见,任松相信自己现在传送,绝对不会再出现偏差。不过此时倒生出几分好奇,那清装女子又干什么去了? 越想越觉得好奇,这怂货最后还是决定过去看看那第三个恶鬼究竟在搞什么,当下他也不迟疑,直接运起神通,将自己传送到了第三个子弹壳的旁边,举目看时意外发现,那清装女鬼居然就在不远处,此时被一众恶鬼吊在半空,正商量着如何处理。 任松的突兀出现,让这群正大吵大闹的恶鬼吓了一跳,随手从地下捡起魔气子弹,这怂货嘿嘿一笑,不等那些恶鬼动作便直接拿出了摄魂绫 等将一众恶鬼收入绫中,复又将那弹壳掷与那女鬼道:“下次最好机灵些!不是每次都有这运气的。” 那女鬼闻言连连称谢,任松也不曾多说,再次命其寻那恶鬼。 眼看着那女鬼离开,这怂货又急忙开始感应另外两个女子情形。不过刚集中精神,李裹儿那边的子弹壳就被敲响了,这怂货急忙传送,等到了地点睁开眼时,却见四周一大群恶鬼正追着这女子跑个不停,当即也不客气,再次施展开啖鬼法,将这些恶鬼全部拿住塞进了摄魂绫。 此后的事情越来越顺利,三个女鬼的指示也越来越频繁,这怂货来回快带传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你究竟想怎么样?这分明是在炼魔宝啊!”脑海中,善念本身又开始唠叨上了。 “那又如何呢?”一边将恶鬼收到绫中,忙里偷闲的应了一声,如今的恶念分神早已没了以往对本身的忌惮。知道他要让自己想办法救父母,至少现在绝不可能与自己翻脸。当下又在心中冷笑着道:“不论法宝、魔宝,只要好用就行!” 说着,这怂货轻轻一顿,复又探查了一番,见三个女鬼都还不曾找到目标,便又接着在心中道:“这次是去和上古大神叫板啊,若不带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只怕就和伊拉克一样了”话刚完毕,却是那时尚女郎的弹壳再次被敲击了起来,任松再次发动了传送 五百个恶鬼,虽然听起来好象很多,不过抓起来倒也不慢。很快的,那条摄魂绫中再次装满了恶鬼。和上回一样,任松将三个女鬼全都招了回来,命她们在一旁等候。自己又再次念动古咒,接着看那恶鬼打架。 第一次看到那摄魂绫中恶鬼互噬情形的清装女子,比其它两个更加恐惧,便如看见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一般。很奇怪就象任松一样,另外两个女鬼对于她的失踪和出现没有一丝好奇,甚至都不曾有一句礼节性的问候。 “真奇怪!”虽然任松并不怎么在意,脑海中的善意本身却来了兴趣:“这些女鬼是怎么回事,互相连个问候都没有,感觉咋就这么诡异呢?” “有啥诡异的”任松在心中嘻嘻一笑,接着道:“人家本就是一伙的,有啥事不知道的,根本用不着问候!” “倒底怎么回事!”善念本身的语气越来越疑惑:“我总觉得你在这里,不象是炼魔宝那么简单,快说!你这混蛋究竟在搞什么鬼!” 仔细的瞧了瞧了摄魂绫中越来越少的恶鬼,任松保持着脸上的假笑,心中却阴阴对本身说道:“当然不止炼宝这么简单,还要练功啊,咱不是说了吗,好好学习,天天向!” “够了!你这混蛋,老实说你究竟想干什么,不然我就要”善念本身见他故意扯开话题,愤愤打断道,后面的话却未说完,心中盘算着该用什么方法威胁这怂货一下。 “好吧,好吧!我说实话!”生恐这本身再搞什么花样出来的任松无奈在心中开口道:“我在钓鱼钓大鱼!”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弄错渔塘了 “钓大鱼?”善念本身明显被这家伙的言语给忽悠住了,楞了半天才奇道:“钓什么鱼啊?” “嘿嘿!”任松在心中一声怪笑,神秘的说道:“一条大嘴鱼和一只老王八!老子苦哈哈的蹲在这地狱里,就是为了一次把这两个家伙全钓上来!” “你有毛病吧?”善念本身闻言语气闷闷的道:“只听说过一箭双雕的,没听说过一次双鱼的!” “错!”任松得意洋洋的纠正道:“是一钩双鱼!”在心中冲本身比了个中指,这怂货再次把目光投向那摄魂绫,和上次一样,这回里面剩下的依然是一只长相稀奇古怪的恶鬼。 再次用长杆将那恶鬼吸收,见那杆儿越来越绿,任松满意的点了点头,举目四望,却见那三个女鬼正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杆儿。这怂货突然灵机一动,也不将那捕鱼器收起,拿在手上笑咪咪的冲着她三个走了过去。 女鬼们此时已然恐惧的无以复加,见任松过来,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傻傻的看着那杆儿瑟瑟发抖。 “咦!你们认识我手中的东西?”举着手中的捕鱼器,任松笑呵呵的走过来说道:“说说,这是什么啊?” “七七杀魔幡!魔君饶命啊!”让任松意外的是,第一个喊出名字并叩头求饶的,并非他心中怀疑的唐朝公主李裹儿,而是那一身满清旗人打扮的女子。仔细上下打量了这女子一番,手拿长杆的怂货突然嘻嘻一笑道:“看我这记性!都忘了问下,你叫什么名字?” 那清朝女子闻言低眉顺眼的说道:“小小女子叫柔嘉” “哦好名字,不过怎么不太象满人名儿啊!”将手中长杆塞入衣兜,任松笑呵呵的说道。 “魔君说的可真有趣,人家那可是封号!全称应是和硕柔嘉公主!”一旁的时尚女郎突然搭话说道。任松扭头看了她一眼,隐隐觉得这个女鬼与其它两个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说不上来,当正面观瞧时,才发现这女子的面容好象有些不对,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我死之时,已经四十四岁,容貌不怎么样,所以便用一些魔道法门,改回了十七岁的模样,魔君法眼如炬,自然不敢隐瞒”那女子盯着任松笑语盈盈的说道:“对了,小女子叫金碧辉!” “原来全是皇亲国戚!”任松瞧了那姓金的娘们儿一眼,接着道:“不过,能进油锅狱,活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该干什么都给我继续!” 三个女鬼闻言皆是一楞,开始听他言语,还以为另有所图,本来颇为紧张,谁知这家伙刚说了两句,便让她们接着干活,心中无不诧异。那姓金的时尚女郎更是在转身时将嘴一撇,似乎对这怂货极为不屑。 因为有了前两回的经验,这一次速度更快了,任松可以明显感觉到这次比上次要少用一半儿功夫,很快的,那摄魂绫的恶鬼又满了 抓鬼、炼宝 再抓鬼、再炼宝 三个女鬼在疯了一样的任松催逼下,不断的重复着之前的工作,油锅狱中的恶鬼也就越来越少,这怂货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不明白为何大鱼还不曾上钩。 “究竟什么大鱼啊?”一直等着看热闹的善念本身有些不奈的问道:“鬼都快抓光了,可那鱼还不曾看到。” 奇怪的是,此时的任松甚是怪异,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的发呆,不知心中在想什么了。直到那边的子弹壳震动起来,这怂货才总算恢复了过来,一个传送来到那唐朝公主李裹儿的身边,再看时,那位柔嘉公主,金碧辉女郎全都站在一处,被她们堵在中间的却也是个女子,正惊慌失措的看着众人! “怎么回事啊?”任松看着这古怪的情形开口问道:“你们三个为什么围着这一个?” 那柔嘉闻言道:“因为因为这一层地狱里” “已经没有恶鬼了!”嫌柔嘉说话慢了,那金碧辉一口接过话来说道:“所有的恶鬼全被魔君清了个干净!” “清干净了?不可能吧!”任松连连摇头,这一次居然只抓到三百九十九个,连五百恶鬼的数目都不曾凑齐 “真干净了!”那李裹儿也补充道:“魔君啊,其实都超了,一开始我们手下那些,本是从冰山狱逃下来的!如今这油锅狱已然彻底空了,要到明年,新的恶鬼才会补充进来所以” “冰山狱!”听到这三个字,任松突然恍然大悟,在脑门子上狠狠拍了几下,这怂货终于明白自己出了什么纰漏。至于那唐朝公主后面的话,这怂货根本没心思再听下去 “咋回事!”好吧,善念本身,再次习惯性的凑起了热闹,在他心中询问道:“冰山狱出什么事了?” 眼中的赤火连连跳动,任松嘿嘿一笑,最后在心中说道:“事倒是没有,只是我钓的大鱼在冰山狱,刚才弄错鱼塘了!” “什么!”听到任松此言,善念本身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你搞什么名堂啊?连这种事也能记错啊!” 挠了挠后脑,任松笑嘻嘻的道:“看来,只有去冰山狱接着干喽!” 其余三个女鬼闻言脸色皆有些变化,虽然不明显,却还是被任松发现了,这怂货心中一喜,看来冰山狱真得藏了什么大鱼哦!当下,这怂货也不多担搁,催着三个女鬼赶紧出发,四人直奔大门外 等到了冰山狱,任松再次指挥三个女子玩起了老一套,依旧是三个找,自己抓。不过这怂货可以明显感觉三个女鬼已经开始怠工了,比起刚才的速度慢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嘿嘿,果然有问题!”这怂货在心中得意的说道:“大鱼果然在这里,就看那个老王八肯不肯露头了!” “究竟是什么大鱼,什么王八!”脑海中善念本身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能不能别打哑谜了,我已经等了很久啦!”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大嘴鱼是啥? 十八层地狱里抓恶鬼,这种累死鬼不填命的活儿,也只有任松想的出来。 虽然无论是小红妹或是宋老伯包括那三个皇亲国戚出身的女鬼都知道他另有所图。可这怂货就是不明说,只是指挥着三个女鬼不停的捕捉冰山狱中的鬼物,然后用来炼制捕鱼器。就连善念本身在脑海不住咆哮,也置之不理。 可是这一层不同其它地狱,大大小小各式冰山连绵不断,原本镇守此处的鬼差早就撤了个干净。剩下的恶鬼也开始越来越稀少,而狱中的冰山却越来越多 不过这怂货却没有丝毫担心,脸上挂着诡异的假笑,不住的催促三只女鬼的寻找那恶鬼 冰山狱虽然大,里面的鬼物也不少,却终有抓完的时候,当任松和三个女子围着最后一个恶鬼时,这怂货眉头一皱,看来想一钩双鱼有点难度啊! “又出啥事了啦!”脑海中的善念本身再次闹了起来:“别告诉我又找错渔塘啦!” “嘿嘿,塘倒没找错,就是那老王八可能不会现身喽!”任松无奈的在心中说了一句,然后笑呵呵的拿起黑绫将最后一只恶鬼收入其中。复又盯着三个女子道:“真没有了?” 对面三个女鬼一齐摇头,任松呵呵一笑,看着手中的黑绫自语道:“这下可坏了,怎么正好四百九十七个呢!”说着,他又不怀好意的看了看三个站在对面的女鬼。 听到他最后一句,三个女子无不惊慌失措,那李裹儿抢先跪了下来,看着任松道:“求魔君慈悲,放我一条生路,无论为奴为婢,铺床叠被,都都绝无怨言。”她说到“铺床叠被”之时,声音低婉,媚态诱人,其中含义甚是露骨。另外两个女子见了,也跟着跪了下来,却均低着头不说话。 “不是想当皇太女吗,怎么还是这般下贱,上千年的刑都白受了”斜着瞧了这唐朝公主一眼,任松一脸假笑的说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叫安乐公主啊!” “什么你!”那位自称李裹儿的唐朝公主听到此些,脸色瞬间大变,骇然看着任松道:“你你!” “拜托都什么时代了,小学开始就要学历史了,也不知道打听打听。以为报个乳名儿,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能给自己亲爹下毒的人,就算男子也不多,更何况一个娘们儿!这样的女人再记不住,老子的历史真就白学啦!”盯着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安乐公主,一脸假笑的任松笑吟吟的说道。 对面,那位自称李裹儿的安乐公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神情恐惧的看着任松,最后突然大叫道:“你胡说!我没有给父皇下毒!” “嘿嘿!”随着两声诡异的假笑,一道白色的光芒从任松的嘴里射出,将那唐朝公主裹了起来,送入了任松的摄魂绫中。 其它两个女鬼见情势不妙,想要逃走时发现自己跟本动弹不得。 “两个笨蛋!”不知道我手上拿的这玩艺儿是什么吗?逃跑这种事,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不该发生的!”举着手中的黑色长纱,任松接着一脸假笑道。 “摄魂绫”那金碧辉看着黑纱楞了一会儿,有些无奈的道:“原来魔君用的是这东西,怪不得可以炼化杀孽!” 一伸大拇指,站在原地的任松笑呵呵的说道:“不愧是东洋魔女,日本人的大间谍!都这样儿了,还能稳的住!”说到这,却见他不住摇头,似乎十分惋惜。盯着那女魔王,这怂货接着笑呵呵的说道:“你可真幸运,被我发现了,若是宋老伯知道你叫川岛芳子,估计会拿你天天都当刺刀靶子练啦!” 说着,又是一道白光,将这女鬼收入任松口中,最后被其也扔进了摄魂绫中。此时面前就只剩下那位名叫柔嘉,一身清朝宫庭打扮的女子。 “柔嘉?”看着那清朝女子,任松最后摇头道:“还真不知道你是哪一位,看来历史还得好好学学不过嘛,即然能进冰山狱闲逛,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这怂货将嘴一张,又一道白光将这女子裹了起来 等到将那位名叫柔嘉的清装女子也被收入了黑纱中,五百个恶鬼总算凑够了,任松坐在原处继续念起了自己的咒语,瞬间,各种诡异的哭喊中再次开始自相残杀,不过让任松意外的是,那三个女鬼虽然因为咒语的原因神智已渐糊涂,却始终不曾与其它恶鬼火拼,而是远远的找了个角落,三人躲在了一处 “咦,有趣!”看到三个女鬼的表现,任松大感意外,想不到这帮娘们如此厉害,居然连魔道的正宗古咒都有办法应付,看来那大嘴鱼确实下的本钱不轻! “大嘴鱼倒底是啥啊?”善念本身的记性够厉害的,到现在还记得那个茬儿啊! “嘿嘿!快来啦!等到了我再告诉你!”看来这怂货依旧不肯说出是他究竟在等什么,只是悠悠的看着那群恶鬼自相残杀,很奇怪,绫中的恶鬼们似乎看不见角落中的三个女鬼一般,只是不住的互相撕咬,却始终不曾动她们分毫。 虽然恶鬼不断减少,最终一个全身冒着黑烟,隐隐还可以看出人形的家伙出现,他是这场撕杀的胜利者,此时正在那摄魂绫中来回游动,仿佛看守着自己的领地。 让任松意外的是,当那家伙游荡至三个女鬼所在的角落时,便如没有看见一样,从她们身边掠过,却始终不曾停留,这可太奇怪了! 见那恶鬼始终不曾动作,任松正想再次念动咒文催促,却见那一身黑烟的恶鬼突然一声咆哮,再次冲到了角落边上,三个女鬼脸上现出惊慌之色,那个名叫柔嘉的清装女子突然迎着那恶鬼向前半步,身上现出无数光华。 “嘿嘿!大嘴鱼终于要现身了!”没想到这娘们藏的这么深,一直以为是那唐朝公主或是日本间谍的任松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得意的说道:“瞧见没,这就是咱们要找的大嘴鱼!”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噬月吞星七杀魔幡 任松很愤怒。 这也不奇怪,不管是谁,本身判断失误就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再加上旁边有一个幸灾乐祸的善念本身,那就更加让人恼羞成怒。 其实,人家善念本身也算不上幸灾乐祸揶揄人,只是看到柔嘉身上冒出的功德金光问了一句:“这就是你要钓的大嘴鱼?” “住口!”看到这情形任松着实郁闷的想要吐血!这娘们不是恶鬼吗?怎么会有功德金光! 最初和闷龙李信还有龙女李玉宁下到冰山狱的镜影层时,曾经碰到过这三个女鬼的倒影,还发现这些倒影居然会一种可变成巨大嘴巴的法术,李信和李玉宁虽然均是龙族,对佛道两家的法术也均有了解,但因为不懂魔门的法术,自然不知道她们施展的是什么门道。 而在不自愿的情况下接受了魔道各种法门以及炼宝方法的任松却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三个倒影施展的根本不是什么法术,而是被一种叫做噬月魔功的魔道法门给做成了贪月傀儡。 虽然不知道这地狱里究竟哪个恶鬼学会了这种法门,不过任松却知道冰山狱中肯定藏着一个以吞噬和榨取其它恶鬼杀孽贪念的魔头。 与其它魔头不一样,这是一个以吞食各种恶念、包括贪婪、杀孽等一切不正之念为生的噬月魔,这家伙想要修行成功,就先要找到罪孽深重的恶鬼,不断加以折磨逼迫,使其神魂之中充满各种恶念,然后再缓缓吸收,之后再折磨再吸收,直到那抓来的恶鬼最终成为其恶意的一部分,成为贪月傀儡。 一旦成为贪月傀儡,那么一切行动都将受那噬月魔的掌控,而且会象噬月魔头一样,长出一张超巨大的嘴巴,一旦张开,无论什么都可一口吞下。 有了这些傀儡,噬月魔的修行就会越来快,因为这些贪月傀儡所夺取的各种恶念,最终全都为噬月魔所得。而噬月魔此时就不会亲自动手,而是不断的培养新的贪月傀儡,傀儡越多,修行的速度就会越快。 所以,当任松发现三个倒影的异常,已经猜到,冰山狱中至少藏着一个噬月魔。凑巧的是,任松手中这捕鱼器,意外的吸收了那倒影身上的杀孽,这怂货才知道,这长杆儿,其实是魔界有名的法宝“噬月吞星七杀魔幡”中那幡杆儿部分。 说起来事情就诡异了,虽然不知道飞龙老爹怎么会懂得魔道法门,并炼成了这杆儿。只是这魔宝想要炼成,还得一面用噬月魔和吞星怪这两种魔修的魂魄为主灵的幡旗。可这世上懂得这种魔道的修士本就少之又少,想要抓其灵魂简直是难上加难,想到飞龙爹也因为难度太大,所以索性将那杆儿改成了捕鱼器,留给了任松。 可谁又能想到,这怂货居然在地狱之中碰到了制做幡旗的第一种材料,噬月魔!运气这么顺,还真是头一回,所以等到了油锅狱的镜影层寻找周宏的真身时,这怂货却惊讶的发现,三个女鬼尚未被炼成贪月傀儡!他已然猜到,镜影层没有了及时增援的鬼差,所以那修魔的恶鬼进度极快,已然成功。 如果真成功了,这怂货自然也没了念想,一旦成功修成这门魔功,不光自已的神魂已然被魔神占据,而且手下一大群贪月傀儡,根本对付不了。就算抓来了也无法控制,更不要说将其炼成幡旗上的主魂。 然而如今这恶鬼的噬月魔功尚未成功,将其抓来炼成主魂后,命其继续修行,那么这主魂所培炼出的贪月傀儡都将为幡旗控制,如此一来,这魔幡的威力自然非比寻常,而且傀儡越多,威力越强。与人对敌,光那铺天盖地的贪月傀儡就会吓跑一大群嘿嘿 “好哇,你这混蛋,真的太坏啦!”脑海中,善念本身愤怒的声音打断了这怂货满心得意,让他瞬间回过神来,却听那善念还在大呼小叫:“这种魔道凶物,怎么可以拿来炼制,这这简直就是歪门邪道!” “你也想到啦!”见他突然顿住,任松自然知道这家伙心中的念头,当即冷冷说道:“我早就说过了,爹妈被抓走了,抓他们的还是上古正神,不走这种歪门邪道也行,一会儿我们就回去,然后躲在南沙河认真修炼个七八百年不要妄想三年就成,王灵官可以这么说,但自家人知自家事,你心里比我清楚,别说三年,就算三百年,想救人也是做梦” “够啦!”善念本身一声厉喝,不过此后又没了声音,过了许久,突然一声大叫:“从今天起,我不管啦!”说完,再无响动。 “傻x,就会摞挑子!”在心中狠狠骂了一句,任松再次察看摄魂绫中的情形,随即“啊哟!这怎么可能!”一声惊叫,险些跳将起来。此时这怂货才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原本绫中除了三个女鬼之外,还有一个因为吞噬其它恶鬼而杀孽汇聚其身,全身上下都冒着黑烟的鬼王。 可就在刚才,那名叫柔嘉的女鬼因为身上突然放出功德金光,吸引了这怂货的注意,以至于居然没有发现,那鬼王不知何时已然逃走啦 摄魂绫这魔宝虽然不算什么好货,但也非比一般,那鬼王虽然是杀孽所汇,但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逃走啊!任松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妙,突然灵光一闪,这怂货重重一拍脑袋骂道:“终年打雁反被雁啄眼,噬月魔头,别玩了出来给哥好好瞧瞧!” 就在一瞬间,他已然醒悟,在没被自己抓进报魂绫之前,那三个女鬼所言并非假话,冰山狱的鬼物,确实被自己抓了个精光,包括那正在修行噬月魔功的恶鬼。 当下这怂货也不多言,将手中的摄魂绫连连摇晃,口中再次念起古怪的咒语,这家伙胆子倒也不居然装成普通鬼物跑进摄魂绫,呵呵,六大魔尊亲传的法门,又岂是普通魔宝可比的,自投罗网啊,白痴! “唉!魔君的法力如此强横!何苦要与小的为难!”随着叹息声响起,一团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任松面前,看来那魅影魔尊所传的法门还真不错,那恶鬼此时被他手中黑纱摄住,有些无奈的道:“大家都是魔物,何苦互相为难”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钓鱼是个智力活 “魔物?魔物也分三六九等!”听到那恶鬼的话,本就一肚子窝火的任松此时心头更怒:“更何况,老子还没修魔呢,你他妈才是正宗魔物!” 口中骂着,这怂货手上也不闲着,双手连打数个法印,复又将口一张,黑沉沉的魔气从他嘴里不断冒出,在半空中不断翻滚挤压,瞬间凝成长宽一尺,四四方方的实体,看起来倒象是一块布。 随着口中的魔气不断涌出,一尺两尺六尺那块魔气所凝聚的方布开始不断拔高,最终化作一块漆黑如墨的八尺长幡。复又从衣兜里掏出捕鱼器的长杆,轻轻晃了晃,化作丈二长短,往那半空中的幡旗上一靠,瞬息间二物便合在了一处,浑若天然长在一起般,没有丝毫痕迹。 抬头看了看那长幡,任松复又看向对面一身黑烟,压根儿分辨不出男女的鬼王。见他还楞在一边,忍不住笑嘻嘻的道:“怎么样,认得这是什么物件么?” “七杀魔幡?”对面的鬼王似乎很疑惑:“魔君不会告诉我,费尽精神,耗尽狱中恶鬼就为了炼这个东西吧?”他此时被任松用诡异的法术控制了身体,一时半会动弹不得,只能无奈的说道:“这种魔宝很平常啊!用得着这么浪费么!” “很好,你果然没啥背景,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冲着对面的鬼王一声笑,任松将那幡儿冲着他轻轻一摇 黑色的魔气,如同匹练般劈头落下,原本就觉着不妙的恶鬼,抬头猛的将口一张,瞬间,整个人已经作一个半月形的大嘴巴,此时那巨口撑的老大,却只能撑成半圆。看来这家伙的魔功确实不曾练成。 电光火石之间,黑色的魔气已然落入了那半月巨口之中,那巨大的嘴巴用力一吸,大量的魔气被其吸了进去。见自己的法术有效,那鬼王所化的巨口顿时连声长笑,一边吸着那魔气,一边开开合合的说道:“哈哈哈,多谢魔君,居然送小的如此多魔气,入魔有望,入魔有望啊!” “白痴!”幡旗下的任松摇着头骂了一句复又接着道:“没听说过占小便宜吃大亏么!”说着,他又看了看顶上那不断变淡虚化的黑幡,却也暗自讶然,这张大嘴,还他妈真能吃! 眼见长杆上的黑幡逐渐消失,任松脸上却显的不甚焦急,远远瞥了一眼那巨大的半月嘴巴,这怂货复又看向黑幡,眼见魔气将尽,幡旗将散,这怂货再次将口一张,黑色的魔气再次喷到了幡旗之上,那巨嘴怪物又是一声惊叫,口中还狂笑着道:“多谢魔君厚赐!便又拼命的吞食了起来!” 此时,那巨嘴已然变了颜色,就连原本血色的嘴唇也变成了黑色,看起来更显诡异。此时它虽然飞快的吞吃,但让其诧异的时,幡旗上的黑色却越来越多。最终又化作漆黑如墨的八尺长幡。这位魔君身上倒底准备了多少魔气啊,吸食了这么久,居然还没完!难道 就在这大嘴怪心中迟疑,吞噬魔气的速度也缓缓降下来时,对面的任松,却突然停住了,恨恨看了那巨嘴一眼,复又在地上打起坐来。那噬月巨口心中一喜,原以为是哪里的魔尊降世,故意化作普通魔头来戏弄自己,如今看来,他的魔气也已用尽嘛,看样子这是打算运功恢复魔气,如此良机岂可错过,再加一把劲儿,将这魔幡吃光! 心中想着,大嘴魔怪再也不作耽搁,再次张大嘴巴加快了动作,疯狂的吞噬起魔气来 虽然幡上的魔气再次不断减少,那长幡又开始渐渐虚化,不过这次对面的任松依然在闭目打坐,看样子还没恢复过来,化作噬月巨口的魔物心中更加得意,看样子只要多加把劲儿,就能摆脱这对面那魔物的控制,努力些快! 心中一边安慰着自己,大嘴魔物拼命将那最后一点魔气往自己的嘴里吸,就在那魔幡即将消散的瞬间,对面的任松突然再次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了看那幡儿,这怂货似乎有些吃惊,当下一张口,再次用力的喷出了无数魔气,不一会儿的功夫,那魔幡又一次被修补成了黑色,而任松也似乎精疲力竭,只看了大嘴怪一眼,便又开始原地打坐。 大嘴怪物此时别提多郁闷了,心中不住埋怨自己,若刚才再快上一点儿,说不定此时早已逃脱了出去,只要想办法再摆脱那魔绫的控制,自己绝对有希望带着一大堆魔气逃出这天杀的十八层地狱。 想到此处,大嘴怪再次抖擞起了精神,张开半月巨口奋力的吸噬起从头顶压下来的黑气 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自己动作太慢,一连三四次,每当大嘴怪即将吃光那黑幡打下来的魔气时,任松都会早他一步醒来,而且会非常快速的补满黑幡中的魔气。 初时这魔物尚未在意,等到第四次时,被黑气撑胖了两圈的大嘴怪终于发现了不对,顿时有些无奈的道:“魔君,您何必如此戏弄在下,就算六大魔尊魔气恢复也不可能这般快捷!您” “哎呀呀!被发现了啊”任松有些吃惊的看了那魔物一眼,复又笑道:“说你白痴你还真白,谁他妈会浪费那么多的魔气来戏弄你,就算六大魔尊也不会当这种傻子啊!” “那您这是?” “钓鱼而已!钓鱼懂吗?那可是个智力活儿,若不仔细算计,就打鱼儿上了钩,说不定也会挣脱线,所以嘛,要满满使劲,忽悠着来知道了吧,大嘴鱼?” “什么!”噬月魔头听到此言,恍然醒悟,好象自己中计了,惊慌失措的魔物试图收回变身的法术,恢复原来人形,谁知刚一念咒,体内的魔气翻腾不休,居然恢复不了! “怎么回事!”大嘴怪更加惊慌,被自己吞噬的魔气居然不听指挥,这怎么可能! “当然有可能,因为你吞的可是幡上的魔气啊!白痴大嘴!”隐隐中,这魔物居然听到任松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他清晰的看见,对面那魔君根本不曾张嘴,可这声音从哪来的,难道自己幻听了还是 “嘿嘿,你当然没有幻听,白痴大嘴!”任松的声音再次响彻他的脑海:“你呀,不过是混进我这幡里了而已,噬月,上幡归位!”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还有一个老王八 “上幡归位!” 随着任松最后四个字吼出,大嘴怪身上魔气大盛,黑色的雾气翻滚着、跌宕着将那噬月巨口架起空中,顺着那黑幡落下的魔气,飞快的向幡旗冲了过去,当那巨大的嘴巴冲时旗子的刹那,整个幡儿开始不断的扭曲抖动,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不断的扭曲。 任松紧紧的握着着那长杆,口中各种镇压魔物的咒语层出不穷,尽管那幡儿抖动的厉害,任松却也不曾在意,只是一个劲儿的念动着咒语。 “哗啦啦!”一声响,黑色的幡旗下半截儿彻底脱离了长杆,那黑所组成的幡旗面儿此时便如揉皱的卫生纸一样,无数奇形怪状的褶子不停的在那幡儿上涌动。 保持着一惯的假笑,任松依旧念着那拗口的咒语,眼中赤火不断的跳动着,都上幡了这魔物还想拼死挣扎。 “嘎吱吱!”魔气所凝的幡旗突然平飞空中,此时,只剩下上面边沿与长杆尖儿连在一起,其余部分全飞舞空中,幡旗如同波浪般不住颤动着!虽然那颤动的力量越来越大,整个长杆也逐渐被拉成了一个大弯弓。 “该死的白痴大嘴!”狠狠骂了一句,任松死死抱着那足有胳膊粗细的长杆,暗自庆幸刚才用法术将这杆儿加粗是正确的选择,似刚才那样如手指头一般,只怕早被这幡儿扯断了。虽然明知道其实无论粗细,这杆儿的结实程度都不会改变,这怂货还是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 口中不断的念着那收伏魔怪的古怪咒语,眼见那长杆猛的窜上了空中,任松一把抓住杆下那蓝色的电线,总算没让这杆儿飞走!,这怂货心中只是冒火,没想到魔宝炼起来如此麻烦,早知道就应该多加些准备 心中一边抱怨着,任松突然撒手,整个人向后退去,“呼!”连旗带杆儿,那七杀魔幡终于飘到了空中,看了看还在不断旋转的幡旗面,这怂货一声冷笑,猛的蹿起空中,口中大叫道:“霸天虎,变身!” 一刹那间,任松再次化作那火蟒铳的模样,枪管中传来这怂货的冷笑,紧接着子弹上镗的声音响起,却听那怂货高声叫道:“功德子弹,发射!” “砰砰砰!”随着数声枪响,五六道金色的光芒直射那黑色的幡旗!当那光芒刚刚碰到了旗面儿,那黑气便会自己让出一个小洞,任其钻了进去,虽然数道金光先后钻入,原本还在空中乱飞的幡旗猛的一顿,然后缓缓落下搭在了长杆上,再次与那杆合为一体。 随着一阵机械响声,原本在空中飘浮的火龙铳再次恢复了任松的模样,这怂货此时心中正大骂那常春红和混蛋本身,原本火龙铳化作身体,由心念掌控,动作速度自然要快上无数倍,怎奈那个二百五的蛇精,每种子弹,光线都加了一条咒语才能发动,结果就象刚才那样,口中还要大叫着“什么什么,发射!” 活脱脱的日本动画片嘛!还是圣斗士的那种 不过总算利用功德金光制服了那幡中的魔物,任松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幸亏善念本身还算守信用,说声不管,啥都不管啦,连功德金光都随自己使用了,呵呵,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咋办,总不能用石化光线去对付吧,那样这旗子岂不是彻底废了。拿着那已然彻底老实下来的噬月吞星七杀幡,这怂货说不出的高兴。 丈二长杆八尺幡,噬月吞星惊破天!嘿嘿嘿捋着长杆尾部的电线,任松心中说不出的得意,谢天谢地,哥总算有个自制法宝用了,而且还是超厉害的那种!心中正自高兴,突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怂货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复又仔细将手中的幡旗上下打量了一番,当看到手中的电线才突然醒悟过来。 “飞龙爹呀,你可真是个坑儿子的爹呀!”看着那蓝色的电线,任松终于明白什么不对了,伸手将那蓄电池从衣兜里掏了出来。原本看着还有些意思的七杀魔幡此时被旁边的蓄电池一衬托,看起来说不出的别扭。 将那蓄电池拿在手上,来来回回的看了数遍,浑然一体,根本无法拆卸,任松彻底没了主意。无奈的将其再放回衣兜,看着那与蓄电池相连的蓝色电池,这怂货一阵苦笑,事到如今,只能安慰自己,全当那电线是幡旗的防盗链吧! 将连着电线的幡旗在手中看了又看,此时黑色的旗面上方,一个金色的半月形大嘴已然浮现了出身影,这噬月吞星七杀幡如今已然初具形象,只要再找到吞星魔物,就算是大功告成啦! 满心喜欢的将那幡儿收入衣兜任松猛然看见了扔在脚边的黑纱,这怂货才突然想起,自己好象还有件事没有办呢!当即走上前将那黑色的摄魂绫拿了起来,任松复又仔细的察看起来,不过里面的情形让这怂货目瞪口呆。李裹儿和那金碧辉倒没什么,只是那名叫柔嘉的女子,此时身上的功德金光已被黑色的魔气全部覆盖。 不过,也不知道功德太强或是魔气不足,无数功德金光,从那黑色的魔气中冒了出来,如同一颗颗美丽的金色的星星,虽然不能将那黑雾彻底逼开,依然露过黑气的孔洞散发出来,就象是夜空中,无数繁星闪动 “吞星魔!这也太顺了吧!”真正想不到,这柔嘉居然就是,嗯?正自己高兴的怂货突然心头一动,隐隐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妙,哪有这般的巧法,飞龙爹如此能耐,都不能做出这几样自己怎么可能如此顺当,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 任松心中越想,越觉事情怪异,自己怎么这么笨,一天净想好事儿,分明就是有人提前安排好一一切,还想着什么一钩双鱼! 猛然间,任松明白了过来,一钩双鱼!这怂货急忙抬头,冲着四周绵延不断的冰山大叫道:“王灵官,你个老王八,是不是该出来和老子说道说道了啊?” 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诸魔的出路 举目四望,全是冰山。 任松傻楞楞的站在原处等了半晌,周围静悄悄的,压根没有一丝动静。 “老王八,再不出来,老子就要走了!”不知这怂货犯了什么邪,死死认定王灵官就在附近,连吼数声还是没人答应。见如此,任松一脸冷笑道:“即然不肯来,我可就走了!反正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多如牛毛,爷爷下去继续抓鬼了!” 说罢,这怂货一转身,直奔大门口走去,连那噬月吞星七杀幡和摄魂绫都不要了。 等冲到大门口,冰山狱中依然一点动静没有,任松暗自疑惑,难道王灵官真的不在?心中犹豫,手上却依旧拉开了大门,谁知大门外正好站着一人,位置和他刚好是面对面,此人突兀出现,着实把任松吓了一跳,定睛看时,不是王灵官是谁! 冷冷瞪着对面那卖药老头,一肚子窝火的任松有些愤愤的开口骂道:“我说老头,你倒底在搞什么鬼?” “嘿嘿!”王灵官淡然一笑,复又道:“进去说!” 虽然口中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任松心中对这老头的恐惧却更厉害了,原以为只是个天庭的打手,谁知道这老家伙心思诡异之极,自己还真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尾随着药贩子王灵官一路愤愤的走到原本幡旗所在的位置,却见老头笑吟吟看了看那七杀魔幡和哪摄魂绫,随即开口叫道:“哟,小子,干的不赖啊!”不等任松回话,老头儿已经抓起那魔幡察看了起来,复又奇道:“咦!只差一步了,怎么不干啦!” 见任松只是看着自己,眼中赤火忽明忽暗,就是一言不发,王灵官微微一笑,摇头道:“倔起来还真和你老子有的一拼,说吧,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骗我!”任松冷笑着开口问道。 “什么骗你?” “你不就是想骗我来地狱嘛,干嘛绕来绕去?”伸手将那七杀魔幡夺了过来,任松接着冷笑道:“还有!我的身份,传承魔子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这个啊,说起来就话长啦!”老头儿听到任松的问话,微微一楞,复又开口笑道:“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不是骗你来地狱,是有些话我不能明说,只能让地狱那群秃驴告诉你” “什么话不能”听到王灵官的言语,任松皱着眉毛怒冲冲的说了一半,已然醒悟:“你是说我爸妈的消息!为什么一定要那帮尊者告诉我?” 谁知这一次,王灵官只是嘿嘿一笑,似乎没听见他的问话般接着笑道:“再回答你第二个问题,你确实是传承魔子,不过这事,真和你爹妈没关系说起来,这又牵扯那位抓走你爸妈的大神!你这传承魔子的大帽子就是他送的!” “东岳大帝?他要干嘛?”任松闻言一楞,眼中的赤火连连跳动,已然故不得问关于前面的问题,直楞楞的看着对面的卖药老头。 “什么东岳大帝西岳小帝的,你这小子不要胡说!”王灵官似乎很愤怒,狠狠瞪了这怂货一眼,才复又说道:“我只知是一位上古大神,至是大帝小帝的可就没听说了” 接着,老头儿也不等任松再开口复又接着道:“我只知某位大神在人间某处有名的大山上逍遥度日,媳妇儿子好大一家子,原本过的挺好,偏偏域外的一群魔头不断在人间开搅,闹的那些凡人生生死死永不安宁。唉!!”说到这儿,老头突然一声叹息。伸手将那摄魂绫一把抄了起来,看了两眼。 ”天帝看不下去了,便请这位大神下去拉人类一把,那大神一时心软,便带着一众儿子外加一群手下前往冥界,将那魔界与冥界的入口封堵起来,自此,连年与那域外的魔头打个不停,一打就是几千年!”王灵官口中说着,也不看任松,伸手拿起摄魂绫一拽,却见他手中多了三个巴掌大的小人儿,正是绫中的三个女鬼。 将三个女鬼狠狠的拍进旁边的魔幡之中,却听老头儿接着说道:“人类啊,都是些忘恩负义的东西!一开始的时候,还记得这位大神的恩德,年年进贡,岁岁烧香。无不感激零涕,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几百年,这群混帐便忙了那位大神的存在,就连天上一众神仙,都记不得有位英雄为了维护三界的正义,正在冥间抗击着好大一群域外的魔头。” 不知为何,任松听到他说起英雄二字时,咬字极重,语气之中多有嘲讽,瞧了那老头一眼,却见他此时抓着那幡旗抖个不停,却未曾开口说话。 “成啦!”抬手将那七杀魔幡扔给任松,老头儿笑呵呵的道:“快些收好这大杀器,日后有你用到的地方!” 对面的怂货默不作声将其连那蓄电池一并收入衣兜,复又看向一直抬头看天不知在想什么的王灵官。 “唉!其实说起来大天尊也有些过份,亲口答应会找人轮换,可当年他自告奋勇前往幽冥鏖战诸魔之时,老子才刚刚被上天成神如今算来,都不知多少岁月了!”楞了一会儿,老头儿复又看向任松,叹息着说道:“也许因为打仗太久了,那位大神也腻味了,想回家过舒服日子啦,偏偏天帝又不肯找人替他” “所以啊,这位大神索性便派人向魔界捎信,双方在黄泉议和!”老头儿摇了摇头,接着笑道:“据说双方还依据西方诸国的惯例,写了一份协议,里面说,那大神为诸魔另找一条出路,而域外诸魔尊将和他一起动手,把幽冥与域外之间的通道彻底摧毁!这样,大神可以回家了,诸神也回以从另外的出路来人间了,大家两不误!” “出路!”听到这个词,任松只觉得心惊肉跳,瞪着王灵官说道:“你是说,传承魔子就是给域外诸魔找的” “不错,你就是那条路!”老头儿点头笑道:“而且还是让域外诸魔进入这世界的合法之路!”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域外出事故了 “喂,老头,什么叫合法之路啊,难道还有非法的?”眼中的赤火跳跃不休,任松盯着王灵官愤然问道。 卖药老者打扮灵官殿头子嘿嘿一笑,点头道:“当然有,域外诸魔所在之地,与我们这三界并非一处虚空,用句时髦的话说,就是不在一个维度上!所以,当他们强行闯入这世界的时候,就会糟到天地大道的排斥与攻击,用不了多久,就被乾坤之力压制的力量全失。所以他们需要借助普通人类的身体,才能够在这世界上生存!” 老头儿一气儿说了这么多,任松心中正在嘀咕,却听他又接着说道:“其实,原本域外诸魔进入这方世界的路,全是非法的!直到你这怪胎的出现!” “我?”看着王灵官愤怒的眼神,这怂货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急忙道:“我可没想过要做怪胎!更没想过要给诸魔做出路!” “我知道,所以才麻烦!”王灵官一声叹息,接着说道:“那位大神不知在你身上用了什么手段,结果你便如同一个信标,与魔界息息相关,偏偏你又是这世界之人,天地大道根本不会排斥与你,如果魔头们通过你的身体进入这世界,就会得到大道的认可!” 说到这儿,老头儿又长叹一声,抬头看着天空嘟囔道:“老子自成道以来,神仙妖魔人鬼,杀了不知多少!却从未对心存善念者动手,所以,小子……你让我很为难啊!”说到最后,这位老灵官再次看向任松,眼睛之中甚是矛盾。 “额!”任松心中一阵发凉,看来要不是善念本身,只怕这老家伙早要了自己的命,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这怂货方镇定了下来,盯着王灵官道:“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自然应该去你想去的地方,而不是留在地狱里抓恶鬼!”老头儿突然又变的笑呵呵的,看着任松接着说道:“快去吧,那位大神一直在那边等着你呢!……” “等我?等我干什么!”任松心中更慌,有些害怕的道:“我……我才不去!” “怎么,爸妈不救了?不会这么不孝顺吧?”王灵官闻言呵呵笑道:“一钩双鱼,大嘴鱼也被你钓了,王灵官也被你钓了,如今,地方也知道,该去尽孝道了……” “我若去了,会怎么样?”眼中的绿火连连闪动,任松盯着那老灵官冷冷问道:“还有命吗?” “别问我命!”灵官殿的大头子看着他,一脸慎重的说道:“有与没有,都不是我能替你决定的!不过,你要想摆脱被人当成公共汽车来回出入的命运,就最好找那大神问个清楚!最好能给我再稍点录像带啊光盘啊,录音啊之类的小玩艺儿!” “录像带?”任松闻言一阵发晕,楞楞的道:“这么大年纪还看,也不怕出事儿!” “滚!”很明显,王灵官非常清楚任松说的是什么玩艺儿,狠狠瞪着这怂货道:“你这个笨蛋,不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吗?不光人间**制,天上一样要讲,凡事都要证据,懂吗!证据!” 说着,老头已然冲到了任松的面前,一把揪着他的衣领道:“只要有证据,老子看在你老子的份上,也许还能救你一命,至少不让你变成公共汽车,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老子也管不着,至于后面会怎么样,就要看自己的造化啦!” 被王灵官揪着衣领晃来晃去,任松没想到火蟒铳所化的肉身,依然如此不济事……一时间被晃的七荤八素,直到老头儿撒手,才缓过劲儿来。 用力试图将老头子那如同鸡爪般干枯的手扒拉开,可惜力量太小,只是没用……好在王灵官已然主动放手,这怂货总算得到了呼吸的自由,四处瞅了瞅,一屁股靠在旁边一坐小冰山上,任松冷笑一声道:“天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怎么听起来就象又想骗我干什么坏事一样?” 听到这怂货之言,金色的光芒从王灵官的眼中一闪而过,沉默了一会儿,老头儿才叹息道:“信不信随便,只要你去了那里,自然就知道真假!” “我才不去呢!”嘿嘿两声怪笑,任松开口说道:“即然知道那位大神要找的人是我,而不是我爸妈,那么只要找不到我,他们老两口就没事儿!即然如此,我还担心什么!” 说到这儿,这怂货伸了个懒腰接着道:“更何况,这十八层地狱恶鬼资源如此丰富,再加上镇守司又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朋友,我便在这地狱里,花他几百年光景,多研究几件大杀器再说!”言毕,他又看了看四周的冰山,扭头向大门走去,边走边道:“老头儿,你的话说完了吗,没说完我就留会,若说完了……我就到别的地狱去了!” 眼见任松已来到大门口,并真的推开了冰山狱的大门准备走,王灵官一阵摇头,“好个混蛋小子!”王灵官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我是没话说了,不过还有位熟人要和你聊聊天!” 话音刚落,任松眼前一花,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大门中间,“任公子,好久不见,可安好?”熟悉的阴柔男声从黑影口中传出,任松全身一阵哆嗦,只觉得刚才那声便如无尽寒冰一般,听的自己全身发僵。 “魅影魔尊!你怎么会在这里?”吃惊的看着眼前那黑影,任松心中大感恐惧,回头看了看正站在原处出神的王灵官,再转过来瞧了瞧那团影子般的域外魔尊。这怂货有些无奈道:“王老爷子,你果然谎话连天啊……” “任公子,不必多作猜忌,我与王恶并无勾结!”魅影魔尊一声轻笑,接着对任松解释道。 “哼!你也不配!”远处,王灵官冷冷插了一句,缓缓走到了任松身边说道:“娃娃,原本你说的也没错,若能在这地狱中炼几件大杀器,再去找他,也许还真有那机会……可惜的是,域外出事故了!你的如意算盘,只怕敲不响啦!”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不能改变可以选择 “什么意思啊?”听到王灵官的话,任松更觉莫名奇妙。有些愕然的问道:“啥叫域外出事故了?” “呵呵”魅影魔尊一声轻笑,那阴柔的声音让任松全身发寒,却听他接着笑道:“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这里说话,并不方便。”听他这么说,任松只得应了,与王灵官一起关上大门,三个神鬼魔再次回到了冰山狱的中间,却听那魅影魔尊接着说道:“原本,我们与那位大神,签定了黄泉协议,说好等你将来成就鬼仙” “什么?”听到最后这句话,任松险些跳起来,死死盯着那魅影魔尊道:“这么说,我还没出世,你们就已经准备让我做鬼仙了,那么肖恬恬” “她命中注定是你的坐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对面那魔尊对任松纠缠在这件事上似乎甚为不满。摇头道:“人的命天注定,你真以为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吗?要知道,这天上天下,三界六道每一个生灵出世之时,命运早就已经写好,说真的!若不是因为你牵涉的气运太广,后半生的命运被大道所掩,我们还真用不着来求你!”说完那魔尊又是一笑。 “说不定,今日我们三个站在此处谈话,也是你命运中写好的一步,呵呵,娃娃,莫要再做那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美梦啦!”旁边的王灵官突然开口接话道。不过说出的言语让任松更加绝望。 “不是说不定,是一定的!”魅影魔尊接着补充道:“所以,任公子,有些事情全是注定的,包括你那位年青貌美,对你千依百顺的未婚妻,其实也是那位大能一手安排的!” “什么!”如果说前面那些,只是让任松有些失落的话,那魅影魔尊这句话,却着实让这怂货一阵眩晕。 “这这怎么可能,他们说的一定是假的,小红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是安排的!”原本,已经发誓不再出来的善念本身,再次在任松的脑海中咆哮道。 本就有些头晕的任松被这家伙一通乱吼,只觉得全身一软,身不由主的坐在地上,这怂货在心中勃然大怒道:“他妈的闭嘴,小红妹爱的是我!”刚喊出这一句,任松突然一楞,随即一切皆以想通。哈哈大笑道:“我明白啦!”说着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算是安排的又如何?”任松笑嘻嘻的看着那魔尊,笑容里的虚假让人怎么看都不舒服,却听这怂货接着笑道:“只要我喜欢小红妹就行,管他谁安排的!”对啊,无论是不是安排,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何必管太多了 就在刚才,这怂货听到善念本身听说到“小红妹爱我”时,心中的妒忌由然而生,压根儿不再理会小红妹是有人安排还是碰巧遇上,他也恍然大悟,只要自己喜欢,管他什么命运,又何必理会是不是安排! 即然想通了这个,那么其它的事情也就不在纠结,虽然这辈子人到鬼再到鬼仙,常常混的很背,但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又何必在意他人言语。嘻嘻一笑,任松复又站起身来,瞧了瞧王灵官和魅影魔尊,这一次直接走向大门外道:“即然都是安排好的,你们又怎知我要留在地狱里炼宝不是命中注定的!” “喂喂喂!你真这么放的开啊!”脑海中善念有些着急的说道:“咱们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命运安排好的,这这” “什么这啊那的!”在心中打断那本身的言语,任松接着道:“你个白痴,即然是命运的安排,你不接受还想怎样?就算不接受,依然是命运的安排呀!所以,放开怀抱,好好珍惜眼前是正经,另外,护好自己的命运,不要被别人左右啦!” 听到任松的话,那本身顿时一楞,他此时已然被那句“就算不接受,也是命运的安排”的话给绕住了,任松其余的言语根本没听明白,楞了半天才道:“接受命运,是命运的安排,不接受命运,也是命运的安排。难道注定我们的一生,都早已被安排好了?” “白痴!自己慢慢研究吧!”摇了摇头,任松懒得再与本身扯蛋,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大门前面,也不理身后两位不知在发什么呆的灵官和魔尊,这怂货再次推开了大门一步跨了出来。还好,这次再没谁又堵在大门中间了。 “哎,任公子,难道你不想听听域外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那魔尊见任松就要离开,急忙开口高声叫道。 “嘿嘿,即然是命运有安排,听不听又有何用,听了还更会更加着急,所有不听为好!”说罢,这怂货猛的张开双臂,用极为夸张的表演风格说道:“我将在地狱等待命运的降临!” 冰山狱中,魅影魔尊才王灵官闻言均是一楞,两个对视一眼,眼神之中均有些无奈,那王灵官叹了口气,最后开口道:“罢了,小子,算你有种!等老子说完最后一句,你再走!” “有话快说,任老板现在时间宝贵,可没有那么多闲功夫!”翻了个白眼,任由眼中那火焰翻来翻去,任松一脸假笑的说道。他此时心中真是说不出的焦燥。 自打知道一切注定,命运安排之后,善念本身这蠢货好象彻底傻了,从刚才到现在,就不停的在自己脑海中嘟囔着:“一切都是注定的,一切都是安排的这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如今任松的脑海中,真如一万只苍蝇在叫唤一般。 其实他此时虽然很想离开,怎奈被这善念的的屁叨之下,早已是头晕眼花,忍不住连连在心头吼道:“别叫唤啦,别叫唤啦!就算再怎么闹,命中注定也是不可能改变的,你的白痴,还不明白吗?” “任小友!”对面,王灵官突然换了称呼,让这怂货极不适应,却见老头儿冲着自己微笑道:“能够参破命运束缚,日后修行将大进一步,恭喜恭喜。”说着,他与魅影魔尊一起冲任松单掌打了个稽首,见任松一脸的不耐烦,复又微笑道:“命运确实不能改变,但可以选择!”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站在岔路口 其实,任松真的是在做戏! 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命运不可改变,记得有位名人曾经说过,命运充满了偶然性,如果一切都已注定,又哪来那许多的曲折起伏,莫非那所谓的天地大道,就喜欢拿人的命运来开玩笑吗? 更何况如果一切都命中注定,人生岂非有了规律,如果有了规律,就必然会被预测,如果真能被预测,只怕天下人出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学算命了。 记得小时候外公就曾经对自己说过,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比如看相的说,蛇纹入口,必然饿死。汉朝的邓通因为不行善事,饿死在钱山之上。而唐朝的裴度因为救了一个女子的性命,结果成了宰相。 同样的预测,不同的结局,虽然他并不认同外公所说的多行善即可逆天改命,但那命运,必然不是注定的 所以,正因为坚信人生可以改变,也让这怂货参破了天命注定这四个字的大圈套。如果说天地大道真的有所安排的话,就是给所有生灵都安排了“命中早已注定”这句大谎话,无论三界六道、神魔仙妖人鬼,信者无不为其所缚,不信者或有一线生机,最后依然要看你参不参的破了。 “选择?什么个意思!”悟通了的任松此时心中再无挂碍,面对王灵官时也更加随意,再不复以前那般畏惧。反倒是悟不通的善念本身,还不住的在这怂货脑海中唠叨,让他忍不住在心中一声大喝:“闭嘴!没听王老头说可以选择吗?你他妈还在嘀咕个什么?” “啊?选择什么?”原本已经有点迷糊的本身听到这话总算清醒了点,停止那毫无意义的嘟囔。 “就是选择命运的走向!”对面的王灵官突然开口,眼中金光闪烁,似乎对任松的问题极为不喜。他虽然表面的一脸平静,心中却是犹豫不已,这小子虽然心存善念,但但若真告诉了他,天知道他会怎么选! 盯着任松又看了半天,老头儿把牙一咬,最终还是说道:“命运的确不可改变,便如一条修好的大路,从到终点,比如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死亡”对面的任松眉头一皱,眼中赤火跳动连连,忍不住插话道:“不对吧,好象有很多人半路就死了!不会天生命就那么短吧?” “别打岔,听我说完!”王灵官把手一摆,接着道:“虽然和终点是注定的,但道路却并非一条,所以命运会给你无数个岔路口供你选择,有些可以让你绕过终点,踏上更远的路程,有些则直通终点,还有一些,则可能是死胡同,你说那些半路夭折的人,就是因为选进了死路!” “而且,一旦选过了,就不能回头!”说到这老头子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任松,突然笑道:“任小友,如今你便站在岔路口上,该怎么选,就看自己了!” “这么说,你们就是那条岔路?那么终点又是什么?”听了王灵官的话,任松已然大概明白了其中意思,很显然,那位姓黄的东岳大帝给自己安排了一条很坑爹的大道,终点就是让自己变成一辆让域外魔头自由出入的公共汽车 不过显然,面前这一神一魔并不愿意那辆公共汽车的出现,或者说这辆公共汽车挡了这两位的道,所以他们故意要把自己引上岔道。让这辆车永远也到不了终点。但是上了岔道以后呢?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又或者说这二位,给自己的岔道安排了什么样的终点? “没有终点,也没有安排!”对面的老头儿眯缝着眼睛,静静的说道:“我们可以帮你的,就是让你打破他的安排,而不是一步步走向他给你划好的终点。这样,大家都有好处,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那就是你的事儿了” “原来不是岔道,你是让我直接把车开下路啊!”眼中的赤焰发出“啪啪”的轻响声,好象油灯上的火花般轻轻一爆,这怂货再次盯着眼前看起甚是猥琐的卖药老头儿冷笑道:“弄不好,会翻车的,尤其我这还是辆公交车!”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难道不喜欢么?”对面的王灵官依然眯缝着眼,淡然的反问道。 “当然喜欢,不过我不信!”眼中的红色火苗忽闪不定,任松看着老头儿冷笑着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路边挖个火坑或是埋个地雷什么的,让我这辆车一下大路就到终点儿” “再说,我又不是你那位死对头,战天斗地与命争这种活儿,可干不来!”嘻嘻一笑,这怂货接着说道。 一边说,他又望向那边的魅影魔尊,嬉皮笑脸的说道:“还有你,王老头儿让我选岔道,我还信的过,你可是域外六位魔尊之首,也跑来骗我选岔道,我可就要想一想了,好象有位大力魔尊说过,六个人的饼一个人吃,更有味道哦!所以,很难说我下了大道还有没有岔路供我走,二位是不是该好好说道说道?” “呵呵,任公子说的没错!本来我是准备在那大道的路口等你可是刚才我就说了,域外出事故了”那魅影魔尊说到这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道:“可惜您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没能够接着说下去” “你应该是中国的魔头才对吧,那动作可真恶心!”明明一团黑呼呼的影子,偏这魔尊还学外国片中的洋人一样耸肩膀,让任松怎么看都有些别扭,忍不住开口揶揄道。 “魔头吗?应该属于全世界!”不得不承认这位影子魔尊脸皮不薄,一句话反倒把他噎的不轻。 对面那黑影不等任松再次开口,急忙接着说道:“任公子,你能不能别打岔,让我把话说完!”说着,他轻咳一声,接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即然是魔头,自然都不会做什么善事,有人和我捣乱,搞的域外没法过,所以我也就豁出去了” “能不能说详细点!”魅影魔尊的话,让任松有些莫名奇妙,忍不住开口说道:“说了半天,都没听明白” 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命运就该自己选择 “呵呵!”听到任松的话,魅影魔尊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复又接着道:“其实也不复杂,本来我们已经和那位大神商量好了这条大道的终点!”说到这儿,那魔尊见对面的任松一脸不满,当下摇了摇手道:“任松子,你也不必如此,如今一切不是纠正过来了嘛!” 似乎担心这怂货再开言搅和,却听那魔尊接着说道:“原本一切都很好,不过即然是魔,自然总有些邪门外道的念头,所以有那么一群魔崽子也是许还有我那些兄弟姐妹,总想另起炉灶过日子!”虽然此时,他的语气依然温和,但不知为何,任松的后背却再次感到一阵阴寒。 “呵呵,我是老大,自然也容易挡人的道儿,所以有那么一群魔头打算背地里再做点小动作,多一点和那位大神讨价还价的余地。他们准备封闭幽冥的通道时,顺手将老大也一块儿送进去。这样,算是白送那位帝君一个大功劳”说到这里,对面的黑影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满,又好象有些遗憾。 “作为域外第一大魔头,我自然也得有点魔性子!”略一停顿,对面的魅影魔尊再次开口,这次任松觉得阴寒之意更加明显,却听那黑影接着道:“即然如此,大家都别过了,所以我宁可让任公子你这辆车到不了终点,也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瞎搅和!” “事情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自己决定吧!”最后,这位魔尊再次耸了耸肩,而任松后背的阴寒之意也瞬间消失 “就这么简单?”瞧了瞧那魔尊,再看看对面正低头沉思的王灵官,眼中赤火轻轻一跳,任松平静的开口问道。 “确实如此,至于怎么选,就看任公子你了呢!”魅影魔尊接过话头劝道:“虽然下了大路会怎么样,大家都不知道,但至少您可以摆脱成为魔头们公共汽车的命运!呵呵呵!”那阴柔的男声,让任松总觉的甚是别扭。 “好吧!那说说怎么做我才能下了这条大路吧!”似乎被说服了,任松有些嘘唏的开口问道。妈的,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居然是人家手中的提线木偶。 “这个嘛,很好办!”对面的王灵官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任松说道:“那位大神的安排,其实和你刚才的选择一样,你会用这地狱中的恶鬼炼出一堆厉害的魔宝,然后再去寻他理论!呵呵”老头儿说到这里,突然一声轻笑。 他说话本来声音颇大,如今笑的这么柔和,反倒让任松分外别扭。却见王灵官脸色一正,接着肃然说道:“不得不说,命运的车轮惯性很大!” “这话怎么听着格外耳熟?”任松听到这句一楞,好象以前在哪听过,略一沉思,突然笑道:“是历史的车轮惯性很大吧?想不到啊,王老头,你居然还爱看网络!” “胡说八道!”对面的王灵官老脸一红,接着怒冲冲道:“不要打岔,且听我说完,若按他的安排,等你炼完了那堆魔器,也是二百年以后的事情,到时候无论人间幽冥,也早被他布置妥当,等到那时,你除了老老实实听安排,做个魔界的新大门外,再无任何回缳的余地,所以” “所以,我现在不能在十八层地狱呆下去,要马上去东岳找他理论对吗?”看着对面一脸怒容的老家伙,眼中的赤焰舞动不休,任松笑嘻嘻的抢过话头儿说道:“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有意让老子送死?” 这次,对面的一神一魔并未正面回应任松的话。王灵官沉默不语,倒是旁边的魅影魔尊耸耸肩道:“任松子,命运总要自己选择!” 围着这两位转了几圈,任松心中只是不住的翻滚,他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却又一直想不到,倒是脑海中的善念本身又开始闹腾了起来:“喂,还在犹豫什么!难道真要照那安排,让魔头们来危害人间吗?” “闭嘴吧!”任松有些烦燥的在心中说道:“不要老是装伪善,若真照这两个家伙的办法,咱们去了还有没有命回来都难说,如果真出事儿,小红妹怎么办?” 此言一出,那善念果然老实闭嘴,任松总算清静了些,此时他心思不住转动,想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串连起来,可想了半天,虽然明知道有什么问题,却始终想不明白。索性抬头看着那王灵官道:“好吧,就按你所说,我到外面去看看” 说罢,他转身就向大门走去,即然明白了事情的大致走向,这怂货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至这里的两个老家伙,位置又高,本事又强,脑子好象比自己还要灵光些,与其被他们耍的团团转,还不如到了外面,另做主张。 见他走的如此干脆,无论王灵官还是魅影魔尊都有些意外,明显这小子动起了心眼,不过二人都是修行了数千年的人物,自然不在乎那点儿花招,只要他出了十八层地狱,那大神的安排就被打破,至于后面的路,自然有办法让他顺着走。 “喂,小子!”王灵官突然开口道:“还有个问题,你刚才说我的死对头,是谁呀?老夫怎么不知还有个战天斗地与命争的敌手啊?” “西方那只猴子,不算吗?”任松嘻嘻一笑,并未停下脚步,边走边说道。 “他?哈哈哈!”身后的王灵官发出一阵爆笑:“一个从出生到成佛都被安排好的妖物,有什么资格与命争?娃娃,你太高看他啦!”身后老家伙的笑声连绵不绝。 “如果这么说的话,你与那位萨真人斗了几十年,也是命运安排好的?”已经拉开大门的怂货最后应了一句,然后直奔大门而去。 “放屁!就是因为不信命,老子才”王灵官说了一半,却又停了下来,心中却是一声哀叹,斗了几十年,最后还是争不过!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头子再不言语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好大的惯性 冰山地狱,此时一片寂静,再不复以前的热闹,那些被强逼着赤身在冰山上爬上爬下的恶鬼均已没了影踪,就连一旁看押的鬼差也不知去向。现在,只剩下无数清冷的冰山,与外界普通山脉不同的是,这些冰山甚是陡峭,而且互相之间还不相连,越靠近大门附近的地方就越高,外围的冰山则显的很矮小。 在最高的那座山上,两个人正静静的站在原地,准确的说这二位均不是人,一位是巡天灵官的大头子,率领着天下巡天灵官!而他身边那个黑呼呼的人影、当然也是个大头子,只不过他率领的不是天神,而是一群域外魔头。谁又想的到,神魔两派的大头子居然会齐聚此处。眼见任松已然走出大门,二人依然一动不动。 眼看那怂货已然越走远,魅影魔尊一声叹息,开口问道:“老鬼,他后面会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旁边的王灵官冷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要告诉我,你们那大天尊,从未安排过任松走岔道儿的命运……”一团黑影中的魅影魔尊冷冷说道。 “那么你呢,别告诉我,你到这里就只是为了杀叛徒的……哼哼!”王灵官回敬了一个冷笑,口中淡然说道。 “他已经走了!”听到王灵官的话,魅影魔尊习惯性的耸了耸肩膀,突然改变了话题:“这条路算是走岔了吧?” “是啊,命运的车轮已经重新开始转动!……”王灵官的回应着实有些诡异。 “切!那小子说的不错,你究竟看了多少网络小说?”夸张的退了一步,魅影魔尊语气似乎很惊讶的问道。 “滚!”王灵官一声暴喝:“总比一个崇洋媚外的中国魔头强的多!”说罢,老头儿突然凝神看天,讶然道:“命运的惯性真的很强,这小子,又被堵住了!” …… 巨大的“地狱牛车”旁边,满脸愤愤的任松正盯着眼前的一群和尚,而他的身边,则是新任地狱镇守使的宋老伯和拉车的刑天。 其实对面这群僧尼,至少有三位是这怂货的老熟人,一脸平淡的王胖子圆通,神情慈祥的老尼姑了因外加相貌猥琐的老婆子金姨奶奶。 让任松有些意外的是,这金姨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剃光了头,穿起了袈裟,虽然容貌未变,但表情却平和了许多。不过,这些纠查尊者们并不是他此时关注的对象,任松此时的目光,全部都投射到了众僧尼前面一个矮小的身影,正是闷龙李信的那位“杰师兄。” “各位,搞这么大阵仗要干啥啊?”宋老伯说话,还是一惯的粗门大嗓:“虽然纠查尊者权力大,但十八层地狱由不得你们随意进出!” “那为什么,他能进去?”老宋的话音刚落,那位驾车童子就跳了起来,指着任松说道:“我就曾跟着他一起进十八层地狱……你为什么不阻止?” 宋老伯闻言一楞,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旁没脑袋的刑天已然森然冷喝道:“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过问!”说着双臂一挥,一对车轮板斧已然出现在他的手上,板上的白骨骷髅被旁边碧油油的车灯下,散发出奇异的辉光。 “我?哼!”小童子一脸的不屑,红色的肚兜在碧绿的灯光下格外刺眼,却见他轻轻一扬下巴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过问我兜率宫的……” “车夫呗!”不等这小家伙说完,一直站在旁边不曾开口的任松突然插言道:“兜率宫里闲人挺多啊,驾车的、看炉的、扫地的、打水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不过人人都爱装大爷!” 听到任松如此言语,那位“杰师兄”气的哇哇怪叫,指着任松破口大骂。这怂货却一脸悠然,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老宋一根,再拿一支正要自己点上,却被一边的刑天伸手夺了过来,这怂货一脸无奈,做梦也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刑天居然也是个烟鬼,此时连板斧都不要了,直接将烟塞到肚脐眼上,伸指头弹出一缕火苗点着抽了起来。 楞了一秒,任松再次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着,发现那童子还在指着自己喋喋不休,随口一个烟圈套在他伸出的手指头上,这怂货口中一声断喝:“你他妈够了!是你们兜率宫里的闲人闲妖逼着我下地狱,这会还恶人先告状!”自打悟透了命运,他已不似当初,心中再无挂碍,自然也没了畏惧。 如今的恶念分神也才称的上真正的恶念,再不似当初那般处处被本身挚肘,恶不能做,善不能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听到任松怒喝,一直不曾开口的了因女尼突然说道:“任施主,刚才之言却是何意?” 看了一眼慈眉善目的老尼姑,任松一声轻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兜率宫最近招工,拉车的龙不够,有条闷龙想把自己媳妇接上车,夫妻双双把车拉……偏偏他老婆运气不好,一不小心混进了灵官殿的护法系统,然后又不心成了我的手下……” “喂喂喂!你把李信他们两口子扯进来干什么?”那边童子闻言却有些慌神,虽然他在兜率宫时日颇长,但本就不是什么正牌子飞升得道的神仙,不过是位仙家的仆僮,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童子也算是鸡犬中的一员,后来因为兜率宫人手不足,便被自家主人送入宫中,做了驾车的童子。 所以,虽然寿数不下数千年,但心智却依然是个小娃娃,再加上进了兜率宫之后,极少有外出的机会,见识自然也就更少。所以压根不曾想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只不过因为刚才被任松赶走,心中一时不忿,便跑去找那净狱司的尊者告状,众尊者闻听任松地十八层地狱滞留不去,无不惊讶,才与他一并赶了过来。 此时听到任松言语,这小家伙才猛的惊醒过来,他虽然喜欢耍小性子,但心地倒也不坏,立时发觉不妙,若任松再说下去,只怕闷龙李信两口子皆要倒霉,急忙开言阻止道:“他们两个,和这件事无关!” 第八十六章 李杰的刁难 随口又喷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然后轻轻一吹,任松看着那烟圈准准的套在了对面那童子的脖子上。看着他焦急的面容,嘻嘻一笑道:“本来无关,偏你个混蛋要来扯蛋,现在嘛,只怕已经有关了!” “罪过!罪过!”一旁的圆通突然微叹道:“原来周宏手中的金书页却是任施主您的,想来前几天在地狱闹事的闷龙也是藏在书页中的护法妖将喽?”十八层地狱的恶鬼突然闹起了暴动,他们净狱司自然也接到了消息,其中原由自然也清楚,为此几个负责缉拿周宏的尊者还遭了斥责。只不过因为隶属不同,又不好前往过问,怕引起纷争。 如今听到任松前面的话,以圆通的智慧自然不难猜出真相。不过知道了反而更加难办,虽然只是一个驾车的童子外加两条拉车的畜牲,只是牵扯到了兜率宫,这事情……就麻烦了。 “可不光是这一件事哟!”任松笑嘻嘻的冲那满脸刀痕都挤在一处的圆通老僧说道。言毕突然又看向那童子,还没等其明白过来,一步瞬移到了那童子的身前,抓着肚兜提起来“啪啪”两记耳光。那小童子猝不及防之下,刹那间被扇的鼻青脸肿,不等他反应过来,任松已然又退回了原处。 “姓任的!”捂着被抽红的脸颊,小童子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的任松道:“你敢打我们兜率宫的……”他说到这里,突然又想起任松刚才所说的“车夫”不由言语一顿。 “打你是轻的!”任松抱着手一晒道:“枉你一个兜率宫的车夫!对我没过门的媳妇起非份之想!纠缠不过还拉上一群和尚尼姑来帮忙抢老婆,你也太恶心了,人家都不婚嫁还要帮你抢媳妇儿!真是罪过,罪过!”最后两句他故意学着那圆通老僧的样子。看起来甚是滑稽。 “罪过,罪过!原来是些俗务,这却不是我们净狱司能插手的了!”一旁的老和尚听到任松的话,当即连连对那小童子摇头道:“李仙童,你与任施主的纠纷,我们这些纠查尊者却是无能为力。” “你们!”那童子听到老和尚的话,顿时勃然大怒:“胡说八道!我……我!”他一时激动,不知该如何开口。却听那圆通接着道:“善哉,善哉!那周宏在地狱暴动,想不到居然是如此原因!” 他见小童子还是有些不甘心,复又开口道:“仙童虽然是兜率宫中之人,但按规矩,出宫者均有仙宫铭牌,仙童的铭牌从始自终吾等均未见到,刚才因为听闻有人强闯地狱,所以才急切赶来,那铭牌还未来的及查验,李仙童,你是不是……” “去你妈的!”明知道老和尚存心为难自己,原本就傲娇的小童子如何按奈的住,怒火大盛之下,将不知什么物件儿往空中一掷,包括任松、老宋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眼前一花,那驾车童子便没了行踪。 “呼!这是怎么回事?咱的车呢?”肚脐眼儿喷出一口清烟,将过滤嘴儿掷到了一边,站在任松旁边的刑天闷声闷气的开口说道。听到此言,众人皆是一楞,任松侧目看去,这才发现,一旁的拉着十八层地狱的牛车不翼而飞…… “善哉,善哉!”对面的了因老尼突然开口道:“大家小心些,这定是那位仙童的混沌无极阵了,这阵法被高人改动过,上次贫尼被摄入阵中,误以为是旁门道法,险些吃了大亏!”说到这儿,老尼姑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上次在丰都城外营救任松之时,就曾碰到过此阵,本来已经认清了这阵法的来历,只是总觉得有些似是而非。 后来因为门下与那童子口角,一众尊者全都被摄入阵中,又发觉这阵法与真正的混沌无极阵大不相同,所以误以为那童子是左道之士,后来和一众同门被困其中,所有破解之法用尽,只是不能出去,若非闷龙李信赶来只怕一众尊者,就真个儿要被那童子活捉了。 “我明白了!”听到老尼姑的话,任松也恍然大悟:“不是地狱车不见了,是咱们不见了!” “这么说,我们现在已经被那娃娃抓进什么阵里来了?”此时最镇定的,反倒是一脸平静的宋老伯,此时却听他开口向对面老尼姑问道:“师太,看样子这阵你们破不了?” 虽然有些尴尬,了因老尼还是点了点头,老宋闻言也未惊慌,而是四处打量了起来。 “宋镇司,此时切不可胡乱行走!”那边的圆通老僧见他一副想要迈步的模样,急忙开口警告道:“这阵法极为诡异,只要一迈步,就会有术法发动,而且千奇百怪,极难防范,还是小心些好!” 原本正要抬脚的老宋急忙又停下了动作,口中还奇怪道:“什么法术啊,还千奇百怪?” 对面的圆通老僧连连摇头道:“我也不识得。”言毕满脸刀痕都红的发紫。 “哼哼,让你们先见识一个!”不知何处,传来驾车童子李杰的声音,任松等人纷纷四望,却是始终不见人影,反倒是一众僧人无不变色,似乎有什么极糟糕的事情将要发生。 “轰隆隆!”古怪的轰鸣声从前方响起,净狱司的一众尊者无不色变,反倒是任松和老宋的神情颇为诧异。 “汽车?”任松有些愕然的道。 “是坦克!”宋老伯却有些激动的道:“听声音还是美国造的玩艺儿!” “坦克?不会是……真的啊!”本来任松还不相信,不过当看到远方山坡开下来的庞然大物时,不由目瞪口呆,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谢尔曼中型坦克,不过看了许多美国大片的他还是能够认出,这玩艺儿应该是一辆二战时期的坦克……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怪异法术?”几乎异口同声,老宋和任松一起问道。 对面的僧尼无不点头,那圆通更是叹道:“此物刀枪不入,威力无穷,听师弟说是西方诸国的攻城利器,吾等均不是其对手!” 第八十七章 一物降一物 有句俗话说的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对于一众纠查尊者来说,面前这巨型坦克简直就是一个超级怪物,当然,让一群光头和尚搞反坦克做战,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着实有些扯蛋。 不过,对于当年在东北方某小国敲掉许多铁乌龟的老宋来说,只是一个废物而已,尤其看着那坦克隆隆开来,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自然也不知道放两炮来点火力压制什么的。老爷子忍不住连连摇头,这帮白痴神仙,人间的陆战利器,到了他们手里,也只能糟践。 “不知是真家伙,还是法力幻化或是用法宝炼制而成的……”看着那隆隆开来的坦克车,宋老伯喃喃的说道,心思不知已飘到了何处。 此时已和他们并排站在一起的圆通和尚误以为问他,急忙回答道:“这……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此物刀枪不入,水火不浸,着实难以对敌……” “若是真家伙,刀枪不入倒也罢了,水火不浸就未必了……”皱着眉看了看对面还在不停前进的大坦克,宋老伯冷笑一声对任松道:“管他是真是假,先干他一家伙试试!小任,知道坦克怎么打吗?” “知道是知道,不过……宋叔,咱一没火箭筒,二没炸药包,最多就几把手枪,就算打屁股,也打不动啊!”看过不少战争片,又在网络上瞧过不少步兵反坦克的办法,好象都离不开火箭筒,实在没办法,就拿炸药包往底盘下面扔,可这两样东西,任松一样也没有。 笑着摇了摇头,宋老笑道:“这娃,你不是会做手雷吗!份量加大,先炸断它履带,跑不了咱们再说别的!” “啊!这样也行?” “当然行,你没看这憨货开坦克,连炮都不放,估摸着就算冲到跟前,它也不会放机枪,就会来回瞎撞,直接上手雷就行。”宋老伯笑呵呵的盯着对面正隆隆开来的铁家伙,随意的对任松说道:“咱们先试试,看看是不是真家伙,如果是法宝的话,就得另想办法。” “手雷……”想起自己当初做着玩的东西,任松就一阵头大,那玩艺儿……还真不一定有效果,用张家表舅的话来说,纯粹就是一个空样子……看了宋老伯一眼,这怂货有些心虚的道:“那玩艺……好象没什么用啊!” “扯蛋!”老宋瞪了他一眼道:“没试过,你咋知道没用,要相信自己嘛!有些事儿,你觉得行就一定行,老是觉得自己不行,那肯定就……” “好吧,好吧,我试试!”被宋老伯一通训斥,头痛不已的任松只得伸出手掌,黑沉沉的魔气开始在掌心聚集…… 果然如老宋所言,那坦克即不开炮也不放枪,真就傻楞楞的向着任松他们开过来,来势汹汹的模样,看样子打算将他们一干人等全都碾压在履带之下。 虽然明知道这是个只会瞎跑的哑货,不过宋老伯还是吩咐聚在一起众僧尼四散开来,免得这家伙半路抽风放一炮,自己这边可就一锅端了。此时那帮尊者均已沉不住气了。一个个身上金光闪耀,把自个儿护的严严实实,还有各种念珠木鱼铜钵之类的法宝不停砸向那不远处的大铁坨子,不过全都被反弹了回来。 此时在那坦克正面二三十米远的位置,老宋、刑天,外加任松三人依然站在一处。那拎着板斧的刑天此时正不停的问:“做好没有?好了没有?快来啦!”反倒是宋老伯异常平静,眯着眼盯着那铁家伙,好象根本不曾在意。 “好啦!”等那坦克到前方不足十米的距离,任松终于完成了一个超大号的“魔气手雷”笑嘻嘻拿起来正要炫耀,后脑被老宋拍了一巴掌,却听老爷子喝道:“赶紧扔!”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站立不稳的任松被宋老伯一把拉住,距离太近了,当这怂货扔出的手雷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险些把他掀翻,反倒是宋老伯和刑天一点事儿没有,没事人似的站立原处,让这怂货大感奇怪。 不过这怂货此时更多的却是失望和惊慌,掷出的手雷根本虽然响动不小,看起来威力也是颇大,偏偏对却毫无作用,对面那坦克此时没有丝毫损坏,却又不知啥原因停在了原地不再动弹,莫非自己的手雷真有效果?那为什么坦克完好无损? “吔!?”没想到自己手雷有如此威力的任松大感惊讶,这……这也太奇怪了吧!自己做的那魔气手雷又没弹片又没啥的,不可能对的铁家伙有效啊,它怎么就…… 这怂货不知,这些坦克的操纵权全都在那名叫李杰的小童子手里,怎奈这小子根本不懂是什么玩艺儿,只觉得此物皮糙肉厚,刀枪不入,正好用来打头阵,至于其它的一概不知。好在此物控制起来倒也不难,不过当任松魔气手雷响起的时候,这童子发现与那辆铁甲车突然断了联系。 魔气手雷没有弹片,自然也不可能对坦克造成损害,但被其中所蕴藏的魔气一冲,原本控制那车的仙家道法尽数被冲刷了个干净。此时那坦克虽然完好无损,不过也不可能再被童子的道法驱动了。 眼见这坦克趴了窝,任松自然欢喜无限,一旁的老宋见履带完好,虽然有些诧异为何这坦克不动,当下也自高兴。不过还没等他们的笑声停下,远处又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光听声音就知道,这回来的不止一辆! 远处的山坡上,十五辆暂新的坦克,并排开了过来,虽然认不出是什么坦克,但看那个头儿也是不小,至少与面前趴了窝的谢尔曼不相上下…… “嘿嘿!刚才那小娃儿憨的够呛,非要和我老汉玩坦克战!”宋老伯看着那一群铁乌龟摇了摇头,扭头对任松道:“小任,一会儿你仔细瞧瞧,最好能把那小鬼找出来!这些坦克交给我和刑天!” 说罢,老爷子向旁边的刑天一招手,两个一起上前,钻入了那原地不动的谢尔曼坦克中。 第八十八章 他又来了! .. 当那排新出现的铁乌龟冲下平地的时候,任松前方的谢尔曼中型坦克炮塔也转动了起来,紧接着一声轰鸣,一道火光击中了对面正中的那辆坦克,顿时将那铁家伙打成了一团火球。("",) 后面的任松倒吃了一惊,想不到宋老伯炮打的如此精准,不过也不知是忙不过来,还是出了故障,面前这坦克始终不曾移动,只是不断的开炮射击。不过除了第一炮直接命中外,其余的炮弹均不知飞向何处,再没有一发能打到目标,这怂货此时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一下,纯属瞎猫碰到死耗子…… 此时那帮原本散开的尊者,看到己方俘虏了这阵中的利器,还操控使用,便又纷纷聚扰了过来,躲在这坦克之后,那圆通更凑到任松身边问道:“任施主,如今可有什么出阵的妙策?” 这群和尚尼姑在这大阵中吃尽了苦头,如今早已吓破了胆,自然也就没了主意,此时见任松他们居然有办法应付,总算安心了些,不过他们均知此时全靠老宋等人支撑,所以纷纷过来,想要助一臂之力。见任松不曾说话,圆通又急忙道:“施主还需早拿对策,再过一会儿,天上飞的铁鸟就要来啦,到时候可就更麻烦啦!” “铁鸟?”任松闻言先是一楞,随即反应了过来,大惊失色的跳上坦克大叫道:“宋叔,快出来……人家有飞机啊!”从来飞机就是坦克的天敌,就算不是军事迷的任松,也早就听说过这个常识。很明显,那童子这大阵即然地上能跑出坦克,那么天上飞出来的自然也不可能是民航。想到此处,任松急的直拍那炮塔的顶盖儿。 此时坦克里的老宋刚刚打出了手感,刚才一连三炮居然炸毁了对面两辆,正自催促着刑天装弹时,听到顶上传来任松的大呼小叫,等听到飞机二字时,也是一惊。不过对面此时少说还有七八辆铁乌龟没被击中,老头子打的兴起,对这怂货的吼叫置若罔闻,只是不停的吆喝刑天装弹。 “轰……轰!”又有两辆敌军的坦克被炸成了火团,任松被震的险些从炮塔上摔了下来,刚在坦克上站稳,却听“卡塔!”一声,炮塔的门儿打开,老宋的脑袋伸了出来,瞪了这怂货一眼道:“你这娃怎么不开窍,就算有飞机又怕啥,他连坦克炮都不会开,我就不信还能指挥飞机丢炸弹啊!” “啊?”任松闻言顿时一楞,“砰!”的一声,炮塔上的门儿再次关上,不一会儿功夫“轰轰”的炮击来再次响起,很快,对面的坦克已然被老宋消灭了一多半,可惜这边的怂货到现在也没找到那童子藏身之处。扭头看了一眼跟着自己到处乱转的众僧侣,任松急忙将老宋吩咐的话说了一遍,让大家一起帮忙找童子所在之地,众僧尼闻言均帮忙四处搜索。 只是这座大阵的面积原本就不小,虽然他们竭力寻找,也不知那童子躲在何处,不过随着天空中的嗡嗡声传来,看来那童子要安排飞机来凑热闹了。 任松竭力向远方张望,终于发现正前方天空中一个小黑点,看样子应该是架飞机,等看清其模样的时候,这怂货目瞪口呆,半天才道:“搞什么鬼啊!这不是阿帕奇吗?” 此时,在他们的上空盘旋的,正是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 “善哉,善哉!”任松身边一脸刀痕的圆通和尚开口奇道:“咦!这次怎么又换成了铁蜻蜓,却不知上回那铁鸟儿到何处去了?” “哦?上回不是这模样的飞机吗?”一旁的任松闻听老僧之言,忍不住开口问道。 “阿弥陀佛!任施主!”不等圆通再开口,一旁的了因老尼已然接过话题说道:“上次飞来的却是一群有翅的铁鸟!却与这蜻蜓大有不同,却不知为何又换了法宝!”说到这老尼姑满脸奇怪。 “呵呵!师姐你忘了,那些铁鸟一头撞了过来,坠地化作火团!”旁边的圆通闻言呵呵笑道:“想来此物如同霹雳子之类的法宝相仿,只能用上一次,所以……” “什么?”听到老和尚的话,任松顿时紧张了起来,原来这飞机不会丢炸弹,却能玩自杀式袭击啊!这怂货心中大急,连忙跑过来想要提醒宋老伯。不过看来有些迟了,天空中那直升机已经飞到了他们头顶,直直的落了下来。 看到情形不对,一众纠查尊者身上再次亮起了金光,剩下的任松此时已然不知如何是好,楞了半天,才又记衣兜里的七杀魔幡,虽然不知这魔宝有没有用处,不过他还是飞快的翻找了起来。 还没等这怂货找出那幡儿,一只手,凭空出现在那直升机的下方,那手并不大,和普通人无甚区别,却将庞大的武装直升机一把攥在掌心,嗡嗡的发动机声音嘎然止。一位白衣青年突兀的站立在半空…… 场上所有人无不大吃一惊,任松心中惊慌更甚,他已经认出那白衣青年正是自己在南沙河碰到的大公子,心中顿时往下一沉,虽然不敢肯定,但十有**这位大公子就是那位被封作丙灵公的黄天化,东岳大帝黄飞虎的大儿子。 宛若闲庭散步,那位大公子慢悠悠的自空中走了下了,站在那谢尔曼坦克的旁边,此时老宋已将对面剩余的坦克全部击毁,从炮塔里钻了出来,看到那位傲然而立的白衣青年,也是吃了一惊。 一声轻笑,却见那大公子将手中的东西随意一掷,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他手中飞了出去,正是刚才那架想要玩自杀式攻击的阿帕奇直升机。被白衣青年随手扔出老远,轰的一声响,化作了一团明亮的火焰。 举目瞧了瞧眼前众人,当看到任松时,这位大公子眼神一顿,却不曾与这怂货说话,而是扭头看着坦克上的老宋道:“刚才打的不错啊,这样的人才,做镇守司却着实太可惜了,有兴趣去幽冥和魔头打仗吗?” (。) :.c 第八十九章 该干点正事了! “没兴趣,年青的时候仗打够了,如今老啦,见不得死人喽!”抬头看了那青年一眼,宋老伯一脸无趣的开口说道。拒绝的甚是干脆。 那位大公子听他言语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来到任松面前,上下打量了一阵才开口道:“不错,不错,身体比当初又强了一点儿。” “一点儿!”任松还未开口说话,那善念本身已经气的不轻,不提南沙河中的地狱式训练,也不说那用火蟒铳所做的肉身,单是自己这些天来辛苦用借物塑形法,将这怂货吃下的恶鬼全都凝炼到了身体之上。到了这位大公子嘴里,只是强一点儿,而且语气平淡,显是有感而发而非有意贬低,似乎在他的眼里,任松真的就比以前强了一点儿而已。 “够了,别闹!”听到善念本身的抱怨,任松在心里开口阻止道。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位大公子的身份,若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本身这些天来的折腾,在人家眼里可能还真就是一点儿。所以这怂货也不生气,一脸笑容的回望那大公子道:“又见面了……其实有个问题一直没顾得问你……” “嗯?什么问题?”那大公子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就好象早知道任松要问什么一样,复又加了一句道:“若问我姓氏名谁,我可不会告诉你……而且,也没人敢告诉你!”说着,他又扫了一眼周围的众人,除了老宋,就连刑天被他的目光滑过时,都不自觉低下头来,有的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见宋老伯没有丝毫在意,那大公子又是一声叹息:“可惜啦,真正的百战精兵啊!” “好吧,那我问一句,老玉是不是玉麒麟?”任松笑嘻嘻的开口问道,不等那大公子开口复又道:“这可和你姓名无关!” “虽然无关,我还是不能告诉你,太明显了,就不通隐晦点吗?这么明目张明也不怕倒霉!……”对面的大公子此时一脸的晦气,瞪着任松叹息说道。 “好吧……再问个问题,老玉在战场上被马蜂蛰过吧?”任松不依不饶的开口问道。 那大公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都说了别问的那么直白,你却非要问些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反正我没有说过什么,都是你自己猜的……” 一边说着话,白衣青年伸手将这怂货的七杀魔幡夺了过来,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虽然慢了点,倒还真应了那句‘慢工出细活儿’这东西做的……至少模样还算光鲜。” 瞧了一眼那大公子英俊的面容,任松一把将那魔幡夺了回来,嘻嘻笑道:“又不是菜市场买菜,还要挑个样范儿。”他此时的动作甚是无礼,那大公子眉头一皱,复又舒展开来,哈哈一笑道:“果然脱了束缚,就看有没有气运了……” “得啦!即然大家也算知根知底了,是不是该说点儿正事了!”手执七杀魔幡,任松又恢复了那副怪异的假笑,冲着面前的白衣青年说道:“您突然驾临此地,究竟是为了何事?” “其实本来不算大事,只是我爹觉得很重要,所以只好跑一趟……”那位大公子一笑,见任松眼中赤焰连连闪动,一摆手似意他别急着开口,复又接着道:“先莫忙,等我解决了这里的问题再与你详谈!”说着,却见他伸臂探入空中,用力一扯,从半空扯出一个棋盘来…… 天地一片模糊,所有的人与物都似乎被包上了一层毛玻璃,任松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揉了揉眼窝,这怂货再看时,却意外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那巨大的地狱牛车旁边,而宋老伯和刑天就站在自己的身边。那位大公子,此时手中托着一个棋盘,正站在自己对面。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小土包上,那驾车童子李杰正盘膝而坐,此时正满头大汗的盯着那白衣青年。 不过此时这位大公子却始终不曾看过他一眼,只是仔细的端详着那棋盘,最后摇头笑道:“这不是兜率宫那掌棋童子的棋盘吗?怎么被这小子给偷来啦!” “胡说,我不是偷的……这是同诚师兄借的!”那童子听他说自己偷盗,不由心中大怒,忍不住将实话说了出来,谁知前方的白衣青年闻言中是一笑,随手将那棋盘装入腰间的口袋,随口道:“那好吧,我替你还给那人。” “你!”见这人如此霸道,那李杰心中大怒,瞪着白衣青年的后背喝道:“你可知我是何人,竟敢如此张狂!我们兜率宫的……”他本想说,我们兜率宫的弟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不过,还没等他说完,那边的任松已然接了一句:“车夫也疯狂!哈哈……”前后相连,听起来倒象是“我们兜率宫的车夫也疯狂……”这怂货刚把话接完,忍不住大笑起来。 “哦?兜率宫的车夫?”那大公子闻言似乎有些诧异,也不回头直接道:“你回去吧,我自会将此物交给兜率宫的银灵师兄……” “银灵……师兄!……”听到这话,原本正恶狠狠瞪着任松的李杰顿时没了气焰,骇然看着那一直不曾拿正眼看他的白衣青年,银灵祖师那可是道祖身边的童子,他……他居然……叫师兄……这……这…… “怎么啦!”大公子嘻嘻一笑,扭头看了那童子一眼道:“玄都**师我称师伯,银灵自然是称呼师兄,现在先给我滚蛋,回去后再慢慢打听罢!”说罢,便不再理他,而是一把按住任松的肩头道:“好吧,咱们是该办点正事了!”言语刚毕,两人凭空没了影踪! “呀!”突然出现在天空中的任松着实吓了一跳,脚下一片虚空,整个人就如云朵一般飘浮着。说飘浮其实不太准确,或者应该说,他是被那位大公子抓着肩头吊在半空之中才对! “喂,喂!你说的正事,不会就是让我在天上吹风吧?”被天空中的气流吹的摇晃不定,任松无奈的看着那大公子问道。 第九十章 神灵的恶念 “哈哈,你这小子想得到美!”听到任松的话,那大公子放声笑道:“抓你在天上飞可不算正事,顶多只事给你帮忙罢了!” “给我帮忙?”看着自己被风吹的来回摇摆的双腿,任松有些谔然的看着那大公子,奇怪的道:“没搞错吧?” “没错,我现在正带你去办正事儿,你说算不算给你帮忙!”大公子嘻嘻一笑,接着应道。 “办正事儿?什么正事?”任松闻言一楞,死死的盯着身边的白衣青年道:“去那儿办?”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呵呵……”那位大公子只是一声轻笑,却未多言,只是带着任松径自向前方飞去。 耳边风驰电掣,眼前一片模糊,也不知这白衣青年用的是何法术,不仅能够凭空飞行,而且迅速快的让任松心寒,看看空空如也的脚下,连个云朵什么的都没有! 当这怂货提出自己的疑问时,那位大公子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没了云朵,看下面的风影不就更清楚了吗!” 听到这言语,任松便知他又在胡扯,不过此时天空中的风越来越大,他此时也顾不得说话,只得抿着嘴拼控制着身体,以免被风吹的乱晃。 不知跑了多久,那大公子突然停下了云头,二人在虚空中站了一会儿,一身白衣的大公子突然直直的向下冲去,任松一声惊呼,不过还没等他叫完,只觉得天地一暗,再看时,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适应了半天,眼睛虽然回复了过来,任松却始终看不清周围的情形,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又过了一会儿,那大公子突然一顿,停在了原地。语气淡然的说:“到了!” 用伸出脚向下探了探,正好踩在了实地上,任松这才急忙稳了身躯,复又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幽冥!”身旁的大公子静静答了两个字,然后突然向前走去,只一步间,已然没了影踪,留给这怂货的,只有无尽黑暗! 心往下一沉,大感不妙的任松开口问道:“喂,你带我到这来做什么?” “干正事啊!”大公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非常重要的正事!” “什么事?” “做个改变命运的强者!” “我操你大爷,黄天化!你他妈耍我啊!”终于忍不住了,任松破口大骂! “最好……不要讲脏话,因为亲戚关系,所以,骂我就等于骂你!”大公子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就象我现在,一直忍着不打你一样……” “你!”任松大怒,不过还没等他把话骂完,黄天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以为从十八层地狱出来,就算逆天改命了吗?还早的很呢!命造、时运、气数,岂是那般容易动摇的!”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任松心中一凉,骇然道:“什么……” “很惊奇吗?”这位大公子的声音似乎有一丝蕴怒:“这就是命运,确实可以选择,但每个选择都不那么容易,而且不管怎么选,有些事总会发生,比如三岁没娘,再比如十余年的骨肉分离,就算你选了,依然是一样!” “啊……”任松越听越是讶然,此时只觉得有些发懵,不明白这家伙究竟想怎样? “嘿嘿,逆天改命……哪有那般容易,有时候,就连有意的改变也成了命运中一部分,活着在其的掌控之下,就算是死也是命运说了算……”当那大公子再次开口的时候,任松似乎听出一丝悲凉:“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什么,因为在你没有真正改变命运之前,你根本就不会死,你的死期还在很久以后……” 一声叹息,却听他接着道:“如果真死了,那么恭喜,这才算真正的改命成功!不过,基本是做梦!” 听到这里,任松心中一动,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莫非……你以前试过?”记得封神演义的小说里,这家伙被人打死过,结果又被他师父救活,难道…… 可惜,那大公子并未回答他的问题,黑暗中一片寂静。任松心中大急,只道他已然离开,连连高声呼喝,只是无人应答……过了许久,才听到他的一声叹息……不过依旧不曾开言。 生恐他悄然离开的任松急忙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们是亲戚!”这次,那位大公子总算有了回应:“我早就说过的!” “别开玩笑!咱们不熟!” “谁说我开玩笑了!”那位大公子冷笑道:“你虽然姓任,可你有一个爹姓黄!” “姓黄又如何,与你们家没关系!”任松大怒道。 “真的……有关系!”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却听黄家的大公子接着说道:“你知道这世上最难做的是什么吗?”说着又自问自答道:“就是神灵!” “以前常有人说,聪明正直即是神,呵呵呵呵!何止啊!”他越说声音似乎越激动:“做神灵,不光要聪明正直,还得仁爱无私,更得有求必应,普救世人,嘿嘿嘿!现在的凡人,只要一碰到白助他人之事,就会大叫自己不是雷锋,可对于我们神灵来说,做雷锋都是一种幸运!唉,凡人们啊!……” “嘻嘻!”听到“雷锋”二字,任松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两位鬼差偏胡与李能,好象那二条鬼差李能即便如今,一听到雷锋二字,依旧会暴跳如雷。 “笑什么?”那位大公子有些谔然的问道。 “没什么!”总算停住笑声的任松绷着脸道:“雷锋干的可不比神灵差!除了不会法术外……” “哼!雷锋顶多也不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助世人罢了!唉,凡人们啊!”这位黄大公子似乎很是不满:“可神灵要替世人办的事情,早就超过了力量所及。比如,财神接到求子的文书,东岳……大帝接到求富贵平安的祷文……呵呵,明明知道东岳大帝掌管十八冥府,这平安还说的过去,求富贵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想来阴间发财做官?唉,凡人们啊……” “停停停……”见这位黄家大公子感慨越来越多,动不动就“凡人们啊!”任松急忙打断话头道:“你说这么多,究竟是何意思?” “我是告诉你,神灵不是仙,所以即能聪明正直,自然也会愚蠢吝啬,可以仁爱无私,也可以残暴凶恶。只要有善心就一定……有恶念!” …… 第九十一章 帮你改变命运 眼前一片黑暗,心里……其实也差不多!那位黄家大公子的话,让这怂货有些发懵。 “喂,他究竟在说什么?”脑海中,善念本身突然开口问道:“我怎么听不懂!” “别问我,老子也糊涂着呢!”两眼一抹黑,本就让人烦燥,偏这本身还要跑出来凑热闹,任松没好气的张口答道。 “糊涂?莫急……且耐心听我说完!”那位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灵突然接口说道,让这怂货一楞,随即才发觉自己刚才太过着急,原本心中说与善念的话不小心脱口而出…… 他张了张嘴,却未说话。只听那位大公子接着叹道:“神灵有了恶念,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因为神本是世人善念所聚,一但被恶念所袭难保不会金身破碎,即便能够勉力维持,也会化身恶神,到时候,说不定就会被那位仙家出手除去。所以,只有将善念和恶念剥离开来,最后再将其赶出神体,这就是……分神!” “什么!” 听到这里,无论善念本身还是恶念分神都是一声惊叫,这……这就是分神的来历,善念本身此时还只是震惊,但控制着任松身体的恶念分神却大感不妙,他脑子转的极快,立时想到了不对的地方。即然分神是那些神灵用来剥离恶念的,那飞龙爹他……他怎么会? “黄飞龙……呵呵,是他自己个儿起的名儿,实际上,世上根本没有此人的存在,他……只是我父亲的一缕恶念分神罢了!”黑暗中,那位年青神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内容却让任松口中发苦。 “胡说八道!飞龙爹……和他没关系,没关系!”善念分神在脑海中继续咆哮。 “闭嘴!”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摇了摇有些发胀的脑袋,任松抬头看了看四周,眼中的赤焰已跳起了灯花,可惜周围还是一片黑暗。“嘿嘿嘿!”假到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这怂货口中发出,把头一抬,却听他接着道:“你编的倒是好听,可惜我不信,就算神灵真有恶念,但也不过一个念头罢了,无论善恶,只要离开心神,出了身体,就什么也不是!” “不对啊!”还没听到那黄家大公子的回答,善念本身已然又在脑海中闹了起来:“上次对付那个李神君的时候,我不就出了身体,还在火蟒铳里碰到了常春红那条蛇……” “够了!你还要不要脸啊?自己说以后再不管了,怎么又跳出来废话连篇!”听到善念本身的话,原本就心情不爽的任松更加焦燥,在心头破口大骂,也顾不得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是谁了。 “呃!”让人意外的是,那善念本身先是一楞,最后还真答道:“好吧,好吧!是我错了……从现在开始,我真的不管了……”言毕又一次没了动静。 “呵呵,你说的那是鬼仙的状态吧!”看来,那位年青神灵也被任松刚才的话给唬住了,却听他接着道:“鬼仙与神灵不一样哦……真武大帝听说过吧?”黑暗中的黄大公子接着问道。 任松点了点头,这位神灵自然是熟悉的,好象从小说听人提起过,可惜他忘记了,此时周围一片黑暗,就算点头也未必有人会看见。 好在那位大公子并未停止,而是继续说道:“他不过是玉帝大天尊的一缕恶念分神罢了,因为贪恋上人家里的珊瑚树,所以投胎做了净乐国的王子……至于黄飞龙吗,他还没资格投胎……” “够了!”不知为何,任松似乎不愿再听下去,而是怒不可遏的吼道:“别扯那许多没用的东西,你就说吧,把我弄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帮你改变命运!”那位黄家大公子看来也没了谈兴,一声轻叹道:“这里是幽冥最深之处,每天会有无数魔头来看热闹……呵呵,即然不愿意做恶魔随意进出的公交车,就先在这学学如何让恶魔无法进出吧!”说完,他再次跨出一步,下一刻,已然站在一片熔岩汇聚的大海之上。 看着脚下赤焰涛天,熔岩滚烫,这位大公子眉头一拧,八热狱,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他原来施展神通准备前往黄泉道回人间的,却不料会出现在八大热狱的上方,他成神多年,自然不认为是刚才施错了法术,显然,是有人暗中干扰。 “黄家大小子,任松那娃儿呢?”就在这位大公子迟疑的一瞬间,对面不远处的空中,一位神将现出身影,金盔金甲,怀抱金鞭,正是灵官殿的大头子,王善王灵官。 嘴角儿向上一挑,黄家大公子英俊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一个野路子毛神,也敢和榜上的正神耍大牌,以为有大天尊撑腰很了不起吗? “我家的事儿,轮不到你管!”冷笑着应了一句,黄大公子将手一拍,一匹全身雪白如玉的麒麟出现在他的身侧,背上,挂着一对银光闪闪的大锤。纵身跳上麒麟,看都不看王灵官一眼,将那对银锤提在手中,却听他接着说道:“灵官殿虽然管的很宽,总还要有些边界才好!”从始至终,都不曾拿正眼瞧那对面的神将。 金色的光芒,在王灵官的双目中闪烁不定,这位大天尊钦封的巡天大真君明显心情很糟。盯着对面麒麟背上那个英俊的青年,沉默了少许,刚一张口,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犬吠! 不等他回头,一条全身金毛的哈叭狗突然从身侧窜到了对面麒麟旁边。 “吼,滚边上去,你这恶心的家伙!”庞大的玉麒麟似乎对那金毛狗极为讨厌,巨口开合作人声道:“好好的哮天犬不做,装什么哈叭狗!”声音洪亮,如同响雷。让它背上的黄大公子一脸尴尬。 “切!狗屁不通的老古板儿!”那狗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扬着头冲那麒麟口吐人语道:“没听说过与时俱进吗,人间早就不流行大型犬啦!象我这种可爱形象,才能老少通吃,汪,汪!” 看着那古怪的金毛哈叭狗,对面的王灵官目中金光大盛,心中却有些惊讶,莫非……那位来了吗? 第九十二章 无间地狱里打猎 一望无际的熔岩海,热气涛天,火浪翻涌。 一道道新涌出的岩浆赤红鲜亮,在已经有些发暗的旧熔岩的衬映下,映射出极为瑰丽的色彩,就连天空也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如此灿烂的景色却极少有人能看到,因为这里是大名鼎鼎的八大热狱之一,它有一个比八大热狱更响亮的名字,无间地狱。 对于三界六道的一切众生来说,这里就是禁区,空中不断翻滚的炽风,可以瞬间将钢铁化作蒸气,不留一丝痕迹……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熔岩海中心的炙热与火爆程度,就算是地狱炽风也无法相比。 一身金甲的王灵官此时紧紧攥着手中的金鞭,冷冷的看着对面的英俊白衣青年以及他坐下的玉麒麟和那条古怪的金毛哈叭狗。 “你主子呢?”目中的金光此时已聚作黄豆大小,只是亮的让人无法直视,王灵官冷冷冲着地上那条金毛狗说道,却对不再理会对面那白衣青年。 一身金毛的哈叭狗瞧了他一眼,复又将目光投向其身后…… “哈哈,老王、黄师弟,好久不见!”在这位大灵官身后不远的空中,一位青年男子正缓步走来。他的肩上,立着一只全身雪白的巨鹰,金色的瞳仁熠熠生辉,当这猛禽的目光扫过王灵官时,让他心头一沉。 “去!”肩膀一抖,那青年一声呼喝,雪白的巨鹰展翅腾起空中,瞬间扇起无数热浪,拍了拍手,青年男子笑吟吟的凭空缓步走来。让原本就炙热的空气更加爆烈。 因为鼻梁上架着一副银光闪闪的大墨镜,所以无法看清他的容颜,不过额头中心那只五色光芒闪动的立眼,昭示着这位青年的赫赫身份。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金银相间的花格子短袖t恤,两种极为耀眼的颜色搭配在一处,却显示出奇异的融洽,让人看去并不觉得刺目。再加上青黑色的牛仔裤和亮闪闪的高帮皮靴,看起来虽然怪异,却还……满顺眼的。 不过最让王灵官意外的,却是那青年手中的家伙,昔日威震天下的三尖两刃刀不知去向,此时握着的却是一杆……双管猎枪,乌黑的枪筒上闪着幽蓝的光华。 眉头一皱,王灵官一脸冷笑的道:“显圣真君,你这救兵当的可不怎么样啊,莫非想要用你手中的枪来打架么?” “打架?打什么架?”虽然架着墨镜,却依然可以看出那青年男子脸上的愕然。他侧身看了一眼那边的黄大公子,笑咪咪的道:“我也不是谁的救兵,老王你搞错了!” “嗯?”王灵官闻言一楞。却听那被称作显圣真君的青年接着笑道:“打架!有什么意思啊,老王啊……你这思想真跟不上趟啦,没听人间说吗,当今世界,和平发展才是主题,武力对抗早已过时啦!”一边说着,他已经来到了王灵官的面前,口中接着道:“我现在嘛,不打架,只打猎!” “打猎?”王灵官似乎很惊奇,低头瞧了瞧下方的熔岩,开言笑道:“无间地狱里打猎……有活物吗?” “当然……有!”用手指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年青人满脸郑重一指对面黄天化道:“看,有麒麟,有狗,还有……”说着,他突然抬起头一指天空道:“一只鹰…” “另外……还有一老一少两尊神!”口中说着,年青的显圣真君再次看向王灵官,银光闪闪的墨镜上映射出王灵官清晰的影像,不过他却依然能感觉眼镜后面那锋利的目光。 “你……”王灵官张口正要说话,对面那青年却一把抓住了他怀中金鞭的头儿,口中还笑道:“都什么年代啦,还抱着这对儿鞭子不放,我们要和平,不要暴力懂吗?”说着,就想将那金鞭从他手中抽出。 用力攥着金鞭不让他得手,王灵官心中却大为惊讶,镇妖鞭中融合了九条恶龙之魂,威力自然巨大,但性子也是不小,平时怀中抱,战时手中举,平常神灵远远遇着都要绕道,里面的九条恶龙极为凶暴,当年就算对上大禹所遗留的神铁也不落下风。 虽然他也知道那青年的不凡,但没想到对方居然敢伸手去抓自己怀中的金鞭,而且更让他意外的是,居然还真被抓住了! 思绪飞转,但手上却不敢停滞,对面那位不是一般人物,凝神聚力,王灵官打起精神,想要将金鞭夺回来。那青年一脸平静,额上的竖眼中光华闪闪。虽然看不到双眼,依然可以瞧出他有着一副英俊的容颜。 此时,和王灵官一样,他也用尽全力,想将金鞭从其手中夺走,不过相对有些吃亏的是,那鞭上的龙魂正不住放出咆哮,不断的阻挡着他的力理。 青年男子夷然不惧,嘴角还带上了一丝微笑,手上的力气更是大了几分,其实他心中也着实佩服,想不到这灵官殿头子还真有点力气,怪不得当年能和猴子一见高低。 “轰!”下方的熔岩海已经承受不住这二位的威势,以他们两个为中心,暗红色的熔岩迅速向二人身后的方向翻滚面去,而他们的下方,则剩下一个巨大的水坑。 这不是漩涡,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巨大水坑,四壁全是熔岩,坑底赤红闪亮的岩浆格外耀眼,四壁的熔岩不断翻涌却始终难以回落坑中。 “好啦!放手吧,老王!”戴着墨镜的青年突然开口:“再抢下去,无间狱都要塌啦!还是回吧,改天咱们一起去打猎,今天嘛,我黄师弟要处理家务事儿,你就别掺和啦!”一边说,他突然松开了刚刚紧紧握住的金鞭头儿。 一声闷哼,王灵官后退一步方才站住,刚才被这年青人闪得不轻,冷冷看了看那青年,口中道:“会有时间的!”言毕,瞬间无影无踪。熔岩海上空,只剩下两个年青人外加一匹玉麒麟和一条狗。原本炙热的空气也凉了不少。 “多谢师兄相助!”玉麒麟上,黄大公子冲那年青人稽手道。 “份属同门,理所应当!”摘下脸上的墨镜,青年男子一瞬间气质大变,庄严肃穆,神威凛凛,再不似刚才那般古怪…… 第九十三章 为了一家团圆,再忍忍吧! 看着身边三眼青年俊郎的面容,黄大公子心中一叹,一脸微笑的说道:“师兄客气了,若非你出手相助,只怕此时还未必能脱身……” 抬头打了个呼哨,雪白如玉的巨鹰从空中落下,再次栖身在三眼青年的肩膀之上,却听那青年一声朗笑道:“自家兄弟,哪来那多虚礼。只是回去和武成王说一声,你家的事情最好快些解决。我那舅舅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打一稽首,玉麒麟上的大公子并未回话,那青年复又瞧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迟疑,最后却还是叹道:“黄师弟,命运这种事,真得很难……所以……”后面的话,却未说完。低头招呼了一声正和玉麒麟伴嘴的哮天犬,三眼青年扭头向地狱外面走去,那金毛狗听到招,也不再理旁边的麒麟,一纵身追着自家主人去了。 看着那牵犬架鹰的青年身影逐渐远去,黄家大公子微微一笑,一拍身下玉麒麟的鹿角道:“走吧,我们回泰山!” “大公子……”身下的玉麒麟并未动作,而是叹息着道:“连杨真君那样的人物都这般说,咱们真的……” “走吧!”摇了摇头,背上的白衣青年打断了它的言语,微笑着开口道:“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在灌江,他如果真的没有想法,又怎么会过来拉偏架。凡是上了那破榜的,又有几个会甘心,唉……老玉,走啦!” 听到主人的言语,巨大的玉麒麟再未开口,庞大的身躯向上一纵,化一道银光消失在无间地狱的上空。 …… 泰山,自古被称作群山之祖,五岳之宗。不光是因为它魂雄气壮,山势宏伟,更是因为山中,有一位掌管人间生死祸福,地府善恶赏刑的神灵帝王。东岳大帝。 所以自古以来,历代帝王都喜欢跑去泰山封禅,大吹自己的功劳。其实也是顺便向这位东岳大帝讨价还价,意思说,我治理出如此盛世,你老人家是不是少发点脾气,高抬贵手,让人间太平久点,百姓们活的长点,我家子孙也可以多当几代皇帝等等。 当然,东岳大帝本就是位砍价的高手,各种吹毛求疵的挑剔自然也不少,若那帝王有一项做的不好,都会被挑出来,结果,人间也许会太平,百姓们或许活的也不短,偏他家的皇帝子孙却未必会多,甚至少上几代都难说。 所以,自古帝王虽多,但敢泼下胆子跑出泰山搞封禅的却不到三位数,即便如此,这寥寥数十位帝王中也有不少非但没得福,反倒让自己的子孙遭了大灾。 此时,在泰山某座并未出现在地图上的山峰上,一座巍峨的宫殿让人叹为观止,可惜这山隐藏云海深处,宫殿更是被霞光遮盖,从古至始终没有人能发现它们的所在。否则,人间又多了一个可以收费的名胜景点。 一身白衣的黄家大公子此时正站在那庞大的殿门口,盯着那刻有“仁圣宫”三个金色大字的匾额兀自发呆,以至于没有看到两位金甲神将从里面走出来。 “大殿下!”左侧那位将军的轻呼,让白衣青年终于停下了暇想,回神看着两位神将笑道:“周叔叔,黄叔叔,我父王怎么说!” “大帝请您进去见礼!”那被称作周叔叔的武将笑呵呵道。一旁那位黄叔叔却又补了句:“该叫父皇了,殿下为这称谓可没少挨骂,可不要再错了!” 年青的大公子并未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径自向里面走去。他身后,周、黄二位神将并未跟上,而是对视一眼,复又站在了大门口,原来他两个却是看大门的! 这是一座庞大的宫殿,也许从外面看会觉得它很庞大,那是因为没有进到内部,如果踏入宫内,会发现它……更加庞大!如果换作普通凡人,花一天时候,也许你能从大门口走进空旷的大殿前。 当然黄大公子自然不是凡人,直接化一道光华飞到了殿前,入目的却是数不清的台阶,直通顶上,看了看那宛如天际般的殿顶以及根本看不到尽头的梯阶,他索性将手一拍,将那玉麒麟招了出来,谁知老玉见是大殿上,不由惊道:“大公子你又胡来,这里可不是我能呆的地方!”说罢,化一道光华不知去向。 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台阶,黄大公子……不!……应该是大殿下,此时目中更显失落,举步踏上那台阶,正准备步行向上,却见一道金光从顶上顺着台阶落下,眨眼功夫已来到他的面前,当光华散尽,里面出现的却是两个黄衣裹体的精壮大汉,抬着一顶黄顶小轿。 两个大汉见是他,急忙放下轿子,一并跪倒在地,与大殿下见理,已经彻底没了精神的黄大公子也懒得多言。摆摆了手,一头钻进那小轿之中。 不过刹那间,小轿再次落下,黄大公子从轿中出来,举目看时,殿顶依然如苍穹般高不可攀,而自己此时却已站在了台阶的顶峰。正面的九龙宝座上,一位宛如巨人,天子打扮的神灵正端坐其。抬头仰望终于看到了那副熟悉的面容,依然是一副满是无奈的模样。 “虚伪……”看着那神情一直不曾改变的神情,黄大公子在心里撇了撇嘴,但依然中规中矩的叩首行礼,口中高呼道:“儿臣丙灵公黄天化,拜见父皇!” 直到他磕完第三个头,那上面的巨大神灵挥了挥手道:“行啦,起来吧孩子!我问过了,磕三个就行了!” 心中只是不停摇头,黄天化一声叹息,不知自己这位父亲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不过脸上依然一脸慎重的道:“礼不可废,儿臣不敢奉诏。”言毕,继续行三拜九叩的君臣大礼。 “唉!罢了……罢了,就由着你吧!”巨大的帝君面容浮上了一丝苦笑,最后叹息一声说道:“唉,咱们父子见个面都这般费劲,不过孩子,为了一家团圆,再忍忍吧……” 第九十四章 黑暗中的小巷 虽然对自己这位父皇常挂在嘴边那些话,早已记的滚瓜烂熟,不过黄天化大殿下此时依然不得不洗耳恭听,只是每当听到那句“为了一家团圆”时,眼中不免会露出揶揄的眼神儿。 好在他低着头,九龙椅上的巨人帝王看不到自己大儿子的神情,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一阵,复又道:“平身吧!” “遵法旨!”黄天化又叩了一个头,站起身在那大帝的左脚边站好。 “事情可曾办妥!”巨大的帝君看了看脚边的儿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温和的开口问道:“任松已经入幽冥了吗?” “进去了!”拱了拱手,左脚边的大殿下仰着脸儿说道:“就在幽冥魔径!” “很好”那大帝点了点头,开口笑道:“即然十八层地狱呆不住,就让他在幽冥里住个二百年吧,等安排好一切,咱们一家就能团圆啦!” “又是一家团圆!”黄天化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看了看金碧辉煌的大殿,看了看台阶上站立着的无数金甲武士,再看看那被真龙盘绕,华丽富贵到了极限的九龙椅,以及椅上坐着一脸威严肃穆的东岳大帝,“一家团圆?”年青的丙灵公看着那巨人,心中不断的问道:“你舍得下吗?你舍得下吗?”可惜,话到了嘴边,却始终不敢问出口 无论人或神,都不愿破灭自己那最后的一丝希望。所以黄大殿下也没有继续开口,只听自己这位父皇接着说道:“任松那孩子,虽然有些对不住他,不过为了咱一家团聚,也就只能忍痛割舍了,唉,咱姓黄的总得有人出来担下这个事儿啊!” “可是,父亲!任松他不姓黄啊!”左脚边的大殿下高声叫道,这句话,让他的脸颊有些烧。妈的,黄家的坏事儿让姓任的小子来承担,自己这爹啊,还和以前那般小家子气!唉越想越怒,这位丙灵公再次抬起头叫道:“我愿” “可他终究和咱家有些关系,不能让你母亲太伤心!”巨大的帝君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言语,最后又冷冷的补了一句:“这孩子,怎么又乱了称呼!该叫父皇!平时要注意,不要老是这般忘记。好在今天不用罚你唉!” 听到帝君的言语,黄天化一阵心痛,再没了开口的兴致,只是将目光投向远方某个黑暗之处,心中默默的道:“能帮的我都帮啦!只盼你真能可以打破这束缚,至少让咱家有些生气吧!”这位大殿下甚至生出一丝希冀,虽然很渺茫,但他还是对自己说道:“也许也许那小子真能改变命运也说不定!” “改变命运改你妈!黄天化,我你祖宗!”幽冥无尽的黑暗中,任松如同盲人一般,两只手在身前不断晃悠,慢悠悠的迈着步子。 什么也看不见,所以这怂货只得慢慢向前摸索,双脚只能慢慢的向前探着一步步前行。天很黑,真的很黑,黑到让任松生出一种自己变成了瞎子的感觉,什么东西都看不见,比觉明老和尚的黑火苗还要厉害,唉,任松心中一阵叹息,上次至少还有小红妹,可以点个火帮个忙,现在可就只剩下自己啦! 诶!等等想到刚才的话,这怂货心中一动,对啊!自己虽然没有火苗,但照个亮总可以吧!自己咋犯这么大糊涂啊!一边想着,他在衣兜里一阵摸索,最终拿出了一张金纸! 闪闪的金光,瞬间将他周围十余尺之地照的透亮,任松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情形,自己好象站在一条大路之上?看起来还挺宽阔的! 手捧着书页,这怂货继续前进,一边暗骂自己糊涂,这怂货一边快向前,等走了一阵,才现好象金书才通照亮的区域怎么越来越窄?停下步伐,这怂货再次仔细观察,终于现了蹊跷。 不知何时,自己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小道,用金书页照两边才现,左右全是潮湿的墙壁。两排齿状白色石条镶嵌在墙壁上下两头,任松看着只觉奇怪,墙根角镶上石头倒是常见,为的是让墙壁更加稳固,上面也加一排石头做了,难道是为了美观? 不过他此时也故不得细想,如今身处幽冥,处处危机,还是快些离开为妙,当下这怂货手中捧着金书页,顺着巷道快步向前。 又走了不大会功夫,一股浓烈的酸腐味扑面而来,让他几欲作呕,这幽冥还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从衣兜里翻出一条毛巾将口鼻遮住,任松接着向前奔跑,没走到多远,前方一宽,已来到了小巷的尽头。 前方一片开阔,金书已然照不到尽头,不过和刚才不同的是,这处地方黑雾翻滚,看起来更加幽暗。 仔细看了看那熟悉黑雾,任松心中一惊,居然是魔气!这怂货顿时紧张起来,看样子,怕要碰到魔头了,这怂货想起那位大公子临走时所说的话,急忙提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的察看着周围的情形。 黑雾翻滚,魔气冲天,金书页的光芒根本照不出多远,原地站了一会,依然毫无动静,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前行,反正已经到了此处,就算有魔头也不怕,黄天化不是说了嘛,在命运未改之前,现在的自己根本死不了。即然这样,又何必在意! 想到此处,任松心中的恐惧一扫而空,一步踏入那漫天魔气之中,再次向前疾奔。这次不知跑了多久,却始终不见尽头,幸亏这怂货如今肉身强横了许多,所以倒也无所谓饥饿,只是许久未闻声音,心中不免更加焦燥。 不过,他此时根本不曾在意这些,只是不断在寻找着那里能够出去! “咦!又碰到了一个,好象是个鬼仙诶!”不远处,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原本已经接近癫狂的任松终于清醒了过来,却听那男子接着说道:“哪来的笨蛋鬼仙,没事跑到这里来胡混什么!”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无尽的魔气 魔气翻滚的宽阔空间中,任松举目四望,想要找到刚才那声音的出处。 可惜那黑雾极浓,伸手不见五指,他瞅了半天,也没瞧见谁在说话,只得继续举步前行。刚一抬腿却听刚才那男声复又响起:“啊哟不妙,他过来啦!”紧接却听那男声接着说道:“不要紧,我们各自往两边挪开些,让过他的脚。” 刚抬起的脚凝在了空中,任松一阵愕然,原来刚才说话的并非一个,而是两人。听那情形,离自己应该只有一步之遥,不然也不会说“让过他的脚!” 想到此处,任松收回腿,再次伸出手臂再次向前探去,摸索了半天,依旧空空如也。明明没有人!任松有些奇怪……他突然想起,刚才那两个家伙谈论不停说起自己地脚。难道他们在下面?任松越思越觉得有可能,当下拿起金书页往脚下照去…… 当看清下面的情形,这怂货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两个男子声音一样了,在任松的脚边,一个人头被砍成了两半儿,各自一只眼睛,半块鼻子外加半张嘴。却原来是一个脑袋被分成了两块。 “被这小子发现了!”左边那半张脸突然惊恐的大叫道:“咱们快跑!” “怕什么!”右边那人头胆子颇大,一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任松道:“混帐鬼仙,看什么看!” 瞧了瞧那被分作两半儿的脑袋,任松总觉得有些眼熟,索性伸手将两个脑袋提了起来,试图将其拼合起来。 “啊啊啊!住手!” “混蛋鬼仙,停下!” 几乎是同时,左右两边脑袋一起闹了起来,任松也不理会,感觉到手上那两半儿人头似乎竭力想要挣脱,这怂货臂上加力,刹那间,将那两半儿脸凑在了一处。 “任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合在一处的脑袋再次变成了一个人,看着任松吃惊的叫道。 虽然看着那人头觉得好生熟悉,却始终记不得究竟在哪儿见过,这怂货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正皱着眉头苦苦回忆,却听那提在手中的人头叫道:“任公子不记得我了么,我是老林啊!洛中城隍司的老林!” “是你!破坏公共设施罪!”任松听他言语,突然记了起来,指着那人头笑道:“你不呆在城隍司,跑这里来做什么!”他此时已经忆起,这家伙正是自己被肖恬恬那狐狸精赶进城隍司,故意用破坏公物的名义将自己关进牢房的那个老林。 记得自己在东关渡化九幽魔蚁之时,也常碰到他在门口值班,怎么会跑到这幽冥之地来了?任松心中大感奇怪。 “唉!运气太差呗!”提在手中的人头一声叹,继续开口说道:“原本当鬼差好好的,偏偏赶上东岳大帝的军队征兵,抽签正好轮到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现在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手上老林的脑袋,任松开口问道:“怎么只剩下脑袋啦?” “唉!任公子呀,你是不知道啊,人倒霉喝凉水塞牙,鬼倒霉走夜路被抓,我刚到了幽冥报到,就跟着郭总兵前来清剿魔头,结果在这里转了几圈,魔头没抓到,身子还被魔气撕成了碎片,唉……运气太差呗!能有什么办法……” 抬头看了看周围的魔气,任松暗自庆幸,多亏学过控制魔气的法门,不然说不定也和这鬼差一样。当下也不多言,张口一吸,如长鲸吸水一般,将周围的魔气不断吸入腹中。手中那老林的人头见了,吓的大呼小叫,生怕再沾到魔气,连自己的脑袋一并化作虚无。好在这些黑雾并未与他触碰,而是飞快的冲进了任松的嘴里。 原本在这空间中来回翻涌的魔气有了一个入口,立时纷纷涌了过来,任松不断吸气,试图将周围那黑雾清空,谁知这魔气便如无穷无尽一般,无论他吸入多少,立时就有黑雾过来补充,好在如今这怂货对于魔气的控制极准,那些黑雾此时都盘旋在他身周一尺左右,被他提在手上鬼差老林的人头总算没有遭殃。 “哎呀呀,任公子,你这样不行呀!这里大的很,里面的魔气更是多的数不过来,不成的,不成的!”看着四周的魔气不断向这边涌来,惊慌失措的老林急忙开口说道:“我们一千多人跟着郭总兵进来,至少走了两百里路,才到这里,全军已然损伤过半,郭总兵……” “对啦!任公子,求您帮个忙行不行?”老林突然话音一转,开口说道:“麻烦您老能不能带上我的人头去找找郭总兵啊,他手上有阴兵符印,只是魂灵尚在,即可恢复鬼体……” 正吸着魔气的任松闻言立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那老林道:“原来你们没全军覆没啊?” “没有,没有!”那老林的脑袋急忙答道:“郭总兵带着剩下的兄弟找出路,我本来是奉命探路的,结果迷了路,身上的禁魔符也过了时效,所以……” “探路的……还迷路?”将老林的脑袋提到自己面前,任松似笑非笑的道:“你这能耐可真不小!” 那老林闻言一脸尴尬,嘟囔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做鬼哪有不犯错的……” 见他如此,任松倒也觉得有趣,笑嘻嘻的道:“你都迷路了,我上哪儿找郭总兵帮你恢复身体去?” 那老林闻言大喜道:“任公子你答应啦,这可太好了,我虽然迷了路,但大概的方位还是知道的。”说着他把头转向任松的左边道:“郭总兵他们,应该就在那个方向,路程应该不远,可惜我的禁魔符时间到了,不然肯定可以回去的!”说完又连连叹气。 “好吧!”本在这黑暗中瞎摸的已经心浮气燥的怂货,闻言立时答应了下来,心中有了方向,至少就不象刚才那般着急了。当下这怂货转身按那人头所指示的方向快速走去。 一开始,因为迷路的关系,老林还只能为任松提供大致方位,不过再行一阵,他逐渐熟悉了起来,虽然在任松眼里一样的黑雾,一样的平坦,这家伙却能看出不同,并不断指示郭总兵大营的位置,倒让这怂货大为佩服,看来老林倒还真是个好向导…… 第九十六章 被困的军营 “任公子,再往左边走大概一百步,绕开前面那一大团魔气,应该就是郭总兵的行营啦!”手中的老林再次开口,任松心中总算一松,不管怎么样,能找到同伴,总比一个人在这无尽的魔气中瞎摸要好。 急奔向前,心中默数着步数,不得不说老林估测的相当准,刚到一百步,眼前出现一大片魔气,黑沉沉如同高大的城墙,看了看两边,这黑雾所凝的“城墙”不断向两边延伸,根本瞧不见尽头。 眼中的赤焰轻轻一跳,任松并未按老林所的指示绕过那黑雾,而是直直的冲进这魔气之中,“哎呀!小心,小心!”手上的老林再次大叫起来,不过这怂货压根儿不理,自从铁馒头开始,无论魔气、戾气、孽气、煞气、没有任何一种可以伤到他的身体,一手抓着老林的脑袋,一手举着金书页照亮,任松快步冲入那黑色的雾墙。 在浓密的魔气中摸索行走了大约有二十余步,眼前突然一空,再看不到一丝黑色的烟雾,入目之处尽是人欢马叫,灯火通明,却是一座古代的军营。 再抬头看了看四周,任松忍不住骂道:“该死的老林,幸亏没听你的!” 却原来,这坐兵营已经彻底被魔气包围的严严实实,若他刚才按老林的指示绕路的话,只怕永远也绕不进来。原本这怂货只是想偷个懒从中间穿过,结果倒真是懒人有懒福,居然走对了地方! 正自看着那军营发呆,却听一声爆喝传来:“那鬼仙,干什么呢?军营重地不得滞留!”任松扭头看去,却见一个身着黑衣手执长枪的鬼卒从最近的小帐篷里走了出来,盯着这怂货道:“那鬼仙,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冯,老冯,是我啊!”任松手中的人头突然大叫道:“我是老林啊!“ “老林?”那被称作老冯的阴兵闻言一楞,走上前又仔细瞧了睢,才讶然道:“还真是你啊!你不是探路出了吗?怎么搞成这鬼模样!” 听到老冯的问题,那老林一声长叹道:“唉!一言难尽啊!”听到那冯姓阴兵的询问,被任松提在手上的人头一声感叹,然后一脸无奈的说道:“运气太差呗,跑了没多远就被那魔气给围住了,禁魔符过了时效,身子也没了,要不是碰到老朋友,只怕就回不来啦!郭总兵呢?得去请他老人家帮我恢复身体……” “老林你这呆货,前一阵子,有几个魔头化作自己人的模样,想要溜进兵营,拔掉禁魔玉牌,多亏被当值的守备官发现,总兵大人发了脾气,刚下令所有外出兵卒,不得擅入军营。你倒好,居然领个外人来!这下子可有热闹看了!”那姓冯的鬼卒一脸幸灾乐祸的开口说道。他的声音颇大,军营不少阴兵已被惊动,纷纷走出来看热闹。 当鬼卒们看着提着老林脑袋的任松,纷纷围了上来,或打量任松,或逗弄他手中的人头,不过隐隐的却将他们围在了中间。那老冯更是直接笑道:“先等一会儿吧,已经派人去找守备官了,不过这人肯定是进不了军营的!”说着一指任松。 “让让!”如果换作善念本身,也许任松还会在这里等着,可如今掌控身体是已然决定要摆脱命运控制的恶念分神。又岂会如此隐忍,眼见这群鬼差把自己围在中间,明显当作了囚犯,这怂货心中大怒。当下也没了帮那老林的心思,索性将人头往那老冯怀中一塞,转身就向外面那魔气所凝聚的黑墙走去。 “喂喂,任公子,您别急啊!”被老冯提在手中的人头急忙大叫道:“你的身份,别人不知,我还不知道,只要见了郭总兵,断断没有被赶走的道理。” “他谁呀!”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一众鬼差无不高呼道:“陈守备来啦,陈守备来啦!” 任松扭头看去,却见一个阴兵军官从后面走了过来,与普通鬼差不同的是,这军官五官清晰可见,并没有被黑雾遮盖,不过一双眼眸红光闪闪,看起来更显狰狞。 “陈守备,这位任公子是灵官殿那边的亲戚,断不可能和魔头有什么勾结的!”老林的人头开口替这怂货辩解道。 “亲戚?”那陈守备看来没听懂,走过去将老林的人头提过来道:“什么亲戚?” 被他抓在手中,那老林口唇轻动,声音极轻,连近处的任松也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哧……不就一个私生神子吗,看把你吓的话都不敢高声!”那陈守备一声冷笑道:“野种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罢拿眼角扫了任松一眼,满脸全是轻蔑之色。 听到那守备的话,一旁的怂货勃然大怒,从出生开始,就常常被人骂作没爹的野种,为这句话,任松没少在学校和人打架,没想到这个守备官居然也这么说,让他心中大怒。 虽然很想给这守备一个教训,不过瞧他人多势众,自知对付不了的怂货索性不再说什么,而是扭头向身后的魔气黑墙冲了过去。 “轰!”一众兵士见他如此无不大笑,那姓冯的鬼兵更是笑道:“老林呀,看你带了个什么样的傻子来,居然冲进魔气里寻短……啊!” 他一个“见”还未出口,却见任松已经来到了那墙里……看到他周围的魔气快速退却,始终都在其身周一尺之地。始终无法对他侵袭或骚扰…… 其它的阴兵,看到这情形时,或惊奇,或羡慕。但那陈守备见到任松的模样,脸色顿时变的一片苍白,口中冷冷道:“果然是个魔道之士!即然想混进军营,那你就留下吧!”言毕,这陈守备猛的抽出佩剑,狠狠的刺向任松。 虽然听到了那陈守备的话,任松却并未在意,头也不回的辩解道:“喂,你搞错了我不是……”话还未完,背心一痛,紧接着金属碎裂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些莫名奇妙的扭过头来,入目的却是那位手握着半截长剑的年青守备,此时正一脸恐惧的看着自己,地上,却是一段已经折断的剑刃…… 第九十七章 咱们挺强的 就在刚才,那位姓陈的阴兵守备一剑刺中的任松的背心。 当然,对于用法宝火蟒铳化作肉身的任松来说,虽然感觉很痛,却连一点皮都不曾刺破。本就不是普通的身体,更兼善念本身不断用塑身法煅炼,别说是兵器,就算普通的法宝都难伤其分毫。 更何况,这位年青守备用的还不是兵器,他的剑和阴兵的勾魂索,巡天灵官的纯阳剑一样,本是幽冥地府的除魔公器…… 这玩艺儿对付魔头自然好使,便对于任松来说,就彻底没了用处,自打那位张家表舅让他修行了功德行愿法之后,一应公器,均对这怂货没有效果。 如此一来,那位陈守备的长剑不但没伤到他,反在肉身自发的反击力量下断成了两截,那位年青的守备此时目瞪口呆,心中除了恐惧之外更多的却是迷惑。除魔公器为何伤不了魔头,反倒自己折断,这……这也太邪性了,他只顾发呆,虽然眼见着任松从那魔气黑墙中走了出来,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人善被欺,鬼怂受气,缓步从那黑雾中走出的任松,此时早已是七窍生烟,一脸假笑的上前,将断剑捡了起来,眼中的赤焰不知窜起了多少火星,抓着那断剑站起身形,继续前行至那陈守备的面前,仔细打量,这位守备官看起来很年青,顶多不过二十岁。一身黑色的铠甲,却不曾带头盔,头上挽着一个牛心发髻,瞧模样倒象是位古代的将军。 将手中的断剑随手插在他的发髻上,随意拍了拍那张有些迷芒的脸,依旧保持着假笑的怂货开口道:“下次记得买正品,这种假冒伪劣的玩艺儿可以找消协投诉。” “啊?”那陈守备总算回过神来,急忙撤步想要后退,却被这怂货一把抓住了头发,他刚才将断剑插入发髻,那只手并未收回,此时见其后退,正好一把抓住,奋力一拽,那年青守备不由自主的一低头,不等他再有动作,任松腰腿一并用力,如同掷链球般将他轮起了一圈,然后径直抛入那黑色的雾气中…… 场地上,此时鸦雀无声,所有的阴兵都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个个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笑呵呵的揉了揉刚才抓头发时被断剑硌疼的手,低头瞧了一眼,没有丝毫伤口,任松笑的更假了,夸张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转身冲着军营的方向喷了一个烟圈。 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那烟圈始终凝而不散,轻轻一吹,那烟圈缓缓向前飘移,这怂货得意洋洋的叼着烟,眯起眼睛跟着那烟圈向兵营里走去。 “我说,你喷个烟圈干嘛啊?”脑海中再次传来善念本身讨厌的声音:“这难道有什么妙用?” “谁说的!哥就不能耍个帅吗?”此时的任松心情大好,在心中笑呵呵的说道。 “耍帅?”善念本身看样子更疑惑了:“喷个烟圈在前面很帅吗?” “你懂个屁!”任松在心中接着道:“你看人家那些黑帮老大,一出场多少小弟开道,哥现在没收小弟,但也不能弱了气势,所以先拿个烟圈先凑和着呗!”说着,这怂货又喷出一口青烟,前方开路的烟圈小弟顿时变成了两个。 “喂,你……你站住!”身后那姓陈的守备此时又从魔气黑墙之中冲了出来,原本那黑色的铠甲可以阻止魔气的侵袭,偏他出来的太急,忘了将头盔戴上,此时一张脸坑坑洼洼,连耳朵都缺了半天,一双没了眉毛的大眼恨恨瞪着任松道:“军营重地,休得乱闯!” 有些奇怪的盯着那守备官的大眼睛瞧了三秒钟,任松终于看明白了,原来这家伙眼睑没了,怪不得突然大了一圈。冲那一身黑甲的家伙喷了个烟圈,这怂货转身继续向军营里面走去。压根本不再理这个脸都不全的家伙。 看任松越走越远,陈守备已是暴跳如雷,他整个头部被魔气侵蚀,此时只觉得晕晕沉沉,急着想要运功抵抗魔气,却着实没了继续阻挡任松的能力,当下冲着周围还在发傻的阴兵一挥手道:“快快将他拿下,”复又一指那最先与任松他们说话的阴兵老冯道:“速去通报郭总兵!快,快!” 那帮阴兵闻言,这才如梦初醒,惊慌失措的将任松围在了中间,也不知这些家伙是如何想的,居然连两个烟圈也完好无损的包围了起来,偏巧这怂货又喷出了第三个烟圈,慌的那前面堵路的阴兵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怪不得宋老伯要重新练兵,这些……都算什么嘛!”善念分神再次在心中发起了感慨,看着这些手中拿着长矛,却不停随着任松移动的阴兵,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走到了军营中间,烟圈已经变成了六个,而周围的兵士也至少多了三倍,不过任松依然在继续前进,而这帮鬼卒们,也在继续呐喊,恐吓,警告! “现在明白了吧?”任松突然在心中说道。 这回轮到善念本身发懵了,楞了半天才问道:“明白……什么?” “其实,咱们挺强的,只不过以前太怂了,一动手就想着怎么逃命,结果呢,常常被人欺负,如今我才知道,欺负人的感觉很好啊!怪不得现代人都想爱考公务员呢……”任松继续在心中发着感慨,本来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天性使然,受了那姓陈的守备言语侮辱。他本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守备家种。 不过,因见兵营人多势众,有此害怕打不过的任松,最后还是决定息事宁人,原路返回,谁知那守备官居然不依不饶的动起手来,愤火之下,这怂货索性与那陈守备来了个硬碰硬,这才发觉,自己如今,早已不是那个人尽可欺的怂人了…… “都闪开,一群废物!”一个粗豪的声音在前方响起,紧接着,对面的阴兵突向两边退开,对面,一个虬髯大汉走了进了,随口一吹,将任松前方的烟圈小弟尽数报销了个干净…… 第九十八章 又碰到了个熟人 “郭灵官?” “任松!” 当看清那虬髯大汉的容貌时,这怂货终于认出是谁,而对面的郭灵官此时也已发现了他。(..)二人几乎同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郭灵官呵呵一笑,捋着一把大胡子道:“上次被被大公子扣留,要我在这地狱里替他带兵,说起来,全是你们爷俩给害的!巡天灵官也当不成了,如今混了个阴兵总兵,一天到晚到处抓魔头,抓的老子都快吐了!” “呵呵,怪不得一个月不见,突然变的这么瘦了,依您这水平,足够给人当瘦身教练了!”一脸假笑,任松突然压低声音开口道:“郭叔,我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啊?什么事情!”眼珠儿一转,大胡子灵官一脸莫名奇妙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不等任松开口,却见他又抬头吼道:“陈双城,陈双城!你这混蛋跑哪去了?” “大小,小的在!”一脸残破的陈守备突然从任松身后的阴兵堆里跳了出来,倒把郭灵官吓了一跳,讶然道:“哟,这怎么连嘴都没啦?” 任松闻言也凑了过去,这才发现,那姓陈的守备上下嘴唇全都没了去向,只剩下两排白晃晃的牙齿。 “活该,象你这种狂妄自大的家伙,若不好好反省,迟早要吃大亏!今天算便宜你了……”郭灵官用极其厌恶的口吻,对那陈守备说道:“快滚吧,老子不想看见你!” 看着那陈守备愤愤的眼神,任松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何会仇视灵官殿了,不过面对郭总兵的绝对权威,这家伙并无它言,老老实实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等那陈守备离开之后,郭灵官见任松依旧一满假笑的盯着自己,如今的怂货已非当初,自然知道这郭灵官和自家父亲定然交情甚好,不然当初也不会拜托他护送自己离开,所以笑嘻嘻的开口道:“其实他也没错,一开始就认定我是魔头,虽然有些偏差,不过我这传承魔子的帽子却也赖不掉!” “什么!”郭灵官扭过头,吃惊的看了他一眼,瞅了瞅周围的阴兵,放声喝道:“全都散了,别在这里挤着,给我盯着周围的情况,莫要被魔头摸了进来!” 等那一众阴兵依然四散离开,才又扭头对这怂货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少?”见任松只是笑而不语,这位大胡子灵官眼神一阵慌乱,当下哈哈一笑道:“咱别在外头站着,人多嘴杂,先回我营帐,屋里慢慢说!” 听到他的话,任松点了点头。跟在其后面缓步向中间最大的帐蓬走去。 等到了里面,宾主落座,那郭灵官一声长叹道:“反正我已经被抓来了幽冥,这地方只能进,不能出,说漏了嘴也没关系。”说到这,他突然一声长叹,最后言道:“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对郭灵官,任松并没有什么隐瞒,虽然耍了些小心眼,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实话实说,将之前黄天化告诉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当听到黄飞龙的来历时,这位大胡子灵官……如今应该叫总兵了,顿时目瞪口呆。楞了半天才惊道:“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来历,怪不得那般厉害……” 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胡子,现在的郭总兵摇了摇脑袋,叹息道:“想不到水这么深,早知道老郭就不往里面趟了,罢了,罢了,任家娃儿,你如今又想知道什么?” “我爸……究竟出了什么事?”眼中的赤焰一跳,任松盯着对面的大胡子总兵问道。 “你爸?哪一个?”虽然明知道是事实,可郭总兵这句话还是让任松眉头连跳,最后无奈道:“不是飞龙爹,是我灵官爸!” “哦!”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话说的有问题,郭总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说老周啊,他知道的不多,估计也就猜到你的身份特殊,而且东岳那边正四处寻你,所以才求我帮忙把你送走!” “原本我不想答应,结果你那飞龙爹窜了出来,除了他自己的身份,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与我听了……”郭总兵说到这连连叹气,捋着自己的大胡子道:“我也算是给你们父子给坑了,这种事情,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不论帮与不帮都逃不掉灭口的下场,所以老子只有过来找你,只盼能逃过此劫……唉!”说完,又恨恨的看了任松一眼。 想想飞龙爹昔日的做风,倒极有可能这么干,任松闻言肚里只觉得好笑,却听那郭总兵接着道:“不过……你爹还是失算了……” “什么意思?”任松闻言却是一楞。 “东岳那边的人,根本就不是为你来的,那位四公子只是私自行动罢了,他们真正的目地,就是为了抓你的父母亲人去。”大胡子总兵说到这,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任松,接着道:“原本我还觉着奇怪,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你家人全都抓走,刚才听了关于黄飞龙的来历才发现,其实主要还是抓他来着,至于其它人,只是顺手牵羊罢了……” “为什么?”听到此言,任松更觉古怪,飞龙爹是黄飞虎的恶念分神,即然已将其驱离了本体,自然是赶的越远越好,为何还要抓回去?这怂货隐隐觉得,其中肯定还有什么蹊跷,忍不住抬眼去看那位满脸胡子的鬼卒总兵。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郭总兵看他瞧过来,将双手一摊道:“我只是被大公子抓回来后,无意间听其它几个总兵官说过,具体怎么回事,真的搞不懂。反正你如今已经到了幽冥,等咱们脱离此处,随我一起回大营,找那几个家伙打听就是……” 看他的样子,确实不知其中原由,任松只得点头道:“好吧,郭叔,咱们现在该怎么出去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外面一片混乱,外面的阴兵们大呼小叫道:“不好啦,魔气涌进军营里来啦!” 营帐里的两人,闻言皆是一惊! …… 第九十九章 坐以待毙的郭总兵 当任松和那位郭总兵从营帐冲出来的时候,黑色的雾气已经在整个兵营中翻滚,营中的阴兵鬼卒一片混乱,运气好一些带了抵御魔气的法宝,尚能勉强支撑。那运气差的,直接被黑雾吞噬,一阵惨叫之后,便会化作一个拖着黑烟四处飞舞的人头。狞笑着在半空中乱窜。有些士卒一时不防,便会被这人头撕咬,最后被扯成碎片。 看着那一个个古怪的头颅在空中四处乱飞,任松心中越看越惊,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路上碰到的老林,那家伙不也是只有一颗脑袋吗?莫非…… 越想越觉得不妙,这怂货一边仔细观察下方大营的情形,一边开口询问道:“郭叔,和我一起过来的老林有没有找你恢复身体?”记得那家伙曾说过,要找郭总兵用什么印来复原身体的…… 谁知问了半天,却无人回答,这怂货扭头看时,才发现那位郭总兵此时早已不在身边,举目四望,才看见他正朝着大营后面一处小帐篷走去。 只一眼,任松就可以看出那小帐篷的古怪,此时至少百十个兵卒将其围的水泄不同,而郭总兵正在同那领头的口鬼卒正在说着什么…… 将身子一晃,任松已经来到了郭总兵的身边,倒把周围的阴兵吓了一跳,郭总兵也有些意外,不过一想到这小子是个鬼仙,便又镇定了下来。 “怎么回事,郭叔你走这么急干嘛?” “我去看看禁魔玉牌,唉……”郭总兵心急火燎的道:“原本兵营有此牌在,魔气根本进不来,只怕……只怕有人动了手脚!”他说到这里却有些心惊,若真有人破坏了禁魔玉牌,自己倒不怕,这些鬼卒只怕没一个能再回幽冥大营了。 心中着急,自然也就没有说话的兴趣,所以郭总兵也不理身边的任松,而是抢先跨入了小帐蓬之内。紧接着任松也跟着钻了进来,眼前的情形一片混乱。 帐篷内,那老冯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两颗人头在帐中乱窜,任松定睛一看,却正是那老林和老冯两个家伙的头颅。此时见到他们进来,两颗头颇脸上现出惊慌的表情,不等二人动作,便猛的向上一窜,顶破帐蓬逃了出去。 抬头看着篷顶的两个破洞,任松此时已经知道,那老林其实是个魔物。利用自己将其带入了军营。这怂货心中暗自后悔,为何会如此轻信。想到此处,任松心中却是一惊,就在刚才他才记起,自己以前根本就没见过老林的样貌,记得以前在城隍庙时,那些鬼差全是黑雾遮面,可为何刚才看到老林的人头时,会觉得相貌熟悉? “这下麻烦大啦!”郭总兵的一声哀叹,把任松从思虑中拉了出来,扭头看时,却见中间的空地上,一块玉碑被推倒在地上摔成了数块,自己那位郭老叔此时正坐在那玉碑旁边不住叹气,压下心中疑惑,他开口问道:“郭叔,这东西就禁魔玉牌吗?” “唉,就是这个,如今可麻烦大了!”郭总兵一脸悲伤的开口道:“没了禁魔玉牌阻挡,我这些兵根本扛不了多久,唉……这回算是彻底完啦!” 看着面前的大胡子总兵一脸绝望的坐在地上,听着外面鬼卒不断传来了惨叫,任松此时虽然是恶念当道,也忍不住生出一丝歉意。不过立即被其抛到了一边,这件事原本就与自己关系不大,本就是那老林有心算计,就算碰不到任松,他也会找兵营里其他人下手的…… 更何况,那些鬼卒惧怕魔气,他却丝毫不用担心。这怂货见郭总兵只是自哀自叹,一副坐在地上等死的架势,也没了开口相劝的兴趣,当下耸了耸肩,便准备到军营外看看,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瞧大胡子老郭这鬼样子,基本上这支军队已经完蛋了,反正自己也帮不上…… “喂喂喂!”脑海中,善念本身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却听其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就一点也不愧疚吗?如果不是你将老林带进来,这座军营根本就没事!” 任松闻言一晒,脑中回忆出那阴兵老冯的画面,然后伸手便去挑那帐篷的门帘儿。 “又耍无赖,明明是你把他带进来的啊!”脑海中的善念不依不饶的说道:“难道你连帮他们一把的心思都没有吗?”耳中嗡嗡作响,任松眼前一阵金花乱冒,看来善念本身真急了,存心要和自己过不去。 不过这怂货依然不曾回答,而是回目盯着那郭总兵看了一会儿,将其的影像传入了脑海。 “什么意思?”那本身见此情形,有些莫名奇妙的问道。 发在自己高估了善念的理解能力,任松在心中无奈叹道:“他都这副模样了,我就算帮忙也没用啊,更何况就真有那心思,也没什么好办法啊!你这么上窜下跳,且说说有啥好主意没?” “额!”那本身闻言一楞,顿时支唔了起来,最后只怒冲冲的吼了一句,肯定有办法的,便不再言语了。 任松摇了摇头,复双转身去掀门帘,不料那布帘儿突然从外间揭起,一个人冷不丁儿的冲了进来,险些与这怂货的鼻子撞在一处,大吃一惊的怂货急忙后退,才避免了撞在一处。 那刚进门的人也是惊呼一声,向后退了半步,任松此时也已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却正是外面与自己起冲突的那位陈守备…… 这位年青的守备官此时顶盔贯甲,全身打扮的倒也整齐,瞧了一眼任松也不打招呼,扭头走到了郭总兵的身边,急匆匆的开口道:“大人,外面魔气极浓,兄弟们挡不住了,请速速施法禁魔,不然可真要全军覆没啦!” 抬头看了他一眼,郭总兵摇头道:“你也看见啦!禁魔玉牌碎了,咱们没戏啦!听天由命吧……” 听到此言,那陈守备脸上满是诧异,奇怪的看着那郭总兵道:“大人此言何意?就算玉牌碎了,咱们不是还有伏魔印和封魔伞吗?岂可坐以待毙?” 第一百章 念魔是个什么魔头? “伏魔印?封魔伞?”听到那陈守备的话,郭总兵一脸的陌生,在地上楞了许久,却只是记不起来,复又瞅着那年青的守备道:“没听说过有这两样东西啊,陈双城你个混蛋又在胡说什么?” “大人!?”这回轮到那名叫陈双城的守备官惊讶了,骇然看着自家总兵官道:“郭大人,你没事吧?所有幽冥抗魔的阴兵部队,都有三件以上的抗魔的布阵法宝,记得昨天您还亲口对我说过,咱们这次带的是禁魔玉牌,伏魔印和封魔伞,怎么如今却又忘了?” 听到此言,任松心中一动,想起自己碰到老林的情形,却见郭总兵猛的将脑袋一拍,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糊涂了,咱们还有伏魔印和封魔伞啊,刚才……为什么我没想到?” 说着他已经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从里面取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小伞,猛的往空中一掷,那伞飞出帐篷之外,迎风就长,不一时就将整个军营遮挡了起来。营中的黑雾也随着那小伞的壮大而不断后退,最终再次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此时,任松和郭总兵及那位唐守备一起来到了帐蓬之外,看着一众鬼卒此时已经稳住了身体,不少人开始在队正、哨官的带领下四处追击那些飞舞在空中的头颅,因为这大伞的缘故,那些原本快速乱窜的人头也逐渐慢了下来,而鬼卒们正全力追杀,他们手执长枪,不断的戳刺那些在空中乱飞的头颅。 “究竟是怎么回事?”见自己的手下稳定了下来,放下心来的大胡子郭总兵又开始嘀咕了起来,看来他心中也甚是疑惑。只是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为何会将另外两件法宝忘记。 原本任松并不想说起初遇老林时的事情,见郭总兵这般,隐隐觉其中大有蹊跷,便走到他身边,将自己开始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只顾遮思索其中的古怪,不曾留意那守备官陈双城也在一边听着。 等任松说完,郭总兵也大觉诡异,连连拍着自己的脑袋道:“古怪古怪,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好象碰上了什么魔头……”他说着说着突然沉静了下来,看神情似乎正在极力回忆。 任松见状也不多言,正想看看兵营中的情形,猛的听见身后风响,后脑勺实实挨了一记,好在如今肉身结实,这怂货倒也不觉得如何,等回头看时,一只拳头猛的砸向自己面目,猝不及防之下,任松只觉的眼前金星乱冒,虽然身体不曾受伤,但还有些发晕。 “混蛋!”守备官陈双城的骂声在耳边回荡,一瞬间任松又挨了三四记,刚才砸在脸上那一拳让这怂货有些发懵,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好在如今皮糙肉厚,倒也能打耐扛。等到被陈双城又一脚踢来之时,已经回过神来的怂货一把抓住他的脚脖子,反手将其掷到了地上。 谁知这家伙倒也凶悍,刚一落地复又爬起来冲向任松,“住手,住手!”那边正自回忆的郭总兵已然惊醒过来,急忙上来阻止,也不知那陈双城发了什么疯,不等郭总兵赶到已然扑到了任松身边,将他拦腰抱住。倒让这怂货心头大喜,若论格斗就算十个任松也不是对手,但说到摔跤吗……自小学开始常和同学打架的任松,对这项技能可称不上陌生…… 当下,两人扭打翻滚到了一处,一时间倒也难分胜负,其实即便摔跤,任松也决非人家对手,只不过如今这怂货真正的身强力壮,仗着肉身结实那陈守备各种锁拿关节的技巧全都毫无效果,反倒被这怂货现学现卖,结果最后被其压在身下,双手反提动强不得。 “陈双城,你又发什么疯!”赶过来的郭总兵见任松占了上风,当下便开口问道:“任小哥好歹也是我的客人,你这是什么个意思?” “大人,您没听这混蛋说吗,那魔头就是他引进来的……”双手反剪,面朝黄土,被任松压在身下的陈守备愤愤不平的说道:“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受……”他说着说着,突然声音变小,神情愕然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郭总兵闻言一皱眉道:“那魔物存心算计,就算没有任松,也会找其它人迷惑的,哪来的这种念头,简直是……” “可不是吗?”见郭总兵的话突然停下,任松接着说道:“更何况现在兵营中的魔气已经被挡住了,魔头敢杀的差不多了,我说姓陈的,你什么毛病啊!” “好啦,放我起来,刚才确实是我错啦!”就在任松喋喋不休之际,身下的陈守备突然低声说道:“刚才……是我想差啦!”他此时声音柔细,宛若女子,倒让这怂货有些吃惊。起身将他从地上拉起,隐隐闻到一缕幽香,任松忍不住骂道:“你搞什么啊,大男人还擦香水,是女扮男装还是玻璃啊?” 那陈守备闻言脸上一红,却未回答,而是岔开话题道:“刚才确实……有些怪异,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是你害了我们大家,一门心思想要动手……莫非真是……” “念魔!”身后,郭总兵突然开口说道:“怪不的这许多怪事,是念魔在作怪!” “念魔?”一旁二人听到此言,均是一脸不解。 任松更是抢先问道:“郭叔啊,念魔又是个什么魔头?” “嘿嘿!”那郭总兵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大胡子,一脸冷笑的说道:“念魔是域外魔头的一种,算起来应该是五蕴魔尊手下的魔头。这种魔物有一门奇术,可以让任何人在某段时间误以为某件事是真的,这就是你为何会相信老林,而我会以为军队没救,还有陈守备为何会认为是你把魔头带进来的原因。” 说到这,郭总兵叹息道:“所幸咱们发现的早,才能及时醒悟,这倒算不得什么,如今还有一件更麻烦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唉!”说到这,这位大胡子总兵已是一脸苦笑…… 第一百零一章 魔头进阶了…… “我们在念魔的肚子里?”听到郭总兵的话,任松满脸皆是不信,就连一旁的守备官陈双城亦是满脸怀疑,仔细瞧了瞧郭总兵的神色,这怂货楞楞的开口道:“老叔,你不会又被念魔算计,中招了吧?” “莫要胡说!”郭总兵一摇手开口道:“那念魔的神通虽然厉害,却只有不知情的时候方才有用,一旦知道了其中古怪,就算它真想施神通干扰也是很难。不过这家伙并非这一项本事,最厉害的却是它的肚子……” 说到这,郭总兵瞧了瞧山下,见那些化作魔头的脑袋已被阴兵们屠戮待尽,扭头对那陈双城道:“小陈,你先去将大家安抚下来,切莫提念魔之事,我再想办法把大家弄出去。” 虽然这位陈守备也想听念魔还有何本事,不过郭总兵发了军令,自然不敢有误,当下应了一声直奔兵营去了。 待其走的远了,郭总兵才摇头叹道:“想不到会碰上这种魔头,如今摊上的事情可不小!” “我说郭叔,究竟什么事儿啊?”一脸糊涂的任松再次开口问道。 “唉……那念魔最厉害的神通并非骗人,而是这肚子!”说到这,郭总兵一指军营周围道:“看看眼前的情形,你相信普通的念魔只有西瓜大么?” “西瓜?”听到大胡子老郭的话,任松看了看周围,心中不免也有些疑惑,面前这满是魔气的平原极大,虽然看不到尽头,不过他依然可以判断出,至少也有七八个足球场的大小。看到这里,这怂货不免摇头道:“西瓜的个头,肚里却这般宽阔,那念魔难道是乾坤袋吗!” “嘿嘿,你说的不错,念魔的胃囊就是这世上最顶极的乾坤袋!”郭总一声冷笑,接着神情又垮了下来,一拍脑袋道:“娘的,这回真是自寻死路,当初走过来的时候,看到那镶了两排白石头的墙,就该想到是这魔物的嘴巴。当时咋就没明白过来呢?” 听到这话,任松猛然想起,自己刚进来时,走过的那条小巷,也顿时醒悟,看来还真是被念魔给吃了啊?心中虽然有些沮丧,不过这怂货却将头一摇道:“那也没关系,咱们找准方向一直向前走,即然是胃,自然有边界,等到了之后,咱们直接将这家伙的胃壁捅开,不就能出去了……” “呵呵,傻娃啊,谁知道他如今所用的法术,是寸千尺还是寸万尺,若是寸万尺,只怕咱们就算再走几十年也未必能瞧的见边界啊!”,看任松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郭灵官在一旁泼冷水道。 “寸万尺?”任松闻言一楞,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嘿嘿,你以为那魔物真如此简单么!唉,若是不曾进入它的肚子,在外面碰到的话,这种魔头你都能弄死一堆,但要是不小心被它装入腹内,那可就糟的不能再糟了,这魔头腹内自生虚空,而且随其心意变化,外面一寸之地,在里面它可以化作千尺、万尺甚至十万尺,所幸这魔头还不曾进阶,虚空内除了魔气,连天地都没有。若是……” 大胡子老郭话还没说完,一缕阳光突然洒在了他的脸上,这位总兵官愕然抬头,却见,原本一片黑暗的空间,突然开始有所变化,他们正对着的那个方向,虚空突然径自裂开,上方化作湛蓝的天空,下方则是浑黄的厚土,山川拔地而起,河流奔涌而下,一轮红日,正从天尽头缓缓升起…… 同样被那阳光耀的眼中赤焰乱冒,任松抬手在额前搭起了凉蓬,看着那火红的太阳苦笑道:“郭叔,你老人家一语成谶,它……好象真进阶了!” “苦也……苦也!”看样子这回老郭真是着急了,原地连连跺脚道:“这王八蛋怎会这么快进阶,如今想要出去却是更难啦!” 他正自叫苦,突然发现营中一片慌乱,眉头一跳,已知其中原由,当即急步向前走去,任松见了,也急忙跟上。 “大家不要慌,这不是真的青天白日,咱们自然也无须畏惧阳气!”郭总兵一边走着,一边口中高喝,每走一处营房,都会大声重复一遍,碰到了慌了神的鬼卒或安抚或训斥,一通呼喝,等所有的营房走遍,总算让那些阴兵镇定了下来。 任松初时还在后面跟着,越走越觉无聊,当下便找了块干净的空地,席地而坐,抬头看着那缓缓挪移过来的蓝天和大地,想到自己居然在那魔头的肚子里,他总觉的有些怪异。 “郭大人可说那念魔究竟有何厉害!”身后,陈守备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怂货抬头看天,却未回话,一阵铠甲碰撞的声,扭头看时,那陈守备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他故意将我支开……其中必有缘故!”不管任松理不理会,陈双城接着说道:“刚才他说,这天地都是那魔头所施的幻境,又说只要找到那魔头的真身,便可轻松取胜,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说到这,年青的守备官突然停了下来,半天才低声自语道:“在幽冥之中幻化天地,那得多大的法力……普通魔头,就算在他自己的肚子里,只怕也没那份能耐吧……” 他一脸忧虑,扭头盯着任松道:“刚才……郭大人可曾告诉你,这念魔有何厉害之处?” 斜了他一眼,任松一脸无谓的假笑道:“你们成天和魔头打交道,难道还不清楚?”那陈守备闻言一噎,不等他开口,任松又抢着说道:“再说了,你若想知道,就该去问自己的上司,和我啥关系没有,干嘛要告诉你!” 从一进军营,这姓陈的就老找自己麻烦,任松心中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此时又岂会与他多说,一扭头,见郭总兵已然站在中军大帐门口冲自己招手,当下嘻嘻一笑,也不多言,一个瞬步千里,挪移到了这位大胡子郭叔身旁,将陈双城留在了原地发呆…… 第一百零二章 究竟在搞什么鬼? “姓陈的小子在问你什么?”中军大帐外,一脸大胡子的郭总兵开口问道。 刚用瞬步千里挪移到他身边,一脸恶作剧表情的任松,正回头张望那陈守备不知所措的模样,冷不丁听到郭总兵的问话,楞了一楞,才开口道:“他问我念魔有何厉害处,我没告诉他!” “这小子身份有些古怪,是仁圣宫直接派下来的,你可别乱招惹……”郭总兵远远看了一眼,复又对任松道:“咱爷们被他们那伙人害的不轻,虽然不知道这娃究竟是什么来头,但肯定和那边有些关系,弄不好还是个私生神子什么的,可不是咱一路的……” “郭叔,放心吧!”听到刚才的话语,这怂货对那陈守备的恶感瞬间备增,眼中的赤焰跳了又跳,自己一家被那伙人害的够惨了,怎么走哪都能碰上这群怪物…… “麻烦大了啊!”郭总兵突然一声长叹,接着又道:“一旦完成天地,之后便是生万物,最后化众生,若到了那一步,咱们可就真的是绝路了!” 看了一眼他满是忧愁的神情,任松眉头一皱,略一沉吟复又问道:“郭叔,真的找不到这魔头的肚皮吗?”见郭总兵闻言看他,这怂货接着道:“想要从人家肚子里出去,划破肚皮自己是最快的方法,你说的那寸万尺最大能有多大?” “唉!谈何容易,此处虚空是那魔头自行生成,它想要多大就有多大,如何寻的到可以破开的肚皮!”说着,郭总兵摇了摇头道:“如今只有静观其变了……”说着,他随手一指中军大帐不远处的一块空地,瞬息间一座帐篷拔地而起。 指着那新帐篷,满脸愁云惨雾的郭总兵对任松道:“你可先去那帐中歇息一阵,我再召集人手一齐思量思量对策,等想出万全的办法再说。”言毕,径自回中军营帐去了。 “哎!”任松应了一声,却未动作,满脸假笑的看着那郭总兵进入大帐,这才笑嘻嘻转身向自己那新帐篷走去。 “喂,既然情况如此危急,咱们是不是可以用那魔幡试试?”脑海中,善念本身又来捣乱了。 “什么魔幡!你在胡扯什么?”一翻白眼,任松在心里冷冷的反问道。 “就是那个什么月什么星的七杀幡,拿咱们捕鱼杆做的那个!”善念本身又絮絮叨叨的说道:“那大嘴怪的本事,我看和这念魔差不多,不如让把它放出来试试……” “闭嘴!”任松不等他说完,便在心中一声喝斥,随即又觉得语气太冲,复又解释道:“从那个老林开始,还有什么陈守备,郭总兵,你不觉得这些人都很假么?没听说过‘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吗?” “什么意思?”善念本身闻言一楞,开口问道:“那郭总兵不是咱爸的好兄弟吗?难道还会……” “我看未必,咱们和他拢共才见了几面呀,是不是好兄弟,只是咱爸才知道,而且,我怎么老觉得这姓郭的做事情慢半拍,就象被人支使一样……”金色眼珠上的赤色火焰不停的轻跳,任松皱着眉想了半天,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从头回忆了一遍,虽然处处都透着诡异,却又处处都抓不到线索,最后只能无奈道:“眼下,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切!我看是你太多心了吧,世上坏人自然很多,但不会人人都活的那么复杂吧,时时刻刻都想着算计别人,恐怕先把自己累死了,更何况咱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用得着这样算计吗,再说了,你也说我们和郭叔拢共都没见着几面,他又有什么可算计的!是你自己想多了吧!”善念本身不屑的声音传了过来,显然对任松的心思极为不满。 “白痴,谁说我们不是大人物,你以为域外诸魔的公交车,这个身份还不够大吗?”任松在心里接着喝道:“不是我太多心,而是你他妈太缺心眼!” “闭嘴,别提公交车这个词行不行,我咋觉得那么恶心!”一阵沉默之后,善念本身突然开口道。 “嘿嘿,不想被恶心的话,就老老实实,别和我提魔幡那茬,我倒要看看……这帮家伙研究在搞什么鬼!” 终于让脑海中那蠢货闭了嘴,任松心中一阵畅快,随着操控身体的时间越久,这怂货越来越怕失去控制权,不仅仅因为没有自由,更主要是,聪明人看着糊涂蛋做傻事,比上刑都难受。 一脸微笑的钻进那小帐篷,里面桌椅床柜一应俱全,这怂货也不细看,一头倒在那床上,便想先睡他一觉再说,谁知那床极为狭小,而且还硬的不象话,躺在上面全身都不舒服,让他心中不住的大骂郭总兵吝啬。 其实也是这怂货孤陋寡闻,要知道这些帐蓬里的床原就不是用来睡觉得,这些阴兵鬼卒均非活人,包括象郭总兵、陈守备之类,其实均是凝实的魂魄的鬼物,自然也用不着吃饭睡觉。 不过与普通鬼魂不同的是,他们这些被阴司招集的“公务人员”均被授于一些特殊的修行法门,助其早日成就神道,所以才他们才会安营扎寨。不过帐篷里的床并不是用来睡觉,而是用来打坐修行的…… 可惜不知就里的任松,此时依然躺在床上,一边间竭力让自己睡着,一边在心中咒骂着这群做床的家伙,就不通弄的软和点吗! 开始还不住的咒骂翻身,等过了半个钟头,任松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全身骨头没一处不疼的,这什么破床,真是要人命了!他索性站起身想到外面转一圈,不料门帘一挑,那陈守备又摸了进来…… “又什么事?”看着那名叫陈双城的年青守备,任松心中甚是不喜,对这个因为长的太过英俊,看起来有些不男不女的家伙极为讨厌,开口冷冷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念魔有什么厉害,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现在很有可能永远逃不出去了!” “不可能!”陈双城闻言先是一惊,接着连连摇头道:“就算是念魔,也没有那么大能耐呀!” 第一百零三章 乾坤山河剑阵 瞧了一眼满脸不信的守备陈双城,任松嘻嘻一笑道:“你们总兵大人亲口说的,怎么会错!” “一定有问题!”陈守备连连摇头道:“以前从没听说过这种魔物,而且就算真有念魔,也不应该有如此实力呀,别说他只是五蕴魔尊的手下,就算是五蕴魔尊也未必有此实力啊!”一屁股坐到任松的对面,陈双城盯着任松接着说道。 “别和我说这些!”把手一摆,一脸不奈的怂货开口道:“本来和我的关系就不大,你真有什么不满意,自己找郭总兵好好说吧!”说罢,这怂货索性闭目养神,再也不理会还在旁边喋喋不休的陈守备。 “喂,相信我……”那陈守备一脸焦急的开口道:“这根本不可能!” “谁说不可能!”一个粗毫的声音在帐外响起,任松和陈守备皆是一惊,扭头看时,却见郭总兵一挑门帘走了进来,瞧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陈双城,捋着满脸胡子开口说道:“若是在外面,这魔头自然没有那能耐,但是我们全都被其吞进了肚子,如今这地方本就是那念魔臆想出来的,我们如今只能听凭摆布,它想到什么,这世界就会变成什么样……唉!” 说到这儿,大胡子总兵突然目光炯炯的盯着任松道:“任贤侄啊,如今我们就要全靠你了!” 听到此言,任松神情一怔,狐疑的看着这位郭大叔,心中却是大感疑惑,这位郭叔怎么知道自己手上的七杀魔幡能够对付眼前的魔头,救他们出去? “你说什么,那魔幡可以对付念魔?”脑海中,善念本身再次窜出来说道。 “滚边上去!”任松在心里不耐烦的喝道:“那魔幡不仅能吞噬鬼物,魔头也一样能吞的下去,不过天知道这姓郭的是真是假……” 不再理会心中善念的唧歪,这怂货抬头看着郭总兵嘻嘻一笑道:“郭叔,我……” “我知道,贤侄啊,如今这件事情与你关系不大,而且天赋异禀,根本不惧怕魔头腹内的魔气,原本不该由贤侄出力,不过……”说到这,郭总兵看了一那陈守备,对其挥了挥手,示意他到外面去。 等到年青的守备官,不情不愿的尊令出去,这才又对任松说道:“可是,这魔物狡诈多变,以你一人之力,想要逃出他的肚腹根本就不可能。若贤侄想要一直留在此处,那便不再打扰于你,若有心离开,便听我一言……” “您说!”原本还一直装作不在意的任松听到郭总兵此言,顿时精神了起来,从床上坐直身子,死死盯着对面的大胡子总兵说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里!”家人还在泰山呢,若不赶紧想办法把他们救回来,后面的事情只怕麻烦会更多。 “呵呵,我这有一份阵图叫作乾坤山河剑阵……”郭总兵接着说道:“这套阵法本是从轩辕黄帝所传,引天地之气为剑脊,山川河谷之秀为剑柄,再以五百士卒为剑锋,便可将这魔物的肚皮,剖成两半!” “乾坤山河剑阵?”任松听到这话一阵皱眉,这什么玩艺儿啊,都没听说过。 “是啊,呵呵,就是此阵!”郭总一脸笑呵呵的说道:“贤侄啊,不要小看此阵,它本是轩辕黄帝传下来的,借本地的天地山川这灵秀来对付那念魔。这山川河流本就是它化出来的,被我们抽取其灵秀来对付那魔头,也算是自作自受吧!”说罢他又盯着任松道:“贤侄意下如何?” “为什么一定找我?”皱着眉头,眼中的赤火跳个不停,半天才盯着那郭总兵道:“老叔,你手下的阴兵可不止五百,干嘛拉上我啊!” “唉,贤侄啊,此阵虽然厉害,却有一个阵眼,也是其破绽之处,换了其它鬼卒自然也可练阵,不过……他们的鬼神之惧最怕沾染魔气,一旦碰上,别处倒罢了,这阵眼若毁了,大阵自然就破了。所以,需要一个能够抵挡魔气的修行之士守住阵眼方可……”郭总兵目光闪烁,陪笑说道:“大侄子,这次老叔就全靠你啦!” 楞楞的盯着那郭总兵看了半天,任松突然一脸疑惑的问道:“练成这剑阵,咱们就能出去了?” 满脸含笑的郭总兵连连点头,却不再多言。 “好吧,就按老叔说的办吧,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练剑阵?”想了半天,也没察觉出有什么诡计的任松最后还是决定同意郭总兵所言,和那些阴兵一起去练剑阵。 “妙极,妙极!”听到任松的话,郭总兵大为欢喜,当即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道:“大侄子,这是乾坤山河剑的阵图,我先搁你这儿,好生熟悉熟悉,我去招呼人手,等人来齐了咱们就开始操练。”说罢,转身向帐外走去。 随着他一起出了帐篷,目送那大胡子总兵离开。任松心中疑惑更多,自己真被困在念魔腹中吗?还有这郭总兵,给所作所为,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抬头四望,此时原本黑暗的虚空是艳阳高照,远方青山高耸,此时军营所在的位置,却是一片碧绿的草原,本来看起来不错,不过当任松看到一条大河绕着兵营围了多半圈,只留下营门窄窄的空地可供进出,便知道这山川河流并非天然形成。 此时,许多阴兵正站在大门附近看那怪异的河流,有的鬼卒还不住的指向天空,好奇的怂货也忍不住抬头向上看去,却见天上一柄巨大的金色雨伞将整个军营遮盖其中,复又低头看了看那河,任松顿时明白了其中原由,仔细看那河流绕行的轨迹,明显正好处于天空那把大伞的边沿! 眼中的赤火轻轻一闪,任松已经恍然大悟,记得那陈守备说过,空中这伞本来就是防止魔气入侵军营的,如今看那河流的模样便知,这根本不是什么大河,而是魔气变化出来的假玩艺儿! 他正想上前仔细瞧睢,突然侧边的人影一闪,那陈守备从帐篷后面走了过来,任松皱眉正要开口,谁知那年青的守备官瞧了他一眼,然后沉默着向左边的军营走去…… 第一百零四章 真是念魔!? “姓陈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善念本身在脑海中奇怪道:“刚才还和咱唠叨个不停,这会儿又根不认识一样转身就走!倒底想干什么啊?” “你懂个屁!”任松一声冷笑,开口说道:“人家这是故意钓咱上钩哩!”说罢,这怂货怔了一怔,虽然他知道这守备官有些不哼不哈从身边走过,就是想引起自己的好奇,偏偏眼瞧着其一路前行,却忍不住还是跟了过去。 “哎哎!你不是说他引咱上钩吗?”善念本身不解的声音传了过来:“为什么还要跟上去!” “你懂个屁,老子就要看看,这家伙倒底在耍什么花招!”任松在心中冷冷答道,他刚才已经瞧见,那姓陈的家伙径自奔左边最大的一座军营去了。当下不再着急追赶,而是取出一根香烟猛抽了起来。 如今的运气倒还不坏,抽了不到三根儿,就已经能够施展那化实为虚的神通,这怂货也不担搁,一个瞬步千里挪移到那军营之外,紧接着瞬间炸开,无影无踪。 “噫!居然隐身了?”无论善念恶念,此时都忍不住在心头大叫道。 “不仅如此!”善念本身接着道:“以前的肉身可是不能化虚的!” “我明白了,定是那肉身的关系!”任松接着在心中说道:“如今的身体是法宝所凝,并非凡胎俗体,所以可以随着法术变化,而且在化虚之时,那火蟒铳定是出了什么变化,所以咱们就从原来的黑烟,变成了无烟!”一边说着,任松一边操控着化虚的身体,钻进了那军营之中。 此时这营帐之中,除了姓陈的守备外,还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瞧他装束应该也是个守备之流,此时他正冲那陈双城说道:“念魔这种东西的确很少见,郭总兵说咱这次碰到的真是念魔?” “是啊,老杜,而且咱们好象已经被吞进肚子里啦!”对面陈双城开口接着说道:“郭总兵说咱们出不去了,还要和那姓任的小子排什么剑阵……” “被念魔吞进肚子啦?”那被称作老杜的中年汉子看起来一脸恐惧,骇然道:“完啦,完啦!这下可真糟糕了!” “怎么啦?”陈双城见对面的老杜成了这副模样,英俊面容顿时挤到了一处,有些无奈的道:“你的意思,郭总兵说的全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那老杜认真的点头道:“念魔吞进肚,如来都得哭,这下可真够呛啊!”一边说,他一边连连摇头叹息,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道:“看来,只能是等死啦!”言毕,便号啕大哭起来! 听到此言,任松反倒有些疑惑,这老杜所言和郭总兵说的相差不大,看样子世上还真有念魔这种古怪的家伙,陈双城这小子倒真够狠的,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敢怀疑。想想这二人间的关系,任松怎么看都不象上司与下属,尤其这姓陈的,屡屡挑自家老大的毛病,怪不得郭总兵老给他小鞋儿穿呢! “陈家小子,你跟我哥说啥啦,他咋变成这样了!”门帘一挑,一个三十余岁的精壮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情形却是一楞,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位守备官。 “杜二,其实我是来找你的!”那陈双城见了门口的汉子,当下起身打招呼道:“不过老杜正好在这里,我便问了他。” “问了什么?”那杜二见自己哥哥哭的伤心,当下将其从地上扶起,然后扭头看着陈守备问道:“怎么哭成这样?” “只是问了念魔……”陈双城见他一脸震怒,急忙开口说道:“我只是问老杜有没有见过念魔……” “念魔?”那杜二闻言却是一脸惊讶,隐隐还透着喜色,连连摇头道:“不可能吧,已经八百年没见着念魔啦,听说这种魔物在域外已经绝种啦!” “对啊!”正在地上哭的老杜也突然止声道:“念魔八百年前就绝种了,怎么会出来这么大一只!” “多大啊?莫非是念魔王?”一旁的杜二一脸惊喜的开口问道:“在什么地方?” 这一次,老杜却未开口,而是满脸古怪之色,那杜二见哥哥不言复又扭头看着陈双城道:“怎么回事?念魔在什么地方?” “总兵大人说,咱们在念魔肚子里,这事儿……有点邪性啊,老二!”本来低头不说话的老杜,突然出声道:“真的好生邪性,刚才我不知为啥,居然还真就信了这话,还他妈哭了半天,真正是见了鬼啦!” “得了吧,哥哥,这大帐里有一个算一个,咱三就没一个活人,除了鬼还是鬼,你就别提什么见鬼了,可刚才你这是个啥情形啊,一惊一乍闹腾半天,这倒算怎么回事儿啊?”那杜二突然接过话头儿,开口询问道。 “这不是念魔的神通吗?”这回轮到一旁的陈双城奇怪了,其实就连在另一头的任松也大感惊奇。却听那年青的守备接着说道:“郭总兵亲口说过,这念魔能以自身的神通,让人在某段时间相信某此事情是真实的。” “怎么可能!”几乎同时,杜家兄弟异口同声道。 略一停顿,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那老杜开口道:“那念魔根本就不是什么厉害魔头,除了一只独眼能惑人心神之外,根本就没啥能耐,不过这家伙的胃囊自带虚空,却是做乾坤袋的好材料!” “是啊,就因为材料太好,所以不少修行之士常常下至幽冥四处捕捉,更有些艺高人胆大的家伙直接却域外逮,结果到八百年前,已经很难见到这种东西啦!”杜二接着补充道:“虽然念魔的胃囊确实有虚空,不过我所见是大的念魔王也不过方圆百丈而已。绝没听说有这么大个儿的!” “也不一定!”老杜叹气道:“虽然郭总兵下来的时间不常,不过见识可比咱高明的多,以前他曾自己去过域外,目地就是抓念魔,所以,若论对这种魔头的了解,咱们谁都比不得他,说不定真有这么大的呢……” 第一百零五章 剑阵的秘密 “可那神通又是什么鬼玩艺儿?”一旁的杜二听到大哥所言接着开口问道:“就算真是念魔,也没听说有这种迷惑人心的法门啊!” 听他这么说,那老杜也一阵沉默,虽然藏在他身后角落的任松只能看见背影,却也瞧的出那老杜甚是踌躇,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言:“你俩莫要再问了,这种神通自然不是念魔的,不过那事物只怕比念魔还有可怕,总之……不是我们这些人敢知道的……” “究竟是什么啊?”见他这副模样,对面的陈双城急忙开口追问。却不料那老杜突然怒道:“都告诉你不能说了,怎么还问,我若不说,咱三个还能安安心心做个阴兵守备,若是说了,就一起准备把八热狱、八寒狱、近边孤独狱全都转个遍吧!你小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和杜二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愿就这么嗝屁朝天了!赶紧给我滚滚滚!” 说罢一挥手,便要赶那陈守备离开。那边杜二上前劝阻,却被老杜扒拉到了一边。一时间,营帐中乱作一团。 角落里的任松等了一会儿,见他们三人依旧吵闹不休,索性从营帐里退了出来,“喂,怎么不听啦!我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后面捣鬼呢!”脑海中,善念本身再次插话道。 “听与不听都一样个,后面的事情猜也猜到。”在心里冷冷说了一句,任松不再理会善念本身的叫,而是一个瞬移来到郭总兵的中军大帐前,此时郭总兵已经招集齐了人马,正四处寻找这怂货的下落。 看着郭总兵和他一众手下来来回回的忙碌,任松在心中冷笑道:“反正……这里咱们是必须要出去的,外面那么多事,自然不能在此处久呆,所以,不论这姓郭的还有什么后招,现在,必须想办法离开。”说完,一个瞬步千里出现在郭总兵的身边。 见他突然出现在身边,已经习惯了这怂货神出鬼没的郭总兵哈哈笑道:“还当你小子不出来了呢!”当下又道:“如今人手已经来齐,咱们快些练阵,等这剑阵成功,便准击那魔物,逃将出去了!” 听其说完,任松并未答话,只是点了点头,当下听郭总兵的安排在这五百鬼卒的中间位置站了,复又听其传热授这剑阵的法门。听完之后,任松倒大感意外,没想到这乾坤山河剑阵却是这么个玩艺儿啊…… 所谓乾坤山河剑阵,听那悬乎其悬,更是被那郭总兵吹上了天,真正听完变化运用的口诀,任松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一种借力的法门儿。那五百鬼卒,前心用印,后背用符,此时早已成了任松这个阵眼的傀儡,一旦大阵开始运转,符印交加,这些阴兵们就会自然而然与附近的山川河流灵脉相连,而阵眼则可以通过这些鬼卒,快速的聚集地脉。 一旦集够了地脉之力,便可发动威力最强的山河剑气,一举冲破此间的束缚。仔细琢磨了几番这阵法口诀,也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看来那位郭总兵是真心想让自己破阵,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撒谎,非要一口咬定是念魔干的…… 而且,即便到了现在,无论任松怎么试探,郭总兵就是不肯改口,这怂货原本还有怀疑,不过善念本身却觉得,这位郭叔肯定和那老杜一样,因为不敢说出实情,只能用念魔掩饰。 虽然不相信本身的说法,不过任松也找不出更好的解释,只好暂时将疑问放在一边,和那五百阴兵潜心排演剑阵。此时,这处虚空里的世界已经开始不断变化,除了天地分明之外,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皆已齐备,当看到原本安静的草原出现不少模样古怪的活物时,那郭总兵更是连连叫苦,只是不停的催促任松加快速度。 无奈的怂货,只得站在那剑阵中心,而在他的身边,五百阴兵分作五队,按五行方位径自站立,此时那符印已然发动,阴兵们尽数受其掌控,此时闭目盘坐的任松,脑海中出现赤白金青黑,五条按五行排列的粗线,而五条粗线中间还有一个亮点,那代表的正是自己这个阵眼。而周围的线其实是利用符印将一百阴兵修为法力凝聚在一起的巨大灵力流。 再看看周围,有许多闪闪发光的光线,也分作五色,粗细不等,任松知道这便是四面山川河流的地脉,当下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那黑色的线向正前方一条红色的亮线扑了过去,以五行相克来论,黑为水而赤为火,以水克火自然十拿九稳。谁知黑线刚与那红线一碰,轰的一声,脑中一阵剧痛,黑色的粗线瞬间变的七零八碎,最后散作无数黑点。 “换人!”旁边传来郭灵官的大喝,看来那一百鬼卒是不行啦!任松睁开双目瞅了一眼,却见北边那一百鬼卒,一个个全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小子,你小心些!”身边郭总兵有些恼怒的说道:“我手头上总共才七百来人,被你这么折腾,剑阵还没排好,人手就没几个啦!” “嘿嘿”干笑两声,任松并未开言而是继续闭上了双眼,此时那黑色的粗线再次补足,这帮鬼卒动作倒挺快的,再仔细看了看五条色彩不同的粗线,又看了看前方那条泛着红光的线条儿,这怂货略一思量,也知道自己刚才犯了糊涂,五行相克没错,但自己所见的可是山河地脉啊,其灵气之庞大,岂是自己这一百士兵聚起的法力可以克制的。 即然不能克,那就只能五行相生,泄其底气,想了想那剑阵口诀上的交待这几句话,任松心中总算有了计较,当下聚集起中间那黄光莹莹的线条,向前方那红线冲了过来,这红色粗线离的极近,任松估计,应该是他们驻扎的草原。果然如这怂货想的那般,因为火能生土的原故,那赤绝的线条并未排斥黄线,二者交汇之后,那黄线条反倒越来越粗。 随着整个红色的线条被黄线条代替,任松知道,自己已经练成了这剑阵的第一部,借土灵剑阵一百多阴兵的法力控制了却下平原的地脉灵气,脑海中,他清楚的看到,虽然变成了一条线,但颜色还是有些区别,阴兵法力聚的黄线要浅些,此时已被深黄的地脉灵气层层裹住。 缓缓将那线收回原位,任松此时却有些犹豫,最后这怂货一咬牙,指挥着黄线往象征阵眼的中心亮点飞去! 第一百零六章 狗屁不通的大杂烩 “劈里啪啦!”全身一阵脆响,就在那黄线尽数流入中心阵眼的瞬间,任松只觉得自己背上如同压着万斤巨石……不对,何止万斤,更象是压了一条山脉。千里草原的地脉灵气全数压在身上,分量又怎么轻的了。 此时,这怂货虽然竭力想要站稳,不过在庞沛的压力之下,他只觉得胸口烦闷,呼吸不畅。呼气倒还罢了,每当一吸气,双膝都会隐隐发软,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跪倒,无奈的任松只得拼命憋着不吸气…… 只出气不进气,恐怕只有死人干的出,任松虽然是鬼仙,但那肉身却非死物,原身虽然是法宝火蟒铳,却被善念本身按照活人生存的方式炼制,呼吸吃饭与人无异,所以,在强忍了数分钟后,这怂货还是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 “哎呀呀,这个笨蛋!快快凝剑出鞘啊,你小子这是准备自杀吗?”身侧,郭总兵刺耳的吼声让任松心头烦恶更重,不过也总算清醒了些,刚才肩头庞大的重力让他已然发昏,此时听到老郭的话才猛然醒悟,当即也未回话,立刻按那剑阵的口诀开始发动剑阵的第二步,凝剑出鞘。 高举一只胳膊,手掌虚握。低头跪在地上的怂货突然仰头向天,同时在脑海中,中心亮点中的黄线也开始不断向前方汇聚,最终出现了剑的雏形,任松心中大为得意,只要这柄剑能够成形,那么下一步就可以直接刺头顶上这天空了。不管吞掉他们的是不是念魔,只要这一剑能够刺出,也要让这家伙倒霉个够呛! “呼!”一声轻响,脑海中那金色的光剑突然开始散乱起来,心中大急的任松急忙将继续抽取黄线中的灵力想要将其稳固住,可惜那黄线中的灵力极少,根本不能够维持,心中只顾着那光剑,他索性其余几条受控制的亮线全都抽取了过来,只是那光剑依然不住闪烁,看样子很快就会散架…… 好不容易凝出个剑形,这么快就要散了,这怂货此时当真的极不甘心,正心急如焚,却惊讶的发现,所有线被抽走之后,阵眼附近却又出现几个不小的光点,当即催动法诀,那光点瞬间也加入了金剑之中。 “啊哟!笨蛋小子,你怎么把我们其它人的法力都抽走啦!”瞬间,身边的郭总兵突然高声惊呼道:“快快停下!” 听到老郭的喊声,任松猛的一惊,“啊哟,这下可糟了!”直到此时他才记起自己刚才抽走那几条亮线,并非地脉灵力,而是……布阵的五百阴兵全部法力,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鬼剑阵为何能够将阵外的法力也抽走利用? 心急之下,这怂货急忙睁眼,脑海中的金色光剑再也维持不住,“呜!”以任松为中心,一阵庞大的旋风拔地而起,卷飞起不少鬼卒阴兵和军营帐蓬。 “小子,你咋这么笨啊!”看着眼前的情形,摊倒在地的大胡子老郭忍不住破口大骂:“让你搞剑阵,你却刮旋风!究竟在胡搞什么?” “失误,失误……嘿嘿,郭叔你别生气!”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任松笑嘻嘻的说道:“刚才急着凝剑,嘿嘿……”他面上陪笑,心中却在诧异,这剑阵的法诀,居然可以抽调不相干人的法力为己所用,虽然只是暂时性的,却也不对头啊?如果是这样,又何必让那五百阴兵用符印凝法?只要将口诀施展开,只怕整个军营还有附近地脉灵气岂非都能调动? 一边想着,一边举目看了看周围的情形,除了那五百阴兵此时全都脱力倒地之外,包括陈双城、老杜兄弟等一帮守备,连带着大胡子老郭,此时全都瘫了一地,看样子自己刚才下手着实黑了点。 让这怂货唯一可惜的就是,军营附近的山河地脉全都离的太远,刚才竭力抽取,可以向自己这力移动的太过缓慢,不然,刚才真可能就凝剑成功了。不过现在,看着倒了一地的阴兵,任松却有些后悔,剑阵恐怕是布不成了! “完啦,这下可没法布阵了,你个笨娃,我手下这几百士卒全给你糟践啦!”看着自己的手下全都没了力量,有的法体已然隐隐将散,刚从地上站起的郭总兵气急败坏的骂道:“眼看那魔物就要化众生了,你存心想害死大家吗?” 开始他口中不住咒骂,见任松只是不语,最后自己也没了劲,当下吩咐手下所有兵士回去休息,自己也不愿再理会这怂货,当下一甩袖子,转身回了自己的大营,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那帮守备有不少对任松本就不喜,如今见他出了了错,无不喜形于色,纷纷自顾自的离开,就连原本一直找他麻烦的陈双城似乎对他也没了举趣,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 等众人走干净了,低头沉思的任松却依旧站在原处,他的心思此时全都在那剑阵口诀之上,此时正闭着眼一住的回思每句口诀的含义,压根不曾听到刚才众人的咒骂和抱怨。 也不知在那处站了多久,这怂货突然双眼一睁,眼中的赤焰连连跳动,却听他嘿嘿笑道:“我终于明白啦!”言毕转身向军营外面走去。一直走到围着军营的河边,这怂货才停下了脚步,再次闭上了双眼。 只到此时,他才恍然大悟,这所谓的乾坤山河剑阵,压根儿就是一个狗屁不通的大杂烩,比如前面那五百阴兵布阵,开始还似模象样。等到借地下灵脉之时,已经纯属扯蛋,这后半段压根儿不象阵法,倒更象是一种诡异的法术神通。 根本不需要什么五百兵卒,自己便可以施展这口诀直接调动山河地脉,然后凝剑破敌!想通了这件事,这怂货心中当真是欢喜无限。当即便在河边上试验了起来。 闭目立于原地,任松再次催动那剑阵法诀,瞬间,脑海中顿时显现无数光点亮线…… 第一百零七章 信与不信 “果然如此!”脑海中五颜六色的光点、光线,让任松心中大喜,看来自己的猜测确实没错,当即这怂货试着将一条光线抽至自己这边,当他催动法诀之时,却见那光线轻轻一颤,异常缓慢的向自己这边移了过来…… “怪不得会用剑阵!”他等了十多分钟,那光线还未移动多远,这怂货此时才明白,为何一定要布阵聚集数百阴兵的法力才行,似这般调动地脉,不知何时才能聚扰这一条…… “是你太贪心了吧!”脑海中,善念本身突然开口,这怂货心神一乱,原本还在移动的光线瞬间又退了回去,正忙之时被人打扰,一肚子冒火的任松不由怒道:“闭嘴!” 善念本身闻言也不生气,而是古怪的说道:“你干嘛不试试先抽几个小的过来,最后再动那大的!” “嗯?”听到本身的话,任松心中一动,他再次将目标瞄向附近的一个小光点,这次不过一小会儿功夫,那光点便被抽入了阵眼之中,任松只觉得身体一沉,似乎有什么重物压在身上,不过倒也不沉,这怂货便又继续抽取另一个较大的光点儿…… 如此连续聚集了七八个光点儿,阵眼此时极为明亮,任松身上的重物也越来越沉,他忍不住再次向那条光线出手。这次让他意外的是,也不知是不是开始收集一些零散地脉的缘故,这一次他居然将那地脉光线缓缓的抽了过来,虽然依然缓慢,但速度却加快了许多。最终又将一条地脉抽入了阵眼之中。 当那条红色的光线抽入阵眼之后,虽然依旧沉重,却没有了上次用剑阵抽灵脉那种大山压顶的感觉。更让人高兴的是,善念本身突然告知他,原本法宝所化的身体经过刚才收集灵脉的过程,居然更加凝实坚固了……远不似刚才那般险些将肉身压散。 听到这话,任松对那郭总兵的戒备更深了许多,从效果来看,自己这样才是剑阵发动的真正方法,而那个五百阴兵布阵,明显就是杀鸡取卵的方式,姓郭的摆明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如此,站在河边的怂货,开始独自聚脉凝剑布大阵。虽然速度极慢,但效果却比刚才那数百人的大阵好上许。让这怂货心中大为振奋。如今虽然已经知道的方法,可惜这怂货刚才所选之地,灵脉不多,最后全部聚在一处,连个剑影儿都不曾凝出,便自四散,好象他这次有了准备,将其化作一阵狂风,刮向远方的高山,总算没有让这边的兵营再次遭殃。 无奈的另选了一处灵脉充足之地,这怂货又开始布阵抽取灵脉,这一处灵脉虽多,却极为细碎,需要水磨工功慢慢抽取,可惜任松最缺乏的就是坚持,原本打算将这种活儿交给善念本身,谁知那家伙死活不肯接手。没办法,在抽取到三分之一的灵脉之时,这怂货终于因为耐不住性子,再次将那体内的灵力散出,准备另寻佳地。 “咦?怎么回事,你一个人居然能够发动剑阵?”身后,传来郭总兵的声音,任松扭头看去,这位大胡子灵官此时正看着远方橙黄色的狂风发呆,看着其刮向对面的高山中,他看着任松奇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可惜此时的任松,不要说恶念分神,就连善念本身对这大胡子也是戒备大增,听其询问,这怂货嘻嘻一笑,信口开河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子天赋异禀,我家老祖宗本就是轩辕黄帝,你们这些人自然要五百兵布阵,老子我嘛,自然是用不着的,嘿嘿!” “真的!”郭总兵闻言大为震惊,上下打量了这怂货一阵道:“真是看不出来,你这娃儿居然是轩辕黄帝的血脉嫡传!那就别迟疑,快些发动大阵,破了这魔头,我们也好出去!” “行了吧,老郭!”任松双眼一翻,眸子上的赤焰连连滚动,却听他一声冷笑说道:“念魔根本长不到这么大,更没有什么迷惑人心的神通,你是不是该说说实话了?” 郭总兵闻言一楞,神情甚是犹豫,不过最诡异一笑道:“任贤侄,我们就是在念魔的肚子里,不管你信与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他说到最后,满脸苦笑,一副言不由衷的模样,那里有一丝真心相信的样子。 就算任松再傻,看到他这模样也能猜到,这里果然和那什么念魔无关。这怂货心中疑惑更甚,他有种感觉,从那位黄家大公子将自己抓到这里,之后碰到老林,以及这郭灵官,以及最后这奇怪的剑阵,好象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越想越觉得可疑,这怂货忍不住开口道:“老郭,这不会是黄天化故意安排的吧?”说着他目光一冷,眼中两团赤焰火花噼啪作响,死死盯着那郭总兵道:“还有,你弄五百阴兵布阵,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咱俩应该没仇,以我爸和你的交情也不至如此狠绝,莫非也是那位黄大公子让你干的?” “啊?”郭总兵闻言先是一楞,吃惊看了任松一会儿,最后苦笑道:“任贤侄,莫要难为老叔了,一些事情,我确实不敢明说,不过有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大公子绝对没有安排这些,和这事儿没有丝毫关系!” 见他说的甚是坚决,任松却是将信将疑,那郭总兵急忙道:“要想知道原因,只要用剑破了此处虚空,等到了外面,你自然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真的?” “绝无虚言!” “好吧!”用手在脸上揉了两揉,换上了一个假笑,任松返身再次沿着河边搜寻了起来,把那大胡子老郭彻底凉到了一边。 原本以为任松答应布阵凝剑的郭总兵,见他又转身离开,不由心头大急,追在后面叫道:“喂喂喂,大侄子,你不是答应了么?咋又跑了?” “废话!”走在前面的任松头也不回的答道:“我只是答应你布阵,可没答应你,就在这里布阵啊!” 第一百零八章 剑光的效果 第一百零八章 剑光的效果 当星辰洒满幽蓝天空的时候,任松终于找到了一处地脉充足之地,看了看前方远处的山边,一轮庞大的满月升起,那月亮将远方的山峰尽数概括其中,上面的山川河流清晰可见,高度少说也有七八层楼那般高,如此硕大而又明亮的新月,将整个平原照的极为清楚,让这怂货一时看的呆了,若非知道这里的确是并非真实世界的话,他还真不想布那什么剑阵! 不过任松心中明白,现在可不是赏月的时候,再次闭目凝神,这怂货又一次开始抽取地脉灵力,先是小光点,然后略大一些的,最后是那些五颜六色的散发着光芒的彩线。每一条都代表着一处或山川或河流的灵脉,随着这些灵脉不断汇集到中心的阵眼,任松只觉得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 “吱吱嘎嘎……”全身的骨骼不住作响,脑海中,那金色的光剑也越来越明亮坚固,已经有些吃不住劲儿的怂货还在竭力支撑,希望能够更多汇聚足够多的灵脉,让金剑更加凝实。 当脑海中那小剑逐渐清晰的时候,任松虚握高举的手中,也逐渐现出一柄金色的长剑,虽然闭着双目,他依然可以感觉到手上那剑的存在,不过这怂货并没有睁眼去看,而是试着挥剑出击。 手刚动了一动,任松立时知道不妙,那剑便如生了根一样,无论怎么摇动都没有丝毫反应,此剑本是数十条山川河流的灵脉所聚,他此时摇的,与其说是剑,还不如说是数座大山和草原、河流的集合体。如此庞大的重量,这怂货哪有这般的力量…… 鼓荡全身之力,一连几次尝试,发现自己的力量确实难以撼动那金剑之后,任松只得放弃了将其移动的打算。如今他一边要维持着脑海中那光剑的稳固,又要聚力去挥动手中那柄金色的长剑,此时当真是身心俱疲,便打算散了金剑再做尝试。 “怎么回事啊?”身旁传来那位郭总兵的问话:“大侄子,为何还不出剑!” “出你妹!”任松终于忍不住开口骂道:“你来试试,这他妈比山都重,搬都搬不动,还出剑!”说着他索性放开了手,让人意外的是,那金色长剑,居然独自立在空中…… “这笨娃,那口诀中不是说以念御之,以神挥之么!你用蛮力如何搬的动它!”郭总兵闻言连连摇头笑道:“你娃儿可真够憨的!” “什么意思?”任松闻言一楞,那口诀中确实有这两句,可这怂货确实没明白这以念御之,以神挥之是个什么意思…… “啊?”楞楞的看了这怂货一眼,见他不象是在开玩笑,那郭总兵连连摇头道:“这两句的意思,就是用自己的神念来控制那长剑……哎哎,闭着眼睛作甚?你睁看盯着那剑,试着不用手就让其移动!” 妈的,任松心中一阵冒火,他此时在脑海还在不断凝实那金色光剑,以免其再度消散,此时不得不眼开双目,再次看向空中那沉重的长剑,试着想象让其移动…… 一心二用这种功夫,武侠小说里自然是见过,可惜那只是小说家们的幻想,除非改变人体大脑结构,否则任谁也不可能同时将注意力分别投放在两个不同的事物上。所以,当任松试图挪开悬浮在空的金色长剑时,脑海中的那小光剑因为没了维持,便开始缓缓消散。 急的这怂货急忙又来凝聚那光剑,直到那光剑稳固之后,重新又尝试着去移动那外面那长剑,还没能移动呢,那光剑又开始黯淡了…… 就这样一连反复几次,急得这怂货眼中赤火都险些点着了眉毛,只是没有效果。每次都因为脑海中那光剑快要消散而不得不放弃控制外面的长剑,心中着急的怂货索性决定多试一会儿,等那光剑全部快要消散时再过来凝聚。 打定主意的任松当即又开始控制那长剑,对于脑海中不断崩散的光剑只是不理,直到那小剑只剩下一个光影之时,才慌忙开始关注凝聚,也是忙中出错,他刚才一直想着让外面立着的长剑打横,谁知那剑只是不理。如今关注心中那小光剑,习惯性让其打横。原本立于脑海的小剑,瞬间倒了下来。剑尖直指他的前方。 “嗡!”一声轻响,任松面前原本坚立空中的金色长剑一阵颤动,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前方,将天地照耀的一片雪亮。不过那亮光刚一射出,长剑就瞬间崩散无影……任松脑海中那小光剑已然彻底消失,原本象征着着阵眼的亮圈也没了光华。地脉已被消耗一空…… “这……是怎么啦?”当看到那金色长剑所发光芒划破夜空便消失不见时,郭总兵意外的问道:“怎么不见啦?” 没了力气的任松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直想破口大骂!若不是这姓郭的满嘴乱忽悠,自己哪会只放一剑便没了力气。不过总算知道了其中的法门,任松心中却也颇为兴奋。 只是……刚才那一剑纯粹信手乱挥,都不知那光芒射到哪儿去了,想到此处,这怂货把目光再投向前方那金剑的光芒投射之处,似乎……什么也没有!这…… 难道自己刚才的办法还是不对,任松有些无奈的仰头看天,心中正自焦燥,屁股下一阵蠕动,不知又是什么虫子之类的在不住爬动,虽然全身酸软,不过想到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天知道这里的虫子有没有毒,而且那虫子好象个头不想,当下这怂货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头想看看是什么玩艺儿。 当看清脚下的情形时,任松顿时目瞪口呆,一道笔直的缝隙,此时正不断的裂开,此时已有两根手指粗线,怪不的屁股下面不舒服呢,看着这条笔直的裂缝向两边退却的越来越迅速,不一时便已变成了巴掌宽窄,这怂货心中一动,这不会就是刚才那一道剑光的效果吧? 第一百零九章 黄家四少爷 “哎,这是怎么回事!”一直在旁边连声抱怨的郭总兵,发现了任松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地面上诡异的裂缝,脸上已是喜形于色。眼见那裂隙越来越大,这位大胡子总兵已是手舞足蹈,口中早把这个大侄子夸上了天。 “不用这么高兴吧?”见他这般反应,任松眉头一皱,心中反倒觉得有些怪异,盯着那快速裂开的缝隙道:“只劈了一剑啊,未必就破开这你这……念魔的肚皮啊……”说到念魔时他故意加重了语气,让对面的郭总兵一阵苦笑。 捋了捋满脸的大胡子,这位昔日的巡天灵官方才开口道:“不论几剑,只要能破开……就行!”说到“破开”时他突然一顿,后面两个字极为含混,任松压根没听明白。不过等他再问时,郭总兵又一口咬定自己啥也没说,让这怂货心中疑惑更重。 此时随着那缝隙继续扩大,此时的大地已然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此时的宽度已经超过了十米,整个地面无论山岭还是河流都被其一分为二。 围着军营的那条大河此时连同大营一起被分作两半,汹涌的河水不断向那深涧中流去,却始终听不到落地的声音,活象是个……无底沟!这沟向前不断延伸,远方的山岭也被劈成了两半。 “郭大人,出什么事啦?”身后,传来那位陈守备的声音。 “你快回去让大家准备好,我们就要出去啦!”又瞧了瞧那巨大的深沟,郭总兵开口笑道。那陈双玉闻言先是一楞,随即喜出望外,连窜带蹦的跑了回去。 这怂货初时见他奔跑的模样,心中还大感好笑,等看清脚下情形不由大吃一惊,随着那条被剑光劈开的裂纹不断扩大,原本平整的地面也开始不断的龟裂。看来整个大地即将破碎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任松心中大叫不妙,看起来整个大地似乎都在破碎。 眼见大小不一的裂缝把地面分成无数小块,任松急忙扭头刚要招还在一旁傻笑的大胡子郭总兵,不料未及开口,脚下一软,他所在的那处地面猛的向下落去,这怂货一声惨叫,整个人陷入了地底的黑暗之中…… 眼前先是一片黑暗,任松只觉的自己正在快速下落,紧接着全身一疼,整个人已摔在了地上……咦?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看起来象个无底深渊,谁知刚摔下来就见底了。 心中奇怪的怂货慌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巨大的石屋之内,昏暗的蜡光从屋子正中石桌的蜡台上飘洒四周,而任松此时就站在桌子边上,怪不得刚才摔倒时觉得黑暗呢,原来是桌子遮住了亮光。 仔细瞧了瞧石桌上的东西,除了蜡台之外,还有一个样子古怪的花蓝,用手一摸,冰凉彻骨。也不知有何作用,此时屋里一片寂静,任松举目四望,除了这石桌以外,空荡荡的再无一物。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任松心中疑虑更重,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郭总兵他们人呢?为何那处虚空碎裂之后,不见他们落下?心中无数问题,却得不到解答让这怂货头痛不已。 “呵呵,你终于出来啦!”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让他一个激灵急忙转身看去,却意外的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熟人,正是当初在南沙河碰到的那位白衣少年。 “原来是黄家四少爷!”瞧了那少年一眼,任松心中暗自叫苦,不过同时心中的疑问也有了解答,盯着那一脸讥诮的少年道:“原来都是你在里面捣鬼啊!对了,你叫黄天禄还是黄天祥来着……” 一身白衣的少年冷笑着盯着任松,神情之中尽是不屑,只冷冷了说了一句:“黄天禄是我二哥……”言毕,举步向石桌前走去。 见他向自己这边走来,生恐其暴起出手的任松连退数步,全神戒备。这姓黄的可不好惹,记得封神演义那本书里,这小子区区一个凡人,凭着一身怪力,楞把左道之士邱蚓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死后被封作天罡星的牛人,虽然自己如今的本事也长了不少,不过还是小心为妙。想到此处,他又退了一步,从衣兜里取出一根香烟点着…… “果然是个蠢货,连吸烟有害健康都不知道啊!”正自向这边走来的黄天祥,瞧见任松的动作,连连摇头叹道,神情中的轻视已经极为明显。 走到桌边,随手抓起那金属花篮瞧了两眼,口中唧唧咕咕念了几句,原本黯淡的花篮突然光芒四射,照的任松睁不开眼,等这怂货再次能看清时,却见桌边又多了一人,正是不知去向的郭总兵。 一脸茫然的大胡子总兵正自四处张望,当看到任松时,脸上顿时现出尴尬的神情,最终又把脸转向了别处。直到他看到黄天祥时,顿是现出惊喜水的目光,上前慌忙双膝跪倒,大礼参拜道:“四公子,我……” 摇了摇手,这位四公子阻止了往下说的内容,开口淡然道:“这次做的很好,我也会尊守承诺,已经在幽冥大营销了名号,你可以继续回去做你的巡天灵官了!”郭总兵闻言大喜,连连叩谢,复又告辞而去,从头至尾都不曾再看任松一眼。 看着那姓郭的化一道黑色的光华跑了个没影,原本一直没有说话的怂货虽然还没有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隐隐觉得自己好象上了大当。当下盯着那依旧站在花篮边沉吟的黄家四少爷道:“看来里面的猫腻不少啊?” 那黄四少爷只是一晒,却不曾理会,只是站在桌边发呆。见他不作理会,有些沉不住气的任松忍不住再次开口道:“姓黄的,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说着,他索性从衣兜了将那七杀魔幡掏了出来。当看到那幡上的满月,原本一直不理这怂货的黄天祥神情终于现出些许吃惊,古怪的瞧着他道:“速度好快啊,你连这东西都弄出来啦!” 第一百一十章 黄家人都不是好东西 “怎么,怕了吧!” 一手拿着七杀幡,一手提着蓄电池,满脸得色的任松盯着那黄家四公子说道:“大家最好把话说清楚,别一天总觉得老子沾了你们姓黄的光,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在我看来,谁要是和你们姓黄的有关联,上辈子准是坏事做的太多了!” 记得在南沙河,这姓黄的小王八,张口闭口:“长的象我就打!”那时的怂货还是一塌糊涂,不知就里。碰到黄天化知道了其中内情,自然也明白了他为何要动手打人,也正因为如此,让任松更觉愤怒,从出生到现在,私生子的身份一直背负肩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每当走在街上,总会看到一些熟人街边上指指点点,向旁边的人说起自己的事情。 也让这怂货从一懂事起就下定决心,就算将来找到了自己的生身父亲,也再不和其有任何关系。长大之后,这种恨意原本已渐渐淡去,尤其碰到灵官老爸和飞龙爹之后,对他的关爱和宠溺让这怂货的态度总算有些改变,但心中总有那么一些隔阂难以去除。如今看到黄天祥这小子,明白其对自己轻视的原因之后,这怂货的愤怒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很奇怪,如今的黄家四少爷反倒没了往时的愤怒,依旧满脸轻蔑的瞧着这怂货手上的蓄电池,有些奇怪的道:“这又是个什么鬼东西?” “关你屁事!”越想越怒的任松懒得与他多说,将手中的七杀幡一摆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惹急了老子,大家同归于尽!”他口中说的厉害,却总些外强中干,天知道这家伙有什么目地,而且刚才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自己弄进那古怪的虚空之中,为何又让自己碰到姓郭的王八蛋,到底是为了什么? 刚想到这里,心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想起,刚才那郭总兵突然出现,好象和桌子上的花篮有些关系,想到此处,这怂货再次将目光投向桌上的金色花篮。 那花篮通体由金丝编织而成,里面插满了五色宝石之类的东西打造而成的花朵,看起来煞是漂亮。当发现里面的花朵也是按赤白黄绿黑五色排列的时候,这怂货心头一动,抬头看着那黄家四少爷道:“你刚才把我装在这花篮里面?” “想到了?”对面的黄天祥嘻嘻一笑道:“把你弄进里面的可不是我!这宝贝可不是我的!”说着,他将桌上的花篮拿了起来,放在手中来回摆弄,口中继续说道:“这可是赫赫有名的法宝,叫做水火花篮,本是我大哥的师门重宝……” “说起来,大哥他还真够照顾你的!”一边摆弄着花篮,黄家四少爷抬头打量了这怂货一眼接着道:“他说,怕你这个白痴冒然进入幽冥会死的很难看,所以把你装入了这破篮子里!目地就是让你在里多学些有用的东西。” 说到这,他微微一顿,复又接着道:“等你在水火花篮的所化的虚空之内,学了足够保命的手段,再将你放出幽冥!”说到这,他突然连连摇头道:“大哥太小瞧人了,随便找个借口便想胡弄过去,我虽然猜不透其中原由,也能想到,把你丢进花篮绝非说的那般简单……而且,你这家伙好象并不愿意在里面呆着……” 随手将那花篮放在桌上,黄家四公子冷笑着看任松道:“所以,我决定助你一臂之力,将你从里面弄出来,只是大哥在花篮上加了特殊的封印,只是打不开,不得不另想办法!” 听着黄天祥的话,任松更感惊讶,照这家伙的意思,原来当初黄天化并未将自己扔进幽冥,而是收入了这个花篮里,他究竟想干什么?恶念分身虽然聪明,怎奈所知的信息非常有限,根本无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清楚。 他正自沉思,却听那位黄四少爷接着道:“本来按照大哥的想法,你必须要修行足够稳固,力量足够强悍之时方可打开封印出去,不过我觉得你这白痴根本不是修行的材料,所以就准备把那损人不利已的乾坤山河剑阵送给你。” “损人不利己?”听到这句话,任松心中一紧。面无表情的盯着黄天祥。 站在桌边的黄家四公子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是啊,那乾坤剑阵,本就是一个大杂烩,借山河地脉为剑杀敌,看起来挺热闹的,却不知那山川河流风水灵气故然强悍无匹,但人的肉身也极难承受那地脉灵气,就算你是鬼仙也是一样,是不是吸收完灵气之后全身沉重,腿脚也越来越不灵便啊?” “所以,你还故意加了前面那五百人的布阵之法,就是为了让地脉灵气能够迅速钻入我体内为害?”任松突然接过话头儿问道。 “确实如此!”黄天祥压根儿没打算否认,盯着任松冷笑说道:“有大哥护着你,动手杀死你是不可能的,甚至请人杀你都不行,所以,我只能用迂回战略,让你自己作死,真是可惜了,真没想到,到最后你这家伙居然还给跑出来啦!” 说到这,黄家四公子一声冷笑……复抬头一脸讽刺的盯着任松。 “黄家人果然全不是好东西!”一脸的气愤,任松怒冲冲的道。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这小子想要给自己下套子,却不料反倒让自己悟出了新的神通,说起来还要感谢这家伙才是。当然如果不是善念本身学了那什么狗屁塑身法,将所有的山河灵气全用来稳固肉身,到时还真就被他给害了。 “是不是好东西,那要看对谁来说!”黄四少爷此时心情很好,对这怂货的咒骂根本不放在心上,笑呵呵的道:“其实你运气好,原本被收入花篮之中,又有封印在,根本帮不得你。幸亏这花篮的操控之法我曾跟我们家老大学过,虽然解不得封印,但放进去些人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你就让姓郭的在花篮里找我?”盯着那位黄家四少爷,任松冷冷的问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就在外面好好逛吧! 任松如今很冒火,从出生到死亡甚至是死后,都被这家姓黄的耍来耍去,老子要把自己当作魔头随意出入的公交车,从活人到鬼仙都被其牵着鼻子走。 至于黄家这两个儿子呢,一个捉一个放,活脱脱一对儿神经病,看着对面还是满脸得意的黄天祥,这怂货心中已是火冒三丈。当下也懒得再与他多说,闭目凝神之下,众多五色光线出现在识海之中。而那位黄家四少爷此时却依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说起来,你这家伙也真够蠢的,那花篮之中一寸万尺,你居然想要靠着双脚走出去,哈哈,若非我让郭安不断的变化位置,想要找到你还真是难上加难,不过那个陈双城倒有些奇怪……”他正说着,突然感觉一阵奇异的光亮从任松那边传来。 讶然转过脸,却看见这怂货面前的虚空中立着一把金色的长剑。此时剑上的光芒熠熠生辉。 “哈!”看着那剑,黄天祥一声轻笑道:“你是猪吗,都说了那剑损人不利己,还要拿出来施展,我告诉你,如果你真想……”还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一道雪亮光芒从剑中向他射来。 虽然是神灵,但面对那刹那及的光芒,这位黄家四少爷依然难以对抗,“哧!”的一声响,他的一条胳膊已被削落下来,闷哼了一声,这位四公子愤怒的看着对面的任松,恨恨吐出两个字:“白痴!” “利不利己,用了才知道,不过我个人觉得,只要损的是你,就一定有利!”瞧着此时半跪地下,一只单掌按着地面的黄家四少爷,任松得意洋洋的说道。 他此时已经瞧出来了,黄天祥单掌所按之处,正是刚才那剑光划出的裂缝,这怂货此时才想起这剑阵的威力,顿时一阵心虚,不会把这里的虚空也划碎了吧…… 脚下的大地不断发出轻微的震颤,这怂货此时清楚的看见,一条笔直的裂缝想要将脚下的地面分成两半,黄家四少爷那只手掌下面,裂隙不断的分分合合,可以看的出,如果此时黄天祥放手的话,只怕那地缝用不了多久就会变的宽阔无比。 看来自己又闯祸了,瞧着眼前的情形,任松心中自然清楚,若非这地缝的缘故,只怕姓黄的早就跳起来和自己决一雌雄了,刚才因为他一时慌张,凝在半空的金剑早就没了影踪,虽然七杀幡在手,完全可以再补一刀,不过生怕这家伙一死,地缝就会裂开的任松,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溜之大吉。 围着这石室转子一圈,却没找到门,抬头看了看上面,石制的天花板将整间房子铺的严严实实,看来想要正常走出去是绝对办不到的,好在难不倒任松,取出一根香烟点着,一边悠闲的吐着烟圈,一边满脸假笑看着那位黄家四少爷堵地缝,见这小子仅凭一只手就将那裂隙死死压住,这怂货一阵后怕,其他两只手都在,只怕此时真就把那地缝补住了。 等到那时候,只怕这家伙真会找自己拼命吧,越想越觉得不妙,任松抽烟的速度也快了许多,运气还真不赖,居然真抽出了化实为虚,当下施展神通径自出了墙壁。往外面去了。 可惜这怂货跑的太快,却没有发现,当他钻入墙壁时,单掌按着地面的黄天祥脸上挂起了一丝微笑。白痴就是白痴,也不想想,自己怎么会轻易放其离开,不过也好,思维简单,想问题就不复杂,至少不用费那许多周张。 盯着自己家的断臂,刚施法术将其装回去,却又一阵迟疑,以大哥对自己的疑心,如果真接上了断臂,补上了地缝,只怕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即然如此,还不如原地不动的好,等老大来了,就算不信只怕也得信了。他正自得意,不料地下的裂隙一阵颤抖,刹那间又拉开了三寸。 眼见情形不对,黄家四少爷急忙收束心神,单掌用力,将那裂缝再次并扰,看来这脉动之力越来越强,不会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捣乱吧? 想到此处,这位天罡星君不免有些犹豫,是不是先把断臂接上?刚一迟疑,心念复又一转,老大如此偏袒这小子,如要没有真凭实据,只怕说了他也不信。到时候又抱怨自己将那小子放出幽冥破坏了父皇的计划,只怕到时候,又要遭殃了…… 想到此处,他再次拿定了主意,存心要让那姓任的小子倒个大霉。他自然知道现在让其倒霉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手一放,索性不管,那王八蛋根要一不懂剑阵的收放之法,他可以感觉和到整个幽冥关卡已被其砍了个通透,若一撒手,只怕整个幽冥都会破碎。 到了那时,大营无险可守,域外魔头一涌而出……这任松,别说是老大,就算天帝帮他也是死罪难逃,不过这幽冥关黄家三代人镇守数千年,若为一己之私而任其毁掉,于心何忍。想到此处,这位四公子摇了摇头,眼前似乎又浮上了任松那张可恶的脸,狠狠瞪了他一眼,黄家四少爷恨恨的道:“王八蛋,你就在外面好好逛吧!” 任松此时确实正在外面瞎逛,他刚才用化实为虚之法穿墙而出,等到了外面才看明白,自己刚才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段城墙。向前走了一段,这怂货再回身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坐关隘,城门楼子上,挂着幽冥关的牌匾,下面的城门却是一面石墙,看来根本就不打算让人通过。 任松左右看了看,发现高大的城墙向两边无限延伸,到有几分万里长城的味道,而且城墙上的军士无不严阵以待,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等等!直到此时,任松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自己他妈的居然城墙外面! 他从黄天化处早就知道,幽冥关的作用就是抵抗域外魔头的侵袭,自己咋这么倒霉啊,化实为虚之后居然直接钻出了关外,一会真有魔头来了,自己岂不成了下饭菜!越想越惊,这怂货急惊原路返回,想要施展化实为虚再穿回去,谁知一头却撞到了城墙上,幸好已化作了烟雾,不然还真会撞的头破血流,可是……为什么自己穿不回去啦? 第一百一十二章 幽冥关外徘徊 看着如同万里长城一般的城关,任松如今已是头大如斗,从那挂着幽冥关的城楼开始,自己顺着左边一路前行,先是用瞬步千里的神通不住往前挪移,直到一运神通便头痛欲裂方才罢手,现在只靠着双腿步测这城关有多长了。 一边走着,这怂货一边试着看瞬步千里恢复了没有。没有了挪移神通,光靠双脚如何能行!看了看一直延伸到天际的高大城墙任松当真是有些无奈了。 说起来也怪这自己这挪移神通太差了点,他如今所悟的神通只有两种,都是从自己所玩的电脑游戏中演化而来,一种是用目光定位的近距离挪移,他称其为闪烁,只要在眼睛看的到的位置就能快速挪移到近前。 而另一种却需要提前定位,必须是任松以前见过的地方,或者做过什么标记,挪移时心中存想自己所做的标记之物,然后再挪移到那附近,他自己取了个名儿叫传送。 可惜如今的怂货,无论闪炼还是传送,全都施展不出,除了靠双脚开动以外,再没了别的选择。一路上,任松已经试着很多次,也不知这城墙究竟被施了什么法术,化实为虚始终无法穿入城墙内。唉!……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从那石屋里钻出来…… 知道如今的情形,懊悔也是无用,自己很可能又被那黄天祥给算计了。以前王灵官还有黄天化都曾说过,黄家的人都在幽冥之地抵御诸魔。如果自己猜的不错,这幽冥关应该就是连接域外之地通道。想到此处,这怂货一楞,现在自己所站之处,应该就是域外诸魔之地了吧…… 扭头向城墙外侧看去,一片赤红,整个世界便如在燃烧一也,根本无法分出天地来。那里藏着无数魔头,这怂货不免打了一个寒战,以自己现在的能耐,若被那些魔头发现的话,不要说六大魔尊,稍为厉害一点火的都应付不了。看来还是尽快想办法进到幽冥关里才好。 想到此处,这怂货再次加快了脚步,也许老天特别开恩,给了他一丝特别的运气,当任松竭力向前又跑了一阵之后,意外发现前面再次出现一座城楼,原本已经有些绝望的怂货心头大喜,全力向前方冲去。 不过,刚跑了四五十步,任松突然慢了下来,目光之中尽是诧异和绝望,因为他已清楚的看见城楼匾额上“幽冥关”三个大字和被石墙彻底封死的城门。不会吧!是两座一样城楼?还是自己绕着城墙跑了个大圆圈? 看着前面一模一样的幽冥关,任松口只盼它是自己发现的第一种情况,这样至少还可以一直走下去,就算第一、第二座都被封了城门,但谁能保证第三第四座就一定也封住了呢……如果换作第二种……那可就……,“不可能,不可能!”这怂货忍不住对自己说道:“刚才是一直向左走,又没有拐过弯,更不曾走歪过,怎么会一个圆圈跑回去呢!” 拍了拍额头,这怂货继续向前走去…… “什么不可能?”脑海中,善念本身突然跳出来吼道:“出什么事啦?我们这是在哪儿?” 眼中的赤焰一跳,任松在心中答道:“被黄天祥算计啦,这儿么,应该是域外魔界、、、” “啥?”听到这怂货的话,善念本身顿时吓了一跳,惊慌的吼道:“我们……我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啦?” “没脑子的东西!”任松懒得再答理,在心里骂了一句,径自向前方走去。如此又走了不远,前方再度发现一座城关,“哈哈!果然没错!”心中大喜的怂货也顾不得脑海不停唧唧歪歪的善念本身,大步流星向那城楼冲了过去,不过刚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因为他此时已经看见,城楼上“幽冥关”三个大字的熠熠生辉,而下方则是一道被石墙堵死的城门。 “活见鬼,黄家这帮疯子究竟在干什么!”看着眼前的情形,任松当真是怒火中烧,为什么每个城楼的大门都被封死了?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不甘心的怂货再次奋力向前跑去。 第五座、第六座……第七座城楼,全都如此这般,任松的心越来越凉,“喂……喂,你到底在瞎跑啥啊,什么第五座,第六座的,明明就是一座城门楼子嘛!”脑海中的善念再次开口。心头本就不爽的任松闻言怒道:“闭嘴,说话前想一想行不!咱们一路直行不打弯,怎么会在一座城楼前绕圈,白痴!” “额!”听到任松的训斥,善念先是一楞,不过随即又道:“可是,如果真有好几座城楼,为何一模一样?”这次不等任松开口回答,却听那本身又抢着道:“就算几座城关全都修的一模一样,也不至于所有的匾额都缺了左上角吧?” “什么?”听到善念本身的话,任松心中一惊,他不是没有这种怀疑,不过一则自己一路直行,始终没有绕圈,虽然有所怀疑,却一直不相信自己是在绕圈。此时被说破,这怂货不免有些气馁,抬头看了看那匾额,果然左上角有一个明显的缺口。 仔细回忆了一阵,发现自己前几次根本不曾注意到这个细节,这怂货也不迟疑,当即又向前方一阵狂奔,他此时精力有所恢愎,瞬步千里的神通总算可以施展了,当下连用几次闪烁,在神通相助之下他的移动速度更快,最终又看见了前方的城楼,再次向前走一段距离,这怂货的目光始终盯着那城楼上的匾额,此时已清晰看见左上角那个缺口,他心中一沉,真的只有一座? 可是……不对啊,自己真没转过弯啊,“嘿嘿,不知道谁才笨啊,记得小说课本就说过,麦哲伦从葡萄牙出发,一路直行,结果……他又回到了葡萄牙,所以,走直线一样会……”脑海中,讨厌的善念本身又开始喋喋不休…… “闭嘴吧,笨蛋!”本就心烦意乱的任松怒道:“这是城墙,不是地球,而且,麦哲伦他妈也没有回到葡萄牙!” “任先生,麦哲伦他妈是谁啊?”身后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让这怂货大吃一惊,她……怎么会在这儿? 第一百一十三章 域外的老朋友 “鬼子妈,好久不见啊!”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位老萝莉鬼子母魔尊,任松笑嘻嘻的说道:“麦哲伦他妈是谁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洋鬼子的妈……” “哦!”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女童装扮的鬼子母魔尊呵呵一笑,一个苍老的女声从她口中传出:“魔子大人如今到了域外,为何不来寻我们这帮旧识,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啊?” “算了吧,你那地主的情谊老子受不起,听说连你们老大都怕,所以还是别尽啦!”看着那地上那小女童,自知走投无路的任松也懒得再与他客气,一脸冷笑的说道。幽冥关进不去,前面一片平原更无处躲,被这变态魔头抓住,性命应该何得住,就不知道是切片还是剁丝……反正罪是受定了,不如让嘴皮子先痛快一阵再说。 对面那“老萝莉”听到任松的话却未生气,一声轻笑之后开口道:“任魔子,何必如此大的敌意,说起来咱们才真正算的上是一国的人!而且我也没有害你的意思……” 不愧是萝莉,真以为过家家呢,一国两国都出来了,任松瞧了她一眼,却懒得再与其斗嘴,索性往地上一坐,心中飞速旋转,虽然知道脱身的机会很小,却还是不肯放弃,被活着切片研究,那种罪着实不好受。 “对了!”那鬼子母见这怂货不再开口,只是傻坐在地上,再次发出一串如同夜枭般的怪笑,一直笑到任松耳膜发痛,才听她又接着说道:“看来魔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啊,好吧,为了让你安心,先见见咱们一位老朋友吧!” “老朋友?”任松闻言一楞,扭头向那老萝莉处看去,却见她身边不知何时突然站着一个英俊的年青人。“陈双城!”当看清那人的脸时,任松大吃一惊,这家伙居然鬼子母的手下…… “他可不是什么陈双城,只是借了某个鬼卒名字而已!”那边一身红衣的女童笑嘻嘻的说道。苍老的声让人极不舒服,比任松脸上的假笑更加别扭,连身边的陈双城也忍不住轻轻一皱眉,好在没被老萝莉发现,却见她突然冲着身边这个英俊的年青人伸出双手,那陈双城急忙将小女童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肩上。 “其实任魔子应该认得他才对,当初他为了引你入我魔道,特意送了一魂一魄给你?”坐在英俊年青的肩头,一只白嫩的小手在他脸上抚摸着,一脸淡然的鬼子母魔尊笑嘻嘻的说道。 “谁啊?我怎么不记得啦?”一旁的怂货闻言更感意外,眼中的赤焰一跳,却听他接着道:“死老太婆,你可不要造谣诬蔑,老子几时入魔道啦?” “哼,任魔子果然是我魔道中人,翻脸无情这四个字倒也早已精通,难道你忘了昔日的五蕴魔尊了吗?”老萝莉小嘴一撅,气冲冲的说道,好吧……老太婆开口撒娇,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强忍着堵住自己双耳的冲动,任松瞧了那陈双城一眼,有些讶异的道:“什么?他是五蕴魔尊?死而复生了?” “呵呵,魔子错了,不是复生是……新生!只要五贼在,五蕴魔头就不会消失,至于能不能当魔尊,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坐在那英俊五蕴魔头肩上的老萝莉接着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任魔子你不必如此戒备!”一直不曾开口的陈双诚突然开口说道:“在域外之地,你那瞬步千里的神通也未必好使!而且,我们寻你,真的是有事相求,还是合则两利的好事儿!” “什么意思?”看了一眼陈双诚以及他肩上的鬼子母魔尊,任松心中的戒备更强了,天知道这两个魔头想干什么…… “嘿嘿,本来呢,我们域外曾和任魔子你那位父亲的正身本尊签订过一份合约!”这一次开口的是那老萝莉,不过这话说的着实让任松扎耳,眼中的赤焰连跳了两个火星,这怂货瞪着那鬼子母冷冷说道:“我爸是我爸……和黄飞虎没系,你要是搞不清其中关系,那先去泰山询问清楚再来和我说吧!” “嘿嘿!好大脾气……不打算再怂下去了吗?”对面那红衣女童一声怪笑,接着又道:“好吧,反正后面的内容都差不多,只不过自从上次见过魔子之后,我家老大不知怎么回来,成天价的疑神疑鬼,干掉了老四、老六,吓跑了老三,做为六大魔尊里的老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域外之地乱成麻不是,所以特意到了幽冥关,继续准备按合约上的办……” 说到这,她突然盯着任松道:“谁料想,任魔子你又出了事,不在十八层地狱好好修行,居然窜了出来,这可大大的违反了合约。虽然那位……大帝做了修正,将你再次送入了任家老大的花蓝,但是……我有些不放心,便让五蕴跟着一块进去瞧瞧……” “怪不得你一直和姓郭的对着干!”瞧了一眼那陈双城,任松终于明白了这家伙的用意:“你是想让我留在花蓝里?”说到这他一顿,复又皱着眉道:“你劝说的水平也太差了吧!”在任松的感觉里,这家伙除了和自己打架,就是和郭总兵顶嘴,根本就没说到几句,怪不得人家说魔字后面不带尊的,基本上多数智商有限,看起来还真是这样…… “嘿嘿!”红衣女童再次发出一阵夜枭般的怪笑,这一次,任松不等她笑完便打断道:“猫头鹰都回家了,你也歇会吧 !” “什么?”鬼子母魔尊闻言一楞,她刚才只顾的发笑,却还真没听清楚任松说的什么,现在忍不住又问道:“什么回家了?” 一直站在原地的五蕴小魔头生恐他二人真的对立起来,便开口突然接着道:“其实一开始确实如魔子之言,我是打算揭了那郭总兵的底,让魔子有所防备,不过后来,我发现任魔子从花蓝里出来,对我们的帮助更大!”扶着肩头的鬼子母魔尊,小五蕴魔头将目光投向了任松。 “对你们的帮助?”眼中的赤焰冒着火星,任松莫名奇妙看着对面那两个魔头,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居然是家庭纠纷! 任松觉得很气闷,其实在花篮里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那个大胡子老郭有问题,只是因为不知根由,所以一直猜不透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出去。后来碰到了黄天祥,始知是这位黄家四少爷暗中安排,把自己当猴一样耍来耍去。更想不到的是,还有一个小魔头在里面兴风作浪。 如今,听到那五蕴魔头所言,不由心中大怒,如此连连被人戏弄,就算再好的脾气也会冒火,更何况如今任松的脾气还真是不怎么好。 伸手在衣兜摸了一阵,终于将那七杀魔幡扯了出来,对面的魔头见此情形不对,不等这怂货发怒已然抢先开口道:“魔子何必气恼,其实这样做也是为了您好呀!” “为了我死的快吗?”任松有些恼怒的道。至少如今看来,如果他当初留在花蓝中的话,至少不用面对黄天祥那个疯子,也不会在这域外之地瞎跑。一想到此,这怂货只恨的牙根痒痒。 “在下绝无此意,任魔子多心了!”对面那年青英俊的魔头开口笑道:“而且我觉得此事应该对你有利才啊!” “有利?”任松口听到这话只觉得有些滑稽,冷冷盯着对面的魔头一言不发。手中幡儿上那满月发出森森幽光。 对面的魔头却神情自若,似乎根本没看见他的动作一般悠然说道:“魔子不是一直都想挣脱命运束缚吗?我只是顺水推舟帮了个小忙而已。” 听到此言,原本怒火三丈的怂货一楞,愕然道:“什么意思?” “呵呵呵!”坐在五蕴魔头肩上的红衣女童再次发出猫头鹰般的尖笑,听的任松一阵牙酸,却听这老萝莉接着说道:“任魔子,你还不明白么?我刚才就说了,那位大帝之所以把你丢进花篮,是因为和我们有约定,按照双方答成的条件,你如今应该觅地潜修二百年。等到你修行有成,再摧毁幽冥通道,之后就由传承魔子带我们出入人间。” 瞧了一眼沉默的任松,这位鬼子母魔尊复又接着道:“魔子不是一直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吗?其实那位黄家老大也有心成全与你,所以水火花篮上的封印原本就不全,若你能在里面潜心修行些法门,便可找到破封的办法。不过他家老四似乎更心急,直接把那姓郭的给弄了进去,若非那封印上有限制,除你之外无人能破,怕他自己都要钻进去了……” 说到这,他身下的五蕴魔头接话道:“二姐,咱们弄错啦!这两兄弟不是一路的!……” “嗯?”红衣女童闻言也是一楞。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老大是奉了他爹的命令,却阳奉阴违,暗中给任魔子留路,至于那位老四,却是因为上次受了他哥的气,这回成心和他老子作对,想把人弄出来当凭证,好在他妈那里告状,这一家人全都称的上奇葩,儿子对付老子,弟弟算计哥哥,老婆记恨老公,比咱们域外的魔头们还乱……” “那你们呢,又是为什么让我出来,不是有合约吗?”听那五蕴魔头越扯越远,任松忍不住插言问道:“不打算遵守了吗?” 两个魔头听他此言似乎很吃惊,瞧着任松发出一阵大笑,尤其那鬼母子的笑声让人感觉极为刺耳,听的这怂货直皱眉毛。等笑够了,鬼子母那老萝莉才开口说道:“任魔子这话好生可笑,我们是魔头,又不是商人。经商的自然该守合同重诚信,对于域外诸魔来说,呵呵,合约嘛,就是用来撕毁的……” “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更好的合作者,以前的合约自然全部作废!”那五蕴魔头接过话道,说完复又扭头看着鬼子母道:“二姐,对不对?”那红衣女童闻言连连点头,光看模样,倒真象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儿。 “看来,更好的合作者应该就是我了,否则你们也不会轻易让我从花篮里出来……”心念急转,任松已经猜到了原由,瞧着这两个魔头,眼中火花一闪,淡然开口道:“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其实很简单,其实对任魔子也甚是有利!”这次开口的却是鬼子母,苍老妪声、稚童红颜这种反差让任松心中只觉得别扭。却听她接着道:“五蕴说,公子炼成了乾坤山河剑阵,更厉害的是居然可以一人发动此阵?” “那又怎么样?”任松心头一跳,却依然不动声色的问道。 “魔子何必如此作做!”五蕴魔头再一次抢话道:“刚刚二姐才一开言,你便心跳不止,其实早已知晓,刚才我在水火花篮之中,亲眼见公子用剑阵将整个幽冥关劈出一条裂缝,还顺手断了黄天祥一条手臂。不过更难得的是,黄家四公子为了告他哥私助魔子的黑状,居然不肯接回手臂,弥合裂缝,黄家老大这会儿怕是要挨他娘训斥了吧!” 任松越听越觉古怪,看着两个魔头摇头道:“你们还真不愧是魔头,别人的家庭纠纷也要凑个热闹!”其实他自己刚才也听的津津有味,两个魔头闻言瞧了他一眼,却都不曾答话,反倒是这怂货一脸稀奇的问道:“黄飞虎的老婆,应该也封神了吧,神仙也玩争风吃醋抓小三?” “你说貌端星君吗?”听到此言,那鬼子母笑呵呵道:“原本也算的上是贤妻良母,至少没封神之前,他两口子也算的上恩爱,一个为老公跳楼,一个为老婆造反。看起来情深义重,可时日长了,心中厌了,这种事情也就成了双方口中的抱怨,吵架时也成了最厉害的法宝,专破一切夫妻情谊。”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又道:“更糟的是,泰山上原本就有位碧霞元君,那位大帝领职受封坐镇东岳,人家可称得上是扫榻相迎,连自己的行宫都腾了去,怎么看都象是坐山招夫,所以嘛……醋坛子自然就翻了,可这几千年,只是抓不着把柄,任魔子突然送上门去,呵呵呵……嗯?” 那鬼子母魔尊说完又是一阵大笑,不过笑到半途突然又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身下的五蕴魔头道:“不对啊,黄家老四,和他妈不亲啊,怎么会替她出头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已经没用啦!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听到肩上鬼子母魔尊的问话,那被称作老五的五蕴魔头摇头道:“反正黄家满门神灵做的太久,都有些不正常,做事常常在意料之外!” 听到此言,红衣女童模样的魔尊摇头叹息了一声,扭头看着对面的任松道:“魔子大人,想来八卦秘闻你也听的差不多了,如今也该表个态了吧!” “表态?!”脸上堆着熟悉的假笑,任松看着那老萝莉摇头道:“怪不得让你个老娘们做魔界的老二,原来你们这些魔头做事都没老二。和娘们一样占便宜没个够啊!记得那黄老四说过,这剑阵……损人不利己,你们魔头都懂得趋利避害,我好歹还没入魔呢,就算不损人,但又怎会做不利己的事,真是没见识的……老二。” 被他一通阴损,对面两个魔头不惊反喜,其实他们此时最怕的是任松善心发作,一脸大义凛然的拒绝合作,毕竟其也是鬼仙,怎么说都是位修行之士。而自古以前,极少有修士愿意与魔头合作的。虽然他是六大魔尊与东岳共同商定的传承魔子,怎奈这位魔子压根儿就不曾入魔,反倒拼着命的修行道法,所以二魔最怕的就是被他一口回绝。 现在,听见这位魔子口口声声“不利己”、“占便宜”两个魔头心中已是大喜,那五蕴还道:“任魔子,如今你已到了幽冥关外,若是不想办法破开通道,就只能一辈子在域外安家啦……” 他话还没完,却被肩上的鬼子母魔尊挥手拦下,虽然知道身下的魔头是在与任松讨价还价,不过一身红衣的老萝莉此时已经没那兴趣。身为魔尊她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吝啬,什么时候要大方,当下一脸微笑的瞧着任松道:“公子想要什么条件?” 苍老的声音,让任松眉头连跳,从这么一个**岁的小女孩口中发出,让人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竭力让自己沉静下来,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看来这些魔头都等不及了啊! “不能答应他们!”脑海中,善念本身正在咆哮:“你也听他们说了,幽冥关一但被破开,域外的魔头全都跑到了人间,那……那……” “滚!”越听越怒的任松不由喝道:“你个白痴,动动脑子会死吗?你现在不放,将来也会被黄家人弄来做替死鬼,成了诸魔的公交车,到时候全天下的神仙都会要你的命!如果没猜错,姓黄的肯定会第一个干掉你,这样,合约完成了,魔头也不能出入啦!他也能接着当神仙了,我看啊这压根儿就是忽悠域外诸魔自毁通道的大骗局!所以……” “嘿嘿,多谢提醒,倒极有这个可能……”耳边突然响起鬼子母魔尊的声音,这怂货一惊,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却听鬼子母苍老的女声再次在耳边响起:“所以,任魔子愿意和我们合作了吗?” “那个,当然……”任松笑呵呵开口答道,不过刚说到半句突然眼中赤焰一黯,接着却听这怂货冷冷接话道:“不可能!”不用问,恶念分神已被剥夺了控制权。 “本身,你个白痴,蠢货,傻x!”脑海中,恶念分神的骂声震荡:“这么干……毫无意义,除了让咱们再受一回罪外,再没什么用处,你他妈怎么比猪还笨啊,当初的事情都忙了吗?好在不关老子事,嘿嘿……傻x,等着受罪吧!” 在心中哼了一声,任松并未回答,到现在他还有些想不通,自己以前也不算坏人啊,为何恶念如此无耻,连这种缺德事情也干的出来,难道真想让人间遭受灭顶之灾吗?瞪着对面的域外老二鬼子母,这怂货气哄哄的说道:“不要做梦啦!就算我死……也不会干那种坏事的,想危害人间,死心吧!” 一边说着,他一摇手中的七杀幡,想要给两个魔头来个狠的…… 幡上的满月寒光森冷,对面的魔头毫发无伤,心中的恶念放声狂笑,只剩下发傻的怂货莫名奇妙。 “你个白痴!”脑海中,分神的声音再次响起:“蓄电池早就没电啦,本来还可以当个吓人的幌子,你他妈倒好,还真倒来摇啊,这下全穿帮啦!” “我怎么知道它要用电啦!”任松勃然大怒。 “哟!原来如此重宝居然要电力驱动?任魔子,你可太糟践东西啦!”手中一轻,那七杀魔幡连同电池一起被五蕴魔头掠了去。他肩上的红衣女童继续笑道:“怪不得突然性情大变,原来是善念本身又主持大局了啊!当真是可喜可贺!” 一个贺字刚刚出口,任松只觉得一阵眩晕,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被挂在了空中,而那一身红裙子,如同瓷娃娃般的漂亮女童,如今正坐在他的肚子上,两条小腿儿只是乱踢乱蹬个不停,痛的这怂货额头直冒冷汗。 “当初真是一念之差,以致于魔子始终不得归位,说起来倒是我的错!”阴森森的苍老女声在耳边萦绕,偏又从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口中传出,让这怂货说不出的恐惧。只可惜全身只是不能动弹,只能任其摆布。 此时的小女孩便如得了一件极有趣的玩具,在任松身上这里掐掐,那里捏捏,手中拿着的却一柄闪烁着幽绿光芒的小刀,看形状,倒象是把手术刀,此时的任松终于记起上次被这个鬼子妈切片研究的经历,也明白了恶念分神所言的含义,顿时大惊失色,骇然道:“你……你要干什么?” “放心吧!”已经站在他肚子上的鬼子母魔尊带着满脸无邪的笑容开口道:“我不会再拿你切片啦,所有研究都完了,基没什么发现,所以……你已经没用啦!” “没用啦?”善念本身一楞。“笨蛋,连这个都想不到,你就只有死了,别怪我没提醒,她明确告诉你,他们要动手了,自求多福吧,反正我是帮不上忙啦!”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对儿笨蛋 恶棍总是斥责他人之恶而拒绝其善。 而善者,多会褒扬他人之善而容忍其恶。 不过容忍的多了就变成了懦弱、甚至逆来顺受。 本来这算不得什么,在中世纪还被称作美德,但随着时代的变迁,如人们给了它一个更轻蔑的称呼,那就是“怂”。 比如说善念本身控制下的任松,随着其鼓足勇气将恶念分神赶下去,他也变成了一个标准的怂货,更糟糕的是,那位飞龙老爹动的手术太彻底,不仅分离了他的恶念,还将产生恶念的根源,聪明与智慧一并剥离了本身。于是现在已经变成怂货加蠢货的任松,根本没有足够的智慧去保护自己的良善。 眼看要成为鬼子母魔尊手术刀下的试验品,这怂货此时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喂,本身,如果还想活着守护这人间的话,最好把位子让出来!”恶念分神在脑海大叫道。眼看着那鬼子妈拿着手术刀划来划去,口中唧唧咕咕不知在念什么咒,心中大急的分神只得对任松妥协道:“最多我答应你,绝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快些,不然这老萝莉只怕真要让你消失啦!” “不行!”让恶念意外的是,自己的建议这怂货一口拒绝。 任松当然听到了鬼子母魔尊的话,也知道只有分神才能化解如今的危机。不过他并不相信这个自私的家伙,从以往的情形来看,除了自己,这家伙根本不会在乎其它人的死活。包括那些最亲近的人。 他甚至曾经发现,这家伙便如奸商一样,在自己的心中立了一杆称,根据远近亲疏的不同而标上不同的份量,不论是谁,当面临的危险比心中的份量更重时,他就会彻底放弃,包括小红妹,也不过是在这家伙心中更重一些罢了。 瞧了一眼从自己身上飘浮到了空中的红衣女童,虽然不知道这老萝莉施的什么法术,但肯定非同小可,光这准备工作就做了不少,任松发现,七根不同的光带已经将他全身缠绕包裹了起来,此时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任松心中一阵黯然,看样子那鬼子母是要动真格的了,听其意思,这次她是准备把自己这个善念本身彻底从神魂里剥离出去…… “快让我来!”脑海中,恶念分神继续咆哮道:“迟了就来不及啦!” “行了,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把戏,绝不会放你出来的!”任松在心中喝道:“你也不要再装啦,把我消灭掉,这具身体就彻底归你了,你何必再假惺惺!我才不会上当!”说着他头一转,索性看着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小女孩儿,不再理会恶念分神在他心中的咆哮。 “蠢货,白痴!你以为老子真的想救你啊!”脑海中,恶念分神还在喋喋不休,不过任松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决不能让这帮家伙危害人间,自己一定要坚持到消失前那一刻…… 至于他消失之后,恶念分神会不会与这帮魔头同流合污,把美丽的人间摧残成废墟,准确的说这怂货根本不曾想过,原本智商就不高的善念本身在惊慌恐惧之下此时的念头已经根本忘记了转动…… “妈的,她要动手啦!”分神突然惊慌的喊道:“快把控制权给我!”眼看着那鬼子母魔尊全身散发着七彩霓光,手中那小刀更是夺目,却见她缓缓落在了任检的肚子上,用那把小刀在任松的胸前画了起来,每一刀划过,原本裹在这怂货身上的五色光带也会随之断裂,露出皮肤和上面莹莹发光的绿色刀痕。 “本身,我X你姥姥!”脑海中的分神更显惊慌:“这魔头动真格的啦!你若再不把控制权给我,真会被这符咒驱出体外啦!”绿光闪闪的小刀还在不停的划动,任松却没有感到一丝疼痛,不过他依旧没有回答,恐惧和绝望已让他紧张的忘了说话。 “妈的,要不是那合神法非常重要,老子才不稀罕你个累赘在身体里捣乱呢!”恶念分神继续咒骂,不过随即一楞道:“对啊,合神法!……” “合神法!”如同一道电光在脑海中闪过,原本已经发木的心神猛的惊醒,脑海中恶念分神的唠叨还在继续:“笨蛋本身,你就算不让我来,也该用……”还没说完,突然没了声息。 刹那间,任松眼中的赤焰突然一闪而灭,再次释放出夺目的紫色光芒。“城隍庙的瓜锤,你俩就是一对儿笨蛋!”被五色光带包裹的任松突然喃喃的说了一句。 “什么?”正画着符咒的鬼子母闻言一楞,接着就从空中摔到了地上,身下的怂货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下一刻,一身病号服的任松再次出现在两个魔头的面前数丈外的半空,手中却拿着一根五色的长鞭。 “色、声、香、味、觉,五蕴者,五魔也!这种蠢货也敢称魔头吗?”紫色的眸子冷冷着盯着下方的英俊青年,满脸森然的怂货抬手将长鞭一甩,“啊!”随着一声惨叫,五蕴小魔头瞬间化作五道浓烟窜到了那红衣女童的背后。只一击,这魔头已然被打散了魔体,连神魂也受了重创。 “二姐!救救我,二姐!”躲在鬼子母魔尊的背后,烟尘中传来那魔头的求救声,谁知,此时的红衣女童却如中邪一般,呆呆的看着任松,半晌不曾说话。急的这魔头只是大叫。 “啪!”又是一声响,合神后的怂货又是一鞭,正中鬼子母魔尊的脑门,打的这位魔界老二全身一哆嗦,然后满脸吃惊的看着他。 “清醒了吗?那就注意看打,刚才那一鞭给你的教训,和人打架还敢走神……你这老二是怎么当的!”紫色的眸子精光闪闪,任松冷冷的盯着对面的魔尊,骄傲的性格让他并不愿占别人便宜,但因为合神法的时间有限,所以又不得不为,可这结果却让他有些心惊,域外魔尊果然非凡,刚才那一鞭也算是尽了全力,居然没伤到人家分毫…… 不过,现在让他感到更诡异的是,对面那红衣女童,听到他的话非但没有生气,而且还神情激动的叫道:“你……你是老五?!”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的独门秘术 “我是啊,我是啊!二姐,快救救我!”红衣女童的身后,那五色彩烟正自大呼小叫,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闭嘴,关你屁事儿!”一伸手,将那五色的烟尘收入袖中,女童模样的鬼子母魔尊一声轻叱,复又看向对面的任松,半天才道:“还真是老五,你……你可够调皮的,藏在这小子的神魂里装怪就不说啦,怎么一来……就把二姐的七情剑收去改了长鞭,好你个坏小子!” 她原本声音苍老沙哑,正常说话都让人别扭,此时说的如此柔和温婉带隐隐带着一缕娇羞,这种诡异的情形即便是合神之后的任松也有些受不住了,随着这老萝莉的说话声,他眉头连连跳动,连目中的紫光都变的闪烁不定。 那红衣女童见他的模样,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拔掉了自己的一根头发,瞬间手中那黑发已然化作银丝,一个白发老妪瞪着任松骂道:“混蛋老五,喜欢什么不好,居然喜欢小女孩,害得姐姐入魔多年也难竟全功,你知不道现在的人间,看到你这种嗜好会被骂作变态的!” 此时她的声音又娇又柔,分明就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儿,虽然听起来极为悦耳,但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口中说出,比刚才那红衣女童还让人恐惧,不过这次,老太婆刚一说完,便又拔了一根白发,再次化作了刚才的小女孩儿。 被这老萝莉变来变搞的有些发懵,任松一时竟连动手都忘了,手中那根用抢来的七色光带所制成的长鞭垂落在地上,直到那老太婆再次变成了小女童,这怂货总算回过神来,盯着那鬼子母魔尊冷冷一笑道:“五蕴魔尊早已消散,其实你袖子里那个更易培养。”说着手中的长鞭再次抽出,却被女童一把拽住,二人一角力,七色霓彩与五色光芒撞在一处,发出一声巨响。 “消散个屁!你还不仔细看看自己,真忘了五蕴魔尊的身份吗?”对面的女童突然又化作老妪,然后用娇柔的童音回答之后,再次化作一身红衣的小女孩。 “搞什么鬼啊!”这小家伙不停的转换身份,站对面的任松目瞪口呆,看着她拔了头发变来变去,忍不住摇头道:“你的头发很多吗?拔起来没完了!” “这是你说的啊!”再化作白发老太不解的说道:“当初不是你说的喜欢我这个声音和女孩儿的形象吗?”说完她又拔了一根头发,再次化作红衣女孩儿,将手一抖,任松手上的七色长鞭再次化作光带飞回了她的手中。 “活见鬼!两头懒猪也不知道多下点苦功!”突然,对面的任松口一阵嘀咕:“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们啦!”言毕再次合上了双眼,等到睁开之时,赤色的火焰连连跳动,不过看起来甚是暗淡。合神法的时限到啦!控制权再次回到了善念本身的手中。 “嗯,怎么回事!”对面的红衣女孩突然暴怒道:“你把五蕴弄到哪里去啦!”苍老的声音让这怂货头皮发麻。 “什么五蕴!那是合……”好吧,有时候本身确实蠢的够呛,好在脑海中的恶念分神及时阻止,才没让这怂货把最后的底牌亮出来。 “合什么?快说!”鬼子母魔尊只一刹那便冲到了任松的面前,白嫩的小手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瞬间这怂货只觉得全身一滞,再次动弹不得。 “呃,呃!”喉头连连发出怪声,这怂货只觉得脖子都要被她掐断了。除了狠狠的瞪着那魔头,他此时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倒是那鬼子母魔尊突然用另一只手在他头上一拍,然后放开道:“任魔子,你来说!”瞬间善念本身已被赶回了识海,而恶念分神却被提溜了出来。却听这红衣女童接着道:“我已替你将那本身暂时镇压在识海之中,一时三刻出不来啦!”虽然不知原由,但她还是感觉得到,刚才五蕴的出现与那善念本身大有关系,所以也不再准备将其彻底消灭。 “你其实早就猜到了,问我也是白问!”眼中的赤焰蹿了两蹿,任松笑嘻嘻的答道。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手舞足蹈,最后还跳起了小时候跟电视上学来的霹雳舞。重新掌控身体的感觉真好! “是法术,还是神通?任魔子可否施展一遍给我看看?”略一思索,鬼子母魔尊果然猜到了一些,开口向这怂货问道。 “那是本身的独门秘术,老子我可不会!”瞪着那红衣女童,任松一脸气冲冲的说道:“你若想知道,就把善念再招出来吧!” “算了!”鬼子母魔尊一声叹息,苍老的女声此时听起来甚是伤感:“看来是我有些糊涂了……”她此时已经想通,只怕老五真的已然消散了,不过她也不打算再将任松的善念剥离,虽然眼前这家伙说那是秘术,不过这魔头总觉得和当初的五蕴魔尊很象,即然如此,还不如给自己留个盼头,说不定哪天老五就会从任松那善念跳出来! 即然有了这样的心思,她自然不会再改变任松的神魂善恶,甚至于原本打算学上次一样,将本身分神颠倒的想法都取消了,万一不小心把老五改没了,岂不是要终身遗憾…… 虽然她此时明知道那肯定不是五蕴魔尊,却依旧抱着那一线不切实际的希望不肯撒手……看来不光是女子,就算女魔头,心中的想法已然不是旁人可以猜测的。 一挥衣袖,五色彩烟再次出现在这位魔尊的面前,一身红衣的小女童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喝一声“疾!”瞬间,那年青英俊的五蕴小魔头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二姐!你……”英俊的面容因为恐惧而有些扭曲,五蕴小魔头直楞楞的看着对面的鬼子母魔尊,目光之中尽是哀求。 “好啦,放心吧!至少现在……你还是唯一的五蕴魔头!”红衣女童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至于以后,就看任魔子何时能破开这幽冥关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的独门秘术 “我是啊,我是啊!二姐,快救救我!”红衣女童的身后,那五色彩烟正自大呼小叫,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闭嘴,关你屁事儿!”一伸手,将那五色的烟尘收入袖中,女童模样的鬼子母魔尊一声轻叱,复又看向对面的任松,半天才道:“还真是老五,你……你可够调皮的,藏在这小子的神魂里装怪就不说啦,怎么一来……就把二姐的七情剑收去改了长鞭,好你个坏小子!” 她原本声音苍老沙哑,正常说话都让人别扭,此时说的如此柔和温婉带隐隐带着一缕娇羞,这种诡异的情形即便是合神之后的任松也有些受不住了,随着这老萝莉的说话声,他眉头连连跳动,连目中的紫光都变的闪烁不定。 那红衣女童见他的模样,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拔掉了自己的一根头发,瞬间手中那黑发已然化作银丝,一个白发老妪瞪着任松骂道:“混蛋老五,喜欢什么不好,居然喜欢小女孩,害得姐姐入魔多年也难竟全功,你知不道现在的人间,看到你这种嗜好会被骂作变态的!” 此时她的声音又娇又柔,分明就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儿,虽然听起来极为悦耳,但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口中说出,比刚才那红衣女童还让人恐惧,不过这次,老太婆刚一说完,便又拔了一根白发,再次化作了刚才的小女孩儿。 被这老萝莉变来变搞的有些发懵,任松一时竟连动手都忘了,手中那根用抢来的七色光带所制成的长鞭垂落在地上,直到那老太婆再次变成了小女童,这怂货总算回过神来,盯着那鬼子母魔尊冷冷一笑道:“五蕴魔尊早已消散,其实你袖子里那个更易培养。”说着手中的长鞭再次抽出,却被女童一把拽住,二人一角力,七色霓彩与五色光芒撞在一处,发出一声巨响。 “消散个屁!你还不仔细看看自己,真忘了五蕴魔尊的身份吗?”对面的女童突然又化作老妪,然后用娇柔的童音回答之后,再次化作一身红衣的小女孩。 “搞什么鬼啊!”这小家伙不停的转换身份,站对面的任松目瞪口呆,看着她拔了头发变来变去,忍不住摇头道:“你的头发很多吗?拔起来没完了!” “这是你说的啊!”再化作白发老太不解的说道:“当初不是你说的喜欢我这个声音和女孩儿的形象吗?”说完她又拔了一根头发,再次化作红衣女孩儿,将手一抖,任松手上的七色长鞭再次化作光带飞回了她的手中。 “活见鬼!两头懒猪也不知道多下点苦功!”突然,对面的任松口一阵嘀咕:“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们啦!”言毕再次合上了双眼,等到睁开之时,赤色的火焰连连跳动,不过看起来甚是暗淡。合神法的时限到啦!控制权再次回到了善念本身的手中。 “嗯,怎么回事!”对面的红衣女孩突然暴怒道:“你把五蕴弄到哪里去啦!”苍老的声音让这怂货头皮发麻。 “什么五蕴!那是合……”好吧,有时候本身确实蠢的够呛,好在脑海中的恶念分神及时阻止,才没让这怂货把最后的底牌亮出来。 “合什么?快说!”鬼子母魔尊只一刹那便冲到了任松的面前,白嫩的小手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瞬间这怂货只觉得全身一滞,再次动弹不得。 “呃,呃!”喉头连连发出怪声,这怂货只觉得脖子都要被她掐断了。除了狠狠的瞪着那魔头,他此时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倒是那鬼子母魔尊突然用另一只手在他头上一拍,然后放开道:“任魔子,你来说!”瞬间善念本身已被赶回了识海,而恶念分神却被提溜了出来。却听这红衣女童接着道:“我已替你将那本身暂时镇压在识海之中,一时三刻出不来啦!”虽然不知原由,但她还是感觉得到,刚才五蕴的出现与那善念本身大有关系,所以也不再准备将其彻底消灭。 “你其实早就猜到了,问我也是白问!”眼中的赤焰蹿了两蹿,任松笑嘻嘻的答道。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手舞足蹈,最后还跳起了小时候跟电视上学来的霹雳舞。重新掌控身体的感觉真好! “是法术,还是神通?任魔子可否施展一遍给我看看?”略一思索,鬼子母魔尊果然猜到了一些,开口向这怂货问道。 “那是本身的独门秘术,老子我可不会!”瞪着那红衣女童,任松一脸气冲冲的说道:“你若想知道,就把善念再招出来吧!” “算了!”鬼子母魔尊一声叹息,苍老的女声此时听起来甚是伤感:“看来是我有些糊涂了……”她此时已经想通,只怕老五真的已然消散了,不过她也不打算再将任松的善念剥离,虽然眼前这家伙说那是秘术,不过这魔头总觉得和当初的五蕴魔尊很象,即然如此,还不如给自己留个盼头,说不定哪天老五就会从任松那善念跳出来! 即然有了这样的心思,她自然不会再改变任松的神魂善恶,甚至于原本打算学上次一样,将本身分神颠倒的想法都取消了,万一不小心把老五改没了,岂不是要终身遗憾…… 虽然她此时明知道那肯定不是五蕴魔尊,却依旧抱着那一线不切实际的希望不肯撒手……看来不光是女子,就算女魔头,心中的想法已然不是旁人可以猜测的。 一挥衣袖,五色彩烟再次出现在这位魔尊的面前,一身红衣的小女童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喝一声“疾!”瞬间,那年青英俊的五蕴小魔头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二姐!你……”英俊的面容因为恐惧而有些扭曲,五蕴小魔头直楞楞的看着对面的鬼子母魔尊,目光之中尽是哀求。 “好啦,放心吧!至少现在……你还是唯一的五蕴魔头!”红衣女童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至于以后,就看任魔子何时能破开这幽冥关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拖延不是办法 看着高大的幽冥关城墙,任松总有些别扭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傻呼呼的围着这城关跑了几十上百圈,让一直被自己骂成笨蛋的善念本身在一旁看笑话。更主要的是,这城关着实别扭的让人发冒。 原本站在城下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离的远了,仔细看时,却说不出的诡异,那砖、那瓦、那墙、还有城关上飘扬的大旗,怎么看都不象真的,倒更象是一幅西洋油画。 拼命摇了摇脑袋,这怂货再仔细看去,更加觉得不象是真实的景物。甚至连油画都谈不上……更象是……水彩画。 “任魔子,事到如今……你还想反悔吗?”身后那的鬼子母魔尊突然开口,让任松吃了一惊,愕然道:“反什么悔?” “刚才你不是已经答应,帮我们摧毁幽冥关吗?”一身红衣的小女孩再次跳到了任松而前,一脸冷笑的说道。苍老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即便已经与这位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怂货依然无法承受她那古怪的声音和语气。 “我可没答应!”任松闻言连连摇头道:“我只说过来看一眼,可没说一定说用剑阵破城啊!”说着他一扭头再次看向那巍峨的城关,越看越奇,忍不住奇道:“这城关,咋看都古怪……” “什么古怪?”听到他这么说,鬼子母魔尊也凑了过来,顺着他的视角看去,却依然没瞧出有什么问题。不由一皱眉道:“任魔子,幽冥关很好啊,没什么不正常的。” “那……我为什么看着就象一幅画呢?”任松憷着眉头问道。 “呵呵!”一身红衣的猫头鹰再次放出她那独门的笑声,让这怂货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听这老萝莉接着才道:“因为它建在五蕴虚空的色蕴空中,所以在这一界中,看到的城关就和平时看到的不一样了。” “色蕴空?”看来任松还没明白过来,眼中的赤焰一闪,却听这怂货接着问道:“什么意思?” “色蕴空是域外的小虚空,佛门又称其小世界。这种虚空与我们的世界并不相同!”鬼子母继续笑道:“我们这里,五蕴俱全,所有的景色看起来自然真些,而五蕴虚空了,只含一种,比如色蕴空只能看,声蕴空永远都是一片漆黑,只能听见声音,其它五蕴虚空皆是如此。” 说到这里,域外魔界的二当家,扭头看了一眼满眼莫名任松,知道其还没明白,当下复又开口道:“呵呵,用如今时髦的话说,我们这里是三维空间的话,那么五蕴虚空便是二维的,所以,你看起来才会象幅画!……” “所以啊,任魔子才会在城墙边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来来回回几十圈,哈哈,我原以为魔子大人发现了我们的跟踪所以故布疑阵,原来是真不懂啊,哈哈哈……二姐,这也太好笑了!哈哈哈!”一旁的五蕴魔头听到二人对话,忍不住放声大笑。 “放肆!传承魔子岂是你这种小魔头可以嘲笑的!”原本还笑嘻嘻的鬼子母魔尊,听到那五蕴小魔的话,突然厉声喝道,倒把这家伙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了一边,口却也还是嘟囔着:“我哪有嘲笑啊,是这件事本身很好笑嘛,堂堂传承魔子,连一点见识都没有,分明是脑子有问题嘛!……” 他声音虽小,却还是被前面二个听的清楚,“住口,再敢说一句,不用魔子动手,我就立时散了你的神魂!”看样子,红衣女童真气着了,苍老的女声语气震怒,吓的那五蕴魔头慌忙躲到了一边,再不敢说一个字。 见他不再言语,鬼子母魔尊这扭头微微一笑,复对任松复又说道:“任魔子,该动手了,如果离的太近,被关上发现有魔头过来伺探的话,我和五蕴倒是能跑掉,您……可就真的要遭殃了!” “现在就动手,我怀疑会不会离的太远啊!”任松瞅着那城关一脸担忧的道:“我先声明啊,我只是照着剑阵那的法门弄出来的,威力还真不知道,万一破不开城墙可不要怪我啊!” 此言未完,那边的五蕴魔头突然搂着他的肩头笑道:“任魔子又在说笑了,那会儿我在城关里面亲眼看见您将整个关卡击裂,我也才得以脱身,另外再说一句……瞬息千里的神通,还是不要乱用的好……” 原本正想施展神通的任松被他一句点破,脸上一白,却未多言,盯着身边魔头那张英俊的脸,眼中连爆了数个火花,这混蛋屡次和自己捣乱,真想一拳砸在他脸上。 伸手将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推开道:“我那方面的取向很正常,所以不要动手动脚占便宜。”不等这家伙接口,复又抢先说道:“象你这没没脑子的小魔头肯定没有听说过那句俗话,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打破的!” 说到这他故意满脸厌恶的冲那魔头道:“脑子不正常就算了,那方面居然……也不正常,你倒还真是个奇葩……滚远点!”那蕴魔闻言一楞,随即醒悟怒道:“你敢说我脑子不正常,混……” 不等他说完,一脸冷笑的任松复又抢过话头说道:“你若脑子正常就不会想不到,我上次发动剑阵是在这城关内部,里面的情形可不是什么二维空间,而且,你应该看到了那黄天祥只用一只手就按住了那到地缝。就算我在这里真能发动剑阵,里面的高手可不止黄天祥一个,到时候我打破了,人家再补上,你们可不能赖我不给力!” 他一通臭骂,心中痛快,挑衅般的盯着那魔头,只盼着这家伙再和自己多吵几句,其实这怂货真心并不愿将域外群魔放入人间,一时又没什么办法,只得能拖就拖。 谁知这五蕴魔头先是一脸怒容,不过看了那边的红衣女童一眼便自消失,冲着任松一躬身道:“若真如魔子所说,我们自不会赖你,放心放心,嘿嘿嘿!”只是转眼间,那五蕴脸上又是笑容满面,虽然目中的寒光森冷,却又隐隐带着一丝谦卑。 见任松无语的再次看向幽冥关,这魔头依然谦卑的站在他身旁,看着那城关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唉,拖延不是办法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无谓的诡计等于作死 “哎呀!我想起来啦!”盯着那装模作样发感叹的小魔头,任松突然一拍前额笑道:“根本没必要拆幽冥关嘛!闹出那么大动静不好!” “哦?任魔子有何高见!”红衣女童目光清澈,静静的盯着任松问道。不知为何,一向以脾气暴燥而著称的魔界老二,如今对这怂货的耐心却大的足以让任何一个域魔头惊掉下巴。实现不明白喜怒无常,暴燥疯狂的鬼子母魔尊今日为何会性情大变……就连旁边的五蕴魔头也是满脸妒忌,他倒是知道其中原由,不过正因为如此,心中对任松更加忌恨起来…… “嘿嘿!”假笑了两声,这怂货扭头看着鬼子母魔尊那清澈的目光说道:“我刚刚想起,这家伙……”说着任松一指旁边的五蕴魔头道:“就可以自由出入幽冥关!即然他能出入,别的魔头肯定也可以,只是让这小魔头交出自由出入的秘……” “小五闭嘴!”鬼子母魔尊冲着这怂货旁边,正要开口的五蕴魔头一声暴喝,也顺便打断了任松那莫名奇妙的废话,那小魔头此时已然远远的躲到了一边,而任松也因为她的暴喝暂时无法继续再说下去。却听那红衣女童森然道:“任魔子,能够修魔的人,多是聪明智慧之士,就算你天赋过人,但那许多人加起来难道还不及你想的远?” 说到这,她冷冷看了任松一眼,才又说道:“他之所以能够通过,是因为那原本就是五蕴虚空,所以才能自由出入,而其它的魔头,都没有这本事,如何过的去!” “任魔子,你这般拖延有何意义?”正说着五蕴虚空的红衣女童突然语气一转,如同寒霜般向任松射来,让这怂货全身一抖。却听那魔头接着道:“你说没便宜占,我将七情剑送给了你!你说害怕家人侵扰,我答应你诸魔不得入洛中,你又说父母妹妹被掳难救,我答应你率诸魔亲上东岳替你讨回!你的条件我全应了,为何还这般拖延!” “唔!”看着鬼子母魔尊那清澈的眼神,任松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甚是心虚,盯着那魔头看了半天,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只是嘿嘿嘿的几声假笑,眼见那这老萝莉的神情越来越不善,心叫不妙的怂货只得搜肠刮肚寻思了半天,这才开口道:“不是我故意拖延,只是有些担心!万一我的剑阵破不开城楼,回不去了咋整?你们答不答应送我回去?” “呵呵!若是担心这个,魔子大可不必!”瞧了任松一眼,那红衣女童一声轻笑道:“刚才你那善念施了秘法之后,身上气息和我家当初那老五极为相似,出入城关没一点问题,我包你有来有去就是!……” 苍老的女声在这怂货耳边不断回荡,当听到最后这两句,他眼中的赤焰一阵跳动,看了那鬼子母魔尊一眼,笑问道:“真的假的?” 见小女童连连点头,眼神之中更显清澈,这怂货似乎再没了怀疑,当下同意道:“好吧,好吧,即然你给了承诺,我就布剑阵好了,对了,我的幡呢,拿来我要布阵!” “用七杀幡布剑阵?”几乎是同时,五蕴魔头和鬼子母魔尊一起吃惊的喊道:“你没搞错吧!” “当然没错!”瞪着两个魔头骇然的神情,任松点头得意洋洋的开口道:“所以我的剑阵才会这么简单、方便、耐用!快快还我幡旗。” 一边命令五蕴魔头将幡旗交还给任松,却听一旁漂在空中的红衣女童叹息说道:“你这家伙运气还真好,居然敢拿七杀幡来布剑阵,也多亏那剑阵与这幡儿相性合的来,不然这世上再没你这一号家伙了!”七杀魔幡,道家剑阵,若换作别的说啥鬼子母魔尊也不会信这怂货的谎言。 她并非不知剑阵的来历,却正因如此,才会信了任松的鬼话,以前黄家人也曾布过一次这阵法,将域外魔界崩坏掉了一角,将他们六魔尊吓的不轻,不过布此阵的代价也甚是高昂,至少有一个黄姓的神灵自散金身,真灵转世,至于那些负责压阵的数千阴兵更是灰飞烟灭,因为代价太大,所以那边才放弃了此阵。 任松以一人之力布下此阵的事情,她也曾听五蕴魔头说过,一直心中还疑惑这小子是如何办到的,原以为传承魔子宏运当头,所以才压的住剑阵,如今看来,却是这怂货胡乱用魔宝布阵,才得以幸存。 可惜她不知这压根就是任松信口开河,布阵根本没用什么魔幡,不然只怕会更加震惊。 眼见任松幡在手,然后站在原地蹦蹦跳跳搞什么鬼,虽然心中已信了七八分,不过已经被这怂货各种施延借口搞烦了的鬼子母魔尊还是忍不住开口告戒道:“任魔子,有时候……无谓的诡计等于作死,希望你莫让我们再失望啦!”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却见任松身子一晃,下一刻已然来到了那城墙根下,原来这怂货还是想溜!尤其在听到那鬼子母魔尊所言,用合神法就可以穿墙而去的时候,他早就心动不已!虽然合神之后,这身体再不归自己指挥,不过任松绝对相信,合神后的自己,肯定不会象那混蛋本身一样,动不动就玩“守护人间的爱与正义”之类的白痴行为。 所以,满怀信心的任松一边装模作样的布着剑阵,一边暗自琢磨鬼子母魔尊刚才关于自己合神后就是五蕴魔尊的可信度,直到他记起,当初与三大魔尊见面时,那魅影魔尊也说过,自己收走了五蕴魔尊的一缕神魂。而且与王九疯那牛头的争斗中,合神后的自己也颇有些五蕴魔尊的意思,想起了这两件事,他顿时觉得刚才老萝莉的话未必是虚言,也许自己真的可以逃回去! 有了想法,任松也不迟疑,立时发动瞬息千里来到了幽冥关的城墙之下,将两个魔头甩在了身后,不过等他站在那墙根儿才突然发现,合神法……失灵了! 第一百二十章 幽冥关下的对峙 显然任松忘记了一件事,刚才那位鬼子母魔尊就曾说过,已暂时将他的善念本身封印在了识海,而飞龙老爹所传授的合神法,必须善恶两念均在方可施展,虽然当初许多关于这法术的记忆都被那位飞龙爹抹去,不过恶念分神依然记得这合神法其实并不是什么好法术,谁使用的频繁谁就会倒霉,所以他一直撺掇着善念本身多用此术。不过,此时已是穷途末路,被两个魔头逼着用剑阵破坏城楼,初时因为自己没办法进入幽冥关,不能回到人间,这怂货尚有几分意动,等到鬼子母那老萝莉说自己合神之后可以轻易穿过那城关时,这怂货顿时没了破城的心思,一边随手应付,一边暗自打算着如何逃走。也许是合神后的那位,和五蕴魔尊相似的地方太多,而这个鬼子妈又和那位被任松干掉的魔尊关系太过密切,从始至终,红衣女童对这怂货极为优容,所以这怂货轻易的摆脱了两个魔头的控制。一直到来到城墙根儿下,这怂货才现自己被坑了,怪不得鬼子母看到自己逃走也毫不在意,原来人家早就布好了陷井,只等自己寻死。“任魔子,快快回来,你想寻死吗?”身后鬼子母魔尊高声叫道。很奇怪,她与五蕴小魔头并没有追过来,而是站的远远的喊道。回头瞧了一眼远处那红衣女童和英俊青年,任松心头一动,他突然想起那鬼子母说过,如果魔头离的太近,就会遭到幽冥关上守军的攻击,料想两个魔头不敢靠近。而自己刚才这在城下转了几百圈,也不曾碰到过什么危险,料想是鬼仙的缘故。心中明白了原委,这怂货嘻嘻一笑,冲两个魔头道:“莫急莫急,我在这下面看会风景,看够了自然会回去!”说罢还故意四处观望,口中还连连赞叹道:“好红的天,好红的地,这里怎么全都红彤彤的,看来来还不错哦!嘿嘿……”看着任松这副表情,傻子也知道他有意拖延,明显就是不想布剑阵破关,鬼子母魔尊顿时皱起了漂亮的小眉毛,这小子……着实过份了!只是……嗯?好象老五也爱这般与自己捣乱!若换作任松未用合神法之前,象现在这样与那鬼子妈折腾,只怕此时早已魂飞魄散不知去向,但换作合神之后……在认定合神后的任松便是五蕴魔尊之后,在这老萝莉的眼中,任松所做的一切出格事儿,都自己那个爱发疯的老五联系在一处……人常说女人做事没道理,不过如今看来,女魔头也是一样。于是,原本正想施些手段让这小子乖乖回到自己面前的鬼子母魔尊,彻底放弃了刚才的想法,索性原地打坐,任由这怂货在那边瞎白活。以前对付老五也是这般,反正这城关他也过不去,由着他玩吧……她这里悠哉游哉,旁边的五蕴魔头却心中大急,口中大叫道:“二姐,这小子摆明是想跑路,咱们快快把他抓回来!”“反正这小子也过不去,随他好了,玩累了自然会回来!”苍老的女声甚是柔和,甚至带着几分宠溺,当真让旁边的小魔头几乎吐血,他急忙亢声说道:“可是,二姐,你说过他可以用那秘术逃回城关的!”“怕什么,这小子说过那秘术只有他的善念本身能够施展,我已将其封印在了识海之中,除非替他解封,否则那善念根本就出不来!”听到五蕴魔头的话,这位女魔头眼皮一抬,随口答道,见那五蕴还要开口,便又开口接着道:“不用担心,他这话应该是真的,否则只怕这小子早就施展那秘术越关而逃了,怎会到现在还站在原地……”“呃!”鬼子母后面的话,将小魔头刚要提出的问题尽数堵在了嘴里,看来自家二姐早已想到了自己的担心,不过看样子那姓任的小鬼说的确是实话,否则正如二姐之言,只怕这家伙早就跑的无影无踪。说起来也是那鬼子母歪打正着,虽然任松根本没说实话,但如今的情形却也好不到哪去,因为善念本身被封,合神法根本施展不出,他也只能在城墙下等着那老萝莉的封印失效,可惜他不知道刚才鬼子母魔所说的“暂时封印了善念本身”那个“暂时”的意思是,等他破了城关之后就会替其解开,而非这怂货所理解的封印具有时效性……所以,看了看远处盘膝静坐,对这边不作理会的红衣女童,这怂货也开始使用枯坐死等的战术,候着那封印自行解开。如此双方不知对峙了多久,任松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为何善念本身的封印还没有解开?本来这怂货虽然耐性并不好,但如今关系到自己还能不能再回人间,更何况两个魔头还守在远处,这怂货就是再心急,却也只得慢慢等候。如此又等了许久,城墙角下的任松和那边打坐的鬼子母魔尊自然都不会在意,倒是一边的五蕴魔头不耐烦起来,他来来回回走了数圈,见任松始终没有回头的意思。当下说了一句:“我去把这小子抓回来!”举步就向任松走去。刚走了两步,却听正坐在原地的红衣女童一声暴喝“站住!”这家伙心头一跳,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那鬼子母魔尊。原本盘膝而坐,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此时一双眸子中无尽阴冷,吓的前面的魔头全身发抖,盯着那张英俊的脸看了半天,女魔头只说了一声:“滚回来!”便又合上了双眼。已经被吓破胆的小魔头再不敢有任何忤逆,灰头土脸的走向鬼子母魔尊,口中还抱怨道:“我过去顶多就出来一只,那小子有瞬步千里的神通……”“咻!”一声尖锐的怪声打断了他的话说,这魔头回头往城关瞧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讶然道:“二姐,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往前走了两步,根本没过警戒线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大的鸟 “任魔子,快快回来!”当听到那声尖锐的怪叫时,原本盘坐于地的红衣女童二目圆睁,神情焦急的高呼道。此时,她没有了刚才的悠闲自得。 虽然明知道是因为幽冥关里那帮家伙加大城下的警戒范围,但鬼子母魔尊还是恶狠狠的盯着身边那英俊青年骂道:“混蛋!你想死吗?” 被她目光扫过,全身不住发抖的五蕴魔头此时早没了刚才的得意,只是跪在地上不停大叫:“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不过在红衣映衬下更显白嫩可爱的小女孩此时已不再理他,而是举目望着城楼上空叫道:“任魔子,快快回来,快!”她的小脸儿此时尽是焦急担忧之色,若非那苍老诡异的女声让人难以承受的话,这模样着实让人又爱又怜。 “我风景还没看够呢!”俨然不知已被那五蕴魔头推入险地的任松岂肯轻易折返,好不容易才逃脱虎口,怎么会再跳回去,冲着那小女孩做了个鬼脸,眼中那乱窜的赤焰足以看出这怂货的得意。 “啊!”小女孩发出一声尖叫,这声音……任松可以发誓,绝对是一个四五岁女童的声音,而非一开始那种八九十岁老太太干枯的嗓音,正讶然间,却听对面的鬼子母魔尊接着高叫道:“小心头顶,危险!”不过这声音却又变回了那枯涩苍老的口音。 几乎就在那红衣女童高声呼喝的同时,任松此时才感到顶上好象多了一大片阴影,急忙抬头看去,却见自己上空一尺之遥,一只巨型绿毛红嘴大鹦鹉正展着双翅,悬停在自己的头上,一双金色的巨爪在他的脑袋上连连比划,却不曾抓下,看着爪子上泛起的金属光芒,让这怂货一阵心惊。 原本那鸟儿正扬着头四处观望,当任松抬头时它似乎也感觉到这怂货好奇的目光,当即低下头来,“快快闭眼!”远处的红衣女童发出一声高喝,可惜这怂货一脸糊涂,不过当那鸟儿一双眼睛看向他时,这怂货才明白鬼子母魔尊所言之意,可惜此时已经迟了。 当那鸟儿把目光看向他的刹那,任松目光中出现的并非一双鹦鹉眼睛,而是释放着夺目的金色光芒卡车远光灯,一个照面,这怂货眼前瞬间变作金灿灿一片,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下一刻,这怂货慌忙闭上了双眼。 双肩一阵巨痛,看来自己被那巨型鹦鹉抓起来啦!任松心中一声哀叹!谁这么缺德,养出如此霸道的鸟儿。虽然那鸟儿甚是凶悍,但抓起一个人的分量,让它在空中飞行时也有些吃力,此时飞的甚是缓慢…… “任魔子,此乃黄飞虎所养的北海神莺,因为幽冥关甚是重要,所以他将此禽送与了自己的小儿子黄天祥,此禽原本为降伏魔物而生,你要……”远处的鬼子母魔尊眼见形式不对,急忙在远处高声大叫,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一花,任松已经笑吟吟站在了她的面前。 刚才本来被这巨大的鹦鹉抓在空中,目不能视的任松现在已被带上了半空……等到双眼从金花缭乱的画面中退出来时,这怂货发现那鸟儿正带着自己向城头上飞去,一直无法入关的任松顿时心中大喜,只盼着这鸟儿快些飞上去。不过当他听到下面鬼子母魔尊关于这鸟儿的喊话时,当听到“黄天祥”三个字时,这怂货再不敢跟着往上飞了。 身子一晃,瞬步千里快速发动,等那鸟儿发现自己的双爪空空如野时,任松此时已然挪移到了红衣女童的身边。 “任魔子,玩够了吧?刚才没受什么伤吧?”眼看着那神莺消失在城关之上,鬼子母魔尊关心的问道,苍老的声音甚是紧张。 “嘿嘿,一只鸟也想伤到我,这群姓黄的想的太美啦!”站在红衣女童的身边,这怂货得意洋洋的笑道…… “一只?我看是你想的太美了吧!”身后五蕴小魔头一声冷笑,复又接着说道:“这幽冥关共有北海神莺三千余只!任……魔子,今天是你运气好而已!”这魔头自然不会说,刚才只是他一个踏入警戒线内,所以城关上只放了一只神莺出来。 “三千……多只?”回头看了看那已经飞上了城楼的巨大鹦鹉,任松心中一阵发毛。 “本来那鸟儿只对我魔道中人才会扑抓,对其余非魔生物均不加理睬,任魔子看样子你是被黄家人盯上了吧!”那五蕴魔头接着说道:“以往碰到我域外的魔头这鹦鹉都是抓成碎块,再一口口啄食,它却要将你带上城关,定是城上的黄家人下了命令,要将你生擒活捉……” 任松闻言心头一惊,只怕这家伙所言不差,正自己惊慌时,却听一旁的五蕴魔尊喋喋不休的添油加醋道:“如今那鸟儿已识得你,就算你有穿城秘术,一进去也会被那群扁毛畜牲抓起来的!三千多只大鹦鹉,每只给你一抓子,不知魔子你这副肉身能扛的住几次……”一边说着,这魔头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看向任松的肩头。 原本肩头的疼痛就未曾消褪,看到那五蕴小魔头的眼神,心知不妙的任松急忙低头看去,却现两边肩膀鲜血淋淋,已被那鸟儿抓出了好几个洞。好在这副身体够结实,此时那些血洞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缩小。 “任魔子,不要再闹啦!以你现在的情形,就算可以让善念用那秘术进入城内,得罪了黄家兄弟,也是在劫难逃!”鬼子母魔尊一声轻叹接着道:“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破开这城关,杀将出去……” “我得考虑考虑!”眼中的赤焰连连跳动,无计可施的任松最终开口说道:“一旦放你们进去,我这辈子就算再也过不安生啦!”他心中明白,如果真放了这群魔头进去,无论人妖仙神自己都再无立足之地,叛徒这顶帽子可不轻,自己一辈子都搞不掉了。这群魔头若真有本事改换天地还好,若没那本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第一百二十二章 和魔头的交易 “任魔子多虑了!”看着一脸不甘心的任松,鬼子母魔尊瞬间已猜到了他的心事,当然也不一定是猜,更有可能用了什么其它的手段。却见一身红衣的女童开口说道,她扬起小脸看了看相对个头甚高的任松,冲在一边的五蕴魔头招了招上,那家伙立时点头哈腰的跑到了她身边。 眼前一花,小女娃已然坐在了小魔头的肩上,原本五蕴比任松的个头儿就要高上一截,此时再加上她自己的身量必须俯视才能看见对方的脸。鬼子母魔尊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若你做了传承魔子,只怕全天下的人仙妖神都会对你恨之如骨。而你若肯帮我们破开眼前的幽冥关……” “全天下只怕更恨我了吧?”任松摇着脑袋气道:“做传承魔子是身不由己,可这打破幽冥关可就是真叛徒啦!任松唠唠叨叨的抱怨道。 “呵呵!”夜枭般的怪笑从小女孩口中发出,倒把任松吓了一跳,却听那鬼子母魔尊接着道:“你若接着做这传承魔子,它日诸魔全都从你体内出入,到时候,天下无论仙神、还是妖人,只怕均要除魔子而后快!” “哦?”这女魔头之言,任松自然清楚,如果真正了域外诸魔的公共汽车,后果自然非常严重,他心中自然也清楚的很,只是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何意思。 “而且……到那时因为条件所限,初时到达人间的魔头也没有几个,就算想要庇护于你,只怕也是难上加难,可以想见,在我吾魔道未成气候之前,任魔子在人间和过街老鼠也差不了多少,能够活下来的机率超不过三成……”鬼子母魔尊嘻嘻一笑接着说道。 这种结局,任松自然清楚的很,所以才会竭力的摆脱自己的命运,其实他更不明白,这帮魔头为何当年会和黄家签这种莫名其妙的合同,难道就没想过,等到幽冥通道被摧毁,自己这个所谓的传承魔子若再玩完。他们岂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面的鬼子母魔尊似乎已知他心中的想法,笑嘻嘻的解答道:“没办法,他们一家人堵在这幽冥关,我们虽然数量庞大,却因为地利的关系,始终难已逾越,所有那位大帝提出的条件,虽然更加凶险,域外众生也只得答应,不过是冒险一搏罢了,不过如今看来,与他这份合约,漏洞重重……唉!”说着,她一声叹息。 坐在五蕴小魔头的肩上,低头瞧了瞧一言不发的任松,红衣女童话题一转道:“不过如今却又不同,魔子居然学了会那乾坤山河剑阵,这可真正是鸿运当头……” 说着,又是一阵猫头鹰式的怪笑,任松在一旁只皱眉毛,抬头撇了她一眼,刚想开口却听这魔头接着道:“以前诸魔想入人间,皆被这幽冥关所阻,如今若魔子能破开此关,域外百万魔头自然可以一拥而入,到了那时……” “到了那时……不说别人,只怕王灵官就会把我剁成七八十块!”不等鬼子母魔尊说完,任松抢过话题道:“只怕下场比做传承魔子还要惨上几分!”想到自己的下场,任松心中就一阵发冷,若真帮这群魔头破开幽冥,不光是他,只怕所有的亲人都会被连累。 “呵呵呵呵……”猫头鹰式的阴险怪笑让原本就心寒的任松此时更加霜雪交加,越想越怕的怂货刚打定主意要拒绝这魔头的条件时,却听鬼子母魔尊那苍老的女声再次响起:“到了那时,三界之中魔头不下百万计,无论人间,天庭、地狱,俱是我魔道大军,王灵官……哪里还顾的上你……唉,怎么连智慧都和那傻瓜儿老五一个模样!”说到最后,女魔头却是一声感叹。 “啊?”被红衣女童的话提醒,任松顿时有些呆滞,对啊,若真的把域外这百万魔头全都放进人间,只怕什么灵官殿、监察院的全都会忙成一锅粥,和这些魔物打作一团,还有谁会记得自己。想到此处,眼中的赤焰一阵狂跳! “可不是嘛!漫说域外百万魔神,哪怕十分之一,十万魔众冲入人间,三界那帮神灵就会彻底乱套,当年八百饿鬼闯入人间,天庭人间地府全都一片混乱,那天帝费尽心思,召集四方诸神,才将天界稳定,结果人间的饿鬼已然繁衍到八百万,若非奎神与黄麒麟主仆两个联手,一个转世黄巢,收扰饿鬼造反,一个转世李存孝四处追杀,天界地府诸神灵一齐相助,耗尽十余年之功,才将这八百饿鬼收个干净……” 说到这儿,这小魔头一阵阴笑:“嘿嘿嘿,任魔子,如今出去的可是十万魔头哦,就算三界一齐努力,别说十余年,就算百年也未必能够,更何况我域外魔神在人间本就有许多奴仆随众,出去十万,朝夕间怕就不止百万,若出去百万,一入人间怕也不输亿兆之数,到时候,天庭地府一应诸神全都用上,怕也应付不了,谁还会顾的上你!” 这魔头越说越得意,见任松渐渐意动,复又加一把火道:“说起来,任魔子你的运气还真好,居然在花篮里学会了这剑阵,否则我们就只能把你带回魔界奉养起来,等二百年后,你修行有成再放你入人间,到时你家里……” “好啦!别吓着了他!”没等这小魔头把话说完,已被他肩上的鬼子母魔尊打断,不过此时这红衣女童神情却显的有些疑惑,拍着那五蕴的脑袋道:“你不说还不觉得,如今想起来却有些古怪,那剑阵本是黄家人不传之秘,任魔子是如何学到的?” “哎,我的二姐,这有什么稀奇的!”五蕴魔头见鬼子母魔尊犯了疑心病,当即在一旁解释道:“正因为是黄家人才能用的不传之秘,才能证明任魔子是黄家的私……”他刚说到这里,脑袋上就再挨了红衣女童一巴掌,却听她抢着问道:“就为这个?”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怂人发火 非比寻常(上) 明知道鬼子母有意岔开话题,是怕刺激到旁边的任松。脑门挨了一记,满心委屈五蕴魔头却依然只得顺着二姐的话道:“当然不止这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却是任魔子的神道身份……” “哦?”这下,连一旁的任松也有些疑惑:“我的神道身份怎么了?” “黄天祥弄错了,他知道魔子是灵官殿的巡道使,只道你修成了金身,瞧不见真灵,难以判断出身,所以特意让郭总兵把这剑阵传你,如果任魔子真和黄家……有关,自然能够驱使那剑阵破开封印,不过自己也会金身尽毁,只有一点真灵,到时候返本还原,父母身世一目了然,这样就能轻易获得他生母的支持,到时候就能把事情闹大……” “金身?”红衣女童听到这里有些意外,仔细瞧了瞧任松道:“他这肉身是法宝所炼,和金身有甚关系?” “嘻嘻,二姐,所以说任魔子真正个运气忒好,若不是突然参透了剑阵,只怕这会儿……”小魔头接着继续说道。谁知肩上的鬼子母魔尊连连摇头道:“那可未必,这法宝本就坚固,否则第一次布阵他就死透啦!真灵只怕都要受损”说到这,女魔头连连叹息,神情甚是担忧。任松见她突然变的神情恍惚,好象在思考什么事情。 “行了,行了!任魔子只要记住黄姓一家没有良善之辈就可以啦!”正自沉思的红衣女童突然展颜一笑,开口说道:“如今形势已明,您速做决定,是随我们回域外修行,还是一次破了这城关?”不知为何,鬼子母魔尊突然强硬了起来,不似刚才那般听之任之,倒让这怂货有些不适应。 却是刚才小魔头的话提醒了这位域外魔界的二魔尊,即然这小子和老五大有关联,何必非要让他现在就破开幽冥,反正还差二百年,到时候把他带到域外好生调教,说不得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五魔尊,可比自己身下这五蕴小魔头要强多了!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原本让任松用剑阵破关的事情反到不急了。 一旁的任松哪里知道这女魔头的打算,心中只是叫苦不跌,虽然这事情听起来破城关这条路才有盼头,不过他早就知道自古魔头皆狡诈,天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存心在忽悠自己,这怂货此时心情七上八下,想来想去反倒没有了主意。 “啊哟!任魔子,这一回恐怕轮不到你选了!”就在任松六神无主之际,却听旁边的五蕴魔头突然开口道。 这魔头言语颇为狂妄,原本就有些冒火的怂货闻言不免更怒,举目看他时,这家伙正盯着身后的幽冥关发楞,满脸尽是恐惧之色,就连他肩上的鬼子母魔尊此时神情也颇凝重。 见情形有些不对,任松急忙扭头向城关上看去,却见七八十只北海神莺正从城楼的门洞里窜出,一个个跃下城墙,等到了空中突然展翅,向着他们三个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不过真正让任松感到恐惧的不是这些绿毛大鹦哥,而是那门洞边一个古代武将打扮的青年,一身银色的铠甲光华闪闪,一对巨大的银色八楞锤提在手中,正是黄家大公子黄天化。 此时他好象已经看到了任松,双眼一亮,走前几步将大锤往城头一放,然后向这怂货招起手来,看那动象是在和自己告别。 “哎哟,任魔子,黄家大少爷算是下了血本啦!八十八只北海神莺……”身后,五蕴魔头阴阳怪气的说道:“怪不得和你拜拜呢,这情况……一个不好只怕还真要玩完啊!” 抬头再瞧了瞧那满脸尽是得意笑容的黄天化,原本一直喜欢当个怂人的任松,头一回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或者应该叫作杀神? 双眼中的赤焰连连跳动,一连爆起数个火星,这怂货突然开口道:“你两个能不能帮我个忙,挡住这些绿毛畜牲?” “这却容易!”红衣女童闻言一笑,从英俊青年的肩上跃下道:“老五,你左我右!”说罢已然站在了任松右手不远处,那五蕴魔头应了一声,一个箭步跳到了这怂货的左边。 就在他两分开站定的瞬间,空中那些绿毛鹦哥突然分成两队,一左一右从两侧向这边冲了过来! “啊呀!还玩包抄,这是摆明了不想留活口啊!”左边的小魔头见空中的情形,顿时大呼小叫起来。也让中间的任松心中怒火更甚。可惜他初至幽冥,根本不知那些鸟儿的习性,自然也看不出,其实这些鸟儿摆明了就是冲两个魔头来的。 已被心中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任松,将手中的七杀幡往衣兜一塞,然后原闭目站定,刹那间,两边的魔头均觉得一阵窒息,感觉站在他们中间的,并非什么传承魔子,阴神鬼仙……此时的怂货闭目垂手给人的感觉却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岳,或似一条奔流不息大河、更象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他没用七杀幡?”右边的鬼子母魔尊一脸讶然,看着那边的五蕴问道:“空手发动剑阵?” 谁知左边的小魔头早被任松身上的气势压住,一脸苍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好在天上那群鸟儿全都被任松那恐怖的气息摄住,没有一个也落下攻击的,不然这家伙只怕早被那群绿毛鹦哥撕成了碎片。 不过,这些扁毛畜牲似乎又不愿放弃,围着他们三个不停的转着圈子,却又不敢落下,只是不住的怪叫,声音甚是急切。 突然,鸟群一阵混乱,急慌慌的四散飞去,似乎下方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让原本还担心这些绿毛鹦哥冲下来捣乱的两个魔头松了口气,尤其那五蕴魔头,他那点本事,对付一两只北海神莺倒也罢了,此时来了这么大一群,心里早就怕的要死。偏偏刚才又被任松所布的剑阵气势所慑,只道自己必死无疑,此时死里逃生,倒也大喜过望。 他刚一转脸想说笑两句,却意外的看见,一直闭目垂手站在原地的任松面前,多了一柄金光闪闪的长剑,而那边原本气定神闲的虚坐半空的红衣女童,此时看着那剑,神情惶恐之极!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怂人发火非比寻常(下) 世上大多数生灵,当危险降临的时候,都会觉得恐惧。不过若那危险超出了认知范围,反而不会害怕了。比如山洪爆发时,山中的野兽感觉到危险,必然四散逃命,而寄居在这些野兽身上的虱子跳蚤却依然在吃喝玩乐,根本不会发觉大祸已经临头。 当任松再次发动乾坤山河剑阵,金色的长剑立于空中那一刹那,身为六大魔尊中老二的鬼子母立刻感觉到了那剑中所蕴含的毁灭之力,而五蕴魔头却因为修为太低,便如那些野兽身上的跳蚤般压根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看到对面鬼子母魔尊神色有异,才明白那剑非比寻常。 金色的长剑静静的立在半空,后面的任松依然闭目垂首,宛若熟睡,脑海中,众多细细的五色亮线在脑海中不住闪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这怂货便将最短的两根红线纳入了自己的体内,火蟒铳炼制的肉身原本就极为坚固,而上次善念本身用塑身法不断的吸收山河灵脉,如今这身体,真正个铁浇铜铸,非同小可。 即便如此,任松也只敢抽取两条很短的红线加入阵眼之中,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发动乾坤山河剑阵了,也从中悟出了一些门道,隐隐觉得,想要发动剑阵时不让自己受伤,就要象滚雪球那样,从小到大缓缓抽取灵脉,若一上去就抢大的,就算再结实的肉身也会瞬间崩溃。 小心翼翼的抽取着那些最细小的亮线,当第七条黄线放入阵眼之时,随着一阵光华闪动,一柄金色光辉凝成了小剑再次悬在识海上空。只是那剑看起来时隐时现,随时都有溃散之意。 任松不敢担耽,急忙又摄取了数条亮线加入阵眼,希望能够将上空的小剑稳住,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随着放入灵脉的亮线增多,那光剑更加不定了,此时不断的膨胀,扭曲,连原本剑型都不能固定…… 心头大惊的怂货急忙停止了抽灵脉的工作,他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己加大了灵脉的投入,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更加糟糕了?仔细的观察脑海中那线乱七八糟的线条,亮点、圆圈。当他看到阵眼时,心中隐隐一动,原本那阵眼一直是个五色亮环,赤白黑黄青色彩分明。 此时随着任松不断加入山河灵脉,等到现在,这亮环已然变成了黄白黑三色,而原本的赤色和青色,早已不知去向……任松心中一动,那剑阵口诀里说的清楚,五色所代表的却是五行,莫非要五行俱全,这阵眼才能稳住光剑? 可惜他已经记不得上两次剑阵发动时阵眼中的情形,如今的情况只有先试试再说,想到此处任松在脑海中找了找,终于发现了一条较长的红色亮线,塞入了阵眼,也不看那小剑的情形,复又找了一条更长的青色亮线,也一并塞入了那亮环之中。 随着五色的光芒在阵眼中再次亮起,原本已经到了崩坏边沿的光剑再次凝在了一处,与此同时,他的前面也出现一柄金色的长剑。 果然如此!任松此时心中大喜,想不到自己还真给猜对了!当下这怂货也不客气,开始连续不断的抽取山河地脉的灵力,不过现在,他不仅要从小到大缓缓积累灵脉,还要随时注意那阵眼中五色光芒是否平衡的问题。此时的怂货已是全神贯注,再也顾不上自己身边的情形。 他不知道的是,随着阵眼中的灵脉越来越多,自己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恐怖。此时无论鬼子母还是五蕴,都不得不离他远一些,而天上那群鸟儿早就飞了个没影儿,此时唯一不曾改变动作的,便是城上那位黄家大公子,当他看到任松面前那金剑时,先是有些讶然,随后又摇头失笑。 仔细瞧了瞧这怂货的样子,城楼上的大公子向前走了两步,扶着城墙剁子正要说话,不过还没等他开口,突然感到一道恐怖的气息从城下任松面前的金剑中传出,向着城楼冲了过来,金剑中,一道光芒直刺城楼。 站在城楼上的黄家大少爷神情似乎有些无奈,瞧着任松摇了摇头,随手提起自己扔在城墙上的银色大锤。 “蓬!”随着一声闷响,幽冥关城下的空地上凭空落下一柄银色的大锤,正好砸在那金剑光芒切过的地方。原本随着刚才那一剑的光辉,一道笔直的缝隙从地下到城关正不断的向两边裂开,等这锤砸上之后,原本正自开裂的地缝顿时没了动静,等了许久也不见再有移动…… 一肚子窝火的任松绝对没想到他这锤如此厉害,不过此时这怂货正在气头上,当下也不客气,再次聚集起各路灵脉,又狠狠的冲着城关放出一道剑光。结果却是被那黄大公子另一柄大锤给牢牢定住。 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两道剑光居然就这样被黄天化挡了下来。这怂货此时火头正旺,岂肯轻易放过,自思他两柄锤都扔了下来,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剑光,心中念头一动,这怂货再次闭目抽取了两条极长的红色光线,再配上其它四色的小灵脉,不大会儿功夫,这怂货再次放出了一道剑光。 雪亮的剑光宽度如同薄纸,明亮的让人双目难睁,狠狠的向着对面的幽冥关飞射而去,看起来并不如何凶悍,但其中所蕴藏的巨大力量,给人一种毁天灭地之感,现在从幽冥关中间一掠而过,看起来如此的云淡风轻,如果不知道它的威力,只怕根本不信它具有如此恐怖的破坏能力。 见任松这么快又放出第三道光芒,城楼上的黄大少爷似乎十分不满,却见他上前一脚踏下。正踩在第三道剑光划出的裂纹上,那地缝又一次停了下来。 看着脚下的地缝突然不动了,任松肯定那黄天化又在里面捣鬼了,因为离的太远,他并没有看到黄家大公子踩地板,也不知其施了什么法术让地缝不再裂开。咬牙切齿的任松再次开始凝聚第四道剑光…… 第一百二十五章 剑不过三 “任魔子,你要干什么!” 就在愤恨不已的怂货准备放出第四道剑光的时候,一旁的鬼子母魔尊突然开口喝道。声音又高又尖看起来甚是焦急。 “破城啊!还能干啥!”扭头瞧了那老萝莉一眼,板着脸,任松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不是要我用这剑阵破城吗?” “魔子大人,难道你没听说过剑不过三吗?”旁边的五蕴魔头开口说道。 “剑不过三?”任松有些莫名奇妙:“什么意思?” “这乾坤山河剑阵,威力自然是极大,不过最多只能发动三次,若放的多了就会出问题!”五蕴魔头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说道:“虽然不知究竟会出什么问题,不过幽冥关内的兵士均有传言,一旦超过三剑必遭天遣,而且以前布阵应敌的那几位神将多数两剑就金身碎裂,即便是黄家的人亲自动手,顶多也就三剑……” “那黄天化和黄天祥呢?”任松突然抢过话题问道:“他们几剑?” 那小魔头闻言摇头道:“没见他们用过……” “此阵威力太大,对阵眼那人损伤极大,黄家兄弟岂肯冒此风险!”左边飘浮在空中的鬼子母尊突然抢过话道:“黄飞虎的弟弟黄飞彪用此阵时,至第三剑已然金身破碎,只剩真灵投胎而去……你虽然肉身坚固,但是也要小心有所损伤!”听的出来,这位魔尊的语气中关切之意并非虚假,搞的任松大为别扭。 听了大小两个魔头的言语,这怂货已然明白了其中含义,所谓剑不过三主要的原因就是剑阵会对身体造成损伤,这一点在水火花篮中布阵时这怂货就有所体验,尤其借五百阴兵的法力抽取灵力,那玩艺儿存属遭罪。不过如今他已然领悟到了循序渐进聚集灵脉,而且身体也没感到什么不对的地言,反倒对两个魔头的话不以为意。 嘻嘻一笑,这怂货再次闭目凝神,见阵眼中的五彩光华已是极盛,顶上那光凝小剑更是煌煌夺目,而身体却没有一点儿上体那种身负万钧的感觉。暗思第四剑应该没有问题,还没等他用神念发动小剑,却听前方有人喝骂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野种!” 不用睁眼,只听声音任松已经知道是黄天祥那个王八蛋来了,张目向前看去,却见那位黄家四少爷此时正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与两个魔头对峙,他的手中拿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长枪,原本被任松砍断的手臂早已接上。 “你这天杀的野种……竟敢用乾坤山河剑阵对付幽冥关,果然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长枪一挥,一脸愤恨的天罡星黄天祥破口大骂,他做梦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教这阵法只是为了让这野种能破开封印,顺便再受些损伤更易控制。 原本当初把剑阵告知郭总兵时他便将其中的法诀减了大半,倒不是怕这个临时总兵偷学,山河剑阵除非有黄家血脉或时父亲东岳大帝所赐的法剑,普通神灵根本无法发动,这位四少爷只是怕任松那野种学了全套剑阵到时候不好对付…… 万万让他没想到的是,不知那姓郭的混蛋怎么回事,传授出来的山河剑阵不但彻底变了模样,威力也比以前更加可怕,此时黄四公子悔的肠子都发青了。当初怎么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 正当他又悔又恨之时,眼前一道光华闪过,先是一楞,当看清那光芒的样子,“第四剑!天杀的野种!你他妈疯啦?剑不过三懂不懂啊?”他一边吼着一边转身向幽冥关疯狂的跑去。 “野种?!”听到黄天祥的咒骂,任松眼中赤焰爆出的火星连眉毛都燎断了一片,看着已然升起半空,正往幽冥关城楼上飞去的那位四少爷,这怂货一声怪笑,说出的话语寒冷如冰:“现在就让你瞧瞧什么叫野!” 又一道光华从他面前金色的长剑中射出,这一剑瞄的极准,正好从半空中黄天祥身体正中掠过,被光线分成两半儿的黄家四少爷,在惯性的作用下,从两个不同的方向飞上了幽冥关的城楼。连手中的银枪也被分成了两半。城楼上传来一片惊呼,似乎还夹杂着那位黄家大少爷的咒骂…… 不过些时的任松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将这幽冥关上好好撒上一回野,也不负那位黄四少爷给自己这“野种”的称号。所以这怂货闭目凝神,准备施放山河剑阵的第六剑。 见他这般模样,一旁的两个魔头此时全都傻眼,这小子的肉身倒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会如此结实?已经连劈五剑,身体却一点儿事都没有?其实这“剑不过三”另有所指,两个魔头一知半解,以为指的是布阵之人的承受能力,却不知似任松这般布阵,由小至大慢慢抽取灵力,不但不会损害肉身,反倒可以借助灵脉淬炼自己的身体。 但是,也正因为发觉自己一剑比一剑发动的轻松,本就没有学到全部剑阵的任松根本不知这“剑不过三”的禁忌指的是什么,当他准备抽取第六剑的灵脉时,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脑海中,原本闪闪发光的细线,此时突然节节寸断,不一时便化作了无数的光点。 这些光点又再次分散,化作更加暗淡的细微光点,向原本任松已抽空了灵脉的位置飞了过去,最终任松看到的,却是一堆芝麻粒般的小点闪闪发光,犹如夜空中的繁星,这怂货一阵头大,象现在这个鬼样子,想要抽取灵脉将阵眼中的五色光华点亮,不知得耗多少功夫。 “糟糕!”一旁的鬼子母魔尊突然一声惊叫,接着叹道:“原来剑不过三是这个意思,任魔子……你这回可真的闯祸啦!” “咋啦?”听她语气惊慌,任松急忙也睁开眼睛,面前的情形让这怂货大吃一惊,对面那幽冥关连同其周围的空间一起,生出无数黑色的细线,那细线越来越粗,也越来越明显…… “虚空裂隙!”五蕴魔头发出不似人声的怪叫:“快跑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后果很严重吗? 乾坤山河剑阵的确是一种威力极为强大的阵法,其实它更象是一种法术,往往能让布阵者施放出比其本身实力强千倍万倍的大神通来。因为这法阵所借用的并非布者的法力,而是周围山川河流的灵脉之力。 无论山川大地或是江河湖海其所蕴藏的力量都是毁灭性的,无论仙神妖魔均无力抵挡,更不要提普通的凡人。而这山河剑阵就是以附近或山川或江河的灵脉做为力量之源,化作剑光攻击敌人,一击之下,真正称的上是天崩地裂,山河色变,无论天仙、大神、魔尊、妖王,碰到这种恐惧的攻击,也只能抱头鼠窜。 任松能够在水火花篮学得此阵,本来说也是这怂货的运气,可惜因为黄天祥传授郭总兵的时候,将剑阵的法诀扣除了大半,所以任松本就只学会了一些基本的用法。其它的一概不会,以至于最开始用五百阴兵布阵时,这怂货连如何借阴兵法力抽取灵脉都不知道,差点儿要了那群布阵鬼卒的性命。 不过也是歪打正着,根本不懂禁忌的任松,居然擅自改动阵法,放弃了法诀中的所述的办法,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强行调用灵脉,最后也真搞出这么个单人版的变态山河剑阵,倒也是大大出了所有人的意外。只不过,他琢磨出的这套法门,却也粗糙之极。 正宗的山河剑阵之中,对于抽取灵脉多少的掌控,剑光威力大小的操控,这怂货一概不知,要抽灵脉就一撸到底,要放剑光,就倾尽而出。除了大概的方向,连其伤害范围都无法把握,比如他一剑放出,不光是幽冥关城楼,连地面和天空都会受到剑光的攻击。 这剑光本是山河灵脉之力化,不仅能攻击实物,就连虚空也会受其影响,更糟的是,他刚才所抽取的灵脉全都来自幽冥关所坐落的位置,虽然幽冥关处于另一虚空之中,与他们所在的域外并非一处,但随着着那处地方的灵脉被这怂货全数抽出,其余方位的灵脉也因为空间松动而快速崩溃。 这些灵脉便如用竹棍而编成的竹笆,若从中抽走数根,整体就会瞬间散成一片,原本人家山河剑阵的真正聚灵之法,绝不会把一条灵脉抽光抽绝,而且还会尽量保证这条灵脉的根本完整,才不至让某处山脉瞬间崩塌,或一条河流忽然干涸的诡异情形。更不会出现整片大地灵脉紊乱的现象。 这也是为何会有“剑不过三”这条规矩,山河剑阵威力巨大,所需要的灵脉之力自然也极多,在一处地方若那布阵之人释放的剑光一旦超过三次,那么极有可能会伤到此地灵脉的根本而造成大患。而所谓对布阵者身体的损伤,那是因为剑阵本身的缘故,与施放的次数毫无关系。 可惜,任松根本就不懂这些,更是错误理解了“剑不过三”的含义,这怂货只是照着自己琢磨出的道道胡来而已……结果,当他将对面城关下所有的灵脉抽取一空之时,这处平原的灵脉尽数散乱,正所谓天之道,补不足而损有余,象这种一整片的平原或山脉,突然出现灵脉多少不均的情况,是天地大道绝对不能允许的。因此,所有的灵脉全部散成小点,在这片平原均匀散空,将原本那灵脉被抽空之处再次填充。 而更糟糕的是,任松所抽取的灵脉,本是属于幽冥关下方一处暗湖的,结果当灵脉被抽取一空的刹那间,暗湖的水尽数干涸,就连原本周围的虚空也因为压力陡变而开始变形。而偏巧此时任松第一道剑光也正好扫过,黄天祥的大锤虽然护住了幽冥关,却没想到下方暗湖的虚空已被那剑空尽数割裂。 偏偏事情发展到这里并没有结束,任松的剑光还在一道接一道的开火,地下的灵脉也被他不断的抽出,幽冥关外四周的虚空不断出现裂痕,当最终因为这怂货抽取的灵脉太多而导致所有的灵脉散开并开始向原本抽空之处快速补足时,随着四面八方不断涌力的灵气将原本就已经破裂的虚空挤出了更多更大的裂痕。 本就已经不稳固的域外虚空彻底碎裂,并开始挤向色蕴空和里面的幽冥关,最终将所有的一切尽数化成了碎片…… 眼前的虚空突然崩塌,任松尚不知原由,那边鬼子母魔尊已从灵脉的变化中找到了因由,可惜如今已然晚了,瞧了瞧正大呼小叫往远处飞奔的五蕴魔头,红衣女童摇了摇头,白嫩嫩的小手伸出,一把提住旁边目瞪口呆看着面前城关任松的后脖领,拽着他往远处飞去。 到了现在,任松依然是满头雾水,虽说恶念分神知道的东西颇多,那也是相对于修行知识贫乏的善念本身,象“幽冥虚空碎裂”这种古怪的现象,根本不知究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和自己那剑阵脱不了关系,这怂货想了半天也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甚至不曾留意自己正被那位鬼子母魔尊拖着狂奔。 “任魔子,你可真会惹祸!”在退出数百里,仔细探察了周围的虚空之后,一身红衣的女童将任松扔在了地方,摇头叹息说道:“这回……你可真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苍老的女声再次传来,听起来总有些幸灾乐祸的欣喜。 “刚才倒底怎么回事?”眼中的赤火连连跳动,任松满脸不解的抬头四望,一眼就看见已经飞回到五蕴魔头肩上的鬼子母魔尊,见她眼神之中又是无奈又是欢喜,神情古怪之极,便又接着开口问道:“什么把路堵死了?” “刚才么……具体说的话颇为复杂……”红衣女童皱眉想了想复又道:“概括来说,就是任魔子你把周围的灵脉抽的太狠,结果引起了虚空坍塌……”说到这她轻轻一顿,有些感概的道:“想不到那剑阵居然可以抽取山河灵脉,怪不得威力如此巨大!” “虚空坍塌?”满脸疑问的怂货接过话头儿,看着那位魔尊道:“后果很严重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命注定莫强求 “何止严重!”听到任松的话,鬼子母魔尊吃惊的看着这怂货,讶然道:“真没想到任魔子连虚空之道的一些常识都不懂!却不知你那瞬步千里的神通是如何悟通的!”女魔头随口奚落了两句,不等这怂货开口便又接着说道:“你且回头看看!” 任松闻言转过头望向后方,入眼的情景让这怂货瞠目结舌:“这……咋回事啊!”此时他的面前数里之遥,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球正不断向四周扩散,就象在原本赤红一体的天地中突然开了一个大洞,无数物体都被卷入其中…… “那里……是幽冥关!”指着黑洞的中心,红衣女童冷笑说道:“我怎么老觉得被算计了!”说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任松,原本小女孩那张脸儿极为可爱,此时这两道冰冷的目光却将原本那天真形象破坏了个干净,给人的感觉只是无尽寒意。 “什么……意思!”打了个冷战,隐隐觉得不妙的任松开口问道:“别看,我可没那本事算计你!”见鬼子母魔尊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这怂货心惊肉跳的说道。 “哼哼……”红衣女童连声冷笑,仔细打量了这怂货一阵,却又摇了摇头。最后无奈叹道:“唉……恭喜任魔子啦,东岳那位帝君耗时千年也不曾办到的事,居然在你手中轻易成功……呵呵呵,你该回去找他讨要封赏才是!” “啥意思啊!”越听越是迷糊,原本就有些不耐烦的任松此时更觉瘪闷,无奈的看着那鬼子母魔尊,想要听她解释清楚!谁知那女魔头却压根儿不再理他,而是扭头看着远处那巨大的黑洞,神情复杂的楞在了原处,根本不理这怂货的问题。 “我说魔子大人,你也太浅薄了点吧,还没明白啊?”驮着红衣女童的五蕴小魔头,见任松还是一脸的糊涂,在旁边摇头说道:“您刚才的剑阵威力太牛啦!不光劈碎了幽冥关,连幽冥通道也被破坏了个干净……嘿嘿嘿,从今往后,域外诸魔再也无法进入人间啦!”他一脸怪笑,目光阴冷的看着任松道:“您莫非以前常干这种帮倒忙的缺德事啊?” 其实这魔头本想说“你莫非是东岳大帝手下的密谍?”此时虚空坍塌,无数魔头纷纷赶来,对于这些耳聪目明而又疯狂冲动的家伙来说,只需这一句,就有足够理由要了这怂货的命。 不过,他刚说任松将幽冥通道破坏,脑袋便被鬼子母魔尊拍了一巴掌,当下再不敢胡言,只得骂了这怂货一句帮倒忙。 “什么?!这小子破坏了幽冥通道。”两个牛首人身的魔头突然从身前的虚空中跳了出来,倒把任松吓了一跳,这域外……哪来这么多的牛头? “滚!”一旁的鬼子母魔尊指着两个牛头厉声喝道:“立马给老娘消失!” 两个牛首魔头此时才发现五蕴魔头肩上的红衣女童,顿时吓的全身发抖,膝盖一软,全都跪在了地下,一时半会儿喘不过气来。连连叩了几十个头,然后再次跳入虚空中不知去向。 “果然是天命注定莫强注啊!任魔子!”坐在五蕴魔头肩上的鬼子母魔尊等那两个牛首小魔没了踪影,这才看着任松摇头笑道:“原本我还想帮你一把,破了传承魔子的命数,谁知成了如此这付模样,幽冥通道断绝,域外没了去人间的入口,看样子……只能委屈您了!” “啊?!!”听到女魔头的话,任松惊慌的向后连退数步,口中道:“让我做公共汽车,做梦!”话音未落,这怂货便准备发动瞬步千里立刻闪人……可惜还没等他动作起来,已被那白嫩的小手,再次揪着脖领提到了半空,发动了一半的神通顿时使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不过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们作主!”提着任松,空中的鬼子母魔尊满眼的感慨,半天才道:“事情到了这等地步,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要这么做!” “那要是我不想这么做呢?”被提溜在空中的任松斜着眼盯着那张神情严肃的小脸说道:“传承魔子,至少要当事人配合才能干吧?” 扭头盯着任松看了许久,鬼子母魔尊一声叹息,冷笑说道:“配合的事……只怕由不得你!”说罢手中打个法诀,下一刻,他已被红衣童提入了一座古怪的洞穴之中。 任松知道这女魔头刚才发动了挪移之术,虽然迅捷比不上自己的神通,可这精准度却让人大感意外的。此处洞穴与外面隔绝,虽然不知究竟在何处,但刚才所处的位置,绝对是肉眼看不见的地方。如果换作任松往洞里挪移的话,十有八九会把自己卡在这洞壁上。 此时这怂货依旧被那女魔头提在手下,正不断向洞穴的深处走去,眼前的情形和外面很象,上下左右一片血红色,若不仔细分辨,只怕连道路都分不清楚,任松东张西望了一阵,见这女魔头只是不住的往前飞行,却始终不发言,忍不住大叫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你抓我倒这儿来干吗?” 谁知那女魔头只是不理,一个劲的往那洞穴深处飞去,被这女魔头拎着不知飞了多久,鬼子母魔尊突然停了下来,任松只觉得脖颈处一松,整个人向下方落去,原来却是一处断崖! 身不由主的向下方坠落,半空中的任松已然看见,下方一片黑雾滚滚,却是无穷无尽的魔气……大惊失色的怂货瞬步千里立时发动,再次挪移到刚才的断崖上,刚刚站定,却听身后传来鬼子母魔尊一声冷笑道:“倒忘了你还有这神通!”话音未落,这怂货只觉后脑勺一痛,再次被拍下了悬崖! 显然,刚才后脑勺那一记不知被那女魔头捣了什么鬼,这一次下落的任松鬼仙神通一样也施展不出,可怜的怂货以一个标准的脸着地姿态一头栽进那滚滚魔气之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沼泽里的巨人 “蓬!”一声闷响,从断崖跌下的任松,一头栽进了下方的魔气之中…… 不过这一次这怂货的运气却不差,崖下魔气极浓,看起来象雾,其实比水还要稠密。所以,当他一头栽进那黑雾中后,随着四周溅起的黑色巨浪,接着便被身下雾气的浮力托了起来。 所幸自己的肉身是法宝所炼,虽然此时全身疼痛,但总算没有摔坏什么零部件,在那漆黑的雾气上躺了半天,这怂货终于站了起来,脚下顿时一软,双腿已然陷在了魔气之中。直至膝盖才停了下来,感觉此时如同站在一片沼泽地上,举目四望,一片空旷,身前那断崖极高,别说上面的鬼子魔尊了,此时的怂货连断崖的顶部都瞧不见。 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这怂货其实现在也没了主意,他不明白那鬼子母魔突然把自己扔在这里,究意想干什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一片血红,再看看四周无穷无尽的“魔气沼泽”,任松此时反倒不知所措起来,心中一片慌乱。 他试着发动瞬步千里,发现只是徒劳,复又拿出香烟抽了几根,果然,鬼仙四大神通没一样可以用的。无奈的怂货只得迈步继续向前,也许是烟草的作用,任松总算镇定了下来,心中琢磨了一阵,虽然不知道那鬼子母那老萝莉把自己扔在这里究竟是何意。但至少可以确定一点,自己这条小命应该能够保的住。 任松一边走着,一边思量着刚才的情形,如今幽冥关的通道已经彻底被毁,魔头们想要前往人间,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他法,虽然对“传承魔子”这个名号极为讨厌,不过任松知道,如今这个称呼却成自己的救命稻草。而且记得鬼子母魔尊说过,自己只有两条路,一是破开幽冥关,二是在魔界修行直到成为真正的传承魔子。 现在第一条路已经彻底毁在乾坤山河剑阵之下,看来那老萝莉是打算逼自己走第二条路,想到这里,奋力拔出陷入魔气沼泽中左脚,这怂货突然停下了脚步,难道这里便是魔头修行的地方?看了看脚下黏稠的黑雾,倒也有可能啊,如此稠密的魔气,修起魔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可惜啊!任松不由得意一笑,老萝莉的算盘要落空了,自己根本就不懂魔道修行之法,就算想修魔也不成啊!如今他的记忆里顶多就有一些魔宝的炼制方法,这些东西……可不是光有魔气就能炼出来的。不过随即这怂货又觉得不对,自己当初在地狱中和三位魔尊交易的时候,鬼子母也在场啊,自己懂得哪些法门,她应该很清楚才对…… 这老萝莉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啊?想了半天,也没明白那位魔界老二倒底要干啥!满头雾水的任松一脑门子想不通,只是找不到答案。正自绞尽脑汁,猜想原由,一阵寒意从屁股上传来,一个哆嗦,这怂货总算回过神来。低头看是,却大吃一惊。 他刚才只顾着胡思乱想,却忘子自己身处沼泽,脚下的魔气虽然黏密,但是并不象真正的土地那样结实,初时他不断拔脚前行,倒还陷的不深,如今原地停留,不知不觉中,整个身子已然陷下去一半儿。 大惊失色的任松奋力挣扎,想要将双腿拔起来,结果反倒下沉的更快,不一会儿已然陷落到了腰际。让他心中一阵慌乱,没了鬼仙神通,这怂货逃命的本事顿时被减掉了大半,虽然还可以变身手枪,不过以现的情形,真的变成火蟒铳只怕整个儿都会陷入这魔气沼泽中。 等到黑色的魔气淹没胸口的时候,这怂货已然放弃的挣扎,他有些不明白,这里魔气怎么突然变的如此松软,刚才自己明明还可以来回走动来着,为何突然就陷下去了? 因为不再挣扎,此时下沉的速度虽然没有刚才那般迅速,不过很快也淹没了这怂货的脖子,最后将他彻底吞没,只剩下一摄头法还飘在水面。 无数魔气如同水流一般从七窍向内里灌了进来,沉入“魔气沼泽”的任松一阵窒息,太难受啦!难道这就是那位鬼子母魔尊强迫他修行的办法?心中冒火的怂货,此时反倒镇定了下来,以前在那铁馒头里就学过控制魔气的法门,如果老萝莉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就范的话,那就太可笑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这怂货瞬间陷入了恐慌,他突然发现钻入自己体内的魔气,并不象以前那些一样受自己控制,反倒和体外那些黑雾一样,厚厚的黏在了一起,一时间,七窍五脏,血脉经络,全数被灌满了黑糊状的魔气,让人怂货一阵眩晕,心头阵阵涌起阵阵烦恶。 最终,当魔气将他彻底包裹之后,这怂货终于失去了知觉…… 顶上一阵痛疼,让本已晕过去的任松再次惊醒了过来,好象有人正抓着自己的头发向上提,任松心中大喜,他此时已经知道这沼泽中的魔气大有问题,否则也不会突然失去五感。如今好不容易被人救起,只盼那人能快些将拽起来。 在这怂货的企盼下,他的身体逐渐的从沼泽中脱离了出来,此时的任松当真是狼狈之极,不知下面这黑糊状的魔气哪来这么强的黏性,此时,全身上下已然裹上了厚厚一层黑浆。好在四肢尚能动弹,这怂货先急忙将口中的黑色汁液吐干净,复又急忙清理了双目的魔气。总算睁开了眼睛,不过,面前的情形却让这怂货更加吃惊。 就在他正前方,是一张巨大的人嘴!虽然和之前在十八层地狱见的大嘴魔物不同,不过任松起先还是觉得有可能是那噬月魔头的变种,不过当看到那巨嘴上方正中竖立着的一只眼睛时,这怂货才发现自己错了,这根本不是那种十八层地狱里的大嘴魔头。 上下打量一阵,任松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前方站着的却是一个身形极肥硕的巨人,看那体形至少也接近三层高楼了,此时的自己,正是被这个巨人用两根手挰着头发悬在空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口中求生记 当看清对面巨人的模样,任松只觉得一阵恶心,这他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红润的嘴唇轮廓分明,雪白的牙齿排列整齐,粉红色的舌头时不时从嘴唇上划过……如果不是足有一间屋子大小的话,绝对会让人以为是哪个美女的……小嘴儿。 而在那鲜红的嘴唇中间,却是一只硕大的无比竖眼,长睫毛、双眼皮证明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女士。 一只巨眼、一张大嘴就这两样器官组成了巨人的头颅。至于什么脸啊,五官啊,大脑小脑啊,彻底不知踪影。而那怪异的头颅下面,却是一具肥硕无比的身躯,在他的胸口,伸出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独臂,前面的手掌面积与半个篮球场相仿,此时正伸出任松提在空中,任这怂货的位置看,那手臂长度至少也有三四十米。 此时那手臂正缓缓伸向巨人的眼前,连带着任松也被拎着头发提了过去。此时这怂货也正好看到了巨人身下两条双细又长的麻直腿和一对儿如同山丘般的大脚。 任松现在已经彻底懵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这怂货已经顾不得研究这些了,因为就在刚才他听到那巨口突然说道:“快些,快些,酱汁都要掉光啦!” “酱汁?”瞬间,这怂货冒出一声冷汗,难倒这丑陋的家伙把自己当成了饭菜?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巨大的手指捏着他的头发,将他扔时了那猩红的巨嘴之中。在发出一声惨叫之后,这怂货还没来的逃出去,巨大的红唇已经彻底合上。接下来,当看到那头顶那正缓缓下落的时候,这怂货一声大叫急忙窜向了舌头中间,却和另外两人迎头撞上,三人急忙停住脚步,总算在千均一发之际停了下来。 想不到还有别人,任松举目向两人看去,却谔然发现,是两个牛首人身的魔头,左面那长着山羊胡子的牛头怪讶然道:“咦?怎么是你这家伙!难道魔尊在外面?” 原来,这两个正是刚才听到这怂货破坏了幽冥通道,想要找他麻烦的两个牛头,心中大起戒备的怂货并未答话,嗯了一声,复又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此为魔诃海,是我魔道中人修行之所!”另一个独眼牛头开口道:“没想到这孽魔的生成好快,一个不留神就被他抓着吃了!” “孽魔?是什么东西?”盯着两个牛头,任松好奇的问道。 “就是把咱们吃掉的怪物!”山羊胡子牛头随口应了句。不过却听一旁的独眼牛头大叫一声:“不好!”紧接着三人人便被脚下的巨舌卷起扔到了旁边的大牙上。还没到近前,任松就看见那牙上趴着一堆魔头,或牛首人身,或三头六臂,或人首蛇身,一个个长的稀奇古怪。 此时,有些魔头已从那大牙上跳了下来,口中呼喝着:“快逃!”而有些却静静的伏倒在那大牙之上,没有丝毫动静,看样子已经没了性命。 任松三个见此情形,自然知道有些不妙,不过这怂货略一思量,却不象其它诸魔一样跳到巨大的舌头之上,而是一纵身跳到了那舌头下面。身后两个牛头见了,也跟着他一起跳了下来。 果然如任松所料,由于舌头上的魔头极多,那巨嘴果然顾不上下面藏着的两三只小猫,复又是一阵让人恐惧的咀嚼声,和不少魔头的惨叫声,让这怂货心惊不已。他身后的两个牛头也庆幸不已,连连赞叹任松聪明,找了这么个好地方,总算暂时保住了性命。 眼见身处险地,趁着暂时安全,任松也顾不得再和身后俩魔头说话,当即就想将衣兜里的七杀幡掏出来保命,谁知入手的尽是滑腻腻的魔气浆汁,好不容易摸到那魔幡的把儿,谁知却抽不出来。 “这是孽魔的黑杀酱!一应魔宝全部无用,小子别在乾坤袋里折腾了,小心把袋子弄坏啦!”身后的山羊胡牛头见他动作,开口劝阻道:“看你倒有几分聪明,快快想个办法帮我们逃出去!” “黑杀酱?是什么玩艺儿?”任松闻言扭头问道。 “孽魔用魔气做的调料!抓了我们这些魔神然后蘸着吃!”独眼牛头在一旁答道:“一应法术,神通、魔宝只要被这玩艺儿沾上,立时就没了效力。魔尊怎么还不出手,再过一会儿大家都要完蛋啦!” 他们两个刚才亲眼见任松和鬼子母魔尊在一处,只道这怂货是那位魔界二当家的弟子之流,被送入这魔诃海苦修,料想那位魔尊应该离的不远,所以才会跟任松一路,料想这小子有师长护佑,自己也可以跟着沾光,此时见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开口连连催促。 谁知任松只是沉吟不语,倒让两个魔头大为焦急,却不知这怂货心中此时也是连连叫苦,天知道那老萝莉在什么地方,就算真在外面,也不一定会出手救自己出去。当下扭头看了两个牛头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估计离的有些远,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啦!”此时的怂货心中提防,自然不肯与他两实话实说,随口敷衍了一句,便又开始打量四周。 “这下可糟了!”独眼牛头听到任松之言,顿时叫苦不跌,他们些躲在这孽魔的舌下,之所以不曾倒霉,是因为这家伙口中的魔头甚多,光是吃掉舌头上面那一群便要费些时间,不过……一旦上面的家伙全部下肚,恐怕就是他们三个倒霉之时。 此时,巨大的咀嚼声不断传来,舌下三人无不胆寒,再加上巨大的舌头一停的口腔里扫来扫去,他们三个不得不来回奔逃,避开那舌头的抓捕。好在那舌头虽然巨大,动作却甚是缓慢,所以总算有时间来回逃跑。 不过随着那巨舌上的魔头越来越少,咀嚼声也越来越慢,那舌头也开始清扫口腔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咕咚”随着一声响亮的吞咽声响起,三个舌头下的漏网之鱼无不惊慌失措,这下……可真的糟啦! 第一百三十章 口中求生记(二) 听到巨大的吞咽声音,舌下三人均感不妙,时间很快印证了他们的担忧。随着舌上和大牙上方的魔头都被那叫做孽魔的家伙吃了个净光。口中没有了阻碍,此时那巨大的舌头翻动的速度越来地、也越来越灵活。 和两个牛头心惊肉跳的东躲西藏,一连几次,任松都险些被那舌头卷住,好在最后关头总算发现危险,勉强躲开。倒是那两个牛首魔头身手敏捷,每次躲避都能抢在前头,反倒比这怂货轻松许多。 主要原因,却是因为人家的黑暗视觉远胜于他,原本这巨口中光线便甚是昏暗,舌头下面更加黑暗,虽然身为鬼仙,可以黑暗见物,偏偏不能及远。往往那巨舌快要到跟前才能看见,以前那巨舌动作较缓,这怂货尚能应付,如仿速度快了,自然就有些吃力了,远远无法和两个魔头相比…… 而且即然是魔头,自然不会有什么守望相助,互利互惠的想法,所以虽然知道松是那位二当家的弟子,两个牛头却依然不会伸手相助,甚至连提醒都不肯发一声,只是闷着头自己逃命。任松只得盯着这两个家伙的动作,见他们往哪跑,自己就及时跟上,总算勉强保住了小命。没被那舌头给卷住。 初时那舌头来回卷动,试图把任松和两个牛头从舌下卷出来,谁知三个家伙躲来躲去,只是无用功,最终,那巨舌终于停了下来。三人总算得以喘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和两个牛首怪物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个逃出去的办法。正自着急之时,从两侧的大牙处,突然一道亮光。 “他张嘴啦!”山羊胡牛头突然大叫一声,然后便径自往左侧的大牙冲去,一旁的独眼牛头也不慢,刚听到喊声便冲了过去,唯有任松楞了楞,却不曾动弹,刚才躲闪的时候,他就看过,牙齿与舌头之间的缝隙极小。就算自己变成手枪都钻不过去,更何况两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大个儿牛头。 果然,等两个牛首魔头发现缝隙的大小,顿时泄气。在那逢隙处小声嘀咕了一阵,却又蔫头耷脑的返身回来,两边大牙是那舌头翻卷最快的地方,如果一直站那处,弄不好就做了食物。等到了任松这里,那山羊胡牛头一脸愤恨,盯着任松道:“都是你这混蛋选的地方,害得我们逃都逃不了!” 任松闻言一阵苦笑,眼见旁边那独眼牛头也甚恼怒,这怂货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还没等他开口辩解,却听这家伙抢先怒道:“滚那边去!”说着一指刚才他们跑过去的那排大牙道:“就在那里,老实站着。” 只一瞬间,任松已经猜透了两个牛头的意思,他们这是摆明了让自己作诱饵,等那巨舌过来卷自己时,另一边因为巨舌挪动就会露出一个大口子,两个家伙就能趁机逃到上面去。 虽然猜测到了两个魔头的想法,可惜任松这怂货却没有任何的应动之法,面对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虽然这具肉身也有些力气,显然不是人家的对手。 当然之后的事也验证了任松的想法,当然也有一些出入,在力量和抗击打方面,任松不比这两个家伙差,但缺乏格斗技巧的怂货在三五个回合之后,就被有人彻底打趴下。虽然之后又多次抗争,不过最终,鼻青脸肿的任松只是答应,不过他并没有走向山羊胡牛头指定的右边大牙,而是反方向走到了左边那一排下面。 这怂货刚才一边躲闪一边观察,早已发现那舌头大多数时候都是从右向左卷下,然后再从左边扫回右边,如果自己运气够好,那舌头从对面卷下的时候,腾出的缝隙刚好在自己的头顶。他现在要作的就是尽量紧贴着牙床,保持静止不动,减少那巨嘴对自己的异物感。至少让其先感觉到下面两个牛头的存在。这样也许还有几分机会…… 正当提心提胆的怂货,死死靠着身后黏呼呼的牙床,胃里不停泛着恶心,警惕的看着上方的巨大舌头时。两侧的亮光突然消失了!任松先是一楞,随即明白过来,那孽魔已经合上了嘴,虽然离的太远,看不清两个牛头的样子,不过也可以猜的到这两个家伙有多抓狂。 正当他得意洋洋看着对面两个牛头模糊的身影幸灾乐祸。直到听见上方传来奇腔怪调的惊叫,任松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那孽魔的“第二口”美食。看来中间那两个家伙听到声音后也猜到了原因,坐在原处只是捶胸顿足,来回闹腾。这怂货心中别提多高兴了,象他们这样闹腾,那巨嘴肯定感到不舒服,说不定马上就要下舌头卷了。 不过此时要考虑的却是如何躲过那巨大舌头的问题,刚才还可以跟着两个牛首魔物逃跑,现在人家明显排斥自己,如果再尾随说不定就会设计个什么套儿让自己钻……可惜凭借自己的视力,如果这舌头还象那会一样灵活的话,只怕很难的掉。 心中越想越是着急,如今那孽魔已经闭上了嘴,想要逃出去只有等下一次张开的时候。想想刚才那巨嘴咀嚼吞咽的过程,任松就一阵头痛,尤其随着口腔里的魔头越来越少,那舌头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如果不想到好办法,自己肯定躲不过去,正想着了,却见两个牛头突然疯狂的向这边跑来,看来那巨舌又卷过来了。 眼见两个牛头越跑越近,任松也看到了紧贴着下颌扫来的巨大的舌头,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改变了战术,直接贴底推进,而不象开始那样从空中直接落下,这一次可就真麻烦了,至少不要妄想再藏在下面了。看来只有找新的藏身之处了。任松无奈的看向四周,当他抬头看到头顶上那两颗牙齿,心中却是一动,两颗巨大的牙齿之间居然有道足够人藏身的缝隙…… “这家伙肯定没刷牙!”已然爬上牙床,紧靠着一颗大牙站立着的任松,眼见那巨大的舌头贴底扫来,笑嘻嘻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牙签 听到任松古怪的笑声,站在他身边的两头魔头均是一惊,很明显这家伙已经找到了脱身的办法,可惜他们两个早先已经和这怂货闹翻了,此时倒不知如何开口询。当他们看到任松此时爬上了牙床的时候,也学着他的样子爬了上去,至少可以躲过那巨舌的贴底扫荡,至于下一步,两个家伙已经打定主意,跟着任松有样学样好了。 巨大的舌头贴着下颌扫到了牙床边,又贴着牙床向上扫去,早就看准时机的任松不等那舌头扫到,便一头钻进了身后牙缝里面,剩下两个彻底傻眼的牛头怪,独眼龙离任松最近,见了他情形,急忙也想往身后钻,可惜后面的牙齿很健康,根本没法钻进牙缝。那山羊胡子牛头更是连牙缝都没有,他刚好站在一颗大牙的前面。 两个牛头眼见形式不妙,正想要挪动到别处,可惜巨大的舌头已经扫了过来,正好黏在了独眼龙的脚上,那条腿瞬间就隐入了柔软的舌头中,独眼龙奋力想要收回自己的脚,怎奈力量远不是那巨大的舌头对手…… 不过最让藏在牙缝中任松感到意外的,则是那山羊胡子牛头并未抛弃自己的同伴,而是冲上前奋力想要将独眼龙牛头给拉出来。这……可大大不符合魔头们的行事准则啊! “哥!快撒手!”独眼龙的一声吼,终于揭开了迷底,原来这两个魔物是一对儿兄弟,虽然魔道之中不乏那种六亲不认,骨肉相残的诡异法门,不过这两兄弟修行的魔道明显不是。此时独眼龙已经被巨舌拖到了半空,而下面的山羊子死死拽着自己家兄弟不撒手,两人眼看都要被那巨大的舌头拉扯上去。 “撒手吧,哥!”被吊在空中的独眼龙接着开口道:“等将来你修行有成,就回来替我弄死这只天杀的孽魔,一定把他剁成七八十块!” 可惜死死拽着他胳膊的山羊胡子根本不为所动,好象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兄弟的话,只是抓着他的手臂牢牢不放。最终,随着巨大的舌头不断的蠕动,两个牛头怪物全都被卷到了舌头上面,再也没了声息。 不过,巨大的舌头似乎依然有些不满意,又开始将舌尖儿顶向了任松所在的牙缝。这怂货选的牙缝很宽,这样才可以藏人,不过也因为太宽,那舌尖儿很轻松的便伸了进来。 眼见那舌尖就要顶到自己,任松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不料那舌尖却不再向前了,离任松也不过十来公分,那舌头不断的蠕动着,想要挖出牙缝中的异物,可任松这家伙偏偏藏在了大牙中间的部位,舌头只是够不着。 眼见那舌头没有办法应对,全身紧绷的怂货总算松了口气,不过紧接着一股无极的吸力从那舌尖处传来,这怂货一个站立不稳,险些一头栽进那滑腻腻的舌苔中。大惊失色的怂货急忙伸手攀住两边的牙齿,总算撑到了吸力消失。 也是这怂货运气好,身边两颗牙可能受过损失,所以极不平整,让这怂货总算有东西可攀,这才没有被舌头的吸力扯走。 没等这怂货高叫庆幸,身后又传来古怪的响声,这怂货扭头看去,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和牙齿高度相仿的青黑色金属片,正在牙缝里不住抠摸,先是一楞,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当他看到金属片后面的手指时,任松才明白,这不就是那什么孽魔的手指甲么。 眼见那指甲在牙缝里徒劳的抠了又抠,任松此时才是连叫走运,多亏这个魔物有剪指甲的好习惯,不然今天自己只怕非要被那锋利如刀的玩艺抠成碎片。如此又过了一阵,发现无论是舌头或是手指头,都无法将牙缝中的异物弄走,那孽魔总算消停了一会儿,不再要骚扰任松了。 这怂货正自高兴,突然发现,整个口腔再次亮了起来,原来那巨人又张嘴了,不过这一次他的舌头选择了紧贴下颌,所以任松才能看到光亮,心中正诧异出了什么事,却见一根半人粗细的树干塞了进来,这树不知是从跟拔的,上面的枝杈都被削掉,只是一个独独的木干,以至于当那木杆了塞进巨嘴里,任松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是……牙签! 眼见那巨型牙签就要冲到自己所呆的牙缝,任松正想快速离开,不过当看到那巨大的树干心中却一动,有了一个新主意…… 而就在他自顾自想办法的时候,那根巨大的树干正缓缓的向他的方向移动。 面前这树干后粗前细,明显经过了仔细的修剪和加工,看起来确实是个牙签。 看着那巨大的牙签不断向自己逼近,任松急忙后退,站在了后面的牙床上,躲在一颗大牙后面,等那树干前端直接钻进了牙缝里,这怂货一个箭步跳到了树干上面。顺着那牙签向外跑去。 总算可以逃出去了,虽然被当作了牙花子,不过能活着从这巨口中跑出去,运气还真是不赖。这怂货心中暗自得意。不过还没等他跑出几步,刚刚离开那巨大的牙齿,巨大的牙签突然一阵抽动,站在树干上的怂货脚下一滑,重重的坐在了树干上。 胯下一阵钻心的疼痛,虽然是法宝炼制的身躯,不过那个部位依然疼的够呛,无奈的任松只好双手抱紧树干,任松那牙签儿被抽出了巨大的嘴巴。谢天谢地……总算出来啦! 死死抱着那巨大的树干,眼看着离开了那恐怖的大嘴,任松一颗心此时才算落到地下,正琢磨着该怎么离开,头顶一阵剧痛,一道巨力传来,将这怂货从那巨大的牙签上强行扯了下来。 “啊?”随着一声惊叫,任松发现,自己再度被那巨大的手指提在了空中,前方再次出现那只诡异的竖眼,和巨大的嘴巴。不等这怂货再次动作,却见前方那巨口一张,任松再次被掷进了那巨大的嘴里,晕头转向的怂货在空中还没来的及挣扎,便一头摔进了一个古怪的洞穴里。 “咕咚!”一个巨大而又清晰的吞咽声在他耳边响起…… 第一百三十二章 腹中历险记(一) 任松如今真的很郁闷,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刚从那巨口中逃出来,便又被那巨大的孽魔抓住,这一回人家做的更绝,连嚼都嚼,把这怂货直接扔到嗓子眼儿咽了下去…… 身不由主的随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黏液,残肢断臂不断的向下滑动,这怂货此时当真是心急如焚,他几次试图攀住两边的的洞壁让自己停下,怎奈周围全都又湿又滑,根本抓不住手,再加上这孽魔的食道极为宽大,根本无法借力支撑。任松也只好随波逐流顺着食道继续向下。 又下滑了一阵,感觉食道突然变窄,正自着急的怂货大喜过望,急忙手脚并用,奋力顶在两边的洞壁上,总算把身体停在了半空。还没等他缓过气来,顶上猛的一黑,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血肉从上方掉了下来,巨大的重力砸下,险些把任松砸了下去,双手双脚同时用力向外一撑,总算稳住了身形。 不住的扭动身体,让一些细小的碎物从身侧滑下,可惜效果不大,那孽魔明显贪吃的紧,任松可以感到,上方的压力越来越来,过不了多久,就有一大堆重物从上方落下。不大功夫,这怂货只觉得手脚酸困,难以支撑,连全身的肌肉都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 此时的怂货已然狼狈之极,无数汁液从他身上流过,鼻腔里充满了各种腥臭酸腐的味道,让这怂货只想呕吐,不过此时他根本不敢张嘴,全身都浸在这些恶心的汁液,一张口恐怕就会给自己灌一肚子。到了现在,只能强自忍耐。 更让这怂货无奈的是,不知是哪个魔头的半截身子正好落在了自己的头顶,随着上方的浆汁不断的冲刷,一只古怪的手正在自己脸上拍来拍去…… 如此强自支撑了一会儿,头顶终于不再有重物坠落,这怂货总算放下心来,随着从缝隙中流下的液体越来越少,最终头顶只剩下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虽然依然沉重,任松心里却总算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头顶上的东西极多,全都是各类魔头残破不全的尸体碎片。任松竭力扭动身躯,试图将那些小碎块全都弄下去。一开始倒也顺利,一些较小的尸块全都被抖了下去,不过没多久,上面就被两个大物卡死死的卡住。 抖了半天毫无效果,任松抬头看去,却是半截身体和两条长腿外加一个长着四支角的人头,此时将他所在的食道尽数堵塞。 其实这些东西如果理顺的话,可以轻松从任松身侧滑下去,偏偏现在却是乱七八糟胡堆在那里,任凭这怂货怎么折腾,只是不能下来…… 摇头,扭腰、晃腿,任松各种招数全都使尽,此时却依然无效,眼看上方又开始坠下重物,砸的这怂货嘴角连连哆嗦。看来再不想办法,只怕真就要落下去了。感觉不妙的怂货双腿用力蹬住两边的洞壁,慢慢放开右力,将头上那摸着自己脑袋上的那个半截身体摸去…… 双脚和一只独臂尽力撑住,另一只手将头顶上那半截无头身躯理顺,从自己怀里塞了下去,脸上总算清静了,想到刚才被那只长着三个指头的古怪手掌在面颊上拍了半天,这怂货就一肚子冒火。 随着大块儿被挪走,上面的细小碎块顿时落下来不少,让这怂货心中欢喜,伸手又去拽那横在上方的人腿,这条腿原本颇长,此时横向落下,正好卡在自己头,任松一只手连连拉扯,就是不得动弹,急的这怂货只想破口大骂。最后发觉光凭自己一只手,看样子很难将其扯下。 双腿用力向外支撑,任松快速的抽回另一只撑在洞壁上的手,一把抓住那长腿,双臂一起用力,总算将那条腿扯了下来,顺手扔向下方,然后再次张开撑住洞壁,稳住缓慢下滑的身体,几乎就在同时,又一堆小杂物从上方落下,多数从他身侧落下,有一小部分却落在了头顶,任松用力甩头,将脑袋上的杂物弄掉。不掉抬头时,正好钻进了上方落下的一挂肠子圈中…… 这怂货心中大叫倒霉,也不知是个什么魔头,体内的肠道居然自己盘绕成圈,从空中落下,正好让他的脑袋钻了进去。在他抬头的功夫,已然滑落到了脖子上…… 本来在这食道中求生存就是一件让人恶心的事儿,偏偏还有一堆内脏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更让任松窝火的是,食道壁此时生出越来越多湿滑的液体,让他四肢再难支撑,不断的向下滑动,一时间居然无法将颈上这让人作呕的“项链”摘除。心中着急的怂货双脚奋力蹬踏,总算稳住了身体。不过两边的肉壁韧性极强,他试图用脚捅一个洞的打算却失败了。 眼见身体稳住,这怂货急忙松开一只手,将脖子上那串恶心的东西取了下来,也不知是那个魔头的零件儿,腥臭的气味让任松一阵反胃。随手向一下抛,谁知那肠子却垂直挂在了天空,任松谔然抬头,才发现这玩艺原来是从上方一个没有四肢头颅的大肚子掉出来的…… 刚才看不见倒也罢了,如今瞧个清楚,任松只觉和胸口烦闷无比,一股股酸汁从胃里泛了上来。干咽了几口唾沫,总算将强烈的恶心感压了下去,不过看着眼前这段肠子,任松只觉得胃中又是一阵翻滚。 想也不想,这怂货伸手抓住那肠子用力一顿,现在,只能先将这玩艺从那肚子上扯断扔下去,否则就这么掉在自己面前,只怕还没爬上去,就先把自己恶心死了。 “哗!”任松手上刚一用力,顶上那一堆杂物再次落了下来,一股脑儿全都砸在了这怂货的身上,本来空出一只手,身体的平衡和稳定已经大受影响,天上因为任松拉拽那肠子而松动下来的尸块又突然砸下,让他顿时失去了平衡,双脚再也支撑不住洞壁,一个倒栽葱向下落去…… 空中,只剩下这怂货发出的惨叫声…… 第一百三十三章 腹中历险记(二) “哗!”一声水响,从空中落下的任松摔进了一个满是酸腐味的湖中,因为重力的缘故,这怂货坠入较深的水中,幸亏在下落的空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及时闭嘴,至少没让周围泛着绿光,气味熏人的液体灌进嘴里。 手脚并用连续划动,这怂货钻出水面,借着绿莹莹光辉四处张望,却见不远处,似乎有座岛屿,心中大喜的任松急忙快速游了过去,等到了跟前才发现,原来不是什么岛屿,而是一个巨大的龟壳,上面零零落落坐了许多人,正拼命的从水里捞什么东西往自己身上抹,而在这群人的对面,却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牛首魔物。任松谔然发现正是那个山羊胡子。 奋力攀上龟壳,任松笑嘻嘻的来到那山羊胡子牛头身边问道:“你兄弟呢?”那牛头原本一直盯着对面,对这怂货的到来并无察觉,听到他问话,吃惊的转过头来,见是任松,只说了一句“死了!”便又向对面那群魔头看去。 这时那帮魔头显然也听到了任松的动静,其中一个正在水里捞东西的家伙转过头来,四只血红的眼珠在蓝瓦瓦的脸上显的格出突然,瞧了一眼任松,那魔物哈哈大笑道:“没成想又来了一个新人,别怪我不提醒,趁着时间没到,快些在身上多抹黑杀酱,不然丢了命可不关我的事。”说罢,这家伙扭头继续在水里捞了起来。 “黑杀酱?”吃惊的看着那四眼魔物,此时任松才发现,这帮家伙原来是在打捞水中的酱汁!…… 呆在旁边看了一阵,这帮人自始自终都在不停的打捞,再不曾看过他一眼。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山羊胡子,那牛头正好回头看他,二人眼中都是疑惑。自古魔头信而无信,天知道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这牛首魔物看样子也是一肚子疑惑,往身上抹黑杀酱?开什么玩笑,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就知道你们不会信!”对面的四眼怪此时已然停止的动作,回过头瞧着两个新加入的魔头摇头叹道:“我不过是看在大家都是域外魔神的份上提个醒儿,信不信随你!”说罢将手中的黑色黏液往胸前一阵乱抹。此时,水中的黑杀酱已被这群魔头捞了个干净,一个个都如那四眼魔物一样,将自己全身抹的乌漆麻黑。 “恐怕我是用不着了!”任松低头瞧了瞧自己,怪笑一声说道。他此时全身上下已然沾着一层厚厚的酱汁,整个人比非洲土著还要黑上几分,这玩艺的黏性极强,一旦沾染,想要弄干净都极难,这怂货自然不想再往身上涂抹。 “随你们便吧!”四眼怪瞧了任松一眼,也未多言,径自在一边打起坐来,其余的魔物也三两成群的散坐在这巨大的龟壳上。静悄悄的再无一人说话。 域外诸魔皆非善类,就算相熟的朋友,相互之间也要暗中提防,自然不会聚在一处,那牛头对眼前的情形自然不陌生,也不愿再与任松多说,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闭目养神,他故意背对着龟壳的边沿,确保后面无人偷袭,不过除了最开始说话的四眼怪瞧了他一眼,其它再无一人说话。 此时,只剩下任松一个孤零零的站着,虽然被那位魔界二当家一口一个传承魔子的叫着,但这怂货却正儿八经的鬼仙一枚,还得了巡道使的神职。此时被一群魔头环绕而伺,借他仨胆也不敢象山羊胡子那般随意,要知道自古神魔不两立,好歹人家都是魔头,就算要自相残杀,只怕也会先干掉自己这个胡乱窜门子的神灵。 想到此时这怂货便向这龟壳最前面走去,大多数魔物都坐在龟壳后方,前面倒空出一大片来,至少和这群家伙可以保持距离。想到此处他急步前行,坐在了龟壳的最高处,众魔头只是瞧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刚刚坐稳,这怂货就觉得龟壳一阵摇晃,那四眼怪此时已经跳了起来,口中高呼道:“大伙儿小心,只怕又要来啦!” 很奇,所有魔头听到此言,并未起身,有的还平躺了下来,有的则死死抓着身下的龟壳。那四眼怪此时也已然趴在了地下,两只手抓在身下的龟壳上,五根指头已然陷入其中。 想不到这家伙指头这么厉害!看到那四眼怪将五指插入龟壳中,摸了摸身上那极为坚硬的龟壳,任松心中大为佩服…… “啊哟!不好!”脑中电光一闪,这怂货猛然惊醒,这是要起大浪了啊!刚才那四眼怪提醒大家小心,自己还当有什么强敌入侵,见到四眼怪强行的用指头抓入龟甲,这怂货才猛的反应过来,这分明是将自己固定在龟壳上嘛,这种情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大浪要来了…… 此时的龟壳上,只剩下他和那山羊胡子牛头还傻楞楞的看着,先一步反应过来,俯身趴在了龟甲之上,还没来的及找到可以抓稳的地方,毫无征兆的,巨型龟壳头下尾上的坚了起来,将呆在前面的任松摔了下去,山羊胡子牛头也紧根着飞了起来,他压根就没有想到会翻船。 人到了空中,任松总算冷静了下来,低头向下看进,才发现不知何时,此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龟壳的头部正好在漩涡之中,所以才会落下去。怪不得那帮魔头不坐前面!这怂货心中暗自叹道。明显是知道前头一定会先落下去。可是他们又是如今这么肯定落下去的是龟的前半部分呢? 虽然心中疑惑,不过现在肯定不是解迷的时候,此时的怂货正在急速下坠,身下,巨大的漩涡还在不停的转动,中间那水眼已经越来越深,任松此时当真是有此尽寒,只能乞求老天,在自已掉下之前,这漩涡眼中的水千万别消失,不要让他一头撞到泥地里,就算是法宝之身,摔这么一下也够受的。 不过显然这大湖非同一般,虽然漩涡眼的水位已经降下了数百米,依旧不曾见底,却听“扑通”一声响,晕头转向的怂货再次摔进了水中…… 第一百三十四章 腹中历险记(三) 一头栽进了腥臭的绿水中,险些被呛到的任松,死咬着牙关只是不张嘴,总算是躲过了肚子被灌满的命运。他如今已经明白了,自己如今应该是在那孽魔的胃里,而这些绿莹莹的液体并不是水,而是那家伙的胃液。所以味道才会如此冲鼻子。一想到这,这怂货就觉得隐隐作呕,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就算被淹死也不能喝魔头的胃液! 正自想的出神,突然觉得一股无形的吸力从下方传来,这怂货低头看时,才发现此时他已跌到了漩涡的底部。此时整个漩涡,还在不停的转动,而中心的水位已经低的不能再低。看着四周旋转着的水墙。这怂货此时也有些挠头…… 不过即然已经落到了这里,此时想要从上面出去已不可能,甚至想回到刚才的龟壳都不行……想到那龟壳,任松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意外发现那帮魔头和巨大的龟甲全都不知去向,看样子人家已经提前躲开了。 不对呀!任松有些奇怪,刚才明明看见那龟甲掉下来了啊!怎么突然就消失啦?这怂货心中狐疑,又抬头想要仔细看看,不料入目的情形让这怂货魂飞魄散。漩涡突然停止的转运,四周高大的水幕正在快速合拢,直到此时这怂货才注意道,自己周围的水墙正在快速靠近…… 无穷的巨力传来,压的这怂货胸中烦闷,他努力屏住呼息,防止那绿水从鼻腔灌进来,当刚才那巨大的水幕合拢之时,几乎没等任松反应过来,就被瞬间压入了水底,若非这肉身是法宝所炼,只怕他此时早已筋断骨折了。而如今这副身体虽然坚韧程度和那顶尖级的神魔还有差距,扛住这庞沛的水压还是没问题的。 等到绿水彻底平息,任松终于感觉到了逐渐增加的浮力,四肢奋力划水上方游去。初时游动还甚感沉重,到最后却越来越来轻,身下的浮力也越来越大,最后便如有什么东西托着一般,整个身体都露在了水面上,这怂货大感惊奇,伸手向下方探去,却什么也没有! 心中大觉古怪的任松,收回手臂,刚一松劲儿,胳膊便如被水下什么东西推了一把般,瞬间浮了上来。倒让这怂货吃了一惊,不过也让他明白了过来,下面并非有什么东西,而是这水浮力似乎比普通水要大上许多! 试着把腿伸入湖中,任松此时终于感觉到了不同,入水时的阻力果然甚大,他刚才因为只顾着查看水下的东西,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倒让自己虚惊一场。 入水的力道一松,那条腿便如自己的胳膊一样瞬间浮出了水面,任松心中大感奇怪,刚落下来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到?好象……那会儿浮力很正常啊,记得自己折腾了半天才游到那大龟壳上的呀! 满心疑惑的瞧了一眼那条浮出水面的腿,如今的他身上的衣服又变成了临死前所穿的病号服,瞅了瞅已经泛白的脚指头,看来在这水里泡的时间太久了……嗯!?不对!看着自己那些白扑扑的脚趾,这怂货猛然醒悟过来,自已身上的黑杀酱没有了…… 任松记得很清楚,自己刚掉下水的时候,全身上下沾满这种黑呼呼的汁液,让他说不出的恶心,两只脚更是黏了厚厚一层,走路不注意都会划倒……现在,怎么成了这样,盯着自己的病号服,这怂货越想越不对,记得自己穿的应该是魔气皮套装啊,怎么现在又变成病号服啦? 他努力回忆,记得自己在龟壳上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应该还是皮装,上面沾满了黑杀酱,如今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又惊又怒楞了一楞,脑中猛然蹦出一个念头,不会被身下这水给消化了吧?虽然只是猜测,不过这怂货大概也能猜出,自己掉入了那魔头的胃里,这绿色的液体应该就是那家伙的胃液。 胃液这玩艺儿原本就是用来消化食物的!难道……那黑杀酱还有自己的魔气套装全被身下这绿水给消化了?心中正自惊疑不定,突然感觉前方现出一个巨大的阴影,这怂货急忙抬头瞧去,正是刚才不见踪影的巨大龟壳! 心中大喜的任松,等那龟壳浮至近前,再次攀着边沿爬了上去,等站起身形时才发现,龟壳上那些魔神全都没了踪影,只剩下满地的白骨骷髅,只是长的奇形怪壮,怎么看都不似人类。 看着满地的尸骨,任松心中大感诡异,那帮魔头呢?全都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连牛头怪都不知去向?心中一连串的疑问却无人解答。这怂货大感憋气。正想在龟壳上仔细探查探尊,却听左侧前方不远处有人道:“救命……快救救我!”听起来声音甚是虚弱。 循声走至龟壳左边,终于看到了正抓着龟壳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四眼怪物。这家伙此时半截身子浸在水中,两只胳膊死死的扒着龟壳的边沿,不知何却不肯上来…… “你怎么在这里?”低头瞧着那四眼怪,任松奇怪的问道:“其它那些家伙都跑哪去了?” “嘿嘿……”一声苦笑,那四眼怪说道:“就剩我一个了,其它的就在你脚下!” 任松闻言一楞,低头发现自己正踩在一具白骨骷髅上,这具骨架比龟壳上其它的骷髅更接近人形,唯独脑袋上长了两只犄角。 “额!这是那牛头?”这怂货心里总算有些明白了,吃惊的看着脚下那具白骨,又瞅了瞅泡在水里的四眼怪,谔然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能帮个忙……把我拉上去吗?”双手死死扒着龟壳边沿的四眼怪声音虚弱的开口求道。 这龟壳并不高,想要爬上来应该并不困难,四眼魔头的话让任松有些奇怪,随即明白了过来,开口问道:“你受伤了?”说着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往上一提。 一入手发现这家伙轻飘飘的,记得他个头比自己还高,怎么才这点份量?满心疑惑的将其拉上龟壳,当四眼魔头浸入水中的部分被拉上来时,这怂货大吃一惊!浸在水里的下半身,只有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戮湖与戮汁 看着四眼魔头那白森森的胁骨,任松现在才明白为何他无法爬上龟壳…… “怎么变成这模样啦?”任松扭头问道。 倒在地上的四眼怪并未回答,而是惊讶的打量着任松道:“咦!你……你不怕这戮汁侵蚀吗?” “戮汁?”一旁的怂货闻言一楞,瞧了一眼下方的绿色汁水恍然道:“你说的是这家伙的胃液吗?” “胃液?”那四眼魔头似乎有些糊涂,不过接着一指周围的绿水,开口道:“这戮湖里面的水便是戮汁……此湖生在孽魔体内……” “什么呀……不就是那大嘴怪的胃嘛!还戮湖、戮汁……”任松觉得很好笑,这帮魔头可真有意思,给人家胃起个这么古怪的名字……等等……“戮汁!”任松猛然一呆,那不是炼制“七妙黑煞瓶”的主要材料吗? 七妙黑煞瓶本是当年与三位魔尊做交易时,鬼子母魔尊传授给自己的顶级魔宝之一,威力极为巨大,不仅能够容纳万物,将敌人收入瓶中,还能变成巨大无比将对手镇压其下或直接击杀,最后若碰到收不了、压不住、打不死的硬茬儿,只需将瓶儿一倾,将里面的黑煞魔水放出,无论天仙神佛,哪怕只沾上一滴,立刻化作黑水…… 象这种集捉拿,控制、击杀、下毒为一体的全能型魔宝,当时不要说恶念分神,连善念本身都有一丝动心,不过里面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看的让人莫名其妙,其中任松印象最深的便是那虚空骨和戮汁,这两样东西究竟是什么玩艺儿,这怂货一直都搞不清楚。 直到刚才四眼怪刚才提及,才猛的想了起来……忍不住自语道:“原来这就是戮汁啊……” “咦?你难道不是进来采戮汁的吗?”听到他说这句话,四只眼的魔头有些讶然,不过他已经顾不上这个了,上下打量了任松一眼,这家伙一脸急切的道:“你修的是什么功法,如何挡住这戮汁侵蚀的,若能传授的话,我用虚空骨和杀眼换!” “虚空骨、杀眼!这不是炼七妙黑煞瓶的材料吗?”任松闻言一楞,开口问道:“你从哪得到的?” “嘿嘿,这位老弟怎么不守同行规矩!身为搜灵使,岂能空手向行内人打听材料出处!”四眼魔头听到任松之言,脸色有些不喜,不过随即又开口道:“不过老弟你若是肯用这抗戮汁功法传授于我,我便将虚空骨和杀眼的出处说与你听如何?” “什么搜灵使,你搞错啦!”听到那四眼魔头的话任松连连摇头道:“咱俩永远也不可能是同行……”自己上辈子的职业是广告策划,任松可不相信魔界也会有人打广告…… 听到任松的话,那四眼魔头更惊,讶然看着他道:“你不是搜灵使?”见任松摇头,他似乎更感讶然道:“那你为何跑到魔诃海来?若是修行……你的师长可就太糊涂啦,上个月鬼子母魔尊就曾通告整个域外,魔诃海里有孽魔出没,各家前往修行的了弟不可妄入…… 说到这,他顿了顿,瞧了一眼地上的牛头白骨道:“这两个大力魔是血炼山人氏,那处与域外相隔万里,如今大力魔尊不知去向,没人管理,自然无人通达消息,所以才会糊里糊涂的跑来送你,你又是何方人氏,为何会……” “我嘛……是被鬼子母那个老萝莉扔进来修炼的……”任松笑呵呵的答道。 “啊?”四眼怪闻言一惊,有些骇然的看着任松道:“原来是魔尊子弟,怪不得能抗戮汁……”他不懂“萝莉”只道是什么尊称,把这怂货误认作那鬼子母的子侄,神态顿时恭谨了不少,不过也透出了几分失望。魔尊家的子侄,什么材料没有,岂会用上乘魔功与他交换这些魔宝材料。 “你说了半天的抗戮汁,究竟怎么回事?”任松一直被他说的云山雾绕,此时总算有空开口询问。那四眼怪一楞,打量了他一阵才叹道:“看来公子真不知道戮汁的事情吗?”说着他又回对任松说道:“唉……”随着一声叹息,这家伙开始讲起了其中的原由。 原来这戮汁不光是七妙黑煞瓶,还有其它七八种魔宝的炼制材料中都需要此物,而这四眼魔头,就是一个专采戮汁的搜灵使。搜灵使这职业,听着名字光鲜,其实就和过去那些到深山老林里挖药的采药人差不多。这个四眼魔头就是一个搜灵使,采集一些稀有的炼制魔宝的材料与其它魔头交换。 在所有的材料中,最难找的便是戮汁,因为这孽魔极为稀少,其性子极为残暴,以域外的其它魔物为食,所以只要一出现,就会魔尊们合力击杀。而且这种魔头行踪极为诡异,只在魔诃海附近出没,有许多搜灵使在这里游荡数百年也未必能碰到。 这四眼魔头运气甚好,刚到魔诃海就见到那位鬼子母魔尊的告示,因为六大魔尊不曾到齐,所以一直没有动手将其除掉,所以便冒险入那孽魔体内采汁。 这戮汁极为可怕,只是沾身一点,皮肉血脉尽数融化,就连骨头也撑不了多久就会化作绿水。而且还生于孽魔腹内,想要采集此物,就得先让孽魔生吞其腹中,然后再用这家伙调制的黑杀酱涂抹全身,这种孽魔自己调制的黑色汁液是唯一能在戮汁中存在少许时间的东西。搜灵使便是靠涂抹这种东西来采集戮汁的…… 听了这四眼怪的讲述,任松也不禁佩服这魔头的胆子,听他说的简单,但真要做起来,其中难度这怂货自然清楚,不说别的,光是活着钻进孽魔体内就已是极大的难题了。想到自己险些被那大嘴怪物嚼成了碎片,这怂货就一阵心寒,没成想这帮搜灵使居然主动往人家肚子里钻…… “等等!”这怂货突然惊喜的笑道:“你们搜灵使即然要收集戮汁与人交换,应该有逃出去的办法吧?”即然是进来弄材料的,自然就该有进有出,否则不就成了送死,想到这里,任松满脸期待看着那四只眼睛的魔物…… 第一百三十六章 借宝护命 听到任松的问话,自称是搜灵使的四眼魔头却未回答。神情犹豫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方自言道:“出去的路我自然知道,不过甚是凶险……”说着一指地上的白骨道:“我和这些朋友原本打算逃出去的,不过走到一半龙图翻了,大家伙全都掉进了戮湖,等浮上来,都变成了这样!” “龙图?那是什么?”任松有些稀罕的问道。 用手指点了点身下的龟壳,四眼魔头盯着任松开口道:“就是它!只有这东西能把我们送出去。” “那好吧!”任松闻言只得点头,复又开口问道:“咱们赶紧离开吧!” “放心!这位朋友!”虽然伤的极重,但这四眼魔物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冲着这怂货开口道:“只要带上我,包你能出去……”然后就不再言语。 任松见他话说一半便沉默下来,本想继续追问,却发现其神情之中尽是防备,心中已然明了,域外魔头个个狡诈多疑,又岂会轻易相信自己。这家伙已经没了半条命,生怕自己抛下他不管,所以才会如此,就算再问也是无用。当下张了张嘴,却不曾说话。 找一处干净地方坐下,见这龟壳上散落的到处都是白骨,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对,按这家伙的说法,那戮汁无物不融,这些家伙即然掉进了戮湖,,又怎么会有骨头留下?而且这四眼魔明明说龙图翻了,全都掉了下去,他们又怎么会在这龟壳子上? “他们的骨头,全是我捞上来的!按我们搜灵使的规矩,如果同类身死,都有责任将其尸身送回……”似乎发现了任松的疑惑,只剩半截身子的魔头开口中解释道。虽然说的甚是堂皇,神情却不甚自然。让对面的任松心中戒备大增。 虽然这家伙只剩下了半条命,不过终究是个魔头,天知道他会耍出什么花样。越想越觉得不妙,这怂货忍不住再次催促道:“你即然知道如何出去,咱们就快些离开吧!” 让他意外的是,那魔头听到任松之言更显惊慌,连连摇头道:“若没有我一路指引,你出不去的!” 这句话听的任松莫名奇妙,眼中赤焰跳了两跳,这怂货盯着那四眼魔头狐疑的问道:“什么意思?” “所……所以,必须等我……弄到足够的黑杀酱才……才能出发!”被任松那一双诡异的眼睛盯的发毛,半截身子的搜灵使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生恐这怂货不知原由,复又补充道:“我若不在身上涂满酱汁,一下去就会被戮汁融化,就算你的功法厉害,没有了向导,也照样找不到出路”。 虽然听着很费力,不过任松还是明白了,记得刚掉下来的时候,这家伙就在招呼大家抹黑杀酱,原本是为了抵抗这湖中绿水的腐蚀。当下便道:“那我等着……”他此时也已恍然这家伙为何会这般害怕。 显然是小人之心太重,以为自己想要杀他,所以说话才这般奇怪。想到此处,任松不由连连摇头道:“我又不知黑杀酱的用途,更没有弄死你的意思,用的着这般紧张么……”说完冲那四眼魔嘻嘻一笑,谁知这家伙看到任松的笑容,眼中恐惧之色更重。 见他如此,任松甚觉无趣,甩手道:“切,又不是什么巨富大豪,全身都是宝,就你这模样,老子还真没兴趣!”说罢走到了龟壳的另一边。那四眼魔听他言语,只是一楞,眼中却依然满是戒备。躺在那处盯着天空发呆,却不知在想什么。 见这魔头戒心甚重,一旁的怂货也懒得多说,坐在一旁等候,他知道那黑杀酱肯定是从食道落下来的,便划水将身下的龟壳赶到天空中那根食管的下方。等那酱汁落下……谁知过了许久,那食管也没有任何东西落下。反倒是是个戮湖的空间开始缓缓缩小。 一直沉默的搜灵使,见此情形,挪动着半截身子开口道:“完啦,看来孽魔吃饱了,这下可麻烦了!” 听到这话任松眉头一皱,这可大出他的意料,抬头看了看上方那空空如也的食道。有些无奈的道:“这么说,想要黑杀酱,就得等明天了?” “不可能!”那边四眼魔连连摇头道:“根本等不到晚上,这孽魔吃饱啦,顶多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倒地睡觉,那时这里的天地方向都会改变,到时候戮汁翻涌,至少……我是活不成啦!”说到这,他已是脸色苍白。 听到这家伙的话,任松眼中的赤焰纠缠成了一团,皱着眉头道:“这么麻烦?!”他低头看了看只有半截身体,平躺在地上的四眼魔,看来,若不能给这个家伙弄到黑杀酱,还真要出大麻烦。 心中倍感焦急,看了看碧油油的湖面,显然不可有黑杀酱的存在,可惜自己衣服上的酱汁早就被湖水侵蚀,不然还能分给他些……任松有些遗憾的想到。不过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衣兜里不是还有许多黑杀酱吗,那湖水把衣服上的侵蚀完了,说不定衣兜里的还有用。想到此处这怂货再次把手伸向了衣兜。 不过刚一入手,这怂货心就凉了,衣兜内干干净净,刚才那滑腻腻的酱汁早就没了踪影,先是一叹,复又是一喜。任松一伸手,将那七杀魔幡抽了出来。 “噬月吞星七杀魔幡!”那只有半截身子的搜灵使大叫一声,看向任松的眼光热烈了许多,满脸带笑的说道:“哎呀呀,兄弟!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些拿出来,不然我们早就脱险啦!” “嗯?”这家伙态度突然转变,倒让任松有些谔然。见他满脸诧异,那四眼魔笑呵呵的结巴说道:“那兄弟,可否将此宝幡借我一用,只要有此幡护体,就算戮汁也不怕啦!” “借你?”眼中的赤火跳了三跳,任松一脸笑嘻嘻的盯着那四眼魔头,让这家伙一阵心慌,半晌才嗫啜道:“我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借宝护命罢了,兄弟……你……你可别多心!” 第一百三十七章 等他睡觉 “你是说这幡儿可以代替黑杀酱的功效?”看着满脸堆笑的四眼魔头,任松一脸平静的问道。 “何止是代替!”那魔头闻言连连摇手,似乎对这怂货的评价极为不满,愤愤不平的说道:“若刚才有这魔宝护着,我们这些刚才都不会死,而且此宝根本就不会被戮汁侵蚀,岂是那黑泥浆能比的……”说到这他突然一顿,复又扭头狐疑的看着任松道:“我说兄弟,你刚才不会是靠这个脱身的吧?” “若靠这个,我就不会问你刚才的话呢!”手拿着幡旗的任松嘿嘿一笑,将这魔宝举至面前道:“想不到这东西还有如此妙用,好吧,那就借你用用……”说着,他将手伸进衣兜,把插在蓄电池上的电线插头拔了下来。在旗杆上挽了几圈递给一旁满脸贪婪之色的四眼魔头。 这魔宝本来需要蓄电池才算完整,原本任松一直以为那电池和旗杆上的电线是死的,直到在十八地狱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上面的电线是可以拔下一的。眼见这四眼魔头神情诡异,如果不做点手脚,又岂能轻易与他。 这魔宝攻击法术全凭电力,没有电池毫无攻击性,防护倒没有问题,此时一心想离开的任松懒得再其多说,等那半截身子的搜灵使接过魔幡,方才开口道:“现在咱们总可以走了吧!呆在这里又没什么好处!” 死死抱着那幡旗的杆子,四眼魔头此时只是不住打量的七杀幡,对任松的话充耳不闻,一直他吼出第三遍,又抬头看了看这幡旗,这家伙才得意洋洋的说了一个字:“等!” “还要等!”听到这家伙的话,任松勃然大怒,一把抓住旗子,连带着将那半条命的搜灵使也提到了空中,口中恶恨恨的骂道:“王八蛋,你耍我吗?” 眼见任松发怒,初时四眼魔头还不在意,当发现七杀魔幡对任松没有效力之时,当下脸色大变,连连摇头道:“兄台息怒,息怒!小弟绝无此意,只是若想从孽魔体内冲出去,就必须要等他睡觉之时才能行动……” “什么?”任松闻言更怒,一把掐着他的脖子道:“你刚才不是说,睡觉之时,天地置换,戮汁翻涌……” “所以,才要用黑杀酱来保护啊,如今有了这七杀幡,可就更方便了!”半截身子的魔头不等任松说完,便急忙开口答道,四只眼睛全都笑成了月牙儿。 听到这话,任松先是一楞,复又怒道:“不对,若是睡觉之后才能离开,为什么那会你就带着这些人逃走?”说着任松一指地下那些白骨,复又道:“莫非你想害死他们?” 双手紧紧抱着七杀幡,被拎到半空的魔头先是一阵惊慌,最后连连摇头苦笑道:“天地良心,我可没真打算害自己人,再说兄弟啊,每天离开孽魔身体的机会可不止一次。中午那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咱们只有等晚上他睡觉的时候了。” 虽然任松总觉得这个家伙有问题,但现在牵扯到能不能逃离此处,却不好多与他计较,只得耐下性子坐在原处等候…… …… 如此不知等了多久,那四眼魔头突然叫道:“差不多啦,兄弟……咱们快把龙图划到后面去!”任松听到此言,也不二话,急忙划动那巨大的龟壳,当他们刚刚到到后方戮汁的尽头,靠近那孽魔胃壁的地方,这怂货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天地的重力瞬间改变。 原本龟壳头部的方向已然成了地面,而任松所面对的胃壁已经成了天花板,此时,他正和巨大的龟壳一起,向下方摔去。一起向下摔去的,还有涛天的绿浪。 咦?那四眼魔头呢?看着从头顶压过来的绿浪,任松举目四望,当看到头顶方向时,顿时七窍生烟,那魔头,此时将七杀幡的杆儿卡在胸骨上,任由这魔宝带着他向上方飞去。 “喂,你往哪跑啊!”眼见自己和那龟壳被绿色的戮汁越冲越远,任松冲着那魔头高声叫道,却见这他扭过脸来,冲任松得意一笑,摆了摆手复又继续高飞,避开了不住向下翻滚的层层绿浪。 随着绿浪不断落下,任松和那龟壳也被越冲越远,最终再也看不见那四眼魔头的踪迹…… 此时的怂货已被那绿水冲的七晕八素,所幸这具肉身根本不怕侵蚀,也不知是不是用法宝炼成的缘故。一直到绿莹莹的戮湖再次恢复平静,这怂货才算定下神来,虽然刚才的时间不长,倒让这怂货着实有些提心吊胆,如今水面终于平静下来,不远处,那只龟壳以底朝天的模样,平静的趟在湖面上。 当看到那四眼魔口中的龙图时,任松总算松了口气,虽然他也可以一直接游到前面去找那魔头算帐,不过泡在这腥臭的绿水里,着实让人恶心,如今有了载具,自然好受多了。 快速游到那龟壳旁边,这怂货正打算将其翻过来,心中一动,却直接爬到了里面,这龟壳中空,此时翻了过来,凸起的龟背半入水中,却更象一个小船,当下在里面坐稳,从衣兜里抽出两个电脑键盘,用力划起水来。幸亏当初为了玩游戏方便,多带了几个键盘,不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船桨。 用自制的“键盘桨”不住的向后划着,龟壳船的前进速度倒也不算太慢,当这怂货划到湖心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如何从这孽魔的体内逃走了…… 远远的,对面的胃壁上,现出一个巨大的洞穴,因为戮汁水位太高,此时这洞穴只露出一半,下半截全部浸在水中,不用猜,这一定就是那四眼搜灵使所说的出口。怪不得一定要等孽魔睡觉才行,任松记得在天地没有置换之前,前方那胃壁正是湖底,而这洞穴正在底部中间,里面灌满了戮汁,怪不得没法出去…… 嗯!不对啊!任松猛然想到,如果那孽魔站起来洞穴在湖底的话,那这个洞难道是那魔头的肠道?从这里出去?……太尴尬了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小心这些蛔龙 虽然任松的医学知识很浅薄,除了与胃相连之外,肠道还有另一个出口,那是一个被人类称之为“菊花”的地方。而且根据这怂货的认知,从外往里钻的时候,还可以被称作是暴菊,但如果是从里面冲出外面,那么……用“拉”这个字比“冲更合适…… 站在那巨大的洞口,犹豫了不到一分钟,任松还是快步向里面走出,虽然被那巨魔排泄出体外着实让自己有些恶心,但总比死在其腹中要强的多,更何况那该死的四眼怪还抢走了自己的七杀幡。 这幡旗本是飞龙老爹留给他的捕鱼器,本来就已认主,炼成七杀幡后早已通灵,任松隐隐可以感觉到,那幡儿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这怂货都只能从这臭气熏天的肠道里钻进去…… 周围的空气又腥又臭,脚下的地面又黏又滑,时不时还有粘液从头顶滴下,走在洞穴中的任松此时除了快步前行,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了。明明感应到自己的七杀幡就在前面不远处,偏偏这洞穴却向右侧延伸而去,顺着洞壁一路前行,也不知走了多远,连幡旗都快感应不到的时候,前面的道路又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怂货不得不转了回去。 连续两个超长s型的大转弯,这怂货这才记起以前所见人体解剖图里大肠的模样,感应了一下七杀幡离自己的距离和这洞穴的宽度,看样子至少还得转上三四次,才能找到那旗子的所在。无奈的任松,此时只得用双手紧紧捂着鼻子,奋力向前方奔跑…… 当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这怂货猛的停了下来,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已经这幡旗好象一直都在原地不曾移动过,看来那四眼魔头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碰以了什么麻烦无法再继续前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似乎皆不是什么好事,想到此处,他心中也紧张了起来,鬼仙的神通如今是一个也不能用了,而七杀幡又被那魔头拿了去。看来只有试试那火蟒铳了。 “霸天虎,变身!”在一句让人别扭的咒语身中,这怂货在空中变成了一把金光闪闪的手枪。呵呵,幸好这法宝身躯还没失效,虽然魔气做的子弹在这里没什么作用,但王灵官给改造的石化光线应该没有问题。 对啊!想到石化光线,这怂货猛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何不冲着这该死大肠打一枪试试! 心中打定主意,空中的火蟒铳一个漂亮的翻身,将枪口对准一侧的洞壁,正准备开火,突然眼前一黑,无数尖锐的物体卡在了枪身上,这怂货全身一紧,两股巨力从那些尖刺上传了过来…… 此时任松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再次落入了某个动物或魔头的口中,上下正拼命合拢的尖刺,正是这家伙的牙齿,心中连叫倒霉,这怂货此时当真是又焦又燥,连续两次被当成猎物,任谁心中也会火冒三丈。 不过此时他已经不敢再恢复原形,变身火蟒铳时,身体的密度急速缩小,结实的程度自然也远非人形可比,再加上没有什么疼痛神经,虽然那此牙齿此时正在枪身上来回啃咬,不过对他来说却没什么感觉,若换作人身,虽然不一定会被咬成两截,但那痛楚也不是这怂货能够承受的。 竭力的转动枪身,最后这怂货将枪管对准了正咬着自己那家伙的喉咙,“石化光线!”随着任松一声大叫,灰蒙蒙的光线瞬间打在因为刚才的喊身而有些发呆的怪物喉咙里。瞬间,任松再也感觉不到来自上下两排牙齿的压力。 长出了一口气,这怂货总算是缓了过来,不过他发现自己更麻烦了,因为自己的一个白痴行为,如今任松所变的手枪已然被卡在了一个嘴巴形的石块中,不住的想要转动枪身,却被套在扳机里的一颗石牙死死卡住。一肚子冒火的怂货倾尽全力,却依然无法将枪身取出…… 心中绝望的任松索性破罐子破摔,彻底烦恢复的人形状态,无穷的剧痛传来,让这怂货一声惨叫,也是他存心找死,百多斤的人突然挤进只能放一把手枪的空间,就算铜头铁臂也难保不受伤。 被卡在空中的怂货眼见自己肉身被扭曲的不成样子,干脆再次化成火蟒铳……不过这一次任松大为意外的是,因为刚才恢复肉身时扭动身体,所经再变成手枪时,已然落到了那张石头嘴一侧…… 一个翻身,火蟒冲从那张嘴里掉了下来,不等落地,任松已然恢复了原本的人形,低头看着眼前的怪物石雕,“闷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龙头蛇身的怪物,全身肉呼呼的没有鳞片,头上生了一对儿鹿角,虽然已然化作了石雕,上半截身体依然如眼镜蛇般直立了起来。更诡异的是,这家伙除了嘴巴以外,根本没有眼睛。 将面前这怪兽石雕往旁边一推,任其摔在了黏稠的腐液堆上,这怂货扭头看了一眼那软溜溜的洞壁,决定暂时不用石化光线,刚才在这石头怪兽嘴里就挣扎了半天,如果真在这孽魔肚子里把它石化了,万一这家伙菊花收的太紧自己该怎么出去?心中越想越觉的有可能,当下便疾步继续向七杀幡的方向赶去。 等再绕过一个弯道,任松终于看见了四眼魔头,此时这家伙只剩下了上半截身体,下半截的骨架早已没了踪影,那幡旗被他当作拐杖拄着。三条和刚才一样的怪兽正在其身边游走,只是无法靠近。 听到这边的动静,半截身子的四眼怪扭过头来,当看清来的是任松时,一脸激动的叫道:“兄弟,快跑,小心这些蛔龙!” 听到那魔头的话,任松一言不发的站住了的身形,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家伙,只是不肯再发出一点儿响动。 见他如此,那四眼魔怪神情顿时现出一丝惊慌,将手中的七杀幡旗抱的更紧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倒霉的四眼魔头 虽然不知道这名叫蛔龙的怪物究竟是什么,但刚才变身火蟒铳干掉了一条,所以任松对这种怪兽的特点也瞧了出个大概。 他也曾仔细的察看过那条被石化掉的蛔龙,这种古怪的生物天生没有眼睛,那么说明它感知环境的方式肯定是依靠声音…… 即然知道了这些蛔龙的感知方式,那么任松也就明白刚才四眼怪一再催促自己逃跑的原因,就是想让他发出声响引些蛔龙的注意。所以这怂货故意装作不知,一动不动不发出任何声音。他甚至看见当那四眼魔怪冲自己大喊逃跑的时候,那三条怪兽立时又往其附近靠了靠。 见任松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原地不动更不言语,那四眼魔头立时知道自己要倒霉了,虽然此时借着七杀幡的凶性,让三条蛔龙不敢靠近,可是别忘了,此时七杀幡的真正主人已经到来,只怕…… 紧紧的抱着手中的幡杆,四眼魔物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兄弟,你只怕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吧?……”他说完故意顿了一会,见任松只是满脸微笑的盯着他,却始终不肯回话,这魔头嘿嘿一笑接着说道:“这是蛔龙,寄生在孽魔的肠道之内,其实有些象人体内的蛔虫,所以才被叫做蛔龙。 看这怂货始终不动声色,那四眼魔头又接着道:“这东西一身都是宝,它的角可是做法宝的好材料……还有这一身肉更是鲜美无比……”他每说一句,都会停下故意看上任松几眼,谁知人家始终不曾开口,更没什么响动,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让这魔头越说声音越小。 眼中的赤焰不挣气的跳了两跳,任松总算压下了心头的烦恶,本来那四眼魔说蛔龙的来历时倒还没什么,不过等到这魔头说到味道鲜美时,让这怂货胃里一阵翻江蹈海,魔界这帮家伙好生变态,连蛔虫都要来吃上一口。 见任松只是不说话,紧抱着手中的幡旗,这魔头心中更是紧张,眼看三条蛔龙挡住去路,偏生根本不能操控手中的魔宝加以驱逐。更不要说将其杀掉。如果不是蛔龙的杀气太重,激起了七杀幡中凶性,自发将其隔开的话,他早就成了这些怪兽的粮食。 也是他运气太差,原本见了任松的七杀幡,又发现其不懂如何运用此宝,料想是其长辈所赐,并非本命法宝,当即起了占为己有的心思。乘着戮汁翻滚之时逃走,如果没有阻碍,自己此时早就逃出了孽魔体外。谁料想居然会碰到蛔龙,而且一次就遇到三条,着实运气太背了些。他此时最担心的就是任松会收回幡旗,若是那般自己可真要倒霉了…… 瞧了瞧还围着自己不住打转的蛔龙,四眼魔头一咬牙,从腰间的皮袋子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绿色汁液倾倒在那幡旗杆儿上,这是他多年辛苦,从天外天所得的至宝“混沌涎”,只要不是本命法宝,只要浇上几滴就会断绝其与宝主的联系。 看着整个旗杆儿变成了绿绝,四眼魔头总算放下心来,冲着任松诡秘一笑道:“你这旗儿命真好,居然能用上混沌涎……这种好东西!”他心中认定,此宝并非任松性命交修之物,料想混沌涎可以轻易阻断其与七杀幡的联系,如此一来,任松想要夺回宝物,就只能同他合作杀掉周围这三条蛔龙,之后的事情嘛……魔头之间,自然是不会互利互助的…… 得意洋洋的看着后面的任松,这魔物四只眼睛已然眯成了一条缝,眼见这小子神情大变,一脸怒容,四眼魔头笑呵呵的道:“那个兄弟啊,如今你还是帮我一把……” “呼!”一声轻响,没等这家伙把话说完,他怀中的七杀幡,突然化作无数光点消失不见。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任松的手上,“啊!“随着一声惨叫,三条蛔龙一齐动口,一条胳膊,两片胁骨,瞬间从原本就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魔头身上被扯了下来。 四眼魔怪连身惨呼,在一旁的任松却始终不曾动作,知道自己再无生理,这魔头四只眼睛狠狠的盯着任松,用仅存的一中手从腰间扯下那皮口袋破口骂道:“你不仁,我不义,即然不肯帮我,老子也让你捞不到一分好处。”皮袋之中,本是他这数百年来,四处搜来的顶极魔宝材料。此时眼看没命,自然不能便宜旁边这个袖手旁观的王八蛋。 怨毒的看了任松一眼,这魔头一抬手,将那皮袋子连自己的胳膊一起,塞进了旁边的那条蛔龙的口中。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四眼魔头此时彻底没了四肢,丧失了所有的反抗能力。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虽然叫的很惨,这家伙的脸上却还挂着微笑,一边任由另外两头蛔龙肯咬着自己的身体,却听这家伙一脸得意的道:“老子数百年才弄了这些材料,就给我做陪葬……!”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突然卡住,眼中露出了震惊之色,刚才咬断他胳膊的蛔龙突然一甩头,和书包一样的皮袋突然飞向任松,背带儿正好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这皮袋实在太结实了,那蛔龙刚才连魔头的胳膊一起咬下,手臂自然成了其腹中之食,这皮袋却着实咬他不动,在嘴里嚼了一阵,彻底甩头将其扔了出去。复又扭头奔地下的猎物下口。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谁也没想到这怪兽居然会把那皮袋扔到任松的脖子上!看到这副情形,四眼魔头已是七窍生烟,三条蛔龙不断在他身上来回撕扯,而身上的痛楚却越来越轻,他知道自己中毒了。那蛔龙的唾液之中,原本就有极强的毒性,只要被咬一口,就会觉得全身麻木,动弹不得,如今被三条蛔龙如此啃咬,他已经没救了…… 任由那皮袋挂在脖子上,看了一眼已经放弃了垂死挣扎的四眼魔怪,任松伸手从衣兜里取出了蓄电池,将上面的电线插头塞自己的幡杆屁股后面。 “啪嗒!”随着一声轻响,七杀幡再次与蓄电池连在了一起…… 第一百四十章 艰难的选择 “啪嗒!”电线插头塞进蓄电池接口发出的声响,让对面那三条正啃咬着四眼魔头的蛔龙全都停下了动作,它们昂起自己没有眼睛的龙头,不停转来转去,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滋滋啦啦!”任松被手中幡杆传来的电流声吓了一跳,原本因为四眼魔头往这幡上滴了许多名叫“混沌涎”的绿绝汁液,当任松收回七杀幡,那绿液已在旗面和旗杆上流的到处都是。 这怂货一开始并未注意,只顾着将其和蓄电池连在一处,结果当插头刚刚稳当,整个旗子上已然窜满了绿色的电弧,完了……怎么漏电啦!任松大吃一惊,直到此时,这怂货突然想起小学时上自然课,老师就曾就过一切液体都会导电!看来鬼仙做的太久,人间的科学知识都快忘光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在绿色电芒衬映下闪闪发光的七杀幡,伸手去拔那插头儿,却谔然发现,自己刚才双手全都抓在旗杆上,此时绿色的电光已然窜上了自己的手背,正向的胳膊弯儿进发,诡异的是,自己并未发现任松不妥的地方…… 意外发现自己这肉身居然是绝缘材料,任松心中这个得意,记得小时候,因为好奇,无意间将手指头塞进家里电视机后面的插座,结果小命儿险此不保,如今……呵呵,这怂货决心回去之后找根高压线试试自己这神奇的特异能力。 正自想入菲菲之际,眼前三个黑影一晃而过,正是那三条蛔龙,很显然,一个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魔头三条龙来分,想来肯定都没吃饱。此时三条为了填饱肚子的怪兽,已将任松和他闪着绿色闪电的幡旗包围在了中间。 “刺啦啦!”随着巨大的电流声,一道绿色的电光,击中了对面第一个向任松扑来的蛔龙,瞬间这条三四米长的怪兽被耀眼的电芒烧成了焦炭。 “额!”紧紧握着幡旗杆儿的怂货大吃一惊,磁暴线圈?眼前的情景顿时让他想起以前玩过一款单机游戏中的武器。看着那绿色的电弧不断在整个七杀幡上窜来窜去,绿光将剩下两条蛔龙也照映的全身碧绿。 悬浮在空中的两条怪兽此时正围绕任松不断转圈,七杀幡散发出强大的凶性,让它们不敢上前,虽然知道一个同伴已然被中间这幡旗杀死,但剩下的两条蛔龙根本不会感觉害怕,对于这种没什么灵性,只剩下本能的凶兽,它们一生的工作,就是捕食和繁衍。 而任松就是它们将要捕食的猎物,由于目不能视,它们自然看不见幡旗上绿色的电芒,更不知道这闪电的危险。 说起来倒也真是诡异,它们可以感觉到七杀幡所散发出的巨大危险,虽然这幡旗始终都不曾发动,却处处让它们威觉到死亡的来临,而真正将一条蛔龙射杀的绿色电芒,它们却根本感觉不到一丝威胁。 看着围着自己不停转圈的蛔龙,任松有些头痛,他原本打算用手中的七杀幡对付这两个怪兽,谁知每次刚要念咒发动,两条蛔龙便迅速游开,这幡儿全靠噬月和吞星两个魔头吞噬一切敌手,只是以前有善念本身那个混蛋捣乱,虽然魔宝炼成,却极少用魂魄精血喂养,如今他根本不敢将两个魔头放出幡外。 结果,一件顶级远程攻击型魔宝,被他搞成了近战防御型,幡上的两个魔头只有等那蛔龙冲至附近,才能出手攻击。而那两条怪兽也发现了这魔宝的问题,虽然不住的挑畔,却一直保持距离,再也不象刚才对付四眼魔头那样不断的接近。让这怂货一愁莫展。 虽然刚才的“磁暴线圈”突然发威,倒让任松欢喜了一阵,不过当他准备用绿色的磁暴对付第二条蛔龙时,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控制那电芒。 念咒语?好象没听说过…… 意念控制?根本没有反应…… 任凭着两条怪兽在自己周围不断的转来转去,那些绿色的电弧大爷在七杀幡上玩的不亦乐呼,就是不听这怂货的指挥去烤蛔龙。 眼前的两条怪兽依然在不住的游荡,任松已经多次命令幡上两个魔头出击了,而且长着一张大嘴的噬月魔在一开始的时候,险些将一条蛔龙吞噬,不过之后,两个家伙便改变了距离,总在两个魔头攻击范围活运,让任松此时没了办法。 看着幡上还在不断乱窜的绿色电光,任松心中更是一肚子邪火,到现在他还是没想出对付两条龙的办法,更是没想到如何才能离开这孽魔的大肠? 这怂货越想越急,瞅了一眼还在围圈的蛔龙,这怂货开始仔细回忆刚才的“磁暴线圈”是怎么甩出去的。记得刚才好象也是这样抱着旗杆,然后呢?他不由皱起了眉头,好象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眼前猛的现出一个黑影,让这怂货大吃一惊,却是条冒险逼近的蛔龙,不知它如何避开了这怂货的探察,此时居然在他的面前出现,一点也不吃惊的任松根本不曾后退,而是笑咪咪的发动了七杀幡,终于中计啦!一张大巨大滚圆的嘴巴已将这条怪兽一口吞吃,又一条蛔龙被干掉了。 听到那噬月魔嘎吧嘎吧嚼的挺香,下面的怂货险些呕吐……那他妈是正宗的蛔虫啊!该死的大嘴怪,这你也吃!…… 一连干掉了两条蛔龙,剩下这条已经无法再阻挡任松前进的道路了,心中欢喜的怂货扛着那闪着绿色电光的幡旗,一路直奔上前,剩下的那条怪兽,依旧和他保持的距离,在周围不断的盘旋,却再也不肯靠近。 如此一路僵持,等拐过前方的弯道,那蛔龙一头钻进了前方的沼泽,任松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过因为这里的臭味太浓不得不闭上了嘴。前方那黄澄澄的沼泽散发的恶臭,让这怂货极度尴尬,尤其那条怪兽钻进去以后,过与不过,已经成了一个极为艰难的选择……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冲出去 正当任松站在那片散发着恶臭的沼泽面前发愁的时候,天地再次打了个滚了,左侧的墙壁突然变成了地面,而原本的地面却又变成了右侧的墙壁,左侧的墙壁已然被天花板所占据。 突如其来的天地旋转让这从货来不及反应,以至于险些摔倒。等站稳之时,他已经明白过来,看来那孽魔已经睡醒站了起来,从现在所处的位置推测,刚才的头顶应该是肚皮,也就是左边的那块洞壁。前方的黄沼泽也从一边的墙壁上滚落了下现,任松甚至隐约看到了那条蛔龙。这家伙因为受不了震动,所以也从沼泽里钻了出来。正昂着头冲着任松怪叫。 手拿着七杀幡的任松此时很尴尬,面前这堆黄澄澄还冒着热气的玩艺他自然知道是什么,要说从里面走过去,不到万不得以,这怂货肯定不愿这么干。只是如今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怂货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巨大的肠道突然一阵轰鸣,然后开始发出巨大的颤动,紧接着,面前的沼泽快速向前流去,一不时就只剩下那条一身黄的蛔龙,这家伙死死贴在地面上,不让沼泽将其冲刷下去。 “恶心的家伙,怎么还没死!”强忍着呕吐的感觉,任松瞪着这条怪兽心中愤愤的想到。随着他的想法刚刚兴起,“刺啦啦!”原本一直在幡旗上四处闲逛的绿色电芒突然凝聚了起来…… 一道粗大的绿色闪电瞬间击中那条正趴在地面上的蛔龙,这怪兽立时化作了一堆焦炭,连地面都被烧焦了一大块, 天地连连颤抖,仿佛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整个肠道都开始摇晃起来。惊慌失措的任松一时间东倒西歪。心中却只是暗笑,原来这孽魔也知道疼啊!不过是在他肠子上放了道普通电流就痛成这副模样,要是在上面穿个洞还不得…… 嗯?当想到“穿个洞”这个三字时,仿佛那绿色闪电劈入了脑门,任松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可真够蠢的,咋没想到直接从开孔出去呢,傻了吧叽还真学那四眼魔头穿越菊花吗? 想到此处,这怂货再没了前进的心思,而是一拍手中的七杀幡,上面旗面瞬间收起,只剩下一根的尖锐的杆儿,双臂动足力气,任松奋力举杆向左侧的墙壁凿去,柔软的肠壁顿时被顶了起来,让人意外的是这魔头肠子的坚韧程度,刚才全力一击,居然没有刺穿! 不过这怂货并不愿就此放弃,奋力顶着旗杆儿向前猛推,杆上来回跳跃的绿色闪电顿时将那肠壁打的焦黑,虽然孽魔的内脏结实非凡,但在闪耀着绿色电芒的杆尖全力戳刺下,却听“噗!”的一声,顿时在那墙壁上扎出了一个窟窿眼儿。 担心没有刺穿的怂货还不肯罢休,又用力猛推,直到旗杆儿全数没入壁中,这才将其抽了回来,赤红的血液顺着那杆子流了出来,一时间肠道内到处都是鲜血。 “嗷!”一声巨大的嚎叫让任松一阵眩晕,紧接着天地一片翻滚,站立不住的怂货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小孔中的鲜血还在不住的流淌。强自稳住身形,这怂货死死盯着那血流如注的窟窿,抢个机会,再次从那孔洞的边缘扎了下去,想要从这魔物的肚子里出去,至少也要戳出足够大的窟窿。 任松已经打定主意,顺着这小孔的边沿开一圈相连的窟窿,然后将中间的肠道和肚皮顶掉,这样自己就有机会逃出去了。可惜子母阴魂剑没了,不然直接用剑刃顺着孔洞划一个圆圈,可比现在凿一圈窟窿要省力多了。 一边在心中抱怨着,这怂货用全力,又一次在这魔头的肠道上,戳出了第二个小孔。随着金属与皮革的摩擦声不断响起,拼尽全力的怂货,终于再次将长杆刺入到了尽头。 很奇怪,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连刚才那恐怖的嚎叫都听不到了,这让任松甚是疑惑,看着肠道中已经漫过膝盖的鲜血,莫非那魔头失血过多,已经死了?越想越有可能,如果这样就太好了!如今只要凿开肚皮冲出去就行啦,想到自己居然亲手杀死了一个这么大个的家伙,这怂货免不了在心中得意一番。 双手再次用力想将那长杆抽回,谁知旗杆却纹丝不动,卡住了?任松心中一阵咒骂,自己可真够倒霉的,这样也能被卡住,用力来回摇动杆身,鲜血不住从长杆戳出的窟窿两侧渗了进来,这怂货不为所动,只是拼命的抽着杆子,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松动,这怂货大喜,奋起全身之力,用力一拔…… “波!”一声响,任松整个人已经陷入了肠壁之中,整张脸更是被埋进了肉呼呼的肠子里,满嘴都是腥臭的液体,此时的怂货满脑袋全是雾水。 就在刚才他用力拔长杆的时候,突然一股巨力传来,便如蚂蚁顿到了大象,没有丝毫抵抗的,整个长杆全部深深的陷入了肠壁里面,如果不是后面的电线连在了他衣兜的蓄电池上,只怕整个幡旗都会钻出肠壁。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双手紧抓着杆尾的怂货也倒了大霉,整个人也被那长杆儿带进了肠壁里面,此时被卡在其中,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多亏此时的肉身并非凡胎,不需要呼吸什么的,所有任松免脱了被闷死在里面的困境,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手中的旗杆再次传来巨力,这怂货只觉得全身一阵剧痛。 一声闷响,任松硬是被那长杆强行带着冲破了孽魔的肚皮,全身血淋淋的吊在空中,那魔物的皮肤比内脏更加坚硬,刚才那一下,虽然凭着法宝炼制的肉身不曾伤筋动骨,但全身的皮肉也被刮掉了不少……双手紧紧的抓住旗杆,也顾不得身上血水淋淋,这怂货慌忙抬头向上空看去,他不明白……为什么长杆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不锈钢的杆身并没有沾染上一丝血珠,虽然它扎出的窟窿里鲜血如注,却并未给其留下一丝红色。反倒是无数绿色电芒在杆身窜动,直达锋锐的金色杆尖。 此时,三根巨大的手指将那杆尖儿死死的捏住,任由绿色的电光烧灼却始终不为所动……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体两面 当看到那巨大的手指时,任松只觉得心头一哆嗦。这家伙,可真够狠的! 此时捏着杆尖儿的,正是那独眼大嘴,长臂单手的孽魔,此时这魔头正斜靠在一座小山丘旁,巨大的肚子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孔洞,那孔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愈合。 真不愧是魔头,居然在发现肚子上的长杆之后,用手强行将杆儿连带任松一同拔了出来,一只独眼恶狠狠的看着手上那小东西,身如巨山的孽魔再次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伴随着如雷般的吼叫,一阵狂风向吊在空中的任松刮来,把这怂货吹的东倒西歪。他只好死死的抱着那长杆。倒也不曾被那风刮下来…… 见任松抱着长杆如同荡秋千般摇来摇去,巨大的独眼巨人愤恨的盯了一会儿,略一犹豫,最后他还是决定,将这个剌伤自己的小东西彻底吃掉,必竟刚刚受了伤,总要有些营养品可以补回去……而在这巨人的眼里,任松正好就是一个比较可口的滋补品…… 眼见那巨大的手指捏着长杆不住向那张开的巨嘴移动,就算再傻任松也知道这魔头想干什么了,不过这家伙也太狂妄,也不想想自己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想到此处这怂货暗自催动咒语,一声响,幡旗再次撑开,一张巨嘴和一个全身星光的美女从幡中探出头来。 两个魔物只看了一眼那巨大的手指,同时尖叫一声,一起缩进了幡旗里,无论任松如何催动咒语,只是不肯出来,隐隐还起了反噬之意。搞什么鬼!有些无奈的怂货只得停下了咒语,看来这两个魔物似乎非常惧怕眼前的巨怪。 此时那孽魔的独眼也瞧见了幡旗中的两个魔头,顿时发出一阵古怪的大笑,嘴角甚至挂起了一丝涎水。只不过他的手臂极长,动作又甚时缓慢,此时想要将手上的东西送入口中,却还要将伸出的手壁收回才能做到。 此时吊在空中的任松当真是又急又怒,眼见又要当这巨怪的口粮,自己却丝毫没有办法,七杀幡上两个魔头明显是靠不住了,自己却又该如何解困,抬头看着旗杆来回窜动的绿色电芒,这怂货突然灵机一动,记得在那孽魔肚子里的时候,这电光能把他的肠道烧焦,也许自己该试试! 这一次,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如何发动那绿色电芒的,因为对那蛔龙动了杀机,幡上的电光立时发动,此时这怂货再次看着那巨大的手指,心中狠狠的想着要将其剁碎成片,果然,一阵电流声响过,粗大的绿色电光狠狠打在了那一人粗的拇指上。 随着一声巨大的咆哮,巨大的手指果然松开了杆尖儿,抱着长杆的任松身不由主的向下坠去,此时的怂货当真是欢喜无限,总算是逃出了,以那魔物手臂的移动速度,绝对无法将自己在空中拦住,所以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摔下地面时千万不要受伤,只要四肢完好,能够跑动起来,再注意不要落入那黑杀酱沼泽,就肯定不会被这魔物抓住。 打好了主意,这怂货急忙低头向下,想看看自己会摔在什么地方,谁知刚一低头,顿时大惊失色,一堆黄澄澄的排泄物,如同一座小山丘样,耸立在自己身下不远的地方,此时自己正全速向其坠落…… 看到那堆东西,有些疯颠的任松再次发动了已经失效的瞬步千里,虽然知道自己的神通被那鬼子母魔尊禁锢,根本施展不出,但被那堆物体刺激的不轻的任松还是不断的尝试,只求能在掉进去之前能够灵验一次,让自己从那堆东西上面挪移开…… 一次……失效!身下的山丘越来越大。 两次……再失效!脚尖离那黄色的山尖儿已经不足一尺。 惨叫着第三次发动了神通,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这怂货终于在千均一发之际,瞬步千里的神通突然恢复了!让这怂货险之又险的挪移了出去。同时,脑海里传来善念本身的开心大笑!看来这家伙也挣脱了鬼子母的封印!呵呵,这可有趣了…… 不过当看清周围的景象时,这怂货一阵苦笑,显然刚才也是只顾着发动神通,却不曾想过定位何处,这一次挪移,他据然再次挪移到了那孽魔的肚皮上,人形的孔洞就自己已左脚侧,此时那孔洞里还不断有鲜血冒出来,但原本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一半,这魔头的生命力还够顽强的! “哈哈哈哈!”脑海中,善念的笑声还没停下,让原本就有些紧张的任松一阵头晕,在心里大骂了几句,看了一眼从空中缓缓落下的手指,这怂货再次发动瞬步千里,直接挪移到了那巨大魔关泊身后。 不过刚一落地,这怂货顿时后悔了起来,因为他的面前,依旧是一只独眼巨嘴,一只独臂的孽魔。 “唉,你怎么也这么笨!不是挪到这魔头身后吗,怎么跑人家前面来啦!”脑海中,刚刚被解封的善念本身大呼小叫的说道。 “放屁!”本就冒火任松骂了一句,再次发动挪移避开那巨手,然后接着在心中骂道:“你个笨蛋仔细看看他的大腿,是向背后伸着的!”说到这,看着那巨大的怪物,这怂货忍不住自语道:“怪不得他斜靠着山峰,却不用背,原来是一体两面!”沉默了这么久,终于有个不用防备,可以随意聊天的对象,任松忍不住想要多聊两句。 “一体两面?”不过很快,这怂货就发现自己选错了聊天的对象,却听那如同白痴般的善念本身开口问道:“什么意思啊?” “妈的,蠢货!”任松在心里骂了一句,再次挪移到了这巨怪的前面,然后在心中骂道:“现在看明白了吧,这家伙,无论前胸还是后背,都是长着一只眼睛,一张嘴外加一条胳膊!”说罢,这怂货再次幡杆对着那巨大的独眼放出一道粗大的绿色电芒…… 第一百四十三章 熊孩子的戏弄 虽然到现在任松也不知道,那四眼魔头在幡旗上做了什么手脚,居然生出如此怪异的绿色闪电。不过这并影响他操纵和使用这些碧油油的电光。威力大、能操纵、单是这两点就让他非常满意,所以不管那四眼怪在旗杆上滴了什么东西,这怂货都打定主意让这幡旗成为自己的本命法宝…… 所以,当他从孽魔手指里溜掉之后,就开始用手中那幡旗上的绿芒,向对面的巨大怪物发起了攻击。随着电流声不断的响起来,原本算得上皮糙肉厚的魔头,此时惨叫连连,身上已经有七八处焦痕。 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上的伤太重,以至于无力起身。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此时只是斜靠着小山与抵抗着任松的电击,却始终不曾站起身形,此时前后两只超长的手臂,正拼命的挥舞着想要将下方的小东西赶走或直接拍死! 不过,他显然是徒劳的,恢复了鬼仙四大神通的任松,已不是刚才那种被随意揉捏的货色,对于它那慢腾腾的动作来说,根本就没有抓住任松的机会。 此时借着神通,这怂货不断的在两只巨大的长臂之间游走,时不时还放上一束绿色的闪电让那魔头发出惨叫。不过片刻,那孽魔身上的皮肤尽数变的焦黑,连连哀号……只是不明白任松为何还不杀死它。 “你在做什么?”脑海中的善念本身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反而如此折磨,给他一个解脱不就是了!” “折磨你妹!解脱你妹!”听到善念本身的废话,这怂货只气的七窍生烟,虽然现在看起来自己占了上风,绿色的闪电也确实给那孽魔不小的伤害。只是这家伙皮糙肉厚,明明看着奄奄一息,就是杀它不死。明知善念所言无心,但怎么听都象是嘲讽…… 将自己挪移到一个较安全之处,这怂货仔细察看那魔头的情形,越瞧越觉得不至,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只剩下一口气,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只到那只古怪的竖眼看向自己,眼中的精光让这怂货一惊,这根本不是濒临死亡的眼神,反倒让任松看见无尽的怨毒与恐惧…… 怨恨倒也就罢了,这恐惧……就太诡异了吧?静下来心来的任松将前后事情回忆了一遍,隐隐已然有了答案…… “住嘴吧!这家伙根本就是装的!”在心中冲着善念本身吼了一句,任松冷冷的接着道:“老子根本伤不了它!” “什么?”听到任松的言语,善念本身似乎很惊讶,不过任松根本不愿与他多言,冲那魔头嘻嘻一笑道:“反正你也跑不了啦,所以……我要跑啦!”言毕,也不理脑海中善念的追问,转身向远处奔去。 记得这处地方叫作魔诃海,看了看脚下凝固的魔气,和火红的天空,根本无法辩认方向的怂货索性随意奔行,再不理身后的还在装模做样的孽魔。 快步奔行在黑色的平原上,脚下的坚实的黑雾与初到这里所碰到的魔气沼泽径不相同。这怂货突然明白,其实刚落下时,遇到的应该是孽魔用黑杀酱所布的陷井,而不是真正的魔气。如今自己脚下所踩,恐怕才是真正凝固在一起的魔气地面。 “喂喂喂!你搞什么啊,咱们这是要去哪?”善念本身又一次从脑海中跳出来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要能离开那魔头就好!”任松随口回了一句,脚下却始终没有任何停顿。 “你是说那大怪物吗?”善念接着奇怪道:“就算他真是装的,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威胁,用得着这么拼命逃吗?” “你懂个屁!”任松在心中接道:“我说的不是它!” “那是谁?”善念闻言更觉惊讶。 “是……”刚答了一个字,这怂货突然脚下一软,仿佛踩在了稀泥地上,大吃一惊的任松慌忙收住脚步。黑杀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些吃惊的任松没有接着向前,而是转身向着另边,沿着沼泽的边沿向前走去,当爬上一座遮挡视线的山岭,下方的情形让这怂货目瞪口呆。 一座小山丘旁,竖眼巨嘴,独臂屈伸的孽魔正斜靠在山边。依然的一体两面,依然是将死不活,肚子上那窟窿倒是愈合了,不过从新长出的红色皮肤还是可以看出是个人形。 “咱们……不会是迷路了吧!鬼打墙?”脑海中,善念本身懵头懵脑的说道。 “闭嘴,白痴!”任松一声训斥,打断了本身的唠叨。虽然这孽魔看不出破绽,但刚才那座小山平顶无尖,高度不及这魔头的脖颈。而此时这座,尖尖的山顶已然触及那家伙的后脑。一声冷笑,任松高声说道:“哪里是鬼打墙,摆明了就是谁家的熊孩子把这孽魔搬来堵路的。” “喂,不用这么大声吼叫吧!”不明白这怂货为何要扯着嗓门大喊,善念本身在脑海中提醒他道:“你在心里说我就能听见!” “滚!”任松在心中喝道:“你听见起个屁作用!”言毕,瞧着那依然在靠在小山上哼哼唧唧的孽魔骂道:“你丫滴也就这死怂样了!给个熊孩子当狗熊一样耍来耍去,老子可没功夫奉陪!”说罢,这怂货一扭头,转身向来路走去。 不过这次,这怂货却不象刚才那边信步随行了,向着来路走了没多长时间,他再次转向,复又顺着左边一道山梁走去,看着脚下黑雾凝结的小山,任松暗暗惊叹,这魔诃海中不知储藏着多少魔气,居然能结出这么多的山岭。 不过当看到山脚下的情形时,这怂货心头一阵无奈,那孽魔又一次坐在了下方的尖顶小山旁,这次,显然连山一块给搬来了…… 看来这熊孩子,真的玩上瘾了!不知究竟有什么目的……任松心头一转,猛然有了办法,这一次,他连山也不下了,直接转身回走…… 不过如今这怂货所行的路线,全都以平原为主,只是远远看见山脉,立时改变方向,倒要看看那家伙还有什么障眼法儿。如此一通乱跑,倒真还没有碰到孽魔,让这怂货大感得意。 “轰!”就在任松洋洋自得想要引颈高歌一曲的时候,前方一声巨响,孽魔、山丘从天而降!再次出现在这怂货的面前。 第一百四十四章 源头(一) “其实说错啦……不是熊孩子,应该是熊萝莉才对!”看着空荡荡的天空,一脸得意笑容的任松开口道:“我说魔界的女老二,错了,应该叫萝莉老二,任大爷没说错吧?” “是鬼子母魔尊?”脑海中善念本身终于明白了,不过又开口疑问道:“在哪啊?怎么没看见!” 瞅了一眼还在那装死的孽魔,任松索性原地坐下,他此时早已明了,打自己从那魔头钻出来的时候,只怕这位魔尊就已经在附近看热闹了…… 毕竟,那位魔尊曾亲口说过,如果没有她出手,善念本身这蠢货的封印根本解不开,更不要说破封而出……而后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说,所以,那孽魔看向自己的眼神除了怨毒便是无尽恐惧。现在想来,人家害怕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那位域外的二魔尊罢了。 想通了这些,所以任松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如今更是当着那魔头的面坐在了山顶上,从脖子上取下那个皮制的小书包,解开扣将其打开,却让这怂货吃了一惊,却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乾坤袋!别的他不认识,手边那个绣着五色牛角的乾坤袋,不就是自己最初碰到的牛首两兄弟其中那哥哥的吗? 看样子,那腥中那四眼魔头还真不是什么良心发现,而是有预谋的将一个个同行者杀死,最后再将他们的乾坤袋弄走……在那些乾坤袋的旁边,还放着一堆古怪的材料,除了那装在玻璃瓶中绿油油的戮汁,大多数任松还是第一次见,好在当初那几个魔尊传授炼器之法时,自然连同如何搜集和分辨材料自然一并传授。所以虽然以前没见过,却还认得出。 “虚空骨、灭神沙、凌仙风……”只看了几样,任松心中已然惊讶不已,那位四眼贩子本事也都够绝。这些东西都是炼顶极魔宝的高端材料,要换作他,只怕一辈都未必能见上几次。 “嗯……咳!”一声轻咳在耳边响起,鬼子母魔尊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任魔子怎么不玩了?熊孩子玩……狗熊?不是挺开心的吗?”听到声音,一脸淡然的扭头看去,当看到身旁的小女孩时,任松灿然道:“果然是你这个老萝莉!” 冲着身边的红衣女童嘻嘻一笑,任松开口道:“除了象你这样的熊孩子,我可不喜欢和狗熊一起玩!”说完不等那老萝莉反应过来,又补了一句:“也许是熊女儿才对……” 瞧了任松一眼,从那双赤焰雄雄的目光中找到了一丝怒气,红衣女童开口叹道:“任魔子的心思我知道,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不然……” “迫……不得已?”不等那魔尊说完,已被任松用古怪腔调的四个字打断,然后冷笑道:“倒底谁迫谁啊?” “唉!”盯着前方那孽魔,鬼子母魔尊一声轻叹道:“任魔子,我们现在所立之处,叫作魔诃海!” “嗯!听说了!”很认真的盯着身边的小女孩,这怂货一本正应的答道。不过一旁的鬼子母魔尊只是一笑,接着又道:“魔子可知这魔诃海是如何形成的?” “这个嘛?……没听说!”任松依旧答的一本正经,眼神之中尽是嘲笑,倒要看看这老萝莉究竟想扯什么蛋。 “从这里,再往前走八百里,便是魔诃海的正中心!这里的魔气全都凝结成了实地,而中心那处的魔气,却依然只是气雾罢了!因为在那中心处的最下方,藏着的就是一应魔气的源头……”鬼子母说到这里轻轻顿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已经开始认真听讲的任松,当下一笑道:“你知道那处源泉通向那里吗?” 见任松摇头,这位域外的二魔尊接着笑道:“我们一开始也有这个疑问,便想进去探个究竟,谁知那地穴之中极为凶险,进去的多数魔神全都死于非命。之后不断有人想进去探究真相,也只有一二个侥幸逃脱,回来之后始知,那地穴之中,各种罡风煞气相凝自然形成了许多法阵,但凡进入之后,必是有来无回。” “哟!这么厉害?”任松有些吃惊的接话道:“你就别再编了,若真是有去无回,这两个散布谣言的家伙又是怎么回来的?” 听到任松的言语,那位鬼子母魔尊只是笑了笑,接着开口道:“其实一开始,大家确实不相信,尤其那些喜欢玩水的魔头们,纷纷前往地穴之中探寻,结果……至少有六百到七百多位魔神,死在了那魔气源泉之中。” 这次,她不等任松插言便接着说道:“从那以后,域外便有了一个新传统,所有想要成就魔尊之位的魔王,都必须到那地穴之中走一次,走的最远最深的那个,便是新任的魔尊。” “啊?这么说……你也进去过?”任松有些意外:“想不到,你们这帮魔头,还挺执着,嘿嘿……” “呵呵,那是自然,否则又怎么能成为二魔尊”红衣女童发出熟悉的猫头鹰微笑,让任松一阵头痛,却听这女魔头接着说道:“其实,无论是外域的魔神,还是人间入魔的修士,我们的力量均来自于这魔诃海,所以魔诃海的源头,岂能不探查明折……” “哦?那查出什么没有?”这次,任松好象真的有点兴趣了。 “当然!”鬼子母魔尊点了点头,笑咪咪的道:“域外的老大,魅影魔尊,耗费三百年光阴,终于发现了那源头的秘密,原来魔诃海中心的地穴居然通向……人间!” “额!”听到这一句,任松有些谔然,半天才道:“这个蛋……扯的有点大啊!你们不是因为幽冥关,无法进入人间嘛,最后还要算计老子,即然源头可以通向人间,直接走那里不就行了?” 听他这么说,红衣女童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们也很想,可惜过不去!从那源头中流入的暴虐魔气,即便是我们这些魔尊,也抵挡不得……” “你的意思是说,域外的魔气……全是人间传过来的?”任松吃惊的看着那鬼子母魔尊问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源头(二) 在任松看来,鬼子母这老萝莉纯粹是在扯蛋。三字经上都说:“人之初,性本善。”自古以来,每一个人类初临世界之时,本是天真善良,而随着来到人间的日子越久,所见的各种阴暗、丑陋、凶残之事越来越多,而有些不能把持诚善者,心智免不了为恶念所侵蚀,最终坠入魔道。 而这些恶念便是来自域外的魔气所致,据说有大量的域外魔神为了引诱人间修士,会在这些魔气中藏有许多自己的念头,功法等等,只要接触到这些东西,就会被那些念头所俘虏,最终转变成魔修,最后成为域外魔神中的一员。这一点,任松倒是深信不疑,记得当初在那铁馒头里,他收取戾气之时,便收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念头和功法…… 所以,他绝不相信,人间居然是魔气的源泉,扭头看了看旁边沉默不语的鬼子母魔尊,却听这怂货摇头道:“人间,绝不可能是源头,那位魅影魔尊恐怕真是搞错啦!” “其实,我们也希望他搞错了……”看了一眼任松,红衣女童淡然说道:“域外魔气出于人间,听起来就象是本末倒置,自古人间魔修,为了飞升域外,不知用了多少苦功,做了多少恶孽。而那些域外魔神自然也盼望着更进一步的机会,能够返本还原,如果大家知道,魔道之始在人间的话,恐怕整个魔界都剩不下几个……” 看着旁边这位女魔尊一脸慎重,任松有些惊讶,她这样子……根本就不象是说笑,难道……魔气真的来自人间?半天才道:“这么说,你们这魔道已经修不下去了,连个源头都找不到……” 谁知那红衣女童一挥手道:“魔道自然还是要修下去的,我们六魔尊也曾在一处合计过,也许真的搞错了方向,毕竟那口只是魔气的源泉,虽然许多魔道法门都是从魔气中领悟出的,但魔气之源……未必就是魔道之源……” “等等,你和我扯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一旁的怂货突然打断道:“我又没打算修魔,老萝莉啊……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想干什么?”任松很清楚,这位鬼子母魔尊搞出这许多事来,定然另有目的。索性提前讲明,省得再次遭殃。 “好罢……”红衣女童盯着任松呵呵一笑,开口道:“只是想请任公子帮忙,除掉这孽魔!”说罢,复又看向对面那巨大的魔头,再次沉默不语。 “就这事儿?”见她不再言语,任松反倒疑惑起来,这老魔头摆明了忽悠人,堂堂一个域外魔尊,怎么可能对付不了这么个魔头,她究竟想干什么?越想越觉得不对,这怂货心念急转,前思后想了半天,却始终不能猜到这女魔头的真实目的。 见他一脸疑惑,鬼子母魔尊微微一笑,盯着对面那巨大的魔头道:“任魔子,无论信与不信,我带你到此处的目的,确实是为了除去这孽魔。”说着她轻轻一叹,接着道:“原本千年之前,魔诃海本是我们域外魔神的修行圣地,这里魔气精纯充沛,往往从源头流入的魔气中还有着许多新奇的念头,让我们悟出许多奇异的法术……” 说到这,她扭头看了一眼前面小山旁不住嚎叫的孽魔道:“整个魔诃海安静祥和,根本没有这种莫名奇妙的古怪玩艺儿!”一边说着,这位域外魔尊抬手一指,一道黑色的光华打入对面那暴燥不安的巨怪体内,那魔物再次安静了下来。 见那孽魔不再动弹,鬼子母魔尊接着叹道:“直到八百年前,从源头所注入的魔气突然浑浊了起来,再不似以往那般精纯……” “有没有搞错啊!魔气还分精纯浑浊?”一旁的任松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插话道:“那应该是世上最混乱的东西吧!” 鬼子母魔尊一挥手,示意其不要插话,方才又道:“人分善恶,道分正魔,本该势不两立,纯善向道,纯恶入魔,自然纯净……可源头涌出的魔气,或善恶混杂,或魔道相生,更有无数肮脏、疯狂、贪婪的念头混杂其中,将整个魔诃海惹的一片混乱,我们几位魔尊也是那时候开始探查,源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瞧了一眼神情古怪的任松,这位域外二魔尊接着冷笑道:“任魔子,你知道这魔诃海中无穷无尽的魔气是怎么来的吗?”见他摇头又道:“说起来还是老五的功劳,他被我和老大带入源头尽处查看,终于发现了魔气的秘密,原来所有魔气皆是从人类的各种念头中生出来的!无论善念恶念,一念生而魔气自起!最后凝结再流入这魔诃海中!” “啊?”这倒真出了任松的意料,想不到生出魔气造就域外诸魔的居然是人类的念头,而且……善念恶念皆生魔气?这怂货越听越是不信,看着那鬼子母魔尊道:“你在逗我吗?” 红衣女童摇了摇头,一脸慎重的道:“这是真的,以本命魔神起誓,我是不会对传承魔子说谎的……”说着她又摇手冲任松道:“且听我说完……”便又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才明白过来,到千年前时,整个人间已不是以前那般善恶分明……各种虚伪做作,各种贪婪凶暴,各种阴谋诡计,每个人都披着一张善皮,却满肚子的凶残念头……” “呵呵!”说到这,鬼子母魔尊诡异的猫头鹰啸叫再次刺穿一旁任松的耳膜,这怂货正打算将耳朵堵住,却听那魔尊接着道:“所以……那时的魔气混乱无比,许多修魔之士或心神大乱而死,或为魔气中的念头所控,整个域外称得上损失惨重。我们不得不宣布封禁魔诃海,一封就是三百年……” “等到五百年前,我们再次解开封印,却发现里面的魔气似乎已经恢复,就在大家欢呼跳跃之时,却惊讶发现,魔诃海上,多了一个巨大的怪物,正是这个该死的孽魔!”盯着对面的小山,红衣女童愤愤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魔子除魔 “说实话,其实我很想知道,这孽魔……究竟是什么玩艺儿?”挠着后脑勺,任松看着对面小山上,委顿在地的巨大怪物,开口对鬼子母魔尊说道:“这家伙的外型可太怪了,一只眼,一张嘴,一只手……” “那不过是人类各种念头的凝聚罢了!”听到他的问题,鬼子母魔尊淡淡答道:“眼可以看,手可以拿,嘴可以吃,无论善恶正邪,只要看的见,就必须用手抓住,只要抓的住就会塞进口中,最后再留一个巨大无比的肚子,让自己足够肥……这就是人类!” “额!这是人?”任松又认真的看了看那巨大的魔物,最后摇头道:“我怎么看都不象,只是个魔头罢了……” 回头瞧了诧异的瞧了一眼这怂货,鬼子母魔头摇头道:“魔子早已入了鬼仙,与人类再无瓜葛,何必如此偏坦……”说到这不等任松反驳却将话题一转道:“当初我们一见这魔物,便知其非善类,本意想将其收入魔道,魅影老大还赐名孽魔,不过很快就发现这家伙根本没有心智,更不懂善恶,除了对六位魔尊略有忌惮之外,其它诸魔皆成了他的食物!” “唉!哪里是什么孽魔,我看压根儿就是饿死鬼投胎!”说到这儿,红衣女童一脸愤怒:“这家伙凡是看到的,无论是生灵还死物,只要目之所及,尽数被其吞了个干净!这五百年间,被这东西吃掉的魔神不知有多少……” “五百年?”任松突然问道,听这老魔头的话,面前这孽魔已经活了五百年,不免有些意外道:“你们难道没有试过自己除去他么?” “没用!”一旁的鬼子母魔尊摇头道:“我们六魔尊一齐动手,只是杀它不死,无论用什么法术手段,不过片刻功夫,便会复原如初,就算将其化作飞灰,不过一日,那灰烬便会自己聚合一处……” 听到这老萝莉所言,任松倒真吓了一跳,骇然道:“这么厉害?!”见那魔尊连连点头,开口应道:“确实,这家伙便如修成了不死魔身一般,而且没有任何丝破绽,我们根本就对付不了!” “呵呵!”学着鬼子母的样子怪笑了几声,可惜这怂货天生五音不全,那诡异的转音估计连猫头鹰都会吓跑,却听他接着说道:“不愧是魔头,从不做好事,这么牛x的怪物,你居然让我来杀……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存心灭口的意思……” “灭口?”原本那红衣女童被这怂货的怪笑吓了一跳,此时听到他所言,有些愕然道:“什么意思?我有什么事需要灭魔子的口?”她此时真有些糊涂,好象自己没什么把柄落在这小子手中啊? “不就是你和五蕴魔尊那点破事呗!”任松一脸不屑的道:“老太婆装萝莉,就是为了给人家找开心啊,其实,你俩一就是一对儿变态!切……” “呵呵呵!”听到任松所说,鬼子母魔尊放声长笑,无数只猫头鹰飞上了夜空……一直到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方才止住笑声。缓了一缓,却听这位魔尊开口道:“任魔子,你可太好笑了,我与老五的事情,整个域外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就连天上那帮神灵也清楚的很,就算我再缺心眼儿,也不会拿这种借口来杀你。” “那该用什么借口?”一脸神秘兮兮的任松凑到近前问道。 “自然……”得意洋洋的红衣女童只说了两个字,便停了下来,瞧了这怂货一眼道:“不用借口,就你那点本事,想怎么杀,就怎么杀,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横切竖斩,对我来说……真的很容易!” “妈的!”转身离那老萝莉远些,看着她嚣张的神情,任松一肚子窝火,不过他也知道,这女魔头所言不假,就凭自己现在这点能耐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当下忍不住又道:“即然你也知道……为何还要我来杀孽魔,分明让老子送死,你刚才也说过的,六大魔尊一起上,都杀不死它……所以,我肯定也不是对手……”说完这怂货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诶?”鬼子母魔尊闻言一楞,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用自己的话来添堵,顿时有些语塞,当下摇头轻笑道:“看来……我若不实话实说,魔子大人肯定不会同意!” 说罢自失的一笑,复又道:“罢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年我们六个费尽苦心,却不料只是杀不死这孽魔,只好将其镇压在魔诃海中,各种符咒都用上了,可惜最多三年,它便冲破符咒的束缚,又开始四处觅食。” “觅食……”听到鬼子母魔尊最后那两个字,任松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好象自己也曾给这魔头当过点心,只不过它吃是吃下去了,却没消化的了。 不过那红衣女童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尴尬,只是仰头看着天空,一付思索的样子说道:“如此一连折腾了三十年,我们六个均有些烦了,便合力向天问了一卦,结果那卦象上说:魔子除魔,原本还不知何意,紧接着那位东岳大帝就来谈起了传承魔子的事情,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能够除掉这个家伙的,只有传承魔子。”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一切,是那位姓黄的老疯子安排好的,不过听到鬼子母魔尊所言,自己的命运居然在数百年前就被那位黄老疯子制订好了,脑海中依然生出了一丝蕴怒。 “其实……这样也不算差呀!”脑海中,善念叹息道:“这世上所有人的命运其实都会被安排……你又何必梗梗于怀,其实那些普通人也不一样,一出生,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工作、退体、等死,其实都这样,用得着这么想不开吗?” “你懂个屁!”听到善念所言,任松勃然大怒,在心中骂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干嘛要活在别人的安排中,恐怕只有你这笨蛋才会这么想!”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讨价还价 在心里臭骂了善念本身一顿,让自己受打击的心肝儿总算找到了一点平衡,任松连呼了两口气,将满腹的邪火强行浇灭,再次扭头看向了一边的鬼子母魔尊,见她瞧着自己只是不说话。便开口道:“杀掉孽魔,我有什么好处?” “任魔子不想回人间了吗?”魔界的二当家小脸儿扬的老高,嘴角儿挂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着旁边正瞪着眼睛听自己讲话的任松道:“如果能够将这孽魔杀掉,我们便有机会把你送回人间!……”+ “什么?”听到这位魔尊的话,任松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回到人间!这……可太好了啦!虽然心里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终究有了盼头。当下这怂货扭头看看看那位鬼子母魔尊,见那她那张幼童般的小脸上挂满了诡异的笑容,顿时心里一惊,当下笑呵呵的摇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当然,想要打通去人间的道路,所需的材料自然是极多的,不过……这头孽魔身上的材料却也不少,至少能满足十分之一的量!”鬼子母魔尊依旧满脸欢喜的看着任松,看起来就象幼儿园里纯真的小朋友。 “材料?”听完这位魔界老二的忽悠,任松突然开口道:“你们不会是想重建幽冥通道吧?那样可就太漫长了。”鬼子母魔尊闻言先是一楞,随后又道:“任魔子果然聪明……”说罢只是一晒,却未多言。 其实刚才话一出口任松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他可不是对修行界一窍不通的善念本身,而是各种法宝炼制全都熟烂与胸的恶念分神,对于修建一座虚空通道所需要的材料自然也能推断出个大概,只怕再杀一百头孽魔,也不够将那通道修出来。见到那魔尊不屑的表情,这怂货也是嘻嘻一笑,面上不怎么在意,心中却甚感尴尬。 “虽然你贵为传承魔子!”鬼子母魔尊瞧着这怂货说道:“但您并非我域外的魔神,所以有些机密却不能说与你知晓,我如今只问一句,魔子愿不愿动手杀这孽魔。”说罢,静静的看着任松,神情甚是轻松。 双眼往上一翻,眼中的赤焰险些烧着了睫毛,一脸不屑的怂货开口道:“切!我虽然读书少,却也知道自古魔头反复无常……” “虽然魔头常常说了不算,但那是碰到了强者,不能力敌只好智取,你……打的过我吗?”旁边穿着红裙子的小朋友,露出一个天真的微笑,静静看着他道:“身份高贵并不代表实力非凡,对你这位传承魔子,我还真不需要反复!”稚童的表情,老妪的声音,强烈到让人呕吐的反差,再加上阴损的言语,让这怂货险些被噎死…… “劈里啪啦!”瞳仁上的赤焰冒出数个火花,盯着老萝莉看了半天,一肚子冒烟的任松冷冷道:“老子不……” “难道魔想通了,准备等到数百年后给域外诸魔做公交车司机?”淡然的瞧了一眼咬牙切齿的任松,鬼子母魔尊苍老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若是这样,那我这就带你离开,在这域外之地,清静修行之所还是有几处的,魔子自可随吾前往静修……” “去你妈的……”任松真的很生气,面对这鬼子母魔尊的威胁,让他脸面着实有些挂不住。不过老萝莉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自知实力不足以和其对抗的怂货最终还是忍下怒气,冷冷道:“就算我答应也没用,刚才你也看见了,那魔头根本就杀不死!”说罢蹲下身形,将刚才从那四眼魔袋子里掏出来的瓶瓶罐罐又装回了皮书包中。 “未必啊,分神……咱们可以试试乾坤山河剑阵……”脑海中,善念本身突然跳了出来大吼道:“那剑阵威力非同一般,说不定……” “闭嘴!”任松在心中一声暴喝:“就算杀的死,你能保证这老萝莉真会让咱们回人间?” “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试试啊!”脑海中善念本身接着道:“小红妹、咱爸妈,都还等着我们呢!总不能在这域外等几百年吧?” 听着那善念在脑海中嘀嘀咕咕,这怂货只是充耳不闻,将所有的东西全都装好,这怂货便要转身离开。 “站住,你若再敢走,我可真要收回控制权啦!”看来本身真的急了…… 眼中的赤焰幽幽一跳,无奈的任松开口叹道:“你个笨蛋,天知道这老不死的萝莉所言是真是假,万一她说的是假话该怎么办?就算是真的,你能保证……她真会放咱们回人间?乖乖跟我走,老子已经想到回人间的方法啦!” “该不会是打魔诃海源头的主意吧?”旁边的红衣女童突然接过话茬儿,这怂货才突然想起自己又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当下哼了一声也不言语,却听那鬼子母魔尊接着笑道:“以任魔子现在的实力,想要入那源头,便入普通凡人进了三十级的龙卷风,除了被绞成肉沫,魂飞魄散之外,再没别的可能……呵呵,若是不信,自可以去!” “哼!就算你……”被说中心事的任松一阵恼火,扭头盯着那女魔头正想说话,不料却被她一口抢过话头儿道:“就算我说的是真的,你也不会帮忙是么!”摇了摇头,红衣女童笑道:“说到底,魔子真正担心的,是我将你扣在域外无法离开罢了!”见任松神情一滞,知道说中了他的心事,当下微微一笑。 “最多我答应你!”女魔头象是下了什么决心,咬着嘴唇呆呆看着对面的任松说道:“只要建好前往人间的通道,我可以让你尝试三次,如果你过不去,却不要赖我!” “三十次!以本命魔神起誓,否则我不会信的!”任松瞪着那女魔头说道,虽然他并不知那通道有何凶险,不过本着漫天要价的想法,将所有的价码提升十倍,和魔头做生意,自然不能手软,不然吃亏的就是自己。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迟钝的孽魔 其实对于鬼子母魔尊所言,要重建一条前往人间的通道,任松并不觉得意外。这群魔头为了进入人间,可谓费煞苦心,象那大力神魔还有魅影魔,连魔尊都不干了,非要窜入人间游荡。 所以这位鬼子母魔尊虽然还在域外,但绝对会不停的想办法进入人间,而不是在域外久住。 因此,当听到这位域外二当家关于修建人间通道的想法,任松可以肯定其言绝非虚假,但真正让这怂货担心的,却是会不会被扣在域外……说起来还真要怪善念这个混蛋,居然用了合神法,混然忘了最开始是自己在一旁教唆的。 当初老萝莉一见合神后的任松,蹲时神情大变,对其更是有求必应、态度暧昧,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施放合神法后的怂货太象当年的五蕴魔尊,而看这老婆子痴缠的劲头儿,可以肯定她决不会轻松离开的…… 所以,当老萝莉提出条件,允许任松通过三次时,这怂货才觉得可信,毕竟这群魔头全是玩弄人心的高手,若是没什么苛刻的条件,那才是真正想要对付自己了。所以这怂货也故意漫天要价,一口提高了十倍,想要看看那鬼子母是何反应。 “行,就这么办!”对面的鬼子母魔尊一口应了下来,让任松有些意外,却听那女魔头接着道:“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若三十次任魔子还是不能返回人间的话,就随我在域外找一处去方静修如何?” 虽然心中有些吃惊这魔界二当家的爽快,知道自己肯定又吃亏了,不过话已说到了这个地步,任松最后也不得不答应下来,却听那女魔头照着自己前胸一拍,口中金色的血液喷出,在空中兀自化作数十个古怪的符咒,却听那红衣女童说道:“吾以本命鬼子母魔神起誓,若能建成人间通道,定准许任魔子尝试通过三十次,如若背誓,魔魂不存,魔体俱散……” 随着誓言完毕,金色的符咒伴随着一声咆哮划破天际而去……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听这老萝莉的誓言好象没什么破绽,正迟疑间,一旁的鬼子母魔又开始催促他快些去除掉那孽魔。 无奈的和红衣小女孩一起来到那巨大怪物的旁边,看着如同山岳般的魔头,任松心中也不免发怵,瞧了瞧它寻已然完合愈合的肚皮,这怂货不免又想起了在其腹中的经历,顿时觉得胃里连连翻滚。当下急忙收束收心神再次向那魔物看去,却发现这家伙一只独眼正恐惧的盯着自己旁边那位鬼子母魔尊。 当看到小女孩大步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巨大的魔物居然害怕般向后缩了缩,竖眼中的无助就象一个可怜的孩子…… “打起精神,注意脚下!别被它这副怂样误导!”走在前面的鬼子母魔尊突然一声高喝,回过神来的任松急忙低头,脚下……却是一小片黑杀酱沼泽。 对天发誓,刚才自己前面绝对没有这些鬼东西!绕过那一堆沼泽,任松忍不住破口大骂,已经在他前面站定的红衣女童冷笑道:“现在知道了吧,这魔头根本不会恐惧,这一切不过是它的伪装罢了!任魔子,还不打算动手吗?” 其实从鬼子母魔尊和这怂货说起“魔子除魔”这句话时,任松就一直在琢磨如何干掉眼前这个家伙,即然六个魔界总头子一齐预测得出的结果是自己能够干掉它,那么就应该有什么办法可以奏效! “霸天虎,变身!”妈的,该死的常春红,这破咒设置的真让人恶心,心里咒骂着,任松再次化作一把金光闪闪的手枪,即然在这大块头肚子里的时候,就用石化光线干掉过蛔龙,如今干掉这家伙应该不算难事……一边想着,这怂货一声大吼“石化光线!”瞬间,一线白光击中了那魔物的肚皮。 当孽魔看到那闪耀白光的时候,似乎有些讶异,尤其当光芒击中了自己的肚子,让它全身一阵颤抖,还试图收回自己伸出极长的手臂来捂处被白光照射过的部位。不过当它发现什么事也没有的时候,再次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了下方那柄奇怪的手枪。 石化光线居然无效!这怎么可能?任松顿时有些发懵,不可能啊,他肚子里的蛔龙都能干掉,为什么这家伙反而没效果?正打算变回原形再想办法,突然全身一紧,枪柄已被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握住,这怂货全身一麻,顿时动弹不得。 “嘻,想不到任魔子还有这般本事!”耳边,再次传来那位鬼子母魔尊的声音,此时,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拿着一把金光闪闪酷似玩具的小手枪,指着对面那一个巨大的独眼大嘴怪物,这场影着实诡异的让人不敢直视。 “撒手,死变态!老子在忙正事呢!”被困无法恢复原形的任松勃然大怒,闷闷的骂声从枪管里传了出来,捏着小手枪的鬼子母魔尊嘻嘻一笑道:“手感不错,让我再捏捏!”说着故意那手枪上搓弄了几下,让这怂货全身一阵酸麻,正要再骂,全身一轻,原来老萝莉已经放开了手。 “咦,任魔子……你刚才用的什么法术啊,怎么没有效果啊?”站在旁边的红衣小女孩看了一眼对面的巨大孽魔,又扭头对已然恢复原形的任松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因为刚才老萝莉突然放手,猝不及防的怂货还没来的及浮空便掉在了地上,搞的自己灰头土脸甚是狼狈,此时听到她的问话,没好气的答道:“这是石化光线,只是被击中的都会变为石头,谁知道这家伙皮厚还是怎么回事,一点效果都没有!” “哗啦啦!”一阵古怪的声音从那孽魔的肚子上传来,任松和鬼子母魔尊扭头看去,却见刚刚这巨怪肚子上被白光击中之处,此时正缓缓变色,还发出古怪的声响,最终变成了岩石并向四周蔓延开来…… “不是皮厚,是这魔头太迟钝了,所以连法术击中都有延迟!”旁边的红衣女孩耸了耸肩膀,开口对任松说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死魔身 “哗啦啦啦……”随着岩石摩擦声不断响起,孽魔肚皮上石化的痕迹也越来越明显,还不断的向四周扩散,让这巨怪异常恐惧,缩着身体瑟瑟发抖,看来它也被自己身体的变化给吓着了。 不过下面的任松和鬼子母魔尊却甚是欢喜,原本这怂货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火蟒铳无效的话,他就打算直接用那剑阵了。 “倒真让人意外,任魔子……你这小玩具居然真对孽魔有效!”一旁的红衣萝莉满脸老气横秋的说道:“看来‘魔子除魔’当真灵验……本来小孩扮大人说话奶声奶气极为可爱,偏偏她声音却如老妪,沙哑沧桑,反倒让人毛骨悚然…… 听到鬼子母魔尊之言,任松回头正想开口,却不料孽魔那边轰然作响,将他的声音全都压了下去,这怂货回头观看,却原来那巨怪全身业已变成岩石,因为承受不住自己石化后的重量,开始不住坍塌,无数巨大的岩块从上方坠落,与其它的部位发生碰撞,不断发出轰响。 见不少岩石落向自己的头顶,大惊失色的怂货也顾不得再多说,一个瞬步千里,已挪移到了远处,待回转身形,却发现那鬼子母魔尊也已不知去向,看来这老萝莉跑得不比自己慢。 眼见巨大的孽魔已然化作一堆碎石,任松总算松了口气,原本听那女魔头说这家伙极难对付,如今看来纯属扯蛋嘛,这般容易就解决了,不过那老萝莉曾说,要从这家伙身上拿什么材料,如今全都变成了石头,也不知还拿不拿的到,会不会影响那人间通道的修建进度…… “唉……看这情形,又是白忙!”身边突然传来鬼子母魔尊的声音,倒把任松吓了一跳,扭头看时,却见这老萝莉正站在自己身旁长嘘短叹…… “什么白忙!”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那堆乱石,任松不解的开口问道,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再等等……”看着前面孽魔所化的岩石堆,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一边摇头一边叹道:“但愿这次真消灭了它!” 听到此言,旁边的怂货眉头一皱,眼中两团赤焰不住盘旋摇晃,盯着她问道:“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说我已经除掉它了吗?” “原本我以为魔子已然除了这孽魔,只是到现在也它也没有现在尸首,还是一堆石头,只怕……”盯着前方那乱石,鬼子母魔尊笑呵呵的说道,话还没完,神情突然一变,摇了摇头道:“果然你看……除魔尚未成功,魔子还须努力啊……”说着,她用手向前方一指,示意任松向前观看。 顺着她指的方向,这怂货举目观瞧,入目的情形让他一阵愕然,地上的碎石正不断向石堆聚集,原本他还想反驳那老萝莉,被自己石化过的对像是不可能复原成尸体的,此时看到那些石头自行挪动,就算再傻也看出问题了。 眼看情况不对,当机立断的任松立即念咒施法,开始布起了乾坤山河剑阵,即然火蟒铳无效,那就只有用剑阵来对付这孽魔了。 “任魔子……你可悠着点!”一旁的红衣女童见任松这架式,已知其要做什么,急忙一旁说道:“这域外根基不稳固,联结的虚空极多,你这剑阵威力太强,一定要谨慎些,不然将自己送入了虚空乱流,想要再回来可就难了,就算六大魔尊一起联手,也未必帮的上你!” 哼了一声,任松并未多言,此时剑阵已然布下,隐隐可以感到,大阵正在脚下四处蔓延,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灵脉了,抬眼看了看,刚刚从石化状态回复了过来的孽魔,这家伙依旧独眼大嘴一只独臂,此时靠在小山上,神情有些萎顿。 也不理那老萝莉在耳边的唠叨。不就是怕自己这剑阵威力太大,把域外劈坏了,这群魔头无处藏身呗,白了那女魔头一眼,这怂货再次闭目凝神。 脑海中,五种色彩的细线分布四处,或绞缠纠结,或扭曲断裂,比起以前自己所见的灵气,着实差了许多,不过随便一条灵脉也不是那孽魔可以承受的…… 随着任松大阵的运行越来越快,这怂货面前再次凝聚出一柄金色的长剑,对面的已然回得过来的孽魔再次发现恐惧的嚎叫,也不知鬼子母那老萝莉究竟给这家伙捣了什么鬼,虽然叫的甚是凄惨,这巨怪却始终靠在那小山丘后面一动不动,任凭对面的怂货折腾。 随着脑海中的光剑不断凝结,对面的孽魔叫声也越来越凄惨,看来它也感觉到了来自任松那边的危险越来越大,只是苦于不能移动,只能不断的叫唤。 金色的长剑此时光芒越来越亮,那巨山样的魔头这一次看来真是必死无疑了,心中这么想着,任松也开始加快进度,先后挑了两条最粗的光线加入了阵眼之中。随着一阵刺骨的疼痛,脑海中的光剑终于凝聚成功,念头一转,那小巧的光剑也根着开始转动。 “唰!”一道光芒划破长空,任松甚至没看清是什么颜色,那光已然恶狠狠了将远处的巨魔劈成了两半。也是凑巧,巨大的身体被分的极为均匀,这一剑从那巨嘴的中间开始,上至独眼,下至肚腹,齐齐整整一边一半儿。 看着那巨魔再次倒下,任松急忙停下了剑阵,此时自己身周灵脉已被抽取了不少,再不收起,只怕再过会自己所站之处就会立即崩塌。感受着周围混乱的虚空,这怂货长出一口气,总算稳住了。 如此强悍的攻击,如果再不能结果那巨怪,任松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远方被分成两半的孽魔,任松等了一会,才问旁边的老萝莉道:“怎么样,这怪物死了没?” 让他意外的是,鬼子母魔尊连连摇头道:“魔子莫要心急,咱们再等一会儿,如果真除掉了那魔头,他的尸体就会现出来,到时候就会拿材料了……” 听到这话,任松有些忐忑的盯着前方那被劈成两半的孽魔,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隐隐开始不安…… 第一百五十章 最后的办法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着那巨大的孽魔再次回复如初,任松大感无奈,开口向身边的鬼子母魔尊问道。 “还有,你怎么知道,它真死了会出现尸体?”不等那红衣萝莉开口,这怂货又接着继续发问道。山河剑阵失效让他有些惊讶,此时才想起刚才女魔头话语中的疑点。 “这家伙,本是在魔诃海修行的一个苦修者,因为离源头太近,当年人间魔气突然改变,涌入魔诃海时他首当其冲,当场身死,之后尸身却被那魔诃海中各种诡异的念头所控,也不知究竟炼了什么功法,或是得了什么古怪的宝物,总之自此之后,便有了不死魔身,而且还不断吞食进入魔诃海历练的修士和魔神,之后模样也越来越怪,直到现在……” 一旁的鬼子母魔尊依旧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笑嘻嘻的将这孽魔的来历讲了一遍,不等任松接着发问,复又道:“所以,如果孽魔真死了,就会现出当初那位苦修者的尸身……而搭建人间通道的重要材料,就在那具遗骸上。” “你口中那苦修者,只怕不一般吧?”听到这里,任松忍不住插言道。 “那当然,否则又如何会有虚空材料,不过任魔子你并非我域外魔神,就不要再胡乱打听了,小心被我灭口哦!”依旧是满眼的可爱相,依旧是满耳的老妪声,任松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强迫症,不然非被这位域外的二当家给别扭死。 当下也不理这老萝莉,这怂货无奈的坐在地下,盯着远处的孽魔发愁道:“可是……我的法术、神通、宝物……全都用过了,根本杀不了这魔头,这……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那红衣萝莉摇了摇头道:“别问我,当年的卦相所示是‘魔子除魔’,所以这件事就只能魔子大人您自己想办法,我却不能给你建议或提示,否则只怕真会影响到预测的结果……” 听到这话,任松翻了翻眼皮,赤色的火焰猛的一窜,险些燎着了自己的眉毛,这怂货此时也懒得再理旁边一言不发的魔界老二,而是静静的琢磨该怎么对付这孽魔。法术自然就不要想了,最强的山河剑阵没有效果,那么自己其它的法术神通基本都是扯蛋。 如今只能在法宝上打打主意,火蟒铳明显是不行了,七杀幡连这魔头杀都杀不死,可惜母子阴魂剑被那位龙王女婿给弄丢了……现在还真没什么宝物可用了啊! “谁说的,分神你忘了吗,咱不是还有金书页啊!”脑海中,善念本身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也应该算宝物吧?” “我想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安静点!”听到本身的话,任松有些愤怒的在心中说道:“你怎么这么白痴啊,那金书页是用来收取妖将的,怎么可能用来对付……哎!也许真有点道理!”原本正训斥本身的怂货突然话音一转,最后一句脱口而出。 脑海中的善念一楞,开口道:“什么有点道理?” “金书啊,说不定咱还真能把这巨怪收了去,这家伙个又大,皮又糙,肉又厚,是个MT的好材料,以后再碰到打架的事儿,可以把它推到前面,遮雨又避风,蠢货本身你终于出了一个有创新的点子。哈哈哈!”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那金书是用来收妖将的吗?对面可是个魔头啊,怎么会有效果?”善念本身似乎很是着急的提醒道。 “嘿嘿,不试试,怎么知道!”任松开口答道。 “不成!分神你不能把这么恶心的东西抓进金书!”善念本身看样子真急了。 “笨蛋,忙了老萝莉的话了吗,她需要那尸体身上的材料打通虚空,所以,我又怎么会留活口在金书里,能不能多动动你那猪一样的脑子!”眼中的赤焰连连乱窜,任松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那善念顿时哑口无言。 “怎么样,你俩商量好了没有?”一旁的红衣女童突然开口问道。 任松闻言一楞,不等他回答,却听那鬼子母魔尊叹气道:“两个念头,共用一具身体魂灵,你就没想过直接修行分化元神之法,将念头分开吗,免得一点小事都吵的要死,我魔界有一门极厉害的法术,可以让修行者炼出第二元神,与主元分而治之,各不干扰,这功法的叫做……”此时的鬼子母魔尊突然化身保险推销员,天花乱坠的介绍着自己的产品……哦不,是功法。让旁边的怂货半天都没适应过来。 “如果真的分而治之,你家老五就再也没有出现的希望了,所以老萝莉你可想清楚了!”不过,任松只用了一句话,就让这位魔界老二彻底打销了兼职保险推销员的想法,当下只是哈哈一笑,便不再言语了。 得意洋洋的扫了那老萝莉一眼,施展瞬步千里再次来到那孽魔前面,那巨怪被这怂货连坑了两次,早已认得清楚,一见他出现面前,顿时恐惧的大叫起来,一只独眼中尽是哀求之色,似乎想让任松放过自己。 如果不是老萝莉的提醒,任松还真会被巨怪装出的可怜相蒙蔽,以为这家伙虽然有不死之身,但死一次会对身体有所消耗。所以才会如此。 如今他已知道,这巨怪根本就是纯粹的不死之身,即便再砍他几百上千次,因为那魔诃海源头魔气不断的补充,身体也不会有任何消耗,之所以装成这样,只不过是伪装,想人对手继续砍杀他,而不是寻找他身上的破绽。 虽然鬼子母魔尊一再警告,这只是他们六位魔尊的推断,这魔头的身上必然有其它的破绽,只是没有找到。不过任松却也认可她的想法。所以他也下决心用金书试试。如果真能收入书中,自己就有办法让这魔头交待所有的一切,无论杀死它的办法,还是虚空材料。就算没办法收,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越想越觉的可行,这怂货伸手从衣灰中,将那金色的书页取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事成矣 看了看还靠在小山丘旁边装可怜的孽魔,任松挠了挠后脑勺,将衣兜里的金色书页掏了出来。 不过,后面该怎么办,这怂货却有些为难,按照金书页上的规则,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强迫让对方自愿接受书中的法印控制,成为灵官殿的护法,方能将其收入书页中。而瞧现在孽魔这副样子,让其自愿接受?与虎谋皮都比这强的多。 看了一眼手中的金书页,任松发现自己似乎搞错了状况,这……现在怎么办? “任魔子,有什么不对吗?”一旁的鬼子母魔尊见他拿着书页原地发傻,一脸疑惑的开口问道。 瞧了一眼似乎正在看笑话般的老萝莉,任松哼了一声,却未答话。如果说一开始是自己是被这位魔界老二硬逼着来对付孽魔的话,现在的他,为了能够回到人间,却是自己主动为之。虽然明知道金书页很可能没有效果,不过这怂货还是决定要试上一试。说不定这孽魔脑袋抽风,一口答应下来了呢…… 而且六大魔尊的占卜结果也说的是“魔子除魔”,即然注定面前这巨怪要被自己消灭,所以谁又肯定金书页就不能成功! 一边给自己打气,这怂货心里也盘算好了对策,先用金书页收这魔头,若它不答应,就再用石化光线、魔气子弹,山河剑阵磨他一遍,然后再用金书页收他,就算这家伙不死之身,不怕消耗,但这些苦痛折磨却也够它受一阵子了,到时候再迫它自愿入书页,要是不干,就再磨一遍。打定了主意,这怂货再不耽搁,拿着金色的纸页大步走到那孽魔的脚边。 此时那巨怪正坐在小山丘的旁边,两只巨大的脚掌如同两栋三层楼房而杵在任松面前。眼中的赤焰一跳,这怂货瞬间挪移到了那巨怪的膝盖上,将手中金色书页高举过顶,正要开口说那灵官殿无耻的收编台词,不料那金纸突然自己挣脱了这怂货的双手,金色的光芒从那纸页中发散开来,让任松一阵眼花。 眼看着那金纸越飞越高,身上的光芒也越来越亮,感觉形式不妙的任松急忙用瞬步千里的神通挪移到了远处。再回头时,愕然发现那孽魔此时已被金光包裹其中。 “功德金光?”身旁再次付来鬼子母魔尊的声音,倒把任松吓了一跳,这老萝莉神出鬼没的,倒叫人防不胜防,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抱怨,却听这位魔界二当家开口叹道:“怪不得您这般胸有成竹,原来聚集了如此多的功德金光,唉……谁又能想到,堂堂传承魔子居然喜欢济世救人,看来我们域外诸魔真的要衰败啦!” 也不理这老萝莉的唠叨,任松回头继续瞧那孽魔的情形,此时这巨怪已经彻底被金色的光芒所笼罩,看起来就象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套。 不过,并非所有的人都可以将这金灿灿的衣服穿在身上,至少这孽魔就很不适应,初时被金光照射之时,这家伙一副平安喜乐的样子,似乎十分受用,不过仅过片刻,这家伙猛的又睁开眼睛,冲着对面的任松和鬼子母魔尊连连哀号,一只独眼中全是无尽的恐惧。 随着金光越来越强烈,这独眼怪又逐渐安静了下来,嘴角带着平静的微笑,任由这些金光在它身上来回穿梭。不知为何,任松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甚至可以瞧出,那金色光芒正独眼怪身上的魔气缓缓剥离,更诡异的是,这魔头居然还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莫非这家伙没有瞧出来,任松心中有些疑惑,不过以孽魔刚才的表现来看,这家伙明显知道些什么。所以在了开始的时候会向任松和老萝莉救助,不过到了现在,这家伙明显已被功德金光教化成功了。看那一脸平安喜乐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明显已被那金光控制了。 随着巨怪的身影越来越淡,金色的光芒却越来越浓烈,最终在一声轰响中,巨大孽魔的身体在金光照射下,开始分崩离析,最终化作一堆尘埃,眼尖的任松甚至发现,从巨怪的胸口位置居然掉出了下了一个人形的东西,不等他看清楚,身旁鬼子母魔一瞬间就冲到了那人形身边。 好奇的任松也用瞬步千里的神通跟了上去,远远的就见那老萝莉正静静的站在一块岩石的旁边,等走的近了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岩石,而是一个魔头的尸体,四只眼,连腮胡,这人的相貌自己好象在哪见过! “哎呀!”终于想起来的任松失声大叫道:“怎么是这个家伙!” “额?”旁边的红衣女童有些惊讶,盯着他开口问道:“任魔子与他是旧识?” “旧识谈不上,只是在孽魔肚子里的时候,大家互相算计过一把……”,任松一脸淡然的开口说道:“不对啊,这家伙不是死了吗,怎会出现在那巨怪的肚子里?还差点被他害死!” 听到此言,红衣女童满脸惊讶,复又详细询问了任松在孽魔肚子中的情形,等任松把自己被巨怪吞下肚后,在里面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道:“这家伙自称是什么搜灵使,传门负责寻找炼魔宝的材料!!” “搜灵使?”鬼子母魔尊闻言嘻嘻一笑,复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具尸体,最后摇头道:“看来任魔子运气不差,被孽魔吃进肚子也能碰到他的分身,这家伙活着的时候确是魔界的搜灵使,也真找到过不少的好材料……唉!” 说着却见一脸天真的红衣萝莉弯下腰,在那具死尸身上一阵翻捡,最后终于从腰间拿出一个乾坤袋,打开看了一眼,笑道:“大事成矣!”言毕复又扭头看着任松道:“还请任魔子将你那皮袋儿借我一用,里面的材料皆是搭建通道少不了的材料!” 虽然任松并不打算炼魔宝,但那一书包珍稀材料也非同一般。听到老萝莉的话,这怂货有些不高兴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低级错误 “没什么意思!顶多也就是顺手牵羊,连趁火打劫都算不上,呵呵!”瞧着一脸不高兴的任松,鬼子母魔尊一脸笑嘻嘻的冲他说道:“如果魔子想要尽快返回人间的话,就请把这袋儿材料交出来吧,否则我还得到魔界各处再度搜集,一来一去,只怕一百年都要过去了……” “你!”眼中的赤焰跳了两跳,最终任松还是将那只皮制小书包扔了过去,女魔头看到那皮制小包时,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不过立刻又恢复了平静,瞧了瞧那包中的材料,呵呵一阵怪笑,最后盯着这怂货道:“难道……魔界就真没有魔子留恋的东西吗?” 原本被这老萝莉趁火打劫,损失了大量珍惜材料的任松心头就极为不爽,此时听到她的问话,上下打量了这女魔头几眼,最后嘻嘻一笑道:“我干嘛要告诉你……”不等她再次开口复又抢先道:“就算要告诉你,也是等我离开这里的时候……” 红衣老萝莉听到他的话只是一笑,提起那皮袋子然后看着任松说道:“好吧,我却要告诉你,我的本命魔神,就是我自己,呵呵,任魔子对我们域外还是了解太少啊,居然用对付魔修的手段,强迫魔神对着自己的本命魔神发誓,哈哈哈,用人间的一句话说就是傻的可以,建议你还是用这段空闲时间多了解了解我们魔界吧……”说罢瞬间消失在了任松面前。 “什么?喂!老萝莉你……”当鬼子母魔尊的话刚说到一半,任松已是神情大变,也是这怂货与魔头打交道太少,居然连魔修和魔神都分不清楚,人间魔道修士往往以本命魔神发誓,而且必然遵守,否则会遭魔神反噬。弄不好就会没命。 可惜这怂货忘了,那些魔修的发誓对象,也就是所谓的本命魔神,正是域外六位魔尊,所以当那红衣老萝莉以本命鬼子母魔神发誓之时,这怂货脑袋根本还没转过来,直到听见老萝莉刚才的话,这怂货才猛然惊醒! 这下可遭了,任松翻了翻白眼,眼中的赤焰连冒火花,让这老萝莉给耍了……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下可怎么办?”脑海中,善念本身忍不住埋怨道。 “闭嘴吧,没脑子的东西!”任松心中训斥道:“什么低级错误,咱们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回家,只要那老女鬼真能把人间通道弄出来,就算真不让咱进,咱还不能硬闯啊!” “硬闯?你开什么玩笑!”善念本身闻言更怒:“就咱们现在的本事,无论是你还是我,只怕都很难硬闯进去吧?” “嘿嘿!不试试谁知道呢!”在身下坚实的魔气上跺了跺脚,任松一脸怪笑的向前走去。 “喂喂,你这是要去哪?不是说魔诃海的中心有危险吗?”脑海中善念本身高声提醒道。 如同宏钟般的巨响让任松一阵头痛,一边大声吆喝着叫本身闭嘴,一边厉声骂道:“你是猪啊,人家说有危险,你就真以为有危险,别忘了咱这肉身连戮汁者能撑过去……而且,没听说过一句名言吗?” “什么?” “危险与机会并存!” “什么意思啊?”显然脑子转的不够快,善念本身还没有明白过来。 “笨蛋!”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任松接着在心中骂道:“意思就是说,如果你去魔诃海的中心,就一定有危险,而我去的话,就只有一半危险,剩下的全都是机会,就看能不能把撑的住了。” “哼!”听到任松这话,依旧还没明白言中意思的善念本身只好用沉默来应对自己这个混蛋分神,好在他并没有打算收回身体的控制权,不然任松这家伙又要忙活半天了。 见那笨蛋本身总算是不再出言捣乱,任松这才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魔诃海中心摸去,好在刚才有记住方向,不然还真不知道具体向哪个位置前行。 …… 当任松站在魔诃海中心大漩涡旁边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少天,没有了时间观念的怂货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被称之为“海”了,在走完第一千二百八十八万步之后,这怂货终于来到了鬼子母魔尊所提起了魔诃海源头。 虽然因为没有白天黑夜的关系,这怂货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天,不过光想想自己走的路程,只怕也不止三个月了,那鬼子母魔尊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莫非真的打算过河拆桥了? 虽然一直听人说魔头反复无常,不过只到现在任松才知道其中的真意……看来只有尽快实现自己的计划,才有机会回到人间去。 想到此处,这怂货再次提振精神,纵身跳向那巨大的漩涡! “喂喂喂!你要干嘛?寻死吗!”脑海中的善念本身惊慌失措的叫道。身体急速下坠,耳边呜呜风响让这家伙恐惧之极。 “喂喂喂!就算寻死,你也没办法阻止啦!哈哈哈!”在脑海中应了本身一句,这怂货依然得意洋洋的向下坠去,眼前一各种云雾缭绕,与刚才那黑沉沉的魔气不同,这里的雾气则是七彩斑斓,古怪之极。 ********************* “额?”旁边的红衣女童有些惊讶,盯着他开口问道:“任魔子与他是旧识?” “旧识谈不上,只是在孽魔肚子里的时候,大家互相算计过一把……”,任松一脸淡然的开口说道:“不对啊,这家伙不是死了吗,怎会出现在那巨怪的肚子里?还差点被他害死!” 听到此言,红衣女童满脸惊讶,复又详细询问了任松在孽魔肚子中的情形,等任松把自己被巨怪吞下肚后,在里面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道:“这家伙自称是什么搜灵使,传门负责寻找炼魔宝的材料!!” “搜灵使?”鬼子母魔尊闻言嘻嘻一笑,复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具尸体,最后摇头道:“看来任魔子运气不差,被孽魔吃进肚子也能碰到他的分身,这家伙活着的时候确是魔界的搜灵使,也真找到过不少的好材料……唉!” 说着却见一脸天真的红衣萝莉弯下腰,在那具死尸身上一阵翻捡,最后终于从腰间拿出一个乾坤袋,打开看了一眼,笑道:“大事成矣!”言毕复又扭头看着任松道:“还请任魔子将你那皮袋儿借我一用,里面的材料皆是搭建通道少不了的材料!” 虽然任松并不打算炼魔宝,但那一书包珍稀材料也非同一般。听到老萝莉的话,这怂货有些不高兴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五十三章 纯净魔气的办法 痛……是现在任松唯一的感觉。 虽然下面黏稠的彩色云雾比果冻还要松软,不过从不知道多高的空中坠落下来,如果不是法宝炼制的身体足够结实的话,这怂货此时肉身只怕早就摔的稀烂了。 即便如今身体完好,也因为从空中落下的冲击力太强,让这怂货吃尽了苦头,全身上下,由内到外,从皮至骨,没有一处不疼的。不过这还不算最糟糕的。现在让他最头疼的是,自己彻底掉入了一堆如沼泽般的魔气之中。 七彩绚烂如淤泥般黏稠的魔气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怂货也不敢再胡乱动作,只是任由自己的身体不断下坠。这怂货唯一庆幸的是,多亏自己及时用金书页捂住了口鼻,总算是防止那魔气会直接钻进肉身里面的麻烦。 “你究竟在搞什么啊?”善念本身在脑海中怒冲冲的吼道:“打算就这样把自己困死在这里吗?” 丝毫不理会他在脑海中的吼叫,任松费力的挪动手脚,想要将停住下坠的身体,结果反而让自己往下落的更快……说起来也真是倒霉,万没有想到魔气源头居然在一片沼泽的下面,看来要改变原先的计划了。 “行啦,行啦!用得着这么紧张嘛!”听见善念本身还在喋喋不休的报怨,任松在心里笑呵呵的说道:“最多也就和黄河象一样,陷在淤泥里变成化石,有什么担心的!” 说罢,这怂货也懒得再理善念的唠叨,心念却飞速转动,琢磨着脱身之策。不过此时身陷在魔气凝结的沼泽里,肉身动弹不得也就罢了,偏偏那七色的魔气极为霸道,他本想脱去肉身,直接用鬼仙之躯溜出去,谁知刚探出一只手臂,便被周围的魔气快速侵入,吓的这怂货急忙又躲入了身体中。 多亏这身体是火蟒铳炼制,总算能够抵抗住周围彩雾的侵蚀,见强行冲出无望,任松又试着施展瞬步千里的神通,也不知是不是那彩**气的关系,一连四五次只是不能成功。 一连数个办法均无法从这魔气淤泥中离开,这怂货心中不免也有些着急,偏偏那善念本身还不住的脑海中嘀咕个不停,勃然大怒的任松忍不住怒道:“闭嘴!” 话刚出口猛然发现,自己口鼻附近居然没有一丝淤泥拥堵的压力,莫非是那金书页的功劳?心中大喜的怂货急忙伸手摸向自己的嘴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胳膊挪至口鼻前方,这怂货吃惊的发现,金书页的附近果然空了一块,一点儿魔气也没有。 是了……是了!这怂货恍然大悟,不论多强的魔气,最怕的自然是功德愿力,灵官老爸留给自己的这几张金纸,里面全都有灵官殿极强的功德之力,所以那些魔气自然会远离金色书页所在的位置。明白了其中关窍,这怂货大感振奋,急吼吼的对还在唠叨的善念本身喝道:“快把咱身上的功德之力调出来!快!” “你要干嘛?”善念本身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满是疑惑的问道。 “少说废话,快按我说的做!”对于这位本身的智商早已绝望,所以任松也懒得和他解释,只是急匆匆的道:“如果还想回人间,而不是在这里面呆上几万年,最后变成域外博物馆展览化石的话,就快点按我说的做!” 听到此言,那善念本身一阵沉默……却始终不曾开口答复,正当这怂货等的有些不奈,想要催促之时,却感到头上一阵豁亮。 一轮金光在他的顶上亮起,给周围的七彩魔泥再次镀上了一层金色,不过片刻的功夫,周围的彩色淤泥已然快速的向后退却,就连脚下的彩泥也纷纷散开,结果……这怂货掉的更快了。 “喀啦!”一声响,这怂货终于落到了实地上,低头看去,脚下却是无数七色的冰层,彩色的雾气在冰中游荡,让整个冰层异长玫丽,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让原本纯净透明的冰层变的如同毛玻璃一样,只能隐约看到下方的情形,不过任松只瞧了一眼就已认出,那……正是人间。 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还能看到人间,任松心中当真的欢喜无限,虽然也曾听鬼子母那该死的老萝莉说过,魔气源头来自人间,不过等到任松自己亲眼所见是事实时,这怂货心中当真无比惊讶。 将脸凑到冰层上又往下看了一阵,不料却发现,这些冰层口冒出层层彩烟,缓缓向上升起,在顶上功德金光的照耀之后,七彩之色越来越淡,有的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不见,也有的直接化为金光,凝在了任松的头顶。 “魔气也能渡化?”脑海中,已经看呆了的善念本身突然傻楞楞的开口说道,似乎根本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反倒是任松已然明白过来,在心中骂道:“你还真是个白痴!魔气又不是生灵!如何能够渡化……那是功德金光消散了这些魔气中所含的各种不良念头,所以都变成了最精纯的魔气!” 鬼子母那群家伙还真是蠢货,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出,还一口咬定这里的魔气根本无法修炼,真是个大白痴!其实这也怨不得域外这群魔尊,试问身为魔头,见了功德愿力之类东西,便如见了瘟疫般避之尚且不及,谁还会用这玩艺儿来提纯魔气! 也只有象任松这种古怪的家伙,才会想出这种怪异的办法,不过这怂货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上面,他这次冒险潜入源泉之地,原本就另有目地。如今总算安稳下来,自然要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再说。 想到此处,这怂货不再担搁,而是在心中大声叫道:“本身,你这混蛋,我让你做的东西呢,还不快给我拿出来!”说罢,这怂货将一只手平间在面前,并开始不停的催促那善念快些。 等了足有一根烟的功夫,一个金色的的小球突然出这怂货的手掌之上,那金球光芒四射,显然是用功德愿力凝结而成,在任松的手上闪烁不停…… 第一百五十四章 超级炸弹工作室 将手中功德愿力所凝聚的金球仔细打量了一番,任松满意的将其放入衣兜里,复又招呼善念本身收了顶上的金光,只用功德愿力护住七窍,免得被七彩魔气侵蚀入体内。 当顶上的金光刚刚一灭,只刹那间,七彩的魔气淤泥再次将这怂货挤在了中间,虽然尚能动弹,只是阻力甚大。不过这怂货也不在意,不住的挪动胳膊,最终让自己双手相扣,然后开始试着调动周围的七彩魔气。 当初在铁馒头内学会戾气凝聚的法门,后来又经过张奉超的指点和自己的摸索,这怂货对于魔气的调动法门,却比那些真正的魔头还要高明的多,不过真正的魔头所专注的是如何吸纳魔气为自己所用,也只有他种根本没打算修魔的人,才会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动脑筋。 不过也正因为当年为了做魔气套装,在控制魔气的这方面下过苦功,所以即便是这些七彩的魔气,在这怂货手中依然归律服法,没有半点违逆的意思。不过片刻功夫,他的手中已经逐渐凝固出了一个七彩圆球。 “本身,点亮功德!”见圆球凝好,这怂货急忙在心里招呼善念本身道。 “等等,你究竟在干什么啊?”善念本身的声音再次从脑海中传来。 “这还没看明白?真是个二傻子!”任松以心中叹道:“我在做炸弹!真正的魔气炸弹!” 原来任松在听了鬼子母魔尊关于魔气源头的来历,就动了用里面的魔气做炸弹的心思,以前所做的戾气手雷和子弹,对普通修士倒还有效,但对付魔头就极为困难。后来虽然可以用善念本身做功德子弹,但这家伙技术太差,速度又慢,而且做出的子弹对魔头倒有效,但碰到普通的修士和神灵,简直就是大补药,所以任松决定要做一种更厉害玩艺,无论神灵还是魔头,挨上一下,绝对半身不遂的大威力武器…… 听了任松的话,善念本身不再言语,一瞬间,金色的光芒从顶上铺散开来,身周七彩的魔气淤泥快速的退出了光芒的范围,走的慢得直接化作黑气不知去向。见有了空间,任松得意一笑,托起手中的彩球,轻轻一掰,那七彩**气凝成的圆坨子顿时被均匀分成了两半。 嘻嘻一笑,这怂货将其中半截拿在手上,如同掏西瓜瓤子一般将里面的彩泥挖了出来。最后只剩下一个半圆形的空壳,接着又拿起了另一半,不过还没等他动手,却发现手中这半拉圆球已经变成了黑色,而且逐渐变的松软,让这怂货一楞?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在魔气控制的方面极少失手,刚才已经将两个魔气圆球凝结的如同石头一般坚硬,原本这里的魔气就很黏稠,这怂货凝固起来极为省力,只是为何一会儿功夫便发黑发软。这可真正见了鬼啦! “哈哈,你个笨蛋分身!”脑海中,善念本身幸灾乐祸的说道:“这还没看明白吗?忘了自己头顶有什么啦?” “功德金光!活见鬼!”任松有一种吐血的感觉,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件事情。这下,自己制作超级炸弹的打算可真有些麻烦了。 “喂,你这炸弹究竟想怎么弄啊?”脑海中善念本身开口插言道:“要知道功德愿力和魔气本就是互不相融的东西,你不会是想把我做的功德圆球放到你这个西瓜壳里面吧?” “嘿嘿,我就是这么想的!”看着地下已经逐渐软化的半圆壳,任松有些气冲冲的答道:“本来一切正常,全他妈让这功德金光给搅了!”想想怎么会搞这么大个漏洞,任松当真是一肚子窝火。 “那没办法,除非你能另找到空间,否则想用这金光替你腾出空间来,那魔气壳子就肯定没法搞!”脑海中善念本身接着提醒道。 “空间?……”听到善念本身的话,任松看了一眼地下彻底的软化成了一堆黑泥的圆壳,突然眼中的赤焰一跳,大喜道:“有办法啦!”然后却听这怂货道:“本身,快把你那破玩艺儿金光给我收了!快快快!” 顶上的金光瞬间熄灭,在任松的催促下,善念本身已将功德愿力尽数收回,七色的彩泥一瞬间再次将任松牢牢的包裹其中,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怂货已然不在乎了,这一次,他甚至没有让本身用功德愿力护住自己的七窍,而是用自己魔气的控制力,将身周的魔气逐渐排开,虽然比起功德金光所照出的空间要小许多,但效果却一样的好。 “可是,你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再做炸弹壳子了!”脑海中,善念本身提醒道。此时这怂货的全部精力,都用来排开身体周围的淤泥,哪里还有功夫凝固炸弹…… “嘿嘿,瞧我的吧!”任松笑嘻嘻的答道,说着他伸出双手在对面那如同墙辟般的七彩淤泥上涂抹了起来,而随着着他双手的不断游动,面前这扇原本松松垮垮,只是靠着他的控制而化作墙壁的魔气淤泥,渐渐变的坚固和凝实起来,最后变成了一面真正的墙壁。 松了一口气,这怂货转身又开始固化身后的那淤泥墙,因为一面墙壁已经固化,所以这怂货控制起来更加轻松,不一会的功夫,又一面坚实的魔气墙壁也逐渐成形。 此后任松再接再厉,不断的涂抹加固,最终,这怂货终于搞出一个密闭的小空间。 “哈哈,厉害厉害,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善念本身在脑海里赞叹道,不得不说,分神这家伙脑袋转得比他快多了。 “嘿嘿,主要是不用考虑压力的问题,不然这房子早塌啦!”任松笑嘻嘻的在心中说道,幸亏这是魔气凝结的沼泽和淤泥,本身没什么重量,所以这怂货才能成功搞出这么一间小屋,若换作普通的沼泽,只怕早被巨大的压力挤瘪了。 “好啦!”得意洋洋的怂货一挥手,自言自语的说道:“超级炸弹工作室,正式开张!” 第一百五十五章 被找到了 看着自己亲手修建的“炸弹工作室”,任松表面上满脸得意,其实心里当真是有苦难言,原本照他的设想,趁着鬼子母魔尊搭建幽冥通道的时候,自己溜到这魔诃海的中心,利用功德愿力和魔气做上一堆炸弹,到时候,无论那老萝莉准不准自己离开,都可以借着炸弹强行闯关。 谁知道自己运气着实背了点,一头栽进魔气源头,却生生的陷在了魔气沼泽里,险些成了孽魔的口中食,好在这一次有善念本身帮忙,直接用功德金光开道。却在沼泽中进退不得,总算紧急关头这怂货记起了当初所学的魔气控制方法,造出了这么一间密闭的小房子,但怎么脱身,依然束手无策。 不过已经到了此处,抱着贼不走空趟的想法,这怂货决定先把自己设想的“超级炸弹”搞出来再说,当下也不管别的,先前砌房子的时候,里面还残留了许多的七彩魔气泥,当下便又开始造起了“西瓜壳。” 这次没有了功德金光的干扰,任松很快做出了两个半圆形的空壳,不过他并没有急于下一步的动作,而是靠着那魔气凝固成的墙壁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 “就算你能做出壳又有什么用,难道还敢将我做的功德丸直接丢进去吗?那岂不是炸了?”脑海中的善念本身开口提醒道,不过任松压根不加理会,只是自顾自的抽着香烟。 等一根烟吸完,那善念还在不停唠叨,一肚子焦燥的任松只喝了一声:“闭嘴!”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喂喂喂,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显然本身根本不在乎他的威吓,接着说道:“没完没了的抽什么烟……嗯?”刚说到这,善念突然明白了过不,恍然大悟道:“你在抽神通?” 只是哼了一声,任松从地上将半块如同瓜壳般的魔气空心球拿在手中,刚才运气还算不错,第一只烟抽出了个化实为虚,等到第二支,这怂货成功的抽出了不药而医的妙术。此时拿着那半边西瓜壳,这怂货也不理会善念本身的讶异,当下将食指往里一伸,一缕白雾从指尖释放了出来,正是用来治病的鬼仙灵气。 鬼仙灵气这种东西,非正非邪、亦善亦恶,正好可以用做超级炸弹的中间介质,等到两个半圆全都注满了鬼仙灵气,这怂货复又从衣兜里将那功德金丸拿了出来,将其往壳中一丢,果然,因为有那鬼仙灵气隔离的缘故,无论功德金丸还是那七彩魔气外壳均无暴炸的迹象,复又控制那七彩运输船气将中间的缝隙熔合一起,整个炸弹看起来浑然天成,放在手中观察了一番,这怂货心中美滋滋的,自己这想法果然行的通! 即然可以制做,这怂货也不多言,继续开始做起了炸弹,这玩艺本是消耗品,炸一个就少一个,所以任松决定趁着手脚越来越熟练,正源源不断的制做着炸弹壳儿…… 不过很快这怂货就发现了问题,随着本身和自己的努力,现在功德金丸和炸弹壳儿已经做了许多,唯独那鬼仙灵气却着实不够用,这怂货本是鬼仙,偏偏平日里不爱修行,身上的仙灵气儿本就不多,那鬼仙神通不药而医,原本就靠的是这种灵气,平日里给人治病什么的这灵气倒也够用,如今制做炸弹可就不行了。 眼看着摞起老高的炸弹壳,任松竭力挤出最后一丝仙灵气,不过那壳子里也只有一小半雪白色的雾气,无奈的怂货只得盘膝坐下,全力恢复自己身上的灵气,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再用神通将灵气注入那瓜壳儿中,然后才开始制做封闭。 此后,这炸弹也越来越顺手,虽然因为仙灵气的缘故,速度有所下降,整体来说,还是很快,再加上这怂货彻底深入其中,火蟒铳炼化的身体,即不用吃喝,也不觉困倦,如此没多久,小房间里的所有魔气已被他全部做成了炸弹。 看着空荡荡的小房子,这怂货心满意足的数着衣兜里的炸弹,整整八百多颗,应该足够自己挥霍了。看着脚下七色冰层,和冰层下面模糊不清的人间景象,这怂货心中一动,自己干嘛不试试用直接从下面穿过去? 当下将手放在那魔气凝结的冰层之上,心念转动想要控制让那魔气散开,谁知这一次原本极为灵敏的魔气却变的生涩无比,这怂货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破开了一层表皮,让之怂货好生遗憾。 “控制不了?”这怂货有些无奈的收回神念,没成想这冰层居然如此结实。当下便想从衣兜里掏一枚炸弹开一家伙,反正这炸弹中的魔气、仙灵气对自己毫无效果,就算在脚下爆炸也算不得什么。 “没有用的,任魔子!”身后,鬼子母魔尊的声音突然传来,把前面的任松吓了一跳,转身看去,却见那红衣老萝莉居然就站在自己对面的墙壁前面,冲着自己点头微笑。 眼中的赤焰轻轻一跳,任松瞧着她无奈的道:“咦!好久不见,在这也能找到我,不用这么夸张吧?” “呵呵呵……”猫头鹰嚎叫般的笑声再次传来,让任松一阵头痛,却听那老萝莉接着说道:“原本我也以为找不到了,谁会想到任魔子居然躲在这魔诃海的中心,此处就算用法术推算也算不出来,多亏了我有其它的办法,不然还真找不到魔子了。” “这么说,通道修好了?准备送我去人间了?”虽然不知道那通道是不是真修好了,不过任松最清楚一件事,就是老萝莉决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魔界,如今找来只怕又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这怂货故意开口揶揄道:“想不到魔界的二当家还挺守信用的,莫非对我动真情了不成?” “真情嘛……是留给我家老五的,至于魔子大人,还得等上几年……不过……”对面的红衣萝莉丝毫不在乎任松的讽刺,接着话音一转道:“我还真是来接任魔子去人间通道的哦……”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古怪的教与学 “额!”听到鬼子母魔尊的话,任松顿时有些愕然。心中更多的却是不信。 其实不光他,就连善念本身都在脑海中连连叫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个老魔头哪会有如此好心!”盯着对面的红衣萝莉,眼中的赤火东游荡,这怂货暗自寻思,得想个办法从这女魔头口中套出她的真实目地来才好! 不过还没等这怂货想清楚该怎么套话,却听对面的鬼子母魔尊嘻嘻一笑道:“任魔子,我们走罢!”言罢,一跃跳上了这怂货的肩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场景连连变化,这怂货只觉得一阵眩晕,最终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唉!看来魔子最近没怎么用功啊!”从他肩头飘落下来的鬼子母魔尊笑呵呵说道:“上一次带你挪移了八百里,尚能支撑,这连过数月,我只道魔子法力应有进步,谁知不过一千里就成了这副模样……唉,魔子大人,打架的本事不行也就罢了,逃命的本事也这般稀松,日后可怎么过活啊?” 倒在地上的任松,听到这老萝莉的数落,当真是七窍生烟,怎奈此时胸中烦恶,眼前炫晕,口里还不住的泛酸水,让这怂货想要强辩都办不到,一时间只觉得好生憋屈。 “其实,你鬼仙一道,虽然战斗力为零,但战斗存活率却是百分之百,尤其那瞬步千里的神通,千里之遥,一步而至,可惜……任魔子却不曾领悟到其中的精华……”一身红衣的老萝莉来到任松面前,蹲下身对他说道:“象你这般以目定位,以步挪移的方法,压根儿就是皮毛中的皮毛,鬼仙能带一个带仙字,其神通怎会始此粗糙……” “这老魔头想干什么?”脑海中,善念本身傻楞楞的问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别吵吵,听她说”任松在心中喝道:“管她什么意思,且听这老萝莉说完……” 见任松眼中的赤焰明暗不定,似乎正在思索,对面的鬼子母魔尊嘻嘻一笑,接着说道:“其实任魔子有没有想过,先记下一处的样子,并在识海之中做出一个标记,只要那标记做的准确,就算千里之外遇险,只要心念一动,便可逃回标记之地。” “哦!”任松闻言一楞,其实他以前就也曾自己研究过,不过好象路走偏了,非要自己用过或者见过的东西做标识物,然后才能挪移的更远,如今听这老萝莉的说法,好象只是给某处地方做好标记,就可以直接挪移,只是……这个标记该怎么做。 “运起你瞬步千里的神通,但不要挪移!”鬼子母魔尊突然一声怒喝,让这怂货一哆嗦,不由自主的按其的指示做了起来。“现在看看,有周围的景色有什么不同!”老萝莉一脸严肃,苍老的声音颇具威严,让任松真正感到,站在自己央前的不是什么小女孩,而是整个域外的二把手,魔界的主事人。 “好象,没什么不同!”扬着脑袋将四周的景色看了个遍,依然没看出个所以然的任松开口对老萝莉说道。 “笨蛋!谁让你这般傻看!”鬼子母魔尊盯着任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恨恨的骂道:“老五怎就寄生在你这个该死的绣花枕头身上,你难道不会边看边标记吗?” “啊?怎么标记啊?”一脸发懵的任松接着开口问道。 “怎么方便怎么标啊!”鬼子母魔尊闻言更显不奈,连骂了数声笨蛋,复又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过了一会方道:“你怎么标记是你的事,我只说我如何办的,我如今挪移可作千里,故而便用九宫标注这千里之地,以三百里方圆为限,标出九宫的位置,每宫再分作九宫,以一百里方圆为限,以此类推,至一里为限时,再将这一里分作一百五十丈,每一丈作一个标记,比如我现在的位置便是东宫西南次宫南小宫东微宫北细宫东一百丈……” “停……停……”听到这里,任松突然连连摇手道:“不就是定个座标呗,至于弄的这般复杂嘛!什么东南西北的差点没被你活活绕死!不会用东经北纬吗?” “嗯?”老萝莉被问的一楞,不过随即笑道:“随你怎么定,自己怎么方便怎么来呗!” “还有个问题!”任松此时早就忘了别的,接着向老萝莉追问道:“为什么是平面座标,而不是三维坐标!”一直以来不会飞行,是这怂货心中最大的痛,自己那只大白狐狸座骑都能足下生云,偏偏自己这个主人就是飞不起来,也许……定一大串三维座标可以…… “三维座标?”对面的老萝莉眉头一皱,接着开口道:“任魔子心也太大了点吧!爬都不曾学会,就想着想跑?等你将来悟通了虚空之道,能够自由出入各个虚空,再琢磨如何在各处虚空挪移之法吧……” “嗯?那应该是四维吧?”任松闻言一楞,自己只是想高空飞行,至于什么虚空挪移,还真没有这想法…… “四维已经牵扯到了时间大道,魔子……你还是醒醒吧!”不知为何,今天鬼子母魔尊的耐心异常的好。 此时的任松,早已忘了对面这老魔头的身份,听到此言立时反驳道:“是你搞错了吧,我说的三维不是什么虚空、时间,我说的是上下!”说着这怂货还一指天空。 “切!你这小子什么毛病?”看来老萝莉也生气了:“上下定标记有个屁用,你难道想挪上半天云中,然后把自己摔死吗?有那功夫不会学点腾云术吗?” “这么说,只是再加个上下的标记就行了?”任松眼晴一亮,笑嘻嘻的对鬼子母魔尊说道,见其点头,当下兴奋的手舞足蹈,倒让那老萝莉一阵莫名奇妙。眼见时间紧急,也不知这笨蛋娃儿学了几分,正要开口,却听这怂货又问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识海中只标了一个位置,其它处皆是空白,这可怎么办?”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故意放水 “一个标记足够了,至于其它的标记,可以慢慢自己探察!”鬼子母魔尊呵呵一笑,复又道:“魔子该随我去人间通道了……” 一言说罢,也不等任松开口拒绝,眼前又是一阵模糊。最终在一座城关的前方停了下来。 又是城门楼子!任松看着远处那建筑,对鬼子母和她手下魔头贫乏的想象力连连摇头,最无奈的是,这城关修的居然和以前的幽冥关压根没有区别…… “走吧,任魔子!”红衣老萝莉笑呵呵的说道:“前面就是新开的通道。” “怎么和幽冥关差不多?”一旁的怂货摇着头说道:“连点新意都没有……”一边嘟囔着,他一边和老萝莉向那城关缓缓走去…… 随着离那城门楼子越来越近,任松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这城关简直和幽冥关一模一样,跟着鬼子母魔尊再前行了两步,任松一眼看见了城门上方“幽冥关”三个大字,这怂货立时停下了脚步,这是怎么回事? 瞧了一眼还在前行的红衣女童,任松有些奇怪的问道:“喂,老萝莉……这究竟是哪里?” 前方的鬼子母魔尊并未作答,而是继续前行了一阵,与任松拉开了距离…… “喂喂喂!你站住!”见老萝莉不肯答话,这怂货大急,口中大声呼喝道:“为什么还叫幽冥关?” “因为本来就是幽冥关!”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任松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刚才说话的,正是那黄家大公子……前方的老萝莉此时也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转身冲他谦然一笑道:“对不住了,任魔子……黄家人开了足够了的价码……” 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任松却已经了然其意,黄家人开了足够高的条件,所以自己就被这老萝莉给卖了!……转过头,看了看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黄家大公子,这怂货一脸嘲笑的道:“你开了什么价,连魔头这种敌对生物都可以收买到?” 微微一笑,对面的白衣青年开口道:“价钱嘛,自然是不小的,否则也等不到你这位传承魔子,不过只是能抓到你也就算值了……” 虽然一脸笑容,不过此时黄天化给人的感觉却是极为冰冷,让任松生出一丝不祥的感觉,当下试探道:“我有那么重要吗?嘿嘿……” “本来传承魔子这个称呼,也许在域外很有名头,可对我们黄家并不算什么……如今,我直对用山河剑阵杀了我四弟的凶徒感兴趣!”黄大公子一声冷笑,终于说出了实话,下一刻,只觉得眼前一花,任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嗯?遁法!”黄天化一脸讶然,扭头对那边一直看热闹的鬼子母魔尊喝道:“他什么时候学会遁法的?就算鬼仙神通,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领悟进阶啊?老鬼,你没有做手脚吧?” “呵呵……”如猫头鹰怪叫般的笑声,让白衣青年眉头连跳,却见不远处的红衣萝莉道:“姓黄的,你又不是没长眼睛,他施展的分明就是进阶的鬼仙神通,干我屁事!“说到这,老萝莉话音一转道:“而且……瞧你这模样,也不是成心想要抓他归案,这样的结果岂不是很好!” 听到她的话,白衣青年勃然大怒,开口喝道:“放屁!你这老鬼莫要胡说,他……” “行啦,行啦!黄大少爷,我以前按你的要求修复了幽冥关的通道,人也带来了,你没抓住和我们域外没什么干系,大家交易已然两清,至于后面的事,就看你自己了!”红衣女童的声音还是如以往一样苍老,冷冷盯着那位白衣青年道:“虽然我是域外魔尊,可若说到这个老字,自然不敢和那些上古年代就被点了名的正神年龄相比的……呵呵……” 白衣青年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闭目略一感应,瞬间也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的幽冥关前,只剩下红衣女童模样的鬼子母魔尊,看了一眼那白衣青年消失之处,这位域外二当家一声轻笑,摇头自语道:“黄家人一个个都是好演员,就连任松那小子,只不过和黄家有点瓜葛,演起戏来也蛮象的,你说是不是……老毛虫!” 原来这位魔尊并非自语,而是与人在说话,不过她的身周一个人都没有,被其叫作“老毛虫”那位也不曾回应。 “怎么,还不肯出来?”红衣女童一声冷笑,从手中取出一根七色的丝带…… 一声咆哮,一只巨大的白玉麒麟猛的现出身形,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鬼子母魔尊道:“你想作甚?”口中说着,这麒麟却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复又道:“劝你最好不要乱来,两败俱伤无甚意思!”言毕又恨恨的道:“再警告一遍,老鬼婆,若再敢称呼某家毛虫,定然和你没完!” “你不是麒麟吗?”鬼子母魔尊的脸色似乎很惊讶。 “麒麟和毛虫有关系吗?”对面的白玉麒麟愤愤不平的喝道。 “五虫之中,毛虫之精是什么?”红衣女童笑呵呵的说道:“我说的可不是变蝴蝶的毛毛虫喔!” “额!”高大的玉麒麟一楞,显然又被这魔头耍了,愤愤不平的它刚要说话,突然讶然扭头向关城前方的天空,奇怪道:“咦?那小子又跑掉啦!真稀奇,居然能从大公子的手中逃走,莫非又有了什么奇遇?” “什么呀!”一旁的鬼子母魔尊连连摇头道:“黄天化分明就不想抓他,暗中放水又能怪谁!”她生恐被发现自己提前传授了任松远程挪移之术,故意搅混水对那半信半疑的玉麒麟道:“你家主子素来都是急性子,若真心想要抓人,只怕那小子还没走近就一锤摞倒拿绳子捆了吧?磨磨叽叽这么久才动手,而且任松都跑了,还悠栽游栽的和我扯皮,分明就是不想抓人嘛!” 虽然不相信这女魔头的人品,可鬼子母的话还是让玉麒麟一阵疑惑,大公子对于任松的帮助它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知道其想要借助任松来实现什么样的目地。不过,这也不是放过杀死亲弟弟凶手的理由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威力…太小 域外之地,无论天地山川,甚至河流,永远都是一模一样的血红色,以至于初到此处的魔修,常常会不小心掉进河流或湖泊之中。 比如现在的任松,此时就站在一条齐腰深的小河中,不过他掉入河中的原因并不是粗心大意,而是因为自己进阶版的瞬步千里传送坐标的缘故。虽然在识海中建立了不同的坐标,但大多数区域他还不曾来过,自然不知道那坐标附近究竟是何情形,结果一个不小心,便把自己挪移到了小河里。 不过这怂货还算是幸运的,只是一条河,若是一座山的话,他只怕已经被卡在了中间,虽然法宝炼制的肉身不至于被挤坏,但被压在山中间的感觉想来也不好受。 当听到那位黄大公子说自己用山河剑阵杀死了黄天祥的时候,这怂货没有丝毫犹豫,立时发动了瞬步千里的神通,刹那间就已挪移到了鬼子母魔尊传授自己法门的地方。现在任松已经彻底明白那老萝莉传授自己的远程挪移法门的原因。 这老魔头摆明了是两边讨好,虽然不知究竟为了什么,不过两面三刀的魔头本性倒是挺明显的!可惜自己的坐标多数不全,这怂货原本也不敢擅自挪移,只有想办法先逃走再说,如果说逃,这域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恐怕就只有魔诃海了,也只有逃到那里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再想办法…… 不过还没等这怂货动身,却听身后黄天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跑的倒是挺利索啊?”想也不想,从怀里掏出一个七彩炸弹,在地上一磕,然后大叫道:“接着!”说罢便往身后抛去! 一伸手,黄大公子将那七色的彩球扣住,七彩圆球中魔气森然,隐隐还带着几分功德愿力,象是什么一件什么魔宝,一身白衣的青年单手托着那绣球凑至面前笑道:“哟,在域外的收获不小嘛,居然还炼出了个带功德愿力的魔宝,只是威力太小……” “轰!”一声巨响,暴虐的魔气带着那丝丝金光猛的炸碎开来,巨大的冲击力让黄天化站立不稳,身不由主的连退了数步。 金色的血液,从鼻孔里流了下来,这一次亏吃大啦,他本想把那绣球般的东西拿到面前仔细观瞧,谁知道会突然炸裂,没有经历过热兵器时代的丙灵公,自然不会想到,有人会舍得用高等魔宝的材料做成一次性炸弹…… 即便是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瞪着任松骂道:“你个笨蛋,太让人失望啦,连个魔宝都做的这么差劲,居然自己爆炸!还怎么能用来与人对敌?” “噗!”听到黄天化的言语,任松险些笑出声来,转身一脸认真的看着那位赫赫有名的上古正神丙灵公道:“爆炸啦?这怎么可能!咱再试一次……”说着,这怂货再次掏出一个七彩斑斓的绣球来,和上次那个一模一样。 不等对面的黄天化动作,任松将手中的彩球狠狠摔向地面,当那球体撞击地面的同时,里面功德愿力所凝聚的金色小球也撞到了七彩魔气构成的外壁上,魔气与功德开始激烈碰撞。七色彩球也从地上反弹了起来。因为彩球里面白色的鬼仙灵气不断调合,所以此时的彩球并未暴裂,不过随着碰撞越来越激烈,白色的灵气很快就消耗殆尽。 看那绣球借着地面的反弹力向黄家大公子飞去,任松笑呵呵的对着那位丙灵公笑道:“嘿嘿,又不是绝世美女,你看着我流什么鼻血,莫非黄家人的性取向都有问题?” “这也算魔宝?”没理会任松的鬼话,黄大公子这次没有伸手,一抬腿将那七色绣球踩在脚下,冲着任松连连摇头道:“真让人失望,这么点威力也太小……” “轰!”七彩的球体在脚下再次爆炸,任松甚至看见有几个七彩色的尖锐碎片直接向上飞进了黄家大公子双腿之间……看的这怂货直吸冷气。 虽说上古正神非比寻常,但这一次足下直接爆炸,虽然没有伤及神体,黄大少爷却再次被强大的冲击力蹦上了半空。 “啊……啊,我明白啦!不是魔宝……是炸弹!”半空中的丙灵公终于恍然大悟,再次破口骂道:“你这个没名堂的败家子!”不过话还没完,他却吃惊的看见,对面的任松双手各执一枚同样的七色炸弹,如同打鸡蛋一样,将两个彩球一磕,再次向空中的自己狠狠掷来。 “轰轰!”两声巨响,天地间到处都是被功德愿力死死纠缠住的七**气,将那位黄大公子彻底笼罩其中,等到这位丙灵公收拾残局冲出来的时候,任松那家伙早已没了踪影。 黄大公子此时早已没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白色的衣衫此时被炸的丝丝缕缕,不过更糟的是袭入体内的诡异魔气,里面夹杂了各种念头,让他防不胜防,几次都险些入魔。 举目看了看四周,复又闭目略一感应,发现任松早已逃至千里之外,这小子别的本事不咋样,逃命的水平倒是见涨……黄大公子并不打算继续继续追击,如果不赶紧把体内那几股魔气驱除,只怕自己还真会有大麻烦,想到此处,他忍不住自失一笑,看来那个小子不光是逃命,做炸弹的水平似乎也有所提高啊…… 此时,并不知道黄天化已经放弃追击的任松,正艰难的从小河中央奔向岸边,这河底的淤泥不深,却隐隐带着极强的吸力,这怂货每走一步,拔脚都极为困难。而往越向岸边吸力越强。这怂货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伸脚在水底又探了探,又松又软,不怎么象淤泥,倒更象是烂肉?越想越不妙的怂货不敢再向前,直接发动了瞬步千里。 这次当然不是进阶版的远程神通,而是普通的近距离挪移,这怂货的打算便是将自己直接挪移到岸边,眼前先是一阵模糊,紧接着再次清晰过来,不过当看到眼前的情形,任松顿时大吃一惊,自己……依然还在河中央! 第一百五十九章 噬血河 正所谓欲速而不达,因为嫌趟水太慢的任松,原本想用瞬步千里的神通把自己挪移到对岸,谁料却把自己陷在了河心。虽然不知道河底有什么东西,不过这怂货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想不到这域外之地,处处山穷水恶,无奈的任松见挪移法门没有用处,便打算步行前往对岸,不过当他准备抬脚向前的时候,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双脚……已被牢牢的黏在了河床上。 连续用力,只是动弹不得,这怂货当真是火冒三丈,眼看那黄天化在后面追的紧,自己这里还不停的出状况,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心中大急的怂货当下卯足力气,想要拔起脚根,谁知还未动弹,双脚脚踝突然如同被刀割了一般,痛不可挡,猝不及防的怂货一声大叫,急忙弯腰伸手想摸摸水里有什么。 不过还没等他手伸进水里,小腿、膝盖、腰腹,浸在水下的身体各处,便如有无数钢刀来回割锯,其中剧痛难以言语,如果双足能动,只怕早就跳将起来了,偏偏此时两只脚被牢牢的焊在河床上,这怂货只是动弹不得,此时兀自强撑,倒还能勉强站立。 虽然没有摔倒,不过这怂货心中已中恐惧难挡,脑海中善念本身更是惊呼不停:“水里有什么?什么东西?”任松也不回答,低头看去,入目的河水一片血红,浑浊不堪,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形,不过这怂货还是发现了蹊跷,刚挪移到此处的时候,水面静止,如果不是站在里面,压根儿瞧不出是条河流。 而现在这河水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流动,而且越来越感湍急,原本犹如刀割般的双腿腰腹此时却如无数钢锥攒在一处不住扎刺,这怂货连声大叫,全身颤抖不已,这水里究竟有什么玩艺在做怪? 锥刺的感觉越来越重,这怂货急忙伸臂探入河中,想摸摸水下到底是什么东西,谁知手掌刚一入水,顿时便如被扎上了无数细针,与此同时,下半身原本锥刺的感觉也一齐变成了针扎,初时如同缝衣针扎刺,最后却如牛毛细针,其中痛楚让人难以承受,惊慌失措的抽回手臂,这怂货此时恍然大悟:“不是河里有什么,是这水本身就有问题!” “什么问题?”脑海中的善念本身急急慌慌开口问道。如今身体感觉已经不是牛毛细针扎了,更象是石棉之类的东西扎在了身上,除了剧痛之外更是麻痒难挡,此时无论本身还是分神,都已被折磨的几欲发疯。 “哈哈,胆子够大啊!连域外赫赫有名的噬血河也敢往里跳!”身后,黄天化的声音再次传来。看来是被这狗皮膏药给彻底黏上了。 “噬血河是什么玩艺,听名字好象挺厉害的样子?老黄,要不要下来洗个澡?”眼见情况不妙,这怂货此时反倒不惊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已经到了这般地步,生气发怒皆是无用,倒不如冷静下来,听听这河是个什么怪物,然后再想对策。 可惜,想得挺美,身后的黄大公子却不给他机会,还没等他开口再问,突然觉得脖子一紧,颈项被一条金色的麻绳套了个结实,随着那绳扣不断收拢,这怂货只觉得阵阵窒息,胸腹憋闷难当。 “噬血河么?在域外也算得上是凶名远扬了……”脖子上的绳扣猛的一收,那金绳顿时陷入了皮肉,幸亏这火蟒铳所炼的肉身足够结实,不然就这一下,只怕脑袋都要掉了。 “因为这条河本身,并不是河……”随着黄大公子话音落地,脖子上的金绳继续收紧,任松只觉得眼前一黑,这怂货很想破口大骂,可惜除了喉头发出咯咯之声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个活物!”身后的黄家大少爷继续悠闲说道,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再收紧绳扣,而是将那金索用力一荡,让站在河心的任松又是一阵晃动。却听这位一脸恶作剧表情的黄大公子接着说道:“这条河称作噬血,便如其名字一样,平时静止不动,便如平地,如果普通的生灵趟水而过,也没有关系……” 话音未完,黄天化又猛的一甩手中的绳索,被那金绳套着的任松先是脖颈欲折,心中更是愤怒不已,不过让他惊异的是,原本被牢牢吸咐在河床上的双脚居然有了一丝松动。顿时转怒为喜,不动声色的任由姓黄的继续晃动绳子。 “但是,如果有人在河心里施展发法术神通,双脚立时就会被这河死死扣住,然后河水会突然发动,不断冲刷皮肉,直到鲜血流出,直到那人全身血液尽数汇入河中,才会平静下来……呵呵,无论神鬼仙魔,一旦被河水扣住,极少有活着上来的!”黄大公子在身后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晃荡着绳子。 被那金绳套着脖子的任松,在那绳索的来回荡动下,全身不住摇晃,双脚也渐渐与河床分开,不过河岸上的黄天化看来并未察觉到异样,口中还喋喋不休的说道:“本来也不用受那许多罪,你小子偏偏以法宝铸成了不坏之身,那河水破不开皮肉,抽不出血来,所以会变着法儿刺开皮肉,估计锥子,细针扎入体内的感觉不怎么好受吧?哈哈哈!” 听着那位大公子幸灾乐祸的笑声,任松此时又气又恨,这域外真他妈是鬼地方,过条河都有生命危险,脖子上的绳套还在晃来晃去,双脚已经彻底与河床分开。却听黄天化哈哈一笑,大叫一声“妙极!”接着脖子上的绳套一紧,这怂货被扯向岸边。 “妙极!”被拖死狗一样拽向岸边,半沉半浮在河中的任松一声大吼,双手再次各取出一个七彩炸弹,用力一磕,猛的向岸上的黄天化掷了过去。 “混蛋!”眼见那炸弹飞来,岸边的黄大公子当真是怒火中烧,正想闪身躲避,手上的绳索一紧,却是那怂货想趁着自己分神的时候,抽走这金绳。 第一百六十章 黄大少的尴尬 “你这忘负义的混蛋!”眼见两颗七色的绣球炸弹向自己飞来,黄大公子当真是怒不可遏,这任松……简直就是个白眼狼,自己存心救他上岸,居然如此回报,眼见炸弹不断逼近,手中的金绳却被那怂货死死攥住。 此时任松的双脚已然再次被河床牢牢吸附住,就算是上古正神,力大无穷,想要将那金绳强拉过来,却也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做到的。 摆在这位黄大少爷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松开金绳,要么硬挺挨上两记炸弹……看了一眼河里任松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性,原本性子就执拗的丙灵公大少爷彻底犯的真怒,当下一咬牙,奋力拽住金绳,那破玩艺儿炸弹,虽然确实有点看头,本少爷却也不是挨不起,大不了等抓住了这小子,再运功驱逐魔气便是…… 眼见两颗炸弹一前一后快速飞来,黄大公子却咬紧牙关将手中的绳子不停往上拽,对空中那七色的彩球只是不理,瞧了一眼那彩球的飞行轨迹,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口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蠢货!” 这怂货的算计倒是挺好,可惜刚才惊慌失措之下,投掷出的炸弹准头就差了许多,黄天化只瞧了一眼,已然看出那炸弹的落点离自己甚远,如果估计的不错,那炸弹会直接掉进靠近岸边的河里,摇了摇头,黄大公子再也不理会空中那两颗七色的彩球,全神贯注想要将任松从河里扯出来。 “扑通,扑通!”两颗七色的彩球一前一后尽数落入河中,与黄天化预计的落点丝毫不差,正奋力拽着金绳的黄大公子彻底放心,只是不被炸弹的冲击力所伤,虽然炸开后的魔气也颇难缠,但自己却还是能够应付的…… “轰轰!”随着两声巨响,河水被炸起数丈高的浪头,向着四周拍散开来,看着那高大的浪花冲向自己,黄大公子心中一惊,这下糟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便被那巨浪狠狠的扑倒在地。 不得不说,这噬血河中的水确实非同一般,被炸起岸边的水浪并不象普通的河水那扑散地上,而是凝聚成了一条水柱,一头与河水相连,而另一头却分出一张大嘴,将黄天化一口吞入水中。 这条奇特的水浪此时倒更象是这条血河的触手,血红色的水柱中,隐约可以看见黄大公子的身影,不过即便是到现在,那条金绳依然被他抓在手中。 巨大的水柱包裹着这位上古正神,似乎发现了什么美味,整个河流全都开始咆哮,无论上游还是下游,所的有河水翻滚着浪花,疯狂向水柱处奔涌而来。而此时那水柱也开始不停的旋转,如同水龙卷一般,越转越粗,越转越大。赤红红色的水柱旋转向天际延伸,只到整个河道中的水尽数干涸,那水柱方才停止了向空中的增长。 此时的水柱还在旋转不停,可以看中,水柱顶端有一个小小的人形正不断不方缓缓坠落,正是那位黄大公子,此时整条噬血河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河水正倾尽全力想要吞噬了这正神金身。 突然,巨大的水浪凭空一滞,接着根部突然空了一截,让水柱与河道彻底断了联系,这条河原本借河道而生,此时联系一断,原本的力量顿时减了许多,而一直整齐划一不住旋转的水柱也开始减速,水柱上无数水花来回翻涌,好象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从根部开始,巨大的水柱不断的向上收缩,与河道之间的空间也越来越大,即便是傻子也看的出,这噬血河肯定出了问题…… 水柱还在往上收缩,赤红色的水流也越来越小,上面的浪花翻腾的更厉害了,好象发现了什么恐惧的事。整个水柱都在瑟瑟发抖…… 可惜即便这些水浪不停的颤抖,也无法改变它们即将消失的命运,随着水柱越来越小,赤红色的河水不断的向半空中那一个小点急速涌去,然后消失不见,当所有的水花全部消失,空中终于现出将这些血色河水吸纳干净的元凶,却是一只精致的五色花蓝,一身白衣的黄大公子,托着那花篮傲立空中。 堂堂上古正神,榜上有名的丙灵公,险些栽在魔界的一条河中,黄大少爷想想都觉得尴尬,刚才也是猝不及防,更兼只是听人说起过噬血河,对这种魔物一知半解,只知道进入河中会有危险,却从没有料到站在岸边也会出事,一个大意居然吃了亏,若非带着师尊所赐的水火花篮,今天还真要倒个大霉…… 不过如今自己直接用花蓝收取了整条河流,这魔物神通奇特,倒也有些妙处,回去仔细参详,说不定还有些收获……想到这里,黄大公子总算气顺了些。今天总算没有白来域外一趟,不光抓住了任松那个小子,还收取了一条魔河,也算是大获全胜了。 得意洋洋的黄天化又瞧了瞧花篮中那条还在不住咆哮的噬血河,复又将另一只手上的金绳一提,想要将下面的任松拉过来,不料却拽了个空,回头看时,绳套上空空如也,那小子早已没了踪影…… 却原来刚才所有的河水都向黄天化卷去的时候,原本双脚被河床吸住的任松,意外发现脚下的吸附力瞬间消失,坚硬的河道如同平地,只是脖子上还套着那金色的绳索,让这怂货难以脱身,眼见那黄天化已被河水卷上空中,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这脖子上这绳套却成了问题,正焦燥间,却听脑海中善念道:“若是能变小的好啦!只接从绳套里钻出去!” 他信口一说,却让任松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当下趁着正全力对付河水的黄大公子不曾留意这边,口中一声大喊:“霸天虎,变身!” “喂,你要干什么?”脑海中,一头雾水的善念本身愕然问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重者诛九族 根本不理会善念本身在脑海中的叫唤,随着任松念出变身咒语,刹那间这怂货已然变成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小手枪。不等那金色的绳索再次收紧,化身火蟒铳的任松已经然将枪管从那套子溜了出去。 金光闪闪的手枪翻滚着向下方的河床落去,不等落地,已然再度恢复的任松的模样,得以脱身的怂货也不担搁,再次发动改进版的瞬步千里,瞬间已在数百里之外的半空中,这一次任松发动之时,不光做了方位坐标,还有意加上了高度,结果直接传送到了高空。 眼看就要落下,任松也不迟疑再一次发动神通,再次出现在另一处空中,如果连续不断的发动瞬步千里,每次都让自己在高空停留,倒真有了几分腾云驾雾的味道,只是不能在空中停留,更不敢静止不动,否则肯定会从空中坠落…… 不断运用这“空吵瞬步千里”,这怂货终于成功的逃进了魔诃海中,虽然那黄天化一直没有出现,不过已经是惊弓之鸟的任松一刻也不敢停留,不断的向魔诃海中心的位置快速挪移,这怂货终于想好自己去什么地方。 随着连续不停的挪移,这怂货终于找到了中心的那个大洞,下方七彩的魔气还在翻涌不休,看着里面情形的任松心中略有犹豫,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若是错了,可就真是做茧自缚,困死在里了喽……心中正自迟疑。却听到黄天化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想不开要自杀吗?” 没有任何犹豫,从衣兜里掏出两颗炸弹,用力一磕便扔了过去…… “焊炸延时太长啦!”身后传来黄家大公子的讽刺,同时两颗炸弹也没有了动静,大感意外的怂货急忙转过身来,却见一袭白衣罩体的黄家大少爷,此时一手负背,单掌托着一个金色的花蓝,静静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原来,你用这源头的魔气所炼的炸弹,怪不得威力……这么大!”对面的黄大公子笑盈盈的对任松说道。 “咦,不是威力太小吗?”任松也一样笑呵呵的答道,眼中的赤焰连连跳动。 听到这怂货的揶揄,黄大公子脸上难得浮出一丝尴尬,随即再次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笑道:“对我来说,依然太小……” “好吧,黄大少爷即然这么喜欢大威力的玩艺儿,我现在就下去做两个大的上来!”嬉皮笑脸的答了一句,这怂货再次从怀中拿出两个炸弹一磕,就这样拿在手中,一步步向身后的魔气源头退去。 “你这次祸闯大啦!”见他铁了心要往那大坑里跳,黄大公子突然开口道:“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更何况,你并非孤家寡人!” 一直听到最后那句,任松终于停止了后退,眼中的赤焰火花乱跳,这怂货冷冷问道:“什么意思?” “你有父母、有妹妹、还有喜欢的女孩子!”对面的黄天化悠然说道:“总不希望别人替你背锅吧?你现在面对的可是执掌刑狱的幽冥地府,不是人间的公检法,如果自己造的孽不愿承担,那么总要有人必须替你的……说罢,任魔子……你打算用谁替换下你?” 眼中赤焰跳起的火花噼啪做响,任松此时却有些做不得声,死死盯着对面那位黄大公子,心中却已是惶恐之极。脑海中的善念早已闹将起来,大呼小叫的只是要他举手投降,对面摆明是拿自己的亲人家眷作威胁,更重要的是,这威胁并非随口乱说,爸妈和妹妹此时可都已经被黄家人抓到了泰山。 “你想怎么样?”迟疑了一阵,两手托着七色炸弹,这怂货冷冷盯着那位黄大少爷说道:“不要离太近喔,这炸弹已经触发了,随时会爆,老子我免役魔气,你要不想死就别过来!” 原本正打算举步上前的黄大公子闻言一楞,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看了眼对面如同斗鸡一样的任松,摇头笑道:“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我不是劫人质的黑帮,也不是什么谈判专家,所以不要问我想怎么样,天庭有天规,地府有冥法,虽然如今也常常谈法治,但和人间那种被一帮讼棍玩坏了的律法是有区别的!” 说到这,黄大公子又是一叹,见任松依旧一脸警惕,最后无奈道:“你好歹也是鬼仙,难道连地府法规都不曾学过吗?谋杀神灵,还无丝毫向善悔改之心,按律……重者可诛九族!” 诛九族!听到这三个字,任松顿时瞠目结舌,他此时猛然想起,好象当初与两个鬼差偏胡李能在洛中城隍庙闲聊时,曾经说起过这些事情,记得两个鬼差也曾聊起来地府的一些刑罚,包括腰斩,车裂、灭六亲、诛九族,这可不是人间那种温情脉脉,可以被律师信口胡扯,法官随意乱判的法规法则,而是真正汇集天地人三界的至真法则。 有没有悔过之心,肯不肯弃恶向善,不是在法庭上痛哭流涕就能忽悠过去的,而是交由天地法则对你的一言一行做出判断,若真心改过,老天自会减轻处罚,若屡教不改,也肯定会从重从快。真正是“躲不过……逃不开,终有那一日。” 所以当听到黄家老大“重则诛九族”这句话时,这怂货此时彻底绝望,虽然是恶念分神,也确如善念所言,他在心中确实架着一杆秤,将所有的亲情、爱情等等拿来与自己的利益相称,但当秤坨拉到顶,也无法压住秤盘中的重量时,这怂货自然也只是缴械举手。 心有不甘的怂货一肚子憋屈,说起来点儿也太背了,自己不过发动山河剑阵朝幽冥关劈了几剑,谁知道就会那么巧,正好把黄四那个小兔崽子给爆了…… 等等!刚想到此处,任松脑中一道电光划过,这怂货猛然惊醒,冷冷冲着对面那黄天化说道:“黄大你个王八蛋,他妈成心忽悠谁呢!” “什么?”对面的黄大公子一楞,显然没明白这怂货话中的意思。 “你……”任松刚说了一个字,其它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轰轰!”两声巨响,他手中的两枚炸弹一起爆裂了开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怎么逃出去 “无心作恶,虽恶不罚。白龙鱼服、见困豫且。”这是任松在最后关头想起的两句话,要知道天地大道对于善恶的判断不在于行,而在于心。如果他存心谋害神灵,天条冥律的惩罚报应自然非同小可,诛九族,灭六亲并非不可能。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任松的本心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干掉黄四,虽然以前也动过念头,偏又不是对手,等到在幽冥关外动手的时候,根本就没动过除掉黄天祥的心思。说到底不过是个误伤罢了。象这种情况,如果自己被抓,依着他老子的权势,自然免不了许多苦头,但借他们家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自己家人一根汗毛,除非那东岳大帝真不想干了。 所以,这怂货才会如此硬气的顶了回头,心中更是破口大骂这黄大真够狡猾,险些中了圈套。不过一句话还没骂完,好死不死的,手中那对儿炸弹却同时爆炸了。 因为知道那七彩魔气奈何不得自己,所以这怂货才会将触发的炸弹拿在手中时,不过他还是估计错了一件事情,炸弹生出的魔气自然可以轻易抵挡,但是……炸弹爆裂时,不光涌出了无数的魔气,更是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站在悬崖边上的任松首当其冲,一瞬间就被带进了身后的大坑里,连后面的话都没来的及说。 正被任松一通反击说的莫名奇妙的黄大公子,吃惊的看着这怂货掉进坑里,一时间倒也有些苦笑不得。急步走至坑边,却见下方七**气,层层叠叠,象鬼子母那种魔头自然不惧,毕竟同属同源,只要小心一些,不要沾染上里面的疯狂念头,便可来去自如。 而象他这种正牌子神灵,面对这些魔气,却着实没有办法,一个不要心,千年功德铸就的金身就会毁于一旦。当然,若他肯象任松那般,舍下所有的功德做炸弹,倒也不是不可以进里面掏摸一番。不过就以任松如今的身份来说,黄大少爷可舍不得就这般将自己数千年积累的功德尽数作贱。 当下围着那大坑连转了几圈,最后却是悠悠一叹,最后,站在那里沉默许久,似乎是在等什么消息,如此不知过了多久,见坑下彻底没了动静。当下摇了摇头,口中打一声忽哨,却见他身边的空间一黯,紧接着,一头雪白如玉的巨大麒麟从那空处中钻了出来,来到黄公子的面前。 “公子,如何了?”玉麒麟庞大的脑袋凑到了黄大少爷的面前,在他看来,任松那家伙本事稀松平常,以自己公子的能耐若是正面交手,不用三回合,就能把这小子生擒活捉。 “失算了……”见玉麒麟两只铜铃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黄天化淡然说道:“这小子跳进坑里了!” “跳进坑?”高大的玉麒麟伸着脖子往那大坑里看了看,骇然道:“这么重的魔气!这娃娃怎得如此想不开,就算被抓到也罪不至死,似他这般……岂非死定了?” “罪不至死?”黄大少爷瞧了玉麒麟一眼,摇了摇头道:“这小子不怕魔气,跳进坑却绝不会死,真被抓的话,呵呵……总算他运气好,两颗炸弹爆了,倒是脱了我的嫌疑……” “大公子,你是说……”那边的玉麒麟似乎很震惊,回头看着自己主人,欲言又止…… “我什么也没说!你……”黄天化洒然一笑,正要再教训自己这头没脑子的坐骑两句,突然眼前一花,任松这小子突然出现在那大坑的上方。 半空中的任松也瞧见了他和巨大的玉麒麟,一脸惊惶的干笑道:“咦?你们还没走啊?”说音刚落,却听下方的大坑中传来震耳欲聋的鸣爆声,就连脚下的大地,也开始轻微的震动。 没等大坑旁边的黄家主仆反应过来,“蓬!”的一声,大坑中的七彩魔气突然喷涌而出,直充天际,大坑周围数里之地,尽数被浓随的七**气所覆盖。 当看到魔气冲上来的时候,原本站在坑边的黄大公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招唿了玉麒麟一声,主仆两个瞬间挪移到了远处的百丈高空,等到在空中站定,再往下看时,却见那大坑四周一片七彩烟尘,至于任松这怂货,早已被淹没其中。 “这小子,究竟在下面搞什么?”看着眼前的景象,玉麒麟瞪着两只大眼,恐惧的说道。 “谁知道呢?反正惹下的祸事不轻……”黄大公子看着下方的彩雾,摇头叹道:“摇头叹道,现在这情形,已经不是咱们出手能搞定的事情了,还是回去请父皇定夺吧!”说罢,一翻身跨上玉麒麟道:“走吧!”一边说着,他复又向下方的大坑看了一眼,心中却有些奇怪,这姓任的鬼东西究竟在下面搞什么明堂?这次祸可闯大啦! 不说要他,其实任松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原本被两颗自制炸弹给炸下了大坑,初时这怂货确实吓了一跳,不过随着再次冲进了七彩的魔气淤泥,这怂货心中大喜,总算摆脱那黄天化那个王八蛋。如此浓随的魔气,就算他是上古正神,也未必敢冲进这片七彩沼泽来寻自己的麻烦。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怂货在沉入沼泽之后,也不担搁,手足并用径自往下方挪动,不一时,便感觉到脚下**的七彩冰层。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怂货也没用多长时间,便替自己做出了一个封闭的空间。等把里面的淤泥挖干净,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喂!咱们现在咋办啊?”脑海中,善念本身突然开口道:“如果咱们真逃了,爸妈他们还有小红妹,不会出事吧?” “闭嘴吧!你这蠢货!”皱着霉头,任松心中喝道:“就算借姓黄的十个胆儿,咱爸妈也不会出事,还是担心咱们自己吧,如今被困在这里,怎么逃出去才是大问题!” u公告:笔趣阁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七彩冰层 四周是刚刚固化的魔气彩墙,外面则挤满了如同淤泥般的七彩魔气,上面还有那位黄大公子等着抓自己,如今任松想要脱身,就只能在脚下这如同坚冰般的七**气上打主意。 看着那如同冰层后面影绰绰的人间景象,虽然看不真切,但至少说明一件事情,只要想办法破开下方的冰层,就很有可能回到人间去!这些天先是幽冥地府、后是域外魔界,早已呆腻味了的任松,一想到可以重返人间,心中不免更加急切。 记得上次进来的时候,自己用功德金光驱赶周遭的魔气淤泥,好象脚下这冰层也有融化的迹象。也许…… “好哇,咱们先试试!”没等这怂货开口,脑海中善念本身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叫了起来,随即这怂货顶上金光大盛,只一瞬间,周围刚刚固化好的魔气墙壁先尽数崩塌,周围的魔气淤泥蜂拥而至,却又被那金色的光芒逼了回去。而脚下那七彩色的寒冰也真的如同融化了一样升起袅袅黑烟,任松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不断下沉。 “还真有效啊!”见此情形任松大感意外,其实他刚才心中并无把握,没成想善念本身放出的金光还真能够融化魔气,倒让怂货有些意外。随着身体不断下沉,这家伙整个人都融入了冰层之中,并不断的向下方坠去,而原本被金光融化掉的七彩寒冰,露出大洞的地方,却涌入了大量的七**泥,随着金光向下越来越远,原本的魔泥又一次凝成了厚厚的冰层。 “这冰也太厚了吧?”脑海中,善念本身再次抱怨了起来,不要说他,就连任松也没有想到,怪不得从冰层向下看人间景象那般模糊,原来这冰层这么厚,按这怂货的感觉,自己至少已经向下穿行了三四层楼房的高度,可脚下还是七色的魔气寒冰。 不过此时,已然穿到了寒冰深处,再往回退,一则可惜,二则谁知道那位黄大少爷是不是还在上面,所以任松只得催促善念本身继续向下。 又继续向下穿行了一阵,摸约有五层楼的高度时,任松全身一震,双脚似乎踩到了实地上,看着眼前这些七彩斑斓的魔气寒冰,显然自己还未离开冰层,这怂货有些疑惑的低头看向脚下。 脚下,依然七彩的寒冰,只是看起来比自己前方的冰层更加晶莹剔透,看起来更象是玻璃或是水晶,而其后面人间的景象也更加清晰,甚至可以看到绵延的山脉和繁华的城市。不过这一层象水晶般的冰层却比上面的冰层更加结实,至少如今看来,任松的金光已经没有任何效果。 金光照射了十多分钟,却依然没有丝毫效果,看起来,只凭金光照射是绝不能打穿这一层魔冰的。看来只有手动挖掘了,低头看了一阵,这怂货在衣兜里掏摸了起来,最后将那七杀幡旗掏了出来。 “这不是魔宝吗?”脑海中,善念本身开口问道:“能挖动下方的魔气吗?” “试试吧!”虽然心中也知道不可能,这怂货还是决定用旗杆试试,因为兜里除了这玩艺还能当工具外,就只剩下那三页金书,至少在任松看来,用纸来挖坑这种事情还不如七杀幡。 心中打定了主意,这怂货将那幡旗一抖,收了魔气所制的旗面,将那旗杆尖锐的顶端向身下的冰层狠狠扎去,如同扎到了坚硬的花岗岩上,只震的任松双手发麻,连那杆儿都快要握不住了。 没想到这冰层如此坚层,这怂货心中连连叫苦,不过手上却不敢停下,手中的旗杆不停的戳刺着身下的冰层,当然力道自然也放缓了许多,虽然这具肉身颇为结实,任松觉得还是应该爱惜才好。 如此折腾了半天,任松愕然发现,脚下那七色冰晶的结实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到现在为止,冰层上连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似这般下去,只怕一两年也未必能扎出个眼儿来。心中大急的怂货不得不加强手上的力道,举着旗杆奋力下身下的冰晶砸去。 “噗!”全力一击之下,本来坚硬的冰层突然变的松软不堪,刹那间旗杆儿没入大半儿,猝不及防的怂货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双手抓着旗杆短短露在冰层上面的一截,刚才这一下着实被闪的不轻,若非这肉身结实,只怕腰都要闪断了。 还没等这怂货看出其中蹊跷,手中的旗杆猛的又向下方钻了一段,将这怂货的双手磨的火烫,若非刚才他抓的够紧,只怕整个长杆都会没入冰中,虽然不知其中原由,任松还是急忙抓紧那杆儿向上拔起,全力之下,却只拔出短短一截,这怂货正感惊异,却觉得一股极强的吸力从杆上传来,若非他动作快,只怕整个旗杆都被带到冰层里面去了。 心中大急的怂货全力向上抽起,虽然拔动旗杆,却总算将其稳住,不再继续钻入冰层,一时间僵持在了原地,此时任松也明白了过来,不知这冰层下有什么东西正将旗杆用力下拖!这怂货此时只能全力将旗杆抽上来再说。 虽然想的容易,做起来却非那般简单,也不知下方究竟是什么玩艺儿,力气之大让任松暗自咂舌,虽然他已经倾尽了全力,也没能僵持到多久,那旗杆便一寸寸向下方拖去。 眼见银白色的旗杆儿缓缓向下方移动,死死抓着杆柄的任松奋起全力,依然不能阻止,看着那旗杆柄儿离脚下七色的冰层越来越近,突然,长杆上连续跳出数条绿色的闪电,“劈里啪啦”一声电流声响过,那旗杆终于停了下来。 总算在关键时候,任松想起了旗杆上新增的电击功能,成功阻止的下方不知什么怪物想要抢走自己七杀幡旗的阴谋。这怂货松了口气,奋力再次将那旗杆抽了出来。 这一次,再没有什么古怪的吸力出现,虽然有些费力,不过最终任松还是成功的将旗杆从冰层中抽了出来,不过当他看清旗杆的模样,这怂货顿时大吃一惊……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全都是活的! 看着手中上半截彻底变成了七色水晶的旗杆,任松顿时目瞪口呆,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显然这旗杆出了问题,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的怂货再次将长杆一抖现出幡旗,果然,整个旗面也已经变的七极斑斓,而且晶莹剔透,所幸那噬月吞星的图案并没有消失,让这怂货松了口气。 也不知这幡旗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任松只得将其再次塞进了衣兜,再看身下的冰层时,发现刚才旗杆戳出的眼儿也已然没了踪迹,这玩艺儿居然还能自我修复,让原本就有些头疼的怂货此时更加一愁莫展。 “没想到这么麻烦,看来只有最后一招了!本身……功德炸弹!”眼见人工挖掘失败,现在就只能爆破了,打定主意的任松急忙催促善念本身制做炸弹。 不过一会儿功夫,任松的手上便多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小圆球,正是善念本身制作的功德炸弹,这玩艺其实和他当初所做的戾气炸弹,魔气手雷全都是一个原理,只不过如今压缩的材料是功德愿力罢了。 狠狠的将那金色小球往脚下猛的一丢,经过刚才在坑边两颗炸弹的冲击力,这怂货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就算小球爆炸,凭着这副身体,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这怂货还是躲到了一边,以免受的波及太大。 不过……过了许久,却还是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莫非善念做了个哑弹?满心疑惑的怂货扭头看去,却发现自己刚才丢出去的金球不翼而飞?整个空间里什么也没留下! “这是怎么回事?”这下不光任松,连善念本身也大呼小叫起来,功德炸弹瞬间消失,莫非又是冰层下那东西在捣乱? 任松心中大怒,复又让本身再做了一个炸弹,这次这怂货也不躲闪,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金色的小球掉了下去,当金色的功德炸弹刚刚接触到冰层表面的时候,原本光滑的冰层突然出现一个比炸弹略大的小洞,那金球径自陷了下去,任松急忙上前观瞧,只见那小洞深不见底,再看时,原本的冰层表面已然恢复了原状…… 眼看着那冰层下功德炸弹闪烁的金光越来越暗,最终消失不见,只是不明白为何那炸弹居然没有爆炸?难道本身这蠢货做的是触发炸弹? 任松眉头一皱,忍不住在心中骂道:“本身你个蠢货,做的究竟是什么炸弹?” “啊?和你那超级炸弹里装的一样啊!有什么不对吗?”脑海中,善念本身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白痴!”听到此言,任松险些吐血,超级炸弹因为有外面的魔气外壳,所以功德炸弹中并未埋入引爆炸弹的念头,而如今投掷在冰层上的炸弹,这蠢货居然也用的这种触发式炸弹,虽然不知道这七彩冰晶下有什么东西在捣鬼,人家已经的看出了炸弹的毛病,所以才会提前让魔气冰层开个窟窿。 自始自终,那触发式的功德炸弹始终无法碰到七彩魔气的冰层,自然就无法爆炸,结果两颗炸弹尽数报废,想想一颗拳头大的炸弹也不知要渡化多少蚂蚁才能聚集足够大的功德。这怂货在心中破口大骂! 知道自己又闯祸了,那善念本身顿时没了言语,在任松一通臭骂之后,按他的要求又一次做起了有念头控制的功德炸弹。好在他对于做法早就熟练,这一颗金球却没花费多少时间。 等到善念做好,这次任松索性用两根手指捏着那炸弹向着地下的冰层递了过去,拼着炸掉两根指头,也一次要这炸弹爆开。 当那炸弹即将触及冰层的瞬间,果然如任松所料,冰层再次裂开一个窟窿,金色的小球始终无法触冰层,任松试着将小球来回移动,结果那窟窿也随着小球跑来跑去,只是触碰不到。 心中恼怒的任松索性将手往下探,那窟窿也随着金球向下而越变越深,不过让这怂货意外的是,自己伸入冰层的胳膊周围再次凝起了七彩的冰晶,半条手臂被死死的凝固在了冰层之中,试着想要抽回手臂,却被那冰层卡死,纹丝不动。这怂货大急,直接引爆了炸弹中的念头。 不过,之后的结果让这怂货更加沮丧,手中炸弹根本没有爆炸,里面的念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音信……这冰层下面……究竟有什么?没来由的,任松心中升起了一丝惊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这怂货将自己的胳膊抽了上来,这一次虽然被凝固住,但并不象上回那旗杆一样,冰层下出来吸力强拉,所以虽然费了些力气,却总算将胳膊抽了出来。 当看到手中的功德炸弹,任松顿时目瞪口呆,金色小球的表面有许金七彩霓虹般的细线钻出钻进,这怂货索性散开了炸弹,只见无数七色彩丝将自己作为炸弹引信的念头重重叠叠的包裹了起来,自己离的这般近,却依然感受不到里面神念。 再仔细观测了一阵,任松终于看明白那些七彩细丝并非魔气,而是夹杂在魔气中的诡异念头,怪不得功德炸弹被其侵入后也不曾爆炸,此时这怂货有些头疼,冰层下面的东西似乎对炸弹很有研究,自己该怎么办? “那东西肯定看不见!”脑海中善念本身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任松闻言有些意外道:“你怎么知道?” “如果看的得,刚才你整条胳膊都在冰里,它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善念本身接着道。 任松先是一楞,眼中的赤焰猛的一跳,发出耀眼的红光,这怂货猛然明白了过来,大叫道:“不对……也许,我们想错了,这下面根本就没有东西,而这冰层……就和噬血河一样,本身就是活的!” “啊?你说这些七彩冰晶全是活的?”善念本身闻言先是惊讶,不过听任松提起噬血河,却也信了几分。 “肯定是这样,所以它才能随意闪躲功德炸弹!哼哼!”看着脚下的冰层,任松一声冷笑:“这家伙可真够狡猾的,怪不得那老萝莉说,越往源头,这魔气越难对付!”说着这怂货又一次在衣兜里掏摸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魔气喷发 即然知道这些七彩冰晶全都是活物,自然就要换一种对付的办法。从衣兜里抓出两个七彩魔气炸弹,任松用力一磕,然后向身下的冰层扔去。 果然,因为外壳是七彩魔气的关系,同源的七彩冰层并没有象刚才对付功德炸弹那样陷入坑中,而是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冰面上,“轰!”一声巨响,炸弹的效果看起来还不错,在七彩冰层上炸出了二尺深的大坑,另一个可以证果炸弹威力足够强的是任松自己,此时七窍流血的他,正瘫坐在地下,耳朵里呜里哇啦响个不停,眼前更是金星一片,过了许久方才恢复过来。 “咋会伤的这么重?”本来耳朵里就够闹的啦,脑海中的善念本身还在喋喋不休:“刚才两颗炸弹,肉身都没有事,现在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炼制的肉身,如今被炸成这样,善念自然是心疼不已。 “白痴!”听到善念的唠叨,任松在心中骂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密闭空间中,炸弹的威力会提升数倍!妈的……”这怂货心中也是后悔不跌,刚才咋就忘了这茬儿,这个闷亏吃的着实太惨…… 不过,还没等骂完,脚下的情形让他吃了一惊,在刚炸开的大坑处,无数的七彩冰晶涌了上来。二尺多深的坑洞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又一次被补的平平整整,丝毫看不出爆破过的痕迹。任松的身体也再次被光洁的冰晶从坑里抬了起来。 也不理那善念本身的唠叨,这怂货死死盯着下方的冰层琢磨了一阵,便开始整理衣兜里的炸弹,象眼前这种情况,一两颗炸弹根本就没有效果,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次加入足够的炸弹,将冰层彻底炸穿! 想到此处,这怂货索性将怀中剩下的炸弹全都掏了出来,整整齐齐码在了自己所在的这个小空间里,至少摞起了一米多高,如今的怂货,蹲在一大堆炸弹的上面,头都抬不起来。因为怕功德金光会融化炸弹表面,他让善念已将其收起,好在提前固化了四周的冰层,结果没有金光照开空间,这怂货便成了现在的模样。 “喂,你不会就这样引爆炸弹吧?”脑海中,善念的声音有些发抖,刚才不过两颗炸弹便已经把肉身伤的不轻,若不是法宝所制,愈合够快,否则这会还瘫在地上呢,没成想分神又搞了这么多炸弹,一旦炸开,这肉身……恐怕会不存在了吧! “我可没你那么蠢!”任松闻言一阵摇头笑道:“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你老实在一边看着吧!”说罢,闭目凝神,按鬼子母那老萝莉所教的方法在此处小空间中替自己定下了坐标。他刚才就发现,这魔气冰层中,鬼仙神通均不能用,但这瞬步千里的进阶版却依然有效,看来自己的神通都还在初级阶段,都还大有潜力可挖啊! 想的倒是挺好,可惜他如今四大神通都没有全部领悟出来,更不要说挖潜力了,当下定好了坐标,这怂货也不迟疑,将拿在手中的一颗炸弹狠狠摔进身下的七彩球堆中,立时施展进阶版的神通飞上了这源头大坑的上方。 刚一挪移到空中,就看在站在坑边的黄天化和玉麒麟,把这怂货着实吓了一跳,最让他郁闷的是,自己所有的炸弹全都扔到了冰层里,七杀幡又被那七彩冰层搞出了毛病,一时间连倚仗的法宝都没有。一脸干笑的冲对他们打了个招呼,这怂货正想开溜,身下的大坑突然爆炸,看样子,冰层里的炸弹已经被引爆了。 眼见黄天化和玉麒麟跑了,被魔气笼罩的怂货当下也不敢担搁,直接再次发动传送,将自己挪移至刚才埋炸弹的冰层中,刚一现身,任松脚下一空,原本厚实的冰层全都消失不见,他身不由主的向下坠去。 想不到炸弹的效果这么好,居然将整个冰层全都炸了个粉碎,身体一边往下坠落,这怂货一边在心中想到。虽然这具肉身抗不住密闭空间中的炸弹,不过这样坠落却是不怕。好歹也是法宝炼制的不坏之身,至少在任松看来,还没有可以摔坏自己的山崖。 不过还没等这怂货高兴多久,突然一炙热的气流从下方冲了上来,连同任松一起,将所有的七**全部托上了空中!任松再一次飞上了大坑的顶端。 这……难道火山喷发?吃惊的任松低头看去,身下托着自己向上的,依然是七彩色的诡异魔气,只是温度极高,让人炙热难耐。此时不断向上喷发,这怂货已经被托上了高空。 这下可遭了,眼看着下方的源头坑洞离自己越来越远,身下的七彩魔气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心里有些发怵的怂货急忙让善念本身放出功德金光,护住肉身。不过让他没想的是,当顶上那金色光芒发散开来的时候,原本还被托着往上冲的身体突然一顿,开始缓缓向下落下。 虽然依旧有不少灸热的魔气将他的身体向上托,但在金光的照耀下,这怂货便如一朵风中的蒲公英,飘飘悠悠的向坑洞落了下来。 刚一落入坑中,这怂货只觉得无尽热浪瞬间将其包裹,便如大夏天从空调房走出户外,全身上下唯一的感觉就是滚烫。好在自己这肉身也非一般……诶?刚想到这里,这怂货突然觉得不对,这肉身……怎么会觉得热? “我也不明白啊,虽然这身体炼制时尽可能的参照了人体。可寒暑不侵,不惧冰火的特性并没有取消啊……不可能会感到热啊?”脑海中的善念本身似乎也很意外。 听到善念的言语,任松并未回话,而是举起了自己的胳膊,手臂上的皮肤紧绷,毛孔收缩,明显有些不对头。即便是普通人,身体受热时皮肤也会自然蓬松,毛孔张开以便快速排出体内的热量。自己这身体……难道有问题? 伸手在胳膊上摸了摸,任松顿时一楞,掌心所触一片冰凉……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无尽魔念(一) “轰!”无尽的热浪将任松全身包裹,这怂货感觉自己都快要被点燃了,不过让他愕然的是,手里紧抓的胳膊却依然是冰凉的…… 明明身体是冰凉的,可为什么自己老是感觉到无比的酷热?这怂货有些发懵,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听脑海中的善念道:“我咋觉得……感觉到热的是咱们的魂魄呢?” “什么?”任松闻言一楞。 “如果是肉身的话,为什么我也觉得这么烫?”善念本身接着解释道。 “啊哟!这怎么可能?”听到此言,任松大感惊异,如今是他掌控着身体魂魄,本身只不过是一个念头,冷热寒暑怎么可以感觉得到?除非……这酷热并非来自身外,而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这……这…… 此时的怂货彻底不知所措,没想到这大坑中的魔气如此诡异,随着身体不断下降,他越来越觉得全身滚烫无比,便如掉进了烈焰中,全身仿佛皆被点燃一般。任松终于确定,正如善念本身所言,正不断燃烧的并非自己的肉身,而是魂魄凝实的鬼仙之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随着全身开始沸腾,任松此已然掉落至刚才魔气沼泽的位置,不过此时周围那些魔气淤泥早已气化蒸腾,便如这怂货的鬼仙之躯一般,感觉到自己的魂魄不断的化作气体丝丝缕缕向上空飘去,任松心中惶恐之至,如果照这样下去,再过会儿,只怕魂魄念头全都要化成青烟了…… 眼看身体越往下掉,鬼仙之躯燃烧的越厉害,这怂货知道绝不能再往下落,想到此处,原本已经有些迷糊的任松突然惊醒过来,急忙在心中对善念本身大叫道:“快快,收起功德金光。”他猛然想起,刚才因为叫善念放出功德愿力,才会从空中落下,眼见小命就要不保,不如收起金光,让这魔气把自己托上空中。 原本笼罩全身的金色光芒瞬间消失,原本已经蒸腾燃烧的鬼仙之躯瞬间变的冰凉,由热到冷的瞬间转换让任松只觉得痛楚难当,全身都如同要撕裂了一般,这怂货忍不住连声惨叫。 如此过了许久,这怂货终于平静了下来,无论肉身还是魂魄所凝的鬼仙之躯,总算恢复了原本的状态,虽然依然可以感觉到身周那魔气的灸烈,却和自己没了多大关系,大感庆幸的任松长出了一口气,此时他也明白过来,这里本是魔气之源,万恶汇休。与善行凝结的功德愿力自然水火不容,让善念本身放出功德金光,无疑是自己作死。 当然,这话绝不能说与善念本身听,不然这白痴又要跟自己的唠叨个没完,好在鬼仙之躯受的创伤并不算大,只要能离开这里,疗养几天便无大碍。 “咱们……怎么还在往下掉?”脑海中,善念本身突然说道:“你不是说收了金光,就能上去了吗……”经过刚才的情形,显然这家伙也有些怕了。 “哦?”听到善念所言,刚才只顾着魂魄状况的任松急忙向四周看去,这才发现,收起功德金光之后,自己并没有被那七彩魔气托起,而是继续向下方坠落,这又是什么状况? 想了一阵,这怂货终于有了答案,在心中对善念本身道:“只怕这大坑就象火山一样,喷发一次,就会停一会儿,咱们正好落到了这空挡里,下方没的往上喷的魔气,所以就会往下落喽!” 说起来,他这回的运气还真是极佳,想要潜入这源头深处,就只能等那魔气喷涌完毕向下回落之时,再顺着气流下潜。不过每当喷发之时,下方自然也聚集了大量的魔气,多需要很长的时间才会枯竭回落。象他这般刚一喷发就自行回落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 此时的身体下落的越来越快,再不似刚才那般缓缓飘落,倒象是一块沉重的石头,任松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虽然对自己的肉身有绝对的信心,不过下落的速度如此之快,这怂货心中难免也有些打鼓。只盼肉身千万不要摔碎了…… 自己原本的肉身已然彻底损毁,这具身体得之不易,若真摔坏了,想要再炼却难之又难,他知道善念本身为了这具肉身费尽了心思,希望能够和普通人的身体一般,等将也可以和小红妹双宿又飞…… 不过眼看着自己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怕这具肉身很难保的住哟……这怂货心中暗自想道。 “那也没关系,咱们回了人间,可以再找一件法宝什么的,重头炼制,反正有那妖物留下的法门……”善念本身在脑海中继续唠叨。 不知为何,这怂货没来由只觉得一阵烦燥,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道:“哪来这么麻烦,就算炼出来了,咱们不还是鬼仙吗?” “什么意思?”被他突然打断,善念本身颇不畅快,疑惑的说道:“就因为已经是鬼仙了,所以我才想办法弥补和小红妹之间的差距啊,又没办法让咱们做回人去!” “就算再弥补,咱是鬼,她是人,人鬼殊途难聚首!”任松心中更加焦燥了,忍不住开口骂道:“有个屁用!” “那怎么办?难道咱们转修天仙,重铸肉身?”脑海中,善念本身接着问道…… “搞那么麻烦干嘛?直接把小红妹变成鬼不就成了!”不知为何,心中对本身这家伙更感厌恶,任松恶狠狠的说道:“即然人鬼殊途,不如让她变成鬼,一辈子也别想离开咱……” “什么?你疯啦!”善念勃然大怒,开口喝道:“混蛋,你在胡说什么!” “嗯?”任松闻言一楞,心中也是一阵讶然,自己为何会起这样的念头?虽然清明了过来,但那“杀死小红妹,让她和自己一样”和“让所爱的女子永生永世都不能离开自己!”两个诡异的念头依然在他脑海中飞来飞去…… “啊哟!”善恶两念齐声惊叫,直到此时,两个家伙才发现,这两个念头,并非他们自己的,而是不知何时从外面侵入他们心神的诡异魔念,若非发现的早,只怕此时已经中招!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无尽魔念(二) “反正不到十八岁,杀人不用偿命!可以试着玩玩!” “老子想干啥干啥,你凭什么管我,警察算个什么东西!” “再不捞,就要退休了,总得为将来考虑……” “这娘们儿想跟老子分手,弄死她……” “趁着年青,身体就是本钱,能骗一个就骗一个……” “一个穷鬼,凭什么让老娘陪你受苦,感情很值钱吗?” 随着自己不断向下方坠,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纷沓而至,刚将脑海中两个不属于自己的念头赶走,却不料又被一大群气势汹汹的念头团团围住,任松深知不妙,当下屏神静气,固守抱元。只盼先将这些念头轰走再说。 不过这怂货原本修行就不肯口用功,此时这些魔念本身极为难缠,一个两个倒还罢了,如此缠杂在一处与之缠纠,这怂货费尽心力,也只能保持将最极端、凶残、暴虐的那一部分念头尽数驱除,剩下的那些,一时半会只能勉力抵挡。 盖因他自己便是任松的恶念分神,而这些魔念中有一部分与其心性相合,驱离起来却着实费力,好在善念本身在,对这些邪思魔念多能抵挡,让这怂货总算是坚持住了本心。 不过此时的任松也已经看明白了,所有的魔气全是从这些念头中生出来的,越是凶残的念头生出的魔气就会越强,这怂货心中一动,模模糊糊明白了一些东西,却又说不清究竟是什么。不过此时,善念本身却连连告急,原本善念是这些魔念的克星,而纯善之身的威力应该更强才对。 可惜,善念本身天性就甚是懦弱,根本无法面对这些来是人类心底最黑暗的念头,只是勉强护住识海,想要将其一一剿灭,却着实难以做到,唯一庆幸的是,那些魔念原本对善念也颇忌惮,一时间倒也不敢强攻。 眼见涌入识海的念头越来越多,善念越来越难以抵抗,至于恶念分神则更加不堪,每驱除一个魔念,自身的性子就会凶残几分,如此下去,只怕侵入的念头还未驱除完毕,他自己反倒会变成最大的魔念。 眼见情形越来越不妙,这怂货心头焦急倍增,眼见着越往下坠,魔念越多,还不知坑底还藏着多少狠毒残虐的念头,似这般折腾下去,就算真的从坑底逃回人间,只怕他自己就会变成最大的魔头,到时候连善念本身都会被干掉…… 不过这怂货心中也有些诧异,为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碰到这种情况,尤其是放出功德金光往下方坠落之时,虽然魂魄如同烈焰焚烧,却始终没有魔念纠缠。莫非那功德愿力才是这些魔念最大的克星? 不过那玩艺儿一但放出,整个鬼仙之驱便如被火焰烧灼一般,只怕还没到坑底,三魂七魄早已被烧成灰烬,就算驱离了魔念,又有何意义? 这怂货思量了半天,最终还是不曾让善念本身释放功德金光,也许凭着自己的力量可以扛过去也说不定,何必那么着急,这玩艺儿还是慎重些好,小红妹还等着自己回去了,可别真把命玩没了。 刚想到小红妹,这怂货突然一楞,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愚蠢,即然如些喜欢这个女孩子,为何没有把她杀死吃掉,相爱的人不光应该心神想合,而身体也应该合二为一才对! “你疯了吗?”脑海中,善念本身猛然叫道:“居然想杀死小红妹!” “什么?”吃了本身一喝,这怂货猛然惊觉,才发现自己刚才险些被一个魔念所趁,此时那念头还不住的蛊惑,要自己杀掉心爱的女人并将其吞食…… 胃里一阵翻滚,任松只觉得恶心不已,他真有些不明白,为何人类之中会有这许多残忍卑鄙的想法,幸亏善念刚才及时提醒,不然……这怂货越想越怕,再也顾不得其它,对善念本身连连大叫道:“快把功德金光放出来!快!”…… 刹那间,原本正一直向下方坠落的任松身上,再次现出一层金色的光芒,与周围的七色雾气想比,这金色的光芒看起来颇为黯淡。不过那些彩雾却纷纷退让到了一边。生怕自己与那金光扯上关系。 烈焰烧灼的感觉让任松和善念本身越来越恐惧,那种炙烈的痛疼让善恶两念均是痛不欲生,不过脑海中的魔念却也在瞬间被清理一空,眼见自己支撑不住,任松再次让善念本身收起了金光。 就在功德愿力所放出的光芒消失的瞬间,无数的魔念再次涌入了这怂货的脑海中,这一次比上次的数量更多更奇,而且诡魅异常,任松连五分钟都没有支撑到,便不得不再次招呼让善念放出金光以抵抗。 如此支撑着向下又落了一阵,就在这怂货估摸着自己应该已经落到了七彩魔晶的位置时,脑海中轰的一声,无数的魔念再次冲击了过来,让这怂货打了个寒战,当下他也不迟疑,急忙招呼善念本身发动金光。这一次,却不似刚才那般顺利,大多数的邪魔念头全都消失,却有两个极端的念并没有被第一时被干掉,这让任松有些意外。 如此与那金色的功德光芒交战了一阵,两个念头最终还是被化为灰烬。这怂货才慌忙让善念本身收回金光,不过这一会儿功夫,这怂货善恶两念此时着实被烧的七荤八素了。 此后的情形也越来越恶劣,越往下走,那此魔念不仅数量越多,而且越来越强,仓皇失措怂货开始还能用老办法应付,可到了后期,侵入识海的这些魔念,功德金光一时半会也难以将其驱除,如此又支撑了许久,就在任松觉得自己即将灰飞烟灭之际,那金光总算是将盘据识海的念头击礁,总算是支撑了过来。 只是……后面,等善念再次收起了功德金光,任松心中却有些惊惶失措,若再来一大群刚才那样的念头,只怕自己这魂魄非要消失不可…… “糟糕,这下可坏啦!”脑海中随着善念的声音传来,这怂货却见扑天盖地的魔念也在金光消失的一瞬间冲了进来,这回可真的麻烦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原来我是我 眼见那许多暴虐的念头一并冲过来,任松只觉得自己这回当真是要玩完在此处,就算功德金光能够将这些魔念全部驱除,只怕自己魂魄所凝的鬼仙之躯也会最后全部化作青烟。 不过事以至此,原本性子暴虐了许多的恶念分神,此时却也不愿退让,就算自己彻底完蛋,也绝不能让这些混蛋念头好过,抱着如此想法,这怂货又开始在脑海中招呼着善念本身放出功德金光。 虽然这身人本的掌控权是以善念本身为主,不过这家伙原本就不是什么有主意的,此时听到分神的话,也不迟疑,金色的光芒再次将任松的身体笼罩其中。 这一次大多数的魔念都没有被金光摧毁,拼命的抵挡着功德愿力的渡化,有的念头甚至放出五颜六色的魔气,试图遮住射向自己的金色光芒。 此时的任松已是炙焰焚身,眼睁睁看着自己借着那狐妖金丹所凝炼的鬼仙之躯不断被焚毁,偏偏识海中的那些魔念只是不肯罢体,虽然功德金光威力非凡,却始终难已将这些魔念渡化。尤其两个最强横的念头,在其释放的魔气保护之下,至今依然没什么损伤…… 看不见的大火依然在雄雄燃烧,功德金光还在不停的消灭敌人,任松此时的鬼仙之躯已然彻底燃尽,再次还原成了三魂七魄,因为鬼仙的缘故,这魂魄并未受一点阴气,反倒有些象生魂。事到如今,无论善念恶念全都忘了退却,头顶上,那斗大的金光不断的照耀着他的身体,又有不少魔念支撑不住,被金色的光芒化作虚无。 随着金光不断的闪炼,任松的魂魄没坚持到数秒,就彻底消失,此时任松的识海中,只剩下善恶两个念头,发现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和自己一样,被功德金光压制住的魔念们无不振奋,拼着命的开始抵挡那金光的镇压,试图掌控这具身体…… 随着金色的光芒不断洒下,中间的善念突然一震,紧接着金色的功德愿力瞬间将其包裹其中,此时的善念本身已经彻底与顶上的功德金光融与一处,再感觉不到丝毫灼痛,金色的功德愿力一层又一层的开始将那善念裹住,原本虚无的念头渐渐开始凝结成实体…… 最糟糕的却是那恶念分神,此时不断被那金光削弱,这家伙瞬间放出无数黑色的魔气,也如功德愿力一般拼命的包裹自己,似乎正在全力抵抗那金光。不过,远处仅剩的几个念头,全都和其相差无几,甚至有两个还是七彩的魔气不断包裹,而且都已用魔气将自己护的极严,谁能笑到最后?还真是个大问题。 金光开始缓缓加强,威力也在逐渐上升,识海外围大部分的念头已然覆灭,此时只剩下那几个极强悍的魔头,一时间制它不住,只能不停的削弱。不过,与此同时,被削弱的还有这怂货的恶念分神,身周的魔气在金光的照射下如同扒皮般一层层的被扯了下来,此时的情形,那分神当真是叫苦不跌。 眼看那金光将黑色的魔气照射的只剩最后一层,就在恶念已然绝望之时,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求任松哥保佑,让我能看到你回来!……”正是孙秋红的声音。随着这声音,一道银色的光芒瞬间参杂在了黑色的魔气之中,恶念一震,突然发现,来自功德金光的压力小了一丝。 “任松哥保佑……” “任松菩萨护佑……” 小红妹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每一声都会有一丝银色的光线掺与那黑色的魔气中,虽然这银光越来越多,最终黑色的魔气便成了带着金属质感的灰色,看起来甚是古怪。 而更古怪的是,那灰色的魔气也如善念的功德愿力一样,将原本的恶念分神不断包裹之下开始凝实结晶…… 金色的光芒大盛,随着两个念头被包裹之后,那功德金光已经彻底没了顾忌,此时称的上火力全开,如此又过了十多分钟,脑海中所有的魔念彻底清空。 此时的识海中,只剩下任松自己的善恶两念,此时两个念头分别被金色的光芒和灰色的光芒不断包裹,最终化作两颗米粒大的小珠子,在识海中兀自己盘旋…… 刹那间,原本因为神念的斗争,任松原本一直闭着眼的肉身猛的睁开又目,眼中,灰白色的火焰在金色的眸子上连连闪动。 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的情形,这怂货嘻嘻一笑,开口道:“弃了魂与魄,只道我非我,功成得舍利,原来我是我。”一言刚毕,这怂货眼中那灰色的火焰一跳,瞬间稳住了下坠的身形,抬头看了看周围无穷无尽的七彩魔气,却听他突然笑道:“你个白痴,一个佛偈被你搞的乱七八糟,善念就善念吧,还装什么秃驴!” 说罢,这怂货瞧着那些彩色的魔气道:“现在才知道,什么魔子除魔是何意思,原来是留给我的东西!”接着却见他将口一张,此时源头大坑中所有七彩魔雾全都奔向这怂货口中,发同长鲸吸水一般,源源不断的魔气飞入他的嘴里,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上方的七彩的魔气最终全都被这怂货吸了个精光…… 拍了拍肚子,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任松又向下方看,此时因为七彩的雾气被他一口气吸了个干净,整个大坑已是一目了然,不过坑底方向依然是一片朦胧,似光非光,似雾非雾,原本在七彩冰层下看到的人间景象,此时却一点儿也瞧不见了。任松越看越觉得古怪,猛的将头扭到了一边,盯着那坑臂上某个突出的石块冷笑道:“鬼子母你个老萝莉,还不准备给我个解释吗?” 不过一秒钟,红衣女童打伴的域外二把手在岩石上现出了身影,一脸谄笑的道:“恭喜魔子,居然借此处的魔气炼成了舍利金身。”说着,过老萝莉一闪身,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任松身边不远的地方。 “你不是说,这坑道通着人间吗?不会也是骗我的吧?”灰色的火焰在眼中跳动着,任松一脸笑意的对身边的小萝莉问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别赖帐 “这源头坑洞,唯一出入过的就是老五,里面究竟有什么,也是听他说的,我可没进去过!”听到任松的质问,鬼子母魔尊嘻嘻一笑答道。苍老声音中多了一丝畏惧,远不似原先那么倨傲。 如今任松的善恶两念尽数化作功德舍利,虽然不明白一个鬼仙怎么会凝聚出那种东西,不过此时的鬼子母魔尊却也不敢怠慢。能够聚金身,得舍利,怎么算都是佛门的大能,而佛家神通可正是魔头的克星,无论罗汉果还是菩萨位,就算己是魔界的二当家,也不能等闲视之。虽然不知这家伙发的什么愿,得了什么样的神通,却还是小心为妙。 见到老萝莉这般乖巧,任松肚里暗笑,这魔头只道他凝成了舍利,必有大神通护体,所以对其颇为忌惮,殊不知自己当年用功德行愿取巧立位,结果虽然得了金身舍利,却也不过是脱却凡体而已……至于神通……呵呵,只怕连当初的鬼仙还不如,除了自己悟通的瞬步千里之外,其余三种神通随着鬼仙之躯被摧毁全都施展不出了…… 对此这怂货倒不在意,一但凝成舍利,修行大进,想要学各种法术神通倒也不难,比如当初那位龙宫女婿周宏传授他的水遁之法,当初只是将所有的内容强记下来,根本来不及去学,如今舍利一成,只不过在心中回想一遍,便已自通,只要能熟悉了运用之术,就算那位龙宫女婿也未必能及的上他。 不过可异的是这坑洞里空空荡荡,一滴水也没有,就算悟通了水遁法也毫无用武之地,好在刚才已将里面的七彩魔气收了个干净,这些魔雾威力极强,尤其里面那些凶残暴戾的念头,就算是魔尊,一旦中招只怕也不好应付。所以任松倒也不怕这老萝莉给自己寻事。 这怂货此时也甚是庆幸,本来他也没有想到那鬼子母魔尊居然藏在这坑洞里面,多亏自己成就了舍利,虽然没有什么佛门神通,但六觉圆融,更兼将坑中的七彩魔雾收取一空,才能及时发现这女魔头的踪迹。这老萝莉心思诡异,一边把自己出卖给黄大,一边又教自己如何逃脱,天知道安的什么心,自己还需小心谨慎的好。 “任魔子,我劝你快些走吧,丙灵公要过来啦!”一旁的鬼子母魔尊突然开口提醒,让这怂货猛然惊醒,他闭目略一感应,也知道那黄天化和玉麒麟正急忙赶来,索性也不理那老萝莉,径自往坑底冲了过去。 想要从域外回到人间,幽冥关自己肯定是不能去的,那姓黄的老窝,就凭如今这点能耐,硬闯和寻死没有两样。如今眼见黄家老大追了过来,只有从冲进那魔气源头一试,虽然心中有许多疑惑,不过任松依旧觉得,这坑底很有可能是与人间相连的,不然那许多人间的念头又是如何而来? 所以这怂货坚信,坑底那头,应该有通往人间的道路,盯着下方那片灰蒙蒙的古怪光雾,任松身形闪进,一个瞬步千里,一头扎进了那闪着光芒的雾气之中。只留下半空中一身红衣的鬼子母魔尊,瞧着他消失的身影怪笑不停。 “咦?你这魔头跑的倒快!”身后,黄大公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任松呢……不会从这里回人间了吧?” 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撇了撇嘴,扭头看了一眼从上空落下的黄天化和他身边已然化作人形的玉麒麟,开口说道:“任魔子刚刚下去,回没回人间,我却不知道了…… 低头瞧了瞧那古怪的光雾,黄大公子一阵沉默,那雾中朦朦胧胧,自己居然看不真切,隐隐觉得不一般,扭头对身边的老玉点了点头。 得了主人命令,那老玉也不敢迟疑,一个翻身已现出原形,却见一只身高两丈,雪白如玉的巨大麒麟,直奔下方那光华闪闪的灰雾而去。 “黄大少爷,我已按您的要求把事儿都办了,幽冥关是否应该……”一旁的鬼子母魔尊突然满脸笑容的说道。 冷冷瞧了那老魔头一眼,黄天化一声冷哼道:“当初我们说的条件是,抓住了任松,准你五百魔头入关,如今人都没有,你还好意思和我讲条件?滚!”说罢双眼一瞪,顿时神威凛凛,上古正神的气势连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 若换作一个普通的小魔头,此时只怕早就吓软了脚,可惜站在这位丙灵到面前的,却是域外的二当家,六大魔尊之一的鬼子母。 听到黄天所言,形若幼女,声如老妪的域外魔尊一声冷笑道:“呵呵,神灵靠的住,母猪能上树,早就知道你们姓黄的都不是好东西!当初咱们交易的条件,是我将任松带到幽冥关前,人没抓住是你的事,这么明白帐你也敢赖,不亏是姓黄!全是信口雌黄的浑货!” 说到这里,小女孩突然把手一伸,一个五彩花篮出现在她的手上,瞧了一眼愤愤不平的丙灵公道:“这花篮挺漂亮嘛,还弄了一条噬血河在里面,黄大你的收获不小嘛!” “什么?”原本正怒火中烧的黄大公子,闻言大吃一惊,伸手入百宝囊中一摸,顿时大惊失色,他此时才想起,鬼子母这魔头,最厉害之的便是穿行三千世界,游走八百虚空,随时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让人防不甚防,自己的花篮,定是她穿破虚空,从百宝囊中捞走的。 想到此处,黄天化心中暗惊,游走虚空这法门,自己也会,但顶多也不过在一个空间中穿梭,面前这老魔却可以随意行走任何虚空,若一个不小心…… 他正自惊疑,却见对面的鬼子母魔尊将手一伸,紧接着一只白嫩的小手托着花篮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对面那红衣老箩莉面前的花篮连带半条胳膊却早已消失无踪。 “还你吧,知道你们黄家不要脸,老娘也不想惹,回去和你老子说,叫他别学你赖帐就行……”一脸微笑的鬼子母魔冷笑着说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别赖帐 “这源头坑洞,唯一出入过的就是老五,里面究竟有什么,也是听他说的,我可没进去过!”听到任松的质问,鬼子母魔尊嘻嘻一笑答道。苍老声音中多了一丝畏惧,远不似原先那么倨傲。 如今任松的善恶两念尽数化作功德舍利,虽然不明白一个鬼仙怎么会凝聚出那种东西,不过此时的鬼子母魔尊却也不敢怠慢。能够聚金身,得舍利,怎么算都是佛门的大能,而佛家神通可正是魔头的克星,无论罗汉果还是菩萨位,就算己是魔界的二当家,也不能等闲视之。虽然不知这家伙发的什么愿,得了什么样的神通,却还是小心为妙。 见到老萝莉这般乖巧,任松肚里暗笑,这魔头只道他凝成了舍利,必有大神通护体,所以对其颇为忌惮,殊不知自己当年用功德行愿取巧立位,结果虽然得了金身舍利,却也不过是脱却凡体而已……至于神通……呵呵,只怕连当初的鬼仙还不如,除了自己悟通的瞬步千里之外,其余三种神通随着鬼仙之躯被摧毁全都施展不出了…… 对此这怂货倒不在意,一但凝成舍利,修行大进,想要学各种法术神通倒也不难,比如当初那位龙宫女婿周宏传授他的水遁之法,当初只是将所有的内容强记下来,根本来不及去学,如今舍利一成,只不过在心中回想一遍,便已自通,只要能熟悉了运用之术,就算那位龙宫女婿也未必能及的上他。 不过可异的是这坑洞里空空荡荡,一滴水也没有,就算悟通了水遁法也毫无用武之地,好在刚才已将里面的七彩魔气收了个干净,这些魔雾威力极强,尤其里面那些凶残暴戾的念头,就算是魔尊,一旦中招只怕也不好应付。所以任松倒也不怕这老萝莉给自己寻事。 这怂货此时也甚是庆幸,本来他也没有想到那鬼子母魔尊居然藏在这坑洞里面,多亏自己成就了舍利,虽然没有什么佛门神通,但六觉圆融,更兼将坑中的七彩魔雾收取一空,才能及时发现这女魔头的踪迹。这老萝莉心思诡异,一边把自己出卖给黄大,一边又教自己如何逃脱,天知道安的什么心,自己还需小心谨慎的好。 “任魔子,我劝你快些走吧,丙灵公要过来啦!”一旁的鬼子母魔尊突然开口提醒,让这怂货猛然惊醒,他闭目略一感应,也知道那黄天化和玉麒麟正急忙赶来,索性也不理那老萝莉,径自往坑底冲了过去。 想要从域外回到人间,幽冥关自己肯定是不能去的,那姓黄的老窝,就凭如今这点能耐,硬闯和寻死没有两样。如今眼见黄家老大追了过来,只有从冲进那魔气源头一试,虽然心中有许多疑惑,不过任松依旧觉得,这坑底很有可能是与人间相连的,不然那许多人间的念头又是如何而来? 所以这怂货坚信,坑底那头,应该有通往人间的道路,盯着下方那片灰蒙蒙的古怪光雾,任松身形闪进,一个瞬步千里,一头扎进了那闪着光芒的雾气之中。只留下半空中一身红衣的鬼子母魔尊,瞧着他消失的身影怪笑不停。 “咦?你这魔头跑的倒快!”身后,黄大公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任松呢……不会从这里回人间了吧?” 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撇了撇嘴,扭头看了一眼从上空落下的黄天化和他身边已然化作人形的玉麒麟,开口说道:“任魔子刚刚下去,回没回人间,我却不知道了…… 低头瞧了瞧那古怪的光雾,黄大公子一阵沉默,那雾中朦朦胧胧,自己居然看不真切,隐隐觉得不一般,扭头对身边的老玉点了点头。 得了主人命令,那老玉也不敢迟疑,一个翻身已现出原形,却见一只身高两丈,雪白如玉的巨大麒麟,直奔下方那光华闪闪的灰雾而去。 “黄大少爷,我已按您的要求把事儿都办了,幽冥关是否应该……”一旁的鬼子母魔尊突然满脸笑容的说道。 冷冷瞧了那老魔头一眼,黄天化一声冷哼道:“当初我们说的条件是,抓住了任松,准你五百魔头入关,如今人都没有,你还好意思和我讲条件?滚!”说罢双眼一瞪,顿时神威凛凛,上古正神的气势连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 若换作一个普通的小魔头,此时只怕早就吓软了脚,可惜站在这位丙灵到面前的,却是域外的二当家,六大魔尊之一的鬼子母。 听到黄天所言,形若幼女,声如老妪的域外魔尊一声冷笑道:“呵呵,神灵靠的住,母猪能上树,早就知道你们姓黄的都不是好东西!当初咱们交易的条件,是我将任松带到幽冥关前,人没抓住是你的事,这么明白帐你也敢赖,不亏是姓黄!全是信口雌黄的浑货!” 说到这里,小女孩突然把手一伸,一个五彩花篮出现在她的手上,瞧了一眼愤愤不平的丙灵公道:“这花篮挺漂亮嘛,还弄了一条噬血河在里面,黄大你的收获不小嘛!” “什么?”原本正怒火中烧的黄大公子,闻言大吃一惊,伸手入百宝囊中一摸,顿时大惊失色,他此时才想起,鬼子母这魔头,最厉害之的便是穿行三千世界,游走八百虚空,随时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让人防不甚防,自己的花篮,定是她穿破虚空,从百宝囊中捞走的。 想到此处,黄天化心中暗惊,游走虚空这法门,自己也会,但顶多也不过在一个空间中穿梭,面前这老魔却可以随意行走任何虚空,若一个不小心…… 他正自惊疑,却见对面的鬼子母魔尊将手一伸,紧接着一只白嫩的小手托着花篮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对面那红衣老箩莉面前的花篮连带半条胳膊却早已消失无踪。 “还你吧,知道你们黄家不要脸,老娘也不想惹,回去和你老子说,叫他别学你赖帐就行……”一脸微笑的鬼子母魔冷笑着说道。 第一百七十章 水遁 瞧了瞧面前的花篮,黄大公子心中暗惊,他知道鬼子母是存心在自己面前耍手段,利用穿行虚空的神通将花篮送到自己面前。伸手将自己的法宝取回,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对面的鬼子母道:“域外本是我们这些魔头的地盘,你一个神灵在这里瞎搅和屁,要滚的,是你们才对!” 冷冷瞧了她一眼,黄天化并未开口,这些魔头诡诈多变,此地确实不可久留,只是不知任松那小子跑哪去了,心中正自迟疑,眼前一花,一个巨大的身形向自己冲来,眼见其来势汹汹,黄大公子急忙闪至一边,定神看时,正是自己的坐骑玉麒麟。急忙大喝道:“老玉,你搞什么名堂?” “啊?”巨大的麒麟急忙稳住了身形,抬头看时眼中尽是茫然,半天才奇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它刚才冲入那灰雾之中,入目全是一片朦胧,只是埋头向前奔行,却不料眨眼间却来到了大坑的上空,一时间楞没看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玉麒麟将其冲到下面的情形说了一遍,黄大少爷不免也皱起了眉头,低头瞧了瞧下方那灰雾,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但他也知道想要找到任松是绝不可能了。瞧了一眼那边似笑非笑的鬼子母魔尊,虽然也有些怀疑是这老魔头在捣鬼,不过他也不打算再与其追究。 就本心来论,黄大公子并没有真的打算将任松抓回去,虽然自己的弟弟给这小子灭了金身,如今只得真灵转世,重头修行,不过……天知道是不是自己那位父皇故意安排的…… 翻身跨上玉麒麟,瞧了一眼坑底那诡异的情形,黄天化已经不打算在此逗留,正如鬼子母那老魔头说的一样,这域外之地,本是魔物们的老巢,还是不要久留的好。 “丙灵公要走了吗?”苍老的声音从那边红衣女童的口中传出,怎么听都有些诡异:“这么说,当初讲好的条件你是不答应了,所谓放五百魔头入人间也是绝无可能了……” “我家奉天帝敕令,镇守幽冥,想去人间……也可以,拿天庭诏书来!别说五百,就是五百万我也不说二话!”瞧了一眼满脸皆是诡异笑容的鬼子母魔尊,黄大少爷冷笑一声,跨下玉麒麟一骑绝尘,瞬间没了踪影。 很奇怪,对于赖帐的丙灵公,鬼子母魔尊即不追赶,也不生气。见他没了踪影,只是自失一笑,一身红衣的小女孩一声叹息:“傻孩子,即然你们这帮神灵自己找死,我也没有办法,真以为我们这些魔头想进入人间吗?”说着,她又瞧了瞧那巨大的坑洞,这一次,多亏那位传承魔子将里面的七彩魔气清空,看来域外还能顶一阵子…… 此时的鬼子母魔尊不但没有一丝怒容,满脸尽是得意之色,她此次连番设计,不但让传承魔子与黄家那帮神灵彻底撕破了脸,再无同流合污的可能,还趁机将七彩魔气清了个干净,这位魔尊早就知道下方那处是各处虚空汇集之处,刚才不过略施小术,便让那玉麒麟吃了个亏,不过却也因此,失去了任松的下落,但愿这位传承魔子,不要坠入虚空才好…… 就在那鬼子母寻找任松下落的时候,这位传承魔子此时正无聊的躺在海面上晒太阳!就在他进入那源头坑洞底部的灰雾后,突然眼前景色变换,紧接着这怂货便发现自己居然落入了水中,看面着面前巨大的珊瑚,任松觉得自己可能掉进了大海。 有些事情还真是奇妙,刚才还在感叹好不容易学会了水遁术却无处施展,下一刻自己就到了大海中,心念一动,这怂货已然浮出了水面,入目全是一片汪洋,唯有左边有一座高山甚是雄伟,这怂货大喜,当即借着水遁术,向那山游遁行而去。 等到了近前,这怂货一阵泄气,没想如此巍峨的山岭居然是一处孤岛,并不与内陆相连,这怂货围着大山绕了一圈,四周依然是茫茫大海,也没有瞧见陆地的影子,这可怎么办?难道自己还在这里扮演一回鲁宾逊。无奈的怂货,在山脚下找了块干净的大石躺下,任由阳光将身上的晒干。 自打成了鬼仙,多久没这样晒太阳了……哎……等等,鬼仙!正晒太阳的任松心中一动,虽然自己鬼仙之躯已经毁了,可巡道使的神位还在啊!虽然这里并不属自己管辖,总能召个山神土地什么的问个情况吧…… 心中打定了主意,这怂货又开始在衣兜里乱摸,最后终于将王灵官交给自己的令牌掏了出来,在手中举了数举,记得上次自己就是这么摇了几摇,就把李能偏胡他们一伙给摇了出来…… 不过很显然,这一回他却没有那般幸运,胳膊都举酸了,四周还是没有动静,无奈的怂货只得试着高声喝道:“山神,土地快出来!”很显然,不懂召神咒的巡道使,一样没人理…… 大呼小叫了半天,山神土地一个不见,无奈的怂货只能将令牌再次塞回去,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找王灵官问明白,这破牌子究竟怎么个用法。只是眼前却该怎么办?瞧了瞧了身后这座大山,高耸入云,站在他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山顶,不知为何,这座大山总给任松一种极端压抑恐惧之感,让他没有一点儿上山去看看的心思…… 即然不想上山,那就只有下海……不过此时方向都搞不清楚,如何能寻的到路?这怂货思来想去,只有在那水遁术上打打主意,当下极力回忆,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在水中寻路的法门…… 嗯……借水代命?好法术,只要有一滴水,便能保自己不死……可惜如今用不上。 嗯?化水分身?也不错,可以用水化出自己的分身,如果修行成功,便如孙悟空的猴毛,泼出一杯水,散落的每一个水滴都能化出一个任松……可惜自己能耐差了点,就算真有那么多分身,碰到王灵官那样的对手,只怕全都是去送菜…… 咦?等等……水遁!终于,任松想起了周宏最后传授给自己的水遁总诀……仔细回想了其中内容,这怂货顿时喜笑颜开…… 第一百七十一章 回南沙河 水遁总诀,是周宏传授给任松的法诀是最精妙的一篇,其实这法诀和进阶版的瞬步千里有些相似,只要自己借助水为媒质,便可将自己送到任松以前所到过有水的地方。无论距离多远,可以说一念即至…… 这法门绝对称的上厉害,虽然瞬步千里也可以办到,而且无需媒质,但明显有距离限制,任松估计大概在二百公里以内,若超过距离,就无法挪移了。 当即这怂货按照水遁总诀中的法门施展,他决定先把自己挪移回南沙河再说,至少可以向龙女李玉宁打听打听,那东岳大帝究竟在什么地方,他可不认为姓黄的一家就住在泰山上,否则光是每年那么多去东岳的观光客,这位大帝只怕连门都不敢出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这怂货也不迟疑,一头跳入水中,凝神静思南沙河的样子,刹那间人已不知去向…… 就在任松离开后不久,两位金甲神人突然出现他原本所站的位置。这二位,正是昔日仁圣宫门外的两位看门神将。也是被黄大公子称作叔叔的两位。 “老周?你确定刚才有人在这里?”那位被大公子称呼黄叔叔的武将扭头问道。 “应该没问题,刚才还感应的到,好象遁走不久……”被称作老周的神将皱着眉头四处张望着,复又开口道:“不知是何处的神道,居然在咱们仁圣宫所辖之地撒野,不过应该是发现不妙,逃走了吧……” “唔?”黄姓神将闻言缓缓向水边走了几部,最后点头道:“是水遁法,而且施法的应该是个神君,估计又是东海龙君的门下走错路啦!” “算啦,即然人都走了,咱们也无须多生事非,这帮龙族素来喜欢乱逛,想是跑错地方了,回去和帝君复命吧……”那边老周略一迟疑,最后说道。旁边的黄姓武将闻言点了点头,二神将化作两道金光,往山顶方向去了。 如果任松这怂货知道,自己居然和要找的东岳仁圣宫擦肩而过,不知会不会吐血三升。总之,此时心情不错的任魔子已然出现在了南沙河的上游,龙宫的地址他自然知道,当即发动瞬步千里,刹那间已经到了那位龙宫女婿周宠家的小院中。 不过当他突兀出现在院里子里,原本嘈杂的小院突然静寂无声,今天本是周家渔塘出货的日,除了自己几个鱼庄的老板过来接称鱼,还有一大群从各地鱼贩子,周家老幺承包的南沙河的水库,每隔上半个月就会出水一次新鲜的水产,鱼虾蟹鳖样样都有,而且最奇物持的是,他家渔塘出的水产比别处要鲜美许多,以至洛中许多老饕都认准周家的招牌。 每次出货,除去自家鱼庄所用,其余皆会售卖给特意赶来的买水产的贩子,此时院子里众人称秤的称秤,数钱的数钱,正忙的不可开交,突然凭空冒出个人来,把旁边一个正往三轮车上装鱼的贩子吓的一声大叫一声,手中的鱼也掉入了车斗之中。 他的车本是特制的,车斗缝隙全部焊死再铺上塑料纸,最后在里面放满水,这样可以确保进回去的鱼儿还是活的,此时三轮车旁凭空冒出一个活人,那年轻贩子一声大叫,手中的鱼顿时掉入车斗里,溅的周围众人全身是水,一众贩子均回过头来怒目相视。 不过接下来的情景,却让一众贩子大惊失色,三轮车旁与青年鱼贩子对面而立的年青人突然凭空消失,吓的众小贩一片喧哗。 说起来了任松经验太少,原本挪移出了差错,钻进了人群,被那青年贩子发现,心中发慌的怂货生恐行踪暴露,当即再次挪移,在十余双眼睛的注视下凭空消失…… 此时的任松已经挪移了河对岸的小山坡上,不过也知道自己这次闯出的乱子不小,院子里此时早已开锅,各种嘈杂暄闹让站在远处的怂货也有些头痛,过了好一阵子,院里的声音的才逐渐平息了下来。听起来象是那帮小贩已经离开了周家小院…… 此时在对面山坡上任松有些尴尬,现在也不知院子里还有没有人,自己还要不要再次发动瞬步千里挪移? 就在这怂货犹豫的时候,小院临河的后门突然打开,那位龙宫女婿周宏一脸不解的走了出来,在河边来回张望,满脸都是疑惑之色。 见到周宏出来,任松急忙再次施展瞬步千里,来到他的身边,开口道:“周哥……咦,恭喜恭喜!”刚打了个招呼这怂货猛然发现,这位龙宫女婿,并非上次所见的鬼魂状态,此时明显已经恢复的肉身,连忙开口恭喜。 见是任松,周宏脸上的疑惑之色瞬间消失,一张黝黑的脸上全是笑意,口中道:“我就说嘛,原来是任兄弟,听那帮贩子说什么我家闹鬼,猛的冒出个人又失踪了,把我还吓了一跳!”原本他还以为是不是同道中人故意捣乱,因为自己生意太好,以前得罪的人不少,偏偏岳父南沙龙王又突然离世。生恐仇家上门的周宏如今甚是警惕。 当看到来人任松的时候,这位龙宫女婿大为热情,再没有了刚才的忧虑之色,当下回院子招呼手下几个伙计继续给剩下不多的几个贩子称秤。然后出门拉着任松上了河边的小船…… 虽然不大清楚南沙河龙宫的近况,不过任松也觉得这位龙宫驸马肯定有事相求,几次欲言又止,待任松开口问时,却又连连摇手道:“我嘴笨,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还是等见了玉宁让她和你说吧……”见他一脸古怪的神情,这怂货心中好奇心更重,当下也不言语,任由周宏驾着小船,驶向南沙河龙宫之中。 刚刚走水晶宫大门外,却见一大群水族正围着两个人厮杀,仔细一瞧却正是自己两个新任的“秘书”,偏胡和李能,这下不光任松,连周宏似乎也大吃一惊,口中高高叫道:“大家快快住手!”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情况不妙 眼见一众虾兵蟹将把偏胡和李能两个鬼差围在中间打作一团,周宏急忙冲过去,将一众水族拦住,拉着领头了一个蟹精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群水妖见驸马爷来了,也纷纷停手让到了一边,中间的李能和偏胡见有人前来,总算松了口气,正要与周宏说话,却一眼看见了他后面的任松,顿时脸现喜色。二人趁着这群水妖停手,急忙蹿到了这怂货身边,那李能更是大叫道:“大人你可来啦,不好啦,出大事了,有人劫走了孙姑娘!” “什么?”眼中灰白的火焰跳起多高,任松吃惊的问道:“出什么事了?”说着又看了一眼正与那水妖头领说话的周宏,复又道:“小红妹呢?” “孙姑娘,被这位驸马爷的大舅哥抓起来啦!”一旁的歪脖子偏胡开口沉声说道:“听说是这位新任南沙龙王的好友,看上孙姑娘,准备抓回去当小妾,我们好不容易跑出来,正要去求救……”他这段话说的阴阳怪气,颇有些煽风点火的味道。 “什么?这帮家伙搞什么鬼!”还没等任松开口说话,脑海中的善念本身突然开口,倒把任松吓了一跳,这家伙自从凝成了舍利,便突然消声匿迹,把身体的控制权甩给了自己,此时猛不丁冒了出来倒让这怂货颇有些不适。 “玉宁呢?她不是已经劝住了她大哥了吗?”不等任松开再次开口,前面的周宏突然开口对那水妖头子说道。看他神情甚是愕然,看起来对此事一无所知。 “公主今天早上陪太子爷一起去东海龙宫了,驸马爷不知吗?”那舞着两只大钳子的蟹妖应道:“命令是太子妃下的,我等也是不知原由……” “大子妃?”听到这话周宏似乎很惊讶:“她不是一直都反对这件事吗?”说到这他轻轻一顿,复又问道:“陈钟呢?他……他在哪里!……” 他只顾和那蟹妖说话,却不曾注意这边任松早已按奈不住,恶念分神虽然狡诈但性子本就急燥,再加那善念本身在心中一催,哪里还顾得听这些人说话,当即也不理众,径自往水晶宫中去了。一边走还能那周宏道:“少扯蛋了,先找到小红妹咱们再慢慢说。”复又冲自己那两个冒牌秘书喝道:“人在哪?带路!” 那边周宏听他语气不善,生恐再闹出什么意外,当下也不敢多说,当下喝令围攻的水妖全都退下,这些水族其实多半都认的任松,有不少还承他情面,在那位飞花小公主的龙口逃生,虽然上面有命令,却终不好动手,均默然退到一边,任由他们进去。 此时偏胡和李能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与任松听,这怂货才知道原委。 原来,他们两个跟着孙秋红、肖恬恬外加那位小公主李飞花随龙女夫妻一并回到南沙河,前脚刚至,后脚那位灵官殿的大头子王灵官便追了来,将他们两个肉身还了回来,还用仙丹替其续了命运。条件,却是收那小蜃龙李飞花为徒。 本来此事除非亲生父母点头,其余亲属却不好做主。怎奈龙女李玉宁的哥哥,也就是那位南沙河龙太子李玉峰,在飞花的母亲死后,又娶了洛河龙王的三女儿为妻,这中间不免有些麻烦。 汉江龙族本是龙族中较强盛的一支,实力还在洞庭鄱阳等大泽龙族之上,那位洛河三公主性子自然也要强势的多,原本若非南沙河的李龙君颇有名气,只怕这位公主未必愿嫁。等到了南沙河之后,发现自己这位夫君不仅性格懦弱,本事更没有几分,甚至还比不上他妹妹李玉宁。心中怨气不免更重。 好在这位南沙河龙太子一向体贴和善,对这公主照顾的面面俱到,又肯放下身段,伏低做小,总算挽住了妻子的去意,夫妇二人虽然妻子甚为强势,倒也勉强算得上和谐。不过若那位太子妃真发现了小飞花,只怕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了,更糟的是李龙君如今已然不在,女孩儿在那位公主继母面前,还不知会受什么样的苦楚。 所以,李玉宁、周宏夫妇和孙秋红商谈之后,最后答应了王灵官的条件,让其将小飞花带回了天庭。此后又过了三个月,那龙太子夫妇探亲回来,中途还邀了一位好友到南沙河做客。龙女夫妻便将孙秋红和肖恬恬及两个鬼差一并引见给了兄嫂等人,得知任松是洛中巡道使,这龙太子倒也甚是礼遇。 偏偏孙秋红那丫头一直对小飞花处境甚觉不平,在一次宴席中,龙女李玉宁一个没拦住,被孙秋红将这件事件抖了出来,并一再指责龙太子李玉峰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让龙太子颇下不来台,更是倒了家中的葡萄架。那位洛河三公主为了此事,险些要了老公的性命,各种家暴虐待,最后虽然平息下来,也让其颇为愤恨。 也正因为如此,那位龙太子对孙秋红这丫头也颇有些怨恨,原本碍于任松巡道使的名头,再加上其绵软的性子倒也没起什么冲突。直到那位好友陈钟提出了想纳其为妾,才起了抱复的心思。 虽然任松这位灵官殿下的巡道使威权不小,便陈钟却是洛河神女的夫婿,神职还在巡道使之上,所以那龙太子并未出言阻止,甚至暗中在里面推波助澜…… 所幸周宏及时发现,通过龙女找到自己大嫂,这位三公主虽然性子蛮横任性,却也有几分急公好义,当即在关键时刻将孙秋红这丫头救下,还当场连带自己老公一起,将一对儿狼狈为奸的家伙大骂了一通,并扬言要告知洛河神女,让惹事的陈钟没好日子过。 那陈钟见事不妙,急忙开溜,将好友龙太子扔下挡箭,李玉峰这一次,更是被家中的河东“龙”整的半死,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直到东海龙宫下了公文,因为李龙君去世,南沙河龙君之职便由李玉峰世袭,不过按规矩,袭位的新龙君自自然要去东海龙宫报备。李玉宁知道兄长性子懦弱,若无人陪同相助,恐为东海龙族所轻,便自告奋勇一同前去…… 说起来,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李玉峰的妻子,那位洛河的三公主,只是李玉宁生恐他们夫妇一走,那陈钟又来骚扰孙秋红,自己夫妻又不是对手,便请嫂子相助,挡住那个无耻之徒…… 不料,最后却成了这副模样…… 第一百七十三章 洛河神女 “姓陈的究竟是什么人啊?听起了好象很牛?”一脸平静的表情,任松一边向前走,一边头也不回的问道。 “什么呀!”一旁的偏胡满脸不屑的道:“嫁了个神女,好好人不做,却做只乌鸦,仗着老婆的势胡作非为……” “乌鸦?”任松闻言一楞,突然醒悟道:“洛河神女!不会吧!我还以为是照着乌衣巷的故事瞎编出来的呢……”若真说起来,洛中地区关于洛河神女的故事流传颇广,他以前也听过不少,等长大以后,随着读的书越来越多,任松一直觉得这些传说应该是从南宋那乌衣国的故事中演化而来的,从没想过还真有这么一位乌鸦神女。 听老辈人说,那座洛河神女庙就座落在南关码头附近,康熙年间,有位赶考的书生走到那里,正碰到一队清兵也在庙外休息,有几个兵士还在树下用弹弓打乌鸦烤着吃,当他路过之时,其中一只乌鸦正好落到了这书生的头上,书生见鸟儿未死,看起来甚是可怜,便出了几两银子,将那鸟儿从清兵的手上买了下来。 那帮清兵本就爱钱,见有人肯花钱买,当即就答应了,将那鸟儿卖给了这书生后便渡河北上,结果刚才到河心便碰到了大浪,一船辫子兵全都没了性命。倒是那书生过河时啥事没有。 见这只乌鸦受伤颇重,这书生便将其留在身边,也不束缚,每日投食喂水精心照料,后来那鸟自行飞去,这书生也不阻拦。盖因过去的读书人中传言,凡是赶考之前,必须多行善事,少做恶孽,因为到了考场之上,天地人三界的神道会放出各种鬼怪妖魔,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旦过了此时,那人若是考中便成了官员,受上苍庇佑,可就再也不能报仇了。 那位书生明显也有这样的打算,所以才会救那乌鸦,不过很显然,那只乌鸦报恩不怎么给力,这书生考试结果却是名落孙山,他考场失意,心情郁郁,一路上本就有些着凉,等到神女庙的时候却是大病一场,直到盘缠用尽,病不但没有治愈,反倒更加重了,因为没钱被店家赶了出来,只得住在这神女庙中。 等到晚上,已经是在等死的书生,突然碰到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来请,说其主人要谢他的救命之恩……”虽然不知就里,不过最后这书生还是跟着这两人去了。等到了地方碰到的正是那位洛河神女,据说这位神女自述那日化作乌鸦与一众侍者在洛河游玩,被清兵用弹弓击中,多亏这书生相救,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什么的,之后嘛,这书生就成了神女的老公。 此后这书生就安份的老婆家住下,开始了吃软饭的壮丽人生,初时过的甚是惬意,不仅有了如花似玉的老婆,还生了一对活泼可爱的儿女…… 不过这书生也发现了自己这位神仙老婆许多诡异的地方,比如总喜欢穿一件黑内衣,就算夫妻欢好也不肯脱掉,再比如自己一双儿女屁股上居然长出鸟毛之类的……最终,经过一系列周密的试探终于知道,原来自己的老婆其实就是一只乌鸦精…… 因为当年大禹治水开洛河的时候,他这位乌鸦老婆出过力,所以禹王亲封的洛河神女倒没什么水份。不过,当初受伤却是另有原因,据说昔日洛河龙王前往西天听佛袓讲经,受大鹏尊者侮辱,一怒之下,将洛水所有鸟类全部赶出洛河周围三百里,乌鸦一族也遭驱赶,纷纷前往神女处哭诉。 身为上古正神,那神女自然不能丢了面子,当即亲临洛河将老龙王的水晶宫掀了个底朝天。洛河一众水族没一个是对手,至天庭哭诉,最终玉皇老子各打五十大板,告状的老龙王挠乱生灵被囚禁三年,而这位神女也受罚被剥夺神力,化作普通的鸟儿,在神女庙外老桑树上思过一天。 结果,刚至中午就碰到了一群清兵用弹弓打鸟,因为神女所化的乌鸦不能离开大树,所以其余的乌鸦们生恐其出事,纷纷在树上护卫,不过最终还是挨了一记,多亏那书生经过,才救了其一命,这神女觉得其是自己命中的贵人,所以便自愿嫁他为妻。 不过因为害怕老公发现自己的乌鸦的事情,所以一直自称神女,谁知最终还是被老公发现,好在这书生也没嫌弃,虽说是只乌鸦,不过怎么算也是成了神的乌鸦,于是最终还是心甘情愿在老婆家幸福的吃起了软饭。如此又过了十来年,这书生离家日久,想要回乡看看父母妻儿,哦……好象这位老兄北上赶考之前,已经娶了老婆,还有一个儿子,没敢和现在的女神老婆提过。 不过那时候的女性在这方面好象看的很开,就算女神也不例外,那神女听闻老公家还有原配,对自己小三的身份倒也没什么抵触,当即送了他一件黑色的衣服,又让其带不少金银财宝,回家看看。这书生把衣服穿上顿时化作一只大乌鸦,提只两只金银财宝的箱子,一夜飞回了老家。 等见了父母妻儿,全家人无不高兴,后又听了他的事迹,原配老婆倒还罢了,他父母却死活不同意,苦口婆心一通劝阻,一只乌鸦精,就算是神也是个鸟神不是?所以老两口一再劝说,让这书生回心转意,老实在家守着现在的妻儿,再不要去招惹那什么女神了。 那书生自思有了两箱财宝,还有了神奇的飞行技能,以后不用再愁吃穿,便应了下来,决心再也不与那神女相见,只将那可以变乌鸦的黑衣服好生收藏。 不过这书生一夜暴富,又不懂财不露白的道理,在家又修房子又买地,俨然一副暴发户的嘴脸,自然也被附近的土匪惦记上了,结果某个月黑杀人夜,被一群强盗闯入了家园,家中金银被抢夺一空,更惨的是,除了出外访友的书生,一家人均被屠戮一空,临走还放了一把火…… 等到那书生回来,自己家已经化为灰烬…… 第一百七十四章 谁是火坑 其实关于那位书生全家被杀的原因,洛中一直流传着两个版本,一个就是这位神女老公自己太狂望,露了富,被强盗打劫。而另一个版本却说,其实是那位神女因为愤怒丈夫的背叛,派一群妖魔下的毒手。 当然,究竟是什么情况任松也不知道,以前小的时候,他一直是相信第一个版本的,不过现在嘛,尤其见识过龙女李玉宁一家之后,就很难说不是后一个版本了。 不过,无论哪一个版本,后面的故事却差不多,都是说那位书生悲痛欲绝,一边报官抓贼,一边在灰烬中想要找到家人的尸首埋葬。结果除了一件黑衣,啥也没有…… 不过让这书生更愤怒的是,那伙匪徒势力颇强,虽然没有扯旗造反,以前官府几次进剿都没什么效果。如今又碰上吴三桂造反,整个国家都乱了麻,洛中知府也没有办法。只是将他劝慰了一番,又发了点抚恤便自了事。 心中越想越是不甘,这书生决心自己动手,当天夜里,他将那黑衣穿上,再次化作一只大乌鸦,飞入那群土匪的营寨,凭借黑衣所赐的巨力,将那群匪徒啄死,或抓起匪徒掷入山涧,最多的却是被其抓起巨石扔下砸死。一夜间整个山寨的土匪全被他一人干掉。 等到第二天,这书生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脱不下来了……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只巨型乌鸦。见情形不妙,这家伙连忙飞回了洛中,回到昔日与神女的家中。找自己的女神老婆承认错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悔过自新,经过一翻痛苦折磨和艰辛考验之后,女神大人终于原谅了自己的夫君,将其重新化作人形,但那黑衣作为惩罚,却不准他再脱下来。 记得以前,任松总觉得那不是惩罚,因为这书生虽然没办法脱下黑衣,不过却也可以在人和乌鸦之间随意变幻,看起来倒象是多了一门法术,直到听了偏胡刚才所言,才明白过来,这何止是惩罚,简直就是报复,那书生的爸妈是因为嫌神女是只乌鸦,所以让儿子与其断绝关系,结果她就把二老的儿子彻底变成了乌鸦…… 当然,传说故事中的结局自然是很完美的,当那书生接受了惩罚,完美的化身“鸟德”之后,神女又带他到后面去见自己的儿女,结果让这书生惊讶的是,他的父母,前妻,大儿子等那些被匪徒杀死的家人,全都在后院开心的玩耍。原来。这只是自己那女神小妾做的一个局罢了…… “这么说,那个叫陈钟的家伙,就是那个救了变身乌鸦的洛河神女,然后娶了女神、吃着软饭,半人半鸟的人生赢家?或者叫鸟生赢家?”回忆了一下昔日的神话故事,任松此时开口问旁边的偏胡道。 “是啊,正是他……”还没等偏胡开口的,后面根本的周宏急忙开口道:“不过……任老弟,这件事情恐怕有些不对,那陈钟……那陈钟这次很奇怪,论理他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思才对……” “人都抢走了,还没有这种心思?看来这位鸟生赢家显然对只娶了两个老婆很不满足吗?不知道他变成乌鸦的时候,那玩艺儿会变成啥样,一根硬毛?”一肚子窝火的任松此时已经冲进了大殿里,却见两个女子站在殿中,周围站满了各种水族战将,而那位龙宫的乌龟总管老莫,此时正站在左侧一排的青鱼力士前面大呼小叫。 “王妃……使不得,使不得!不然可就真的有甚大事了!”听起来老龟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连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也强行改了一个字,却听他接着说道:“那位任公子的来头太大,咱们招惹不得啊,反正孙姑娘不是咱抓的,这位肖姑娘她要做甚便做甚好了,只要咱不阻拦,肯定无甚大事……” 听到这老龟的话,任松已经看清了殿中的情形,那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正是自己的白狐坐骑肖恬恬,这次这狐妖看样子吃了大亏,被一条晶莹剔透的水链捆的结结实实,而这链子的一头却牵在了一个柳眉大眼,看起来甚是艳丽的女子手中。 瞧了那女子一眼,这应该就是老莫口中的太子妃了吧,不过让任松最为惊奇的,是这女子那条水链居然是用水遁术里的外遁篇作出来的,这怂货真的没想到,原来水遁法还能这么用。 “莫管家,这事你别管!”殿中间的艳丽女子开口说道,声音明艳,颇为干脆:“抓这小狐狸,本是她们家月宫里亲戚所托,虽然那位任松牵扯的事情的确很大,不过月宫那边他未必得罪的起……”说着,这女子又扭过头,看着那肖恬恬笑道:“肖家妹子,我劝你老实些,你家月宫里那位老祖宗传话了,让我看着你,千里不要往火坑里跳,那任松……” “我做人向来不坑吧?”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那位太子妃的话,紧接着人影一闪,一个青年突然出现在肖恬恬的身边,正是任松,却听他笑呵呵的对肖恬恬说道:“若说我是火坑,这话才真的是个坑!你家老祖宗简直就是诬蔑!” 刚才他见殿里的水族战将颇多,一时半会只怕挤不进去,索性直接用瞬步千里挪移了进来,倒让围观的众水族大吃一惊,那老莫连忙大叫道:“大家别惊慌,是任松了回来了,这下就无甚大事了,别慌……无甚大事!” 殿中的任松冲他打了声招呼,回头看了看被水链捆成了粽子的肖恬恬,狐媚子果然身材极好,此时被链子捆绑起来更是凸的凸,翘的翘,让人怂货一阵心动,不过好歹此时他还记得有正事干,当下伸手在那水链上一弹。 “哗!”的一声,整个链子全都化作了清水,这下连上方站着那位美艳的太子妃都满脸意外。即然知道这水链是用水遁之法凝聚,以如今任松对那法术的掌控,虽然象那女子一样化条数丈长的链子肯定办不到,但随手将其摧毁却易如返掌。 “小丁丁,你说!谁是火坑?”看着自己的坐骑,任松一脸假笑的问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事情复杂了 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狐妖肖恬恬对自家的大老板微微一笑,只说了句:“就算火坑,我也跳了。”说罢低眉顺眼的站在了任松的身后。 听到肖恬恬的话,一脸假笑的怂货扭头看向那边的乌龟总管老莫和那位太子妃,不过这次还没等他开口问话,却听一旁的周宏开口道:“老莫,大嫂,孙家小妹子真被陈钟带走了吗?” 那太子妃闻言点了点头,一脸紧张的盯着任松说道:“是啊,小周……这件事情,你和玉宁最好听大嫂一句,这不是咱们家能参合进去的事儿!”说完,她叹了口气,瞥了周宏一眼,接着道:“陈钟的性子,你是最清楚的……” 说罢,又回头死死的盯着任松,这位美艳太子妃看起来非常紧张,尤其看到那怂货眼中灰白色的火焰时,目光中的恐惧一闪而过。 场上死寂了一会,却听这位太子妃叹气道:“本来让小狐狸留在龙宫的事儿,也是受人所托,即然任公子不肯,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争持,孙家小妹子已经被陈钟带去了洛河神宫……”说着她扭头又瞧了瞧管家老莫,复又道:“若任公子想要救人,让老莫带路前去就是!”言毕,这位太子妃一转身便往后面去了。 “哎……哎,这就走啦?”见她说走就走,倒让任松有些傻眼,不过没等他开口再问,却听那太子妃边走边道:“公子若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老莫,这件事和我们南沙河龙宫没有关系,孙小妹也不是我们抓的。小周……你最好也不要参与……” 虽然对娘们的态度任松极为不满,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计较太多,小红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眼看自己就要面临被戴绿帽子的危险,如果再不及时阻止,可怎么得了! 当下这怂货也不再理那快步离开的太子妃,而是扭头看着乌龟总管道:“老莫,那姓陈的……” “任公子不用担心!无甚大事!”似乎知道任松想问什么一样,慢吞吞的莫总管笑呵呵的说道:“孙姑娘绝对安全,绝无甚事……”一边说着,老乌龟精又开始用手指头挽起了自己的白胡子。 “不过,我劝公子要小心应对,那陈先生真正要抓的人……应该不是孙姑娘!”慢吞吞的老莫接着开口笑道:“所以太子妃才会阻止肖姑娘去跳那个火坑!” “火坑?不是说我吗?”任松微一皱眉,他隐隐已经有些老莫的意思了,看样子那陈钟是冲自己来的,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小红妹真的没危险?姓陈的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 “呵呵!”老莫满脸挂笑,瞧着那怂货道:“孙姑娘是绝对没事的,那陈钟绝不敢碰她一根头发,洛中三婿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洛中三婿?”任松一脸懵懂,扭头瞧了瞧身边的偏胡和李能。 “这个属下倒是有所耳闻……”一旁的偏胡见任松看他,急忙在旁边躬身道:“说的是洛中三个最惧怕老婆的神明……想不到陈钟便是其一呀……” “唔!”任松闻言一楞,不过随即也明白了老莫的意思,即然陈钟怕老婆,论理应该不敢抓小红妹去做妾的,必竟那位汉江神女吃醋的本事也是非比等闲。 “其实抓孙姑娘根本就不是陈先生的本意,他也是奉命行事……”老莫笑呵呵的看着任松说道:“所以太子妃才会让他将人带走……那位神女可是连洛河龙宫都能掀翻的人物……” 看样子事情又复杂了,眼中那灰白色的火焰纠缠出许多疙瘩,没有吭声的任松从衣兜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着…… “喂!鬼仙神通都没了,你还抽什么烟?”脑海中,善念本身又一次闹了起来,不过这回任松根本不曾理他,只是自顾自的考虑了起来,按老莫现在的说法,这姓陈的目标根本就是自己,而背后撑腰的自然是他那位女神老婆,可是任松想来想去,也没明白,这二位为何非要和自己过不去? 若说和自己过不去的人,这世上自然有许多,比如天上的王灵官,地府的那帮尊者,域外的一群魔头,还有东岳姓黄的那一大家子……可他将脑海中关于那位洛河神女的记忆翻了数遍,也没发现其与上述那些家伙有什么关系…… 虽然自己从小不曾到神女庙烧过香上过供,可那也是因为庙都被拆了,烧香都找不着门!那神女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关系就要找自己的麻烦吧?而她的顶头上司大禹王,那就更和自己没什么交集了…… 不过至少现在,这怂货有一点不用担心,那就是小红妹不会有什么危险,他相信那位太子妃和老莫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胡弄自己,不过也绝非如此简单。 “任公子,你若真的要去洛河神庙,我劝你还是多做些准备的好!最好多准备些法宝兵器,以免失陷在那里,若信得过我,可以往里面库房寻些装备!这样就无甚大事了……”老莫说着用卷着白胡子的手指,往侧后一指,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这老莫,糊涂了吧!那边哪里库房!任小弟一会我带你去……”旁边的周宏闻言笑呵呵的说了一句,他不明白这老莫究竟在想什么,居然指着自己那小外甥寝宫说是库房……笑着摇了摇头,他突然发现,以前很黏自己的外甥居然没有出现,当下就问道:“我那外甥呢,今天怎么不见人啊?” “呵呵!”老莫似就是满脸微笑,冲着周宏道:“小太子殿下今天心情不好,跑去冷水河散心去了……”乌龟一脸平静的说道,嘴角带着一丝意义不明的微笑。 “这老莫……你在胡扯什么?”周宏笑着骂了老莫一句,“小疙瘩这辈子只怕也不会……”小疙瘩是南沙河龙宫太子李玉峰给自己儿子取的乳名儿,原本还在笑骂的龙宫女婿说着说着停下了话语,一脸讶然的看着老莫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这都犯了什么病 虽然任松总感觉今天在南沙河碰到的事情很诡异。 比如明明这帮水族在围攻偏胡和李能,狐妖肖恬恬也被生擒活捉,可那位太子妃却一口一个与不参与,自己的事情与他们南沙河无关。 不过这怂货因为对龙宫并不熟悉,所以始终都有些不明所已。包括刚才老莫的话,也没瞧出有哪里不对。倒是一旁的周宏发现了里面的蹊跷。 他那侄子小疙瘩出世不过数十年,在龙族里顶多也就是个小婴儿一般,当然和人类的婴儿不同的是,这位龙宫的小太子倒也确实可以自己出门,但绝不可能跑去离些数十里的冷水河去,倒不是他跑不了那么远,却是因为小家伙当初在冷水河吃过大亏。 周宏记得清楚,十年前他那外甥倒是跑去过冷水河,结果被河中潜伏的妖蟒抓住,想要夺其龙珠,多亏一家人及时赶到,才将小疙瘩救了回来。不过早在小家伙留下了心里阴影,即便如今,只要一提冷水河,自己那外甥也会吓的啼哭不止,记得上一回玉宁还在自己面前,大骂那蛇妖,还感叹说,恐怕就算再过百年,小疙瘩也决不会跑去冷水河凑热闹的。 这老莫,突然先是把小疙瘩的寝宫说成库房,又说其跑去冷水河游玩,这里面的若没有问题,那才是活见鬼了。越想越觉得不对,周宏再次看向这位乌龟总管,见其不住的冲自己打眼色,虽然有些糊涂,但看样了那边出了变故。 当下拉了一把还在原地发楞的任松道:“小任,要不我们去那边库房看看吧……”说着举步向自己外甥的寝宫走去,等走到任松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有变故……”便不再言语。 虽然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鬼,不过任松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当下冲偏胡李能、还有狐妖肖恬恬打一声招呼,跟在周宏的身后一路去了。 那边老莫也未言语,只是冲殿上的一众水族招了招手,从妖跟均默不作声的跟在老莫身后,一并向那寝宫走去,见他们个个默不作声,神情诡异,就连任松也察觉出了不妥。 等出了大殿,又有一大群虾兵蟹将跟了上来,正是刚才围攻偏胡和李能那帮子水妖,此时都跟在老莫身后,呼啦啦一大片,全都奔着左侧一处华丽的宫殿去了。 其实在任松眼里,这位小太子的宫殿,更象是一个巨大的龟壳,当然外表装饰的倒是相当华丽,以前在龙宫的日子虽然不短,这里倒是第一次来,看着那寝宫,这怂货越看越觉得有趣,忍不住笑道:“老莫,这不会是你的壳吧?” “哈哈,任公子好眼力!”跟在后面老莫笑咪咪的说道:“我老啦!这壳儿早已脱去,又得龙君秘法炼制,绝对是水火不侵、刀枪难入、防火防毒防辐射,更能杜绝一切遁法和挪移这术,做小太子的寝宫自然是上上之选,住在里面,绝对是……无甚大事!……” 老乌龟一时顺口,又来了句“无甚大事!”后面又觉的不妥,急忙又补了一句:“当然,小事都不会有的……”前面的任松闻言只是想笑,不过还没等他回头,却听那宫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任松哥!”这怂货顿时神情大变,这……不是小红妹吗? “不是说小红妹被抓走了吗?”原本的笑容全都僵在了脸上,眼中的灰白火焰连跳了数跳,这怂货扭过头来,冷冷问道:“这又怎么说?” “大人,我们可没骗您!”原本这话是问老莫,不过那乌龟管家还没开口,一旁的李能先叫唤了起来:“是他们那个太子妃把我们三个叫了来,说孙姑娘已经被抓去了神女庙,让我们老实在南沙河等着!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才准备逃出出去报信!” “是任松来了吗?”宫殿里,再次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看来南沙河龙宫办事效率挺高的嘛!” “嗯?”走在前面的任松一楞,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却被后面的老莫一把拉住,只低声说了一句:“任公子,且莫声张!”接着向前一步道:“陈先生,且等我家太子妃来咱们再商量如何?” “莫总管,让大家别急着进来,他在宫里布下了金鲤化龙阵,我也被遁住了……姓陈的,你还要不要脸,咱们说好的只要任松来了你便放人,如今为何连我算计进来?” “嘿嘿,堂堂龙族,被水遁制做,三公主你还好意思说!”那陌生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张狂:“放心吧……看在李兄的份上,我也不想再招惹事非,只要任松进来,我便放人就是!” 想不到刚才那位太子妃,急匆匆的离开,却是跑来了这里!此时众人都看出了事情不对,任松更是猜出了一些眉目,不过他还是看着那位正满脸无奈拽着胡子的乌龟总管道:“老莫啊,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诶!太子妃怎么这般鲁莽……”此时老莫却是一脸哭笑不得,摇着头道:“任公子莫要见疑,其实……本来无甚大事的……唉,这回可麻烦了……” 一边唉声叹气,老莫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这陈钟本是龙太子李玉峰的好友,前段时间来龙宫做客的时候,确实也曾提过要纳孙秋红为妾的话,其实大家都未曾当真,因为这姓陈的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就他那样子,若真敢纳妾,只怕又不知要被自家老婆变成乌鸦在天上飞多久!就连周宏都不曾当真…… 谁知这陈钟一连提了两次,最后一次提及此事颇为慎重,这让原本就有点小心眼的龙太子李玉峰动了心思,不过却被太子妃发现,两个男人被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再不敢提此事。不过这位洛河三公主却还有些担心,生怕那陈钟再动了其它念头,当即便要将其打发回去。 结果这陈钟不知犯了什么病,居然趁着龙宫众人不曾提防,将龙太王李玉峰的儿子抓了起来,要胁他们将孙秋红交出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脑袋全都短路! 听着老莫的讲述,任松连连摇头。 说起来,孙秋红这丫头也着实让人有些不省心,原本有肖恬恬陪伴,还有胡李两个跟班,就算李家人是熟人,也未必能将其骗出来。 可实际情况是……人家根本没骗,龙女李玉宁将外甥被劫持的情况一说,满脑子发热的小丫头,在龙太子和龙女的陪伴下自愿进了小疙瘩的寝宫,结果全都被陈钟扣在了里面…… 听到这里,任松就只是叹气,怪不得常听人说,妖怪性子淳朴好骗,因为动物的智商总是差了那么点,包括这南沙河里的这些龙族,说白了其实也是动物,不过等级高了,这智慧嘛确实不咋样……小红妹那瓜女子头脑发昏,两条活了几千年的龙神也一块儿犯二。活这么长时间,就算多看两部电影也不至于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之后的剧情就更诡异了,加上孙秋红一连扣了四个人质在手陈钟,这次突然又变了条件,要求将任松交出来,不然所有人都别想活,这下,外面的太子妃和老莫彻底傻了眼…… 比起只会发脾气的太子妃,乌龟总管老莫多少还有些头脑,当即打算先将胡、李还有肖恬恬稳住,再派手下去寻周宏回来商量对策,可惜刚把那三个叫到大殿,还没说几句,身边的太子妃一句“孙秋红被陈钟抓了”顿时露了破绽,听到这个消息,两个鬼秘书外加一个妖怪均惊慌失色。当即便商量着要去救人。 因为陈钟曾经说过,在任松出现之前,这件事如果泄露,便要杀人质灭口。所以太子妃和老莫早就统一了口径,对属下说太子和龙女去了东海龙宫。孙秋红被陈钟劫走,谁知胡李肖三个居然突然来这么一出,生怕消息泄露的太子妃急忙派人拦住了想出去求援的偏胡和李能,并将准备前往神女庙救人的狐妖肖恬恬抓了起来。 到了这会儿,龙宫里已是一片大乱,眼见情况不妙之时,任松和周宏居然自己找上门来。接着那位太子妃便跑了出去,原本按老莫的估计,吃一堑,长一智吧,太子妃这么急着出去,应该出去安排人手接应,准备把人质救出来了,却忘了这位洛河三公主也是龙族,于是小疙瘩太子的寝宫里迎来了第五位人质。 把前面的情形讲述明白,一脸苦笑老莫看着任松道:“大致情形便是这样,任公子,此事虽说我们南沙河龙宫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不过着实没想到这位陈先生突然发难,而且……” “而且,南沙河这一窝龙脑袋全都短路!”不等老莫说完,没好气的任松在旁边接话道,这一家子都什么情况,一个比一个蠢,尤其那个太子妃,真尼玛是正宗二百五,就不能等说清楚缘由,然后大家商议妥当再动作嘛!非要傻戳戳的往里冲,上赶着给人送人质吗? 不过事以至此,再发脾气也与事无补,如今看来,只是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才是正经…… “即然任松来了,就叫他进来,我便将南沙河的人放了,不然休怪陈钟无情!”寝宫中,再次传来了那男子的声音。 “让我进去?可以!先放一个人质出来,表示你的诚意!”也不理那边一脸尴尬的老莫,任松冷笑着高声喝道。 “你是任松?”里面的男子大喜道:“快快进来,我便放人!” “你先放人,我便进去!”任松嘻嘻一笑,满不在乎讨价还价道。虽然不知道这王八蛋想干什么,但肯定不打算请自己吃饭,自己又岂能轻易相信。 “进来再放!”里面那男子还在坚持。 “有点诚意好不好?你手上人质五六个,居然连一个都不肯放,摆明了想要一锅端,你不是鸟生赢家吗?心理怎么会扭曲成这样?就算人家龙太子一家三口过的比你和谐,也不用因妒成恨下黑手吧?”皱着眉头,任松一眼慎重其事的吼道。 “混蛋!”里面的家伙一声怒吼,听起来总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 “二位,且听老夫一言!”见争持不下,一旁的管家老莫开口道:“陈先生,你与我家太子、驸马素来交好,今日老莫也不问你缘由,任公子已经到了,看在咱们两家平日相处不错的份上,大人可以不放,能不能先将我家龙孙放出来?他尚未成年,吃不得苦头,否则不免落下隐伤……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南沙河与你可就不死不休了……!” 殿内一阵沉寂,过了不长时间,却见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不宽个缝隙,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看看那张煞白的小脸,这个……应该算是小蜃龙李飞花的弟弟了吧,看来比他姐姐还要强些,早早居然能显化人形,废话小公主可是靠着王灵官的帮助才办到的…… 眼见那小男孩冲过来一头撞进周宏的怀里,口中还大呼小叫的喊着:“姨夫救命!”不得不说非人类的孩子胆儿都不小,这般光景居然腿不软,泪不掉,的确象一条龙。 “任松,现在你还有何话说?”寝殿里,那陈钟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任公子?”身后的老莫开口叫道。 “大人!” “老板!”胡李二鬼和肖恬恬也是一脸紧张,那偏胡更是冲自己微不可察的摇动着手指头,再看看那狐妖和李能,三个人的表情一般均是劝自己不要进去。 “做人……当然不能言而无信!”给三个手下一个安心的微笑,任松扭头高声喝道:“我进来啦!” 为了小红妹,老子拼啦!这怂货在心里暗暗的想道。 快步来到那大殿前面,这怂货仔细打量了一阵,发现这殿的正门对应的正是龟壳伸缩脖颈处的孔洞,再一观瞧,果然左右还有两座侧门,对应的自然是前肢,要按这么算,这寝宫岂不是有五道门?心里一边琢磨着退路,这怂货脸上却若无其事的从那门缝中钻了进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果然有内应 你是任松当这怂货刚刚钻入寝宫里,就听一个男子开口问道。听声音应该就是那个鸟生赢家陈钟。 循着声音看去,却见一个二十来岁的清装男子站在对面开口问道,其实这家伙模样原本倒也英俊,刮的锃亮的头皮和那条特大号的长辫子让任松着实别扭了许久。在他的脚边,小红妹,龙女李玉宁,还有一个与龙女模样相似的青年男子和那位太子妃,此时并排躺着,全都紧闭双眼,脸色煞白,让这怂货心中一惊。 直到看见小红妹起伏的胸口,知道她只是睡着并非丧命,这怂货才松了一口气。 喂,和你说话呢见这怂货只是不理,那陈钟再次开口问道。声音之中有些蕴怒。 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脚下,那娘们不是说有什么鱼龙阵吗,怎么啥也没有,想也不想,任松勐的扑到那陈钟面前,口中大叫道:大哥救命啊,我不是任松 毫无阻拦的,这怂货一把将那男子的大腿死死抱住,这下不要说那陈钟,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意外,不过还没等他做出下一个动作,却听那清装男子疾声道: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姓孙的丫头死定了说罢将腿一摆,将任松直接踹翻在地。 原本正打算动手将他制住的怂货,闻言顿时不敢再有何动作,顺势一屁股摔倒在地,大叫道:我真的不是什么任松啊 什么那男子闻言大怒,开口喝道:那你是谁,跑来这里做甚 翻身从地上坐起,这怂货一脸逼真的哭嚎道:我叫王泽,是附近的魔道修士他本来想说是附近的百姓,突然又想起自己的眼睛甚是特殊,生恐被其看穿便临时改口,见那男子满脸疑惑急忙又接着道:水晶宫的这帮家伙,说我长的象那个任松,便被逼着来冒名顶替好解救人质,英雄救命啊我真的不是什么任松啊 什么那陈钟闻言果然大怒,勐的站起身来,似乎想要开口叫骂,不料还没等他开口,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拿下他 那陈钟闻言也不犹豫,当即将手一甩,一条金色的锁链从袖中飞出,瞬间将任松捆了个结结实实。 妈的老子咋这么倒霉全身被金链缠绕的怂货满脸皆是无奈,好象自己死了以后,从偏胡李能两个鬼差的勾魂索开始,就一直和各种各样的链子打交道。 确实有些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任松抬眼看去,却见一排倒下的人质中,那位太子妃笑意盈盈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瞧着任松笑道:任魔子,你的脑袋路子倒是挺长的,可惜,运气着实不好,说倒霉都有些委屈这两个字了 解语一旁的陈钟突然上前,伸手将这位太子妃半扶半抱的搀了起来,嘴里还十分狗腿的道:小心,地下滑 单看两人的亲密模样,很明显是了一对儿行了苟且之事的狗男女,不过此时的任松脑子确实有些短路了,这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 似乎很享受身边男人的殷勤服侍,虽然那位名叫解语的太子妃,任由陈钟将自己抱起,这才开口埋怨道:这世上哪有人自称魔道修士的就算真的魔修也只会称自己修士,这么明显的破绽,你个傻子也看不出来 一旁的男人闻言只是满脸堆笑的点头,最后才笑呵呵的道:还是我的解语聪明 喂现在是新社会见一对儿狗男女只顾着在一边言语,被捆在一边的怂货忍不住开口道: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就算你两给龙太子戴了绿帽子,也不用拉我和小红妹来垫背吧 嗯本来是这样的一对儿男女听到任松的言语,那位明艳的太子妃嘻嘻一笑,开口接道:不过嘛,我们要对付的,可不是这个窝囊废所以只对请任魔子帮个忙了 陈先生,任公子已经进去了,现在可以放人了吧还没等那位太子妃说完,老龟莫总管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那陈钟闻言并未说话,而是扭头看向旁边的太子妃,见她点了点头,便打了个手印,高声喝道:想我放人也不难,立刻派人到神女殿,让乌元君过来,只说任松在我手里,等她来了我就会放人的 乌元君是谁为什么对我感兴趣听到那陈钟所言,被金链捆了个结实的怂货开口问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乌元君么就是陈钟的老婆,赫赫有名的洛河神女答话的依然是那位太子妃,却见她笑意赢赢,言语如珠,再不似刚才那般急燥尖锐。怎么看都不象是成天欺负老公的河东龙。 洛河神女听到答案,任松倒没多意外,只是心中的疑惑更重:她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依旧是这位明人的太子妃答道:她的亲侄子要被调入幽冥关,因不愿其受罪,这位神女拒不听调,如今已犯下大罪现在正等着任魔子救她侄子的命呢 所以你两要用我换自己的命吗听到这里,任松瞧着那得意洋洋的太子妃,一脸假笑的开口问道。 不是我,是钟郎的倚着身边的男人,名叫解语的女子满幸福的说道:相信乌元君肯定会答应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哟你不怕正牌老公家报复吗任松突然开口冷笑道:背着男人偷汉子,还这么理直气壮,洛河龙王家教可真不咋地呀 家教如何,还真用不着魔子操心对面那太子妃对任松的嘲讽照单全收,情绪没有一丝改变,依旧满脸含笑的说道:至于这个窝囊废,如果我那公爹活着,也许我还真有几分顾忌,如今么,别说偷汉子,就算正经八百的养汉子,他又能如何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洛河神女 有句名言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打破,如今看来丝毫不假。谁又能想的到,南沙河龙宫的太子妃居然是陈钟这劫持犯的同谋!怪不得从任松见到她开始,都让人觉得好生古怪。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眼看两个狗男女在一旁卿卿我我,这怂货当真是七窍生烟,不过此时他已被陈钟的金链子捆的结结实实,又不敢着急缩成手枪躲开捆绑,只能老实的做在一边,静静听他们说话。 “怎么还没来?”那陈钟突然又高声向外喝问道。手中还打了那个古怪的法印,看来这应该类似扩音器之类的法术,过了一会,却听外面的龟总管朗声道:“陈先生稍安勿燥,我已经派人去请洛河神女了,应该快到了……” “钟郎,这里离那神女庙并不远,为什么乌元君还没过来?”一旁那位被称作解语的太子妃似乎十分不悦,瞧着身旁的陈钟皱眉问道。 “不知道啊……难道那臭女人不在家?”一旁的陈钟随口应道:“那个恶婆娘最喜欢四处巡游,有时候不在神女庙,以前经常都找不到人!……” “这样罢!”旁边的龙女脸上的疑色越来越重,扭头瞧着自己的钟郎道:“我一会儿从侧门溜出去,寻那老龟探探消息,这个奴才甚是狡诈,天知道他又布了什么暗局!”说罢,这女人抬步便往大殿一侧走去…… “解语,你要小心……”那陈钟闻言急忙在后面说道。不过紧接着就发现那太子妃忽然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由上前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 最后一个“事”字还没说完,他已转到了那位太子妃的前面,任松此时倒在一侧,刚好能看到她的侧脸,其时他比陈钟早一些发现,这女人刚走了两步,便突兀的站在了原地,此时神情动作都不曾变过,除了眼神之中全是恐怖之外,双目都不曾眨过一下…… “这……这……解语!你怎么啦?解语!”那陈钟此时彻底慌了神,拉着那太子妃手摇了几摇,见只是不能动弹,伸手便想将她抱起。看到他的动作,任松暗骂一声“白痴!”一看就是来了敌人,将这娘们儿给治住了,这个傻货,不赶紧想办法应敌,还只顾着自己的情人,看你如何倒霉!只是不知来的人是敌是友?该不会是陈钟的老婆来了吧? “劝你最好不要乱动!”一个温和的女声传了进来,不过语气怎么听都有些阴沉。 “啊!”一旁的陈钟听到声音顿时瘫软到了地上,挣了两挣,却只是爬不起来,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元君,是你吗?” 那说话的女人并未现身,只是冷笑一声接着说道:“钟郎……嘻嘻……好腻人的称呼,刚才一不小心,我用凝魂镜将你的解语照了那么一小下,所以……你最好不要乱动,如今她魂魄被凝固一处,比玻璃还要易碎,一不小心扯散了,你俩可就再别想双宿双飞了……” “什么!凝魂镜!……”那陈钟闻言更显恐惧,口齿都有些不利索了:“元君……你……你……你”一连说了三个你字,后面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嘻嘻!”随着一声轻笑,倒在一侧的任松终于瞧见一个黑衣女子从一侧走到了那陈钟的面前,嚯!面如少女,身材却火爆到家,正宗童颜**嘛!看来这个惹火娘们就是陈钟的女神老婆乌元君了……瞧了瞧乌元君,再看看一下那位龙宫的太子妃,虽然容貌身材也是不俗,和这位一比可就差的太远啦,这陈钟真的有点儿瞎啊! 此时的怂货,早忘了自己是两个狗男女与乌元君谈判的筹码,此时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位洛河神女看个不停。 “钟……郎……你这是怎么了,脚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吗?”黑衣女子上前几步,弯腰凑近瘫倒在地的男人问道。 “夫人饶命……饶命!”那陈钟此时已是满头大汗,一脸恐惧的看着面前的乌元君,半天才哼哼唧唧的求饶道。 “饶命?”对面的洛河神女又是一笑,起声不屑道:“原来你也知道,不小心会搭上性命的啊?”温润的声音,冰冷的语气,就算一旁的任松也听的全身发寒。 “夫人,放过我吧!我……我……是被逼的,是她……她……”原本倒在地上的陈钟突然爬起来,跪在地上抱着自己老婆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他原本后面还想说“是她勾引我的……”不过一抬头,正好看到情人脸上的泪珠,最终,后面的话却未说出口。 “她?”黑衣女子扭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太子妃,转脸一脚将陈钟踹倒一边,冷冷笑道:“是勾引你还是强迫你?怎么不把话说完啊……”说到这,她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嘻嘻一笑道:“想好了再说,她什么都听得见哦……” “啊?”倒在地下的男人彻底傻眼,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站在那太子妃身边的乌元君一声厉喝:“究竟是强迫还是勾引?!” 刚刚跪直的陈钟一头磕地,口中则含混的道:“都有……都有……” “傻x!” “坏蛋!” 几乎是同时,任松的善恶两念,一起在心中骂道。在善念看来,这姓陈的简直十恶不赦,做事情恶毒之极。 恶念分神倒不在意好坏,只觉得这个男人笨的可以,事情已经做下了,摆明了这乌元君已对他痛恨透顶,这会儿就算无论如何也要死撑到底,更何况那太子妃对他也颇有情义,现在听到这一句话,就算这女人真对他死心塌地,心中也被扎了根刺儿。 “都有?”看着面前的男人,乌元君脸上看起来尽是心疼之色,却见她扭头看着一旁那傻呆呆站在原处,眼神中尽是愤怒的女子说道:“田解语,你对我相公这么狠?” 说着,却见这位洛河神女随手扔下一条金色锁链在那陈钟的面前道:“好罢,相公,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把这个恶女人给我绑了!” 第一百八十章 软骨头的下场 “哗啦啦!”一条金色的锁链摔落地下。被捆在旁的任松看的清楚,那条链子和捆在自己身上这条一模一样。虽然恨这陈钟入骨,不过这怂货却有些盼望这傻x能表现的有骨气一点,别真这么绝!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那乌鸦神女摆明了是在耍人。若真如其所愿,也他妈太丢人了…… 不过很快这怂货就失望了,眼前那陈钟明显就是一个没蛋儿的软骨头,却见他将手一挥,地上那金色的锁链瞬间跳起,将自己的情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嘻嘻,不错,这才是乖乖相公!”乌元君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任松此时听起来刺耳之极,只觉得这个女人让人极为讨厌,连原本那童颜**的极品容貌看起来也没那么顺眼了。 如同一只猫看着爪下的老鼠一样,洛河神女乌元君绕着自己的老公陈钟和那位被名叫田解语的太子妃走了一圈儿。复又从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圆镜,对着已被金锁链绑了个结实的女子一晃。 “扑通!”一声,被捆成粽子的太子妃摔倒在地,却听她口中大骂道:“乌元君你个贱货!就算你折磨钟郎也没用,他心中除了我之外,再无旁人。连自己男人的心都留不住,就算再听话顺从,又有什么用……哼哼!” 她言语之间甚是得意,好象对刚才陈钟的作为毫不在意,若非倒在地上的任松正好看到她眼中怨独的神情一闪而过,说不定还真以为这女人那般痴情,面对情人的背叛依然无怨无悔。 “相公,她欺负我!”此时已经坐在陈钟对面的乌元君突然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老公说道:“快帮我出气!”她原本面容稚嫩,此时拉着跪在地上那陈钟的手来回摇晃,便如一个柔弱无知的少女,再加上胸前那硕大的凶器来回晃动,让倒在地上看热闹的任松一阵眼晕,这……真的是个妖精,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那陈钟听到此言,扭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情人田解语,又瞧了瞧正对着自己的前妻乌元君,可惜任松此时正好在他背后,根本看不清其脸色,只见他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始终未曾开口。 “怎么了,相公?”乌元君的模样看起来更可怜了,一脸娇弱楚楚的样子,盯着面前的男人道:“你真的如此狠心吗?”虽然听起来声音极为低柔,但即便离的颇远,任松还是觉得背上寒意逼人,此时,他倒有些可怜那边还在磕头的傻缺陈钟了。 果然,那陈钟听到妻子的言语,顿时全身颤抖,看起来惧怕已极,原地停顿了一会,突然又抬起头,声音沙哑的问道:“夫人,我只问一句……王氏……是你杀的吗?” “哟!都到了现在,还念念不忘昔日的原配呢?”对面的洛河神女嘻嘻一笑,再次恢复了少女般的天真烂漫,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天真,却听她笑语盈盈的接着道:“夫君啊,我知道……你之所以会背叛我,选择和这个恶女人在一住,是因为你一直以为,当年是我害了元配王氏。” “唉!”说到这,无论容颜身段都称的上极品美女的乌鸦神女叹了口气,接着自己的丈夫说道:“虽然你不信,但我还是要说,大房姐姐确实不是我杀的,而且我也知道凶手是谁,不过……还是那话,等你死了之后,我才说与你听。” “为什么?”那陈钟看起来神情颇为激动,盯着眼前的女子怒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知道,当年我听信父母之言,弃了你们母子,确实我的不对,可是为何要害死王氏!可怜俊儿十岁就没了母亲,小小年纪就因为思念心切而亡!” “切!先天性心脏病和思念心切有什么关系!”乌元君闻言不住摇头道:“我早就说过,我能救他,你又不让,这能怪谁?不就是怕我把他也变成和你一样的半妖……哎!夫君啊,路是自己选的,迁怒到别人头上就不对了……” “我再说一遍,王氏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天真烂漫的洛河神女突然一脸严肃的对陈钟说道:“更何况那个年代,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是平常,我也没想要独占夫君……”说到这,那陈钟猛的把头一扬,似乎要说什么,却见乌元君伸出一根雪白手指摇了摇道:“现在可不行,国家都出法律了,婚姻自由一夫一妻。咱们就必须要遵守的。” “好了夫君,这女人如此欺负我,你就真这么狠心?”刚说了几句,这洛河神女也换成了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为何那陈钟抖的更厉害了。 “好了,钟郎!你动手吧!”一旁的田解语突然开口,语气之中尽是包容:“你若再不动手,她……真会杀了你的!” “闭嘴!”那陈钟猛的跳将起来,指着地下的情人大喝道:“贱人,欺负我夫人,该打!”说罢上前便是一通耳光,噼啪之声不绝于耳,不过一会功夫,却见那太子妃双颊高肿,却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也许只是同时躺倒在地的任松,才能看见她紧紧握起的双拳。 一通狠抽,直到那田解语口角现出血痕,陈钟方自罢手,转身又直挺挺的跪在了自己的妻子,洛河神女面前道:“夫人,我已知错,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确实,我已经腻味儿,真的好没意思!”坐在上位的乌元君,神情淡然道:“窝囊废加软骨头……是不该有好下场的!”说着,这位乌鸦女神将手一招,一件黑衣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上。 “哇!”一声凄厉的鸦鸣,让任松吓了一跳,再看时,地上哪里还有陈钟的影子,只剩下一只没了毛的大乌鸦来回翻滚,看起来让人颇有些恶心。 “唉,自古鸟妖,在修行未成之时,一身羽毛极为重要,夫君啊……没毛真的会死哟!”坐在椅子上的洛河神女笑嘻嘻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女人的战争看不懂(上) 看着那只光秃秃的大鸟在地上来回翻滚了一阵,最后终于不再动弹。任松只看的心头发凉。这个什么神女对待自己的老公也太狠毒了点吧,婚内出轨自然可恨,但也不用非要将其置于死地吧,而且也不用这么残忍吧…… 不过对面那位鸟鸦神女却毫不在意,当看到自己老公所化的鸟儿气绝之时,似乎还不太满意,皱着眉头道:“真没出息,死的这么快……” “哈哈哈!”那位神女的感概还没完,却被旁边的一串长笑打断,却是被捆倒在地的太子妃田解语,此时她正盯着那洛河神女放声狂笑,张扬得意尽现于外,明显不是装出来的。 “咦?这女人好奇怪,她不是对陈钟一往情深吗?人都死了,怎么还笑的这么得意?”任松的脑海中,爱提问题的善念本身又跳了出来,满是疑惑的说道。 同样被金锁链捆绑的任松心中也有些愕然,不过他从田解语刚才那些细微动作已经猜到,这女人对姓陈的未必有情义,但终究是自己的情人,突然死了,也不用笑的如此得意吧,难道精神打击太重,已经失常? “哟!打击太重,精神分裂了么?”坐在对面太师椅上的洛河神女扭头瞧了瞧地上的田解语,一脸笑嘻嘻的开口道。 “呸!”倒在地上的太子妃闻言啐了一口道:“乌元君,你他妈才是疯子,连自己老公都杀,心痛了吗?” “哦……”太师椅上的美貌女子眼波流转,再配上精致的容颜便如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冲着田解语微微一笑道:“好象,有那么一点点……” “别装了,枕边人背叛自己,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地上的女子再次放声长笑,笑声之中尽是恨意,最后咬牙切齿的看着太师椅上那女子冷声道:“还被自己杀掉,真是自做自受!” “觉得大仇得报了么?”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洛河神女站起身形,一脸笑嘻嘻的叹道:“都几千年了,当年那点儿怨恨,何苦记得这么深……唉,傻子,把自己一生幸福搭进去,值得吗?” “你这辈子除了装神扮鬼,就不能真实一点儿吗?”倒在地上的太子妃一阵挣扎,终于靠着椅子腿儿半坐在地上,此时的她披头散发,满面狰狞,看起来倒真象是地狱来的恶鬼。 “我们家辛辛苦苦为禹王开凿洛河,受封龙王当之无愧,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带路跑腿,动了动嘴巴,就受封神女,享受人间香火!无耻!”此时那田解语越说越激动,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她骂着骂着突然诡异一笑,抬头看着站在寝宫中间的乌元君笑道:“你知不知道,如今网上有一个称呼叫带路党,说的就是那些为了自己的富贵,出卖同族的奸细。说起来,你的行径倒真是符合,可叹当年被禹王剿灭的那些妖族,到死都不知是被谁出卖……” “住口!”原本正笑嘻嘻向任松走过来的洛河神女突然转身,回头看了看那半坐在地上田解语,微一停顿,最后却转身摇头道:“何必把自己说的那般高尚,你不就是因为大禹王夸了我一句丰姿神韵,所以不甘心么,把自己说的好象圣人似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耻小人,将我协助禹王灭定妖患自处散播,让天下妖族视我仇寇,如今网上怎么说我不知道,不过自古以来这种人就有一个称呼,长舌妇……” “更何况……”笑嘻嘻的回头瞧了一眼满脸愤然的田解语,却听那乌元君接着说道:“还真要谢谢你,若非你四处张扬,我那洛河神女庙也不会香火如此鼎盛,还得了洛水圣君的封号,嘻嘻……”说到这儿,一脸笑脸的乌鸦女神转过脸儿看着地上那女子道:“所以……当初推倒洛河龙宫的时候,我才会留你一命,还指着你帮我升官呢,白痴!” “够了,不要脸!”地上的田解语,见她如此言语,不由恨恨骂道:“可惜当初一弹弓不曾打死你!如今你恩将仇报,亲手杀死自己的救命恩人,连一点儿内疚都没有吗?”她说到这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接着道:“陈钟真不值,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救了一只中山狼吧!” “他救我?”洛河神女闻言一晒,满是不屑的说道:“你以为你扮成清兵,借二郎神的金弹弓谋算我性命,真无人知晓么?”却见她低头凑进那位太子妃,冷冷的说道:“你以为,那陈钟就是凑巧接住了我么?”那田解语见她接近,吓的连连躲闪,却听那乌元君接着道:“你以为,我和你这贱婢一般水性扬花吗?” “你!”听到最后一句,那太子妃脸色大变,狠狠的与凑过来的洛河神女对视了一会,最后,把头一扭,愤愤的道:“孩子都生了,还装什么圣女!水性扬花……呸,你也一样!” “我?哈!”听到她的话,乌元君也不生气,抬起头一声长笑,将手一抖,现出两根白色的羽毛,却见她将那羽毛往地上一抛,瞬间化作一对儿青年男女。 “啊?陈燕,陈生?你们……”盯着面前一对儿男女讶然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谁知道那一对儿男发并未说话,倒是对面的乌元君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在哪儿,他们就在哪儿,我身上的羽毛,还能跑到哪去?” “羽毛?啊!你……你这混蛋!”地上的田解语闻言尖叫,冲着那洛河神女再次连连咒骂道。 “就算混蛋又如何,非我心属,我为什么要自荐枕席,还替他生孩子,真以为天下人都是你这样的荡妇吗?”乌元君依然满脸天真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外面那个小孩子,应该是你和陈钟的种吧!唉……这位南沙河的龙太子,也太差劲了点,两条龙怎会生出个人来,李玉峰这蠢材,怪不得并列洛中三婿之一。蠢啊……” “你……你怎么知道?”地下的女人大惊失色……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女人的战争看不懂(下) “因为我不傻,所以我知道啊!”听到那位太子妃的惊问,洛河神女乌元君笑嘻嘻的说道:“唉……十龙水中游啊游,七个笨来八个呆,九个傻子前面走,最后一个木脑袋!真不明白,整个洛中的龙族居然能被你两全骗过去,连那号称四大妖仙之一的李龙君,田解语……你们龙族,果然不正常!” “你……你!”被金色锁链捆绑在地上的龙太子妃田解语,听到她的话后彻底无言,全身只是不断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 “你说,小末知道了这件事!他当初还会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站在前面的乌元君微微一笑,伸手一挥,那一对儿青年男女再次化作羽毛飞回到她的手上。却听这位洛河神女接着道:“算啦,反正他也不会知道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小末的!”那边的田解语听到此言先是一楞,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死死的盯着那乌鸦女神疯狂大叫道:“是你,是你杀死小末的,对不对!” “剧情越来越诡异了啊?小末又是谁?”原本正津津有味的听着两个女人撕扯陈年旧帐,脑海中善念的声音将这怂货吓了一跳,不由在心中怒道:“你问我,我问谁,接着往下看不就得啦!反正这会跑也跑不掉!麻烦你看热闹认真点,别老和我搅和行不行!” 其实这怂货想要脱身倒也不难,只要立即化身为火蟒铳,便可从链子的缚束中脱身出来,怎奈这殿中无法挪移传送,就算脱了锁链,在这位神女的眼皮子底下,只怕很难逃的出去,所以任松选择了按兵不动,他记得那陈钟说过,这位洛河神女正要抓自己去领赏,好顶自己侄子的罪过,料想一会儿肯定不会放过他。等到了外面再趁机脱身。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了看身上那金锁链,这玩艺儿还真是华而不实,连身上的法力都禁锢不住。若不是这寝宫的问题,自己早就带着小红妹挪移出去了。如今嘛,只能选择继续听这两个娘们针锋相对的吐口水,看看热闹也不错。不过说起来真有些诡异,自己怎么越听越糊涂。不过看起来,这两人真正的恩怨起源,怕就是这个小末了…… “我知道了!”田解语突然欢喜了起来,盯着对面的女子恨恨道:“你就是小末口中缠着他的女妖精,哈哈,你一只乌鸦,满身霉运的东西,非要嫁给一只喜鹊,不觉得属性相冲吗?真要嫁了,若小末去谁家报喜,你跟着去了,不怕挨砖头吗?” “喜鹊?”乌元君闻言一声冷笑,摇头笑道:“还真是个二傻子!” “死乌鸦,你骂谁傻子!”地上的太子妃闻言更怒! “你呀,连喜鹊和大鹏都分不清,不是二傻子吗?”洛河女神见状笑意更浓,却听她接着道:“可悲,小末那么爱你,结果到死,你连他的真正身份都不知道,还有你那个傻爹,连大鹏尊者为什么给他找麻烦也不知道!”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龙女李玉宁身边的南沙河龙太子,照着他腰眼踢了一脚道:“明明醒了,装什么死?你是龙……又不是驼鸟!” “哎哟!”龙太子李玉峰猛的跳将起来,一脸迷瞪的道:“啊,解语,元君嫂子,陈钟兄他疯了……” “够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胸口上挂的是你老子给你留的解厄明珠吗?自己的婆娘偷汉子,还带着个野种,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那乌元君一声冷喝,对面前的青年男子恨恨说道。 “啊……啊!”龙太子李玉峰一时间面红耳赤,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最扭头看身那边的妻子,叹了口气问道:“解语,小疙瘩他……是不是……是不是……”他一连说了几个是不是,后面的话却始终没有问出来。 半坐在地上,被金色的锁链捆绑成一团的太子妃听到问话,长叹一声,低着头始终不曾看他一眼。 “行啦,行啦!”一旁的洛河神女不耐烦的打断道:“是不是你儿子,难道心里没一点数?”说到这,她又看了看地下的龙女李玉宁,淡然道:“真想知道还不容易,那位龙孙就在外面,带上你妹子出去,仔细瞧瞧不就清楚了!快滚快滚!” “啊?”李玉峰闻言一楞,瞧了瞧一旁的田解语,又回头看了看满脸不耐的乌元君,最后默然走到自己妹子身边,将胸前的明珠摘下,放在她的额上。光芒一闪,李玉宁“啊!”的一声跳将起来,看着面前众人,一脸讶然道:“咦,元君姐,你怎么也来啦!嫂子,你这是……”说着,龙女李玉宁便向田解语走去! “别那么多废话,看在李龙君当年助我修行的份上,你两给我滚出去,别等我改了主意!”洛河神女一把拦住正要上前的龙女李玉宁,盯着她冷冷说道。那边的龙太子见状不妙,急忙上前将自家妹妹拉住道:“小宁,咱们先出去再说!” “李姐!麻烦把小红妹也带出去吧!”被捆在一边的任松,见此情形突然插嘴道。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复又冲那位乌鸦女神笑道:“那个女神,你要找的是我,小红妹不过是个凡人,还请你放过她吧……” “哦!”乌元君闻言眼波流转,看了看倒在一旁昏迷不醒的孙秋红叹道:“真个儿情深意重,一个凡人对我来说确实没什么用处,可惜……她不是!”说罢,她再次对李氏兄妹喝道:“还不快滚!” “好,好,我们马上走!”那李玉峰闻言一脸害怕的应道。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拉着自己妹子,快步向门外走去,临走又瞧了一眼始终不曾抬头的田解语。 “解语公主……”看着不住想要回头却是兄长拽走的龙女李玉宁,乌元君摇了摇头,返身盯着地上的太子妃笑道:“你说,李玉峰那个傻瓜,出去之后,会怎么对待你儿子?”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无甚大事 “滚开!”被捆在地上的田解语十分愤怒,恨恨的看着面前的洛河神女,很奇怪……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担心,只能看见无尽的仇恨。 “咦!难道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吗?”此时不要说任松,就连脑海中的善念本身都看出了问题,让正琢磨如何脱身的怂货连翻白眼,忍不住在心中骂道:“人家担不担心,干你个鸟事儿!” “死乌鸦,我不会放过你的!”田解语看起来疯狂已及,瞪着那乌元君质问道:“为什么要害死小末?你这混蛋!” “本来……他是不用死的!”此时,反倒是那乌鸦女神显的异常平静,淡然开口道:“他告诉我另有所爱,其实我也打算趁人之美的……嘻嘻……不过,没想到他喜欢的居然是你……”说到这儿,乌元君扭头看着地上披头散发的女子笑道:“那事情就大不同了,我得不到……你也休想要,所以嘛……我就再做一回妖族的叛徒。” “唉!……”这位洛河女神又是一声轻叹,接着道:“本来嘛,这件事咱们两个的恩怨就算扯平了,谁知你这贱货还要寻死,居然又撺掇洛河龙族与我寻事,我才知道,若给点颜色,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至于陈钟,那不过是给你特意设下的圈套罢了……嘻嘻,可惜小末已经魂飞魄散,不然看到你这般无耻,估计九泉之下都难以安稳……” “陈钟……是圈套!你……你!”半坐在地下的田解语闻言大为惊讶,随即又是满脸的不信。冷笑一声,把脸别到了一边。 “不相信?”回头瞧了一眼她的样子,乌元君脸上已满是笑容,回头接着道:“其实我也不相信,本来以为你知道了小末的死因,所以与我不死不休的纠缠到底。现在看来……嘻嘻!”说着又是一声轻笑,声音之中尽是得意:“我真是高看你了,其实真想问问,这有用么?长的丑就是长的丑,就因为容貌不如我,这般不依不饶和我折腾千年,有个什么意思!” “其实,我倒很想知道,陈钟如果知道是你杀了他老婆,然后冒名顶替再扇动二老让他一去不归,这混蛋会是什么样的神情!”最后补了一句,这位乌鸦女神笑咪咪的走向任松和孙秋红。不再理会已然没了精神的田解语,这女人此时彻底垮了,即使刚才的话,她也只是轻轻一抖,便没了反应。 此时的洛河神女看起来心情不错,走上前伸手将任松和孙秋红提起…… “喂,你要干嘛?”被提在半空的任松骇然问道。这个女人或者女神实在太可怕了,这种阴险手段,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我倒觉得,你两差不多啊!”白痴的善念本身此时在脑海中插话道。这怂货全然不理,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乌元君。 “任魔子不必惊慌,我只是送你去该去的地方罢了……”美艳的乌鸦女神冲着任松一笑,转身向寝宫大门走去,临到门前,瞧了瞧还软倒地上,双目无神的田解语,冷笑着说了一句“蠢!” 等到了外面,被其提在手中的任松,一眼就看见李家兄妹,乌龟总管老莫全都在外守候,更有一大群水族兵将已把整个龟壳宫殿团团围住。 那洛河神女抬步走到龙太子李玉峰的面前,看他居然抱着那个伪龙孙小疙瘩,不由眉头一皱,笑嘻嘻的道:“怎么?打定主意要做便宜老爹了吗?”见他只是讪笑,并不答话,只摇了摇头道:“那个贱妇还在里面,好生管教,别再让她四处勾引男人啦!”说到最后,却朝这位龙太子头顶看了看笑道:“听说东海的任命已经下来了?这太子冠该要换绿王冠了吧?” 那李玉峰恍若未懂她口中“绿王冠”的意思,只是不停的点头道:“是是是……”那边李玉宁倒是满脸愤然,盯着那洛河神女开口道:“乌姐姐……” “别指望我放任松,他如今被东岳通缉,就算我不抓,也会有人逮了去领赏,不如便宜我做个人情!”对面的乌鸦女神不等她说完,便抢先开口打断道:“也别替你大哥鸣不平,不要说王冠,他那顶太子冠本就已经绿油油了……” “啊?”对面的李玉宁闻言一楞,突然发现除了吵架,自己居然再无话可说,这姓乌的把自己想知道的事全都说完啦!一时间盯着她有些楞神。 对面的洛河女神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提着任松一声轻笑,声音未歇,人已连同这怂货和孙秋红一起,不知去向。 看到那乌元君带着两人突然消失,李氏兄妹均是一惊,尤其李玉宁更是大加抱怨,自己夫妇二人全得任松相助才得以死而复生,如今被抓却未曾出手相救,道义上如何说的过去。更何况那姓乌的女人这般嚣张,居然在南沙河的龙宫中随意往来,而自己大哥居然一言未发,若换作父王在时,焉敢如此…… 两个男子被如此抱怨,一时间面红赤,却又不好发作,倒是一旁乌龟老莫着实看不下去,忍不住上前道:“公主莫要发怒,就算任公子被那乌元君抓去了,想来也无甚大事,您也不必担心……” “还无甚大事!你个混帐老莫,没听那乌元君要拿任小弟去领赏么!无甚大事……无甚大事,你就不能换句话说说!” “嘿嘿,公主莫气……莫气!”老乌龟拈着胡子,一脸神秘的笑道:“这回不是顺口说说,是真的无甚大事,任公子,他会水遁啊……” …… “怎么还不用水遁啊?至少也该把小红妹先救下来吧!”此时任松的脑海中,善念本身依旧唠叨个不停:“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再不老实交待,我马上收回身体!” “行啊,那你就收回吧!”这怂货一声冷笑,在心中应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他知道善念本身天赋极差,不要说水遁术,如今连那瞬步千里都不曾学会,如今鬼仙之躯已毁,也不知道这家伙的不药而医有没有保留…… 第一百八十四章 熟悉的山 “你!……”果然,听到任松的话,本身顿时没了刚才的气势,半天才怒道:“你究竟是什么打算?” 谁知这怂货不再理他,反而四处一阵张望,最后惊讶道:“咦,这里是洛河啊?” “对啊,任魔子有何指教?”提着任松的乌鸦神女笑吟吟答道,此时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稳稳的站在洛河水面上,两岸的景色清晰可见,甚至还可以看见行人来回走去,只是却没一个看见河中间的三人。料想这老娘们必是施了障眼法一类的玩艺儿。 “我说,乌女神……你这是带我们去哪啊?”任松接着开口道,一边问还不住打量着两岸的情景,虽然水面飘行,此时他们的速度依旧快的不可思议,眼见河边的树木飞一般的向后倒退,这怂货有些奇怪道:“为什么非要走水面上?” “自然是要带你去见东岳大帝,其实还要多谢魔子了,若没有你,我那侄子只怕又要去幽冥关受苦。”洛河神女此时心情很好,便耐心的答道:“至于为什么要走水面,这就多亏咱们这位孙姑娘了,腾云讲究神仙轻如鸿毛,凡人重似泰山,这女娃儿如此沉重,我可带不起来……” “哎……你也说啦,小红妹是个凡人,为什么还不放过她!”任松在一旁急忙打断道。 提着他的乌元君嘻嘻一笑,只是答道:“这个么……就要去问那位帝君了,我也不知道……” 说着,便不再回答,只是专心赶路,那边任松两颗眼珠儿只是不停转动,却始终未曾开口。如此沉默了一会儿,脑海中那善念突然叫道:“我明白了,你是打算让她带着寻那黄飞虎的住处,然后再打听爸妈的下落,对不对?” “够慢的……琢磨了这半天,才想明白!”任松在心中一晒,复又怒道:“你个白痴闭嘴!老子刚想到一个好点子,又被你搅和了!”那善念闻言,再不坑声。 见本身终于不再捣乱,这怂货突然也学着乌元君那般嘻嘻一笑,看着正带自己在水上奔行的洛河女神道:“那个,女神……我给你帮了大忙,不能只口头上谢一下就完罢,至少还我个人情的,把小红妹弄醒过来,我俩说几句话行吗?” “本来嘛!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此时眼前一片开阔,却原来已至洛水汇入长江之处,洛水神女丝毫不以为意,接着对任松说道:“只是我这两天心情不好,不想看言情剧,等心情转缳过来,,再还你人情吧……” 本来一旁的怂货听到前一句还甚是高兴,等到后面的话,着实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不过脸上神色却丝毫未变,瞧了瞧了旁边的小红妹,依旧双目紧闭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这怂货张了张口,却没有再吭声。 “这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啊?”脑海中的善念又窜出来了,却听他认真的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抓小红妹,而且让我们去问东岳帝又是什么情况?” “白痴!意思就是说,小红妹也在东岳的通缉名单上!” “啊?不会吧?她一个凡人,那姓黄的为什么要通缉她? 听到善念本身的问话,任松也是一脸无奈,最后在心中叹道:“这个?恐怕只有姓黄的才知道……” 虽然乌鸦女神一直在抱怨行动太慢,不过在任松的眼里,这老娘们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此时三人已然快到了长江的尽头,不过和水遁比起来,却还差的远了。听她一路上埋怨不断,任松忍不住笑道:“即然这个不够快,干嘛不用水遁?” “水遁?那是龙族的法门,我可不会!”洛河神女显然没察觉出这怂货的试探,随口应了一句,让任松的善恶两念一起在心中欢呼。此时只要耐心等待,等到了地方自然有的是办法带上小红妹溜走。 有些怀疑的看了任松一眼,乌元君突然奇道:“咦,你一个传承魔子,怎么知道水遁的?” “哦,我听周宏说过!”任松随口接道。心中却是一惊,这老娘儿阴狠狡诈,千万别被她瞧出破绽来才好!当即嘻嘻一笑道:“乌女神,你根那位太子妃不是恩怨很深吗,为什么不杀了她?” “呵呵,有时候,死了比活着更好!”似乎并未在意,乌元君随口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任松也不敢再多说一言,三人在诡异的气氛中继续前行。 “啊哟!快看,那山……”脑海中的善念突然又闹了起来,把正自琢磨如何救走小红妹的任松吓了一跳。他凝神向远方望去,却发现他们此时已来到大海之上,前方现出一座大山,孤立在海的中间。 那山……真的好生熟悉,任松越看越有些吃惊,这不是自己从域外逃回来时,所见的山吗? “那个,请问……前面那山是什么地方啊?”这怂货越想越觉得不对,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就是东岳大帝行宫所在之处,怎么……魔子不曾来过吗?”提着他和小红妹的乌元君嘻嘻一笑,开口道:“耐心些……咱们就要到了!” “妈的……真是X了狗啦!”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峰,任松有种吐血的冲动,忍不住开口骂道。洛河女神听他骂的粗鄙,摇了摇头,却未接话。正自继续前行,突然提着任松的手上一轻,低头看时,却只见纠缠在一处的金色锁链,那任松……已不见了人影。 “扑通!”一声水响,一柄金光闪闪的小手枪应声落入水中……可惜乌元君只顾着察看锁链,并未瞧见,等听到声音再观看时,却不见一个人影。 “嗯?”洛河神女四下观瞧,却不见这怂货的身影,讶然道:“看来任魔子的水遁之术,修行的不错嘛!”她素来多疑,刚才听到任松说起水遁之术,便已知这小子肯定有这方面的手段,如今看来,还真没猜错! 看了看另一只手上的孙秋红,却听这乌鸦女神叹道:“可怜的孩子,又碰上一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第一百八十五章 巨大的乌鸦 碧波无垠的大海中间,孤零零立着一座巍峨的高山,而在那山前不远的海面上,站着一位童颜巨乳的美艳女子,正是洛河神女乌元君。此时,她单手提着的昏迷不醒的孙秋红,身体随着脚下的波涛起伏不定。 “可怜的孩子!”看着提在手里的小丫头,美艳女子又是一声叹息。复又抬头四望,高声道:“任魔子,真的不打算救你的小情人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四周的波涛声。 见周围始终没有一丝回答,站在水面上的洛河神女一声冷笑,自言自语的摇头叹道:“这般绝情?我可不信!”话音未落,她所在的海面上一片金光闪耀,等光华过后,原处现出一只巨大的金色乌鸦,而原本提在那女子手中的小丫头此时也落在了那金色乌鸦的左爪中。 那巨乌一声鸣啼,巨翅迎风展开,乌元君的声音从它口中传出:“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出多远去!”原来这巨鸟,正是那位洛河神女的原身。 被迫现出本相,让这位神女心中的怒意又升了几分,其实一开始,她就可以现出原形,然后抓着任松和孙秋红飞过来,若是那般,或许还能省下这许多麻烦。只不过,她如今身为神灵,受四方香火膜拜,又岂肯轻易现在乌鸦本相,虽然如今洛中信徒无人不知她的底细,却也因此,这位妖族神灵,更加不愿现出自己化身禽兽的一面。 只是这任松干系重大,若真被他跑了,后面的事情可就麻烦了,所以这位乌鸦女神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化作金色乌鸦,腾起空中,接着双翅用力一扇,“轰!”的一声,却见那巨乌身下热气蒸腾,以它的身体为中心,海面突然现出一个方原数里的巨大坑洞。而白茫茫的蒸气已将整个大坑填满。 见了身下情形,那巨鸦也不着急,复又将双翅一扇,白色的蒸汽瞬间消散一空,快速的在坑洞里扫视了一遍,却依然未见任松的下落,金色乌鸦的眼中闪出一丝疑惑。它虽然只有两足,却拥有太阳金乌的一丝血脉,原本灵觉极强,虽然未发现那位传承魔子的下落,但却始终觉得,这怂货应该就在附近未去,当下运足目力,仔细的察看起来。 也不知这位洛河神女究竟用什么诡异法术,强行将在这海水中禁锢出了如此巨大的一个水坑,周边的海水如同墙壁一样立起,虽然不断汹涌,却始终无法落入中间的大坑中。 看面平整的水坑底,巨大的乌鸦一声冷笑,再一次扇动双翅,其实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巨鸟并非真的全身皆是金色。除了一双翅膀之外,其余的羽毛依旧是一片漆黑,只不过那对儿翅膀太过耀眼,又颇为巨大,收起来的时候,将其余的黑羽尽数盖住,所以看起来就象是全身金光。 不过如今她双翅展开,露出身上的黑色羽毛,顿时显的有些杂乱,随着那巨大的金色翅膀再次扇动,下方的水坑中一声闷响,坑底再次消失了一大块,白色的雾气再次充斥其中,等这巨鸦再次将白雾扇去的时候,却见那水坑更加深了,里面的海水,又消失了一半。 乌元君这一对翅膀,天生便有风火之力,而且那火还是可以反克天水的先天雷火,所以从任松开口询问水遁的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如果这怂货真要借水遁逃走,自己便现在真形烧干海水,给这小子一点厉害瞧瞧。 因为灵觉感应,她已经察觉任松并未走远,所以先用禁水之术断绝了方园十里海水的联系,但龙族的水遁之术,一旦入水,想逼其现身却是大为麻烦,不过这位洛河女神并不打算把这怂货找出来,在她看来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干脆直接烧海,将十里之内的海水尽数蒸腾化作雾气,等到这坑中的海水被其烧干,藏匿其中的任松自然就会显露出来。 其实她还是小瞧了任松的本事,以为这怂货的水平与周宏等人相录,却不知任松早已学会了最顶级的水遁之法,若这怂货施展水遁挪移逃走的话,周围的禁海之法根本禁不住他。不过因为小红妹的关系,任松始终都在附近未曾远离。 必须承认,金乌一族的灵觉确实很准,所以乌元君始终都觉得,任松那小子,肯定就在自己身下的水坑之中,当下再次扫视了一遍,依旧不曾发现这怂货的下落。那巨鸦再次挥动双翅,向下方的巨坑扇去…… 这一次,等白色气雾尽数散尽之后,露出了白花花的沙滩,坑中的海水已被彻底烧干,“水遁,哼哼!”空中的洛海神女一声冷笑,若任松真用这遁法潜藏水中的话,刚才被火烧到沸腾化作蒸汽,虽然那怂货肉货肉身结实,还不至于被煮熟,但滚烫的海水洗浴全身,也足够他受了。 不过让乌元君奇怪的是,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曾发现任松的下落,虽然灵觉告诉她任松就在下面,只是为什么看不见这怂货的踪影呢? 巨大的金色乌鸦缓缓题落在海底干涸的沙滩,随着光华闪动,再次化作美女的模样,而孙秋红依然被她提在手中,这位洛河神女此时正沿着底慢慢寻找,她心中始终相信,任松就在这一片沙滩之上。 正来回巡查这海底的情况,乌元君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沙滩上有一点金色的光芒,心中一动,这位洛河女神急步向那光芒走去,等走至近前,才发现原来是一根金质的管子,上面还雕着一个金色的巨蟒,那巨蟒嘴张的极大,金管正好从蟒蛇的口中伸了出来。 感受着这金管上的正宗道法气息,洛河神女略一感应,意外发现这根管子居然是个灵宝,不禁贪念大起,若真能将此宝取回重炼,比起自己所用的宝物可强太多啦! 心中如此想着,乌鸦女神弯下腰,单手用力,想要将那管子从地下拔将出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半山腰的小木亭 运足全身之力,洛河神女乌元君试图单手将金色的管子从沙滩上扯起来,不过事情总是让人那么意外,这位乌鸦女神,用尽了力气,也只能让那金管子轻轻摇外动,想要将其拔起,最少也得两只手才行…… 又一次用上最大的力气,乌元君竭尽了全力!金色的细管在不停松动,却始终不能连根扯出。这位洛河神女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却见她站至一旁,将手中的昏迷的孙秋红放置沙滩上,这次双手一并动作,想要将这金色的管子彻底拔将出来。 双手紧紧抓住那细管,乌元君再次用力猛拔,谁知手上力道一空,那金管连同下半部分瞬间被扯了出来,因为用力太猛,此时收不住力的乌鸦女神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此时那金管已现全貌,却是一把金光闪闪的小手枪,上面还雕了一条赤色的巨蟒,样子看着倒也别扭,也不知是哪位仙家炼制的法宝,如此道力澎湃。 仔细察看了的那小手枪一阵,越看越有些爱不释手。微微一笑,托着那小枪的洛河神女突然回头,瞧了一眼身侧,咦!那小子居然没有来救人! “嘿嘿!”两声冷笑,乌元君开口叹道::“任魔子,智慧倒也不差,懂得利用我们这些妖族的弱点,只是胆子太小了此,唉!白送我如此大礼,却不敢过来救人,可惜……可惜……” 她正自得意洋洋,却不曾留意手中左轮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一道灰色的光芒从黑漆漆的枪泂射出,准确的击中了这位洛河女神前胸。 没有一丝抵抗,手托金枪,满面笑容的乌元君瞬间化作一尊石像。这位乌鸦女神显然太大意了,也没想到任松居然可以化作法宝的样子,结果在得意之中被化作顽石。 下一刻,她手中依旧闪着金光的手枪,自行从那石像的掌中跳将起来,等落入沙滩的时候,已然化作了任松,刚才这怂货利用化作手枪身体缩小摆脱了那金锁链的控制,自行向水下沉去,作为金属物品,自然是会下落无法上浮,结果等那乌元君四处观察的时候,他已经落入水中很深的位置。 因为沉的太深,所以这怂货担心上浮困难,正准备现在原身,游出水面,却不料碰上那洛水神女扇翅点火,结果整个海水沸腾不已,这怂货被扔进开水之中,虽然肉身结实不怕被煮,但那滚烫的感觉让这怂货吃尽了苦头,因为见那洛河女神始终不肯放开小红妹,所以他也不愿抛下小丫头离开,只是咬着牙硬挺,却不敢现出原形。 只是没想到那乌元君居然越烧火气越大,已经沉入海底的任松眼见海水越来越烫,这怂货索性将手枪大部分都埋入海底的沙子中,只留了一截短短的枪管在外面,然后便开始耐心等待那海水被烧干。 最终,海底终于露了出来,后面的事情,全在这怂货的意料之中,果然自己这截枪管很快就被那乌元君发现。眼看情形不妙的时候,任松心中顿时有了定计,当下从自己收取的七彩麻气中,将一个贪婪而又有几分狡诈的念头取了下来,弹入了那洛河女神的体内。 所以,当贪念及身之后,虽然明知道不对,但那乌鸦女神还是中招,一心一意想要将手枪扯出来,而且最后终于将提在手上的小红妹放在了一边。结果……这位洛水神女最终化作了石象。 在沙子堆里闷了一天,这怂货心中早已不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小红妹抱在怀里,女孩儿刚入怀中,却听四周数声巨响,把这怂货吓了一跳,举目四望,却原来四周的水墙此时因为施法之人已然化石,所以那禁水法也没了作用,此时的水墙外的海水瞬间落入水坑,发出了巨大的轰鸣。 看着眼前的情形,任松也知道大事不妙,当即施展瞬步千里的神通,只一步,便已跨到了前方那高山脚下,回头看见那大坑被海水瞬间吞没,这一回那乌鸦神女可要倒霉了…… 走到那山前举目望了望,此时压根看不到峰顶,也不知那姓黄的行宫究竟在什么地方。这怂货怀抱着小红妹,绕着山转了两圈,寻了一条还算平缓的小道,慢慢向山顶爬去。 顺着那盘山小道连绕了数圈,这怂货越觉得不对,脚下的石板铺成的小路,杂草丛生,落叶成堆,即不象是有人经过的样子,也不似打扫过的,他心中不免起了疑惑,莫非那行宫不在山顶?就算黄家那群人会驾云,不愿行走,但至少也该找人来打扫干净吧,为什么这许多的落叶? 这怂货越想越觉得的不对,步行的速度也快了许多,本来他也想施展瞬步千里上山,怎奈山路又窄又小,贴山而建自己根本看不清位置,生怕挪移之时一脚踏空摔将下去,自己倒还没事,怀里的小红妹可是肉眼凡胎,若摔坏了可不得了。所以这怂货干脆抱着女孩儿步行。 如此又顺着山道快步前行了一会儿,这怂货终于发现自己的猜测丝毫没错,山路已然走到了尽头,前方却是一面平滑的山壁,山壁前方却是个木制亭子,而周围再无上山之路,而从那木亭的上方开始,这山也改变了结构,上半截如同蘑菇的伞盖一般向四周延伸了出去,比下半截山峰宽阔了不止一倍,根本无法攀爬。 此时这怂货也犯难,若只有他一个,爬上山顶却也不难,偏偏带着个昏迷的小红妹,根本脱不得手,除非确保自己每一次挪移都绝对准确,否则可就危险了。 思量了一会,任松还是绝定先将小红妹放在亭子里休息,自己上去探清道路,这山虽然偏僻,应该没有什么野兽,不然也一举动有人在这里做个凉亭,等搞明白道路,再来带小红妹上去。 心中想着,这怂货抱着孙秋红直直向那山腰间的小木亭走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两个童子 与附近的山路不同,小木亭被打扫的格外干净,一张木桌安放在中间,四张木椅摆在桌子周围。等任松走进那木亭,看清了桌上的事物,顿时暗叫糟糕,却见上面摆放着黑白交错的棋盘,还有茶水果疏等物,看情形象是有人刚刚在这里下过棋。 这怂货此时更觉头大,能在这里下棋的,自然不是普通凡人,应该是黄家的手下,看那棋局还未分出胜负,只怕一会儿那两人还会回来继续。若不赶紧开溜,若被下棋之人碰到,岂不是自己送上门来寻死? 想到此处,这怂货也不敢在亭子里多呆,抱着孙秋红就想离开,谁知亭外的石壁突然一声轻响,露出一个五光石色的大洞,影影绰绰似乎有人正往外走。眼见情况不妙,此时再想找躲避之处已经彻底来不及了,任松索性抓起桌上的茶壶往头一浇,整个人连同抱着的小红妹一起,消失在壶嘴落下的茶水中,咕咚一声,茶壶从空中落下,滚落到那亭子的角落里。 “波!”亭外石壁上的五色大洞一声轻响,两个金盔金甲的神将架着一个黑衣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路行至木亭前,他们的身后却是两个青衣童子,满面笑容的跟着。 等他们在那亭外的空地站定,其中一个金甲神将扭头吩咐道:“采药、御鹤,你两个小混蛋就在这守着,不准再四处乱跑,一定要等我们回来之后,再关门回去。若还象上回那般,害的我们在外面燃信香叫门,定叫你们好看!!” 两个小童子一脸谄笑,其中一个还不住应承道:“周爷放心,断不敢再象上回那般了……” 那被称作周爷神将闻言鼻孔里哼了一声,复又扭头道:“老黄,我们走……”言罢,却听一声风响,两个神将架着那黑衣青年瞬间无影无踪。 两个童子在原地默站了一会,却听其中一个问道:“采药,现在咋办?咱们是关门回去,还是在这里等?” “你想找打?”那采药闻言用小指挖着鼻孔骂道:“上一次还可以推说咱们清洁石径,不在门前,误以为他们都回去了,如今那姓周的都说的这般明白了,不许咱们离开,若回去了,找什么理由推脱……” “嗨!”旁边那童子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他两如今早就被贬成了守门天将,比那普通的将官还差了几分,就算真得罪了,咱也可以去找玉大叔求情,难不成他两还真敢动手打我们不成,别忘了咱们可归牛管家辖制,可真轮不上姓周的什么事儿!” 正在旁边挖鼻孔的采药,听他言毕连连摇头道:“怪不得全仁圣宫的人都说,论蠢笨你这家伙属第一,我说御鹤啊,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上次被牛管家那般教训,看来还是屁用没有!” “哎!你这话说的!”一侧的御鹤闻言险些从地上跳将起来,瞪着那采药道:“我怎么蠢了!我看你才蠢呢,神仙六根清静,不沾尘泥,你说你鼻孔哪来的污垢,一天到晚戳啊戳的,也不怕把鼻子整坏了……” 那采药被他说的一怔,把手从鼻子边拿开又气又笑道:“好好好……我蠢我蠢,挖鼻也只是习惯难改罢了,反正我先提醒你一句,那周纪和黄明虽然被帝君贬作了守门天将,可说到底也是那位陛下的结拜兄弟,只不过一些小事儿逆了帝君的意,所以才会赶了出来,过些日子主君消了火,自然还是要回去的,到时候,牛总管可真的保不住咱……” “真的?”那御鹤闻言大惊,随即又疑惑道:“你咋知道的?” “玉大叔告诉我的!”那采药得意洋洋道:“今天出来的时候,特意嘱咐把你这懒汉看紧些,千万不要再惹出什么事来!” “啊!玉大叔回来啦?我怎么没见到啊!”一旁的御鹤看样子已经信了他的言,挠着后脑勺问道。 “今天早上就和大公子回来啦!你那会不是正和披香偷七玉莲子吃了吗?哪有功夫和玉大叔见面!”那采药听他问答,贼笑着答道。见这小子一脸通红,复又一拍他肩膀抢先道:“好啦,好啦,咱们还是去望客亭中等着吧,顺便那残局下完!” 说着,这名叫采药的童子也不管那御鹤如何,转身向亭子里走去,一旁的御鹤童子闻言,楞了一楞,也跟在后面,二人一前一后,走进那凉亭之内。 “呀!茶壶怎么摔了,地下还这许多的水!”先进亭的采药一眼就瞅见了里面的情形,急忙上前将角落里的茶壶拾起来瞧了瞧道:“不象是野兽撞翻的啊?难道有人来过?” “哎哟!先别管那个了,这地上一大滩水,若不弄干净,留下水渍牛管家又要骂人啦!”跟在后面的御鹤也发现了城内的情形,不过他所注意的却是洒落在地板上的茶汤,若不弄干净,一会水干了就会留下印迹,那采药急忙用袖中掏出一块锦帕,递给御鹤道:“先擦干净再说!” 御鹤接过雪白的锦帕,顿时笑道:“这不是凝雪送你的么,可真舍得了!”说着便擦起了地板来,此时二人已将周围收拾的差不多了,那御鹤此时正拿着锦帕,试图将那些地上的水迹擦拭干净…… 那锦帕还未落至水迹上面,下面那不滩茶水突然向前一窜,御鹤顿时扑了个空,不由惊讶大叫道:“啊啊,这水怎么是活的?” 旁边的采药也看的清楚,两只眼睛睁的老大,骇然道:“这水……”他话还没完,地下的茶水猛的向两边分开,现出一个昏迷不醒的漂亮女子。 “啊?水遁术!”两个童子见状齐声大叫,那御鹤正下蹲身看看这女子情形,一柄金色的小手枪从那女子身侧飞起,紧接着枪口两道灰色的光华将他二人瞬间化作了石像。 金色的手枪空中一展,再次现出任松的身形,伸手将地下的小红妹抱起,瞧了两尊石像一眼,这怂货举向亭外山壁那五色大洞走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青玉拦杆白玉阶 随着两个童子被化作石像,山腰间空场再次宁静了下来,任松此时早已抱着孙秋红钻入那五色大洞中,此时,除了两尊石像,这里已再看不到一个人影。 “采药,御鹤!你两个小鬼又哪里去了?”不知过了多,不远处的山道上传来了周姓神将的声音,过了一会,没听见回应,那神将怒道:“这两个混蛋,只怕又提前跑了,咱们赶紧上去看看!” 随着一阵脚步声,刚才从五色大洞里出来的两个神将和那黑衣青年,再次出现在山腰的空场地上,不过这次并非二神将架着那青年,而是三人抬着一尊石像走了上来,瞧那石像的模样,可不正是被任松石化的洛河神女么!一边走却听另一个神将还在大骂道:“两个小混蛋上次肯定偷跑,这山道到处都是枯枝烂叶,分明许久都没打扫过了!我看你两……” “哎呀,老黄,快看亭子里!”没等他骂完,正抬着石像朝亭里观望的周姓天将突然大叫道,那老黄闻言也扭头看去,一眼便瞅见两个被石化作雕象的童子,顿时苦笑道:“这下糟了,任松那小子肯定进去啦!” …… 此时的任松正站在一座高山前发呆,没想倒进了那五色洞穴,再出来时又来到了一座大山的脚下,不过面前这山可不象刚才海上那座,虽然一样高大巍峨,却一点儿也不险峻,整座山峰被叫不出名来的奇异的树木覆盖,更有不少看起很漂亮的花花草草长在树下,让整座山看起来颇为俊秀。 一条宽阔的玉石山道直通峰顶,再往上,隐约可见许多装饰华美的宫殿,一座座金碧辉煌,气象万千。 此时的任松站在那大山的脚下,或者应该说,是站在起伏不定的云海之上,在他面前正是那白玉山道第一级台阶,而身后,却是一团五光十色的云采。 举目往山上瞅了瞅,又瞧了瞧脚下的云海,抱着昏迷不醒的孙秋红,这怂货举步刚要上那台阶,心中一动,看这里的模样,应该是黄姓一家人真正的所在了,也不知这山道上有没有人巡逻,自己若冒然上去,若碰到人岂非自找麻烦?如此一琢磨这怂货急忙收脚,看准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发动瞬步千里神通,飞快的挪移到了那大树上面。 也是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上次的教训,这怂货已然不似刚才那般鲁莽,自然要等看清情况,再想办法溜上去,其实这怂货现在已是后悔不跌,怀中的小红妹始终昏迷不醒,也不知被那个田解语施了什么手段,此时自己抱着个人一头跑了进来,,就算见到父母和妹妹,之后又该如何出去?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又不敢把孙秋红放下,那洛河神女都说了,小红妹也是姓黄的通缉之人,若被发现,自己还得多救一回,思量了一阵,这怂货还是决定偷偷潜入,等搞清楚家人在什么地方,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如此又等了一会儿,见山上并无人巡视,这怂货正打算上山,却见山道尽头的五彩云霞一阵闪动,却见刚才在外面碰到的两个神将还有那黑衣青年一并落了下来,三人一脸惶急,手上各自托着一尊石像,正是那洛河神女和两个童子。那黄姓天将见三人都已入内,将手中采药童子的石像放下,径自行至山道左侧拦杆立柱上那尊狮子一拍,口中喝道:“青玉拦杆白玉阶,护山力士听令,闭门!” 话音刚落,那团五彩云霞瞬间消失…… 见此一幕,树上的怂货暗自庆幸不已,多亏自己不曾离开,否则不知其中关窍,就算救出父母妻儿,如何离开此地都成问题,想到此处,原本打算独自带着小红妹上山的任松心思顿变,隐隐然觉得最好能想办法和这几个家伙一起上路,否则只怕后面的麻烦会更多。 想到此处,这怂货透过树枝的缝隙仔细观察下方那三个,见他们此时正托着手中的石像准备上路,两个童子倒还罢了,那尊洛河神女像却不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居然从海中搜了出来,此时那个黑衣青年正扛着这石化的洛河神女跟着两个神将后面。看来这青年应该就是那乌鸦女神的侄子吧? 看起来,那神女像应该从海中捞起来不久,石像看起来还是湿漉漉的,尤其象五官,衣服皱褶等凹陷处,还存留了少许的海水,那黑衣青年扛着雕像向前,身后留下一串水渍。 见此情形,任松心中大喜,当下水遁发动,瞬间已藏在了那洛海神女雕像,眼窝处的积水中…… 扛着石像前行的三人显然并未发现有人已潜伏了进来,原本托着石像的黄姓神将此时已将托着的童子像夹在腰间,这样比刚才那般可省力多了,后面姓周的位比他更甚,直接掐着手中采药石像的脖子,在台阶上拖着前行,石像与台阶接不断接触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只有那黑衣青年,依旧将乌元君的石像扛在肩上。 “喂,喂,小心些,就算不怕老玉替采药这小子出头,弄坏了玉阶也是麻烦,如今老牛可不象以前那般好说话了!”走在前面的老黄见了同伴的动静,忍不住开口劝道。 “没事儿!”那老周闻言满不在乎的说道:“这玉阶坚固着哪,肯定坏不了,至于采药这小子都变成石头了,自然也不怕疼,似你们这般举着,也不嫌累的慌……” 那黄姓神将听他这么说,索性也将手中的童子像拖在地上,笑道:“好,且信你一回,反正御鹤这小鬼成天与我作对,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我就算啦,若姑母知道非要我的命不可!”后面的黑衣青年见他两都这般动作,却还是不肯放下肩上的石像,两个神将见了,也未多言,三人径自向山顶走去…… 一时间,石像与玉阶发出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第一百八十九章 落霞院 “这么说他们都是被任松搞成这副模样的?”在一座空旷的宫殿里,黄家的大公子看着眼前三个栩栩如生的石像,开口向旁边的三人问道。两个神将外加黑衣小伙一齐连连点头。 “那任松人呢?”黄大公子接着说道:“别告诉我你们没到那个家伙!” “那个……那个……”石像旁边的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楞了半天,那黄姓神将才开口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去的时候……”他心情紧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倒是一旁的黑衣青年镇定些,接过话道:“等我与二位将军到外面接姑母的时候,她已经变成石像沉没海底……再返回时,两位仙童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大公子,估计那任松已经潜了进来,只是不知在何处!” “即然如此,你恐怕还得幽冥关继续做干活了!”黄家大少爷并未理他,而是瞧着那化作石像的洛河神女接着道:“你这不识轻重的姑姑,非要用任松当作筹码,用来换你的性命,嘿嘿,真当他是个怂货吗?” “大公子!”殿外传来一个粗重的男声,吸引了殿内众人的目光,却见大门口站着一个高壮的老人,虽然须发皆白,但一身结实的肌肉和额上那一对牛角显示出其并非普通人。 “牛管家……有什么事吗?”看着那个老人,黄大公子开口问道。 “奉主公令,带这三个石像去落霞院!”老头儿面色冷清,静静的说道。 “落霞院?”上方的黄大少爷有些意外的瞅了那石像一眼,最后点了点头。任那牛管家指挥着几个一群天兵将三个石像抬走。 “父……父皇可曾说过为什么要搬走吗?”等到天兵们将那三尊雕像搬离门外,黄大公子才开口向站在门口的牛管家问道。 “属下也不知……”高大的老人微微颌首道:“若大公子有疑惑可往帝君处一问……” 瞧了那老头一眼,黄大公子沉吟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 “即如此,属下告退……”说着,老者扬起粗壮的牛头,指挥着一众天兵抬着那三尊石像向前方一处院落走去。 刚行至大门口,那把门的天兵便有十来个凑了过来,这个叫牛爷爷,那个叫牛祖宗,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其中一个胆大更是挤至近前笑道:“牛爷爷,咱们兄弟们把守此日夜无休,你老人家素来是好心肠,这寒冬腊月的……好歹赏壶酒兄弟们暖暖身子骨啊,都知咱们老总管是帝君手第一慈悲,定不会不许,大家说是不是啊?” 瞧了一眼门前两侧桃花争艳,老头儿照着那天兵的脑门子就一记,指着他笑骂道:“陈起你个混帐,都做伍长怎么的还这般不识倒起,明明都二月天了,还扯什么寒冬腊月!哈哈哈……” 众兵士听到此言均是一通轰笑,那陈起更是一脸讪讪,瞧着那牛总管只是傻笑。却见老头儿回头瞧了一眼,见那些抬着石像兵士已然行至近前,便冲围着自己的兵士笑道:“罢了罢了,大家伙都去帮忙,将这三块石头给我抬进院里,等空了手,一人赏御果园的杏干半斤,那玩艺儿佐酒倒有些滋味,等会了我叫人送来。” 众兵士轰然应诺,纷纷搭手去搬那石像,唯有那陈起还不曾走,诞着脸笑道:“老总管,他们要当值把守自然喝不得酒,我……” “你也一样!”老头儿把脸一整,冲那陈起道:“这两天晚上,不准喝酒……好好巡查,十有**是要出事的……你自己多加小心!”言毕不等他回答,照着屁股虚踢一脚道:“还不快些给我搬东西!” 那陈起只是嘻嘻怪笑,假意躲闪一记,便也跟着一众兵士抬着那石像进了院落,从外面看,这个院子并不如何大,等到得里却极宽阔,前院却是个花园,虽然只是初春,却已开满了各种奇异花卉,一条青玉铺成了路径将这花园分作两边,通向花园中间的小湖,与池塘上的廊桥相连,一直到湖心的水榭,与路径一样,廊桥和水榭也全是一色的青玉,便如整体一般。 那牛总管指挥着一众天兵将三个石像一直抬至那青玉路径的尽头,安放在廊桥旁边的湖岸上。 “是我的东西到了吗?”正在那帮天兵忙碌的时候,一个少女从湖心的水榭急奔了出来,与这帮天兵不同的是,这女孩穿的却是一身时髦的现代装束,怎么看都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任家小姐!”宽袍大袖的牛总管见那女孩奔至近前,才淡然的开口道:“您有要求什么东西吗?”这少女可不正是任松的妹妹任竹梅。 “牛爷爷!”任竹梅嘻嘻一笑,走到老头跟前道:“我要电脑、电视机、他们没和你说吗?”一边说着,女孩子一边拉着老总管的手摇啊摇的,活象个小孙女在冲自己的爷爷撒娇。被抓来这几个月,小丫头早已熟悉了这里的生活,也没了初时的恐惧,知道这姓牛的老头最是好说话,居然耍起赖来:“可是您说的,一定满足我们的所有要求!” “电脑、电视机……那是什么玩艺儿?”牛老头儿一脸迷糊,回头向身边那陈起看去。 “哎呀呀……牛爷爷!”那边的天兵头子陈起满脸陪笑道:“那是人间玩乐的东西,您老人家几百年不曾去过人间,自然是不知的……”说到这,陈起又笑着扭头对任竹梅道:“我说竹梅小姐,不是我们不按您的要求办,实在那玩艺儿给你弄到了也没用啊,那些机器都是要用电的,我们这儿可没有发电机啊……” “喔!”任家小妹闻言一楞,顿时满脸失望道:“我差点都忘了,你们这地方和人间不一样,算啦算啦……恐怕电视信号都接收不到。”说到最后女孩儿看起来已是意兴阑珊。 “呵呵,原来是耍玩艺儿啊!”一旁的牛总管闻言笑道:“这却容易,我让人送些好玩的来!” “唉……不就是围棋、麻将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嘛!我又不喜欢……”任竹梅闻言连连摇手。牛总管哈哈一笑道:“可不止哪,最近西方贡来一批灵禽,我让人挑几样好的送来,到时候瞧瞧鹤舞,听听凤鸣,姑娘也能解个闷儿,再说,任小姐也在这住不了多久啦,所以……不用担心!” 第一百九十章 团聚 “啊?要放我们回去了吗!”听到牛总管的话,任家小妹神情大喜,随即又转喜为惊道:“你们抓到我哥啦!”她记得父亲曾说过,这帮子神将只有抓到大哥任松才会放他们一家离开。 “任公子啊!”牛老头闻言捋了捋胡子,笑呵呵的说道:“那倒没有,若他一心逃走,我们还真抓他不住。不过嘛……任家小姐,你们一家人,确实要回家了!”说到此处,老头儿便闭口不言,扭头看那石像已然安放稳当,冲正要再问的任竹梅道:“莫问啦……问了老朽也是不知,等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言毕,也不理神情愕然的小姑娘,牛总管一声招呼,众天兵随着他一并顺着青玉小径向大门外走去…… 看着那群天兵簇拥着牛总管离开,只到那院子大门关上,女孩儿这才神情黯然的转过身来,一家人好不容易过个开心的团圆年,却被被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伙抓了来。虽然没吃什么苦,但整天被困在这坐大院子里,和坐牢差不了多少,对于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来说,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最让她担心的却是哥哥任松,老妈每次一提到他就会不停掉眼泪,就连那位刚刚相认不久的父亲也会摇头叹气……想到这儿,女孩子心中难免有些吃味,就算重男轻女也不用这么明显么!真是的……不过,大哥究竟跑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个信啊! 原地楞了一会,女孩儿复又想起刚才那帮天兵送进来的石像,看起来模样甚是古怪,正想过去仔细瞧瞧,却听耳边有人说道:“小妹,咱爸妈呢?” “啊?!”突兀的声音把任竹梅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闭住了嘴,不用转身她也知道,说话的正是自己的哥哥任松。 扭头向话音处看去,却见哥哥任松抱着昏迷不醒的孙秋红站在一尊石像的旁边,女孩儿一脸惊喜的跑了过来道:“哥,你怎么进来的?”不等他回答复又低头看着他怀中的女子道:“秋红姐怎么啦?” “先别问啦!咱爸妈在哪,快带我去!”任松开口对自家妹子说道。 “哦!好,快跟我来……”对面的任小妹也醒悟过来,急忙转身带着着他们向中间的院落走去,刚走两步,任松只觉得背心发凉,隐隐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急忙回头,空无一人,花园中的花草并不高大,更兼初春时节,并不茂盛,一眼望去空荡荡的,却未见一个人影。 虽然没有发现,但任松却依然有种被盯着的感觉,心中正感奇怪,蓦的看见那边的三尊石像,此时那洛河神女的双眼正凝视着自己,虽然已然石化,但也许因为原本是活人的缘故,任松看着那眼睛,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这怂货才恍然那种如芒刺背感是如何而来的。 当即冲那位变成石头的乌鸦女神吐了个舌头,这怂货扭头追着自己妹妹去了,只剩下三尊石像静静的凝视着他们离开。 “爸、妈,快看谁来啦!”刚一进中院的客厅,任竹梅就大喊了起来:“爸、妈!你们快来呀!” 看了一眼大呼小叫的妹妹,任松只是微微一笑,在客厅里找了一第长条藤椅,将昏迷的小红妹放在了椅子上,刚站起身,就听见一侧的房间里响起母亲的声音:“又闹啥哩!这女子……咱家都成这样了,也不消停些!”说着,就见她从侧边屋里走了出来。 此时任松脸正好对着那侧屋的门口,所以当母亲进来的瞬间,一眼就看见了他,不由讶然之至,激动之下居然忘了言语,走过来上上下下瞧了好几遍,才叫道:“老周……老周,快来……!” 听到任松爸的应了一声,听动静正从后面往客厅处赶来,任松妈这才回过神来,照着这怂货脑门就是一巴掌,口中骂道:“你个混帐!这些天都跑哪去了!你娘老子心都要跳到腔子外面来啦!” “哎!秀枝……我早就劝过你啦!不要担心松儿的安危,只要他身在外面,咱们家就稳如……”客厅后面传来父亲周灵官的声音,不过当他走进来,任松叫了一声:“爸!”顿时将这位刚刚还云淡风轻的灵官大人惊了一跳,再仔细看清确是自己儿子时,顿时一屁股摔在地上,惊的家里众人慌忙上前去扶…… “唉!你这傻孩子,这么快就被抓来啦!”周灵官一脸无奈的叹道:“原指望你在人间多逍遥几年,至少让自己不留遗憾再离开,那姓黄的怎么这狠啊,你还不到三十岁哇!……”他一向温文尔雅,极少流露情感,今天却颇为失态,眼中已是泪花点点。 “爸……你这是咋了?”挠着后脑勺,任松一脸愕然说道:“我可不是被抓来的,我是来救你们走的!” “什么?”听到此言,全家齐声惊讶道。任家小妹更是喜庆洋洋的道:“哥,你真是救我们的吗?”她刚才亲眼目睹,哥哥任松并非被抓进来,而是凭空出现的,自然对他的说法更觉可信。 “那当然,你哥哥我现在可不是普通的凡人了!”任松一脸得意的说道。 “知道啦,你是鬼仙吗?可听咱爸说,在仙家里的地位也不高啊……”任小妹一脸不在乎的接话道。 “等等,松儿,你被封神了?”不等小妹说完,一旁的周灵官抢过话头道:“而且还炼成了舍利?这……”看着儿子的状态,让这位灵官殿的正牌子神灵也有些发懵,不由奇道:“你这段时间都碰到谁啦!” “唉,爸……别提了!”任松闻言叹气道。不过话还没完就被老妈拍了一巴掌道:“年纪青青,长吁短叹象什么样,你这孩子……” 冲母亲扮了个鬼脸儿,任松嘿嘿一笑,接着扭头对父亲说道:“爸,还得先麻烦你一件事儿!”言毕拉着父亲来到孙秋红的身边道:“小红妹不知中了什么法术,一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着,你快给想想办法啊!” “噗!”身后传来妹妹的一声轻笑,却听她对母亲说道:“妈,咱哥这算不算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这鬼丫头,怎么到现在还是这般爱胡说八道!任松心中暗自骂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束魂咒 “这丫头好象是中了失魂咒之类的法门儿,应该没啥大事儿,松儿且站一旁,待我施法召她魂魄归位……”看了倒在条椅上的孙秋红一眼,周灵官开口对身旁的儿子说道。 听到父亲的言语,任松急忙让到了了一边,却见站在条椅前面,连打数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疾!”说罢,用手一指孙秋红。口中再次喝道:“孙秋红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随着他的言语,条椅上的女孩儿并没有应声而起,依然静静的趟在那张椅子上…… 一旁的怂货初时还以为灵官老爸的法术可能要等会才会有效果,不过当看到他诧异的眼神时,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一旁的老妈和小妹都凑了过来,其中任松母亲过去摸了摸孙秋红的额头奇怪道:“没什么效果啊?” “怎么可能!”周灵官看样子也颇为惊异,他这束魂咒的法门极少失效,今天却不知为何不灵验了。连忙让妻子躲在一边,默运玄功复又喝道:“还不速速醒来!”这门咒法虽然是小道,靠的却是施法者的修行功底,前面的手印咒语其实不过是为受术者清心宁神,真正重要却是这一声高喝。 周灵官刚才看似只是一声大喝,吼声之中却蕴含着轮回之力,威力并不比任松原本那把小左轮差多少,只不过功效不同罢了,大凡中了失魂咒的人,都是被施术者瞬间打散了魂魄,并在其身体上施以密咒,使其魂魄始终看不见自己的肉身无法归位,虽然一直在其身体之外徘徊,却始终无法找到,除非有人解开密咒,或者直接有束魂,聚魂之类的法门替其安魂。 而刚才周灵官所用的束魂咒在这些救治法门中算是最强力的一种,这束魂咒借助的本是轮回之力,对再散乱魂魄来说都有极强的凝聚力,不料今日一连喝了两次,却始终不见孙秋红有醒转的迹象,顿时让他有些尴尬…… “嗯?”此时的周灵官眉头早已挽起了疙瘩,这倒底怎么回事?莫非这小丫头中的不是失魂咒,难道是夺魂之类的?那也不应该啊,就算夺魂咒霸道,但有轮回之力招呼,也不该如此迟迟不归啊?莫非中的不是咒语?他心中讶异,低头运起慧眼复又仔细观察起孙秋红的情形来。 “爸,小红妹还有救没?”见父亲脸色凝重,低头看着条椅上的小红妹只是沉吟不语,任松有些心惊胆战的问道,脑海中善念本身早已闹翻了天,这怂货也懒得理会,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灵官老爸。 “她当然有救,不过可不是一个巡天灵官能救的!”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客厅门口响起,任松一家人均是一惊,扭头看去,却见那位黄家的大公子,丙灵公黄天化正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别紧张,我不是来找麻烦的!”见任松伸手往衣兜里掏摸,黄大公子急忙开口笑道:“你那幡儿甚是厉害,不过魔气太重,惊动他人可就不好了……” 正准备掏七杀幡出来应敌的怂货听到此言一楞,却听那黄大公子接着道:“任松啊……任松,你可真是个蠢货啊,看来还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难强求。”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内,脸上满是苦笑,看起满是无奈。 “王善不是告戒过,让你三年之后再说吗?为什么不在人间好好的呆着,非要跑到仁圣宫来?”看起来黄大公子极为不高兴。不过没等任松回答,却听他接着说道:“算了,你即要来,也是命里注定,谁也拦不得,至于这女孩子还是交给我罢,她中的不是失魂咒!” “是被法宝收了魂魄!”一旁的周灵官突然插言道:“可世上哪还有这种凶恶的法宝!” “只是人间没有罢了!”对面丙灵公一声叹息,复又道:“老周,你还是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罢,他如今上了仁圣宫,你心中忧虑只怕很快就是来了……” “什么?不可能!”周灵官闻言大惊道:“按命数,不是还有二百余年吗?” “命数难改,但可以往前推……别忘了纣王的两位太子是如何死的……”黄天化微微一笑,走到条椅前,大袖一挥,椅子上的小红妹瞬间没了踪影…… “混蛋!”任松原本被两人对话搞的有些发懵,见这位黄大公子突然动手,小红妹也随之消失,不用想也知道与他有关,一步上前,正要动手,却不料黄天化放声长笑,接着便没了踪影,屋内只剩他的朗朗笑声不绝。 “别急着动手!”那边周灵官一把将正要追出去的任松拉住,开口劝道:“丙灵公对咱家没有恶意,小孙被他带去自然无恙,松儿,有些话爸爸要同你说!” “爸……姓黄的他!”一脸惶急的任松刚想开口急论,却听身后的妹妹一声惊叫道:“啊哟,有鬼,有鬼!” 她声音又尖锐,甚是害怕,倒把一旁的父子二人吓了一跳,瞧着自己的女儿,见她瞧着窗外,一脸恐惧。周灵官一皱眉道:“此处乃仙家福地,哪来的鬼魂,这孩子……” “可是……爸,刚才我亲眼看见,湖边的石像凭空消失啦!不是鬼是什么?”小丫头闻言一脸恐惧的指着窗外大叫道。 “什么?”周灵官闻言走上前看向窗外,任松也跟着走到近前,抬头看时,却愕然发现,刚才牛总管抬过来的三个石像,此时只剩下了两个童子,那洛河神女的雕像已经不知去向。 “哪来的这两个石像,早上那片还空着呢?”身后传来任松妈的疑惑,其实旁边的周灵官也是一般心情,他们老两口刚才并未注意外面,自然不曾看到那些石像。 “是那位牛爷爷喽,刚才突然让人抬着三个雕像送了进来,我本来想通知你们的,可大哥突然出现,一时就给忘了……”任家小妹一旁开口说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这个我知道 “其实我就是用水遁藏在那石像里才溜进来的!”听到小妹的话,任松皱着眉头说道,他此时心中甚是担忧小红妹,虽然父亲说没事,不过总觉得有些危险,此时总有些愁眉不展…… 他此时已看清外面的情形,两个童子的石像皆在,独不见了洛河女神乌元君,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起来,莫非那乌的娘们会什么诡异的法术,能够破解火蟒铳的石化光线? 越想越觉得不妙,这怂货索性跑至外面的四处探查了一番,复又用水遁法将那池塘搜了一遍,却始终未见那乌鸦女神的下,任松心中疑惑更重,他知道这三个石人本是被自己的法宝所困,此时突然凭空消失,再一对比当年闷龙李信的情形,只道那乌元君已然脱身,浑不知自己早已想岔到了一边。见院中没有,复又进里屋寻了一遍。 三进三出的院落被这怂货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乌元君的下落,这怂货心中一阵茫然,难道那姓乌的娘们脱身之后并没打算给自己找麻烦,而是提前逃走了?正自琢磨却听身后的周灵官叫道:“松儿,你在找什么?” 从一开始任松跑出院子,家中其它人也跟着一道儿到了院子里,见他东转西瞧,一遍又一遍,也不知在寻找什么,那周灵官见他行径古怪,忍不住开问道。 听到灵官老爸的声音这怂货这才返回到家人身旁,开口道出了其中原由,当周灵官知道三个石人是任松用石化光线所转化而来的,不免有些吃惊,又详细问了他经过,待听到那牛管家奉命将石像送来时顿时脸色大变,看了看周围,最后对任松道:“咱们还是先回屋再说,那洛河神女应该是被黄大公子弄走了……”言毕转身走进了前院的客厅。 听到父亲所言,任松急忙跟着进了客厅,急匆匆追问道:“爸,黄天化把她弄走干嘛?” “应该是为了救治小孙吧……”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周灵官和声答道:“我刚才用束魂咒替她收魂,却只是难以寻到,估摸着应是被人用法宝收了魂魄,刚才听你所言,之前小孙曾失陷在那乌元君手上,估计那位神女手上定是有什么收束神魂之宝,所以推测应是那黄大公子将洛水神女的石像搬走了。” 不等任松接着追问,却见周灵官将手一抬道:“松儿,且莫插言,父亲还有重要的事情与你说……”一旁的怂货原本还想询问一下小红妹具体的情形,见父亲神情肃然,当下亦不好多说,却听他接着道:“首先,爹娘要与你明确一件事情,”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任松妈。夫妻二人眼神交汇,一旁的任松瞅见老妈看着父亲微一点头。心中奇怪道:“不知道是什么大事?” “首先你要清楚一点,你……确实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周灵官说到这里,神情似乎有些激动,看了一眼旁边的妻子,复又认真道:“孩子,无论旁人说什么,你都不可相信!” 见任松一脸苦笑的连连点头,周灵官知其心中所想,知他以为自己怕被人知道戴了绿帽,所以一口咬定是自己亲生儿子,当下也是苦笑,扭头看着妻子道:“秀枝,还是你来说罢……”说罢一声怅然的叹息。 “爸、我知道……放心好啦!”见灵官老爸如此,任松忍不住在一旁应道:“我肯定是你的亲生儿子,绝没有后爹后妈的问题……”话还没完,脑门上已被拍了一记,这怂货一哆嗦,却听母亲在一旁骂:“没出息的东西,你爸说的是真的,和那黄飞龙没有什么关系!” “啊?”听到老妈也这么说,任松顿时有些发蒙,没想到灵官老爸说的,还真是实话……可那位飞龙老爹又是怎么回事? “你咋这么笨呢!”善念本身在脑海中插嘴道:“其实无龙是灵官老爸还是飞龙老爹,他们用的都是这一个身体,所以无论怎么说都是咱亲爸,就象我和你一样,将来我和小红妹的儿子把你叫爸,我也只能吃亏认了。” “放屁!小红妹只会给我生儿子,象你这种讨人嫌的傻X就别做梦了!”任松在心中狠狠骂道:“就你这蠢样,小红妹若真给你生儿子,那才是好白菜被猪拱了,没听咱妈说的很楚了,和黄飞龙没关系,她能这样说,那他就真不是咱爹了……”说到这里,这怂货只觉得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同放下了一个大包袝,却又有些失落和惋惜…… “唉!松儿,我知你心中困惑!”见任松脸上神情古怪,坐在椅子上的周灵官接着叹道:“说起来也是你爸妈太没本事,所以才出此下策……唉……”说着,他一声叹息,才又道:“那黄飞龙是你出世之后才突然出现的……” “啊?!”这下算是绝对清楚了,任松终于解决了两个爸爸的问题,不过接下来的疑问就更多了,这怂货忍不住开口问道:“那黄飞龙……?”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任松妈解答了儿子的疑惑:“说是为了救你的小命,不过究竟怎么回事……还得问你爸……”说到这里她有些忸怩了起来,当年一时不小心,被那姓黄的占了便宜,不过那家伙也算是说到做到,真的把儿子认到了他名下,可惜……一切全都是白费心机。想到这,任松妈又扭头看向自己的丈夫,目光之中带上了一丝抱怨。 “好啦,几十年前的事儿,咱闺女都多大了,还放在心上干嘛!”似乎感觉到了妻子的怒气,周灵官一脸微笑的劝了几句,复又扭头对任松道:“当年你刚出世之时,我只道你不过普通的私生神子,原本打算去找王灵官大人求个神子玉牌的……不料,还没回到灵官殿,那黄飞龙突然出现阻止,并说你并非私生子,东岳大帝的案头是有名册的……” “唉!”说到这,灵官老爸又是一声叹息,才又接着道:“本来,我并不信他的话,不过当他告知你的身份之时,我才信了,没想到你居然是……” “传承魔子嘛!”一旁的任松一脸平静的接话道:“爸……这个我知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定要逃出去 “哦!松儿,你怎么知道的?”周灵官见任松答的如此干脆,倒是大感意外。 “好象……很多人……不是,应该是很多神灵都知道!”看了一眼惊讶的父亲,任松摊手说道:“不过,他们都说我是黄飞龙的儿子……” “这倒不奇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妻子,周灵官一脸微笑的说道:“这件事,是那黄飞龙安排的,也不知施了什么法门,用他的说法,天下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我、你妈、还有他……” “连山上那位也不知道吗?”任松用手指着山顶道:“他也以为我是黄飞龙的儿子?” “唉!”对面的周灵官满脸惋惜的叹了口气,接着道:“以前是……现在,只怕他已经知道了真相。儿呀……只怕这次,你真的危险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着面前的父母,任松越听越越糊涂,忍不住接着问道:“爸,具体是什么样的危险啊?” “唉……这事儿呀,说来话长了!”灵官老爸闻言一声长叹,对任松解释道:“当年,我在灵官殿趁着王真君不在之时调阅了传承魔子的卷宗,知道了那位帝君的打算,当时真正是五雷轰顶,绝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会落到自己亲生儿子的头上……”说到这,他连连摇头,仿佛想将当初那种痛楚的感觉甩出去一样。 “正是绝望之时,那姓黄的突然说,他有办法救你性命,但是要将这身体收为已用……”说到这周灵官一脸苦笑,扭头看了任松妈一眼,才又接着道:“当时我舍不得这具身体,求他换个条件,结果他不再理会,后来……还是你妈……用了些手段迫他答应了下来,自那以后,天界之中,除了那些小神之外,真正有身份的大神都认为你是他儿子……包括山上那位……” “就这样?”任松闻言眼中的火焰全都挽成了圈,有些不明所以,忍不住奇道:“认我做儿子,就能阻止我当传承魔子?这……” “确实是这样……你难道不知他的身份吗?”灵官老爸向上一指,接着道:“他是那位帝君的……” “分神……这个我知道,而且还是恶念分神!”任松一脸无奈的说道,听到父亲所言,这怂货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好象和黄飞龙差不多……不过随即又问道:“这和阻止我当传承魔子有什么关系?” “呵呵……看来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清楚,松儿,你可知道那位帝君为何要弄出传承魔子吗?”说着他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听王灵官的意思,好象不愿在幽冥关打仗了……”任松开口答道。 “是啊,说起来这位帝君……唉!我也不知该如何评论。”说到这儿,周灵官眼中的同情一闪而过,接着道:“当年这位帝君应下镇守幽冥关的事儿,原来的打算让几个儿子轮班值守,等到魔头们平定下来,再撤走关卡,谁知……域外的魔头越来越多,永远休宁之日,黄家子弟几乎倾巢而出,只是阻挡不得……” 说到这,任松发现灵官老爸的声音变的低沉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唉……年年岁岁一家人不得团圆,那帝君生前不过是个凡人,虽然死后封神,却并非道门修士,终究耐不过这家人分隔之苦,如此一来,越往后,心中的戾气怨念,自然也就越来越重,虽然大部分均被其用仙术剥离,但最终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心智……”想到此处,周灵官忍不住一阵摇头。 “所以,他心中的私念也越来越重,便起了封了幽冥关,另觅他径,让全家人都回到自己身边的主意……”周灵官接着说道:“于是,他便生生造出一个传承魔子,还私下与域外诸魔媾和,目地便是让黄家子弟能够回到自己身边……” “就为这个?”听到父亲的话,任松顿时目瞪口呆,这位黄大帝……还真是够牛X诶!就为了全家吃顿团圆饭,居然……居然打算把域外魔头全都放出人间,不过随即又想到,只怕没那么简单,想想当初那鬼子母魔尊对自己说的话,这怂货已经隐约明白了那位帝君的真正想法。 幽冥关的黄家人可以回去团圆,域外诸魔也不可能来到人间,按这位大帝的设计,真正倒霉的怕只有自己一个……想到此处,任松也恍然大悟,黄飞龙一口咬定自己是他儿子,其实就等于是那位帝君的儿子。为了让自家子弟能够团圆却让另一个儿子去送死,若这位帝君真是人性未失的话,自然会觉得很尴尬…… 见任松一脸沉吟,料想他已猜到了其原因,接着道:“虽然这个办法只能让那位大帝犹豫一时,但也只要挨到你二十四岁转修鬼仙,我们就可以直接引你修行仙道,只要有所成就,便可跳出轮回,不被那命运干扰。可惜……终于个不成……” “爸,现在大哥不是成神了吗?应该也有效果啊!”旁边的任小妹见父亲叹息,在一旁插言道。 却见周灵官摇了摇手,开口叹道:“神道依然在轮回之中,而且更危险,那王真君……唉!多亏松儿善恶两念早已区分,不然……”说到这儿,这位巡天灵官心中越想越惊,神灵和恶魔修行之法原本差不了多少,均是收取人间信念壮大已身,不过善恶方式不同罢了,若非黄飞龙分开了松儿的善恶两念,只怕过不了多久,这孩子不用山上那位帝君动手,就已经化作那什么传承魔子了…… 可惜他不知任松在域外的遭遇,这怂货如今的情形与那传承魔子之间已然差不了多少,否则的话只怕真的会与王灵官和那黄帝君拼命。一脸不忍的巡天灵官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复又叹息说道:“可惜……如今这计策已经失效,黄飞龙被那位帝君收了回去,只怕……真相他已经知道了……” “如今你已经知晓了一切……”扭头看了任松一眼,周灵官接着开口说道:“所以……孩子,你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不然……” “即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门外突然传来牛管家的声音,让屋里所有人心中大惊…… 第一百九十四章 牺牲者 “即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牛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让屋里的人大吃一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却见老头儿已经走了进来,额上的双角闪闪发光。 “牛总管……”看到他进入屋内,周灵官急忙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挡在任松前面,不等他开口招呼儿子逃走,却听对面的老头子笑道:“周先生稍安勿燥,我家帝君说了,任小哥若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额!”此言一出,任松一家全都莫名奇妙,看着那老总管只是不知该如何答话,却听老头儿接着道:“想来任小哥也从周先生处知道了我家帝君的用心,此时当请前往一叙……”说毕又深施一礼,看起来便如真正的管家对待少爷一般。 手中端着一杯清茶,任松从周灵官身后走了出来,见父亲一脸担忧,任松作了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满脸假笑的看着老头儿刚想开口。却听那牛管家接着说道:“公子尽可放心,帝君亲口许诺,只是请您过去一叙,之后是走是留,一切皆由您自己做主。” “真的?”几乎是同时,周灵官和任松一起问道。见老头儿只是点头,前面的怂货心中一动,刚想开口询问,却听那老牛又接着道:“公子莫要多疑,况且……”说着他一指任松手上的茶杯道:“公子水遁之法精奇,只要杯水在手,想走易如反掌,似这种龙族不传之秘,就算我家帝君出手也拦不住,所以,您又何必担心呢!” “咹!”被他一口叫破了自己的打算,着实出乎任松的意外,一时间倒也哑口无言,回头瞧了家里众人一眼,复又转过头来,见那牛老头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当下也不好再言,只得转身往屋外走去。 “松儿!” “大哥!” 母亲和小妹一齐开口,语气之中尽是担心,走到门口的任松嘻嘻一笑,用手指敲了敲手中的茶杯笑道:“放心……”说罢转身随着牛管家走了出去,等到了门外隐隐还听见父亲在屋内说:“不用担心,若松儿真会水遁,应该能够……”后面的话因为离的太远,却已听不清了。 随着牛管家,走出花园,再次回到那青玉栏杆白玉阶的山路上,此时落霞院的大门外已经挤满了一身金甲的天兵神将,见到任松均躬身施礼,一脸恭敬的神情,让任松心中更加笃定,看来自己刚才的推测不差。 “任公子!”前面的牛管家接着言道:“本来此道不得施法,只能步行,不过帝君想要早些见您,特准老奴负您前往,还请快些……”话音未落,却见他已然现出了本象,却是一头长着五色皮毛的水牛…… 周围的天将一片哗然…… “五色神牛!”原来这位老总管是顶上那人的坐骑,任松撇了撇嘴,毫不客气的跳上那牛背,周围的天将喧哗更甚!这个说:“骑着牛总管,几位正牌公子都没有此等权,他一个私生神子岂可如此!”那个却言:“皇帝疼长子,百姓爱幺儿,正因为是私生子,所以更受偏爱些也不一定!”一时间熙熙攘攘如同进了集市。 “哞!”任松身下的五色神牛一声长啸,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却听那牛作人言道:“一个个的都不干活啦?在这瞎凑什么热闹,还不速速离去,若再有胡言者,军法伺候!” 一众天兵见那老牛声色俱厉,无不胆战心惊,轰的一声走了个干净,老牛一声冷笑,足下五色云起,直向山顶飞去,口中还笑道:“任公子莫听这些混蛋乱嚼舌根,私生神子又如何,怎么说也是帝君的骨血……” “果然如此!”任松心中一声暗叹,这次还真得谢谢飞龙老爹,看这情形,显然是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硬让那姓黄的相信,自己是黄家的血脉,虽然暗叫诡异,不过这怂货还是不动声色,倒要看看这位名义上的“假爹”究竟想要怎样…… 不过瞬息之间,老牛已飞上了山顶,来到那挂着“仁圣宫”匾额的大门前,黄、周两位天将依旧守在门口。说起来这二位也算是熟人,不过任松识得他们,他们却还是头一回见这位传的纷纷扬扬的黄家五公子。两位家伙两眼如铃,目不转睛的盯着牛背上的怂货。 冲两个看门的天将嘻嘻一笑,任松纵身跳下五色神牛,看着那大门上高悬的仁圣宫金漆匾额,不免撇了撇嘴。 “任公子,可入宫内拜见我家帝君……”已恢复人形的牛总管低声说道。 扭头看了看那额上牛角闪亮的老头,任松转身向大门走去,虽然不知道里面的老家伙要见自己干什么,不过至少自己的身世,飞龙老爹……一切的疑团,自己应该可以得到最终的答案吧…… 心中想着……这怂货举步向宫内走去。身后,牛总管看着他的背影却是满是怜悯,可怜的娃……只能怪你命太差,成了黄家唯一的牺牲者……唉…… 看着任松进入宫殿后,朱红的大门缓缓关闭,牛总管一声长叹,转身向山下走去,只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天将…… (上卷终……) 第一百九十五章 谁是他儿子 高大的仁圣宫看起来颇为空旷,除了那位东岳大帝,整个大殿里再看不到一个人影。手里端着一杯清茶,一脸假笑的任松不慌不忙向御案前走去,看着那张雕龙画凤的玉制桌案后面端坐着的中年人,身着龙袍,却戴着一顶金盔,虽然不伦不类,却没有丝毫违和,反倒更衬出别样的庄严,想来就是那位,瞧了那男子一眼,这怂货握着那杯子的手不免又紧了几分。 “呵呵,真是没想到……”御座上那颇为威武的中年男子开口笑道:“你居然是……我……儿子……呵呵……”笑容里满是无奈,那个“我”说的更是艰难。 “?……!”听到他的话,任松彻底蒙了,眼中的火焰忽明忽灭,整个人楞在了原地。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脑海中善念本身疑惑的说道:“谁是他儿子……” “飞龙老爹!”心思灵活的恶念分神只一瞬间已经恍然其中原因,虽然不知飞龙老爹搞了什么鬼,但显然他成功了,已经让眼前这位东岳大帝误认为,自己和黄家有血脉渊源……他是怎么办到的?任松心中暗自惊讶,对面可是世间有名的神灵,如何能将其骗过? 虽然思绪万千,不过任松脸上却没有任松迟疑,眼中火花一闪,这怂货大步行至御案前盯着那中年人冷笑道:“谁是你儿子!饭可以乱吃,父子可别乱认,至少也要做个dna鉴定再来胡扯吧!” “呵呵……果然和他说的一样!”捋了捋腮下的胡须,中年男子淡然笑道:“年纪青青这般倔强,吃了那么多苦头,还不愿认亲么……”见任松一脸愤愤,张口欲言,复又摇手打断道:“罢啦,罢啦!不管怎么说……你都算是我黄家子弟……” “这家胡说什么呢!”脑海中的善念闻言大怒,让他更怒的是,任松此时居然沉寂了下来,脸上一副无奈的神情的。 见他这般,御座上一身龙袍的帝君并未生气,反而和善一笑,接着说道:“真没想来,算来算去,终究还是把我黄家子弟给算了进去,莫非……这便是天理昭昭,轮回不爽?”他虽然在笑,但神情中的苦涩更重:“说起来,你这孩子也太过倔强,本来找到他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原本想着让你和家里人见见面,联络一下感情,尤其是天化的母亲……” “谁知道,你居然不来……唉,你这么干,痛快倒是痛快了,这传承魔子的命数想要更改却也是难上加难……唉!”御座上的帝君有些苦恼的说道:“看来想要一家团圆真的办不到啦!……” “嘿嘿!”任松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飞龙老爹折腾了半天,结果……还是一样!听这位帝君的意思,就算自己变成了他儿子,最后也会被推出来顶杠!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弄出个传承魔子?”任松皱着眉头开口问道:“真想要将域外魔头放出来,你应该有不少办法吧……”在源头坑洞中见识了人间传来的无尽魔念之后,这怂货早已改变了想法,原本对东岳帝君的愤恨却少了许多,试想,在幽冥关拼死抵御魔物,保护人间上千年,谁知道这域外魔头的源头居然来自人间……这个……任松越想越觉得别扭。 “我可没打算把把他们放出来……”对面的东岳大帝闻言摇头道:“其实,如果你不是黄家人的话,应该可以毕其功此一役……唉……现在可有些难办了!” “劈里啪啦!”眼中的灰焰爆出无数火星,任松只觉得心中阵阵发冷,自己那句话还真应验了……这姓黄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虽然这位帝君说的颇为含混,但其中意思却十分明了,看样子,他根本就没打算遵守与域外一众魔头的约定,等毁掉幽冥关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干掉自己这个传承魔子,把所有的魔头全都堵在域外! 见他这副样子,那位帝君知他已经明白自己言中之义,当下又接着笑道:“当初签那什么协议,本就没有什么好意,除了将他们稳住之外,便是为了给他们埋下一个内讧的根苗罢了……降妖除魔嘛,什么手段都是正当的……” “那我呢?”任松终于忍不住了,恶狠狠的盯着对面那帝君怒道:“对付我一个普通凡人,难道也是正当的?” 听到他这句话,御座上的男子举目看着任松,眼神之中尽是淡然,却见他开口道:“你可不是什么普通凡人,我查尽地狱,从刀山狱的最深处将你寻了出来,嘿嘿,前生九世杀害生灵无数,光人命也有七千余,原本注定永无轮回之日,本想着让你做这个传承魔子,然后自尽灭魔,替前世的恶行赎些功德,谁知道……我那恶念分神,唉!” “现在……你该知道恶念分神缠身有多麻烦了吧?”御座上的帝君一脸无奈的说道:“听他说,你也分出了善恶二念?” 似乎并未听见他的问话,任松眼中的灰色火焰轻轻一闪,却听这怂货问道:“人命七千余?我前生九世都是干什么的?”隐隐的,这怂货突然记起网上流传的那句话:“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可惜只是七千余,不过应该也是个有名号的人物了吧……任松心中得意的想道。脑海中却传来善念本身的一通咒骂。 “开黑店的!”对面的帝君好象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你好象最爱吃饺子,应该是前世吃人肉饺子落下的习惯!” “呃!”一阵干呕,虽然明知道对面是天下有数的上古正神,也忍不住一阵破口大骂…… “二十年!”似乎没听见他的骂声一样,对面的东岳大帝突然开口说道:“你还有二十年时间!” “什么意思?”任松闻言一阵愕然。骂声嘎然而止。 “黄家子弟,我终还是要试着救上一救的……”御座上的中年人抿着嘴说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 魅影魔尊 “什么意思?”听到那位帝君的话,任松心中一动,眼里的火花儿连连跳动。 “呵呵……你该也猜到了!”相貌威武的中年人一声轻笑,接着道:“即然是咱们黄家自己人,我当然不能让你轻易送死,所以……你还有二十年时间!”说到这,他盯着任松又是一笑,接着说道:“虽然,传承魔子的身份已经无法改变,不过……时间还是可以拖一拖的……至少二十年内你可以安心过你想过的日子……” “当然……”说到这,这位东岳大帝不等那怂货开口,接着突然话音一转道:“如果二十年内,这方世界起了变化,用不着你再做劳什子传承魔子了,那就更好……”说着,他突然一笑,却不再开口。 “什么样的变化都可以吗?”眼中的火焰连连窜动,任松沉声问道:“比如,魔头们突然打破幽冥关冲入人间……” 他话还没完,对面的中年人双目金光大盛,被那光芒一扫,任松只觉得全身一阵发冷,却听对面那帝君阴冷的声音传来:“别打幽冥关的主意,别忘了你也是黄家人……” 虽然被那金光扫的心头连颤,不过任松脸上却依然是假笑连连,站起转身向门外走去,这怂货口中答道:“好吧,我不打幽冥关的主意就是……”他已经试探出了这位帝君的底线,只要不动幽冥关就行,其它的……看来这姓黄的并不打算管,一瞬间,这怂货想起域外某个七彩闪烁的大坑。 “最好慎重些……”身后,那位东岳大帝接着说道:“一旦引群魔入世,生灵涂炭什么的倒没什么,只不过众叛亲离这一关,可就难了,最难的……还有自己那善念……”似乎这位帝君已经看清了他的打算。 目光中的灰焰晦暗不明,任松停住了脚步,扭头看了那帝君一眼,突然开口道:“你做了这么多事,还搞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传承魔子,就为了让一家人团聚?” 看着任松一脸的疑惑,御座上的中年人嘿嘿一笑,自嘲般的说道:“我说是,你信么?就连我亲生儿子都不信,更何况……唉,去罢!姓孙的女孩儿在天化的丙灵宫,能不能带走她,就看你的本事喽……” 仔细的瞧了御座上的中年男子一眼,站在大殿中间的怂货突然认真的答道:“我信……”言罢,转身向门外走去。其实当听到这位帝君说出二十年的期限时,连自己这个冒牌货私生子都愿帮忙的家伙,为了自己的家人,也许……真能干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来,所以,他才没有和自己讨论放出魔头会有什么危害…… “你……不会真的想把那些魔头都放出来吧?”脑海中,善念本身怯怯的声音打断了这怂货的感慨。 在心中哼了一声,任松并未回话,而是快步走出大门,那位牛总管见他出来,急忙陪笑上前,还未走近却见这怂货连连摇头道:“心情不好,别来烦我……” 守门神将见他这般,无不吃惊,除了那位帝君的直系亲属,怕没人敢这般对牛管家说话吧!不过让他们更意外的是,牛总管似乎并未在意,而是满脸堆笑的递上了一个牌子道:“这是仁神宫的令牌,公子带上,便可随意出入此山。” 应了一声,任松接过那块金光闪闪的牌子,随手往睡衣袋里一丢,扭头问道:“丙灵宫怎么走?” 旁边正一笑容的老者,闻言神情一僵,头上的牛角轻轻一颤,随即又恢复神情道:“呵呵,顺着这条大路,一直向前,到尽头左拐就是……”一边说一边又替任松指示了方位,复又道:“老奴要向帝君复命,便告辞了……”言毕,也不等任松再问,扭头向大殿里走去。 “额!”见老头刚才还一脸谄媚的往自己根前凑,等问到丙灵宫时便突然开溜,任松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觉,再想想刚才那位帝君所言,小红妹……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心中越想越紧张,这怂货也不在门口多做逗留,快步向牛总管所指的方位走去。等到了拐过弯儿,这怂货刚向前跨了一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抬头看了看左边即将落山的太阳,再瞧瞧脚尖儿前方黑幽幽的影子,任松猛然一惊,随即笑道:“魅影魔尊,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跑来这里玩儿,不怕被那位帝君发现么!” 他的话音刚落,眼前一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这怂货心头一惊,猛然发觉自己刚才端在手中的茶杯却忘在了仁圣宫的御案上,这下……可麻烦了! “呵呵,任魔子……不必惊慌!”黑暗中,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人满脸微笑的出现在任松面前。虽然周围没有一丝光亮,不知为何,任松却能清楚的看见对面那青年的相貌,听到刚才的声音,他已经知道自己没猜错,这位正是那位魅影魔尊,恐怕也只有这位魔界的老大,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闯入那帝君的地盘。 不过,这位魔尊的相貌倒让任松大感意外,英俊的也太过份了些,都应该称为漂亮才对,一瞬间“人妖”这个名词在任松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是男人,也从没想过要更改性别!”对面那青年瞧了一眼,随即笑呵呵的说道:“再说了,象我这样的男人世界上又不是没有,比如圣斗士什么的……” “那是动画片!”任松开口打断道,心中却大感恐惧,这魔头……居然察觉自己心中的念头,这…… “不用太紧张,在此处……我确实能瞧见魔子心中所想,不过……只要魔子不乱动念头,我自然也察觉不到……” 虽然这话有些拗口,任松却已听明白了,在这处黑乎乎的空间中,这位魔尊可以发现在自己心中正在思考的问题,但如果自己不想,他便发现了不了。 “正是这样!”对面的魔头笑呵呵的说道:“公子若怕我发现什么秘密,不要去回想就成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能答应他 < “公子若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知道,只要现在不去回想就行了!嘿嘿……”听到魅影魔尊的话,任松先是一楞,随即心中大骂,这老魔头摆明是给自己下套子,他不这么说倒还罢了,如此一提醒,对方肯定会下意识回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幸亏自己反应快,不然还真会中招。 23US.最快当下死死盯着那魔尊,心中只是破口大骂。 那魔头又是嘿嘿一笑,口中接着道:“任魔子不必如此,我也是迫不得以,有件小事想求您相助,只是此处本是那位帝君的地盘儿,不得不请您入我这影界相会,所以才能感知公子的心思,只要出了此界,自然就好。” 当下也不等这怂货再开口相询,复又说道:“公子那把玩具枪实在是有趣的紧,是王善那家伙在里面加了料吧?唉!想不到连我也解救不得……”说着,这位妖艳的男子突然叹了一口气。接着展颜笑道:“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任魔子居然将此物炼作了自己的肉身,还能够随意化形,倒真是意料之外啊……” “嗯?”听到这位魔尊的话任松先是一楞,猛然想起落霞院里失踪的石像,随即恍然,盯着那张艳丽的面容笑道:“闹了半天,您是来偷东西的啊?”未完却又改口道:“错了,错了,应该是偷人……也不对,是偷神才对啊。” 那位魔尊一脸微笑的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对他的话语毫不在意,反倒是淡然承认道:“是啊,本来我到这里来的目地便是这个,原本还想着还需费些手脚,却倒是公子替我省下了大半麻烦。呵呵……” 见他一脸得意,任松大感奇怪的问道:“好端端的,你抓这只乌鸦……”他脑海一转,突然想起黄天化宫中的那个黑衣青年,记得他将那汉江神女称作姑母…… “想不到北海神莺原来是一群乌鸦……”这怂货终于明白了过来:“你想用这老娘们儿控制幽冥关上那群鸟?”做为在幽冥关下徘徊最久的鬼仙,任松自然最清楚城关上那群扁毛畜牲的厉害,看起来就连号称域外第一的魅影魔尊也没办法,不然也不会打那位乌鸦女神的主意。 “呵呵,那群鸟儿么……自然有它厉害的地方,不过如果我只身一人的话,倒也不怕……”魅影魔尊盯着任松开口说道。 显然,自己的想法又被这魔头给发现了……被人监视着心中一举一动的感觉让任松极为恼火,抬头看着那魔尊皱眉道:“就算是个贼,也不用什么都偷吧?偷盗和偷窥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明显已经超出了做贼的范围……”正说着,这怂货猛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骇然道:“你说只身一人是什么意思?” 以魅影魔尊的本事,只身一人想要闯过幽冥关的话,自然轻尔易举,任松对此毫无怀疑。那关上就算有再多的乌鸦也肯定留不住这位域外第一的魔尊。那他还要找汉江神女去做什么?难道…… “不错……我总要给域外那些同族们找一条活路……”对面,魅影魔尊笑嘻嘻的说道:“任魔子亲自去过,肯定也知道域外的情形,尤其是在你将魔气源头折腾了一番之后,如今……再不想办法找到退路,可就真是自寻死路了……” 说着他又瞧了任松一眼道:“我知道,公子一直对自己那传承魔子的身份极不满意。呵呵……当然,天命这东西极少有人能够对抗成功,不过也不是一点儿可能没有,如果……我是说如果……最近这段时间,真出了什么变化,比如万魔冲出幽冥关什么的,公子不就可以摆脱那司机的命运,得大自在了么……呵呵……” “嗯!?”听着眼前这老魔头所言,任松不由一楞,这番话咋这么耳熟,他略一回忆,好象自己刚才在那大殿上,对那位东岳大帝的便宜老爸就是这么说的……难道这魔头刚才就一直躲在那大殿里? “东岳帝君神威如海,我可没有在在仁圣殿上偷听的本事!”对面的魅影魔尊笑嘻嘻的看着任松说道:“只能证明一件事……英雄所见略同!” “嘁!你当我傻子吗?”一脸鄙夷的看着对面的老魔头,这怂货两只眼珠儿向上一翻,也不理那险些燎着了睫毛的灰色火焰,冷笑着开口说道:“就算能控制城楼子上的那群鸟,你手下那群家伙能冲出幽冥关吗?” “自是……不能!”对面的魅影魔尊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答道:“但那幽冥关若是不在了呢?” “不在了?”盯着那魔头妖艳的面容,任松一脸疑惑。 “任魔子想来不知,那幽冥关为何会养这许多的乌鸦……”说到这,魅影魔尊大有深意的瞧了任松一眼,方又开口道:“其实,是为了对付魔界的一种虫子,此虫极为厉害,如果数量足够,可以轻易将那城关噬咬成一片白地……不过可惜,早在五十年前,魔界的这种虫子已被那群乌鸦吃了个干净,不过……” 说到这,他突然紧紧的盯着任松道:“我听说……任松魔在洛中土地庙中,养了数百万这种小虫子,想来应该足够让幽冥头倾刻覆灭……所以……” “九幽魔蚁!”听到这里,任松终于知道魅影魔尊说的是什么东西,不由失声叫道。对面那魔头点头笑道:“正是此虫,魔子手中数百万头,足够让幽冥关消失,如此一来,我域外同族自然可以前往人间,而公子也不用再为那什么魔子的身份而担忧自己,岂不是两全其美……” “额!”想不到这老魔头还真在打自己的主意,这怂货刚想开口却听他接着说道:“公子不必推托,我早知那万魔窟中的魔蚁受您控制,若肯相助的话,我域外诸魔必有后报……” “绝不能答应他!”不等任松开口,脑海中善念本身已经跳了出来,上蹿下跳的叫道:“绝不能答应这魔头,绝不能放那些恶魔出幽冥关,不然人间就要完蛋啦!” <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还记得合神法吗 “不要答应他,真把九幽魔蚁放出来,我们人类就完啦!”脑海中,善念本身大呼小叫道。 “闭嘴吧,不管我还是你,还能算人类吗?”任松在心中恶狠狠的答道。他聪明远胜本身,自然知道魅影魔尊提议中的凶险,不过一想到刚才在大殿上,那位帝君说出二十年时语气中的淡然,一颗心不争气的蹿了两蹿,却并不曾开口拒绝。 “看来,魔子心动了!呵呵呵……”对面一直静静瞧着任松的老魔头突然满脸微笑的开口说道:“不过我倒真有些意外,控制这具身体的居然不是本身……” “行啦,我不想瞎扯,只说你什么时攻打幽冥关吧……”任松随口截住他的话头儿问道。 “这么说,魔子答应了?”对面,魅影魔尊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见这怂货并未开口回答,当下呵呵一笑接着道:“到时候,某定会通知魔子的。” “喂,你什么意思?”脑海中的善念本身见他默许了此事,闹腾的更厉害了,发现任松没回答,不由更加惊慌道:“不会真想答应他吧?” 却不知为何,自始至终,任松都没有再理由心中不停闹腾的善念,此时他眼中的灰色火焰忽明忽暗,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哈哈哈!”对面,魅影魔尊似乎很高兴,盯着面前的任松接着说道:“好极,好极,即然魔子愿意相助,某也不惜以厚礼相酬,不过……”说着,他大袖一拂,身侧多了一尊石像,正是那落霞院中,消失不见的汉江女神。也不知事前被这魔头藏在哪里,却听他接着道:“现在还要请魔子出手,帮忙解了这只乌鸦身上的法咒。” 瞧了那尊栩栩如生的石像一眼,任松身形一晃,人已消失不见,原地所站之处,却是一柄金光闪闪的小手枪,一声轻响,枪管上盘着的金色蟒蛇将口一张,金色的光芒直射到那石像的身上,下一刻,那枪再次失去的踪影,任松再次现出身形。 与此同时,一声女子的惊呼从那石像传了出来,原本已经石化的乌鸦女神已经恢复如初,当看清眼前的任松,正在开口发怒,她身旁的魅影魔尊一挥衣袖,便再次不见了踪影。艳丽的男子冲着对面的怂货微微一笑,开口道:“多谢,多谢,就此别过。”言毕,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那老魔头消失的一刹那,任松眼前一花,已然回到了那洁白玉阶之上。看了看了前面不远处的青玉栏杆,这怂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恼怒的嘟囔道:“说好的大礼呢?连魔尊也玩过河拆桥啊!”抱怨了一句,他便想举步前往丙灵宫,却意外发现,这具身体纹丝不动,自己显然已经失去了对其的控制。 眉头轻皱,知道是本身在捣乱的怂货在心中问道:“喂,你又想干什么?” “这话该是我问你!”脑海中,善念怒冲冲的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真想把九幽魔蚁放出来帮那魔头?” “即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这……这怎么可以!”听到任松直承此事,善念本身大急道:“那会让人间毁灭的……” “怎么不可以!”任松在心中冷冷应道:“人间……和我们有关系吗?就把咱们家所有人都算上,好象关系也不大吧?” “额!”听到此言,到让那本身一楞,他虽然笨,却也明白了任松的话中的意思,如今全家人都被软禁在落霞院中,不论是不懂修行的母亲或是妹妹,算起来都已经不能再算普通人呢,至于那些亲戚朋友,肯定不在这家伙的关心之列。 “亲戚?”任松继续在心中冷笑道:“老爸那边压根儿就没有,至于老妈这边算,除了两个舅舅之外,还有谁会在意咱家的人?而且就算魔头入世,只要咱还活着,那帮魔物又不是没脑子,又怎么会去找他们的麻烦。” 这一点,任松倒是绝对有自信,虽然那魅影魔尊刚才说话不算数,但如果自己真帮他打开幽冥关的话,即便那帮魔头冲入了人间,相信只要自己打声招呼,相信和自己家有关系的亲戚那帮魔头绝不敢碰,他甚至早已拟好了名单,两位舅舅是肯定要帮的,还有小红妹的父母,还有那位热心的陈主任,这些亲戚和相熟的街坊邻居人数不多,相信人间几十亿人口,那帮魔头也不会在意少祸害那么几个。 “至于朋友……嘻!”这怂货在心中一声轻笑:“别告诉我,那帮在学校把你揍的半死的同学,在公司把你算计到死的同事,还有让你成天背黑锅的上司,都算是你朋友哦……我会笑出声来的……” 一声叹息,任松可以感觉到善念本身的激动,不过他最后却不曾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却听他又接着道:“那小红妹呢?你这么干,觉得她会接受吗?” “当然会!”对这一点任松更加觉得没有问题:“如果小丫头知道我们顶多只能再活二十年的话,你说她的选择是人间毁灭还是让她的任松哥消失?” “总之……不行!绝对不行!”听完任松的话,善念本身更加恼羞成怒,在心中怒冲冲的吼道。 努力试了试,任松发现善念本身没有将控制权交出来的打算,这怂货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最好不要逼我,你真以为我没有办法吗?” “嗯?”善念本身一楞。 却听这怂货接着在心中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用合神法吗?”一边说着,他一边努力的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不过很快就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听到他的话,隐隐觉得不妙的善念沉默了一会儿才迟疑的开口问道:“什么意思。”却丝毫不曾放松对身体的控制。 “还记得合神法吗?”任松在心中冷笑着说道:“你恐怕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用这法术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件大好事 “合神法怎么了?”听到任松突然提起合神法,善念本身有些奇怪的问道。 “飞龙老爹对你的确偏心了些!”任松叹了一口气道:“但那合神法,本来就是给我准备的……” “你?”脑海中的善念本身更加莫名奇妙,却听那怂货接着说道:“那法门……却是用来给我弃恶从善的。只要我这精恶念分神愿意施展,我们两个便能合二为一,恶念自然不再是恶,而善也非当初之善。最后,会永远变成一个真正的任松,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的两个念头……” “永远?可我……”善念似乎并不相信,任松知他心中所想,不等他说完便又继续说道:“刚才就说过,这是给我准备的法门!”说完他嘻嘻一笑又接着道:“如果是你来施法,自然也能合神,但却不能长久,因为那只是善心发作,而非恶念翻然悔悟,飞龙老爹留下这套功法,本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去恶合神,所以,只有我施展出来才能永远,不过……你真的想让我使用吗?” “你!……”善念本身原本甚是愤怒,听到任松的威胁刚想强硬回应,突然想起当初合神之后的那个自己,一切坏事都干的那般理直气壮,而且好象这些是便是自己的心意,而非来自别人的强迫,对于纯善所聚的本身来说,只要一想起来,便觉得说不出的烦恶,只说了个你字,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嘿嘿,明白了?”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任松接着在心中讥笑道:“虽然合神之后会成为任松,但我相信那个任松绝不会象你这般不知所谓,而且,你不是一直很在意帮助魔头这件事吗?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真的合神了,那家伙绝对会象我一样,甚至更绝……你确认真的想合神吗?” 听到这怂货的话,善念半晌无言,合神的感觉他自己知道,作为纯善之念,自然害怕再次变成那个冷酷残忍的任松,但若让他改变主意,却也是千难万难,无论如何,毁灭全人类这种让人发指的罪行,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更不要说是通自己过的手来推,只要一要想起来就全身发冷。 “毁灭全人类?你想多了吧!”不知任松如何发现了善念本身心中的念头,一声冷笑说道:“你也曾看过那魔气的源头,自然应该知道它的来历,到底谁毁灭了谁?” “啊?……”善念本身顿时有些语塞,那魔气源头的情形他自然是知道的,绝对没想到,原来所有的魔气居然是人间传来的恶念,“那也不行!”自感理亏的善念急急吼道,言语间多少有些气急败坏,却始终不肯松口。 “你这蠢货,怎么还不明白?”任松接着在脑海中怒道:“人间的恶念不住的进入化作魔气,会让域外的魔头变的越来越可怕,终有一天会想出破开幽冥关的法子,即便想不出,他们也一样会出来,别忘了,我们这个传承魔子是干什么的!” 善念本身虽然有些迟钝,但并非傻子,经过这些事情,其实就算任松不说,他也早已明了,自己想要活命,不变成一个让魔物随意出入的公交车,靠谱的办法只有两个。 一是消灭域外所有的魔头,不过自从去过那魔气的源头,这怂货便知决无可能。域外那些魔头摆明了就是人间的恶念所化,真的想要将其消灭,唯有先除尽世上所有人的恶念,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现如今唯一的选择,便是与那位魅影魔尊合作,毁了幽冥关,让魔头出来,自己当然就会没事,可是……作为纯善所聚,让他行此恶事,却也万万办不到的…… “笨蛋,谁说是恶事!”感应到本身所想,任松在心中笑道:“我倒不觉得的放出那群魔头有什么坏处!”不等那善念询问,却听他接着道:“人世间的恶念为什么那么多,因为世人为了一己之私,便有意行那恶事,为什么行恶事,因为恶无恶报!所以,只有让这群魔头回到人间,让这群人亲眼看到自己种下的恶果,他们才会真的断绝恶念,那时候,说不定人间还变的更好呢!” “嗯?”善念本身闻言似乎有些意动,过了半天才道:“那你怎么确定那群魔头只会对付有恶念的人,万一他们欺负好人怎么办?” “不是还有这群坐吃等死的神灵嘛?”任松接着笑道:“为什么他们这般清闲?不就是有幽冥关守着,这帮家伙没事儿干了,除了生孩子就是上演爱恨情仇的故事片儿,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忙活起来,照看着世上的好人,确保善有善报,说不定……还真能解除掉那魔气的根源……” “啊!这样……”善念本身被任松一通忽悠,终于有些意动,虽然总觉得有些问题,但一时半会又很难从他的话中挑出毛病,一时半会楞在了那里。 “哎呀呀!还在那瞎想啥!”任松趁热打铁接着忽悠道:“就你那猪脑子,再过一百年也未必能想通其中的道理,我告诉你,我已经策划很久的,绝对不会出差错!等到弄破了幽冥关,便想办法让两边的老大坐下来谈判,就象那什么电影里的一样,上帝站一边,撒旦站一边,在人间划好阵营,恶人归恶魔,好人归上帝,等那类傻X受够了罪,自然会哭着喊着做好人的……嗯嗯嗯……” 虽然明知道自己是在胡说八道,这怂货语气却是一本正经,说的更是头头是道,各种细节包括善恶两大阵营如何划分,如何治理都说的颇为清楚,最后又道:“相信我,人间之所以这么多恶念,是人们不知道做恶的坏处,更不信自己的恶念会生出那么恶魔,如果他们看到真相,一定会弃恶从善的……而且,你还记得吗?那电影里的大天使不也打算把恶魔引上人间,让人类有向善之心的吗,所以我觉得这办法一定可行……” “可是,咱们这边没有上帝呀?”已经被他忽悠晕了的善念本身突然怯怯的插了一句。 “没关系,咱有玉皇大帝!” “还有,那个大天使好象是个反派吗?” “白痴,那是因为他得罪了主角,不然这件事肯定能成功,你要相信这绝对是一件大好事!”任松在心中认真的作答道。 第二百章 丙灵宫前 “真的是一件好事?”已经被任松彻底侃晕了的善念本身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此时心头真的生出些许怨念,为什么飞龙老爹在分神之时不给自己留些智慧,现在恶念这家伙此满口善念善行,为什么自己总觉得的不对头呢。 “当然是好事!”任松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心中却想起电影里,那个因为上帝怒火而变成烤鸡的大天使,接着说道:“相信我,这个计划绝对可行,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机会?”善念本身愕然道:“什么机会?” “不变公交车的机会啊,笨蛋!”任松此时似乎被善念本身搞的彻底没了耐心,怒不可遏的在心中吼道:“难道你真想做那个传承魔子吗?” 见善念又是一阵默然,这怂货心中大急:“只有我这个办法才能够让咱们摆脱这该死的命运!”虽然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鬼话,但依然理直气壮的对那本身说道。其实任松自己心中也很清楚,如果自己的办法真能行,为什么那帮神灵会坚定的死守着幽冥关?就连那位东岳大帝一边和魔头谈判,一边却想着如何除掉它们。 不用猜也能想到,和这些魔物根本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不过,他还是继续忽悠着善念本身。虽然明知道后果可能坏的无法想象,这怂货却压根儿一丝顾忌,他本来就是恶念所聚,因为善念本身和小红妹的缘故,不对这世间心存恶念已然是最后的底线了,又怎么会对人间有一点善意和挂念…… “不……行!”沉默的思考了十分钟,被任松言语轰炸的满脑子糊里糊涂,不过善念本身最后还是坚定的拒绝道:“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虽然听着那办法好象不错,但我却信不过,所以我还是觉得不能答应你!”自始至终,他都牢牢的控制着身体,不让任松动弹。 “那你想怎样!”任松此时真的怒了,气冲冲的在心头叫道:“就算你不答应,那些魔头将来还是会出来的!白痴!” “啊?”善念楞了一楞,显然还没转过弯来。 “传承魔子啊,蠢货!”任松在心中冷冷的说道:“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就算你不破坏幽冥关,把魔头们关在了域外,将来他们也会从你的身体里跑出来,哼哼,别忘了了魅影魔尊已经来到了人间,一看就知道他是来护着这具身体,以防被其它神灵干掉的,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天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模样……” “住口!”听到任松所言,善念似乎有些生气,不等他说完就抢着道:“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我就……”他本想说,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就立把杀掉自己,谁知话还未曾出口,却突然想起了小红妹,如果真自己杀了,她会怎么? “你想自杀?舍得下父母家人?还有小……”语气满是讥讽,任松在心中说道。最后“小红妹”三个字还未出口,却突然大叫一声,接着开口骂道:“本身,你这个白痴,还不快些放开身体,小红妹还被关在丙灵宫呢!” “啊!”善念终于回过神来,却听那怂货接着道:“帮不帮那老魔头,咱们以后从长计议,至少先把小红妹救出来再说吧!”听了任松的言语,本身不再言语,任松终于再次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在心中把本身一通臭骂,这怂货再次举步向牛总管所指示的丙灵宫方向走去,顺着那青玉所铺的道路七拐八拐,任松终于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宫殿门外,整体的火红色让整座大殿看起来极为显然,这怂货快步向里走去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两名高大的神将挡住了去。 看着两个高大威猛的神将,任松满脸堆笑还未开口,却听旁边那神将开口道:“任公子,丙灵公今日在家静心修行,除了帝君和夫人,闲杂人等一概见!”说罢,二人双紧闭,脸儿朝天,再不回答任松的任松言语。 瞧了瞧两个鼻孔朝天的神将,任松耸了耸肩,不再打算从大门强闯,转身口举目四望,见离殿门不远的台阶下,有一座水池,里面那五色莲花开的正是娇艳,他当下也不理面前的两个神将,只是一声冷笑,便径自来到那水池旁边,仔细瞧了瞧了莲花,瞬息间没了踪影。倒让那两个神将甚是奇怪。 没有了善念捣乱,总算可以灵活操纵这具身体,让这怂货心情大好,看着水池中长着赤白金青黑五色花瓣儿的古怪连花,嘴了打着拍子,做了一套广播体操,可惜时隔太久,也忘了这是第几套。一直到第八节跳跃运动做到最后,任松扭头看了看两个睁着铜铃大眼死死盯住自己的看看神将,冲两个家伙诡异一笑,猛的向上一跳,然后整个儿便没了踪影。 原本任松嘴里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古怪口号,手脚还配合做着一些奇怪动作,搞的两个神将莫名奇妙,此时见他突然消失,二人不免有些吃惊,冲上前去瞧了一阵,也未发现有何古怪,他两个围着水池探查了许久,却始终未发现任松的下落,最后只得再次回到大门,心里对这位帝君私生子的手段到大感好奇,不知他究竟隐藏在何处。 那黑脸的神将瞧了一眼扭头道:“听说这小子擅长水遁,莫非借池中之水跑了?”旁边那神将摇首道:“若是水遁,必会留下痕迹……”说到这里,那神将又闭目感应了一阵,见水中并无法术痕迹,心中难免有些不解,这任松……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说算两个神将抓破头皮,恐怕也想不到任松此时早已进入了丙灵宫内,此时这怂货刚才一个水缸里小心翼翼的伸出脑袋。水遁的法门本就是以水为介质,将施法之人送入其它的有水之处。换句话说,只要丙灵宫中有水的存在,无论泉水、井水、或是热水凉水,只要有水的地方,他便能轻易的遁形过去。 借着刚才那五色莲池中的水波,这怂货轻松遁入了这丙灵宫中。 第二百零一章 碧霞天女 “这是什么地方啊?”脑海中,善念本身突然开口问道。 藏身在水缸中的任松举目四望,愕然发现自己好象来到了一间厨房,虽然不明白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灵宫殿中为何会有厨房,却也懒得深究,当下再次发动水遁之法。 下一刻,这怂货发现自己所处的空间急速变小,正讶然间,却听附近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你醒了?”任松心中一惊,他已听出说话那人正是黄天化,心中不免一惊,接着却听孙秋红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丙灵宫,我的住处……还记得吗?”黄天化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极为柔和,远不似往日那般张狂,让任松大感惊异。他四下观查,却始终搞不明白自己终竟身在何处。 “看样子魂魄还未恢复……”黄天化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那么……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又是一阵沉默,此时任松已经顾不得观察周围,心中只是担忧小红妹的状况,又过了一会儿,方听小丫头怯生生的问道:“我……我是谁?你知道吗?” 正在偷听的任松闻言一惊,想不到小红妹失忆的如此厉害,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他正自担心不已,却听那黄天化接着道:“其实,你本是我丙灵宫中的碧霞天女……” “碧霞天女?我?”大殿中再次响起孙秋红疑惑的声音:“那……你……又是谁呢?” “我?……呵呵,我是丙灵公黄天化,这丙灵宫的主人!”黄天化的声音似乎有些尴尬:“其实……我们本是一对情投意合的情侣……” “放屁!”无论是善念本身还是恶念分神,听到这句话时,都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一齐破口大骂。 还没等他们话音落地,伴随小红妹的一声惊呼,任松只觉的所处的空间一阵摇晃,却听那黄家老大轻喝一声:“叱!”这怂货只觉得全身如同陷入了棉花堆,如同一片树叶般晃晃悠悠的向下飘去。 “啊!”刚落到地下,就听见孙秋红那丫头一声尖叫:“茶杯里怎么会有人?!!”有些懵头转向的任松从地上爬起,却见对面,黄天化手持一个空茶杯,冲着自己点头微笑,神情之中颇有一丝得意,这怂货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水渍和茶叶,此时他终于知道,原来刚才用水遁术钻进了一杯茶中,怪不得空间那般狭小。 “呵呵,原来是你!水遁术练的不错啊!这么小的茶杯居然也能藏身……”神情复杂的黄天化盯着这怂货说道。 “姓黄的,你什么意思!小红妹和碧霞天女有关系么?”怒火中烧的怂货压根儿不等他说完,便一脸愤恨的打断道:“就算你姓黄,也不能这样不要脸的胡说八道吧?”说着他口中又是一通咒骂。 “要不要脸,和姓黄的有关系吗?”对面的黄家大少一脸平静,打断任松道:“而且,你凭什么就断定我是胡说八道?” “我X你XXX!”任松口中又是一串意义不明的咒骂,复又扭头对一旁吃惊的小丫头道:“别听他的,你姓孙,叫孙秋红,是我的未婚妻,这姓黄的很不要脸!” 此时的女孩子原本坐靠在一张精致的大床上,有些慌张的看着床前二人争吵,等到任松冲她开口,看着那张不算英俊的脸庞,初时觉得极为亲密,接着又没来由的生出许多恐惧,不由自由向床里面缩去,有些惶然的嘟囔道:“你又捉弄我……” “这不过是她今生的名字罢了……”黄天化一声叹息,在任松身后道:“即然要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就该说完整些……”一边说着,却见他挥手将床前的任松推到一边,对着缩在床头一角的孙秋红道:“别怕,你这一世确实叫做孙秋红,碧霞天女,是你转世前的名号……以前怕他,是因为当所在我爹面前应承的任务,如今大事已定,还害怕这个懒怠畜……牲做甚!” 他一直关注着小丫头今生的情形,自然也知道她对任松的恐惧,是来自幼时受到这怂货各种无下限恶作剧的捉弄。初时还说的平静,不过看着女孩儿眼中的惊慌,最终还是带上了一缕怒意。 “任务?”任松听到这个词心中一惊,看了一眼床上的孙秋红,这怂货瞪着那黄天化喝道:“什么个意思?” “哼,便是你心中所想的意思!”对面的黄家大少此时已然恢复了淡然,冷冷瞧着他道:“从你被定为传承魔子之时,霞儿便被父亲派下凡尘,转世做你的邻居,一则照顾,二则监视……要不然,你以为她为何从小到大受尽你的欺凌,却始终不离不弃,只不过任松所限罢了。” “放屁!”任松此时眼中的火焰彻底烧着了眉毛,吓的床上的小红妹连声尖叫,这怂货却顾不的理会,死死盯着那姓黄的道:“你……胡说八道!” “哼!是不是胡说八道,只消片刻就能见分晓!”黄大少依然满脸的云淡风清,对任松的愤怒丝毫不放在心上,甚至不曾回头瞧他一眼,而是站在床前不住的打手印,口中默念数个咒语,最后一挥袖,却见一道青光瞬间窜入孙秋红的体内。 “你干什么?”看到他的动作,任松隐隐觉得不妙,急忙上前阻止,却还是迟了一步,正要发怒,却听床上的女孩儿一声尖叫,全身只是抖个不停,这怂货勃然大怒,瞪着黄天化喝问道:“你刚才对她施了什么法术?” “你这才是胡说八道!”对面的黄大少轻笑一声应道:“我何曾施法,不过是将她寄存在我这里的法宝物归原主罢了……” “法宝?”任松闻方一楞。 “是啊,她转世之时,生恐灵智蒙昧,再记不得前世之事,所以便用法宝将以前种种记录其中,现在嘛……我已经还给他了……呵呵!” 听到黄天化所言,这怂货此时当真是又惊又怒又疑,难道…… “原来如此……唉!我终于又回到这里了……”床上,突然传来孙秋红的一声叹息…… 第二百零二章 前世沓沓来生遥 听到孙秋红的言语,任松隐隐觉得不妙,那边的黄天化却是一脸惊喜的笑道:“你醒了?” “前世种种,皆已记起!”小丫头冲着他微微一笑,然后起身下床,看着身上的鲜红的羊毛衫却微微一楞,复又抬头冲黄大公子问道:“为何独独记不得今生?”说着还盯着衣袖不住发呆。 “即然记起了前世,何必再理会今生”站在床边的黄天化嘿嘿一笑,看了站在床边的怂货一眼复又道:“即然想不起,那就忘记好了。” 随着黄大公子的目光,孙秋红的眼神也落在了任松的脸上,看到那陌生的神情,善恶两念均是一惊,果然,这女子当真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只看了一眼,孙秋红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黄天化身上,一脸幸福的对他说道:“也对只要有你” “错啦!”一旁任松大急,大叫道:“当然不能忘记!” “哦?”小丫头的目光始终盯着对面的黄天化,看也不看随口道:“记起来又有什么好!”此时的孙秋红气质大变,再不似以前那个傻呼呼的女孩儿。 “哈哈,好处自然是很多!”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地上黄天化的影子里传了出来,倒让殿中众人吃了一惊。 “魅影魔尊!”黄天化、孙秋红和任松一齐惊声叫道。却见那地上的黑影已然站立了起来,挥手一道金光打向刚从床边站起来的小丫头。 却见女孩儿微一皱目,双手连连舞动,打出一串法诀,想要阻住那金光,旁边的黄天化也是一声暴喝,直扑那团黑影。 不过一切都是徒劳,刹那间金光已然钻进了孙秋红的体内,小丫头扑通一声,再次晕倒在床上。而黄大少却扑了个空,那团黑影未等他扑到就自行散开,最终于消失不见。 见小红妹突然倒下,任松大吃一惊,惊慌失措的想要过去将她扶起,耳边却响起魅影魔尊的声音:“任魔子不必惊慌,我不过是将她被摄取的魂魄补足而已。呵呵,这份大礼,还算不错吧” 任松闻言一楞,这才想起,小红妹本就是中了那乌鸦神女的诡异法术,听灵官老爸说好象还是用法宝摄的魂魄,如今那只大乌鸦已经落在了魅影魔尊的手上,怪不得刚才他说送礼却始终没有动静,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他正自己沉思,却听那魅影魔尊接着道:“嘿嘿,那乌鸦已将魂魄尽数补足,想不到这丫头居然是碧霞天女,这下子有好戏看喽,那边已经定下来了,下个月初五魔界就会动手,魔子可要做好准备,对了,要不要我将您的家人接出去” “滚蛋,我自己的事自已会办”任松开口骂道,后面的话还未说完,抬眼却见那黄天化正要低头去着躺在床上的小红妹,自家老婆岂容他人染指,只见这怂货一步上前隔在中间,狠狠的瞪着他喝道:“你想干嘛!” “你!”正自忧心的黄家大公子,不由大怒。伸手想将这怂货推到一边,手刚一动,一把金色的小手枪已经递到了面前,嘴角一挑,黄天化正要开口嘲笑,却愕然发现那龙嘴形状的枪口吐出一段金色的剑尖儿,光华闪闪吞吐不定,不由大惊道:“你疯了,居然抽取这里的地脉布山河剑阵,混蛋!” “关你屁事!”此时的怂货一脸轻松,贱兮兮的笑道:“老子高兴!往后退快!” 盯着那段闪闪发光的剑尖儿,黄天化只的连退数步,他虽然并不惧怕这光剑,但却怕任松真的动手,毁了这座岛的地脉,一但如此,定会引起那位东岳帝君的注意,到时候免不了自己也要受一通训斥。 心中有了忌惮,自然也没了刚才的随意,黄家老大一脸凝重的喝道:“劝你最好别胡来,不然后果真的很严重。”他见任松依然不加理会,心中大急。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啊?”身后突然传来孙秋红的声音。原来小丫头已经醒了过来。床前二人均扭头向她看去。 “任松哥”女孩儿盯着那金光吞吐不定的剑尖儿,一脸凝重的说道:“你怎么在这里施展山河剑阵,会出问题的” “放心吧,小红妹,肯定没事”任松嘻嘻一笑开口答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不会真动手的”说完还冲着黄天化咧嘴一笑。然后扣动了扳机,一道金光结结实实打在了那位黄大少的身上。 “啊!”床上的孙秋红一声惊叫,那边的黄天化更是猝不及防,不过他修行远胜四弟黄天祥,金光刚一临体,崩解之力还未释放,便被其硬生生的挡了下来。却见他双臂疾伸,将那光剑夹在掌心,才又冲着任松骂道:“混蛋,你不想活了吗?破坏仁圣宫的地脉,就算灵官殿也保不住你” “那你就帮帮忙,把他修复好了!”对面的怂货一口打断他的话,笑嘻嘻的说道:“加油,你一定能行的”言毕,拉起床上的孙秋红道:“小红妹,咱们走” 已然恢复了记忆的小丫头神情再没了刚才的抗拒,很自然的牵着他的手站起来道:“任松哥,咱们这们干,不太好吧!”说着,她又看向那边架着光剑的黄天化。 “看样子,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啊,小红妹”一旁怂货见小丫头看着黄天化的目光闪烁,有些吃味的说道。 回头看了他一眼,女孩儿微微一笑道:“前世沓沓来生遥,我即然还活着,自然还是孙秋红。我们走罢!”说罢,又瞧了那边的黄大少一眼,最后叹道:“何必呢当年你送我去谪降台时,就该知道我已不再是丙灵宫的碧霞天女,就算记起以前,又有什么用!” “我我”那边黄天化闻言神色大变,后面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眼睁睁看着女孩儿拉着任松走出大殿 “嘿嘿”见小丫头如此干脆,跟着她走出大殿的怂货连声傻笑,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孙秋红接着道:“丙灵宫的大门有神将把守,咱们走后面吧”言毕将手一挥,二人化作一道碧光不见影踪。 第二百零三章 影中界 恢复了前世记忆的孙秋红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向导,瞬息之间,任松和她已经来到了那白色的玉阶之上。不过让这怂货最吃惊的还是小丫头刚才施展的法术,学过水遁术的他自然知道那应该是某种遁术,没想到女孩儿只一回复记忆就这般厉害,让这怂货心中羡慕不已,忍不住道:“小红妹,你这遁法很厉害啊!”。 “这是我法宝所带的遁光!”小丫头看着他笑嘻嘻的说道:“我如今法力未复,暂时还没有那个本事,不过任松哥你要是想学的话,倒是很容易……”说着,女孩儿从衣兜里摇出一只木头梳子,看起来用的旧了,还断了个梳齿。 “算啦!等咱们有空再说!”任松瞧了一眼那古怪的小梳子,摇头道:“咱们先去落霞院吧……我爸妈还有小妹都在那儿,得把他们接走!” “落霞院……”听到任松的话,孙秋红一阵叹息,神情看起来颇为古怪,任松见状问道:“怎么了?” “没事……那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小丫头冲他一笑,开口解释道。旁边的怂货一楞,随即明白过来,女孩儿说的以前应该是指她的前世。 “碧霞天女……落霞院,嘿嘿……名字倒挺配的啊……”任松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 “好啦,任松哥,这世上以后再没有碧霞天女啦,只有一个每天被你欺负的傻丫头!” “那可太好啦!以后又有人欺负了,哈哈……”听到女孩儿的话,任松一脸贱笑的打趣道。惹的小丫头冲他连翻白眼。 两人说说笑笑,顺着那白玉阶往落霞院走去,本来任松还想让孙秋红直接动用法宝直接遁过去,却听孙秋红说这玉阶禁止法术,只得和她一起步行。好在那位黄家大少爷这会儿应该正在和那把山河剑阵较劲,当初在幽冥关下,任松见识过他的实力,知道那光剑未必能将其如何,所以这怂货倒也不担心那这座山会有什么事情。 嘻嘻哈哈的赶到落霞院门口,一路上虽然也碰到不少神将,可能因为牛总管打过招呼的缘故,并无一个上前阻拦,反倒对这怂货颇为恭敬,就连看门天兵不曾询问,这倒省了两人不少手脚。一路进了客厅,却见一家人都在厅内枯坐,神情甚是焦急,见任松从门口进来,均露出喜色,又见孙秋红也完整无恙的归来,自是皆大欢喜。 等任松将之前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又言准备将一家人接走,母亲和小妹脸上均现出高兴的神情,唯有周灵官一脸担忧的叹道:“即然那位帝君开了金口,想来咱们离开应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只给你二十年的时间……那……之后可怎么办?” 倒是任松妈一挥手道:“嗨!这会儿着什么急,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咱先逃过这个鬼地方,回家再慢慢琢磨……” 任松闻言也连连点头道:“是啊,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开溜吧,老家伙倒是搞定了,不过那黄天化可未必会放手,咱们还是快些跑路吧……” “黄天化?松儿……你又怎会得罪他?那丙灵公不是一直在帮你吗?”灵官老爸听到他的话大吃一惊,开口问道。不过还没等这怂货开口答话,却听任松脚下的阴影中传来一个声音道:“各位,如果想要安全离开的话,最好此时立刻离开,等出去了再慢慢叙旧,那位黄大公子已经往这边来了!” “又是你!”任松没想到那魅影魔尊居然还在,不由吃了一惊,愕然道:“你怎么还没走?” “笑话!堂堂魔界至尊,岂容他人呼来喝去,就算你是传承魔子,也没那个资格!”阴影中再次传来那老魔头森冷的声音。 “魅影魔尊!”还没等任松说话,旁边的周灵官已经勃然色变,开口刚要说话,众人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再抬头时却已被拉入了一个古怪的空间之中。 和上次任松与那魔头见面的空间一样,众人身处之地一片漆黑,唯有头顶有影像传入,却没有一丝光线落下,每个人的身体都被一层淡淡的光芒笼罩,不过周围却依然一片漆黑,这地方当真是怪异之极。 “哎哟!咋这么黑啊!”任小妹第一个沉不住,在一旁大呼小叫起来。 “好象是在柱子里!”一旁的任松妈倒沉得住气,瞧着头顶开口说道。 一旁的周灵官却摇头道:“不是在柱子里面,是那柱子的阴影里面,想不到在这里会见识到魅影魔尊的影中界……” “哈哈,你这小灵官倒有几分见识!”虚空中,传来那位魅影魔尊的声音。 那边任松闻言急道:“老魔头,你要干嘛?放了我的家人,不然咱们的交易立即作废!” “嘿嘿,任魔子……你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我不过是本着救人救到底的思想,想把你一家人送出去,落个人情罢了,用的着这么激动吗?” “放屁!黄老头已经答应……” “那位帝君是答应让你离开,不过那位丙灵公可未必会答应……嘿嘿!”虚空中,却听魅影魔尊阴笑着说道:“虽然您是传承魔子,不过我不认为你有和那位上古正神争风吃醋的资格,当然,黄大帝有言在先,料想不会为难与你,不过你一家老小,还有这位姓孙的天女,可就未必了……” “争风吃醋?” “姓孙的天女?” 几乎是同时,任小妹和任松妈一齐惊讶的问道。 倒是周灵官一脸平静,悠然叹道:“早就知道这丫头不是普通凡人,却不曾想到居然是东岳的天女……” 他们一家子正在感叹,却听一声轰响,倒把众人吓了一跳,纷纷举目看去,却见大厅的正门被人推开,那位丙灵公黄天化一脸怒容的走了进来。此时夕阳西下,那柱子的阴影正在大厅中央,任松等人倒也看的清楚,只是被那姓黄的在头顶踩来踩去,让任松心中颇有些不爽。 “怎么回事?任松的家人在哪儿?”大厅里,黄天化扭头盯着门外的天兵,怒冲冲的问道。 第二百零四章 还不走? “这……这,小的们也不知啊!落霞院四周皆有禁制,那一家还有两个凡人,断断没有走脱的道理啊!”天兵有一个头目样的男子开口接道,任松仔细一瞧,想起这位正被那牛总管叫做陈起的兵士。却听他接着道:“而且属下刚才进来查探时,那一家人确实都在客厅之后,直到那位任公子带着个女人进来,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不曾见他们出屋,怎么会……” “等等!”那黄天化闻言突然打断道:“你确定他一家不曾离开这间屋子?” “千真万确,小的刚才一直在外面水榭守着,绝对没有人离开过!”那陈起一脸肯定的回答道。 听了他的话,黄家大公子哼了一声,也不开口,却在屋里转起了圈子,任松精通水遁之法他自是知道,不过此术比不得土遁、金遁。施法之人除了自己,旁人却无法随其离开,料想其绝不可能借遁术逃走。再加上这陈起一口咬定屋里的人不曾出来,那么姓任的一家,定是躲在了这大厅之中。 他对任松父子的本领自是清楚,知道这爷俩于挪移隐匿之术并不擅长,孙秋红记忆虽然清醒,但如今还是凡体,尚不曾修炼,自然也施展不了什么法术,料想必是借什么空间法宝藏了起来。想到此处,黄天化举目四望,将屋中各种可以移动的物件均瞧了一遍,复又走到几个可疑的摆设周围查看了一翻。 见那姓黄的在屋里一会瞧瞧桌上的茶壶,一会瞅瞅墙角的花盆,只是不肯离开,藏在阴影中的任松不免心中焦燥,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家伙在找什么啊?” “嘿嘿,谁知道,咱们过去仔细瞧瞧!”虚空中,再次传来老魔头的声音,众人头顶一阵模糊,等再次变清晰时,却已经来到了黄天化的脚下。 “啊哟,我们藏在他的影子里,太危险了吧……”一直不曾说话的孙秋红开口说道。不等他话完,却听那魅影魔尊冷笑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谁会注意自己的影子,更何况被他这般踩来踩去,就算某家不说什么,任魔子不觉得心中憋屈吗?” “关你屁事!”任松听到那老魔头的话,忍不住开口骂道,不知为何他如今越来越觉得这魅影魔尊分外讨厌,开口便想骂上几句。 那魔尊也不生气,嘿嘿笑道:“看来这位丙灵公还没死心啊,他定是以为你们手中有纳须弥于芥子的空间秘宝,所以正四处找那宝物的下落,只怕一时半会不会走了,咱们看来还得耐心等上一会儿。” “即然魔尊可以在各处阴影中挪移,为何不挪到外面的影子里去,咱们这样,要等到何时?”一旁的周灵官听到那老魔头的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若是我孤身一人,或是在外面的世界,自然可以办的到,不过此处本是人家黄大帝的地盘,刚才我是借着这小子的阴影和柱子重合,才钻入了他的影子之中,若是凭空挪移,说不定就会被瞧出破绽,到时候可就大大的不妙喽……”那魅影魔尊阴森的声音在空中荡来荡去,却始终看不到他的身影。 听到这老魔头的话,任松不免有些头疼,他们现在都躲在黄天化的阴影之中,偏这姓黄的又不肯离开,只在大厅里踱来踱去,似这情形,也不知一家人何时才能离开。 “呵呵,任魔子不必心急,就算他不肯离开,只要到了晚上,某家自有办法带你们离开,只是魔子切勿忘了下月初五之约就行!” “行啦……行啦!我知道啦!”任松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听老魔头说起这事,这怂货难免又是一阵头疼,如今连善念本身那个蠢货都不曾搞定,这事儿只是拖一时算一时了。 “魔子最好郑重一些,莫要信口敷衍才好,你贵为传承魔子,就算食言而肥,我们这些魔头自是奈何不得,不过……您终究不是石头里蹦出的猴子,有家人……有朋友,所以……最好不要翻脸不认账……嘿嘿嘿!”那魅影魔尊似乎看透了任松的打算,在虚空中阴冷的笑道。 “能不能换个花样,这种废话连电视剧里的台词都很少用了,你烦不烦哪!”眼中那灰白色的火焰连连跳动,任松一脸不奈的开口怒道:“有这闲功夫,想办法把我们弄出去是正经!” “松儿,下月初五……你要做什么?”一旁的周灵官听到他们的对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急忙开口问道。 “哈哈,当然是……”那边老魔头正要开口,却听一旁的任松暴喝道:“闭嘴!不要给我家人招祸!”接着又对周灵官道:“老爸,你别问……也别管,这件事关系到我能不能改命成功,不过和你那份工作大有冲突,问了……只会麻烦 !” 周灵官听他这么说,眼中光芒一闪,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叹口气道:“好吧,你自己小心……”便一脸颓然的站在一边发起呆来,连任松妈的招呼都不曾听见。 “你们两爷儿在打什么哑迷?怎么回事?”见他们情形不对,后面的任松妈开口问道,这次两父子倒甚是默契,一齐摆手道:“没事,没事!”倒让她大感意外。那边孙秋红急忙接过话头道:“伯母,你和小妹住在这里习惯吗,有没有吃后面花园的石榴啊?” “这丫头,好端端的打什么岔,扯什么石榴!那玩艺儿的功效,你周叔和我提过,也吃了几个,好象也没什么效果……”任松妈虽然知道孙秋红的意图,不过依旧接过话头说道。目光从丈夫和儿子的脸上扫过,隐隐现出一丝黯淡。自己终究是个凡人,有些事情,知道了真相反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这家伙怎么还不走?”听着后面孙秋红和老妈叽叽喳喳的解说那石榴的功效,任松抬头看着上面那黄天化的影子,心中又是一阵抱怨。难道……就这样等到天黑? 第二百零五章 化水分身 “任魔子,你还是省省吧,以黄天化的个性,若是没有发现你们一家人的踪迹,他是不会离开的”似乎感觉到了任松的不满,老魔头在半空中冷冷的说道。 这怂货闻言却未开口,抬头看了看外面正拿着一把茶壶上下琢磨的黄天化,一声轻叹道:“这姓黄的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茶壶他至少都看了六遍了。” “他的性格一向如此,如果没有发现,只怕会一直瞧到明天早上。”身旁的孙秋红开口答道:“这家伙一旦执拗起来,如果不能解决心中之事,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理会” 原本任松还想动动脑筋,想办法转移黄天化的注意力,听到小红妹所言,又想起她前世与这家伙本是情侣,对其脾气禀性知之甚深,便知道很难成功。只是听到女孩儿对其如此熟悉,心中难免有些泛酸。 正不自在的时候,突然却听门外响起那位牛管家的声音:“大公子可在?” 那边黄天化托着茶壶,头也不回的答道:“何事?”语气甚是不耐。 “呵呵,请您往仁圣宫一趟,帝君召见。”那牛管家一边答话,径自从门外走到了他的身边。 “好,我呆会儿就去。”黄天化随口应道。不过依然盯着那茶壶不肯动作。 “还真够犟的啊!”阴影中,任松见他始终不曾动弹,忍不住开口叹道。 却见外面那牛管家也不催促,静静的站在黄天化身边等候,如此又过了数刻,那黄天化只是拿着茶壶看个不休,却见那长着牛角的老头儿猛的一伸手,将那茶壶夺了过来摔个粉碎,平静的说道:“大公子,帝君召见” 他刚才动作极快,挥手将茶壶打碎,脸上却满面恭谨,语气更无一丝变化,让人看起来极为诡异。那黄天化直到茶壶破碎才醒悟过来,眼中的怒气一闪即逝,盯着老头儿看了一阵,最后无奈道:“牛管家,你要干嘛?” “帝君召见”牛老头一脸平静的答道,好象刚才打碎茶壶的不是他一般。 “我和碧霞的事情,你知道的,父亲也明白,为什么还要阻止我?”黄天化一脸愤愤的喝问道。任松闯入丙灵宫后发生的事,这位牛管家肯定知晓,而自己那位父皇也绝对清楚,如今无故召见,摆明了偏帮任松,让他如何咽下这口气,越想越怒,却听这位丙灵公愤愤道:“难道我还不如个私生子?” “帝君召见!”依然平静的语气,依然平静的神情。牛管家依然只说了四个字,对于这位大公子的问题,仿佛根本没听见。 “我不去!”看来这位黄大公子的脾气却也不瞪着牛老头冷冷说道。话音刚落,却见摔碎的茶壶中突然窜出数道水光,水光之中隐隐可以看见孙秋红和任松一家,径自向门外窜去。 “水遁?怎么可能停下!”当看到那水光的瞬间,黄天化顿时色变,口中一边嚷嚷着,便要施遁法追赶,却被旁边的牛老头一把拉住道:“大公子,帝君召见!”老头儿好象根本没看见眼前的情形一样,抬手抓住想要离开的黄天化,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黄天化虽是上古正神,此时被那牛管家抓住却丝毫动弹不得,一脸怒容的盯着老家伙半晌,突然一声冷笑,最后化作淡然道:“请牛总管带路” 看着一脸别扭的黄天化跟着牛总管往屋外走去,躲在阴影中的任松忍不住大叫倒霉,刚才眼见这姓黄的死活不肯离去,瞧着头顶那茶壶碎片和一地的水渍,他突然想起那位龙宫女婿传给自己的水遁术中有一门水化分身的法门,可以借水化形,变成人的样子,当即心中便有了主意。之后便有了那数道隐藏着众人模样的水光 不过让这怂货意外的是,那牛老头居然硬将准备追那水光的黄天化给挡了下来,这也让他的法术彻底没了用处,一肚皮冒烟的任松只能眼睁睁的随着那黄大公子的阴影走上那白玉阶,一时间哭笑不得。 “要不咱们冲出去吧,看那老牛的意思,摆明是对咱放水嘛!”看着那黄天化一步步向前,玉阶的影子里,任松无奈的对身边众人说道。 “任松哥,不成的”其它人还未开口,却听孙秋红已然出言阻道:“你的身份,终究不妥,那位帝君可以暗中派人相助,但若是咱们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位牛管家肯定不会阻止黄天化的更何况”说到这她顿了一顿,抬头看了看四周漆黑的空间,复又道:“如果光是咱们一家人倒还罢了,这位魔尊冒然现身,只怕那位帝君便想不理也不成了” “那怎么办?”听了小红妹的话,任松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那位魅影魔尊突然一声怪笑道:“诸位稍安勿燥,刚刚感觉到一线转机,咱们就要脱困了” “转机?”任松闻言一楞,愕然道:“在哪?” “咦,二位将军这是要前往何处?”外面,突然传来牛管家的声音。却见不远处的台阶上,走下二位金甲神将。正是当初在仙岛外接应两个乌鸦神女的两位。 “哈,黄明见过大公子,牛管家!”左侧的金甲神将,笑呵呵的冲二人行了礼,复又笑道:“我与周纪,奉帝君之命,往仙岛外巡视,以防有宵小来扰。” “宵小?”那位牛管家闻言连连摇头,不以为然的道:“这岱宗岛那来的宵帝君这话可真真是” “黄叔,周叔,一会你们出去,替我将那姓任的小子抓来!”一旁的黄天化瞧了一眼那长着牛角的老头,扭头凑到两位天将身边说道。 “姓任的是那个任松么?”一旁的周纪笑呵呵的问道,见黄天化点头,当即接着道:“大公子放心,我瞧那任家娃儿本就象个宵自然不能放过!”他们三个只顾凑在一处说话,却不曾发现,周纪脚下的阴影已经与黄天化的影子重叠在了一处。 等到四人分手告别之时,任松他们已经被魅影魔尊挪移到了那周纪的阴影之中 第二百零六章 脱身 眼见随着周纪的阴影逐渐进入出口,众人均长出了一口气,却听那位魅影魔尊突然一声冷笑道:“好一个宵小,黄飞虎这老鬼倒真不简单!” 众人听的莫名奇妙,却无一人开口。眼看全家人就要逃出岛外,就连任松也懒的多问。却听那老魔头接着自语道:“如果某家猜得不错,这两个神将就是专程送咱们出去的……” “老魔头,这话就太奇怪了,你怎么断定他们就是送咱们离开的?”原本一旁的怂货并不想多事,奈何恶念分神本就是个闲不住的家伙,此时听到魅影魔尊的话更觉得奇异,忍不住接口道:“你一个域外魔头,若那老家伙真发现了你的存在,岂会轻易放你出去,更别说送……” 黄家一门在幽冥关与域外诸魔打生打死,不少黄家的嫡系神灵死在关下,神魂俱灭连真灵都不曾留下,以任松对那位东岳大帝的了解,他若真发现了,岂肯放这老魔离开。 “嘿嘿,这有什么奇怪的!”那魔头的声音甚是欢喜,就是占了什么大便宜一般,却听他接着道:“有任魔子一家外带碧霞天女在我这阴影界中为质,那位狗屁帝君,自然得乖乖放我离开,只不过为了面子,所以才会派这两个笨蛋天将出外……呵呵呵……”魅影魔尊说到最后,突然感叹道:“黄飞虎……终究是个凡人哪!神仙……哪有那么容易做的!” 听那老魔越说越古怪,任松也没兴致再与他扯蛋,只是盯着外面两个神将,看他们何时能够出岛,此时那黄明和周纪已经快走到那白玉阶的尽头,那团五色云霞依然翻滚不休。两个神将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向那霞光中走云。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任松一家再次出现在那座小木亭的旁边,面他们的前面,正是两位大睁着牛眼的神将。当他们两个进入那五色霞光的时候,阴影自然消散,魅影魔尊的阴影界自然也无从施展,便将他们一家人连同孙秋红一起挪了出来,也就有了现在这尴尬的一幕。 “啊哟,老周……莫不是我眼花了,咋看见这么多人?”那黄明盯着眼前的任小妹,眼珠子瞪的溜圆,一脸疑惑的说道。 “你这家伙历来就是老花眼……哎哟不行啊,老黄……这借口胡弄不过去啊!”一边的周纪瞧着任松一家,一脸无奈的说道:“这许多人,就算老花眼也看清楚了,回去……可没法交代!” “那咋办哩……动手?”黄明瞧了一眼对面的任松,又扭头冲旁边的周纪问道。 “那还有啥说的,自然是要动手的!”那周纪连连点头,复又道:“莫急莫急,待我将兵器取出来……”说着,他从背后的甲胄中慢慢的抽出一个长杆,一边慢悠悠的说道:“我这斧头昨天刚磨利了,刃子有些薄,得慢些往外拿,免得磕坏了。”复又瞪了一眼任松道:“你们这群宵小且在……这里慢慢……的等着!”说到“等着”两个字时,他故意咬的极重,旁边的黄明也有样学样,慢吞吞的抽取自己的兵器。 看到这般模样,任松再不知怎么办那可就真傻二,这怂货二话不说,当即拉着一家老小便往山下狂奔,旁边孙秋红见了,从衣兜里取出木梳一抖,却见一道绿光裹住众人直奔岛外的汪洋而去,刚才在落霞院她便打算用法宝带着任松的家人离开,只是那黄天化来的太快,还没来的及施展,就被魅影魔尊拉入阴影界。 此时,见两个神将在那处装模做样,小丫头当即祭起法宝,带着众人全速离开。 直到见那绿光飞远,那周纪也终于将自己的车轮大斧掏了出来,口中大喝着:“宵小呢,宵小呢?我的大斧早已饥渴难耐啦!” “行了吧,哥……意思意思就得了!用不着这么投入吧?”一旁的黄明拿着大刀,摇头叹道。 “你知道个屁!”那周纪突然爆了一句粗口,随后又道:“别以私生子就差了,怎么说都是亲儿子,咱们哪头都得罪不起,还是蹲草丛安全些!” “行行行,听你的!”黄明闻言无奈点头道:“哥啊,最近还是少撸些吧,小学生多!” “你知道个屁,不趁着现在借那岁月仙境多玩两把,等过了二零一五年,你小子就看什么叫小学生吧!” “啊,你去了一五年?不是说岁月境只能到一一年吗?”旁边的黄明听到周纪所言,吃惊说道。 “屁!”手执大斧的天将一脸不屑的说道:“别听那帮人瞎毕毕,什么一一年,岁月仙境……” “岁月仙境?莫非是时光法宝?”周纪的话还未完,却听半空中响起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两个神将大吃一惊,喝一声“谁!”便举起兵器想要拉开架式应敌,却不曾想刚才两人说话的时候,脚下的阴影早已化全黑色的细蛇,将他们的双脚捆在了一住,初时只是影子并无感觉,此时一拉架式,双脚却已被牢牢捆住,顿时一头栽在了地上,直到此时,二神将才看清了脚上黑影的异样。 “这这……化影分形……莫非是魅影魔尊?”那周纪见识颇广,见脚上那细绳般的影子,已然猜到了答案。 “嘿嘿,你这家伙倒是滑溜!”两个神将的对面,一道人形的黑影从地下立了起来,正是那位魅影魔尊,却见他扭头看着周纪笑道:“不过……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岁月仙境……究竟是什么玩艺儿啊?黄飞虎又搞出新武器来了?” 两个神将对望一眼,却不曾开口,那周纪此时脸色早已苍白如纸,却不曾开口说一言,只是呆呆的看着对面的魅影魔尊。 那魔头见他不肯说,却也不着急,反而转头看着旁边的黄明道:“他不肯说,你呢?……愿不愿意告诉我实话?” 一阵沉默,见两个神将均不开言,魅影魔尊一声轻笑,声音颇为欢喜,冲着两个神将道:“果然不出所料,终于可以用搜魂术玩玩喽……”说着向那周纪身边走去。 第二百零七章 承诺 虽然黄明、周纪二人已成神多年,不过当看到那黑漆漆的影子向自己走过来时,俱是一脸惊慌,偏生双脚又被自己影子所化的黑线捆了个结实,只是动弹不得,眼见那魅影魔尊越走越近,二人挣扎着想要逃走,却被那黑影绳儿越捆越紧。 正当那魔尊走到那黄明面前,抬手便要搭上他额头施殿搜魂法术之时,却见那山壁前七彩门户猛的向外一涨,接着一团金光从里面挤了出来,一时间光芒大盛。 原本缠着两个神将双脚的黑影线绳吃金光一照,顿时没了踪影,黄明周纪急忙跳到了那七彩门户里面,那魅影魔尊在金光的照耀之下,本身的黑影也变的极淡,从里面还透出些许光芒。 自古光影相生相克,这魔尊一个不防,着实吃了点小亏,也是他贪念作崇,只顾着用搜神法从周黄两人身上查出岁月仙境的秘密,却忘了哪有在对头家门口审犯人的道理,如今被那金光一照,虽然自身并无不妥,法术却被破了,眼见两个神将躲入那七色门户之中。 不过身为域外六大魔尊之首,又岂是普通的角色,却见那魔尊将身子一抖,黑色的影再次凝实了起来,那金光再也照射不透,尽数被反射回来,此时看着人,到象是在那黑影上镀了一层金膜。 “好个魔头,真正是自寻死路!黄明周纪都是榜上有名的正神,你竟敢下手残害!”金色的光团中,传来那位帝君威严的声音。 “嘿嘿!”黑色的影子淡淡一笑,对那帝君的指责显然不放在心中,他扭头四望,想要找一处影子,习惯在藏身阴影的魅影魔尊虽然不惧那金光,却并不喜欢这亮晃晃的地方。谁知瞅了半天,却发现此时这山崖之上,无论花草山石下面均无影子,连那被金光照着的木亭也是一般,周围全都金灿灿的,找不到一丝暗色。 “我又不象你这种脑残,当然知道他们是正神……”虽然被那金光照的极不舒服,不过这老魔还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谁脑残?”金色的光团中,传来那位帝君愤怒的声音。 “当然是你这蠢货,除你之外,还有谁会被天庭当枪使,连一家老小都被连累到域外幽冥关受苦,嘿嘿嘿,原本我域外颇为荒芜,却有你黄家一门天神陪着,说起来也挺热闹的。”对面的黑色影子冷笑的说道。 不等那金光回答,复又抢着道:“嗯……时间差不多了,那小子一家已经到了对面,我也该走啦!”说罢转身跳出那金光照定的山崖,纵身飞起空中,往山外去了,他在这里扯蛋,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此时感觉到任松三人已经逃出了这仙岛控制的范围,心中大定,此时再也顾不得和这群天神扯蛋,直奔着任松刚才逃走的方向去了。 不过片刻,这老魔便追上了正带着一众人凌空飞走的孙秋红,由于今生并未修行,所以小丫头只能凭籍着法宝自身的灵力带着众人飞起空中,行动并不快捷,那魅影魔尊上前不由分说,便将众人再次收入他的影中界,之后方道:“我送你们去洛中。”也不管他们答应与否,化一道黑影向洛中方向遁去。 任松见这魔头将自己一家大小全都弄进了阴影界,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生怕这老魔趁机将全家都掳到域外魔界做人质,再逼自己去攻打幽冥关,那可就麻烦了。正琢磨着该如何脱身,却听那魅影魔尊突然高喝一声:“到了!”这怂货只觉得眼前一花,定神再看时,一家老小全都没了踪影,只剩他一个孤零零的在这影中界里。 “任魔子,我再问一遍,你是真愿意让那些魔蚁相助攻打幽冥关,还是推托之词?”半空中再次响起那老魔头的声音。 听到他的问话,任松心头一跳,看样子这位魅影魔尊已经按捺不住,这是打算和自己摊牌呀!他知道老魔头能探查到自己心中所想,当即道:“能不能……”话还未完,眼前黑影一闪,这怂货只觉心念中似乎少了什么一样。 “您那善念本身被暂时隔绝在一旁,有什么话魔子就放心说吧!”半空中,再次传来老魔头的声音。 虽然自己的念头被这魔头看穿让任松甚是恼火,不过还是开口道:“放心吧,只要你们攻打幽冥关,我会让那群虫子去帮忙的!”他故意把这几句话说的真诚无比,心中未起一丁点其它念头。 “妙极,有这句话……足够了!”那魅影魔尊大喜道。紧接着任松只觉得心头一震,善念本身的声音再次在脑海响起“刚才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任松不咸不淡的在心中回了一句,却听那魅影魔尊突然长笑道:“就此别过,任魔子,咱们后会有期!”话音落地,任松只觉得一阵眩晕,再看时,已落在了地面。 举目四望,却发现在自己正站在那南沙河岸上,而小红妹和一众亲人此时都站在河边的一艘船上。任松仔细一瞧,却发觉正是当初来南沙河时的那条船。而站在船尾的可不正是周宏和李玉宁么,那位龙女此时正冲着自己不停招手,示意快些上船。 任松也不多言,三步并作两步跳上船来,刚刚站稳,却听一声“夫君!”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躯钻进怀中,可不正是那位废话小公主么……她不是去了灵官殿了吗?怎么又回来啦? 这怂货心中疑惑,抬头看众人时才发现,不光是李飞花,连狐妖肖恬恬和偏胡李能两个鬼秘书也都在船上,直到此时,任松才发觉周宏这小船的当真厉害。这么多人坐在里面却丝毫不见拥挤。 “你怎么会在这儿?”瞧了一眼怀中的小飞花,任松开口问道。 “自从知道你被那只老乌鸦抓走了,我就领着他们三个笨蛋一直在附近四处寻找,今天刚走到这就看见你们拉!”不得不说,废话小公主当真是名符其实,任松只听的莫名奇妙,愕然问道:“你在南沙河跟前儿找我?” 第二百零八章 恶念生 “对啊!”怀里的飞花小公主一脸笑嘻嘻的说道:“我又找不到去东岳仁圣宫的路,只能在南沙河找你回来啊!” 见任松依然不解,这小妮子又接着解释道:“反正那仁圣宫肯定会放你回来的,你也肯定会到南沙河的,所以我只要天天在南沙河转转,自然会碰到夫君的,所以就在这儿找你喽!” “那要万一仁圣宫不放我回来呢?”瞧着自己这位小未婚妻,任松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说:“难道你准备在南沙河边转多久?” “不可能的,我师父说他……一定会放你出来的!”飞花小公主听到任松之言连连摇头,一脸笃定的说道。 “你师父?”任松一楞,接着醒悟道:“王灵官!” “是啊!老板你刚被那乌元君抓走不久,灵官大人就带着小飞花赶了过来……”那边肖恬恬笑盈盈的解释道:“他告诉我们您只是小厄,并无大碍,所以我们就跟着小公主四处寻您!” 听了肖恬恬的话,任松无奈的甩了甩头,看样子那老家伙早就知道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却故意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看的那些神话小说,那些小角色的命运被天上的神佛当作棋子一般拨来弄去,还美其名曰天命所制,定数难移。一想到这怂货不免又想起在仁圣宫里那位黄大帝所说的话。 想想自己这辈子可也真够怂的,从没出生开始,自己的命运便被一群当儿戏般耍来耍去,到得如今依然无法摆脱他们给自己规定的道路……这怂货越想越是窝囊,隐隐中那魅影魔尊的话又在耳边想起。如果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为了敷衍的话,如今任松可是真心想要干点什么了…… 这怂货正思量该怎么样和那魔头取得联系,然后怎么讨价还价,那域外的各种魔头多不胜数,即便破了幽冥关,也不能其一窝蜂全都冲进来,否则人间只怕连渣子都不剩,嗯……最好和几个老魔头说清楚,先放一部分性情温顺的,不会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血光四溅的小魔物进来,然后再分批分次进入人间…… 他正想的出神,突然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却听那善念本身在大喊:“糟啦,那恶念要和魅影魔尊合作,把域外的魔头全放进来,大家快想想办法!”任松一楞,随即发现那善念本身已经彻底收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此时正对着身边众人大叫,把个恶念分身气的破口大骂。 被善念本身控制的任松此时已经窜到了那周灵官的身边,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叫道:“爸……爸……你快想个办法,那恶念分神……他想要毁灭人间!” 看着此时的儿子,灵官老爸心中一阵摇头,这孩子……也太懦弱了些,明明自己是本身居然对一个分神惧怕如此,善心倒是有了,只是这性情只怕比自己年青时还大大不如,唉! 他心中不喜,面上却未带出,安慰似的拍了拍任松的手背,口中笑道:“松儿,只要你的本身没有这般念头,又怕什么分神……” “啊?”任松闻言一楞,脑海中传来那恶念分神的爆笑:“哈哈哈,说你蠢,你他妈还蠢,堂堂本身居然害怕自己的分神?白痴……”他存心捣乱,只在任松心中说个不停,将放出域外魔头的好处说个不停,把个任松听的头昏脑胀,终究是善念所聚,仅凭心中那一丝仁念只是不听他蛊惑,脑海中却已乱作了一团。这怂货忍无可忍一声大喝道:“闭嘴!” 小船上众人皆被他吓了一跳,连船身都颤了一颤,一旁周灵官更是暗暗心惊,这小船看着狭小,此时坐着这么多人,却丝毫不见拥挤,明显是龙宫的宝物,居然因为儿子一声怒喝连连颤抖,这……也不知那黄飞龙教的是什么分神法。 他满心担忧,上前一把按住任松肩膀,口中问道:“松儿,究竟怎么啦?”任松妈、小红妹也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那飞花小公主早已躲到了龙女李玉宁的身后,一脸恐惧的看着自己这位夫君。 “爸……必须想个办法,我总对自己……有些不放心!”脑海中,恶念分神还想苍蝇般嗡嗡的叫声,任松越听越是头疼,忍不住对自己的父亲说道:“得想个办法,把我手脚捆好关起来,至少要过了下月十五才行!” “啊?”众人听到此处,都有些愕然,那废话公主更是吃惊道:“哈哈,想不到夫君你居然是个捆绑系的受虐狂啊!”这话一出,众人无不皱眉,任松更觉头疼,这小鬼,从哪听来的这些荤话。 “好啦!即然松儿这么说……就按他的话办吧!”最终,还是任松妈发了话,众人再无人开言,小船儿径直向南沙河龙宫驶去…… 这一路上,任松着实被那恶念分神折磨的不清,只是大呼小叫要众人快些,等到了龙宫,那位新任的南沙河龙王也就是李玉宁的兄长正在大排宴席,要为任松一家接风洗尘,不过却没看见那位太子妃和小飞花的异母弟弟。不过料想没什么好结果,以李玉宁她哥的性子,性命应该保的住,估计是被赶走了。 如果换作以前那恶念分神的八卦性子,这怂货肯定会打听一番,可惜现在的怂货压根儿没有那个心思,只是催促着要李家兄妹打一个绝对牢固的地方,把自己死死困住。 他话刚说完,龙王兄妹尚未开口,一旁的莫管家笑道:“这有何难,公子还记得我那个壳儿么,你索性住在那住,包您无甚大事……” 听到老莫之言,任松心中大喜,连饭都不吃了,拉着那老龟便往后走,此时这怂货不知为何,心中只觉得慌张,也不知究竟会出何事…… 一直到住进了老莫龟壳所化的那个宫殿里,这怂货才算松了口气,虽然要求众人将自己绑上,却被周灵官开口阻止:“若连自己的分神都控制不住,还如何修行,将来单是心魔那一关,只怕就要了你的命!” 听到父亲所言,任松只得作罢,索性在那宫殿里再不出来,他决心要过了下月十五,避开那魅影魔尊然后再说…… 第二百零九章 麻烦找上门(上) 冬去春来,转眼间已是四月天气,任松已在莫总管龟壳所化的宫殿里已住二十多天,眼看和魅影老魔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这怂货心中也越来越焦急。 那恶念分神如今便如疯了一般,吵吵闹闹日夜不停,更兼这家伙本就比他聪明太多,对于与域外魔头合作之后的利害得失算计的清清楚楚,如何谋划,如何占便宜也说的明明白白,让这怂货心动不已,有几次都险些被其说动,不过终究是善念所凝,最后关头还是明白了过来。 任松自知智慧远在分神之下,生怕被其算计,所以打定了一个主意,任你千言万语,只是不应承,更加不会交出身体的控制权,把个恶念分神急的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眼见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那分神见无论软语相求还是警告威胁都不能让这怂货动心,便开口冷笑道:“看样子,只能用绝招啦!” 任松愕然奇道:“绝招?”话还没问完,只觉得一阵眩晕,双眼一黑,隐隐听见那分神说:“我也让你尝尝合神法的厉害!”话音未落,这怂货便痛快的昏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松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龟壳大殿里了,他举目四望,已明白自己还在南沙河的龙宫里,看房里的摆设应该是以前来南沙河住的客房。睁着双眼看着顶上的天花板,这怂货也不急着起身,如今的他,在恶念分神施动合神法之后,善恶二念已经合一,此时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善念为主还是恶念当家。 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楞怔,这怂货慢悠悠下得地来,趿拉着一双拖鞋向门外走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善念施展合神法轻而易举,轮到恶念之时却如此困难,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让两个念头相融一处,他暗自算计,所耗时间应该不短,但愿莫要错过了与魅影魔尊相约的时间。 虽然合神之后,这个决定做的异常艰难,不过任松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思来想去,也只有和魔头们合作,才有一条相对要好些的活路,否则二十年时限一到,自己不知会变成什么东西。尽管想起来总是觉得极不舒服,但任松并不打算将来做那魔头们的公交车,所以……只好提前让这帮家伙到达目的地。 一边想着事情,这怂货溜溜达达走出门外,刚一出门,却听旁边有女子“呀!”了一声,任松循声瞧去,却见一个身材惹火到令人发指的鲤鱼妹子满脸笑容的说道:“任松子,你终于醒啦?” 目光在那妹子身上留连了一会儿,这怂货才开口道:“嗯嗯,醒了!”心里去破口大骂,龙宫里尽出妖精,幸亏小红妹不在,否则又要吃大亏了。 当下也不看那妹子,任松接着问道:“我晕了几天?”他心中始终想着攻打幽冥关的事情,所以忍不住向那鲤鱼美打听道。 “你已经晕了两周啦!”旁边的鲤鱼妹子随口答道。 “什么!”这怂货大吃一惊,两周!……他吃惊的看了那鲤鱼妹子问道:“今天几号?” “今天二十三!”身后小红妹的声音传了过来,任松回头看去,却见女孩儿不动声音的站到了他与那鲤鱼精的中间,看着自己笑咪咪的说道:“时间已经过啦,那老魔头也没来过……任松哥,这回你该放心了吧?” “额!”听小红妹这么说,任松顿感愕然,那魅影魔尊搞什么!不是约好十五的吗……他心中抱怨,却也不好明言,想要去幽冥关看看,可惜自己跟本就是不道怎么去,上次被黄天化带进去,又从那魔气源头钻出来,始终都不没有见过真正的进出路径。 不过如今都已经过了七八天,无论胜负都应该有结果了,看眼下这情形,那群魔头显然是输了,被拦在了幽冥关外,所以南沙河龙宫才会如此太平。想到此处,任松也不着急了,料想那群魔头尽早还要来找自己,索性先放松几天,等那群家伙找上门来再说。 心中盘算着如何从魅影魔尊那老家伙手里拿好处,任松拉着孙秋红笑嘻嘻的走出门外,刚跨过门槛儿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周英,叫你儿子出来!” 那声音颇为诡异,似乎离他们这里很远,却又如同在耳边私语一般,听到这女子之言,任松却小小的一惊,他已听出说话的正是那位李神君,只是不明白这老娘们又想来此趟什么浑水。 他又仔细听了一阵,却始终无法确定那声音的来源,拉着一脸紧张神情的小红妹出了院子,却见龟丞相老莫带着一群虾兵蟹将正急匆匆的往前赶,任松上前叫了一声,那莫管家回身见是任松,咧嘴笑道:“无甚大事,公子不必挂怀,那姓李的神君现在这在龙宫大门外面闹呢!” 听到老莫这么说,任松也不敢停留,急步奔往龙宫大门,孙秋红也跟着跑了出来,等到了大门口,却见李玉宁兄妹,龙宫女婿周宏等人均已到了,而灵官老爹却昂然站在大门中间,冷冷的看着门外。 任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那位风姿绰约的美女神君,双手负背一脸得意的站在大门外面。身后还跟着数十位神采各异的天神,最让这怂货诧异的是,那位净狱司的了因师太和圆通和尚居然也在其中,不觉大感奇怪。 此时那位美女神君却也瞧见了门里的怂货,哈哈笑道:“好哇好哇,正主儿总算到了?” 听她这么说,任松嘻嘻一笑,歪着头,上下仔细瞧了一番,口中不阴不阳的道:“今天,我是该叫你李神君,还是叫你李魔君呢?” 记得当初这位李神君为了情郎自愿入了魔道,后来逃回了监察院之后便没了音信,很明显是那伙被美色迷花了眼的伪神君将她包庇了起来,不过修魔的神仙,倒还真是少见…… “我当初误入魔道,蒙帝君恩赦,将身上的魔气尽数拔起,任魔子……失望了吧?”对面那美艳女子一脸淡然的说道,看向任松的目光一片冰冷…… 第二百一十章 麻烦找上门(下) “呵呵!”看着那李神君凶厉的目光,任松两声怪笑道:“不用追的这么紧吧,再说你有男友,我有女友,大家好说好散不就得了,何必这样啊?”他这段话说的颇为暧昧,让对面一众神灵愕然不已,有些八卦性子的神君已经向身边的人打听起了小道消息。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那位李神君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一脸平静的说道:“任魔子不必如此,今日想要见魔子的,也并非是我……”说罢,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群神灵。 “阿弥陀佛!”却见人群中,了因师太越众而出,一脸焦灼的说道:“任公子与李神君有何恩怨,大可以后再说,贫尼这里却已是火烧眉毛了……” “额!”看着老尼姑此神情,任松大感愕然,有些奇怪的道:“师太,你这是……” “任公子,万魔窟里的九幽魔蚁尽数被域外的魅影魔尊抢走了……”了因师太语气沉重的说道:“听监察院的各位神君说,那魔头已将所有魔蚁带到了幽冥关下……” “啊?”任松听到这里,顿时有些懵了,怪不得那老魔头没有来,原来这家伙已经找到了控制九幽魔蚁的办法,这下子……可大大糟糕了。 “可是……他怎么能够控制那些魔蚁?”任此时已是满心疑惑。 “这正是贫尼想知道的事情!”对面的老尼姑听到任松的疑问,肃然道:“据老尼所知,普天之下,除了公子之外,应该没有谁可以指挥那些魔物,所以……”说到这,她却停了下来,双眼死死的盯着任松。 “这个锅……我可不背!”任松听到那尼姑话,顿时一个激灵,开口嚷嚷道:“这些天我一直在南沙河,连龙宫都没出过,你们可不能血口喷人!” “嘻嘻,任魔子这话可真有意思,我和师太均认为那魔头定用了什么古怪的法门,看看您这里有没有破解的办法,您却这般大呼小叫,莫非里面还有隐情?”对面的李神开口笑道,神情之中尽是戏谑。 死死瞪着那边笑嘻嘻的美女,任松很想在那张精致的面孔上划几刀,冷冷道:“办法当然有,把你的脑壳儿切下半拉来当个碗儿,再将你全身的肥肉熬成油,与那碗儿配成一盏油灯,点着之后我再用秘法召唤,百分之百成功。” 那了因师太闻言眉头一憷,还未开言,却听身边有人高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任公子说笑了,世上除了魔道,哪有如此残忍的法术。”老尼回头看去,却是那位圆通老和尚。 “嘿嘿!”对面的任松接着笑道:“我不是传承魔子吗?” “阿弥陀佛!”对面僧尼闻言,纷纷双手合什,口宣佛号,之后垂头不语。 倒是这边的怂货见状故做欢喜道:“怎么,二位大师不说话,难道是默认我这么干了?”说着不怀好意的盯着对面的李神君,上上下下的看了又看。 “姓任的!你究竟想干什么!”一直都满脸笑容的李神君终于变了神情,明知道这怂货信口开河,但看到这一僧一尼的神情,她心不免也有些发慌,佛门素来最是无情,为了成就功果连自己都可以舍弃,更何况别人。偏偏猛又想起佛门素有燃身供佛,燃臂供佛的习惯,而刚这小子所说,居然与于那经义暗合,再看看那一僧一尼的死人样,心中更感惊慌。 任松听她如此神情,嘻嘻一笑,正要再损几句,却听空中有人大喝一声:“够了!” 话音落下,这怂货眉头一皱,冷冷的朝天上看去,果然见那位黄家大公子骑着玉麒麟从天而降,看样子那山河剑阵根本把他没有办法。盯着他从天上落下,任松伸手把孙秋红拉到身后,方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黄大,看样子,你是准备没脸没皮,没羞没臊,没头没脑……的纠缠不休了?” 他开口说了一串“没X没X“,把个黄天化气的不轻,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淡然笑道:“任魔子,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见他的笑容中尽是幸灾乐祸的神情,任松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身边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这怂货和那位黄家大公子均已没了踪影。 一众人心中均是忐忑,尤其孙秋红,更是忧心忡忡,急得险些掉下泪,正惶急间,只觉得眼前一花,却见任松和黄天化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过这一次,任松再没了刚才的倨傲,神情之多却多了几分凝重和无奈,扭头看着孙秋红楞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小红妹,看样子这次只能和他跑一趟啦,你等我回来……”说罢,苦笑连连…… “啊?”孙秋红看着任松的样子,咬着嘴唇盯着他看了半天,只是一言不发。 那边任松见她这副样子,神情颇为尴尬,最后还是咬牙道:“出了点状况,我得去一趟幽冥关……”说完只是苦笑,却始终不曾说为什么。见小丫头一言不发的瞧的自己,这怂货最后又道:“等我回来再和你说!” “……好吧!”沉默良久,女孩儿突然展颜一笑,开口说道:“不过……任松哥,我和叔叔阿姨还有小妹,在家等你回来……”言罢,扭头冲周灵官夫妇打了个招呼,然后头也不回的向龙宫走去,自始至终,都不曾瞧那位丙灵公一眼。 看着孙秋红的背影任松楞了一会儿,只到女孩儿进了龙宫的大门,这怂货才又转过身来,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只说自己要去幽冥关,却不曾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任松妈见他只是不说原由,突然之间态度大变,料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忍不住连声追问,谁知这怂货如同闷嘴儿葫芦一般,就是不开口。那边周灵官却不曾开口,心中只是不停盘算,他的见识远在任松的老妈之上,刚才见黄家老大突然出现,然后儿子便说要去幽冥关,看样子……很有可能受到了那黄天化的什么要胁,心中却大为恼怒。 当下抢上一步道:“松儿,你不必惊慌,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王灵官,必不会让你吃亏的……” “没事儿,老爸!”任松看着自己的父亲笑呵呵的道:“放心吧,我只是去……帮个忙……很快就会回来的,而且就算老王来了,也未必有用……” 他言语刚落,突然眼前光华大盛,刺得一众人等皆睁不开眼,等那光芒消去时,任松,黄天化,一众神灵尽数没了踪影,只剩下周灵官一家和刚刚赶到了龙女夫妻…… ……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三年后(上) 春去冬来,又是除夕,任松已经离开南沙河三年了,这段日子……洛中很平静,并没有出现传说中魔头肆虐的人间末世,幽冥关彻底没了消息,周灵官也曾多次前往灵官殿打探,却发现连自己的顶头上司王灵官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据说那位东岳大帝曾带着地府一众神灵前往幽冥关,却发现那坐关城所在的虚空早已碎裂,至于守关的神灵和攻城的魔头更是没有任何踪迹,不过没有谁敢说这些神魔全都死亡,至少那位榜上有名的丙灵公,并未从封神榜复生,就有力的证明了这帮神灵未死,应该跳进了其它的虚空之中。 不过有的神灵却不认同这个看法,比如地府中那几位阎王就持反对意见,他们认为,如果那帮神魔真的未死,可为什么幽冥关所在的虚空被碎裂之后,魔物们已经可以随意出入人世了,为何却不见凡间出现过任何魔头,这可真的奇怪了,以那帮魔物的性子又如何能按奈的住,所以那些神魔应该已经全部…… 当然这话他们也只能私底下说说,却没有人敢在那位东岳帝君面前提这茬儿。不过,那帮神魔连同那位传承魔子,东岳私生神子任松的下落,也成了神灵们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 至于人间,那就更加没有什么变化了,至少表面上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相比三年前,至少洛中发展的……更快了…… 当然,也有少数人认为并非如此,比如,任松那位老骗子表舅张奉超,就觉得这人间并非表面上那般宁静…… 此时这位张家表舅正手托着罗盘看着眼前那洛中大学图书馆的工地发楞,虽然过去了三年,这里依旧不曾完工,应该说……跟本就不曾开工,自上次他在这里收集了百鬼绿玉津之后,这里就彻底成了恶鬼乐园。老骗子虽然嗜财如命,却也知道因果报应,所以也不敢食言,这三年间,也不断的到此处超渡鬼魂,终于在夏天的时候彻底完成了这项大工程。 等所有的鬼魂都清除之后,张奉超再次找了自己那位看工地的表弟,在那胖子的引见下也终于见到了那位后台老板,自然又敲了一笔,才心满意足的回家。不过,这才半年不到,那位老板却又找上门来…… 将手中的罗盘用力摇了摇,依然是一片混乱,那指针更是东一圈西圈的胡乱打转,让老骗子心中惴惴,偏偏一阵阴风扑面,让他更是心惊,这是怎么回事? 临来之前,他已经用符水洗过了双眼,此时看那面前那尚未完工的建筑上,只觉得黑烟滚滚,却没有一丝鬼气,这是什么东西?老骗子一时间有些糊涂。 “张老?你看……”他身边,一位看起来有些富态的中年人满脸陪笑的开口道。 不等他说完,老骗子将手一挥道:“莫急,我先进去看看!”说罢,举步便往里面走去,见那中年人也跟着过来,张奉超将手一摆道:“陈总,你就不用跟着来了……”冲着那位赫赫有名的房产公司大老板摆了摆手,张奉超举步走进了图书馆。 和三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看来从那时起这图书馆就停了工,以前是因为里面的鬼魂不曾清理干净,直到半年前,老骗子倾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里的恶灵超度,谁知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居然又有魔头盘据在此。看来如果不是这幢楼风水有异,就是那们陈老板晦气太重了。 虽然已经知道里面有魔物,不过老骗子并不紧张,打从三年前开始,他在练功时无意间悟到了一道“降魔符”再配合伏魔天君咒专门对付各路魔头甚是厉害。这几年来靠着这门符咒,老骗子倒也降伏了不少魔头,所以他才敢跑进这图书馆里面。 等进了大门,却见空中黑气重重,确定有魔物作崇,当下也不迟疑,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黄符用打火机点着,老骗子便振振有词的念起了咒语,召请那四方天君降魔除妖。 “日出东方?赫赫阴阳?老家伙……你念的是什么鬼玩艺儿?”黑雾中,一只巨大的乌鸦突然从那雾中窜了出来,悬停在老骗子的对面,两只赤红色的眼睛盯着他问道。 乌鸦说人话,对于久经历练的张奉超来说算不得什么,可这魔头里面怎么还有“鸟魔”?这可太诡异了,老骗子一时间楞在了原地,他以前也听自己的老爹张三先生说起过的各种魔头,却从未听说有这种乌鸦鸟魔。 那乌鸦看着老骗子,露出了的笑容,虽然长着个鸟头,张奉超却能明显感觉出它的笑容,却听这鸟魔嘎嘎大叫道:“终于有肉吃啦!哈哈!”说罢,那只鸟嘴一张,瞬间变的硕大无比。下方的老骗子见状心中一寒,此时那伏魔天君咒堪堪念完,眼见性命不保,连忙后退。 可惜他年老体衰,更兼这些年养尊处优,如何能躲的开那乌鸦的巨嘴,正无奈间却听“轰”的一声枪响,无数黄符飞涌而来,将那巨大的鸟嘴打散,原来那乌鸦嘴却是黑色的魔气所凝。 老骗子循着枪身看去,却见不远处两个人站在那里,一个身材瘦高,另一个却是个歪脖儿,若非二人一身服饰与自己昔日召来的伏魔天君一模一样,张奉超还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召来的神灵。 此时那瘦高个儿的“伏魔天君”手中拿着一把猎枪,料想刚才那一枪便是他放的,另一个偏脖子天君拎着一根铁棍,此时却是一言不发。看着这两位天君,张奉超只觉得甚是熟悉。 “嘎……嘎!”被高个儿一枪轰散的黑烟连连翻滚,复又化作乌鸦的模样,连声怪叫道:“李能、胡来你两个做甚?” “唔!这还用问么!”拎着铁棍儿的歪脖子天君开口应道:“自然是受请伏魔喽!” “放屁!”对面那乌鸦勃然大怒道:“按照《幽冥协议》此处魔源充沛,恶孽丛生,应交由我们处理,而且这老头……”那乌鸦用一只翅膀指着张奉超道:“他一身贪念,恶念极深,正是我处理魔源的报酬!你两个想破坏协议吗?”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三年后(下) “你两个想破坏协议吗?!!”图书馆内,充斥着那乌鸦怪异的叫声。听的张奉超全身一哆嗦。 那高个儿姓李的天君,似乎也受不了这乌鸦的怪叫,用手掏了掏耳朵大叫道:“够啦,汉江魔姆你个死乌鸦,别叫唤啦!” “咔塔!”一声响,手中的散弹枪再次上膛,却听那李天君现次吼道:“这地方归你们魔头管不假,不过这老头却不是你这只乌鸦能动的!” “嘎嘎!”那乌鸦一声怪叫道:“什么意思?” “嘿嘿!”那歪脖子天君接过话头儿道:“这老家伙是任天官的表舅!你要是不想倒霉的话……”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面,后面的话却不再言语。 一旁的老骗子张奉超闻言心中一动:“任天官?难道是任松那小崽娃子?” “什么任天官……他都辞职回家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他吗?”对面的乌鸦冷冷笑道。 “你怕不怕和咱们没关系!”抱着散弹枪的李天君嘻嘻笑道:“不过……今个儿坐堂的可是宋神官,他老人家脾性可不小,只怕你前脚吃了这老家伙,他后脚就要拿二十响来给你脑门子上打筛眼儿!只要你扛的住,随便吃!……嘿嘿!”两个天君一起怪笑,倒是下面的老骗子听到“随便吃”三个字,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下…… “嘎嘎嘎!”对面的乌鸦三声怪叫,恨恨瞪了那两个天君一眼,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图书馆的魔气却更加浓烈了几分…… “老胡,这么多魔气,可咋办啊?”那瘦高个李天君突然开口向身边的歪脖问道。 “切!你个二百五,咱是天君又不是魔君,这里的魔气和咱们何干,就算那乌鸦不管,他们那边也自然会派人来收拾的,咱们只要这老家伙没事就好!” 一边说着,那歪脖子胡天君又冲着地下的老骗子道:“赶紧滚蛋!这地方……不是你那点本事能管的!趁早躲远,免得没命!” 张奉超闻言连连称谢,转身便往外面跑,等跑到门口又突然转身道:“二位,我那个表侄任松回来了吗?”他已然记起来,这两个伏魔天君,可不就是当初那两个鬼差李能、偏胡吗? 听到他的问话,两个天君并未作答,只是冲他摆了摆手。老骗心中大定,转身便往外面走去,即然那表侄任松回来了,看样子还在天上混了个不低的神职,这下可好了,以自己如今的手段再加上那个已经封神的表外甥,以后可有的是钱赚啦! 眼见没了危险,两个伏魔天君也没了踪影,张奉超也不顾不得伏魔降妖了,大步从图书馆走出来,在外面等消息的陈大老板急忙上前道:“张老……咱这工地!” “嘿嘿!解决是解决了!”老骗子眼珠儿一转,想起刚才那两个天君的话,捋着胡子冲这陈老板说道:“不过这一年之内是别想开工了,里头不是鬼,是魔头横行,虽然被打散了,但魔气还没发散干净,就和那刚装修好的房子一样,不空个半年,把甲醛散干净,莫想住人!” “啊?”对面的陈老板闻言顿时苦了脸,张奉超嘿嘿一笑,只说了话:“记得把清理费打到我帐户上”然后转身出门,挡了辆出租扬长而去,只留下那陈老板在原地发傻。 很快张奉超就出现在东关任松家门口,刚一进门,就看见孙秋红那小女子笑嘻嘻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咦?张家表舅,今天咋有空过来玩?”一见是他,孙秋红笑吟吟的问道。 “我那表姐呢?上哪去啦?”见临街的小卖部没开门儿,知道任松妈不在,张奉超开口问道。 “马上要拆迁啦!任阿姨和小妹看新房去了!你找阿姨有事?”孙秋红脆生生应道。 “我不找她,我找任松!”老骗子说着往楼上奔去,一旁孙秋红先是一楞,随即回过神来,想起三年前那一次这老家伙亦是这般耍人,忍不住怒道:“你这老骗子,又来哄人!楼上没人……门都锁啦……”她话还没完,突然心中一动,上一次……也不算被骗啊…… 心中越想越激动,女孩儿也跟着张奉超向楼上奔去!还没上去,却听前面的张奉超叫道:“松娃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呃!”跟在后面的孙秋红只觉得心跳加速,突然又想起三年前这老鬼便玩过这么一出,正自沉吟间,却听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是啊,张家表舅,你消息到灵通的很,刚到家就被你发现啦!” “啊!”随着孙秋红的一声尖叫,女孩儿飞速的冲了上来,把站在楼梯口的老骗子拨拉到了一边,抬眼看去,可不正是任松吗! 看到小红妹从楼下赶来,一脸贼笑的怂货张开双臂,将快步跑过来的女孩儿抱在怀里。 “咱妈呢?”搂着小红妹柔软的身子,任松笑嘻嘻的问道,将一旁的张奉超彻底当作了空气。 “和小妹一起去看房了,东关就要迁拆了,周叔让阿姨去买套新房,先把家搬走……”说着,女孩儿在任松的胸口轻轻一锤道:“你这家伙,这几年都跑到哪去了呀!”那个“呀”字拖的老长,也不知里面有多少担心,思念还有抱怨…… “嘿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将怀中的女孩儿又抱的紧了些,任松开口叹道:“唉,全怪我!当初被那老魔头忽悠的心动了,居然答应他让那群九幽魔蚁去攻打幽冥关,结果当时被这家伙摄取我那一缕神念,将城隍庙里的蚂蚁全都弄到了幽冥关……” “怪不得黄天化会来找你!”孙秋红恍然大悟,那些九幽魔蚁只有任松能够控制,突然出现在幽冥关,他的嫌疑自然是最大,可是当初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原因呢? “黄天化不让我说,怕你阻拦,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无法拒绝你的要求,呵呵!”似乎明白孙秋红心中所想,任松笑呵呵的解释道:“他答应我,只要不告诉你原因,就想办法拿掉我那顶传承魔子的帽子……” 听到任松前面的话,女孩儿先是有些惊愕,愤然,三年前突然离开,一句解释都没有,她的性格虽然宽和,不过心中总有些疙瘩,此时闻言更觉别扭,不过听到后面的话,却又释然…… 小丫头知道因为传承魔子这个身份,让任松心中一直难以释怀,生怕有一天为魔物所乘,不能与自己相皆到老,所以和她的感情总有些隔膜…… “现在呢?摘掉了吗?”女孩儿笑嘻嘻的抬起头看向任松,此时她突然发现,那双原本闪烁着灰白色火焰的眼睛,如今已黑白分明,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何止摘掉了,嘿嘿……小红妹,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我现在可不是什么鬼仙啦!”看着怀中那张精致的小脸儿,任松笑呵呵的说道:“等我赶到幽冥关的时候,城关早就被那群蚂蚁烧了个精光,城楼上的飞鸟全被老魔头带的乌鸦控制了,那群神灵没了倚仗,多数也化作了九幽魔焰……” “啊!?”怀中的女孩儿闻言吃了一惊:“那可怎么办?幽冥关都没了,他们还怎么打?” “所以……只能不打了呗!”任松得意洋洋的说:“我就拉着两家儿在幽冥关谈判,别忘了那些蚂蚁只是被老魔头临时忽悠了,见了我这个真命主人,立马就弃暗投明了,嘿嘿……其实那个魅影老魔也知道原因,立马就同意了!” “神灵这边呢?”孙秋红闻言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会同意吗?”她如今已然悟了前世,对神灵的事情知之甚深,忍不住开口问道…… “幽冥关都没了,他们不同意行吗?嘿嘿!”任松笑嘻嘻的说道:“一谈就是一年多,好不容易把大方针定下来,东岳的那位又跑来捣乱,死活不同意,双方又开战……” “呃!还是打起来啦!”原本还以为就此作罢的孙秋红一脸愕然,不过想想那帮神灵的脾气,又怎么会和魔头坐在一起和谈。 “是啊,双方一打就是一年,结果,天庭那边打输啦,只好接着谈……” “怎么会输啊?”女孩儿闻言更觉惊讶。 “能打的不愿来,愿来的不能打……当然会输啊!”任松一脸幸灾乐祸的解释道。想想当初的战斗,真正有实力的神圣压根儿不来,大多数都在天上看热闹,连王灵官那老家伙都不肯动手,还厚着脸皮跑来调停……就剩下那位东岳大帝一个人上窜下跳,连黄天化都不情不愿,能不输吗? “呵呵,到了最后,还得坐下来谈判,从些天庭和魔界平分人间,善归天庭,恶入魔都,又指定三百六十位伏魔天君由伏魔天官带领,与魔界的九幽魔君,共同巡查人间!”任松笑嘻嘻的说道。 “伏魔天官!松娃子,你……”一旁的张奉超突然插言道,老骗子的脸皮倒也够厚,居然一直守在旁边听人家小两口说悄悄话。 “我辞职啦!”瞧了张奉超一眼,任松笑嘻嘻的道:“所以,表舅,你就别指望找我发财了嘿嘿,我回人间,有别的任务!”说罢,又冲怀中的小红妹道:“走,找咱妈去……”说罢,搂着女孩儿往楼下走去…… 等二人下楼,女孩儿突然醒悟道:“你回来还有任务?” “是啊!” “什么任务,不会又跑的没影儿吧?”孙秋红担心的问道。 “不用跑,在家就可以完成了……嘻嘻!”任松一脸的坏笑,答的到是轻松。 “什么啊?” “结婚,生孩子……”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